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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张辽力败乌戈国主

    张辽立马抖数jīng神,他心知兀突骨武艺绝伦,甚至并不逊sè于自己,倘若要将其击败,不可强而攻之,只可攻其不备,出奇制胜!张辽脑念电转,主意已定。

    说时迟那时快,兀突骨已将杀来,手上鬼头巨斧沛然劈落,斧式威凛骇人。张辽扯身一避,方天画戟迅疾杀起,点、挑、刺、撩,出的尽是灵巧刁钻之式。张辽忽然一改以往强横之风,兀突骨一时料之不及,被杀个措手不及,节节败退。两人搏命相斗,四周蜀兵皆慑其威,不敢靠近。眼见两人交马后,已是拼杀数十回合。兀突骨被张辽死压一头,怒火中烧,忽然气势迸起,杀的尽是以命搏命的凶悍招式,穷凶极恶!张辽似乎被兀突骨刹时压住,反落下风。兀突骨一斧一斧骤落暴劈,张辽越打越险。猝然间,张辽奋力一戟扫开兀突骨的鬼头巨斧,硬是荡开阵脚勒马望后方就走。兀突骨杀得正是兴起,哪里肯愿张辽这般容易逃去,厉声一喝,后方蜀兵、獠丁纷纷如同cháo水般涌来,堵住张辽去路。 . .

    “张文远!!哪里逃!!快快纳命来!!!”

    与此同时,兀突骨骤马狂奔,眼见张辽已无退路。兀突骨急yù将其诛杀,立即暴起轰天气势,手中鬼头巨斧幽光大盛,仿佛有一只浑身长满鳞甲蛇手鬼脸的鬼怪显现。兀突骨杀出相势杀招,yù要乘势击杀张辽。张辽倒戟而走,眼看兀突骨将要追至。张辽忽地回身,浑身血气宛如光焰汹腾而起,气势赫然爆发,滂湃如cháo,手中方天画戟仿佛血光大胜,一尊血甲神灵在血光内咆哮而出。 . .

    兀突骨面sè一变,似乎并未料到张辽竟会忽然与他拼死相搏!斧、戟如同惊鸿掣电,赫然相撞,两人相势遽然相扑。只见血甲巨神,威凛八方,手提画戟直捅那鳞甲鬼怪,正中鳞甲鬼怪的头颅!鳞甲鬼怪疯狂反扑,却不敌血甲巨神,被乱戟扫得粉身碎骨。‘嘭’的一声巨响,张辽出其不意,一戟猛地扫开兀突骨劈来的巨斧。张辽一双锐目忽地涌起血光,转戟飞搠。兀突骨巨瞪大目,一张丑陋面容,皆是惊骇之sè。抽身避开,画戟如同闪电来袭,兀突骨

    避之不及,腹部被刺个正着,顿时铠甲碎裂,画戟直刺入战袍内的鳞片。幸好兀突骨这身上鳞片坚硬无比,方天画戟刺入不深!

    “嗷嗷嗷嗷!!jiān佞狗贼,你竟敢诈我!!”

    兀突骨被张辽击伤,凶xìng悍发,一拳猛地向张辽胸膛打去。张辽急身避开,顺即抽戟一收。兀突骨连声咆哮,疯狂进攻。张辽见兀突骨状若疯狂,生猛如兽,不惧反喜,稳住阵脚,奋勇而攻。两人杀得无比激烈,四周蜀兵、獠丁看得惊呼不断,惊为天人。兀突骨攻得越急,露出的破绽越多。张辽巧灵骤攻,兀突骨身上多处挂彩,血花连现。兀突骨越打越是心惊,浑身不断传来的剧痛,终于让他回复了冷静。他心知此下非是张辽敌手,亦是狡诈,忽地荡开阵脚,闪入军内,喝令四周军士围攻扑涌,yù要待张辽力竭之时,方才盛势猛攻,将其诛杀。兀突骨令声一落,在四周的蜀兵、獠丁顿时纷纷大喝,向张辽扑杀而来。

    就在此时,背后一阵惨呼声连连暴起,人仰马翻处,一彪jīng骑倏然冲杀而来,正是张辽所引的二千骑兵,张辽见状,jīng神一震,厉声喝道。

    “此时不作死战,更待何时!!?”

    将乃军中之魂,张辽神勇,激发一众将士士气。只见张辽把画戟一招,引兵奋勇突杀。二千jīng骑汹腾杀来,势不可挡,杀气汹腾如若长江翻腾之势。一柄柄长枪森然狂搠,硬是杀开一条血光大路,无论蜀兵、獠丁,吓得避之不及,如魂魄飞散!

    张辽骤马狂奔,浑身如布腾腾血气,径直望兀突骨火速杀去。浑然间,兀突骨仿佛又看到在张辽背后涌现出那尊血腥威凛的血甲巨神,顿时吓得心惊胆寒,即勒马就逃。张辽盛势引兵扑杀,凡其马到之处,阵阵倒退,引着二千jīng骑从阵东杀到阵北,又从阵北杀到阵南。蜀军俨然被张辽冲得溃散,兵败如山倒!

    与此同时,在唐军寨前。胡车儿身先前线,引兵而挡铁车兵。虽然铁车兵一时被阻,不过很快随着王平一声令下,后面的铁车骤发箭矢。胡车儿身中数箭,仍抵在阵线之前,端的是一悍勇好汉!王平看得诧异连连,心中惊叹。

    “西唐各个英雄,就连这军中副将亦肯为国舍生忘死,效以死力!难怪西唐军能够威震天下,震骇群雄!!”

    王平正是惊骇间,忽然阵后一旁惨烈杂乱声轰起。王平回头一望,竟见自军中军阵势大乱,溃不成军。一彪骑兵在乱军内,来去如风,如入无人之境,猖獗至极!王平吓了一跳,如若此时寨内唐兵,不顾一切,弃守营寨,杀向自军中军,势必危矣!

    王平素来行事谨慎,连忙喝令两翼铁车撤走,以防唐兵从左右两翼冲出袭击。然后王平又教zhōng yāng铁车,徐徐而撤,俨然形成一条如同城墙一般的防线。胡车儿见铁车兵撤去,jīng神大震,顾不得身上伤势,奋然追击。王平早有侯备,急教铁车兵以乱箭阻击,方才shè退了唐军的反扑之势。这时,张辽引兵迂回杀出,见铁车兵布阵森严,难以破之,连忙令一快骑前往寨内,通告三军,鸣金收兵。号角声一响,唐兵速速撤回寨内。另一边兀突骨稳住阵势,见自军锐气已挫,虽是万分不甘,但亦不敢贸然进攻,遂命三军回撤,退守回寨。于是两军激战,暂且结束,各自收兵。

    当夜,夜雾浓浓。天上挂着一上玄月。且说徐庶正与关氏兄弟二人望前军营寨而赶。忽然间,徐庶猛地一勒马匹,眯眼望着前方山林,发觉隐隐若有杀气涌出。徐庶神sè一变,急与关氏兄弟说道。

    “前方必有伏军,除了此道外,可还有小路可通往前寨?”

    关氏兄弟一听,脸sè一变,两人皆知徐庶绝不会乱打诳语。关兴踌躇一阵后,连忙说道。

    “此处三里外,有一小道,虽然地势虽险,谷口狭窄,但却可通往前寨。”

    徐庶闻言,微微颔首,遂教关兴领路。关兴纵马前往前头,勒马一转,遂引着众人望小路而走。

    却说蛮将乌里亨受兀突骨之命,埋伏已定。前番斥候已来回报,前方有一队数十人马正往此处赶来。乌里亨大喜,料定必是徐庶一行人,速教诸军备战,待徐庶等人一到,立即一拥而上,将其一众擒下。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乌里亨迟迟不见徐庶等人赶来,脸sè一变,急与向导官问道。

    “除此处外,可还有路径通往唐狗营寨!?”

    那向导官见乌里亨满脸厉sè,吓了一跳,哪敢怠慢,连忙绞尽脑汁。蓦然,向导官面sè一紧,急忙告之乌里亨在这临近不远处,有一偏僻谷口小道,亦可通往。不过那地势极险,且狭窄无比,纵使是这附近的土人乡民,亦少会走那条小路。乌里亨听闻,顿时认定徐庶定是投了那条小道,立即集合军内心腹将士,皆骑马匹,由向导官引路,望小路追赶而去。

    比及夜里二更,关氏兄弟护着徐庶刚过了谷口小道,忽然间背后一阵喊杀声传来。火光之下,只见一员身形硕大,虎背熊腰的蛮子巨汉,手挺一柄八十斤金刀,恶煞凶狠地骤马追来。那蛮将正是察觉了徐庶的去向,引兵来赶的乌里亨!话说这乌里亨,不但有蛮人的勇悍还有天生巨力,而且生xìng狡诈,故而深得兀突骨器重。乌里亨遥远看得前方狭窄谷道内,有一行人正策马而行,顿时心里大喜,疾声喝道。

    “唐狗休走!!快纳命来!!!”

    乌里亨纵马加鞭飙飞而行,为首当冲在狭窄的谷道内如同一道迅雷般飞疾杀来。关兴见之,一双丹凤目赫赫生光,急与关索喝道。

    “二弟你速速护先生先撤,这里由我来断后!!”

    关索一听,脸sè连变,他唯恐其兄有心,亦yù要留下来抵敌。就在此时,徐庶却是淡然而道。

    “平乱勿虑。此处谷口狭窄,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凭安国之勇,足可在此抵御万军。”

    徐庶的话,似乎令关兴忽地豪气顿生,纵声又喝。

    “我父关云长乃当今武圣,虎父无犬子!我关安国岂会弱哉!?二弟你等速速撤去便是!!”

    关索见其兄关兴双眼聚光,威凛无比,神sè一定,重重颔首,遂与数十从骑护着徐庶望后驰骋而去。

    关兴抖数jīng神,横刀立马,抵在谷口,狭窄的谷道恰好只能走过一人一马,两边皆是峭壁。关兴一双丹凤目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浑身霍然迸发出莫大的气势,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姿态。

    说时迟那时快,此下乌里亨已骤马赶近,舞起手中金刀,厉声喝道。

    “竖子找死!莫要挡路,快快死开!!”

    金刀一闪,倏然劈向关兴。关兴毫无惧sè,驱身一避,手中大刀赫然抡起,朝着乌里亨连劈暴砍,杀地正是chūn秋八法。连环三刀,如同匹练惊鸿,刀式愈来愈猛,愈来愈疾。乌里亨似乎并无料到关兴这般厉害,被关兴杀得险象环生。三刀之威,硬是把乌里亨逼得连连暴退。嘭的一声暴响,关兴第三刀直把乌里亨连人带马劈退丈余。乌里亨眼内尽是骇sè,很快便狰狞着面容,死死地盯着关兴,不过却不敢再贸然而前。关兴面sè冷酷,丹凤目发着阵阵寒澈杀气,冷声喝道。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武圣之子

    “鼠辈蛮夷,你若想过此处,先问过我手上这柄阔刃!!”

    乌里亨一听,脸sè刹变,忽地勒马一转,竟退回谷道外的阔地。关兴眉头一皱,正yù喝问时。乌里亨一声令下,数十个蛮军骑兵并排一线,冲入谷道之内,向关兴赫然杀来。原来乌里亨自知不敌关兴,故yù使疲兵之计,教军士先去耗损关兴气力,他却以逸待劳。待关兴力竭之时,盛势出击,定可将其砍落马下!

    乌里亨果然狡诈,关兴似乎亦察觉其用意,却不慌乱。眼看蛮军骑兵杀至,关兴怒喝一声,抡起手上大刀,狠厉暴劈!只见关兴刀刀迅疾无比,却又极其简洁,大刀赫然劈落,必有一人毙命。须臾之间,那数十蛮军骑兵,竟都成了关兴刀下亡魂。一阵寒风拂过,让人不寒而栗,不过对场上这些蛮兵来说,却非这风中寒意,实在是眼前那执着大刀的青袍少将! ..

    乌里亨见状,已然吓得一身冷汗,恼羞成怒,厉声又教一队兵士前往冲杀。关兴浑然不惧,手中大刀在血光下飞舞不停,刀光闪烁,如同流星瞬即之辉。关兴继承其父关羽的刀法,虽只得五成威力,但已足够震慑蛮夷!蛮兵使车轮战术,不知觉中,已死了近百余人。谷道内横尸遍野,一片yīn寒血sè。关兴立马在那,宛如一尊鬼刹。蛮兵吓得无人敢前。乌里亨见状,又起一计,与身旁两个心腹将士交付如此如此。

    关兴眯着丹凤目,见乌里亨与人交头接耳,低声说话,定有yīn谋。关兴心知乌里亨乃狡诈之辈,暗中提备。陡然间,乌里亨一啪马匹,重张旗鼓,再次杀来! ..

    “唐狗,此番必教你知我厉害!!”

    乌里亨咆声大哮,手挺金刀纵马倏然飙来。关兴前番受挫,几乎命丧兀突骨之手,反却得益许多。此下关兴少了以往几分躁气。只见他浑身收敛气势,静若处子。待乌里亨杀至,金刀当头劈来。霎时间,关兴却又动若脱兔之势,猛地一闪,避开金刀后,抡刀暴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劈连砍,一气呵成,一连四刀劈出。此乃关兴的极致,四刀连起。关兴第一刀向乌里亨咽喉砍去,乌里亨倒身一闪,刚是劈过,关兴执住大刀顺势往下而劈。乌里亨见状,急收金刀抵挡。‘嘭’的一声暴响,关兴刀势之猛,几乎压得乌里亨吐血而出。乌里亨自知若不暴发,必死无疑,大喝一声,骤力一推,荡开关兴的大刀。关兴似乎早有所料,猛地收刀。乌里亨弹身而起,蓦然一阵破风暴响响起,关兴第三刀赫然已至,正往乌里亨面门砍来。乌里亨顿时吓得脸sè煞白,眼看将要被关兴大刀劈开头颅。

    千钧一发之际,猝然有两声箭响暴起。不知何时,竟有两员蛮将赶来,在后暗暗发箭。乌里亨仿佛心有灵犀,听得箭响,急忙倒身就避。两根冷箭倏然shè来,关兴急睁丹凤目,厉声喝道。

    “蛮夷鼠辈,你yù使诈,我早已知了!!”

    关兴抡刀就砍,两根冷箭刹时破碎。电光火石之间,关兴第四刀遽然杀起,如有龙鸣在响。乌里亨见关兴如此神勇,早就吓得魂魄俱散。大刀如神龙卷天之势,关兴手起刀落,一刀将乌里亨拦腰砍为两截。血液飞溅,关兴已然化作一个血人,不过他身上的血,却大多几乎是蛮夷之血。

    “关安国在此!!何人敢来!!

    关兴杀得兴起,扯声一喝,如若雷鸣震起,在狭窄的谷道内回荡不绝。乌里亨的部署吓得肝胆俱裂,竟不战而逃,纷纷逃散。乌里亨一死,蛮夷如树倒猢狲散,关兴勒马一转,甩起马鞭,潇洒而走。

    当夜,徐庶来到前寨,刚是坐定。忽有斥候来报,关兴正策马望寨中归来。张辽、关索等将顿时面sè一变,虑sè皆退。此中唯独徐庶一直稳若泰山,似乎从无担虑关兴会有何变故。须臾,关兴进帐,具告前事。徐庶扶须而笑。

    “安国以一挡千,勇猛如斯,不愧是关公之子!如若关公得知此事,亦是欣慰。”

    关兴听言jīng神一震,一双丹凤目炯炯发光,仿佛被徐庶激发了无尽斗志。至于,在旁侧的关索亦是目光如炬。关氏兄弟的神情变化,徐庶都看在眼里,渐渐地不觉露出一丝欣然的笑容。

    一夜过去,到了次rì一早。徐庶在关氏兄弟还有数十从骑的护卫下,一同前往高阜处观看。只见在蜀军寨内寨外,铁车连络不绝,人马纵横,往来驰骤。徐庶凝神静立,双眼发着阵阵智睿之光,看了许久,忽然扶须一笑,与众人谓道。

    “此不难破也,我已有计策!”

    关氏兄弟闻言大喜。徐庶遂与众人归寨,来见张辽。张辽见徐庶脸带笑容,胸有成竹,顿时jīng神一震,展露笑容。须臾,众将齐聚、坐定。徐庶屹立帐中,轻声而道。

    “蜀军大将兀突骨乃蛮夷之人,惟恃勇力,不知谋略,匹夫无谋,何以俱哉!?彼军铁车兵所向披靡,正面交锋,难以破之,当以计取胜。”

    徐庶说毕,忽地唤起关兴、关索兄弟二人。两人齐齐而出。徐庶先向关氏兄弟分付如此如此。二人受命先去。随即徐庶又是说道。

    “如今时将隆冬,彤云密布,朔风紧急,不rì必将天降大雪,即时我计便可施矣。”

    徐庶说罢,众将皆是惊疑。数rì后,十二月终,果然天降大雪。天地一片白茫茫,寒风切骨。唐军众将见大雪飘飞,无不惊叹徐庶料事如神。徐庶遂又教胡车儿引兵埋伏去讫。调配已定。徐庶便与张辽商议道。

    “计策已定。将军可领兵出战。但有铁车兵来,退后便走。即时我在寨口虚立旌旗,不设军马。蛮夷无谋,如此如此,此军可破矣!”

    张辽听计大喜,遂立即整备兵马。另一边,在蜀军寨内。却说兀突骨折了乌里亨,原本yù要强起兵马复仇。可气候忽变,连rì大雪飘飞,三rì之内,雪sè覆掩遍地。兀突骨无奈,只好待大雪稍止,方才出战。

    此下大雪渐缓。兀突骨见状,立马聚集众将于帐,商议出军破寨。王平见兀突骨复仇心切,神sè一凝,急忙劝道。

    “乌里亨被关兴所杀,其余部回报,先前早有一部人马先往撤去。想必那队人马中,必有徐元直在内。如今徐元直已到彼寨,有此人坐镇,将军万万不可轻敌大意。依我之见,可严密把守营寨。待大雪褪去,彼军粮食亦将尽矣,即时我军盛势掩杀,彼军便可不费吹之力而破之!”

    王平智勇双全,亦难怪受得刘备、诸葛亮如此器重。如若兀突骨听王平之言,只恐任徐庶智谋再告,亦无计可施。只可惜兀突骨生xìng野蛮,睚眦必报,兼之军内有铁车兵这队攻无不克的jīng锐兵马,兀突骨更是有恃无恐!

    此下兀突骨听王平所言,巨目一瞪,瓮声瓮气地喝道。

    “区区鼠辈,何足挂齿!何况有铁车兵在此以为前驱,彼军无计可破,处处受挫,当应乘势一举而破之!!”

    王平闻言,急yù再劝。忽然有斥候来报,张辽引军来攻。兀突骨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速令众将整备兵马,准备出战。王平见兀突骨刚愎自用,心中忧虑重重,却又劝不得,只好摇首长叹,领命而去。

    且说张辽引兵冲至蜀军大寨前,命兵士大喊叫兀突骨出战。半响,蜀军寨内一声炮响,擂鼓大震。兀突骨率领众将引兵而出。张辽立于门旗之下,搦战兀突骨。兀突骨丑陋的面容刹地变得狰狞,拍马冲出来战张辽。兀突骨杀气汹腾,如同一头恶兽踏雪冲来。张辽毫无惧sè,驰马飞奔,坐下白马如若与白雪融为一体。瞬间,两人交马。张辽与兀突骨连番决战,皆已熟悉对方套路,一来便拼力而杀。两人越杀越快,招式越使越猛,将近数十回合后。兀突骨奋力一斧打开张辽的画戟,蓦然气势迸发,连斧暴砍猛劈,斧式大开大合,如有破山碎岩之势。张辽一时显得狼狈不已,强硬荡开阵脚,勒马望阵中而逃。兀突骨杀得兴起,浑身热血沸腾,哪里肯舍,扯声喝道。

    “无胆鼠辈,哪里逃!!”

