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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虎贲中郎     骁骑txt下载     骁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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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中山之行——漩涡

    “呃!”

    肩膀吃痛之下,李利美好的梦境憧憬瞬间破碎,当即清醒过来,双眸陡然睁开。

    这时,外面艳阳高照,帐篷内的光线很好,空间也不大,所有物事一目了然。

    “云萝,怎么是你?”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迎入李利眼帘的便是马云萝略显潮红痛苦的绝美容颜。

    “这、、、、、、”

    这让李利大为吃惊,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

    而他正在行凶的兵器也随之停止动作,僵硬地杵在蜜泉当中,尚未深入泉眼。

    “嗯。”马云萝俏脸潮红地轻吟一声,既而撇过头,眼角落下两行热泪,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羞愤垂泪。

    眼见马云萝落泪,李利心底最柔软的一根弦被触动了。当即他没有言语,而是俯首温柔地吻着马云萝的眼泪,既而亲吻她微微发烫的额头。随之顺着额头向下亲吻,吻吻她的泪眼,亲吻她的脸颊,动作极其轻柔,吻得很仔细,神情极为怜惜。

    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马云萝,赫然发现李利身为铁血统帅的另一面,原来铁血的北面是柔情。

    只不过李利的这一面轻易不示人,没有真正进入他心底之人,永远也看不到他柔情的一面。

    这一刻,马云萝感觉自己很幸福,自己此前的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期盼两年的郎君,在这一刻只属于她一个人,而她这一生也只属于眼前的夫君。曾经的苦恋,彷徨与无助,自卑与失落,原来都是为了这一刻的幸福而准备的。没有失落与无助。就不知道幸福为何物;没有全身心的付出与奉献,就不知道爱情为何物;没有两年的等待与期盼,就无法体会收获的喜悦和珍贵。

    幸福不是占有,爱情不是索取,收获不是目的,全身心的投入才是最珍贵,体会整个历程才是最大的幸福。

    “这一刻,我整整等了两年。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就是我这辈子想要找的男人,也是我一生的归宿。那天夜里。我哥进城说降,本来我已经答应他了,愿意开城请降。可是,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和你决战,即便败给你也在所不惜。而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让你多看我一眼,记住我,重视我,最好能像我第一眼认准你一样,爱上我。只可惜你随后虽然将我留在身边,却始终没有真正注意到我。你的目光一直留在李欣姐和无瑕姐她们身上。

    曾经我无数次想对你说,我爱你,可惜我怕你摇头,怕你拂袖而去。更怕你拒绝。所以我一直在无人的角落注视着你,始终跟在你身旁,让你时刻都留在我的视线里。哪怕有一刻没有看到你,我都会无比失落,想方设法找到你,哪怕只是给你端去一杯茶,远远地看你一眼,我就会感觉十分满足。

    早在两年前,无瑕姐就让我侍奉你,而后李欣姐姐她们也接纳了我。那时,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有一个好大哥,又有一个自己心爱的男人,还有一群好姐妹。却不料,接下来我整整等了两年,你都没有要我,这让我一度很伤心,很失落,很自卑,甚至想过放弃。但是我马云萝从来都不服输,认死理,认准的男人即便他不要我,我也不会再选其他男人。所以,我今天早早告诉李挚,让他把帐篷扎在这里,因为我要和你住在一起。另外,我还在你喝得水里加了一点点蒙汗药,目的就是让你睡熟,真正接纳我。

    只是我很没用,真正躺在你身边的时候,我起先很开心,可是后来却很后悔,不该给你下药。因此,当你抚摸我的时候,我很害怕,很担心,也很紧张,担心事后你知道真相,会真的不要我了。呜呜呜!”

    一口气说完憋在心里很久的话,马云萝泪流满面,十分懊悔。

    “哦,还有这等事。”李利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子诚竟然事先没有告诉我,每次我所有的饮食都是他先尝过,然后我才食用的。”

    马云萝泪眼婆娑地低声道:“水袋确实是李挚保管的,当时你正在郭嘉说话,我就趁着李挚不注意,在袋口涂了一点点药粉,然后拿给你喝。不过你好像一点事也没有,刚才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轻声询问后,马云萝小心翼翼地注意着李利的神色,生怕他会因此而生气。

    看到马云萝甜美可爱的表情后,李利将马云萝抱在怀里,笑道:“你呀,真是个野丫头,性格执拗,一根筋认死理!哪有女孩子给男人下药的,你真的很傻,傻的可爱,我喜欢!呵呵呵!”

    “真的,你没骗我,真的不生气吗?”马云萝仰头看着李利,不可置信地接声问道。

    李利抬手轻轻点了马云萝的额头,爽朗地笑道:“当然是真的。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之前是我冷落你了,我给你赔礼道歉如何。呵呵呵!”

    马云萝满脸惊喜地抱着李利的脖子,喜极而泣地说道:“只要夫君不生气就好,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这一次,无论夫君怎么惩罚我都行,只要夫君能原谅我就好!”

    李利伸手扶正马云萝,双眸正视着她,奸笑地低声道:“这可是你说的,为夫可没有逼你。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你说该怎么办?”

    马云萝满脸羞红地说不出话来,既而羞涩地低下头,却不料被李利一口噙住红唇。这时马云萝压制已久的**终于彻底迸发出来,双手勾住李利的脖子,虽然动作极其笨拙,却激情高涨地主动索吻。

    一瞬间,原本已经渐渐熄灭的战火当即点燃,并且急速升温。双方你情我愿,犹如**一般,一碰就着,从点燃到熊熊燃烧只需一个热吻就能实现。

    激情迸发的马云萝,正如她的性格那样,虽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却极其热情,愿意替心爱的男人做任何事情。她能感觉到李利身体极度亢奋,留在她私处之中的巨物从始至终都没有松软迹象,一直坚硬如铁,撑得她下体疼痛难当。然而,当她心中的心结解开之后,脑海里莫名响起在滇无瑕军帐后堂门口看到的那一幕。顿时她**高涨,压制在心头两年之久的欲火,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于是她彻底放下女子本能的矜持,主动索吻,娇躯剧烈扭动,甚至摆动腰肢,丰臀连连挺动,让男人的巨物动起来。甚至她心里还有一个隐藏极深的小秘密,那就是她知道李利**极强,因此她决心要比滇无瑕更疯狂,更放得开,还要做到比滇无瑕更持久。

    这并不是马云萝好胜心太强,而是她爱李利爱得深沉,爱得愿意舍弃一切。她没有独占李利之心,却知道李利**极强,为了满足男人的需求,她当然要竭尽所能让男人尽兴,哪怕自己受伤也在所不惜。这就像她为了能够委身于李利,甘愿冒着被李利斥责甚至被驱逐的风险,给水袋里下药一样。敢爱敢恨,爱就爱得不顾一切,无论结果如何,都无怨无悔。

    男女情爱,如果女人能够放开,激情四射,那一切自然是水到渠成,才能真正做到鱼水之欢,只羡鸳鸯不羡仙。

    伏在马云萝身上的李利,此时就切身体会到女人**高涨的妙处。激吻之中的马云萝,下身蜜泉中不断涌出一股股蜜汁热流,随着巨物兵器的抽动,甬道不断扩展,蜜汁四溢,充斥整个蜜泉甬道,使得兵器进出畅通无阻,顺滑温暖。而且,甬道在溢出蜜汁之中,四壁传来一阵阵地有节律的舒张与收缩,从入口处一直延伸到泉眼深处,与兵器进出配合得天衣无缝。当巨物插入时,甬道四壁舒张,回抽时却剧烈收缩。这让李利感到一阵阵快感汹涌而来,兴奋不已,愈发卖力,加快抽送频率,勤耕不辍。

    激情之余,李利知道自己又得到一个极品女人,而且是身具名器的奇女子。

    那层出不穷的蜜汁热泉,还有一张一合的蜜泉甬道,赫然是极品名器——汪泉漩涡。身具这种名器的女人,绝对是万里挑一奇女子,**极强,普通男子很难满足这种女人旺盛的生理需求。若是男人勉力而为,旦旦而伐,时间一长必然精元亏损严重,年寿不永。

    但是,对于天赋异禀的李利来说,马云萝拥有这种万里无一的汪泉漩涡,与他却是可遇不可求的佳偶良配。

    此外,马云萝拥有一般女人所没有的丰硕翘臀,丰腴柔软,弹力惊人。欢好之中,让李利可以尽情地为所欲为,大开大阖,无须顾忌,彻底放松心神,提枪跃马,信马由缰,纵横驰骋,无拘无束。这是真正的腾云驾雾般的享受,快感一波接着一波,一波胜似一波,令人心神俱醉,痴迷不已。惟愿时间停止,欢好无限,长眠其中,乐此不疲。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38章 中山之行——无极

    一晌贪欢,畅快淋漓。

    待李利和马云萝从沉睡中苏醒时,夜幕已深,山谷中一片漆黑。

    柔声抚慰马云萝继续休息,李利神采奕奕地走出帐篷,长长地伸个懒腰。

    看到溪水西岸李玄等人正围着篝火轻声说话,李利径自绕过石崖,沿着溪水岸边缓缓向篝火处走去。

    “呼———哧哧哧!”

    阵阵晚风拂过山谷,吹得篝火燃烧得愈发旺盛,火焰随风呼啸,窜起数尺高。

    “主公真是神勇啊!足足一个半时辰,前几天他和子龙大战时也不用这么长时间,实在是令我等望尘莫及,真乃神人也!”

    说这番话的人,说话时有意降低声量,生怕被人听到似的。可是他掖着嗓子说话,也比一般人敞开嗓门说话的声音大,而且他当着李玄、郭嘉、许褚、陈到等人面前说这话,谁会听不见呢!或许,在他看来,只要主公李利听不到这番话就行,其他人不必避讳,因为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却敢想不敢说,只有他敢当众说出来。

    此人的身份不言而喻,在西凉军中敢私下里议论主公李利之人,扳指头数数也没几个,而篝火旁的桓飞恰好是其中之一。

    闻听桓飞此言,李玄和郭嘉等人相视一笑,既而纷纷将目光转向桓飞,无奈地摇摇头。

    李玄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对桓飞低声道:“飞虎慎言,以后切莫私下里议论主公,若是哪天让主公听到,只怕你就要大祸临头了。何况我等作为臣下,妄自议论主上,既有失礼数。又不是臣下的本份,亦非为臣之道。刚才之言,说过便罢,不可再议,否则我定要请示主公,重重惩罚你!”

    “嘿嘿嘿!”桓飞微微点头,既而装傻充愣地傻笑道:“多谢元忠兄提醒,我知道了。不过我也没说主公坏话呀,就事论事而已,不算非议吧!”

    郭嘉笑着说道:“飞虎将军此言差矣。你虽然没有说主公的坏话。可是你刚才所言事关主公的声誉,涉及主公和夫人的私事,这却是我等臣下不能议论的事情。主公早已确定云萝夫人的名分,此番我等出来游历,又不是军营之中。携带家眷共处一室,也是合情合理之事。何况主公是我等之主。所有言行都不是我们能够议论的。因此。但凡主公的隐秘之事,即使我们听到了,或是看到了,都不能乱说,应当守口如瓶,缄默不言。这样做。于人于己都有好处;反之,则会祸从口出,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这样啊,主公不会这么小气吧。连句话都不让人说?”桓飞低声嘀咕道。

    “哼!”桓飞话音未落,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吓得他身形一歪,险些趴到火堆上。

    “呃,主公来了!”身体侧歪的桓飞,不用扭头看身后的来人是谁,光听声音就知道主公李利来了,而且一定听到他刚才的那番话。于是他麻溜起身,憨厚地傻笑道:“主公,您这么早就起来了,末将傍晚打了几只山兔和野鸡,正在火堆里烧着呢。本想烧好之后就给主公送过去,没成想您老自己来了。主公快请坐,这是末将刚刚擦过的,干净!嘿嘿嘿”

    “免了,你自己坐吧!”李利缓步走到篝火旁,示意郭嘉等人不必起身,既而径直在李玄身边坐下。随之他阴着脸瞪着坐立不安的桓飞,沉声道:“飞虎,你小子是越来越胆大了,敢背后编排你我的坏话,还说我小气,心胸狭隘。要不要我现在就小气一回,罚你晚上不许吃饭啊?”

    “这、、、冤枉啊!”桓飞惊愕地看着李利,急声辩解道:“主公啊,天地良心,末将何时说过您的坏话呀!刚才末将还在说主公英明神武,天赋异禀,龙马精神,实乃天神降世,绝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比。这难道也是坏话吗?”

    话音未落,桓飞又补充一句:“末将说的全是心里话呀,对主公崇拜得一塌糊涂,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李利神情不悦地冷哼道:“哼!全是真心话,我看未必吧?算了,我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今夜就不罚你不许吃饭了。不过,晚上你要接替子诚守夜,就你一个人守护山谷,照看好战马,记得半夜要给战马添些草料。”

    “这、、、诺,末将领命!”桓飞稍作迟疑后,立即躬身应道。

    随即他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主公,今夜我们不走了,就在这里宿营吗?”

    “嗯,不走了,明天再走,绕过袁军军营,走山间下路进入中山国。”李利微微颔首说道。

    李玄闻言后,点头说道:“这样也好。刚才仲康和叔至二人探路回来,发现袁军夜晚守卫远比白天严密,走官道明显是行不通的,只能绕过官道,走小路潜入中山。如此一来,我们毕竟对这一带的地形不熟悉,夜间赶路极为不便,容易走岔路,速度也不快,还不如明天一早起行。”

    郭嘉附和道:“元忠兄所言有理。此番我们前往中山国没有时间限制,早一天晚一天也不打紧,不用急于赶路。”

    听完李玄和郭嘉的话后,桓飞顿时傻眼了。

    傍晚太阳下山时,李、郭二人还在催促起行,怎么现在全都改口了,转变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直到此时,桓飞才知道自己溜须拍马的工夫实在是太差了,远远比不上眼前这两个文士。

    心中暗自诽谤李玄和郭嘉之余,桓飞陡然有一丝明悟,知道此二人为何相继答应夜晚留宿于此了。至此之前,他知道马云萝虽然名为主公的妾室,实际却是有名无实。但今天下午之事,很明显主公与马云萝之间有过亲密接触,这就意味着马云萝刚刚破身,自然无法连夜赶路了。

    想明白其中原委后,桓飞顿感自己太愚钝了。早该想到的,却偏偏后知后觉,真是愚不可及。

    愚蠢就要付出代价,夜晚守夜就是他应得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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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上午,李利一行八人有惊无险地潜入中山国无极县,与早已等候多时的段煨、何曼等人取得联系,既而顺利进入甄府。

    得知李利终于来了,甄氏带着五个女儿和两个儿子出府门相迎,表现出对李利一行人极高的礼遇。

    安顿下来之后,甄家大摆筵席。隆重宴请李利一行十余人,并在席间对李利前番出手相救再次表示谢意。

    筵席直到傍晚方才撤去,桓飞、许褚、段煨、何曼和陈到等武将喝得酩酊大醉,先后退出筵席,被侍婢们搀进厢房歇息。

    筵席过后。在甄氏和假子甄俨的引领下,李利、李玄和郭嘉三人走进二堂奉茶小歇。而马云萝则由甄家的五个女儿相陪。六女早早离席。亲密无间地步入后院诉说私房话。

    午宴上,李利见到甄氏的两个儿子,甄俨和甄尧;并在交谈中得知甄氏名下原有三子,长子甄豫早逝,如今只剩下两个已故妾室所生的假子。甄家在冀州是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真正的大户人家。甄俨和甄尧二人的生母早逝,加之甄家男丁不旺,而甄氏的先夫甄逸同样英年早逝,留下几个女儿和儿子都奉甄氏为母。如此他们方为甄家嫡系嫡出。

    毕竟甄家如今是甄氏当家主事,她的子女才算是正室嫡出,余下皆为旁系庶出。正因为她是甄家主事人,故而她娘家本姓张,而今却被外人看做甄家“主心骨”,人前人后皆被称作“甄氏”。

    这种尊奉正室为母的事情,只有大户人家才会出现这种怪象,普通庶民之家用不着这么麻烦,也没有这些讲究。但生在官宦家族的子弟,出身无疑很重要,直接关系着他将来的前途命运,更关系到他在家族中的身份地位,并与家族财产紧密相连。

    甄俨现年二十岁,仅比甄氏小八岁,一副文质彬彬的文士模样,身形略显单薄,相貌周正,风度翩翩。正值风华正茂之龄,他却眼窝深陷,眼眶周围浮现出一圈圈暗青色,走路轻飘,脊梁微微有佝偻,显然是房事过甚,精元亏损,一副未老先衰之象。两个月前,也就是他刚满二十岁时举孝廉,现在县衙供职。

    甄尧只有十四岁,还是个半大小子,与献帝刘协一般大;长得白白嫩嫩,很是清秀,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富家子弟。好在他终究年龄还小,不像甄俨那样病怏怏的模样,未老先衰,不知节制。

    看到甄俨无精打采的样子之后,李利刻意留心观察之下,发现甄府上下尽是莺莺燕燕的妙龄侍女,府中任何一个院落都能看到侍女的身影,粗略估计,至少有上千名妙龄侍婢。而且,这些侍女大多容貌姣好,体态婀娜,身上穿着色彩斑斓的光鲜罗裙,一言一行皆有章法,有模有样,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侍婢家奴。除了侍女之外,府院之中很少能看到护院男丁的身影,想必是甄家正院禁止家丁进入;毕竟正院中住着甄氏母女,都是女眷,不适宜家丁随意出入。

    一番观察之下,李利方知甄家果真是个阴盛阳衰的家族,难怪家中男丁大多年寿不永,英年早逝。整天被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围在身边打转,换做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也无法坐怀不乱,自律节制。时间长了,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早晚都会元气大伤,精尽人亡。

    其实,李利也知道甄家为何要搜罗这么多姿色姣好的少女侍婢,恰恰因为甄家男丁不旺,所以府中招募大量少女,希望这些女子能为甄家添丁进口,子嗣兴旺。不得不说,愿望是好的,但过犹不及,事情往往适得其反。甄家目前男丁单薄的现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此外,据何曼和段煨禀报,甄家府邸占地面积极大,府**有十二进宅院,六进前院,中院三进,后院三进,六个大花园,四个水池,大小凉亭水榭二十余处,东西厢房绵延数里,仅是厢房就有上千间之多。一座甄府几乎占据了无极县城三分之一的面积,若是再加上别院,偌大的城池中大半都是甄家的。

    与此同时,城中七成以上的商铺也是甄家开设的,由此延伸至整个中山国,乃至幽州和冀州各郡县,甄家商铺几乎在每个州郡都占有三成左右的铺面。由此可见,甄家财力之雄厚,钱粮之多,人脉之广,当真是无法估量,至少李利此时就很难想象甄家到底殷富到何等程度。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39章 中山之行——说客

    对甄家财力有所了解之后,李利对此次中山之行不由得心生疑虑,以至于他之前预定好的目标也随之动摇,对甄氏及整个甄家的态度拿捏不准,颇多思量,踌躇难决。

    二堂上,李利与甄氏并排坐于上堂,堂下李玄、郭嘉坐在右边,甄俨和两位年近古稀的族叔坐在左边。

    大堂两侧,十余名妙龄侍女服侍左右,不时轻步上前,为堂中众人续茶。

    “公侯一路行来,沿途可还顺当,没有遇到阻碍吧?”芊芊玉指轻抚着手中的精致茶杯,甄氏笑盈盈地看着李利,柔声问道。

    这就是精明细心的甄氏。

    刚才在宴席上人多眼杂,她什么也不问,只是一味地向李利表示感谢和欢迎,其它事情只字不提,甚至没有向任何人提及李利的真实身份。然而,转到二堂之后,她便不再掩饰,因为二堂之中除了李利、李玄和郭嘉三人之外,余下都是甄家举足轻重的族老和亲信侍婢,无须顾忌。

    李利不急不缓地吸了一口热茶,脸上挂着从容淡定的微笑,颔首笑道:“多谢夫人挂念。我等此行还算顺利,沿途虽然多次遇到袁军巡哨关卡,却是有惊无险,顺利到达贵府。承蒙夫人和族老盛情款待,李某不胜荣幸,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诸位见谅海涵。”

    “嗯?”眼见李利如此说话,俨然以上位者自居,未免有些托大,堂下一位甄家族老神情有些不悦,既而一双浑浊深邃的双眼看向甄氏,眼神中充斥着询问之意。

    没错,是询问。而不是质疑。

    甄氏以遗孀寡居的女儿身掌家,自身必有过人的手段,若是不能降服几位族老,她断然不能执掌甄家偌大的家业。因此甄氏在家族中的地位极高,很有威信,即便是德高望重的族老对她也十分敬重,丝毫不敢僭越礼制和家族家法。

    “咯咯咯!”看到族老神情有异,甄氏莞尔一笑,声音清灵地说道:“族老有所不知,妾身身边这位公侯姓李名利。字文昌,现为朝廷卫大将军,武威侯,执掌天下征伐和兵马调动。此外,公侯还兼领雍州牧。凉州刺史,手握四十万西凉大军。威震天下。叱咤风云。当真是一位世间了不起的青年才俊哪!”

