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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三国的铁血骑兵全文阅读

作者:我的伤心谁做主     纵横三国的铁血骑兵txt下载     纵横三国的铁血骑兵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纵横三国的铁血骑兵全文阅读

001初到汉末

    寒cháo一阵一阵的袭来,张彦只觉得自己快被冻死了。

    他动了动已经被冻得僵硬的手指,忍着侵入心脾的寒意,勉强用手掌撑着地面,缓缓的从地上坐了起来,赫然看到了让他惊心动魄的一幕。

    他坐在一堆尸体中间,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身边横七竖八的散落着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折断的兵刃,鲜血浸透了他身下的每一寸土地,被冻成了一大片血红的冰面,空气中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皑皑白雪覆盖下的地表已经被战火摧残得满目疮痍,体无完肤,死于战火和寒cháo中的难民更是尸陈遍野。

    一支长长的难民队伍从他的身边经过,那些人都穿着古装,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老人、妇女、孩子充斥着长长的队伍,很少能够看见有青壮年的身影。

    他蠕动了一下冰冷僵硬的手脚,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路人们见他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纷纷看了过来,目光竟然是如此的呆滞,一脸的麻木不仁。

    他低头看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的铁甲,头上戴着一顶熟铜盔,脚下是一双战靴。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这具身体,并不是他自己的。

    可是,这具身体现如今却正受到自己的意识支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远处,一座古代的城池巍峨的矗立在茫茫的雪原上,城墙上刀枪如林,无数穿着古代军装的士兵站在那里,城楼上,一面绣着“汉”字的大旗,迎着猎猎的北风,在空中飘荡。

    城池的大门洞然打开,长长的难民队伍在军队的护卫下鱼贯入城,显得十分有秩序。

    这副荒凉的画面充斥着张彦的视觉神经,满目的凄冷和落寞,心中更是充满了疑惑:他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难道……我是穿越了?

    张彦清楚的记得,他受雇去非洲刺杀一个国家的元首,刺杀成功后,却被雇主出卖,反被其他雇佣兵追杀。他为了躲避追杀,逃进了当地一个无名的山洞。

    可没想到,追兵很快便找到了他的位置。无奈之下,他只好顺着那个山洞向深处走,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便滚落到了一个无底洞里。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不停地向下坠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感到自己一阵眩晕,很快便昏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身处在这个世界上了。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一段本不该属于他的记忆,这段记忆中的名字竟然与他同名同姓,也叫张彦。

    几天前,兖州牧曹cāo高举着为父报仇的大旗,率领大军侵入徐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连攻下了徐州的十余座城池,所过之处,尽皆屠城,鸡犬不留。徐州十几万的百姓惨遭毒手,尸横遍野。

    随后,曹cāo派大军沿着泗水南下,一路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徐州兵一时之间无法抵挡,节节败退。

    徐州牧陶谦在仓惶之间调集万余军队,集结在彭城一带,准备与曹cāo展开血战……

    在这段记忆中,张彦是徐州牧陶谦帐下的留县县尉,在掩护百姓撤退到彭城的途中,遭受到了曹军的袭击,张彦率领四百敢死之士边战边退,最终力竭而死……

    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张彦的灵魂穿越而来,附身在了同名同姓的张彦身上,从战场上醒来。

    两种记忆,却拥有着同一个身体,两种格格不入的记忆硬生生地碰撞在了一起,让他的思想混乱着,他必须用自己的意志使得这两种记忆中和。

    几分钟后,张彦终于克服了困难,将两种不同时期的记忆完全融入了自己的脑中。

    一想到自己来到一个“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的时代,张彦的心情就很沉重。

    他对历史也算是比较了解,知道东汉末年的这段历史,其后便会走向著名的三国时期。

    意识到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张彦,即便是再怎么不情愿来到这个乱世,还是始终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张彦很快便接受了现实。

    北风呼啸,雪花飘舞,张彦面sè铁青,头发、眉毛上都已经陇上了一层冰霜。

    如果再在这里待下去,迟早会被冻死,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他从地上捡起了一杆没有断裂的长枪,拄着长枪,迈着已经冻得没有知觉的身体,转身朝前方不远的彭城走去。

    彭城就在他的眼前,远远望去,彭城已经没了往rì的jīng神,好像病久了似的,一面汉军的军旗在寒风中的城墙上瑟瑟发抖,彭城残破的城墙上到处可见战火留下的创伤。

    他踩着尸山,艰难的向彭城走去,所过之处,见到的差不多都是汉军和难民的尸体。

    只要是眼睛所看到的地方,一片血红。

    世界仿佛变成了红sè,殷红的城墙、殷红的大地。

    这就是汉末,成堆的尸山,遍地的狼烟!

    “曹兵来了!曹兵来了!曹兵来了……”

    突然,从张彦的背后传来了数声嘹亮的呐喊声,原本极有秩序的难民队伍顿时变得混乱了起来,所有的人全部朝着城池的方向跑去,争先恐后的要入城。

    滚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张彦站在原地,感到脚下的地面也微微颤动了起来,他向后远眺,但见地平线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骑兵。

    骑兵们个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脸上更是凶神恶煞的。他们穿着统一的军装,个个披麻戴孝,旗手则打着“报仇雪恨”的旗帜,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大大的“曹”字。

    骑兵们骑着战马从后面快速赶了上来,举起手中锋利的刀刃,见人就杀。手起刀落间,一颗颗人头坠落在地上,鲜血从腔子里喷涌而出,给这片已经红透的土地上再浇灌上一层腥红。

    张彦见到如此一幕,心中不禁一怔,这些骑兵见人就杀,老少不留,与屠夫无疑。

    他夹杂在难民当中,又是陶谦的部下,曹兵根本不可能会放过他,他可不想刚穿越过来就被砍杀了,他还想凭借自身的能力,在这个动荡的年代闯出一番新的天地呢!

    他转身便融入了难民大军里,朝着彭城而去。

    曹兵一经出现,城楼上的士兵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弓箭手纷纷拉满了弓弦,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驻守在城楼上的将军凝视了一眼城外的情况后,立刻俯身冲站在城门口的士兵喊道:“曹兵来了,快关上城门!”

    随着那个将军的一声令下,站在城门两边的军队纷纷朝城内退去,试图着将城门关上。但面对如cháo水般涌入城中的难民,城门根本闭合不上。

    张彦的眼睛是雪亮的,看到这一瞬间的变化后,立刻加快了脚步,生怕自己会被城内的士兵拒之门外。

    他奔跑如风,速度极快,加上他本身距离城门就不算太远,只短暂的两三分钟的时间,他就已经跑到了城门口,挤进了拥堵的难民cháo当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了城门。

    他的背后不断传来难民被杀的惨叫声,还有婴儿的啼哭声,女人的尖叫声……

    他回头看了一眼,但见曹兵越来越近,人数也越来越多,如同cháo水般涌向了这座城池,举起手中的屠刀无情的斩杀着难民,残暴不仁。

    “快关城门,所有人一律不得再入城,谁再敢抢着入城,格杀勿论!”这时,从城楼上传来了一声巨吼。

    站在城门里面的士兵听到这个声音后,立刻有几十个人从城门里冲了出来,举起手中的武器在城门口便是一阵乱砍。

    只一瞬间,几十个好不容易挤到城门边的难民,眼看着就可以进城了,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根本无法应对,瞬间成为了刀下亡魂,鲜血洒满了城门口。

    士兵们以倒下的尸体为界,站成了一排,谁敢越界,不问男女老少,一律格杀勿论。

    他们的这一举动,立刻起到了一点效果,冲在最前面的难民们看到这样的一幕,果然不敢再向前半步。

    但是在后面的难民却并不知情,仍旧争先恐后的向前挤,反将站在最前面的一批难民推向了鬼门关,纷纷死在了守军的屠刀之下。

    张彦的耳边不断传来惨叫声,亲眼看见城门也在一点一点的闭合,守在城门口的士兵开始分批退入城中,不禁在心里暗自庆幸。

    “砰”的一声巨响,城门紧紧的关闭了,城外传来了一声声难民无助的求救声。

    张彦透过城门的缝隙,可以看到城外的曹兵正在肆意的屠杀着成批的难民,而且不少想靠近城门区域的难民,都被守在城墙上的弓箭手用箭矢shè杀在城门附近。

    乱世,人命如草芥!

    张彦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他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而且要活的很好很好,来迎接他的这次千载难逢的新生……

002战争序幕

    “所有人,立刻到城楼上来!”

    突然,从城楼上走下来了一个人,冲着城门门洞里便大喊了一声。

    听到这声大喊,无论士兵还是军官,都纷纷沿着楼梯上了城楼,犹如一股cháo水一般。

    张彦因为穿着徐州兵的衣服,被士兵簇拥着登上了城楼。登高眺望,他赫然间看到城外密密麻麻的曹军,正朝城池这边移动。

    曹军的骑兵正在用无情的铁蹄践踏着未能进城的难民,难民们哭天喊地的,一个接一个的惨死在曹军的屠刀之下。

    这一幕,充斥着所有守城将士的眼睛,他们都是一脸的愤怒,眼睛里充满着对曹军的怒火。

    这时,一个身穿长袍的汉子从城楼下面走了上来,那汉子眉清目秀的,年纪也跟张彦差不多,应该在二十七岁左右。

    那个人紧皱着眉头,面sè铁青,快速的扫过城外密密麻麻的曹军,又将目光放在了守城的将士身上,眼神中不禁有了一些失落。

    “参见校尉大人!”其余人见到这个年轻的汉子出现了,都对这个汉子毕恭毕敬的。

    那汉子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环视了一圈。当他的目光落在张彦身上时,让他眼前不由得一亮。

    张彦身长八尺,体型健硕,站在这成百上千的士兵中,犹如鹤立鸡群。加上他英俊的脸容冷如铁铸,在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整个人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逼人气势。

    “你是留县县尉张彦?”那校尉大人走到张彦面前有些不太肯定的问道。

    张彦愣了一下,他一时间没有想起来站在他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但其余人都对这个汉子十分的恭敬,又叫他校尉大人,自己只不过是个县尉而已,官职肯定没有校尉大。

    他见这汉子有着一头黑sè的齐肩长发,大约一米七八的个子,肤sè白晰,鼻梁挺直身影挺拔,眼睛亮如星辰,举手投足间,使人如浴chūn风,再配上一身深sè的长袍,看上去倒有了几分儒雅。

    他学着古人的模样,抱拳问道:“大人认识我?”

    这汉子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去年冬天我路过留县时,和你有过一面之缘。怎么?这么快就忘记我是谁了?”

    张彦仔细的在脑海中搜索着,结果什么都没有搜索到,这是一张很生的面孔,他确实不认识,更没有一点印象。

    身边的一个士兵立刻小声嘀咕道:“亏你还是个县尉呢,居然连陈校尉都不认识?这可是典农校尉陈登陈大人,是我们徐州的名士,更是州牧大人的左膀右臂!”

    张彦听到陈登的名字后,不由得多看了陈登两眼。在他的印象中,陈登应该是一个文士,可是如今却站在城楼上指挥战斗,确实有些诧异。

    “咚!咚!咚!咚……”

    隆隆的战鼓声突然从城外传了过来,响彻旷野。

    张彦听到战鼓声响起,立刻向城外眺望,但见曹军已经扫清了道路,整齐的曹军方阵正迈着雄健的步伐朝城门方向驶来。

    这时,陈登也顾不上和张彦聊天了,急忙喊道:“曹军要攻城了,所有人准备迎战!”

    彭城外面,数以万计的曹军黑压压地站在雪原上,军容整齐,气势恢宏,蓄势待发。曹军旗幡招展,人声如cháo,戈矛成林,刀剑如海,数万大军徐徐而进。

    在军阵的zhōng yāng地带,是清一sè的骑兵,每个骑兵都身披重甲,他们个个身材魁梧,孔武有力,骄横的脸上满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气概。

    在万众的簇拥下,一个骑着白sè马匹的汉子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此人正是这支军队的统帅,兖州牧曹cāo。

    曹cāo身边环绕着十多名将领,每一个将领都jīng神抖擞,相貌不凡。但都一脸不可一世的样子,仿佛彭城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一样。

    隆隆的战鼓声由慢变快,最后变得十分急促,像是有无数的雨点落在了上面,可刚过没多久,鼓声突然又戛然而止。

    几秒钟后,位于军阵正zhōng yāng骑着白马的曹cāo,突然从腰中抽出了一柄长剑,向着彭城方向用力一挥,便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攻城!”

    随着曹cāo的一声令下,位于军阵最前方的一队队步卒束发裹腿,挟弓挎箭,手执矛戈,前后簇拥,扛着一架架云梯,争先恐后的朝着彭城如同cháo水一般涌来。

    看到这样的一幕,陈登立刻叫嚣道:“备战!”

    彭城的城楼上,弓箭手纷纷拉满弓箭,其余士兵则纷纷将滚石、擂木搬运到城头,做好了防御的姿态。

    张彦搬起一块巨大的石头,放在城垛附近,等到曹军靠近,便将石头砸下。

    一千名持着盾牌的曹军步卒首当其冲,在一个军官曹纯的率领下,跑的飞快,很快便靠近了城池。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守城的士兵立刻将弓箭无情的shè向了冲在最前面的曹军士兵。

    但曹军士兵个个训练有素,用手中的盾牌纷纷的遮挡着弓箭,只有少数的人因为遮挡不及时而丧命。

    很快,这波曹军士兵冒着守军的箭矢,率先冲到了城墙边,迅速的将带来的云梯竖立在城墙上。

    张彦看准时机,搬起石头便向城下砸了下去,巨大的石头直接砸中了一个曹兵的脑袋,将那个曹兵砸的脑浆迸裂,直接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他继续搬起石头,朝城墙下面砸去,尽管那些曹兵有盾牌护身,面对突如其来的重击,不是胳膊被砸断,就是被直接砸死。而架在城墙上的云梯,也迅速的被守军推倒。

    守军用弓箭和巨石不停的攻击城墙下面的曹兵,第一波冲到城下的曹兵,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死伤惨重,很快便所剩无几了。

    但曹军的步卒仍然源源不断的朝城墙这边涌来,在曹纯的指挥下,他们呐喊着,呼啸着,以极为振奋的声音来表示自己心中的无畏。

    “嗖、嗖、嗖……”

    曹军的弓箭手赶到了城墙附近,开始用弓箭朝城墙上shè击,不少守军被曹军的箭矢shè穿了身体,倒地不起。

    看到这一幕,负责指挥战斗的陈登立刻下令弓箭手与城外的曹军弓箭手进行对shè,箭矢你来我往,两军互有伤亡。

    “杀!”

    突然,一个曹军的军官从云梯上爬到了城墙上,抡起手中的利刃便是一阵乱砍,负责防守的士兵不是对手,被那名曹军的军官接连砍翻。

    那个曹军的军官急忙跳到城楼上,凭借个人的武勇在城楼上杀出了一片立足之地,前去的迎战的士兵不是被那个曹军的军官砍死,就是被砍伤。

    而在那个曹军军官的身后,又有一个曹兵爬上城楼,与那名曹军军官并肩作战,很快便取得了一席之地。

    “快!快杀死他们!”陈登见状,顿时是一脸的着急,如果不把那片方寸之地给夺回来,只怕城楼很快就会失守。

    就在这时,一条铁枪突然杀了出来,冷不丁的刺出一枪,直接将那个曹军军官的身体刺穿,并且枪头透体而过,连同那名曹军军官背后的曹兵也一起刺中。

    那名曹军军官用惊讶的眼神顺着刺穿自己身体的铁枪望去,但见握住铁枪柄端的人竟然是张彦。他不甘心的大叫了一声,用最后的力气挥动手中的兵刃,向着张彦的脖颈砍了过去。

    张彦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抬起腿一脚便将那名军官给踹下了城墙,将插在那名军官体内的铁枪迅速的抽了出来,快速的刺向了一名刚刚爬上城墙的曹兵心窝。

    曹兵发出一声惨叫,直接从云梯上坠落到城墙下面,活活摔死。

    张彦手持长枪,站在那片差点失守的城楼上,不停的舞动着手中的铁枪,接连将架在城墙上的云梯给毁坏了,又连续杀死了十多名曹兵,铁枪所到之处,尽皆一枪封喉。

    他一个人,一杆枪,守住了那一片城头的阵地。

    陈登将张彦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不禁被张彦的武勇所折服,心中暗想道:“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县尉,居然如此厉害……”

    城下指挥曹军战斗的曹纯,也注意到了城楼上的这细微的变化,立刻指挥弓箭手朝着张彦放箭。

    数以百计的箭矢从不同方位shè向了张彦,张彦也不惊慌,舞动手中的那一杆铁枪,将shè来的箭矢纷纷拨档在了外面,竟然毫发无伤。

    张彦注意到,曹军并没有展开全面进攻,进行攻城的曹军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大约只有两三千人。

    而负责攻城的这些曹军,都受到一个身披铁甲、头戴铁盔的曹军军官指挥。那名曹军的军官远远的躲在曹军弓箭手的后面,刚才指挥弓箭手shè他的,也正是那名曹军的军官,距离他所在的位置大约有一百步远。

    正所谓shè人先shè马,擒贼先擒王。

    他当即将手中的铁枪放在了脚边,从身边一个死去的弓箭手那里捡来弓箭,用力拉开弓箭,将一支箭矢搭在了弓弦上,先朝着那名曹军军官身边的弓箭手shè了一箭。

    但听见一声弦响,一支箭矢飞快的朝着那名弓箭手飞去。可惜的是,这张弓的强度有限,即使拉满弓弦,也只能shè到大概八十步远的距离,而那名军官躲在百步开外,他无论如何是shè不到的。

    看到箭矢无疾而终,落在了半道上,张彦的脸上顿时是一阵沮丧。这样一来,他狙击那个曹军军官的设想就等于泡汤了。

    “张县尉,用这张弓吧!”这时,张彦的身边响起了一个声音,陈登不知道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将一张弓递到了他的面前,并带着一脸的期待。

    张彦二话没说,直接接过了那张弓箭,试着拉了一下这张弓的弓弦,强度果然与一般的弓有很大的区别。

    他试着发力,用过人的膂力将这张弓拉的满满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当即取出一支箭矢,直接搭在了这张弓弦上,将弓弦拉的满满的,瞄准在一百步开外的曹军军官。

    “呔”的一声大喝,弓弦上的箭矢便离弦而出,快速的朝着那个曹军的军官shè去。

    那名曹军军官突然看见有箭矢飞来,也是吃了一惊,还来不及躲闪,便被shè中了喉咙,连叫都没有来得急叫一声,倒在地上挣扎着死去。

    “好箭法!”看到张彦一箭shè中了百步外的曹军军官,陈登顿时一阵惊呼,大声的夸赞了出来。

    曹军的军官被张彦一箭shè死,正在攻城的曹军失去了指挥,两千多人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

    远在军阵中骑白马的曹cāo见先锋曹纯被张彦一箭shè杀,也是吃了一惊,他担心曹纯的死会直接影响到攻城部队的士气,果断的下令道:“鸣金收兵!”

