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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午夜狂响曲     大宁国师txt下载     大宁国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五章 四月梅雨

    四月中旬到后,连日阴沉,预示着新的一年梅雨季节的到来。

    昏暗的街道上,一群披着蓑衣,带着斗笠的汉子将几车货物运到了姑苏艺苑大门外。

    “钟护头来了。”艺苑护院看到来人,立即上前笑道。

    “嗯。”为首汉子摘下斗笠,展露的面孔真是钟孝师。

    “东家可在?”钟孝师问道。

    “在呢,阁楼里。”护院说道。

    钟孝师点点头,转身让钟孝义带人卸货,自己则快步前往阁楼。

    “教主!”来到阁楼中,钟孝师冲正在练习古筝的董策躬身抱拳。

    悦耳的古筝旋律闻声一止,董策抽手转身,看着钟孝师道:“来了,金陵情况如何?”

    钟孝师急忙从怀中取出一封厚厚的信件递给董策。

    接过信件,董策先让钟孝师下去吃饭,之后才打开看了起来。

    这封信是孟峰所写,里面不仅说了艺苑近况,还有商会,以及金陵大事态的发展。

    艺苑生意一如往常,不过他留下的三国剧本只到七十回,如今全演完了,孟峰没办法,只能再次停了夜剧,同时催促他快把剧本写好,让钟孝师送回来。

    除此之外,商会也面临了不少麻烦,因为商会九成的会员,在涨价之风中,几乎都是在倒卖,很少敢运货回宁州的,这也就导致他们现在快没货了,但出去进货时却吃了闭门羹,外地很多商人都在排斥宁商。

    对此,董策没有太担心,毕竟还是有一些商人存了不少货,只要联合相互用行价买卖。平摊开来足够再坚持一两个月。

    倒是度支使任耿基在月初被朝廷派人押回去一事,让董策很是郁闷!

    因为这代表了太平道的决心和实力,就算你是太后的小男人,只要敢给他们抹黑,照样弄死你丫的!

    在押走任耿基的同时,朝廷也发布诏书。把百姓捐的钱拿出一半还与百姓,另一半,则由府令秦麒用已救助灾民与修桥铺路。

    而之所以不让太平道来做这些,董策猜想,应该是他们要和任耿基撇清关系,不过太平道也不蠢,用了他的方法开始筹集善款,撰写善人册,并承诺要在所有庙宇中立碑。让善者之命永传于世。

    这一步跟风棋下得好,百姓果然不再说太平道的坏话,毕竟一个任耿基,最后还是被罢官免职押送回京的家伙,哪能比得上如今太平道为江南所做的一切啊!

    董策突然担心秦麒,虽然他一直扮演一名受害者,但瞒不住有心人的窥视,特别是最后的结局。好处几乎都让他占尽了,几十万两的善款由他一人掌管。而这笔钱他必然不会全部用在金陵,而要分出些给别的府城或县里,届时,想要救济自己管辖地界灾民的官吏,还不得把他门槛给踏平了。

    最后的赢家啊,难免就会让某些人看不舒服了。自然要想方设法的将他踩下去。

    不过他京里有人,对他不利之人未必能阻碍他的官路,最重要是当今江南十六个府令中,唯有他的名头最响亮,他不升官难以服众啊!

    秦麒升官对董策自然是好事。不过也有点不好,那便是下一任的府令会是谁?

    看完信件,董策便直接从袖里取出炭笔,写完一封回信,看了看天色,发现根本看不出来,扭头想要询问乐霞什么时辰,但见她正快速拨弄算盘,便苦笑一声,起身舒展了身骨,走出了阁楼。

    将信交给了钟孝师,董策便在艺苑转了一圈,特别留意了一下广告布画的设计,发现都是按照自己图纸缝制,也就放心了。

    一连几日,都是朦朦的天,断续的雨,这就是南方的梅雨季。

    又一日的清晨,穿着白裾,披了黑色大氅的董策,这一身亘古不变的色调,依然成为了艺苑中的一道风景线。

    很多人不知道董策为何这样穿,起初感觉很奇怪,但看久了,却别有一番风味,为此还惹来一些男子的效仿。

    在这一点上,姑苏的公子哥们比金陵明显更追求时尚。

    “师父,咋样啊?”吕箫箫这厮穿着和董策一模一样的服饰,简直就像是暴露狂一般,扯开大氅便在董策面前转了一圈。

    “真是一棵树上吊死的猴子。”董策讽刺一句,便走向戏堂。

    他倒不是说吕箫箫学他这样穿,而是这丫的那天还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但最近因为柳素经常来艺苑,他有了很多机会与柳娘子接触,那心情自然恢复往昔了。

    经过长达一个月的刻苦练习,董策已经能把凤求凰弹好了,而今,他开始把重点放到排戏上。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卢清伏案垂泪,提笔帛书,声泣而唱,令其余戏子与后台员工们好生心揪难受,暗暗抹泪。

    “停停停!”坐在戏台一角的董策指点掌心,连叫三声后,卢清泣声一滞,与所有人都不解的看向董策。

    “东家,这样排有什么问题吗?”卢清微微蹙眉道。

    “问题大了。”董策起身,走进卢清,又道:“你为何在唱到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时,把歌调唱得那么清晰,那么的高啊?”

    “这难道不应该吗?”卢清虽然眼眶还有些红,但神色却很严肃,认真道:“我觉得如此才能表现她当时盼愿,并且将此两句升至顶点,最后四句便可徐徐而下,照成突出的氛围,这不也是东家一直强调的吗?”

    “得了吧。”董策连连摇头,道:“什么一上一下的,你这样简直就是无病呻吟嘛,观众哀伤的情绪全被你这升调给毁了,这又不是鼓舞士气,搞怎么激昂作甚?”

    一番话,把卢清说得俏脸绯红,更是让台下看戏的柳素忍不住抿嘴偷笑,她这还是头一次来看排练,没想到如此有意思,特别董策那一改温文尔雅的态度,张口不是骂人就是数落人,令人她到万分有趣。

    “那东家你说怎么办?”卢清虽然觉得那样演没问题,但她更清楚,董策的看法往往能更深入。

    “别飙高音,就直直的唱,但是,前四句时,需面无表情,之后开始哽咽,并且每唱一句情绪都要提升一层,当唱出愿得一心人时,则开始泣泪不止,无法再写下去,这时候你要伏案数息,垂泪片刻,再缓缓撑起身子,慢慢抬头,重复唱出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这两句完,就是表现你伤痛到了顶点,连握笔的力气也没了,此时,当用左手抓住右腕,逼着自己慢慢写完这首诗!懂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一山更比一山高

    李媃在姑苏艺苑已经算半个师傅了,对于新戏子的练习她抓得很紧,很严苛,可是在卢清面前却是慈师啊!

    别看卢清平日里不怎么管戏子,特别是女子,但是如果排练不用心,出了错,那这一天你都要反复练习这一段,直到她满意为止,而倘若是在正式演戏时给演砸了,当月别想拿到一文钱!

    严师方能出高徒,在这一点上,卢清从未松解,大家都觉得卢姐姐真是太狠了,简直是吹毛求疵嘛。

    可是今天他们见识了更高境界的鸡蛋里挑骨头!

    东家,这个看着平易近人,更在一些少女戏子眼里俊得如狐仙般的人物,便在今天让她们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严苛!

    卢清虽然对戏剧很看重,不能有任何毛病,可毕竟也有一个限度,她的要求其实不算高,只要不笑场,别在台上摔倒,照本宣科的念好台词即可,那怕有时候你表情略显做作她也不会罚你,只会提点你两句。

    然而,今天东家的要求,绝对能把人给逼疯啊!

    不过是演写信而已,卢清之前就已经做得很好了,感染了许多人,大家都在为她伤心。

    可其实,他们是为卢清演的卓文君而伤心,因为她演得好,演得传神,但现在,他们真心为卢清这位姐姐而伤心了!

    一封信,卢清来来回回演了二十几遍,都被董策给否定了,其严苛程度可见一斑!

    但要说他特意刁难。又显然不是,毕竟大家接触戏剧也有很长时间了。多少能看出点问题,之前他们的确被卢清的演技所感动。可是看几遍后,却发现也就这么一回事,全当隔壁家熊孩子摔了一跤在哇哇大哭呢。

    但随着东家的指点,一点点的纠正,卢清是渐入佳境,再次把情绪传到众人心坎里。

    特别是她的哭声越来越沙哑,让看着次次心痛,无时无刻不想冲过去好好的呵护她,劝慰她。保护她,不要在受到东家的摧残了!

    “好!”董策忽然起身大喝,走向卢清道:“便是这种情绪,你要记住,从欲哭不哭,想抑制哭,却让人感觉你更希望能畅快的大哭一场,这哭声也很好,由清变哑。令人看出你内心肝肠寸断的痛,这才是戏,这才有冲击力,很不错!”

    在场。也只有董策一个人在鼓掌了,因为在其余人眼中,他简直就不是人!

    人家卢姐姐的哭哑的声音不是演的。而是让他逼着演成真了!

    恐怕,卢青青的哭。也是真心哭了吧!否则为何如此逼真啊?

    卢清什么心情没人知道,但李媃。她的心里已经开始为自己哭了!

    毕竟马上就轮到她了,卢姐姐只演一场而已,之后负责一直演下去的是她啊!

    内心畏惧的李媃,终于是忍不住,走到董策身边,声音颤巍巍的道:“东,东家!我恐怕不行啊!”

    “你怕个球啊,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回头和你卢姐姐好好练练。”

    容不得李媃再说,董策拍拍手,吸引了大伙注意后,道:“好了,收拾东西,准备午剧。”

    李媃脸色白了白,随着对戏剧的熟悉,她越发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让她这样演根本不可能。

    “放心吧!”卢清忽然拽住想追上董策的李媃,苦笑道:“东家不会自己拆了自己招牌的!”

    “希望真如姐姐说的!但你也要帮我啊!”李媃都快哭了。

    “嗯!”其实卢清心里也没底啊!

    四五月的天,就如初生的婴儿,前一刻阳光明媚,下一刻大雨倾盆。

    艺苑的生意被天气影响,陷入了低谷。

    也借此机会,艺苑停了夜剧,用这段时间苦练凤求凰。

    每日饭后,戏堂里准时传出董策骂声,大家也从最初的惊愕惶恐,渐渐视若无睹,不再害怕,反而觉得东家骂的很有意思,很有新意,各种新鲜词是层出不穷,令人啼笑皆非。

    转眼,四月末,雷雨不在频繁,艺苑的生意也渐渐恢复,而明日,也正式凤求凰的首演日。

    早已经得知消息的百姓本想去看看,但是到艺苑购票时,却发现早卖完了!

    不过大家也都知道艺苑新戏一直是一票难求,并不在意,直接买了几日后的票。

    五月初一,艺苑员工用过饭碗后,便立即忙碌起来。

    “我的戏袍呢?谁拿了?”

    “谁拿了我的水粉?”

    “快快,给我把蜡烛续上,我都看不清自己的妆了。”

    董策才进入后台,便听到一阵抱怨声,不由暗恼,朗声道:“昨天就让你们准备好了,怎么今天还弄成这样?”

    刚说完,董策正准备去拿自己的戏袍,可到了衣架上一找,不由更恼道:“谁拿了我的戏袍?”

    “我的也找不到!”

    “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你不告诉我,你这死丫头!”

    “人家想特意和东家说说话嘛!”

    “嘿呀,你这死丫头何时如此精明了!不行,东家啊,人家也知道!”

    董策顿时满脑门黑线,没好气道:“滚你妈的,别废话,在哪快拿来!”

    “昨天卢姐姐说要全部那去洗,其实我也不知晾哪了?”

    “那还不快找她拿来!”董策长叹一声,感觉一阵头疼,干脆就先化妆吧。

    可是,他又发现,没地方给他化妆了!