    “啊!公子、、、哦,公侯就是西凉李利?”堂下两位族老和甄俨三人闻言大惊,不可置信地看着淡然而笑的李利,那位刚刚质疑李利身份的族老,当即起身惶恐地惊声道。

    “族老请坐下说话,在下正是西凉李利李文昌。我想天下间应该没有人敢冒充本将军。更不敢借用这个名字。”李利神色平静地说道。

    听到李利的话后,两位族老和神情大变的甄俨立即起身跪拜:“大将军在上,我等先前失礼,请大将军多多包涵!”

    “不知者不怪。三位族老请起,请入坐。”李利微微颔首,抬手说道。

    待堂下三人起身落座之后,李利笑声说道:“在下此番游历至冀州,偶遇甄家商队,既而结识了夫人这般巾帼豪杰,甚感荣幸。此次前来无极,一则应夫人之邀登门拜访,二则仰慕甄家先祖甄太保久矣,既是途径中山国,自然要来贵府谒见甄府名宿;其三便是还有一些私事要与夫人和几位族老商议。今日贸然来到贵府,多有叨扰,还望诸位莫怪才好。呵呵呵!”

    “公侯言过了。您能莅临甄府,我甄氏一族蓬荜生辉,倍感荣焉,何谈叨扰啊!我甄家世受皇恩,承蒙祖荫庇佑,才得以延续至今。公侯有事尽管吩咐,只要我等力所能及,自当遵从。”堂下族老恭声说道。

    看着族老满脸赤诚的神色,李利毫不怀疑他的言辞真伪。因为堂下这两位年近古稀的族老绝对是心向大汉的老臣,早年定然也是大汉的郡县官吏,他们对汉室的忠心毋庸置疑。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而今世道纷乱,一代新人换旧人,甄家真正能够做主之人,还是身边这位风情妩媚的熟妇。而堂下两位族老,李利只要他们表现出支持的态度就好,并不指望他们能够成事。

    “两位族老忠心体国,晚辈甚为感动。待我回到长安之后,一定向天子禀报二老的忠义之心,下诏褒奖族老的忠义之举。”眼见甄家族老如此赤诚,李利自降身份以晚辈自居,抚慰两位老人几句,聊表心意,却只字不提此行目的。

    显然,他稍后要和甄氏单独面谈,此时与堂下两位老人仅是一面之缘,交浅言深,甚为不妥。

    何况,甄家既然是甄氏当家,李利自然要向她表示尊重,绝对不做那种舍本逐末的傻事。只要能争取甄氏首肯,然后由她去做几位族老的工作,如此才是正途;主次分明,方能事半功倍。

    这个时代的大家族可不是议会制,而是家主负责制,完全由家主独掌大权,一言九鼎。

    整个社会都一样,彻头彻尾的人治社会,国家由君主做主,家族便由家主掌舵。几千年都是如此,文化传承根深蒂固,人治大于法制,古今皆如是。

    果然,听出李利的言外之意后,堂中众人纷纷打开话匣子,品茶叙话,纵论天下局势,从各方诸侯说到柴米油盐,甄家四人谁也不再追问李利此行的真正目的。

    ———————————————————————

    下午,李利一行人住进甄府中院,在马云萝的服侍下,他小歇了一个时辰,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黄昏时分。

    初为人妇的马云萝显示出温柔娴淑的一面,将李利的饮食起居安排得妥妥帖帖,无微不至。而且,她看向李利的眼神满是迷恋幸福之情,笑容很甜蜜很灿烂,光彩照人,眉宇间洋溢着挥之不去的柔情蜜意。

    这让甄氏母女初见之时大为诧异。待了解原委后则是对马云萝羡慕不已,随之甄氏看向李利的眼神别有一番风味,似娇还羞,风情无限。

    “夫君,刚才甄夫人前来邀请夫君赴晚宴,见你午睡未醒便留下话,让你醒来后直接去后院明月阁赴宴。”看到李利睡醒了,马云萝一边服侍他穿衣,一边柔声说道。

    “哦,又要赴宴哪!”李利随声应道。既而站在榻前举起手臂,任由马云萝帮他系上腰带。穿好衣服之后,他轻声感叹道:“我们来到甄府拢共不到五个时辰,就连续两次赴宴,午宴之后相隔一个半时辰便是晚宴。这样下去。甄家财大势大,倒是无所谓。可是这样大吃大喝。我们的肚子受不了啊!

    哎,我们到底还是穷苦出身,不怕吃苦,却享不了这福;即便现在位极人臣,也还是暴发户,终究比不上这些传承百年的名门望族!”

    “咯咯咯!”马云萝欣然笑道:“夫君这话说得有意思。夫君现在手中的权势日盛一日。无论走到哪里,当地的豪门士族都会设宴款待;哪怕是前往冀州袁绍的车骑将军府,他也得大摆筵席招待夫君。可你却说自己是穷苦出身,这话要是让外人听到。只怕会笑掉大牙喽!”

    说话之间,李利已经舆洗妥当,出门时披上马云萝递上来的暗青色长袍,愈发显得大气稳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云萝不与我一起赴宴吗?”看到马云萝站在房中翘首相送,李利诧异地问道。

    马云萝甜甜地笑道:“妾身与甄家姐妹早就约好了,待会儿一起去园中赏月。还有,甄夫人在明月阁设宴是单独招待夫君的,其他人则由甄家族老在前院大堂设宴招待。”

    “哦,原来如此。”李利微微颔首,当即转身出门,与守在门外的李挚一同前往后院明月阁。

    明月阁坐落在甄府后院东南角上,这是一栋上下三层的木雕阁楼,建筑样式考究,飞凤流檐,金碧琉璃,装饰略显奢侈,很适合身份尊贵的女子居住。阁楼置身于后花园之中,四周绿树长青,假山奇石密布,其间溪水长流,当真是一处风景秀丽,清幽典雅的所在。

    少顷,在两名侍女的引领下,李利大步走上二楼,见到早已等候多时的甄氏。随之,他跟随甄氏走进东边的房间,稍稍寒暄之后,两人相对落座。

    这一次,李利却是有意空出主位,选择二席的位置,居北而坐。而甄氏同样没有坐到主位,坐在李利的对面,这是三席的位置上,临南而坐。

    显然,两人很有默契地空出东面的上席和西面的末席,既不失礼又不愿屈居人后,间接表明了各自的态度。

    “甄府房屋之多,建筑之大气,装饰之奢华,实在令我大开眼界,甄家财力之雄厚由此可见一斑哪!与夫人的府邸相比,在下的卫将军府也相形见拙,差距很大呀!呵呵呵!”落座后,李利笑呵呵地夸赞甄家府邸。

    甄氏盈盈一笑,柔声道:“公侯过誉了。若是世道太平,我甄家宅院勉强入得方家法眼;而今天下动荡,诸侯割据,宅院过大却是太过招眼,福祸难料啊!”

    李利微笑颔首,说道:“夫人慧眼如炬,世事洞明,令文昌佩服。不过夫人还是像之前那样叫我文昌就好,不必以公侯相称,太过生分了,我很不习惯。夫人意下如何?”

    “也好,就依文昌所言。”甄氏欣然点头,媚眼流转,笑盈盈地说道:“今夜妾身请文昌前来,除了答谢你救命之恩,便是想知道你此行的真实意图。若是文昌不弃,不妨直言。

    来,妾身先敬文昌一盏,请!”

    一个时辰前刚吃完饭,现在又吃,看着满桌的菜肴,李利实在提不起食欲,饮酒倒是可以。

    于是他举盏与甄氏对饮,既而放下杯盏,和声问道:“半月前,我曾向夫人提过的事情,不知夫人考虑的如何了?现在能否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甄氏俏脸微变,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忧虑之色,一闪即逝,掩饰得很好。

    随即她神色平静地轻声道:“文昌之前提过很多事情,妾身回来之后反复考虑过,至今尚有一些事情没有彻底想清楚。如果单单是增加甄家商铺在长安乃至西凉境内的投入,这一点没有问题。妾身现在就可以直言相告,这半个月来,我已经安排仆从和族人护送大量货物前往长安,随后还会继续增加。

    至于我甄家转移家业之事,实在是兹事体大,族中几位叔伯故土难离,不愿放弃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家产,短期之内妾身很难做出决定,还需仔细斟酌。”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40章 中山之行——媒公

    第440章 中山之行——媒公(7/9)

    “嗯。”李利笑眯眯地颔首应声,既而手中捏揉着酒盏,含笑示意甄氏接着说。

    眼看李利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甄氏眼底掠过一丝狐疑之色,一时间捉摸不透李利心里想些什么。

    随之甄氏看着李利微微一笑,柔声道:“至于姜儿她们姐妹四人的婚事,文昌提及此事后,我便私下询问过她们的意见。

    作为母亲,我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儿都能有个好归宿,开开心心舒舒服服地生活。如果文昌能拿出足够的诚意,我没有意见,乐见其成。”

    “哦。”认真听完甄氏的话后,李利不置可否地沉吟一声,既而扭头看着窗外的灯火,暗自沉思起来。片刻之后,他举盏对甄氏遥敬示意,随之仰头一饮而尽。

    “既然如此,今晚我们就先说婚事,其它事情日后再议。”

    一盏酒下肚,李利神色愈发平静淡然,和声说道:“此次我替四名属下提亲说媒,世间有媒婆,自然也有媒公,谁让我是他们的主公呢!

    自古道:主上有事,属下服其劳;下属有难,身为主公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因此,我此次注定要当一次媒公,给四名下属保媒。

    其一便是郭嘉,字奉孝,颍川人士。他现为卫将军府军师祭酒,西凉军右军师,位同郡守,秩比两千石。只是他目前暂无军功,没有受封爵位,亦无食邑。不过这些都是暂时的,天下割据之势已成,往后诸侯征伐将愈演愈烈,只要自身有能力。战功唾手可得。而今郭嘉仰慕甄姜,欲娶她为妻,还望夫人成全。”

    甄氏轻轻点头,微笑道:“郭奉孝能得文昌器重,初入麾下便可高居军师之职,想来必有过人之处。此子温文尔雅,谈吐不凡,相貌甚佳,堪称一表人才。何况文昌亲自保媒,许诺姜儿为郭嘉正妻。如此妾身没有异议,此事可成。文昌不必讳言,余下三人是何人,一并相告即可。”

    李利会心一笑,称赞道:“夫人真不愧是一家之主。见识过人,当机立断。豪爽干脆!

    既如此。我就直言了。其二就是尚书令李玄,现年二十五岁,三年前我前往武威郡赴任途中与他结识,随后他便带着全家投奔于我。此后随我久战沙场,屡建奇功,谋划长远。算无遗算,政务娴熟,当为世间不世出的治政奇才。他现为朝廷尚书令,卫将军府长史。天子敕封他为都亭侯,有食邑,秩同九卿,掌管西凉军府库和各州郡政务。之前他看到令爱甄道之后,一见倾心,欲娶她为妻,为此他已经对我提过很多遍了,足见他是真心喜欢甄道。

    此外,实不相瞒,李玄是我正妻李欣的亲哥哥,也就是我的大舅哥。如果夫人不能玉成亲事的话,只怕我很难对妻子和大舅哥交代,后院不宁,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喽!”

    “呵呵呵!”甄氏闻言后,顿时忍俊不禁地嫣然失笑。不过她却没有接话,一双明亮妩媚的大眼睛仍然直勾勾地盯着李利,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

    语气稍顿后,李利接着说道:“第三人便是桓飞,字飞虎,出身草莽,他与我结识的时间还在李玄之前,不过那时他与我是敌非友。我李利从军以来,无论是与人临阵斗将还是两军厮杀,罕有败绩,迄今为止仅有一次战败,那便是第一次与桓飞对战,惨败重伤,但我麾下将士却打赢了那场战事。

    不过我与他却是不打不相识,一月之后,他率领两万铁骑助我打败韩遂和马腾联军,那是至关重要的一场大战,直接关乎我能不能在武威郡立足。所幸,在我最危难的时候,桓飞率军驰援,一举袭杀韩马数万大军,而我麾下武威军则迎来建军以来的第一场大胜仗。半年后,我率军与桓飞再次相遇,我二人同时看中两只神兽坐骑,既而再次出手厮斗。结果,他败在我手里,从此率众投效于我,随后他率军东征西讨,未尝一败,战功卓著。

    现在桓飞是我麾下第一战将,勇猛彪悍,是我西凉军上千名将领中实力最强的战将,堪称万人敌。他现为虎威将军,关内侯,秩高于太守,乃我西凉五虎将之首,统领两万重甲铁骑,驻守凉州。此番他对甄脱甚是中意,执意迎娶甄脱为妻,添为正室。”

    介绍完桓飞之后,李利稍稍停顿,看到甄氏没有吱声,他继续说道:“最后一人是许褚,字仲康,谯县人。他是我一月前游历豫州时收到麾下的虎将,曾率领三千壮丁与数万葛陂黄巾军相持两年之久,天赋神力,武艺高强,当有万夫不当之勇。现为我麾下亲兵都尉,统领三千兵马,只待来日战事方起,便可沙场建功,封妻荫子。

    此外,许褚和桓飞是结义兄弟,意气相投,患难与共。而许家乃是将门之后,家资殷实,其兄许定同样在我军中效力,其父现为典农中郎将,统筹郡府兵屯田事宜。许褚中意甄荣,自从我们官道分别后,他整天魂不守舍,时常念叨四小姐。而他至今尚未娶妻纳妾,因此我代他说媒,许诺迎娶甄荣为妻。

    以上四桩婚事,都由我出面保媒,所有彩礼和婚嫁用度也有我一力承担。并且,婚事一律按照勋爵之礼筹办,绝对不能委屈了甄家四位小姐。如此安排,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李利这番话听得甄氏暗自心惊,眼光灼灼地盯着李利,显得十分好奇。

    尤其是听到桓飞和许褚二人的过往经历时,甄氏不由得紧张起来。因为这种凶悍骁勇的武将对于她这样养尊处优的豪门贵夫人而言,实在是有些遥远,几乎不可能有交集。然而,身为甄家财团的掌舵人,她却知道乱世之中,武将虽然整天生活在沙场厮杀之中。却远比文士可靠,也更容易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因为甄家先祖甄邯便是武将出身,光武中兴时出任太保后承,功成之后晋升大司马,承新公,由此奠定了甄家官宦世家的上百年传承。

    “夫人,你意下如何?”看到甄氏怔怔愣神,李利不由纳闷,轻声询问道。

    “啊!”甄氏惊愕回神。脱口而出道:“你说完了吗,那我怎么办?”

    “呃?”李利神情惊诧地看着甄氏,不解地问道:“夫人此言何意,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答应!”甄氏惊慌应声。

    实际上。甄氏刚才话一出口便觉自己失言了。

    顿时甄氏俏脸绯红,面红耳赤。羞得无地自容。不经意间她居然说出这等羞人的话。但这确是她心中所想,惊愕之余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只可惜她对面的李利似乎有些不解风情,不明其意,懵懵懂懂,不识女人心。

    这栋明月阁,在偌大的甄府中是个极其特殊的地方。对甄氏而言,更是一个有着特殊寓意的存在。这是八年前她先夫甄逸过世时,她命人建造的,建成后她便一直单独住在这里。也是她打算后半生孤独终老的地方。

    八年来,这栋阁楼从来没有让男子靠近过半步,即便是过继到她名下的两个儿子也不例外,更别说甄家旁系族人了。

    然而,甄氏今天夜里却在阁楼上设宴单独款待李利,这其中的真实用意当真是耐人寻味。另外,她今夜阁楼设宴李利之事极其隐秘,府中很少有人知道。之前她还特意叮嘱过马云萝不要对任何人提及此事,而阁楼内的侍女更是她多年培养起来的心腹侍婢,绝对会守口如瓶。

    其实,早在半月前初遇李利之时,甄氏就流露出对李利的特殊好感,每次看李利的眼神都十分复杂,半掩含羞,很是暧昧。

    分别后的这半个月来,甄氏每天都魂不守舍,夜晚安寝时总会莫名其妙地想起李利,以致她常常辗转反侧,彻夜难眠,饱受相思之苦。

    按理说,甄氏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有很强的自制能力,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绝对不能做。与此同时,她自然也知道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绝对不可能改嫁,也不能心里藏着另外一个男人。

    但是,不是寡妇便永远也无法体会寡居独处的清寂与孤独,更无法体会一个妙龄少妇独守闺房八年之久的凄苦与辛酸。

    尤其是甄氏这样执掌偌大家族产业,精明睿智,以雷厉风行示人的“女强人”。看似她什么都有,身份尊贵,地位显赫,穿金戴银,出入皆有近百名侍女扈从跟随,挥手便是千万钱,随便摘下一件首饰也至少价值数百金;锦衣玉食,一桌膳食所用的金银便是普通百姓一辈子也挣不到的天文数字。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确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有;可她却是世间最穷最苦的女人,穷得只剩下钱了,苦得连个心仪的男人都找不到,也不能找。

    不得不说,这是个莫大的讽刺!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ps:  加更一章。

    颇费心力码出两章过渡内容,却遭遇和谐大军围剿,屏蔽凶猛,如之奈何!之前中郎居然没发现,直到刚才发现,才知对诸位书友造成不便,以及十几个起点币的损失,中郎深感歉意!

