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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午夜狂响曲     大宁国师txt下载     大宁国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五章 拥有天下的女人

    董策看着人满为患的市口,脸上有些郁闷。

    王鸿煦显然知道董策心情很不好,因为他也同样不快,都快一个时辰了,市口一直拥堵,说是一批西域货物到了,但市里同样有货物要往外送,于是就形成了严重的堵塞。

    “往日货物都该走水路的,究竟何人带他们往大道进来?”王鸿煦皱皱眉,看向董策又道:“要不,绕远路出去?”

    “算了,那边应该同样如此!”

    董策的话让王鸿煦感觉很疑惑,这去都没去看,你怎知别的市口也不通?

    便在王鸿煦准备再劝说绕道时,忽然一个少年疾步走到他们跟前,先冲董策施了一礼,而后对王鸿煦道:“师父,唐侍郎来了,正在医馆等您呢。”

    “嗯。”王鸿煦点点头,而后对董策道:“本想与董议郎去看看朱氏的伤情,不过馆中贵人到来,推脱不得,老朽只能先回去了。”

    “王大夫有事便去忙吧,如果朱氏有什么突发情况,我再差人通知你。”董策和王鸿煦寒暄完,便目送他离去。

    “走走走,没看这里堵塞了吗,还不快滚。”

    董策不远处,忽然出现几名身穿市令司服饰的市正,将那些小摊小贩都驱赶走,看起来,似乎准备为通路而清理,实则董策却发现,那些小摊小贩,正是一路跟着他来到市口附近的眼线。

    这让董策感到了一股危机感,毕竟,这些眼线对他其实并没有威胁,反而是一种保护,一旦没了他们监视,也说明没了内廷的人盯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不一会儿,董策周围的摊位都不清空了,紧接着,便是轮到了他们这些路人,在市正的引导下,退到了街旁巷口处。

    而董策,则是被人硬生生挤到了一个茶馆里,他有些郁闷的整了整衣衫,拍了拍大袖,正凝眉思索间,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惊语:“咦,正巧啊,方才还见过董议郎,没想到一转眼,咱们又碰面了!”

    董策闻言转身,赫然看到茶馆中,一个青年冲着自己拱手笑着,正是前不久主动向他打招呼的袁起!

    不过董策没有在意他,而是看着他身侧的一名头戴帷帽的女子!

    这女人虽然不露真容,但却异常显眼,因为茶馆里除了他和袁起外,便只有这一个女人了,其余跑堂小儿,掌柜客人是一概无踪。

    “哦,原来是袁公子啊!”董策作揖一礼。

    “董议郎不要客气,来来来,这边请,反正这一时半会儿市口也无法畅通,坐下来喝杯茶等等吧。”袁起似乎和董策十分熟络般,竟拉着他来到女子对面,笑眯眯的摁着他的肩膀使他坐了下来,这才又道:“嗯?这店家怎么还没出来,真是的,我里面看看。”言罢,袁起便往里门走去,留下董策和帷帽女子两人相视坐在偌大的茶馆大堂中。

    董策扫了一眼堂外,看到的都是一排排高大的背影,如一堵城墙般,将茶馆和街道隔离起来。

    他不由苦笑一声,道:“在下何德何能,让太后摆下如此大的阵仗?”

    女子帽檐下的帷帐微微抖动了一下,既而传出了一声淡笑:“不愧是衍教之主,一眼便知是哀家出手。”

    废话,能把太平道和内廷的人都驱赶了,然后正大光明,却有在无法察觉的情况下,与自己见面,试问普天之下除了殷太后这位大宁真正的掌舵人,还能有谁拥有这等权力?

    只不过,董策还当袁起是第三方,但说来也是,他的确是第三方,只是行事一直很隐蔽,没人察觉到而已,那董策便可以确定,现在至少有四波人在盯着自己了。

    董策正要起身行礼,便见殷太后摆摆手道:“免了。”言罢,她又道:“曾听叔叔所言,董议郎泡茶手艺天下一绝,不知今日哀家可否有幸品尝一杯?”

    董策一愣,便明白太后口中叔叔应该是贤王了,这女人用普通家庭的称呼,是要干什么?套近乎?不可能,还是因为自己把她的小白脸给办了,然后她准备抓自己填补空缺?

    若真是如此,董策都不知道应不应该从了!

    收敛心思,董策目光一扫,便见桌边另一张椅子上正摆放了一个大锦盒,正是出至他作坊的商品,而且还是最昂贵的紫砂茶具。

    董策二话不说,打开盒子便开始轻车熟路的摆放茶具开始泡茶。

    当董策拿起旁边的茶壶查看里面的热水时,殷太后忽然说道:“哀家今天有事想请教董议郎,不知董议郎能否为哀家解惑?”

    董策一边泡茶,一边道:“不知太后因何事而困惑?”

    “前些日,秦府令上奏,书宁州女工已达六千之众,填补了许多行业空缺,提升产量,不仅商人赚到了钱,妇女也因为得到不菲的工钱,减少了家庭压力,让男子无需那般劳累,故而提议希望朝廷大力扶持,推动,让天下女子也投身入作坊之中,可是朝中老臣却无人支持,即便是秦府令之父,也提了反对意见,口口声声称女子无才便是德,若都投身作坊,家中老幼何以照顾?莫非让男子持家吗?女工出现,全因董议郎而起,不知董议郎对此究竟有何看法?”

    董策将空杯递到太后桌前,既而才斟了一杯,正好听完太后的话,他沉思片刻,道:“诸位大臣所言有理。”

    殷太后显然没想到董策会这般说,有些奇怪的问道:“哦!那为何董议郎要反其道而行?”

    董策嗅着香浓碧螺春,却忍住没喝,苦笑道:“女子独立的后果,所带来的弊端也是极多的,如,女子可依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甚至父母后,她们为何还要嫁人?所谓不尝禁果不知甜,可禁果也未必就是甜的,亦或先甜后苦,依附男子,很可能要面临家暴,公婆数落,被丈夫嫌弃,忍受别的女子介入等等,不论是亲身体验者,还是道听途说者,都对此有了心理阴影,恐嫁,怕嫁,拒嫁,晚嫁,既然自己能养活自己,又或许非嫁不可?这必然会照成了人口缩减,而若她们唯有依附男人才能生活,这些弊端自然便没了。”

    “但是!”董策顿了顿,而后继续道:“若男子尊敬女子,尊敬妻子,接受对方的想法,一起思考利弊,竖立男儿阔达心胸的形象,如此,女子也不会考虑这般多了,反正嫁过去后,能与夫君共同商讨这个家的未来出路,是一外一内,还是共同奋斗,又怎样照顾老人,如何养育儿女,他们不应该为此苦恼,而应该学习怎样适应,在这方面,我衍教探索了几百年,有些心得可以为他们解惑,这才是学子庙的成立初衷!”(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管家不见了

    殷太后对于董策的影响,除了那一夜的大变活人,便是从白纸黑字里想象,或他人口中得知。

    但真的接触后,她发现这个自称是衍教教主的青年,看事有着一份常人无法想象的通透,曾经她十分推崇让女子走出闺房,做男人的事,减轻男人的附带,可一直遭到反对,最终的成果也极小。

    她认为,这是男人自大的表现,就是看不起她们女子,怕被女人骑到头上,让男人没有尊严,而今听董策一席话,她才明白,这件事并非这般简单,它牵扯很大,乃至会动摇一国根本。

    确如董策所言,女子有了自食其力的能力后,她们便无需男人抚养,既如此,男女矛盾将越演越烈,当董策所说的种种拒婚现象出现后,还能挽回吗?

    不论是殷太后,还是朝中老臣,都有些大惊小怪了,其实董策所说的这些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因为在后世生活过的他,很清楚人终究是想要个家的,真正不嫁的,不过是少数而已,但这些他们看不到,只能凭借自己的想象,把小事无限放大,然后就怂了!

    “董议郎所说的解决办法,可是让男女都要学相互理解之道?可是这样未免太困难了,不是什么人,都有时间去学这些他们根本无法理解的事情。”

    “太后所言不错,但凡事,都是从娃娃抓起,从小教导他们认识正确的人生观,又他们做榜样,一代传一代,待几十年,上百年之后,国民素养自然会提高,只要大家都相互理解对方,和谐社会的到来有何不可能?”

    董策忽悠起来那是没边的,他知道,这种景象不是不可能,而是极为困难,莫说百年,就算千年也未必会出现,因为,这个年头信息流通太差,而人心是会变的,虽然他现在收留了许多人,他们看似对自己忠心,但谁能保证有一天,他们不会因为利益而背叛自己?

    现在学子庙只有一处,但随着扩张,早晚要遍及全国,届时,会不会有贪得无厌的家伙以权谋私,用他的学子庙收刮钱财?

    别以为教育就没有油水,其实这里面的油水多得常人根本无法想象,就看你会不会动脑去捞了!

    虽然无法杜绝,却能介绍这样的事情,为此,董策才没有扩大衍教的心思,而是把手底下这帮娃娃抓好了,才考虑让他们参入各行各业实习过后,在回来当导师,那时候,才是衍教真正发展的时刻,如今,不过都是在积累罢了。

    殷太后显然对董策的提议很有兴趣,一连就问了十几个关于教导孩子的问题,而董策却没有把他上辈子受的教育说出来,因为连他自己都受不了,何况是现在的环境,还是说了着重开发孩子的天赋和爱好,从而大力扶持,等他明事理后,在自己选择。

    对于董策这一套,殷太后是极为赞同,因为这里面董策提倡了不论男女,皆要从学,而非坚固女子的思想。

    也幸好,如今当权的是太后,更幸亏这不是宋朝以后的年代,否则董策这番话,非要被文人用唾沫星子喷死不可。

    经历过五胡乱华,再经历南北,持续的战乱反而让思想渐渐改变,这或许是隋唐为何给人的印象是开放了,而等到之后所谓的太平盛世时,才发现,活在那年头真是受罪啊,女人必须藏屋里,男人则必须读书,否则一辈子没出路。

    而商人,从来没能抬起头,一旦被官府觊觎你家产业,就等着被剥削吧。

    董策和太后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讨论教育,不知不觉间,天色将黑。

    “看来,是哀家太心急了。”殷太后忽然轻叹一声,挥挥手道:“董议郎先回吧,对于国教那些人,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有哀家一日,便有你的一天!”

    董策一愣,脑海中瞬息间浮现出数种可能性,但短时间内无法理顺,他只能先起身施礼告退。

    待董策离开后,袁起才从茶馆后面走了出来,对殷太后笑道:“太后觉得,此人能否利用?”

    “你说呢。”

    袁起看不到太后脸色,但他感觉,太后的语气有些冷,这让他大感惊讶,因为太后让他安排面见一些人后,他经常就会这样问,而结果太后都是赞许他举荐有功,可唯独这一次,让他感受到了一些冷意!

    “莫非是董策不识抬举,得罪了太后,故此把我也给牵连了?”袁起觉得有这可能,否则太后为何对他言语冷淡啊?

    莫名其妙被袁起恨上的董策,此刻是疾步往宋家赶去。

    而对于刚才太后最后一句话,他一直铭记在心,也让他渐渐察觉事态的异常!

    最先,他认为太后是被殷家给捧起来的,毕竟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十四岁就嫁给了宁太祖,然后深居后宫的女孩,若没有殷家的大力扶持,她怎么可能当上太后?

    而今,与其交谈后他发现,这个女人不简单,她的成功绝非偶然,更非殷家扶持,反而,很可能是她帮了娘家这帮人,如果是这样,她今日最后一句话董策也就能明白了。

    太后惜才,特别是支持她推广女子从事工作的人才,而董策,正好就在做这些,并且做得十分成功,有了成效,加之,秦麒急于邀功,想从这方面讨好太后,故此上书朝廷宁州女工之事,之后也就有了太后秘密面见他的事情了。

    由此推断,太后并没有和国师穿一条裤子,而是殷家和太平道密切罢了,那自己要如何抉择?

