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寒士谋TXT下载寒士谋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寒士谋全文阅读

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零三章 白水激战(中)

    鄂焕见状,唯恐雍闿、高定、朱褒等统将有失,急忙转马回去,正逢着纵马奔来的成公英。电光火石之间,两人靠近,鄂焕举起方天戟望成公英咽喉便刺。成公英驱身闪开,拧枪朝着鄂焕的心窝倏然刺去。鄂焕眼疾,拧起方天戟险险挡住。‘嘭’的一声巨响,鄂焕力劲更胜一筹,成公英脸sè剧变,枪支好似不受控制般荡开。鄂焕舞起方天戟对着成公英当头一劈。眼看成公英甚是危急,就在此时,庞德早已复回杀至,一刀望着鄂焕背心猛砍。鄂焕一时料之不及,被庞德一刀砍中,不过庞德似乎未有将他诛杀之意,用的乃是刀背。嘭的一声,鄂焕应声落马。数员贼将预料营救,被庞德、成公英,并力纷纷杀死。不一时,西北兵马前后围杀过来,杀得贼军溃散,庞德遂下马将鄂焕生擒。

    与此同时,徐晃引兵冲开一条硕大的血路,来擒雍闿、高定、朱褒三人,扯声大吼,声若洪钟,骤然震起。

    “河东徐公明在此,叛国逆贼,还不快快下马授首!!!”

    雍闿、高定、朱褒一听来将正是徐晃,皆吓得犹如魂魄飞散,驱马狂飙,挥鞭不停。徐晃把虎头巨斧舞得密不透风,左突右冲,如似一头庞大的巨虎扑入了羊群之内猎食,勇不可挡。贼军被杀得纷纷溃散,兵败如山倒。雍闿、高定、朱褒急各拨其心腹将士前去拦杀。只见五六名贼军将士引着数千兵马,舍命而拒。徐晃一声突破不得,雍闿、高定、朱褒三人趁机引残兵逃脱。

    后来,庞德、成公英纷纷引兵赶至,助徐晃一同杀散贼军,擒了大量俘虏,并鄂焕一同,

    解回大寨。

    众人纷纷来到帐内,徐晃坐于高堂,诸将排列,鄂焕被庞德压跪在堂上。鄂焕暴瞪虎目,丑陋的面容内,尽是不甘恨sè。徐晃见之,哈哈笑道。

    “我曾听闻,高定麾下有一员猛士,名叫鄂焕,勇猛异常,故而被称之为丑虎。今rì见之,丑虎之名却非虚名!!”

    徐晃笑毕,便令左右去其缚,又令军士取来酒食,以待之。鄂焕忿然站起,昂首挺胸,对于身侧的酒食不屑一顾,死死地就瞪着徐晃。庞德见状,狮容一震,大吼一声。

    “放肆!!!你乃败军之将,焉敢在此逞威!!”

    庞德喝毕,作势就yù冲向鄂焕。徐晃把手一招。

    “庞将军且慢。此人虽是不识抬举,但亦算是一员硬汉。鄂焕,我问你,今rì可服否!?”

    “哼!背后伤人,岂能心服!!!”

    鄂焕冷哼一声,便是喝道。庞德听言,气得怒火汹腾,瞪着鄂焕喝道。

    “好!竟是如此,你敢与我死战耶!!?”

    鄂焕见庞德气势澎湃,如同一头张牙舞爪的红狮,威风恶煞。鄂焕不觉脸sè一变,亦是老实,当下说道。

    “我确非你之敌手。但若想从你手下逃脱,亦非难事。倘若你不在背后偷袭,我岂会成为阶下之囚!!”

    徐晃见鄂焕颇有气节,心中更是欣赏,当下便yù将其收服麾下。就在此时,成公英似乎察觉到徐晃心意,走到其身边低声而道。

    “此人甚是刚强,四将军若想将其收服,绝非易事。某有一计,不但可使其倾心来降,更可将白水关不费吹灰之力破之。”

    徐晃听言,脸sè一震,遂凝神细心听之。成公英教道如此如此。徐晃听计,暗暗称妙,当下展露笑容,便与鄂焕笑道。

    “好!竟然你不心服,我便放你回去。倘若再擒,绝不轻饶!!”

    庞德一听,脸sè一变,急与徐晃谏道。

    “徐将军万万不可。此人武艺超群,有万夫莫当之勇,倘若放之,如放虎归山,留有后患!”

    徐晃默默向庞德投去一个眼sè,庞德见之,眉头一挑,又听徐晃说道。

    “庞将军不必多虑。我知高定乃忠义之士,爱国护民英雄,今为雍闿所惑,投于南蛮贼子麾下,以致如此。我故放鄂焕回去,令高太守早早归降,免遭大祸。鄂将军,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等投于南蛮麾下,强占我大汉境地,以使异族残害我大汉百姓,此实乃大逆不道之举。我敬鄂将军英雄,还望鄂将军回去与高太守好生劝说。莫再受人迷惑,执迷不悟!!”

    鄂焕听之,不觉露出几分愧疚之sè,又听徐晃对自己如此欣赏,亦是心有感激。当下拜谢而去。

    却说,鄂焕回到寨内,来见高定。高定失了鄂焕这一员大将,如有断臂之痛,在帐中正是郁郁不闷。忽然听说兵士来报,鄂焕归来。高定jīng神一震,连忙出帐迎接,一番安抚后,然后引入帐内。鄂焕跪拜在地,施礼毕。高定便问如何归来。鄂焕便说徐晃之德。高定听闻,徐晃如此称赞,心中亦有几分愧sè,同时也感激不已。

    此时,雍闿暗布在高定寨内的细作,见鄂焕归来,连忙赶去禀报雍闿。却说雍闿亦是烦闷,今rì一败,大损兵力,此时加上高定、朱褒两寨的兵力,只有不足一万五千。雍闿唯恐白水关难守,正是踌躇不定。

    就在此时,细作来报,告之鄂焕之事。雍闿一听,顿时脸sè剧变,想到如今时势,于自军大大不利,倘若高定私通西北军,那他必遭灭顶大祸。

    雍闿一夜难眠,次rì赶至高定营寨。礼毕,雍闿话锋一转,忽然问道。

    “听说昨rì高将军麾下大将鄂焕被擒,不知如今如何?”

    高定一听,好似察觉到雍闿言外之意,连忙拱手答道。

    “有劳雍将军费心,昨夜徐公明以义放之。鄂焕已归营寨。鄂焕乃我心腹之人,虽有感激,但却深明各为其主之理。我与雍将军、朱将军有誓约在先,绝无异心,还望雍将军莫要多疑。”

    雍闿见高定毫无虚伪之sè,心中疑虑稍减,半信不信,凝声又与高定谓道。

    “高将军乃忠义之士,我焉会起疑。不过徐公明此人素来多诈yīn险,高将军还需提防其反间之计也。”

    “雍将军不必多虑。高某自会留意。”

    高定拱手一拜,雍闿与高定又是说了一阵,便告辞而退。雍闿刚走,高定却是脸sè即变,对于雍闿的起疑,甚是不快。

    却说雍闿出了高定营寨,并无回去白水关,望朱褒营寨而去。朱褒听闻兵士来报,雍闿来见,还以为有紧要之事,连忙出帐迎接。少顷,两人入帐,雍闿向朱褒投去一个眼sè。朱褒脸sè微微一震,遂喝退左右。帐篷随即只剩下雍闿、朱褒二人。

    “不知雍将军有何要事?”

    朱褒遂张口问道。雍闿面sè一沉,带着几分yīn沉说道。

    “朱将军有所不知,昨rì那鄂焕被擒,当夜却又被徐公明放回。鄂焕有万夫不当之勇,这等敌手,岂有放回之理。这其中实在诡异。眼下我军战况不利,倘若有所变故,必遭灭顶大祸。朱将军你我可不得不防呐!”

    朱褒一听,顿时脸sè连变不止,亦察觉到雍闿言外之意,眼睛一瞪,急声问道。

    “莫非那高定与徐公明有私通耶!?”

    雍闿听言,遂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在朱褒耳畔低声而道。

    “这其中我尚未有确凿证据,亦可能是徐公明所施的离间之计。不过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我当应谨慎待之。”

    朱褒听罢,心神方才稍稍一定。雍闿、朱褒两人密议一阵后,到了晌午时分,雍闿便告退而去,返回白水关。沿途中,雍闿的动向却被高定所派的斥候发觉,急忙回报高定。高定听闻雍闿去了朱褒营寨,顿时脸sè黑沉的好似快要滴出水来,心中自认为雍闿、朱褒两人定在商议一些不见得光之事,而且大多与自己有着极大的关系。

    就在此时,忽有人来报,西北军前来搦战,已到白水关下。高定脸sè一沉,心想大敌当前,且压下心中的晦气,点齐兵马驰下山去,赶往白水关。待高定来到时,正见徐晃引军与雍闿军厮杀。眼见徐晃挥舞着一柄虎头巨斧,一路径直冲杀,望雍闿杀去。雍闿与之战不数合,便抵挡不住,狼狈而退。同时间,庞德亦在引军突破,雍闿军渐渐成溃败之势,情势极为险峻。高定见罢,连忙令鄂焕引一军去救雍闿,自引一军去阻杀庞德。高定军随即拔开两部,鄂焕纵马飙飞,撞入乱军之内,赫然截杀住正在冲杀的徐晃。徐晃见鄂焕冲来,舞起大斧就是一砸,鄂焕使方天戟抵住,砰的一声暴响,两柄兵器瞬间荡开。徐晃大喝一声,对着鄂焕连劈不停,鄂焕舞戟抵挡,徐晃狂攻五、六回合,眼见其占尽上风。忽然间,徐晃却勒马一转,引兵退回。鄂焕不知所然,亦望了去追杀,却不知被不远处的雍闿看见。雍闿见得,顿时对高定疑心更重。就在此时,朱褒引军亦至。徐晃与庞德各引军,且战且退,两军厮杀到夜里初更方才各自撤回。

    当夜,雍闿、高定、朱褒三人齐聚于白水关敌楼之内。朱褒听得今rì战事,对高定的疑心即除,朗声笑道。

第一千零四章 白水激战(下)

    “哈哈。 今rì幸好高将军来援及时,力挽狂澜,否则可又被西北军大败一阵,以涨贼势”

    高定听言,亦是得以,故作谦虚,拱手而道。

    “朱将军谬赞了。幸赖我麾下猛将鄂焕勇猛,杀退那徐公明,方才能击退西北军。”

    高定话音刚落,在旁侧的雍闿却是冷笑不已,yīn阳怪气而道。

    ,

    “哼依我所见,却是未必。今rì那徐公明本占据上风,却无故撤退,只怕是唯恐伤了自家之人”

    雍闿此言一出。高定顿时脸sè剧变,怒火腹生,忿然转向雍闿,瞪眼喝道。

    “雍将军,你此话是何意?”

    雍闿眯着眼眸,眼中杀气腾腾,亦不惧高定,厉声喝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不信,但可召那鄂焕过来,问过清楚”

    “你”“”

    高定气得浑身颤抖,手指雍闿,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当下高定就喝令左右,召鄂焕来见。不一时,鄂焕赶到,施礼毕。高定问之,鄂焕也是老实,告之三人,今rì确实非凭自身武勇击退徐晃,乃是徐晃自身有意撤走。高定一听,不由一阵愕然,当堂哑口无言。雍闿猝然发作,大吼一声,掣出腰间宝剑,大喊来人,作势就要诛杀高定。鄂焕见之,虽不知发生何事,但却顾不得多想,亦拨出宝剑,护在高定身前。随着雍闿的喝喊声起,不一时一队队兵士蜂拥涌进。将敌楼内塞得水泄不通。高定暴瞪双目,竭斯底里地吼道。

    “雍闿你为何害我?”

    “哼你何必明知故问?刚才你那爱将不是已经一一交代清楚?倘若你与徐公明未有私通,他岂会故意撤退?”

    雍闿脸sèyīn寒,冷声喝道。朱褒见状,连忙劝说。

    “雍将军且慢倘若高将军果真与徐公明私通,以彼军之势,何须这般多此一举。只要高将军暗作接应,白水关须臾便破。这必是徐公明之也。若雍将军与高将军反目成仇,岂不正中其下怀耶?”

    雍闿、高定两人皆非愚昧之辈,当下一听,皆脸sè有变,暗暗心想,果是如此。雍闿沉定下来,亦觉得自己过于莽撞,不过却碍于面子,哪肯当众认错。高定却在死死地瞪着雍闿,满脸屈辱之sè,冷声而道。

    “哼。雍将军竟对我屡屡生疑,来rì倘若西北军敢来搦战,我便亲率兵马与之死战,以证我心”

    雍闿一听,脸上亦生出几分愧sè,当下拱手赔罪道。

    “高将军真乃忠义之士。适才误犯尊威,还望高将军莫要介怀。”

    高定听罢,冷冷地瞟了雍闿一眼,便甩袖忿然离去。鄂焕紧跟随在高定身后,丑陋的面容甚是狰狞,圆瞪着一双虎目,四周雍闿军兵士看得不禁纷纷后退,不敢拦阻。

    次rì,徐晃又引三千兵马前来白水关下搦战,高定听得哨马来报,亦点齐三千兵马,下山前去。朱褒亦引军赶来,与雍闿一同在关前观战。

    却说,徐晃军与高定军两阵对圆,鄂焕拍马飞出,厉声大喝,直言要徐晃来战。徐晃立即舞起虎头巨斧纵马来迎。两人杀了不到数合,徐晃勒马就退。这次,鄂焕不敢丝毫怠慢,立马策马。高定见状,掣出宝剑,忿然一招,命兵马尽数前往掩杀。高定号令一落,其军兵士无不奋勇向前。徐晃一路引军退走,丢枪弃甲者不计其数。雍闿见西北军这般狼狈,欣喜若狂,与朱褒相视一眼,两人立马纷纷喝令其部兵马,一同掩杀。

    徐晃军一路慌乱逃散,高定、雍闿、朱褒三路兵马,声势浩荡,漫山遍野的扑杀过来,赶至一处山谷之处。却说早前,徐晃早令庞德在山谷两侧,伏兵伺候。庞德见高定、雍闿、朱褒果然引兵杀来,先等徐晃引军过了山谷,待高定、雍闿、朱褒三部兵马涌进谷道之内。魏延当即把刀一招,厉声喝令兵士放箭落石。

    突兀之间,无数箭雨坠落,一块块巨石飞打向谷道之内。高定、雍闿、朱褒三部兵马被砸死shè死的不计其数。数轮乱箭落石过后,高定、雍闿、朱褒三军皆是大乱,各争先逃命,互相捅挤,自相践踏而死者,近有千余人。只听得谷道内,凄厉的惨叫声响不绝耳。徐晃遂引军赫然复回杀来。高定、雍闿、朱褒三人死战逃脱,徐晃引军混杀一阵,逃之不及者,皆被西北军擒住,都解到大寨来。徐晃却令兵士,将高定、雍闿、朱褒三人的部署,各囚一处。又令军士谣说,凡是高定的人免死,雍闿、朱褒的人尽杀。高定、雍闿、朱褒三军俘虏皆闻此言。少时,徐晃令取雍闿的人到帐前,问之何部,众皆伪答是高定部署。徐晃则说,高定乃忠义之士,乃受雍闿迷惑,故而,尽皆免其似,与酒食赏劳,令人送出寨外,纵放回寨。随后,徐晃又唤朱褒的人问之。众亦皆伪告,答是高定部署。徐晃不信,却又将高定的人,取过来问。高定的人,齐齐指着朱褒的人,言其伪装,说出其身份。朱褒的人,哪里肯认,反说高定的人,乃是伪装。当下两拨人马,在帐内争执不休,骂得面红耳赤。

    “住嘴”

    徐晃听言一声怒吼,如有虎威,吓得两拨人马皆不敢言。徐晃先问前面那部人马,是何人所属。两拨人马,皆道是雍闿部署。徐晃沉吟一阵,竟将这两拨人马,皆免其死,亦赐以酒食,扬言而道。

    “雍闿不久前,使人投降,要献高定并朱褒级以为功劳。我想高定与朱褒皆乃义士,受其蛊惑,应而有犯,最终却又被其,死于非命,甚是不忍。

    你等既是高定、朱褒部下军,我放你等回去,再不可背反。若再擒来,决不轻恕”

    两军兵士听言,大喜过望,拜谢退去,各回其寨,各告之高定、朱褒,雍闿之歹心。高定听言,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咬牙切齿地暗付道。

    “好哇雍闿你城府果真高哇你屡屡对我,却无料到你才是那yù要倒戈之叛徒”

    就在此时,忽有人急来禀报,朱褒来见。高定一听,心想朱褒必以得知雍闿歹心,如今过来必是寻自己一同商讨对策。高定连忙出帐,两人拜礼毕,朱褒脸sè黑沉无比,亦不多做纠缠,直奔来意,与高定说道。

    “想必高将军以从归来兵士口中得知,雍闿对你我之歹心。哼哼我实无料到,这雍闿竟然贼喊捉贼,我等以真心待之,彼反yù害我等,情理难容你我若不做防备,迟早必将受其所害,死无全尸”

    高定一听,见朱褒不似作假,亦表露其心,怒声吼道。

    “雍闿贪生怕死,见势不妙,便yù倒戈他人,以保xìng命,为此还屡屡刁难于我。此等屈辱若不报之,难泄我心头大恨。我见那徐公明乃是仁人,其兄冠军侯文不凡,更是当今西北霸主,威震天下。我等本乃汉臣,谋反作恶,皆雍闿之故。方今那徐公明对你我甚是欣赏,却对雍闿那小人,嗤之以鼻。不若你我将其杀了,以投徐公明”

    朱褒听了,脸sè连变不止,忽然脸sè一定,双眼shè出两道悚然杀气,冷声而道。

    “雍闿yù要加害你我,你我若是束手就擒,实乃愚也。当应如此。”

    与此同时,雍闿亦听得其放回兵士,报之前事。雍闿一听,顿时气得咬牙切齿,心想高定果然有造反之心,当下寻来数员心腹将士商议。一将听得,寒着面sè问道。

    “高定部下鄂焕,非是泛泛之辈,若要将其弑杀,绝非易事。这可如何下手?”

    雍闿听言,沉思一阵,遂冷声答道。

    “可设一席,令人去请高定。你等则引军埋伏四周,伺候待备。我以砸杯为号,但听声响一起,你等便引兵杀出,将高定、鄂焕等人乱刀砍成肉酱”

    诸将听计,皆言大妙,各依命安排。雍闿遂命左右筹备宴席,又令人前去请高定过来饮宴。

    却说高定与朱褒正在商议,忽有人来报,雍闿派人来见。高定、朱褒两人脸sè刹地一变,朱褒急伏身藏在奏案之下,高定见朱褒藏好,方才命人唤雍闿之人来见。少时,雍闿军一员将校走入,报之雍闿设宴邀请之意。高定一听,心中冷笑不已,暗想雍闿必是从那信回的兵士口中,猜得他的jiān计可能已被自己得知,故而yù在宴席中加害自己。高定脑念电转,也不发作,当下就回复必会按时应约。雍闿军将校听闻,便是拜退而去。

    过了一阵,朱褒想雍闿军那员将校已经走远,便从奏案内爬出,整理一番衣裳后,与高定沉声谓道。

    “此乃鸿门宴也,高将军万万不可赴宴”

    高定正在沉思,被朱褒这一喊,顿时回过神来。高定露出一丝狰狞笑容,毫无惧sè,冷声与朱褒言道。

    “朱将军不必多虑。我等不正愁未有好时机杀得那雍闿。如今雍闿不正是耶?”

    朱褒一听,眼眸刹地瞪大,连忙问道。

    “此话怎讲?”