    凭良心说话,中郎为人本份,绝对是守法公民,五讲四美之下的“良民”。为了区区几百个起点币,我还犯不上“非法”,实在是内容需要,过渡一下,方便后续内容展开。而且,中郎历来注意细节,不会误导少年,都是供成年人看的,可意会不可言传,没有过分字眼。

    遭水淹了,中郎无话可说,心悦诚服,大势泱泱,非人力可为。

    实在对不住诸位仁兄,敬请宽宥海涵!虎贲中郎敬上。

第441章 中山之行——灵犀8/9

    星空灿烂,月如钩;

    美人临窗,添新愁。

    八载深闺形影单,

    红鸾星动盼成双。

    莫道孀寡心意冷,

    融冰煮茶馥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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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世来临,当天下大多数人都在为生存而苦苦挣扎的时候,甄氏却拥有足有养活十几万甚至几十万人的钱粮。

    当天下人都在想方设法躲避妻离子散之苦的时候,甄氏却连体会夫妻难舍难离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她的男人早就死了,而她却要守着偌大的家业,注定一生孤苦,一辈子守活寡。

    如果这还不算天大的讽刺,难道世间还有比躺在金山上享受孤独更大的讽刺吗?

    半个月没有看到李利,甄氏患得患失,既担心家中有人发现自己的心思,又担心自己会遭人唾骂,最让她担心受怕的便是李利一去不复返。还有,她捉摸不透李利的心思和性格,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对自己动心,会不会嫌弃自己嫁过人,生过孩子,年龄比他还大八岁。

    这些纷乱斑杂的事情,甄氏心里都没底,让她最没底的还是李利这个人。这个看似年龄不大的男人,实在太沉稳了,喜怒不形于色,好坏不漏真言。即便是面对妩媚动人的女子,他仍然不动声色;看到女人明显的暗示,他却不置可否,泰然自若。

    这样沉稳至极的年轻男人,城府太深了,深得让自负阅人无数的甄氏都无从揣摩,有种无从下手之感。

    但是,当李利说起其他事情的时候,却是声情并茂。神情赤诚,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设身处地站在他的角度上着想。

    就像刚刚李利替郭嘉、李玄等四人说媒一样,说得很详细,很认真,很真诚,几乎不加修饰,致使甄氏根本不忍心拒绝。仿佛她一旦拒绝,那她四个女儿就找不到好男人似的。

    恰恰是李利身上这种沉稳与诡谲并重的气质,深深吸引着甄氏。令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甘愿永远沉沦其中,不愿清醒过来。

    这可能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另类区别。男人喜欢女人,只要女人长得漂亮,身材好。那几乎就**不离十了。但某些女人看男人,只要男人长相不难看。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深深吸引着她。就足以令她迷恋其中,甚至不惜一切。

    苦恼之余,甄氏甚至希望李利是那种贪恋她美色的男人,因为她对自己的容貌有着绝对自信。看看她的亲生女儿甄宓就知道了,甄宓是她的亲生女儿,跟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两人是母女,年龄相差悬殊。

    但现年二十九岁的甄氏正是女人一生中的黄金年龄,美貌成熟,体态丰腴。一颦一笑中流露出来的妩媚风情,绝对是少女所无法比拟的。此外成熟女人知道男人需要什么,喜欢什么,怎样才能服侍好男人。

    最要命的是,甄氏早已知晓男女之事,并且生有一女,已经体会过男欢女爱的蚀骨**滋味。这样美貌丰腴的女人却让她守活寡,这无疑是一种生理上的莫大折磨和心理上的双重考验。

    这种非人的折磨,很容易让一个正常的女人,尤其是姿容绝美的女人,彻底崩溃。容貌身材再好,却无人欣赏,更得不到慰藉;长此以往,如果她还能不崩溃,那证明她已经死了,不是身死就是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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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甄氏低头沉思不语时,李利起身走到窗前,仰望漫天星斗,渐渐将目光转向西北的夜空。

    这一刻他想念远在凉州的妻儿了,希望能在满天星辰中寻找到熟悉的星星,寄托他对亲人的思念。

    游历中原,这是他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决定好的事情,可是他始终不能成行,一直拖延至今。究其原因,并非西凉局势离不开他,也不是诸事缠身牵绊着他,而是他舍不得离开温柔体贴的娇妻美妾,更舍不得刚满周岁正在咿呀学语的几个孩子。

    重生汉末三年有余,李利早已习惯了刀剑箭雨的沙场厮杀,也见惯了生死离别,但他始终做不到真正的铁血无情,一直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留给妻子和孩子。正因为如此,一直以来,他对麾下将领和文士官员采取宽仁监督的驭下之术,对全军将士和黎民百姓更是爱护有加。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他不会轻易处决任何将领和兵士,更不会残杀百姓。

    对此,李利自己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但他内心深处却是厌恶杀戮,极其反感动辄杀人之举。

    其实李利知道这是他来自后世的灵魂作祟,后世之人身处和平年代,崇尚人权,反对压榨,爱好和平,厌恶杀戮。于是他附体重生到这个混乱不堪的汉末,自身渺小时,他为了生存而杀人,而身处高位时,他埋藏在心内深处的后世灵魂再次凸显出来,使得他施政宽仁,潜移默化地淡化着杀戮之心。

    故而,此刻身处冀州时,李利不由得想念起远方的妻儿,变得有些多愁伤感起来。这一刻他忘记了,就在距离无极城数十里外的地方,数万袁绍大军正在与黑山黄巾贼众对峙,说不定明天战火就会延伸到无极县城,既而波及到他身上。

    “你在想什么?妻子,儿女,还是军政事务?”不知何时,甄氏轻轻走到李利身旁,为他披上进屋时脱下的长袍,柔声询问道。

    李利扭头看着温柔动人的甄氏,会心一笑,说道:“兼而有之。甄府很好,夜间灯火通明,安静祥和,让人几乎淡忘了外面的纷纷扰扰,很容易多愁善感。

    没有前来冀州之前,我以为中原郡县和西凉的城池没有两样。直到我亲眼看到这里的一切之后,才知道这里的郡县人口众多,街市也很繁华,一个无极县城就能抵得上雍州的一个郡城。甚至还要繁华一些。”

    甄氏微微一笑,两侧嘴角露出美丽的小酒窝,显得笑得特别甜,足以融化铁石心肠之人。

    李利还是第一次注意到甄氏的笑容居然如此甜美,而且嘴角还有两个喜人的酒窝,此前他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看到李利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甄氏脸颊上迅速浮起几抹红霞,不过她却没有闪躲,更没有露出羞涩的少女姿态,而是含情脉脉地与李利对视。

    直到李利扭头避开时。她柔声说道:“中原各郡县的人口确实比雍凉二州辖下各郡县的人口多一些,街市也繁华很多,但这些都是过眼浮华,难以久存。一旦将来黑山贼和袁绍军彻底展开决战,中山、常山、魏郡、陈留和河南、河东等郡县都会战火四起。如今这般繁华的城池街市也将在旦夕之间被摧毁,既而百姓四散逃难。流民遍地。一片荒凉。

    相比之下,西凉各州郡乃抵御蛮夷和西域诸国的久战之地,民风彪悍,西凉军更是骁勇善战,兵锋强劲。纵然发生战事,只要各郡县没有陷落。就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毕竟西凉百姓早已习惯了战火烽烟,根本不会像中原百姓这样惊慌失措,惶惶不安,四散逃难。

    因此。如今西凉各郡县大治,治安稳定,百姓虽然生活得苦一些,却有盼头,只要辛勤劳作,就能有所收获。是以近年来,冀州和并州等地很多被战火摧毁家园的百姓拖家带口地逃往长安定居,而司隶百姓更是大举迁往长安三辅和雍凉二州另谋生路。

    想必这两年,文昌治下人口增长不少吧?”

    李利点头说道:“嗯,确是如此。一年多以来,西凉各郡县先后增加数十万人口,今年更多。函谷关外,进入西凉的百姓几乎是络绎不绝,相信不久之后,西凉全境将会在原有人口的基础上再增加上百万人口。”

    甄氏眼神灼灼地看着李利,接声说道:“是啊!自黄巾之乱爆发后,中原各郡和西凉百姓都往荆州和西川益州逃难。可是从一年前开始,流民百姓不再前往荆州和益州,而选择路途更近的西凉各州郡避难。如此以来,你治下的西凉各地自然是人口越来越多,各郡县也会迅速繁华起来。我相信,如果西凉各地的休养生息政令再延长两年时间,到那时,你治下的人口数量将远远超过天下各路诸侯,实力将愈发强大!

    只是我一直很困惑,早在两年前司隶大半郡县就已归附朝廷,同样是你的治下。为何三辅和雍凉二州施行的休养生息政令没有在司隶实施呢?”

    李利坦然而笑,说道:“司隶是东汉王朝将近两百年的帝都所在地,境内大多是名门望族,树大根深,而我西凉二州却是饱经战火,一穷二白。两者相比,前者是名门贵胄的集中地,后者则是泥腿子一箩筐,两者不可同日而语。所以,休养生息政策适用于西凉二州,却不适合在司隶实行,至少目前不适时宜。”

    甄氏冰雪聪明,闻弦歌而知雅意。她听懂了李利的话外之意,当即莞尔一笑,轻声询问道:“难道文昌真的不打算依靠豪强士族平天下,执意与天下士族为敌吗?”

    “呵呵呵!”李利朗声笑道:“夫人这句话说得有点大,我怎么可能与天下士族为敌呢!

    不过,若是士族与黎民百姓为敌,那便是我李利的敌人了。换言之,我没有毁灭天下所有门阀士族之心,但他们必须严格执行我颁布的政令,退还侵占百姓的土地,消减家奴和侍婢,并确定家丁和侍女的薪俸,废除卖身契,禁止滥用私刑处罚仆人,所有田亩和仆人必须在府衙登记造册,以备年终核查。如果能做到这些,我欢迎任何豪强士族进入西凉各地,否则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生与死往往只在一念之间,如果他们抗拒我制定的法令,顽抗到底,那就只有灭亡一条路可走。

    我坚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欲成千秋霸业,其自身必然代表着黎民百姓的利益,而不是士族的利益代表。古今任何一个君王,民心才是立身之本,霸业之基;否则纵能逞一时之强,却终究难以长久,最终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

    而今天下纷争,诸侯割据,士族人口总数还不到大汉总人口的百分之一,可是他们却占据着大汉天下半数以上的财富和土地。因此,不铲除士族豪强,天下不宁!

    其实我也知道,士族豪强永远也无法根除。但是,我却能打破现有的士族体系,重建新秩序,实现利益再分配,为黎民百姓争取更多的生存资源。为此,我决不妥协,穷尽四十年时间统帅大军征战天下,荡平乱世!只是不知道这些士族豪强能不能坚持到四十年之后?”

    说出这番话时,李利全身陡然显现出坚韧无畏的凌然霸气,眉宇间充斥着一种舍我其谁的强者气息。而这一切全都清晰无比地呈现在甄氏的双眸之中,令她怦然心动,一股难以言语的情愫涌上心头,娇躯中突然出现一股暖流游走全身,促使她心跳急剧加速,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一瞬间,素来外柔内刚的甄氏,第一次感觉自己是个娇小柔弱的女人,因为她面前之人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这一刻,甄氏曾经犹豫不决患得患失的心终于有了决断,自己的一生不在于赚取多少财富,而是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强壮臂膀。她很清楚,一个想要成就无上霸业的男人,他必定需要一个甚至很多个贤良体贴的贤内助,而甄氏认为自己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甄氏和李利并排站在窗前,俯看甄府灯火,仰望满天星辰。

    两人似是志趣相投的知己一般,畅谈天下时局,纵论民生百态,天马行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高谈阔论,无拘无束。他们之间似乎心有灵犀,谁也不提今夜要商议的正事,一种夫唱妇随的默契在他们之间悄然形成,只是他们谁也不去点破这层薄纱,彼此心照不宣。

    时间悄然流逝,已是深夜,阁楼上的两人却仍然浑然不知。

    直到侍女送来糕点,李利方知夜已深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为不妥,于是起身告辞,与楼下等待已久的李挚一起匆匆离去。

    李利离开时,甄氏没有出门相送,却转身上楼。随后,她站在窗前一直目送李利渐行渐远,直到背影彻底消失后,她仍然伫立在窗前,痴痴地守望,久久不愿离去。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42章 中山之行——借粮9/9

    自从夤夜畅谈之后,第二天整个甄府上下便骤然忙碌起来。

    甄家族人和仆从一个个进进出出,行色匆匆,似乎有迫在眉睫的大事急需办理一般,忙得脚不沾地,疾步如飞。

    但李利一行人却整天无所事事,天天都有甄府前院女管家设宴款待,每个人身边时刻都有妙龄侍女服侍左右。这些侍女颇有姿色,乖巧伶俐,一举一动礼数周全,手疾,服侍得十分周到,让人很是满意,丝毫没有碍手碍脚之感。

    当然,如果李玄、郭嘉和桓飞等人生性风流的话,完全可以让侍女侍寝。因为时下官宦世家招待贵客时,一般都会安排侍女侍寝,似乎只有这样才显示出主人招待贵客的诚意。

    所幸李利治下的文武官员大多没有这种陋习,比较自制,不会处处留情,大男子情节深入人心。

    这一切便是来源于主帅李利的一条明令,那就是他府中的侍女不侍寝,不送人,除非侍女愿意嫁人,否则谁也不能对府中侍女动手动脚。这是两年前李利当众宣布的命令,治下文武官员大多都在场,事后众人纷纷效仿,随之扩散到全军,乃至整个西凉全境,久而久之便成为一种风气,一种固定下来的习俗。

    然而,对于一些偏远村落而言,很多村落中成年男丁很少,而女子却相对较多,如此便依然保留着遇到远来的男客,往往送女侍寝的陋习。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天底下没有父母不疼爱子女的,但村中没有合适的壮丁,惟有送女留种才能延续香火。这种现象在先秦时期比较普遍。先秦尚武,强征壮丁连年打仗。致使很多村落的男丁不是战死沙场就是伤病残缺,迫使百姓不得不如此。

    三天来清闲无事,李利还真是很不习惯,权当是忙里偷闲。

    其间,他带着马云萝游遍无极县城,买了许多精致首饰和小巧玩物,这是准备送给家中妻儿的礼物。除此之外,甄府天天设宴招待,盛情之极;但甄氏及甄家几位族老却一直不曾露面,整天忙于张罗家族商铺。难有闲暇。

    这样锦衣玉食、无所事事的日子,对于李利来说,确是极为难得,有年头没有体会过清闲的感觉了。然而,初经人事的马云萝。却期盼着这种悠闲的日子能够一直延续下去;每天陪在心爱的男人身边,夜夜抵死缠绵。事后躺在男人的胸膛上含笑而眠。这样的日子让她非常满足。整天俏脸含笑,感觉无比幸福,就像守着夫君过日子的小女人。

    度过三天的悠闲时光,第四天清晨,李利一行人再度起行。

    按照李利临行前的安排,马云萝留在甄府和甄姜等五女作伴。而其他人则分头行动,继续完成北上游历的目的。李利和李挚二人为一路,继续北上幽州;李玄和桓飞二人为一路,前往冀州各郡县;郭嘉和许褚、段煨三人为一路。前往青州。陈到留在甄家,并接管卫队,保护马云萝和甄家五女,随时应对突发事件。

    提前安排一切之后,三路游历小队轻装快马,清早出发,出城后各自驰往预定郡县。

    这才是李利北上冀州游历的真正目的,探明冀、幽、青、兖四州的地貌民情和城池布防。

    若想戡平乱世,必定攻取中原,而眼下中原各州郡之中,实力最强的诸侯便集中在冀、幽、青、兖四州当中。或许此次游历所得对李利不一定有用,却能为他日后进取中原提供参考,以备决策之用。换言之,李利完全可以派遣细作打探这些情报,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游历的最终目的便在于此。

    不过一人之力终究有限,李利不可能亲自走遍四州之地,只能侧重选择一些地理位置特别重要的州郡,亲自前往;而其它州郡就需要别人代劳,然后将探查所得讲述给他听。如此两相结合之下,各州局势和风土人情便会呈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从而让他清晰地了解中原局势,将脑海中的后世记忆与千年之前的地形地貌相对照,既而对中原各地的地形变化烂熟于心。

    身为大军统帅,自当心中有丘壑,而这个丘壑不单单是指兵法韬略,还必须熟知各个州郡的地形地貌。

    有道是:天时不如地利。

    何谓地利?一城一地的地形特点,难道还算不上地利吗?自古兵家征战,天时可遇不可求,但地利却是无所不在。善用地利者,纵然不能百战不殆,却也必有所成,至少不会出现刘备征伐东吴时的夷陵之败。

    此番三路并进,李利事先言明,众人沿途不可生事,不得随意停留,量力而行,不得逞强,务必做到抓住重点,快去快回。并且,他还规定了期限,以半月为期,最迟二十天之内返回甄府。

    ————————————————————

    半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对于远行之人来说,时间流逝的很快,半月时间转眼即过。

    这天下午,无极城东门外奔来两匹快马,临近城门时却被数百名身披铁甲、手持长枪的甲士强行截下,禁止入城。

    这让两个风尘仆仆的高大壮汉十分诧异,当即他们也不纠缠,翻身下马后,牵着战马走到城门外的树荫下,冷眼看着城门口甲胄齐整的甲士,耀武扬威地厉声斥喝欲要进城的行人。

    “主公,城中有变,这些守城甲士不是之前的无极县兵,而是袁绍麾下的正规步卒。”随手接过李利手中的缰绳,李挚一手牵着一匹马,低声说道。

    “嗯。”李利微微颔首,沉声道:“不仅如此,守在城门下的这些甲士还不是一般的步卒,而是训练有素的亲兵卫队。看看这些人身上穿的战甲,都是十分坚固的铁甲,而且这些人一个个体格强壮,孔武有力,手中长枪也是纯铁打造的铁枪。袁绍纵然钱粮充足,也不可能给帐下二十余万将士全部配备铁甲长枪;如果他真有如此雄厚的财力,那大汉天下必定是他袁绍的,其他诸侯根本无法与之争锋。因此,我断定这些甲士是袁绍的亲兵卫队,而不是普通袁军步卒。

    让我十分费解的是,袁绍的中军大营扎在常山国境内,距此数百里之遥,他的亲兵卫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城中果真发生变故,以致袁绍亲自率领亲兵赶来无极城?看这阵势,袁绍帐下的亲兵卫队已经封锁城中各个城门,接管了守城防务。形势不妙啊!”