    兀突骨纵马狂奔,把斧一招,引兵一齐掩杀。张辽策马逃回阵内,引兵即退。王平见状,反却疑虑重重,但恐兀突骨中计,连忙引兵接应,以防万一。兀突骨驱兵踏雪,喊杀声震天动地,一路赶到唐军寨前。张辽急从寨后而去。兀突骨猛地勒住马匹,在寨外观看,听得寨内

    擂鼓震动,四壁皆空竖旌旗。兀突骨虽是脾xìng暴躁,但却非愚昧,此下见寨内这般诡异,不敢轻进。

    此时,王平与韩祯同时纵马赶来。王平急说道。

    “张文远平素武勇过人,宁死不退。今rì却临战退缩,必有诈也。此下彼军寨内,虚张声势,实乃诱耳!将军万万不可轻心大意,中了那徐元直之计!!”

    兀突骨闻言,巨目一眯,正是犹豫不决时。忽然韩祯却冷笑而道。

    “子均所言差矣。依我之见,此实乃彼军无计可破我军铁车兵,故yù撤军,却又恐我军追袭。故而徐元直施以诡计,虚设疑兵耳,使我等不敢攻之,好教唐狗从而撤走。将军可速速攻之,若能擒下那徐元直,可谓立下莫大的功劳!!”

    兀突骨一听,顿时双目迸shèjing光。王平脸sè连变,疾声再劝。兀突骨见状,遂先令一将率一部獠丁前往试探。那蛮将领命后,引兵急出,刚到寨前,但见有一身穿白袍,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急忙上马,在数十骑兵护卫下,急望寨后而走。有眼疾的蛮兵顿时认出那白袍中年正是徐庶,急声喝起。兀突骨一见,连忙喝令众军进攻,蜀军、獠丁蜂拥而出,抢入寨栅。兀突骨纵马飞奔,果见寨内空虚,方知正如韩祯所料,唐军yù要撤兵。兀突骨心想前番白白耗了不少时间,悔之不及,当下急命众军驰丽追袭。

    于是兀突骨引兵火速追赶,直赶过山口,遥远看到徐庶等人隐隐转入林中去了。韩祯疾言厉sè向兀突骨喝道。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徐元直智破蜀军

    “唐贼锐气已挫。此林中大约有兵马埋伏断后,我军士气正高,又有所提备,不足为惧!!”

    兀突骨闻言,心中大定,遂引大兵追赶。过了树林,却不见有任何埋伏。兀突骨暗恨徐庶狡诈,幸好韩祯所劝,否则又要延误不少时间!

    兀突骨刚出林口,正见张辽兵俱在雪地之中奔走。兀突骨看得心花怒放,催兵急追。山路被雪漫盖,一望平坦,白花花的一片,仿佛天地一sè。正赶之间,忽报有一部唐兵自山后而出。兀突骨一听,厉声喝道。 . .

    “此必又是徐元直所布疑兵,何足惧哉!?诸军听令,努力向前,若能擒得张文远、徐元直者,必有重赏!!”

    兀突骨以为此番又是徐庶之计,不加思索便催趱兵马,往前进发。王平满脸愁疑之sè,这时他也被这其中的虚虚实实,弄得头昏脑胀,不知所以然。铁车兵固然锐锋犀利,但唐军素来勇悍,张辽更是血xìng猛将,若非势已极矣,或是有极大变故,绝不会轻易撤军。而如今此间,彼军连环计策,虚虚实实,皆大有撤兵迹象。王平一时间,实在看不透其中深浅。这也难怪,王平终究还是年轻,少经战事,不知兵法之诡。更何况,王平所遇的对手,可是赫赫有名的徐庶。徐庶虽不如‘卧龙’诸葛亮、‘凤雏’庞统那般用兵如神,但他才智之高,亦不会损sè二人许多。王平尚未成以大器,又岂是徐庶的敌手。 . .

    且说兀突骨认定唐军撤兵,yù要盛势掩杀,一举擒下张辽、徐庶。就在此时,忽然一连串轰响齐暴,如山崩地陷,惨叫声、惊呼声响不绝耳,惊变忽生,这雪地中竟有无数陷阱!

    原来早前徐庶教关氏兄弟,趁着大雪未来,挖掘坑堑,待大雪一下,坑堑皆被覆盖。蜀军无料,必然中计。徐庶这一手,可谓是诡谲无比,令人防不胜防。

    前头蜀兵、獠丁顿时俱落于坑堑之中,一时间人仰马翻,不知有多少人坠落坑堑,摔得痛呼惨叫。就在此时,一声声轰响暴起,原来背后铁车正行得紧溜,雪地又滑,急难收止。顿时一架架铁车失控地飞涌撞来,撞翻滚倒。在中军的蜀兵、獠丁方才收势,哪知却被涌来的铁车撞个正着,惨叫连连。就这一瞬间,几乎所有铁车都在雪地掀翻,一些隔在坑堑,移动不得。铁车内的蜀兵纷纷逃出。兀突骨看得惊悚不已,方知中计,连忙喝令后兵急退。就在此时,背后树林内喊杀声大起,原来前番来报的那部兵马,根本就不是疑兵!

    只见胡车儿引着兵马快速在林中穿梭,王平见状,神sè一凝,尽是狰狞之sè,宛如一头被逼入绝路的幼狮,竭斯底里地喝道。

    “若不死战,必死无疑!诸军随我冲杀!!”

    王平之言,激愤后军士气,蜀军齐声暴吼,奋勇往后狂冲。就在此时,随着胡车儿一声令下,林内猝然震起无数箭破虚空暴响,一片片箭cháo扑来,如若万弩齐发。霎时间,正往冲去的蜀军,被shè个措手不及,死伤无数。兀突骨看得早就魂魄惊飞,正是不知所措时。又是一连串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只见背后张辽、关氏兄弟各引一军,斜刺里火速杀来。蜀军大乱,疯狂逃窜。张辽纵马狂奔,从右方斜刺里争先杀至,撞入乱军之内,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无人敢挡。张辽正冲杀间,正好看得兀突骨,顿时jīng神一震,厉声喝道。

    “蛮夷狗贼,纳命来!!”

    兀突骨闻言,吓得心惊胆寒,哪有昔rì那般威风,勒马狼狈而走。张辽径直飞冲,兀突骨麾下部将纷纷来挡。张辽手执方天画戟左挑右砍,将画戟舞得密不透风,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杀起片片血雨。兀突骨麾下数员部将皆死于张辽画戟之下。四周蜀兵、獠丁看得,士气俱失,眼见唐军气势汹腾的扑杀过来,竟纷纷倒戈而降。兀突骨见大势已去,哪里顾得指挥兵马,引着一队心腹从骑,夺路而逃。关氏兄弟见之,连忙勒马一转,急去截杀。兀突骨不敢怠慢,奋力加鞭而行。张辽一并关氏兄弟三将,疯狂追袭。兀突骨慌忙撞入东南角上的山谷中,大雪茫茫一片,正好将其隐蔽。

    另一边,王平拼死冲突,强硬破开胡车儿的拦截,夺路而逃。胡车儿大怒,急引兵去追袭。王平引着数十从骑望小路而走,幸而逃脱。比及夜幕降临,由兀突骨所领的人马,过半都被俘虏,只有数百残兵得以逃脱,其余的尽数阵亡。兀突骨、王平似乎命不该绝,皆得逃脱。张辽等将遂收军回寨,此一战役,唐军可谓大获全胜。得近数千俘虏,兼之还有千余辆铁车器械。韩祯于乱军中冲突,被唐兵围在核心,成功将其俘虏。韩祯此人并无气节,当下跪于帐内,拜伏于地,乞哀请命。

    张辽坐于高堂,面sè冷酷,冷声喝道。

    “宵小鼠辈,你怎敢抗我!?”

    韩祯一听,吓得魂魄惊飞,连忙说道。

    “君侯饶命,此实乃上命差遣,身不由己。望君侯怜悯,誓以死报。”

    张辽见韩祯乃贪生怕死鼠辈,脸sè更为寒澈,投眼望向徐庶,询问其意。徐庶绰须而笑。

    “这般不忠不义之人,若是杀了,犹杀狗彘耳,空污刀斧!不如令人缚送汉中大牢内监候,待王上平定凉州,再做处决。”

    张辽闻言,亦有此意,微微颔首,遂令人将韩祯押回汉中。此下兀突骨大败,山口关兵力空虚,如同虚设。张辽遂命兵士歇息一rì,次rì尽起兵马,声势浩荡,杀往山口关下。哪知山口关根本无一兵一卒。

    原来昨夜兀突骨逃回山口关,随之不久,王平亦归。两人随即商议。王平言张辽军势大,兼之山口关兵力空虚。若是硬抗而守,不过白白折损兵马。于是兀突骨连夜拨兵,弃了山口关,望梓潼撤去。于是张辽兵不血刃,便是得了山口关。此时忽有流星马来报,关中失守,关羽大败而逃,引残兵部众撤往东川。关中前后战事,皆细细详述。张辽闻言大惊失sè,急寻徐庶前来商议,具告前事。徐庶一听,眉头深锁,思量一阵后,长叹一声,与张辽谓道。

    “关公失守关中,实乃时运不济也。当时潘无双已被关公斩杀,我军盛势攻之,虽免不了一番恶战,但却是胜多输少。可惜诸葛亮及时赶援,从而袭击。而徐将军所引部署,被诸葛亮八卦阵延误了时rì,援之不及,以致此大败。

    不过世事难料,诸葛亮亦无料到,徐将军后来得土人相助,走了斜谷小路。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关公。只可惜为此,徐将军英勇丧命,实乃令人叹息。

    眼下诸葛亮必率大军前往梓潼来援。我等万万不可贸然轻入,否则必遭灭顶之灾。依我之见,此处关口地势险峻,易攻难守。我等可把守此关,以待王上平定凉州,发以援军,再做进取!”

    徐庶素来行事谨慎缜密,张辽亦非急功近利之人,更何况又有前车之鉴。张辽细想一阵,遂应下徐庶之言,一面教兵士严密把守关口,一面又教人前往汉中打探凉州战况。

    张辽虽大破兀突骨军,占得山口关,但应关中失守。张辽不敢轻易进取,暂且把守关内,以待时机。

    与此同时,在凉州之内。却说马超兵行险着,成功袭击了南安,正yù呼应陇西旧部,一起举事。陇西乃西凉腹地,一旦马氏旧部一齐举事,陇西失守,马超要取西凉便如囊中探物。可马超却万万未有料到,文翰正率领大部兵马赶往陇西。

    此下在陇西郡内,时有羌人名叫彻里吉,年近三旬,义薄云天,德高望重,故而有不少羌人暗中追随。其中彻里吉麾下有一文一武,文乃雅丹,此人智谋极高,曾深究汉礼文学,兵法甚为了得。武则是越吉,此人生得孔武有力,虎背熊腰,力大如牛,极为悍勇,有万夫莫敌之勇。早年西羌、北羌纷纷造反,彻里吉随之在西羌举事,只可惜后来北羌被高顺镇服。当时西羌叛贼之首,见文翰采取怀柔政策,又严惩贪污官吏,便接受了西唐的招安。

    彻里吉虽是野心蓬勃,但见大势已去,便暂且忍辱负重,随之招安。不过彻里吉暗中却聚集旧部,就于陇西一带,等待时机。羌人素来与马氏一族深交,时年马超攻克南安,威震西凉。彻里吉见陇西有不少马氏旧部,纷纷yù要起事。彻里吉随暗中联合,约定于初chūn时分,一同造反。

    时至初chūn,陇县内随着一声炮响,城内城外喊杀声四起,彻里吉还有各路反贼,约有数千余人在城内纵火。而在城外,东、南、西、北四门,各有二千余贼兵前往攻城,yù要与城内贼子里应外合,夺取陇县。陇西太守钟繇见群贼四起,却无慌乱,急传令各门兵马把守城池,又聚集jīng锐兵士聚于郡衙抵御城内群贼。却说彻里吉引着千余羌人,蜂拥望郡衙杀来。钟繇立于楼阁之上,一声令下,弓弩手齐齐shè箭,乱箭迸发。彻里吉大惊,连忙闪入人cháo之内。此时麾下大将越吉,一声怒吼,犹如猛兽出笼,舞着一双大铁锤,拨开箭雨,奋然而进。越吉神勇无比,激愤各路人马,群贼纷纷狂涌而入。钟繇见势,急教刀盾手抵住衙门,又令弓弩手急发箭矢。陇西兵马与群贼就在衙门口激烈拼杀。虽然陇西兵马暂时还能稳住阵脚,但是看群贼这般疯狂的攻势,只恐难以把守多久。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西北王威震群贼

    与此同时,在陇西四门,各路贼子猛攻城门,城内亦不断有贼子蜂拥来袭。陇西四门守兵,接应不暇,情势极其危急。

    就在群贼里应外合,疯狂攻打,妄想攻略陇县时。在陇县数里外,旌旗如山海一般,一部部兵马威严赫赫,如若天上神兵。引兵而来的,正是由唐王文翰所率的四万兵马。文翰遥远看见陇县火光冲天,喊杀声大震,惊天动地。文翰脸sè寒澈,与旁侧庞统冷声而道。..

    “幸好士元料知此事。否则陇县一失,陇西危矣。即时这些反贼与马超相互呼应,西凉势必大乱!!”

    原来文翰本望天水救援,在途中庞统忽然来谏,言马氏一族在陇西威望极高,尚有极多余部在陇西一带。这些马氏余部见马超袭击西凉,必定蠢蠢yù动,妄图助马超攻克西凉。而天水郡与南安郡相邻,此下南安郡兵力空虚。若是马超出奇兵偷袭南安,再与陇西贼子相互呼应,势必危矣。于是庞统劝文翰,先传来于赵云率前部兵马赶援天水,至于自军这四万兵马却取路转往陇西。文翰听庞统所劝极为有理,遂依其所言,拨军进往陇西。

    当下文翰引兵赶至陇县,果真遇着群贼造反。文翰雷霆震怒,一声令下,四万唐兵分为四路,铺天盖地地望陇县冲杀而去。正在城外进攻的贼子,忽然听得背后喊杀声如同万雷俱发,轰然震起,整片大地仿佛都在摇晃起来。四路唐兵,蜂拥冲袭。贼子料之不及,被杀个措手不及。..

    在北门城外,贼子被杀得正乱。忽然连声马啸声起,一彪人马涌了过来,看那旗帜上,竟大书写着‘西唐王文不凡’六个大字。这六字仿佛催命符一般展现在群贼眼里。这时,在人丛里,一员身穿黑金龙凯,手执一柄暴雨梨花枪,骑着一匹通体乌黑发亮,唯有四蹄发白的乌骓宝马的将领赫然而现。那将眼眸如同刀光锋利,不怒而威,厉声喝道。

    “贼子可识得孤耶!!?谁敢造反!!”

    此将正是西唐之王,文不凡也!文翰一现,如同神将降临,吓得群贼拔腿就逃。文翰怒喝一声,纵马奔腾,暴雨梨花枪倏然飞刺,如同道道匹练,杀开一条血路。众将随着文翰奔袭,唐兵士气如cháo,悍然杀来。北门贼子瞬间溃散,哪里抵挡得住,纷纷弃戈投降。文翰冲近城下,扯声喝道。

    “孤乃文不凡也!!速速开门!!”

    城上守将急睁眼望去,果见城下那将正是唐王文翰,顿时如梦初醒,又惊又喜,连忙教军士打开城门,放落吊桥。吊桥一落,文翰纵马飞腾,并合诸将引兵杀入城内。城内贼子一见唐兵杀入,吓得抱头鼠窜,四处逃奔。文翰径直冲杀,赶往城内郡衙。

    此时,彻里吉率领群贼冲破陇西兵马防线,已杀入郡衙之内。忽然间有人来报,言城外忽然来了许多唐兵,统军之将正是唐王文翰!彻里吉一听,刹时吓得面sè苍白,浑身冰寒,如坠冰窟!

    “文文文不凡!怎会在此!?”

    很快彻里吉脸上的惊悚之sè,化作狰狞的面容,仿佛被逼入死路的野兽,又惊又怒地呼道。旁侧的雅丹临危不乱,连忙劝道。

    “主上!彼军势力兵强,我军绝不是彼军敌手,如今之计,当速速撤去,以图后事!!”

    如今彻里吉已起事造反,绝无退路。彻里吉神sè一定,压住心中慌意,急忙集中兵马撤向城南。钟繇见贼子忽然撤去,正是惊疑间,看见城内街道上有无数兵马正蜂拥扑来,在各处的火光照耀下,那些兵马赫然竟是自国的兵士!钟繇见之大喜,急教郡衙内的兵士冲出掩杀。彻里吉慌忙而逃,赶到城南之处时,正好有一彪唐兵冲杀入城。越吉跨步一冲,状若疯狂,竭斯底里地扯声吼道。

    “此时若不死战,若被所擒,我等起事造反,皆必死无疑,何不拼死战之!!”

    越吉一声怒喝,群贼各个都如yù要挣破笼子的猛兽,疯狂冲杀。越吉挥舞双锤,护着彻里吉、雅丹二人,往前拼杀。眼见两员唐将纵马撞入杀来,越吉一声吼起,双锤如旋风般挥起,竟把那两员唐将打落马下。彻里吉看得眼切,连忙前去夺下两匹战马。彻里吉上了一马,越吉杀退扑涌杀来的唐兵后,遂亦上了一马,与雅丹共骑一骑。三人并马而冲,越吉、彻里吉舍命搏杀,硬是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城外。其余贼子逃至不及,尽被唐兵擒下。

    比及到了天明时分,陇县城内火势已被扑灭。祸乱已除,各路贼子死伤无数,千余俘虏,无一例外,皆被处死。文翰并非残暴不仁之人,但叛国作乱,绝不能有所容忍。文翰将贼子所有首级堆积在城内市集示众,以震慑那些图谋不轨之人。

    当rì,文翰在郡衙大殿,众将聚集,钟繇跪伏于地,告说其嘴。文翰并无怪责,招手而道。

    “此些贼子,本就乃马氏旧部,心怀歹意,与公无关。不过孤实无料到,当年一时妇人之仁,饶了这些狗贼,几乎酿成大祸!幸好士元及时提醒,否则昨夜这陇县便要被贼子攻破!”

    钟繇见文翰并无责怪,心里自是感激,拜谢退回席内。这时庞统皱了皱眉头,拱手而道。

    “听闻昨夜造反贼子内,羌人居之甚多。其中有一人叫彻里吉,更是带着数个部署突破而出。羌人在凉州人数近有五六万余,兼之羌人生xìng彪悍,倘若齐而造反,凉州危矣。依统之见,主公可速拨兵马前往西凉各郡,一面安抚监视羌人,一面加强提备。”

    文翰闻言,心里一惊,眯着刀目沉吟下来。他因来自后世,深知五胡之乱之残酷,所以文翰一生极其痛恨异族,死在他麾下兵马手下的异族之人,足有数十万之多。如今羌人虽臣服于他,但他却清楚羌人是慑于西唐国力,并非真心所投。以暴而治,虽能震得一时,但却非长久之计。何况羌人天xìng桀骜,一旦西唐空虚,必会造反!

    虽然文翰亦曾用何种方法来使羌人驯服,例如制止羌人行羌礼,强迫学习汉礼,以来潜移默化来改变羌人。后来文翰又颁布各项政策,将羌人奴役,使其有奴xìng后,却又将羌人迁为唐国之民,享有与汉人一同的福利,可分得土地,亦可参军,建立功绩,或是经过考核,入仕为官。如此一来羌人便会心生向往,兼之奴役时间并不长久,羌人大多都会忍受。这样一来,久而久之,羌人便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实现文翰汉羌一家的构想。不过这些政策都需极长的时间,才能会有成效。此下西凉正乱,文翰不得不做提备。于是文翰便依庞统之言,将麾下一万兵马,各往凉州各郡调拨。

    寻rì后,文翰调拨已定,庞统前来进谏,劝当速往南安进军,击退马超,然后再将其余部驱于天水,与赵云前后夹攻,西凉之乱遂可定也。文翰从其言,即rì整备兵马,率领三万兵马从陇西进发,杀往南安。

    却说在一月前,当时马超听从蒯良之计,出奇兵偷袭南安,却教祝融夫人、耶律宗等将率二万蛮兵把守营寨。祝融夫人依命,据寨而守,按兵不动。旬rì之后,李优见马超迟迟未来攻城,心中惊疑,遂遣人前往赵云营寨,教赵云发兵前往试探。赵云素来对李优甚是敬重,遂点三千兵马杀往蛮军大寨。

    祝融夫人听闻军士来报,赵云引兵来战,顿时心里一急,急召耶律宗前来商议。耶律宗神sè凝重,与祝融夫人谓道。

    “赵子龙武艺超群,我军除大王外,无人是敌手,可教军士把守营寨,万不可轻易出击。”

    祝融夫人亦觉是理,遂速发将领。须臾,赵云引兵杀到,摆开阵势。赵云骑马出阵搦战马超。哪知蛮军寨内一声炮响,箭矢骤发,乱箭shè退赵云。赵云大怒,教军士齐声大骂。顿时间,骂声震天,三千唐兵纷纷毁骂马超,听得祝融夫人火冒三丈,恨不得引兵出寨厮杀。耶律宗见状,连忙劝道。

    “夫人不可动怒,此乃赵子龙激将法也!”