    姑苏艺苑本来就有些小,后台更是如此,十个化妆台已经被占满,虽然他戏堂的妆远没有京剧繁琐,但是涂粉画眉还是要的,否则五官不够清晰,神态的表达不够细微。

    正准备弄点化妆品找地方慢慢画,董策忽然看到柳素慌忙的冲进后台。

    柳素可是大家闺秀啊,现在却似被人追杀般,十分狼狈的冲到董策面前,气喘咻咻道:“董……董公子,呼……嗯……能否借素儿三两银子?”

    “怎么了?”董策看着柳素气喘咻咻的样子,很是疑惑。

    “素儿方才看到街上一个有个猎户在卖一只小猴子,那小猴子好可怜啊!素儿便想买下来,但他说要五两,可素儿只有二两在身,董公子能否先借三两给素儿,明日必还!”

    “卧槽!”董策抚额片刻,便掏出一锭银子,交到柳素手里。

    很明显,这年头一只猴子值不了这个价,柳素必然是被人家坑了,但是董策也不可能现在过去帮她讨价还价,而她也算帮了自己把余楠练成了表面才女,就当这是报酬吧。

    不过董策还是希望她能还还价,可话还没出口,柳素拿过钱转身就跑了。

    看着她急切的背影,董策暗叹一声,道:“唉,怎么没人来可怜我一下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凤求凰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吃完晚饭的姑苏百姓没事便出门走走,毕竟五月初的天气已经很热了,这时候待家里只会憋出一身汗。

    而如今去什么地方好,那自然当属艺苑了!

    虽然当今有着男女授受不亲之说,不敢坐在一起,但艺苑却是可以协调的,结果男女票数划分区域,不会让男女并排座,就算带着家眷之人,也可以要求戏堂员工帮安排协调座位。

    故此,如今是越来越多女子到艺苑看戏,虽然今天没票,看不成戏,却也能在外面听一听,或者在艺品街逛一逛,欣赏一下各种稀奇漂亮的新玩意。

    此刻座无虚席的戏堂之中,两百多号人全神贯注的看着台上。

    而台上目前只有一人,一个身穿儒服,眉眼狭长如狐眸的俊朗男子,正式艺苑大东家董策!

    见过董策的人,看到他出来都微微一愣,还当他是出来介绍新戏,可等他开始唱出一段戏词时,众人才恍然!

    艺苑的大东家居然要亲自演戏,这可是极为难得的!

    姑苏和金陵本来就不远,有不少人去过金陵艺苑看戏,也就知道,这艺苑大东家能演戏,而且演得极好,把公孙名相的机智刻画得入木三分,但可惜,他只是演了很短一段时间,走后便再也没见过他上台演戏了。

    而今,正好见识一下,这艺苑大东家是否名不虚传!

    董策在还没上台前,就进入了角色中,上台后便直接将观众带入一个不得志的小人物世界!

    对于演戏。董策其实也研究了很久,毕竟他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做一个魔术师。千万便以为魔术师就不需要演技!

    有一句说得好,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不论做什么,都需要演技,演好了,那怕你是个工地里搬砖的,也能做到开发商,而董策还真就认识几个这种人!

    但若是不会演,认为自己只要吃苦耐劳,必定会被上司看中,从而提拔。

    如果董策遇到这种人。一定会劝他算了吧,牛,也是这样想的!

    把吃苦耐劳的提拔了,那谁来帮他们做事?

    当然,不吃苦耐劳更没希望,但吃苦的同时,一定要会演,特别是要让领导看到你的苦,给他留下第一印象后。从而想方设法的和领导套近乎,那怕和领导一起上个厕所,洗个手,也能随便聊两句。让他知道你是一个有想法的好员工!

    这些,董策都经历过,自己也摸索出了精髓。故此在台上的他,一点也没有让人感觉他在演。而都把他当成了司马相如!

    因为得不到赏识,在这戏中。董策扮演的司马相如是装病京师,看得不少才子是揪心无比,他们何尝不是与司马相如一般,怀才不遇啊!

    到了临邛这一段戏,可谓是重中之重,这让观众再次惊叹董策的多才多艺!

    不仅用一曲凤求凰,把守寡的大才女卓文君给勾得与他私奔,连台下一些少女也痴了!

    即便司马相如都已经把卓文君带到了成都,不少女子脑中还回忆着他弹奏凤求凰的一幕,那独奏的身姿,是久久无法忘怀!

    以至于,此刻女人们完全忽略了他身边的卓文君,眼里只有他一人!

    但不同的是,男人们却完全被卓文君过吸引了!

    虽然他们都看出,扮演卓文君的是卢清这个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女子,许多男子一直认为,她相貌虽然好,却偏向于男人了,那怕在梁祝中,最后变成了女儿身,也没有激起多少人的兴趣。

    可是这次的卓文君,却让所有人看到了不一样的卢清!

    她更漂亮了,更美艳了,一颦一笑,一嗔一怒,无不牵动着男人的小心肝,即便她特意让夫君司马相如去设计娘家,逼迫她爹爹给钱,也是那般的可爱,让男人们好像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的呵护一番啊!

    但就是这样一个痴情才女,却随和故事发展,当司马相如再次前往京城时,彻底变了。

    另一个才女出现了,在这部戏中,她无名无姓,只有一个艺名,叫做“忘情”。

    忘情姑娘的出现,是在一些人预料之中,却同时也是预料之外的!

    因为她没有故意想要拆散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甘愿做一个小的,做司马相如背后的女人,为此她还摸摸付出,把所有的积蓄都用来帮助司马相如打通人脉。

    一个远在故乡,一个近在眼前,都是为他付出一切的女子,司马相如选择谁,已经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而是台下所有男人的事情!

    真是难以抉择啊!

    最后,身边人终于战胜了故乡人,司马相如将一封信寄给了身在故乡的卓文君!

    戏剧到此,无疑是迎来了新的一次顶峰,看着台上垂泪哭泣的卓文君,不论是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司马相如身上的女子,还是之前被忘情姑娘勾去了心神的男人们,此刻终于是站在了统一战线,指着司马相如的不是!

    一首白头吟,唱碎了多少人的心!

    而之后,司马相如居然以最简单的十三个字回了一封家书。

    也不知是董策知道的这段故事是后来杜撰,还是没有流传开,这十三个字一处,台下观众全傻了,完全不明白是何意。

    可是当卓文君看过后,哭诉的自言自语时,才让众人明白,一二三四五六七**十百千万的后面,少了一个亿!

    既对你无意,你有何许执着?卓娘子,放开他,投入我的怀抱吧!

    便在所有人认为卓文君没有对策时,让人更震惊的回信出现了。

    一篇《怨郎诗》瞬间引得全场振奋,暗暗叫妙!

    剧情走到最后,当司马相如看到这封信后,终于无法割舍曾经的点点滴滴,更为爱妻的一片痴情而放弃了忘情姑娘,与卓文君长相厮守!

    戏剧终了,观众还处于梦境中,这部戏给了他们太多的惊叹与反思。

    女人们想着如何能让丈夫别纳妾!

    而男人们则想到,这丫的司马相如,上了人家忘情姑娘后,提上裤子便翻脸不认人了,简直是骗财骗色嘛,为我辈男人中的败类也!

    不行,光是骂骂不解恨,定要些一片文章,弄臭这司马相如!

    观众什么心思,已经对戏剧的本事不重要的,因为从他们的表情上看来,董策就知道,明天凤求凰的舆论将会劈天盖地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害人精

    翌日,凤求凰果然引起了热烈的舆论,这让没看过的人更加心痒,有票的自然高兴,没票的则立即前往艺苑订票,简直有些极为喜爱戏剧的人连续买了好几场,不仅自己看,还拉着亲朋好友一起去欣赏。

    可是,看过了首演的一些观众,再次来时,却发现台上的角色变了!

    艺苑大东家没有现身,而本是扮演卓文君的卢娘子却再次演了反串,由妻子变成丈夫,这让人啼笑皆非与期待的同时,也有些失落,特别对于女子而言,看一个女扮男装的家伙唱大戏,以前没什么,可见过了董策后,再看卢清,瞬间提不起兴趣了!

    不敢说董策扮演的司马相如便是完美的,但至少该有的才貌都有了,虽然赏心悦目。

    不仅如此,看过首演的再回顾时,却发现少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开始观众还没注意,可练习看了好几场后,终于发现了问题,董策的司马相如有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不论是去卓家,用一首凤求凰得到美人心,还是卓文君为了他,故意把酒肆看到卓家附近,让父亲丢人,从而无奈只能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把酒肆给关了。

    而卢清扮演的司马相如却没有这一点,看起来只是照本宣科而言。

    如此,自然就让人产生疑惑了,有些人甚至开始猜测,这莫不是董大师设计好的,司马相如其实并非是君子,而是一个骗财骗色的狡诈小人?

    然而当这些猜论传出去时。立即找到了更多人的反驳,特别是女人们。对她们而言,司马相如就是深爱着卓文君。否则最后为何放弃忘情姑娘,回去与卓文君长相厮守?

    而你们这些男人舍得吗?怕是忘情只会是第一个,之后还有数之不尽的才女等着你们去糟蹋呢!

    对女人,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没有任何阴谋诡计在其中,否则便是玷污了这部戏!

    可是这一闹,男人这边火了,立即把司马相如和这帮女人们狠狠鄙视一番,还不知从何处找来一些典故。古籍文本,说司马相如明明很有钱,否则如何买得起武骑常侍这官位?并且之后一点不在乎的说辞就辞了,这是为何?

    卓文君与他私奔回到家中,却见他家徒四壁,穷困不堪,这又是为何?

    明显很矛盾啊,你若没钱怎么买官?就算倾尽所有,买了一个官职后。又为何说放弃就放弃?你对得起家里用掉所有积蓄给你买的官吗?若是如此,司马相如必然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懦夫!

    如果不是,那他就是一个骗财骗色的小人!

    不论哪一种,司马相如绝对当不起一个好男人的称呼。

    你们这帮小女子。还是洗洗睡吧,男人的世界,没你们想象这般简单!

    嫉妒啊。女人的眼中,这就是男人**裸的嫉妒。嫉妒司马相如才貌双全,故意抹黑呢!

    而男人们此刻。唯有摇头感叹:“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这些舆论,在三天里传播了姑苏大街小巷,让不明所以的人更加好奇,究竟什么戏,能把这些才子佳人的关系弄得势如水火?不行,我也得去艺苑弄张票看个究竟!

    当到了第五天时,舆论还在持续,同时让董策在演一次凤求凰的呼声也更高了。

    但董策哪里有这闲心啊,之所以演,还不是为了让卢清很好好安心演戏,帮他赚钱。

    “清儿还真没想到过,这凤求凰的故事中,竟还有这样一层阴谋在内!”卢清现在脸色很是不满的看着董策。

    董策正写着一篇计划书,闻言抬起头,可未等他和卢清说个明白,忽然一个黑影扑来,一脚踩在了他的计划书上,留下了一个精致的脚底墨痕!

    “妈的!”董策扭头看着黑影一跃就爬上了书架,正要破口大骂,忽然又是一个黑影袭来,直接把他案上的书本扑飞了!

    小虎呲牙咧嘴的踏在案上,朝着书架上那只小猴子叫声如猫的吼着。

    “我的天啊!”董策脸色是要多黑有多黑!

    乐霞是一脸郁闷,苦着脸对董策道:“东家,您瞧着账本啊,霞儿才刚刚算好的,就被这小猴子踢翻了砚台,弄得全花了!”

    “柳素呢?她跑哪去了?”董策真是恨死柳素这丫头了!

    六天前的傍晚,柳素从他这里借了前买了一只小猴子,对此董策没有多在意,毕竟柳素就是这种性子,喜欢小动物,看不得它们受委屈。

    可是,也不知怎么了,这丫头忽然把小猴子带来,说给他养几天,与小虎做个伴。

    起初,董策也觉得是好事,让小虎多接触一些动物,培养它的爱心,防止它兽性大发。

    但是,这才半天功夫,董策已经快崩溃了!