    如果自己为太后效力,那丁老会怎么想?他可是一心辅佐黄瑾的老臣,为黄瑾能拿到实权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干的出来。

    “头疼啊!”董策重重一叹,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陶化坊外。

    当他回到宋家,没见宋彦乔,却见到了宋夫人李氏,不过因为她要忙着给宋杰办满月,故此只是和董策寒暄一番,便继续指挥丫鬟筹备去了。

    从这点上来看,董策知道,宋府管家不见了!因为之前筹备的事情都由他指挥,李氏也只是查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后,才会出面说上两句而已。

    “看来,方丫头果然真下手了啊!不过不知道,成效如何!”想明白后,董策便疾步往东厢走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目无王法

    宋彦乔因为之前没有子嗣,以至于主院的东厢无人居住,为了彰显自己对董策的敬意,才安排他到此落脚。

    故此,居于东厢的只有董策主仆三人,平日里,没有事下人也不敢冒然进来,也就给了方淑蔚毫无顾忌的施展手段逼供卫单。

    可当房门响起的时候,屋内的方淑蔚和钟孝六还是被吓了一跳,一副做贼心虚的相视一眼,方淑蔚甩甩头,钟孝六咽了一口唾沫才问道:“谁啊?”

    “我。”董策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屋内二人立即安心了。

    不等钟孝六去开门,方淑蔚以前抢先一步冲到门前,拉开门闩,看到果真是董策时大喜过望,又看了看董策身后发现没人,却也不敢大声说话,做贼似的小声道:“董大哥,一切办妥了!”

    董策一笑,进入屋中,一眼便见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卫单,他惊了惊,暗想这方丫头还真敢下手啊!之前他不过是说说,让她安心在府里等着,而结果显然是他小看了这丫头。

    “他没死吧?”董策看着如死狗般趴在地上的卫单。

    方淑蔚关上门后,这才走过来笑道:“没事,这种刑罚刑捕房天天在使,也没见谁丢了性命。”

    “我看悬!”钟孝六咽口唾沫道。

    “多嘴!”方淑蔚瞪了他一眼,而后道:“就算死了又如何,董大哥你看看,这些都是他招供的恶行,已经有好几条人命被他害死了!”说着,方淑蔚将一份笔录递给董策。

    董策接过来看后,不由笑了。

    他还当是山河社呢,原来是白莲教,看来,此教也堕落了,为了在京城扎根方便办事,居然用山河社那一套,不过这说起来,他们也是别无选择,要在京城扎根,必须上户籍,在这方面朝廷管得极严,而在坊市制度下,没有一个落脚处如何好办事?

    看完笔录,董策想了想,道:“蔚儿,把你的那块腰牌借我用一下。”

    方淑蔚一愣,而后掏出捕头令牌递给董策,好奇道:“董大哥,你要此物作甚?”

    “这家伙留着是个祸害,但我们不好处置,还是交给宋彦乔吧,小六继续看着他,蔚儿去擒那马夫到此,我去去便回。”

    董策说完便离开东厢,向仆人打听后得知宋彦乔刚回来不久,正在卧房看小公子。

    等董策到了主卧,看到门内宋彦乔抱着宋杰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四十了,到了如今这般岁月才有了儿子,岂能不疼爱,简直恨不得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老爷,恩公来了。”李氏先察觉了董策,立即招呼丈夫。

    宋彦乔闻言看了门外一眼,而后便急忙把孩子交给李氏,这才疾步走出来,对董策施礼道:“恩公此来,不知有何事?”

    “借一步说话。”董策说着,便往一处角落走去。

    宋彦乔疑惑片刻,也就跟了上去,当两人到了僻静之处,董策才掏出方淑蔚的捕头令,道:“实不相瞒,跟随我的随从之一,乃金陵总捕方牧之女,方淑蔚方捕头,她因一件悬案从金陵一路追查真凶到京城,本来线索断了,但是,与我那日在南市巧遇时,发现了一个人,此人,便是你府上马夫!”

    宋彦乔傻了,一开始,他真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事,可转念一想,自己本本分分,该交的税一文不少,难道是董策骗自己?可听完后他才明白,原因出在马夫身上!

    “恩公可否细细说明?我那马夫怎么了?他在我府上做了三年,以前也没听闻他下过江南啊。”

    董策冷哼一声,于是便将卫单的计划从开始到结束原原本本的讲述出来,当然,其中他要润色一些。

    而宋彦乔,是越听越震惊,脸色也从苍白因愤怒了通红。

    “恩公此言当真?”宋彦乔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董策此时才拿出笔录递给宋彦乔,道:“是否如此,一看便知,倘若宋员外还不信,我们可以将犯人交给你自己问。”

    宋彦乔接过笔录,在一旁屋檐下的灯笼低翻看起来,不久之后,他脸色铁青道:“那贼子在哪?”

    “已被方捕头扣在东厢。”

    董策说完,宋彦乔忽然如疯了似的往东厢冲去。

    待董策也赶到东厢时,看到宋彦乔已经抓住卫单的衣襟,摇晃着低吼道:“我自问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却为何要如此害我?还我夫人命来……”

    宋彦乔低声的嘶吼一阵后,已是满脸的眼泪鼻涕,而被他摇醒的卫单,显然知道事情已经全部败露了,自知必死无疑的他已经懒得与宋彦乔废话了,而是恶狠狠的盯着董策三人,咒骂道:“你们都不得好死,圣子是不会饶恕你们的,还有你!”

    卫单盯着宋彦乔,冷笑道:“你们宋家一个也休想活命!”

    言尽,卫单抬起双手便掐住了宋彦乔的脖子,似乎如果董策等人不阻止,他就要杀到低。

    方淑蔚刚想出手,突然被董策给拦了下来,因为已经用不着她出手了,不甘示弱和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宋彦乔也向卫单掐去,以现在卫单的力气,哪里斗得过宋彦乔啊,两人是相互掐着对方脖子,都使尽了全力,不一会儿,卫单先松了手,可是宋彦乔却没有松懈,依然死命的掐着卫单,口中低骂不止。

    被钟孝六扣住的马夫看到这一幕,是彻底傻眼了,卫单就这样死了,那他呢?

    “老爷!”马夫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不管小的事啊,都是管家逼着小的扎马腿撞车,伤到三夫人啊,小的知错了,求老爷放过小的吧!”

    马夫不说还好,他这一开口,已经陷入疯狂的宋彦乔立即便瞪着血红的眼睛看向他,既而松开了卫单的脖子,一步步向他走来。

    方淑蔚想要阻拦,虽然哪里都有私刑,老爷弄死仆人的事情屡见不鲜,可她毕竟是捕快出生啊,见不得这些。

    董策又是抓住了她,冲他摇摇头,低声道:“别做烂好人。”

    这怎么就叫烂好人了呢?宋彦乔他心里还有王法吗?

    方淑蔚很是不解,董策知道她心里想什么,轻叹一声道:“能把一个连鸡都没杀过的人逼成这样,你为何不能成全他呢?”

    其实董策不过是懒得处理这两人罢了,至于王法,莫说在这年头,即便是后世,董策都没当回事,王法这东西,对他而言,就是拿来欺负人的工具。(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两个半桶水

    宋彦乔失魂落魄的瘫软在地,许久没有和董策说什么,直到门外传来动静,李氏抱着宋杰过来想要看看宋彦乔为何去了如此近,而且下人又说他神色慌张的跑来东厢,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可没等李氏靠近房门,怀中的宋杰便哇哇大哭起来,李氏立即忙着哄孩子,看样子,她待这个庶子简直如亲儿子般,溺爱无边。

    宋彦乔听到哭声,立即惊醒,他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恩公……”

    董策不等宋彦乔说完,便抢先道:“他们罪有应得,即便宋员外不出手,我们也不会饶了他们,你也无须担心我们报官,因为这位便是堂堂金陵捕头,她乔装改扮,就是为了专办此案,如今我等已经得知卫单背后之人是谁了,用不了多久必定将他们一网打尽,宋员外也不用再担心被人报复了。”

    宋彦乔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称了一句谢后,便走出了屋子。

    “你好歹让人收拾一下吧。”董策郁闷的想到。

    “董大哥,你心未免太黑了!”方淑蔚显然对董策阻止她而心生不满。

    “黑吗?”董策自嘲一下,低头看着两具尸体,道:“你怎么不问问,他们设计害人时心是什么颜色的?要不要现在剖开来看看?”

    虽然方淑蔚知道人的心必是红的,但正因如此她才感觉可怕,因为它和人的脸一样,让你看不透。

    宋彦乔不知在外面和李氏说了什么,许久,他才再次进来,入门前脸带笑意,可入门后,只有董策三人看到他瞬间失魂落魄,再也没了中年得子的喜悦。

    “这里不适合住了,鄙人待会儿便让人安排一下。”

    “无须这般麻烦,只要处理了尸体即可。”董策无所谓道。

    宋彦乔也没有在坚持,恐怕他连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了,如行尸走肉般,吩咐一些家仆进来处理尸体。

    宋家的家仆们看到管家的尸体后是膛目结舌,惶恐不安的瑟瑟发抖,直到宋彦乔告诉他们实情,家仆才咽着口水,开始处理尸体。

    富贵家庭打死仆人并不罕见,况且卫单和马夫等于是来历不明,宋彦乔当初收留他,也是因为卫单曾在他被强盗拦路时,出面救过他,那时见卫单衣着破旧,但人却很聪明,而且识字,正好府里的老管家过世,这边收留了他,可是万万没想到,此人竟这般的狼子野心,或许当日他被强盗拦截都是卫单一手安排的吧!

    这一夜,宋彦乔根本无法入眠,毕竟他还是第一次杀人,而且一杀就是俩。

    床榻旁的小木床里,忽然传来了婴儿的哭声,宋彦乔急忙下床,正要伸手抱起儿子,可行动到半,手却僵住了。

    他死死盯着自己的双手,似乎卫单和马夫脖子的触感还存留在上面,他忽然感觉自己的手非常肮脏!

    李氏也被啼哭惊醒,看到丈夫发呆的身子,有些疑惑,但她最先还是下床去抱起孩子,慢慢的哄着,目光却盯着丈夫似僵硬了的身体。

    李氏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却没有说什么,因为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既如此,不如默默的等候丈夫走出困境。

    翌日,王鸿煦一早便来到宋府,本来是想看看朱氏的伤势,因为今天是董策要给朱氏拆线,他很像观摩一番,不过没想到一到宋府,便被宋彦乔请去给宋莯娘看病去了。

    王鸿煦赶在京城开医馆,其医术可见一斑,只是看了看宋莯娘的脸色,便觉得有异,在把了脉后,确定非平常体弱,不过是什么毒他却不知道,宋彦乔便带他去了管家的屋子,让人翻找了许久才找到几包药散。

    “除了这包常用于避孕的浣花草,其余老朽拿回去看看,也好对症下药。”王鸿煦说完,便收起了几包药散。

    宋彦乔看着王鸿煦交给他的一包浣花草,是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命不好,克死怀孕的夫人,连后来嫁入门的李氏也怀不上孩子,原来,一切都是卫单的阴谋啊!

    如果不是董策的出现,他很难想象,宋家的结局会是怎样的?

    王鸿煦没有理会发愣的宋彦乔,直接找上了董策,却也没询问董策宋家发生了什么,而是催促他快点给朱氏拆线吧。

    董策也想早点解决了朱氏的情况,于是便让王鸿煦准备用药迷昏了朱氏,然后才好动手术。

    这次的手术很不简单,因为要给胞宫拆线,麻烦程度是直线上升。

    有了王鸿煦让人昏昏欲睡的药与银针止血,董策便放开手脚,给朱氏刚愈合的肚子又来一刀!