    眼见主公李利眉头紧锁,李挚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只是他也不知城中到底发生什么事,即使有心替主公排忧解难,却也无从下手,束手无策。若是李利下令强行冲进城去,他定然是二话不说,上马打头阵。只可惜眼下形势不明,不能贸然行动,以免节外生枝,一发不可收拾。

    “咦?”正当李挚一筹莫展暗自焦急之时,突然瞥见一个熟悉身影迅速向自己这里跑来。顿时他便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赫然是留守甄府的陈到陈叔至。

    “主公快看,叔至来了!”

    “哦?”李利闻声转身,果然看到陈到快步跑来,顿时他紧皱的剑眉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末将拜见主公。”不等陈到俯身行礼,李利便伸手拉住他,低声道:“情势急迫,叔至不必拘礼。快说说,城中到底发生何事,为何袁绍的亲兵会在这里?”

    陈到闻言后,扭头看看不远处的城门,恭声道:“末将已经在城门外等候主公半个时辰了,主公、子诚将军请随我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边走边说。”

    “好。”李利当即应允,摆手示意李挚牵马跟着陈到,既而三人离开东门,绕着城墙向南门方向走去。

    远离城门后,陈到低声禀报道:“主公,事情是这样的。三天前,袁绍遣人前来甄府求见甄氏,声称常山大营已经断粮半个月了,奉袁绍之命前来甄家借粮。当时甄氏不在府上,直到晚上才回来,不承想那个袁绍使者却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向甄氏借取五万石粮草和三千万钱。

    结果如何,想必主公已经知道了。甄氏尝试着与袁绍使者商议,而那名使者却咬牙不松口,寸步不让。无奈之下,甄氏也十分恼火,告诉使者,甄家只能借给袁绍两万石粮草和一千万钱,并且还要袁绍手书借据,等到凭据送来后,双方才能交接粮饷。而那名袁绍使者也十分牛气,听到甄氏的话后,当场发飙,口出狂言恐吓甄氏和几个族老,既而带着百余名甲士含愤离去。

    时隔三天,今天上午,那名使者又来了,还带来了一千五百名精兵甲士。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极其嚣张的富家公子,声称自己是扬武将军,后来末将才知道他就是袁绍的二儿子袁熙。此人进城后,第一件事便是接管城池四门,封锁全城,不许任何人进出,随后带着五百甲士大摇大摆地闯进甄府。末将出来接应主公之前,甄家族老正在设宴招待袁熙,甄氏没有出面,想必现在筵席也快结束了。”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43章 趾高气扬袁二郎

    详细讲述事情始末之后,陈到缓了口气,补充道:“对了,那名先后两次前来甄府的袁绍使者名叫逢纪,据甄氏说,此人是袁绍帐下心腹谋士,深得袁绍信任。”

    “袁二公子袁熙,心腹谋士逢纪?”

    听完陈到的讲述后,李利剑眉微皱,沉吟道。

    陈到以为主公李利没有听说这个两个人,当即轻声提醒道:“袁熙字显奕,二十岁左右,他是袁绍的二儿子,其上还有一个兄长便是袁绍的长子袁谭。这对兄弟俩都是袁绍的前妻所生,不过他们的生母很早就过世了,随后袁绍又续娶了现在的夫人刘氏,生下第三子袁尚。

    逢纪是袁绍的亲信谋士,字元图。据甄氏所说,当初袁绍用计赚韩馥,便是逢纪所献的计谋,诱使公孙瓒领兵攻打冀州,迫使韩馥惊慌失措,随后在荀谌、郭图和辛评等人唆使下,韩馥让位于袁绍,促使袁绍兵不血刃占据了天下人口最多、最富庶的冀州。”

    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之后,陈到再不多言,既而走到李挚身边,接过骅骝马的缰绳,缓缓而行。

    听到陈到的提醒后,李利笑着对他点点头,以示赞许。

    确实,如果不是陈到的补充提醒,李利还真是想不起逢纪是何许人,更不知道袁绍轻而易举地占据冀州竟然是此人献策所致。

    至于袁绍的二儿子袁熙,李利倒是有些印象,四年后甄宓便是嫁给了袁熙,而他也是甄宓的第一个男人,更是一个因为娶了甄宓这样一个美艳绝伦的好老婆而留名史册之人。除此之外,袁熙几乎没有任何作为。远不如他的兄长袁谭和三弟袁尚有名。

    想起袁熙和逢纪二人的出处之后,李利神情不屑地讪笑道:“袁绍向甄家借粮,却因甄氏没有借给他预期的数额便恼羞成怒,转而派遣儿子袁熙领兵前来恐吓。袁家父子真是了不起,行事如此霸道,真不愧是出身四世三公的名门望族,低头向人借取粮饷都借的这么理直气壮,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哪!”

    “谁说不是呢!”陈到深以为然地接声道:“若不是主公先前明令末将不得轻举妄动,三天前的夜里,末将就想带上卫队将他们半路截杀殆尽。看他逢纪老小子还如何嚣张!

    今天更是憋气,袁熙小儿比逢纪更张狂,行事乖张,肆无忌惮,居然擅自封锁城池。还带着五百甲士进入甄府前院。那小子进入甄府时,头都仰到天上去了。见到甄家几位族老时都不正眼瞧人。昂首挺胸,眯着眼睛一瞥,点点头就算完事了。那模样真是气人,一副欠揍的嘴脸,欠管教!”

    “呵呵呵!”李利哑然失笑,说道:“叔至不必动气。我早晚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好好教训袁熙一番。

    其实,对于财大气粗的甄氏财团而言,五万石粮草和三千万钱简直九牛一毛。小事一桩。甄家根本不必动用府库,直接从常山国境内的粮栈和商铺就能凑够这笔粮饷,两天之内就能送到袁绍军营。只是这种事情不能轻易松口,此例一开,若是日后袁绍三天两头向甄家借粮借钱,那甄家即便是富甲天下,也经不起这么无休止地强行借取,而且还是有借无还。果真如此的话,不出十年,甄家的老底就会被袁绍刮得一干二净,甄家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偌大家业也会就此毁于一旦,家底彻底被掏空之后,就只能俯仰袁家鼻息度日,沦为不入流的小家族。

    但是,眼下袁熙带兵闯入甄府对于我们来说,或许还是一件好事,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此之前,甄氏一直没有明确表态支持我,甄家几位族老也不愿意将甄家祖业迁往长安。如今袁绍父子这般作为,想必能让甄家人清醒一下头脑,让他们真正知道,乱世当中有钱有粮固然硬气,却不是万能的。再大的家业若是没有强大的军队保护,早晚都会被诸侯搜刮殆尽,甚至会给甄家带来灭顶之灾。”

    “这、、、、、、”陈到惊愕一声,犹豫片刻后,低声道:“其实甄家上下对我们很不错的。甄氏和甄家几位族老都不是坏人,他们待人真诚,对我们极其礼遇,而甄家几位小姐更是心地善良的大好人。主公或许不知道,就在你们离开甄府之后,甄家虽然没有像之前那样设宴招待我们,却也是天天大鱼大肉,夜间还有打尖糕点,从无例外。为此,将士们对甄家一干人甚为感激,今天看到袁熙等人对甄家人无礼,将士们义愤填膺,恨不得冲上去替甄府出头。”

    “呵呵呵!”李利含笑点头,深有感触地说道:“我西凉男儿都是至情至性的热血汉子,正义感极强,见不得妇女老人受欺负;爱憎分明,别人对他三分好,他就会掏出一片心做回报。这些优良品德值得赞赏,值得肯定,也一定要永远传承下去。不过身为军人,尤其是我李利的亲兵,一切以服从命令为准绳,任何人不得违抗。这一点不容置疑,不得触犯!”

    说话间,李利话音稍顿,既而语气陡转,神色平静地说道:“甄氏一族口碑不错,待人以诚,心地也还算善良,称得上是有良心的官商之家。但人情归人情,正事还得客观对待,不能感情用事,公私不分,混为一潭。

    更何况,甄家绝对不是软弱可欺的家族,否则他断然发展不到今天这么大的家产。我们在甄府住了这么久,有谁去过甄府正院两旁的厢房,又有谁知道甄家上千间厢房内豢养着多少家丁,多少家族死士?看看甄家十二进正院中的侍女吧,足有一千多名姿色甚佳的少女,由此不难想象,甄府之中的家丁、护院、食客和死士又是何其庞大的数字。虽然我现在也不知道甄家到底有多少家族守护力量,但我敢断言,如果甄家没有五千家丁。就算我李利有眼无珠,白活了这么多年!

    凭借甄家偌大的祖宅,别说袁熙带来一千五百名甲士,就算兵马再多十倍,甄家也不会没有反抗之力,更不会忍气吞声,任人欺凌。正因为如此,甄氏早就看出袁熙此来是虚张声势,外强中干,带着一群甲士充充门面。吓唬一下甄府之中的胆小之人还行,却对甄氏和甄家几位族老毫无用处,反而会让他们心中不忿,更加轻看袁氏父子。

    所以叔至不必动气,看待任何人和事都不能只看表面。还要多多留心一些隐藏在深处的东西;也不要意气用事,遇事要冷静。处变不惊。方显大将之风!”

    认真听完李利这番话后,陈到脸颊微红,有些惭愧地低着头。

    显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太过冲动,而主公李利所言确是一点没错。

    之前袁熙领兵闯进甄府时,甄氏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稳坐如泰山,根本不与袁熙照面。由此看来,甄氏分明是有恃无恐,根本没把袁熙放在眼里。更不把封锁城池的一千多名袁家亲兵当回事。

    “叔至不必自责。”留意到陈到神色有异,李利和声宽慰道:“无论谁遇到这种事情都难免判断失误,刚才我和子诚在城门前同样也很紧张,还以为城中发生了大事。直到听你讲述原委之后,我们才算彻底放心了,虚惊一场而已,不足为道。对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如何进城呢?”

    “呃?”陈到惊愕一声,急声说道:“请主公恕罪,末将一时走神,居然忘了提前告知主公暗门所在。再向前行进一百步便是甄府南苑的围墙,也是南门城墙的一部分,墙下有一暗门,门前有几棵大槐树遮挡着,极为隐蔽。而且,这周围没有道路,平时很少有人经过这里,因此看起来很荒芜,实际却是甄府的南苑后门。之前甄氏告诉末将,这南面城楼和城墙都是甄家出资修建的,因此南面数里城墙其实就是甄府南苑的围墙。”

    李利神情愕然地失笑道:“好!甄家先祖真是了不起的人物,目光长远,胆识过人。居然把城墙当做自家的围墙,今天正好用上了!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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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陈到头前领路之下,李利和李挚二人牵着座骑顺利进入甄府南苑,随之将战马交给陈到,径直前往中院舆洗歇息。

    刚一走进庭院,马云萝和甄姜、甄脱、甄道、甄荣和甄宓等六女便迎上来,欠身施礼。

    “诸位小姐免礼,都不是外人,以后不必这么客套。”微笑声中,李利随手脱下满是尘土的长袍,递给马云萝,随口问道:“元忠和奉孝他们回来没有?”

    马云萝甜甜地笑道:“他们还没回来,夫君和子诚将军是最先返回。一路颠簸,夫君想必累了吧,妾身早晨就让人烧好了热水,已经热过好几次了,现在正好用上。夫君稍事舆洗,然后沐浴更衣,妾身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锦袍。”

    “呵呵呵!”李利欣然而笑,笑道:“云萝辛苦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一定能回来,要是我今天没有赶回来怎么办?”

    马云萝嫣然一笑,很自信地说道:“夫君从来都是说到做到,说好半个月返回,那一定是今天回来,否则便是昨天,绝不会推到明天返回。这一点,妾身深信不疑。咯咯咯!”

    “哈哈哈!好,知夫莫若妻,不愧是我李利的女人!”李利开怀大笑道。

    随即他看到甄姜等四女脸上微微有些失望的神色,于是笑着解释道:“几位小姐不必担心,元忠和奉孝二人都是文士,日夜兼程赶路,他们的身体吃不消,因此自然会晚几天才能赶回来。而我和子诚二人皮糙肉绽,武夫出身,足可日行数百里,所以回来的早一些。不过我向你们保证他们沿途一定不会出事,定然能够安安全全地返回,你们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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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若隐若现甄张氏

    说话之中,李利稍事小憩,既而推开房门,走进内室沐浴更衣。

    半晌后,待他从内室中出来,走进寝室时,却看到甄氏正独自坐在房里等他。

    “听说你回来了,妾身过来看看,一路上都还顺利吧?”

    这次甄氏一反常态,没有跟李利客套,也没有欠身施礼,而是起身递上一杯热茶,婉约体贴地柔声说道。

    “嗯,很顺利。”李利略感诧异颔首,接过茶盅,与甄氏相邻而坐,将一杯半温的茶水一口气喝干。

    他刚刚洗澡出来,确实很渴,而甄氏递上的温茶无疑是正合心意,一杯茶下肚顿时感觉浑身通泰。随即他微笑着说道:“幽州各郡之中,临近冀州的几个郡还算不错,人口密集,城池也比较繁华,但边境各郡却是有些差强人意,甚至连我雍州西域边境都不如。总体而言,幽州与冀州相比,相差甚远,不可相提并论。

    甄氏笑盈盈地点点头,含笑说道:“幽州地处边陲,三成郡县被乌桓蛮夷占据,东北方向又与高丽、夫余等番邦小国接壤,常年兵祸不止,战火不休,与凉州一样都是久战之地。此外,幽州刘虞施政宽仁,手段偏软,以至于乌桓和鲜卑人经常劫掠郡县,肆意妄为。前段时间,妾身听闻白马将军公孙瓒与刘虞不和,矛盾日益激化,想必幽州又要再起争端。

    相对于幽州而言,凉州原本比幽州还不如,周边遍布蛮夷部落,既有羌人、月氏还有南匈奴部落,甚至近年来西部鲜卑部落也将劫掠范围扩到西凉境内。却不料文昌异军突起,一举平定西凉。数十万大军屯兵边境,还没等蛮夷部落出兵劫掠汉境,你麾下的西凉军便主动出兵征剿蛮夷部落。两年来,西凉军不断出击,致使蛮夷部落非但得不到粮食和汉人奴隶,反而部落数量急剧锐减,地盘一步步缩小,实力大减。

    如此以来,许多草原部落不得不迁往并幽二州,使得这两个州郡日益萧条。蛮夷骑兵肆虐,草寇横行。若是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想必不久之后,幽并二州的大半郡县将沦为蛮夷部落的领地,我汉人百姓只能不断内迁。转移至其它州郡。”

    甄氏这番话听得李利心情无比沉重,但他却爱莫能助。毕竟西凉军的触角眼下还无法伸入幽并二州。既有中原诸侯一旁掣肘。又距离太远,鞭长莫及呀!

    可恨大汉天下诸侯割据,大肆内耗,却无人真正把心思放在平定边境,开疆扩土之上。而西凉终究是偏居一隅,纵然有心剿灭蛮夷。拱卫大汉疆土,却使不上力,徒呼奈何?因此,尽快大汉内乱确是当务之急;否则。一旦西凉军全力剿灭蛮夷,只怕身后就会有人趁机捅刀子,甚至连西凉根基之地都会被人端掉。

    这就是李利最深的无奈,纵有一腔热血,亦有守卫大汉疆土和黎民百姓的拳拳之心,却始终被天下局势束缚手脚,被众诸侯环伺掣肘,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便有根基倾覆之危。因此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身处西凉,他就要保护西凉百姓不受蛮夷欺凌,至于其它州郡,他却是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占据这些州郡的诸侯能够抵御蛮夷入侵,守卫大汉疆土和边境百姓。

    一念至此,李利心里不禁有些苦闷,既而转移话题,轻声问道:“夫人此来应该是有事而来吧?若是夫人不嫌我是客居于此的外人,不妨直言相告。”

    “文昌这是话里有话呀,太没良心了!你扪心自问,我何时将你看做外人了?”甄氏俏脸含怒地嗔声反问道。

    “呵呵呵!”李利没想到甄氏反应如此强烈,于是咧嘴笑道:“夫人息怒,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信口开合而已,夫人切莫当真。之前进城时,我看到袁绍帐下亲兵卫队把持城门,禁止百姓进出,随后才从陈到口中得知原来是袁二公子来了。看这架势,袁熙此行来者不善哪!不知夫人打算如何应对?”

    “哼,男人都是没良心的负心汉!”甄氏佯作怒气未消地剐了李利一眼,但她脸上的神情却是分外妩媚,仿佛李利对她始乱终弃一般。

    甄氏这种小女人的羞怒之态,看得李利心神一荡,眼神不由得转向甄氏白嫩丰腴的娇躯之上,不过他的窥视动作很隐蔽,甄氏似乎没有丝毫察觉。

    闻听李利说起正事,甄氏也不再计较李利的言语之失,摆出一副受欺负的神情,弱弱地说道:“袁熙此来是向我甄家索要钱粮来了,开口就是五万石粮草、三千万钱,之前妾身不依,没有答应。没想到他此番却是带兵前来,摆明是强行索要钱粮,若不答应,他便会刀兵相向。妾身虽是甄家之主,却终究是个妇道人家,哪见过这种阵势呀,因此吓得不敢露面,只能让族老出面款待袁熙一行。等到筵席散去之后,说不得只能忍气吐声认倒霉了,要钱要粮都给他便是。真不知从来招来这个灾星,我甄家真是流年不利呀!”

    “哈哈哈!”看到甄氏做出一副受欺负的憋气模样,声情并茂,惟妙惟肖,李利忍俊不禁地失声大笑。

    直到甄氏恬怒地翻着白眼等着他,李利方才止住笑声,含笑说道:“夫人大可不必生气,为袁熙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不就是五万石粮草和三千万钱吗,对甄家财团而言,实在不值一提。夫人权当是破财消灾,将袁熙等人打发走就行了,何必跟他一般计较。方正甄家财大势大,这点钱粮算得了什么。何况,山不转水转,甄家今天丢失的颜面迟早还能找回来,将来在袁绍面前给袁熙上点眼药,让他小子吃不完兜着走。夫人意下如何?”

    听了李利这番话,甄氏不怒反笑,笑眯眯地轻声问道:“我刚才说你是没良心的负心汉了?”

    “嗯。夫人确实说过,不过我没往心里去,夫人不必介怀。”李利随口应声道。

    甄氏神情陡变,眼神灼灼地盯着李利,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现在才知道,李文昌,你真是个没、良、心、的、负、心、汉!”

    “呃?”李利惊愕地醒过神来,眼神狐疑地看着甄氏,当即两人四目相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片刻之后。两人眼神微动,相视而笑:“呵呵呵!”

    甄氏俏脸微红地止住笑声,红唇轻启地柔声道:“你真是个精明的家伙,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直接相询。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要不要借给袁绍钱粮?”