    这只小猕猴别看才一尺高,居然胆敢摸老虎屁股,小虎被它调戏了得忽然就狂躁了,董策现在真担心,这样下去不仅自己事情做不成,而且还会把小虎的野性给完全激发出来,等它撕碎了这只小猕猴后,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柳娘子把这小猴子带来后,就称有要事处理,已经离开了。”卢清说道。

    “尼玛!”董策明白了,这柳素这丫的就是一个害人精啊!

    她显然是不知道如何调教小猴子,也就导致这几天里,她柳家没少遭小猴子的祸害,恐怕柳雍与他们一样,写字到半被踢翻砚台,故此一怒之下,让柳素把这小猴子赶出去,于是她就想到了自己这里!

    其实董策想的还是轻了,何止是踢翻砚台啊,柳雍种植的花花草草都遭到这小猴子的摧残,并且晾衣服的架子被它弄翻,藏书被它撕的撕,扔的扔,它宛如就是上辈子的冤家,且灵性十足,一眼看出你的珍爱,从而将它破坏,五天里,把柳家搞得鸡飞狗跳,不得安生,柳雍又是一把年纪了,实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特别昨夜听到书房有动静,他便知道不妙,等冲进去时,看到整个书架都倒了!

    于是乎,柳素再次割爱,把小猴子送到董策这里,明着说寄养几天,实则就是把这累赘丢给董策啊!

    看着小虎一个虎扑撞向书架,把小猴子吓得一跃就到了门前,然后直接跑了出去,紧接着便是小虎紧追而出的身影,最后给董策留下的是摇晃的书架和一本本掉落的书籍。

    屋中三人相视一眼,都是长叹一声,开始收拾。(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离别

    忙了半天,董策终于写好计划书,递给卢清吩咐道:“这个方案即刻着手,至于托,你就找吴盛,以后他就坐镇姑苏了,若遇到闹事砸场的,也一并找他。”

    卢清点点头,翻看了一会儿,立即明白董策说的意思了。

    这份计划,其实就是为了她们这些戏子所准备的,先找几个人,用着送些物品的方式,来支持他们喜爱的戏子,当然,这只是开始,若是支持的人多了,之后便会形成交流会,以戏会友,共同支持他们所喜欢的戏子,之后还会安排见面会。

    归根结底,就是防止上次极端的事件发生,同时还能给董策更多的赚钱机会!

    客人送什么东西,怎么送,送贵的什么好,便宜的又该选择什么来送,这些还不都是董策说的算,他利用托来引导大家,无形之中产生一种崇拜概念,能不能避免极端的事件且不说,能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离开金陵太久,董策是不得不回去了。

    把姑苏未来半年的计划敲定,董策又召集几个管事开了一场会议,把重要的事情交待完。

    一听说董策要回去,姑苏艺苑的戏子们是大喜过望啊!

    不仅有他在,大家做事都是兢兢战战的,生怕出了差错,即便一些少女,也是期望东家早早离开,虽然他很养眼,但不能当饭吃啊,反而,很可能会没饭吃!

    董策离行前的前一晚,请了姑苏艺苑集体员工去了施石亮的水味轩饱餐一顿,这让大伙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为能成为艺苑员工而感到幸福。

    但翌日来临,董策真正要走的时候。艺苑的员工却真的不舍了!

    虽然东家脾气臭,很严苛。但在他身边真的能学到很多,短短两个多月时间,让他们为人处事更成熟了。

    “东家!你一定要再来啊!”

    “是啊东家,我们舍不得你啊!”

    “呜呜呜……”艺苑的少女们都哭了。

    余楠和李媃也在暗暗抹着眼泪,唯有卢清比较镇定,但眼眶也有些微红。

    “又不是生离死别,年底我还会来的,届时,若谁没有长进。直接辞退,没有半点情面可讲。”

    一听董策这话,所有人都慌了,除了少数几个外,其余人都纷纷暗想:“您这一辈子,还是别来了好!”

    在一群人的拥护下,董策走出了艺苑,正要向马车走去,忽然看到街边一道倩影。他微微一顿,朝着拿到倩影点点头。

    柳素看到了董策怀里的小猴子,歉意的笑了笑,可又看到跟在董策脚边的小虎时。发现这小家伙居然也在望着她,柳素眼中忽然多了一抹失落与不舍!

    让本想过去道别的她,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她真的很怕,过去后。心思将永远回不来了。

    目送董策的马车向北门而去,艺苑的人纷纷回去。而柳素则是看了许久,才幽幽一叹,缓步往家中而去。

    曹洛蓉走了之后,柳素几乎没出过门,当董策来了,她几乎天天在艺苑,即便余楠学着她是有模有样了,她依然到此,除了和小虎玩耍,更多寻求一种快乐,让自己显得不是那般的孤单,寂寞。

    当柳素回到柳府,看到爷爷正在花圃里忙活,她急忙走过去,笑道:“爷爷,让我来吧。”

    发现柳素回来了,柳雍站起身,锤了锤腰杆,笑道:“董公子走了?”

    “嗯,走了。”柳素拿起小锄头,便蹲在花圃旁,有一下没一下的给植被松土。

    “唉!”柳雍看着孙女失魂落魄的模样,摇头一叹,似自语般的说道:“你今年有十七了吧,真快啊,你爹娘不在,唯有我这老头子为你做主,可是,我却让你自己选择,但选来选去,你似乎越来越像一个对门的曹家女儿了!”

    “哪有!”柳素想到曹洛蓉那不修边幅,毫无矜持的样子,便是抿嘴一笑。

    “董公子怎么样?”柳雍忽然道。

    柳素一愣,而后顿时满脸羞红,白了爷爷一眼后,没好气道:“爷爷莫要开玩笑。”

    “这怎么是开玩笑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啊!”柳雍摸着虎须呵呵一笑,又道:“其实你根本不用顾忌曹家女儿的感受,她有她的看法,你有你的选择,既然她和董公子散了,你又何苦活在她的影子下呢?”

    “爷爷!”柳素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起身跺跺脚,羞恼道:“我和董公子并非你所想象那般!”

    “是吗?”柳雍一脸疑惑,扯扯山羊胡,不解道:“可是你为何总往他身边跑?上次居然还偷偷到金陵去了!”

    “哎呀,那都是为了曹姐姐嘛!还有看看小老虎,至于最近,不过是觉得待家里久了无趣,才过去看看排戏而已,您想到哪去了?”柳素真对这个爷爷无语了,居然想到自己和董策会有男女之情。

    “哦,那真可惜了。”柳雍一叹,背着手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又道:“可惜啦!”

    “可惜吗?”柳素自问一句,既而忽然想到,如果嫁给董策,不仅有他陪伴,还有小虎,小猴子,有许许多多的小猫小狗,并且以董公子的厉害,连老虎都能养,那以后她不是想养什么就能养什么吗?不懂便可以让他教,夫妻二人共同养育宠物,还有他们的……

    这对柳素无疑是最大的诱惑啊!可是再一想到曹洛蓉口口声声的一句句“骗子”时,想着那哀怨的目光,柳素刚刚热切的心,瞬间便冷却了!

    ……

    涂小花真哭了!

    师父来了姑苏快三个月,她却连一面也没见到啊!

    “有什么好见得,他又不是死了,看看他作的凤求凰,简直是无聊至极,恶心到了极点,我要是他,就把司马相如给写死了!”

    听着贤王妃的怨气冲天的唠叨,涂小花是明白了,恐怕只要贤王一天没回来,王妃是一天不会让她离开的啊!

    可是贤王远在京师,并且之前传信回来时,自己还听到王妃酒后的话,说贤王要出使突厥,涂小花虽然不知道突厥在哪,有多远,但听闻去一趟西域,没有一两年是回不来的,而贤王才去了四个月,那等他回来,至少大半年啊!

    这大半年里,自己还要天天面对怨气冲天的王妃,想想涂小花就忍不住的掉眼泪!(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筹码

    炎炎夏日的金陵府,午时的阳光照得人视野发白,连透进窗户的微风都是热的。

    董策花了一个上午把重要的账目看完,便烧了一壶茶,一边品味,一边走到窗边看着艺苑隔壁忙碌的工程。

    龚庆最终还是动工了,而他买的材料,虽然比市面的低,但还是远高去年的价格。

    董策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执着?

    虽说同样是搞娱乐的,但两者有着绝对性的差别,特别戏剧这一块,可不是整合一些山寨就能与自己抗衡的,他不怕演砸了被人骂的狗血淋头?

    除非他能驾驭戏剧,否则董策实在不懂他凭什么与自己抢生意。

    “韩滢以前是龚庆的人吧。”董策忽然说道。

    同在阁楼里,正翻着凤求凰剧本看的孟峰听到后,头也不抬的道:“嗯,是他养的兔。”

    “哦,看来龚庆是早有预谋了。”董策笑了笑。

    孟峰在木榻上躺下,继续捧着剧本看着,嘴里则道:“龚庆又不是头一次这样干了,以前醉花楼多红火,却在一年里,不知被他安插了多少女子进去,等醉花楼东家发现后是为时已晚,不论妓子还是老鸨,都被那些妓子蛊惑收买,连卖身契都被盗了,醉花楼也就变成了金香楼!”

    说到这,孟峰笑了笑,又道:“不过他这一招对我们没用,光是工钱和奖金在这里摆着,他派一个是送一个,醉花楼的东家就是太抠门了。不会善待人。”

    董策苦笑一声,其实高薪未必能留住人。特别是有目的有使命的家伙,但他也不会因此就把韩滢辞退。毕竟他的确很有表演天赋,现在也有许多爱看他演戏的客人,不过,如果龚庆认为他能把这些客人拉到他那里,可就大错特错了!

    一个戏子想要跳槽成功,那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一个弄不好,那就要留下骂名,特别是在艺苑如此好的条件下。他若直接跳回龚庆那里,便等于把自己的名气给败光了。

    当然,他若不在乎,可以变成丑角,有些人便是如此,越是被骂,越是火,只是他这辈子,也只能做一个丑角了!

    休息了片刻。董策便再次投入工作。

    在董策去姑苏这两个多月里,金陵艺苑生意没问题,不过三国少不了要让他再次费心了,同时茶楼也建好。不过因为孙蒙终于把河对岸的作坊买下,说来也可笑,那边因为涨价风波。导致原料买不起,存货又少。唯有忍痛把祖业给买了。

    现在那边已经动工了一个多月,他设计的廊桥也开始建了。若现在让茶楼开业,动工的噪音是会影响生意的,无奈只能再托下去了。

    忙到下午时,董策刚准备休息,却得知陆可轩和周大海来了。

    “这懂挑时候了。”董策苦笑一声,他昨夜回来时,就派人去通知了这二人,不过却是让他们晚上再来,可这两人明显有些坐不住了。

    当董策来到茶厅,还未来得急与二人寒暄一番,周大海这急性子直接问道:“董儿郎你如此慎重的叫我二人来干什么?”

    董策苦笑一声,道:“当然是做生意了!”

    “什么生意?需要我们三人?”陆可轩好奇道。

    毕竟他一个卖刀剑的,和周大海是八竿子打不着啊,难道要让自己给周大赌坊的闲汉们锻造一批宝刀宝剑?那周大海还真够阔绰啊!

    董策请二人做好,让朱大山帮忙烧水,这才对二人道:“物价上涨的最大弊端马上就要出现了,我们必须要在这之前做好准备!”

    “哦,什么弊端?”周大海好奇道。

    陆可轩却是想了片刻,皱眉道:“要说弊端,其实有很多,不过以我之见,想必是咱们宁商被外商排斥的关系吧!”

    “非也。”董策摇摇头,道:“商会被排斥只是暂时的,毕竟别人也要赚钱养家,不可能真的放弃宁州这个市场,而我说的弊端,是钱!”

    “钱?”陆可轩和周大海相视一眼,都是满脸不解。

    “嗯,是钱,物价涨了,钱就少了,以前一贯钱能买的东西,现在要携带两贯,官府为此还降低铜价,防止溶钱,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一旦秋收来临,市面上的钱根本无法承受!”