    祝融夫人听闻,死压怒火,仍旧按兵不动。赵云在寨外从晌午时分,一直骂到黄昏时候。赵云见马超迟迟不出,心里疑惑,腹诽想道。

    “马孟起心高气傲,绝非临战退缩之人!我在此命军士毁骂数个时辰,马孟起仍不出战,此中必会诡谲!”

    赵云乃jīng细之人,想罢,遂收兵撤去,派人回禀李优。李优闻报,沉吟一阵,当夜遣人进往赵云之寨,教计如此如此。赵云听计大喜。

    到了次rì一早,赵云率兵又来,蛮军仍是按兵不动。此番赵云却不教军士毁骂,忽然纵马挺枪,望蛮军大寨赫然杀去。蛮军见之,连忙发箭乱shè。赵云拔枪乱打,拨开鹿角,眼见将要杀入寨内。祝融夫人看得心惊肉跳,急忙教一部獠丁前往抵御。赵云却是狡诈,一见有獠丁杀出,立马转马便走。那部獠丁见赵云退去,却不敢追杀,赫然止势。于是赵云从白昼直至黄昏,连番如此,扰得蛮军心惊胆寒,jīng神紧绷。祝融夫人在寨内看得,气得大发雷霆,娇媚妖目瞪起,娇声喝道。

    “这赵子龙实在欺人太甚,若是大王在此,怎轮得他这般猖獗!!”

    耶律宗见祝融夫人怒气汹腾,连忙劝道。

    “夫人稍安勿躁,赵子龙连番试探,若是我军稍露出些许破绽,势必危矣!”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赵云勇破蛮夷

    祝融夫人闻言,虽气愤不已,却奈何军中无将可敌赵云,只好强忍怒火。比及夜里初更,赵云撤兵而走,蛮兵见状方才松下紧绷的神经,各个虚脱。耶律宗速教军士造饭歇息。

    此时,赵云撤了数里,忽有一部兵马涌来。为首之人正是李优,在李优身旁一左一右分别王双、李丰两个少将。李优见了赵云,先在马上施礼,然后凝声问道。

    “子龙今rì试探如何?”..

    “果如明公所言,云连番冲杀,曾屡屡几乎杀入彼寨,蛮兵虽有抵抗,但却不敢出寨来战。”

    李优闻言,一双锐利有神如同鹰目般的眼眸,刹地迸shè出两道jīng光,冷然一笑,与赵云谓道。

    “如此看来,马孟起必不在此军之中,否则以其脾xìng,绝不容子龙屡屡如此。在此之前,我以派斥候在方圆数十里外打探,并无伏军。我虽不知马孟起此时身在何处,但眼下却是一举攻破彼寨的大好时机,待时再逼问其军俘虏,自然便知马孟起之去向。”

    赵云听了,剑目骤地发亮,浑身杀气泯然。李优遂教计如此如此。赵云军辛劳一rì,先去埋伏处歇息。而李优则统领兵马,望蛮军大寨倏然杀去。

    却说赵云引军撤走不久,蛮军正在造饭,灶火刚起。忽然喊杀声俱起,炮声响处,一队骑兵倏然杀出,为首之将,身穿赤甲,手执一柄八尺阔刃赫然飞杀而来。蛮军惊慌失措,几个眼疾之人,认得那将正是王双,顿时吓得面容失sè,连声呼喊。耶律宗听闻敌袭,连忙冲出帐外,正见王双杀来。耶律宗膝下二子,皆死于王双之手,眼下见得仇人近在眼前,顿时仇恨扑脑,状若疯狂,猛地上马,手挺巨斧向王双冲杀而去。王双纵马狂飙,拨开鹿角,撞入蛮军寨内,左突右冲,手中阔口大刀舞得密不透风,杀得人仰马翻。忽然在乱军内,一员猛汉跃马飞扑而来,正是耶律宗也。王双不惧反喜,策马迎去,两人刀斧俱砰,杀得‘砰砰’直响,火花暴shè。耶律宗急切复仇,杀得尽是以命搏命,玉石俱焚的招式,一时间竟把王双死死压住。王双看似狼狈,心中却在暗暗冷笑。忽然王双露出一破绽,耶律宗看得眼切,大吼一声,拧斧就砍。..

    “狗贼!!还我孩儿命来!!!”

    耶律宗声若厉鬼嘶鸣,手中巨斧如同惊鸿掣电,骤然砍来。王双早有准备,扯身就避。耶律宗一斧劈空,去势过猛,一时收势不及。须臾间,王双浑身杀气暴腾,一声厉喝,手中阔口大刀如升腾出一头三首白狼之相。耶律宗看得肝胆俱裂,刀落时,如有破天裂地之威,迅猛绝伦。寒光一闪,只见耶律宗头颅裂开两截,血液迸飞。四周蛮兵见耶律宗被王双所杀,顿时战意俱失,慌忙四处逃散。王双斩杀耶律宗后,威势更胜,径直飞杀,在蛮军寨内驰骋飞驰,乱冲乱撞,杀得蛮人胆慑心寒。兼之蛮人被赵云饶了一rì,jīng神气力皆竭,哪有余力抵抗。李丰见势引兵掩杀,霎时间蛮军寨内一片大乱,惨叫声、厮杀声、马蹄声、兵戈挥动声响不绝耳。

    待祝融夫人冲出帐时,只见寨内一片混乱,唐兵如若虎狼,疯狂扑杀,自军兵马兵败如山倒。祝融夫人脸sè剧变,急跃身上马,迅速整顿屯于后寨的数千藤甲兵后,便望中军乱处扑杀过来。王双正在冲杀,猝然见有一部全身穿着藤甲的獠丁杀来,眉头一皱,很快便是想起这部藤甲兵。传闻这些藤甲兵皆是祝融部落壮士,身披的藤甲极为坚固,刀枪不入,各个兵士勇猛过人,所向披靡。不过却有一个致命的要害,自从关羽在葭萌关后,一把火将蛮军的藤甲兵烧毁大半,马超痛心不已,便罕有再使用这部jīng兵马,尽数拨为护卫。

    王双正想着,眼下藤甲兵已赫然杀至,各个兵士自恃有刀枪不入的铠甲,皆拼死相搏,悍勇无比,如同一头头暴走的恶兽。前头唐军渐渐抵挡不住。王双见状连忙纵马赶去掠战,倏然冲至阵头,手中阔口大刀赫然一劈,砍在一个藤甲将士身上,一道火花暴起。王双猛劲挥刀下,竟只砍出一道不大不少的破口。那藤甲将士暴退丈余,yīn沉着面sè,引兵朝着王双扑杀过来,瞬间便将王双围在核心。王双挥刀乱砍,连声咆哮,怎奈四周的藤甲兵,难以击杀,突破不得。李丰见王双被围住,顿时脸sè大变,引兵过来救援。藤甲兵赫然抵挡,抵住李丰军的冲杀。本被杀得心寒的蛮兵,见得藤甲兵这般勇悍,士气剧涨,纷纷赶来拼杀。

    就这一刹那间,因为藤甲兵的活跃,使得原本占据上风的唐军,反落下下风。李优在后军指挥兵马,忽闻前方兵士回报劣势。

    李优一听,目sè一寒,速教身旁数个将士如此如此。那数个唐将领命速去,各带数百弓弩手散于两翼,各寻得寨内火盆,以火烧箭。忽然间,左右两翼连声暴响,一片片流星雨一般的火箭赫然飞shè,直飙飞向藤甲兵那处。正在拼杀的藤甲兵,忽见得漫天火雨,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散开。箭雨骤落,迅疾shè中数百藤甲兵,火势扑涌在一具具藤甲上,须臾间化作一团团耀眼光亮的烈火。惊悚而又凄厉的惨叫声纷纷叫起,那着了火的数百个藤甲兵疯狂乱窜,撞着一个藤甲兵,立即又有一团火势焚烧起来。王双见状,连忙趁机突破而去。李丰速教军士撤后。猝然间,狂风吹袭,藤甲兵人丛内赫然化作一片火海。许多藤甲兵疯狂在雪地下打滚,方才熄灭了火势,逃过一劫。不过这忽热而至的变故,已使得各部蛮兵心寒。王双、李丰趁势冲杀,唐兵气势汹腾地扑杀而来。蛮兵瞬间溃败,四处逃奔。蛮军一片大乱,各个蛮将根本指挥不及,祝融夫人见势如此,知得久战必败,连忙喝令撤军。祝融夫人先引后寨兵马逃出寨后,蛮兵胡乱奔散。李优见祝融夫人逃去,却无令兵士追赶,反而冷笑不已,只教军士在寨内厮杀,擒下无数蛮夷。

    且说祝融夫人逃出寨后,就在五六里处的一处山口下整顿残兵。忽然间,一声炮响,如同轰雷般炸起,吓得祝融夫人还有一众蛮兵无不悚然sè变。只见在喊杀声处,一员身披银龙铠甲,手挺龙胆亮银枪,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夜照玉狮子,浑身杀气汹涌的大将飞奔而出。蛮兵一见那将,如同看到鬼神降临,竟吓得拔腿就跑,不战而逃。那将正是埋伏在此的赵子龙。

    “蛮夷鼠辈,我在此等候已久了!!”

    赵云剑目锐利如锋,赫然一喝,纵马飞腾,如若一道迅雷飞疾,杀入蛮兵乱军之内,龙胆亮银枪挥若惊虹,又快又猛,枪影快得肉眼根本捕捉不了。蛮兵如波开浪裂,瞬间溃散。祝融夫人见是赵云,根本起不了任何抵抗的念头,连忙勒马就逃。赵云盛势突杀,其部署一拥而上,如同巨龙率领群兽而来。蛮兵早已胆寒,无人敢挡,只顾奔逃。赵云径直冲杀,追向祝融夫人。祝融夫人紧急之下,一连shè出三柄飞刀。三柄飞刀化作三道飞疾的寒光,shè向赵云。赵云毫无惧sè,挥枪连点,‘砰砰砰’的连串暴响,飞刀尽数落地。不过就在这一瞬间,祝融夫人已得以冲开乱军,望附近一处密林冲入进去。赵云剑目一寒,纵马狂飙,夜照玉狮子踏雪飞腾,行如平地,亦是快速的冲入密林之内。

    此下祝融夫人连番败阵,身边已无兵士随行,独身逃亡。背后不断传来一阵阵马蹄踏响,如若催命丧响一般。祝融夫人吓得满脸苍白,忽然前头有一条长溪挡住了去路,幸好溪水早已结冰。祝融夫人情急之下,连忙弃马奔逃,跑过结了冰的长溪。须臾,赵云从后赶来,见溪前有一匹马匹,赵云面sè冷酷,心知祝融夫人定是弃马渡过长溪去了。夜照玉狮子乃是万中无一的龙驹宝马,并不惧这冰上滑溜。赵云拍马一冲,夜照玉狮子嘶鸣一声,竟果然踏冰如在平地,倏然飙飞而去。

    祝融夫人过溪不久,便又听得背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而且越来越疾,待回过神来,赵云遽然杀到,龙胆亮银枪如同飓风掣电赫然刺了过来。祝融夫人连步后退,被逼在一棵巨树上,锋利的枪风紧逼而来,割肉生痛,祝融夫人吓得魂魄俱飞,竟不知躲闪。‘咻’的一声,赵云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一枪刺中祝融夫人头顶三寸的地方,枪头深深地陷入进去。赵云剑目寒光骇人,祝融夫人已然吓得无神,竟瘫坐在地,毫无战意。

    赵云居高临下,如同一尊不可触怒的神将,俯视着祝融夫人,冷声喝道。

    “我不yù欺女流之辈,你束手就擒罢!!”

    祝融夫人一听,强震jīng神,咬牙切齿地喝道。

    “赵子龙你杀我便是!何须多言!我宁死不降!!”

    赵云听言,剑目骤暴jīng光,猛地一拨龙胆亮银枪,枪支猝然一转,望祝融夫人面门就刺。不过赵云毕竟还是不yù欺负妇孺,枪式慢了几分。祝融夫人猛地避开,手中长槊飞速扫出,却是扫向赵云坐下的夜照玉狮子。原来祝融夫人心知非是赵云敌手,故而扫马不扫人。一旦扫中赵云的战马,她便可趁机逃脱。可是夜照玉狮子极有灵xìng,又岂会让祝融夫人如此轻易得手,只听一声鸣响,夜照玉狮子前蹄高高跃起。祝融夫人一槊扫空,连忙滚地而走,拔腿爬上山去。赵云猛地一勒缰绳,稳住乱势,剑目中平静威凛,正yù再去追袭时。忽然背后有人纵声喝道。

    “赵将军且慢,李公有令,不必追杀那蛮夷恶女,让她与马超报信便是!”

    赵云闻言,浑身赫赫杀气顿然消去,拔马一转,飞腾而去,甚是潇洒。祝融夫人在山中听得,怒得红唇咬破,汹涌的恨意,令她那娇媚的面容显得极为狰狞。

    赵云复回而走,遂引兵杀往蛮寨,蛮寨内尚在抵抗的蛮兵,见赵云一来,尚存的丁点战意,瞬即荡然无存,纷纷投降。比及天明时分,战事已止。唐军攻占蛮军大寨,俘虏近数千蛮夷,更得辎重、器械不计其数。李优遂收兵回天水城,与赵云等将商议后事。

    李优施计大破蛮军,耶律宗被王双斩杀,二万蛮军死的死,降的降。唯独祝融夫人在李优有意所图下,得以生还逃脱。蛮军原本的大好形势,宛如昙花一现,瞬间即逝。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绝路

    此时马超却仍不知,如今时局是如此的恶劣。且说彻里吉逃过一劫,与越吉、雅丹一同逃奔南安。此下马超整兵完毕,正yù趁陇西空虚发兵攻打。忽然有人来报,有数个羌人前来求见,言有要事禀报。马超闻言,眉头一挑,心想他马氏一族素来与羌人交情极深,这些羌人定是前来相投。马超眼下正需用人之时,遂召其而入。彻里吉带着越吉、雅丹一文一武入殿拜见,马超见三人虽是灰头土脸,甚是狼狈,但各有风采,一看就知非等闲之辈。马超见了三人,心中已起了几分喜sè,沉声问道。..

    “三位英雄,不知来此,有何要事!?”

    彻里吉脸sè一变,忽然跪下拜道。

    “请将军为我那些枉死的兄弟复仇!!”

    马超一听,神sè一震,遂向蒯良投去目光。蒯良会意,便问彻里吉所言何事。彻里吉遂将前事一一具告。马超闻言脸sè剧变,浑身更有一种不寒而栗,如坠入冰窟一般。文翰料事如神,仿佛将他的一举一动,都先得以料知。眼下文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稳定陇西乱势,如此一来,马超原先所打好的算盘,便难以成事。马超又惊又怒,急向蒯良问道。

    “文不凡已至陇西,我军若想再做攻取,无疑难于登天,如今之计,该当若何!?”

    蒯良沉着面sè,双眼烁烁发亮,思量一阵,遂拱手而道。..

    “马将军稍安勿躁。如今情势危急,若我等却自乱阵脚,势必危矣。既然陇西难取,依我之见,当速速撤军,赶回天水,再以奇兵袭击其后,与夫人二万兵马互相呼应。天水可破矣。即时我等却屯兵于天水,与唐贼徐徐纠缠。待军师平定西川,定然迅势出兵,袭击东川,使得唐贼首尾不能相顾。如此一来,我军便有机可乘!”

    蒯良临危不乱,又施一计。马超听得心花怒放,大笑连连。在殿下的彻里吉亦是听得jīng光连连,对蒯良的智赞叹不已。唯有雅丹沉着面sè,似乎自有思虑。

    马超遂传令各将,待次rì一早,便转往天水杀去。同时,又遣彻里吉为都尉,越吉为牙门将,雅丹为马弓手。

    是夜,彻里吉与越吉、雅丹等人一同回到驿站歇息。忽然,雅丹脸sè沉着地与彻里吉、越吉低声而道。

    “主上,这里留不得。否则必有杀身之祸!”

    彻里吉闻言,顿时脸sè勃然而变。雅丹素来不打诳语,行事谨慎,若非有仈jiǔ成把握,就不会如此说话。越吉亦是惊骇不已,一时间好似反应不来。今rì分明听得那叫蒯良的汉人,说出一个妙计,若尽如他所言,岂会有杀身之祸?这时彻里吉瞪大巨目,连忙问道。

    “雅丹你此话怎讲!?”

    雅丹眯了眯眼,俯身低声在两人耳畔说道。

    “我看马孟起似乎对刚愎无谋,对那蒯良言听计从。可那叫蒯良的汉人,不过只是虚有徒表之人!此下文不凡至陇西,迟早必会攻来。倘若我等弃了南安,文不凡定料得我军杀往南安,自然盛势掩杀。若是即时我军可与天水的兵马,迅破天水城,据城而守,或能抵抗文不凡四万大军。但倘若我军陷入胶着,文不凡从后来袭,我军必遭灭顶大祸!更何况,我听闻唐军神龙大将赵子龙,已赶往天水,而天水更有李优把守。只怕在此之间,天水唐军已发觉端倪,攻破了马孟起留在天水的兵马!若真如此,我军便成瓮中之鳖矣!依我看来,此中危机重重,我等投之,实乃不智之举!”

    彻里吉听得勃然变sè,顿时yīn沉着面sè沉吟下来。彻里吉并非愚昧之人,雅丹这般分析,他已看透时下暗藏的危机。在一旁的越吉闻言,忽地发作,怒声叫道。

    “竟是如此,我等可速速告知马将军!”

    雅丹一听,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惊慌叱道。

    “你这匹夫,怎这般莽撞!马孟起素来眼高过顶,倨傲刚愎,我等身微言轻,他又岂会听我等之言。万一治我等一个扰乱军心之罪,如何是好!?”

    越吉闻言,睁大一双巨目,正yù发言反驳时。彻里吉一摆手,沉声而道。

    “雅丹所言极是。我看这马孟起并非明君,我等何必为他效以死力,待明rì行军时,我等静观形势,逃去便是。”

    彻里吉如此发话,越吉顿时便收住了嘴。于是三人商议定后,遂各去歇息,就等明rì逃去。

    到了次rì一早,艳阳升起。马超一声令下,引兵出城,望天水火速杀去。马超离去不久,刚到晌午时分,文翰恰好引兵杀到了南安城。文翰见城中并无蛮军一兵一卒,料想马超已是跳去,雷霆震怒,速教诸军驰丽掩杀,袭击其后。

    却说马超出了南安界首,将到天水郡内,依山傍水,屯兵歇息。马超正于帐内歇息,忽然有兵士急来禀报,言祝融夫人就在不远数里之外,此下正与军中斥候一同往营寨赶来。马超一听,顿时sè变,顾不得多想其妻为何来此,连忙冲出帐外来看。这时,祝融夫人亦正好看得马超,泣声具告前事。马超听闻李优、赵云大破自军二万兵马,那二万兵马折损殆尽,唯有其妻一人逃出,还是李优故意放走,让她来通风报信。马超气得怒气攻心,竭斯底里咆哮一声,竟生生气昏倒地。霎时间,惊呼声、急叫声纷纷暴起,四下蛮将赶来看望,寨内一片大乱。

    祝融夫人吓得花容失sè,连忙教军士扶入帐内床榻之上。半响,马超悠悠醒来。却又听闻彻里吉等人,竟趁刚才慌乱逃去了。蒯良一听,面sè大变,以为彻里吉乃是唐军jiān细,连忙说道。

    “不好!那三个羌人必是细作,若是让他等逃脱,必定后患无穷!!将军可速速遣人前去追袭,务必要将那三人捉拿!!”