    “凡事谋而后动,自身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借又如何。不借又如何。不知夫人是否想好其中的利害关系?”李利和声问道。

    甄氏凤目微动,眼底闪过一抹赞赏之色,思量着说道:“确如文昌所言,袁绍借取的这点钱粮,对我甄家而言,确实不算难事。三天之内就可以送进他的军营之中。只是这种事情,可一而再,却不能再而三,若是袁绍尝到甜头。动辄向我甄家借取钱粮,早晚债大欺主,我甄家迟早会被他拖垮掏空的。所以此例不可开,必须坚决抵制,即便与袁绍闹僵,也在所不惜。毕竟袁绍也是有头有脸的一方霸主,岂能因借粮不成便对我甄家下手?何况我甄家虽没有袁绍帐下兵马多,却好歹也是传承将近两百年的大家族,积攒这么多钱粮又岂能没有自保能力!

    正因为如此,我仍然不打算借给袁绍所要的钱粮数目,最多借给他两万石粮草和一百万钱,除此之外,再也不会多给他一粒粮食,一枚铜钱!”

    李利闻言后,稍稍整理思绪,说道:“夫人遇强则强,坚韧果敢,令文昌钦佩。不过夫人是否想过往后与袁绍如何相处?毕竟甄家根基还在冀州境内,今天你扫了袁氏父子的面子,日后焉知袁绍不会伺机报复,借机滋事,既而将甄家连根拔起,彻底将甄家偌大家业据为己有?”

    “呵呵呵!”甄氏开怀而笑,看向李利的眼神陡然变得柔和起来,不,应该说是温柔如水。笑罢后,她柔声说道:“文昌能说出这番话,就证明你真正替我甄氏一族着想,妾身对此甚为感激。冀州眼下确实是袁绍一手遮天,可以任他为所欲为,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能够与之对抗。但冀州之外,却有很多诸侯不惧袁绍,甚至朝思暮想着吞并袁绍的冀州;比如幽州公孙瓒,南阳袁术和兖州的曹操,还有、、、、、、你,西凉李文昌!”

    说到这里,甄氏语气稍顿,看到李利神色无异,她继续说道:“如果一个月前,袁绍遣人向我借粮饷,或许我根本不会犹豫,当即就如数借给他了。因为我之前比较看好袁绍,认为他出身官宦世家,四世三公,家族中门生故吏遍天下,人品可信,将来必能成就一番霸业。直到今天,我恍然发现自己之前看走眼了,没想到我三天前有意试探一下袁绍的胸襟和城府,今天他就派袁熙带着这么多甲士前来恐吓我甄家族人。

    好在文昌一个月前就提醒我,让我转移家产,当时我没有正面答复你,但我回到家中便立即着手安排此事。半个月前,我更是分派族人全体出动,大举转移甄家分布在冀州和幽州等地的府库钱粮,截止今天,我甄家六成以上的钱粮已经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剩下三成左右的产业便是商铺,暂时无法转移,只能逐步缩减供应,收拢钱财,保留铺面,待机而动。至于我甄家的宅院房产,这些都是搬不走的东西,能卖的就卖掉,卖不掉的宅院就只能暂时留下一些族人看管宅院,万一保不住也无可奈何只得放弃。

    所以,现在袁绍如果想拿捏我甄家,只怕他太自以为是了,除了得到这座祖宅之外,他什么也得不到!”

    “转移家产?不知夫人看好哪位诸侯,这次不会再看走眼吧?”李利眯着眼睛留意着甄氏的神色,笑声问道。

    甄氏嫣然一笑,双眸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利,嬉笑说道:“这次转移家财,对我甄氏一族而言,无疑是一场豪赌。赌对了,昔日甄家先祖荣光或许就能延续下去;赌输了,那将是输得血本无归,族人只能七零八落地各自奔命了!当然,为了答谢文昌的救命之恩,这个月我已经先后三次派遣族人护送大批粮食和货物前往西凉境内,想必他们现在已经进入司隶,安全已经有保障了。”

    “哦?难道夫人已经得到了通关路引,才会这么有信心?”李利诧异地问道。

    甄氏甜甜地笑道:“那是自然。我有四个女婿在西凉军中身居要职,难道还愁没有沿途放行的通关路引吗!”

    李利欣然点头,笑道:“还真是这样,我倒是有些健忘了。别人暂且不说,单单是李玄手书的通关路引就能让甄家商队在西凉境内畅通无阻;如果再有桓飞的信帛,只怕司隶驻军还要派兵沿途护送,直到抵达目的地为止。呵呵呵!”

    甄氏好奇地问道:“文昌一点不生气,莫非你不担心他们会徇私,借机讨好我这个未来岳母?”

    “不担心,而且很放心,乐见其成。因为夫人派出的商队是给我西凉送钱送粮的,越多越好,多多益善;反正不管如何,我西凉都能增加一笔可观的钱粮,有百利而无一害,我举双手赞成!呵呵呵!”李利神情坦然地笑道。

    甄氏接声说道:“文昌果然见识过人,心思透亮,妾身没有看错你。待会儿,你和我一起见见袁家二公子如何?万一袁熙不识时务动起手来,还要你来保护我才行!”

    李利颔首应道:“能让夫人倚重,这是我的荣幸,乐意效劳!”说完话后,他和甄氏相视一笑,彼此间似乎有种难以言表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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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自取其辱莫欺老

    晌午过后。

    甄府前院正堂中,筵席刚刚撤去,身姿窈窕的俏丽少女为堂中客人奉上香茗。

    左侧上首,一位大约二十岁左右的贵公子赫然高居首席,在他对面坐着一位甄家资历最老,辈分最高,年龄最大的族老。

    族老已年逾古稀,两鬓斑白,皓首苍髯,脸上皮肤皱褶迭起,留下岁月荏苒的烙印;一双浑浊呆滞的眼睛看似空无一物,却又像汪洋大海一般莫测高深。

    此刻,老人满是皱纹的脸颊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和颜悦色地举起茶盅向对面的贵公子遥向敬茶。

    而一身甲胄的年轻贵公子,白净的脸颊上分明显露出不悦的神色,却又不能对老者和善有礼的举动置之不理,更不能发脾气,否则便显示出他自己没有家教,不懂得尊老孝悌之礼。因此他不得不懒散地端起茶盅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既而将心中的怒气发泄在香茗之上,喝茶如饮酒,挥袖仰头一饮而尽。

    “咳咳咳!”一盅热茶喝得太快,既烫又呛,噎得贵公子剧烈咳嗽,茶水溅了一身,骚得他面红耳赤,好不尴尬。

    “小侄失礼了,世叔见谅。”贵公子脸颊涨红地低声赔礼。

    “世叔?”甄家族老沉吟一声,既而微微摇头,笑容和蔼地说道:“二公子不必客气,都是府中下人侍奉不周,怪不得公子,老朽给公子赔礼了。”

    看到袁二公子神情稍缓,族老话音稍顿之后,颇为感怀地和声问道:“不知令祖周阳公身体安泰否?有些年没见过周阳公了,老朽甚是挂念,无奈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岁月不饶人哪!”

    “周阳、、、、、、哦,世叔可能忘记了,家祖三年前就已仙逝了。”乍听甄家族老提起周阳公字号,袁二公子顿时懵了,好不容易才想起周阳公就是自己爷爷袁逢的字号。

    袁逢,字周阳,乃袁绍和袁术的生父,因其兄袁成早逝,遂将袁绍过继到袁成为子,延续香火。袁逢生前以宽厚笃诚著称于世。德高望重,被朝廷奉为三老,死后谥号宣父侯,同时也是袁家四世三公中颇有名望的三公之一。

    “啊!”甄家族老闻言大惊,既而神情怅然地喃喃道:“周阳公仙逝了?他比我还小两岁呀。怎么就走了呢!”

    “这、、、、、、”袁熙哑口无言地自嘲讪笑,一脸懵懂的神情。脸上显得很不耐烦。

    这时。坐在袁熙下首的逢纪轻咳一声:“咳!二公子,甄老年事已高,公子还是以族老相称为好,切不可再称之为世叔了。”逢纪对袁熙轻声提醒道。

    “呃?”袁熙愕然扭头看向逢纪,却见他稀疏的眉毛上下窜动,小眼睛连续眨动使眼色。

    顿时间。袁熙神情有些迷茫,不明白逢纪到底什么意思,为何要自己自降身份,对面前这位商贾之家的老翁施晚辈之礼。要知道。这里可是冀州地界,是他老子袁绍只手遮天的地方;而他作为袁绍正妻所生的嫡出次子,无论走到冀州任何郡县,见到任何人,谁敢对他不敬,谁敢在他面前倚老卖老,哪怕其人胡子一大把、垂垂迟暮,也得对他毕恭毕敬,俯首哈腰!

    看到袁熙还没想明白,逢纪当真是焦急万分,恨不能直言相告,只可惜这种话绝对不能当众说出来,否则不但袁熙颜面尽失,就连主公袁绍的面上也没有光彩。

    一瞬间,逢纪不得不承认,姜是老的辣,酒是陈的香啊!

    对面这位甄家族老真是越老越精明,看起来慈眉善目的,笑脸迎人,言辞谦卑客气,与人为善。实际上,这个老家伙却是忒损了,骂人不带脏字,让袁熙至今还蒙在鼓里呢!之前宴席上,袁熙称甄家老翁为族老,老家伙欣然接受,没说什么。现在袁熙心里不痛快,便改称老家伙为世叔,俨然把老家伙当做其父袁绍的同辈,而且还是小字辈,置于袁绍之下。结果,老家伙表面上看上去没有变化,依旧喜笑颜开,笑眯眯的,实际却当场不乐意了;将袁熙的祖父袁逢搬出来说事,乍听还以为他是怀念老友,实则暗指袁熙没有教养,不知长幼尊卑,辱没袁家先人。

    最让逢纪着急的是,堂中在坐的众人都听出来了,唯独袁熙始终没听出甄家老头的话外之音,直到现在还懵懂不知其意。

    这让逢纪如何能不急呀!可是着急也没用,因为他不可能直接道破其中原委,否则袁熙或许奈何不得甄家老头,却一定会迁怒于他,谁让他是袁家的臣属呢!

    “大胆老匹夫!尔不过是一介商贾,我家公子见你年老,叫你一声世叔已经很抬举你了,你焉敢如此羞辱我家二公子?”

    就在袁熙和逢纪大眼瞪小眼之际,坐在逢纪下首的一员身披甲胄的袁军赫然起身,厉声怒斥甄家族老。

    但见此人身量足有八尺五寸,体格壮硕,五官周正,浓眉大眼,发怒时怒目圆瞪,浓眉竖起,甚是威严;眼窝特别深,鹰钩大鼻子,颇有鹰视狼顾之相。他头戴鹰盔,身着黑色锁子甲,肩披暗青色战袍,腰间系着虎头蛮腰带,脚踏黑色长靴。在他身后,一名亲兵拿着他的随身兵器,这是一杆长约两丈的玄铁大戟,戟柄、戟锋和戟下小枝磨得锃亮,锋刃上闪烁着寒光,隐隐透着阴寒蚀骨的杀气。

    显然,此人是一员久经沙场的宿将,而且还是一名擅长使用重兵器和长兵器的力大之人。

    单凭他怒斥甄家族老时所展现出的凛冽杀气,以及他能够与逢纪这个袁绍亲信谋士同席并排而坐,便可断定其人武艺不俗,且在袁绍麾下的地位也很不一般。

    “鞠义将军息怒,甄老年事已高,经不起你这般惊吓。万一耽误了主公的大事,你我二人谁能负担得起。又如何向主公交待?”

    眼见身旁的鞠义怒声诘责甄家族老,逢纪心里十分痛快,但当他看到堂中甄氏族人满脸激愤的神色后,立即起身安抚鞠义,言语中似有责怪之意。然而,他这样做也仅仅是做做样子而已,给甄家族人一个台阶可下。但他心里却十分赞成鞠义这般作为,要让甄家众人知道,此次袁熙亲自前来借取粮饷,不是有求于甄家。而是看得起甄家,给他们面子才来借粮的,这是整个甄家上下族人的莫大荣幸。

    “呵呵呵!袁本初好歹也是官宦家族出身,袁家号称四世三公,不承想袁家后辈竟是如此拙劣不堪。毫无家教,居然纵容家奴莽夫在别人家里大吼大叫!啧啧啧。四世三公的袁氏子弟原来就是这般德性。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哪!”

    正当逢纪假意摁住鞠义坐下之际,大堂外传来一阵刺耳的讥笑声,随即甄氏和李利并肩走进大堂,李挚和几名侍女紧随其后进入堂中。

    紧接着,在袁熙等人的怒视之中,李利和甄氏径直从下堂走到上堂。既而落后甄氏半步,示意她坐上主位,而李利则是走到甄家族老下首,在甄氏族人早已让出的座位上落座。当即甄家侍女不用吩咐。便撤掉案几和茶盅,重新换上新案,奉上热茶。

    看到美艳动人的甄氏和一名陌生男子并肩而来,袁熙、逢纪和鞠义等人顿时惊愕不已。眼睁睁看着男子十分亲密地抬手示意甄氏上座,而他则步入堂上,在甄家族老身边坐下,自始至终,这名男子居然没有正眼看过袁熙等人一眼,俨然视若无睹,根本没把左边众人放在眼里。

    “哼,欺人太甚!”第一次被人无视的袁熙,冷哼一声,既而赫然起身,伸手指着李利,怒气冲冲地厉声呵斥道:“尔是何人,安敢羞辱我袁家先祖?”

    坐在七旬族老下首的李利,仿佛没有听到袁熙的诘责之声一般,满脸笑意地对甄家族老说道:“晚辈见过族老。族老年事已高,根本不用亲自出席这种招待小辈的宴席,以免某些不知礼数的小辈惹您生气。如果族老信得过晚辈,不如将事情交予我来处理,您老回院中看看鱼、浇浇花,悠哉乐哉,何乐而不为呢!不知族老意下如何?”

    “呵呵呵!”甄老会心笑道:“文昌言重了。人老多情,之前听说故人之后登门拜访,老夫便想过来凑凑热闹,看看袁家后辈到底如何。结果、、、、、、哎,让老夫大失所望啊!

    说话之间,甄老摇头晃脑地瞥了袁熙一眼,随之对李利颔首说道:“既然文昌不嫌麻烦,那这里就交给贤侄了。老夫有些累了,先行告辞,礼数不周,还请贤侄多担待。”

    李利微笑颔首,搀扶着甄老起身,对声旁的侍女吩咐道:“来,送族老回园歇息!”

    目送甄老离开大堂后,李利当即落座,不急不慢地顾自喝茶。待一盏茶饮罢之后,他抬头看向袁熙一干人,嘴角挂着习惯性的笑意,看似笑得很自然,实际却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你就是袁熙袁显奕,袁绍的二儿子?”看着满脸怒气的袁熙,李利微笑着问道。

    “放肆!”袁熙已经忍耐眼前之人很久了,此刻却是怒火中烧,怒喝道:“狂妄匹夫,安敢直呼我父之名?”

    ————————————(未完待续)

    篇外语:前面有两章内容上传后被水淹了,扫了诸位仁兄的雅兴,中郎很是自责,于心难安。

    实话实说,中郎支持净化网络空间,举双手赞成!因为中郎自己也有孩子,不想让孩子太小过早地接触不良信息,以免耽误了孩子的健康成长。

    为此,骁骑之中情感描写并不多,刻意把握尺度,斟词酌句,很隐晦,仅供成人鉴赏。仅仅起到调节剂的作用,舒缓阅读心情,毕竟大家看书也只是一种休闲而已,没必要太过紧张,其意仅在于此。

    结果,将近三章内容弄得不伦不类,让人颇有种无所适从、心灰意懒之感。

    为此,自今日起,骁骑更新时间一般是凌晨两更,晚上一更,诸位仁兄若有闲暇随时可以点开看看。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聊表道歉之诚,诸君明鉴。(未完待续。。)

第446章 相逢是缘亦是敌

    李利神色不变地微微摇头,似乎一点不生气,仍旧微笑着道:“名字而已,就是让人叫的,否则何必取名?

    看袁二公子这副装扮,似是从军营中直接赶来甄府的,想必昨夜就出发了;如此昼夜不眠,难怪火气这么大。相逢便是有缘,听在下好言相劝,公子应该多注意休息,如此才是延年益寿之道。不知公子以为然否?”

    “不劳费心,本公子身体好得很!”

    莫名之中,袁熙听到眼前之人的话后,非但怒气丝毫未消,反而愈发恼怒,却又发泄不出来,这让他好不难受。

    不过他绝非愚蠢之人,眼见对面这个笑眯眯的男子进入大堂后,甄家众人尽皆一言不发,而且这些人神色平静,不复之前紧张拘谨的样子,就连坐在主位上的甄氏也不例外,仿佛此人才是甄家之主似的。

    看到如此情形,袁熙自然知道眼前这个笑眯眯的男子绝不是一般人,至少在甄家族人心目中份量颇重,很得人心。

    “难道此人是甄氏的姘头?”

    斜眼看着对面这位满脸笑容的男子,高大魁梧,相貌英俊,袁熙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你竟然是何人,姓甚名谁?”袁熙神色阴沉地疑声问道。

    李利淡然一笑,说道:“在下郑锋,字文昌,是甄家家主的表弟。此番前来冀州看望表姐,没想到竟然遇到袁二公子,幸会之至。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公子直言相告。”

    “你说,本公子听着呢!”听到男子竟是甄氏的表弟。袁熙怒气稍缓,沉声应道。

    李利微微颔首,说道:“既如此,那在下就直言了。据我所知,袁家祖上和中山甄家有些交情,彼此之间常有来往,算得上是世交。果真如此的话,那公子前来甄府之前,令尊应该叮嘱过你,见到甄家长辈要有礼数。不可失礼。不知是不是这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别磨磨蹭蹭的,有话就说!”袁熙语气不善地沉声道。

    李利脸上的笑容迅速收敛起来,沉声道:“这么说来,我没有说错。袁家和甄家果真有些交情。既然如此,那袁二公子就应该知道甄老和你爷爷同辈。你父亲袁绍见到甄老还得尊称一声世叔。可是你刚才却称甄老世叔。真是可笑,难道你和你父亲同辈,以兄弟相称吗?”

    几句话说得袁熙满脸骚红,但李利却不给他辩解的机会,陡然厉声呵斥道:“袁家自称官宦世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难道就教育出你这样不知礼数为何物的纨绔之徒!即便是你年幼无知,不知礼数,那也罢了。却为何连个家奴都管不住,竟敢在甄家大堂上肆意咆哮!

    这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奴才,蛇鼠一窝,沆瀣一气,令人齿冷!不得不说,今天袁二公子和家奴的表现当真是让我开了眼界,长了见识。冀州如此大好河山,却被尔等这般愚蠢如猪之辈占据,这是冀州百姓的不幸,更是天下诸侯的耻辱!”