    为了尽量避免感染,董策两人不仅用布蒙住口鼻,他甚至连手都不敢伸进去,而是用尖细的竹镊子和刻刀配合将丝线割断取出,这是很费时费力的,好在中间没有出现纰漏,不过最后董策被王鸿煦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因为这家伙居然拿了一瓶不知是什么的药粉去涂抹朱氏的伤口。

    “你干什么?”董策惊道。

    王鸿煦道:“这是老朽前些日子苦思后配出来的伤药,放心,昨日已经试过了。”

    “你拿谁做实验啊?”董策第一时间,立即想到医馆里那位被他剖腹取婴的妇人。

    前后忙了小半个时辰,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都不敢大意,王鸿煦连医馆也不会了,一直在观察朱氏,直到下午朱氏醒来,立即就开始叫疼,至于是不是属于正常,二人谁也不知道啊,只能一直观察下去。

    之后一连三日,王鸿煦天天来宋府,和董策一起查看朱氏的伤情,幸运的是朱氏没有大出血的迹象,而且疼痛是一天比一天少,这让王鸿煦兴奋异常,董策却感觉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病情很可能潜伏到十天半月后才爆发,不过看着朱氏一天天好转,他也没有时刻观察了,而是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他租的铺子已经到手,现在正让人翻新,他要经常过去监工,而每次去,王鸿煦这老家伙便立即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不断询问手术知识,而等董策询问他的伤药配方时,这家伙便吱吱唔唔起来了,若非董策提议知识共享,他怕是死活都不肯说啊,

    可听了以后,董策是惊得五雷轰顶啊,他万万没想到,王鸿煦的伤药主药竟是艾叶,这东西他是从小吃到大的,咋就没听过能处理伤口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飘摇而行

    董策和王鸿煦并非是艺高人胆大,而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两个半桶水混在一起,那究竟是不是一桶水?

    至少朱氏的情况是日见好转,待另一位被董策给剖腹产的妇人,却情况不妙,内部发炎了。

    王鸿煦问董策是否可以用他的艾叶草药粉散到里面,他已从王鸿煦嘴里得知,艾叶是用来防瘟疫的,而瘟疫是啥,细菌病毒呗,也就是说,艾叶可以抗菌,但能否用在内部,董策知道个屁啊!

    “为今之计,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董策叹道。

    王鸿煦忽然想到那日董策给朱氏剖腹产后用的药粉,不由好奇道:“董议郎之前所用的药散难道不行?”

    “那是刀伤药,别人给我的,能不能成我根本不知道,还是用王大夫你的艾叶散吧。”

    董策的那瓶刀伤药是当初在钟家村,从钟孝义找来的大夫王重恩给的,因为效果很好,故此董策特意要了一瓶防范于未然。

    忽然想到王重恩,同时大夫也姓王,莫不是与王鸿煦有什么关系吧?

    念及此,董策便道:“不知王大夫可否认识一个叫王重恩的人?他同样也是大夫。”

    “什么?”王鸿煦大惊,忽然一把抓住董策的胳膊,惊道:“你见过我兄长?”

    “我靠!还真有关系!”董策苦笑一声,点点头道:“去年的事情了。”

    王鸿煦一听便知道,董策必是巧遇王重恩而已,他深知自己这位兄长居无定所,满天下的跑,算算时间,都有八年没回来了。

    敛去惆怅的情绪,王鸿煦继续和董策讨论用药问题,现在主药是艾叶,但具体要如何使用,他们还要想个万全之策,半个时辰后,天色将黑,他们最终决定放弃药散,而是煮成药汤,内服外敷皆可,药力也不会太猛。

    把剩下的事情丢给王鸿煦,董策离开了医馆,正前往他租的铺子。

    这铺子位于南市东面的运渠旁,别看距离码头不远,人流极多,但都是一些匆匆过客与苦力,而这附近的屋子也多是用来暂囤商品,对开门做生意不是很理想,不过董策又不做买卖,对此也不在乎。

    因为董策租的前铺后院不算小,院里也有十来间屋子,故此他昨日确定朱氏没有大碍后,便离开宋府来此落脚。

    宋彦乔为感谢他,一出手便是三百两,而且铺子翻新装潢的人也是他找的,还不用董策付钱。

    看着焕然一新的铺子,董策心里有些感慨,从最开始为了自保,拉了一伙人充充门面,不过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他继续过着逍遥日子。

    然而事与愿违,从白莲教到山河社,再由一把火烧了逍遥宫,唆使商人趁着过年倒买倒卖,让太平道捉襟见肘,最后逼不得已撤出江南,不知不觉间,董策已经得罪了一个遍。

    当然,有些事情对方不知道,如逍遥宫的背后东家五火堂,直到今日,铁定不知那把火是他放的,不过他的许多小动作,则被太平道给识破了,虽然他们发现时为时晚矣,但也将他写进黑名单,时刻想要除掉。

    在江南飘摇的日子,没有让董策找到当初创业时的激情,有得只是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可他又偏偏无法放下了!

    这一刻董策是多么的怀念穿越之初,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有着金山银山堆在那里给他挥霍,没心没肺的活着。

    起初还觉得是老天爷可怜自己,上辈子忙碌半生,结果还没等享受就死了,所以这辈子补偿回来,可结果他还是被卷入了狂风之中飘摇而行,待风止之时,他不知道是平安着陆,还是摔得粉身碎骨!

    此时华灯初上,一袭月白绸缎长裙如水中银月,随风而飘的帷帽如云似烟,不知何时,这般着装的一位女子出现在董策身旁。

    待董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四周忽然变得静悄悄了。

    虽然入夜,但南市还是极为热闹的,特别是客栈、酒肆和青楼,来洛阳做买卖的行商大多都会滞留此地。然而,此时此刻,董策四周却静得出奇!

    “陪我走走。”如银月般的女子说完,便缓步向着运渠走去。

    董策还能怎么办,也唯有舍命陪这位拥有天下的女人压马路。

    “董议郎上次所言,哀家极是赞同,但仍有些不解,你说,女子究竟是不是男人的附属之物?”

    殷太后上次的声音,虽动听,却沉而有力,而这次,同样动听,但冷若冰霜!

    董策则似乎没有注意这些,他的目光放到运渠河水中的一艘船上,这艘船,从他们来到运渠旁便一路跟随,不紧不慢守候在旁,同时,船上竖立一高杆,如冰糖葫芦般,吊了一串灯笼给他们照路,也将并排而行的两人影子拉得很长。

    虽然注意力在这上面,但董策还是很快回道:“在下个人觉得,不是。”

    “那为何别的男人要百般阻挠?”

    “这关我屁事。”这话董策也就心里念叨,而面上,他则不冷不热道:“依在下之见,他们或许不是在阻挠,而是觉得没必要。”

    殷太后脚步一顿,微微扭头看向董策,道:“何出此言?”

    “既然他们锦衣玉食,又何必让女人出去抛头露面?男人也有自私的一面,尤其在女人方面!”

    “呵呵!日子无趣时,谁都想找找事做。”殷太后竟笑了笑,既而怅然一叹,迈动脚步又让董策边走边说。

    一路不知走了多远,走了多久,直走到董策双腿发麻,说得口干舌燥,这殷太后才肯放过他。

    当两人告别后,董策走在回去的路上,忽然发觉,不知何时,附近又热闹起来了。

    “真不知道,这女人出来一次,究竟搞了多大的排场?”

    董策知道,这样对自己是有利的,因为太后来见他的排场越大,便越多人知道,如此,他们再想弄自己时,可要掂量掂量了!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久而久之,必然会有人把自己当成了太后的小白脸,不仅对他名声有损,连衍教的声望会大大折损啊!

    而且,还会被真正的小白脸给恨上!届时,少不了又是一堆麻烦。

    ……

    ……

    ps:第一卷完了,说实话,咱觉得一点不满意,不是成绩,而是书的质量,因为有工作的关系,每天下班回来还要吃饭洗澡,然后才急急忙忙的更新,有时累了写着写着就睡着了,意识模糊下写的什么连自己都不清楚,也导致水得一塌糊涂,都快成鱼塘了,这是我个人的错,我会在检讨中改正,提高之后的章节质量,另外,虽然午夜一点存稿没有,但还是承诺明天开始爆发,日更不能少于万字,把我自己逼到考验人品的时刻!(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奔向女校的节奏

    中都的十一月,天气一日冷过一日,每年到了这个时候,热闹繁华的南市也随着天气逐渐冷却。

    市里的人就算出门办事,也是匆匆而过,尽量避免被寒风吹得太久,而感染风寒。

    天气转冷时,也会带来一批病人,这几日,王鸿煦已经忙得不可开交,没有闲情逸致在来董策这里取经了,而董策也乐得轻松自在,为了筹备学子庙开学,他要做的准备工作其实并不少。

    方淑蔚搓揉着冰凉的双手,待有些暖意后,便继续拿着针线开始缝制一件裘衣。

    “说你这人笨,你还真打算把愚蠢发挥到淋漓尽致。”董策将一个装满热水的酒囊递给方淑蔚,然后将火盆摆到她身边,再将竹编的网架套住了火盆,固定好后道:“这样便不必担心炭火烧到裘皮了。”

    方淑蔚抱着有些烫手的酒囊,感觉脸上也如双手一样发烫,略显羞涩道:“你忙了一上午,就为了做这个啊?”

    董策起身,没好气道:“既然知道,以后就多懂点脑子,我可没时间照顾你。”

    方淑蔚丝毫不觉董策的话有多难听,反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令她如痴如醉,心里偷乐道:“就你,刀子嘴,豆腐心!还真当人家不知道似的,明明都为了我好,还理直气壮的埋怨,非要当成人家强求你照顾似的。”

    董策在生活的细节上很用心,但他所图不过是怎么舒适,怎么过,可在方淑蔚眼中,就变成了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在这异乡冬季里,没有感到一丝的心灵寒冷。

    “董大哥,我娘昨天来信了,说什么时候咱们回去,把婚事给办了!”方淑蔚因为掩饰羞涩,一直低着头,看似专心缝衣,实则从开口之后,她缝的这部分便全乱了,等她反应过来时,才急忙拿剪刀将穿插不齐的细线一并剪断。

    董策刚走到画架前,正拿起笔刷,还未来得急沾墨,就听到这番话,他顿了顿,继续一边作画,一边道:“不急,你若不放心,咱们自己选个黄道吉日,在这里把事办了也成。”

    “那哪成啊!”方淑蔚立即不满了,董策可以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可方淑蔚不同,莫说这年月,就算是后世,有那个女孩子不想风风光光的办喜酒,接受他人的祝福。

    可这些对于董策而言,只有麻烦,好似没能得到他人的祝福,这个婚姻就不作数,无法圆满,难道人非要活在别人的眼里?不弄麻烦的仪式那都不算数?

    回想上辈子,董策合伙人结婚时的麻烦事,他就感觉蛋疼,那家伙选择去跳伞,在空中戴上婚戒,弄个誓言之吻,说啥安全着陆就是夫妻,摔死了也算梁祝,搞不好能上头条,当时是既浪漫又轰轰烈烈,可谓羡煞旁人,但结果没一年,离了!

    你说这不是遭罪吗?