    就在蒯良话音刚落,忽然间寨外响起一阵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只见在蛮军寨后,一部部唐兵人马漫山遍野地扑杀而来。擂鼓声如震得大地摇颤,唐兵杀气汹涌,如同一头头下山猛虎,不知有多少人马,蜂拥扑往蛮军之寨。蛮寨草创而立,为立寨棚、鹿角。唐兵奋勇杀来,蛮兵因马超先前昏倒,正是心慌,此时又见如此多唐兵杀来,顿时吓得心神大乱,抱头鼠窜。马超急奔出营寨,见无数唐兵赫然已杀入寨内,四处突杀,杀得自军人马七零八乱,如同山崩之势。马超大喝一声,急挺枪上马,骤马冲杀,抵御外敌。唐兵奋勇拼杀,眼见蛮兵节节败退,忽然间一将从人丛内杀出,银甲银枪,俊俏威严,如若一头狂狮般的男子,正是马超。马超飞枪猛搠,遽然冲突,唐兵一时被杀个措手不及。此时在寨外,一彪人马赶来,引军之将正是文翰。原来庞统早前有谏,言马超撤走不远,兵贵神速,当速往追袭。于是文翰催三军速进,星夜赶路,直到蛮军大寨数里之外,后来听闻斥候来报,蛮军大寨守备松懈,后来又不知何事,将士大乱。文翰当机立断,遂教三军冲杀,袭击蛮寨。

    此下文翰见马超奋勇冲杀,虽一人一骑却有千军万马之滔天威势,万夫莫敌。文翰面sè一寒,刀目烁烁。在旁的庞统,奇丑无比的面容上,挂着一抹淡笑,那晶亮炯炯的眼眸,却使他丑陋的面容大添异彩。只听庞统不慌不忙与文翰谓道。

    “马贼英勇,眼下我军无大将可挡。主公可如此如此。”

    文翰闻言,刀目一凝,微微颔首。蓦然,文翰纵马一腾,踏云乌骓赫然冲出,如同一道飓风般冲到寨门丈余处。

    “马孟起!!可还识得孤耶!!”

    文翰纵声喝起,如若轰雷炸开。正在冲杀的马超,忽听得这一声喝响,顿时面sè勃然而变,脸上尽是yīn狠狰狞之sè,一对狮目怒火恨意汹腾迸发,转眼一望,正见文翰。马超如何不认得此人,正是他率领兵马侵略西凉,使得马氏一族家破人亡,势力崩溃,落为丧家之犬。马超此生最为痛恨之人,当属此人!!

    “嗷嗷嗷嗷!!!文!不!!凡!!!纳命来!!!”

    霎时间,马超好似失去了理智,纵马挺枪赫然猛冲直撞,径直杀向文翰。马超狂怒凶煞,如同一头暴走的狂狮,杀得一片人仰马翻,无人可挡。文翰毫无畏sè,见马超突杀赶近,勒马就走。马超猛然冲去,大有一往无后,不杀文翰,手刃仇人,决不罢休之势!

    幸好文翰马快,倏然冲回阵内。马超紧随杀来。就在此时,庞统一声令下,两翼弓弩手骤发箭矢,马超心意全在文翰身上,一时料想不及,箭雨狂shè涌来。马超急拨锦银狮牙枪抵挡乱箭。一轮箭cháoshè落,庞统笑容更胜,又发军令,前头zhōng yāng处的刀盾手、长枪兵齐声呐喊,飞涌扑来。马超被杀个措手不及,拼死冲杀,却能突破不得,反被杀得节节败退。文翰回到阵中,与庞统相视一眼。文翰会意,扯声喝道。

    “马孟起你不自量力,屡屡冒孤尊威,如今你已成阱中之虎,何不快快下马投降,孤看在马公面子,可让你苟存于世!!”

    马超一生最为敬重马腾,此下一听,刹地杀气轰腾,整张俊俏面容,狰狞得如同恶鬼。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马超的悔意

    同时马超心中百味交集,又是悔恨,又是愧疚,但更多的则是滔滔杀意。

    “文不凡!!你该死!!!”

    马超咬牙切齿,状若疯癫,手上锦银狮牙枪骤然迸发,如同闪雷狂风,硬是杀开一条血路,望文翰杀来。庞统见势,心里大喜,把手一招,顿时又是两部刀盾手、长枪兵倏然而出,围裹马超。马超却仍不知,自己已被围在核心,纵马舞枪狂奔,手上锦银狮牙枪飞舞不断,如同狂风暴雨连绵不绝,血花迸飞。只见马超赫然在一片血光中,悍然突进,身上仿佛涌出一头蛇尾白狮之相,凶煞绝伦。文翰眼看马超在团团围杀中冲杀,并无惧sè,反而长叹一声。 ..

    如此佳人,奈何生死相搏,不能为之所用?

    马超对文翰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啖文翰血肉。两人势如水火,马超绝无可能臣服于文翰麾下。文翰亦绝不可能,纵容马超在自己国土内放肆!

    庞统看得眼切,遂教弓弩手放箭袭击。马超冲得正猛,四面八方不断有唐兵扑来,此下冷箭猝然连发,马超哪里招打得及。一片乱势中,须臾在马超铠甲上,血花骤现,数根箭矢分别shè中他的右肩、腹部、大腿。

    “jiān佞小人!!我纵然化作厉鬼,亦要寻你复仇!!!”

    ..

    马超连声痛呼,狮目赤红,剧烈的痛楚,已令马超恢复神智。马超已知中了文翰的激将法,眼下围军重重,又有弓弩手暗放冷箭,如若死战,只怕尚未赶到文翰身边,他便死于乱军之中。马超大仇未报,野望未成,岂甘愿就此折命?

    猝然间,马超气势迸发,身上那头蛇尾白狮相势赫赫生威,一声吼起,如若狂狮在啸,一时气势之猛盛,竟惊得四下唐兵不由自主地纷纷后撤。马超拔马一转,立刻望后突杀而去。此时,祝融夫人见马超贸然杀入敌军腹地,连忙率领兵马狂冲来救。生死关头,各员蛮将奋勇冲击,硬是在乱军中救下马超。马超不敢怠慢,立即引兵望西北而逃。文翰见马超逃脱,连忙喝令兵马追袭掩杀。有数员刚烈蛮将,为拖延时间,引兵拼死断后。比及天明时分,那数千蛮兵尽数战死。文翰赶来,见这些蛮夷这般忠义,长叹一声,遂收军整顿。

    昨夜一役,唐军大获全胜,马超二万兵马折损大半。文翰心想马超已是强弩之末,亦不慌急,令大军先做歇息。

    却说马超大折兵马,幸好蒯良见势不妙,先撤走一些辎重。虽是如此,蛮军粮草、器械亦折了七八。马超一心yù要攻克凉州,起兵十万,是何等豪气冲天,却又怎料落得今rì这般山穷水尽的下场。马超心灰意冷,虽是拨了箭头,但身上箭伤仍是剧痛无比。马超已知大势已去,亦无心要与唐军拼个玉石俱焚,于是引着一众残兵败将,望西南小路而走,绕过天水后,赶回石城,整合余部撤回南蛮。

    不过马超的想法,却被李优早就料得。原来李优从蛮军俘虏口中得知,马超袭击南安。后又听闻赵云有言,说文翰已率兵赶往陇西。李优遂分兵两部,命赵云引一部赶往南安拦截,又命王双领军前往西南小路埋伏。

    却说马超引兵正行,忽然间一声炮响,一彪人马拦住去路。为首之将,正是王双。马超一见,顿时吓得心里一乱,唯恐背后亦有伏兵,急忙引兵冲杀。王双纵马舞刀相迎,马超拼死相搏,锦银狮牙枪出的尽是狠烈招式。虽然马超身有伤势,但王双亦尚未是其敌手,两人杀了数十回合,王双落败而退。两军杀得正是激烈,本来唐军占尽上风,但因王双落败。蛮兵士气剧增,马超趁势杀破重围,引兵破出。

    饶是如此,毕竟唐兵人多势众,兼之气力充沛。而蛮兵连rì奔波,皆是人疲马乏。王双立即引兵从后掩杀。马超心知不可久战,只顾逃亡,又是折了数千兵马,唯恐夜长梦多,星夜望石城赶去。

    王双见马超逃脱,连忙派人传信回禀李优。却说文翰整兵完毕,引军正行,忽听斥候来报,前方有一大部兵马赶来,看那军中旗号,硬是赵云无疑。文翰闻言大喜,遂引军前往接应,两军会合一处,赵云拜礼毕,将前事具告。文翰听闻李优连施妙计,大破蛮军,赞叹不已。就连在文翰身旁的庞统眼中亦是升起了几分异sè。可知当初马超率近六、七万大军攻打天水,而天水兵力空虚,兵马不足六千,若非李优死守护得,一旦天水失守,马超麾下蛮军便进可攻退可守。即时,西凉势必会陷入无休止的战事之中。庞统想罢,不由拱手向文翰叹道。

    “李公才智百出,统实不如也。”

    文翰闻言,淡然一笑,招手而道。

    “士元乃百里之才,岂可妄自菲薄?若非有你左右为孤出谋献策,我军怎得如此快平定蛮夷。如今马超兵力折损七八,当速速追袭,以绝后患!”

    文翰话音刚落,又有一部兵马赶来,却是李优所领的辎重队伍。文翰速召李优前来。须臾,李优赶至,文翰甚是欣喜,大赞李优,自然也少不了一番重赏。李优拜谢,忽然有快骑来报,言马超行走西南小路,王双抵挡不住,被马超逃脱去了。文翰一听,刀目一凝。李优遂告之早前分兵之事。庞统听言,眼中又起了几分敬sè,拱手赞道。

    “李公料事如神,统深佩之!”

    李优一听,转眼望去,只见说话人奇丑无比,但双眼却是晶亮有神,隐藏智睿。李优很快便猜出此人定是‘凤雏’庞统,淡然笑道。

    “士元智慧超群,有经天纬地之才,出鬼入神之计,乃当世之奇才。就连诸葛孔明亦屡屡败于你手。优若与士元相比。优即如萤火之光,士元乃皓月之明也!”

    庞统闻言惶恐,连忙口称谬赞。同时庞统对李优更生出几分喜意。庞统面容丑陋,仪容不佳,曾受尽他人白眼。李优能如此真心赏识,庞统自然心里感激。随后,一众人商议已定,料算马超定会赶往石城,整顿余部,撤回南蛮。文翰为断绝后患,遂传令三军驰丽追袭,更颁落无论何人,能擒杀马超者,都可封为‘西凉王’!众将得令,各yù要争功,无不催军而行。

    话说,马超顾不得人疲马乏,寻rì后终赶回石城。当马超入城后,紧绷的jīng神一松,筋疲力尽,伤势复发,昏厥过去。祝融夫人大惊失sè,急教军士在城内召来大夫调治。少时,大夫赶到,为马超敷了金创药后,告诫众人。

    “马将军须静养一月,方可痊愈。若怒气冲激,其疮复发,势必危矣。”

    祝融夫人一听,心里一定,连忙令军士取来黄金十两,以作酬谢。这时,蒯良却忽然向大夫问道。

    “如今我军危在旦夕,若有延误,唐军杀至,我等必遭灭顶之灾。马将军乃三军统将,若身因伤而不可行,如之若何?”

    大夫闻言,沉吟一阵,叹气而道。

    “倘若事不得已,亦须静养十rì。待伤口愈合,方可行军。不过如此一来,只怕rì后马将军身体会留有隐疾。如何抉择,但凭诸公定夺。”

    大夫说罢,取了酬金,便与随行童子急急离去。祝融夫人急与蒯良商议。

    “大王伤势严酷,不可轻动。依蒯公之见,该当若何?”

    蒯良闻言,灼灼有神的眼眸眯了起来,心里暗暗腹诽。

    “来此之前,军师教我务必拖延三月时间,如今已有两月。眼下唐军至此,起码十rì时间。彼军虽是势大,但此时城内尚有二万余兵马可用。竟是如此,我便竭尽全力,以全使命。”

    蒯良想罢,jīng神一震,凝声而道。

    “将军乃万金之躯,不可有失。依我之见,城内尚有二万余兵马把守,兼之辎重粮食足可三月之用。唐军虽是势大,但远途奔波,必定大损气力。我等可先以深沟土垒,把守城池,待将军伤势痊愈,再弃城而逃,撤回南蛮。”

    祝融夫人爱夫心切,听蒯良如此一说,自然应诺。于是祝融夫人便与蒯良暂理军务大事,传令诸军,在城外挖取深沟,筑起土垒,以备战事。旬rì之后,马超悠悠而醒,急召祝融夫人、蒯良来见。须臾,两人齐齐而到。马超苍白无sè的脸上涌起几分急sè,连忙问道。

    “我昏睡多久!?”

    “回禀将军,足有八个rì子。”

    蒯良拱手一拜,沉声答道。马超一听,顿时面sè剧变,疾声喝道。

    “文不凡大军随时将会杀来,怎可延误如此之久!?”

    马超怒气一动,几乎伤势复发,连声咳嗽。蒯良见状,连忙劝道。

    “将军不必多虑。前番医者曾有告诫,将军须静养一月,方可动身。我等已在城外做足防备,倘若文不凡当真杀来,远途奔波,其军人疲马乏。我军据城而守,起码可与彼纠缠数月。待将军伤势痊愈,彼军久攻不下。将军再盛势突破,自可无虑矣。”

    马超听蒯良早有安排,心中急意遂消去了大半,长声连叹,遂教蒯良先去。蒯良领命而出。须臾,房内只剩下马超与祝融夫人两人。马超忽然抓住了祝融夫人的手,满脸唏嘘而道。

    “此番却是苦了你了。”

    马超罕有如此柔情,或是患难见真情,不知何时这个刚烈而又娇媚的女子,已然存在马超的心中。祝融夫人听言,脸上露出几分绯红,煞是好看,娇媚的大眼泛着水光,低声而道。

    “只要随着你,纵然刀山火海,亦不会苦。”

    情话真切,毫无虚假。马超心头一动,将祝融夫人搂在怀内。祝融夫人依偎在马超胸膛上,整个人都好似融化了一般。

    “如若此番能逃回蛮境,你便与我生几个娃儿,那皇图霸业便就此作罢。你我只顾把守边疆,安居蛮国,亦是好的。”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强攻石城

    蓦然,马超柔声而道,屡屡事败,使得他已看透了红尘世俗之事。马超忽然想到,他如今已为南蛮之王,又有如此贴心娇妻,而马腾、马仪在庞德的庇护下,在西唐亦过得无忧无虑,受人尊崇。那他又何必为一己私yù,屡屡大起兵戈,以致生灵涂炭?

    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马超似乎醒悟过来,一场兵戎噩梦,终让他知得心中所要。

    只不过,马超的醒悟是及时?还是迟了?暂且未知。旬rì之后,文翰率领足足五万雄兵,杀至石城之下。五万兵马摆开阵势,旌旗蔽rì,刀枪如林,那滔天的气势,仿佛如能排山倒海。城上的蛮兵,见唐兵如此威凛,无不心惊。 . .

    文翰纵马立于门旗之下,吆声叫喝马超前来答话。少时,蒯良登上城头,厉声喝道。

    “乱国贼子!!我家将军不屑与你相见!!你快快撤去,否则必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蒯良此话一出,顿时唐军阵内众将无不大怒。赵云冷哼一声,纵马而出,手取雕弓,径直飙飞而出。蒯良见赵云拽弓搭箭,顿时吓了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赵云喝道。

    “我家大王岂是你等宵小鼠辈可轻辱,看箭!!”

    赵云言未毕,‘咻’的一声破空箭响,一根如若闪雷一般的箭矢呼啸而来。蒯良吓得大惊失sè,连忙躲避,快箭擦耳而过,后面一个蛮将躲避不及,被一箭shè死。就在众人尚在惊骇之间,城下又是传出连声弓弦暴响。数根箭矢飞搠shè来。蒯良连忙抱头躲避,狼狈不已。城下唐兵见得顿时发出一阵阵轰雷般的取笑声。蒯良躲在女墙,听箭响猝止,正yù命城上弓弩手以乱箭还击,忽然听得城下兵士齐声骂道。 . .

    “蒯子柔你这缩头王八,此下你可无颜面见人耶?”

    蒯良一听,气得猛地弹起,正yù回骂。就在此时,又是一声箭破虚空暴响。赵云一箭早已shè出。蒯良急睁眼望时,箭矢带着狂飞已将到眼前。电光火石之间,蒯良低头就避,箭矢正中其头上冠帽,猛地shè飞。刹时,蒯良披头散发,仪容狼藉。城下唐兵见得,捧肚大笑。就连四周的蛮兵,亦有不少人忍俊不禁,暗暗偷笑。

    “哇哇哇!!赵子龙你欺人太甚!!气煞我也!!”

    蒯良气得火冒三丈,他如何曾受过这般耻辱,疯狂咆哮,教城上弓弩手齐齐放箭。霎时间,弓弦声响不绝耳,漫天箭矢如同骤雨。赵云毫无惧sè,以弓拨打,毫发无伤。

    在唐军阵内的庞统,看了一阵,仍不见马超的身影,低声与文翰谓道。

    “马孟起迟迟不出,想必前番伤势加剧,难以披甲前来。彼军群龙无首,军心不定。主公可速速收军,歇息数rì,待大军养jīng蓄锐,一举攻之,势必可破此城!!”

    文翰闻言,亦有此意,遂命军士擂鼓鸣金。号角声一响,三军徐徐撤去。赵云拨马而走,蒯良急喝弓弩手放箭去shè。

    夜照玉狮子一声嘶鸣,四蹄狂奔,箭落之时,赵云猝然转身,虚拽弓弦,蒯良以为赵云发以冷箭,连忙抱头又躲,哪知赵云只是虚拉弓弦。箭矢骤落,如暴雨打落在地,发出阵阵暴响。赵云早已飞马离去,纵声笑骂。如此英豪,纵使是身为敌手的蛮军兵士,亦不无惊叹,惊为天人。

    文翰收军撤于石城十余里外,傍山立寨,传令三军歇息,只待三rì之后,一举攻城。各部唐兵得令,皆卸兵甲休养。唯有数部兵马,轮流巡逻。

    却说蒯良见唐军已至,就在城外不远处立下大寨。蒯良遂下令教诸军严密把守城池,提防唐兵偷袭,吩咐已毕,便前往马超那处,报之前事。马超闻之文翰大军以致,锦秀俊俏的面容仿佛瞬间衰老了许多,脸sè更为苍白。这曾经睨视天下英豪的锦马超,竟会露出这般凄凉的神sè,就连蒯良都不由生出几分凉意。马超长叹一声,挥了挥手,蒯良遂拱拜而出。

    西唐五万大军,就在城外十里下寨,如此雄壮的兵马,却诡异的一连数rì皆无动静。蒯良心知西唐军yù要养jīng蓄锐,一举而攻。可眼下马超重伤,军内无将可用,纵然蒯良才智百出,亦不敢轻易用计。

    三rì后,艳阳初升,天地一片明亮。五万兵马整顿已毕,随着文翰一声令下,寨内擂鼓大动,震天动地,三军如同卷天覆地般呐喊大进。一架架云梯车在一队队兵士推拥下奋然前进,王双率领刀盾手为前军,护卫云梯车队伍前进。在中军处,李丰则率领一架架冲车队伍,紧而随行。文翰亲自率领后军,兼合赵云等将,步步压进。一片片喊杀声,如同万雷轰腾,响彻天地。蒯良登往城头,见西唐军倾势来攻,脸sè连变,两军此时虽未接触,但蒯良却忽然间感到浑身冰寒,如坠万丈冰渊。蒯良如此,各部蛮军自然更为不堪。各个蛮兵将士,见西唐军倾势攻来,无不心寒。蛮军连番挫败,锐气已挫,士气更是跌落低谷。蛮兵战意低迷,如何抵挡西唐五万雄军?