    “雍闿设宴,yù要在席中杀我。在此之间,彼必只顾着宴席之事。对朱将军却是毫无堤防。朱将军何不趁此,调集兵马,绕到白水关后,纵火烧之。此间我等再遣人去西北寨内,请徐公为之接应。但见火起,便率兵攻之。即时我与鄂焕随机应变,一听混乱,就在席中发作,诛杀雍闿。如此一来,你我不但可铲除雍闿这心腹大患,亦可为西北军建立功业,以做投身之礼”

    朱褒听计,咧嘴欣然大笑。

    “哈哈哈哈。高将军此计大妙。当应速行之”

    高定与朱褒商议定后,朱褒先告退而去,急回其寨,暗做安排。与此同时,高定修书一封,遣人送往西北营寨后,便带着鄂焕还有数十jīng兵前往白水关。当然,高定亦暗中调其部署,隐密下山,以防不测之时,作为接应。

    当夜初更时分。徐晃正坐于帐中,忽然一阵清风拂过,灯光摇曳。徐晃蓦然心头一动,仿佛隐隐在清风中,嗅到几分血腥味道,朗声笑道。

    “看来今夜必有一场杀虐呐。”

    徐晃话音刚落,忽有兵士来报,高定遣人来见。徐晃听言,好似早有所料一般,毫无惊异,当下就命人将其召入。高定来使,拜礼毕,遂奉上高定文书。徐晃拆书而观,捂掌大笑不觉。当下命左右赠以金帛与高定来使,以作犒劳。

第一千零五章 征战巴西(上)

    高定来使退出帐后,徐晃遂命人召来庞德、成公英。少顷,两人纷纷赶至,徐晃具告高定书中之意。庞德听言大喜,迫不及待地与徐晃谏道。

    “哈哈。此实乃天助我得白水关也。三将军当应速派兵马,以为接应!!”

    成公英在旁沉吟一阵,心想经过多rì的攻心手段后,高定与雍闿大多已是反目成仇,此信却是可信。成公英想必,亦出言附和。徐晃重重颔,当即教庞德先引三千兵马进发。庞德领命慨然而去。徐晃又命成公英统领把守营寨,以防万一,徐晃则自引三千兵马,准备随后接应。

    话说到了当夜三更时分。在白水关内的某座敌楼,雍闿与高定已喝过三巡。雍闿部下将士,连连向鄂焕敬酒,鄂焕却冷着一张丑陋的面容,尽皆拒之。雍闿见鄂焕不肯饮酒,眉头一皱,忽然起身,手执两个酒杯向鄂焕走来,亲自敬之。鄂焕脸sè一凝,暗暗与高定投去眼sè,高定默默颔示意。鄂焕看了,取了酒杯,一口饮尽。雍闿看了,大笑不止,就连与鄂焕对饮数杯,四周将士纷纷围来,各来敬酒。鄂焕在高定示意下,来者不拒。又是过了一阵,高定心想朱褒军,大多已快赶到,又向鄂焕投去一个眼sè。鄂焕心神领会,当下故装醉意上脑。雍闿看得,心花怒放,当下敬得更勤。

    眼看鄂焕将要醉倒,雍闿眼神恶煞,正准备砸杯。就在此时,猝然间,关外一阵暴响。不一时,四处响起阵阵嘈杂之声。原来朱褒引军赶到关下,自引数十兵士赶到关口,言有急事要见雍闿,诈过了关内守军。朱褒一入关内,猝然发作,趁势夺了关口,隐秘在关外的兵马立马蜂拥冲入,就在关内四处纵火。雍闿军料之不及,被杀得纷纷逃散。

    且说,雍闿听到关内连连暴起惊天的喊杀声,顿时脸sè剧变,暗道不好,就yù砸杯。就在此时,原本看似大醉的鄂焕,蓦然发作,大吼一声,双拳暴打,双拳如有崩山之劲,刹那间,打飞五六个将士,如同一头暴虎般向雍闿扑了过去。雍闿还未回过神来,鄂焕那如砂锅大的拳头,便已飞到,当头砸中雍闿的鼻梁。雍闿惨叫一声,被鄂焕一拳打得暴退,踉跄数步,摔倒在地。与此同时,高定一把夺过一员将士的宝剑,如同一头匍匐而动的恶狼,冲到雍闿身后。雍闿慌忙而起,还不知背后有人偷袭。一员将士惊叫呼起,雍闿方才反应过来。不过高定早已持剑刺入了雍闿的背心,犀利的剑刃直透而出。雍闿哇的一声惨喝,吐血连连,遂迎面倒落在地,眼看死绝。楼内数十名雍闿军将校,看得眼珠子凸出,各个疯狂地扑向高定。鄂焕急迈步赶去,一脚先踹中一员将校,双拳并打,将两员将校打飞。混乱间,鄂焕强夺来两柄大刀,一左一右舞开,竟杀得雍闿军一众将校节节败退。

    就在此时,原本埋伏在楼外四处的伏兵,听得楼内喊杀声起,连忙蜂拥赶来。鄂焕护住高定,强硬突破而去,雍闿军兵士对着鄂焕乱刀砍去。鄂焕一路突杀,身中五、六刀,整张丑陋的面庞恶煞无比。不一时,朱褒引军赶到,望见鄂焕浑身血迹斑斑,以一己之力,酣斗近千人余军士,朱褒看得不由一阵目瞪口呆,暗赞果真虎将也。

    火势不断蔓延,只见白水关火焰张天,红通通的一片。庞德见状,心里大喜,当下催军进发,杀向白水关下,朱褒军兵士,见西北兵马杀来,连忙杀到前关口,放落吊桥,打开关闸。庞德纵马飞进,西北军蜂拥杀入。雍闿军兵士抵挡不及,被杀得兵败如山倒。庞德吆声大喝。

    “如有不顺者皆戮之!!!”

    雍闿军听之,眼见时势已极,纷纷拜降。少时,徐晃挥军赶到,将白水关前,围堵得水泄不通。仍在抵抗的雍闿军见状,已知无路可逃,为保存xìng命,尽皆降也。高定与朱褒遂引其部,兼之擒下俘虏来见徐晃。徐晃大喜不已,遂向高定、朱褒各做赏赐,记以其功,更承诺rì后定将为二人向其兄文翰极力引荐。二人听得,欣喜若狂,当下各表其忠心。鄂焕献以雍闿级,徐晃封其为都尉。鄂焕大喜,跪拜而谢。

    于是,徐晃不费吹灰之力得之白水关,犒劳诸军,传令歇息数rì。数rì之后,徐晃便令朱褒引其部署,先去取巴西郡城‘关中城’。朱褒领命,引兵进发,一路马不停蹄,赶往关中城。

    且说,朱褒赶到关中城下,却见旌旗布满,敌楼上一将叫道。

    “朱将军少罪!我奉刘皇叔将令,早已取城了。我乃东莱太史慈也!!”

    朱褒一听,顿时脸sè剧变,大发雷霆,便命部下兵马攻城。太史慈毫无畏sè,便叫兵士以乱箭袭之,霎时间,城上箭势落如骤雨。朱褒军被shè死不少,朱褒眼见难以攻取,猛地压住怒意,急叫兵马撤回。朱褒引军撤到城外数里之外,看城上箭矢shè不着,便出门举刀,遥指太史慈怒声骂道。

    “无义恶贼,你主已将巴西郡割让,如今为何出尔反尔,偷袭取了我关中城!!?”

    太史慈听言,冷然一笑,就在城上扯声回喝道。

    “巴西郡本就我益州境地,岂有割让他人之理!?你且快快撤去,否则莫怪我手下无情,取你xìng命!!”

    朱褒听言,气得浑身如火在烧,对着太史慈破口大骂不觉。太史慈怒火一起,拈弓上箭,就瞄准朱褒。朱褒看太史慈离着自己甚远,想着他shè不着,亦是不惧,仍旧骂不绝口。太史慈回顾身后诸将而道。

    “你等且看我如何将这恶狗shè得住嘴!!”

    太史慈话音一落,把弓弦一拽,拽成满月之状,弓弦砰砰直响。太史慈怒声一喝,大喊一声着,箭矢倏然发shè,如同一道闪电般向朱褒飞疾而去,冲劲极大,仿佛能shè过百里。朱褒骂得正劲,忽然见一根快得肉眼难以捕及的黑影飞来,还未回过神来,急睁大眼望时,箭矢早已飞到,正中朱褒大张的嘴巴,直透过去。城上西川守军见太史慈箭艺这般厉害,无不喝彩。在朱褒身后的兵士,只见朱褒的后脑勺忽然飞出一根箭矢,再反应过来时,眼见朱褒已坠落马下,眼看死绝。朱褒军兵士顿时吓得慌乱而逃。太史慈在城上一声喝令,早已伺候许久的文聘,引兵杀出。朱褒军只顾着逃跑,哪敢与文聘军拼杀。文聘挥军一路掩杀,擒了千余俘虏,回去关中城。

    朱褒军残兵连夜望白水关逃去。此时徐晃正准备望关中交接,忽然听闻兵士来报,关中城被太史慈所夺,朱褒更是被shè杀,其军大部被彼军歼灭,只有寥寥数百人逃了回来。徐晃一听,心想太史慈轻易便得了关中城,而自己在这白水关与雍闿、高定、朱褒三人使计厮杀,久战半月,不过才得了一个白水关,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咆哮不已。

    却说徐晃听闻太史慈趁乱袭了关中,如何不气?众将听得徐晃连连大骂,连忙来见,得知前事,成公英神sè一凝,速与徐晃禀道。

    “三将军暂且息怒。西川军昔年与我军连番恶战,如今兵力微薄,那太史慈在关中兵马绝不会多于三千。而我军前番收得近万降兵,兵力足有一万八千余人,足足是其六倍之多。我等占尽兵力之优,三将军何必急于一时?”

    徐晃听言,虎容神sè连变不止,忿然喝道。

    “若不杀那太史子义,怎息我心中怨气!”

    成公英闻言,急与庞德投去一个眼sè,庞德心神领会,亦来相劝。少顷,徐晃怒火稍息,高定出席而道。

    “关中城乃巴西郡城,近年刘季玉曾数番修葺,其城固若金汤,若要强攻,绝非易事。依某之见,在关中临近数十里外有一座小城,名叫金狼城。由某胞弟高亢把守。将军何不先取金狼城以为根据之地,然后再在关中城东南高山傍水结营,以作围困之势。那太史慈见退路被断,必将心存大乱,自乱阵脚,即时我军在伺机而动,定可将那太史慈擒杀。已平将军之怨,报之朱将军之仇!!”

    徐晃听之,便是沉吟下来。成公英细想一阵,亦张口附和道。

    “高将军之计甚妙。将军当宜从之。”

    徐晃听成公英亦认同此计,当下定了定神,遂依高定之计行事,传令诸军,今夜初更出发。徐晃派高定引八千兵马去取金狼城,而徐晃则自率剩余一万兵马,兼合庞德、成公英等将,气势汹涌,声势浩荡地杀向关中境界。

    与此同时,在关中城内。太史慈正与文聘、法正等人在郡衙内商议。法正脸sè沉着,一双皓目闪烁发亮,出言而道。

    “朱褒被将军shè死,其部署有数百人逃脱。此下想必徐公明已知关中被我军所夺,正派军前来。我军兵力只有三千余人,彼军势大,倘若其对我军形成围困之势。我军军心定乱,久生变故。即时我军便会不攻自破,被彼军乘虚而入,不可不防。”

    太史慈听言,连连颔,急与法正问道。

    “孝直所言极是。我等当应如何应付?”

    法正那双充满智睿光华的眼眸眯起,很快便思出一计,与太史慈谓道。

    “当下我等万不可坐以待毙。关中城外,有一小城,名为金狼城。听闻此城由高定胞弟,高亢把守。想必徐公明多数会令高定去取此城。而前番我军擒下不少朱褒军俘虏,将军何不以其为用,诈开城门,袭击此城。待时如此如此,必可将高定军杀个片甲不留!!”

    法正遂道出一计,太史慈听言,脸sè连起惊骇之sè,随即大笑不绝,连连称妙。于是,太史慈依照法正之计,速调配兵马。

    当夜夜里初更,文聘引数百兵马,尽穿朱褒军服侍,又安排数员已投诚的朱褒部将于军内。文聘领命而去,一路赶往金狼城下,其军故作狼狈,赶到城门之下。一员朱褒部将在城下急喊开门。

第一千零六章 征战巴西(中)

    城上守将见是朱褒部将,立马喝止兵士莫要shè箭,派人急报与高亢。 .   .  高亢听闻有一拨残兵来到城下,乃是朱褒部署,连忙赶到城上来望。少时,高亢赶到,见城下那部残兵果然尽穿朱褒军服侍,又认得阵前那将,速问之前事。那将便答,言高定、朱褒已投诚西北军,不久朱褒前往来取关中城,却不料关中城早被西川军所夺,朱褒更是被太史慈所shè杀。他等乃在混战中逃脱,特来相投。高亢一听,想与他今rì刚收得其兄高定所传来的战报几乎无误,当下便是无疑,命兵士打开城门。城下残兵徐徐而入,高亢下城赶来迎接。刚才喊话那将,作礼毕。蓦然间,在其身后,一人猝然发作,掣出一柄宝剑,望高亢就砍。高亢一时料之不及,当场被那人砍飞了头颅,其部署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其统将尸分离。适才杀死高亢之人,正是文聘。文聘高举手中之剑,扯声大喝。

    “我乃西川虎贲校尉,文仲业也!!凡有不顺者,尽斩!!!”

    高亢军只有寥寥五六百人,其军士见高亢已死,又见文聘气势骇人,哪敢反抗,纷纷放下兵器,大喊投降。文聘遂尽收高亢部众,取了金狼城。

    文聘将兵马安排毕,脑海中想起,法正所吩咐。

    “文将军你若成功取下金狼城,便派斥候,探寻高定军何时将来。得知其行程后,你便将兵马分为四队,自领一队伏于东门外,其三队分伏西、南、北三门,却先于城内人家屋上,多藏硫黄焰硝引火之物。待赚得彼军入城,便令西、南、北三门伏军尽将火箭shè入城去,城中火势大作,却于城外呐喊助威,只留东门放他出走。你则于东门外从后击之,必可擒住高定!!”

    文聘想毕,遂命一队斥候,前往金狼城数十里外,密切留意高定兵马的动势,但有所见,立即来报。斥候听令,速发前往。

    两rì后,斥候回报,高定军已在数十里外。文聘听报,立马将兵马分为四部,依照法正埋伏,埋伏完毕。然后文聘又令高亢部下,兼合数十心腹兵士,守于北门。到了当rì初更,夜sè刚起,高定引着八千兵马赶至金狼城北门之下。城上守军见高定来了,便打开城门。前军鄂焕无疑,一拍马匹就引军冲进。高定正走间,忽然眉头一皱,心头抖动,暗觉得有一丝不妥,随后望向城头,见城上守将正是其弟的部将,便吆声喊道。

    “我弟何在!?速来唤他来见!!”

    城上守将听之,脸sè一变,速以文聘早前所教的说辞答道。

    “我家将军正在城内安排宴席,为高将军洗尘,一时难以抽身。还望高将军莫要介怀!”

    高定一听,心里颇是踌躇不定,不过军内将士却各个早些入城歇息。高定见军士皆有疲sè,心想连rì赶路,军士劳苦,便命军加紧入城歇息。于是高定军八千兵马徐徐进入城池,高定见街道不见人影,心里一疑,遂向赶来的高亢部下问之。高亢部下立马答道。

    “将军不必多虑,这金狼城不过是一座小城,人口极少,我家将军心想待高将军来时,难以容纳,便在早前命我等将百姓尽皆驱赶,待战事结束,再开城让其归来。如此一来,高将军麾下亦可取城内民房歇息。”

    高定听了甚是不喜,怒声喝道。

    “胡闹!!百姓本遭战火肆虐,苦不堪言,我等军士本职,乃保家卫国,保护百姓。岂能本末倒置,反将百姓驱赶出家园!!”

    那高亢部下听了,唯唯诺诺,连声告罪。高定怒不可及,鄂焕见状,连忙劝道。

    “将军息怒。此时各军走乏,都已饥饿,不如先令其在民房造反歇息,待明rì之后,再遣人召回百姓便是。”

    高定听了,亦觉是理,随即吩咐诸军都去民房歇息。高定则带着鄂焕,前往衙内,去寻高亢。就在此时,忽然连声炮响轰起,西、南、北三门猝然shè来无数火箭,shè在一座座民房之内,顿时燃起一片片巨大的火焰。不一时,三门喊杀声大起。高定一听,顿时脸sè剧变,急yù寻高亢那员部下时,才发觉其早不知所踪。

    “不好,中计也!!”

    高定吓了一跳,惊呼而道。此时无数兵马从火势中狼狈跑出,各个皆是惊慌不已,好似刚从地狱逃生。火势越烧越旺,金狼城红通通的一片,好似一座火城,其火势之猛,更胜于半月前,在白水关上的火势。

    却说,高定急与鄂焕,引着一部兵马,突烟冒火,寻路奔走,闻说东门无火,急急奔出东门。一路逃奔间,军士自相践踏,死者无数。高定惊慌逃至东门,飞马奔出,方才脱得火厄。但却祸不单行,就在此时,背后一声喊起,文聘猝然引军杀出,赶来混战。高定军,余悸未定,当下吓得魂魄皆飞,各逃xìng命,谁肯回身厮杀。高定yù要趁乱而走,哪知文聘眼疾,瞬即便发觉高定的身影,厉声吼道。

    “南阳文仲业在此,作反狗贼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文聘一声吼起,犹如雷轰。高定身边从骑皆吓得勒马转开,弃了高定。文聘径直杀来,舞枪对准高定头颅便刺。高定急忙驱身一闪,险险避过,还未回过神来,文聘攻势又至,一连刺来三枪,第一枪望高定咽喉刺来,高定急拧刀抵住。砰的一声脆响,文聘急速收枪,拧枪望高定头颅就扫。高定连忙歪头避过。电光火石之间,文聘大喝一声,抓起钢枪对着高定的头颅就劈。钢枪在火光的照耀下,如似一道迅光,眼见高定的头颅将要被文聘手上的钢枪劈的爆开。

    “鄂丑虎来也!!!谁敢伤我家将军!!!”

    就在此时,一声如似虎啸般的轰响暴起。

    千钧一发之际,鄂焕赫然赶至,舞起方天戟猛地一搠,正打中文聘劈去的钢枪,将其搠得荡开。巨大的力劲震得文聘虎口当即裂开,只觉钢枪仿佛被一颗巨石砸中。文聘脸sè一变,连忙勒马转开。鄂焕遂纵马撞了过来,舞起方天戟猛刺狂砍,如同一头暴走的怒虎,竟将文聘杀得节节败退。文聘暗暗叫苦,心知非是鄂焕的对手,骤然奋力虚刺一枪,鄂焕立马避开。文聘趁机荡开阵脚,勒马退走。鄂焕大喝一声,纵马驰骋,紧追不放。忽然间,文聘气势暴涨,杀出一招回马枪。鄂焕始料未及,急睁开眼看到时,当即驱身猛闪。还好文聘这枪来得并不算快,鄂焕险险避过。文聘眼见一枪刺空,脸上不由起了几分惊骇之sè,心想此人武艺高强,不可与之硬战。想毕,文聘拍马急走,鄂焕怒吼不止,盛势追杀过来。文聘赶到一队兵马阵内,急唤左右近百个弓弩手,放箭阻击。鄂焕拔打方天戟冒着箭雨飞驰,不过由于这距离实在太近,冲突中,鄂焕抵挡不及,被一根冷箭shè中右肩,怒喝一声,眼见文聘身边已集聚不少兵马,不敢托大,勒马转去,护着高定杀出一条血路逃脱。

    文聘望着鄂焕逃去,脸sè连变不止,眼内尚有几分余悸,急与身侧一员高亢部将问道。

    “那丑汉是何人也!?”

    那员高亢部将一听,连忙回禀道。

    “此人名叫鄂焕,有万夫不当之勇,越嶲之人皆称其为丑虎!”