    两人听后瞬间明白了!

    如今不就是看秋收了吗,届时,粮食买卖需要的钱将是无法估量的,虽然有些人可以接受商品兑换,可是多数的百姓还是想要拿到真金白银啊!

    往年这种时候,铜钱都极为值钱,为了防止钱上涨过高,导致物价低廉,百姓拿到的钱太少,无法支撑到明年,官府都会铸一批新钱流入市场,而这种新钱往往是旧钱的一两倍,五百枚到七百枚就等于一贯了!

    可今年,整个市场全乱套了,低廉的铜价导致供不应求,官府要铸多少新钱才能保证百姓不会血亏?他们又如何弄到比往年更多的铜呢?就算有,他们又有足够的工匠铸钱吗?

    “如果官府的新钱不够,会变成什么样?”周大海好奇道。

    “如果不够,只能用等价的货物交换,同时,官府会反其道而行,抬高铜价,废除旧钱,从而由新钱会恢复以往的物价!”

    “这对我们似乎没什么害处吧。”陆可轩皱眉道。

    “当然有,官府这一切的动作有多难执行就不说了,而谁是害他们变成这样的!恐怕在税收上,他们要让我们见血啊!”

    “那怎么办?”税收是所有商人关心的事情,两人虽然担忧了。

    董策看到身边茶壶烧开后,便拿出一盒碧螺春,一边泡茶,一边道:“阻止官府新钱的推广,铸我们的钱!”

    此言一出,两人都是大惊失色!

    铸钱!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啊!你董策是疯了吗?

    “不可!”陆可轩和周大海再也坐不住了,纷纷起身拒绝道。

    看着二人如此紧张的样子,董策苦笑一声,给他们二人斟了一杯茶后,道:“放心,我们的钱不叫钱,叫筹码!”

    “筹码?”二人相视一眼,都是莫名其妙啊,不知道这筹码是什么玩意?

    在二人疑惑间,董策将几张纸分别递给二人,同时解释道:“筹码可以说等于钱,但却大于钱,因为它的面值与金额可以由我们制定,也就是说,一枚筹码,它可以是十文,也可以是百文,甚至等于一贯!”(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新币的产生

    陆可轩和周大海虽然不知道,官府是否如董策所言,从新钱下手,把这虚高的物价压回原价。

    但他们清楚,宁商个了朝廷如此一个大麻烦,以后肯定会在税收上动手脚,毕竟,任耿基那家伙不就是提出过什么过路费吗,虽然二人不是行商,但除了过路费,还有别的税啊,至于是什么,那就是度支使的问题了,但不论是什么新税,铁定是要让他们流血啊!

    二人现在还关心这问题,于是一点都没有动心的道:“这筹码做出来后,对我们有什么帮助?难道官府就不会弄新税来剥削我们了?”

    “会!”董策一个字,便把两人郁闷得不行,但他紧接道:“开始我们却能从官府手中赚更多的钱,当然,只有咱们三人!”

    听了后面这番话,陆可轩和周大海顿时两眼放光,同时问道:“此言当真?”

    管你收什么过路费,那是行商头疼的事情,与我们没关系!

    说自私自利也好,说过河拆桥也罢,总之,自己不亏就成,这才是标准的商人!

    “只要筹码做得好,先在周员外的赌场使用,让百姓有了一个影响,随后艺苑为了方便,也使用周大赌坊的筹码,形成推广,届时,不许一个月,这个金陵便会频繁的使用筹码来代替铜钱。”董策解释道。

    两人听后立即明白了,如果金陵真的用这筹码当钱使,那么距离江南还远吗?而若江南也使用筹码后,朝廷能不重视吗!

    只要朝廷重视。觉得筹码的方便,不难想象。他们会把筹码当成真正的钱!

    只是,如此一来这筹码的制作有多难。就不得不让人留心了!

    二人想到这,立即就翻看其董策给他们的纸张,这一看,都是大吃一惊,因为这上面画的圆圈,太繁琐复杂了,而从圆圈中间,标注了十、百、千三种,一种比一种复杂。体积也更大,不仅有正门,还有反面与侧面。

    “这是最初的设定,当然数额可以在商量。”董策道。

    陆可轩听后,皱紧眉头道:“不行,如此繁琐的花纹,我名剑轩根本制作不出来啊。”

    “技术方面,我会帮忙的,这点陆兄无需担心。只要你们二人现在点头,我们立即成立一个新作坊,专打造这筹码!”

    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毕竟钱他们有。而且很多,可名声却小的可怜,在士族面前更是太不起头。但是,若能让朝廷与他们合作。共同开发新钱,那他们的私坊将成了官坊。甚至得到封官,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啊!

    “干!”周大海狠狠的吐出这个字。

    陆可轩却是考虑了片刻,才道:“若董议郎真的能把这筹码做出来,我也没有异议!”

    “好!”董策笑了,端起茶杯道:“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干!”周大海再次说完,便与陆可轩一同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三人敲定,董策便再次拿出一本计划书,都是有关新坊的计划,而新坊就命名为“铸坊”。

    既然商定完毕,看了计划也没问题后,便是三人投资的问题,这也简单,周大海和陆可轩都出三成,董策一个人出四成,占个大股东。

    因为时间紧急,三人连晚饭都不吃,便急忙忙的前往了陆可轩的铁铺。

    陆可轩在金陵有三处铁铺,一个是在名剑轩后面,一个是城南,另一个距离艺苑不远,也是陆可轩新建的,负责制作艺苑的新商品。

    三人到此之后,就是看董策如何制作筹码了!

    等二人发现,董策冲一个袋子里拿出几件工具后,都在暗想,这小子果然是早有预谋啊!否则怎会把工具都准备好了呢?

    这工具看起来也简单,一块上面有圆孔的瓷砖,一个圆形塞子,和一块铁片。

    不论是瓷砖还是塞子,两人都看明白了,应该就是印出筹码的器物,但是铁片拿来何用?难道,用此物融掉后印出花纹?可是不对啊,太小了,比铜钱都要小一倍,明显不够啊。

    董策也不解释,让铁铺的工匠去烧熔一些铜水,自己便在瓷砖上擦油,等铜水拿来后,董策便将它倒入瓷砖的孔内,让后放在一旁等冷却一些,便将铁片放入,之后再倒了一些铜水,再次等冷却片刻,便拿出塞子对着孔内狠狠一压。

    当董策将一枚铜币从砖孔内倒出后,又用一块砂皮磨了几下,便递给二人。

    周大海是急不可耐的先抢过来,反复打量许久,发觉这东西十分趁手,而且上面的花纹很是精致,如雕刻一般。

    “我看看。”陆可轩说完,便从周大海手里抢过铜币,仔细的观察许久,才道:“这正面的花纹倒是极为精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一位是雕刻而成的,但若说雕刻,也不可能如此光滑,的确很难仿制,只不过这背后没有花纹,看来董议郎准备得不够啊,但既然前面能做成这样,相比背面对董议郎而言应该不是问题,可最让我疑惑的是,董议郎为何放了一块铁片在里面?”

    “算是一种方防伪吧。”董策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一块黑石,陆可轩看后,一愣道:“这是,玄石?”

    “陆兄好眼力!”陆可轩毕竟是做铜铁生意的,对矿石自然了解,而这玄石,其实就是后世的磁铁!

    当董策拿着玄石贴近陆可轩的手掌时,顿时,铜币立即被玄石吸附住,看得周大海眼睁睁的瞪圆了,显然还是头一次见到此物。

    “秒啊!”陆可轩感叹一声,道:“如此一来,仿制便更难了。”

    “其实这只是一种尝试,真正要下功夫的还是花纹的繁琐上,并且,与本身的价值不能相差太大,铜币面值最大做到一百文,之后便是用银币,然后金币,至于这花纹,陆兄可以多看看这塞子!”

    陆可轩也早就对董策的塞子感兴趣了,闻言立即接过,放在手里打量片刻,顿时明白过来了!

    这塞子其实是一根根铁条拼接而成,每根铁条的尖端都不一样,有如刻刀的倾斜,也有凹陷,有凸起,单独看不出什么,但拼在一起后,就成了一幅繁琐细致的花纹。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想要仿制将更困难了!”陆可轩叹服道。

    “模具还要改进,花纹的话,正面除了数额,还要标明年号,在周边做上稻谷的花纹,而背面,则用梅兰竹菊做,菊十文,竹二十文,兰五十文,梅一百文,二人觉得如何?”

    两人听后,都笑着点头,显然对此没有异议!(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三件热闻

    一连五天,董策白日在艺苑忙,晚上还要到与陆可轩制作模具。至于铸坊的事便交由周大海负责。

    三人的动向很隐蔽,在筹码未批量生产前,不能曝光,表面上是周大海找陆可轩合作,没有董策什么事,如此一来,大家也就把筹码当作是周大海为了方便赌博而想的妙招,之后董策觉得方便,便在明面上从周大海手里购买。

    如此做,并非是董策自寻麻烦,筹码早晚要取代铜钱成为新的货币,不难想象,一旦筹码流通,将会有大批的钱涌入周大赌坊,兑换筹码,换句话说,赌场就成了银行,百姓兑换筹码,等于把钱存入银行中,董策三人便能有一笔巨款来运作,还不用付利息,简直是天大的划算!

    而作为商人,岂会看不明白这一点,再一知道是商会会长董策的注意,恐怕这商会也就不攻而破了!毕竟他口口声声说有钱大家一起赚,而筹码的生意无疑是一笔巨额买卖,是个人就像分一杯羹,可你这会长未免太自私自利了吧!

    所以让周大海和陆可轩做明面上的东家,即便有人不舒服,也没法说什么。

    经过连日的努力,新模具终于成型,全由铁制,样式与董策拿来的瓷砖差不多,但孔洞更多,并且孔内还融了一根根拼接好的铁条,纹路自然是梅兰竹菊,虽然这样做出来的铜币会起毛,但有董策的砂皮在,根本不是问题。

    而铜币的份量也好解决。在每个模具上的三个孔内旁,有一条细凹痕相连。如果铜水倒多了便会流到旁边的孔内,只要三个孔中间的两条凹痕稍微有点铜水流通。便可以把上模压下去了。

    经过水冷,修边打磨,三枚铜币便可制成,前后不过十来息工夫。

    拿起几枚被打磨好的成品铜币,陆可轩满意的点点头,与董策道:“看来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现在没有,但以后会很多,特别是模具的耗损,这种拼接的方法用久了。缝隙会越来越大,届时起毛的地方恐怕要刀具修饰,然后砂皮磨光,再长久,就不是修饰能解决了,回头让周员外加派两个人,天天打磨方条,然后让你的工匠磨成型,至于耗损的模具。融掉再做,千万不能流失到外面!”

    “董议郎不说我也知道。”陆可轩对新币的重视程度,绝对不低于董策。

    故此他派来制作模具的都是心腹,可正所谓人心隔肚皮。董策又提出模具的制作分为三个流程,中间流程由周大海的人负责,每隔模具制成后会刻有编号。销毁时要陆可轩亲自监督。

    除此之外,内部监管则是董策的人负责。外部周大海还要派人看守,防止董策和陆可轩的人合谋。偷偷携带模具离开,也算形成一种互相牵制,防范有异心的家伙。

    为了让工匠和看守慎重对待,丢失模具的惩罚可是很严重的,当然在工钱方面也是很高的,而且周大海那边还要时常跟换人。

    两人翌日又与周大海商定完毕,三人都没有异议后,便开始把人调动去周大海置办好的一个小作坊里,开始将筹码批量生产。

    时至六月,金陵忽然热闹了!

    几乎所有人讨论的都是三件事,一是周大赌坊采用了一种叫筹码的铜币,样式精美,携带方便,已经不仅局限在赌场内使用,听闻还有人那去买东西,一开始,一些商贩自然不敢收,可渐渐的,得知这铜币能到周大赌坊兑换铜钱后,便慢慢开始接受了。

    而第二件事,虽然没有铜币让人津津乐道,但在佃户间却广为流传,连士族都被震动了!