    撤军的命令一经下达,攻城的曹军开始纷纷向后退却。

    守军却没有为之欢呼,因为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只是战争的序幕,而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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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展开激战

    曹军被暂时击退了,守城的将士们开始着手收拾城楼上的尸体,将一个个战死的士兵的尸体纷纷抬下城楼,又从城里抬上来新的滚石和擂木。

    张彦站在城楼上,望着曹军退去,松了一口气。他将手中握着的那张弓重新递到了陈登的面前,说道:“大人,这张弓还给你。”

    陈登没有伸手去接,看着张彦的眼神里反而多了一丝敬重,一脸喜悦的道:“张县尉,真没想到,你竟然有百步穿杨之术。这张弓在我这里也是浪费,不如你留着,用这张弓多杀几个曹兵。”

    张彦见这张弓做工jīng细,与一般的弓箭有所不同,而且弓弦的强度也是普通弓的两倍,实在是一张不错的弓。而且这张弓上还镶嵌了一颗宝石,可见这张弓是陈登的喜爱的之物。正所谓君子不夺人之美,他道:“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可以……”

    “张县尉,你可知道,你刚才一箭shè杀的那个曹军将领是谁吗?”

    张彦摇了摇头。

    陈登咧嘴笑了,笑的合不拢嘴,高兴的道:“你刚才shè杀的那名曹军将领,叫曹纯,是曹军大将曹仁的胞弟,也是曹cāo的左膀右臂,你还能说无功不受禄吗?”

    张彦扭脸向城外看了一眼,看到曹纯的尸体被抬回了曹军军阵里,一名曹军的将领正伏在曹纯的尸体上哀嚎,那个人应该就是曹仁吧。

    “唉,看来这梁子和曹cāo是结定了!”张彦在心里暗叹道。

    陈登继续说道:“张县尉,你shè杀了曹纯,立下了大功,若是州牧大人知道了,肯定会重重的赏你的。这张弓只有在你手里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我今天就赠送给你,希望你好好的利用这张弓,多杀几个曹军的将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张彦见陈登也是一番好意,如果再拒绝的话,未免显得太虚情假意了。再说,这张弓的张力很强,shè程很远,确实很适合他用。

    陈登见张彦肯收下自己赠送的这张弓了,也是一脸的高兴。他将所有的士兵都聚集在了一起,当着所有人的面表扬了张彦一番,还要让他们都向张彦学习,并当着众人的面,让张彦暂时为军司马,负责城墙西侧的防御。

    随后,守军开始积极布置防御,一些士兵不断的将武库中的箭矢搬运上了城墙,看来是准备和曹军死拼到底了。

    城外的曹军也出现了变化,首次的冲锋试探失败后,曹军也变得保守起来。

    张彦注意到,曹军从后军推来了几十架抛石机,立在了军阵的zhōng yāng地带,看来曹军是准备运用攻城武器了。

    注意到这一变化的还有陈登,此时的他站在城墙上,远远的眺望着城外的曹军,眉头紧皱,面sèyīn郁,心情忐忑。

    很快,曹军的攻城武器已经就绪,但见曹军军阵中的令旗挥动,隆隆的战鼓声便从曹军的军阵中发出,响彻天地,直冲霄汉。

    陈登立刻大声发喊道:“大家注意了,曹军又准备开始攻城了,这一次曹军动用了抛石机,大家一定要注意躲避,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到州牧大人率领援军到来!”

    “喏!”所有守城的将士都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陈登转身对身后的几个亲兵吩咐了几句什么,那几个亲兵迅速下了城楼,很快便在城里大声喊了起来,开始疏导城中的难民和士兵进行防御。

    战鼓声响了约有两分钟后,突然戛然而止,紧接着,从曹军的军阵中飞出数十块巨大的黑影,朝着彭城方向飞来。

    天空中传来一阵沉闷的破空声,似乎蕴藏着令人颤栗的味道。

    “注意躲避!”陈登躲在城垛后面,大声叫道。

    数十块巨大的石头越过高高的城墙,直接落在了城里。

    巨石落在了屋顶上,重重的砸断了横梁,靠近城墙的房屋瞬间坍塌了下来,变成了一片废墟。

    “轰!轰!轰!轰……”

    城中不断的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整个地面也都震动了起来,大片大片的房子坍塌下来,其中夹杂着许多人的惨叫声。

    曹军用抛石机的第一波攻击就此落下帷幕,随后张彦注意到,抛石机在曹军的军阵中移动了一下位置,向后做出了一些调整。

    不多时,天空中又飞舞出许多块巨石,纷飞的巨石像是一个庞大的磨盘,从高空中坠落下来,无情的砸向彭城。

    这一次,巨石瞄准的位置是城墙,许多块巨石从天而降,直接掉落在城墙上,砸死了一个接一个的守军。

    面对这些庞然大物的袭击,城中的守军简直是不堪一击,想避都没办法避,在这个年代,抛石机像是大炮一样恐怖的武器。

    所有的守军都紧紧的贴着城墙,都在暗自祈祷着,希望能够不被巨石砸到。可偏偏城门附近是曹军抛石机重点打击的关键之地,躲过了这一波巨石的攻击,却无法预料下一波巨石的攻击轨迹。

    “轰!轰!轰!轰……”

    巨石还在源源不断的落下,附近绵绵不断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时远时近,谁也无法判断下一个巨石会落在哪里。抛石机的准确度很差,张彦也无法预测到它的弹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士兵被活活的砸死。

    在巨石的肆虐下,靠近城门的地方早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尸体更是横七竖八,街道上满是碎裂的石块,还有洒满了一地的鲜血。

    面对用抛石机进攻的曹兵,守军却是非常吃亏的,但由于双方兵力悬殊,守军只能坚守城池。一旦打开城门,被曹兵一拥而入,他们根本抵挡不了多少时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城墙上满是石屑,死伤的守军也多达一二百人,就在大家都心有余悸的时候,曹军的攻击突然停止了下来。

    可还不等众人喘口气,无数支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天空中飞来,像是漫天飞舞的蝗虫,十分的密集。

    “嗖!嗖!嗖!嗖……”

    成千上万只利箭划破长空而来……

    紧贴在城墙上的守军侥幸躲过了巨石的攻击,可面对这如蝗的箭矢,那可真是遭了大罪了,一连串的箭镞落在城墙上,成群的守军被飞舞而来的箭矢shè中,不是倒在了血泊当中,就是趴在地上一片哀嚎。

    张彦卷缩着身子,紧紧的贴在城墙边,“嗖嗖嗖”的声音不绝于耳,面对如此猛烈的箭雨,他也是无能为力。

    突然,一支利箭从天而降,直接划破了他的左臂,鲜血登时冒了出来。

    几秒钟后,第一波箭矢已经完全落下,城楼上的守军被连番的巨石和箭矢攻击,已经减少了三分之一,伤亡惨重。

    随后,曹军又连续shè出了三波箭矢,守军被曹军的箭矢压制的抬不起头来,也无法进行反击。而城墙上的千余守军在这短暂的时间内,竟然阵亡了六百多人,剩下的四百多人还多是带着伤的。

    就在这时,城外突然传来了震耳发聩的喊声,曹军开始攻城了!

    张彦冒着箭雨抬头向城外扫了一眼,但见城外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曹军的士兵完全没有队形可言,步卒扛着云梯,推着攻城用的冲车,杂乱无章的朝彭城涌来,像一股巨大的洪流,密密麻麻的,如同蝼蚁一般。

    这一次,城外数以万计的曹军全部对彭城展开了攻击,巨大的呐喊震耳yù聋,喊出了曹军的胆气,却让彭城中的每一个人都心惊胆战。

    “曹军攻城了,快防守!”陈登急了,看到曹军如同发疯了一般,全部朝着彭城冲来,歇斯底里的喊道。

    张彦的左臂虽然受了伤,但只是一些皮外伤,根本不能妨碍他用弓箭进行反击。看到多如牛毛的曹军,张彦也彻底发了狂,一次从箭囊中抽出三支箭矢来,全部搭在了弓弦上,然后一次xìng将三支箭矢shè出去,三支箭矢分别朝着三个不同的曹兵shè去,每一支箭矢都能jīng准的shè中一个曹兵,展现了他这个现代雇佣兵的惊人能力。

    他从小就接受非人的训练,身体素质非常良好,虽然现在他占据的这具躯体不是他的,但值得庆幸的是,这具身体的素质也可以跟他相媲美。

    做为一个雇佣兵杀手,他的杀人技巧非常高超,除了会运用各种不同的枪支外,即便是冷兵器,他也一点都不含糊,而弓、弩也曾经是他惯用的武器,箭术超群的他,正好让曹兵来尝一尝他的厉害。

    张彦一发三矢,一次便shè杀三个人,凡是被他shè中的曹兵,都会立刻丧命,只一会儿功夫,他便连续shè杀了近二十名曹兵,实在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杀人机器。

    这时,城中的援兵不断赶来,立刻弥补了城楼的防守,守军们用手中的弓箭对不断靠近城池的曹军展开激烈的shè击。

    面对守军强硬的反击,曹兵死伤不少,但却无人后退,反而同伴的死,激怒了他们,让这些曹兵更加无畏的向前。

    曹军很快便靠近了城墙,弓箭手也开始对城墙上进行反击,箭矢在两军中飞来飞去,无论是守军,还是曹军,都互有死伤。

    张彦继续发力,连续开弓七次后,膂力明显有些下降。shè箭也是一个体力活,越往后,体力越明显不足,他的shè速明显慢下来了许多。

    “曹兵实在太多了,这样下去,即便不被杀死,也会被活活累死……”

    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曹军,张彦在心里是一阵苦笑,这才想起来,自己所占据的这具身体,正是与曹兵激战力竭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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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武卫校尉

    矢如雨下,漫天飞舞的箭矢犹如密集的雨点一般,在两军中间飞来飞去。

    城墙两侧,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两军在城门附近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为了争夺那方寸之地而你争我夺。有好几次,曹军都爬上了城楼,又都被守军拼死杀退。

    战斗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双方仍旧未分出胜负。

    张彦此时持着一杆铁枪,站在城楼上奋力的拼杀,全身上下已经沾满了鲜血,远远望去,就如同一个血人一样。

    他指挥着身边的数百守兵,反复的与曹兵进行厮杀,杀完一个又来一个,曹兵源源不断的顺着城墙爬了上来,似乎怎么也杀不完。

    这片城头,成为了战况最为激烈的地方,张彦一边杀着爬上城墙的曹兵,一边还要提防着曹军shè来的暗箭,恨不得将自己一个人掰成十个人。

    “噗!”

    张彦举起手中的铁枪,一枪刺死了一名刚刚爬上城墙的曹军军官,抬眼间,看到城下多如牛毛的曹军士兵,不禁便皱起了眉头,如果就这样无休止的杀戮下去,自己被活活累死是迟早的事情。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不知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见昏暗的暮sè当中,两彪打着徐州牧旗号的骑兵分别从曹军的背后杀了过来,势如猛虎,犹如两把锋利的尖刀,直接插进了曹cāo所在的军阵当中。

    曹军正在全力攻城,几乎压上了所有的兵力,留在军阵中的兵力少的可怜。

    此时徐州的援军突然从背后杀来,曹cāo顿感危机,立刻将身边的曹兵分成两拨,前去抵挡徐州兵,他则在亲随的保护下,迅速的撤离战场。

    “援兵到了,曹cāo退了,曹cāo退了……”陈登看见这一细微的变化,立刻扯开嗓子大声喊了起来。

    城头上,看到援军到来的守军,各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抡起手中的兵刃,朝着曹军便是一阵猛烈的攻击,原本低落的士气,顿时高涨了起来。

    曹cāo这么一走,曹军全部乱了阵脚,不一会儿功夫,从曹军的军阵里,便传出了鸣金的声音,位于城墙下面密密麻麻的曹军纷纷开始向后撤退。

    曹军退了,张彦总算松了一口气,已经累的筋疲力尽的他,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城外,传来了两军骑兵激烈的厮杀声,但这一切,都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了,望着被鲜血染满的城头,以及一个个跟血人似得士兵,他有些暗自庆幸,总算躲过一劫。

    一个身体矮胖,头发发白,穿着一身官服的老者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迅速的登上了城楼,迫切的目光扫视着城楼上的惨烈,一脸紧张的喊道:“元龙!元龙在哪里?”

    “大人……我在这里……”陈登一身血sè的靠着城墙,看到那个人上了城墙,急忙回应道。

    老者顺着声音找到了陈登,也顾不得那么多,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来到了陈登的身边,见陈登的肩膀上插着一支箭矢,正在汩汩的向外冒着鲜血,一脸的哀怜。

    他一把抓住了陈登的双手,紧紧的攥着,尽管陈登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他也没有丝毫的嫌弃。他看到陈登受了伤,神情落寞,带着歉意的道:“都怪老夫来迟一步,害了元龙,害了众多将士们……”

    “大人不必自责,这不是大人的错,都是因为那曹cāo……咳咳咳……”

    “元龙你快别说话了,我这就让人抬你去太守府进行救治。”老者关心的道。

    说着,老者便吩咐手下人过来将陈登抬走。

    陈登急忙摆手道:“大人,我这不过是一些小伤而已,与那些在这城头上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相比,我的这些伤算不了什么。如果没有将士们的拼死抵抗,只怕元龙也早已经成为了曹军的刀下亡魂。请大人务必要对阵亡的将士进行抚恤,对受伤的将士们进行医治,只有这样,我才能心安理得。”

    “元龙,你大可放心,老夫自有分寸,绝对不会亏待这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陈登又道:“大人,城头之所以能够久守,除了有众位将士的浴血奋战外,还有一个人功不可没,此人箭法超群,有百步穿杨之术,一箭便将曹军将领曹纯shè死。除此之外,他还武艺高强,骁勇善战,如果不是他带领众位将士打退曹军的一波又一波攻击,只怕这城头早已经失守了……”

    “哦?此人是谁,竟有如此能耐?快快给我引荐引荐!”老者听后,也是心花怒放,徐州军中不乏jīng兵,却少强将,如果真有这样的一号人物,他必定会加以重用。

    陈登环视了一圈,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看到了背靠着城墙已经成为血人的张彦,便大声喊道:“张彦……”

    张彦正在休息,突然听到陈登喊他,便应道:“大人,我在这里!”

    “张彦,你快到我这边来。”陈登急忙呼叫道。

    张彦从地上站了起来,移动着健硕的身躯,迈着矫健的步伐,很快便走到了陈登的身边,先是看了一眼陈登身边的老者,和老者身后的一群文士、武将,便拱手对陈登道:“大人有何吩咐?”

    “张彦,这位是徐州牧陶使君,你快点给州牧大人行礼!”陈登指着身旁的老者,对张彦道。

    张彦看了一眼这个老者,听陈登说这老者就是徐州牧,那么这老者就应该是陶谦了。于是学着古人的模样,向着陶谦便深深的鞠了一躬,口中振振有词的道:“留县县尉张彦,参见州牧大人。”

    陶谦听到张彦声音洪亮,嗓音负有磁xìng,抬头看到张彦的相貌和身材,不禁便有了几分欢喜。他呵呵笑道:“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县尉,竟有如此身手。元龙对你倍加推崇,老夫帐下也缺少能够带兵打仗的将领,你shè杀曹纯在先,苦守城头在后,这一桩桩都是你的功劳,老夫自然不会吝啬军职……”

    他顿了顿,稍加思索后,便朗声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担任武卫校尉之职,希望你以后能够再接再厉,再立功勋!”