    文聘听罢,口中喃喃,心中暗暗记着,rì后遇到此人当要谨慎对之。且说,文聘依照法正之计在金狼城一把火将高定所率的八千兵马烧死大半,能逃出火厄者,几乎都被文聘军擒住,唯有寥寥数百残兵随着高定逃脱。文聘唯恐徐晃来袭,当夜命兵士扑灭火势,比及天明时分,带着一众俘虏,赶回关中城去。

    另一边,却说徐晃引兵望关中城火速进发,将要赶到关中城十里之外,忽然有一阵嘈杂声传来。随即便听斥候来报,有一支数百人的残兵正往自军方向赶来。徐晃一听,虎容一震,眉头刹地皱起,暗暗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不一时,那队残兵赶到,徐晃定眼一看,正是高定的部署,高定为当冲,遍身铠甲黑灰黑灰的一片,一看就知经历过火厄。再见在其身侧的鄂焕,身中一箭,铠甲上有不少破口,一看就知经历过一场恶战。徐晃虎目一瞪,厉声喝道。

    “发生何事!?你等怎会如此狼狈!?”

    高定急下马,跪拜告之。

    “回禀将军!末将昨夜领命去取金狼城。哪知西川贼子早就暗中夺取,兼之我胞弟的部署亦有不少投降其麾下。末将不料,被其诈入城内,彼在城内民房多藏硫黄焰硝引火之物,纵火烧之。末将部下几乎被大火烧灭,刚突破火势逃出金狼城,又遇西川贼将文聘伏击。幸赖鄂焕拼死保护,方才逃过一劫!!末将自知罪大,误了将军大事,不敢推托,甘愿受罚!!”

    徐晃听得,一把无明火便在腹中烧起,虎目爆出赫赫jīng光,就yù喝斥高定过于松懈,以致如此。成公英见得,唯恐高定心生不快,连忙争先而道。

    “西川贼子jiān诈,高将军一时无备,故有此败。不过眼下大敌当前,当宜齐心而应之,将军不如暂且记住此过,让高定军戴罪立功,亦是好的。”

    成公英暗暗与徐晃投去眼sè,徐晃见之,亦是会意。高定乃新降之将,倘若逼之过紧,一旦倒戈,那可就追悔莫及。徐晃神sè一定,压住火气,当下非但未有加罚高定,反而好生安抚。高定见之,心中甚是感激。随后徐晃又命军中行军大夫,为鄂焕治疗箭伤。西北军歇息一阵后,便再起程进发,赶到关中城东南方向一座高山上,傍水结寨。

    与此同时,太史慈早听得哨马回禀,西北军在城外下寨。太史慈听罢,遂点齐二千余jīng兵,就yù出城袭击西北军。法正见状,脸sè大变,急忙出言而谏。

    “将军此是意yù何为!?”

    太史慈一听,朗声大笑。

    “哈哈哈。彼军初到,其军士连rì赶路,皆是疲惫,且其营寨正立。如今正是我军袭击的大好时机。孝直你且在城内准备宴席,待今夜三更,我必擒那徐公明来见!!”

    法正听之,身体一抖,脸上微露惊sè,连忙拱手劝道。

第一千零七章 征战巴西(下)

    “万万不可。 徐公明非是泛泛之辈,焉会不知设防。况且彼军兵士甚多,倘若将军受伏,如何是好?当下我等宜据城而守,徐徐应之,待彼军粮食耗尽,其军锐气尽褪。我等以逸待劳,方可盛势攻也”

    太史慈听了,虎眉一皱,便与法正谓道。

    “哎孝直不必多虑。今rì仲业赶回来报,那高定八千兵马几乎被歼灭殆尽。想必此时,那徐公明已经得知,必是慌乱无比,其军亦是军心不稳。我等此时出击,却是极好时机,焉能放过”,

    “可”

    法正正yù再劝,太史慈忿然把手一招,厉声喝道。

    “此事就此决议,孝直不必再劝”

    太史慈喝毕,不等法正回言,便慨然而出,赶往城下,指挥兵马,准备战事。法正见太史慈不肯听劝,亦是无奈,只好速寻文聘,教付如此如此。

    到了今夜初更,太史慈军兵士各个饱食歇息完毕,太史慈遂引军出城,一路借着夜sè隐秘,赶往西北营寨所在的那处高山。比及夜里二更,太史慈率军赶至山下。太史慈抬头一望,见高山上的营寨内,安静无比,少有人影。太史慈心里暗笑,法正多心,这西北军果然如自己所料,并无设防。太史慈想毕,一勒马匹,把手中奔雷枪猛地一招,喝令兵士追击。霎时间,无数马蹄、脚步奔踏声一连暴起。太史慈更是骤马为当初,驰上山来。眼见太史慈刚冲上山腰之处,忽然两声炮响轰起。只见左边山林,徐晃引一军杀来,右边山林庞德亦引一军转出,齐齐冲下山来。太史慈见状顿时脸sè剧变,心知中计,急喝一声撤退,勒马就逃。徐晃、庞德各引兵马一左一右,忿然追击。徐晃舞起虎头巨斧,在后扯声喝道。“”

    “河东徐公明在此,太史子义,你这无胆鼠辈,可敢与我决战耶?”

    太史慈听了,怒火汹腾,他生xìng争强好胜,当下恨不得回身与徐晃杀个三百回合。但如今时势,却容不得他凭其xìng子而行。太史慈死咬疠,一路纵马冲落。徐晃、庞德拍马冲杀,霎时间,撞入太史慈军内,杀得波开浪裂,人仰马翻,惨叫声响不绝耳。太史慈边逃间,边用眼角余光去望,见其部署多半被擒杀,心里急得如同火烧。待太史慈驰下山去,身边兵马仅剩下不到千余人。

    就在此时,忽有一部兵马赶到。为之将正是文聘。原来文聘领法正之命,太史慈前脚引兵刚走,文聘率军便后脚跟上。文聘见太史慈部署甚是狼狈,心知其定是遇袭,连忙扯声喝道。

    “太史将军快快过来”

    太史慈听得,连忙猛拍马鞭,引军赶去文聘军的阵内。徐晃、庞德各引兵马随后赶至,快要靠近时,文聘即喝阵内弓弩手shè箭。顿时,一片片的箭cháo涌去,徐晃、庞德各舞兵器,冒着箭雨冲突。太史慈赶回阵内,稳住乱势,当下立即拈弓上箭,虎目赫赫发亮,瞄着徐晃的头颅,看得眼切,三箭连发。

    咻咻咻

    一连三声破空暴响轰起,徐晃一听弓弦暴响,无限的危机便涌上心头,丝毫不敢怠慢,驱身就避。眼看一箭先是shè来,徐晃歪身避过,霎时间,又来一箭,望其战马shè去。徐晃急拧起巨斧,格挡住了。还未回过神时,一箭赫然将要shè至徐晃胸间。徐晃吓了一惊,下意识地一手抓去。电光火石之间,徐晃竟是抓住了那根箭矢,不过箭上巨大的冲劲,将徐晃的手心擦得血流不止。

    徐晃这一空手抓箭,两军军士看得,不觉都惊呼起来,各个都是目瞪口呆,一脸的不可思议。太史慈见状,虎容狰狞,暗道这徐公明颇有气运,否则刚才那箭,必能shè破其胸膛

    太史慈双臂把弓拉动,徐晃见了,回想起刚才惊险一幕,吓得不觉身体哆嗦,下意识地勒马就走。太史慈见徐晃yù逃,暴瞪虎目,大吼一声,又是shè出三根连珠箭。三声破空暴响轰起,震得人耳鸣。就在此时,庞德舞着狮头大砍刀遽然赶至,大刀一连劈起,立即就破了太史慈的连珠箭。太史慈脸sè一震,转眼望向庞德,庞德亦看着太史慈,两人眼中皆有汹腾杀气,身上气势不断攀升,隐隐间好似一头猛虎与一头狂狮在隔山对峙,甚是骇人。

    就在此时,山上擂鼓大震,无数喊杀声扑涌而来。文聘听着,急向太史慈谏道。

    “贼军援军将至,将军莫要与之纠缠,快快撤回。此处由我断后”

    太史慈听了,却是咧嘴一笑,与文聘说道。

    “那徐公明与庞令明皆非泛泛之辈,你非是此二人对手。你引兵马撤去,此处由我断后”

    “不可将军乃一军统将,岂可涉身于险”

    文聘心里一急,连忙劝道。太史慈虎目一瞪,遂以军令而命。文聘无可奈何,又见山上援军将至,不敢怠慢,速引大部兵马撤退。徐晃见西川军yù撤,连忙喝令诸军冲杀。太史慈手取雕翎箭,暴shè不止。一根根连珠箭发shè而出,嘭嘭嘭的弓弦声,响不绝耳。只见太史慈箭无虚发,霎时间竟shè死了十几员军士,顿时吓得前头去冲的西北军士,止住了脚步,竟无人敢前。留下与太史慈一同断后的数百兵士,振臂高呼,吆声喝彩。庞德狮容沉着,骤马一冲,向太史慈飙飞而去。太史慈虎目发光,看着庞德,三箭连发,一箭shè向庞德的头颅,一箭shè向庞德心窝,一箭shè向庞德咽喉。太史慈shè箭极快,几乎毫无间隔,眼见三根箭矢齐齐shè来。庞德见状,不敢托大,猛地勒住马匹,挥刀速砍,却是只砍到了两根箭矢,那根shè往其咽喉的箭矢,砍破不及。眼见箭矢将至庞德咽喉,两军军士都看得屏住了呼吸,心脏好似提到了嗓子眼似的。

    千钧一发之际。庞德歪头一躲,箭矢擦着其脖子飞过,带出一道细小的血光。对面的西川军军师见之,又是喝彩起来。反之西北军这边,各个军士脸生惧sè,竟是生生被太史慈一人之威,吓得呆滞不前。徐晃见之,厉声一吼,骤马就冲。庞德亦拍马又再冲起,太史慈急拔箭而shè,左右张弓,徐晃与庞德一边挡箭,一边冲来,不过进程却是极慢。不一时,西北大部援军赶至,太史慈心想文聘已经逃远,连忙勒马引兵就退。徐晃气得如同火速,加鞭飞行,怒骂不止。突兀之间,太史慈忽然转身,拽弓就shè,一箭猛发,徐晃一时料之不及,急睁眼时,箭矢已快到面前。徐晃急驱身去闪,箭矢shè中其护肩,爆出一声‘嘭’的巨大轰响。徐晃吓得下意识地就勒住马匹,哪敢再追。

    此时,已是天明时分。徐晃遂收军回寨,昨夜虽然成功伏击了太史慈军,但徐晃却毫无喜sè,反而怒气汹涌,聚集一众将士于帐内商议。

    “太史子义我迟早必取他狗命”

    徐晃咬牙切齿喝道。成公英早前,已得知昨夜战事,略感惋惜,凝了凝神后,与徐晃禀道。

    “昨夜一役,未能擒杀那太史子义,实为可惜。太史子义经此挫败,必不敢再贸然来袭。看来我军势必要恶战一番,方能取得这关中城。”

    庞德听言,沉吟一阵,忽然出席而道。

    “这可未必。太史子义此人脾xìng好斗。来rì我便引一部兵马,在关中城下搦战,彼必出城来战,待时等我将其擒杀。关中城内守军必然大减,军心慌乱,我军再举兵围困,彼军迟早生乱,我军伺机而动,必可破得关中城也。”

    徐晃、成公英两人听计,脸sè变化一阵,皆暗暗称妙。徐晃随即怒容褪去,笑声而道。

    “哈哈。令明此计甚好。当应速行之。”

    成公英却是有几分忧虑而道。

    “可这太史慈乃是一员绝世虎将,且箭艺更是天下一绝,若想将其擒下,无疑难于登天。庞将军可有把握?”

    庞德赤红狮容沉着,狮目迸shè出两道赫赫光华,厉声答道。

    “区区鼠辈有何惧哉?军师且容我些许时rì,我必将太史慈头颅奉上”

    成公英见庞德战意昂然,当下颔称好,向徐晃投去一个眼sè。徐晃哈哈一笑,遂从庞德之意。

    次rì,晌午时分。庞德引三千兵马杀往关中城下,摆开阵势,擂鼓作响。庞德拍马立于门旗之下,手举狮头大砍刀,扯声吆喝,直言要太史慈出城厮杀。城上守军听得,连忙赶来报之太史慈。太史慈听了,怒吼一声,推翻奏案,忿然而起,就yù出城与庞德决一死战。法正见之,连忙又劝。

    “将军万万不可。彼军正是无计可施,故而使激将法,诈的将军与其厮杀。将军切莫中计,万一有所疏忽,非所以重皇叔之托也”

    太史慈一听,虎目一眯,厉声喝道。

    “我视那庞令明,犹如狗彘耳,有何惧哉?”

    “将军武勇,乃世间虎将,自然不惧那庞令明。可就怕其使诈,将军莫非忘了前rì之挫耶?”

第一千零八章 恶战太史慈(上)

    法正拱手一拜,苦声劝道。太史慈听言,冷然一笑,傲气而道。

    “纵然彼yù使诈,凭我箭艺,其亦不得讨好!!孝直不必多劝,今rì我必取那庞令明项上头颅!!”

    太史慈喝毕,便忿然而出。法正拦阻不及,只好随着太史慈一同赶去。不一时,城上一声锣响,吊桥放落,城门大开。太史慈引一军,驱马奔驰而出,摆开阵势,两军对圆。庞德一见太史慈,狮容顿时沉着起来,抖数jīng神,如临大敌。太史慈骤马挺枪,赫然出阵,两人更不答话,拍马交锋。眼见两马将要靠近时,太史慈抓起奔雷枪,对着庞德头颅倏然就刺。庞德拧刀一砍,两柄兵器赫然碰撞,又瞬间分开,两马冲过。太史慈争先勒回马匹,转过来又往冲杀。庞德刚勒回马,便见太史慈冲了过来,当下立马聚势,待太史慈冲进时,举刀就砍。只见狮头大砍刀如同一道无影迅光,倏然砍去。太史慈驱身避开,把枪一搠,庞德亦是闪过。两人冲开,刹时勒住马匹,互相冲进,各自舞起兵器,乱砍暴刺,杀得激烈无比。说时迟那时快,两人便是杀了数十回合。两军军士看得目不转睛,惊呼不绝。

    砰砰砰砰!!!

    又是一阵激烈的兵戈碰撞暴响过后,两人又是斗了数十回合。两人却丝毫不见疲惫,倍加神勇,杀得不分伯仲。猝然间,庞德一刀荡开太史慈刺来的枪支,勒马就走。太史慈紧随跟去,在后破口大骂。庞德赶到自军阵边,太史慈仍旧死追不放。在西川军阵内的文聘看得,唯恐太史慈有所疏失,连忙拍马冲起。

    就在太史慈快要追近庞德时,阵中数员西北将士,早已伺候许久,当下纷纷拽弓就shè。只见左右五、六根箭矢,齐齐望太史慈shè来。太史慈冲得正紧,连忙拧枪抵挡,刺破三、四根箭矢,却有两根箭矢来不及去挡,太史慈急忙驱身闪躲,两根箭矢一左一右,贴着太史慈两边胸甲擦过。一时间,太史慈险象环生。但是还未等太史慈回过神来,庞德早就勒马转回来杀,狮头大砍刀上如燃起阵阵红焰,暴砍向太史慈的脖子。太史慈睁大眼睛,犹如看到一头巨大的红狮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连忙拧枪立着。

    嘭!!一声如若天崩般的巨响。庞德一刀砍在了太史慈的枪柄之上,大吼一声,如若雷轰,臂力遽发,人借马势,逼得太史慈连人带马暴退而去。最后太史慈更是失势倒落马下。庞德挥刀砍过,冲过间见太史慈倒落马下,连忙止住冲势,就yù回马来杀。就在此时,文聘当头迎来,舞枪望庞德面门就刺。庞德低头就躲,文聘一枪刺空,纵马冲到太史慈的身边。太史慈头盔在刚才倒地那一瞬间磕飞,披头散发站起,仓促上马,面目狰狞地望着庞德,竭斯底里地吼道。

    “庞令明你这jiān佞小人,怎敢这般辱我!!!”

    太史慈一声吼起,轰天的怒火迸发,骤马冲起,好似一头失去理智暴走的巨兽一般冲向庞德。庞德狮目一凝,见太史慈势大,不yù与之死战,拍马饶阵而走。太史慈紧追过去,西北阵内又是连发冷箭。太史慈抵挡一阵,又是被冷箭袭击得甚是狼狈。在城上的法正看得,连忙命兵士吹起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号令一起,太史慈猛地止住怒气,勒马冲回自军阵内,收军撤去。随后,庞德亦收军撤回营寨。

    却说太史慈回到城中,怒气腾腾来寻法正,问其为何忽然收兵。法正脸sè沉静,凝声而道。

    “主公有戒,西北军猛将如云,且智勇双全之将士更是不少,万不可轻敌,贸然而动。太史将军适才中计,若非仲业援救及时,几乎被庞令明所杀。太史将军倘若只恃血气之勇,绝非那庞令明对手。你肩负重任,统领三军,把守关中重地,倘若关中一失,巴西郡便入贼军囊中。还望太史将军自重!!”

    “法孝直你!!!”

    太史慈一听,怒火更旺,气得虎目通红,作势就要发作。法正毫无畏sè,坦然而望。文聘见之,连忙劝道。

    “将军息怒。法祭酒所言有理。那庞令明不但武勇过人,且狡猾无比。倘若将军只凭武勇与之硬战,只会屡屡挫败。将军乃聪慧之人,何不亦以计应之!?”

    文聘此言一落,太史慈怒容刹地一顿,当下凝神,沉吟下来。过了一阵,太史慈似乎已有想法,向法正拱手赔礼。

    “某一时被怒火冲昏头脑,以致误犯孝直。还望孝直莫怪,来rì若是那庞令明敢来,我自有计策应之。”

    法正听了,灿然一笑,颔笑道。

    “哈哈。倘若太史将军,愿肯使计,那庞令明必败无疑!!”

    与此同时,庞德收军回寨,来见徐晃,告之今rì战况。徐晃听闻,庞德几乎杀得太史慈,暗觉惋惜,与庞德谓道。

    “来rì,我命鄂丑虎,与令明掠阵。倘若那文仲业再来捣局,自有鄂丑虎抵挡。还望令明莫要辜负我之厚望,将那太史慈与我擒杀!!”

    “诺!!!”

    庞德听得徐晃派鄂焕为自己掠阵,心中更有把握。

    一夜过去,到了次rì。庞德引军又到关中城下搦战。太史慈早已等候许久,立马引军出城。两人目光刹地接触,如同在半空中炸出火花。庞德一声吼起,纵马就奔,太史慈亦拍马冲出。两马相冲,两人几乎同时杀出手中兵器,赫然碰撞,各勒住马匹,互相厮杀。太史慈枪出迅疾,庞德刀出猛烈,两人皆使出浑身解数拼杀,酣斗近有数十回合。庞德狮目一凝,正yù拨回马匹诈败而走。

    哪知就在此时,太史慈露出一个空隙。庞德看得眼切,立马抽刀就砍。太史慈慌乱躲避,险险避过,故作狼狈,拔马就逃。庞德以为太史慈乃是血xìng莽汉,并无起疑,骤马就追,舞刀在后大骂不觉。

    在西北军内的鄂焕见了,丑陋的面庞,微微一沉,心中忽有一丝莫名的不祥预感。暗中又看到,对阵内的文聘,涌出杀气。鄂焕脸sè一变,恐庞德有所疏失,连忙拍马出阵。

    同时庞德正在追袭,眼见太史慈颇有作回马枪之势,顿时冷然一笑,口中大骂。

    “狗贼!yù使回马枪,我岂惧你?”

    庞德喝毕,加鞭飞行,蓄势待发,yù要与太史慈硬碰。就在此时,文聘不知何时,早从右路杀出,斜刺里望庞德截杀过来。庞德一时未有料及,连忙抡刀抵挡,文聘一枪刺中在庞德刀刃之上,未有得手,便立即收枪退开。

    与此同时,太史慈,早把枪就鞍鞒挂住,拽起雕弓,搭上箭矢,瞄准庞德的心窝,看得眼切,就yù发箭。鄂焕眼快,见太史慈拽弓,大叫喝道。

    “恶贼休放冷箭!!!”