    在后军中,庞统一声令下,招摇旗帜。随即擂鼓雷动,此乃攻城号令。王双一听,把刀一招,厉声大喝。刀盾手立马组成盾墙,一架架云梯车如同巨兽一般望城池进发。蒯良见得,连忙教弓弩手发箭抵挡,矢石如若骤雨狂飙。王双引着刀盾手步步压前,护着云梯车前进。与此同时,庞统旗帜又变,随着鼓号声起,李丰纵马狂奔,引着冲车队伍先往冲突。只见云梯车队伍攻往两翼,冲车队伍居中而压。蒯良见状,速教弓弩手以火箭shè往两翼云梯车,又令数千壮士,以投石飞砸冲车队伍。蛮兵各领军令,一时间城上火箭、飞石暴飞狂shè。王双似乎早有预料,速教刀盾手前往抵挡。原来早前庞统便早有预料,蒯良必会以火箭破云车,以飞石击冲车,因而命王双领刀盾手压前,组盾墙而抵挡。在一面面巨大的盾墙护拥下,城上攻势收效极低。

    就在此时,庞统旗帜再次摇晃,赵云领命,率领一万壮士,抬起一根根硕长的木桩突飞而出。唐兵各部将士众志成城,呐喊不绝。云梯车先往靠近,无数唐兵蜂拥而扑,往城上突杀而去。城下唐兵冒着矢石并力运土填壕,一架架冲车飞速推进,猛zhuang城门、女墙。整座城池仿佛都被撞得摇晃起来。蛮兵愈来愈是慌乱,蒯良见唐军早有防备,急得如火烧眉头,厉声大喝,教各部兵士加紧攻势。矢石乱打骤飞,打在一面面盾墙上,暴响不绝。两军一攻一守,战况尤为激烈。

    此时,忽然一彪人马赶到城头。为首之人,银甲白袍,面容苍白无sè,一双狮目凛凛发光,而令众人皆是诧异的是,他那原本一头乌黑发丝,竟有大半斑白如雪。来者正是马超。蒯良见马超前来,急忙来劝。

    “将军有伤在身,岂可轻动!?”

    马超把手一招,俯视城下战况,凝声而道。

    “我军将士无不拼死作战,我为三军之首,岂可因私忘公耶!?”

    马超此言一出,蛮兵士气振奋。马超跨步前往,狮目狂瞪,一把掣出腰间宝剑,厉声嘶吼。

    “眼下势已极也,诸军何不死战!!”

    蛮兵齐齐扯声回应,声若洪cháo翻滚,霎时间城上矢石加剧而落。城下盾墙,不断轰散,渐有溃败之势。就在此时,赵云引兵杀至,一万壮士各分队伍,抬着一根根木桩,与冲车一同meng撞城门。赵云、王双、李丰等将在城下各指挥兵马,唐兵奋力攻城。两军骇然拼杀,战况之激烈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

    数队唐兵乘云梯扑上城头,蛮兵奋勇来挡,城上开始血雨溅飞,厮杀声连连暴起。王双见状,大吼一声,猛地飞跃上一架云梯车,乘而进往。蒯良见王双杀来,急教弓弩手发箭抵挡。王双却是身手敏捷,倏然窜上突飞,手中大刀挥舞不停,赫然冲上城头。四周七、八个蛮兵赫然来挡,王双虎容狰狞,抡刀就砍,快若闪雷,连刀砍死三人,逼退四人。在城上的唐兵见王双登上城头,连忙拥了过来。王双引兵冲杀,城上蛮兵连忙阻挡。只见王双威凛凶煞,一柄阔口大刀,舞得密不透风,血花溅飞间,宛如一尊杀神。城上慌乱声不断涌起,马超面容平静,转身一望,正见王双正在引兵突杀而来。就在此时,马超身旁一声娇喝声起,祝融夫人挺槊飞奔,引一队壮士前往抵御。城上战况紧急,城下亦不乐观。在木桩、冲车的猛烈撞击下,城门破口无数,岌岌yù倒,不用三个时辰,必定倒塌。唐军各番攻势,令城上的蛮兵根本应接不暇。蒯良冷观战况,脸sè愈来愈是深沉。

    忽然间,在唐军后军,数部兵马猝然移动,各往东、西、南三个方向而去。如此行举,蒯良一看便知,唐军是要各去埋伏,以备自军弃城而逃。而唐军如此张扬,分明是有意告之。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英雄末路(上)

    “好猖狂的庞士元,你这是要将我等逼入死路!”

    蒯良暴瞪双眸,他早已得知,此下唐军指挥战局的正是与诸葛亮齐名的‘凤雏’庞统。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战事虚虚实实,难以预测。蒯良不敢丝毫大意,一旦唐军埋伏已定,若想逃脱,无疑是难于登天!

    蒯良心思一定,急与马超谏道。

    “将军!彼军后军兵马已动,必是见我军难以守城,分别去往埋伏。若是我军不早先撤军,势必危矣!!” ..

    马超闻言,闭起双眸,城上厮杀声,城下碰撞声,如同一柄柄巨锤在打击他的心头。英雄末路,无尽凄凉。此下的马超尤为如此。

    约是两个时辰后,时已黄昏时候。rì落西山,天地一片橙黄之sè,令人不由心沉、悲凉。在唐军猛烈地攻势下,北边城门即将倒塌。李丰厉声一喝,纵马挺枪,指挥兵马奋勇进攻。‘嘭嘭嘭’的连声暴响下,城门轰然破开。而就在此时,西边城门猝然而开,一彪人马蜂拥而出。数员斥候,急忙来报。赵云似乎早有准备,纵声一喝,引一队jīng骑追袭而去。

    少时,文翰亦得知西门有一部兵马逃出,却无丝毫急sè,只令大部人马压往城内。李丰领兵先入城池,蛮兵却无抵抗,纷纷弃戈投降。原来马超临走前,早有吩咐,教这些守城的兵士,一旦城破,不必死战,可投降保命。 ..

    却说马超引数千jīng锐,望西边方向而逃。赵云引兵从后追袭。生死关头,马超顾不得伤势复发,加鞭飞行。其实在这期间,马超静养近有十余rì,伤口已经复合,但并未痊愈。夜sè渐来,马超行到一处山谷间,忽然一声炮响,左右两部唐兵扑杀而来。马超暴瞪狮目,气势迸发,挺枪冲突,无尽的危机,令马超逼发潜力,悍勇竟然更胜以往。祝融夫人救夫心切,亦是彪悍无比,长槊飙飞狂搠。只见马超、祝融夫人,两人并马冲突,俨然杀开一条血路冲破而去。蒯良在数员蛮将拥护下随后亦出。唐兵奋勇拦截,却只是拦到一半兵马。不一时,赵云引兵赶至,大喝一声,冲入乱军内,连刺死三员蛮将。蛮兵见是赵云,无不心怯,纷纷倒戈投降。赵云立即再拍马匹,引兵驰丽追袭。

    另一边,在石城之内。文翰已整顿兵马,擒下近五、六千蛮兵俘虏。李丰、王双纷纷前来。却见李丰面带疑sè,yù言又止。文翰眉头一挑,笑声而道。

    “忠国,你若心有疑虑,但说无妨。”

    李丰一听,遂向李优投了一个眼sè。李优暗暗颔首。李丰见状,心中一沉,凝声问道。

    “某才智疏浅,实在不明军师为何有意放走那马孟起。此人野心磅礴,且有绝世武勇,若让他逃回南蛮,岂不是放虎归山?”

    庞统似乎早料李丰会有此一问,淡然一笑,徐徐而道。

    “忠国所言极是。马孟起乃虎狼之辈,定当尽早除之,以绝后患!”

    “竟若是如此。军师当应在临战前,早做埋伏。可为何却在战事正紧,方才拨以伏军。如此一来,马孟起早有料得,凭其武勇,只恐难以成事!”

    李丰眉头深锁,疑虑更浓。李优闻言,摇首叱道。

    “竖子不知军师高智,胡言乱语,实在不知好歹!!军师此举正是yù诱得马孟起弃城而出,否则我等有岂能如此轻易攻克此城!?”

    李丰一听,顿时脸sè连变,满脸的不知所以然,眼神又有几分痛苦之sè,好似想破了头脑也不知其中究竟。庞统也不卖关子,遂凝声而道。

    “战法之诡,不可预测,出其不意,方可出奇制胜。我今rì在挥兵攻城前,早已调拨伏军。战时再往调拨,乃为诱耳。倘非如此,以马孟起刚烈脾xìng,除非势极穷也,绝不肯轻易弃城而逃。即时纵然我军攻破城门,彼军尚有兵力,若是皆背水一战,我军虽能得胜,亦要大折兵马。而我战时布兵,分明告之我yù设埋伏,断其退路。马超见之,方寸先乱,自然不yù死战,早先撤军。而我布下两拨埋伏,第二拨临时而置,虽难以截杀,但起码可损其兵马。待马超以为埋伏已破,心有松懈,我早先第一拨埋伏忽然杀出,杀其个措手不及。兼之赵将军引兵追袭,前后夹攻。马孟起纵有天大能耐,亦是插翼难飞!!”

    庞统将其计策全盘托出,李丰一听,诧异连连,惊为天人,整个人宛如迟滞一般,迟迟未能回过神来。庞统善于连环计,计计相扣,一旦计成,无处可逃!

    却说马超杀破埋伏逃脱,紧绷的心神刚是松下,比及已是夜里三更。马超将到一处林口,忽然眼前一阵飓风刮过,眼前竟出现一员身穿金甲,满脸刚直胡须,一双狮目赫赫生威,骑着一匹赤红宝马的大将。众人见状,顿时大惊,正yù拼死作战。忽然却听马超一声痛呼,泪水直流,口中急切呼道。

    “父亲你为何在此!!?”

    马超此言一出,顿时众人无不惊骇,哪敢发作。那大将竟是刚死去不久的马腾!马腾身影飘忽,口中喝道。

    “竖子不知悔改,屡屡祸乱天下!你有何面目见我!?”

    马超一听,急忙下马跪伏在地,直述悔改之意,承诺此番若能逃过此劫,终生安居蛮境,绝不轻出。马腾见马超真心悔改,老泪纵痕,手指西南方向说道。

    “前方大路有唐兵埋伏,你背后赵子龙正引兵来袭。你若行走大路,定被截杀,待赵子龙驱兵杀至,前后夹攻,你必死无疑。你且走这条小路,此乃归往南蛮捷径。你一生反覆无常,背叛甚多,多行不义,只怕难以善终。你虽有心悔改,但需提备他人背叛。倘若当真到了绝路之时,可投以唐王麾下。唐王虽与你水火不容,但全因你与他处处作对。你若肯诚心而投,唐王必愿以国士之礼相待!”

    马腾冷眼瞟了蒯良一眼,说罢,又是一阵飓风拂过。马腾竟须臾消失得无影无踪,甚是奇异。马超似乎已知其父逝去,此乃他尊灵来报厄患,助自己逃过此劫。马超泪流泉涌,望风去方向,磕头连拜,直磕得额头流血。

    “孩儿不孝!愿来生做牛做马,报答父亲养育之恩!!!”

    马超扯声而啸,真心实意,不得让人闻而落泪。

    少时,马超拭去泪水,jīng神一震,依着其父尊灵所指方向引兵速行。果然如马腾所言,一路平坦无事。到了次rì一早,马超到了一处山头,登高而望,只见山下不远处的密林内有无数唐兵涌出,对面又有一彪人马赶来,为首大将隐隐可见,正是赵云。众人见状,无不诧异。马超更是对往事,悔不及也。马腾一生光明磊落,深受西凉百姓爱戴。他身为其长子,虽有绝世武勇,却因反覆无常,为世人所不耻。

    马超想到痛处,泪水直落,一声令下,咬牙纵马引兵速行。

    且说赵云见马超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逃遁而去,惊异不止。先屯兵林口,速派斥候前往打探,又教一队兵马前往石城通报文翰。

    却说此时在石城内,文翰正与众将正等候赵云传回捷报。忽有流星马来报,言马腾于一月前隆冬之际,已是逝世。留下遗书两封。这两封遗书,一封乃与文翰,一封乃与马超。文翰闻报,面sè一变,缓缓地闭起双眸,脸上闪过几分痛楚之sè。过了一阵,文翰长叹一声,拆信而观。文翰看了许久,又是一叹,速教王双,执马腾遗书交予马超,同时传令赵云不可伤害马超xìng命。可先看马超见此信后,若再做反抗,擒之便是!王双领命,急忙而出。这时,赵云派来的兵士正急入殿,报之前事。文翰听得马超逃脱,不怒反喜,速教王双赶快前去传达。

    世事变化无常,文翰忽然对马超收了杀心。而马超幸逃一劫后,连rì星夜赶路望南蛮而走。数rì后,马超将到乌戈国境,在一处山脚傍河歇息。蒯良忽然向马超谏道。

    “眼下我军虽摆脱彼军追势,但众将士皆以疲乏,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倘若彼军追兵一致,势必危矣。将军且在此处歇息,某引一部兵马先往关口,调来援军接应。”

    马超闻言,环视一望,见众人果真疲惫不堪,难以动身,亦觉是理,遂教蒯良还有数十骑兵,速往关口调兵马赶来接应。蒯良慨然领命,心中却在冷笑。于是蒯良引数十骑速速离去。

    马超便在山脚歇息,直到次rì黎明,却迟迟不见蒯良归来。马超心中疑虑,唯恐唐兵追到,不敢怠慢,立马引军望乌戈关口前往。就在马超离开不久,忽然一阵阵喊杀声传来,背后唐兵漫山遍野扑杀而来,为首之将正是赵云。赵云纵马狂奔,口中喝道。

    “马孟起休走,马公有遗嘱与你!!”

    杀兵追来,马超哪里相信赵云的话,只道是计,连忙加鞭而赶。虽然当rì马腾尊灵有言,教马超在万不得已之时,可投于文翰麾下。但马超心知,两人仇恨之深,实难解矣。马超岂敢轻易相投。马超纵马飙飞,径直望关口而走。赵云引兵从后掩杀,紧追不放。直到晌午时分,风云sè变,忽然大雨骤发。马超冒雨飞行,经过一片密林后,直到关前,急忙扯声喝道。

    “快快打开闸口!!!”

    马超疾声扯喝,声若轰雷。关上乌戈兵士却毫无反应,那关闸仍是紧闭。马超一见顿时回想马腾之言,只觉灵魂好似被狠狠撞击一般,整个人刹地变得呆滞下来,浑身冰寒切骨。这时,只见在关头之上,蒯良厉声喝道。

    “马孟起你狼子野心,身为汉臣,却割据南蛮,联合蛮夷,称为夷王。我主刘玄德早知你之歹心,谅你昔rì曾三番四次舍生相救,故而屡屡相让,望你迷途知返。可你不知悔改,拥兵自重,前番西唐贼子兵犯我国境,你不听军令,作战不力,而至我军连番挫败,以致国有累卵之危,实乃罪不可赦!!幸蒙乌戈国主兀突骨乃忠义之士,识穿你之歹意,乌戈国早已降了我蜀汉!马孟起你反覆无常,人人得以诛之!如今你害人害己,怨不得他人!!”

    蒯良喝毕,一声令下,关上箭雨骤发。雷雨翻腾,血液迸飞,一众蛮兵将士料之不及,被shè死大半。祝融夫人厉声大喝,策马挺槊,为马超抵挡箭雨。箭雨落毕,马超猛地回过神来,狮容狰狞凶戾,竭斯底里地吼道。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英雄末路(中)

    “大耳贼,我为你舍生忘死,屡屡救你xìng命,你焉敢叛我!!!?”

    马超吼得撕心裂肺,吼声暴随雷霆暴落,吓得城上一众乌戈将士无不心惊骇然。蒯良面目冷寒,速教军士发箭。箭矢乱飞,马超眼角迸裂,瞪得一双狮目好似吐出,浑身怒气恨意之浓,简直惊天地泣鬼神,忽然猛地发作,一手夺了一员将士的长枪,奔马径直而冲,舞动双枪拨打箭雨。雷霆滚滚,炸响不绝。

    . .

    马超宛如一道迅雷般赫然飞起,陡然间手中猛地一投长枪,那长枪宛如惊鸿掣电,破天飙飞。城上一众乌戈将士,宛如看到枪上升腾起一头蛇尾白狮咆哮的相势,吓得无不变sè。蒯良早被那枪上的威势,吓得魂魄俱飞。长枪倏然飞疾,刹地插中蒯良的面门,狠狠穿透而出。蒯良连惨叫都来不及,整个身体便暴飞而去,插在敌楼的墙上,整个人钉在悬空,死相极为恐怖。

    乌戈守将看得,连忙抖数jīng神,连声暴喝,命令军士乱箭飞shè。一时间,那些乌戈兵士,好似在乱箭阻杀妖物一般,心里多怕,手里shè箭便越快。马超纵是武艺登峰造极,也难挡万箭之威,被shè得节节暴退。祝融夫人唯恐马超有失,连忙前去接应,矢石飙飞下,祝融夫人两番中箭,马超怒得yù要鲸吞天下,毁尽一切,纵声喝道。

    “乌戈狗!!你等叛我,迟早必会付出代价!!!” . .

    马超喝声如同毒咒一般,深深地刻在此下每一个乌戈兵士的心头之上。一道雷霆闪过,那乌戈守将,忽地转身一望,看着蒯良那恐怖的死状,竟吓得猛地坠倒在地。

    马超护着祝融夫人纵马回冲,雷雨狂打,飓风吹袭,这一时间,好似天yù绝人。就在此时,在前面密林内一阵马蹄暴响,赵云引兵杀至。马超猛地提枪按辔,立住马匹。祝融夫人身中两箭,兼之连rì奔波,气力早竭,此等危急间,竟是昏厥过去,倒落马下。马超惶急,急教军士看护。此时,赵云纵马而出,凝声而道。

    “马公知你祸乱西凉,被你活活气死。此下有遗书一封。你马孟起乃大丈夫,看与不看,你自做定夺!”

    提及先父,马超不觉痛心疾首,此时此刻,已是末路,马超也不顾是计是诈,纵马而前,迎向赵云。赵云不屑偷袭,待马超赶近,手一投,那轻如鸿毛的书信,竟飞了出去。马超提起双指一夹,正好夹住。马超勒住马匹,就在马上拆信而观。信中所言,如若前番马腾尊灵所言,如出一辙。马腾临终前,不望马超能名震天下,光复门楣,只望马超能安稳渡过余生,若是可以,便投于唐王文翰麾下,为西唐效力,以复马氏一族。

    马超面sè沉吟,是降是战,使他无比挣扎。降,尚有生路,亦可遂其先父遗愿。战,九死一生,纵然能是逃脱,他如今如若丧家之犬,无处可安。

    但马超毕竟还是马超,他一生倨傲,不愿居于人下,宁死亦不愿被人轻辱。马超狮目忽地涌出赫赫杀气,战意昂然,浑身气势迸发,隐隐间仿佛看到一头蛇尾白狮相势在其后背涌出。赵云似乎已知马超的决意,连忙劝道。

    “唐王宽宏大量,兼之马公临终遗嘱所乞。唐王愿泯去昔rì仇恨,只要你愿降我西唐,唐王可封你为神龙将、伏波侯!”

    马超闻言,却是面容平淡,仿佛已看透了一切,毫无畏惧,徐徐而道。

    “唐王恩情,我马孟起心领了。我一生罪孽无数,反覆无常,今遭人背叛,实乃天yù绝我。我与唐王屡屡作对,死于我枪下西唐英灵,不计其数。我实乃无颜拜于唐王麾下。如今,唯有一死耳!可这全乃我一人心智,与我妻子麾下无关。唐王乃仁义之君,定会替我好生伺养。在此,马孟起先是谢过唐王恩德!”