    所谓民以食为天,粮食的产量是大多数人关心的,今年上半年也算风调雨顺,除了杭州上个月涨水,造成了半个县的损失外,江南没有遇到如去年的大灾。

    可是随着秋日将近,雨水渐渐少了,对如今的佃户而言这是很不妙的,眼看要收成了,竟然有点小旱的意味,如果再不来几场雨,稻谷难熟啊!

    但偏偏就是所有佃户焦急的时候,有些佃户发现,秦家的田地里那一片稻谷怎一个茁壮了得,别人家地里的稻谷还直冲天际,秦家的倒好,绿叶金谷,粒粒饱满,看着都快把稻杆坠折了!与旁边的田地形成了鲜明对比,让那些士族地主得知后,还以为是自己的佃户不用心,吩咐的冲来一看,顿时明白了!

    秦家的田地旁,十几个水车极为扎眼,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之前不是没人不注意,但是知道这水车的作用后,便没什么人在乎了,这里可是南方,不涨水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你还故意其灌水,而且还花了大价钱修渠道,造水车,疯了都。

    可现在,看看人家田地的稻谷,那还是稻谷吗?一排排,一列列,每一枚株就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别提种得有多漂亮了,把在地里摸爬滚打大半辈子的佃户都看傻眼了,杵在田边仍是迈不动脚步。

    一些实在是看得心热的佃户,便询问了秦家佃户,得知果然和水车有点关系,但只是有点儿,水车的作用是保证土地水份,而稻谷之所以能长得好,主要在苗上!

    这让那些佃户好奇万分,毕竟大家用的苗没什么区别啊,为什么就你的好?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问,秦家佃户就是不说,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没有得到老爷命令,谁敢大肆宣传啊?要传也是老爷来传扬!

    秦家的稻谷不仅长得好,还长得快,自然被百姓热议了。

    除了这两件事,剩下的就是艺苑的三国和新戏凤求凰了。

    三国虽然进入白热化,但观众热情可没有白,其实真要算天数,三国早演完了,但这部剧可谓是一波三折啊,中途断了几次,惹得观众很是不满,让一些山寨更是抱怨,毕竟没有艺苑在前头领着,他们不知如何演啊,以前有几个戏团自己排了后面的故事,想要追过艺苑,结果连续几天都被观众逼着退票,之后也再也不敢抢先了!

    凤求凰自不必说,同样造成了极大的舆论,而且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姑苏艺苑是卢清反串司马相如,金陵艺苑则是韩滢反串卓文君,让一些来金陵游玩的姑苏才子是哭笑不得啊。

    同时,也被韩滢比之女子更为娇媚的举止给折服,开始误入歧途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道非道

    正虚子捏着两枚铜币反复看了许久,始终看不出一点不同之处,不由眉头深锁道:“此物周大赌坊是如何做出来的?”

    “这个弟子无法探听,他们的作坊太严密,日夜有人把守,而弟子观此物的出现绝非偶然,很可能是冲着那件事的!”一名道号“乾空”的中年道士慎重道。

    “嗯,你说的不错。”正虚子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以他的关系,岂会探听不到朝廷的机密,早在半个月前,他就从国师师兄那里得知消息,朝廷要先压低铜价,然后收购旧钱再铸新钱,当新钱问世,立即抬高铜价,把物价恢复到去年的时候。

    今年太平道损失太多,虽然前段时间从秦麒哪里得了十万贯善款,但根本不够。

    物价涨了之后,士族渐渐不帮太平道了,而正虚子也不可能拿着逍遥宫威胁人家一辈子,已经得到了士族许多好处,白白得了上百座新道观,若是还不知足,必然引起士族的反扑!

    之前是正虚子考虑不周了,他只是想到了免费的劳动力和材料,却忽略了养这些人!

    因为去年的灾民帮助太平道建庙宇,也就导致没有春耕,这也是士族恼火的地方,他们不敢和太平道抢夺灾民,导致被大水摧毁的田地到现在还没修整,不仅如此,佃户的缺少,让一些好好的田地也荒了!

    故此,今年江南的粮价只涨不跌,有这一个要素在,朝廷自然更难压低物价。

    而太平道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眼看准备让士族收留灾民,应付之后的秋种。他们太平道便能光明正大的一脚踢走这些累赘,同时也要存储铜钱,等物价回归时,这笔钱自然翻了一倍,既然朝廷要废除旧钱,他们也能卖给朝廷。或者直接融了当铜倒卖。

    可是,看到这铜币后,正虚子知道不妙了!

    如此精雕细琢的铜币,若不得其法,想要仿制绝无可能,而无法仿制的东西,还被当成了货币使用,并且一枚梅花背的,抵得上百枚铜钱。携带之方便,连正虚子都动心了!

    “绝不能让这铜币再出现!”正虚子深冷道。

    乾空想了想,道:“要不要告知国师?让他通过官府禁止周大赌坊继续铸造筹码?”

    “不可!”正虚子摇头道:“此物连我都动心,更别说朝中那帮老臣了,一旦让他们知晓,必然支持周大海,甚至很可能封他官职,为朝廷铸造新钱。如此一来,将会为国家省下多少铜。而谁先推举的,谁必然得首功,那帮老家伙肯定抢破头的推荐给太后,到时候,铜钱将一文不值!”

    “那当如何是好?”乾空担忧道。

    正虚子想了许久,忽然一拍大腿。笑道:“有了!不是说拿着铜币筹码便可以换取铜钱吗,你就这般,每天去换数十贯,另外,市面上的都给我换回来。一旦积累足够的量,我们便去把它换回钱!”

    乾空听后却还是不解道:“可是他们若用金银怎么办?据弟子所知,周家可是有万贯家财啊,而且铸坊除了周家,还有陆家,那也是一个富商之家,一点不弱于周家,况且,他们背后还有一个商会!”

    正虚子闻听此言,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了!

    他以为兑换了几万贯后,便能逼死周家,毕竟,铜币也是要铜铸的,你不可能都是跟朝廷买铜矿吧,定然要偷偷融掉铜钱,如此一来,他去兑换回铜钱时,若是周家拿不出来,那也说明了他们融了铜钱铸了铜币,这是犯法啊!

    周家和陆家必然全部下大狱,而他们的铸坊,他只要事先准备,不难夺得,届时要不要出铜币,还不是他说的算。

    可是他忘记了周家和陆家背后的商会!

    这个宁州商会有多厉害,他是真的见识过了,两三百人出去转了一圈后,全天下的物价直接翻了一倍!

    由此可见他们究竟倒卖了多少货物,又从中赚了多少?怕是距离富可敌国也不远了吧!自己如何斗得过?

    正虚子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他铁青着脸道:“一不做二不休,你派人给我把铸坊毁了!”

    “什么!”乾空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道:“师父是说,一把火把铸坊烧了?”

    “对!”正虚子扭头看着这个弟子,冷冷道:“你不要顾忌什么,尽管去做。”

    “可是,我们是道士啊!”乾空还是无法点头。

    “道士!”正虚子笑了,很是得意的笑了,许久之后他才道:“知道天师道为何被我们踩在脚下吗,就是因为他们是道士!”

    正虚子大笑一声,起身一边走,一边继续道:“你要记住,咱们太平道是太祖为了笼络北方百姓的棋子,没有我们,他黄家能有今天?但是他们得势后却如何对待我们?你不会忘记,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吧!”

    乾空浑身一震,目光顷刻间黯淡了。

    他父母因为天下大乱无处安生,才成为了太平道的教徒,因为他们不懈努力的传道,让许多无家可归的流民加入了太平道,得到正虚子的器重,成为护法弟子,他父亲后又当上一观之主,为了帮助黄家打天下,年年在县里求粮草,还组织乡兵给黄天军送去,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但是,他们没有死在战乱,却在天下太平后,被当地官府逼死在观中,并且让一把火烧得尸骨无存!

    当时,如果不是自己跟着正虚子潜修,恐怕也无法幸免。

    那几年,是太平道的浩劫,他们不明白太祖为何要这样对付他们,他们只知道,他们不是汉末的太平道,他们没有黄巾军,天下太平后,他们本可以效仿天师道,潜行悟道,帮助朝廷教化愚民,但太祖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乾空的心渐渐冷了!

    ……

    周大赌坊的筹码铜币是越来越火,让周大海兴奋无比,不过也有他郁闷的时候,那便是络绎不绝的到访者!

    先是商会里的会员,是一个个,一群群的往他周家跑,却没有一个是兑换铜币,而是厚着脸皮谈合作!

    大家都不傻,岂会看不出筹码的前景?

    一个铜币兑换人家几十上百的铜钱,之后这笔钱还是用来做买卖,但你周大海开的是赌坊,这笔钱对你而言,没什么价值,但对我们就不一样了!

    可是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来,却是失望而归,因为周大海只用了一句话,就把他们打发了。

    “要谈合作,劳烦请找陆可轩,我周某人已经把铜钱运作的事情,全由他说的算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纵火

    “好热!”

    望着窗外万里无云的天,董策扯了扯敞开的衣襟,把积蓄在衣服里的闷气抖散出去,便低头进入了烟花坊。

    得知消息的柳福急忙赶来,看到少公子满头大汗的狼狈样子,苦笑一声,往年都是他在少公子身后给他扇扇子,但自从少公子病好后便再也不让他这般伺候了。

    “少公子,您怎么来了?”柳福躬身问道。

    “天气越来越热了,烟花坊可要注意防火,我来看看你可有怠慢!”董策说完便往里面走去。

    柳福急忙跟上,赔笑道:“少公子放心,一切都是上次你安排的那般,配好的火药储量很少,现在制作好的烟花爆竹也都运离制作房,存放在后面的仓库内。”

    “仓库通风情况如何?”董策扫了一眼坊里几口大水缸道。

    “通风很好,少公子现在过去看看?”柳福笑道。

    董策点点头,却不急着过去,而是在坊内转了一圈,特别查看了西厢的制作房,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往仓库走去。

    烟花坊的仓库是董策特意让人改进的,不仅宽敞,地下还被开凿半丈,又把烟花爆竹架空的,如此有了清凉的地气,又不怕湿度过重。

    查看一番,确定没有胡乱存放的现象,董策才满意的笑了笑,对柳福道:“木架三日一查,凡有裂痕即刻调换,另外,过几天我会派陶荣过来,再建一个仓库。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货量过多,况且。现在这点存活,不到过年铁定一空。”

    “不是吧!”柳福一惊。现在这快满仓的存活,比过年前后制作的总和多了十几倍,怎可能不够卖呢?

    柳福毕竟不是商人,他只是看到了金陵的市场,却忽略了外地,自年节金陵烟花问世,外商是蜂拥而至,如果不是后来的涨价,让他们痛恨宁商。恐怕订单都有几本子了。

    但是恨归恨,你也不能恨钱啊!