    鄂焕话音刚落,太史慈正好拽弓shè出,一阵狂风拂来,庞德急睁眼看时,弓弦响处,‘咻’的一声破空暴响,箭早就到来。庞德根本难以躲闪,被太史慈一箭,shè中其左臂。庞德吃痛,当即发起一声怒吼!!

    太史慈见shè中庞德,欣喜若狂,哈哈大笑,甚是猖獗,骤马挺枪望庞德赶杀过来。同时,文聘亦回马复杀过来。两人正往庞德杀去,幸好鄂焕拍马赶到,硬是抵住太史慈、文聘一阵。庞德拔出箭矢,如同一头受伤的恶狮,杀气汹腾地前去助战。四人就在阵前激烈拼杀,文聘最先抵挡不住,被逼得退开。鄂焕与庞德,各挥兵器,亦将太史慈赫然逼退后,齐齐荡开阵脚,勒马退回阵中。太史慈见状,立马喝令兵马掩杀。西北军仓促应战,被西川军杀得节节败退。

    庞德狮目赤红,死压伤势,怒声吼道。

    “诸军听令,随我死战!!!”

    庞德驱马冲前,攻势大开,丝毫不作防备,鄂焕见之,亦是激出了血xìng,并马在庞德旁侧,奋勇厮杀。西北军齐齐冲上。两军杀得正是激烈。

    不一时,城上又响起鸣金收兵号响。太史慈听得,遂急喝兵马撤退。西北军血气即褪,庞德、鄂焕趁机引兵撤走。太史慈回到城上,眉头深锁,又问法正。

    “今rì我军战况大利,那庞令明已被我shè伤,不久我必可将其诛杀。孝直为何却又发令收军耶!?”

    法正听言,不慌不忙而道。

    “所谓穷寇莫追。那庞令明亦是血xìng汉子,若将其逼得走入无路,誓必疯狂反扑。适才其军军士,皆勇不畏死。我军若以其死拼,纵然得胜,亦会伤亡惨重。我军当下兵力微薄,实不应与彼军硬碰,某故而下令收军。还望太史将军莫怪。”

    太史慈听了,沉吟一阵,亦是明白其中利害,当下心诚悦服的向法正拱手作礼,然后又道。

    “孝直所言极是。如今庞令明被我shè伤,彼军已无人是我敌手,想必其不敢再摆阵搦战。依孝直之见,我等又该如何?”

    太史慈虚心向法正请教。法正淡然一笑,徐徐而道。

    “关中城固若金汤。就凭彼军那等兵力,绝无可能攻破。只要我军紧闭城门,据城死守。那徐公明无计可施,迟早便退。待时我军以逸待劳,趁势追杀便可。”

    太史慈心知法正韬略不凡,不敢造次,便依从法正之言,传令诸军紧闭城门,把守城池,紧密提防。

    当夜,庞德与鄂焕回到营寨,来见徐晃。徐晃见庞德身上有伤,顿时脸sè一变,急问战事。庞德一一细告之。徐晃听闻太史慈使诈,甚是惊异,然后便命行军大夫前医治。幸好当时太史慈与庞德距离甚远,箭矢shè得不深,大夫用金疮药敷之。庞德狮目烁烁,极其痛恨太史慈,谓众人而道。

    “我誓报此一箭之仇!!!”

第一千零九章 恶战太史慈(中)

    徐晃听了,唯恐庞德逞强,不顾伤势,yù要与太史慈死战,连忙安抚而道。(.)

    “令明身上有伤,且暂安息几rì,然后与战未迟。”

    徐晃说毕,又命行军大夫,带庞德回去歇息治疗。庞德听罢,虽是不忿,但不敢违抗徐晃之命,告退而去。庞德刚走不久,徐晃脸sè便随即黑沉起来,虎目眯成两条细线,冷声而道。

    “太史贼子本就武勇,如今还会使诈。我军之内,除令明之外,无一是其敌手。如今令明更是被他shè伤。若想再将他于阵前擒杀,无疑难于登天。可关中城乃是一座固城,凭我军这等兵力,硬攻而取,绝无可能。看来眼下战况,对我等极是不利。就不知到底是何人,为太史贼子出计,连番坏了我等好事!!”

    成公英听罢,脸sè沉吟下来,一阵后,好似已有想得,张口答道。

    “西川谋士,有此能耐者,只有两人。一者是黄公横,二者则是法孝直。彼军连番出奇制胜,金狼城那一把火,更是jīng妙。依张子乔所言,法孝直善于奇策。想必大多就是此人为彼出谋划策。”

    徐晃听了,口中喃喃几声法正名字,然后又向成公英问道。

    “依军师之见,我等眼下该如何应付!?还望军师出计教我。”

    徐晃一言落下,成公英随即闭起双眸,迈开小步而走,待其走了足有十余步伐。成公英忽然睁开双眸,眼****出两道逼人jīng光。徐晃见了,当即jīng神一震,无比期待地望向成公英。

    成公英脸上露出一丝淡笑,在徐晃耳边低声教道如此如此。徐晃听着,脸sè一连变化,最后更是涌起狂喜之sè,连声称妙不绝。

    “哈哈哈!!军师果真高智,晃实在不得不服之。不愧我兄常言,军师乃我西北庭柱之一。”

    “主公和三将军谬赞了。西北之大,尚有比某更胜者,至少还有四人,某智微才薄,岂敢受此名号。”

    对于徐晃的称赞,成公英毫无得瑟之sè,只是平淡一笑置之。

    之后一连数rì,西北军毫无动静。徐晃命兵士尽皆歇息,只作提备,根本毫无起兵攻城之势。**太史慈见之,不觉心感疑虑,便来问之法正。法正听闻,沉吟一阵,直道彼军军内必有高人坐镇,教徐公明不可硬攻城池,以防我军以逸待劳,趁势攻之。太史慈听罢,甚是着急,又问法正如何对付。法正教太史慈,当下只需静观其变,不可妄动。眼下至为紧要的,乃是保住关中城,彼军如何,却不需过多理睬。太史慈口中虽是应是,但心中却又不稳,暗中多派斥候,前往西北营寨,留意其一举一动。

    数rì后,某夜西北忽有一军,押着大量辎重退走。西川斥候探知,立马来禀报太史慈。太史慈听了,正好文聘来见,便与文聘商议。文聘听得西北军内撤走了大量的辎重,脸sè连变,还快便醒悟过来,与太史慈谓道。

    “西北贼军撤走了如此之多辎重,莫非是眼见关中城难以攻取,yù要撤军!?”

    太史慈听了,虎目一亮,连忙问道。

    “仲业此话怎讲!?”

    “彼军yù退,但又怕被我军追袭,辎重为之累赘,故而先将其撤走,待时便可从容而撤。”

    文聘遂向太史慈分析而道。太史慈听言,脸上遂起喜sè,急与文聘说道。

    “如若这般,我等当应速发一部快骑前往袭击,夺了这些辎重。如此一来,彼军撤退不及,又失去了大量的辎重,旬rì之内,必可将其尽数歼灭,擒杀那徐公明!!”

    文聘听太史慈所言,脸上顿起喜sè,心中亦觉得大有可行之理,连忙颔首应道。

    “太史将军所言极是。辎重粮草乃军中命脉,倘若我军夺之,彼军必然阵脚大乱,不攻自破也!”

    太史慈哈哈大笑,当下就yù去点兵追袭。就在此时,文聘忽然脸sè一变,急与太史慈谏道。

    “太史将军且慢,西北贼军中有不少狡诈之士,倘若是诈,如何是好!?当应与法祭酒商议一番,再做定夺!!”

    太史慈听言,眉头一皱,厉声喝道。

    “仲业岂不闻,兵贵神速。倘若我等有所耽误,只怕彼军辎重早已走远。况且如今夜sè正黑,刚好隐蔽。若再耽搁,待天明时分,彼军发觉我军追袭,从而加拦。我等岂不功亏一篑耶!!?”

    文聘被太史慈这一喝,喝得哑口无言,正不知如何对应。太史慈早就迈开脚步,火燎火急的冲了出去。文聘见状,唯恐太史慈有所疏失,急命左右前往通报法正,而他则急追往太史慈。

    到了夜里三更时分,关中城火光忽动,只见一部兵马猝然冲出了城外,为首之将正是太史慈。太史慈把枪一招,催军速进,千余快骑齐齐冲起,驰丽奔袭。

    太史慈毫不怠慢,一路火速进军,赶至一处山头时,已是五更时分。此时天sè稍明,隐隐看见不远处,正有一队人马押着数百架辎重赶路。太史慈看得眼切,心里喜意狂升,细看了一阵,蓦然把枪一招,就令兵士前去强夺辎重。太史慈令声一落,率先纵马从山林侧飞出,浑身气势澎湃,如同一头洪荒恶兽,奔驰过来。西北兵士见之,犹如吓得肝胆碎裂,惊呼不断,慌忙而逃。太史慈驰马赶去,正逢着数个逃命的西北军士,当下舞起奔雷枪,一连飞刺。其中两个被太史慈刺死,一个趁乱逃脱。太史慈哈哈大笑,甚是猖獗,逼赶到粮车边侧,此时其部署大多已经赶来。

    眼见西北兵马纷纷逃散,这数百架粮车就听在路上,任人夺取。太史慈笑声不绝,正yù命兵士擒住一批人马来押这些粮车。

    蓦然间,一声炮响。对面丛林内,忽然涌出许多人头,正往粮车队伍这处扑杀过来。太史慈见之,脸sè剧变,就知中计,当下以枪跳开粮车上的白布,定眼一看,这车上的哪里是粮车,不过都是些杂草罢了。

    太史慈虎目惊悚一瞪,连忙就喝令撤军。就在此时,对面赶来的人马,齐齐shè箭。一根根火箭迅速点燃,宛如流星雨坠落般shè来,挡住前路。太史慈领军急望后路撤去。哪知行不到数里,又是一声轰天的炮响炸起。

    那炮响声如同轰雷,炸得震耳yù聋。太史慈还未回过神来,便见庞德、鄂焕各引一部兵马,从左右两路扑杀过来,截断退路。太史慈见无路可逃,虎容尽是赫然杀气,扯声咆哮道。

    “若不死战,必被擒也,诸军遂我拼杀!!!”

    太史慈怒声暴喝,一拍马匹,迎面冲向扑来的西北兵马。庞德、鄂焕拦路截住。只见庞德狮目血红,望着太史慈尽是仇恨之sè,厉声吼道。

    “太史子义!!庞令明特来报前rì一箭之仇!!”

    庞德舞起狮头大砍刀,对着太史慈猛劈暴砍,攻势连绵不绝。太史慈奋勇舞枪,拼力抵住。鄂焕在旁侧,蓄势待发,眼见庞德攻势一顿,不给予太史慈反击的机会,一把抡起方天戟望太史慈面门就劈。太史慈听得一阵破空之响,就知鄂焕发起袭击,下意识地驱身就避。鄂焕一戟劈空,抓起方天戟立即就扫。太史慈不敢怠慢,拧枪抵住,‘砰’的一声巨响,两柄兵器相持一起。电光火石之间,庞德蓄力完毕,骤然挥刀向太史慈脖子就砍。太史慈低头避开,只见一道迅光在太史慈头盔上的红缨飞过,砍得红缨飞起。鄂焕大喝一声,奋力荡开太史慈的奔雷枪,抓着方天戟就望太史慈胸间捅去。就在此时,文聘及时拍马赶到,一枪刺去,刺开鄂焕手中的方天戟。一阵混杀之后,庞德与太史慈杀在一起,而鄂焕则与文聘激斗。同时间,两军兵士互相拼杀,西北军势大,西川军虽是人少,但都是背水一战,勇猛异常,一时尚能抵住西北军的猛烈攻势。不过随着西北军的不断逼近,西川军渐渐抵挡不住,纷纷被逼到那条红通通的火路边上,烧死不少。

    太史慈听着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脸sè越来越是恶煞。与此同时,不少西北将士纷纷围拥过来。太史慈瞬间被围在核心里,一边不仅要应付庞德,还要提备西北将士的偷袭。在无数刀光枪影袭击下,太史慈身上铠甲破口越来越多。另一边,文聘亦是被鄂焕杀得险象环生。散于四处的西川兵马越来越少,忽然间一阵剧烈的冲杀声起。原来有一百余西川骑兵正在乱军内奋勇冲杀,这百余骑兵都是太史慈的心腹从骑,各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汉,当下朝着太史慈所在的那处,赫然冲杀而来,各个舍命冲杀,竟是杀开一条血路。太史慈见之,怒声一吼,骤然发作,舞枪乱扫,扫开左右围来兵士,庞德心知太史慈yù要突破,哪里肯随他之愿,立即发起狂烈攻势,抵在太史慈面前,抡刀连砍。太史慈骤马便走,迎着庞德砍来的片片刀光之下,或挡或避,几道血液从太史慈身上飞出。只见太史慈遽然冲过,飞速赶到其从骑阵内。与此同时,文聘亦舍命突破开围势,赶到太史慈的身侧。无数西北兵士快速逼来,庞德、鄂焕两人如同两头吞人猛兽,奔驰赶来。太史慈脸sè狰狞,赤红虎目内尽是疯狂之sè,竭斯底里地暴吼一声,声若轰雷,炸得四周涌来的西北兵士耳朵轰鸣。

    霎时间,太史慈飞马又冲,朝着一个方向疾奔,手中奔雷枪舞得密不透风,文聘并马于侧,奋力舞枪与太史慈一同杀开了一个破口突破而去。就在此时,庞德、鄂焕各从一路截杀过来,数十余西川骑兵立马赶往抵住。太史慈、文聘趁机加快攻势,在一片西北军人cháo内杀得波开浪裂,冲透过去,紧随跟着的只剩下寥寥不到二十余从骑。太史慈、文聘不敢怠慢,立即望右侧山林,奔飞过去。就在此时,庞德、鄂焕早已杀灭刚才那部数十个西川骑兵,火速赶来。太史慈身后那二十余从骑猝然纷纷勒马一转,赶去抵挡,各个都在喊太史慈速走。太史慈死咬皓齿,与文聘逃入了山林之内。

第一千一十章 恶战太史慈(下)

    庞德拍马飞驰,如同一道迅光般冲起,迎着挡来的二十余骑兵,舞刀撞入。狮头大砍刀或砍或劈,在一片片血雨之下,庞德如同一头威猛神狮,遽然杀破过去,紧紧追在太史慈、文聘身后,张口大骂不绝。同时,鄂焕舞着方天戟一连飞搠,将剩余的七八人,尽数刺死,赶在了庞德身后。至此,太史慈所领的千余骑兵,尽数灭绝。西北大部人马,纷纷追在庞德、鄂焕身后,漫山遍野地望太史慈、文聘扑杀过去。

    太史慈、文聘把马鞭啪得不断暴响,骤马狂逃。庞德狮目刹地爆出两道血红杀气,勒马一转,绕路奔向一处高坡,眼见太史慈、文聘就在下方道内,怒喝一声,拍马一跃。庞德坐下的大宛宝马四蹄飞起,从丈余高处飞落。

    太史慈、文聘正逃间,忽听得高处一声吼声,然后便听得一阵坠落的轰响,随即眼前风尘冲天而起。太史慈心里一揪,定眼望去,风尘过后,正见面前拦路之人,正是庞德。庞德狮容冷酷,狮目烁烁发亮,浑身气势不断攀升,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磅礴气势。

    与此同时,在太史慈、文聘身后,那一阵阵震耳yù聋的喊杀声不断涌来,听这声势不久将至。太史慈心知眼下容不得丝毫怠慢,与文聘迅速对视一眼,两人几乎同时骤马冲起。庞德气势攀升至顶,背后犹如有一头赤sè狂狮在仰天咆哮。庞德狮目刹地瞪大,扯声暴喝。

    “太史子义!文仲业!!纳命来!!!”

    只见庞德手中的狮头大砍刀,蓦然涌起了阵阵夺目赤sè光芒。太史慈脸sè剧变,心知庞德yù要杀出相势杀招。若是平时,太史慈却是不惧。但如今他与文聘在刚才混战中,皆受了不少伤势,实力大减。不过此时此刻,容不得太史慈思量太多。若不拼命,必死无疑。太史慈扯声一吼,奔马冲起,手中奔雷枪泛起道道雷电,一头紫鲲大鹏赫然而现。

    电光火石之间,太史慈与庞德瞬间接触,狮头大砍刀与奔雷枪赫然动荡。赤红狂狮与紫鲲大鹏的相势相冲交融。

    相势空间之内。

    苍穹间,万道雷霆暴落,一声啼鸣声起。万道雷光内,一头如覆盖半壁苍穹的紫鲲大鹏张翅飞出。如同雷中圣兽,双翼拍动间,无数雷霆飞弹交接。同时,在对面天际,一道穿梭天地的赤sè光焰内,一尊狮面巨神手持一柄巨刀,踏地而现。/那巨大无比的身躯,如有顶天之威。紫鲲大鹏扑翅飞起,张开的翅膀,遮盖一片大地,向狮面巨神飞驰过去。狮面巨神一刀抡起,刀刃上涌出赤sè火焰,向着那庞大的紫鲲大鹏一刀砍去。紫鲲大鹏张嘴一喷,一道巨大的紫sè雷霆shè出,打在刀刃之上,shè得巨刀荡开。同时无数雷霆迅速绕着大刀涌上了狮面巨神的全身。狮面巨神吃痛吼起,舞起大刀,暴砍乱劈。紫鲲大鹏身形巨大,难以闪避,只能硬抗,或是喷雷挡击,或是以双翼抵挡。紫鲲大鹏的双翼,刀枪难破,坚固无比,只见冒着火焰的刀刃不断地砍在紫鲲大鹏的双翼上,砍出了一道道张天的火雷。忽然间,狮面巨神厉声咆哮,巨大的声波,卷起一阵飓风拂过大地。风尘漫天而起,狮面巨神手上的大刀,猝然火势暴涨,一刀望着紫鲲大鹏赫然劈去,如有破天裂地的威力。紫鲲大鹏狂喷电流,大刀坠落间,割着电流轰然坠落,火势不断吞食着雷电,砍落在紫鲲大鹏的鸟首之上,一割而开。

    嘭!!一声如似天崩般的轰响。太史慈脸sè剧变,手中奔雷枪脱手飞出,睁大着眼,望着眼前狮头大砍刀遽然劈来。

    “我命休矣!!!”

    在太史慈心知,蓦然涌起一个念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文聘及时赶至,挺枪抵住了坠落的狮头大砍刀。狮头大砍刀去势极猛,当下就把枪刃劈破,直落过去。太史慈趁机弃马而逃,庞德一刀劈落,将太史慈坐骑的马首,顿时劈开两半。一道血液扑面而来。庞德瞪大狮目,一阵失神间,太史慈在地上连滚带爬的逃开,文聘亦骤马夺路冲过,奔驰间以枪柄猛扫庞德。庞德听得声响,抽刀一砍,将扫来的枪支砍开两截。待庞德回过神来时,转马望去,文聘与太史慈已经逃开。庞德急忙勒马就追,鄂焕在后引大部兵马追来。太史慈使劲吃nǎi的力劲,拔腿狂奔,竟也不慢过骑马的文聘。两人逃出山道,忽见面前一彪人马正火速涌来。太史慈见之,顿时脸生绝望之sè,憋着的一口硬气,煞地松了下去。

    “太史将军勿慌!!法孝直来也!!!”

    就在此时,一声并不大的喊声,却令太史慈涌起了无尽的求生**。文聘脸sè一喜,看见眼前的兵马乃是自军部队,连忙扯声呼道。

    “太史将军!!援军!是援军!!我等可无虑也!!”

    当下,太史慈与文聘疯狂地向面前赶来的兵马赶去。法正引兵接住,见太史慈、文聘遍体鳞伤,不由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暗暗庆幸,还好自己当机立断,未有拖延,否则太史慈与文聘必死无疑!

