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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样有型作品集     我们的1649txt下载     我们的1649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章 这本来应该算是一次成功的偷袭

    这支船队的船只都是荷兰式盖伦船,虽然它们行动缓慢,但结实而且更能装载。

    它们的吨位大小不一。

    插叙一段。

    这个时代计算吨位实在是麻烦,有按空间算的,有按甲板面积算的,也有按船体重量算的。

    尤其是对汉唐集团的人来说,所有计量衡单位都是稀里糊涂。特别是石、担、斗、升、匹、丈的区别,广州、浙江和福建三个地区都能不一样!原因也很简单,都是本是有利自己的原则嘛!

    换算它们,都能把海关的人累得头痛,尽管他们又添了几个人帮忙。

    于是汉唐集团的人索性推出了自己的计量衡单位。

    重量上,完全是在现代意义上的克、斤、公斤、吨,比如一斤米,就是500克米,也就是一马票,粮本位嘛。

    长度上就是厘米、分米、米。至于公里做生意暂时用不上。

    容量上暂时尊重这个时空按照重量来算的习惯,但是这重量还是要按照汉唐集团的标准来算。

    原来还以为能乱一阵子后,才能做到拨乱反正。可谁知人家明人农民们一下子就接受了这个概念。

    尤其是当标准重量单位推广开,陆续把各种计量衡标准件摆布到各处市场后,连外来贸易的商人也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计量衡单位。更不用说那些暂时被动接受一切的土著们了。

    汉唐集团的人从这件事中领悟出一个道理。

    这些明人们绝对不傻,无论你用多么奇怪的计量衡单位,只要具体的东西摆在那里,他也能慢慢算出多少换多少合适,这里不用教育他们也能接受。但有个重要的前提,那就是来往的标准始终如一。

    话还得说回来。

    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这支船队安排的结构很合理,很符合海战要求的梯次结构。他们能从欧洲跑来亚洲混,多少都有两下子。这一点真不能抹杀。

    首先他们拥有四艘主战船。

    四艘主战船都有八百吨的样子,但它们的火炮分配不相同。

    头两艘是巴达维亚的主战船。它们上面都有八十门左右的火炮。主战火炮则为四门三十六磅炮,分列两侧。由于三十六磅炮的身形和后坐力都是十分巨大,巴达维亚城的船匠专门把安装它们的炮位和炮窗做了相应的改动。

    这个时空里,尽管在15世纪时,重型战列舰的雏形已经出现了,但是直到17至19世纪,它才在全世界的海战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现在它还是个简单的构思而已。

    此时,三十六磅炮极少能装在千吨以下的主战船上。可是这次没有办法,有准确的消息说,那群海盗在城墙上用他们的战利品安装了三十六磅炮来防卫。能对付三十六磅炮的只能更多的三十六磅炮,这是常识问题。

    武官迪克根据军事优先权征集了八门三十六磅炮,把它们安放在头两艘主战船上。这应该够用了。

    武官迪克在头脑中想象了一下两艘主战船轮流用三十六磅炮轰击热兰遮城城墙的景象,不由得不感叹了一下,等到他们攻破热兰遮城后,还得重新修整城墙,这真是巨大的浪费!

    当时他们怎么能这么不小心,被一群野蛮的海盗抢了先机?!

    不过也不能怪他们,那些海盗在清晨突然袭来,无论是谁也不可能事先想到,海港只能是开放式的,没法子关门防备。何况他们还有内应------

    另两艘主战船都是临时从印度征召回来的,它们上面只是原来的五十多门火炮。

    印度果阿的葡萄牙人和孟加拉的英国人都应该感到轻松一些了吧------我们调回来了两艘主战船------不过不急,解决了热兰遮城之后一切还来得及------我们还会回来的。

    剩下的是轻型战舰,它被设计作为一线作战船只。它可以在驶过敌舰的过程中接连不断的开火。轻型战列舰在两层甲板上有大约40门中型加农炮。它并不是快速轻巧的船只,速度并不是它的主要特点。它的最大优点是可以运送大量的陆战队员,同时在攻击敌军港口的时候也表现出色。

    最后是两条小型三桅船,装着一些补给,还可以充当传令船。

    一千二百名合格的雇佣兵,对付一千名海盗应该没有问题------

    那一阵儿,武官迪克用鹅毛笔反复计算着这些雇佣军的薪水和相应的装备成本付出,他发现那些商人付出的赞助与荷印总督马绥克给自己的军费还有一些余地,无数的设想又在头脑中涌现出来。

    你们丑恶而且肮脏的海盗会找内应,难道我不会找嘛?你们会趁着清晨偷袭,难道我们不会嘛?!

    在训练这些人渣的同时,武官迪克一项项计划和措施无一不得到荷印总督马绥克的认可------

    荷印总督马绥克认真而严肃地说:“我的武官迪克,我以前只想让你负责一个商站,现在我知道我低估了一个年轻人------你的计划书是包含了东西文化的精品,我为你的设想折服------从我们的敌人身上学习,没有伟大的心胸做不到的,也许我也真应该学习下哲学。”

    武官迪克用小手指挑了一下长发说:“我的总督大人,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那些丑恶而肮脏的海盗们,他们都是留着圆头------英国式的圆头。”

    他在自己的头上划了个圈,然后又说:“他们也许同样是小市民,小手工业者们一样的组合,他们必然会找到某个贵族才能统一起来,否则他们必将是一盘散沙------找到他们追随的贵族,杀死他们,那些圆头们必然追随我们------可能世代流传我们的故事------”

    “不!”荷印总督马绥克有些声嘶力竭地说,“所有背叛者都要处死,你来这里时间短,还不够了解,他们明人从来都不是一个整体,他们还是停留在血缘关系的认知上,杀了他们一批,他们会有另一批来为我们服务的,邪恶的西班牙人在杀他们,而依然有另一批明人投靠他们------”

    武官迪克当时做了一个非常优雅的动作,表明自己听明白了。但是他心里想,这些老古董,思想保守而又落伍。

    1649年6月1日,经过两个多月的准备,这一支具有相当规模的船队正式出发了。

    武官迪克在主战船上拥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兼休息室,他是这一支船队的最高指挥官,同时又是东印度史上最年轻的一位指挥官。

    这十条船上的船长和水手都是海上的老海狗,一路上没有用武官迪克操一点心,顺顺利利地行驶着。

    途中,偶尔遇到过几只明人的商船,那些商船看见他们立刻落荒而逃。那狼狈逃窜的背影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当然现在还顾不得他们,收复热兰遮城的任务最重要……