    不过,董策还是尊重方淑蔚的想法,因为这样可以让她去操心,自己等着做新郎即可。

    一边作画,一边和方淑蔚聊聊何时归程,不知不觉间两人都饿了,用过餐后,方淑蔚继续缝衣,董策则准备继续作画,可没等他把霸占了自己火盆的小虎赶到一旁,六子是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叫道:“教主,快出来看看。”

    “以后叫我老师,别再叫教主了,否则别人真把我们这里当邪教了。”董策是不紧不慢的起身随六子出去,却在临出门前,方淑蔚将自己身上的裘衣取下,强行给董策披上。

    这件裘衣其实是她先做给董策的,她自己的现在还在缝制,只不过董策让她先穿着,否则冷得手都冻住了,怎么给他做衣服。

    和之前的不同,这件是白羊裘,穿在身上让董策感觉到一股女儿温香外,发现如果再头上捆条毛巾,自己和牧羊人真没两样,但在方淑蔚明亮的双眸中,他似乎是胜潘安了,以至于给他披好裘衣后,方淑蔚还痴痴的望着他,慢慢给他整理衣襟,看得董策一阵毛骨悚然的。

    “行了,你去忙吧。”董策受不了女人的柔情,这会让他感觉对方是有预谋的。

    虽然他清楚,方淑蔚没有心机,但他一直是大胆猜想,小心求证,绝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久而久之,知道他有戒心的人离开了,留下的都是些有所图谋的家伙,于是他眼中所有对他好的人,都包藏祸心!

    董策知道自己的毛病,但他也不会去改变,因为他现在可以完全用演技隐藏。

    学子庙外,聚集了不少人,当董策出现时,外面的人群立即沸沸扬扬的喧哗起来。

    “怎么回事?”董策皱眉道。

    六子立即回道:“小的也不知啊,他们都说要见你,且七嘴八舌的,小的也不听不清他们要找教主……呃,是找老师何事。”

    扫了门外一群人,董策发现,这帮人都是年纪轻轻的青少年,其中还有几个女子,都在好奇的打量他。

    董策走下台阶,施了一礼问道:“诸位到我学子庙,不知所为何事?”

    “你便是董大师?”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看到董策后,显然是惊讶万分,似乎没想到,没称作衍教大师的家伙,居然这般年轻,似乎还没有自己年长呢。

    “不敢当,正是在下。”董策冲着青年作揖道。

    青年急忙回了一礼,然后解释道:“我们都是太学散生,拜庄司成,庄粟先生门下,昨日庄先生提及,让我等来衍教学子庙求学十日,故此我等才出现在此。”青年说完,是一脸疑惑的盯着董策,从董策的举止上看,明显不知道这回事啊,难道庄先生没有与他说过?

    董策神色不变,脑海却飞快的细细一想,便明白,必是太后唆使,重点不是让他教这些散生,而是那几名女散生!

    宁朝太学里足有上万学生,但女子却不到十个,可以说是千比一的概率,而这些女子,那日太后与他压马路时曾提过,都是安排到了庄粟门下,显然,正是眼前这几位了!

    “就算从娃娃抓起,你也应该给我几个年轻的啊,这些十五左右的算什么回事啊?教也教不了多久人家就嫁出去了,届时,她们丈夫还回给她们出来求学吗!”

    董策心里郁闷异常,而且这只是一开始,只要他接纳了这些学子,并教出了成绩后,便有这几个女子竖立榜样,之后招来更多的女生,届时,他的学子庙和女校有何不同?

    其实董策也知道太后的为难之处,这几个女子,都是家里父母比较开明的,亦或者,为了巴结太后特意做个表率,把家中女儿送到太学就读,可毕竟会这样做的官员并不多。

    想想把自己女儿送到上万名血气方刚的男生面前,你毛骨悚然不?

    而要想让更多的女子入学,形成一堂,不知要多少年,太后显然是不想等了,故此才变个方的,把注意打到了董策这里!(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不容拒绝的改变

    (第一更)

    面对一群太学散生,董策心说难怪太后这丫的上次和他反复询问教学问题,特别是女子该学什么,又从哪方面进展能快些。

    董策为了有太后这靠山,自然不遗余力,把女子从习字之后,开始分类,视天赋或爱好而定,不论是走文艺范学琴棋书画,还是女职员秘书会计,亦或者护士、幼师和来他艺苑工作的几个部门等,董策都详细的和太后解释过,结果似乎给她看到了进展方向,于是将她们塞给自己。

    “十天!真希望十天后,你们一个也别来了。”董策对这些公子小姐没什么好印象,毕竟他们很娇贵,不可能为他打工,有这些时间,自己还不如多教教穷苦的孩子,待培养他们三五年后,绝对会出一批菁英份子帮助自己拓展事业。

    虽然不想教,但董策还是会很用心的教导他们,因为这关乎到学子庙的名声,至于能否教得好,就看他们自己学不学了。

    董策正思量之际,忽然人群中走出一人,笑呵呵的道:“突然造访,董学士不会介意吧!”

    “我怎么又成学士了?”董策看到来人,便知自己的猜测都是对的,果然是太后一手安排啊。

    来人董策不算陌生,正是太后身边的袁起,董策一直在想他是不是小白脸?若是,自己最好还是不要与其走得太近!

    “袁公子次来,不知所为何事?”董策明知故问道。

    “我想,董学士既然心里明白,又何出此言呢!”袁起一笑,凑近董策呵呵一笑道:“奉太后懿旨,袁某带大伙过来看看,过几日好直接到此求学,希望董学士不要让太后失望啊!”

    董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那里边请!”

    “请!”袁起笑笑,便招呼大伙跟着董策进入学子庙。

    学子庙是店铺改装,以前用来招待生意的铺子,已经变成了前堂,靠里正中的柜台已经拆除,只有一张案桌,乃是日后董策用来摆放香炉的,而他现在正作一幅肖像画,以后也要摆放在这里,至于画中具体是谁,那铁定没人知道,但绝非莫须有,而是董策很无耻的把很忙的杜老先生给请来当祖师爷了。

    作为儿时的涂鸦对象之一,董策对杜老先生的熟悉比他语文老师还深,画起来不是一般的传神。

    令众人穿过前堂,董策才开始简单的介绍院内的情况。

    左右厢房已经被翻新,而且三间三间的被打通,以梁木充当墙壁支撑屋顶,看起来是宽敞多了,左右一共四间,也分男左女右,一间幼堂是小儿班,一间少堂是少儿班,至于青年班则在正中央的屋子,虽然面积不大,但因为只有真正的衍教弟子才可就读,故此小点没关系,并且教导到这年纪,也被董策安排去实习了。

    当然,这都是董策最初的设定,如今被太后这么一搞,弄不好以后左右都是女子学堂了!

    “我衍教教学,所用教材有些特别,下面我给大家稍微展示一下。”董策说着,便在一种青少年男女面前,使用黑板写几个字,然后拿起大三角尺与圆规画图。

    对于衍教的教材,一众男女都异常惊讶,都是他们没见过的东西,好奇心大起之下,便想询问和议论,可似乎在太学待久了的关系,没有得到先生的准许,这些孩子都不敢开口,直到董策将课本亮出来,给大伙目睹后,他们终于是忍不住议论了。

    董策拿出的课本很简单,只是一种数学游戏“九宫图”从基础的横竖撇捺连成十五,到“九宫格”的数独,当然,这只是一种测试,要是能激发对数学的热情那更好,而后面的则是一些小学级别的数学题。

    董策的数学很不好,现在能记住的,顶多只有小学五六年的水准,而且还是“或许”能勉强及格!

    所以他出的数学课本知识量很有限,不过对于这年代的人来说,已经算高深了。当然还是相对于普通人,要是换张衡、刘徽或祖冲之来,怕是学几天就比董策牛了,毕竟人家在数学方面的成就领先西方千年,只可惜,由盛而衰,失传太多,最后再被八股文一禁锢,好了,给外人抢在了前头了。

    不过八股文再操蛋,也不及宁朝士族选官来得操蛋,如秦麒这厮,在董策眼里就是一个废物,不过他也算精明,不懂就交给别人,然后自己去邀功。

    这帮太学学子,有几个数学似乎不错,而且一眼便看破了九宫图,但在数独上却有些乏力了。

    董策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探讨,袁起则走近问道:“董学士,关于学子庙,能否改名?”

    “为何要改名?”董策不解道。他毕竟是作为衍教教主,办学自然打庙宇的口号,好让人对衍教有更深刻的影响。

    袁起不答,而是拿出一个竹筒,倒出一卷纸张,摊开给董策过目。

    董策一见上书“天香学院”便知,必然出至太后之手。

    “还真把老子这里当成国色天香的百花池了!”董策心里很是郁闷,这样的名字打出去后,还有男孩进来就读吗?

    显然,太后是担心男学子若太多,会让女子内心生恐,更让女孩父母心生反感。

    “罢了,学子庙便当是教徒儿女的培养机构,学府则是赚钱的地方!”董策想罢,便点了点头,道:“看来,在下得找人重做牌匾了。”

    “无需无需!”袁起立即笑道:“袁某已经让人赶制了,明日即可送到。”

    袁起是料定董策不会拒绝,也不能拒绝,否则那不是打太后的脸吗!

    一直陪着这帮屁孩一个时辰,董策才送走他们,告诉他们三日后辰时三刻准时报道。

    趁着还有些时间才天黑,董策急忙会到房里,继续画祖师爷的肖像。

    方淑蔚已经知道董策出去干嘛,对此她没有异议,只是有些担忧,毕竟这些太学散生来后,可不是随便请两个先生就能应付的,如此一来,本只是教授一些穷苦孩子习字的学子庙,就成了太学分院,如此,董大哥还有时间与自己回去完成婚事吗?

    难道这要如他所说,在这里随随便便的拜堂?(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难眠

    (第二更)

    董策要收太学散生的消息不胫而走,但这毕竟算不上什么事,教学嘛,不论董策教的如何,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连太学的祭酒和司成们都没说什么,别人就更不会多嘴了。

    但董策没想到,还是有人找上丨门,大骂他不守信用!

    来人董策不算陌生,却也不熟悉,这人是王鸿煦医馆里的冷面女子,董策还是前些天才知道,这丫头并非王鸿煦孙女,而是王重恩的孙女,因为那日董策说的义务教育法让此女一直留意,结果董策办学后,居然收了太学散生,让那些穷困孩子怎么办?

    圣母哪个年代没有?董策早已见怪不怪,自然懒得与对方解释什么。

    不过他不想理,可学院跑不掉啊!

    看着王满儿跑来学院说他言而无信,董策没好气道:“我说王娘子啊,董某的确说过要给贫困孩子免费教学,但我有说过什么时候吗?你为何就认定,我不守信用?”

    一句话,把王满儿堵得哑口无言。

    可她显然不肯罢休,董策实在不想理会这丫头,干脆把小虎牵出来,果然,王满儿看到小虎后,是吓得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片苍白,冷汗直冒,吱吱唔唔的说道:“我……我我……我不管,明日我便会带一群孩子过来,你收便收,不收也得收,否则我……我不会绕过你的!”

    王满儿简直似有精神分裂症般,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毫无表情的冷艳面孔却说着完全不相称的惊慌语气,看得董策感到别扭异常。

    好在这丫的总算挡不住小虎的淫威,狼狈而逃了。

    王满儿或许那日听了董策的话后,便跟一些贫困的孩子拍胸脯保证给他们找老师免费教他们习字学习,却得知董策准备收太学散生,故此才会上丨门来闹吧。

    董策是一点不在乎,一群孩子而已,收了便是。

    离天香学院开学还有一天,这日董策已经完成了祖师爷肖像,与六子合力将这幅半丈高,四尺宽的油画挂好,董策退后两步,指点六子调整平,看着很忙的杜老先生,董策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忽然之间他又觉得不对劲,因为这是油画,却放在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中,还上香祭拜,让他这位后现代来的人,怎么看,怎么感觉不舒服。

    “算了,中西结合看久了就习惯了。”

    正当董策在欣赏自己的杰作时,身后从门外走进一人,在他身边站定,拱手道:“董掌教,您让印的书全部印好了,何时查验?”