    法正遂急命一员将校把战马让与太史慈,太史慈刚上了马。一阵铺天盖地的喊杀声随即涌来。法正见之,连忙喝令兵士撤退。庞德见面前有一部西川兵马,咧嘴暗笑,心里想道。

    “军师果真神机妙算。这法孝直果然来救这太史子义!”

    庞德想必,遂催军追袭。法正引兵奔逃,太史慈见自军逃往的方向却不是关中城,眉头一皱,连忙喝问身侧的法正。

    “孝直我等此去何处!?”

    法正听了,心知太史慈所虑,速速便答。

    “前番我闻兵士来报,将军yù夺彼军辎重,我料想必是jiān计。唯恐将军有失,但又想倘若我派军来救,徐公明必然乘虚来袭击关中城。将军乃主公左右臂膀,不可缺失。我故而尽拔兵马,弃了关中城来救将军。此时想必徐公明已夺下了关中城,如今我等当速速撤往广汉境界。”

    太史慈闻言,虎容一阵颤抖,咬牙切齿,满脸羞辱之sè,无言以对。庞德一路追袭,传令诸将。

    “四将军有令,无分晓夜,务要擒杀太史慈。如得首级者,千金赏,万户侯。”

    西北众将得令,各要争功,迤逦追袭。太史慈顾不得人马困乏,只顾奔走。二千余兵马渐渐皆散。步兵走不上者,多被擒去。止剩得数百余骑,逃到了广汉境界。数rì后,庞德见太史慈等人已逃入了广汉境界,不敢贸然再追,遂收兵归去。

    待庞德、鄂焕等将赶回关中,徐晃早已设好宴席犒劳诸军,又对各有功之士,依功赏赐,西北军士无不大喜。之后十余rì,徐晃命高定、鄂焕各拨一部兵马,取巴西各县,安抚百姓。于是,巴西一郡,终于落入了西北军的囊中。

    徐晃稳定巴西郡,遂派人通报文翰。文翰大喜,封徐晃为巴西侯,兼巴西太守之职。庞德、高定、鄂焕等人皆拜封为侯爵之位。

    梓潼、巴西两郡皆定,文翰已夺取了益州两郡,将近五分之一的境地。而就在西北军征战之时,在上庸境界内。

    却说诸葛亮在于襄阳,自魏军撤去两月之内,诸葛亮为得以早出军西川,事无大小,皆亲自从公决断。荆州之民,遂得太平,万事无虑,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又幸荆襄稻米丰收,老幼鼓腹讴歌,凡遇差徭,争先早办。因此军需器械应用之物,无不完备,米满仓廒,财盈府库。诸葛亮又于荆州各郡,征集新兵,得兵一万二千余,兼合原部兵马,共有六万余兵力。诸葛亮将新兵尽数交予马良cāo练,马良确有才能,rì夜少歇,教新兵演练阵法,两月之后,新兵皆颇有战力,虽比不上军内老兵,但剿灭山贼或是乌合之众,却是搓搓有余。

    各事安定,诸葛亮于襄阳聚集文武,在郡衙内商议收川之事。正好此时,有人呈刘备文来见,诸葛亮接了,信中之意,正是催诸葛亮早早入川。诸葛亮遂将信中大概,告与一众文武。潘凤听了,凤目一眯,出席而道。

    “军师去,谁人保守荆州?荆州乃重地,干系非轻。况且近rì听闻,孙伯符之弟,孙仲谋心疯已愈,坐领江东,且又平定交州之乱,诛杀严白虎,收复甘兴霸一员虎将,威势正盛。不可不防。而曹老贼虽退走中原,但其势浩大,如今得以歇息两月,倘若老贼知得军师离开荆州,歹心又起,起兵来犯,又该当若何?”

    诸葛亮听言,把手中鹅毛扇一招,凝声而道。

    “在主公中虽不明言其人,亮已知其意了。虽然主公信内,把荆州托在亮身上,教我自量才委用。但主公心内,多次提及无双之名。想必主公yù将荆州之事,付与无双。还望无双谨记昔rì桃园结义之情,可竭力保守此地,责任非轻,公宜勉之。”

    潘凤听了,一双凤目刹地shè出两道jīng光,亦不推辞,慨然领诺。诸葛亮望着潘凤,重重颔首,当下交割印绶。潘凤双手来接。荆州诸臣,纷纷来拜。诸葛亮擎着印,手指而道。

    “这干系都在将军身上。还望将军万事谨慎,稳守荆州!!”

    潘凤jīng神一震,厉声喝道。

    “大丈夫顶天立地,既领重任,除死方休!!”

    诸葛亮听潘凤说个‘死’字,眉头不由一皱,但恐潘凤脾xìng过硬,不知变通,yù待不与,但其言已出。况且潘凤乃刘备暗中指任之人。

第一千一十一章 猛张飞战关武圣(上)

    诸葛亮凝了凝神,忽向潘凤问道。

    “适才无双有言,荆州南北皆有强敌。倘曹cāo引兵而来,依无双之见,当又如何?”

    潘凤脸sè一沉,毫无多虑,当下便喝声应道。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某自然统率诸军,以力拒之。”

    诸葛亮听了,眉头皱得更紧,又是问道。

    “倘曹cāo、孙权,齐起兵来,如之奈何?”

    潘凤听罢,沉吟一阵,遂便答道。

    “如若这般,我便分兵拒之。待时,我竭力先破一方,随即合军,并力再破另一方。”

    诸葛亮听得连连摇首,凝声而道。

    “若是如此,荆州危矣。我有八个字,将军牢记,可保荆州,万无一失。”

    “还请军师赐教。”

    潘凤心知责任重大,不敢造次,虚心而问。诸葛亮字字铮铮,徐徐而道。

    “北拒曹cāo,南和孙权。江东与曹老贼有血海深仇,倘若曹老贼引兵来犯,将军可速传江东,两家并力抗之,教其从合肥出兵,取夺徐、兖二州。曹老贼见势不妙,自然分兵把守徐、兖二州之地。待时,将军便可趁其势弱,盛势而攻,将其击退,保守荆州。”

    “军师之言,当铭肺腑,不敢遗忘!”

    潘凤听得是理,颔首应道。诸葛亮这才放心,遂与了印绶,令文官蒯良、蒯越、马良、伊籍,武将糜芳、糜竺、刘封、潘平等一众文武,辅佐潘凤,率领一万二千新兵,兼之一万八千老兵,合三万余兵马,同守荆州。

    一众文武纷纷出席领命。诸葛亮安排定,又与潘凤凝声而道。

    “文不凡乃当世雄主,此人韬略过人,且生xìng刚硬不屈,平素行事以稳为重,却屡屡有天马行空念头,使人防不胜防。主公自从远走西川,与之连番恶战,从无占据上风。幸赖主公得以西川文武倾心相投,暂统西川。但文不凡其势威盛,麾下谋士如斥戏志才、田丰、徐庶、李优、成公英皆有经天纬地之智,帐下猛将亦是各个英雄,关羽、赵云、张辽、庞德皆是万中无一的绝世虎将。其中关羽、赵云更是古今少有的英雄人物。所幸关羽、戏志才如今保守河东,以防老贼。不过虽是如此,但亮此次入川,势必与其有一番恶战,方可为主公稳定西川。战事一起,纵使是亮,亦不敢猜想能何时结束。荆州乃兵家必争之地,曹老贼与孙权皆是虎视眈眈。果真有个万一,将军可割让南郡之地,付与江东,以教其抵抗曹老贼。当然此乃不得已之计,将军可自作思量。蒯氏兄弟与马良皆乃高智之士,将军倘若内事不绝,可问与蒯氏兄弟,若外事不断,则问与马良。”

    潘凤一一记着,拱手应诺。诸葛亮长叹一声,遂又向一众文武一一吩咐,皆有所教。数rì后,诸葛亮亲自统兵入川,先拨jīng兵一万,命张飞统领,为之先锋,赶往上庸境界,然后取大路赶往巴东郡。诸葛亮则亲领二万兵马,随后引简雍、蒋琬等起行。那蒋琬字公琰,零陵湘乡人也,乃荆襄名士,现为记。张飞临行时,诸葛亮赶来嘱付。

    “西北豪杰甚多,不可轻敌。翼德于路戒约三军,勿得掳掠百姓,以失民心。所到之处,并宜存恤,勿得恣逞鞭挞士卒。主公早已聚集万余jīng兵,在巴东守候,还望翼德能早rì赶至,与主公兄弟相会,并力抵抗西北贼军。”

    张飞慨然领命,他许久未见刘备,早有念想,当下却是迫不及待地yù要入川。诸葛亮又向张飞教付数句,张飞一一谨记。当rì晌午时分,张飞便率领一万jīng兵望上庸境界,迤逦前行,所到之处,颇为谨慎。

    待张飞赶到上庸与西川界口,忽然放慢进军脚程,多派斥候于四处打探,一路谨慎前进。却说关羽早听闻细作来报,诸葛亮于荆州起兵三万,取上庸之路入川。关羽遂先引二万jīng兵,赶到魏兴郡内。不rì,细作来报,张飞已到西川界口,正yù入川。关羽听了,丹凤目刹地shè出两道jīng光,就yù引兵袭击。徐庶见关羽杀气腾腾,猜得其意,凝声而道。

    “荆州军已到界口,彼军如今不知我军所向,防备松懈。将军何不于沿路设下埋伏,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兼之将军天下无双之勇,必可擒下那张翼德!!”

    关羽听言,脸sè一沉,却是冷声而道。

    “荆州之兵,我视若如土鸡瓦犬,何须用计!?”

    徐庶一听,眼见关羽眼内尽是不屑,摇首而道。

    “将军此言差矣。将军虽勇,但所谓杀敌一千自伤八百,正面厮杀,岂无损伤?倘若用计,不但可保存兵力,却又可重创彼军,何乐而不为哉!?何况军侯,近年屡屡征战,西北兵力折损不少。还望将军三思。”

    关羽闻言,脑里忽想起戏志才与文翰皆有吩咐,要多听取徐庶之见。关羽沉吟一阵,遂便应诺。徐庶当下走到奏案边上,手指案上地图,教付如此如此。关羽虽是傲气,但听徐庶之计,甚是jīng妙,丹凤目内亦不觉涌出几分敬佩之sè,遂依徐庶之计,各做调配。

    且说,张飞连夜引军进发,赶到一座山谷之前。张飞见山谷四周地带险峻,遂向身侧向导官问道。

    “此乃何处!?”

    向导官听言,急拱手答道。

    “回禀将军,此乃虎豹谷。听闻此处平rì常有猛虎猎豹出没,故而得名。”

    张飞听了,想起诸葛亮的吩咐,不敢贸然而进,即命一部斥候前往探查。不一时,斥候赶来回禀,与张飞报道,山谷四周时不时传来兵戈动响,且隐隐看见不少旌旗,疑有伏兵。此报一落,荆州军将士皆是脸sè一变,满脸疑sè。张飞眯着环眼,心中暗付道。

    “果如军师所料,西北贼子果然前来拦截。就不知到底来了多少兵马!”

    原来早前诸葛亮早有预料,文翰见曹cāo败走襄阳,无力攻取河东,大多会调拔兵马,埋伏于上庸与西川关口,以作拦截,阻止荆州兵马入川。故而在张飞临行前,诸葛亮吩咐其一路谨慎,密切提防埋伏。张飞沉吟一阵,忽然想出一计,便命一部兵马先前往山谷之内,他则引大部兵马退回身后密林之内。少时,一部千余轻骑领命出发,望虎豹谷而走,火速冲向谷道之内。

    在谷上的关羽见得有一部骑兵冲入关口,丹凤目刹地shè出汹腾杀气,一拧手上青龙偃月刀,拍起赤兔马飙飞就冲。徐庶见谷道内仅有千余兵马,眉头一皱,正yù命斥候先前去打探其大部人马踪迹,却听得耳边一阵马鸣声响,关羽早勒马杀出。此时,徐庶已来不及阻止。两声炮响轰起,只见两边谷上,有两部西北兵马一前一后冲落,迅速地堵住了谷口。那部千余荆州骑兵正冲,忽然眼前一阵风尘飞起,面前只见有一部兵马冲飞过来,为首之将,身穿绿袍黑甲,美髯飘逸,丹凤目,卧蚕眉,手执一柄青龙偃月刀,坐下战马遍身血红,奔飞如风,神骏无比。来将正是,名震天下,被曹cāo誉为‘武圣’的关羽。关羽骤马狂奔,赤兔马如化作一道闪雷,电光火石之间,赫然赶至。

    关羽手起刀落,一刀劈起,那部荆州骑兵的领军之将,被关羽的威势吓得正是呆滞,还未反应过来,青龙偃月刀已经劈至。将其头颅一分为二。关羽拍马飞冲,撞入人cháo之内,青龙偃月刀飞劈骤砍,如入无人之境,杀起阵阵血雨,径直杀透。那部荆州骑兵顿时混乱散开。此时谷道两边西北兵马前后赶至,奋勇夹攻,不一时就将这千余荆州骑兵尽数杀灭。

    关羽忽然脸sè一冷,见这荆州军仅有寥寥千人,这才发觉不妥。猝然间,在谷道前口,暴起无数喊杀声。张飞圆瞪环眼,直竖虎眉,为首当初,引兵冲杀过来。西北军始料未及,顿时大乱。关羽急喝止兵士,刚吼几声。张飞骤马倏然赶至,舞起丈八蛇矛,左突右冲,杀得西北军波开浪裂,惨叫声响不绝耳。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荆州军蓄势待发,锐气极盛,反而西北军被杀得措手不及,一片慌乱,刹时被荆州军杀得节节败退,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关羽看得浑身起火,一声怒吼,于乱军内骤马飙飞,冲开一条小路,迎向张飞。张飞忽然感觉心头一抖,眼看面前关羽盛势冲来,顿时抖数jīng神,如临大敌。说时迟那时快,关羽奔马赶至,青龙偃月刀赫然一举,化作一道青sè华光,就向张飞砍去。张飞不敢怠慢,拧起丈八蛇矛,连忙抵住。‘嘭’的一声暴响,关羽刀势极猛,一刀劈开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抡刀又向张飞咽喉处砍去。张飞急歪头避开,青龙偃月刀几乎是贴着张飞的鼻头一飞而过。待张飞回过神来,关羽又起攻势,一劈就是三刀。第一刀当头劈向张飞面门,张飞抽矛抵住,关羽见未有得手,抽回大刀,斜里又向张飞劈砍过去。张飞见这刀式猛烈,心里吃了一惊,连忙躲避。刚是避过,关羽一抓青龙偃月刀,第三刀遽然又来,向张飞拦腰回砍过去。张飞见关羽这刀式一招比一招威猛,哪敢怠慢,迅疾拧枪挡去。这一刀威势之盛,可把张飞砍得连人带马横里暴移过去。

    关羽如此神勇,顿时吓得荆州军兵士各个肝胆颤动,锐气大涉。这时,西北军稳住乱势,奋勇杀起,渐渐重占上风。两拨军马就在谷道内拼死厮杀,谁都不敢轻易后退。关羽、张飞两人杀在阵前,刀光矛影飞碰不断,霎时间便又杀了数十个回合。关羽攻势刚烈,招招皆有致命威力,张飞不敢有丝毫松懈,一味死守。少顷,关羽攻势稍慢,张飞怒吼一声,背后如显现出一头黑豹之影,对着关羽一连暴刺数枪。关羽却不防备,就与张飞对攻,两人杀得极其激烈。

    两军恶战直至黑夜时分,各军将士皆杀得筋疲力尽。关羽、张飞方才各自撤走兵马。两部兵马,望两处谷口徐徐而退。张飞忽然一勒马匹,扯着他那雷公嗓子扯声吼道。

    “关云长,迟早我必取你项上头颅!!”

    对于张飞的宣战,关羽眯着丹凤目,好似不屑于对张飞答话,勒马便走。张飞看了,气得火冒三丈,如脑顶冒烟,怒骂不止。

    当夜,关羽收兵撤回营寨,唤徐庶来议事。少顷,徐庶入帐,拜礼毕,静立一处,不发言语。关羽见状,以为徐庶怨他今rì行事过急,脸sè一沉,忽然又咧嘴笑起。

    “哈哈!关某实无料到,张翼德那匹夫竟会使诈,故而误了大事。还望元直莫要介怀。”

    徐庶听了,长长叹了一口气,拱手而道。

    “所谓紧行无好步。还望将军rì后多加敬重。不过看今rì战况,那张翼德好似早有防备。看来诸葛孔明已料得我军,将会前来拦阻。如今之重,乃如何抵挡彼军,使其不得入川。如此一来,军侯方可趁势夺取西川。将军干系重大,当应谨慎为之。”

    关羽闻言,定了定神,当下躁气清除不少,向徐庶颔首应道。

    “元直所言极是。依元直之见,眼下该当若何?”

第一千一十三章 猛张飞战关武圣(中)

    徐庶沉吟一阵,遂作礼而道。

    “张飞武勇绝伦,天下少有人是其敌手。就连曹cāo亦闻风而避之,不可轻敌。今我军把守此处山口,乃入川必经之地。此处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将军可据而守之。彼军无粮,不过一月,自然退去。更兼张飞xìng如烈火,专要鞭挞士卒,如不与战,必怒。怒则必以暴厉之气待其军士。待时不久,军心一变,乘势击之,张飞可擒也。”

    关羽听言,眉头一皱,虽知计妙,但心有傲气,却又不甘愿如此。

    “我军兵势威盛,且那张翼德不过一介武夫有何惧哉!?依我之见,当应速速攻之。元直不必多虑,三阵之内,我必可取其项上首级!!”

    徐庶神sè一沉,心念电转,遂与关羽言道。

    “将军威震天下,昔年更斩杀无双将王吕奉先,天下之间,无人能比及。竟然将军亦言,那张翼德不过一介武夫,又何必与之逞强耶,如此一来,岂不让人笑话将军倚强凌弱!?不劳将军费神,眼下只需略施小计,便可将其擒之。”

    关羽闻言,听得心里欢喜,朗声大笑,直言道。

    “哈哈哈哈!!知我者,莫若元直也。如此,我便看元直如何施计擒住那张翼德。”

    次rì,张飞军歇息一夜,张飞引军进发。听闻斥候来报,关羽守住前处数十里外的一处山口,张飞心想关羽势大,不敢硬战,便问与向导官,yù要绕路而走。哪知向导官却答道,那处山口,乃入川必经之处,无路可绕。张飞听言,细想一阵,心想那关云长虽然厉害,但心高气傲,蔑视天下英雄,可叫其来战,再想计将其擒杀。

    如今的张飞,今非昔比。遭遇过几番惨重教训后,在诸葛亮悉心教导下,张飞已没了昔年的火躁,知得用计想策。当下张飞思虑定后,引军赶到西北军寨山口之下,摆开阵势,命军士擂鼓作响,破口大骂,叫关羽下山来战。关羽在寨内听得山下鼓声大作,便出寨来望,正遇着一个将士来报,言张飞在山下喝骂,要将军下山厮杀。关羽听了,忿然一吼,就yù上马出寨应战。就在此时,徐庶赶来,连道两人昨夜约定之事。关羽一生极重承诺,当下只好压住火气,怒气冲冲地回去帐内。**徐庶则命人,把守营寨,不可贸然轻举。诸将得令,各把守寨内要口。

    且说,张飞骂了一个时辰,仍不见西北军有任何动静,眼看四周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张飞很快便是明悟,心想彼军定是yù要据山而守,以耗自军粮食,以逸待劳,伺机而动。张飞细想一阵,遂唤来一个兵士说道。

    “说与那关云长,早早让开这山口,如若不然。我必引军踏平此山,杀得其片甲不留!!!”

    那兵士领命,便望山上而去。

    却说,关羽在帐内,听山下擂鼓声停下,以为张飞引军撤走,便出帐来看。忽然有一军士来到寨前,大叫带话来见关羽。寨内兵士正yù扑杀。关羽听了,脸sè一沉,喝住兵士,教放入问之。那军士告说是张将军差来的,把张飞言语依直便说。

    关羽听得,当堂火冒三丈,怒声吼道。

    “匹夫怎敢无礼!我若杀他,如若囊中探物!!!”