    武官迪克看着那狼狈逃窜的商船背影,若有所思,他们都是到马尼拉商贸的,西班牙十几年前几乎把明人都杀光了……但因为他们给生丝、茶叶和瓷器的价钱比我们高了一些,所以明商们好像并不害怕西班牙……也许荷印总督马绥克说得对……

    当船队顺利地到达台湾热兰遮城附近时,他们有意放慢了速度,按计划,他们要利用没有月亮的有利时机,悄悄靠近港口……然后……

    事先,武官迪克还有点担心深夜行驶,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没想到那几只恶心但很能干的老海狗哈哈大笑,说,只要到了热兰遮城附近,他们可以闻海水的气味把船带进码头……

    快要驶进台湾海峡时,他们赶上了一股儿较为强烈的西南季风,使他们能顺利地绕了一个大圈儿,直奔热兰遮城而来。

    他们不知道,他们这一无意的行动使他们成功地避开了河口基地的雷达……而原本他们只是想躲开可能遇到的商船,毕竟这是一次偷袭嘛。

    他们到达的时间比较早,于是便在一处无人岛屿附近休整了一下,做好黎明时冲进码头的准备,争取一举将那八百多个海盗擒获,把他们一个一个地吊死在码头上!

    算好时间后,他们开始行动了。为了防止失散,他们在每个尾桅外都挂了玻璃吊灯,点了蜡烛……今天风平浪静的,真是个偷袭的好日子……武官迪克的心愈来愈平静了……

    “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可以无愧于上帝乃至大自然的审视。”

    他心里默默念着一位不出名的哲人名言,期盼着这次行动的成功。

    如果成功了,他迪克必将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忽然有水手高声喊了起来,说:“你们看啊,那就是传说里的魔鬼之臂吧?!”

    众人也都看到了,一道道光柱正如魔鬼的胳膊一样,在远处挥舞着。

    “那就是光,”武官迪克高声喊到,“他们只不过用很粗很粗的牛油蜡烛和镜子反射的,就如阿基米德用镜子反射阳光一样……”

    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他们想起来事先武官迪克给他们做的解释……并真的用镜子反射了阳光给他们看。

    众船长更加高兴了,这一下子他们更方便行驶了。

    这是天然的灯塔啊。

    他们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直奔热兰遮城港而去。

    东方的天空渐渐发白,武官迪克收起了单筒望远镜,现在肉眼可见那码头上亮着一排排奇怪的火把,却好像没有停泊一艘商船……

    苏家的商船应该在啊?当初他们苏家可是痛快地答应派出一百名好手,在商船上做内应……可是现在苏家的商船在哪儿?

    武官迪克的心往下一沉。

    这时众人都听到一阵哗哗啦啦的打水声……

    谢谢大家的支持,在总是被写手同行莫名其妙地投黑票的时候,你们的支持无比重要。这是一种认可。

第一百八十一章 汉唐集团的反击

    武官迪克立刻又拿起单筒望远镜,看向传来奇怪声音的地方。

    噢,好像是刚刚从一块大礁石的后面,钻出来了两艘奇怪的船……可它们也算是船?

    它们两个外形都不太大,还没有我们的三桅船大。

    它们都有两个大轮子在不停地转动。

    在曦微的晨光下,那四个大轮子不停地搅动着海水,海面上泛起了白色的泡沫……

    它们都有如同铁匠炉子一样有的长烟筒,那喷出的轻烟里依稀还能看到火星儿在四处迸裂……

    好多人都呆住了……这是什么东西?

    武官迪克放下单筒望远镜,想了想后,大声地说:“哈哈,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大铁船吧!”

    种种关于大铁船的传闻,一直像一个阳光下的阴影一样,你可以装着看不见,也可以故意不去谈论它,但它的传说却一直存在,还不是仅仅一个人提到过。

    如果海盗们真有那大铁船……那他们也得来收复热兰遮城……那就不知道损失会有多大了……但只要是船,就算它是挪亚方舟,也一定能沉!这也是个常识问题。

    众人听了后哈哈地大笑……似乎这样能驱除所有的阴暗一样。

    武官迪克看见那两条怪船在大约六之一里格(一千米)处,降低了速度,慢慢调头和他们同行------此时忽然好像传来了什么声音,那声音在微微的海风中断断续续,他努力听了听,竟然是好几种他听得懂的语言,顿时变了脸色,这两条小东西竟要他们全体投降!

    他们是怎么发出的声音,而且是好几种他能听懂的语言------这些都不去管了,就它们那小小的身形,说得再多也是狗屁------

    想让别人学会倾听,那必须是一个重量级别,或者让对方明确知道这一点,否则没有人听你的话,更别说是建议了------汉唐集团的人事后真心总结出了这一点。

    武官迪克对身边的老海狗说:“能用火炮把它们轰沉吗?”

    那个船长笑了,露出满口的烂牙,说:“尊敬的指挥官,一定能。但我们打不中它们!它们离我们太远,分得太开了,而且也太小了……”

    武官迪克努力不看他的牙,认真地说:“那他们也不能伤害我们什么……开一炮吓跑它们就行了,要不然他们像两只苍蝇一样让人讨厌,我们不怕让码头上的人知道我们来了,现在什么也阻挡不了我们了!但也不要让它们影响了我们的士气。”

    老海狗道了声遵命后,便下到了炮舱,把指挥官的命令传达了。

    几个炮手装好一门十二磅火炮……反正都是打不中……用不着重炮的,它们口径太大,怪费事的。

    大家准备好以后,有炮手迅速拉开炮窗,冲着那两个小东西的方向开了一炮,船长立刻离开了炮舱,他才不想闻那让人恶心的火药味------这一辈子都闻够了。

    那发炮弹在距离那两个小东西一半的路程中,就落进了水里,激起了一朵不小的浪花……

    那两个小家伙像是被吓了一跳一样,同时向左面一拐,劈里啪啦地拍着海面跑了,虽然不知道它们到底是靠什么转动两个大轮子的,但它们逃跑的背影实在好笑,像两只受惊的大鸭子……众人不自觉地哈哈大笑起来……

    武官迪克大声嚎叫着:“向热兰遮码头猛冲!夺回热兰遮城!”