    董策闻言便道:“现在。”

    五百本课本印好前后所花十天,这还是京城最效率,印书质量最好的作坊,可就这速度,果然没活字印刷是不成啊。但这门技术董策暂时不想外传,否则他早交给孟存朗了。

    语文、数学、音乐、美术、品德五种小儿学科,每样一百本,装了满满五大箱。

    这些课本的内容和学前班没什么两样,甚至一些幼稚园教的都比这高深,可董策最初的想法就是带一群幼儿,之后有长足的时间给他编写后面的课本,但谁知道殷太后会横插一脚啊。

    董策随便检查了一下,便让印刷作坊的人帮忙抬进去,这才把尾款结给管事者。

    待董策回到房中,方淑蔚便问道:“如今不仅要教幼童,还要教太学散生,董大哥你应付得过来吗?要不要蔚儿帮你?”

    “你就得了吧。”董策立即汗颜道。

    他虽然小时候学习成绩不咋滴,但主要是他心思不在那上面,而是钻研戏法和美术,但不代表他搞不定那群人。

    而方淑蔚,董策看过她写的信,字很难看,至于其它……

    入夜,方淑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和董策同屋惯了,让她自己住还真不习惯,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董大哥!”方淑蔚忽然唤了一声。

    “嗯?”一墙之隔的另一张床上,响起了董策懒洋洋的回应。

    “要不……蔚儿也过去睡吧。”方淑蔚说完,已是羞得拉过被子蒙住了脑袋。

    “你可得了,别折磨我了。”

    董策内心虽然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但自控力也是因情况而定,以前和方淑蔚没关系也就罢了,现在两人都是未婚夫妻了,作为一个后现代的人,婚前性行为再正常不过了。

    方淑蔚显然不明白董策的意思,有些恼怒掀开被子,冲着墙壁后面委屈道:“蔚儿何时折磨过你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拿我开涮啊?之前情况所迫也罢了,现在咱有条件了,用不着睡一屋,你再过来可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什么啊?”方淑蔚皱眉想了想,不一会儿,她忽然想明白了!

    此刻就算有夜色遮挡,她也觉得自己脸泛红光,羞得无地自容。

    可是,她又忍不住好奇的浮想联翩,以前她不知道********是个怎一回事,然而从西北回来的路上,她从出嫁的表妹口中得知这件“鲜为人知”的事情。

    翌日一早,董策走出屋子,仰头看着蒙蒙亮的天色,伸了一个懒腰。

    几乎同时,隔壁屋的房门也打开了,方淑蔚一脸疲惫的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对董策呼了口白气道:“董大哥早啊,蔚儿去做饭了。”

    董策看着方淑蔚的背影,即便身穿裘衣,也宛如风中杨柳,摇曳多姿。

    正当董策奇怪,这一直龙行虎步的丫头怎么变成林黛玉时,忽然,去往厨房的方淑蔚身子一软,竟靠着走廊的栏杆缓缓倒下了。

    “卧槽?”董策一惊,疾步过去蹲下来查看,先确定了还有鼻息,而待他的手背接触到方淑蔚额头时,顿时一惊,这可不是一般烫啊。

    “六子!”董策一声大喝,钟孝六立即冲另一间屋子冲出来,惊讶的看着方淑蔚道:“方捕快她怎么了?”

    “快去叫王大夫来。”董策说完,便抱起方淑蔚往屋子走去。

    将方淑蔚缓缓放到床上,给她拉上被子,董策转身准备去烧水时,忽然看到桌上只差一个袖子便缝好的裘衣,顿时便明白了。

    “这傻丫,还没过门就睡不着了,若是尝过滋味,我出差在外你还活不活了?”董策苦笑一声,便往厨房走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开学

    (第三更)

    王鸿煦听说病的是方淑蔚,立即连连摇头,虽然他印象中的方淑蔚是一副随从打扮,但他是何其的经验老到,一眼便识破她是女儿身,而且应该是风寒入体,又不是动手术,他便让王满儿跟随六子去一趟。

    正好王满儿也要去一趟,不过,她还要绕道去领一群孩子。

    当王满儿带着二十多个年龄从五六岁到十五六的孩子来到天香学院时,发现,此刻学院外是人满为患,一排排一列列足足站了五六十个,其中还有七八名女子,都是清一色的儒服。

    王满儿知道这些是太学院的散生,全是一群士族子弟,肯定会瞧不起她身后衣衫破旧,甚至有些肮脏的穷苦孩子,故此她也没有太过靠近,省得遭人歧视。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招人注意到了,好奇、冷漠、不屑,甚至瞥了一眼后,轻蔑一笑的表情全暴露在王满儿眼前。

    王满儿额头青筋直跳,这也是她痛恨董策的原因,有这群太学散生在,这些孩子不知要受到多少白眼,如果因此厌恶学习,那董策就是罪人了!

    当然,王满儿更清楚,这些孩子的父母根本拿不出束脩,除了董策这里,这天下间还真没有别的地方会免费收留他们,教成之后还安排做工,让这些孩子不用与他们父母一样劳累了。

    “都站直了,我们也要有作为学子的样子,听好了,进去学习后不要在乎别人的目光,专心苦学,争取早日出人头地,明白吗!”其实王满儿年纪比这些孩子也大不了多少,甚至有几个与她是同龄人,可是面对她便让孩子们有些自卑了,更别提与太学散生共处一室了。

    当六子直接进入学院不久,董策终于出来了,一眼便见站得井然有序,清一色的太学散生,与那群站得歪歪扭扭,衣着破烂的穷苦孩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太学的众学子整齐有序的向董策施礼,见此情况,王满儿立即招呼身后孩子跟着向董策施礼。

    董策神色如常,冲众学子作作揖,既而道:“进去之后,我会给你们排好班,以后再来,直接到课堂中等待即可。”

    董策说完便领头转身步入学院,而后先是太学院的散生整齐步入,再到王满儿率贫困生入学,当所有人都穿过了前堂后,有些人还在想着前堂那幅画时,便听董策道:“十岁以下去右,十岁以上到左,会字的到一号室,不会去二号,都明白了吧。”

    董策说得很随意,似乎一点也没有学士的架子,但他的话却是不容拒绝的,因为在随意的学士,他也是饱学之士,学子理应敬之,只不过,别以为如此他们就是一头头绵羊了,其实心中对董策不服者比比皆是,毕竟不少人比董策还要年长,可绝不能在此刻有异议,否则便是大不敬,且到学堂里一试便知,若董策是外强中干,被他们给问倒了,如此,他还有何可敬?

    不过,哪里都少不了莽撞的出头鸟,很快便有一个太学院的少年拱手问道:“请问董学士,十岁是该去左,还是右啊?”

    “爱去哪去哪。”一句话,把众人雷得不轻,董策却没管他们心里咋想,对于不服管教者,他还能给你好脸色了。

    待学子分散进入课堂后,王满儿走近董策,不满道:“你为何不将那些孩子和太学学生分开?”

    董策讽刺一笑,道:“要不你来教。”

    王满儿脸色更冷,对于一意孤行的董策,她是恼怒到了极点,如果她会教,那还用得着董策吗,她自己还是自学的,从药材的名字开始到接触晦涩难懂的医书,十年来,她认的字还不全,甚至多数不会写。

    董策可没闲情理会王满儿,招呼了三名他请来的穷苦的才子跟上,他先到了一趟十岁以上的一号室,这里面全是清一色的太学学子,因为这年代人的习惯,董策没有准备课桌,只有一张主席和小案几,所有人都是正坐。

    董策进来后,直接在黑板画了一道数独,然后让他们解,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便去了二号室,这里面则正好相反,全是不会字的穷孩子。

    那更简单,让六子把语文课本拿来,然后选出一个班长,四个组长,让他们传递,既而便从一二三四到千万亿这些简单的字教一遍,然后丢下一句:“一炷香后,为师过来检查,如果抽到谁不会念的,小心吃戒尺!”

    言罢,董策手中的金竹教鞭忽然狠狠抽打在讲台上,吓得一群孩子脸色都白了。

    董策离开左室,便急忙忙的去了十岁以下孩子所在的右室。

    因为太学散生基本都会字,而且年纪大多数都在十岁以上,故此有间教师是空荡荡的,而二号右室里,除了一个七八岁的太学院小女孩外,其余都是穷孩子。

    如此一来,这粉雕玉琢的小萝莉简直如掉进狼群里的绵羊,被一群脏兮兮的饿狼虎视眈眈的盯着。

    看着这群熊孩子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还吵吵嚷嚷,围着女孩上下打量,气得董策冷着脸拿着教鞭狠狠抽在黑板上,吓得一群熊孩子都抱团了。

    “你叫什么?”董策对太学院的小女孩道。

    女孩起身,规规矩矩的给董策施了一礼,然后怯怯的道:“学生钟姝妹。”

    “坐下吧。”董策说完,钟姝妹便红着脸蛋,老实的正坐好。

    “看到吧,都给我学着点,从坐姿,到言行,都要刻入自己的骨髓中,以后我再来时,若看到谁离座,谁欺负别人,小心你们的手板!”董策一甩金竹鞭,便朗声道:“六子,把课本传下去。”

    半个时辰后,董策已经在三个教室里来回跑了七八趟,课余时还没休息够,便又要继续,这一天下来,可把董策累得够呛。

    他不仅一个人带三个班,还要教三个穷才子的新式教学法,这三人能到天香学院做先生,自然经过董策的面试,无法接受新教学理念的,都被他拒绝了,十几个人,最终就三个留下来,今天董策亲自带他们熟悉一日,明日他们便可上岗了。

    当然,每日放学,他们还要留下来接受董策的培训,否则后面的课程他们铁定会教偏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刁难

    (第四更)

    入夜,董策正伏案写课本教材,忽然房门被推开,脸色有些发白的方淑蔚不如屋中,看着董策扭头疑惑的望来,她微微一笑,道:“董大哥今天教得如何?”

    “还行。”董策挪了挪身子,将炭炉让出来。

    方淑蔚很识趣的过来跪坐好,却不再打搅董策,而是看着他书写不停,这样她便很满足了。

    病会使人软弱,想要依靠,这也是方淑蔚为何不在房中好好修养,而跑来董策身边发呆的原因。

    难受的时候,内心便于空荡荡的屋子一样,需要一些温馨将其填满。

    便如此刻,一件充斥着男儿气息的温暖裘衣披在了她的背上,让方淑蔚不知不觉间,靠着董策的左肩缓缓闭上眼睛。

    许久之后,一个脑袋从左臂滑到董策腿上,他此时才察觉,身边的玉人不知何时已睡着了。

    苦笑一声,董策轻轻抱起方淑蔚的身子,放到床上,脱去她披着的裘衣,给她盖上被子。然后披着裘衣回到矮榻上跪坐下来,拧了兰扇坊出品的油灯,加大了火光,又继续慢慢书写。

    翌日清晨,趴在案几上的董策被一阵咳嗽声惊醒,他揉揉眼睛,看了眼床上的方淑蔚,既而起身去烧水。

    当一碗温水递到方淑蔚嘴边时,她有些歉疚的道:“都怪我,蔚儿本来想忍住了,可还是没忍住,吵醒董大哥了。”

    “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也不觉得害臊。”听到董策这句话,刚饮下一口水的方淑蔚忍不住直接喷了出来。

    “卧槽!”董策没想到,方淑蔚是如此经不起开玩笑。

    快速处理一下水渍,董策又照顾方淑蔚喝了水,然后准备离开去叫六子起来煮粥,可方淑蔚却拉住了他,病白的脸上难得有了一抹红晕。

    “董大哥,其实就算你要了蔚儿,蔚儿也只会高兴!”

    “你就得了吧!”董策抓下方淑蔚的手,将其推到丝被里,捂好后没好气道:“你还想让我也病啊。”

    “那蔚儿病好以后呢?”说完,方淑蔚羞得拉起被子蒙住了半脑袋,露出一双眼睛盯着董策的表情。

    董策却神色如常道:“病好之事,病好再说。”

    方淑蔚才多大,还不足十八,虽然该凸的凸了,该翘的也翘了,整得和金刚芭比似的,但始终还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缺少了一股令人冲动的韵味,对董策的诱惑力并不大,故此他能泰然处之。

    可方淑蔚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子,闻言立即不满道:“到时候,董大哥肯定要说,洞房之事,洞房再说。”

    董策报以苦笑,道:“那行,如果搞出孩子,遭人唾弃时,你可别怨我!”