    一口气骂得袁熙、逢纪等人面如酱色,脸红耳赤,不得不低下头。

    李利痛快至极,心里十分舒坦。刚才袁熙对他破口大骂,但他却没有还口,反而笑脸相迎,不急不躁地侃侃而谈。等到袁熙等人怒气渐消之时,他却抓住袁熙先前的小辫子劈头盖脸地厉声痛斥,骂得袁熙一行人抬不头来,满脸铁青,气喘如牛,肺都要气炸了。

    正如李利之前所说,相逢即是缘,但他和袁家人相遇,既是缘更是敌。

    相遇不如不遇,相见不如不见。

    诸侯争霸没有对错之分,也没有情面可言,不是私仇却胜似私仇。究其原因,这就是所谓的势不两立。大汉天下就这么大,容不下这么多野心勃勃、不甘人下的诸侯,除非对方愿意俯首称臣,否则便是生死大敌,不死不休,绝对不会并立于世。

    对于李利而言,眼下他要和袁绍争夺甄家财团的支持,单单是地利方面,就先天处于劣势,几乎没有胜算。但是,苍天庇佑,让他前往冀州的途中巧遇甄家商队,并救下甄氏母女,与甄家结下善缘,既而搭建起了双方商谈基础。最重要的还是甄氏看好他,甄家几个女儿对李利一行人极有好感,随之结成姻亲,促使双方进入实质性的洽谈,并且有望成功。

    然而,正值紧要关头,袁家却突然前来借粮,这其中若是没有蹊跷,李利决计不信。以他看来,正在率军剿灭黑山贼的袁绍,一定是听到了甄家转移钱粮的风声,才会派遣逢纪前来借粮。名为借粮,实则是试探甄家的虚实,看看甄家是不是当真有异心,想将偌大的家业转移到冀州之外的其它州郡。

    作为占据冀州的诸侯霸主,袁绍绝对有能力第一时间探知境内各个郡县发生的突发之事,稍有风吹草动都会传进他的耳朵里。如果他做不到这一点,就证明他还无法彻底掌控冀州全境。

    就像兖州的曹操和试图占据豫州的袁术一样,无法彻底掌控整个州郡,只能占据一些重要城池,对境内发生的事情往往后知后觉,掌控力度十分薄弱。正因为如此,他们所占据的州郡之中才会匪患不断,流寇肆虐横行,迫使他们不得不花费大量精力、财力物力和军力,尽早平定匪患,肃清境内到处流窜的强盗流寇。

    相比袁绍、曹操等人的窘迫处境,李利算得上是先知先觉,平定西凉全境之时便着手组建郡府兵。西凉郡府兵不参与战事,只负责驻守城池,维护治安和剿除匪患,还有便是开垦屯田。与此同时,李利将西凉百战之兵组建成十几个主力战营,专门负责攻城略地和驻守边境关隘,平时不参与守城,只有战时才开赴重要城池,实行军管。这样以来,郡府兵和主力战营各司其职,各有职守;只要西凉境内不爆发全面战事,仅仅是局部战争的话,各郡县几乎不受影响,百姓仍然能够安居乐业,不受兵祸之苦。

    换言之,如果中原各路诸侯能像李利治理西凉那样牢牢掌控全境的话,那李利绝对不敢游历中原,甚至连边境都不敢迈出半步。因为这种游历与送死没什么两样,只要他敢踏入中原诸侯的治下,前脚进来,不出三天就会被人发现,随即便有重兵剿杀,结果肯定是有来无回。

    因此李利选择此时游历中原,恰恰是看准了中原局势混乱,各地诸侯尚未肃清境内匪患,以致无法掌控全境。而他就是要趁着这个空当,秘密潜入中原,既而游历天下,为日后戡平乱世做好准备。

    中山之行,对于李利来说,无疑是个意外的收获。如果能够说服甄家迁往长安,将甄家半数以上的钱粮纳入李利治下,那对于正在大力恢复民生、振兴经济的西凉而言,无疑是一次助推式的发展,将大大缓解西凉府库空虚的现状,既而积攒钱粮以备大战。

    就在李利和甄氏进入大堂与袁熙会面之前,他已经有六成把握说服甄氏支持自己,将甄家财团转移至西凉境内。随后,当他在大堂门口发现甄家资历最老、辈分最高,最有威望的甄老居然对袁熙十分不喜的时候,他就知道机会来了;能不能彻底将甄家绑在自己这辆战车上,成败在此一举。

    只要想办法让甄家和袁家发生冲突,最好是彻底翻脸,那甄家就很难继续留在冀州。一旦甄家被迫撤离冀州,西都长安无疑是他们最佳的选择;否则,他们就只能搬到荆州和益州立足。只可惜这两个州郡都有本地氏族牢牢把持着最赚钱的货物买卖,甄家半路插进去,很难立足,更不会有所发展,只能啃老本,不死不活地消磨下去。

    与之相比,长安就不同了。西凉全境百业待兴,正愁没有实力雄厚、商路渠道众多的大商家补充进来,甄家此时进入西凉,无疑是正逢其时。利用甄家雄厚的财力和买卖渠道,加快货物流通,收购百姓们挤压的货物,让他们得到实惠,然后才有能力为家里添置一应器具,提高生活水。

    惟有如此,方能让西凉真正发展起来,进入快速发展轨道,既而摆脱西凉贫苦的困境。当然了,光有甄家财团是无法恢复西凉通商买卖的,但只要有甄家做领头羊,后续就会有更多商贾之家在西凉加大投入;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的带动效应之下,西凉才能逐步富足起来。

    愿望很美好,但真正实施起来却是十分不容易。

    李利现在要做的就是激化甄家和袁家之间的矛盾,借着鞠义出言不逊以及甄老对袁熙不满的苗头,迅速将矛盾扩大,激怒袁熙,促使他暴走发狂,然后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心中早有盘算的李利,狠狠地大骂了袁熙一番,随即他长身而起,微微躬身向甄氏和甄家族人点头施礼,既而转身便要离去。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47章 推波助澜不遗力

    “站住!”

    眼见李利破口大骂自己之后就想溜走,袁熙急忙起身挡住李利身前,满脸愤恨地怒声道:“郑锋小儿,你屡次羞辱于我,辱骂我袁家先祖,现在还想拍拍屁股走人,真是痴心妄想!实话告诉你,凡是辱骂我袁家先祖之人,没有一个还活在世上,你今天休想活着走出大门!”

    与袁熙迎面而立的李利,足足高出袁熙半个头,以至于袁熙起先挡在李利身前,说话时他才恍然发现自己无论是身高还是体格都不如李利高大健壮。于是他一边厉声斥责李利之时,一边身体不由得后退两步,借此拉开双方的距离。

    “你想杀我?”

    李利微眯着双眼,冷眼藐视着袁熙,沉声说道:“袁二公子这是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呢,还是心中不忿试图杀我泄愤?你何以如此肯定能杀得了我,凭什么?难道就凭旁边这位欲要择人而噬的袁家家奴,还是府外五百甲士,亦或是城中一千多个甲士加在一起?

    如果仅是如此的话,我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动不动就嚷嚷着要杀死别人,否则你不但杀不了别人,反而会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就凭你身边这些怂包软蛋,吓唬吓唬普通百姓还行,在我面前却是不值一提。知道吗,如果我要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言尽于此,信不信随你。好狗不挡道,闪开!”

    冷冷地说完话后,李利极为不屑地正眼看了袁熙一眼,既而迈步向袁熙走来。

    看到李利冷酷凌厉的眼神时,袁熙不禁浑身惊颤,既而不由自主地再次后退数步。这一刹那。身为袁家公子的傲气支撑着他没有退到一旁,仍然咬牙挡在李利的前面。只是他哆嗦颤抖的双腿却出卖了他的骄傲,显示出他面对李利不断逼近的胆怯和对死亡的恐惧。

    “噌———二公子勿惊,鞠义在此!”

    就在袁熙双腿打哆嗦之际,大堂上传出一声清亮的大戟摇晃声响,既而一个黑影迅速腾身蹿出,一杆玄铁大戟拦住李利的去路。

    待此人横戟站定之后,堂内众人赫然看到一身甲胄的鞠义双手握戟,将袁熙护在身后,但他却没有立即动手。

    李利与鞠义相对而立。双方之间仅有三步距离,如果鞠义手中的大戟直指李利的话,那么此刻戟锋就在李利的胸口前。看到鞠义横握大戟,李利神色平静地询问道:“你就是八百先登死士的统帅鞠义吧,武艺不错。身手很快。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你刚才为何没有出手?”

    “单打独斗。某从来不会背后偷袭于人。今天也不例外!”鞠义满脸凝重地看着李利,沉声应道。

    李利微微颔首,赞许地说道:“很好,不愧是从凉州走出来的好男儿,有血性,有担当!我收回先前藐视于你的所有言辞。因为你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语气稍顿之后,李利脸上的神色再次恢复平静,沉声问道:“袁熙想杀我,莫非你想代他出手?”

    鞠义不加思索地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某是袁盟主麾下将领。此番奉命保护二公子,而今公子要杀你,某自当遵从。不过某看得出来,你绝非等闲之辈,想来也是武艺高强之人。既如此,某便与你一战,不用别人插手!”

    “看来你对自己的武艺很有信心,只是我听说界桥之战时,你被公孙瓒麾下的一员白袍小将三十个回合就打败了。不知可有此事?”李利不急不躁地询问。

    鞠义闻言神情微变,说道:“确有此事,但事实并非如此。那日,某率领先登营围杀公孙瓒亲率的白马义从,中途遇到白袍小将赵云。就像今天你我之间一样,某率领的先登营都是步卒,我只身徒步阻挡赵云,与他厮斗三十六个回合,结果不及他胯下的战马速度快,被他冲出重围,逃走了。单凭武艺而言,赵云武艺高强,实乃某生平之劲敌;但我当时若是有坐骑,他想全身而退就没那么容易了。”

    “原来如此。”李利轻轻点头,问道:“今天你想与我一战,马战还是步战?”

    “府院之内自然是步战。”鞠义随口应声,丝毫没有犹豫。

    “鞠义!”正在这时,袁熙突然厉声说道:“鞠义,你给我听好了,这不是阵前斗将!此贼屡次羞辱于我,又辱骂我父亲和袁家先祖,本公子命令你立即杀了他,不必顾忌其它!”

    “嘭———放肆!”眼见袁熙想将李利除之而后快,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甄氏,拍案而起,怒声说道:“袁显奕,你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你当我甄府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为所欲为,随便撒野!郑锋是我表弟,你想在我面前杀他,真当我甄家软弱可欺吗?”

    “这、、、、、、”袁熙闻言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看向李利的眼神愈发狠毒,却对甄氏无言以对。这一刻,他心中笃定,这个郑锋一定是甄氏的姘头,甄氏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表弟,分明是欲盖弥彰,自欺欺人。

    一念至此,袁熙神情阴鸷地看着甄氏,沉声问道:“夫人意欲何为?此贼如此辱骂我袁氏一族,其言可恶,其心可诛,无论我袁家任何一人在此,都不会善罢甘休!莫非你想包庇此贼吗?”

    “哼!你这是强词夺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甄氏冷哼一声,厉声道:“今日若不是你失礼之前,藐视我甄家族伯,欺我甄家无人,我表弟岂会与你一般见识!今日之事,无论你如何狡辩,我也不容你在我甄府放肆撒野!”

    眼见甄氏态度如此强硬,袁熙顿时怒不可泄,争锋相对地对甄氏厉声喝道:“你可别忘了这里是冀州,中山国同样是我父亲治下的郡县,没有人敢和我袁家作对!就算你们甄家财大气粗,富甲天下。那又如何?得罪了我袁家,旦夕之间就让你们家破人亡,沦为阶下之囚!不信你可以试试,看看到底是你甄家势大,还是我袁家兵强!如何抉择,你可要想清楚了,以免自误!”

    甄氏闻言后,俏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之色,眼神有些慌乱,似有退却之意。

    一直老神在在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的逢纪。听到袁熙这番说辞之后,微微点头,对袁熙的印象大为改观,眼神中流露出赞赏之色。

    这时,李利心中暗自却是十分痛快。颇有幸灾乐祸的味道。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方,已经达到了他的预期目的。甄氏和袁熙已然将矛盾引伸至家族层面。这就意味着两个家族已经到了撕破脸的境地。虽然袁熙代表不了袁家,但甄氏却能代表甄家,而袁熙终归是袁绍的儿子;即便他犯了再大的错误,袁绍纵然对他十分不喜,却也不会对他怎么样。毕竟虎毒不食子,儿子总归是儿子。岂能与外人相提并论。

    有鉴于此,李利不在沉默,对袁熙厉声道:“袁显奕,你用不着危言恫吓。狐假虎威!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之事与甄府无关,我虽甄府是亲戚,却不是甄家之人。任何事情冲我来,我一力担下便是。你不是想杀我吗,没问题,却不能在甄府,这有损甄家声誉。我们去县衙校场较量,生死各安天命,一切都是甄府及甄氏一族无关!”

    说完话后,李利抬手拨开挡在身前的大戟,致使没有防备的鞠义骤然后退三步,惊愕地看着李利大步离开正堂,直奔府门方向而去。

    “还愣着作甚,快跟上他,不能让他跑了!”眼见李利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如此嚣张,袁熙简直气得肺都要炸了。随即他迁怒于鞠义,怒声斥责,既而大手一挥,盯着李利渐行渐远的背影,带着逢纪和门外的甲士急匆匆地追赶上去。

    ——————————————————————

    待大堂中只剩下甄家族人时,先前离开的七旬老翁甄老却从侧门缓缓走出来,并摆手示意堂中众人退下。

    片刻之后,大堂上只有甄氏和甄老两个人。只见甄氏搀着甄老在堂中坐下,而她则坐在甄老下首,也就是此前李利所坐的位置。

    “父亲觉得李文昌如何,与冀州袁绍相比,孰优孰劣?”甄氏亲自为甄老倒上一盅热茶,轻声询问道。

    没错,这位甄老便是甄氏亡夫甄逸的父亲甄袆,也是甄家嫡系一脉中硕果仅存的长者,可谓一言九鼎。

    当初就是他执意将家主之位交予张氏接掌,收张氏为女,并赐予家族姓氏,自此张氏才改为甄氏。而甄氏既是甄袆的儿媳,又是义女,至今执掌甄家已有八年之久。若是没有甄袆支持甄氏,单凭她一个寡妇如何能够接管甄家偌大的家业,除非甄家男人都死绝了,否则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掌家。毕竟,在大汉天下有头有脸的官宦世家之中,女人做家主执掌家族的,只有甄氏一人,仅此而已。

    甄袆慈祥地微笑道:“此子和袁绍相差三十多岁,将近两代人,实在没有可比性。呵呵呵!”。

    随即他抿了一口茶,待甄氏接过茶盅之后,他接着说道:“之前听你说李文昌机敏睿智,老夫还不信,以为你喜欢他,因此作出的判断有失偏颇。现在看来,你是对的,此子将来必成大器,前途无量,贵不可言哪!

    所以,你要跟他,为父也不反对。不过你自己一定要想好了,他虽然前途无量,却并非女人的好归宿。此子城府太深,心智高深莫测,又有权有势,还生得一副好相貌,太讨女人喜欢了,想必将来定是妻妾成群,子嗣兴旺。你委身于他,即便有名分,也不过是个妾室;何况你年龄偏大,将来人老珠黄之时,难免要忍受孤独和冷落。这些你都要想清楚了,免得将来后悔也晚了!”

    甄氏俏脸霞红,羞涩地低声道:“父亲所言,女儿都曾想过。只是将来遥不可及,岂能尽如人意。或许女儿年老之时会被他冷落,但女儿却不后悔。人的一生难免起起落落,有得有失,如果害怕失去就不愿尝试,那将是一无所获,了无生趣。女儿跟随他,不计较名分,也不要权势地位,只是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人依靠,辅佐他成就一番功名大业。倘能如此,女儿此生无憾!”

    “痴儿,你这样做,为父没有理由反对,只是苦了你自己啊!”甄袆心疼地拍拍甄氏的手臂,微微哽咽地说道。

    少顷,甄袆平复心神后,轻声说道:“我甄家男丁不旺,眼下不仅是嫡系一脉男丁凋零,就连庶出支脉也没有几个有出息的男丁。可谓时也命也,终非人力所及。正因为如此,为父支持你掌家,将来甄家就全靠你们母女支撑了。以后甄家大小事情都有你全权处理,不必顾忌太多,至于旁系族人,能用则用,不能用便给他们一点钱财,让他们自谋生路,家族不可能永远养着他们,该放手时就放手,不要犹豫。

    为父老了,即便想去西凉看看,也有心无力。所以我哪也不去,就留在这里,也算是落叶归根。反正为父余日无多,长则半载,短则三月,就该去见甄家先祖了。”

    “呜呜呜!”甄袆这番话让甄氏潸然落泪,哭得很伤心,泪落纷飞。

    眼见甄氏伤心欲绝,甄袆伤感之余,很是欣慰。

    他膝下也有子女,可惜子女尽数年寿不永,一个个都走在他前面,白发人送黑发人,经历过很多次生死离别的悲凉场面。不承想年逾古稀之时,他没有儿女养老送终,却有个好儿媳妇。甄氏不仅贤淑孝悌,而且聪慧过人,经商头脑比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在甄氏接管祖业的八年之中,甄家财产不仅没有削减,反而府库收入剧增三成,从而跃居冀州乃至中原第一大财团,富甲天下。

    起初,甄袆对甄氏接任家主也有很多顾虑,倒不是担心甄氏的经商头脑,而是考虑到甄氏终究还很年轻,害怕她完全接管甄家产业之后,又有其它心思,也就是担心甄氏改嫁。为此他将甄氏收为义女,改张氏为甄氏,这样就将甄氏和甄家牢牢地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除此之外,家族经商中的很多重大决策都必须经过他的同意,否则账房就会卡住钱财,不予发放。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48章 冀州军第一将才

    几年下来,甄袆对甄氏彻底放心了,随之放权,此后甄氏才算是完全接掌整个家族。

    岁月无情,如今甄袆已然行将就木,对世间很多事情看得很淡,苦苦追求一辈子的亿万财富,如今于他再无用处。

    而今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便是,甄氏母女日后的归宿。乱世之中钱粮太多绝非好事,难免招人觊觎,若是处理不当,亿万家财反倒会给甄家引来灭族之祸。

    早先,甄袆比较倾向于支持冀州袁绍,原因是甄家和袁家有交情,彼此熟悉,称得上是知根知底。只是他对袁绍很了解,知道其人志向远大,却是有些志大才疏。此外,袁绍表面上尊重各大士族,实际却是重官轻商,极重门庭,对商贾家族颇为苛刻。

    正因如此,甄袆对自己家族是否依附袁绍一直心存犹豫,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正当他感到自己大限将至、准备全力支持袁绍之际,甄氏却将西凉李利带到甄家,并对李利赞不绝口,很是推崇。

    但甄袆却不以为然,只是碍于情面,他答应甄氏先观察李利一番,然后再做定夺。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了解,甄袆发现西凉李利还真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至少在他看来,李利的人品才能绝对在袁绍之上,将来也必定比袁绍走得远。因为李利年轻,实力强大,又占据着西凉险要之地,乱世之中他的成就必定在袁绍之上。

    然而,甄袆却没有轻易答应甄氏的请求,仍然对袁家抱有几分希望,毕竟甄袁两家是合作多年的世代故交,岂能说变就变,一刀两断。直到亲眼看到在袁家声誉还不错的袁熙之后。甄袆彻底死心了,终于下定决心支持甄氏的选择。

    在甄氏的哭泣声中,甄袆回想起之前的很多事情,感慨良多。他真的老了,经常回忆往事,靠着记忆中的点点滴滴延续生命,凭借心中割舍不下的挂念支撑到现在。如今这些终于可以放下了,至于甄家往后如何,那就不是他所能掌握的,只能寄希望于儿孙自有儿孙福。此外便无能为力了。

    看着甄氏泪眼婆娑的样子,甄袆很是心疼,慈祥和蔼地笑着劝慰道:“别哭了,生老病死乃天命所致,谁都会有这一天的。何况为父现在能吃能睡。身子骨还行,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呵呵呵!”