    两条主战船又分别在十几个水手的操作下,猛然扬起了位于船头伸出去的长长的夹板软帆,带头向着码头冲去……剩下的其它船只同时也紧紧跟上。

    武官迪克明显能感觉到船速加快了,他充满豪气地又端起单筒望远镜看向热兰遮城。在越来越明亮的晨光下,热兰遮城也越来越清晰了------它外表现在变成灰色的了,仔细看,那上面还好像画着横竖的线条。

    是海盗们可笑的图腾?武官迪克的嘴角露出了笑意------越有完美图腾的民族,越是封闭的民族------最好,他们再有一些完美的祭祀的礼仪------

    “那么拥有主持权和解释权的阶层会誓死悍卫他们的权力,从而阻止任何的变新------”

    武官迪克不自觉地联想到自然哲学。

    那个老海狗船长不知道武官迪克是如何想的,但他却是满眼的忧虑看向那两个小东西逃跑的背影。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可以快速行动,如此可以快速转向的船只------这里有一种他无法解释的力量,让他害怕------

    那两条小东西居然又调头回来了!

    老海狗的瞳孔骤然间缩小了,他还发现有相当多的老水手和他一样,注视着那两个小东西,而没有望向那码头。

    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机帆01号和机帆02上的所有人现在都乐坏了------他们谁也没在乎刚才逃跑时的狼狈样子。

    逃跑怎么了?那说明我们反应快而且转向灵活!他们现在回来了,这是因为他们看到了那发炮弹的弹着点后,决定把安全距离从一千米增加到一千五百米,一千米还是有点危险……这船上全是人呢。

    每条船上都有四十名安保队员,他们都是按照10名汉唐集团的人30名明人安保队员的比例重组,这样一共有80员队员,剩下的安保队员都在10海里外的紫水号和紫川号船上。

    既然想瓮中捉鳖,一网打尽,那么架子就必须拉得大一些,他们可能现在正在往这面赶。

    两个小时前,在汉唐集团光电管成像的红外线望远镜的观察下,他们从船上飘扬的旗帜上,确定了来访者的身份。汉唐集团的人当然不会去买那些在街头上卖的“红外线”望远镜。那些人拿着镀了一层红膜的望远镜,就敢称可以在晚上看到远方……真正的红外线望远镜和望远镜的原理一点也不一样。

    两个小时的余量,让一切准备都是有条不紊的。

    董事会发出了黄色警报。安保队和基地民兵组织开始行动起来

    在码头灯光的照耀下,在明人安保队员的闪亮刺刀的命令下,码头上停靠着的几只商船乖乖地离开了,顺着海岸向安江内海驶去,其中有一艘商船磨磨蹭蹭地不情愿走,直到明人安保队员发火了,端着1649式比比划划地,那刺刀在灯光下反射着渗人的光茫……码头上还站着十几个这样装扮的安保队员……他们终于不情愿地走了……

    董事会一道道任务发布下去后,其它几个基地注意安全防卫工作,码头上则完全由基地民兵组织接管,安保队员们则分别登上了两条机帆船和紫水号、紫川号,快速离开了码头。

    两条机帆船按计划躲到了港口外的一座大礁石后面,紫水号和紫川号去到西北方向的外海,听到命令后才可以往回赶,抄他们的后路。

    在一千五百米处,司马建国船长还想着播放录音大喇叭,大副兼轮机长江铁生拦住了他,说:“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但是你不打他,他就不倒!你再放喇叭,除了只能把我们自己影得要命,剩下的毫无益处……”

    司马建国船长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不放了,心想,等我们打沉几艘后,再播放了效果一定会更好。

    在计划中,汉唐集团的人要等他们到了距离码头一千米处再开炮,可看他们现在的速度,最多三海里的样子,还要等半小时才行。

    武官迪克一直用心注意着热兰遮城城墙上的三十六磅炮,到现在他还没有看到有什么炮手在那里摆弄的迹象……

    太好了!丑陋而肮脏的海盗们还没有丝毫的准备,眼看着自己的高速插入,他们也没有丝毫办法吧、!

    他忽然觉得船甲板上有些安静,便放下单筒望远镜,看了看那条老海狗船长……他的脸色有些变了……

    “你怎么了?”

    “指挥官先生,向上帝保证,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比很久前攻打澳门的感觉还不好……那次我们输了。”

    “呵呵,能说出你感觉不好的理由吗?我们马上就冲到码头了,现在他们那里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炮手在做开炮的准备,他们可能都在睡觉吧?”

    “我说不出来,岸上可能会有埋伏……那两条小东西,我感觉很邪恶,我说不出来为什么。”

    “哈哈,埋伏,他们来不来得及不说,就是有了埋伏,我们也要冲过去!我们在码头上分头冲击……那两条小东西……”

    武官迪克又举起单筒望远镜看去,只见那两条小东西,把它们的船头右转了,几个人掀开了什么东西,露出一根架在什么东西上的管子,开始摆弄起来。他点了点一共四根……他们在干什么?那是他们的火炮吗?

    武官迪克真心笑了,这如果是火炮的话……可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失,便凝固了……他看见火光一闪,一个什么东西冒着烟雾向他们的主战船飞过来,也就是数了不到四的时间内,那个东西一下子钻到船身前面的海水里,轰的一声炸响了……激起了无数浪花!

    武官迪克马上清醒了,大声喊道:“主战船反击!轻型战舰抢占码头!不要让那两个小东西拖住我们!”

    安保队员秦楠和邓平平遗憾地看着弹着点,吧嗒着嘴说:“射界设定低了……可惜一发榴弹炮了……”

    两人把刚才的射击数据报给其它给三个组。

    邓平平说:“靠近点后,放穿甲弹才过瘾……”

    秦楠说:“大队长不让啊,咱们这还是一千五百米,本来要两千米远的……”

    武官迪克和甲板上的人都看到了,也许他们的炮手还没准备好呢,那两条小东西上,接二连三的冒出火光,一个个冒着烟雾的东西向着船身飞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 海战,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在汉唐集团人的眼里,那些所谓的主战船,那就是天然的靶船,而且还是有作弊嫌疑的靶船,就像特意为了迎接上级考察的军演而准备的一样。

    它们那巨大的船身,再加上缓慢的速度,真的很适合用来练手……每一个无后坐力炮位都预备了两个基数的弹药准备。

    两个基数一共有六十发的炮弹,其中穿甲弹四十发,榴弹二十发。从中可以看出,这次汉唐集团的人并不想大规模杀伤宝贵的劳动力,如果一发榴弹打到甲板上,那八百多枚钢弹迸裂出来,会要了多少宝贵劳动力的性命?那是严重的浪费。

    现在,其它船只的水手和炮手们都看傻了……他们的第一艘主战船现在就像是不停地从船身里面往外吐着火和木头渣子的魔鬼船……

    快点还击!可是打不到……那也要打……一枚枚实心铁球打向那两只邪恶的小船……的方向。

    一时间,其它三艘主战船轰轰地不停地响着,一个个炮口冒着股股的白烟,非常热闹而且壮观,大航海时期嘛,让人热血沸腾……那些实心铁球激起的浪花,一次竟能达到数十朵……但距离那两条邪恶之船最近的一朵,也差了将近300米……