    闻听此言,方淑蔚立即不再坚持了!

    这年头,未婚先孕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啊,她与董策又不是私奔,两人是要正大光明的成婚拜堂的,现在就发生了什么,后果可不妙啊!

    “那……那你快想办法脱身啊!”方淑蔚急道。

    大宁女子,十四便可出嫁,方淑蔚都十七了,没有心上人也就罢了,可现在天天和心上人在一起,岂能不急?

    “好了,等这边事情敲定,我们就回去成婚。”董策说完,这才出去吩咐六子煮粥。

    第二日的课程,因为三位才子正式上岗当了教师,董策可算轻松不少。

    不过因为这三名教师只能应付穷学生,而太学学子,除了钟姝妹外,全由董策一手包了,如此,这一****少不了要面对太学学子刁钻的问题。

    “董学士,昨日你教了一天,都不过是一些粗浅的知识,而且与我儒学毫无关系,即如此,我等为何要在董学士这里浪费光阴?”

    董策闻言一笑,把数学课本往讲台一扔,抬眼看着说话青年,道:“因为我不知诸位学到什么地步,故此才由浅入深,但既然你们觉得粗浅,那好,你们想学什么?”

    众学子闻言,不由三三两两的相互对视,显然没料到董策会这样说。

    另一名青年学子起身拱手道:“学生不明,董学士之言,莫不是再说,学生想学什么,董学士便能教什么,可对?”

    董策摇摇头,正当众人以为他刚才的话是胡扯时,便听他道:“当然,不过,如果诸位要问儒学,还是请回吧,太学里的司成可比董某强多了。”

    一句话,便暴露了董策的短板,但正因如此,才让人暂时哑口无言。

    作为读书人,你总不可能用自己的长处去欺负人家的短板吧。

    但就是有些人脑子缺根弦,非要和董策叫板,而且一开口,便是质问董策,为何儒学问不得?亏你还是董子同宗。

    “以你之言,姓董的都要学董仲舒一样,专研儒学?”董策问道。

    那学子一脸傲然,眼睛都快看到天花板了,自得道:“难道不是?”

    董策脸色如常,又问:“敢问这名同学尊姓大名?”

    “学生刘旭德。”

    “哦,如此我劝你早早回去准备丧事吧!”

    董策这句话把课堂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刘旭德更是一脸的恼羞成怒,待要质问董策时,董策却抢先道:“不杀你全族,难道给你学汉祖刘邦统一天下,或者刘玄德蜀中称霸吗?”

    刘旭德傻了,吱吱唔唔半天也无法反驳,他不过是想数落一下董策,毕竟董策才二十,他年长董策足有五岁,却还是学子,对方则是学士,心里难免有恨啊!

    可是因为一句不经大脑的话,恐怕真会遭来无妄之灾啊!

    “呵呵,开玩笑!”董策微微一笑,挥挥手,让刘旭德愣愣的坐下,他身边的人齐齐向他投来鄙视的目光,暗忖这家伙真是太愚蠢了,岂能用人家的姓氏来打击,还是且看我的吧。

    又有一名学子起身,恭敬施礼后,道:“既不提儒学,那不知学生可否问问董学士,为何世间有白日黑夜之分?难道真如道家所言,乃是神仙所掌?”

    其实这名学子知道天圆地方,日起月落之说,只是他很疑惑,为何日落西而东起?难道太阳还会钻到地下,绕到东边在升起?

    可这个问题,他询问了许多人,却无人能为他解答!(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歪理

    (第五更)

    “又是小学题。”董策心里有些郁闷,因为如果他现在提出宇宙感念,且不说这帮家伙信不信,就算信了,他也会遭到神学的攻击,被太平道拉出去鞭打。

    “这个问题好!”董策故作赞许的点点头,既而道:“我衍教对此专研数百年,的确有些心得,认为,记住,是认为!天圆地方之说并不准确,但如果是天圆地圆,那么很多事情便可说通了。”

    “天圆地圆?这天圆也罢,可地圆,莫非我们是踩在球上不成?”这学子一开口,有些人顿时忍不住笑了。

    董策也笑了,继续道:“如果咱们大宁所有疆域,是蹴鞠上的一个指印,那么你们还觉得这个球不平吗?”

    众人一呆,努力的想了许久,却始终不得其解,大宁有多大,终其一生都走不完,若这般旷阔的地域,只是蹴鞠上的指头印,那人要多渺小?怕连微尘都不如吧?

    “敢问董学士,若如你所言,在这球体的另一面,难道是水往天流?人在天飞不成?”

    “诸位有谁知道玄石?”董策答非所问道。

    学子们有些摇头,有些则点头,并说出何为玄石,等大家理解后,董策才道:“其实咱们脚下的这个球,与这玄石是异曲同工,这也是为何,万物都往地上落,而非向天上飞。”

    “以董学士之言,为何鸟儿能飞?而不是吸附在地上?”

    “这点,你可以拿张纸,然后对着纸吐气,它自然也会飞,此为气,存在世间每一个角落,鸟儿扇动翅膀时,就如你吹起纸张一样,可借气而飞。”

    未等所有人醒悟过来,一名反应极快的学子立即问道:“如此说来,人是否也能借气而飞?”

    董策一笑,道:“我衍教有一部典籍,是一位梦想能飞向天的教中前辈所著,里面的确记载了人能飞到天上,只不过需要借助许多外力,例如,用纸鸢可带蚂蚁飞天,为何不能带人,因为人比蚂蚁重,可若把纸鸢做大百倍呢?”

    “那不知董学士所说的贵教典籍是何名?可否给学生一观?”

    “此乃我教秘典,除了教中高层弟子,外人不可窥视。”董策决绝道。

    “这是为何?”那名学子视乎很不满。

    “因为我教秘典记载了太多不能外露的知识,如刚才我所提的飞天经,若是让外族所得,他们便培养出一批飞天将士,届时,长城便如同虚设了!”

    这名学子听后傻了,却又另一名学子急忙问道:“即如此,难道贵教不会外传了?万一有人泄露给外族,而我大宁却一点不知,那岂不危已?董学士究竟是何居心?”

    董策神色一冷,直视那名学子道:“我衍教弟子学尽天下八百年,如今不过是有了点小小成就而已,须知学海无涯,多少教徒穷其一生也无法将自己所学领域专研透彻,只能一代代撰写经书传于后人,自己却唯有怀着遗憾离世!这位同学,请你记住,我衍教之人皆为学者,就算有私欲,也是为一个学字,非你口中小人,做那卖国之贼,如果泄露,早几百年前就泄露出去了,还轮到今日。”

    董策一席话把学子们震得哑口无言,有些甚至还没从天圆地圆中回过神呢,更别说飞天的事情了,突然听到董策的叱责之声,是吓了一大跳,他们都想到,之前还是和颜悦色,任你怎么问都能保持浅笑的董学士会突然暴走。

    这让一些学子不满的看向最后那名提问的学子,人家董学士所言未必是真,即便是真的又如何,你凭什么让人家拿出来与人分享?你为何不将自己妻子也给别人快乐一阵?

    学术讨论没有到此为止,有些胆大的学子又开始询问,不过没有之前那些问题离谱,都是他们的爱好,不过涉及面很广,但董策居然还是能一一作答,不仅见解独特,还能一言点醒许多学子,渐渐让他们发现,能被称作学士的,都绝非浪得虚名啊!

    只不过董策的教学有些偏门,大多以兴趣爱好入手,可究竟是集百家之精,还是百家之杂,如今还没人知道,但在这个独尊儒术,百家黯淡的年代,董策今天的话在儒学界可掀起来一场不小风波啊!

    董策知道,他的教学法必然受到很多人的质疑和反对,甚至前来声讨他,不过他不在乎,反而希望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舆论,是提高名气的必要手段,所谓仁者见仁,董策相信有人会支持自己的。

    故此,在之后五天里,董策面对太学院学子再次提出让他解释天圆地圆之说时,他依旧由浅入深的分析讲述出来,而且开始做些小实验,让不少学子是受益良多,却也有一些很不屑。

    开学六天后,四十几名学子已经走了一大半,可却有些是新面孔,而且女子也多了两位。

    留下的学子不仅上课认真,还开始接受董策的要求,记入笔记,对于董策的新学说是越来越感兴趣。

    如此一来,太学院便有一群人渐渐分割了出来,与其他的学子形成了鲜明对比,两帮人开始相互辩论,争论不休,为这事,甚至还惊动祭酒。

    不过这帮儒士没有到天香学院开嘴炮,而是先针对太学院中的一名司成!

    庄粟出生寒门,能到太学院当司成简直是祖坟冒青烟的事,故此他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终于,有幸得到太后赏识,却收了一些女孩,这让他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不过最近,太后竟下达密旨,让他门下学生去天香学院学习十日,借此机会,让女学子过去长久寄学,他便不必再被同僚所嗤笑了。

    这事,起初是好事,但庄粟没想到,闹大了!

    可怜的庄粟,明明是受太后指使,可这些外人并不知啊,即便知道,他们也会装作不知道,因为唯有这样,他们才能挑起事端,回敬董策的歪理邪说!

    “我说庄司成,你怎能让太学弟子去那邪教学习,如今好了,回来就满口胡言,说什么咱们所处的世界其实是圆的,大宁的疆土不过是蹴鞠上的一个指印,简直荒谬而可笑,传出去,我太学院脸都丢尽了!”

    “是啊庄学士,你的弟子说也就罢了,还和我的弟子辩论,说什么万有引力,咱们一直被脚下的球给吸着,然后又说什么人能在天上飞,这不是前后矛盾吗?不知要有多愚蠢的人才会相信这些荒谬之言啊。”

    庄粟面对同僚和上司的狂轰滥炸,终于定受不住,两眼一翻,忽然晕了过去。

    ……

    ……

    ps:(这是补昨天的第五更,今天继续加油,求点推荐啊,午夜发现推荐真的很少喂,虽然这东西我也不清楚有什么实际通途,但看起来能舒服点,这就够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小人物

    当庄粟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回想昏倒前的种种,他顾不得喝上一口水,便急忙推开正要伺候而来的仆从,冲出了舍房,迈着一双赤脚踏着不知何时积累的薄薄雪花,如无头苍蝇般在院子里转了几圈。

    舍房的人都看傻了,不明白这庄司成怎么了?疯了?

    “快!快!”庄粟此刻才彻底醒神,招呼仆从道:“牵我驴来,我要进城!”

    太学院位于洛阳都城东郊,占地面积极广,毕竟里面光学子便多达上万,比普通小镇都要繁华。

    仆从闻言后,刚想提醒老爷,现在才三更天,都城开门那要五更过后,况且因天气寒冷,恐怕还要延迟一个时辰,但庄粟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啊,连番喝斥过后,仆从知道劝说无用,便老实的将驴牵来。

    庄粟骑驴一路狂奔,能到了都城下时,才发现真的来早了,不过早点没关系,若是等城门开了再来,怕是被商队抢在前头,等排查完商队再到他,搞不好都快午时了。

    不过那是夏日,被急昏头的庄粟根本不注意这些,于是,只他一个人,虽有驴相伴,却仍旧显得孤立而无助。

    庄粟仰头,赏那城楼之上,幽幽火光照射出的朵朵雪花,不知不觉,他已在城门前喝了大半夜的西北风。

    看得城楼上的守军都不忍心了,但规矩就是规矩,坏了,惩罚起来可不是打一顿板子便能了事的!