    在老父坦然无畏的笑声中。甄氏拂袖擦掉眼泪。眼眶中仍有泪花涌动,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

    微笑看着甄氏眼底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甄袆笑声问道:“你担心李利的安危,怕他势单力薄,应付不了袁熙等人?”

    “父亲明鉴,女儿确实有些担心文昌的安全。”甄氏擦干泪眼。毫不掩饰地点头应声,俏脸微微有些羞红。

    话音稍顿之后,她继续说道:“袁熙此行带着一千五百名训练有素的亲兵甲士,领队的袁军将领居然是冀州上将鞠义。女儿听说。此人深得袁绍倚重,当初就是他反叛韩馥,随之与袁绍合谋,里应外合逼迫韩馥退位,既而帮助袁绍兵不血刃地夺得冀州。

    两年前,幽州公孙瓒因其弟公孙越被袁绍害死而领兵攻打冀州,还是这个鞠义,界桥大战中他率领先登死士伏杀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帮助袁绍打赢了界桥之战,致使公孙瓒元气大伤,数千白马义从死伤殆尽。像鞠义这样骁勇善战之人,想必武艺一定很高强,再加上他还有一千多精锐的亲兵甲士相助;文昌和他厮斗,纵然打赢他,也很难全身而退。如果袁熙再下令甲士一拥而上,或是放箭射杀,那文昌便有性命之危!”

    “嗯。”甄袆微微颔首,思索着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说到底,这里终究不是西凉,而是袁绍治下,并且袁绍大营就驻扎在中山国百里之外。虽然老夫相信李利既然敢于和袁熙硬碰,必定有所依仗,胸有成竹;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以免李利遇到不测。”

    说到这里,甄袆稍稍喘口气,接着说道:“让甄俨带上两千家丁前往县衙,会同一千县兵夺取四个城门,不能放走一个袁兵。命令甄铧率领五百名家族死士潜伏在校场四周,一旦李利有危险,立即动手救人!”

    一口气说完话后,甄袆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待他缓口气之后,对甄氏叮嘱道:“今天我们甄家出手对付袁熙,就意味着我们和袁家彻底撕破脸皮,自此以后就是敌人。所以你务必在明天日落之前将府中值钱的东西全部运走,安排族人迅速撤离无极城,分头前往西凉。还有,你们母女也要收拾行囊,三天内离开甄府,跟随李利一行人尽快离开冀州!

    噢,对了,吩咐甄铧不要伤及袁熙、逢纪和鞠义三人性命。毕竟我们甄家和袁家相识一场,看在袁家先祖的情面上,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说完话后,甄袆脸上的表情十分黯淡,显得有些伤感,又有几分感慨。

    看到老父甄袆神色有异,甄氏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于是她轻轻点头,起身施礼之后,疾步走出大堂,前去安排甄袆吩咐的事情。

    待甄氏离开后,甄袆仰头看着高挂在正堂墙壁上的甄家匾额,自言自语道:“两百年了,终究还是要走,但我甄袆却要留在这里守着甄家先祖英灵,哪儿也不去!

    我们甄家与袁家乃是三代修好的世交,怎奈袁本初重仕而轻商,而我甄家虽是官宦之后,却因子孙无能,庸碌百年,只能依靠经商维持家族不衰,与袁本初终归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便是我甄家和袁家分道扬镳的日子。

    今日决心已定,将来我甄家的命运如何却是不得而知,福祸难料。若是祖先有灵,一定要保佑我甄家香火永续,再现光武辉煌,光宗耀祖!”

    独自看着甄家匾额缅怀很久,甄袆方才颤巍巍地起身,杵着紫檀拐杖慢慢离开大堂。出门时,他扭头吩咐心腹随从摘下牌匾,带到自己居住的东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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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极城中,南城校场。

    四百名甲士将校场团团围住,一百名弓箭手守住校场四周出口,驱逐围观百姓,整个校场守卫得极其严密。

    “鞠义将军,现在郑锋主仆二人已然被我们团团围住、插翅难飞,你何苦还要和他厮斗,直接下令弓箭手放箭射杀即可,何必这么麻烦!”场外,看着鞠义手持大戟准备入场和李利决斗,袁熙眼神不屑地看了校场中央的李利一眼,既而扭头对鞠义说道。

    鞠义闻言后,神情微变,顿时眼底掠过一丝不悦之色。只见他扭头看着袁熙,面无表情地沉声道:“之前在大堂上,末将已经当众答应和郑锋一战,难道二公子要让我食言而肥吗?末将是领兵之人,素来尊奉人无信而不立,否则我有何颜面统领大军征战!何况,出尔反尔,岂是我等大丈夫所为!因此二公子不必再劝,末将定然要与郑锋一战,履行先前的承诺。待战罢之后,二公子想如何处置郑锋,末将都不会干涉,全凭公子做主。”

    “也好,那你去吧,多加小心。”袁熙不以为然地轻轻点头,随之提醒道:“万一鞠义将军不敌郑锋,千万别勉强,立即后撤,我会下令弓箭手放箭射杀他。”

    “呃?”闻听袁熙之言,鞠义黝黑的脸颊上当即浮现出一抹怒意,但他终究还是忍住没有发火,沉声道:“多谢公子关心,末将自当量力而行,不会落败!”

    说完话后,鞠义再不多言,昂首阔步向校场中央走去。

    看到鞠义竟然如此倨傲,袁熙白白的脸颊顿时阴沉下来,神色甚是不悦。

    随即他眼神阴冷地盯着鞠义的背影,沉声自语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鞠义,什么东西,真把你自己当成人物了!界桥之战,那是我父亲抬举你,让你担任前军先锋主将,随后才让你捡个大便宜,独占偌大的战功。不管你再怎么牛气,还不是我父亲麾下的一条狗,顶多也就是一条会咬人的恶狗而已!你等着,本公子早晚要你好看,有你跪着求我的时候!”

    “公子慎言,切莫让外人听到。”袁熙这番话一字不漏地传进逢纪耳朵里,顿时逢纪脸色微变,低声提醒道:“鞠义在军中颇有威信,尤其是在普通将士心目中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将,被将士们私底下称作‘冀州军第一将才’,威信极高。

    再者,主公代替韩馥接掌冀州时,鞠义也有一份功劳。若不是他率军反叛韩馥,并打败韩馥的征剿大军,只怕韩馥也不会乖乖就范,迎主公提领冀州。界桥之战,鞠义率领步卒伏杀公孙瓒麾下最精锐的白马义从,随后追杀公孙瓒溃军四十余里,一战成名。就连主公也不得不承认,鞠义是个骁勇善战的大将之才,其战功高居我冀州军所有将领之首,以致于主公都要对他礼让三分,每逢战事都要向他征询意见。

    看到袁熙脸色稍缓后,逢纪继续说道:“所以,值此用人之际,公子不宜与他交恶,也不必和他一般见识。待主公剿灭公孙瓒收取青、幽二州之后,我军便会愈发强大,将领也会暴增数倍,而鞠义也就无关紧要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到那时,公子若想收拾鞠义还不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的事情。”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49章 是人或妖还是神

    “哦,元图先生所言极是。”

    袁熙双眼一亮,嘴角挂着一抹诡笑,对逢纪微微拱手,说道:“是我太心急了,多谢先生教诲。”

    逢纪连忙躬身还礼,轻笑着说道:“公子言重了,此乃属下份内之事,岂敢言教。二公子素有贤名,聪慧睿智,日后当能承继主公大志,当真是我等臣下之福!”

    “呵呵呵!”说完话后,逢纪和袁熙二人对视而笑,显然是相谈甚欢,气味相投。

    笑罢后,袁熙看着场上对峙的鞠义和郑锋二人,低声询问道:“以先生过人的眼力,认为郑锋贼子如何,可是鞠义的对手?”

    逢纪神情有些为难地低声说道:“不瞒公子,郑锋此人还真是让属下十分疑惑,有些看不透此人的深浅。”

    “哦,先生此话何意?莫非你对郑锋恶贼的身份有所怀疑?”袁熙颇感意外地追问道。

    “这、、、、、、”逢纪沉吟着看向校场中央的李利,眼神有些疑惑,还有几分迷茫,显然是犹豫不定,一时无法作答。

    袁熙神情愕然地扭头看着逢纪,催促道:“先生不必忌讳,也不用迟疑,但讲无妨。”

    眼见袁熙十分好奇,逢纪当即说道:“既是公子询问,属下自当直言相告。只是属下若有言语失当之处,还请公子莫怪。

    事实上,当属下看到郑锋其人的第一眼,就感觉此人器宇不凡,言谈举止间无形中流露出久居上位的气度和神态,笑脸迎人,处变不惊,似乎对任何事情和任何人都不放在心上似的。这种上位者所独有的气场。属下之前只在主公身上见到过,除此之外,冀州之内再无第二个人有这般从容不迫的气势。可是,令属下费解的是,郑锋此人居然也有这种气场,甚至比主公身上的气场更加浓烈,让人不敢正视,不知不觉中影响别人的心神,让人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话语而转动思绪。

    还有,不知公子注意到没有。之前在大堂上,当鞠义将军持戟纵身跃至郑锋面前时,他居然毫无惧色,身体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动,似乎早就知道鞠义将军不会在甄府正堂上动手。由此可见。此人根本不怕鞠义将军从背后偷袭,显然是有恃无恐。倘若果真如此。那此人的胆识当真令人侧目。而他身后的仆从也必然是武艺高强之辈。

    正因为如此,此番鞠义和郑锋决斗,胜负实难预料。不过鞠义将军是我军中公认的骁勇悍将,武艺仅比主公身边的爱将颜良文丑稍逊半筹,位居冀州七大战将之一。倘若郑锋能与鞠义将军相抗,无论是胜负如何。属下都建议公子务必杀死他,绝对不能让他逃出生天。如果他根本不是鞠义将军的对手,属下建议公子尽量不要杀他,可将他带回军营交给主公处置。单凭此人这份气度和胆识。若是能为主公所用,对主公的霸业必有帮助。”

    听着逢纪这番话,袁熙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珠盯着逢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这还是自己熟识的那个虽有智谋却嫉贤妒能的逢纪吗?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居然想把郑锋恶贼举荐给父亲袁绍,而且对郑锋的评价如此之高?真是咄咄怪事!”

    一瞬间,袁熙惊诧不已,浮想联翩,恨不能将逢纪的脑子刨出来仔细端详一下,看看他究竟是不是脑子坏了,变傻了。

    “公子为何这样看着属下,难道属下这身长袍有何不妥?”逢纪有些受不了袁熙直勾勾的眼神,不明所以的轻声问道。

    “呵呵呵!”袁熙讪讪地咧嘴而笑,矢口否认道:“不、不,不是,我只是好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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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场上,李利和鞠义相距十步,迎面而立。

    “某不知道你是妄自尊大,还是对自己过于自信,难道你想用佩剑与我厮斗不成?”持戟站在李利面前,鞠义皱着眉头,沉声质问道。

    确实,李利直到此时手中仍然没有武器,惟有腰间系着一把三尺佩剑,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呵呵呵!”李利淡然笑道:“用佩剑与你鞠义决斗,我还不至于狂妄到这种程度。我之所以与你一战,并不是真想和你斗个你死我活,而是有些话要单独对你说。我听闻鞠义将军是平原人,诸侯联盟讨伐董卓之前一直在西凉军中效力,不知此事确否?”

    “呃,你竟然知道某曾在西凉军中效力?”鞠义神色愕然地盯着李利,既而沉声说道:“某不是平原郡人,而是凉州金城人氏,早年曾在凉州军中呆过几年,随后率众前往中原,投在韩馥帐下。三年前,韩馥不容我,试图加害于我,于是我便带领部曲退往平原郡暂时栖身,因此便有人把我当做平原人。你问这些作甚,难道只是好奇?”

    看到鞠义脸上的惊疑之色,李利淡然一笑,不急不缓说道:“这倒不是好奇,而是想知道你既然是西凉人,为何反叛韩馥而投袁绍。莫非你当真以为袁绍四世三公就一定能够成就霸业?要知道,你率众离开凉州投奔韩馥,此举便已有损自身声誉,随之又反叛韩馥转投袁绍。如此以来,你在众诸侯眼里便是无信无义之辈,俨然是个势利之徒。

    这两年你为袁绍东征西讨,遵奉袁绍之命,从南匈奴人手里救下张扬,又在界桥打败公孙瓒,可谓是屡立战功。因此袁绍眼下对你颇为倚重,屡屡给你升官晋职,而你则是愈战愈勇,动力十足,甚至你还梦想着替他剿灭公孙瓒吧!

    只是,不知你自己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已经是冀州军中官职仅次于袁绍之人,等到你领兵灭掉公孙瓒之后,袁绍还能如何赏赐于你,难不成他会把车骑将军之职也让给你?如果他不能给你想要的官职,会不会担心你像当初反叛韩馥那样再次反叛他呢?倘若袁绍真有此念,你知道他会赏赐你什么,一州之刺史还是州牧,亦或是直接赏你一副棺材?”

    “啊!这、、、、、、”鞠义满脸铁青地瞪着李利,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从反驳,甚至隐隐感觉李利的话有些道理。

    这一刻,鞠义脑海里百念丛生,诸多思绪涌上心头。而李利所说的话就像一锤砸在他头上似的,让他疼痛难当,却又想起很多此前从未想过的事情。

    事实确如李利所言,鞠义现在是冀州军中除袁绍之外职位最高的人。每逢战事,如果袁绍没有亲自领军,那他鞠义便是军中统帅。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让鞠义很陶醉,一门心思全放在如何打仗之上,其它事情根本不去考虑。正因为如此,凡是他亲自领军的战事,迄今为止,尚无败绩。

    而袁绍领兵多次进剿黑山贼,却屡屡受挫,因此当袁绍领兵剿匪稍稍取得一些战果之后,随即便会立即撤兵,然后大张旗鼓地凯旋而归。与此同时,随着鞠义在军中的地位日益拔高,他发现自己和军中将领之间莫名形成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致使将领们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私下里却是阳奉阴违,对他颇有微词。

    这些事情不细想的话,鞠义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此刻经李利这么一提,他陡然发现自己在冀州军中竟然是孤立的存在,除了他从西凉带过来的部曲之外,在冀州军中三四年了,却没有一个相较莫逆的朋友。而他原有的两千部曲却是越打越少,眼下只剩下几百人,估计再这么打下去,早晚有一天老部曲都会死光,到那时他就是孤家寡人了。如果袁绍当真要对他下手,肯定会在他灭掉公孙瓒之后,并且亲信部曲死伤殆尽之时对他下手,而他却没有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把脑海中的思绪与李利所言两相对照,鞠义赫然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郑锋”居然说得精准无比,对他的现实处境可谓是知之甚详。

    这一刻,鞠义吓出一身冷汗,后背凉飕飕的,看向李利的眼神透着难以名状的恐惧。他既是对自己的处境担忧,又有对未来迷茫的后怕,最让他惊恐的还是眼前这位仅有一面之缘的“郑锋”,此人竟然一语道破他踌躇满志的现实处境和凶险无比的未来命运。

    还有一点让鞠义惊骇莫名,那就是“郑锋”居然知道他此生唯一热衷的志向,便是不择手段的博取功名。

    此人究竟是人还是妖,亦或是神灵转世,第一次见面就能知道对方的过去未来?

    一刹那,鞠义平生第一次体会到恐惧为何物,促使他这个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之人,居然如此惊恐忐忑。

    然而,鞠义却强作镇定,沉声道:“你想挑拨我和袁公的关系,对我使离间之计?如果是这样,那你就别做梦了,趁早打消这种念头。我鞠义既然拜袁公为主,便会誓死效忠于他,宁肯袁公负我,我决不负袁公!”

    李利紧盯着鞠义的眼睛,讪笑问道:“你这是自欺欺人呢,还是惺惺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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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黑雷袭人箭雨飞

    第450章 黑雷袭人箭雨飞

    “你这是自欺欺人呢,还是惺惺作态?”

    李利双眸炯炯地盯着鞠义躲闪飘忽的眼睛,摇头说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是在给你增强信心,强迫自己相信袁绍,因为你除了投奔袁绍之外,别无选择。

    早年,你弃旧主而投韩馥,再叛主转投袁绍,前后三次择主,已然背负不忠不义之恶名。

    如果你再次弃袁绍而去,另择明主,只怕天下诸侯虽多,却无一人还能信任你,还敢用你。事实是不是这样?”

    说话之中,李利语气稍顿,不等鞠义答话,便继续说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忧虑,我告诉你一句话,请你务必记住。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我所说的这句话你自己记住就行,绝对不能告诉第二个人!不知你能不能做到?”

    “先生请说,我鞠义对天起誓,绝对不会对任何人透漏半句;如违此誓,便让我乱箭穿心而死,横尸荒野!”

    鞠义急忙低声发誓,生怕场外的袁熙、逢纪等人听到,但他的急切之情却是溢于言表。

    李利微微颔首,轻声说道:“我姑且相信你的誓言。今日我对你说的这些话,你姑且听之,日后多加留心便是。

    倘若有一天你发现袁绍有加害于你之心,而你又决意离开袁绍另择明主的话,你可以前往西凉找我。即便天下诸侯都不会再信任你,不敢再用你,但我敢再度起用你,并且能够给予你想要的功名利禄。只要你的战功足够,即便是让你位列三公,甚至位居三公之上。我都不会吝啬,更不会皱一皱眉头!我历来说到做到,这一点,等到你效忠于我的时候,自然会知晓我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一言九鼎之人!”

    “西凉,位列三公,一言九鼎?这、、、、、、你到底是什么人?”鞠义狐疑地看着李利,惊声问道。

    李利淡然笑道:“我么,一个真正懂你。敢于用你的人。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话音稍顿,李利接声说道:“噢,对了,你我之间不必再打了!先前你已经说过。界桥之战中你败给了白袍小将赵云,而赵云却败在我手里。所以我们之间不必再较量了。你虽然武艺不错。拥有顶级战将下阶顶峰的实力,却还不是我的对手。何况你此时心神已乱,再战无益,不如不战。

    你退下吧,对袁熙说我郑锋自知不敌,俯首认输了。”

    “这、、、、、、也罢。就像你信我一样。我鞠义也相信你。”鞠义神情动容地对李利说道。

    随即他低声提醒道:“袁熙执意要杀你,除了校场周围的四百多名甲士之外,校场四周巷口皆有弓箭手设伏,这些都不是秘密。只要你靠近之时就能发现,所以我提前告诉你。不管以后如何,至少袁绍现在待我不薄,我可以不出手围杀你,却也不会帮你逃走。你自己多加小心,希望我们日后还能再见面!”