    故此,最近又有外商来艺苑和董策订制烟花。

    董策把新仓库的选址敲定,又吩咐柳福做些准备后,便离开了烟花坊,正想骑上马驴,可摸了摸被暴涨两刻钟的驴鞍,董策咽下一口涂抹后,便放弃了。牵着毛驴往艺苑走去。

    半路上,董策还绕道去了一趟铸坊,确定那般的防火也没问题后,这才回了艺苑。

    刚回到艺苑阁楼。董策开门便见小虎趴在地上打盹,董策愣了愣,最近这种情况可是很少见啊。不过当他看到木榻上的小猴子正在疯狂的挠着身体时,立即明白了。

    转头朝着阁楼下正乘凉的朱大山道:“老朱。帮我去张员外的糕点摊上拿点薄荷来。”

    朱大山闻言立即去办,不一会儿。董策拿着半碗薄荷叶进入阁楼,小猴子看到他后,立即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董策微微一笑,用木槌捣碎薄荷叶,然后伸伸手,小猴子赶紧跳到董策怀里,董策这才拿起捣碎的薄荷给小猴子擦拭。

    小猴子身体痒并非是长虱子,而是皮肤发炎,董策也不知道是不是痱子一类,但薄荷的清凉能暂时缓解。

    说起这薄荷,董策不知道这年月别人有没有开发过,总之他当初提起时,却没多少人知道,董策便让张谡去采来种植,制作薄荷糕,现在这玩意可是大卖啊,一出来立即被收刮一空,导致张谡的小作坊根本忙不过来,最后协商,他决定与王福延联手,推出更多种类的薄荷糕,还打算到扩建开糕点作坊。

    当董策得知后,立即让他算了,扩建真没必要,但开分厂就必须了,故此董策提议让他去姑苏建糕点作坊,然后慢慢跟着艺苑的脚步推广向全国。

    这个提议张谡听后是立即点头答应,毕竟还要与王福延合作,毕竟王福延这家伙喜欢研制新菜,糕点自然也在其中,就凭当初一个桂花糕,就被他弄出了六种不同口味的,足可见他在这上面花费了多少心思,张谡与他联手无疑是如虎添翼。

    如今不仅是王福延,连陆可轩,梅娘子,杨靖他们,都开始培养一批研制新商品的人,虽然基本都是模仿董策的设计,没有自己的风格,但毕竟也算一个好的开始,帮董策减少了许多麻烦。

    擦过薄荷的小猴子又恢复了精神,它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去逗弄小虎,顿时,一场追逐戏上演了!

    不过现在的董策根本不担心,因为小猴子挑衅小虎后,便会跑到阁楼后的小院子,那里有一颗树,是它最喜欢待的地方,特别看到小虎笨拙的爬树时,小猴子就乐得嘎叽直叫,整一个调皮的孩子。

    为此,董策给它取名做“小皮”。

    透过窗,董策看着小虎和小皮树下树上追逐打闹,安逸的场景让他感到碧螺春的香气似乎更浓了!

    ……

    子夜,金陵西城云龙观内,乾空坐在椅子上,一手扶着额头,显得很是疲惫。

    在乾空身前,几个道士打扮的青年默然不语,直到忽然有一个人进入堂中,乾空才与众人同时望去。

    来人年纪只有十六七岁,便衣装束,尖嘴猴腮的,身材也是很瘦小,他一入堂中便抱拳道:“师父,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您一声令下,一刻钟后铸坊必将起火!”

    “不会被扑灭吧。”乾空有些担忧道。

    “放心吧,弟子们都准备了灯油,保准能烧得连渣都不剩!”

    “嗯!”乾空起身,朗声道:“周大海已经堕入邪教,铸坊便是邪教产业,他们一钱换数十上百钱,乃是存着骗财之心,邪门歪道,绝不可留!”

    “邪门歪道,绝不可留!”众弟子齐声附合。

    “好,动手!”随着乾空一声令下,瘦小少年转身冲了出去。

    一刻钟后,同在金陵西城的铸坊外,十几个人影在夜色掩护下,提着木桶,扛着楼梯靠近铸坊。

    这些人一声不吭,动作轻微,翻墙上瓦显得很是轻松惬意,看起来,这事他们似乎没少干!

    房内几间屋中,几位工匠忙着连夜铸铜币,十几名助手也在忙着烧黄铜,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头上,月光之下,晶亮的灯油从桶内流到了屋顶,很快便如雨水般顺檐而下。

    当一刻钟后,这些黑衣人快速退去,之留下一人掏出了火折子,轻轻吹了两口,随后抛上了屋顶!(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周大海火了

    火折子点亮一道轨迹,翻滚着落到屋顶一层干草上,刹时间,幽幽火焰蔓延而开,顺着灯油流去的方向,在青瓦屋顶烧出了一幅优美的图画,可它却是致命的!

    不过是十息间,屋内察觉异样的工匠立即丢下手中模具,冲出屋子,抬头只是看了一眼,便个个面色大变!

    大火怎么来的?难道熔炉塌了?

    但这一刻,没人去考虑火怎么烧起来的,众人立即提桶端盆,在屋边的水缸中打算救火。

    但是火势太高,基本都在屋顶,却开始望窗户蔓延,一些屋子的房梁也烧起来了,如果再不及时扑灭,房梁一断,整个屋子都会塌,届时,火势也会顺着落下来,把屋里所有的东西全部烧毁!

    “梯子,快找梯子!”

    “只有一副梯子,东西厢都着火了,救哪边先啊?”

    “坊里没有,不会去外面借啊?”

    “还借什么,都别愣着了,赶紧把模具和铜币搬出来,快,否则全完了!”

    工匠们一番争论,都决定放弃救火,把东西搬出来。

    大火越烧越烈,铸坊工匠一开始,还能冲入屋中搬出模具和铜币,但是当火势蔓延到屋中时,不论是那气浪,还是黑烟,都让人难受无比,而且火势已经把坊里所有房屋都烧着了,若是此刻还不出去,怕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了!

    “别管东西了,走,快跑啊!”

    “不好啦。西屋塌了,刚才有两个人已经进去了!怎么办啊?”

    “什么!”

    震惊与悲痛同时袭来。一些内心柔弱的直接被吓傻了!

    锣声在西城响起,附近百姓纷纷出屋。看到铸坊的火势后,有人去救人救火,有人拖家带口,逃离蔓延而来的大伙。

    这一夜,整个西城都乱了!

    董策被一阵锣声惊醒,当他推开窗户,看到火光冲天的地方时,胸口似被人狠狠锤了一下,一个趔趄。险些倒在地上。

    是谁?

    转瞬之间,董策就料定有人纵火,否则,普通的着火不可能来的如此迅速,况且白天时,自己还去检查了铸坊,不论是熔炉还是柴房,都不可能烧起来,就算烧着了。有十几口大缸,几十号人难道扑不灭?

    已经容不得董策想出幕后黑手了,他抓起衣服便往屋外冲去。

    大火依然在持续燃烧,并且随着夜风。向着隔壁的建筑烧去。

    夏末的天气已经很干燥了,如此大的火势如何阻挡?

    “老爷!”周家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叫,把周大海从梦中惊醒。

    得知消息的周大海。顷刻间是满头大汗,连衣服都不穿了。光着膀子便冲出了周府,朝着火光冲天的地方狂奔而去。

    陆可轩是最后得知消息的。当他赶到铸坊时,看到铸坊已经全着了,而董策和周大海还是指挥人救火。

    “怎么会这样?”陆可轩眼睛都红了。

    董策摇摇头,没有解释,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

    “驾!”一阵马蹄狂奔的声音由远及近,领头的方牧待冲到近前,一拉马缰,没有和董策等人说一句话,而是转身朝着后面赶来的捕快与衙役道:“捕快分两批,一批询问街坊家里是否有人丢了,另一批去救火,所有衙役协助打水……”

    吩咐完,方牧才跳下马背,冲到董策身边,问道:“怎么回事?”

    董策面无表情,道:“不知道。”

    “不知道?”方牧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方牧又不是没遇过火灾,自从当上总捕后,他组织人救火已经不下百次,可这次明显不对,才过了多久,一个铸坊就没了,显然是有人故意放火啊!

    可是董策却说不知道,这打死方牧也不信!

    确实如方牧所想,放火之人肯定和董策有仇,而且他已经猜出是谁干的了!

    与董策有仇的家伙不外乎山河社,白莲教,还有董子权也算一个,但他们并不知道铸坊与他的关系有多深,况且,就算毁了铸坊,难道他不能再建了?

    这还不如直接少了他的艺苑,这对他的损失才是最惨重的,才能釜底抽薪。

    可是对方却放弃了艺苑,而烧铸坊,那显然是针对铜币的,而谁会针对铜币?想明白这一点,他自然就明白幕后黑手了!

    也正是他知道了,才不会告诉方牧,因为方牧拿对方一点办法也没有,反而若是让人知道他把幕后黑手曝光,他便会提前踏上擂台,届时他要面临的必然是九死一生!

    “妈的,这帮家伙真以为这样,就能拖延铜币的普及吗!”看着已经快烧成废墟的铸坊,董策脸色是一片铁青。

    一场大火,从子时持续到了天亮才被人扑灭,不过此刻的铸坊已经成为了废墟!

    这件事太过轰动,有人说是铸坊修建简陋,导致熔炉倒塌,被大火烧了屋子,才蔓延开来的。

    虽然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铸坊的火势来的突然,来的迅速,不过一刻钟,坊内所有屋子都着了,明显有鬼!

    可是知道虽知道,但为了得到赔偿,铸坊周边的街坊纷纷指责是铸坊的人疏忽大意,让周大海和陆可轩赔钱!

    与此同时,也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消息,说筹码铜币已经无法铸造了,这一下,金陵府大半的人都慌了!

    纷纷拿着铜币去周大赌坊兑换回铜钱,一时间,把周大海头发都气白了!

    但也好在董策事先有防备,把兑换得到的铜钱都存储起来,没有急着做生意,更没有融掉一文,就是防范有人用大批铜币来兑换。

    而今,铸坊没了,不过是小损失而已,如果铜币废了,那才是最大的损失,因为百姓对他们的铜币失去信心后,想要在捡起来可就难了。

    正因为有这一层的保障,董策三人才没有异心,反而心更齐了,谁拿铜币来立即给你兑换,一文钱也不会少,同时放出消息,铸坊会重建,同时在金陵和姑苏两地开设赌坊,凡是携带周大赌坊筹码的人都可以到两地兑换,以后还回在更多地方开设赌坊,方便所有人。

    这些消息一出现,果然让百姓们心安了,兑换的人渐渐少了,大家也都明白了,一个铸坊而已,又不是人都死了,以周大赌坊和名剑轩的财力,别说一个铸坊,就是十个,百个他们也能建!

    其实,百姓也很不舍得放弃铜币,因为它太方便了,故此只要周大海屹立不倒,多数人还是喜欢使用铜币。

    而周大海要在居然到姑苏建赌坊,这无疑让两地的百姓大开方便之门,特别是商人,以后去姑苏就不用带着一箱箱的铜钱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各方所谋

    “哈哈哈哈……!”

    北城董府,董子权一声长笑,把钱朔吓了一跳。

    “少公子,不过是铸坊着火,又不是艺苑,您无需如此高兴吧。”

    董子权瞥了一眼钱朔,冷笑道:“你懂什么,就凭周大海,陆可轩那两个家伙,怎会想出筹码如此方便的东西,这背后必然有那野种的衍教参与其中,那些家伙走遍大江南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学,然后交到野种手中,野种再让周大海和陆可轩做出来,明着是方便赌坊,实则却是以一换百,真是一场好买卖啊!”

    “这般说来,很可能最亏的是董策了?”钱朔惊讶道。

    “当然,没听说吗,铸坊着火后,那家伙是第一个赶到的,由此可见他对铸坊有多上心了,但越是上心,越是伤心,这一次我看他如何笑得出来!哈哈哈……”

    董子权笑了一阵后,忽然想到什么,立即朝钱朔道:“不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弄清楚放火之人是谁。”

    “怎嘛?少公子要揭发他们?”钱朔不解道。

    “愚蠢!”董子权白了钱朔一眼,冷哼道:“这帮人既然和野种有仇,那便有利用价值!不过你需小心,千万别让人查到咱们头上来!”

    董子权很懂明哲保身,上次他没有被魏铮给牵连死,很多原因就是他看似在帮助魏铮,实则他只是出出主意,根本没有参与任何行动。

    如此一来,就算魏铮被抓到后,告发他,他也可以说魏铮在嫁祸自己,此乃子虚乌有之事。你若不信,找出证据来啊!

    想要弄清楚纵火犯是谁之人,又何止董子权一家。

    除了官府,现在暗藏金陵的几个势力都开始行动了!

    白雪蛾满脸肃然,将一封密信交给黑三后,冷冷道:“时机到了。把这封信交于常舵主,让他布置好,务必要将艺苑的货劫了!”

    “终于要对付艺苑了吗!”黑三兴奋道。

    自从上次被董策击晕,黑三的脸可算是丢大了,直到现在,他和那位被绑在一起的兄弟还被人给嘲笑呢,而且谣言越演越烈,已经从相互玩弄屎尿,变成说他们搞断袖。共分桃,玩龙阳,这简直……忍无可忍啊!