    马超拱手一拜,死志已绝。赵云闭起双眸不知是怒是悲,沉声喝道。

    “冥顽不灵,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实乃有愧马公厚望!!”

    “我心意已决,不必多言。赵子龙,你可敢与我一决雌雄!?”

    马超猛地一提锦银狮牙枪,厉声而喝。赵云心里此时却在腹诽。

    “马孟起傲气冲天,心意已定,宁死不改。我且先将他擒下,由唐王亲自说服。”

    赵云主意一定,猝地睁开剑目,宛如有两道雷光迸shè而出,同时浑身气势汹腾,战意、杀气如若神龙腾海,翻海卷席。两军将士皆移开十丈,空出一处阔地。两人四目相对,雷雨加剧,骤雨拍打在两人铠甲上,嘭响不止。陡然间,随着一道雷光闪烁,马超骤然纵马飞腾,刹地飙飞而动,须臾间两人相近,只见锦银狮牙枪亮过雷光,快过闪电,赫然向赵云心窝暴刺而去。赵云猝然动起,龙胆亮银枪如若飓风吹袭,枪起龙啸,一枪扫开马超枪支。龙胆亮银枪随即一抖,连搠暴刺。马超似乎早有预料,驱身闪避,敏捷如风,赵云数枪刺空。就在此时,马超蓦然出击,杀出狮跑裂天枪法,枪枪如若狂狮扑咬之势,狂烈凶狠,如若能将苍穹刺个千疮百孔。赵云并不慌乱,杀出游龙翻天枪法,与马超枪式纠缠、游斗。两人越杀越快,瞬间便是数十回合。马超猝然枪式一变,枪式刚烈中却又变化无穷,刁钻无比。赵云一时间,被杀个措手不及,防势眼见不久必破。说时迟那时快,马超蓦然陡变一枪,赵云抵挡不及,那枪快得宛如瞬光一般,袭向赵云的咽喉。赵云倒头一避,险险避过。马超顿时占据上风,再接再厉,乘势追击。两军将士看得惊呼不断。

    赵云剑目中涌起几分骇sè,马超在不知觉中,竟然武艺已到了这般鬼神莫测的境界。赵云连忙抖数jīng神,枪式一变,杀出太极招式。枪式成两仪之相,防得密不透风。马超见状,突猛暴攻,赵云却又转变为游龙翻天枪法。两种枪式不断转换,渐渐地如同行云流水,毫无停滞。两种枪式好似不断在融合,刚柔并济!早在数年前,赵云已尝试将这两种招式融合贯通,可无论是太极招式还或是游龙翻天枪法,皆是极其深奥,寻常人有幸学得其中之一,领会五成,便可一流将领的行列,但其中之难,亦足以耗尽一生修炼。何况是将两种招式领悟透切,再将之融合,若非天之骄子,纵世奇才,绝无可能。但赵云却是做到了,凭着其傲视群雄的天赋,还有无数场生死历练。赵云已将两种招式融合至九成,将近大成,创出‘游龙无极枪法’!

    蓦然间,游龙无极枪法赫然杀出,只见赵云枪式如同游龙太极之状,如有万般变化,无穷无尽,马超根本无法攻破赵云的防势。久攻必败,猝然赵云枪式忽起,转守为攻,枪式如若游龙腾空,穿梭苍穹,杀得马超节节败退。马超暗暗叫苦,心知如此下去,必败无疑,骤然一枪迸shè,刺开赵云的枪支,勒马退开。赵云勒住马匹,威凛剑目,淡然地望向马超,似乎无意急攻,任由马超重整旗鼓,再来决斗。马超凝神聚息,心境遂便平稳,脑念电转,正在思索破招之法。

    不知过了多久,骤雨并无减弱之势,反而越下越急。两军将士似乎都失了神,眺望紧紧地望着那两员如若天神一般的将士。一阵狂风吹袭,马超jīng神一震,抖数jīng神,纵马挺枪,再次遽然杀来。赵云不慌不忙,好似闲庭信步一般,枪式浑然而起,一气呵成,枪式jīng妙绝伦,根本无孔可入。马超枪式剧烈无比,好似雷霆暴shè,竟yù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以快而破之。只见赵云枪式诡谲,似快似慢,仿佛一道漩涡一般,将马超的枪式吞没于无。马超施出浑身解数,仍旧毫无所取。

    “嗷嗷嗷!!!杀~~!!!!”

    马超怎肯受这般耻辱,狂声一啸,狮目内shè出两道赤红jīng光,枪式竟又陡增快势,如若见到无数头狂狮扑来。赵云剑目一瞪,枪如游龙窜出,龙起太极之势,俨然抵住马超威猛枪式。两人渐渐杀得有百个回合。眼看马超一味狂攻,而赵云一味防守,好似马超占尽上风,但其实被逼得无计可施的却是马超。

    “破!!”

    赵云一声厉喝,枪如龙腾而起,骤地刺向马超的胸膛。马超急回枪护守。霎时间,马超的攻势即破,赵云又起反攻,如若排山倒海之势,杀得马超措手不及,剧落下风。两柄宝枪急速如雷般的碰撞声响不绝耳。恍然间,在狂雨雷霆之下,宛如看到游龙与狂狮缠斗。马超越挫越勇,瞬间稳住阵脚,赵云一时间攻破即挫。又是数十回合后,马超忽发反击,枪起如若狂狮咆哮,点、打、挑、刺,招招犀利迅猛。赵云与之缠斗,剑目凌厉赫赫,蓄势待发。两人或攻或守,拉锯杀起。蓦然,马超纵马一冲,拈枪暴打,瞬间冲开。赵云回身一枪刺出,恰巧与马超袭来的枪支撞在一起。马超袭击未能得手,拍马狂奔,拖枪而走。赵云抖数jīng神,勒过马匹,追袭而去。眼看将近,马超一招回马枪如若迅雷般飞搠而起。赵云早有防备,驱身闪开,立即连起攻势。只见赵云第一枪倏然刺向马超的右肩,马超拧枪一挡,将其荡开。赵云猛收枪势,忽地一转,如同游龙闯入深渊之势,斜里刺向马超腹部。马超大喝一声,却不防守,一枪迅疾刺向赵云面门,看似yù要与赵云拼个玉石俱焚。千钧一发之际,赵云先是避开,枪式一缓,马超趁势闪过,yù起狂攻之时。赵云先快一手,一枪挑向马超的咽喉。马超灵敏闪开,两人又是缠斗在一起,渐渐杀了又是数十回合。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英雄末路(下)

    赵云、马超在雷雨吹袭中,打得天昏地暗,大有不死不休之势。两人坐下马匹不断嘶鸣,亦在互相撕咬。待两人杀到将近两百回合,两人气力皆显疲态。不过马超攻势狂猛,耗损体力更为严酷,而且在这激烈的拼杀下,马超箭疮破裂,血sè从内涌出,血染战袍。赵云见状,一枪刺空马超的枪支,荡开阵脚,纵马拉开约一箭之地,扯声喝道。

    “马孟起你有伤在身,岂是我敌手!!你莫要多做纠缠,快快下马受降!!”..

    马超闻言,赤红狮目尽是汹腾战意,舌战chūn雷,竭斯底里地吼道。

    “今rì之战,你我必要分出胜负,除非你我一者先毙,否则此战不休!!!”

    赵云一听,心里不知是怒是惊,马超死意已绝,可文翰却有军令,不可伤其xìng命。一时间,赵云可谓左右为难,正不知如何是好。马超猛地一拍马匹,气势汹腾,飞疾袭来。赵云不敢怠慢,连忙抖数jīng神。电光火石之间,马超倏然杀至,锦银狮牙枪如若匹练狂电,猛攻不绝。赵云迅起龙胆亮银枪,连消带打,只得寻空隙将马超擒下。可马超乃是当今武艺登峰造极的绝世强者之一,纵然有伤,要将其击败已是极难,更别说将其擒下,此无疑是难于登天。赵云剑目凌厉生威,忽然故意连番露出破绽。马超立即盛势剧攻,杀得赵云险象环生。眼见赵云势危,猝然马超一枪猛刺搠空。赵云急纵马一撞,伸展龙臂,抓向马超的胸膛。..

    无数惊呼声顿时炸起,这赵云竟yù生擒马超!这可是比杀了马超更大的耻辱!!

    马超急睁狮目,怒吼一声,仿佛受到了莫大的耻辱,一手骤出,赫然抓住赵云的龙臂,猛地发劲一扯。赵云霎时失势,眼看就要坠落马下。哪知夜照玉狮子忽地前提一跃,助赵云稳住乱势。赵云急回手一缩。马超眼暴jīng光,厉声吼道。

    “赵子龙,你焉敢这般辱我!!!”

    声起枪出,锦银狮牙枪如若惊鸿掣电飞袭而去。赵云避之不及,银龙甲右边腹部位置,遽然爆出一道火花。夜照玉狮子前提坠地,好似一头暴走的猛兽,刹地撞去。马超急勒马一退,赵云人过之时,横里急搠一枪。赵云早有防备,猛扫龙胆亮银枪,立即将马超枪支扫开。

    说时迟那时快,这其中惊险,仅仅发生在刹那之间。赵云剑目眯缩,不敢再有大意,在刚才若非夜照玉狮子机jǐng,恐怕他此下已被马超击伤。马超瞪大狮目,瞳孔骤缩,死死地盯着赵云。眼下雪地雷雨,冰冻切骨,可从马超身上发出的汹腾炙热杀气,却令人如身置炎夏,酷热无比。

    “杀!!!”

    马超如似一尊无敌杀神,遽然一声吼起,铺天盖地地杀气如同洪水泛滥扑涌而来。雪白龙驹,四蹄奔驰,马超狮容狰狞凶厉,挺枪飙飞杀来。无尽的杀气、危机令赵云不敢再有杂念,连忙稳住心神,全神贯注,挺枪迎住马超。两人枪支飞打,如若两道雷光撞击、轰打,两人豁势而攻,施出浑身解数,已然杀入忘我之境,眼中只有对方!

    轰隆隆隆!!一连数十道雷霆劈落轰打,飞雪尘土纷纷爆开。那赵云、马超已将近杀了三百回合,这其中之激烈,简直如同两尊天神拼死互搏。只见两人战袍、铠甲皆有无数破口,极为惨烈。不过马超应有旧创,显得更为狼藉。又是双枪对碰,火星暴shè间,两人齐齐收枪勒马退开。

    赵云剑目寒澈,战意翻天,浑身气势不断攀升,在其背后仿佛看到一条银龙卷腾升天。马超狮容凶煞,霸气威凛,滔滔杀气,惊天动地,在其背后亦如似看到一头蛇尾白狮仰天咆哮。随着两人的气势不断飙升,那银龙、白狮之相愈来愈是栩栩如生。两人下一招式,已是呼之yù出,定是那拼死相搏的相势杀招!

    时间瞬间仿佛变得无比缓慢。在两人眼前仿佛闪过两人一生无数场对战拼斗的光景。霎时间,两人几乎齐齐纵马飙飞,龙胆亮银枪奔腾如龙,银光璀璨绚丽。锦银狮牙枪,如若狂狮啸天,飙飞搠出,光辉夺目。两人一切的恩怨、宿命似乎都化作了此一招式。

    相势空间之内,一边天际银炎如海,无边无际,一声龙啸声起,银sè神龙从怒涛焰海内翻腾而出。与此同时,大地遽然颤动,狮鸣声、蛇啸声同时响起。只见一头庞大如大地之王的蛇尾白狮赫然而出。银sè神龙与蛇尾白狮,一者盘踞在苍穹之内,一者屹立于大地之上,四目交接,一道雷霆骤然暴打。银sè神龙须臾而动,驱动龙躯倏然飞向蛇尾白狮,那速度之快,如若闪雷劈打,蛇尾白狮张开血盆大嘴,四腿如腾云雾,猛地纵身一跃,两头神兽就在半空中赫然扑咬。银sè神龙卷动龙躯,龙嘴喷张,shè出一道道耀绚丽的光焰。蛇尾白狮亦大张狮嘴,吐出一颗颗硕大的白炎光球。霎时间,一阵阵如同轰雷炸开般的暴响,汹涌炸起,仿佛天地都被炸得千疮百孔。只见一片片光焰狂风中,银sè神龙猝然摆动龙尾,龙尾闪出赫赫雷光,猛地打向蛇尾白狮。蛇尾白狮嗷嗷嘶鸣,倏然动起,敏捷避开,尾巴蛇嘴霍地张开,一道紫sè闪雷迸shè而出,赫然shè在龙头之上。银sè神龙被打个正着,翻腾龙身,厉声嘶鸣,霎时间龙躯暴shè雷光,宛如天怒一般。蛇尾白狮再接再厉,咆哮连连,骤地咬向银sè神龙的下颚逆鳞所在。逆鳞乃龙之要害,银sè神龙岂会让其得逞,龙嘴喷张,怒shè滔滔光焰。蛇尾白狮避之不及,瞬间淹没在光焰之内。银sè神龙盛势追击,龙目内轰然shè出两道银sè闪雷,光焰猛地炸开。只见蛇尾白狮浑身毛皮竖起,竟腾起道道闪电,齐而冲天,将shè来的两道银sè闪雷轰然炸开。银sè神龙见状,仿佛觉得龙威被触犯,怒不可及,龙嘴连番喷shè,无尽的光焰瞬间弥漫天地。蛇尾白狮倏然奔腾而起,浑身毛皮笼罩着一层护身的雷劲,霍然在光焰中冲腾,直扑到银sè神龙身前,双爪如若掣电,抓击龙目。银sè神龙龙目巨瞪,闪雷须臾shè出,将双爪赫然避开。蛇尾白狮怒吼一声,猛地荡开。银sè神龙倏然动起,如能吞海一般的龙嘴遽然咬向蛇尾白狮的躯体。蛇尾白狮尾上大蛇,厉声嘶鸣,口吐雷霆,紫sè雷霆宛如有破天威力,猛地炸在龙首之上。同时间,蛇尾白狮高高跃起,血盆大嘴亦咬向龙嘴。银sè神龙似乎动了真怒,与蛇尾白狮,拼死相搏。龙、狮对咬,那惨烈之状,根本非言语可形容。

    两头神兽生死搏斗,打得天昏地暗,天崩地裂。相势空间内的苍穹竟龟裂开来,大地亦不断地裂开条条天堑。

    相势对碰间,马超早已进入忘我之境,身上伤势暴裂,铠甲破开已浑然不知。浑然间,宛如灵魂被生生抽走,在马超脑海内猝然涌起一生兵戎沙场的光景。想当年马超年仅十八,随父出征,讨伐逆贼李催、郭汜,单凭一人之力,连毙数将,擒下数将,冲锋陷阵,一人如若千军万马,杀得贼军阵阵倒退,无人敢挡,贼子无不心惊胆寒。至此锦马超之名,远扬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马超更被誉为,当时唯一可比肩将王吕布的天之骄子。时年,马超又于临晋,掠战将王吕布。两人杀了近五、六十回合,马超终究年轻,武艺尚未大成,败于吕布之手,但已足以震慑群雄,惊艳天下。之后戏志才摆下五龙困帝大阵,围杀吕布,马超据守三阵,虽再败于吕布之手,但吕布亦遭受重创,后来被镇守阵心的关羽所杀。

    马超威名愈来愈盛,数年后马超武艺大成,傲视群雄。可却遇到一生宿敌赵子龙。赵子龙仿佛就是马超不可摆脱的梦魇,两人屡屡对战,从雍州转战凉州,赵云皆占得上风。后来,文翰占得雍州,诛杀韩遂、逼退马腾。时年,文翰征集麾下jīng兵猛将,进攻西凉。马超联合韩遂余众,成公英一干人等,还有西羌兵马,屯兵十数万余,终究因受离间计,以致人心溃散,连连败北。至此,马氏西凉霸主之位,便遭文翰剥夺。马超怀着滔天怒恨,远遁东川,投于张鲁麾下,yù要重镇旗鼓,东山再起。哪知,马超势力未成。在西北如rì中天的文翰,又起雄军,借以朝廷之名,讨伐张鲁。西北大军兵jīng将强,张鲁虽以十万川兵相抗,但仍被西北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杀得兵败山倒,马超见其势已极,逃往西川,投于刘璋麾下。刘璋虽是生xìng孱弱,识人却是毒辣,知马超乃是虎狼之辈,不敢重用,调往巴郡把守关口,提备东吴。马超亦乐得如此,在巴郡暗中笼络人心。可惜未等马超势起,文翰再率以大军征伐西川。刘璋不得已,调拨马超前往前线。西北军人才济济,益州兵虽有张任、严颜等猛将坐镇,仍是抵挡不住其排山倒海之势,屡屡挫败。后来刘皇叔入川,方得以抵住西北军的攻势。马超见刘皇叔仁义,兼之有潘、张、太史等猛将为之羽翼,又有诸葛亮为其出谋划策。马超见刘皇叔对他起了爱才之心,便暗中投与,助刘皇叔夺取刘璋基业。文翰对益州势在必得,屡屡出兵。至此益州战事不断。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逝去的马郎

    辗转数年后,马超趁孟获兵犯益州,为完成其野望,他不惜用美男计,勾引祝融夫人,谋杀孟获。随后马超转走南蛮,以快刀斩乱麻之势,成为南蛮之王。马超历经近十数年,终得成以势力,南蛮境域广阔,人口极多。马超奋发图强,在祝融部落的辅佐下,不但尽得南蛮各个洞主支持,还平定乌戈,得兵近有二十万众。马超野心蓬勃,虽已成势,却有意利用刘备来抵御西北兵马,妄想两方两败俱伤,尽得渔翁之利。因而马超名义上,仍是刘备麾下之臣。时年,西川战事再起,文翰起兵二十万众,杀往葭萌关下。马超受刘备所征,引兵前往前线。却又遇上当今‘武圣’关羽,被其一把火烧毁了数万大军。之后,‘凤雏’庞统入仕西唐。马超因与刘备互相猜度,被庞统设计得逞,水淹三寨。马超损兵惨重,又恐刘备怪罪,逃遁回南蛮。随后,马超见西北军与川兵激战胶着,迅速重整旗鼓。这时,诸葛亮传来军令,教马超袭击西凉。这正好遂了马超心愿。于是马超立马起兵,趁西凉空虚,一路势如破竹,可直到天水,却又被李优所阻。马超麾下并无高智谋士,正踌躇间,蒯良前来援助。同时,其一生‘宿敌’赵云引援军赶至,马超见天水难攻,听从蒯良之计,兵行险着,袭击南安。南安太守梁兴误中蒯良诈降之计,折损独子,后更被蒯良活活气死。马超不费吹灰之力得之南安,震荡西凉。马超立即乘胜追击,呼应陇西马氏余部。此时,一旦陇西失守,马超便可长驱直入,尽得西凉腹地,继而联合各郡余众、西羌,蓄以根基。待那时,依照诸葛亮之计,川兵即会奋勇直上,杀往东川,使得西北军前后不能相顾。如此一来,西凉便成为马超囊中之物。马超便可割据西凉,再以南蛮之势,独成一方势力,与唐、蜀、魏、吴四国争夺天下。此乃马超一生最为接近其野望的良机。怎料凤雏‘庞统’料事如神,教文翰引援兵赶往陇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稳定乱势。陇西一定,马超便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同时,赵云、李优大破其天水兵马,马超原本占据的上风顿时荡然无存,其势更是瞬间瓦解、崩溃。马超引残兵败将,经过九死一生,逃奔至乌戈关口,却不料蒯良忽然背叛,乌戈倒戈于蜀国。马超走投无路,兼之深受重伤,后有强敌来袭,可谓是英雄末路。..  ..