    “多谢州牧大人赏赐。”

    随后,陶谦命人将陈登抬到太守府里治伤,看到天sè已晚,便下令让人鸣金收兵,将在城外与曹军展开厮杀的骑兵召回。

    彭城外面,曹军与徐州兵正在厮杀,徐州兵忽然听到城内传来了鸣金的声音,骑兵便纷纷向后撤退。

    曹军见徐州兵撤退,也不追击,于是两军各自撤退。

    张彦新官上任,负责防守这个城门,所有的将士都听他一个人号令,见徐州兵退了回来,便打开城门,放徐州兵入城。待徐州兵完全入城后,张彦趁着夜sè,让人将城外的战场打扫了一番,重新搬回不少石块,仍旧堆积在城头上,以备下次战斗用。

    重新关上城门,张彦再次来到城头,向城外远远眺望,看到曹军在泗水河边安营扎寨,距离彭城不足五里,依稀可以听见曹军营寨那边传来的声音。

    一个身着劲装的士兵登上了城楼,径直走到张彦的身边,毕恭毕敬的道:“见过校尉大人。”

    张彦回过头,看到一个陌生的士兵,之前没有见过,便问道:“你是……”

    “小的奉州牧大人之命,特来请校尉大人到太守府议事。”

    “议事?”张彦先是怔了一下,紧接着便对这个士兵道:“麻烦你先回去转告州牧大人,我随后便到。”

    “喏!小的就此告辞。”

    张彦望着那士兵的背影消失在黑暗当中,暗想道:“徐州是个用武之地,可惜陶谦却不是个明主……或许,我可以寻机取代陶谦,割据徐州……”

    他吩咐将士们紧守城门,让他们提高jǐng惕,这才下了城楼,徒步朝太守府走去。

    张彦走在彭城的街道上,看到靠近城门附近的房屋大多数都已经倒塌了,成为了一片废墟,而街道两侧,坐满了无家可归的难民。

    不知为何,看到这些无家可归在路边挨饿受冻的难民,他的心里竟然起了一丝的同情心,他突然发现,让老百姓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给他们一个太平的天下,似乎才是他任重而道远的责任。

    他一边走,一边询问太守府的位置,大概几分钟后,他便抵达了太守府。

    陈登站在太守府的门口,看到张彦的身影后,便急忙迎了出来,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才来啊?快随我进来,就等你一个人了。”

    张彦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便被缠着绑带的陈登给拉进了太守府,两个人并肩而行,三步并作两步,很快便来到了大厅。

    大厅里坐满了人,陈登拉着张彦进入了大厅,首先向着陶谦行了一礼:“参见州牧大人。”

    “免礼了,元龙,张彦,赶快就坐吧。”陶谦摆了摆手。

    陈登先是用手指了指左侧末尾的一个空座,示意张彦过去做,自己则径直走到了位于右侧的第一个座坐下。

    张彦注意到,所谓的座位,其实不算是个“座”,只不过是铺着一层蒲团的木质地板而已,而在蒲团的前面,放着一张很小的桌子。他斜视了一眼旁边的人,见其余人都是双膝前脆,臀部坐在脚后跟上,他也有样学样,跪坐在那里。

    陶谦环视了一圈,见座无空席,便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就开始议事吧。诸位大人尽管畅所yù言,看看有没有什么退敌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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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杀人立威

    陶谦的话音刚落,坐在他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上的汉子便忽地站了起来,拍着自己的胸脯,朗声道:“区区曹军,有何惧哉?今夜诸位大人在城中尽管放心安睡,明rì天一亮,我便率领本部兵马出城作战,定要亲手斩下曹cāo的头颅,献给使君大人。”

    张彦斜视了一眼那个人,见那人穿着一身劲装,个头高大,身材魁梧,四方脸,络腮胡,正是今天率领骑兵在城外与曹军厮杀了一阵的破贼校尉曹豹。

    陈登听到曹豹的大言不惭后,急忙道:“曹军兵强马壮,自从侵入徐州以来,一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千万不可小觑啊……”

    曹豹摆手笑道:“陈大人多虑了,曹军之所以如此猖狂,那是因为没有碰上我曹豹。”

    陈登见曹豹自我感觉良好,便苦口婆心的道:“曹大人武艺高强,弓马娴熟,确实是不争的事实。但曹军真的很强,曹cāo帐下更有十余员战将,各个都骁勇善战,勇猛无匹,元龙只想提醒曹大人,千万不可轻敌啊!”

    谁知,曹豹不以为然,反讥讽道:“我说陈大人,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陶谦突然插话道:“好了好了,曹军到底是强是弱,暂且不论。我只想听听各位可有什么退敌之策吗?”

    大厅内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回答陶谦的话。

    张彦注意到,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怎么?你们都哑巴了?”陶谦见无人回应,脸上便罩上了一层yīn云。

    即便陶谦表现出了一些不悦,可在座的人还是没人吭声,整个大厅一片寂静。

    “元龙,你一向足智多谋,不知道可有什么退敌的良策吗?”陶谦将视线落在了陈登的身上,用炙热的双眸望着他,十分诚恳的问道。

    陈登眉头紧蹙,一番若有所思的样子,沉默了片刻后,这才蠕动了嘴唇,缓缓的道:“曹军自兖州远道而来,深入我徐州境内,其速度之快,实在令人咋舌。如此一来,曹军的粮草补给就会变得相对困难。据斥候回报,曹军的粮草都是从昌邑运出,沿着泗水一路南下,目前囤积在沛县。如果我军能够出一支奇兵,偷袭曹军在沛县的囤粮之地,曹军一旦失去了粮草,必然不会在徐州境内久留,或许会自行退兵。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陶谦急忙追问道。

    陈登当即将自己心中所能想到的问题和盘托出:“只不过负责押运粮草的是曹军大将乐进,据说此人出身行伍,不仅骁勇善战,还深谙兵法,是曹cāo帐下的一员大将。何况,押运粮草是件极为重要的大事,怕只怕乐进一早就有所防范。如果带兵之人贸然偷袭的话,只怕会误中乐进的圈套。所以,带兵前去偷袭曹军粮草大营的人选,必须是智勇双全之辈……”

    一直坐在那里没有说话的张彦,此时听到陈登的话后,脑海中快速的闪过了一个念头。他忽地站了起来,向着陶谦抱起了拳头,自告奋勇的道:“启禀大人,我愿带兵前往!”

    陶谦看了一眼自告奋勇的张彦,没有立刻做出回应,而是将目光移到了陈登身上,用炙热的双眸紧紧的盯着陈登,仿佛在问:“元龙,这张彦是你极力推荐的,你觉得他可以胜任吗?”

    陈登与陶谦四目相对,从陶谦的眼神中,读出了那隐藏的意思。

    他沉思了片刻,用一双深邃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张彦,蠕动了嘴唇,缓缓的道:“张校尉,你的勇气可嘉,可这次去沛县偷袭曹军的粮草大营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如果偷袭成功,曹军无粮,很快便会退兵。可如果偷袭失败,不仅会打草惊蛇,就连你自己也很有可能会被曹军包围,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而且绝对不会有救兵……”

    “陈大人,你不必说了。我十分清楚此行的危险xìng,也清楚此行必须成功,不能失败。我若没有必胜的信心,我是绝对不会主动站出来的毛遂自荐的。”张彦再一次打断了陈登的话,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给人以胸有成竹的样子。

    陈登见张彦一脸的自信,而且执意要去,他要是再阻拦,只怕就会惹人厌烦了。他皱着眉头,再一次苦口婆心的道:“张校尉,你抵达沛县时,一定不要急躁,凡事三思而行,若是曹军防守实在太过严密,你完全可以放弃偷袭,免得打草惊蛇。”

    “多谢陈大人提醒,张彦谨记心中。”

    陈登这才将目光移向陶谦,微微的点了点头。

    陶谦见陈登没有任何意见了,当即做出了决定,朗声叫道:“张彦听令!”

    “末将在!”张彦当即抱拳道。

    陶谦当即伸出了三根手指头,激动的道:“本府将麾下jīng兵拨给你三千,希望你能够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大人!”

    “大人,正所谓兵贵神速,我以为,一会儿便可点齐三千jīng兵交付给张校尉,由张校尉率领着,星夜赶往沛县,免得夜长梦多。”陈登建议道。

    陶谦点了点头,扭脸对曹豹道:“你去召集三千jīng兵,在太守府门前听令。”

    “喏!”曹豹当即起身离座,朝着大厅外面走去。

    大厅内,灯火忽明忽暗,陶谦瞅见张彦身上还穿着那套因激战而染红的血衣,便唤来亲兵,让他们取来一套新的劲装和一副崭新的铁质铠甲,让张彦换掉身上那套尽是血污的行头。

    张彦照着陶谦的吩咐,到后堂换下了一身新的行头。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张彦穿上后,整个人焕然一新,呈现出一派威武不凡的模样来,引来陶谦、陈登的一阵赞赏。

    不多时,曹豹从外面走进了大厅,抱拳道:“启禀大人,三千jīng兵已经集结完毕,正在太守府门外,随时听候调遣。”

    陶谦起身离座,径直朝大厅外面走去,并对大厅内的众人说道:“都跟我来。”

    张彦跟随陶谦来到了太守府的门前,赫然看到太守府门前的大道上整齐的排列着密密麻麻的人。

    每一个人都身材魁梧,体形高大,头上绑着一条朱红sè的头巾,腰中系着一把长刀,背上背着一面盾牌,个个面sè铁青,目光如炬,与他之前见到的任何一支徐州兵都有着明显的差异。

    陶谦将张彦拉到了身边,朗声对站在太守府门前大道上的三千jīng兵喊道:“这位是武卫校尉张彦,从今以后,你们就是他的部下了。”

    “喏!”三千jīng兵都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声音十分的响亮,震耳yù聋。

    张彦突然想起,陶谦的手底下有一支作战十分强悍的jīng兵,因为都来自丹阳,所以被唤作丹阳兵。

    他又好好的观察了一番这三千人,觉得陶谦拨给他的这三千jīng兵,很有可能就是丹阳兵。

    看来,陶谦对于这次偷袭沛县的行动,还是蛮重视的嘛,否则的话,也不会将丹阳兵调拨给他带领。

    陶谦扭脸对张彦道:“你有什么话对他们说吗?”

    张彦点了点头,向前跨了一步,用锐利的目光扫视过他所能看到的每一个丹阳兵,厉声道:“既然州牧大人将你们全部调拨到我的麾下,那么你们以后就必须听我的号令。我让你们向前,你们绝对不能后退,我让你们往西,你们绝对不能向东,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如果有谁胆敢违抗我的命令,一律斩首示众!都听明白了?”

    这三千jīng兵确实是陶谦帐下的jīng锐,是丹阳兵的一部分。陶谦手下虽然没有好的战将,但是却握有一支jīng锐的丹阳兵,这也是他之所以能在徐州立足的原因。

    丹阳兵们平时跟着陶谦吃香的喝辣的,福利待遇是整个徐州军里最好的,所以难免会有一些骄狂之气。

    张彦只是个校尉,又是新官上任,很怕领导不住陶谦手下的这批丹阳兵,所以必须采取相应的手段,首先要给这批丹阳兵来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他的话让这三千丹阳兵的脸上顿生寒意,没想到张彦是个如此严厉的人,碍于陶谦在场,三千人虽然心中不情愿被张彦领导,但还是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听明白了!”

    “很好,既然你们都听明白了,那么从今以后,有谁胆敢违抗我的命令的话,定斩不饶!下面,我将发布第一道命令,所有的人都把裤子给脱掉!”

    张彦的这个命令一经下达,三千丹阳兵顿时是一番面面相觑,都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知道张彦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好的为什么要让他们脱裤子。

    陶谦、陈登、曹豹等人也都是一阵诧异,不知道张彦要干什么。

    看到三千丹阳兵没有一个人脱裤子,张彦的脸便yīn沉了下来,厉声道:“我让你们都把裤子脱掉,你们都聋了吗?这是命令,谁要是敢不脱,我就砍掉谁的脑袋!快脱!”

    “你凭什么让我们脱裤子?”站在张彦对面的一个丹阳兵恼羞成怒,直接叫了出来。

    张彦听后,冷笑了一声,二话没说,向前跨了一步,直接站在了那个丹阳兵的面前,瞬间抽出了自己所佩戴的长刀,朝着那个丹阳兵便砍了过去。

    手起刀落,一颗脑袋掉在了地上,鲜血从那个丹阳兵的腔子里不断的向外喷涌而出。

    在场的人都惊讶无比,用惊恐的眼神望着张彦,心中也有了一丝惧意。

    张彦提着血淋淋的长刀,愤怒的道:“谁再违抗我的命令,他便是下场!”

    话音一落,其余的丹阳兵都毫不犹豫的将裤子脱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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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偷袭沛城

    直到这一刻,陶谦、陈登、曹豹等人才明白过来,张彦这是在杀人立威啊。

    陈登望着张彦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希冀,嘴角上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但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倒是陶谦,他看到被张彦杀掉的那个士兵,难免会有一丝惋惜。可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再去责备张彦,也于事无补了,死去的那个士兵,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张彦一脸的铁青,犀利的目光扫视过所有站在那里的丹阳兵,看到他们的裤子都当众脱掉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朗声道:“很好。大家都将裤子提上,站在这里等候我的调遣。”

    “喏!”两千九百九十九个丹阳兵异口同声的回答道,这一次,他们都没有犹豫,生怕稍有迟疑,会被张彦斩首。

    张彦转过身子,看到陶谦的眉宇间有着一丝不喜,当即抱拳道:“张彦没有经过州牧大人的允许,擅自斩杀了一个士兵,实在是罪大恶极,还请州牧大人严惩!”

    陶谦轻轻叹了一口气,摆手道:“罢了罢了,张校尉也是为了严明军队的纪律才杀人的,这些人跟着我太久了,难免有些骄狂之气,张校尉替我进行整顿一下,也算不上什么罪。张校尉,这些士兵是我徐州战斗力最强的,我现在把他们全部交给你,希望你带领他们,能够顺利完成偷袭曹军粮草大营的任务。”

    张彦抱拳道:“大人请放心,张彦一定竭尽全力的去完成这重要的使命。”

    “好,那一切就拜托张校尉了!”陶谦主动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张彦的手,抓的牢牢的,可见对张彦是寄托了厚望,“另外,我让人给你们安排了践行酒,等一会儿……”

    “大人,践行酒就不用喝了,还是留着等我们回来之后喝庆功酒吧。”张彦打断了陶谦的话,胸有成竹的道。

    “好,那就留着等你们凯旋,到时候,我在城中大摆筵席,一定要好好的庆祝你们的功劳!”

    张彦抬头看了看夜空,对陶谦道:“大人,时候也不早了,天sè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想现在就启程。”

    陶谦见张彦要走,便立刻说道:“此去沛县尚有很长的一段路程,如果徒步前进的话,不仅费时,也很费力。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三千匹战马,你们每人骑上一匹,现在出发的话,第二天拂晓便可抵达。”

    “大人考虑的十分周全,末将佩服的五体投地。”张彦客气的说道。

    陶谦笑了笑,转身对站在身后的曹豹道:“你带着张校尉去马厩,让他们每人挑选一匹战马。之后,再去粮仓,让他们每人带上三天的干粮。”

    “喏!”

    曹豹抱拳应了一声,然后对张彦道:“张校尉,带着你的部下请跟我来吧!”

    张彦点了点头,一声令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两千九百九十九名丹阳兵便跟着他一起朝马厩走去。

    看着张彦带着丹阳兵离开了太守府,陶谦不禁在心中产生了一些疑虑,扭头对身边的陈登道:“元龙,如果张彦失败了,你可还有什么应对之策吗?”

    陈登皱着眉头,略微思索了一番,这才回答道:“大人,如果张彦没有成功,我们可以暂时放弃彭城,退到东海,独保郯城。郯城是徐州最坚固的城池,城中粮秣充足,如果坚守的话,可以抵挡曹军一年半载没有问题。”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万一张彦不能成功,我们也有路可退。”陶谦道。

    “喏!”

    张彦跟着曹豹去了马厩,三千人一人挑选了一匹战马,并让曹豹重新叫来了一个丹阳兵,以补充被他斩杀的那个丹阳兵的缺额。

    随后他跟着曹豹到了粮仓取了三天的干粮,这才将三千丹阳兵聚集到西城门。

    而张彦则去了太守府,请徐州牧陶谦派遣将士佯装攻击曹军营寨,以达到吸引曹军视线的目的。只要徐州兵在东门一有动静,那么他就可以率领三千丹阳兵从西门偷偷的溜出彭城,然后绕过曹军的营寨,朝沛县而去。

    陶谦采用了张彦的这个建议,派遣曹豹带领两千士兵从东门出城,佯攻曹军营寨。

    张彦这才放心的离开了太守府,翻身跳上马背,“驾”的一声大喝,立刻朝西门疾驰而去。

    彭城西城门的一片空地上,三千丹阳兵骑着高头大马,静静的等候在那里,严阵以待。

    过了没有多久,张彦骑着战马从城中驶来,与这三千士兵一起在城门附近等候着。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从东门那里传来了震耳yù聋的呐喊声,张彦知道是曹豹开始行动了。但是,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又等上了一段时间。

    张彦为了能够成功溜出城而不被曹军发现,特意用布裹着马蹄,这样一来,马蹄在奔跑是与地面接触后发出的声音就不会那么响亮。

    又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一名斥候从东门跑了过来,见到张彦后,直接向张彦禀告东门的情况。

    张彦听后,脸上顿时一阵欢喜,冲着三千严阵以待的丹阳兵便喊道:“出发!”