    关羽吼毕,忿然起身,提起青龙偃月刀,就yù出帐。徐庶见状急忙来劝。

    “将军且慢。此乃张翼德激将法也。倘若将军出战,岂不正中其下怀,被其笑话将军无谋耶!?”

    关羽听言,丹凤目一瞪,怒声吼道。

    “匹夫雕虫小技,我岂不知耶!此实乃匹夫欺人太甚,我难以泄气!!”

    “竟是如此。将军何不斩了此人,然后遣人告之张飞,教其攻寨?”

    关羽一听,遂与徐庶眼神交接。关羽随即会意,望向那早被吓得脸sè煞白的张飞军军士,那军师连忙跪伏在地,惨声叫道。

    “上命差遣,身不由己。望君侯怜悯,誓以死报。”

    关羽绰髯一笑。

    “我杀你,犹杀狗彘耳,空污刀斧!正好借你口说与张飞!”

    关羽说毕,便唤武士把军人割下耳鼻,驱赶下山。军人回见张飞,哭告关羽如此毁骂,直言他张飞胆小如鼠,想必不敢来攻寨。

    张飞见军士耳鼻被割,关羽又这般毁骂,顿时火气上涌,xìng子一起,咬牙睁目,怒吼喝道。

    “关云长你竟敢如此辱我!!!”

    张飞话音刚落,山上忽然一声鼓响,西北兵士齐声大骂。张飞听了,一口恶气直冲至天灵盖,气得失了神智,当下就命数百骑先随他上山。张飞纵马狂飙,驰上山来,山上西北军早有准备,见张飞逐渐靠近,徐庶一声令下,弓弩手齐齐shè箭。乱箭倏然飞来,张飞吓了一惊,拨矛抵挡,被shè得退回,身边从骑被shè死大半。张飞怒火更胜,几番突击,却都被乱箭shè回。山上西北军笑骂不绝。张飞暴瞪环目,手指寨内兵马怒喝道。

    “你等将军何在,教他出来与我厮杀!!!”

    徐庶听了,向身后兵士投了一个眼sè。顿时,一众兵士齐齐笑骂。

    “哈哈哈!!你张飞不过区区鼠辈,何须劳烦我家将军出手!!?”

    张飞气得大发雷霆,疯狂突击,随其而来的骑兵,已被shè杀过半,大多不敢,再随张飞突破。张飞又被shè回数次,一员部将急急劝道。

    “将军息怒。这寨前守备如此森严,纵使是千军万马,亦难成事。还望将军莫要中了彼之激将法也。”

    张飞听了,顿时醒悟过来,这群贼子竟反使激将法来赚他。张飞瞪着环眼,见营寨内有不少西北兵马,正蓄势备战,当下只好忍着一肚子火气,率兵下山。徐庶见张飞退了,连忙命军士笑骂,可惜张飞却是置若不闻,反而加快脚程赶落山下。徐庶心xìng谨慎过人,自然不会贸然出击。

    张飞回到山下,引军晦气退走。次rì早晨,张飞歇息毕,养jīng蓄锐,又引兵马到山下搦战。山上西北军亦是毫无反应,张飞在山下奔马探索山路,发觉有一小道,可暗通其寨后,顿时大喜。张飞速命一拨兵马跟随,引军沿着小路上山。哪知行军过急,惊飞了不少鸟雀。关羽正在寨外巡逻,在寨后响起一阵鸟雀惊鸣声。关羽神sè一凝,遂拍马赶往寨后,正看到一彪人马赶上山来。关羽便命军士不要动身,取来一张五石雕弓,低声谓道众人。

    “你等且看我如何将那匹夫shè死!!”

    关羽说毕,拽弓拉弦,一张五石雕弓,赫然形成满月之状。关羽望着山林内的张飞,看得眼切,一箭shè出。‘嘭’的一声弓弦暴响,箭若雷发,倏然向张飞shè了过去。张飞正在前行,忽然听得山上一声弦响,顿时心里一揪,无限危机涌上心头,随即感觉一阵飓风迎面扑来,张飞吓得肝胆一颤,下意识低头就避。‘砰’的一声,那箭矢直中张飞头盔,巨大的冲劲,顿时将张飞冲落马下。关羽听得山下一声金属暴响,见shè中张飞头盔,欣然大喜,立马纵马就来冲杀。张飞在地上一滚,其军兵士皆以为张飞死了,正吓得面如土sè。哪知张飞暴吼一声,好似回光返照般,猛然弹起。原来那箭矢虽shè中头盔,但却无shè透,张飞并无大碍。张飞忍住头上剧痛,猛地冲上马匹,眼见关羽冲来,连忙勒马就逃。关羽引着数十骑兵,如同

    天崩地裂之势,舞刀驰下山来。张飞争先逃开,那些逃之不及者,纷纷被关羽快刀砍死。只见关羽拧起青龙偃月刀,一刀一个,甚是干脆,一下子杀了数十军士,杀得人仰马翻。张飞逃至山腰,见遂其所去的数百员骑兵,只有寥寥数十人逃脱,指着山上,咬牙切齿,扯声大喝。

    “哇哇哇!!!如若拿住这关云长,我必亲自食其血肉!!以泄我心头之恨!!!”

    张飞那如同雷鸣轰响的嗓音,震荡整条山脉,顿时吓得四处鸟雀飞走,野禽乱窜。待关羽冲至山腰来抓张飞时,张飞却早已逃远了。

    于是,张飞又是一rì空回。第三rì,张飞却无贸然举动,乘马登往隔山,从高处俯视,见西北寨内,军士尽皆披挂,分列队伍,伏在寨内,守备森严。又见寨外四处,一队队西北兵马紧密巡逻,毫无空隙。张飞见了,心想彼寨有关云长把守,若想凭自身武勇强袭,大多难以取好。张飞遂赶回山下,又想出了一计,教马军下马,步军皆坐,yù要引蛇出洞。西北斥候看得,来报之徐庶。徐庶听了,稍有惊异,随后又与众人笑道。

    “哈哈。看来张匹夫亦会使诈。你等切莫中计,此乃匹夫引蛇出洞之计也。”

    于是西北寨中,又是毫无动静。张飞在山下又骂了一rì,依旧空回。张飞当夜收军而回,诸军歇息,只有数队兵马在巡逻。当夜,张飞寻思,这终rì叫骂,彼只不出,如之奈何?

第一千一十三章 猛张飞战关武圣(下)

    想着想着,张飞刹地脸sè一变,咧嘴笑起,猛然思得一计。/次rì,张飞教众军不要前去搦战,却只教三五十个军士,直去山下叫骂。张飞则引大部人马,埋伏于后面密林,只等引西北军出来,便与厮杀。

    张飞磨拳擦掌,杀气腾腾,就等厮杀。西北斥候报之徐庶,言山下只有寥寥数十人在喝骂。徐庶闻报,便拍马到山头处,眺目而望,见后面密林,隐隐有杀气涌出,时不时更会传来阵阵不少的动静。徐庶看了,又与众人谓道。

    “此又是匹夫之计也。你等看那处密林,枝叶摇曳不止,鸟雀皆以避之,定有埋伏。倘若我等出击,便中了匹夫下怀。”

    就在此时,关羽忽然引一队人马赶来,徐庶见之,灿然一笑,似乎早有预料一般,拱手作礼。关羽下马回礼,与徐庶说道。

    “关某适才在高处探了敌情,山下小军只是诱饵,其后数里那处有大量伏军。元直何不将计就计,设计伏之?”

    徐庶一听,心里虽早有料定,但却故装疑惑向关羽问道。

    “哦?将军此话怎讲!?”

    关羽丹凤目烁烁发亮,昂首凝sè,威风凛凛,张口而道。

    “当下元直可引大部兵马在山内埋伏,关某自引一部兵马前去诛杀山下那部小军。小军必退,关某详装中计,一路追袭,待赶到那密林之内,彼军伏兵尽出。关某立即撤退,彼必乘胜追击,待赶回山内时,我军伏兵尽出,如此便可张匹夫也!!”

    徐庶听了,甚是惊骇呼道。

    “将军此计大妙,庶实不如也。”

    关羽听言,朗声大笑,倍感有面。话说,山下小军骂了两个时辰,见山上西北军久久未有动静。张飞在密林内等得心烦气躁,恨不得冲上山去厮杀,但却知事不可为,只好死死地压住躁火。

    蓦然间,山内传出一声炮响。不久便见一部兵马驰下山来。为首之将,正是关羽。关羽手提青龙偃月刀,坐下骑着赤兔马,犹如天上神将,引兵飞驰过来。小军见着顿时吓得一哄而散,拔腿就跑,各争先逃命。关羽马快,霎时间便是赶到,抡起青龙偃月刀,劈砍出阵阵璀璨夺目刀光,径直杀出一条血路飞冲而走,电光火石之间,便杀了数十人马。关羽冲杀极快,背后的兵马大多赶之不及,眼看关羽追着逃兵一头撞入前面密林之内。张飞看着,暗笑这关羽莽撞无谋,见关羽渐渐深入,一声令下,声若豹吼。四处伏兵尽出,刹时重重围住关羽。张飞引一军从左面赶来,嘴上带着一抹冰冷笑容,环眼内尽是得瑟之sè,望着关羽笑道。

    “哈哈哈!!关云长此番你必死无疑!!”

    关羽面sè寒澈,死死地瞪着张飞,怒声喝道。

    “无能鼠辈,只知使yīn谋诡计。可敢与我死战耶!!?”

    张飞听着,以为关羽yù要拖延时间,等援军来救,却不中计,把手上蛇矛一招。顿时,荆州兵马四面八方地围拥过来。关羽圆瞪丹凤目,直竖卧蚕眉,一拧青龙偃月刀,骤马便杀。赤兔马厉声鸣叫,四蹄骤地望一处冲起。关羽将青龙偃月刀舞得密不透风,赫然而杀,往一处突破,前头荆州军难挡关羽悍勇,被杀得节节暴退,左右后三方荆州军扑杀过来,关羽猛地转身,一刀倏然扫起,刀过处,无往不利,杀出阵阵血雨。随即关羽拍马又冲,一时间,就冲开一条小路,往外而突。张飞见得,心里火急,急催军围杀。只见关羽左突右冲,刀挥如若骤雨之势,眼见快要突破时,荆州军各个舍命来阻。关羽刹时被止住了冲势,张飞从后赶至,关羽大吼一声,一刀暴扫,清开四周兵士。张飞霎时杀至,拧着丈八蛇矛望关羽背心就刺。赤兔马刹地冲起,关羽一刀反砍,砍开张飞刺来的蛇矛,立马转身,左右两刀骤砍,杀退扑来兵士。就在此时,关羽部署从外杀至,冲破包围圈一道破口,赶来接应。关羽见得,连忙纵马赶去,冲飞间,青龙偃月刀飞荡不停,将扑来抵挡的荆州兵士,杀得人仰马翻。关羽杀透而去,撞入自军阵内,急喊一声撤退,引兵退走。张飞见势大好,哪里肯舍,立马猛拍马匹,飞快追去。荆州兵从后一涌而上,铺天盖地地扑杀过去。西北军不敢怠慢,急忙奔逃。关羽争先冲回密林之内,张飞引兵赶杀过来,正yù命兵士冲上山去。却说张飞追得最前,忽然间好似心有灵犀一般,猛地勒住了马匹,喝令大军止步。顿时,正在冲袭的荆州军慌乱止步,阵型一片大乱。张飞瞪大着环眼,刚才他隐隐听到山内有阵阵兵戈震荡、马鸣等嘈杂声传来,疑山内有埋伏。随后张飞又是想到,适才关羽虽有惊sè,但其军却是攻退整齐,好似早有预料一般。

    一时间,张飞脑念电转,情绪万分。就在此时,忽然山内锣声大作,无数喊杀声起,只见大部西北兵马漫山遍野地冲杀过来。关羽勒马一转,引军复回来杀。张飞见了,心知果有伏军,立马喝令兵士撤退。幸好张飞刚才叫住了大军,当下大部人马都得以及时逃离,张飞引着一部小军,且战且退,为大部兵马断后。

    关羽骑着赤兔马飙飞过来,青龙偃月刀如似一道青sè光芒,刹地朝着张飞面门当头劈来。刀破虚空轰响,如似龙啸之声。张飞抖数jīng神,不敢有丝毫怠慢,奋力舞起丈八蛇矛,赫然刺出,正中青龙偃月刀的刀刃。关羽暴瞪丹凤目,骤力猛压,张飞扯声怒喝,双臂轰地涨大,涨破战袍。两人几乎同时收起兵器,火速进攻,关羽持刀横砍,张飞拧矛骤刺。关羽刀先赶到,张飞驱身避开,同时蛇矛亦到,关羽扯身一避,两人皆无得手。蓦然间,张飞迸发气势,一抽蛇矛,浑身如涌出阵阵黑sè雷霆,丈八蛇矛赫然一动,一连攻出七招。前面三招都被关羽轻易躲避,第四招开始,蛇矛速度赫然加快,遽然刺向关羽的眉心。关羽吃了一惊,急急闪过,随即第五招便又杀来,速度又增,好似一道光影般扫向关羽的头颅。关羽提刀快砍,险险挡住了张飞的蛇矛。张飞很快便抽回蛇矛,关羽脸sè一震,如临大敌。电光火石之间,张飞第六招赫然又至,快得令关羽一阵心惊胆跳,看到时蛇矛此快要刺到他的心窝。幸好关羽早凭着感觉,抽刀挡来,飞速而动的蛇矛刺中刀刃上,暴起一道剧烈的火花。说时迟那时快,此时张飞早已收了蛇矛,第七招便要杀出。关羽根本来不及看得其出矛,忽然感觉咽喉处传来一阵冰寒,下意识地抽身就躲。只见张飞的丈八蛇矛,贴着关羽脖子边倏然擦过,带出一道细小血痕。张飞见未有得手,亦不作缠杀,勒马就走。待关羽回过神来时,才发觉自己竟被张飞逼出了一身的冷汗。

    话说,张飞刚才所施的那道矛法,名叫八荒灭神矛。此套矛法乃是张飞所创,共有八式,其中jīng髓便是一个‘快’字。一式比一式迅猛,杀入于无影之中。

    关羽神sè一凝,眼见张飞逃去,嘴角竟翘起一丝笑容,丹凤目内尽是赫赫杀气。随后,西北厮杀一阵,擒了数百荆州兵士,便收军回寨。

    徐庶在山上早已观得战况,见关羽回寨,甚是惋惜而道。

    “若非这张翼德在千钧一发之际,看出了端倪,想必今rì必能将其擒之。看来此人今非昔比,已无当年那份躁气,却多了几分谨慎稳重。倘若如此,此人实为心腹大患,将军rì后与之对战,切莫不可轻敌。”

    关羽听了,若是平时,必然嗤之以鼻,不屑一笑。不过,当下关羽竟然罕有颔首应下,脸sè凝重。在关羽脑海中,不由回想起刚才与张飞对战的那一幕,最后那枪,倘若他慢了些许,只怕非死即伤!

    另一边,张飞收兵回去,命兵士歇息。张飞眉头深锁,心想眼下进程已是耽误了许多,若不早rì进川,若川内有所变故,追悔莫及。张飞眉头一纵,忽然一拍脑额,急从怀中拿出一个红sè锦囊,拆开而看。张飞看后,愁容即去,满脸欣然之sè,大笑不绝。此锦囊乃诸葛亮给与,吩咐张飞,若是到了非不得已之时,分可拆之,否则反会误了大事。因此,张飞一直不敢轻易拆囊取计。

    当下,张飞依计行事,传令教军士四散砍打柴草,好似yù要寻觅路径,连rì不来搦战。关羽在山内,连rì不见张飞动静,心中疑惑,便派斥候打探。斥候回报,张飞遣散兵士,在四处打探路径。关羽听了,心中疑虑,便来寻徐庶。徐庶听言,神sè一沉,疑声而道。

    “莫非那张翼德yù想另寻路径入川?”

    关羽听了,冷哼一声,便是说道。

    “哼。倘若如此,那张翼德不过在白费功夫。我家四弟早就四处打探多rì,从此处山脉入川,只有我军所在山口这条山路。”

    “将军此言差矣。此处山脉纵横交错,且广阔地险。若四将军有所遗漏,亦非不可能之事。为保万一,将军可着数十个军士,扮作那张翼德的兵马,潜入打探。”

    关羽闻言,沉吟一阵,亦不敢托大,便是依从徐庶之言,着十数个小军来见。

第一千一十四章 瞒天过海(上)

    然后关羽下令命众人换了荆州军的兵服,扮作张飞砍柴的军,潜出山外,杂在军内,入其寨内探听。

    当夜荆州诸军各自回寨。张飞坐在寨中,咬牙切齿,脸sè黑沉得好似滴出水来,顿足大骂。

    “关云长这无胆鼠辈,终rì龟缩不出!枉气杀我!!!

    张飞厉声大吼,满脸厉sè,帐内诸将吓得哆嗦不已,好似都唯恐张飞会对他们泄气,加以鞭打。只见帐前三四个人急出席说道。

    “将军何必心焦,这几rì末将等,打探得一条小路,可以偷过彼军把守山头。如此一来,将军便不需与那关云长硬战,早rì得以入川!”

    张飞一听,环眼一瞪,惊然站起,扯着雷公般的嗓子,故意大叫道。

    “你等这群废物,既有这个去处,何不早早来说?!!?”

    众人见之,吓得又是脸sè一变,唯唯诺诺应道。

    “将军息怒,末将等,这几rì却才哨探得出。还望将军恕罪。”

    张飞听了,神sè一震,忽然脸sè一变,哈哈笑起。

    “你等此番也是立下了大功,我便暂且饶了你等之罪。事不宜迟,传我号令,诸军二更造饭,趁三更明月,拔寨都起,人衔枚,马去铃,悄悄而行,进路间不得乱言发语,但凡有些许声响者,斩!!我在自前面开路,你等看我旗号,依次而行。”

    张飞说得好似煞有其事,极其谨慎。西北军jiān细听了,脸sè勃然而变,各个都自以为是真。当下张飞传了令便满寨告报。探细的军士,等夜里初更,借着夜sè,潜回山中,急来报与关羽。

    关羽听言,神sè毫无动容,转眼望向徐庶,示意问计。徐庶沉吟一阵,眉头深锁,好似在分析其中真伪。关羽见了,嗤笑一声,与徐庶问道。

    “元直为何这般沉吟不定,心似有虑?如今我等既知张翼德yù要偷小路过去,不正好将计就计,暗中设下埋伏袭之?”

    徐庶听了,摇首而道。

    “庶所虑者,却非那张翼德。心中所虑,实乃诸葛孔明也!!”

    关羽听后,眉头一挑,哈哈笑道。**

    “哈哈。元直实在杞人忧天。那诸葛孔明,或真有胜妖之智,但据细作回报,那诸葛孔明统领后军,押护粮草辎重,攻城器械等物资。如今想必尚在数十里外,何须俱哉!?”

    “将军此言差矣。岂不闻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诸葛孔明与某本是同门,皆拜于水镜先生座下。对于此人能耐,某最是清楚。远观古今,能与其比肩者,唯有兴周旺汉的姜子牙、张子房。将军万万不可轻敌。”

    关羽听罢,忿然起身,把手一招,厉声喝道。

    “元直此言甚过。姜子牙、张子房何许人也,这诸葛孔明不过一介村夫,焉能比之?纵然如此,其亦不过凡人,岂能将战事一一所料!?元直不得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徐庶听言,脸sè连变,长叹一声,缓缓闭起了双眸。关羽随后又道。

    “元直才能过人,我家三弟与军师皆以倾之,要我听候你之计策。还望元直莫要辜负他等厚望。”

    徐庶听候,身体猛地一抖,缓缓睁开双眼,压住心中忧虑,强打jīng神,拱手而道。

    “某一家深受军侯照料,加之军侯与志才知遇之恩,某无以为报,必定竭力报之。”

    “好!如今我军已得彼军动向。不知元直可有计策教我!?”