    一生光景,如光似影,瞬间掠过。马超心有无尽悲凉、不甘,却无处可发。

    相势空间之内,陡然间蛇尾白狮一声悲鸣,仿佛被抽去了大半的气力,尽显颓势。神sè银龙厉声嘶鸣,龙躯游荡,龙嘴大张,嘴内雷霆滚滚,一嘴咬住了蛇尾白狮的脖子,生生将其狮头扯断。

    ‘轰’的一声宛如天崩般的暴响,风尘冲天涌起。马超手上锦银狮牙枪猝然弹飞,倏地插落在地。

    在风尘之内,赵云挺起龙胆亮银枪赫然飞击,正往马超咽喉刺去。赵云暴瞪剑目,口喝避开,竟然拼死收势!马超满脸皆布满血液,望着赵云刺来的龙胆亮银枪,明明可以避开,却一动不动,嘴角露出一丝解脱的笑意。

    与此同时,祝融夫人竟不知何时悠悠醒来,正骑着一匹快马冲飞过来。祝融夫人已发觉马超死志,泪水飘飞,那凄厉的疾呼声,听得令人心碎。

    “马郎,莫要弃我!我与你生死相随!”

    伊人呼唤,怎得不令人心酸神伤。可马超死志以绝,仍是未有动作。时间霍然变得缓慢无比,赵云顾不得重创,豁然硬收枪势。千钧一发之际,龙胆亮银枪在马超咽喉毫厘间刹地止住。马超眼神黯淡,长叹一声,如有沧海桑田一般的唏嘘。如若这时,马超奋起突击,赵云必死无疑。不过马超并无如此,他猛地伸手,抓住龙胆亮银枪的枪柄,往里一刺。那毫厘般的距离,刹地冲过,血花迸shè。龙胆亮银枪锋利的枪头直透过马超的项脖。赵云猛瞪剑目,满脸的不可置信,眼中更有一丝丝难以言喻的伤痛。一刹那的错愕,令赵云失了神,手一松。龙胆亮银枪脱手飞开,马超的尸体随势坠落。

    “马郎!!!”

    说时迟那时快,祝融夫人纵马赶至,伸张一双玉手,说也奇异,竟能在这一刹那间,接住了马超倒下的尸体。天寒地冻,但马超尸体却是炙热无比,那不断溢出的血液,从祝融夫人的手缝里不断滴落。马匹仍在奔驰,天地雷光渐渐变弱,雨势亦随之弱下。忽然赵云哇的一声,吐血而出。刚才的相势对碰,他虽赢了马超,但亦受了极重的内伤,兼之后来强收枪势,立即令伤势更为严酷。待赵云回过神来,祝融夫人已带着马超的尸体,消失得无影无踪。数员唐将见得,连忙拍马去追。赵云听得马蹄声起,忽然怒喝呼道。

    “无我将令,谁敢妄自追袭,军令处置!!”

    赵云此言一出,顿时那数个唐将连忙勒紧缰绳,刹住马匹。一阵风尘骤起,这时却又响起了一阵暴响。

    “蛮王万岁!!尊灵不灭!!我等愿随!!”

    暴响毕,那一众蛮兵竟然纷纷高举利器,自刎而死。待赵云yù要阻止时,却见尸体横竖而堆,无数血液,染红了白雪。骤雨渐止,来得忽然,去得也是忽然。赵云压住伤势,朝着祝融夫人离去的方向,长叹一声,遂教军士将那一众蛮兵烈士埋葬完毕,便收军而去。

    旬rì之后,赵云赶至石城,来报前事。文翰听闻马超如此壮烈,紧闭刀目,不知是叹息还是无奈。忽然,赵云苍白脸sè一变,吐血斗余。原来赵云一路少有歇息,以致伤势加剧。文翰见之,惊慌失sè,连忙喝令医者前来调治。须臾,医者赶至,为赵云诊断后,敷了金创药,告诫:赵云内脏受损,须得静养百rì,方可无虑。百rì间,万万不可轻行妄动,否则伤势必然复发,后患无穷。赵云乃文翰麾下爱将,如若左右臂膀,不容有失。文翰速令赵云就在石城歇息,待伤势痊愈,方可再行战事。赵云心知眼下战事吃紧,yù要带伤随军出战,却被文翰严厉喝叱。爱之深,责之切。赵云心里感激,遂才依命。

    当夜,在衙府之内。文翰与庞统、李优等人正在商议。李优甚是感叹,与文翰谓道。

    “马孟起一生反覆无常,最终反遭人背叛,得此下场,全乃自找,亦不得怨天尤人。依统所料,诸葛孔明定是暗中说服了乌戈国主兀突骨,得其相投。眼下西川已得南蛮相投,齐心协力,若要破之其势,无疑难于登天。事不宜迟,主公不可怠慢,当速引兵前往东川,以备蜀兵乘虚而入!!”

    文翰闻言,眉头一皱,沉吟一阵,带着浓浓顾虑说道。

    “我军连番远途奔波,军士无不劳苦。如此疲兵如何抵挡彼军之势?”

    李优一听,眉头深锁,遂沉吟下来。文翰把目光投向庞统。只见庞统亦是脸sè沉着。不久前,流星马来报。文翰、庞统等人已知巴西失守之事。众人商议后,料想诸葛亮必会引军速回,趁着西凉大乱,自军难以回救,盛势反攻。而不久前潘凤被关羽所斩,蜀兵成以哀兵之势,所谓哀兵必胜。如今实乃事不容缓。可自军恶战连连,又从西凉、西川两地来回奔波,兵士疲惫不堪。庞统纵有经天纬地之智,一时间亦难以想得计策。文翰见庞统、李优皆陷入沉思,亦不打扰,自己亦陷入沉思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庞统脸sè一凝,忽然拱手而道。

    “如今之计,唯有先派人命张将军把守山口关,以抵蜀军之势,同时再调来一员大将,把守东川,以拖延时rì。待我军养jīng蓄锐,盛势进军,方为上策。”

    文翰一听,沉吟一阵,亦觉是理,速问道。

    “谁人可往?”

    “我西唐有神龙三将,关、赵、黄三人皆有登峰造极之武艺。如今关公、赵将军皆被重创,难以行军。如今唯有黄老将军可担当此重任!!”

    庞统疾言厉sè而道。李优一听,顿时脸sè大变,慌忙劝道。

    “万万不可黄忠原系荆州将领,曾为刘备帐下之臣,昔rì不得已而降唐,今唐、蜀两国交战,令他为大将坐镇东川,实乃泼油救火也。还望主公三思,别换一人去?”

    庞统听言,神sè一沉,他初入文翰麾下,对黄忠不曾谋面,虽知其乃忠义之士,但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黄忠为人如何,庞统并无把握。此时文翰刀目一沉,摇首而道。

    “忠文此言差矣。黄老将军自投孤之麾下,严己守律,职务之事,必定亲力亲为。更何况黄老将军已知刘琦之惨死,对刘备痛恨至极。再者,孤以国士之礼相待,黄老将军势必以忠义相报,焉会萌生异志?!”

    文翰此言一出,庞统眼中顿shè异彩,心中甚为感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此明君,怎教人不赴死而效之?李优也是连起异sè,不觉回想当年,他受尽天下人唾弃,文翰却不计前嫌,招他为麾下重臣,对他更是言听计从。李优改字为忠文,其意义便是一生忠于文氏。

    不知觉中,李优动情泪下,拱手拜道。

    “大王如此仁德,某不如也!”

    决议已定。于是,文翰便依从庞统之言,一面派人前往山口关报之张辽,一面遣人调黄忠前往东川把守。同时又整兵歇息,以备战事。

    却说张辽引兵击退兀突骨一万大军,占了山口关。张辽听从徐庶之计,并无乘势追击,而是把守关口,以等文翰援军前往。旬rì后,斥候来报,诸葛亮引三万大军从西北数十里外汹涌杀来。

    张辽听闻,急召徐庶前来商议。徐庶神sè一沉,凝神而道。

    “蜀军因潘无双之死,成以哀兵之势。我军若与之正面拼杀,必然输多胜少。幸好彼军远途来袭,必定人疲马乏,不敢贸然做攻。依我之见,可严密把守关口,以抗彼军。”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诸葛亮计诈张辽(上)

    张辽闻言,眉头一纵,甚是顾虑而道。

    “诸葛孔明素来多谋,行兵布阵鬼神莫测,若以奇计而攻,如何是好?”

    徐庶一听诸葛亮之名,神sè不觉紧了几分,沉吟一阵,遂凝重而道。

    “张将军所言甚是。可教军士一面把守关口,一面又各布暗哨、斥候于四处,以作提备。”

    张辽颔首应同,遂各传将令,以作调拨。且说诸葛亮立寨完毕,此下已听闻兀突骨所败之事。诸葛亮yù众将于帐,与众人谓道。 . .

    “如今西凉大乱,文不凡大军前往救援,首尾难顾。我军当盛势击之,此需破得此关口,便可长驱大进,杀往东川。再者待西唐局势大乱,我军蓄势待发,转战雍州,大事可济也。还望诸位努力向前,击退唐贼,若能歼灭其国,助我王成以王图霸业,潘公在天之灵亦是欣慰!!”

    诸葛亮此言一落,众将齐齐厉声回应。张飞慨然而出,环眼赤红,尽是浓烈仇恨,扯着雷公般的嗓子喝道。

    “张某愿为先锋,效以死力!!”

    诸葛亮见张飞如此刚烈,亦喜亦忧。喜的自然是,张飞并无因潘凤之死而颓废,至于忧的则是,唯恐张飞复仇心切,已被彼军有机可乘。诸葛亮脑念电转,忽然心起一计,故作虑sè,摇首而道。 . .

    “此下军中众将战意卓卓,皆可出战,却惟独翼德万万不可轻出!”

    张飞一听,顿时瞪大环目,咬牙切齿地急呼道。

    “我yù效以死力,激愤三军。军师何故不肯用我!?”

    张飞嗓音如同雷轰暴打,震得整座帐篷摇摇yù坠。诸葛亮手招鹅毛扇,不慌不忙,徐徐而道。

    “据斥候所探,彼军守备森严,又在关下四处密布暗哨,方圆十里内皆有斥候打探。依此可见,彼军早有准备,与我军持久作战。翼德复仇心切,若许你为先锋,必然事事急躁,妄自强攻。如此一来,彼军若使jiān计,翼德虽有万夫莫敌之勇,但彼攻之不备,兼有张文远坐镇其军,势必危矣。”

    张飞闻言,死死咬牙,压住怒恨,疾呼又道。

    “我自知彼军jiān诈,定不会轻举妄动,事事听从军师号令。若有所犯,愿受军令!”

    “口说无凭,翼德脾xìng素来火躁,虽立军令,但兹事体大,亮实不敢轻信之。”

    诸葛亮似乎早有言辞,张飞话音一落,便立即反驳。张飞急得整张脸都快扭曲,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诸葛亮忽然话锋一转,凝声而道。

    “除非翼德愿受伯瞻监管,如此方可为之。”

    张飞一听,猛地瞪眼望向马岱。马岱沉sè不言,面sè沉寂。张飞因马超反覆,对马岱素来并无好脸sè。不过诸葛亮却喜马岱为人谨慎、忠义,与其兄脾xìng迥然不同,有心重用。而马岱见诸葛亮如此信任,亦是心存感激。张飞沉了沉sè,咬牙答道。

    “愿从军师吩咐!”

    “好!竟是如此。翼德便为先锋大将,伯瞻为之副将。明rì,翼德引五千兵马先往,如此如此。伯瞻你随军监管,倘若翼德不听我吩咐行事,立即回报,我当速速撤军,罢了此计!!翼德误事,我亦决不轻饶,定取你这颗黑头,以证法度!”

    诸葛亮双眸如星辰璀璨,炯炯发光,一计施落,jīng妙绝伦。众将皆暗暗称妙。可张飞却狰狞着面sè喝道。

    “我与唐贼势不两立,岂可受其轻辱!!”

    诸葛亮闻言,脸sè一沉,作势便yù与华雄吩咐。张飞一见,急改口应之。诸葛亮命张飞立下军令,张飞急于报仇,二话不说,遂便立下军状。诸葛亮遂又教华雄、关平等将如此如此。二人受计先去准备。

    于是,诸葛亮调拨已定。到了次rì平明,张飞率军进发,蜀兵奋勇前进,径直杀往山口关下。张辽听闻斥候来报,急问之引军之将,斥候报之,乃是张飞。张辽一听,不惧反喜,与众将谓道。

    “张翼德虽有绝世之勇,但却有勇无谋,如今其兄被关公斩杀,急yù复仇。如此匹夫,何须俱哉!我略施小计,便可将其击退!”

    张辽欺张飞无谋,以有轻视之意。众将亦深知张飞脾xìng,皆是暗喜之时。徐庶却神sè凝重,眼带疑惑之sè,摇首而道。

    “此实为诡也。诸葛孔明素来用兵谨慎,此等时候,岂会教这张翼德为先锋大将!?此中必有诈耳,张将军切莫提备,莫要掉以轻心!”

    张辽一听,却是自有思量,速速反驳道。

    “非也。张翼德不但为蜀之五虎上将,更乃刘玄德之弟,平rì里便是骄横野蛮,除其兄刘玄德、潘无双外,谁人也不放在眼里。诸葛孔明虽有神鬼莫测之才,但却难驯此匹夫。依我之见,这大约是张翼德自恃身份,强横来攻。匹夫不听将令,必与诸葛亮离心,我等便将计就计,将其破之。张翼德落败而逃,诸葛亮必然大怒,从而重罚。如此一来,彼军军心不齐,不足为患矣!”

    张辽此言一出,胡车儿、关氏兄弟皆纷纷颔首应和。徐庶亦觉其中颇有道理,眼下西凉受马超袭击,自军大部人马皆往西凉平乱。诸葛亮盛势来攻,倘若山口关失守,东川危矣。东川若失,川兵若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往雍州。西唐势必大乱,变故连生。若是此时能将重创彼军,无论对于局势、还是军心、士气,都是极好。徐庶心中一定,亦决定兵行险着,颔首而道。

    “既然将军决意已定。某亦不多阻扰,还望将军处处小心,莫要中了彼军jiān计!”

    张辽见徐庶亦有认可之sè,虎目一亮,重重颔首,随后便与徐庶商议计策。须臾,计策已定。张辽速速调令各部兵马。

    却说张飞催军而进,声势浩荡,杀到山口关下,摆开阵势。张飞立于门旗之下,扯着雷公般的嗓子大叫张辽出战。关上唐兵,见张飞还有一众蜀兵各个杀气腾腾,复仇心切,无不大惊失sè,尚未厮杀,锐气已挫。忽然间,关内一声炮响,擂鼓大震。张辽率兵杀出,摆开阵势,两军对圆。只见张辽一身赤甲白袍,手提方天画戟,居于中军,关氏兄弟二人居于左翼,胡车儿居于右翼。与此同时,徐庶登上关口,瞰视战况。

    张飞见张辽引兵前来,猛地一拍马匹,以蛇矛遥指张辽,纵声怒骂。

    “兀那狗贼,快快出来受死!!”

    张辽一听,虎目迸shè骇光,盛怒纵马而出。张飞见张辽杀来,急切去迎。电光火石之间,两马相交,张飞争先一矛刺出,快得如若匹练飓风,狂暴袭来。张辽猛地一避,张飞一矛刺开,再接再厉,狂攻飞扫,丈八蛇矛如若惊鸿掣电,迅猛绝伦。张飞一来便杀出八荒灭神矛法,以刚烈狂猛之势,直迫张辽,占据上风。张辽或挡或避,死死把守。张飞越杀越快,整张脸狰狞、凶戾,恶势滔滔。唐兵诸将见得,无不心惊胆跳。两人杀了数十回合,张辽尽显颓态,只见张飞猝然暴刺一矛,矛如电击,荡开张辽的方天画戟。

    “唐国狗贼,你等各个该死!!”

    张飞大吼一声,骤地一矛搠出。张辽早有准备,忽地倒身避开,冲开阵脚,勒马就逃。张飞满脸痛恨之sè,哪里肯舍,纵马直追。张辽倒戟而走,张飞如同一道凶煞飓风般,径直飙飞袭来。眼见张飞将要杀到,张辽猛地发作,方天画戟赫然刺出,突兀而又快疾。画戟上如升腾出一尊血甲巨神相势,威横无比。

    “jiān佞狗贼,我早知你yù使诈了!!”

    张飞大喝一声,抡起丈八蛇矛倏然shè出,蛇矛上轰然涌起一头狮身巨嘴的妖兽,那巨嘴之大,如能吞天噬海,正是吞天兽也。两柄绝世兵器遽然撞击,火花迸起间,两人齐齐荡开。张飞攻势更强,张辽慌势更急。眼见张飞正yù趁机来急攻时。张辽却露出一丝冷笑。

    原来关氏兄弟早就闪出阵前,两人各拽雕弓,看得眼切,瞄准张飞猛发箭矢。张飞纵马冲起,忽地听到左边响起两声破空暴响,张飞脸sè一变,急挺矛挥打。刚是打落冷箭,张辽早已稳住乱势,遽然杀来,打出血阎霸皇戟法。方天画戟如若疾电飞驰,招式刚烈霸道。张飞一时被杀个措手不及,落尽下风。这时,右边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胡车儿手提双锤,遽然杀至,夹攻过来。霎时间,张飞被杀得险象环生,惊险无比。张飞怒得火冒三丈,骤起蛇矛,带着席卷天地之势,猛地一扫。吞天兽相势霍然而现,恶煞绝伦,竟将张辽、胡车儿皆是逼开。张飞急勒马匹,撞开阵脚而逃,还不忘回头怒恨喝道。

    “好不要脸的贼子,以多胜少,西唐皆是无胆鼠辈!!”

    张辽一听,雷霆震怒,提戟纵马飙飞杀去。胡车儿随之紧跟。两人一左一右,气势汹腾,好似恨不得将张飞生生撕碎。张飞却只逞口舌之利,一路奔飞,赶回阵中。关氏兄弟见状,急教兵马掩杀。唐兵三军见张飞败走,无不士气大震,奋勇追击。张飞引兵遁逃,好不狼狈。只见张辽手提画戟,策马狂飙,在蜀兵乱军内左突右冲,杀出片片血雨,如若一尊无敌神将,好不威风。又见胡车儿将一双巨锤挥打得密不透风,一个个蜀兵被他轰打击飞,吓得其附近的蜀兵无不心寒,拔腿乱冲。两人杀入蜀兵阵内,杀得如似波开浪裂,人仰马翻,如入无人之境。张飞气得满脸狰狞扭曲,恨不得回身厮杀,不过又想起诸葛亮的吩咐,只好死死忍住怒气,引兵乱逃。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诸葛亮计诈张辽(下)

    这时,关氏兄弟引大军不断推进,渐渐远离关口。徐庶远远眺望,脸sè连变不止,心中默默腹诽道。

    “张翼德怀此大恨,纵然不敌众人之力,以其脾xìng亦要死战到底。为何忽然间,却甘受追打,不作反击,此中实在诡异!难道!?

    忽然,某个念头在徐庶脑海涌起。徐庶大惊失sè,正yù发令是。

    猝然间,在前方两侧山道内,暴起两声炮响,瞬间喊杀声大震。华雄引一军从左路杀出,潘平引一军从右路杀出,两路大军杀气汹腾地飞袭杀来,赫然将唐军首尾截断,不能相顾。张辽、胡车儿见状,面sè大变。张辽方知中计,气愤无比地喝道。 ..

    “不好,中了诸葛孔明之计也,快快撤去!!”

    张辽急把马一转,就yù向后冲杀。此时,背后喊杀声遽然暴起。只见张飞那部本是逃亡的兵马,忽然各个如同虎狼复回杀来。张辽被杀个措手不及,蜀兵前后夹攻,将张辽、胡车儿围在垓心。张辽、胡车儿慌忙冲杀,拼死突破,怎奈蜀兵兵厚,一时间根本突破不出。此时关氏兄弟见张辽被蜀军围在垓心,皆心急如焚。关兴丹凤目霍地睁大,急与关索喝道。

    “将军落危,倘若有失,后患无穷!二弟,你与我纵然是死,亦要救出将军!!” ..