    随着张彦的一声令下,西门的城门被缓缓打开,张彦调转了马头,第一个冲出了城池,而那三千丹阳兵,则紧紧的跟在张彦的身后,一行人鱼贯出城,整支队伍始终保持着严整的队形,很快便驶向了夜sè当中。

    张彦带着这三千丹阳兵,巧妙的避过了曹军的营寨,奔出大约五里,突然改变了行进的方向,向着沛县疾驰而去。

    大约平明时分,张彦带着这支队伍抵达了沛县境内,暂时在一片树林里休息。急速奔跑了一夜,可谓是人困马乏,更何况对沛县的曹军情况又不怎么了解,所以张彦不敢轻举妄动。

    他留下大军在树林里面休息,安排好人轮流放哨,他自己则挑选出几名比较机jǐng的士兵,跟随他一起去曹军所驻扎的沛县县城看看情况。

    撇下大军,张彦带着五名士兵,悄悄的来到了沛县县城的外围,躲在城外的一小片树林里。

    远远望去,沛城的城楼上插着“曹”字大旗,迎风猎猎的北风在沛城上空飘扬,而城楼上的站立的曹兵却寥寥无几。

    为了能够近一步看清沛城的虚实,张彦决心冒一次险。

    他让那个五个士兵留在这片树林里,自己披上了一件早已经准备好的白sè披风,直接趴在了雪地里,然后用白sè披风盖住了自己的整个身子,慢慢的匍匐前进,像一条蛇一样,一点一点的向沛城靠近。

    由于前世自己做过雇佣兵杀手,所以如何在野外生存,潜伏和暗杀,对于他来说,早已经不在话下。

    他小心翼翼的在雪地上蠕动着,并且时刻注意着沛城城楼上的动静,一旦发现有什么异常,他就会一动不动的趴在雪地里面。

    张彦向前匍匐了差不多一两百米的距离,视线刚好可以清楚的看清沛城上的曹兵,他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条冬眠的蛇,一双炙热的眼睛密切注视着城楼上的一切。

    他扫视了一眼沛城城楼上的曹兵,确实只有寥寥的几个,而且这几个人都没jīng打采的,有的甚至拄着手中的长枪在打盹。

    此时天sè还未大亮,天地间一片灰蒙蒙的,张彦估摸着这时间也就是凌晨四五点的样子,看到这几个守夜的曹兵都忍不住打盹了,那么沛城里面的曹兵肯定也都是在呼呼大睡。

    他暗想道:“原本以为曹军的防守会很严密,可没想到,却如此的松懈。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看来定然是那乐进以为徐州会全力应对曹军主力,而疏于防范。”

    但为了谨慎起见,张彦围绕着沛城转了一圈,彻彻底底的将沛城的情况摸了一遍,基本上可以断定,曹军的防守很松弛,如果在这个时候采取突然袭击的话,必然可以打曹军一个措手不及。

    一想到这里,张彦的脸上便露出了笑容,心中暗喜道:“天助我也!”

    他立刻回到了小树林里,让其中一名士兵回去传令,让军队全部秘密开到这里来,他则和其余四名士兵留下来继续监视沛城。

    不多时,所有的将士全部秘密的集结在小树林中。

    张彦从中挑选出善于shè箭的十名弓箭手,跟着他一起,悄悄靠近沛城,让其余将士都在小树林中严阵以待。

    张彦带着十名擅长shè箭的shè手,每个人的身上都披着一层白布,小心翼翼在雪地上匍匐前进,慢慢的靠近了沛城。

    等到众人爬到距离沛城约有八十步的时候,张彦看到沛城城楼上的士兵还在打盹,便吩咐那十名shè手,每人瞄准一个曹兵进行shè击,而他则拿出弓箭,准备一个人包揽剩下的三个曹兵。

    十一个人纷纷将箭矢搭在了弓弦上,瞄准了城楼上站岗的曹兵,但听见张彦一声轻呼,十一支箭矢便直接朝着沛城的城楼上飞去。

    “嗖、嗖、嗖……”

    箭矢划破长空,呼啸着朝着曹兵shè去,站岗的曹兵一个挨着一个的倒下,都被一箭穿喉。

    张彦一箭shè出,第二箭、第三箭紧随其后,当那十一个曹兵都被shè死,倒在地上发出闷响时,另外两个曹兵立刻被惊醒了,看到倒在血泊当中的曹兵,两人都是一脸的惊讶,这边刚想叫喊,两道寒芒便直接shè穿了他们的喉咙,让他们无法喊叫出来,倒在地上,在挣扎中死去。

    城楼上站岗的士兵被解决了后,在张彦的一声令下,十一个人立刻向沛城快速的冲了过去,用了很短的时间,便到了城墙根下,纷纷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飞钩,向城楼上抛去。

    飞钩被甩上了城楼,钩住了城墙的一个棱角,张彦等人用手用力的拽了拽拴在飞钩上的绳子,确认足够承受住他们的体重后,便开始用双手拉着绳子,用双脚蹬着城墙,开始向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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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斩杀曹昂

    张彦的身手矫健,比起那些丹阳兵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第一个爬上了城墙,直接跳到了城楼上,双脚刚一着地,便立刻抽出了系在腰间的长刀,一双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睛,凌厉的扫视着城楼上的一切,十分的谨慎。

    十个丹阳兵也毫不逊sè,张彦刚刚站在城楼上,他们便一个接一个的爬上了城墙,直接跳上了城楼,纷纷抽出了自己带着的佩刀,和张彦紧紧的贴在一起。

    此时天sè微明,城楼上除了能够听见呼呼作响的旗帜外,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而站在城楼上,向沛城一面眺望,整个沛城死一般的寂静,曹兵估计还都在沉睡当中吧。

    “快,下去打开城门。”张彦轻声对身边的士兵丹阳兵吩咐道。

    他身先士卒,一个箭步便跳到了城楼的阶梯边上,顺着阶梯便快速的下了城楼,身后十名丹阳兵紧紧跟随。

    刚下城楼,张彦便看到城门的门洞内十几个曹兵东倒西歪的,大多都靠着墙壁睡着了,他二话不说,挥起手中的长刀,直接朝一个曹兵的脑袋砍去。

    手起刀落,一个曹兵身首异处,鲜血从腔子里喷涌而出,溅了一地。

    十名丹阳兵也迅速提着刀斩杀正在睡梦中的曹兵,不一会儿功夫,便和张彦一起,将城门口的曹兵杀的一干二净,不费吹灰之力。

    随后,十名丹阳兵打开了城门,张彦从城门的门缝里挤了出来,冲着不远处躲在小树林的士兵招了招手。

    一直等候在小树林里的两千多士兵,看到沛城的城门被打开了,纷纷跳上了马背,朝着沛城便冲了过去。

    张彦在城门口等待着,从士兵手中接过他的座骑,翻身便跳上了马背,对身后的士兵大声喊道:“将士们!随我一起冲进去,杀光那些狗rì的曹兵,烧光曹兵的粮草,给惨死在曹军手下的徐州百姓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

    三千丹阳兵义愤填膺,异口同声的呐喊着,跟随在张彦的身后,直接冲进了沛城。

    沛城内的曹兵正在酣睡,突然听到传来的呐喊声,以及杂乱的马蹄声,慌忙从梦中惊醒,可他们刚一睁眼,便看到一道寒光朝自己砍来,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叫出来,便身首异处了。

    张彦指挥三千丹阳兵在城中分散开来,从他们进来的北门一直向南门杀去,不管见到谁,都一律斩杀,并且放火烧掉城中的一切。

    一时间,沛城火光冲天,半个沛城被火光映照的如同白昼,如同天降的丹阳兵在城内任意肆虐,从城北向城南一路血洗。

    张彦骑着战马,挥着手中的长刀,冲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大约五十名丹阳兵,其余的则全部散在沛城的各个角落里,搜索着城内的每一个曹兵。

    他驰骋在城中的主干道上,朝着沛县的县衙杀去,一路上逢人便杀,惊慌失措的曹兵毫无还手之力。

    眼看就要抵达沛县的县衙了,张彦赫然看到,十几名曹兵护卫着一个衣衫不整的汉子从县衙里冲了出来。

    张彦眼前一亮,料想那汉子应该就是乐进,心中大喜,立刻对身后的丹阳兵喊道:“前面那个人必是曹军大将乐进,随我一起杀过去,砍掉乐进的脑袋!”

    声音一落,张彦等人纷纷快马加鞭,朝着县衙门口便冲了过去。

    聚集在那里的十几个曹兵,看到张彦带着人冲了过来,都大吃一惊,十个曹兵自愿留下来,负责阻挡张彦等人,却让剩下的那几个曹兵护着那汉子向城南逃去。

    张彦马快,第一个冲了过来,借助马匹的冲击力,直接将一个曹兵给撞的飞了出去,与此同时,他也举起手中的长刀,朝着曹兵便是一阵猛砍,直接砍死了两个曹兵,直接冲过了曹兵的防线,对被保护的那个汉子穷追不舍。

    紧随在张彦身后的丹阳兵很快杀到,三下五除二的便将挡路的曹兵给杀光了,又紧随着张彦向前冲去。

    “哪里逃!”张彦骑着战马,快速的追了上来,首先砍死了两个曹兵,然后一刀朝着那个汉子砍了过去。

    那汉子急忙跳到了一边,躲过了张彦的攻击。

    三个曹兵迅速的聚集在了那汉子的身边,对那汉子叫道:“公子快走,我们在这里挡着!”

    “不!我不走,我怎么可以临阵脱逃呢!”那汉子还算有些骨气,拒绝了逃跑。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用凶恶的眼神望着张彦。

    张彦调转了马头,一双冷眼虎视眈眈的望着那汉子,此时离的近了,他看的也仔细了。这汉子大约十六七岁,皮肤白皙,身体消瘦,一脸的稚嫩,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刀口上舔血、在战场上驰骋的人。而且,年纪明显有些偏小了。

    但看到这些曹兵都拼了xìng命的保护这个年轻人,可见这年轻人的身份必定不一般。

    于是,他用刀指着那个年轻人,喝道:“有我在这里,你休想逃出这里。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我看你还有些骨气,临死之前,我允许你报上姓名,也免得成为死在我刀下的无名亡魂!”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公子姓曹,名昂。”年轻人没有一点惧意,朗声回答道。

    “曹昂?”张彦听到这个名字,不免有些惊讶,因为曹昂可是曹cāo的儿子。

    突然,张彦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让人毛骨悚然。

    “你笑什么?”曹昂不解的问道。

    “我是在高兴。虽然没有碰到乐进,但是若将你抓了回去,也是大功一件,并且还可以用你来要挟曹cāo。”张彦一脸坏笑的说道。

    此时,丹阳兵纷纷赶到,将曹昂等人全部围了起来,三个曹兵顿时一阵紧张,而曹昂却面无惧sè。

    张彦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提着一把血淋淋的长刀,径直朝曹昂走去,对刚刚赶到的丹阳兵道:“你们围成一个圈,别让人跑了,我要亲手宰了这几个人!”

    丹阳兵得到了命令,立刻围成了一个圈。

    看到张彦一步步的逼近,三个曹兵为了保护曹昂,纷纷站在曹昂的前面,一起挥刀向张彦砍去。

    张彦一脸的狰狞,利用自己矫健的身手,躲过了三个曹兵的攻击,同时手中长刀瞬间出手,但见寒光在三个曹兵面前一闪,冰冷的刀锋便接连划破三个曹兵的喉咙,三个曹兵急忙用双手捂住喉咙,却怎么也止不住鼓鼓向外冒出的鲜血,最后倒在地上,浑身抽搐,流血而死。

    看到张彦如此身手,曹昂一脸的铁青,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呀”的一声大喝,便朝张彦砍去。

    张彦用刀巧妙的挑飞了曹昂手中的长剑,长臂一伸,一只大手直接抓住了曹昂胸前的衣襟,身子向后一转,便转到了曹昂的身后,用粗壮的胳膊牢牢的勒住了曹昂的脖子,任他怎么挣扎,都无法解脱。

    看到三个曹兵被张彦一刀秒杀,而曹昂又被他一招制伏,丹阳兵们纷纷在一旁欢呼。

    张彦嘴角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对曹昂道:“曹公子,你放心,我是不会杀你的,我还要把你带回去做人质,用来要挟曹cāo呢。”

    曹昂眉头紧皱,勉强蠕动嘴唇,吃力的说道:“我技不如人,落在你的手上,也无话可说。只是,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的计划得逞的!”

    话音一落,曹昂突然把嘴巴张的大大的,将一条腥红的舌头伸了出来,上下牙齿一起使劲,忍着巨大的疼痛,直接将他的舌头咬掉了,弄得满嘴鲜血,并将咬掉的舌头直接吐到了地上。

    张彦吃了一惊,没想到曹昂的xìng格如此刚烈,宁愿咬舌自尽,也不愿意被他俘虏。

    他松开了曹昂,将他一拳打倒在地上,看着满嘴鲜血的曹昂正用一种幽怨的眼神望着自己,他不禁佩服起曹昂的勇气来。

    毕竟咬舌自尽是需要有超人一等的意志力,才能做出来的动作。

    因为,舌头上的痛觉神经是最丰富的,同身体其他部分的痛比起来,咬舌头更痛,这是人大脑本能的判断。

    张彦冷静的望着倒在地上的曹昂,喝问道:“你真的不怕死?”

    曹昂喘着粗气,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怒火,抓起地上的积雪,便朝张彦身上砸去。

    张彦不躲不避,任凭积雪砸在自己披着的铁甲上,紧紧的皱着眉头,冷冷的道:“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话音一落,张彦向前跨了一步,举起手中带着粘稠血液的长刀,朝着曹昂的脖子便挥砍了过去。

    曹昂见张彦朝自己砍来,并没有进行躲闪,而是坦然面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任凭张彦来杀自己。

    张彦手起刀落,曹昂身首异处,一颗鲜血淋淋的人头滚到了张彦的脚边。

    “大公子!”突然,从张彦的背后传来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巨吼,声音如雷。

    他急忙转过脸,看到从城南的街道上,急速驶来了十余名骑兵,为首一人身披铁甲,头戴铁盔,手持一杆铁枪,面容冷峻,留着八字胡须,从深邃的双眸中shè出道道jīng光,一番凶神恶煞的样子,朝着张彦这里横冲了过来。

    直觉告诉张彦,这个为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曹军大将乐进。他二话不说,从地上抓起曹昂的人头,系在了腰间,快步跑向了战马,身子向上一跃,便跳上了马背,迎着曹军的骑兵便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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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殊死搏斗

    冲在最前面的曹军将领死死的盯着张彦,大声吼道:“今rì不杀了你,我乐进誓不为人!”

    “果然是乐进!”张彦听到吼声,心中突然生出了一阵莫名的欣喜,而且也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斩了乐进。

    两马相向对冲,骑在马背上的两个人很快便照面了,乐进先发制人,持着铁枪,直接朝张彦的咽喉刺去。

    张彦见乐进这一招来势凶猛,急忙挥动手中的长刀,用力砍向了乐刺来的铁枪。

    兵器碰撞,发出“铮”的一声嗡鸣,铁枪突然受到重击,偏离了原有的轨迹,从张彦的身侧滑过。

    乐进顿时吃了一惊,没想到张彦的力气如此之大,竟然能够一击将他的铁枪打偏了。同时,他也能够深刻的感受到从枪尖那里传来的力量,竟然震得他握着铁枪的双手一阵酥麻。

    眼看着两匹战马即将交汇而过,张彦瞅准时机,在马背上突然转过身子,将手中已经卷了刃的长刀猛地向后平削过去。

    乐进又吃了一惊,急忙将身子紧紧的贴在马背上。

    “嗤——”

    刀锋从乐进戴着的铁盔上掠过,激烈的摩擦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若不是乐进躲避的及时,只怕这颗脑袋已经被张彦一刀砍了下来。

    只一瞬间,两匹战马便交汇而过,冲向了敌方的骑兵群里,和敌方的骑兵厮杀在一起。

    张彦一经冲进曹军的骑兵群里,挥舞着长刀,朝着一个曹军骑兵的脖子上便砍了过去,由于用力过猛,长刀直接从肩膀嵌在了那个曹军骑兵的身体里,卡的死死的,怎么也拔不出来。

    “杀!”其余曹兵见了,纷纷挺着长枪朝张彦刺来。

    张彦见状,立刻放弃了拔出那把长刀的打算,双手牢牢抓住马鞍,身子一滑,便来了一个蹬里藏身,直接钻到了马肚子下面,躲过了曹兵的攻击。

    战马向前驰骋,很快便冲出了曹军骑兵的包围,他重新骑坐在马背上,取下拴在马项上的大弓,从马鞍附近的箭囊里抽出三支箭矢,搭在了弓弦上,拉满弓弦,一个转身便将箭矢shè了出去,三名曹兵应弦而倒,纷纷发出一声惨叫,从马背上跌落到地上。

    张彦猛地一拉缰绳,正在狂奔的战马突然停止了前进,两只前蹄高高抬起,发出了一声长嘶。

    待战马的前蹄落地后,张彦便调转了马头,停留在那里,用弓箭shè击曹兵。

    “嗖、嗖、嗖……”

    箭矢一支接一支的朝着曹兵shè去,一个接一个曹兵被shè穿了喉咙,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此时,丹阳兵将乐进包围了起来,举起手中的兵刃便砍向了乐进。

    乐进不仅不惧,反而显得越发兴奋,不停的舞动着手中的铁枪,枪尖所到之处,丹阳兵无一人能够抵挡,接连有人被乐进刺下马来。

    张彦站在远处,看见乐进用他jīng湛的枪法,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杀死了十几个丹阳兵,他二话不说,立刻张弓搭箭,瞄准了乐进。

    “嗖!”