    在这支船队其它三艘主战船的炮声刚响起来的时候,两条机帆船上的人还真有些担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还好,再可怕的万一它也要先符合物理定律……实心铁球在飞行过程中,一定会受到空气阻力和地心引力的合力做用。

    无后坐力炮位上的炮手们专心至致的在第一条主战船的船身上开着各种形状和深度的口子。

    很快,一发炮弹凭借概率这个原因,正打在船身的吃水线位置,那条一开始牛逼哄哄,竟然不好好倾听汉唐集团人的条件,擅自开炮吓唬汉唐集团人的主战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倾斜,就要倾翻在海面上了,这一刻,主战船甲板上的一切东西都在往海里掉。

    两条机帆船暂时停止了射击,那三艘主战船也停下了火炮,已经连续发射五轮实心铁球了,再发射,火药就要自燃了,炮身温度太高……它们应该换另一面的船身来进攻,海战战场上暂时出现了平静……所有人都能听到那慢慢倾翻的主战船上的主桅杆传来的声音,它随着倾翻首先就承受不了自身的重力,咔嚓一声巨响,然后啪的一声狠狠地抽打到海面上,猛然激起了两道透明的水墙------

    这一刻所有的荷兰船长、水手、炮手好像都清醒了,这他妈的还是海战吗!

    轰轰烈烈的,发生过许多感人事绩的大航海时期,战舰之间在百米内的对轰过程中,极少有直接将对方轰沉的事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战舰还是因为燃烧而沉没。

    这一时期,大家主要都是利用实心铁球的动能来达到杀伤对方的目的,彼此区别不大。所以明大陆有位军事家说过,所谓海战,无非就是大船打败小船,大炮打败小炮。由此可以看出这位军事家没有学过化学。

    荷兰船队里的人也没有学过化学,但他们能看明白,这海战他们这样打是打不了了------不知道那两只邪恶的小船为什么会发射出能爆炸的东西,为什么会飞那么远,还能那么准,这些他们都不管,单单就是我打不中你,你总能打中我这一点,就没法玩了------

    按照他们出发前的安排,第二艘主战船上的副指挥命令升起了指挥官旗帜,接过了指挥任务-----第一条主战船早已经斜躺在海面上,半浮半沉。

    副指挥官发出了第一个命令,船队散开,围住它们!

    两条机帆船上的人看不懂他们的旗语,在热兰遮城上,指挥所里的人也看不懂。但他们可都知道那个刚刚升起某个旗帜的主战船,一定是在指挥着什么。

    等了足足二十分钟,从那支船队笨拙的动作中,大家都看明白了,他们这是要分散开,要包围两条机帆船,借机拉近作战距离啊。

    不错,这位指挥官的海战思路非常正确,临战反应十分迅速。但是,你们知道什么叫代差吗?

    紫水号和紫川号在他们的身后出现了。

    紫川号没有远程进攻武器,它另有用途。

    紫水号冲在了最前面,方明船长在望眼镜里看见了那些木头船。现在,它们那倒梯形的船艉正对着自己。哈,它们正试图围住两条机帆船呢。

    在紫水号的一号炮位。

    炮长说:“王迟,你看见那条屁股翘得最高的船了嘛?听说这个形状的都是他们的主战船------你开炮时要尽量打它们的屁眼位置,打坏了船舵它们就跑不了,我们也好重新修------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明人劳工学会了操纵软帆船后,帮咱们多运了多少货物------要不然,我们上哪里去挤出这场海战用的柴油?悠着点发射------”

    王迟白了他一眼,心里说,上次你还说让我随便放。炮长没理他,嘴里嚼着从王迟那里要来的梨干,认真地用望远镜观察起来。

    很快他们接到了开炮的命令,二号炮位抢先开炮,却没有打中,只是在那条主战船船艉的三十米开外爆起了一朵大浪花。

    炮长和王迟都在心里面笑了一下,王迟深深吸了一口气,瞄着船艉处的船舵位置,感受着紫水号上一起一伏的动作,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咻,一发炮弹准确地击中了那个位置,无数木渣四处迸飞。

    第二艘主战船的副指挥听到了船后第一声爆炸,一回头,没有用单筒望远镜观察,就看清楚了情况。他的脸色立刻变煞白,传说中的大铁船出现了------而且还是两艘------怎么办?

    第二声爆炸响起来了,水手长慌忙跑过来报告说,船舵完全不能使用了。他们跑不了了。

    副指挥官脱下自己的帽子,定了定神,大声对正在惊慌失措的人们说:“我们输了这场海战!但我们要让其它的人能回到巴达维亚,通知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们还会反击的,一切都是暂时!

    告诉其它船只,让他们各自突破,我们掩护他们,我们堵住那大怪船!”

    旗帜信号发出去了,其它船只也早看到了两艘铁船。

    两条小小的怪船他们打不过,这一下子来了两条比他们大三至四倍的铁船,而且速度好像更快,炮火更快,他们更打不过了-----海战不是这样打的!

    老海狗们决定听从命令,不和他们打了,他们太不讲理了------这种打法让人暴怒而又无可奈何------海战,怎么可以这样无耻?为什么不按照我们的打法来打?!

    其它八条船四处突破,好像他们真的是被包围了一样。

    第二主战船,费了牛劲才借助软帆把战船横了过来,然后降下了所有软帆------难道他们要投降了?!好事啊!

    紫水号一号炮位的炮长呸的一声把嚼成渣子的梨干吐到海里,说:“他们这是要玩命啊,你看王迟,他们把所有炮窗口都打开了------”

    第二艘主战船真的开始陆续冲着紫水号开炮了------

    炮长对说王迟说:“哇,这几发是小炮吧,离我们足有六百米远;嗯,这几发近了些,能离我们有四百米远;哈,更近了,听响声就够大,差不多离我们有二百米了------还有再大一点的吗?噢,他们没了------又从小炮开始了------”

    王迟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心里想,大家都会看,用得着你来解说。

    炮长说:“王迟,你就这点不好,有话从不说出来,总是在心里说。你看,我又想到了一句名言------敌人的勇敢,让我们的胜利更加光荣!你看这句好不好?”

    王迟没理他,心里说,这话你都说了两遍啦!

    命令很快来了,让紫水号和紫川号去配合机帆01号和02号抓捕非法入境船只,一条都不能少,那一条就让他先留在原地吧。

    第二艘主战船的副指挥官看见自己的炮火并没有吸引那条巨大的铁船的注意,只见它懒洋洋地调整了船头,冲着其他船只而去,顿时勃然大怒,把帽子狠狠砸在甲板上,你们当我是傻瓜嘛!