    关羽重重颔首,一双丹凤目紧紧地望着徐庶。徐庶细想一阵,作揖答道。

    “彼军yù要偷小路过去,须是粮草辎重在后。将军可引军截住其后路,彼军见辎重被夺,必然大乱,待时将军便可趁乱将那张翼德擒之。”

    关羽听了,哈哈大笑,连声说妙,遂依徐庶之计,传令教军士准备赴敌,今夜二更也造饭,三更出寨,伏于树木丛杂去处。只等张飞引军过来,车仗来时,只听鼓响,一齐杀出。

    号令落下,诸军依令行事。夜sè渐渐昏黑,二更后,西北全军尽皆饱食,披挂停当,悄悄出寨,四散伏住,只等鼓响,齐出伏杀。却说关羽自引十数裨将,下马伏于林中。约三更后,遥望见张飞亲自在前,横矛纵马,悄悄引军前进。

    关羽看得眼切,丹凤目烁烁发光,紧紧看着。眼见张飞去不得三四里,背后车仗人马,一一依着队伍陆续进发。关羽看得分晓,猛地把手一招,厉声下令,四处兵士一齐擂鼓,四下伏兵尽起。只见四面八方,无数西北兵士,漫山遍野地冲出,各个争先来抢夺车仗。

    关羽见之,喜sè狂涌,就yù拍马冲出厮杀。就在此时,背后一声锣响,一彪军掩到,大喝。

    “关云长休走!!张爷爷等得你恰好!”

    关羽一听,顿时脸sè勃然而变,猛回头看时,为首一员大将,豹头环眼,燕颌虎须,使丈八蛇矛,骑深乌马,乃是张飞。四下里锣声大震,张飞引军掩杀过来。关羽见了张飞,眉头深锁,心里寻思,这怎会有两个张飞。关羽刚想着,张飞驱马赶至,拧起蛇矛,对着关羽暴刺不停,关羽急稳住心神,连连闪避,张飞刺了三四矛,都是刺了个空。关羽骤然一刀砍出,张飞抽身就躲。就在此时,刚才过去的张飞,复回杀来,赶来夹攻。关羽眯着一望,却见那人只是穿了张飞的铠甲,身形与张飞有八分相像,却不是张飞。原来,张飞使诈,命一员将士装作自己,引军前行。而他则埋伏于山后,就等西北军来抢辎重时,猝然袭击。关羽这才知得中计,浑身怒火汹涌,大喝一声。

    “宵小鼠辈,你怎敢诈我!!?”

    关羽喝声暴起,声若洪钟,震得人灵魂颤抖。声起时,青龙偃月刀骤然高举,那假张飞正吓得心惊,还未回过神来,便看得一道青光向自己面前飞来。关羽手起刀落,当下一刀将假张飞砍成两半。血液飞腾,张飞勒马转开,见关羽杀了自己的部将,怒得摇起豹首,扯声咆哮。关羽抖数jīng神,飞马冲起,电光火石之间,青龙偃月刀倏然飞动,chūn秋八法赫然杀出,一连劈出四刀。第一刀望着张飞面门就是劈落。张飞知得这刀法厉害,不敢怠慢,拧枪蛇矛,一矛抵住。关羽抽刀一转,对着张飞的脑门骤地横砍过去。张飞急歪头躲避。青龙偃月刀一砍就过,随即关羽立即抽住大刀,回旋向着张飞的肩膀,又是劈来。张飞抡起蛇矛,急忙挡住,‘嘭’的一声巨响,这刀力劲极其浩大,震得张飞虎口顿时裂开。关羽冷哼一声,丹凤目遽然迸shè出两道jīng光,整个人如有龙威,待张飞猛然回过神来,第四刀赫然砍至,眼前好似见得一条巨大的青sè神龙扑来,张飞急忙抓起丈八蛇矛,奋力抵挡。

    嘭!!!一声如似天崩般的巨响。只见张飞连人带马被关羽一刀砍开暴退而去。赤兔马嘶鸣一声,四蹄奔动,如同一道火风向张飞撞了过来。张飞环眼暴瞪,压住慌势,待关羽冲进,一手抡起蛇矛,倏然刺出。关羽挥刀挡开,连劈暴砍,杀得张飞节节败退。张飞暗暗叫苦,yù要使出八荒灭神矛法,但关羽死压着他一头,攻势猛烈,如同狂风暴雨般,连绵不绝。他根本未有丝毫机会使出。张飞脑念电转,心知若不拼命,必然损命于此人手下。

    蓦然间,张飞心头一紧,忽然卖了一个破绽。关羽看得有空隙,抡起青龙偃月刀遽然就砍。这刀又快又猛,若是劈实了,莫说是人,就连是玄铁磐石,亦要被砍开两半。千钧一发之际,张飞驱身险险闪过。关羽一刀砍空,去势太猛,收刀不及。就在此时,张飞气势汹腾,浑身杀气滂湃,刹时杀出了八荒灭神矛法,一连刺出六矛,一矛比一矛攻势快疾。只见关羽又挡又避,六道无影矛光在其身边飞袭。攻势猛停,张飞将关羽逼得连连而退。关羽丹凤目尽是骇sè,喘息浑重。张飞环眼,杀气汹腾,面目狰狞。两人目光对视,如在半空内爆出火花。

    关羽丹凤目一眯一睁,浑身气势遽然爆发,一股惊天动地的气势刹时荡开,惊得四周正在厮杀的两军兵士都为之sè变。张飞瞪大环眼,见关羽身后有一条神龙相势,不由一阵心惊胆跳,心知关羽yù要杀出相势杀招。

    “杀!!!!”

    一声干脆的‘杀’字轰起,关羽如似万灵之尊,骤马提刀望张飞奔驰飞来。张飞脸sè一变,竟是一勒马匹,望一处逃开。关羽寒澈冷酷的赤脸上,升起一丝疑sè,好似未有料到张飞竟会不战而逃。

    “无胆鼠辈!!休想逃走!!!”

    关羽纵马紧追,张口大骂。张飞却是置若不闻,撞入乱军之内。眼下西北军因前番来夺辎重,阵势大乱,被荆州军杀得正慌。

    就在此时,猝然不远处一阵厮杀声传来,一大片火光照耀过来。关羽冲入乱军,冲杀一阵,忽见得火光,猛地回头去望,正见自军寨内方向,燃起了张天火焰。关羽这才猛然醒悟,自己几乎将兵马尽数带来埋伏,寨内仅有二千余兵马把守。张飞在这期间,必定派人袭击自军营寨。

    关羽想毕,怒得浑身如同火烧,丹凤目死死地盯着张飞,舞刀赫然径直杀去。张飞退回一部人马之内,厉声喝起,命兵士组阵阻杀。军士立马组成三条防线,向关羽逼来。关羽杀气汹腾,策马冲去,一刀暴然扫起,就地扫开一个破口,左右两边荆州军师围拥过来,关羽挥刀砍起,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杀透开去。张飞在后,趁机歇息蓄势,眼见关羽将要杀近,猛地一拍马匹,冲飞过去。关羽见张飞忽然冲来,便知其意,是要以兵士先耗他的气力,以逸待劳,伺机来杀。

    “无耻之辈!!”

    关羽冷喝一声,青龙偃月刀骤然扫起,清开四周兵士。说时迟那时快,张飞已经纵马冲至,浑身气势澎湃,如似百丈巨浪般向关羽扑涌过来。关羽急聚气势,睁眼看时,张飞早已刺出蛇矛。眼见,张飞手上丈八蛇矛内涌起汹腾黑雷,一头黑豹匍匐冲出。关羽抡起青龙偃月刀,扯声一吼,一刀劈落。刀起之时,神龙相势,威凛而现。

第一千一十五章 瞒天过海(中)

    两柄兵器赫然碰撞。/神龙、黑豹相势,交融冲击。相势空间之内,万道黑sè雷霆劈落在大地,霎时间黑sè雷霆遍布大地。雷光中,一头庞大无比的黑sè豹子奔驰冲出。与此同时,苍穹之内,风起云变,大雨骤落,雷电闪烁,一条青sè神龙从雷雨间飞荡而出。神龙一现,万灵膜拜,天地仿佛都在颤抖。黑雷豹子好似受到一股莫大的迫力,浑身毛皮竖起,张着大嘴厉声咆哮。神龙之威,不容侵犯,黑雷豹子吼声一起。神龙龙嘴大张,一声龙鸣,万雷齐动,如似天威。一阵飓风,猛地扑向黑雷豹子。黑雷豹子四蹄奔动,迎着飓风奔走,对着天上神龙,喷出一道黑sè雷霆。神龙鼻息喷起,火炎飞滚,与黑sè雷霆在半空中炸开。随即神龙龙躯荡起,龙爪一把抓向地上的黑雷豹子,黑雷豹子却是灵敏,一闪避过,口中连喷雷霆,神龙龙嘴大张,鼻息喷shè,又是火炎又是雷电,互相交集,形成一股雷火流,撞向shè来的黑sè雷霆,顿时冲破开去,扑满黑雷豹子全身。黑雷豹子嘶声咆哮,骤地跃起,张开血盆大嘴,咬在了神龙的龙驱上身,神龙一声怒吼,龙嘴亦张,咬向了黑雷豹子。眼见黑雷豹子将要被神龙咬得粉碎。

    忽然间,关羽脸sè一变,气力稍有不济。神龙相势,极损元神气力。关羽这一泄劲,顿时让原本弱了一筹的张飞把握时机,只见其满是青筋蠕动的面容,更是狰狞,浑身力劲使命狂发。

    铛~!!!一声好似天破碎了巨响轰起。只见张飞、关羽两人齐齐暴退分开,四周卷起漫天风尘。四周兵士皆被吓得狼狈逃开。待风尘散去,只见关羽那拧刀手臂,战袍早被涨得粉碎,一条手臂尽是血sè,肌肤裂开无数条裂痕,血流不止。另一边,张飞瞪着环眼,眼珠子都好似快要凸出,满脸狰狞恶煞之sè。就在此时,张飞腹内一股血气冲腾,好似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冲得粉碎,直到血气涌上咽喉,张飞却是死死地压着,把血气咽回下去,这一举动,立刻让他的内伤更为严重。不过,从表面上看来,却好似张飞更胜一筹。张飞死忍剧痛,舞起蛇矛,扯声喝道。

    “哈哈哈哈!!!痛快之极!!!关云长快快再来与我杀个三百回合!!!”

    关羽冷着面sè,他如何未有发现张飞刚才那个细小吞咽的动作,心知张飞仍是死撑逞强,本yù继续厮杀。不过,此时寨内的厮杀声又再传来,shè来的火光更为旺盛。关羽唯恐徐庶有失,便死死压住杀意,厉声一喝,令四周兵士撤离。眼见西北军yù退,荆州军诸将士气大增,皆yù前去掩杀,哪知张飞却是下令,命兵士退开,不得追袭。荆州军诸将听令,皆起疑sè。待关羽退远,张飞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声,一大口血喷出,这才舒畅许多。诸将见得,脸sè剧变,这才明白张飞为何不敢下令掩杀。

    却说关羽引兵出寨后,徐庶不敢松懈,命寨内兵士各把守哨口。到了三更时分,忽然有一部荆州骑兵来到寨后,蜂拥冲入寨内,四处纵火。还好徐庶早有提备,当下命军士先将辎重撤离,然后指挥兵马抵挡。荆州骑兵见一部兵马押着辎重撤去,各个争去纵火烧粮。徐庶指挥一部刀盾手,前去拦阻。不过这些荆州骑兵,甚是jīng锐,有不少人突破而去,徐庶见状,急命弓弩手乱箭shè之。那些突破开去的荆州骑兵,却又硬气,竟冒着箭雨而冲,不少人纵使

    中了数箭,仍赶去纵火。不少粮车被点燃起来,徐庶急得心如火焚。就在此时,一员荆州将校,忽然勒马转来,袭击徐庶。徐庶慌忙逃入阵内,数十护卫提刀赶来,一将shè中其马匹,那荆州将校刚坠落马下,便被乱刀砍成肉渣。不过这荆州将校之死,却无吓退其同袍,反而有更多的荆州将校,不断地纵马向徐庶冲杀过来。

    在一众荆州将校疯狂的袭杀下,徐庶狼狈不堪,险象环生,抵挡了大约半个时辰后。

    哒哒哒哒哒哒~~!!!

    蓦然间,一阵急促厚重的马蹄声传来。只见在火光之下,一员身穿鹦鹉绿袍,披着阎罗黑甲,手提一柄青龙偃月刀,骑着一匹赤兔宝马,如同鬼神般的将领冒着火势冲入了寨内。无数荆州兵马顿时认出了来将身份,惊悚叫起,各个都好似见到吞人恶兽一般,避之不及。一员荆州将领,见关羽杀来,连忙大喝一声撤退,荆州骑兵蜂拥朝着寨内各个门口逃散。关羽冷酷着面sè,飞马冲杀,逢着一员荆州将校,一刀抬起,划出一道血光,立即把那将砍死。关羽独自一人,冲杀于乱军之内,但四周的荆州骑兵却无一敢挡。只见关羽一路突进,一人掩杀着近千余兵马追赶出寨,一路杀落山去,杀得翻落山谷者,不计其数,直到筋疲力尽,方才退回营寨。

    待关羽回寨时,已是天明时分。徐庶早已命兵马扑灭了火势。诸将纷纷来报,关羽面sè冰寒,昨夜一战,竟损了近六千余兵马。前往袭击张飞的部队,伤亡足有五千余人,而据守寨内的二千余兵士,更是伤亡大半。而最令关羽怒不可及的是,寨内过半粮草被烧毁,而使得寨内军士人心惶惶。

    关羽压着一肚子的怒火,先命兵士各去歇息,只派数百人巡逻提备。安排即定,关羽恶战一夜,正yù回帐内歇息。忽有一斥候赶来急报,言数十里外,风尘盖天,疑有大量兵马赶来。关羽听了顿时脸sè大变,暴瞪着丹凤目,惊呼道。

    “这诸葛孔明怎会来得如此之快!!?”

    在旁侧的徐庶,亦是脸sè连变不止,眉头一皱,急与关羽说道。

    “彼军大部兵马赶至,如今我军粮草烧毁过半,难以久持。依某之见,将军宜当机立断,弃了此寨,收军撤往西城。”

    “不可!!倘若往西城撤去,彼军便可取路而进川地。如此一来,我岂有负三弟之拖!?元直莫要多说,我宁战死此处,亦绝不退却!!”

    关羽忿然一喝,徐庶听了,急拱手又道。

    “将军且听某一席话。方今我军粮食烧毁过半,最多能维持半月时间,兵士因失粮之事,皆人心惶惶,士气不振。彼军大部人马歇息完毕,必定大举来攻。即时我军虽占地势,却难挡彼军强势。倘若将军就此撤去,彼军远途跋涉,正需歇养,绝不敢来追。即时将军赶回西城,聚以兵力,粮食充沛,兵士蓄jing养锐,岂俱彼军之势!?”

    关羽听徐庶说得亦是有理,沉吟一阵后,忽然又皱起眉头说道。

    “但若让彼军过了此山口,入川便有两条路径。一条是通往西城,另一条则通往巴东郡。倘若其取路巴东,该当若何?”

    徐庶听罢,灿然一笑,笑声而道。

    “将军不必多虑。某早曾问过西城百姓。通往巴东那路,沿途尽是高山峭壁,地势险峻,不知有多小人不慎摔落山道,死无葬身之地。川地之人,皆不敢取那条路径入川。更何况彼军倘若取那条路,未有数月时间,绝无可能赶到巴东。不过若是将军放心不下,即时回到西城后,可派一部兵马前往把守一处要口,便可断其去路。彼军若过不得,必回走西城之路,到时将军以逸待劳,趁势发兵,截断其后路,必可大破彼军,擒下诸葛亮与张飞。”

    关羽听徐庶一一分析,听得不由心动,颔首应道。

    “元直之言甚妙,便依你言。”

    关羽与徐庶商议定后,便传令诸军,今夜初更造饭,待三更之时,便拔寨撤离,撤回西城。诸军听令,各去准备。

    却说,伊籍率领一大部人马赶至荆州寨外,张飞以为诸葛亮赶至,连忙带领寨内诸将出迎。哪知张飞看到,领军之人却是伊籍,不觉脸sè一沉,然后又见大军队形不整,毫无章法、纪律,顿时眉头皱起。伊籍见到张飞,拍马赶来,下马拜礼毕,还未发言,便听张飞瓮声瓮气地问道。

    “军师何在!?”

    伊籍听了,呵呵一笑,与张飞笑道。

    “呵呵。军师此时自然在引军入川,三将军何必多此一问?”

    张飞听言,以为诸葛亮还在后方赶路,顿时瞪大着环眼,怒声喝道。

    “军情紧急,我兄在川地rìrì翘首盼望,我荆襄兵马早rì入川。军师何故怠慢!?”

    “三将军此言差矣。军师平素行事兢兢业业,雷厉风行,岂会怠慢?三将军不得造次,冤枉好人。”

    伊籍心里暗笑,故装厉sè,反驳而道。张飞听了,气得火冒三丈,扯着他那雷公般的嗓子又喝。

    “我等兵士无不奋身搏命,与彼军死战,望能早rì入川。那诸葛村夫却好,到了这等时候,还不见人影,如何不是怠慢耶!!?”

    在伊籍身旁的简雍见张飞动了真怒,狠狠地瞪了伊籍一眼,急与张飞禀道。

    “三将军莫要误会。军师并非取此陆道入川,而是另寻路径,走水路,溯江而上,从夷道进往巴东。”

    张飞一听,顿时脸sè一变,满脸骇sè,然后猛地回头,暴瞪着环眼,死死地瞪着伊籍。

    “好哇!!伊机伯你敢戏弄我!!!”

第一千一十六章 瞒天过海(下)

    伊籍被张飞喝得心里发虚,连忙赔罪,口中答道。

    “三将军恕罪。此乃军师吩咐,看能不能诈得过三将军,若是可以,料想彼军定亦中计。此全乃军师之命,某实身不由己,方才误犯三将军尊威。还望三将军大人有大量,莫要介怀!!”

    张飞听言,冷哼一声,当下喝令伊籍快快将诸葛亮之计道来。原来张飞发兵进发后,诸葛亮却领着二万jīng兵尽数登船,走水路赶往南郡。同时间,为能瞒过据守长沙的黄盖,诸葛亮又命伊籍、简雍,带领二万百姓,详装成军队,跟着张飞从后进发。待诸葛亮赶到南郡时,当时黄盖已从细作得知,诸葛亮起兵三万取路上庸入川,便是无虑,将江上把守的巡逻船只,大半撤走。后来诸葛亮来到南郡、长沙界口,先命兵士停靠一rì,又与兵士传令,今夜三更,江中必起大雾,待时可迅速过之。兵士多半不信,但却不敢造次,当夜饱食歇息,就等雾起。哪知到了三更时分,果然江中起雾,漫天遮盖,难以看清数米范围内的景象。荆州军立马乘船快走,在江上巡逻的江东军却因雾大,早已纷纷回去巷口。于是,二万荆州jīng兵,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过了长沙界口,数rì后赶到了夷道,向巴东火速进发。

    而就在数rì前,伊籍收得诸葛亮派人传来的密信,得知诸葛亮所领的二万jīng兵,已瞒天过海,渡过了长沙界口。伊籍当下命令二万百姓,加快进程。而因为辎重器械之物,皆随诸葛亮那部兵马所押,故而伊籍军的行程比关羽料想中的要快了许多。

    张飞听着伊籍一一将诸葛亮之计道出,脸sè一连变化不止,暗里连连称妙。听罢,张飞却故作恼怒,仍旧瞪大着一双恶煞的环眼,死死瞪着伊籍。伊籍见张飞不依不饶,暗里叫苦,连忙投去眼sè,向简雍求救。哪知,张飞忽然靠近伊籍,低声附耳而道。

    “你戏弄我之事,我可就此作罢,不过我适才喝骂军师之言,你可万万不能告之。否则我生拔了你的皮!!”