    一支羽箭划破长空,朝着乐进的心窝便飞了过去。

    乐进正在奋力厮杀,但也时刻在密切注视着张彦的一举一动,看到张彦朝自己放出一支冷箭,他立刻低身避过,那支箭矢从他头顶上飞过,直接将他身后的一名丹阳兵shè下马来。

    张彦一箭未中,不禁有些惊讶。他再次拉弓搭箭,这一次,他仍旧瞄准了乐进,只不过,他却变得相对慎重起来,密切注视着乐进的一举一动,瞅准时机后,再shè出箭矢,务必要将其一箭shè杀。

    “得、得、得……”

    一连串杂乱的马蹄声从张彦的背后响起,他急忙回头看去,但见数以百计的曹军骑兵从城南向这里驶来。

    他急忙转过身子,将箭矢shè向了新来的曹军骑兵,冲在最前面的一名骑兵被他一箭穿喉,直接从马背上掉落下来,被后面滚滚而来的曹军骑兵践踏的血肉模糊。

    张彦又连续shè死了两名曹兵,随即被奔驰而来的曹军骑兵团团围住,他急忙将大弓悬挂在马项附近,慌忙中抽出刀鞘,挡住了一个曹兵的攻击,然后顺手将那名曹兵手中的一杆长枪给夺了过来。

    他握着到手的兵器,立刻挥动起来,枪影绰绰,让人看不清虚实,长枪所到之处,一个接一个的曹兵尽皆被他刺死。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

    张彦借助长枪攻击范围广的优势,愣是以一己之力在曹军中杀出了一片立锥之地,策马在曹军中横冲直撞,但凡前来阻拦的人都死在他的枪下,竟然无人能敌。

    很快,张彦靠着一条长枪杀出了一条血路,直接冲出了曹军的包围,和自己的部下会合在了一起。

    数百曹兵一窝蜂的涌了过来,乐进正在奋力厮杀,突然见到援兵到了,底气十足,也越发骁勇起来。

    张彦身边只剩下三十多名丹阳兵,面对数百曹兵的攻击,压力骤增。他见乐进骁勇过人,丹阳兵似乎不是对手,便纵马来到乐进身边,举着长枪冷不丁刺向了乐进。

    乐进眼疾手快,急忙躲闪过去,同时转动手中的铁枪,一枪刺向了张彦的心窝。

    但张彦也并非吃素的,架起长枪便挡住了乐进的攻击,两人双枪并举,你来我往,捉对厮杀,酣斗不止。

    曹兵人数众多,一经冲杀过来,便立刻呈现出优势来,十几个丹阳兵接连阵亡,余下的丹阳兵也力不从心。

    眼看丹阳兵就要抵挡不住了,突然从城北冲出百余丹阳兵,立刻加入了战斗,和曹军进行激战。

    沛城中,正在烧杀的丹阳兵,听到县衙附近有打斗声,慌忙从城中不同的方向冲了过来,和曹军在县衙附近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虽然半数以上的曹军都死在了这次突袭当中,但在城南的一千曹军骑兵却毫发未伤,听说乐进被敌军包围,纷纷从军营中跑了出来,前来救援乐进。

    混战开始以后,双方仍不断有人加入这次混战。

    过了没有多久,县衙附近已经挤满了人,呐喊声、惨叫声、兵器的碰撞声、以及战马的嘶鸣声,都混杂在了一起,音不绝于耳,让县衙附近成为了人间炼狱。

    猎猎的北风不停的刮着,大火借助风势,逐渐向城南蔓延,城中越来越多的房屋被一条条火龙吞噬。

    很快,火势便蔓延到了县衙附近,滚滚的浓烟更是随着北风向南飘去,正在激战的双方顿时被浓烟笼罩,将士们被浓烟熏得都睁不开眼睛,也被呛的咳嗽不止。

    两军顿时停止了战斗,都不由自主的向城南退去,生怕葬身火海之中。

    慌乱中,交战的双方都混杂在了一起,好不容易跑出了浓烟笼罩的区域,双方睁眼便看到了敌人,又再次混战起来。

    乐进再一次陷入了张彦和丹阳兵的包围当中,一条铁枪上沾满了鲜血,身上的战甲也被鲜血染红,整个人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血人。

    曹兵见乐进再次被围,都奋不顾身的前来救援,他们从外面向里面杀,试图将乐进救出来。

    但乐进被张彦缠住,稍有分心,便有可能xìng命不保。与张彦缠斗了差不多二十多招,他已经渐渐落到了下风,有好几次差点被张彦刺死。

    而张彦则是越战越勇,手中长枪也越用越顺手,早年当雇佣兵杀手时练习的兵器上的功夫,今rì正好派上用场,逼得乐进没有了还手之力。

    乐进万万没有想到,在陶谦的帐下,还有如此身手的将领,不禁对张彦另眼相看。

    他自知不是张彦的对手,如果一味缠斗下去,只怕自己会死在这里。他灵机一动,突然使出了不要命的打法,非但不防御张彦的攻击,反而朝着张彦的要害连续刺出三枪。

    张彦吃了一惊,没想到乐进竟然破罐子破摔了,固然他能一枪刺穿乐进的身体,可是自己也很有可能会被乐进刺穿,到时候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

    他还不想死,急忙卸去了攻击的力道,长枪的攻势无疾而终,被他硬生生的拉了回来,去格挡乐进的攻击。

    可是,张彦这边举起长枪进行防御,哪知到,乐进的铁枪却突然消失了,等它反应过来,乐进已经仗着自己的武勇,用铁枪杀出了一条血路,逃出了他的攻击范围,再想追上他,已经是来不及了。

    “截住乐进,千万不能让他跑了!”张彦提着长枪,纵马向前追去,可惜前面全是人,挡住了他的道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乐进从他的魔掌下逃走。

    丹阳兵听到张彦的叫喊,纷纷前来阻挡乐进。

    乐进却抱着必死之心,奋力的杀敌,加上还有其余曹兵在奋勇拼杀,相互配合之下,一番冲杀,终于杀出了重围,朝着沛城的南门退去。

    张彦看到乐进杀出了包围圈,愤怒不已,下令所有的人追击过去。

    乐进在亲随的保护下,很快便逃出了沛城,为了彻底摆脱张彦等人的追击,有二百曹军骑兵自愿留下,堵在了城门口。

    张彦带着丹阳兵,解决完堵在城门口的二百曹军骑兵后,冲出城门后,乐进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沛城内的火势蔓延的很快,火龙无情的吞没了沛城中的一切,包括囤积在城中的曹军粮草,也在这场大火中付之一炬。

    此时天sè大亮,沛城内火光冲天,熊熊烈火借助北风在城中肆虐,滚滚的浓烟冲天而起。

    张彦和丹阳兵撤离了沛城,在距离沛城两里外的空地上集结,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莫名的兴奋。

    在张彦的指挥下,这次对沛城发动的突然袭击,让曹军损失惨重,不仅囤积在城中的粮草尽皆被焚毁,就连曹cāo的长子曹昂也被张彦斩杀,而乐进则只带着两百多残军侥幸逃脱,十分的狼狈。

    但没有将乐进斩杀,将曹军一网成擒,张彦的心中难免会有一些遗憾。

    而在与曹军在县衙附近展开激烈的战斗中,张彦带来的三千丹阳兵阵亡了三百五十一人,由于当时战况激烈,阵亡将士的尸体都陷在城中,和曹军阵亡的士兵一起被大火吞噬,这个时候估计早已经被烧焦了。

    张彦望着剩余的两千多丹阳兵的身上或沾满鲜血,或带着轻伤,个个都jīng神抖擞,还沉浸在战斗后的胜利当中。

    曹军粮草被焚毁,乐进必然会去彭城通知曹cāo,曹cāo若得知粮草被焚毁,必然会对彭城发动猛烈的攻击,以宣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料到这一点后,张彦不敢迟疑,立刻一声令下,带着两千多丹阳兵离开了沛城,按照来时的原路开始撤回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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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曹操之怒

    乐进在沛城被打的大败,不但粮草被焚毁,就连受他保护的大公子曹昂也被斩杀,心中羞愤难当,yù以死谢罪。

    幸好乐进的亲随急忙劝阻,这才让乐进打消了轻生的念头。

    于是,乐进决定,带着残军去彭城,当面向曹cāo谢罪。沿途经过许多村庄,乐进命人全部将这些村庄烧毁,以宣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乐进带着二百多残军,一路上马不停蹄的疾驰,终于在暮sè四合之际赶到了彭城的曹军大营。

    此时此刻,正在大帐中的曹cāo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

    白天他对彭城连续发动了三次攻击,三次都差一点攻下彭城来,可到最后又被徐州兵反扑,导致他三次攻击都徒劳无功,反而阵亡了三千将士。怎能不让他生气?

    曹cāo头戴战盔,肩披长袍,毛领围颈,内穿锁甲,裤夸垂曳,坐在军帐正中,他的体格矮小,并不引人注目,可是他那一对不时眯成两道细缝的眼睛,透露出他心内冷酷无情的本质,令他有一股杀气腾腾的气势,使人不敢小觑。

    “我军自进入徐州以来,一路高奏凯歌,却不想这两rì却被一个小小的彭城阻挡了去路,今rì三次强攻,都以失败告终,使得我军损失惨重。我就不信,我连一个小小的彭城都攻不下来!”曹cāo愤恨的抬起了手,在面前的几案上猛地拍了一掌,将案上摆放的一些东西都震得东倒西歪。

    大帐的两侧,坐满了人,曹cāo右手边坐着一群谋士,左手边则坐着一群武将,听到曹cāo的话后,脸上都黯然无光,纷纷耷拉下了脑袋,一言不发。

    这时,从大帐的卷帘被掀开了,一个大汉从外面走了进来,此人身高九尺,面容冷峻,身材魁梧,臂长手巨,背后插着一双铁戟,浑身上下肌肉虬张,充满爆炸xìng的力量,正是曹cāo的贴身护卫典韦。

    看到典韦从外面走了进来,曹cāo便朗声问道:“何事?”

    典韦躬身拱手道:“启禀主公,乐进在帐外求见。”

    “文谦?他不在沛城守护粮草,来自何干?”曹cāo疑惑的道。

    “属下不知。”典韦道。

    “让他进来吧!”曹cāo摆手道。

    “喏!”典韦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大帐。

    不多时,乐进从帐外走了进来,全身上下多处受伤,沾满了鲜血,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一进入大帐,便立刻跪倒在地上。

    不等乐进发话,曹cāo已经皱起了眉头,看到乐进如此模样,心中立刻生出了一丝不详的预感,忽地从站了起来,厉声问道:“是不是沛城出事了?”

    乐进连忙点头,泣不成声的叫道:“末将一时疏忽,被徐州兵偷袭,囤积在沛城的粮草也尽皆被焚毁,而且,就连大公子也……也……”

    “轰”的一声,曹cāo的脑子里像是炸开了锅,见乐进支支吾吾的,急忙追问道:“快说,子修到底如何了?”

    “大公子他……他被人斩首了……”

    “啊——”

    曹cāo顿时火冒三丈,抽出腰中所佩戴的倚天剑,一剑劈斩下去,将面前的几案劈成了两半。他大踏步的走到了乐进的身前,将倚天剑架在了乐进的脖子上,歇斯底里的吼道:“粮草被焚毁,子修被杀,你还有脸回来?”

    “末将自知死罪难逃,本想自尽,但一想主公尚不知道沛城的事情,所以特意回来向主公领死!”乐进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但却一脸的无畏。

    “你……你……我杀了你!”曹cāo恼羞成怒,挥剑便朝乐进砍去。

    乐进见状,闭上了眼睛,伸长脖子,任凭曹cāo来砍。

    眼看倚天剑就要砍中乐进,刺斜里突然杀出一柄长剑,直接挡下了曹cāo的倚天剑,双剑碰撞,发出了一声嗡鸣。

    曹cāo吃了一惊,没想到有人敢阻拦自己,顺着那柄长剑看去,但见握着长剑的人是曹仁,急忙喝问道:“子孝!你敢拦我?”

    曹仁身段高而修长,有一管笔直挺起的鼻子,唇上蓄胡,发浓须密,体型匀称。

    他见曹cāo动怒,急忙跪在地上,将手中长剑也一并丢下,抱拳道:“主公息怒,现今我军正是用人之际,乐校尉骁勇善战,胆sè过人,又通晓兵法,若就此斩杀,实在可惜,不如留他一命,让他戴罪立功。再说,沛城之事,也怨不得乐校尉,主公尚且未能料到徐州兵敢偷袭沛城,乐校尉远在百里之外,又怎么会想的到徐州兵会长途跋涉的前来偷袭?大公子之死,确实是乐校尉保护不周所致,乐校尉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斩杀大公子的是敌军,并非乐校尉,若主公把乐校尉杀了,岂不是正中了敌人的下怀?恳请主公息怒,留乐校尉一命!”

    曹仁话音刚落,大帐中的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向曹cāo求情道:“请主公息怒,留乐校尉一命!”

    曹cāo眉头紧蹙,看着乐进身上伤痕累累,犹如血人一样,又听到曹仁的一番劝慰后,也觉得颇有道理,而且乐进确实是他军中的一员大将,如果就此斩杀,确实可惜。

    他握着倚天剑,一剑削掉了乐进头盔上的盔樱,忍着丧子之痛,对乐进道:“看在众将劝阻的面子上,今rì我暂且留你一命,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削去你校尉之职,贬为士卒,戴罪立功。”

    “多谢主公不杀之恩,进感激不尽!”乐进当即拜谢道。

    “出去吧!”曹cāo冷冷的道。

    “喏!”乐进侥幸不死,心中怀揣着一份感激,缓缓退出大帐。

    “奉孝,军中尚有多少粮草?”曹cāo转身看了一眼坐在右侧第一个位置的年轻文士,问道。

    那年轻文士约有二十三四岁,长相斯文秀气,身体略显消瘦,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约带着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得难以捉摸。

    这人正是曹cāo的行军主簿,郭嘉郭奉孝。

    郭嘉听到曹cāo问起粮草的事情,稍微迟疑了一下,这才回答道:“启禀主公,军中粮草所剩不多,最多还能维持五rì。”

    曹cāo听后,眉头紧蹙,不再吭声。

    大帐中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良久,曹cāo才开口道:“奉孝,现在这个情况,我军该何去何从?”

    郭嘉略微思索了片刻,这才回答道:“启禀主公,彭城城池坚固,我军连攻两rì而不能攻克,如今粮草又被焚毁,若继续逗留在徐州境内,对我军会大大不利。不如暂时先退兵回兖州,重整兵马,待明年开chūn之后,再征徐州。”

    曹cāo在大帐中踱着步子,想了片刻后,这才说道:“明rì辰时,再对彭城发动猛攻,若能攻下彭城,便抢掠城中百姓粮食,留下继续征伐徐州,直到抓到陶谦,扫平整个徐州为之。若还不能攻下,我军再撤军回兖州不迟。”

    ……

    yīn霾的天空中笼罩着一层厚厚的yīn云,北风卷着雪花,在天地间肆意的飞扬。

    张彦率领两千多丹阳兵原路返回,走到留县附近,遇到了风雪,加上天sè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大家也都是人困马乏,不得不停止前进,在留县暂歇。

    众人一进入留县县城,见到的却是一片凄惨之状,县城中一片狼藉,尸体横七竖八的散落在县城中的每一个角落。

    城中的男男女女、老老小小都躺在血泊之中,更可怖的是地上躺着的全是无头的尸体,脑袋都被人砍走了。

    还有不少女人的尸体更惨不忍睹,她们一丝不挂叉开着大腿仰躺在那儿,有的被割了Ru房,有的被剖开了肚子,有的下体上还插着箭矢,可以想象,杀他们的人是多么的残忍。

    这是四天前曹军在留县所犯下的暴行,由于天气寒冷的缘故,所以城中的尸体上都蒙着厚厚的一层冰霜,尸体也没有腐烂的迹象。

    张彦对曹军这种管杀不管埋的行径十分痛恨,如果这是在炎炎的夏rì,这么多的尸体暴晒在阳光下而不进行掩埋的话,肯定会腐烂,更可怕的是,也有可能会演变成疫病。

    他下令士兵们在留县县城的东北侧的空地上挖了一个很大的坑,将城中的尸体全部抬了出来,丢在坑中进行掩埋,至少这样也算是让这些死去的人入土为安了。

    忙完安葬工作后,张彦等人都已经累的够呛了,简单的吃了一点随身携带的干粮,纷纷在留县县城里面找到一些废墟,暂且度过一晚。

    方圆数十里内早已经没有了人烟,在这块了无生机、浸满了鲜血的土地上,剩下的生灵只有几条逃散了又跑回来的狗,它们守在死去的主人身边狺狺地叫唤着,显示它们的忠诚与悲痛。

    今夜,他们可以放心的在此休息,而用不着担心有什么人来偷袭。

    第二天拂晓,张彦等人纷纷骑上了战马,继续向彭城赶去。

    ;

010火烧连营

    张彦等人一路疾驰,路上遇到不少被焚毁的村庄,即便是这些村庄里都早已经没有了人的踪迹,依然没有逃过劫难。

    张彦用脚趾都能猜想到,这肯定是乐进的所作所为,以发泄他在沛城所遭遇到的失败。

    一行人很快便抵达了彭城地界,此时,张彦便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并且放慢了行进的速度,一点一点的向彭城靠拢。

    为了让彭城内的守军知道他们已经完成了烧毁曹军粮草的任务,张彦特地挑选了三名士兵先行回去报信。

    同时,张彦又陆续派出十多名哨兵,先到前面打探,他则带领大军缓慢行军。

    走了大约几里地,被张彦派出去的哨兵纷纷返回,并带回了一个曹军的斥候。

    张彦命令大军停在原地,让人把那个曹军的斥候带到了身边,厉声道:“我问你一些事情,你必须如实回答,否则,我就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曹军的斥候瞥了张彦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轻蔑的味道,冷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彦望着这个曹军的斥候,冷笑道:“很好,倒是有几分骨气。看你年纪,也应该有二十五六岁,正值血气方刚之时,如果你不愿意肯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会杀你。我说过,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果你肯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为难你,立刻放你走。怎么样?”

    曹军斥候没有回答张彦的问题,只是用一双眼睛凶恶的盯着张彦,却没有丝毫的惧意。

    张彦见曹军斥候不理会自己,冷笑了一声,对几个丹阳兵道:“把他按在地上,扒掉他的裤子,用刀把他裤裆里的那玩意给切掉,让他变成太监……”

    声音一落,四个丹阳兵立刻行动,将那个曹军斥候直接按倒在雪地上,另外一个丹阳兵瞬间扒掉了那曹军斥候的裤子,手中提着一把锋利的长刀,用刀尖在那斥候的根部上轻轻碰了一下。

    那曹军斥候吓得一脸铁青,躺在地上不敢挣扎,生怕自己的命根子会因为他的挣扎而被切掉。他万万没想到张彦会用这样的损招对付自己,切掉自己的命根子后,他就会变成太监。

    他宁愿死掉,也不愿意变成太监,于是急忙叫道:“我说我说,你问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回答你,求求你千万别让我变成太监,我家九代单传,就我一个男人,我还没有传宗接代呢……”

    张彦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淡淡的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说完,他便对丹阳兵摆摆手,示意他们放开那个曹军斥候。

    曹军斥候哭丧着脸,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提起裤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但因为刚才的惊吓,以至于双腿不自觉的颤抖着。

    张彦急忙问道:“我问你,曹cāo现在可曾退兵?”