    炮长对王迟说:“你刚才那一炮受到了表扬,听见了吧,正在推广呢,这里也有我的功劳啊------”

    王迟实在忍不住了,翻着白眼珠说:“你能不能不说话?大家都能听到看到的你总重复它干什么?我把梨干都给你吧,你别说话了好不好?”

    “早点给我啊,每次都得现跟你要------”

    紫水号船长方明在船长室里很快就和两条机帆船达成抓捕流程的商定,各自做好了沟通。

    机帆01号和02号劈里啪啦地拍打着海面去追速度慢一些的,冲着大船的屁眼开炮,虽然有挑战性,但很让人有了某种邪恶的联想。有意思了。

    紫水号一边发出魔鬼在地狱里嚎叫一样的声音,一边追着两条目测时速可达5海里的三桅船。

    两条三桅船先后投降了,他们主动降下了船帆,留在了原地。

    没办法,那大怪船的嚎叫声吓得水手们手脚松软,而且它的速度让他们绝望。三桅船上的人已经使上了吃奶的劲了,要是在以前,它们的速度没有哪只船能追得上,而且他们还是抢先启动。

    在地中海,只有老牌的海盗们才善于使用这种船只来抢劫,来去如风,让所有国家的商船都头痛。

    可是现在,他们越是极为熟练的操纵着船帆,他们身后大怪船的身影越是变大,嚎叫声越是变大……两条船上的水手真绝望了,还跑个屁啊……你没看那大怪船上的水手还冲他们招手吗?!

    紫水号上的人都知道,这还是为了节省柴油而一直在用经济航速呢。

    紫川号上吊卸下几艘木划艇,二十几名明人安保队员跳了上去,冲着那两条三桅船划去。

    紫水号又调头回去帮助两条机帆船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消灭掉所有具有反抗精神的萌芽

    机帆船02号上。

    范大海船长一边把着舵盘,一边对自己的大副兼轮机长说:“这个明轮式船的转向半径太大了,横向飘移作用不容易控制……螺旋桨才是正道啊。”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驾驶室的前窗。

    现在,那前窗已经不是一开始时的裸窗了,而是用了几块比较大一些的平板赛璐珞拼成的“玻璃窗”,它的透明性,防震性都相当不错,而且还不用担心破碎后划伤人------但就是比较怕火,这对窗户来说不算什么。这个时空里所有的木头船都怕火。

    透过平板赛璐珞做成的“玻璃窗”,两人可以清楚地看到东印度公司的木头船们,正四处逃窜的背影。

    “分给我们的是这一艘船吧?”大副兼轮机长指了指前窗左边的一条明显比什么主战船小一号的船只,继续说,“范船长,这个转弯提前量不好计算啊,我算不出明轮的横向阻力……还有船速、风速、洋流等,要加的随机变量数字太多了……”

    范大海轻轻向左打着舵盘,感觉到舵盘下的传动设备,传动的效果非常顺畅。这真是越磨合越好啊。

    他说:“我们负责提出问题,剩下的让别人去解决吧……江铁生提到那个固体酒精概念不就很好吗?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化工口那面,会那么容易解决……有了固体酒精,我们这个明轮船还能跑得远一些------”

    “范船长你说的对,我把这几天的感受整理下,发网上去就行了……会有人解决的。我再去轮机房看看。”

    两条机帆船分头行动,不紧不慢地跟在木头船的后面。

    王迟打中船舵的消息通过无线电发布后,大家都确定了统一的打击办法,暴菊嘛,哪个男人听不懂?

    由于是面对着那些木头船的船艉,两条机帆船都是大胆地前插了一千米,并把速度调整为三海里,保持船体的稳定,以便无后坐力炮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距离近了,稳定性增加了,那么射击的成功率自然提高了。

    四艘轻型战舰一一被打残,动弹不得,要么就是盲目地转着圈子……那上面的雇佣兵们却涌到船艉处,用手中的火蝇枪拼命向着邪恶的小船射击……他们最后绝望地发现这一点用也没用,飞走的子弹好像连一朵小小的浪花都没有击起来,他们冲着那邪恶之船挥舞着自己的拳头,都感到自己空有力量,但却一点点也使不上。

    紫水号的回归彻底让这只船队绝望了。他们根本无法分头突破或是逃跑了,认清现实的老海狗们只能老老实实地投降了。他们一个个接连着降下了船帆。

    但有一只船上的雇佣兵们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竟然冲着紫水号挥舞着拳头,有的还拿着火绳枪比划着,竟然还开了枪!他们当然没有打到任何目标。

    紫水号的甲板上。安保大队二中队队长孙瑜冷笑着放下望远镜,下令道:“加特林小组准备,十点方向,两个弹匣准备!”

    加特林小组迅速地准备完毕。

    孙瑜中队长目测了一下,大约五百米的距离,概念性打击应该没有问题------

    “开枪!”

    哒哒哒哒,随着摇臂的轻轻摇动,一串串子弹向着那些聚堆示威的雇佣兵打去。

    那些正在吆五喝六的雇佣兵们看到了,被他们示威的那条大怪船上忽然冒出一连串的火光,而自己身边的队友像是被重拳打过一样,纷纷倒在甲板上,身上多出了血洞,不停冒着鲜血-----像被火绳枪打中了一样------甲板上、桅杆上还不停地多着许多小洞,一时间木屑纷飞------上帝啊,这是他们的连发火铳!

    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纷纷找障碍物躲避。

    一个枪匣很快打完了,机枪助手干净利落地拔下空匣,立刻插上另一个。

    “停!”