    庄粟不过是一个小人物,与许多小人物的发家史一样,他是个幸运的小人物,先是得朝臣选上,教导他年不足六岁的小儿子,这一教,整整十二年,之后,因教导得好,得朝臣推荐,如太学院。

    本来,庄粟认为自己终于入士,就算前途不是很光明,但他的子孙却能踩着他的肩膀上去。

    可造化弄人,因为他没有后台,也没什么人脉,便接受了那位他教导十二年的学生邀请,见了一个女人,之后,他便开始被同僚所嗤笑了!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人家都能拒绝,可唯独他不成,否则这得之不易的小官职必将不保!

    之后三年,他前前后后也收了二十几名女学子,多数学了一两年便出嫁了,但却断断续续有新的女子入学,从三五个,到六七个,现在**个,未来恐怕更加多,可是他认了。

    但他没想到,自己唯命是从,不辞辛苦,换来的却是又一轮的迫害!

    “为啥呀?为什么是我啊?”庄粟此刻真有一头撞死在城门上的冲动。

    城门终于开了,庄粟顶着有些眩晕的脑袋,一入城,便骑驴狂奔起来。

    当他来到明义坊时,已近午时,他现在是又困,又累,饥肠辘辘,口干舌燥,却仍旧撑着身子,翻身下驴,一入坊内便直奔袁府而去。

    袁起正在用餐,听下人禀报他的启蒙老师来了,立即放下碗筷,让仆从将人请进了。

    “袁长史啊!”庄粟一见袁起,立即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先生这是何故?”袁起傻了眼了。

    庄粟抹着眼泪道:“袁长史你可害苦了我咯,我教你学字,习经,十二载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却为何如此害我啊?”

    正要过去搀扶庄粟的袁起眉头大皱,想了片刻,这才继续搀扶庄粟起来,而后道:“莫非,因那天香学院之事?”

    “既然袁长史知道,又何必戳我痛处呢!”

    庄粟一脸苦色,摇头道:“因为那天香学院院主董学士,致我太学院全乱了,袁长史,求您给太后说说情吧,我给你跪下了!”

    一个老师竟给学生下跪,可见这庄粟的处境有多凄凉!

    可袁起虽然扶着庄粟,不给他下跪的机会,但却没有答应他,反而道:“事已至此,先生你还有回头路吗?实不相瞒,学生正有一信交于先生!”

    说着,袁起便吩咐下人,将他书房案上的信件拿来,既而递给一脸不明所以的庄粟,又道:“此乃天香学院推荐信,先生以后就到那里教学吧!”

    “什么!”庄粟傻了,他没想到,自己都可怜成这样了,作为他曾经的学生,袁起这厮居然成了砍下他脑袋的刽子手!

    离开太学院,与致仕无异,丢了这官职,他想要照子孙后代的计划也就泡汤了,如此,他庄家又要等到何年何月,才可在出一位官员啊?

    或许是袁起不忍再见这位曾经的启蒙老师的可怜模样,亦或者,是不让他拒绝,在说完这番话后,便让人准备马车,送庄粟回去,随便,帮他收拾一下在太学院的行礼,然后搬到天香学院。

    庄粟就这样失魂落魄的走了,他没有再坚持,因为他知道坚持无用,这便是小人物的悲哀!

    待庄粟走后,袁起皱眉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入宫一趟。

    虽然袁起不过是小小的长史,没有实权,但他的主子可是太后,入宫早已是家常便饭。

    此刻的天香学院中,董策拿着块围着四边的长方木板,这木板的左右为边为空心,中间两根一上一下。

    “找个木工仿制五百块这样的沙板。”董策说着,将木板递给六子。

    六子拿了正要走,董策忽然又道:“对了,顺路去看看学院衣服做得怎么样了。”

    六子躬身应诺后便急忙离开学院。

    董策觉得助手实在是太少了,就六子一个,根本忙不过来,虽然他在南市还有许多九流堂的人手,不过作为中都的情报人员,人数还远远不够呢,他又怎会从那里调人过来。

    董策正准备回房写张招人告示,忽然几名学子向他走来,恭敬问道:“先生,我们有些问题想要问您。”

    “但说无妨。”虽然现在是午休时间,但面对学子求问他也不好不答。

    “是这样的,最近学生和太学院一些同窗有了争执,他们不信学生所说也就罢了,还贬低了先生,说先生提出的宇宙之学完全是无稽之谈,宇,乃上下四方,宙乃古往今来,而非什么球体运转,不知先生如何解释这些?”

    董策一笑,道:“其实这些并不矛盾,宇宙代表了无限空间和时间,而星球便处于这空间之中。”

    “先生为何如此肯定?难道你仅仅是仰头看着星空便知晓了?可以我之见,星乃尖刺之物,月乃明镜,日则火球。”

    “你的看法唯有日是正确的,它的确是火球,但月可不是镜子,要是,也是球形的镜子,因为它的光华,便是借助日光反射到我们这里,而星辰,不过是因为离得远,看起来向刺球,实则,你明早起来看看草叶上的晨露,也会发现它像刺球了,至于我如何断定它们都是圆形球体,乃是借助我师父一物,此物名为观天镜,乃我衍教至宝,如今还保持在我师父手中,故此无法拿给你们一观,不过,会有机会的!”

    董策一番话,听得几位学子是心痒难耐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三球仪

    随着董策教学的深入,他发现学生的接受力虽然提高了,但也更难理解他的话,毕竟,他是一家直言,难断真假,而他口中的衍教神器,实在是太过虚无缥缈,令人将信将疑。

    不过当董策将花费五个晚上做出来的三球仪亮相后,学子们都惊讶了。

    这三球仪是由大灯盏改装而成,中间太阳自然是圆灯笼,灯盏上有个铜环,其上一根铜条伸出,在一尺外向上一折,便又有一个铜环延伸出来,如树枝分岔,分别托起一个拳头大的泥球和一个拇指大的劣质玉球,正是代表了地球和月球。

    董策命人把黑布挡住窗户,点亮蜡烛,顿时,学子们便清楚的看到,随着董策推动,两个球体便围绕灯笼转动起来,同时也让他们发现,不仅是月有圆缺,连地球也是明暗交替啊。

    “先生,此物能否让学生带回去细细专研?”

    董策还没开口,另一名学生急忙道:“先生,明日便是学生来此学习的十日期满,听闻先生没有向太学收取一文,而是免费教学,学生十分敬佩,可正所谓坐吃山空,岂能让先生白白自费教学,可学生又深知,先生教中规矩有义务教育,不可收取钱财,但学子所用之书本都要从学院购买,学生打算以后继续来此学习,这是学生的一点心意,请先生务必笑纳!”

    这名学子忽然把整个钱袋恭敬的递给董策,可把其余人看呆了,但很快他们都反应过来,大骂这厮脸皮极厚,明显是出钱要把这三球仪买下来啊!

    这些学子谁不是士族子弟,随随便便拿出几十上百两都是小意思,而董策的三球仪造价很便宜,还不到三两银子,可花费的心思却极多,毕竟是他纯手工制作,一开始他还想做复杂点,最好能与后世那般,让球体转动形成规律,可是这样实在是太困难了,地球公转一圈,自转三百六,月球还要围地球转十二圈,其齿轮结构之复杂,不是短时间能摸透的。

    董策没有手下那带银子,而是摇头道:“此物作为教学之用,是不外售的,不过若是大家喜欢,回头我让人做一些卖给各位。”

    众人听后也只能放弃了,不过还是催促董策要让工匠快点做出来。

    董策心里却在冷笑,今天卖你三球仪,明天再卖你个太阳系十大行星的斗转星盘。光是卖教材也够维持学院开销了,又何须在乎那点儿学费呢。

    董策又继续讲解了一下三球仪的运作,便让人掀开黑布,而后把三球仪留下给他们自己玩一下,便走出一号左室,到二号查看一下,确定里面的老师是按照他的教学法教导穷学生习字后,又去右室转一圈。

    等回到天井时,董策扫了一眼摆放在正中央的日晷,发现还有一刻中就到午休,便急忙去后院住处,此时方淑蔚正在厨房中,自上次病倒后,不知为何,变得更女人了!

    让刚进入厨房的董策,不仅嗅到饭香,菜香,还有女儿香!

    “董大哥这么早便过来了,莫不是饿坏了吧。”

    方淑蔚身着一袭白色裘衣,与她白皙的脸色和屋檐的积雪交相辉映,看起来如雪峰山上的神女,清冷而高贵,可惜,被董策教她缝的一件卡通围裙给毁了!

    这围裙通体黄色,中间用碎布缝了一个萌萌的老虎头,本来董策是教她废物利用,不要浪费一针一线,结果,围裙做出来了,可她却舍不得穿了,最后还是董策特意弄了点油脂锅灰上去,她才很是不满的穿上。

    “我可没午休的时间,赶紧的,吃饱了后我还要教那群兔崽子。”说着,董策在厨房里直接拉了一张凳子坐下,看着一旁扒在灶口前小虎和小皮,很是不满,这两家伙是哪里暖往哪里躺,不仅妨碍了方淑蔚做饭,还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等会儿如果董策不给它们洗澡,晚上到了房里后,什么都被它给弄脏了。

    不过好在这间厨房可比其它厨房干净多了,毕竟是董策特意让人改装的,不灶口有铁网门,里面还通烟筒,而在灶台上方还有一个排气扇,当然,没有电力,不过可以用脚踩,还被说,方淑蔚习惯后,发现效果很不错!

    一顿饭后,董策刚会到天井,顿时便被几个刚下课的太学学生给围起来了。

    早已经料到的董策便给他们解释三球仪运转的规律,并且提出三球仪需要该进的地方,让他们也加入思考,看如何能让自转公转保持一致。

    “哼!妖言惑众!”

    董策和学生讨论,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几人同时皱眉望去,便见一个四五十岁的儒士来到庭院里,在其身后,还有几个随从大包小包的拧着跟随。

    董策眉头一皱,还没想到此人是谁时,他身边的学生立即向前,给儒士施礼道:“学生拜见庄司成!”

    董策一听便明白了,感情这位是被太后选中的倒霉蛋啊。不过他怎么来了?莫非,来把学生招回去?

    不过庄粟并没有开口叫学生走,而是将一封信递给了一名随从,既而随从才将信递给董策。

    董策最烦就是这一套,左右都是给我,你直接给我不行?

    不过看了信件后,他笑了,明白了庄粟什么心态了,如果杀人不犯法,自己定被他给撕碎了!

    能从儒林混到太学院的,一千人里面能出一个已是幸事,虽然都是教书,但一个是民,一个是官,这差距不言而喻。

    “庄学士能来,真是我院的荣欣!“董策施礼道。

    “哼,董学士无需如此,是我来高攀了!”此刻的庄粟,哪里还有昨日狼狈的模样啊!

    若非董策,他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这无疑是从天上掉到了地上,如此,他又岂会对董策有好脸色?

    董策看着对他一脸不屑与愤恨的庄粟,微微一笑道:“那么敢问庄司成,哦不,庄学士,您来此,打算教什么?”

    庄粟一愣,而后又是一哼,道:“自是圣贤之书!”

    董策脸色一冷,而后道:“劳烦庄学士请回吧,我学院什么都教,偏偏不教圣贤之书!”

    ps:(唉,身体好难受,昨天四点睡,八点起,之后一直头疼又睡不着,眉心到鼻梁一胀一胀的,到了今天则是晕晕沉沉,不断打喷嚏,喉咙还发炎,真是郁闷死了,只能等养好身体再继续爆发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冲突

    庄粟显然没料到,自己一太学院司成,来这等简陋的民间私塾,不说因为太后关系,至少这院主得谢天谢地,对他以礼相待吧。

    可是董策偏不,庄粟心里那个气啊,他指着董策,浑身哆嗦的道:“好,好,我走,在这里教圣贤之书,简直在无论圣贤!”