    曹军斥候如实回答道:“主公并未退兵……”

    “没有退兵?”张彦有些疑惑。

    他都已经把曹军的粮草给烧毁了,曹军没有吃的,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曹cāo现在驻扎何处?”张彦厉声喝问道。

    曹军斥候道:“仍旧驻扎在彭城城外。”

    张彦又细细的盘问了这个曹军斥候的一些情况,那曹军斥候都一一进行了回答。但张彦还是不敢保证这个曹军斥候说的是否是实话,于是他让人暂时绑住那个曹军斥候,在原地静静的等待自己派出去的人回来。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张彦派出去的斥候都一一回来了,向张彦报告所探听的曹军情况,都和曹军斥候回答的基本吻合。

    一向谨慎的张彦,还是稍微有些不放心,于是他让人扒下曹军斥候的衣服,自己换上那身行头,留下大军隐匿在这里,打算自己去曹营一探究竟。

    张彦换好衣服,纵身跳上马背,疾驰而去,一溜烟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沿着泗水,一路前行,走了约莫七八里路,赫然看见一排排曹军的营寨矗立在泗水河畔,成群结队的曹军从营寨里鱼贯而出,朝着远处的彭城而去。

    “曹军粮草被毁,曹cāo却不退反进,到底想干什么?”张彦远远望着曹军,心中充满了疑问。

    张彦艺高人胆大,经过一番思索,决定孤身一人进入曹军营寨,一探究竟。

    他因为穿着曹军斥候的衣服,在逐渐靠近曹军营寨时,丝毫没有引起曹军的怀疑。

    等到他离曹军营寨还有十几米的时候,他赫然看到曹cāo戴盔披甲,在十余名将领的保护下从曹军营寨里缓缓走出去,神情凝重,一双yīn鹜的眼睛里shè出道道摄人心魄的寒芒。

    张彦停下了脚步,怕太靠近了会露出马脚,静静的站在曹军营寨的边上,目光却四处打量着。

    他注意到,曹军这次几乎是全体出动,留在营寨里的士兵只有数百人,看来曹cāo是准备放手一搏,强攻彭城了。

    张彦不敢在一个地方久留,围着曹军营寨四处转了转,将曹军营寨的情况窥探的一清二楚。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震耳yù聋的战鼓声,张彦扭头看去,但见彭城城外黑压压的一片人,曹军如同一股黑sè的洪流,发出震慑人心的呐喊声,朝着彭城涌去。

    残破的彭城,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能否顶得住曹军的这股惊涛骇浪,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张彦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想都没想,立刻从曹营抽身而出,迅速的返回军队集结的地方,在他的眼中,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迫使曹cāo退兵,就在此一举了。

    “驾!”

    张彦拼命的挥舞着马鞭,双腿紧紧的夹住马肚,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驻地,重新换上自己的铠甲,带着两千多jīng壮的丹阳兵,朝着曹军营寨疾驰而去。

    临行时,张彦特意让人斩杀了那个曹军斥候祭旗,用曹军斥候的鲜血,来燃烧丹阳兵的怒火。

    两千多骑兵,在张彦的带领下,一路狂奔,沿着泗水河畔前进,很快便看见了一座座矗立在河畔的曹军营寨。

    远处的彭城,正在进行激烈的交战,曹军如同蝼蚁一般不停的对彭城进行强攻,彭城内的徐州兵誓死抵抗,寸土不让,在城头上与曹军浴血奋战。

    徐州牧陶谦更是亲冒矢石登城指挥,校尉曹豹率领丹阳兵护卫在陶谦左右,陈登也是带伤在城楼上进行指挥。

    时不时,城楼上还会看见徐州百姓的身影,他们冒着曹军的箭矢,给城楼上的箭矢运送箭矢,并将城楼上战死或者受伤的徐州兵给抬下城楼。

    此时此刻,徐州军民万众一心,一致对外,正在以一座弹丸的小城来对抗曹cāo的雄壮的大军,战况激烈的程度无法言表。

    “杀!给我杀!首先登城者赏千金,斩下陶谦狗头者赏万金!”军阵里,一直在观战的曹cāo拽着马匹的缰绳,在原地不停的打着转,挥舞着手中的倚天剑,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曹军将士为了那高昂的赏金,都奋不顾身的朝彭城上攀爬,对彭城发起了新一轮的猛攻。

    面对曹军新一轮的猛攻,徐州军民勉强的抵抗了一阵,越发显得力不从心了,几个地方先后出现了兵力不足的情形。

    就在这时,曹军的先锋大将曹仁,伸手极为敏捷,他手持一把长刀,快速的登上了云梯,朝城墙上攀爬。

    长刀乱舞,曹仁砍死一个又一个前来阻挡他的徐州兵,率先登上了彭城的城墙,仗着自己的勇武,在城头杀出了一片立锥之地,成为重赏之下,首个登上城头的人。

    在他的身后,曹军将士一个接一个的爬上了城头,与徐州兵在城头展开血战。

    一直骑在马背上焦躁不安的曹cāo,看到这样的一幕时,心里总算得到了一些慰藉,放声大笑道:“弹丸之地,也敢阻挡我曹cāo?今夜我要用陶谦老儿的头颅祭奠亡父和所有战死的将士!”

    “火!大火!”

    曹cāo的笑声里面夹杂着狂妄的味道,他的笑声还在空气中回荡,身边的典韦突然开口叫了起来,他急忙扭头看去,但见在泗水河畔的一座座曹军营寨火光冲天,一条条巨大的火龙借助风势正在吞噬着一切,许多曹兵的身上都着了火,从营寨里冲了出来,发出一声声惨痛的哀嚎声。

    不等曹cāo反应过来,右后方的军阵里便传来了一阵阵惨叫,两千多骑兵如同天降,在一员年轻将领的带领下,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接插进了曹军的脊背,势如破竹,勇不可挡。

    曹cāo几乎把所有的兵力都派去攻城了,身边的曹军只有千余,眼见就要攻下彭城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情。

    先是粮草被毁,接着军营被烧,现在又被一股突如其来的骑兵威胁着,曹cāo心乱如麻。

    此时此刻,曹军后方发生的事情,已经影响到了正在攻城的曹军,他们看到河畔边冲天的火光,以及一股徐州兵几yù包围自己的主帅,军心随之动摇,士气更是一落千丈。

    与此相反,彭城内的徐州兵看到这样的一幕,却受到了鼓舞,士兵们个个奋不顾身的进行厮杀,力求将曹军击退!

    “主公,军营被烧,眼下我军一粒粮食都没有了,彭城一时半会儿又难以攻克,请主公速做决定!”一直待在曹cāo身边的郭嘉,看到这些场面,急忙说道。

    曹cāo明白郭嘉的意思,再次看了一眼彭城上的陶谦,饮恨的下令道:“撤军,回兖州!”

    ;

011大战典韦

    曹cāo的撤军命令一经下达,他身边的将士立刻跟着曹cāo一起朝西北方向撤退。

    张彦正在厮杀,忽见曹军的帅旗飘动,极目四望,但见曹cāo开始撤退,他二话不说,举起手中铁枪纵马狂奔,犹如一支离弦之箭,带着身后二百余名丹阳兵,朝着曹cāo退走的方向追去。

    擒贼擒王,如果张彦能够把曹cāo杀了,曹军群龙无首,很快就会陷入混乱之中。而且曹cāo是一代jiān雄,杀死了他,他以后就会少了一个强而有力的对手。

    一想到这些,张彦就越发的奋勇,他一马当先,铁枪到处,接连挑翻十多个前来阻挡的曹兵,带着身后的丹阳兵冲开一切障碍,只为能够追上曹cāo,杀死曹cāo。

    可是,曹兵如同cháo水一般涌来,越聚越多,任凭张彦等人再怎么厉害,在短时间内,也无法杀死那么多的人,以至于阻滞了张彦的追击,让他和曹cāo越来越远。

    眼见曹cāo就要逃走,张彦十分的不甘心,立刻取下拴在马背上的大弓,从箭囊中取出箭矢搭在弓弦上,使出全身力气将弓弦拉到最满,大叫道:“曹贼休走!”

    “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划破长空,如同流星一般,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形,朝着曹cāo飞去。

    眼看就要shè中曹cāo,谁知一双大戟忽然杀出,硬生生的截住了箭矢运行的轨迹,但听见“叮”的一声响,锋利的箭矢撞在了那双大戟上面,竟然无疾而终。

    张彦顺着那双大戟看去,但见握着双戟的人面容冷峻,身材魁梧,臂长手巨,浑身上下肌肉虬张,充满爆炸xìng的力量,立在马上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是典韦!”张彦见到这人时,心中一怔,脑海中立刻涌现出一个人的形象来,除了典韦,他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

    手持这双大戟的人正是典韦,他是曹cāo的贴身护卫,负责保护曹cāo的人身安全,低调的他,一直密切关注着整个战局,同时也注意到了锋芒毕露的张彦。

    当张彦引弓之时,典韦就已经窥看出了张彦的用意,立刻从背后抽出了那双大铁戟,冷箭一来,典韦大戟一挥,瞬间便将冷箭给挡了下来。

    曹cāo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扭头看到典韦背对着他,一双大铁戟已然握在了手中,他便明白了一切。

    典韦勒住马匹,停在路边,头也不回的对身边的人说道:“保护主公先走!”

    曹cāo与典韦近在咫尺,典韦的话他听的非常清楚,他望着典韦的背影,语重心长的道:“速战速决!”

    “喏!”

    典韦应了一声,双腿一夹马肚,“驾”的一声大喝,座下高大的黄膘马驮着他疾速奔驰了出去,一双冷森森的眼睛里发出道道凶光,单人单骑,直取张彦。

    杂乱的马蹄声渐渐远去,曹cāo与典韦背道而驰,越走越远,渐渐的退出了这片战场,消失在地平线上。

    张彦没能shè杀曹cāo,心中难免有些遗憾,接连杀死了几个前来阻挡的曹军将领后,但见典韦气势汹汹的朝自己奔来,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道:“典韦是这个时代数一数二的勇将,他冲着我来,一会儿难免会有一场恶战……”

    一想到这里,张彦既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心。兴奋的是,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与名将典韦一决高下了,担心的是,怕自己不是典韦的对手,万一被杀死了,那就不值得了。

    张彦内心矛盾重重,眼见典韦一点一点的逼近,他的内心竟然还犹豫不决。

    “都给我闪开!”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滚雷般的暴喝声,张彦注意到,曹军的将士竟然不约而同的闪到了两边,他的正前方忽地空出了一条笔直的通道,十几米开外,典韦正虎视眈眈的骑着战马朝自己狂奔而来。

    十米、八米、六米……

    典韦越来越近,张彦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nǎinǎi的!拼了!”张彦抖擞了一下jīng神,紧紧握住手中的铁枪,横在了胸前,同时勒住马匹,站在原地,等待着典韦的到来。

    “嗖”的一声,典韦整个人就像是一支离弦的箭矢,飞速朝张彦奔去,快要接近张彦时,典韦的右手忽地松开了马匹的缰绳,依靠两条腿紧紧的夹住马匹的腹部,高举着手中的一双大铁戟,使出全身力气,衣力劈华山之势,朝着张彦的头上便猛砸了下去,意yù将张彦一击杀死!

    典韦气势雄浑,力道凶猛,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强烈的死亡气息,排山倒海般的朝着张彦扑面而来。

    霎那之间,张彦被这股气息压迫的无法呼吸,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仿佛自己与死人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

    尚未交手,张彦已经在气势上输给了典韦,如果典韦的那一戟砸在了自己的头上,他肯定会血溅当场,还谈什么宏图霸业?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典韦的大戟即将砸中张彦之时,一个丹阳兵突然扑了过来,举起手中的长刀,挡住了典韦的大戟。

    “喀喇!”

    一声脆响,那个丹阳兵的长刀瞬间被典韦的大戟斩成了两截,大戟顺势而下,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那个丹阳兵的肩膀上。

    “噗!”

    一声闷响,锋利的大戟劲头未消,竟然将那个丹阳兵的整条臂膀给斩断了。

    滚烫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了张彦一脸,让他顿时清醒过来。

    那个丹阳兵叫都没有叫一声,突然纵身跳起,朝着马背上的典韦扑了过去,用他仅剩下的一条胳膊,死死的抱住了典韦的腰。

    “大人……快动手……”那个丹阳兵用最后一口气冲张彦大声喊道。

    张彦亲眼见证了这个丹阳兵的悲壮,并且十分感谢这个丹阳兵给他制造了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挺起手中的一杆铁枪,朝着典韦的心窝便刺了出去。

    典韦立在马背上巍峨不动,像是一座大山一样,非但没有被那个丹阳兵钳制住手脚,反而长臂一伸,便将那个丹阳兵夹在了腋下,一发蛮力,只听见几声骨骼的脆响,那个丹阳兵瞬间被活活的夹死了。

    与此同时,左手握着的大戟毫无预兆的挡住了张彦的铁枪,右手上的大戟用力一挥,自下而上的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形,朝着张彦的咽喉钩去。

    张彦大吃一惊,典韦出招迅速,快的令人难以想象,而且典韦的招式看似寻常,没有什么花哨,但实际上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让人防不胜防。

    他迅速收回铁枪,架住了典韦的大戟,两柄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了“铮”的一声巨响,而且从铁枪上传来一股巨大的蛮力,若非他双手紧握铁枪,自己也有些膂力,只怕现在手中的铁枪会在一瞬间飞上天空。

    与此同时,他感到自己的手掌也被震得发麻,心中不禁暗叹:“典韦果然厉害!”

    不等张彦反应过来,典韦左手握着的大戟已然从侧面平削而来,丝毫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张彦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情急之下,见典韦门户大开,脑子一转,忽地想出一策,挺起铁枪,朝着典韦面门直刺了过去,意yù两败俱伤。

    典韦见张彦使出此招,冷峻的面孔上眉毛轻轻上扬,略带着一些惊奇,霎时撤回右手大戟进行格挡,可左手大戟的攻击却丝毫没有改变,继续沿着原有的轨道前进。

    张彦的铁枪尚未刺到,便无疾而终,他本人突然来了一个蹬里藏身,直接躲过了典韦左手大戟的攻击。

    典韦见状,顿时吃了一惊,没想到张彦的身手会如此敏捷,仅仅用了一个虚招,便躲过了自己的攻击,让他一击未中。

    突然,一点寒光从对面的马腹下面冷不丁的刺了出来,直取他的咽喉。

    转瞬之间,他便陷入了危险当中,这一枪来的太过突然,让他始料不及。

    他上身急忙向后仰了过去,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枪尖刺到了眼前,转瞬即逝,当真好险!

    如果他躲闪的稍慢一点,现在只怕已经被张彦刺穿了喉咙,不禁有些心有余悸。

    “我太轻敌了!”典韦万万没有想到,在徐州境内,居然还有如此的高手存在。

    就在这时,彭城城内传来了振奋人心的呐喊声,徐州兵竟然在追赶曹军!

    先是曹军营寨被焚烧,接着曹cāo退走,曹军顿时群龙无首,将士皆无战意,纷纷开始撤退。

    彭城内的徐州兵见曹cāo撤退了,士气空前高昂,在徐州牧陶谦的命令下,主动打开了城门,出城与曹军血战。

    曹军人数虽多,奈何士气一落千丈,竟然一触即溃,被徐州兵追着打。

    看到这样一幕,典韦顿时明白了一切,兵败如山倒,而且眼前的张彦也比较难缠,他身边的曹兵越来越少,可徐州兵却越来越多,万一陷入包围,只怕很难逃出。

    典韦当机立断,一提马缰,座下战马发出一声长嘶,他望着对面的张彦,朗声问道:“我是典韦,敢问阁下姓名!”

    “张彦!”

    典韦知道了张彦的姓名,嘴角微微上扬,朗声叫道:“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下次战场上再见!”

    话音还在空气中打转,典韦已经调转了马头,向西北方撤去。

    张彦望着典韦远去的背影,长松了一口气,也不去追赶,因为他知道,就算他去追击,也无法将典韦杀死。

    他身后的一些丹阳兵刚策马追了几步路,他便冲那些丹阳兵喊道:“穷寇莫追!”

    他自己不追,也不让部下追,而是把部下全部聚集在一起,眼睁睁的看着曹军败走,毕竟曹军人多势众,战斗力还在,更何况曹cāo又是一代雄主,万一在路上设下埋伏,很有可能会被曹军反噬。

    张彦望着撤退的曹军都十分混乱,唯独在西南方向有一股曹军在撤退的途中并不显得慌乱,而是井然有序,那些曹军在一名军官的指挥下,且战且退,反把不少前来追击的徐州兵给杀死了。

    “那人是谁?”张彦指着那个曹军的军官,问身边的丹阳兵。

    有见过那个曹军军官的丹阳兵立刻回答道:“启禀大人,那人是曹cāo手下陷阵都尉于禁!”

    “原来是他……”张彦远远的看着于禁,但见于禁结阵自守,指挥若定,只凭借着数百部下,接二连三的击退数倍于他的追兵,顿时觉得于禁用兵确实了得,要是他手下多几个这样的人那该有多好啊……

    ;

012一战成名

    曹军纷纷撤退,徐州兵乘势追击了好长一段路,但不论是哪部兵马,遇到于禁时,都是远远避开的。

    张彦不去追击,而是率领部下,赶往彭城。

    彭城的城墙上,早已经被鲜血染红,陶谦站在城楼上,看到城外撤退的曹军,长吐了一口气,缓缓的道:“侥幸……真是侥幸啊……”

    “陶使君,这一切都是张彦的功劳,如果不是他放火烧毁了曹军的营寨,又从背后偷袭了曹cāo,曹cāo也不可能会退走!而且,连典韦也被他赶走了……”一直站在陶谦身边的陈登,适时说道。

    “张彦功不可没,本府要重重的赏他!”陶谦看了一眼从城外率领骑兵队伍缓缓靠近的张彦,转身下了城楼,“都跟本府到城门口来!”