    在望远镜里,孙瑜中队长看到倒在甲板上的大约有十几个,有的肯定死了,有的正乱滚着。那些雇佣兵们一个个都惊恐万分地躲着。不在聚堆示威了。看来惩戒的效果达到了,再杀就没有意义了。

    孙瑜中队长和紫水号的船长通了话,他建议紫水号先不急于接收,而是先到每一艘投降的船前“看看”,最好事先消灭掉所有的具有反抗精神的萌芽。

    当紫水号又来到那艘准备拦住他们,好让其它船只逃跑的第二条主战船前时,那帮子人已经按照大喇叭里的要求老老实实地都站在甲板上。无路可逃了,他们已经尽力了。

    这就对了,投降,就要有投降的觉悟。

    当看到郭怀一和何斌领着明人劳工们操纵着两条荷兰式盖伦船,从河口基地运货回来时,一直站在城墙上的远远观望的人群才散去。得,这是干粗活的也赶回来了,没有看头了。

    有个技术员看看表说:“正好还能赶上吃午饭。这海战打得……没意思……”

    另一个技术员说:“那你准备用大炮和他们对轰啊?城墙上就有,你去开一炮试试吧……”

    “扯蛋,我有病……就是说说。”

    紫水号最终确定这帮子人完全投降了后,发了信息给所有的部门。剩下的工作比较简单。跟随着去过台北地区的明人劳工大们大多都还在,他们早都学会了如何接收,再说还有基地民兵组织帮忙,甚至还有几个土著安保队员也能搭把手。

    董事会的几个人也从平台上回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里。看了半天才感觉到,这太阳他妈的挺毒啊。

    听闻消息后,董事们都坐不住了,除了宋士达董事太远外,其他人一早都赶过来了。

    虽然敌人是实力极弱的古人,虽然汉唐集团拥有这个时空无敌的设备和武器,但这次战斗或者说是武装接收吧,它的意义不亚于首战夺取热兰遮城------如果说首战他们占了偷袭的便宜,那么这一次他们是堂堂正正地打了一场仗,而且丝毫没有损失,比古人最喜欢的“兵不血刃而下城”“攻心唯上”还更有说服力------当然,汉唐集团的人也懒得向他们解释什么叫雷达,什么叫火炮技术,什么叫无线电通讯了。

    四个好朋友都在喝着百年孤独,不过伍大鹏董事长和李子强董事喝得是刘家的,孙德发董事和建国安董事喝得是张家的,一时间办公室里冰块叮当做响,凉意盎然。

    伍大鹏董事长吐了口烟,说:“这一仗好啊,按这个时空的通讯能力,我们至少打出来三年的和平期,更别说收了老百姓和土著们多少心了,你看他们在旁观时比我们还高兴-----嗯,周文宣技术员的烟这次调配得最好------”

    李子强董事也吐了口烟说:“这一次调配得烟太柔了,不够劲儿------明轮船不是个事儿啊,太笨拙了,那上面的原动机,还是我们从那面世界带来的,要是使用这个时空的材料------好不好用真不敢说,技术开始下滑了------”

    伍大鹏董事长说:“技术向下发展,是我们的既定方针,无妨无妨,比他们的什么盖伦船强大就行------”

    “不行啊,大鸟,咱这明轮船还是以后的螺旋桨,都有一个大弊端,那就是腿短------”

    孙德发董事说:“李子,我们布袋盐化工可以在几天内提供固体酒精------”

    李子强董事摇头说:“发仔,那只是应急,无法解决核心问题,管他什么蒸汽原动力还是柴油原动力,我们都无法制造的更大,不大就无法携带更多燃料------”

    “李子,我记得十九世纪中期就有一艘明轮船渡过了大西洋吧?再说我们带了那么多现代金属材料------制造不出更大的原动机?”

    “发仔,我把你们布袋盐化工区的高温高压反应釜用电炉熔炼了后,完全可以做成大很多的原动机,可你看合适吗?我们带得那些合金都是为了现有设备的配件做准备------机加工没有了合适的材料------白费!”

    建国安董事笑了,插话说:“没有李子和发仔的大力帮助,就没有上次的大丰收,更没有这次能抗过虫灾------现在问题回到原点,基础能源和基础材料。”

    建国安董事的眼睛里,现在还有血丝,这家伙真累坏了。

    伍大鹏董事长说:“我们是一个整体,也只能是一个整体,慢慢来吧,时间站在我们这一面,走,吃饭去!”

    在热兰遮城的码头上,无数明人们和土著们一直在旁观着这一次海战。

    从第一声炮响开始,码头上就开始聚集起人来观看。

    当两条机帆船发起进攻时,明人们和土著们不自觉地跳了起来,如此强大的红毛蕃夹板船,在小小的明轮船前,像待宰的羔羊一样束手无策,直到翻倒在海面-----

    当红毛蕃的夹板船开始四散包围两条明轮船时,那两条明轮船竟然原地不动,像是吓傻了一样------

    刚从赤嵌农业基地回来的潘峰潘公子,正站在最高处观看着,他差点都把倭扇敲断了,那手心早就红了------怎可如此大意?!分而围之,明轮船的灵活和速度之利便无从施展,怎可如此大意?!还不跳出圈子!!

    潘峰潘公子差点高喊出来------直到他看见了,那两条大铁船慢悠悠地从红毛蕃夹板船后出现------哈哈,原来如此,诱敌之策!

    码头上的人欢呼雀跃,达到了**。

    潘公子此时却冷静了下来,他问身边陪同他的周富经理说:“你可询问过他们何时卖我们土地?”

    周富经理连忙把脸上的欣喜收了收,恭恭敬敬地回答说:“电公高德高公子说,有关宅基地的事情,他们将在三个工作日后回复------”

    潘公子打开了折扇继续观看。待他看到一艘艘红毛蕃大夹板船一一被一艘大铁船轻松地拖到了码头,无数红毛蕃子都是用双手抱头,从那跳板上,一行行地走了下来,便啪的一声收了扇子,对随船刚来没几天的一个管家说:“史管家,你看在此地发展如何------”

    史管家虽然来了没几日,竟也很快了解了此地的状况,说:“可行,可行。”

第一百八十四章 规定,汉唐集团的规定

    武官迪克打了一个大喷嚏后,人就清醒过来了,慢慢地,他发现自己是躺在了一个大草棚子里。他周围的人都像是刚刚洗过澡,湿漉漉的,而且都被剃成了奇怪的光头,穿着奇怪的衣服,一个个呆呆地坐在那里,低头不语,都像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大男孩正在微笑地看自己。

    “你醒过来了,迪克武官。现在感觉怎么样?”

    那个大男孩的口音完全是荷兰低地地区的口音。

    “这是哪里……你是谁?”

    “这里是热兰遮城收容营,你们都被汉唐集团俘虏了……我是罗德门……医生。”

    说完,那个大男孩还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医生”这个词他发得很轻。

    “噢,我们都成了俘虏了!在我昏迷后他们把我们都抓住了?!我的头好痛啊!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武官迪克摸了摸头,才发现自己的头上围了一圈纱布。

    “嗅盐,我们那里叫它‘鹿角酒’,不过嗅盐里面的碳酸氨纯度远比鹿角酒更高,它可以刺激你的呼吸器官,使你清醒。”

    武官迪克没有注意到罗德门医生是用一种奇怪的发音来说嗅盐和碳酸氨这两个词,他还以为是什么古怪的药名。

    罗德门医生说:“你可以再休息两天,一会儿开饭后,会有人给你送来。明天我再来看你,我现在住在这个营地里。”

    说完,罗德门医生领着他的助手离开了。武官迪克看到那个助手背着一个涂着白色油漆,却画着红十字的木盒子。

    他们仍是上帝的子民?