    然而出乎黑三的预料,白雪蛾淡淡一笑,道:“没有,只不过,先劫了他们一批货,再嫁祸给那些纵火的家伙。之后,我会亲自去和董大教主谈联手之事!”

    黑三一听傻了!但转念一想。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圣女这般做,只是想在联手前捞一笔,他们真正的敌人,目前还是太平道!

    虽然衍教藏得很深,没人知道他们的势力有多大。但从层出不穷的捞钱手段上来看,衍教不可小视!

    与此同时,金香楼中,龚庆皱着眉头,听完一名属下“许怀”的汇报后。揉着额头道:“这件事远没有表面这般简单,白莲教和山河社的动作呢?”

    “白莲教不清楚,但山河社最近又有人混入金陵,应该是针对衍教去的!”许怀回道。

    “山河社的人终于来了吗,很好,你务必要挑起他们和衍教的冲突,之后你再派人搅局,然后与他们联手!”

    “联手?这是为何?我们何不利用这次纵火之人,继续烧毁衍教的产业,把那些隐藏深处的家伙逼出来,最后一网打尽,报那一箭之仇!”许怀皱眉道。

    “你别激动!”龚庆拍拍属下的肩膀,笑道:“如果衍教亡了,下一个不是轮到白莲教,便是山河社,或者是我们!”

    说到这,龚庆又是一笑,道:“况且,你以为艺苑是想烧就烧的,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却把他们查得一清二楚,如今衍教四周,不,应该是那整片秦淮河湾全部被衍教安插了眼线,冒然过去必是有去无回,还是想办法把衍教推出来,让他们和太平道抗衡吧!”

    “衍教有这能耐?”许怀显然不信。

    “有没有,一试便知!”龚庆说着,拿起纸笔,一边写一边道:“现在是反击太平道的最后机会,但我们绝不能做出头鸟,需用尽一切办法,削弱太平道的实力,让他们知难而退!”

    “如果太平道退出江南,那么我们便可以正大光明的收了那些道观,还有……逍遥宫!”

    一听许怀听到逍遥宫这三个字,龚庆便感觉心脏一紧,似被人狠狠抓了一下!

    别人都一位逍遥宫主葬身火海了,实则,那不过是一个傀儡!

    逍遥宫是龚庆花了六年时间,前后投入钱财四十万贯,其中不知耗损了多少心血,却给太平道做了嫁衣,如今,一想到逍遥宫变成了道观,龚庆便感觉一阵窒息袭来!

    ……

    金陵西城,一对男女顶着烈日在大街上行走着。

    男人身躯高大,龙行虎步。

    女的貌美如花,却冷若冰霜。

    “站住!”忽然,这男人抓住一个与他擦肩而过的书生,吓得书生满脸惶恐的尖叫道:“壮士不要啊?”

    “你是娘们啊!”壮汉一瞪眼,既而拿出一张纸,问道:“这上面写的地址可是在这附近?”

    书生看了一眼,既而连连点头道:“对,对,就在前面,武侯祠一旁便是了!”

    壮汉闻言,一把推开书生,既而便向着书生所知方向而去。

    书生被如此侮辱,心里怒急,正要准备说些场面话,然后逃之夭夭,可见到壮汉身边那冷若冰霜的绝色女子后,立即是一阵失神,等他回过神时,人家早已走远了!

    “武侯祠!”当壮汉来到武侯祠外,仰头扫了一眼,便扭头看向女子。

    女子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似乎表示找对了。

    壮汉这才扭头看着武侯祠隔壁的学子庙,既而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壮汉步法虽然大,速度也快,但他一旁的女子却能闲庭信步般不离左右,但却没有人注意到,因为他们不是被壮汉的威严所震,便是让女子美貌迷了心窍!

    学子庙内,董策正和钟孝师说着什么,忽然,房门被人推开,紧接着便是一声:“董策可在?”

    “嗯?”董策微微一愣,而后似乎想到什么,不由一笑,起身对着直接闯进来的壮汉拱拱手,道:“在下便是!”

    “好你个董策,拿命来吧!”壮汉说着,已是一拳向着董策面门打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早有预谋

    “大胆!”钟孝师大吼一声,一手探出,瞬间便稳稳抓住了壮汉的拳头。

    “嗯?”壮汉显然一愣,显然没料到董策身边还有这等猛人,竟然一手接下他的拳头!

    “想过招是吧!”壮汉狰狞一笑,便要再次动手。

    “住手!”董策冷哼一声,喝止了壮汉的举动,既而面无表情道:“就算要砍头,也要给人吃一餐断头饭吧,不知二位尊姓大名?董某又何时得罪了二位?”

    “你想死个明白,好,那就告诉你,老子阎山!”

    “洛河。”女子忽然面无表情道。

    “阎山!洛河!”董策重复一句,而后惊讶的看着这两人,道:“莫非二位就是道上鼎鼎有名的山河双侠?”

    “山河双侠?”阎山愣了愣,显然是根本没听过这称呼,他立即看向身边的洛河。

    可洛河却只是皱皱眉,既而立即舒展,但还是没有一句话。

    阎山这下更加疑惑,扭头看着董策道:“什么山河双侠,老子这次是来取你姓名的!”

    “在下不记得与山河双侠有过节,二位能否说个明白?”董策一脸糊涂道。

    “少废话。”阎山冷哼一声,立即动手。

    但是董策一旁的钟孝师也不是吃干饭的,他虽然只是猎户,以前除了高超的箭术外,就剩下一膀子蛮力了。

    可是自从跟随了董策,在教主这里习得了许多搏击技巧,这一交手,竟和阎山旗鼓相当,那拳拳到肉的痛感,看得董策一阵皱眉。

    这边两壮汉一交手。另一边,洛河也出手了,而且一出手便是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刃直取董策心房。

    董策侧身躲过,既而往门口走了两步,仰手拍了拍,顿时。十几名汉子从门口涌入,窗外也瞬间被几名持弓大汉占据,一根根利箭对准了阎山与洛河。

    “他娘的,居然有埋伏!”一拳逼退钟孝师后,阎山大骂一声,立即护到了洛河身前。

    董策看着这两人,苦笑一声,道:“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吧!”

    “有何可说?”阎山哼了一声,又道:“要杀要刮那就来吧。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那便不是好汉!”

    “得!”董策点点头,吩咐道:“把男的射死,女的留活口,咱们好好爽一番!”

    此言一出,阎山是盛怒无比,而洛河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十分鄙视的盯着董策。

    “唉。果然是莽夫!”董策摇头一叹,既而道:“我知道你们是山河社的。但你们真的找错对象的,魏铮不是我害的,而是被我堂兄董子权害的,不信你大可以查,魏铮一直与他有往来,而他出事后。我那堂兄却活的好好的,这么明显的事情,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吗?”

    两人听后都是一惊,相视一眼,阎山立即对董策道:“不可能。我们已经查过了,就是你暗通官府,抓了我们少主,现在少主已被押送京师,即可处刑,我们要为他报仇!”

    “那就更应该去找我堂兄了,否则如果是我下的手,你们现在还能开口废话吗!我敢保证,你们如果到了北城董家,必是有去无回!因为他们后面,还有一个五火堂!”

    “什么!”二人又被这消息给惊了一下,如果董策说言当真,那绝对就是他堂兄害了少主,毕竟山河社与五火堂可是有很多过节的啊!

    “你是说,你不杀我们?”阎山不可置信道。

    “废话,你们想走,现在就可以离开。”董策淡笑道。

    两人相视一眼,而后沉默的片刻,便要往外面走。

    “等等。”董策忽然道。

    “怎么?你想反悔?”阎山瞪着董策。

    “非也,我只是想说,如今大敌当前,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和五火堂有过节,否则咱们都要被太平道给铲除了!”

    阎山浓眉一皱,看向洛河,发现她点头后,阎山才道:“我们知道太平道如今势大,但要铲除我们也是痴心妄想,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我没让你们听我的,只是我想和你们联手,共同对付太平道!”

    董策说着,便招招手,一旁的钟孝义立即递出一本册子,董策随后递给阎山道:“这里面是太平道在江南建立的道观,另外,还有粮仓地址,以及他们的运船,和全部的部署细节。”

    “你那这些给我作甚?”阎山糊涂了。

    “废话,铲除太平道是不可能的,但是把他们逼走却是易如反掌,主要他们的粮仓没了,什么都可以解决了!”

    阎山这下是明白了,但他没有保证什么,只是问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请便!”董策说完,钟孝义等人立即让出大门。

    阎山和洛河没有再说一句话,纷纷低头离去。

    看着他们离开,钟孝义赶紧问道:“教主,他们会答应吗?”

    董策一笑道:“他们不答应,但他们上面的人肯定会答应!”

    说罢,董策让钟孝师等人准备一下,过两天好运货!

    当钟孝师等人离开后,董策忽然对着空荡荡的屋子道:“你说言不错,这两人很值得利用!”

    “那还是教主英明,相信了小人!”随着一段沙哑的声音传出,不一会儿,从里门走出一人,这人年过半百,胡子花白,脖子上还有一道如蜈蚣般的伤疤,看起来是狰狞无比。

    如果刚刚离开的钟孝师等人此刻回过头,必然会震惊的发现,那个当初祸害了他们钟家村的金大先生,居然成了教主的人!

    金松的确成了董策的人,因为如果没有董策,他早已经死了,当初他被带走去调查后,董策便让吕箫箫帮忙弄出来,吕家在姑苏的力量不可谓不大,不过是一个庶子的庶子,居然一句话也能把一个死囚给救了!

    当然,这也是金松没什么利用价值,而且当时看起来随时都会丧命,加之府令又是吕箫箫的二伯,他自然可以轻松把金松弄出地牢。

    而事后,金松就躲在董策给他准备的屋子里,休养到了现在。

    最近,董策得知山河社的人要来找他麻烦,便让金松去打听,很熟悉山河社运作的金松,很快就得知来取董策人头的家伙是谁,便与董策商讨过后,决定利用他们对付太平道!

    而阎山和洛河之所以敢直接过来,也是金松密信起的作用,告知他们董策在学子庙,而且身边没有护卫,正是下手的好时机!(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邪教聚会

    “什么,太平道?”董子权惊讶的看着钱朔。

    “没错,不过现在还不一定,因为消息是从五火堂那边传来的!”

    “那就是了!”董子权失望了,他本以为是山河社,或者白莲教,却万万没想竟是太平道烧的铸坊,如此一来,他便不可能与其联手对付董策了。

    “太平道为何这样做?”钱朔不解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

    董子权摇了摇头,忽然董岩涛走进来,道:“应该是筹码的关系,他们想要阻止筹码通用,等朝廷收购住够的旧钱后,便会把铜价涨上来,他们也才能从中赚取一笔,但是铜币的出现,显然是要阻挡铜价上涨,看来江南要乱了!”

    “爹!”董子权急忙起身,与钱朔一同对董岩涛行礼。

    董岩涛摆摆手,让董子权坐下,既而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你什么也不要打听,让外面行动的人都给我收敛起来。”

    “难道我们什么也不做?”董子权皱眉道。

    “你想做什么?”董岩涛脸色一沉,哼道:“和你说过多少次,千万别逞能,这趟浑水很快就会冒过咱们头上,不赶紧上岸,只会被淹死!”

    董岩涛本不想过问儿子的事情,让他能得到更多锤炼的机会,但是这次事关重大,一个弄不好,他们董家便要玩完!

    可是董子权却不这样想,他任何这里面有很多事情可做,太平道势力强大。如今又得到许多百姓拥戴,要坐稳江南是易如反掌。现在周大海居然还要铸铜币,不是和太平道做对是什么?

    但是这些消息很隐蔽。周大海不一定知道,那他必然是被董策所骗,如果自己给他通风报信,后果会是怎样的?周家和董策撕破脸皮?把董策给推出来,暴露在太平道眼皮下?