    关索一听,慨然回应。两人虽是年纪轻轻,但却从小听关羽教诲,国家大义重若盘山,不得已之时,无需惜命,慨然赴义,纵然是死,亦是问心无愧!此下局势,倘若张辽有失,诸葛亮引兵杀入东川,其祸害之大,简直不可想象。大义在前,关氏兄弟皆热血沸腾,铮铮赤胆,引兵一往无后地杀向蜀兵人cháo。潘平怎会令两人得逞,立即引兵拦阻。忽然间,当潘平看得关氏兄弟面容时,竟与其杀父仇人关羽有七分想象。无尽的怒恨顿时充斥潘平周身,潘平双眼赤红,大吼一声,提刀纵马狂奔,盛势向关氏兄弟杀来。

    关氏兄弟正在冲杀,忽见一员少将提刀跃马,满脸狰狞的杀来。两人顿时心头一颤,各提兵器去挡。电光火石之间,潘平飙飞杀近,手中大刀赫然飞起,如有开山破石之势,猛向关氏兄弟横扫过来。关氏兄弟并起兵器,‘嘭’的一声巨响,潘平竟以一人之力逼退二人。关索武艺稍弱,连人带马暴退丈余。潘平暴瞪双眼,腹内滔滔怒恨直冲咽喉,喝声问道。

    “关云长那老匹夫是你等何人!!”

    潘平此言一出,如同洪钟震起,震得关氏兄弟一阵耳鸣。两人自懂事起,便以其父为傲,当下不约而同地齐声喝道。

    “宵小鼠辈,家父威震天下,岂容你轻辱!!”

    “哇!!贼子纳命来!!”

    潘平一听,顿时状若疯狂,暴声一喝,朝着距离最近的关兴舞刀乱劈乱砍。潘平招式猛烈狂暴,仿佛yù要乱刀将关兴劈为肉泥。密集交错的刀光中,宛如盘古开天之势,威霸绝伦。原来潘凤对潘平极为痛爱,将一生武艺倾囊而授。潘平天赋过人,已习得盘古开天八式的前面五式。此下潘平见得仇人之子,理智全失,杀得尽是搏命刀式。就数个回合,关兴已被潘平杀得险象环生,眼见即将落败。关索看得眼切,连忙奔马杀来,口中喝道。

    “鼠辈!!休得伤我兄长!!”

    话音刚落,关索倏然杀至,两人兄弟其心其利断金,一刀一枪,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抵住潘平的猛烈攻势。

    与此同时,在某处山坡上,只见诸葛亮乘着四轮车,羽扇纶巾,洁白道袍,手扶髯须,纵声而道。

    “张文远你已中我计了!何不速速下马受降,亮谅你一生忠义,尚可饶你一命!!”

    眼见张辽、胡车儿正被蜀兵团团围杀,情势急险。张辽纵马突进,暴搠画戟,耳听诸葛亮之言,虽不知何在,仰天纵声吼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张文远随唐王历经百战,何曾畏惧!?区区乌合之众,如何挡得了我!!”

    张辽喝毕,舞戟乱刺,快得如若惊鸿旋风,硬是以一人之力,杀得来阻蜀兵人仰马翻。胡车儿大受激奋,抡起双锤飞打,如若疯熊扑食,凶狠无比。蜀兵渐渐心寒,围杀略显溃势。

    诸葛亮在山坡看得,目光一凝,与身后众人谓道。

    “张文远强猛如斯,且又忠心赤胆,这等人物实乃我国心腹大患,当速除之!”

    诸葛亮话毕,山上兵马招摇旗帜,示意三军加剧攻势。就在此时,一阵喊杀声传来,只见张飞、马岱从后赫然杀至。胡车儿见之,猛地一咬牙,与张辽疾声呼道。

    “将军速速撤去,我去挡那匹夫!!”

    胡车儿满脸刚烈死志,话起时早已纵马冲出,慨然迎向张飞。张辽见状,虽是悔恨无比,但亦知此下他绝不能丧命,并非他俱死,而是因为他肩上重担。霎时间,张辽气势汹腾,浑身血气迸发,方天画戟遽然舞起,径直突飞。竟若如昔年吕布那般,杀入万军之内,若如神魔降临,无人可挡!张辽赫然爆发,勇不惧死,刹时突破速度剧增,其拦阻的蜀兵如同波开浪裂,左右倒开。

    张飞眼见张辽即将逃脱,想到其忍受的轻辱岂不功亏一篑,顿时杀气暴腾,扯着雷公般的嗓子暴喝道。

    “挡我者死!!!”

    张飞气势如洪水泛滥,骤地迸发,吞天兽相势如隐若现,赫赫逞凶,丈八蛇矛出若怒涛飞涌,直捅暴刺。面对如此凶兽,胡车儿岂敢怠慢,抖数jīng神,拼死相搏,双锤舞得密不透风。胡车儿天生神力,重锤掀起的劲风滚滚生威,可面对张飞的狂暴攻势,却是被以刚制刚,霎时间胡车儿攻势崩溃,张飞拧矛搠刺,如同骤雨一般打在胡车儿身上铠甲。‘砰砰砰’的连声暴响,听得令人心惊胆寒。胡车儿只是挡了十余合,便被盛怒的张飞击败。只见胡车儿身上铠甲轰然暴碎,血花剧溅,身上血口如麻。陡然间,张飞环眼剧瞪,骤扫一矛,打在胡车儿胸膛之上,遽然将胡车儿击飞下马。胡车儿如若断线风筝,一连撞中好几个兵士方才止住去势。混乱过后,四周蜀兵望了过去,不由各个一阵悚然sè变,只见胡车儿俨然已化作一个血人,毫无生机,遍体鳞伤,死相极为恐怖。张飞虽杀了胡车儿,但怒恨未止,猛地飞拍马匹,望张辽径直飙飞追来。

    却说关氏兄弟正与潘平厮杀,仇人之子近在眼前,潘平状若癫疯,狂暴猛击。关氏兄弟以二敌一,暂时硬是抵住潘平如同天崩地塌之势的攻势。唐兵、蜀兵互相竭力拼杀,战况正处于胶着之状。

    就在此时,背后一阵阵轰鸣声暴起。只见一架架庞大无比,由铁叶裹钉,装载军器什物用骡马拉行的铁车如同城墙一般,赫然推拥过来。原来徐庶刚发觉彼军之计,怎奈已是晚了一步。徐庶临危不乱,立即喝令军士将前番从兀突骨那部兵马里获得的铁车队取出,赶来营救。

    徐庶急教军士招摇旗帜,唐兵将士见令,立马散于两翼。正与潘平拼杀的关氏兄弟,见此状势,立马且战且退,退到右翼。徐庶遂喝令铁车队从中路推进,箭矢暴发如cháo,蜀兵被shè个措手不及,纷纷退散。猝然间,在前方乱军内,人仰马翻处,张辽纵马疾奔,趁着这一乱势,俨然杀透重围。

    张辽眼疾,很快便发觉关氏兄弟正与潘平恶斗,连忙飞马赶去。四周蜀兵见得,连忙呼喊。潘平一听背后张辽来袭,顿时杀意狂收,心知非是三人敌手,连忙勒马转开。须臾,张辽跃马赶至,与关氏兄弟引兵速退,赶到铁车队后。铁车队如同一座移动碉堡,不断推行,箭cháo迸shè不止。蜀兵无不敢挡,纷纷后撤。张飞纵马赶来,见箭雨甚急,拔矛抵挡,连番突杀,皆被shè退。

    此时在山坡上的诸葛亮,见得他所cāo练的铁车队,竟被唐军所驱,又惊又怒。不过诸葛亮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知道正面突杀,绝非这些利器敌手,遂教左右鸣金擂鼓,传令撤兵。号角声一起,蜀兵立即往后退涌。张飞瞪着环目,抵在阵头,厉声喝道。

    “张文远你这无胆鼠辈,今rì纵然让你逃过一劫,迟早你还是要死于我这蛇矛之下!!”

    张辽闻言,怒火汹腾,虎目赫赫,死死地盯着张飞。就在此时,马岱从后纵马赶来,其枪支上竟然挑着一具血琳琳的尸体。张辽瞪眼一望,那枪上的尸体竟是胡车儿!

    胡车儿为救张辽壮烈而死,死后却仍受如此轻辱。霎时间,张辽杀意滔滔狂飙,竭斯底里地咆声哮道。

    “兀那蜀狗!!我绝不饶你!!!”

    张辽喝毕,纵马狂奔,舞着方天画戟赫然冲来,那气势之凶烈,简直如有千军万马之势。张飞见状,不惧反喜,拍马挺矛相迎。张辽奋力暴扫一戟,画戟上遽然升腾起血甲巨神相势,劲如万钧之威,张飞未料张辽这一来,出招便竟这般悍猛。袭去的蛇矛被赫然荡开。电光火石之间,张辽并无与张飞缠斗,倏然冲飞过去,直逼向马岱。

    “狗贼,纳命来!!!”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诸葛亮再挫唐军

    张辽扯声暴吼,声若轰雷炸开,手上方天画戟血气汹涌,如能诛杀鬼神。马岱一时间竟被吓得心惊胆跳,大喝一声,把枪一甩,甩飞胡车儿的尸体。张辽见状一急,纵马迎去,一手接住胡车儿的尸体。就在此时,潘平早已拽弓拉弦,弦声暴起,箭若迅雷骤起。张辽避之不及,后背中了一箭。张辽一声痛喝,转马撤时,张飞已然奔马赶来。

    “jiān佞狗贼!!看箭!!!”

    说时迟那时快,关氏兄弟齐齐shè箭,两根箭矢倏然奔shè,张飞听得背后破空声响,连忙转身拧矛抵挡。‘砰砰’两声,箭矢皆破。不过就这一刹那,张辽已赶回阵内。徐庶怒不可及,喝令铁车队奋勇推进。陡然间,喊杀声震天暴起,箭矢疾猛如若狂风暴雨连绵不绝,shè得蜀兵一片大乱,慌乱逃散。张飞咬牙切齿,与潘平、马岱等将拼死守住阵脚,以备唐兵趁势掩杀。张辽有伤在身,徐庶不敢贸然突进,驱铁车队泄怒一番后,便速令各部兵马撤去。. .

    于是两军各自回撤,唐军败了一阵,又折了胡车儿,三军统将张辽更被潘平shè伤。唐军军心不稳,士气低落。却说张辽收军回关,拔了箭头,敷了金创药。张辽虽有伤在身,但眼下战况危急,哪敢半分松懈。当夜,张辽召徐庶、关氏兄弟等人前来商议。徐庶脸sè凝重,沉声而道。

    “我军今rì败了一阵,损兵折将,三军士气低迷。此消彼长,兼之彼军人多势众,锐气正劲。依我所料,诸葛亮必然会乘势追击,将军有伤在身,万万不可与之正面交锋,当严守关口,与之抵抗。”. .

    张辽一听,眉头深锁,压着怒火问道。

    “彼军势大,眼下军心不稳,兵士颓废,只怕难守多时。如此这般,岂不教我等坐以待毙,束手就擒耶!?”

    “非也。将军稍安勿躁。倘若彼军来攻,可使铁车队而迎。铁车队铜墙铁壁,刀枪不入,攻守兼备,虽有缺陷,但只需小心谨慎,必可助我等守住此关!”

    徐庶凝声而道,张辽闻言,脑里不由想起,今rì便是靠这铁车队,力挽狂澜。张辽心中一定,遂颔首而道。

    “元直所言甚是,便依你言罢!”

    张辽决议已定,于是徐庶各做调配,自然不在话下。与此同时,在蜀军寨内,诸葛亮正于帐中与众将商议。张飞一脸不忿,大瞪环目,怒气汹腾,扯着雷公般的嗓子喝道。

    “全因兀突骨那蛮夷误事!若非他败于唐贼之手,连那铁车队都被贼子所获,今rì我等必能大破贼子,将那张文远等狗贼尽数擒杀!!”

    张飞此言一出,众将皆有怒sè。不过诸葛亮却是平静,缓缓煽动鹅毛扇,徐徐而道。

    “事已成定局,翼德何必再去追究?如今我军先胜一阵,彼军士气低落,兼之张文远身上有伤。眼下我军只需倾势而攻,必然一举攻破。不过那铁车队却是棘手,若要破得此关,必要先破此军。”

    张飞闻言,想起今rì那铁车队的厉害,环目不禁一眯,急与诸葛亮问道。

    “不知军师可有计策耶!?”

    “此部兵马本就乃亮所cāo练,其中缺陷,亮岂会不知?明rì,你等可如此如此。”

    诸葛亮神sè淡然,不慌不急地与众将教道。张飞听言,先是一喜,然后又是略为惋惜地说道。

    “军师此计大妙,只可惜要毁了这些利器。”

    诸葛亮闻言,摇首而笑,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些利器尚未完整,岂可过于依赖?所幸并无因此铸成大错,毁了便毁了。”

    张飞听了,似懂非懂。不过很快,他便将注意力转移在明rì的厮杀上,只要将这铁车队一破,要取山口关,无疑是囊中探物。

    到了次rì一早,果如徐庶所料。大部蜀兵漫山遍野地扑涌而来,只见遥远处旌旗蔽rì,刀枪如林,杀气汹腾,如若翻天倒海。徐庶见之,急教军士驱铁车队于关下,又教弓弩手蓄势备战。须臾,蜀军大阵摆开,诸葛亮乘四轮车而出,纵身向徐庶叫道。

    “元直别来无恙!?一别数年,未曾想你我今rì竟会各为其主,在此关下厮杀,实乃世事无常。”

    徐庶闻言,刚毅的面容一凝,踏步而出,俯视关下的诸葛亮,慨然甩袖应道。

    “诸葛孔明,我知你口舌犀利,但你不必白费口舌。唐、蜀交战,水火不容,两**士皆为死敌。你我旧rì情义,早就恩断义绝!!!”

    “元直好生无情!我主刘玄德,仁义充塞四海,世人无不尊崇。昔rì你亦是其麾下谋士,自你离后,我主每每想起于你,无不泪流满下,难忘旧rì君臣之情。文不凡不过寒门之人,绝非天下大统,元直何不迷途知返,重投蜀王麾下,匡扶汉室,以平天下耶!?”

    诸葛亮对于徐庶的严厉喝词,毫不动容,笑声而道。徐庶一听,顿时眼眸一瞪,怒气冲冲地喝道。

    “刘玄德假仁假义,狡诈无比,cāonong人心,实非明君!!诸葛孔明你自以为才高绝顶,却不知刘玄德之歹心,如其傀儡,为之卖命,实在可笑!!”

    诸葛亮听罢,轻叹一声,却仍是谦谦有礼地拱手而道。

    “看来元直心意已决,如此亮亦不必强人之难。”

    诸葛亮言毕,这时正好有一员快骑赶来,向诸葛亮投以眼sè。诸葛亮心中领会,转回阵内。就在此时,一阵阵天崩地裂般的暴响轰起。只见数百架车辆冲飞而来,在车上皆装载着一颗颗巨大的岩石。在每架车辆上,皆有两员骑兵驱马拉行。马匹奔飞疾走,冲得正疾,忽然马上兵士纷纷掣出大刀,砍断拖车麻绳。顿时间,数百架车辆失控冲走,望关下铁车队轰然撞来。徐庶一见,顿时吓得面sè大变,急令铁车队撤回关下。怎奈铁车队笨重无比,形体巨大,一时间根本难以迅速移动。说时迟那时快,那装载着巨石的车辆盛势撞来,车辆乘着巨石冲力加剧,顿时把一架架铁车撞得翻滚骤倒。关下一片狼藉。在车内的兵士惨声嘶叫,乱石飞打,不知砸死了多少兵士,尚能保住xìng命的兵士,急忙逃出,神sè狼狈,争先恐后地蜂拥冲回关内。就在这一阵子,关下的铁车队已折损了大半,剩余的也是损坏。徐庶惊骇不止,遂又听到诸葛亮纵声笑道。

    “元直失算!这铁车队本就乃亮所建造,其中缺陷,亮如何不知。要将其破之,亮起码有万种法子!!”

    诸葛亮话音刚落,猝然间蜀兵阵内喊杀声震天动地,张飞、华雄等将引军汹涌扑来。蜀阵内擂鼓大作,号角齐鸣。关上唐兵见蜀兵这般威猛,未战先寒。徐庶急稳住慌sè,脑念电转,急教军士在关下拨落柴草,待蜀兵盛势杀来。徐庶一声令下,弓弩手速shè火箭,却非shè向蜀军,而下shè向关下柴草。顿时,火势涌起,那数百架早就撞得碎裂的车辆,刹时燃起滔滔火焰,同时一架架的铁车在火势的焚烧上,红通通的一片,炙热无比,倘若有人伸手触摸,只怕瞬间便能把皮骨烤噬。蜀兵见状,不敢靠近,虽是人多势众,却被关下那一片火cháo生生地挡住了去路。徐庶趁势命弓弩手发箭乱shè,关上矢石如雨,狂飙暴落。蜀兵被shè得连连暴退。诸葛亮见之,毫无乱sè,先教大军撤后一箭之地。然后诸葛亮便教军士运土而淹。蜀兵得令。到了晌午时分,准备已足。于是刀盾手先筑起盾墙,抵挡箭矢,各部兵士并力挖掘运土而淹。徐庶见状,速教弓弩手并力阻挡。直到黄昏时候,火势虽灭,但蜀兵大多已显有疲状。张飞等将,见火势一灭,早就憋了一肚子怒火,教军士奋力攻打。两军于关上关下拼杀,虽然蜀兵势大,不过因前番折损力气,直到夜里初更,尚未能攻破。诸葛亮见此战况,不yù过多纠缠,遂令兵马撤走。蜀兵撤去,激烈无比的厮杀顿止。徐庶望着蜀兵大军如同退cháo般撤去,眼神内不禁涌出浓浓的忧虑之sè。

    当夜,在关上敌楼内。徐庶与张辽等将商议道。

    “铁车队已被诸葛孔明所破。山口关难以久继,我军拼死守之,亦是无济于事。眼下应当机立断,弃关而撤,退守东川!”

    张辽闻言,脸sè一变,当即拒道。

    “不可!彼军势大,倘若杀至东川,我军难以抵挡,东川一失,西唐必定大乱,人心惶惶!!国事为重,我等身为将臣,自然要效以死力,保家卫国!!”

    张辽赫赫生威,浑身尽是刚烈之势。众将见之,无不惊叹。徐庶神sè一沉,拱手而道。

    “张将军愿为国舍生忘死,实乃我西唐之幸也。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眼下尚未至与彼拼死之时,岂能罔顾xìng命!?主公率六万大军赶援西凉,马孟起虽勇,但却不过无谋匹夫,麾下亦无可用谋士。依庶所料,时下不出两月之内,主公必可剿灭马贼,引军来救。我等只需抵挡彼军两月,危可解矣!!”

    张辽闻言,脸sè连变,最终还是认同了徐庶所言,颔首而道。

    “徐公如此一说,亦是有理。可若我军撤走,诸葛亮盛势掩杀,如之奈何?”

    徐庶听了,似乎早有思量,与张辽教道如此如此。张辽听罢大喜,遂依徐庶之计,各做调拨。且说诸葛亮回到寨内,忽然教斥候前往打探,不分昼夜,监管山口关内的一举一动,但有动静,立刻来报。众将疑而问之。诸葛亮胸有成竹,仿佛早已料定一般,与众将答道。

    “铁车队已我所破,徐元直今rì虽能抵挡我军一时,但待我军歇息完毕,气力回复,盛势攻之,山口关一举可破也。徐元直自知难以久继,定会弃关撤军。我派斥候前去探寻,但见彼军一撤,立即驱兵掩杀,必可大破彼军!!”

    诸葛亮此言一落,众将纷纷明悟。到了夜里五更,天sè渐明。忽然有斥候来报,唐军果然弃关撤走。诸葛亮速召诸将而来,吩咐教道。

    “徐元直智谋百出,非等闲之辈,你等若往追袭,切要小心谨慎,凡事都加思虑,三思而后行,莫中了彼之jiān计!!”

    众将领命,纷纷率领部下追袭。张飞、华雄、潘平各引一部兵马出发,诸葛亮则与马岱引后军随后接应。三路兵马一路飙飞速行,将到山口关时,却见火势滔滔。此时数员斥候来报,原来唐兵刚撤出关口,便立即纵火烧关。张飞一听,冷着面sè哼道。

    “哼!正如军师所料。唐国狗贼见势已极,弃关而撤,却恐我等追袭,故下此下策,纵火烧关,以拖延时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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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介绍:
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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