    武官迪克心里想,这个罗德门医生身上有一种他说不出的东西,这使他不像是一个真正的荷兰低地人,尽管他的面容和口音都很标准。

    我们都是怎么成了俘虏的?!

    武官迪克的头更痛了。

    看到罗德门医生走了,几只老海狗鬼头鬼脑的凑了过来,好像他们刚刚想通了他们的心事……他们七嘴八舌的把他昏迷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首先就是副指挥官的死让人心生感慨。

    他在下令投降后,就发誓与主战船共同生死,可是那帮子汉唐集团的人连破损的轻型战舰都要拖回码头,看样子要留着这些船用了。于是副指挥官在那帮子汉唐集团的人还没有上船接收时,就冲着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

    临开枪前,他还说这是他能永远留在这船上的唯一办法,上帝应该知道,他这不是自杀。

    哈恩斯.克莱尔,武官迪克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

    “天底下没有任何船能跑过他们的邪恶小船和大怪铁船,-----大铁船的传言和其他传言都是真的------我可以向上帝发誓!不投降只能是死了-------

    他们强迫所有人走到这里,一路上,有两个傻瓜突然跑了,那帮子人就看着他们俩跑,等他们跑了一百多步后,那帮子人突然用一辆大铁车追了上去,那大铁车不是用马驾驭的,我发誓,它真的是自己追了上去,然后用许多管子的火铳打死了两个人……大家都看到了……”

    “他们一定是把许多火铳捆绑在一起……可以连发的……”武官迪克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您千万要遵守他们的各项规定,他们非常认真……有个家伙没有听从罗德门医生的安排,冲着他大叫,被他们……”

    那个老海狗用手指指着自己现在光光的脑袋,张着嘴,露出一口烂牙,嘴里发出了“啪”的一声。

    “罗德门医生是他们的人,尽管他自己说他是荷兰人……指挥官先生,您要小心他一点儿……现在没有一个人敢不听从他的话。”

    老海狗凑得更近了,但是武官迪克却没有一点讨厌的感觉,反而觉得很亲近。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把我们按家乡地区分成不同的草棚子------说是法国的,德国的,英国的,意大利什么的------也不管是爱尔兰人、英格兰人、东日尔曼人和波兰人、热那亚人、佛罗伦萨人的区别。”

    武官迪克仔细一看,这个棚子里还都是荷兰低地人。他们这是要分化我们------有利于控制我们,这就好,至少他们没有想吊死我们------

    众人这时忽然禁声,一个个又是端坐起来。

    有一小队士兵经过这个棚子。

    武官迪克看到他们身穿红色半袖上装,黑色短裤,手里端着一种很奇怪的火铳,竟然看不到火绳在哪儿。那枪口处有闪闪发亮的刺刀,他们一共十一个人。

    这一小队士兵经过后,老海狗悄声说:“这个营地里一共有五个小队来回巡视,而且他们都很警惕-----他们那个火铳很厉害,一定是燧发火铳------每一枝都是,它可以一下子把人的脑袋打碎------我亲眼看见的。这个营地外面还不知道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

    这时整个营地忽然响起了巨大的声音。

    “现在是晚饭时间。意大利区先到营地中央的食堂就餐,其他国家不要动------”

    武官迪克一下子就听出了,这就是那个罗德门医生的声音。他疑惑这个声音好像从天上来的------老海狗指着外面一根杆子上的一样东西说:“就是它发出的,好像和劝我们投降的声音一样-----”

    武官迪克侧过头看了看,那东西像一朵牵牛花,但却是灰色黑边,透着一股邪恶的样子。

    在收容营的办公室里。

    一个汉唐集团的人,他满脸都是红色的青春痘。他此时正侧腿坐在办公桌上,一条腿一晃一晃的。

    他看见罗德门医生喊完了话,他无声地用手指了指麦克风下面的红色按键。罗德门医生按到了off那一面。

    那个汉唐集团的人满意地点点头,这小子是聪明。

    罗德门医生一直想和他解释一下威尼斯人、热那亚人、佛罗伦萨人之间的区别------

    “小罗,你是不是还怀疑汉唐集团划分的方法不对------不要去怀疑,你只要学会遵守汉唐集团的一切规定就好,一定要记住它。来一根-----”

    那个汉唐集团的人掏出一个小木头盒子,打开,拿出一根白杆烟来,又把他插到一个小小的木头嘴上。

    “不,赵医生,我认为那香烟火------”

    赵医生毫不客气打断了他的话:“以后叫我赵哥-----火大,上火,你和那个黄庸医可算是学会了一个‘火’这个词儿!”

    赵医生满脸的鄙视,点了烟吸起来。

    “不,赵------哥,乔医生没有说过黄广林医生是庸医,她要我好好向他学习,说中医有很多有用的地方。人的肺子属阳。我见过收割烟叶,他们都是先收烟叶最向阳的部份,也是属阳,所以吸烟多了,一定会让肺火加大------”

    赵医生气得咳嗽起来,这是什么歪理邪说?!他看到罗德门医生此时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的咳嗽,好像是认为自己说对了。

    赵医生强忍受住咳嗽,说:“我这是呛得好不好?!”

    然后他又坏坏地笑了笑,说:“要是像你们那样,我嚼烟,是不是就没有‘火’了?要是在煮着喝呢?还有没有‘火’了?”

    看到赵哥的坏笑,罗德门医生马上警惕起来,他在热兰遮城医疗中心里,每一次被他捉弄,事先他都是这样笑的。

    罗德门医生越认真想,越是有些乱,感觉找不到答案,不敢乱说话。

    赵医生顿时觉得无趣了,捉弄他没有意思了,这小子越来越鬼头,不敢轻易回答。但是他又不想告诉他尼古丁这个词,省得他问起来没完没了的------他可没有乔姐那样有耐心------医生这个职位,他只是客串一下,他自己也不相信会有汉唐集团的人找他看病,就连处理一下皮外伤都得马院长和乔医生亲自动手,他们才放心。

    “这个小罗啊,你别乱想那些没用的,到时候赵哥教你------你就记住一点,能不能让你去医疗中心打工,只看你这次任务完成的好不好------汉唐集团的一切规定比你们的上帝都要大!”

    规定,汉唐集团的规定!