    这对董子权的诱惑无疑是最大的,他一直认为,自己远胜这个野种,但是,如今自己生活在父亲的眼皮下。可董策却做出了一番事业,把艺苑办得有声有色,短短一年净赚数万贯,自己如何能忍气吞声?

    当董岩涛走后,董子权对钱朔吩咐道:“继续查,一定要弄清楚,周大海到底真不知道是太平道放的火!”

    “可是刚才老爷他……”钱朔担忧的道。

    “只是让你查周大海,而不是太平道,无须担心。”

    钱朔想了片刻。便道:“小人遵命!”

    ……

    如今金陵是暗流涌动,各方势力偷偷密会,商讨联手之事。

    渐渐的,越来越多人卷入其中。很快,一场极为特别的密会在大江中开始了。

    董策斜靠在船楼窗户前的木榻上,身着一袭白衣的他。衣襟微敞,暴露少许质感分明的胸口。看起像极了不修边幅的花花公子。

    “董教主好雅兴啊!”一个男子不冷不热的对董策道。

    董策斜眸扫了一眼这家伙,淡笑道:“难道非要学你们一样。摆出一个死了爹娘的嘴脸?”

    “你说什么!”男子大怒,正要发作,一旁的老者赶紧抓住了,冲着他摇摇头道:“少主息怒!”

    言罢,老者瞥了董策一眼,微笑道:“董教主所掌管的衍教,是走遍大江南北,遇到什么学什么,自然也就有好有坏了!”

    男子一听,便是冷笑一声,道:“原来如此啊,这地痞玩性想必董大教主也深得精髓啊!”

    此言一出,船楼里顿时笑声四起。

    笑闹中,董策对面的白雪蛾抿嘴一笑,道:“好了,董公子那是不拘小节,诸位就莫要笑话他了,还是赶紧把事情说开了吧!”

    白雪蛾一开口,其余人都收敛笑意,一个个满脸严肃起来。

    许怀扫了一眼众人,心下是暗暗吃惊,特别是白雪蛾,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是白莲教圣女,光是这一点,今日也不枉此行了,同时也暗暗庆幸是他来,否则让堂主龚庆过来,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许怀想罢,便轻咳一声,道:“此番联手,事成之后我圣堂所求不多,只希望能得到沪州所有道观!”

    “美死你!”不论是董策,还是白雪蛾,与那名男子,心里同时狠狠鄙视这丫的一番!

    “行啊,那苏州便是我山河社的了!”男子开口道。

    “如此,宁州便由我圣教驻扎,诸位可否同意?”白雪蛾也不甘示弱道。

    “然后我衍教去搬去大西北?”董策看着这些人。

    见过谈买卖的,却没见过这样做生意的,资料全由自己提供,结果却没自己什么事,可能吗?

    “董教主说笑了!”男子身边的老者微微一笑,道:“现在还不能说是稳操胜券,咱们背后都是有士族的,这在哪里立教,传道,都与士族所在有关,我山河社在苏州潜伏多年,已经和许多士族打好关系,自然能从他们手里接替太平道,而沪州,许堂主你恐怕没这能耐吧!”

    许怀脸色一沉,道:“虽然现在沪州很乱,但正因如此,许多新官需要扶持,而我们则能给他们助力,自然赢得他们的支持,岂有没能耐之理!”

    “我圣教也是如此!”白雪蛾附合道。

    “你就吹吧。”董策白了一眼白雪蛾,道:“真当我衍教是根草啊!”

    “你!”白雪蛾怒瞪董策!

    董策没有理会她,忽然坐正,扫视众人道:“其实大家都是知根知底,何必说这些废话,等太平道真的被逼退后,光收拾残局也够你们忙几年了,还是讨论分工之事吧。”

    在座的其余四人齐齐白了董策一眼,他们谁都有脸这样说,但唯独董策不能,因为大家根本不知道衍教的底细,又何来总该知道一说?

    董策没有理会他们仇视的目光,淡淡道:“情报已经给你们了,是真是假想必你们也查清楚了,现在遇到的麻烦是府卫军,如何避开他们行事后能安全撤离。”

    一听这话,四人都是眉头大皱,老者问道:“这个老夫已经考虑过,虽然现在太平道的仓库确有府卫军守护,闲杂人等不能靠近,但在苏州,我山河社在府卫军中有不少人,要行事并不难,不知诸位呢?”

    “这个……”白雪蛾和许怀都是一阵迟疑。

    男子这时候得意笑道:“你们可别说没这能耐啊!否则等我们把苏州敲定,你们却什么也没做,到头来,只是让太平道损失一些而已,无法伤筋动骨啊!”

    “沪州,应该没问题!”许怀说着,接着又皱眉道:“难道不能抢粮?白白烧了多可惜啊。”

    白雪蛾也是连连点头,现在江南粮食本来就少了,这一把火下去,如同在烧真金白银啊!

    “怎嘛?五火堂连一把火也烧不起了?”男子鄙夷的看了一眼许怀,又道:“欲成大事者,岂能纠结这些俗物,你们五火堂到底行不行?可需要我山河社代劳?”

    许怀瞥了一眼男子,冷哼一声道:“无需!”

    看到许怀都点头了,白雪蛾也没有坚持的意思,毕竟粮草烧了后很可能,但不烧他们便再也没有机会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谁是哑巴

    决定了负责放火的区域,许怀等人有开始围绕着成果如何瓜分的问题。

    董策对此没有异议,任由他们怎么说,如何决定,他都没有插嘴,因为他根本不需要道观!

    董策要的只是铜币的推行,没有阻碍的扩大实力,而如今对他唯一有威胁的,只有太平道!

    太平道排斥其它教派,特别是佛教和天师道,至于山河社、五火堂与白莲教这些,太平道只是借助国师的力量,让官府去打压他们,而把重心放在和佛教与天师道争抢信徒上。

    信徒才是一个教派的根本,没有信徒,那和光杆司令没任何区别,只有有了信徒的香火,他们才有锦衣玉食的生活,而毫无疑问,他们都在为此而努力!

    但是在太平道面前,他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人家有钱,懂投资,而反观他们,啧啧……董策从甄琬口中得知过白莲教一些事,这也是甄琬想向他讨教,如何制止教徒杀鸡取卵的作风。

    人家是有了付出,才能世代享福,而白莲教那些教徒,钱都享福了,拿什么付出?

    这场密会开了一个时辰,提及了许多事情,也从最开始的各自为战,变成分工合作,主要是针对烧了粮仓后的煽动之事,这是重中之重,只要百姓不在支持太平道,那他们便没有颜面留下来了!

    而剩下时间,再次围绕地盘做文章,相互炒得面红耳赤,连白雪蛾这一介女流。也加入了战团,看得董策暗暗摇头。

    密会结束时。各自乘着小船离开,因为董策和白雪蛾都要回金陵。故此是乘坐一艘船。

    “董教主,你们艺苑生意如此火,为何还要铸铜币?”白雪蛾对此很是好奇。

    “你白莲教在鲁州也算混得风生水起,为何要来南方?”董策反问道。

    白雪蛾讽刺一笑,道:“人果然是贪得无厌的,有了一就想有二。”

    “如果有了一就不在追求二,那是原地踏步,没有进取。”

    听了董策这话,白雪蛾看了他一眼。银白的睫毛眨动两下,妩媚一笑,道:“是啊,所以董教主可要小心了,太平道可不会之做一次啊!”

    “哦,那我就送他们一个二!”

    董策这话白雪蛾不是很明白,但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船靠岸,两人下船后便各自乘坐马车离开了,董策自然是回艺苑。而白雪蛾,却因为听了董策那句话后,心神无法平静,并没有会住处。而是到了一处宅院后面,当她进到里面,不由愣住了。

    “怎么了?”白雪蛾看着被大夫包扎伤口的黑三惊道。

    “不好了圣女。我们失败了!”

    “怎么可能?”白雪蛾大吃一惊,道:“护送艺苑的人只不过三十几人而已。你们上百人还对付不了?”

    “他们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都已经占了先机。本以为他们陷入埋伏后,必然任由我们宰割,那知道,他们遇伏后,居然从车里拿出一块块盾牌,拼在一起后就如乌龟一般,连脚趾头都没露出来,箭矢根本没用,等我们提刀杀过上去时,却被他们的箭矢射杀了许多兄弟,之后整个龟壳就变成了刺猬,生出一把把长枪向着我们撞来,结果又是死伤了许多弟兄,若不是小的跑得快,恐怕也交代在那了!”

    听完黑三的话,白雪蛾整个人都震住了。

    她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让董策好好吃一个哑巴亏,然而,结果自己却成了这个哑巴!

    “圣女,咱们跟他们拼了吧!为死去的弟兄报仇!”黑三怒道。

    “不行!”白雪蛾呆呆的摇了摇头,道:“现在动手,只会暴露自己,如今还是先把太平道逼走,回头咱们在收拾衍教!”

    “可是我怕啊!”黑三这次是真担忧了,苦着脸道:“他们才三十几人,就把我们上百人打成这样了,他们一点没有损伤,咱们却死了五十几名兄弟,剩下的几乎个个带伤,小的真怕等太平道走后,他们不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届时,咱们还能对付吗?”

    白雪蛾沉默了,她想到甄琬离行前的提心,让她千万别打衍教注意,当时她还一位甄琬在艺苑待出了感情,舍不得他们呢,如今她算是明白了,除非你要把自己搬到明面上,让天下人都知道你集结人马来对付衍教,否则小动作最好还是别做了!

    可是前者可能吗?恐怕她一集结人马就成了反贼,已经被府卫军给灭了。

    收敛了心情,白雪蛾肃然道:“以后还是不要妄动衍教,这次错在我,我会跟圣母解释的。”说罢,白雪蛾转身便快速离去。

    另一头,董策回到艺苑后,刚上阁楼便看到孟峰对他说:“情况如何?”

    “还行。”董策说着,便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次密会,他们是否都派来重要的人物?”孟峰对此很上心,因为派的人身份越高,代表他们与太平道做对的决心越高,也就不用担心事黄了。

    董策喝了杯茶,咂咂嘴,歪头想了一会儿,便笑道:“白莲教与山河社派的人地位还可以,只是五火堂……那许怀必然不是堂主,不过五火堂立教没多久,想必那位堂主还十分谨慎,或者,是我们十分相熟之人!”

    “白雪蛾也是我们相熟的,但她为何敢去?”孟峰皱眉道。

    “因为我知道她,她知道我,我去了,她自然不会担心什么。”董策把玩了一会儿茶杯,便放到案上,而后对孟峰道:“等会我去开个会,让教众这段时间都小心些。”

    “是啊,的确应该小心!”孟峰似乎想到什么,急忙又道:“刚才传回消息,钟孝师他们遇伏了!”

    “哦!情况如何?”董策虽然面色不动神色,但心里却有些担忧。

    “大获全胜啊!哈哈哈……”孟峰好似扬眉吐气后的暴发户,很是得意的大笑一阵,道:“也不知是那帮人袭击他们,一点章法也没有,简直是乌合之众,哪能敌得过董兄训练出的护卫啊,不过说起来,董兄的修炼之法从何得来?莫非是尊师还在军中谋过差?”

    “应该吧,毕竟他老人家年轻时在西北当过兵,应该是那时候学的练兵之法。”董策胡吹道。

    孟峰好一阵神往后,又是一叹,道:“不过实在是麻烦啊,一下子照成五十多条人命,虽然是强盗之流,但府令老爷那般你还要去解释一下!”

    董策听后也是感到一阵麻烦!(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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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国师介绍:
现代商人身死之后来到偏离轨迹的朝代大宁,成为一名富商的独生子。 本该逍遥一世的他,却因一次游玩被卷入邪教阴谋中。 为了保全自己,他开始笼络人心,创立教派与邪教抗衡。 于是,一个在教派包装下的商业帝国横空出世,作为教主,他更是被人众星捧月一步步抬上了针毡宝座!大宁国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宁国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宁国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