    伊籍听后,哭笑不得,哪里敢忤逆张飞,当下就是应诺。随即张飞便引着伊籍、简雍,还有一众百姓入寨歇息。数个时辰后,张飞召伊籍、简雍过来议事。伊籍、简雍纷纷入帐,拜礼毕。张飞坐于高堂,凝声问道。

    “军师既走水路,那我等又该如何!?”

    伊籍似乎早料张飞有此一问,遂便答道。

    “军师有令。将军依原路而行便可。”

    张飞听了,不由眉头一皱,甚是苦恼而道。

    “彼军势大,更有关云长坐镇,就凭我军这等兵力,如何得过?”

    伊籍听言却是笑了起来,不慌不忙而道。

    “三将军此言差矣。关云长虽是厉害,但据三将军适才所报,彼军粮草被我军烧毁过半,粮草乃军中命脉,眼下彼军必然人心惶惶,军心不稳。更何况,今rì我分明带了许多援兵过来,倘若使用恰当,亦不见得势弱!”

    张飞听罢,猛然醒悟,好似察觉到一丝伊籍话中之意,急呼道。

    “机伯言外之意?”

    “呵呵。若无经过正面厮杀,那关云长却不见得,知我所率援军乃是百姓。依我所见,今夜那关云长大多会撤离此处。不过为保万一,三将军可如此如此。”

    伊籍笑容灿然,当下教落张飞一计。张飞听了,捂掌大笑,连称计妙,遂依伊籍所教,各做安排。

    却说到了夜里三更,西北军皆以饱食,准备撤军。关羽命徐庶引辎重粮草先行,他则亲率三千兵马断后。徐庶引着大部人马,押着辎重粮草刚退许久。猝然间,四周擂鼓大作,四面八方不断涌来阵阵喊杀之声,那声势之浩大,如似有千军万马扑杀过来。关羽听了,脸sè剧变,以为荆州军yù来袭寨,正是庆幸徐庶有先见之明。关羽脸sè一凝,遂引兵徐徐退往后山山腰,命兵士埋伏两侧丛林之内。关羽领着十几员裨将守在路口前。

    不一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只见张飞引着一部五六千的兵马赶了过来。关羽立马横刀,毫无惧sè。张飞纵马赶至,看着关羽,立马扯声大吼。

    “关云长,我军援军以至,今夜特奉我家军师过来将你擒下。你何不快快下马,束手就擒!?”

    关羽听言,心里寻思,诸葛亮果然来了,当下jīng神一震,厉声喝道。

    “无义鼠辈,怎敢大放厥词。若想擒我,便看你有无这个本事!!”

    关羽话音一落,张飞摇着豹首一吼,纵马挺矛,飞杀过来。关羽一提青龙偃月刀,见张飞冲近,猛地一抬,一刀倏然劈出,快得难以捕捉其影。还好张飞眼疾,下意识地拧起蛇矛就是一挡。‘嘭’的一声巨响,两柄兵器刚是荡开,又迅速飞撞在一起。张飞攻势迅疾,一连狂攻不止,关羽却是一味把守,杀了十几合后,关羽诈败而退。张飞环眼一瞪,就yù拍马去追。就在此时,在阵内的伊籍大叫喊道。

    “前方地势不明,三将军不可妄动!!”

    伊籍这一喊,张飞顿时勒住了马匹,瞪大着环目望着前方,在夜sè的覆盖下,隐隐看得两侧丛林,隐隐有杀气扑来。张飞不觉脸sè一变,还未回过神来,关羽见张飞并无来追,一转马匹,又来厮杀。张飞连忙抖数jīng神,与关羽杀在一起。两人杀得极其激烈,不过张飞身上伤势未愈,杀了数十合后,矛式渐渐显得凌乱。伊籍在后看了,连忙喝令军士前往助战。

    不一时,只见一片人cháo向关羽气势汹涌地扑涌过来。关羽脸sè一紧,一刀砍开张飞刺来的蛇矛,荡开阵脚,又再退去。张飞却不敢紧追,勒马立在原地,只是大骂。关羽退到林口之间,立马横刀,吆声厉喝张飞过来厮杀。张飞见这态势,更是确定前面必有埋伏,哪里肯去,遂即喝住兵马。两人就是这般,对峙许久,直到天明时分。关羽见张飞不肯来杀,又寻思自军大部兵马此时大概已撤出了十里之外,便命伏兵尽出。一阵嘈杂声后,关羽身后聚集了近有三千余兵马。张飞见伏兵已出,jīng神大震,把蛇矛一招,便命军士前去冲杀。关羽大喝一声,就鞍上挂住青龙偃月刀,拈弓上箭,拽弓连shè。一连串弓弦暴响声震起,关羽箭无虚发,一下子一连shè死数十军士,顿时吓得前头荆州军,无人敢前。张飞见了,大吼一声,就yù出马。猝然间,又是一箭shè出,弦响箭至,张飞见着一根快得无影的箭矢,当面飞来,吓得驱身就是一躲,险险避过。

    关羽见荆州军皆是心怯,急命兵马撤走。张飞见西北军一退,怒不可及,厉声喝令军士前去扑杀。就在此时,伊籍赶来,疾言厉sè与张飞说了几句。张飞听罢,却是压住了怒气,转令兵士不必冲杀过急,徐徐追击便可。

    于是,荆州军追赶了关羽军数里后,关羽军渐渐远去。张飞遂收回兵马,不再追赶。

    到了当rì晌午,关羽赶上徐庶所领的大部兵马,徐庶见关羽耗了不少时辰,问之前事。关羽遂将昨夜荆州军袭寨之事道出。徐庶听了,脸sè一紧,凝声而道。

    “彼军锐气正盛,我等当速速赶回西城,以作筹备。”

    关羽听了,重重颔首。两人遂引兵马,连rì马不停蹄赶路,望西城进发。另一边,张飞夺了西北军寨,歇息一rì。伊籍见西北军走远,便依照诸葛亮早前吩咐,与二万百姓,赏以金帛、酒食后,便作遣散。到了次rì,张飞便尽点寨内六千兵马,按照原先的路程进发。

    且说文翰夺了梓潼郡后,安民皆定,诸军得以一月歇养。其间,文翰又收到徐晃传来捷报,得知其以取得巴西郡。文翰大喜,与李优商议一番后,便决定再起兵马,进攻广汉。文翰决议一定,诸将遂各做调令,准备战事。

    某夜,文翰只带着数十护卫,在城内巡视,来到城内校场。忽然间,文翰于帐中闻远远有哭声,遂命护卫噤声,自私往听之。却是军士相聚,诉说多年战事,丧兄失弟,思乡之苦,各各说到动情悲伤时,忍痛大哭。文翰听罢,脸sè勃然而变,一下子心里百感交集,伫立许久,长叹一声。

    文翰这才猛然醒悟,自川地战事开始,他引兵攻伐张鲁,平定东川,再到与刘璋在葭萌关激战,然后又起兵讨伐南蛮,直到至今。连番战事,持续近有数年之久,其中更是折损了近七八万余兵马,方才取得过半川地。战事持续长久,昔rì随他从河东而来的军士,大半都损命于川地,客死他乡。剩下的军士,皆思乡悲痛,无不有厌战情绪。就连麾下的大多将校,亦是有这般情绪。忽然间,在文翰脑海内,不由闪过了妻儿的身影,无尽的愁苦,不由从心头而发。

    就在此时,又听帐内一名军士泣道。

    “军侯对川地志在必得。可那刘玄德非是寻常人物,麾下猛将如云,又尽得西川文武相辅。战事难料,就不知这战事到底要持续多久。当初我随军侯出征,家内妻子正是怀孕在身,想必此时我那孩儿,已会人语。诶,不知我能不能回去见我那孩儿一面,如若可以,死亦瞑目。起码我那孩儿,尚能见过他父亲一面,知他父亲相貌,也算是有个念想呐。”

    话毕,不久便又有一人接话而道。

    “大牛子,你老牛家亦算有后。可俺尚未娶妻,家中只有老母一人,亦不知这数年过得如何。俺家里贫苦,昔年听闻参军粮饷可观,俺老母亦说军侯乃是当世明主,迟早能一统乱世,为天下百姓带来太平盛世。俺一时脑热,便参了军,不久便随军侯出征川地,哪知这一走,就是数年之久,也不知俺家老母尚且还否在人世,让俺可以尽孝呐!”

第一千一十七章 请罪

    这两个军士,如此一说,顿时又激起了帐内众人思乡之苦,哭声更胜,。在旁的文翰,亦不觉流出两行清泪。那数十护卫,亦听得帐内话语,动了情绪,低声哭泣。文翰又是长叹一声,脚步忽似有千斤般笨重,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离开了。

    直到次rì黎明,文翰一夜难眠,脑海是乡里亲人的画面,心里极其难受,嘘声叹息不止。不一时,军士取来水盆,文翰起身洗漱,见着水面,猝然发觉自己两鬓霜白,痴滞了好一阵。蓦然,眼面又是一变,忽然显现出蔡琰、小文舜的身影,然后又是一变,一连晃现了好几个人的身影,有周珑夫妇、驯马人、戏志才一干等人。思绪之情,突兀笼罩在文翰的脑海之

    刹那间的晃神,不知不觉便到了晌午时分。文翰召李优来见,不一时李优赶到,脸上亦有几分愁绪。文翰与李优相视一眼,李优似乎在文翰眼眸内察觉到一丝愁sè,拱手而道。

    “听闻昨夜主公夜巡校场,听得帐内兵士诉苦。大战在即,这些人却在动摇军心,属下已将其一一擒下,不知主公要如何惩戒?”

    文翰听了,眉头一皱,厉声喝道。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忠文怎可将其擒下!!快快传我号令,将众人放了,并且好生安抚!!”

    李优脸sè一凝,疾言厉sè而道。

    “所谓无以规矩,不成方圆。军有法度,焉能纵容!?况且这些人若不知收口,军士各个思乡厌战,军心定乱。这等兵马,如何能助主公伐以大业耶!?”

    “一派胡言!!我文不凡不过一介寒门出身,若非赖得这些军士为我舍命作战,我如何有如今威风,能够割据一方,称霸西北!?何况我文不凡一生宏愿,乃以民意而驱动,这些军士皆乃百姓丈夫、孩儿,我军于川地征战数年之久,乡姓无不翘而望,终rì担惊受怕,以泪洗脸,。这些军士心念乡人,有何罪哉!!?倘若罚之,我如何有面目见之乡老!?”

    文翰慨然大怒,字字铮铮,掷地有声。李优听了,脸sè连变,忽然闭起了双眸,待文翰话音尽落,方才睁开双眼,毕恭毕敬拱手拜道。

    “主公体恤军士,心系百姓,颇有古帝之风。属下钦佩。主公但且放心,优并无擒下那些军士,只是对其加以jǐng戒。不过如今军士思乡厌战情绪极其严重,若置之不理,迟久必酿成大祸,还望主公三思。”

    文翰听了,沉吟一阵,正在夺量计策时。忽然有军士急来禀报,言孟获起兵三万,已杀到了梓潼境界。此报一落,文翰顿时脸sè剧变。李优一听,只是眉头一皱,长叹了一声,好似早有料得一般。

    原来孟获被文翰驱赶出梓潼后,连夜逃回南蛮,会集各洞酋长,尽言梓潼之败。这些酋长就以孟获马是瞻,当即纷纷调集洞内族兵前来助战。孟获遂又聚得三万蛮兵,卷土重来,杀往梓潼。

    “蛮夷卷土重来,当下我军又是军心不稳,主公万不可轻易出战,当以先稳军心。”

    文翰听言,脸sè沉着,压住心气,重重颔。当下文翰与李优商议一番,当夜在城内设宴,诸将齐聚于郡衙,军士都在校场内设席。宴席搬上来的菜式,皆是家乡小菜,各军士见之,触景生情,喝了酒水,更是大多都哭起。文翰与诸将在郡衙内,听得哭声连连,众人皆是神sè沉重。文翰与李优相视一眼,竟与各将私下定落某个协议。诸将听闻,无不大惊,随后便纷纷涌起狂喜之sè。到了夜了初更,文翰忽然领着诸将,来到校场,各席军士见文翰来到,纷纷止住哭声,出席来迎。文翰走到点将台上,军士纷纷涌来,人山人海。

    文翰见大多军士,脸上都有泪容,神sè一凝,竟降低身段,忽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只见文翰双手一拱,向一众军士作赔礼状。一众军士见状,各个脸sè大变,还未回过神来,便听文翰张口言道。

    “诸位军士,某文不凡早年不过一介寒门之士,幸赖你等舍命所助,而得以在西北称霸,成名于,。昔年汉室落寞,诸侯逐鹿,黄巾贼肆虐山河,虽大,但百姓却无一处安居之所,颠沛流离,流民泛滥,如若丧家之犬。百姓于乱世之间,如处水生火热,苦不堪言。

    方今乱势渐平,曹、文、孙、刘四方势力各据一方,百姓稍得安康。但乱世尚未终止,江山一rì未能统一,太平盛世难以到来。某虽才学疏浅,但平生之志,乃以百姓福祉为己任。因而聚得各方豪杰俊士,竭力相辅。某不敢辜负众愿,时刻望能早rì一统江山。近年连番征战,只望能早rì功成,可某却忽视了诸位辛苦。

    某心知诸位远离家乡,在川地作战,眼同袍一一死去,更有者丧兄失弟,随着时rì推移,倍感思乡。某自知罪过,在此向诸位请罪!!”

    文翰此言一落,一众军士皆是始料不及,百口纷说,各个只道无罪。文翰拱手再拜,凝声喝道。

    “某知诸位思乡心切,但如今局势未稳,此处一寸一地皆赖得诸位还有那些壮烈牺牲的英杰之功。某万不敢有何错失。还望诸位竭力相助,某与诸位承诺,在不久将来,必定带诸位锦衣归乡,与亲人相聚!!”

    文翰声音虽是不大,但却直颤一众军士心头。只见一众军士纷纷跪下,大多人泪流不止,齐言而道。

    “军侯仁义,我等愿肝脑涂地,效死而战!!!”

    文翰虽然并无说出何时能带军士归乡,但不知为何,却无一人怀疑。随后,文翰领着诸将一起与军士饮酒食宴,众人毫无军阶之分,身份之别,犹如亲人一般。宴席内,多有人放声大哭,亦有人放声大笑。这一夜,整个梓潼城都沉溺在一片哭笑声而在众人心皆有一份向往,向往着太平盛世的到来。

    数rì后,文翰听闻孟获率领蛮兵已到城外数十里。文翰听了,带领李优,引数百骑前来探路,赶到一处河流边,文翰问之向导官,向导官不敢怠慢,急报之,此河名作落虎河,此处水势缓慢,正可以为壕沟,以挡蛮夷,。文翰听了,亦觉有理,遂命兵马,在河边大兴土木,连rì建立营寨,一字下三个大营,以待蛮兵。

    却说孟获引三万蛮兵,恨怒而来。将近落虎河,孟获引前部一万刀牌蛮兵,直扣前寨搦战。文翰听得孟获前来,遂提枪上马,左右众将簇拥而出。文翰定眼一望,望见孟获却是换了一身行装,身穿犀皮甲,头顶朱红盔,左手挽牌,右手执刀,骑着一头赤毛牛,口骂不觉。文翰忽然眉头一皱,在其旁侧到一位身穿赤红战袍,火焰铠甲,头戴羽雕盔,生得极其妖媚的女子,浑身装束犹如火焰在烧,如同妖蛇般的躯体,得让人不觉口干舌燥。文翰却非被她的媚而惑得失神,却是感觉此女子杀气汹腾,如若即将拔出的绝世宝剑。文翰又见其,背插五口硕大飞刀,手挺丈八长标,坐下骑着一匹卷毛赤兔马。随即向身旁诸将,暗道小心蛮军那员女将,莫要被她的美sè所惑,有所轻敌。诸将听令,暗暗提防。唯有魏延不屑一笑,眼是露出几分贪yù之sè,好似恨不得将那女将身上的铠甲拨开,一探那其妙。

    孟获见魏延的目光,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怒声吼道。原来那个娇媚的女将,乃是孟获之妻,传说为火神祝融氏之后裔,于是蛮民皆尊称其为祝融夫人。

    “无耻小人,竟敢窥视王娇妻,王取你狗眼!!!”

    孟获一声怒喝,拍起坐下赤毛牛,气势汹涌地冲杀过来。魏延一听,大声一喝,飞马便来迎着孟获。孟获赶至,舞起大刀就砍。魏延奋力一刀荡开,然后迅疾抽刀,就望孟获脖子砍去。孟获急以盾牌抵住,魏延这一刀砍得甚是猛烈,孟获盾牌一移,魏延刀式忽地一转,便又向孟获胸甲砍去。孟获急chou刀抵住,大声一吼,左手拿着盾牌望魏延就砸。魏延却不躲避,猛地抡刀暴砍,砍开孟获的大刀后,迅速又打在孟获的盾牌上。孟获被这刀式逼得连连后退。西北军军士见状,纷纷吆声喝彩。反之蛮军那边,却是鸦雀无声。孟获气得碧目大瞪,刀盾挥舞不停,猛攻着魏延。魏延舞刀徐徐与之纠缠,游刃有余,闲里竟还向祝融夫人投去一个眼sè。孟获见了,气得快要失去理智,逼出吃nǎi的力劲,加快攻势,猛攻不停。祝融夫人见孟获因怒,而使得招式毫无法,暗暗摇,喃喃而道,。

    “这无谋莽夫!”

    就在此时,魏延卖了一个破绽,孟获一刀砍空,魏延虎目刹地飞shè两道jīng光,对着孟获当头劈来。孟获一时收势不及,眼见大刀劈来,顿时脸sè剧变。千钧一发之际,猝然一声暴响,众人还未来得及回应,便见一柄硕大的飞刀,倏然shè向魏延。魏延急chou刀一挡,嘭的一声,脸sè微变,暗道这飞刀力劲浩大。孟获趁机稳住乱势,使出全身力劲,望魏延抬刀劈去。突兀之间,又是一声破空响暴起,这次飞来的却是一柄小刀,shè的则是孟获。孟获吃了一惊,连忙抽刀挡住,这小刀速度极快,孟获几乎抵挡不及,吓出了一身冷汗,趁魏延尚未来攻,连忙拍赤毛牛退后,更不忘破口骂道。

    “哪个无耻小人,暗器伤人!!?”

    西北军听这孟获竟然恶人先告状,齐声回骂无耻。在一片喝骂声下,孟获碧绿细目一转,忽然勒起赤毛牛,逃回阵去。魏延见孟获yù逃,立刻骤马追袭。孟获在回走急与祝融夫人投去一个眼sè,后者心神领会,迅速又取一口大刀在手。文翰得眼切,唯恐魏延轻敌有失,速命赵云前去助战。赵云应声而出,手取弓箭,拽起弓来。话说魏延正追间,忽然孟获倒身一避,随后便听得一阵刺耳的破空声响,眼见一柄飞刀倏然shè近,魏延吓了一惊,急拧刀去挡。就在此时,一箭早就飞来,撞开飞刀。魏延尚未回过神来,却见孟获复回来杀,连忙抖数jīng神,与孟获厮杀一处。祝融夫人见两人交着,一拍卷毛赤兔马,挺着丈八长标赶来助战。突兀之间,又是一声箭响,祝融夫人连忙抡起长标就挡。孟获眼见战况不妙,立马荡开阵脚,与祝融夫人退回阵内,然后速命手下万余洞丁,各舞刀牌,往来冲突。

    魏延、赵云纷纷前来抵住,各舞刀枪,杀起片片血雨。李优见这些蛮兵甚是威猛,与文翰速言数句,文翰听言,遂命军士鸣鼓收兵。西北大部兵马撤回寨内,赵云、魏延冲杀一阵,亦纷纷撤走。

    寒士谋:

    第一千一十七请罪: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53/ 第一时间欣赏寒士谋最新章节! 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所写的《寒士谋》为转载作品,寒士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寒士谋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寒士谋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寒士谋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寒士谋介绍:
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本书大概有二百万字,只多不少,大纲已成,请各位兄弟好友多多支持,收藏、好票砸来,多多评价,拜谢!寒士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寒士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寒士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