    说完话后,鞠义深深地看了李利一眼,扭头转身就走。

    随之,李利看到鞠义走到场外对袁熙低声说了一句话,既而翻身上马,大手一挥,带着十几名亲兵直奔西门而去,应该是打算先行返回军营了。

    看到这一幕,李利欣然而笑,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对鞠义起作用了。

    在此之前,鞠义对袁绍确实是忠心耿耿,因此他对袁熙这个纨绔也非常客气,处处忍让。但是,经过李利一番提醒之后,鞠义心中有事,于是再也没有耐心陪在袁熙身边充当打手了,当即带上随行亲兵策马离去。

    眼见鞠义居然对自己如此无礼,袁熙气得暴跳如雷,却对鞠义无可奈何。于是他便将心头怒火以及此前的愤恨全部归功于李利,新仇旧恨一起清算,当即举起手臂准备下令早已等待多时的弓箭手放箭。

    “二公子且慢!”看到袁熙的举动,逢纪当即出言阻止,急声道:“二公子,既然郑锋自知不敌鞠义,那就证明此人不足为惧。既然如此,公子何不将他先抓起来,教训一番后,再跟随押送粮饷的马车一起将他押解到军营,交给主公处理。”

    “哼!”袁熙怒视着逢纪,冷哼说道:“用不着这么麻烦,我现在就要他死,一刻也不想再看到他!”

    说完话后,袁熙高举手臂,厉声喝道:“众将士听令,乱箭齐发,给我射、、、、、、嘭!”

    “啊———唔!”就在袁熙厉声下令之际,眼角余光陡然瞥见一坨黑色的物事向自己飞来,随即正当他扭头察看、话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一坨黑色泥土一样的东西正好砸在他脸上。

    霎时间,随着一声清脆的抨击声响起,袁熙失声惊叫。无独有偶,恰在袁熙惊声大叫的当口,黑色物事四散开裂,一块婴儿巴掌大的黑块正好堵住他的嘴,大半进入口腔之中。

    这时,站在袁熙身旁不远处的逢纪,惊慌失措中看清楚了袁熙嘴里叼着什么东西,赫然是、、、一坨半干未干的马粪!

    “二、二、二公子,快、快、快吐出来,那是马粪!”瞬时,逢纪结结巴巴地大叫道。

    “唔———哇!”

    其实袁熙比逢纪更早知道钻进嘴里的黑物是什么,根本不用看,仅仅是那冲进鼻腔中令人作呕的臭气就知道什么了。顿时间,袁熙只觉腹内翻江倒海一般剧烈翻腾,喉咙燥痒难耐,“唔”地一声,将中午在甄府吃进去的东西一股脑地全给吐了出来。

    这一番呕吐,当真是吐得昏天暗地,致使袁熙刚欲俯身,腹中废物便脱口而出。不但吐得自己满身都是,还无巧不巧地喷了逢纪满头满脸,既而废物顺流直下,将逢纪身上的儒士长袍染得五颜六色。色彩斑斓。而袁熙则是吐得尽兴,吐得持久,吐得泪流满面,满眼冒金星,朦胧中还以为天黑了呢!

    正当袁熙半跪在地上狂吐不止之际,无意间瞥见一个黑影向自己飞快逼近。一瞬间,他这次却是顾不上失声惊叫了,吃一堑长一智,学聪明了,当即连滚带爬地向后滚去。并且。他还急声大喊:“快,快放箭,射死他,把他给我射成马蜂窝!”

    “嗖、嗖、嗖!”

    终于等到袁熙清晰明确地放箭命令后,校场周围早已搭弓上弦的数百甲士应声放箭。

    霎时。数百支黑翎箭离弦飞出,划破晴空。射杀目标赫然是校场中正向袁熙奔去的身影。恰在此时。先前站在校场中央的李利骤然发难,疾步奔向袁熙,试图擒贼先擒王,擒住袁熙以胁迫周围甲士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就在李利行动之前,一直守在校场边不声不响的李挚。却因实在受不了袁熙目中无人的嚣张气焰,不漏痕迹地将校场边一块已经硬化变白的马粪踢向袁熙,随之精准无比地击中袁熙面门。然而,恰好是这一坨马粪抢先砸在袁熙脸上。致使袁熙狼狈呕吐不止之余,心生警觉,以致他第一时间察觉李利正向自己扑来,既而连滚带爬地后退躲闪,并下令甲士射杀李利。

    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一饮一啄岂非无因。

    一坨横空飞来的马粪,虽让袁熙狼狈之极,颜面扫地,吐得昏天暗地,却也无巧不巧地救了他一回。无独有偶,同样是这坨马粪,致使李利早已盘算好的挟持计划横生枝节,中途受挫,反倒将自己置身于乱箭齐发的险境之中。还是这坨马粪,这原本是李挚出于义愤而羞辱袁熙的举动,不承想他是达到目的了,却无形中破坏了李利早先预定的反击计划,以致李利身陷险境,独自面对四面八方飞来的流矢箭雨。李挚这般无心之举,当真是害苦了李利,让他再一次身陷绝境。

    就在弓弦震动声响传出的同时,李利距离袁熙尚有二十步远,已然失去了挟持袁熙为人质的机会。

    这一刻,李利心中有种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感觉,继东山口之战落马逃生之后,自己再次身陷绝境,生死难料,命悬一线。

    耳边听到箭矢破空声的一瞬间,李利彻底抛却心头的一切念想,悍然拔出佩剑,拼命挥舞,护住身后,集中全身气力直奔袁熙飞扑过去。面对如此绝境,袁熙才是他唯一的生路,也只有袁熙所在的地方最安全,因为校场周围密集的甲士绝对不敢向袁熙放箭。

    “嘭———咻咻咻!”

    就在李利一边挥舞佩剑抵挡流矢,一边极速奔向袁熙之际,也是袁军亲兵甲士放箭射杀李利的一瞬间,在数百名袁军身后,同样传出一阵阵弓弦震动声响,随即数百支暗箭从袁军甲士背后呼啸而出,直取袁军将士的后心。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胜券在握的袁军将士做梦也想不到,当他们射杀李利之际,他们自身同样沦为别人的猎杀目标。然而,这一切,对于身陷箭雨之中的李利却是于事无补,与他无关。

    这些潜伏在袁军身后的甄家死士终究是出手晚了,落后于袁军一瞬,却将李利置于险境之中。而这一切的根源还是先前那坨马粪惹的祸,正是它中途打断了袁熙的命令,致使袁军将士惊愕不定,没有反应过来,间接导致藏在暗处的甄府死士没有立即动手,心神不由得有了片刻的松懈。恰恰是死士们这一瞬间的迟疑松懈,给了袁军抢先放箭的机会,从而让甄家死士奉命救人之举变成替李利报仇。

    这真是:时也命也,注定李利命中有此一劫。

    换言之,当李利决定游历中原之时,他就应该知道自己此行充满凶险,随时都有性命之危。只是他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没有遇到诸侯劫杀,也没有在战阵冲杀中遇险,却在与袁熙这种纨绔子弟戏耍之中身陷险境。就像后世史册中江东孙策遇刺一样,打猎时却被刺客装扮的猎物袭杀,致使江东小霸王英年早逝。

    “嗖嗖嗖!”密集如雨的箭矢,直射破空,从四面八方汇集成一点,直扑李利袭来。

    百步之内放箭,根本不用迎空抛射,直线射击便可击中目标,而且箭矢飞行速度极快,快到让人迎接不暇,护头难顾尾,难免有失。只有漏掉一支箭矢,就会让箭雨中人遭受重创,非死即伤。

    更何况,这些将士都是袁绍身边的亲兵甲士,或许他们武艺并不高强,单兵战斗力也很有限,但他们的箭术绝对不差。因为弓箭是临阵厮杀中杀伤力最强的武器;若是他们连箭术都不行,又如何能够入选袁绍亲兵卫队呢?

    “砰砰砰!”

    两腿奔跑速度终究比不上箭矢的飞行速度。竭尽全力奔跑的李利,眼看就要追上袁熙和逢纪二人了,却被破空袭来的利箭所阻,迫使他不得不挥剑击打流矢。然而,就在他挥剑如雨兼顾全身之际,数百支利箭席卷而来,而他就是箭矢汇集成雨的中心。

    霎时间,身处重重箭雨之中的李利,将自身挥剑速度发挥到极致,三尺铁剑被他舞成一层层密集如实质一般的剑影护罩,将一支支飞射而来的箭矢击飞出去。然而,三尺铁剑要想完全护住他的九尺身躯谈何容易,纵然他剑术再高,速度再快也难以守护全身,顾头不顾尾终是无法避免的客观事实。

    “咻咻咻!”箭矢呼啸声中,武艺已然大成的李利,倚仗手中佩剑,数息之间击落近百支箭矢,致使距离他最近的流矢悉数落地,没有伤到他一根毫毛。

    但是,抵挡住第一拨箭矢还远远不够,东、南、西、北四面的箭矢先后破空袭来,让他根本没有喘息之机。并且,南北两面飞来的箭矢还是迎空抛射,从他头顶上方急坠直下,而东西两面则是直射而来,目标便是他的整个身躯。

    头上脚下,前后左右皆有利箭袭来,简直就是一张天罗地网,让李利无从逃脱。最让他深感无奈的是,他置身于无遮无拦的校场之中,除了手中三尺铁剑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可供他掩护或藏身的物体。哪怕有一个可以利用的障碍物,替他挡住任何一面的箭矢,他就有把握抵挡箭雨攻击;即便最终不能全身而退,却也不会有性命之危。这一点,他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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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阴差阳错遭大难

    “嘭嘭嘭———噗!”

    剑影如风,身形如电,身陷箭雨重围之中的李利,这一刻将自身已经迈入顶级战将上阶门槛的身手彻底施展出来。一剑挥出便可击落十余支密集的箭矢,而他却利用自身快如闪电的速度将铁剑舞得剑影萦绕,在身体周围形成一圈圈寒光闪闪的剑罩,藉此抵挡数以百计的箭矢袭杀。

    然而,正当李利数息之间连续击落多达两百多支箭矢,眼看箭矢明显落下大半,即将大功告成之际,却百密一疏。一支箭矢被他手中铁剑拦腰斩断,失去羽翼的黑翎箭却并未就此落地,余力未消的箭簇瞬间扎进他胸膛。

    人力有时而穷,这绝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历代先贤们遭遇危险之后的经验总结,都是切身体会呀!

    “噗噗噗!”右侧胸口中箭的一瞬间,李利顿感一阵剧痛,不由得身形一滞,手中铁剑的挥舞速度随之减慢三分。

    然而,正是这一瞬间的迟滞,便有十余支黑翎箭穿过剑影空隙,扎进李利身躯之上。

    “哼!”一瞬间,李利剧痛之下龇牙发出一声冷哼,当即不再挺身坚持,而是身形一矮,蜷缩身躯迅速向袁熙所在之处翻滚过去。与此同时,三尺铁剑迎空飞舞,护住全身,身躯快速滚动,试图远离箭雨密集之地。

    其实他早该如此闪躲。只是男人骨子里的刚强秉性促使他抗拒这种窝囊的做法,或许还有他自持身份的虚荣心作祟,不管什么原因,反正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连滚带爬的躲避箭矢,而是选择正面抵挡箭矢,不愿退缩。除非迫不得已。不得不为,否则他都不会选择这样狼狈的逃命之法。

    然而,当箭矢扎进身体的一瞬间,李利顿时后悔了;什么自尊心、面子和身份,与扎进身体的箭矢相比,全都不值一提。于是他再也不坚持了,身体一缩,脚下一动,手中铁剑迎空舞,身体蜷缩成肉球。能滚多远就滚多远,能滚多块就滚多快,保命要紧,其它都是扯淡!

    尊严、身份、面子和可怜的坚持,与自身性命相比。孰重孰轻不言而喻。

    然而,没有切肤之痛。没有身处绝境的逼迫。就难免让人心存侥幸,下意识抗拒丢脸的举动,仍想坚持一下,争取一次。直到性命攸关之际,才能迫使人性回归本能,保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其它皆不足道。

    李利便是如此。如果他一开始就选择且挡且退,第一时间选择逃命,便不会将自己置身于箭雨重围之中,更不会身陷绝境。可是他却没有这样做。因为袁熙狼狈之极的丑态就在眼前,如果他也像袁熙一样毫无形象地仓惶奔命,那他岂不是和袁熙这等纨绔废物一般无二,颜面何存,骨气何在?所以他最终还是选择毫无形象地逃命。

    因为面对数百支利箭的射杀,又在无遮无拦的校场空地上,即便是吕布在此,能保住性命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上逃命方式。

    这其中的道理,李利岂能不明白。但明白归明白,真正身陷其中时,他却不会这么做,至少也要努力拼搏一下,直到事不可为之际,才会遵循早就知道的道理,抽身离开。

    不见棺材不落泪,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话,实际却是至理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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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李利身陷绝境的一瞬间,一直不动声色的李挚,前一刻还被袁熙吃马粪之后连吐带呕的狼狈模样给逗乐了,后一刻他却神色大变,既而勃然大怒。随即,只见他疾步飞奔,既而纵身连续跳跃,百余步的距离在他脚下只需数息便至。

    只可惜李挚还是慢了一步,密密麻麻的箭矢已然将主公李利完全包围起来,数息之内便呼啸而至,促使他根本无法靠近李利,更不可能代替李利抵挡箭矢。

    纵身跳跃之中,李挚肝胆欲裂,内心充满自责,悔恨不已。其实他早就知道主公李利的盘算,在校场上挟持袁熙,迫使一千多名袁军甲士投鼠忌器,不敢妄动;然后再等陈到带领卫队赶来,收缴袁军兵器,如此便轻而易举地收拾了袁熙一干人。

    实行这个计划的关键便是,想办法逼走跟在袁熙身边的鞠义。因为鞠义的冀州第一大将之名可不是浪得虚名,而是一个真正骁勇善战的将才;若是有他指挥袁熙身边的一千多名亲兵卫队战斗,陈到带领的三百卫队未必能够取胜,只怕是败多胜少,甚至有可能被鞠义率部全歼。只要鞠义一走,袁熙、逢纪等人何足道哉,翻掌之间便可将他们收拾得干干净净。

    结果,事情正是沿着李利的预定计划实施。

    看到主公李利三言两语便将鞠义逼走,站在场外的李挚钦佩主公算无遗算之余,不禁放松心神,心情大好。但是,当他看到袁熙狂妄嚣张的嘴脸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随即他无意间瞥见不远处有一坨半干硬化的马粪,于是他有了主意,准备好好恶心一下袁熙,让他尝尝马粪的滋味,看他如何嚣张。

    打定主意后,李挚立即付诸于行动,缓缓走到马粪旁边,抬腿一脚将马粪踢飞起来,直奔袁熙面门飞去。

    果然,一切正如李利预想中的一模一样。马粪飞行数十步后,精准无误地砸在袁熙脸上,让他当场出丑,还连累逢纪跟着他一起丢人现眼。然而,李挚戏弄袁熙之时却忘了主公李利的预定计划,或者说他根本没将袁熙和围在校场四周的数百甲士放在眼里,对这些人不屑一顾。

    但是,让李挚万万没想到的是,他随意抬脚一提,固然让袁熙大大出丑,却无形中破坏了李利的预定计划,继而引发了无法想象的严重后果。就是这些让他不屑一顾的袁军甲士,一轮箭矢之中便将主公李利推向死亡深渊,而这一切却是他李挚一脚踢出来的。

    草率之举最终演变成了无心之失,既而造成无法估量的严重后果。这是李挚始料不及的,更非他之本意,但事情却已经发生了。

    “哗哗哗!”连续六个纵身跳跃之后,李挚双手一甩,两条飞练迅疾而出,直扑袁熙和逢纪二人飞去。

    “呼啦———啊!”随着两条锁链如飞舞银蛇一般圈住袁熙、逢纪二人的脖子,他们惊骇之极的大声惊叫,双手拼命地撕扯锁链,试图挣脱出去。但是,他们这般剧烈挣扎只是徒劳,如此沉重的锁链一旦缠绕一圈,岂是他们这等白面书生能够轻易解开的。即便是李挚不动手,任由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摆弄锁链,他们也挣脱不开,直到筋疲力尽为止。因为李挚手中的锁链一旦用力掷出,缠绕起来之后,只要铁链绷紧,铁环便会一个卡住一个,环环相扣,越挣扎便会扣得越紧,愈发牢固。

    “住口!”落地站稳之后,李挚抬手一拽,便将袁熙和逢纪二人勒住脖子拉到面前。随即他无视袁熙和逢纪二人满脸惊骇苍白的神色,厉声斥喝道:“都给我住口,再叫一声,我勒断你们的脖子,让你们再也发不出声音!”

    闻听李挚之言,看到他冰冷无情的神情后,袁熙和逢纪二人顿时噤声,将正要惊叫的声音生生咽回去,噎得他们喉头窜动,直翻白眼。

    “立即下令停止放箭,否则我一把拧下你的脑袋!”伸手捏住袁熙的脖子,李挚龇牙瞪眼地沉声命令道。

    “好好好!”袁熙满脸煞白地惊恐应声,既而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扯着嗓子大喊道:“众将士听着,立即停止放箭、、、、、、、呃,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袁熙大声下令之际,却突然看到身边的甲士一个个迎面倒地,每个人后背上都插着一支黑翎箭,这种箭矢和他父亲的亲兵卫队所用的箭矢一般无二。顿时袁熙大惊失色,全身惊颤,仿佛看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两腿直哆嗦。随之便见他双腿一软,裤脚处传出哗哗声响,一股难闻的腥臊味扑鼻而来,闻之令人作呕。

    “嘭———啊啊啊!”李挚满脸憎恶地推开袁熙,甚至没有正眼看他,便一脚将他踹飞出去。而逢纪同样没有幸免,同样被李挚一脚踢飞出去,失声痛叫之中他脖子上的锁链骤然解开,随即他和袁熙跌落在一起,哼哼唧唧地不知死活。

    踢开袁熙和逢纪二人的同时,李挚一边收回锁链,一边疾步向李利身边跑去,而李利就在他前方十步开外的地方。

    “主公,你怎么样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向李利,尚未近身,李挚便满脸愧色地急声问道。

    待他靠近李利之时,却突然止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见李利瘫坐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身上至少插着十余支黑翎箭,残破不堪的长袍已被溢出的血渍染得鲜红。并且,李利昂头望着天空,脸上除了疼痛痛苦的神情之外,再无表情,双眼呆滞无神,一动也不动。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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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介绍:
纷乱之世,烽火连天;
一尊宝鼎,遍地豪杰。
大好河山,群雄逐鹿;
骁骑犹在,谁敢称雄?
乱世出佳人,国色倾城;
铁骑踏江山,醉枕红颜!
······
这是《骁骑》,与考古无关。
骁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骁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骁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