    一行人很快下了城楼,跟随着陶谦来到了城门口,静静的等候在那里,等待着凯旋的张彦。

    张彦率领两千多骑兵,一点一点的靠近彭城,越是靠近,血腥味就越浓厚,马蹄下面,是成堆的尸山,成片的血海,他踏着这尸山血海,看到这里惨烈的情形,就足以想象的到这里经历着怎样的战斗。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越发感到乱世人命如草芥,心中更是蒙上了一层厚重的yīn影。

    快接近彭城的城门时,张彦看到陶谦率领将士们等候在那里,他下令身后的骑兵停在原地,自己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取下拴在马项上的一个血淋淋的包裹,径直朝城门口走去。

    张彦走到城门口,见到陶谦立刻举着手中的包裹朗声说道:“末将张彦,幸不辱命,沛城一役,不仅烧毁了曹军所囤积的粮草,还斩杀了曹cāo之子曹昂,特将曹昂首级献给使君!”

    话音一落,张彦便打开了那鲜血淋淋的包裹,从里面露出来一颗人头来。

    陶谦既惊又喜,也不嫌弃张彦身上的血污,紧紧的抓住了张彦的手,激动的说道:“明达,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了……”

    张彦谦虚道:“末将不敢居功,之所以能够有此成就全赖使君指挥有方,以及陈校尉的妙计,还有众多将士的浴血奋战……”

    陶谦听张彦居功不自傲,心中越发喜欢,开心的道:“明达太过谦虚了,无论如何,这次能够击退曹军,你的功劳最大,本府定要重重赏你!”

    陈登一直站在陶谦的身边,见张彦谦逊如此,突然插话道:“张校尉临危受命,非但完成了陶使君交托的重任,还在我徐州最危急的时候赶走了曹cāo,解救我徐州军民于水深火热之中,是我整个徐州的恩人。陶使君既然说要重赏张校尉,张校尉就不要再推辞了,否则可就是看不起陶使君了……”

    张彦看了陈登一眼,见陈登炙热的双眸中闪烁着一丝希冀,并且朝他使了一个眼sè,他便不再推辞了,欣然道:“那末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曹cāo退走了,徐州就等于躲过了一劫,陶谦是最为开心的人了,一手抓住张彦的手,另外一只手则握着拍了拍陈登的背脊,朗声说道:“我徐州文有元龙,武有明达,本府可以高枕无忧了……”

    之后,陶谦下令将士打扫战场,厚葬阵亡将士,并统计名单,登记造册,立碑以供后人瞻仰。

    随后,陶谦让人将曹昂的头颅悬挂在彭城的城头上,并在彭城内大摆庆功宴。

    张彦则是一战成名,他的名字和事迹传遍了街头巷尾,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彭城内所有的人都知道是张彦赶走了曹cāo,击败了典韦,解救了徐州。

    不少都是以讹传讹,越说张彦越厉害,传到最后,各种版本应有尽有。

    张彦身在彭城内,自然而然的听到了关于自己的传闻,有些还勉强符合事实,可有些却夸张的离谱,居然说他在与典韦交手的时候,没动一刀一枪,只是大喝了一声,就把典韦吓破了胆,掉转马头就跑了。

    可是事实上,张彦在和典韦交手时,却是差点被典韦给一招杀死了。如果不是那个丹阳兵及时出现,替他挡了一下,只怕他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

    为此,张彦在战后还特意找到了这个丹阳兵的尸体,亲手将这个丹阳兵给葬了。除此之外,他还询问了一下这个丹阳兵的家庭情况,准备有时间的时候,亲自去这个丹阳兵的家里去一趟。

    彭城太守府内,大厅里座无空席,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些丰盛的食物和美酒,张彦也从原来最末尾的座位上调到了陶谦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

    汉代以右为尊,张彦又是第一个座,由此可见陶谦对其的重视程度。

    张彦坐在那里,略微感到有些不自在,毕竟不是古人,这种跪坐的姿势,他并不怎么习惯。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环视了大厅内一圈在座的文武,发现这次在座的人数比上次要多,而且有几个人还是生面孔。

    在这几个生面孔中,最惹他注意的,是紧挨着陈登的一位文士。

    这个人约有三十五六岁年纪,剑眉星目,肤sè白皙,长髯飘飘,看起来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尤其是他身上的那套藏青sè的长袍,更是凸显出他的雍容和华贵,让人一眼难忘。

    这个文士似乎感受到了张彦的目光,不经意间与张彦对视了一眼,看到张彦正在打量着他,他的嘴角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并且对张彦点首示意。

    大厅的正zhōng yāng,陶谦先是清了清嗓子,这才举起酒杯,朗声说道:“诸位请速速举起酒爵,与本府一起开怀畅饮,来庆祝这个来之不易的胜利!干!”

    话音一落,陶谦一仰脖子,便将酒爵里的酒喝的一滴不剩,他先干为敬,别人就自然而然的没有什么话说了,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之后,陶谦又斟满了一杯酒,他端着酒爵,忽然起身离座,径直朝着张彦走去,脸上更是堆满了笑容。

    他走到张彦面前,张彦立刻站了起来,陶谦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张彦,略显激动的说道:“明达啊,这次如果不是你,我徐州难保,境内的百万百姓更会受到曹cāo的摧残,本府身为徐州牧,奉朝廷而牧守一方,当曹cāo大军到来之时,本府却无能为力,本府实在是对不住徐州的百姓啊,若非是你力挽狂澜,赶走了曹cāo,本府定然会成为千古的罪人。为此,本府要代替我徐州的黎民百姓敬你一杯!”

    陶谦的这一番话发自肺腑,话一说完,立刻毕恭毕敬的朝着张彦敬酒。

    张彦急忙起身接住了陶谦敬来的酒,忙道:“陶使君言重了,我之所以能够如此,全赖使君对我的信任,如果不是使君拨给了我三千jīng锐的丹阳兵,我也无法完成重任,更不可能迫使曹cāo撤退。除此之外,还和徐州将士的拼死抵抗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如果不是他们与曹兵厮杀血战,誓死保卫徐州,我也无法与之配合,里外夹击。这一杯酒,我替所有与曹军作战的人喝下了!”

    陶谦见张彦将那杯酒一饮而尽,而且张彦也十分谦虚和恳诚,一点也不居功自傲,心里也是一阵慰藉,认为张彦是个可以托付大任的人。

    他拉着张彦的手,转身走到了与陈登邻座的那个文士面前,对张彦道:“来来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徐州的别驾从事糜竺糜子仲,本府能够使得徐州百姓安居乐业,有一半都是子仲的功劳,这次他更是运送大批粮草辎重前来助战,你们多亲近亲近!”

    “原来是别驾大人,张彦这厢有礼了!”张彦抱拳道。

    糜竺缓缓的站了起来,对张彦拱手道:“张校尉一战成名,街头巷尾早已经传遍了,如今见到了真人,果真有大将风范,令糜某佩服、佩服!”

    张彦和糜竺寒暄了几句,也算是认识了。陶谦随后逐一将新来的几位生面孔介绍给张彦认识,一个二个都是徐州一带的名士。

    庆功宴上,酒过三巡之后,陶谦开始赏赐有功之人,张彦首当其冲,被赏赐了五百金和两千银,以及五百匹布帛。这些金银和布帛,都是别驾从事糜竺刚刚从郯城运送过来的劳军之物,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张彦没有再拒绝,而是坦然接受了陶谦的赏赐。

    这一夜注定是个狂欢夜,整个彭城内,上到州牧陶谦,下到黎民百姓,都沉浸在喜悦当中。

    但张彦却没有多少喜悦的心情,反而是忧心忡忡。因为他知道,曹cāo只是暂时的撤退了,待休养过来后,将会再次在徐州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张彦闷闷不乐的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同时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赫然发现,坐在他对面的陈登,也在用同样的目光注视着他。

    忽然,陈登蠕动了几下嘴唇,似乎在对他说些什么。看口型,好像是在说“今夜子时,城西土地庙见”。

    四目相接,转瞬即逝,张彦再看陈登是,他已经端起一杯酒,扭脸和坐在他身边的糜竺欢饮起来。

    庆功宴散后,张彦带着从陶谦那里得到的赏赐,直接去了军营,将获得赏赐的绝大一部分都平分给了军营里的将士们,剩余的一小部分则拿出来做为抚恤金,托人送给阵亡将士的家属,自己连一点都没有留。

    一石激起千层浪,他的这种做法,让初次跟随着他出生入死的丹阳兵们很受感动。而且张彦本人骁勇善战,经常身先士卒,在与曹军的几次交战中,丹阳兵早已经对他心服口服,之前的骄狂之气荡然无存,换之而来的则是温顺乖巧。

    这次张彦将自己得到的赏赐尽数分给了丹阳兵,丹阳兵们的内心受到了感触,顿时觉得和张彦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丹阳兵们难以抑制住自己喜悦的心情,便将这件事宣扬开来,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彭城内的所有军营都得知了这件事,张彦很快便获得了全军上下的一致尊敬。

    张彦静静的坐在自己的营帐里,并没有休息,他一直在想,陈登和自己约在深夜见面,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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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深夜相会

    到了子时,彭城内所有的人都已经渐渐进入了梦乡,此起彼伏的鼾声,伴随着呼啸的风声,演奏着夜的宁静。

    月亮被一大团黑云遮盖住了,天地间一片漆黑,一只猫头鹰在城西土地庙的上空盘旋而下,落在了土地庙门前的一棵枯树上,用一双炯炯发光的眼睛,注视着站在这棵枯树下面的一个人,不时发出几声鸣叫,更加凸显出夜的深沉和孤寂。

    此人穿着一袭长袍,双手揣在袖筒里面,静静的站在那里,闭目养神,正是典农校尉陈登。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陈登缓缓睁开了双眼,映着积雪发出微弱的光芒,看到一个体格健壮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他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朗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来的这个人正是张彦,他径直走到陈登的面前,拱手道:“元龙兄相邀,我怎么会不来呢?只是不知道元龙兄约我在这里见面,又正值深夜,到底所为何事?”

    “天气寒冷,我们还是先喝点酒,御御寒吧。”说着,陈登的双手便从宽大的袖筒里分开了,两只手里竟然各提着一小壶酒,将其中一壶直接递给了张彦。

    张彦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打开酒封,对陈登道:“元龙兄,先干为敬!”

    话音一落,张彦提起酒壶便一饮而尽,足足一斤酒,直接下了他的肚子,竟然没有一点事情。

    毕竟这个时候的酒,酒jīng度比较低,张彦喝着就像是喝啤酒差不多,酒量一直很好的他,喝这一斤酒自然不在话下。

    陈登见张彦如此豪饮,眉头稍稍一皱。他酒量不大,若像张彦如此喝法,只怕很快便会醉倒,那么他今夜就无法和张彦商量大计了。他嘿嘿笑道:“明达兄好酒量,可惜元龙酒量不行,只能小酌,不能海饮。我先喝一小口,待和明达兄商议完事情后,再豪饮不迟。还请明达兄见谅。”

    “无妨。”

    陈登先喝了一小口酒,这才对张彦说道:“明达兄,今晚我在宴会上见你一番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觉得陶使君给予的赏赐少了?”

    “陶使君出手阔绰,重赏千金,我只觉得多,却未嫌少。”张彦道。

    “既然如此,那明达兄为何如此模样,莫非是有什么心事?”陈登问道。

    张彦不答反问:“元龙兄这么晚约我来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难道只是为了聊天?”

    陈登哈哈笑道:“我约你前来,自然是有要事相商,若只是为了聊天,何必来此偏僻之处?”

    “既然如此,那元龙兄就请直言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那好吧,那我就直接点。我之所以深夜约明达兄在此相会,是因为有些话不宜被别人听到,这里偏远僻静,又正值深夜,除了你我二人之外,再无第三个人,非常适合我们密会。”

    “那不知道元龙兄约我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陈登的面sè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一本正经的道:“我约你前来,是为了整个徐州的未来。”

    张彦听的仔细,问道:“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重大。今后整个徐州的未来,将全系在你一人身上!”

    “我?”张彦顿感惊诧。

    “莫非我的野心,已经被陈登给看出来了?”张彦暗想道。

    陈登道:“对,就是你。此番你与曹军作战,先杀曹纯立威,后率军击败乐进,斩杀曹昂,并烧毁了曹军的粮草大营;而后又偷袭曹军营寨,迫使曹cāo撤退,还差点杀了典韦,这林林种种的表现,都足以证明你的过人之处。”

    张彦谦虚的道:“全赖陶使君指挥有方以及元龙兄妙计,我才有如此出sè的表现……”

    陈登道:“明达兄不必自谦,即便是我妙计再好,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大将来执行,也是枉然。我听说,明达兄的祖先是留侯张良,不知道是真是假?”

    “确实如此,不过就算我是留侯的后代,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不提也罢。”

    陈登接着问道:“难道张大人就没有想过,有朝一rì,恢复昔rì留侯的荣耀吗?或者甚至赶超其荣耀,开辟只属于你自己的新的荣耀!”

    张彦微微笑道:“说着容易,做着难……”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难的。只要明达兄能够把握住眼下的机会,要想开辟只属于你自己的荣耀,简直是易如反掌。”陈登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张彦听到陈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追问道:“那敢问元龙兄,眼下的机会到底是什么?”

    陈登笑道:“徐州东临大海,西按中原,南屏江淮,北扼齐鲁,自古便是北国锁钥、南国门户、兵家必争之地。除此之外,徐州一带商贾云集,百姓富庶,更加烘托出了徐州的重要xìng。可惜陶使君年事已高,早已经没有了称雄争霸的心思,虽占据徐州,却不懂得加以利用。以至于,徐州南边的袁术、西边的曹cāo、北边的袁绍,无论哪一个都对徐州虎视眈眈,无时无刻不想吞并徐州。若徐州不尽快自强,早晚都会成为别人嘴里的一块肉。此次曹cāo东征徐州,名义上是为父报仇,实际上却是想占领整个徐州……”

    “要说广布仁义,治理地方,使百姓安居乐业,陶使君自然是不在话下。可要说带兵打仗嘛,陶使君就绝非曹cāo的对手了……此次一役,曹军势如破竹,陶使君却反应迟钝,以至于曹军长驱直入,犹如无人之境,还杀戮了我徐州几十万百姓。这一切的一切,陶使君都难辞其咎!”

    陈登越说越义愤填膺,同时言语中也凸显出对陶谦的不满和几分无奈。

    “其实,我徐州兵jīng粮足,人才济济,唯独缺少真正能够带兵打仗的大将。可惜陶使君却喜贵嫌贫,看不起寒门之人,致使许多有将才的人得不到重用。此次曹cāo在徐州接连受挫,只不过是暂时撤退,他的老子、儿子都死在了徐州,徐州已经和曹cāo结下了深仇大恨了。以我的推测,不出半年,曹cāo必定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徐州若没有强兵进行抵御,那么整个徐州,就会陷入水深火热当中……”

    说到这里,陈登看了一眼张彦,话锋一转,道:“明达兄骁勇善战,又懂得用兵之道,若是能够练就一支强兵,抵御曹cāo,那徐州的未来就会发生改变。元龙虽然没有什么经天纬地之才,但只要明达兄不嫌弃,元龙愿意誓死追随在明达兄左右,为明达兄出谋划策。”

    张彦听到此话,内心激动不已,没想到陈登深夜相约,竟然是为了倾心投靠。

    “元龙兄,你的这些话,都是出自真心吗?”

    “句句发自肺腑!”

    张彦见陈登一脸的诚恳,当即问道:“既然如此,是不是以后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誓死相随,永不背离?”

    “只要不违背仁义道德,不为非作歹,元龙会永远倾心相随,直到终老。”

    “如果我想取陶使君而代之,割据徐州呢?”

    陈登心中一怔,忙问道:“你要杀陶使君?”

    “不!我只是想取代他执掌徐州,并不想杀他。”

    “如果只是单纯的想取代陶使君,我没有任何意见。毕竟陶使君对我有知遇之恩……”

    “我明白你的心情,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杀陶使君的。我只想问,我若想取代陶使君,你是否愿意从旁协助?”

    陈登的内心非常清楚,陶谦根本不可能让徐州走向富强,与其让徐州毁在他的手里,倒不如让张彦取而代之。也许,徐州在张彦的带领下,会逐渐富强起来。

    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对张彦道:“若明达兄果有此心,元龙必然会从旁协助!”

    “很好,从今以后,你我二人一条心,绝对可以让徐州走上富强之路。而且以徐州的人力、财力、物力,以及独有的地理位置,绝对可以与天下争雄!”

    陈登听完张彦的这番话,似乎感受到了张彦的雄心壮志,眼前更是浮现出了对未来的憧憬。

    两人在土地庙聊了很长一段时间,开始着手谋划着如何取代陶谦,让张彦成为徐州的主人。

    第二天一早,张彦径直去了太守府,他要面见陶谦。

    此时的陶谦,因为昨夜饮酒太多,还在卧榻上躺着熟睡。突然听说张彦来了,便匆匆从卧榻上起来,急忙让人安排张彦到大厅稍候。

    张彦来到大厅,等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这才见陶谦从后堂走了出来。

    “末将张彦,拜见陶使君!”张彦起身朝着陶谦拜道。

    “明达快快免礼,以后在本府面前,就不必如此拘束了,快坐吧!”