    庄粟是说走便走,除了一个仆从紧紧跟随外,其余随从都郁闷了,他们可不是庄粟的仆人,而是袁府的下人,奉袁起命令帮庄粟搬家,可结果袁起显然没和这边打招呼,人家不肯收啊,这可如何是好?

    想了片刻,他们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没法劝说董策,只能先跟庄粟离开,然后派个人回去通知袁起。

    等袁起得知消息,急匆匆的赶到学院,找上董策理论时,董策却一点面子也不给的说道:“袁公子莫不是开玩笑吧,难道你不知,我衍教学术乃是集百家之长,和儒学有很大冲突,两者,不可兼容!”

    袁起眉头大皱,道:“这点我岂会不知,可是,现在诋毁贵教的疯言疯语传开了,这时候若不把庄学士安置过来,帮贵教解释,恐怕到时候董掌教可抵御不住儒士的唇枪舌剑啊!”

    “这点袁公子无须担心,我自有办法解决。”

    面对董策的油盐不进,袁起有些面冷,暗骂自己的好心被董策当成驴肝肺后,便甩袖离去。

    既然董策不想让他插手,那他便不管了,反而起了看好戏的心思,他还真不信了,没了自己帮忙,董策能抵挡儒士那张要命的嘴巴!

    但袁起不知道,董策从他做这些事来看,已经把他当成了废物,儒士最厉害的是什么,是嘴巴不错,不过,他们从来不会正面和你争论,因为他们口中的大道理太过的虚无缥缈,甚至连自己都做不到,只能口口声声说学圣贤,而非圣贤!

    但这不代表他们就很差,争不过,实则,他们根本不需要和你争什么,而是要借他人之手,把你给玩死了,这才是名儒的做法!

    至于会上门来闹事的,也只有血气方刚的小年轻了,对付这些人,董策直接交给那些支持他的学生们,如此不仅能初进学生们如干海绵般的吸取他的知识,用已辩论,还能省去自己的麻烦,简直一举两得。

    果然,随着董策这边的教学进展越来越荒谬!被新知识洗脑的学生们开始了大肆的推广衍学,连董策的教学器材三球仪,都被他借走,拿到太学院传播宇宙感念。

    一时间,是引得不少人兴趣大增,也让更多的人恼火与不屑,甚至闹到最后,太学院的司成们不得不出面,阻止这些弟子在太学院传播衍学,否则全数逐出学院。

    有些学生不在乎,因为他们追求的是世界的真理,可有些因为家庭的原因,不得已退出了宣传,却仍旧到天香学院来学习世界真理。

    可这样的情况没过几天,几名被太学院给开除的学生,和退出宣传的学生经过商讨,决定再次推广衍学,既然太学院不许在里面传播,那么他们就在学院外,这里,你总不可能管得了吧!

    不可否认,儒家思想虽然根深蒂固,却不是不可攻破的,而是要看什么人去攻!

    如果董策要当官,那么他这样做便是自寻死路,可他看起来实在是无欲无求,只是传扬衍学而已,学不学,是人家子弟的事情,董策没求过任何人!

    事实上,衍教本来就没有朝廷的支持,连太后都是让他办学,而非给钱叫他办。

    在这样的情况下,儒士要对付衍教,唯一的办法便是上报朝廷,让朝廷简直衍学的传播!

    可是,凭什么你说禁就禁的,必须要拿出衍学对百姓有危害的真凭实据,否则都是空谈!

    可是即便如此,还真被他们找到一个突破口了,而且不仅众儒要联名上书,连太平道的人也介入了!

    朝堂之上,黄瑾面色难看的面对极为大儒,想了想后道:“衍学有何危害?为何要禁止?”

    几名大儒心说,难道陛下昨夜没看到自己的奏折?不可能啊,可现在为何这样说?

    难道要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陛下,我等都是在帮您愚民啊!除了儒学,其它学术一旦接触,真的难以管教啊!

    衍学所提倡的学而精中,包含太多,特别是对学子心里照成不可预料的改变,从那些接触衍学才十几天的弟子来看,简直如中了毒一般,什么都在研究,一个果子从树上落下,好,这是地心引力在作祟,我得研究研究,看看这引力有多强,是否每个地方一样?若是人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是否会更快落地?

    这种事,要多蠢的人才干的出来?可更蠢的还是,几个弟子花费十天时间,弄了个巨大的风筝,成功把一条狗送上了天,可结果绳子断了,风筝毁了,狗也残了,可他们却笑得和傻子一样,不断的记录着什么,看着太学院的一众司成是暗暗摇头啊。

    疯了,越来越多的人疯了,无论他们怎么说这帮弟子就是不听劝,这样下去,将越来越多的人不再听从他们的教导!

    现在是不听他们的话,未来呢?轮到他们父母,甚至,轮到一国之君!

    由此可见,衍学的危害,大过天啊!

    面对这些大儒,黄瑾很是郁闷,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况且,太后还没开口呢!

    “可是,衍学对我朝穷苦百姓而言却是有利的,朕曾听闻,衍教有义务教育,免费授学,让更多的子民能习字,算数,并且江南许多作坊之所以如此先进,也是衍教授学之功,朕实在是看不出有何害处!”

    一众大儒是显然没想到,陛下居然对衍教知道如此深,甚至比他们还多,他们还以为衍教是刚刚建立的,没想到,早在江南就形成了,不过这样才要命啊,这不是妨碍了他们的利益吗!

    留不得!这衍学一定要禁!

    一旁的国师看着这帮大儒焦急的表情,心里是暗骂愚蠢,他一直不出声,不是他不想插手,而是很多事情不能放到台面上,既然衍教没有迫害百姓,那你就去制造他们迫害百姓的证据,到时候再拿出来说,衍教焉能不亡?(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以德报怨

    董策知道现在肯定有儒士到朝堂里搬弄是非,但他不在乎,儒士排挤他,无非是因为越来越的弟子来到他这里,影响了他们的利益。

    同样,来此的弟子也是因为利益,虽然他们的利益不同于儒士,但却会相互妨碍!

    一帮是希望天下人都尊儒,爱儒,学儒,信仰儒,另一帮,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后生晚辈,可以毫无顾忌的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这便是陈旧思想与新概念的较量的。

    这场较量如果没有朝廷插手,短时间是不可能结束的,可朝廷要插手也需要一个理由啊,况且衍教是免费教学,你儒家学说不可能也免费吧,况且衍教的教规也没一项是对百姓有危害的,反而若人人信衍,必能建立和睦家庭,和谐社会。

    加之最重要一点,独尊儒术为的是加强中央集权,只有儒士才能当官,而衍教有规,不可当官,只是做学问而已,不仅没危害任何人,还学于民,用于民,有什么理由要禁止?

    想当官的都去学儒,不想当官而一心做学问的才来我这里,咱们没冲突!

    可话虽如此,但人家已经打听清楚了,董策收的学生,并非直接加入了衍教成为衍者,而是挂个名,还无法接触到董策所说的上层典籍!

    也就是说,现在痴迷衍学的弟子,可以随时离开,回到太学院慢慢考经往上爬,同时,作为挂名弟子他们还能继续研究衍学,如此一来,他们无疑是披着儒士的衍者啊!

    现在或许他们不敢把这张皮掀开,可他日万一掌权之后呢?谁知道有多少儒学弟子是披着羊皮的狼啊,等他们势大,再无顾虑时,保不准就会学董仲舒,来一句“罢黜儒术,独尊衍学”。

    因为这一点,着着实实的危害了儒学的地位,而看透这一点的儒士们,岂能善罢甘休!

    入夜时分,忙了一天的董策刚回到后院,还没准备吃饭,便见袁起来了,他没有多余的话,只道:“外面有人要见你!”

    董策无奈,只能让方淑蔚先把菜温着,便于袁起走出学院。

    待来到外面,与那天入夜一般,四周静悄悄的,不知在附近设立的多少只许出不许进的路障。

    而在天香学院一旁,一身着貂皮裘衣的女子,带着一顶帷帽似乎正在看着刚走出来的董策。

    董策急忙过去行了一礼,然后两人便如上次一般,踏着薄薄的积雪,开始了压马路。

    “你胆子果然很大,哀家只让你教授女子,而非叫你对抗儒士,现如今,几位大儒在朝堂上求皇帝禁制衍学传播,你让哀家怎么办?”

    董策心下苦笑,却不为这事,而是太后的口气,人家大儒求的是皇上,又不是求你,由此可见,最终的决定权还在这女人手里啊!

    “太后想多了,其实这件事很好解决。”

    殷太后闻言帷纱一抖,她停下来,透过帷纱看着董策有些模糊的脸,没有开口,似乎在等董策继续说。

    董策自然是很识趣的继续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把每件事都做到极境,如太学弟子学了衍学,便不可能同时把儒学学好,即如此,那便好办了,太后只要让陛下设翰林院,专职起草诏书、修书撰史及皇室侍读等等。”

    “这……”殷太后没想到,董策居然提到管制上来了,不过她知道还有后文,便没有当场发作,喝斥董策住嘴。

    董策察觉太后的意思后,便继续道:“虽然翰林院的官员无需多大品阶,但,却可成为天子近臣,面圣的机会很多,对于日后的仕途有极大的帮助,如此,这个地方将是年轻人撞破脑袋都会想进入的所在!”

    “但,也不能随便来一个人,翰林院便收取,而是要经过科举考试,题目全由太学院大儒出,而参与科举的人,不能太狭隘,局限在太学院中,而是要不论出生,只要他是人!学了儒家经典后,对儒家学说有了深厚的见解,便可参加科举。”

    “在地方上,让地方官府举办院试,过者,则安排州府考举办乡试,限定名额,若也能通过,则可在中都举办会集天下有才之士的会试,同样,限定通过者的名额,选着学识最突出的几十位参加最后的殿试,这殿试,最好让陛下亲自监考,而通过者,则全为天子门生,自然有机会进入翰林院,如此一来,只要是想报效国家的有才之士,必然要将儒家经典学透,那他们哪里还有时间来学衍学,而儒家也能更好的传扬天下!”

    殷太后听完很是震惊,她没想到,董策居然有这等奇谋,难道他真是无欲无求?大公无私?否则为何会帮助要禁止他传播衍学的儒士啊?

    而殷太后也同时从董策的话中知道科举的利弊,不可否认,这个提议很是诱人,特别是当今,官场之人皆士族选拔,也就导致,他们忠心士族,而非朝廷,皇室!

    可是一旦开办科举,便是为全天下的有才之士大开方便之门,最重要的还是天子门生!得到天子的认可,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感激涕零的为天子办事?

    当然,作为女人,而且还是掌握天下大权的女人,她想的可不仅限于此啊,她现在脑海中还在向着董策那句“不论出生,只要他是人!”这不就再说,女人也能靠科举,从而通过科举当官!

    这一刻,殷太后就像是饥渴的狐狸,看到了一头兔子撞到她嘴前,是吃,还是不吃?

    “有趣!”殷太后考虑了良久,最后居然只是说了这一句罢了。

    但她岂能瞒得住董策啊,太后这般做,不过是想让董策以为,他的提议仅限于有趣而已,不能当作事实,从而,也提醒董策别把屁股翘上天了,这主意虽然是你出的,可施不施行的决定权则在我这里!

    董策的猜测没有错,殷太后在说完有趣后,便略一沉思,既而道:“然后呢?可否能再详细的解释这科举之道?”

    董策微微一笑,道:“这是自然!”(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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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国师介绍:
现代商人身死之后来到偏离轨迹的朝代大宁,成为一名富商的独生子。 本该逍遥一世的他,却因一次游玩被卷入邪教阴谋中。 为了保全自己,他开始笼络人心,创立教派与邪教抗衡。 于是,一个在教派包装下的商业帝国横空出世,作为教主,他更是被人众星捧月一步步抬上了针毡宝座!大宁国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宁国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宁国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