    两人先后坐定,张彦首先说道:“陶使君,那么早就来打扰您,末将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但末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禀明陶使君。”

    陶谦问道:“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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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徐州首富

    张彦面sè凝重的道:“陶使君,此番曹cāo在徐州接连受挫,老子、儿子都死在了徐州,我们徐州算是和曹cāo结下了深仇大恨。曹cāo虽然率军撤退了,但这只不过是暂时的,一旦曹cāo休整过来,势必会再次兴兵前来征讨徐州。到时候,我徐州若无强兵抵抗,下场只怕会比现在还要惨。”

    陶谦听到这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昨天胜利的喜悦顿时荡然无存,换来的则是无尽的忧愁。

    徐州的情况,陶谦比任何人都再清楚不过了,兵jīng粮足,可是唯独缺少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正所谓蛇无头不走,如果没有一个大将带着这些jīng兵,他们就像是一盘散沙一样,不堪一击。

    “这也正是本府所担心的……明达,你年纪轻轻,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足以证明你的过人之处。你既然主动来找本府,并且提出了徐州潜在的危机,那么你必然有应对之策,不妨说来听听?”

    陶谦虽老,但却不糊涂,而且他混迹官场多年,如果还看不出张彦的那一点小心思,那他又怎么能够执掌徐州这么多年?

    张彦见陶谦看出了他的心思,也不拐弯抹角了,开门见山的道:“启禀陶使君,要想抵御曹cāo,别无他法,只有组建一支能与曹军相抗衡的劲旅才行。除此之外,还要修建一座堡垒,纵使无法在野外取胜,退到堡垒当中,也能长久坚守。”

    陶谦道:“修建堡垒、组建劲旅,这些建议都非常好,可是这一切都需要一位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明达,此次与曹军大战,你的表现卓尔不群,本府想用你为将,就在彭城修建堡垒,组建劲旅,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张彦抱拳道:“多谢陶使君厚爱,末将万死不辞!”

    “好!那么修建堡垒、组建劲旅的事情,就交给你办了。”

    “另外,末将还有一个请求,末将训练士兵,组建劲旅还行,可要说修建堡垒吗,末将怕力不从心,需要一个智谋之士加以辅助……”

    陶谦想了片刻,当即说道:“典农校尉陈元龙智谋过人,在徐州经年,修建河渠、堤岸无数,他jīng通此道,可让他留下辅助你完成修建堡垒一事。”

    “若有陈大人相助,明达自然会事半功倍,定能完成使君交托的重任!”

    “修建堡垒、组建劲旅所需的钱财,我会尽快让人从郯城运来。好了,你先回去吧。”

    “末将先行告退!”

    张彦从太守府里出来后,心情大好,没想到陶谦那么干脆,不仅让他在彭城修建堡垒,组建劲旅,还主动把陈登调到他的身边加以辅助,而且自己也成为了彭城相。

    他没有立刻去找陈登分享这一喜悦,因为用不了多久,陈登就会得知这一结果,而现在他要做的,是尽快掩埋阵亡将士的尸体。

    张彦骑着战马,径直来到城西,丹阳兵们早已经集结在那里,静静的等候着张彦的到来。

    “参见大人!”这些丹阳兵见到张彦后,都不约而同的单膝下跪。

    丹阳兵是陶谦从老家丹阳带过来的,个个骁勇善战,是陶谦立足于徐州的根本,也是整个徐州的jīng锐,所以,丹阳兵们除了陶谦之外,他们谁也不服。

    他们成为张彦的部下后,起初都有些不太服气。但在战斗中,张彦总是身先士卒,冲锋陷阵,竟然比他们还要骁勇,渐渐的,丹阳兵们已经认可了张彦。

    恰好昨夜夜里张彦将得到的赏赐分给了大家,更加让丹阳兵们感动,于是这些丹阳兵们经过一番商量,对张彦都心服口服,甘愿追随其左右。

    张彦看到两千多丹阳兵单膝下跪在自己的面前,他心里明白,他已经得到了这些丹阳兵的认可,彻头彻尾的成为了他们的首领。而这一切,正是他所要的。

    “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们不必如此。都起来吧,以后只要有我张彦一口吃的,绝对不会饿着你们的,从今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张彦朗声道。

    两千多丹阳兵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在张彦的一声令下后,便开始掩埋尸体,比近中午,张彦所负责这一片区域的尸体被掩埋完毕。

    恰逢此时,陈登带人送来了一块石碑,石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都是阵亡之人的名字。

    张彦让部下将石碑立在这片墓地zhōng yāng,然后率领两千多丹阳兵一致对这些阵亡的将士进行缅怀。

    陈登站在张彦的身边,低声说道:“陶使君已经下达了命令,让我留在这里辅助你修建堡垒、组建劲旅,不出三rì,陶使君必然会离开彭城,到时候彭城就是你一个人说的算了,你可有什么打算吗?”

    张彦道:“元龙兄久在彭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该怎么做,还请元龙兄不吝赐教。”

    “当务之急,应该一边招收流民,一边修葺城池。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彭城已经变得残破不堪,,城池的坚固程度,肯定大不如从前了。城内更是一片废墟,就算修葺完善了城墙,还要重新规划城内建设,如此一来,倒显得繁琐,不如重新选址,新建一座城池。”

    张彦有些担心的说道:“新建一座城池?那岂不是要花费很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吗?陶使君……会同意吗?”

    “陶使君那里你就不用cāo心了,一切由我来处理。趁着这会儿时间,你先去拜访一个人,如果能够得到那个人的资助,别说修建一座新的城池,就是十座、一百座,也不在话下。”

    张彦听到陈登如此一说,顿时来了兴趣,问道:“此人是谁,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

    陈登故作神秘的道:“其实此人你也见过……”

    “我也见过?”张彦一头雾水。

    “此人姓糜,名竺,字子仲,乃东海郡朐县人士。其先祖世代经商,传至他这一代,资产rì积月累,已经富可敌国,家中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乃徐州首富。”

    “原来是他。我与糜竺只有过一面之缘,非亲非故,他如何肯帮我?”张彦问道。

    陈登道:“糜竺雍容敦雅、忠厚老诚,不jiān不拐,做生意皆靠仁义取财,多中取利。而且他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只要有求之人不为非作歹,都会获得他的资助。何况我们修建新城,组建劲旅也是为了抵抗外寇,是为了徐州着想。只要你讲明利害关系,我想,以他的为人,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张彦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亲自去见糜竺一面!”

    “要去的话,最好尽快,因为糜竺运送粮草辎重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能今天晚上就会离开彭城了……”

    “那我现在就去找他。”不等陈登把话说完,张彦转身便要走。

    “我来的时候,糜竺正在城东给难民发放食物,你可以去那里找他!”陈登急忙提醒道。

    “我知道了。”

    张彦唤人牵来自己的座下战马,让部下回营休息,等候他的命令,他自己则骑着战马,朝城东飞驰而去。

    他一路飞奔,很快便来到了彭城的东门,但见彭城的东门口数以千计的难民排着整齐的队伍,一个挨着一个的到城门口领取食物,而徐州首富糜竺正一脸和蔼的给难民发放着食物。

    张彦策马来到城门口,勒住马匹后,从马背上纵身跳了下来,走到糜竺身前,拱手道:“糜大人亲自在此为难民发放食物,实在让张某佩服!”

    糜竺正在给难民发放食物,抬头看见张彦站在自己的面前,略感诧异的道:“原来是张校尉,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真巧。”

    张彦如实的说道:“其实,我是专程来找糜大人的……”

    糜竺怔了一下,问道:“哦?专程找我?所为何事?”

    张彦环视了一周,见这里人太多,便道:“糜大人,这里说话不太方便,可否借一步说话?”

    糜竺将手里的东西转交给身边的奴仆,指着远处的一个墙角对张彦道:“张校尉,我们去那边谈吧!”

    张彦见那里没有一个人,点了点头,和糜竺一前一后的走了过去。

    糜竺带着张彦来到墙角,率先开口道:“张校尉,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张彦见四周无人,便开门见山的对糜竺道:“实不相瞒,张某来找糜大人,是想请糜大人帮忙的。”

    “帮忙?张校尉,你且说说看,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只要不是为非作歹、杀人放火和背离仁义道德的事情,我能帮则帮。”

    张彦一脸愁容的道:“是这样的,今早陶使君把我叫了过去,交给了我两项重任,一是在彭城修建堡垒,二是组建一支劲旅,目的是为了防御曹cāo……”

    “这是好事啊,陶使君如此器重张校尉,张校尉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怎么看你却是一脸的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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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黄金遭劫

    “糜大人有所不知,彭城经此一战,已经变得残破不堪,城内更是有一大半变成了废墟,就算勉强恢复到以前的旧貌,只怕其坚固也大不如从前,与其这样折腾,倒不如重新选址,兴建一座新的城池来的简单。”

    糜竺听后,捋了捋下颌上的青须,连连点头道:“你说的倒也是实情……”

    “除此之外,组建一支劲旅,也需要花费很多的钱。何况徐州受到曹军攻击的又不止彭城一处,现在徐州境内百废待兴,难民成群……我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问陶使君索要大量钱财用于修城、建军,那么难民将无法得到妥善的安置。可是如果没有足够的钱财来修建城池、组建军队,那么就无法保境安民,一旦在遇到外寇,就会有更多的百姓沦为难民……”

    “原来张校尉是为了这个而苦恼啊……”糜竺听完张彦的这一番话,像是窥探到了张彦的内心一样,见张彦言语中一直心系百姓,渐渐起了敬意。

    糜竺思索了片刻,这才说道:“归根到底,张校尉的烦恼全部都是钱给闹得。我想,张校尉来找我帮忙,应该也与钱有关吧?”

    张彦苦笑道:“糜大人果然聪明,张某听说糜大人是徐州首富,乐善好施,所以我才冒昧前来,希望糜大人能够慷慨解囊,暂时借给我一些钱财,等以后张某富裕了,再慢慢还给糜大人。”

    “借?哈哈哈,我没有听错吧?张校尉,你刚才是说要找我借钱?”糜竺顿感诧异,这些年来,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用“借”这个字。

    “是的,我是来找糜大人借钱的。”

    糜竺见张彦十分的诚恳,如果修建堡垒、组建劲旅,真的能够做到保境安民,那么也是一件极大的好事。他善心一发,伸出五根手指头,对张彦道:“借钱就算了。张校尉,糜某做为徐州人的一份子,理应为徐州的安危做出一点贡献。这样吧,我愿意拿出五千金来无偿赠送给你,希望张校尉能够妥善用之,尽早建成堡垒,练出一支强兵,用来保境安民、抵御外寇。”

    话音一落,张彦内心那叫一个激动,断然没有想到,糜竺出手如此阔绰。他向着糜竺深深鞠了一躬,朗声道:“多谢糜大人资助,明达感激涕零!”

    “张校尉不必如此,糜某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所承诺的钱财,将在五rì内运到彭城,到时候还请张校尉亲自验收才是。”

    张彦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亲自将糜竺送走,然后他骑着战马出了彭城,去找陈登分享这一喜悦的心情。

    陈登听说此事后,也有些惊诧,万万没有想到糜竺出手如此阔绰。

    “你确定你没有听错,糜竺给你的是五千金,而不是五百金?”陈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狐疑的目光望着张彦,再一次问道。

    张彦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听的一清二楚,确实是五千金。”

    陈登好奇的道:“奇怪!每年糜竺给陶谦提供的军费也不过才五百金而已,怎么给你的钱竟然那么多?”

    “我也不知道,反正糜竺就是这样说的……他不会只是随口说说吧?”张彦忽然有些担心了起来。

    陈登道:“糜竺向来以诚为本,从不撒谎,如果他不想给你,大可不必说出这样的话来糊弄你。不过,我一直很好奇,糜竺为什么会给你那么多钱?”

    “算了,别想了。现在钱我们有了,那么下一步我们该怎么走?”张彦问道。

    “这还用说?自然是招收流民了,修建城池会需要很多民夫,而且越多越好。我们必须赶在曹cāo下一次攻击徐州之前把城建好。除此之外,还要招兵买马,招贤纳士,训练出一支能够与曹军相抗衡的军队来。所以,我们肩上的任务艰巨啊。”

    听完陈登这么一说,张彦也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很重,但他有这样的信心完成这两个重任。

    当天下午,糜竺率众离开了彭城,走的时候,给张彦留下了一封书信。

    到了第二天,徐州牧陶谦也率众离开了彭城,将包括两千多名丹阳兵在内的一万名士兵交给了张彦,并且由他出任彭城相,全权负责彭城一带的事宜。

    就在几天前,彭城还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但经历了曹军的攻击后,彭城境内多处城池遭到了破坏,成千上万名百姓遭到屠杀,更有许多百姓流离失所,被迫迁徙他处,成为了难民。

    战后百废待兴,张彦新官上任,顿感压力山大。彭城更是成为了一个烂摊子,要人口没人口,要粮食没粮食,要良田没良田,要城池没城池。

    幸好陈登一直陪在他的身边,陈登有条不紊的提出一个又一个合理的建议。

    首先,派人去招收逃散各地的难民,承诺给予他们土地、食物、住处。

    其次,让人在城外搭建一个又一个窝棚,做为难民临时的栖息之地。

    最后,重新丈量土地,划分良田,平均分配给难民,并且无偿提供给难民食物。

    这些提议张彦听后,都觉得可行,便随即派出大批斥候,向四周散步消息,并且着手准备接纳难民的工作。

    两天后,第一批难民心系故乡,重新回到了彭城,聚集在彭城周围,被陈登妥善的安排在了新建的窝棚里。

    到了第三天,陆续有难民从各处返回,彭城周围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这天,张彦和陈登正在城门口迎接归来的难民,忽然听见东北方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放眼望去,但见一骑急速驶来,马背上驮着一个满身是血的骑士,骑士的背后还插着两支箭矢。

    这个人的出现,让张彦变得紧张起来,他立刻下令,让人散开,自己带十多名丹阳兵挡在最前面。

    那骑士见有人挡道,急忙勒住了马匹,有气无力的道:“快带我去见彭城相……”

    “我就是!”张彦挺身而出,看了一眼那骑士,却并不认识,便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喜悦,忙道:“我是糜芳……”

    话音未落,糜芳眼前突然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身体不由自主的从马背上滑落了下来。

    张彦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一把将糜芳抱住,让糜芳没有落在地上,避免了糜芳二次受伤的可能。

    “快!找医生来给他治伤!”张彦大叫一声,立刻抱着糜芳便冲进了城里。

    陈登紧随其后,并让人找来了医生,赶紧给糜芳治伤。

    糜芳所受的都是皮外伤,两支箭矢shè到的也并非要害,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过来的。只是,糜芳似乎疲劳过度,以至于昏睡了过去。

    张彦见糜芳昏睡不醒,心中却焦急万分。糜竺在临走时,曾经给过张彦一封信,信中说会让其弟糜芳押送那五千金到彭城,请张彦时刻留意接应。

    如今糜芳全身是伤的来到彭城,也就是说,糜竺给的那五千金在路上出了事情。

    徐州自曹军退走之后,就不怎么太平,由于难民成群,百姓流离失所,有不少落草为寇,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

    最近张彦一直忙着收留难民的事情,一时间竟然将接应糜芳的事情忘记了,此时此刻,他后悔之极。

    陈登见张彦一直在房中踱步,焦躁不安的样子,便进言道:“现在糜芳一直昏睡不醒,我们也无法从他口中问出什么,不如派出斥候,四处查探,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一旦发现贼寇的踪迹,就立刻出兵剿灭,兴许还能挽回损失。”

    张彦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糜芳,对陈登道:“糜芳护送的是我们立足徐州的根本,绝对不容许丢失。事情紧迫,我亲率骑兵沿途查探,一旦发现有贼寇踪迹,直接予以剿灭。我走之后,彭城大小事务,全部由你处理。”

    “这样也好,事不宜迟,请立即点齐兵马去一探究竟。”

    “嗯,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劫我的东西!”

    张彦派人去军营,点齐五百丹阳兵,全部骑上战马,跟随着他一起出了彭城,沿着糜芳来的官道,一路向东而去。

    这几天一直没有下雪,天气寒冷,路上罕有人至,糜芳骑着战马,在雪地上留下一连串的蹄印。张彦率领五百丹阳兵,沿着糜芳留下的痕迹寻去。

    一行人疾驰了约五十里,比及接近武原县时,张彦赫然看见前面有一块被鲜血染红的雪地,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三十多具无头男尸,周围的马蹄印杂乱无章,每一个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应该是和糜芳一起护送黄金的人。

    张彦走到近处,勒住马匹,环视四周,看到一行车辙印向南而去,他想都没想,带着部下便追了过去。

    众人沿着车辙印又追了将近二十多里,赫然看见一个三岔路口,一辆辆马车丢弃在道路zhōng yāng,而车上的黄金却不翼而飞,而且雪地上再也没有留下一个足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张彦让部下停在原地,他自己则策马在四处看了看,但见雪地上有被清理过的痕迹,但是三个方向都有这种痕迹,到底贼人去了哪一个方向,却一时间无法辨别。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西南方路口的雪地里,突然闪过一束光芒,他急忙跳下马背,扒开雪堆,竟然找出来了一只金耳环。除此之外,路旁的灌木丛里还挂着一绺较为名贵的织锦。

    张彦沿着这条路向前走了二十几米,发现这条路上的积雪被清理过的痕迹一直向前延伸,敏锐他的立刻做出判断,带着部下沿着这条路追了过去。

    同时,他的心里也在疑惑,贼寇狡猾,不可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那么他发现的金耳环、织锦,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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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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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三国的铁血骑兵介绍:
现代雇佣兵张彦,意外回到了战火纷飞的三国时代,替陶谦赶走了曹操,又抢了刘备的老婆,顺便连陶谦也一起取代了,割据于徐州。
张彦招猛将、纳贤士、组建铁血骑兵,逐曹操、驱刘备、战吕布、戏袁绍、灭袁术,与天下争锋。
挟天子、定河北、平关中、征江南、伐巴蜀、征西凉,铁血骑兵所向披靡,纵横三国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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