    罗德门医生悲哀地想到,在码头上,他向那些俘虏们替汉唐集团喊话道,在路上的所有逃跑行为都会被无条件枪毙,结果有两个傻瓜真跑了,他们完全可以把他俩抓回来,可是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把他们枪杀了,人都好要打碎了。

    在收容营里,一个爱尔兰人不想和英格兰人在一起,那个爱尔兰人和他辩解,声音有些大了,他们就真的就开了枪------那个爱尔兰人的脑袋都碎了------

    “不要再死人了------赵哥!”

    罗德门医生小声说。他的蓝眼睛里全是祈求。

    又他妈向我卖萌!赵医生心里骂道,但是口气不自觉地变软了。

    “小罗啊,你在赤嵌农业地区的民意很好,这对所有殖民者来说,你做得不错。组织上------不,汉唐集团认为你是可以挽救和教育的,所以,你得到了不同与其他人的待遇,这一点你必须珍惜------死不死人,完全取决于他们对汉唐集团规定的认知程度,而不是我们,这一点,你必须牢记。我就说这么多,晚上我们有规定,汉唐集团的人要撤到外围,组织第二道看守线------明人安保队员会留在这里负责。你现在会使用麦克风了吧?”

    “会使用了,打开按on,关上按off。”

第一百八十五章 设计一套完美的生活体系

    一场海战打了半天就结束了,可收拾战场却花了四天时间。

    这还是借助明人渔民们的帮忙后才完成的。

    汉唐集团的人对这场海战的收益比较满意。

    第一点,体现在劳动力的收获上。由于合理地使用了现代武器,未来的矿工人员损失,完全在一个可以容忍的范围内。

    所有劳动力均为男性,一共一千九百八十七人。由于种种原因损失的,还不到一成……让汉唐集团的人更为高兴的是,最先投降的两条三桅船上,他们得到了四十多个木匠和铁匠、帆布匠,其中,大多数是移居到巴达维亚的明人……

    里面的荷兰工匠,他们主要是帆布匠,现在还用不上他们。

    汉唐集团的人从二层行溪地区又征召来了一些工匠,就直接在码头上搭了棚子,让他们一起在码头区修理损坏的船只。

    懒得把它们拖到安江内海修船场了,那里现在肯定顾不上这些老古董……再说为了确保这次海战的胜利,柴油方面又损失了一块儿。

    火炮,各种型号的火炮一共四百多门,还有三十多门落入十多米深的浅海里;火绳枪,各种火绳枪,长短不计一共一千多枝,其中还有一部分是燧发式。

    还有一些其它物品,汉唐集团的人已经远远不像刚开始的热兰遮城之战那样,一点点统计,现在可以大方地用“若干”这个词来计算了……至于食品嘛,正好直接用来供养他们自己……咸肉、咸鱼和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饼干,还有一些土尔其大麦都给他们吃吧。甘蔗酒留下来了,帮忙打捞和干活的明人渔民也需要这玩意,好让他们工作起来更有干劲儿。

    汉唐集团的人不在乎那些火炮,直接都把它们吊卸到码头上了,堆了一大堆……李子强董事动不动就围着它们转,好家伙,这些有二百吨了吧,加上陆续来这里交易的铁锭,现在完全可以开启电炉炼钢了,总用冲天炉炼铸铁不是个事儿------打压别人设备太多的弊端开始显露出来了,光是一一兑现当初的许诺也够累人。

    还有人也在盯着。

    郭怀一和何斌就是死死地盯着它们……他们的红毛蕃大夹板船,现在还是裸船状况……当初的火炮都拿出换女子了。

    当他们知道最后一批货物被人黑吃了后,两人想起来就生气,一喝酒就砸酒碗------好像那火炮是他们的一样。两人常常想,如果当初大胆地向他们讨要,看汉唐集团现在对他们的态度,其实可能会给他们------可是当时为了表忠心,他们没敢提出类似的要求。

    明大陆上,各朝各代的官场上本来就是如此,上司不喜下级主动讨要。给你行,但你不能主动要,否则你定有异心。这可是官场上的常识。何斌和郭怀一岂能不知。

    但随着接触的加深,两人发现,这帮子汉唐集团的人完全没有明大陆官场上的这种习惯,下级真的可以随时提出自己的要求,有时还可以争吵------好像没有什么不妥的传闻------

    他俩实在忍不住了,但哪里有胆子去找董事长提,他俩找到了电公高德高公子。

    电公高德高公子好心好意地对他俩说:“我可以给你们传话,但是,你们要知道……我都不同意给你们用,这是为了保护你们……那些大多是残次品,我这个电工都能看明白……炸死了人可不是好玩的------”

    郭怀一和何斌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红毛蕃可以放炮,他们就不可以放?为何红毛蕃放炮就没有被炸死,他们就会被炸死?!

    电公高德高公子现在正在为一笔帐犯愁,要不然就算他是一个电工,也一定会好好为他们普及一下金属材料的科技知识,但此时正忙,于是说:“好好,我把你们的要求发布一下,现在我忙!”

    两人万分感谢告别了。

    郭怀一说:“老何,汉唐集团如果给我等配上军中重器,别的不敢说,我等可以把大夹板船开到他广州城下,好好同那些狗官算算上一笔帐------海上的兄弟们也非仰视我等才行。”

    “哼哼,老郭,你有所不知------你当汉唐集团真打不到那广州城下?紫水号、紫川号两艘铁船一出,举世无敌!他们一定是在等待时机------你可见汉唐集团做过无用之事?”

    “什么时机?”

    何斌白了他一眼,说:“这岂能是我等所知!”

    在财务公司的帮助下,电公高德高公子和马德华终于把账目弄清楚了。

    原来有一批货物的货主没有接收交换物资就匆匆离开了------这是被海战吓跑了啊。

    两人商谈了一会儿,表示没关系,等荷兰东印度公司船队大败的消息传出去,他们定会回来结算,咱们不急。

    财务公司的人听到他俩商量了半天,得出这么个结论,顿时钦佩不已------这他妈的还用商量嘛!

    晚上没事时,电公高德高公子想了想,便把武装明人的问题发布出去,提出可以适度武装他们------比如郭怀一和何斌的两艘船,虽然是当作运输队用,但是,适当挑选一些安全系数高一些的火炮来供他们使用,还是可行的。

    毕竟,我们所带的现代武器早晚会用完,在军事技术完全触底反弹之前,让他们先行适应一下,未必是坏事。

    现在网上的人数较往常少了许多,一是安保队完全是24小时轮班,二是基地民兵组织也忙得不可开交,近两千人的联合国俘虏就在眼皮子底下关押着------虽然算不上是定时炸弹,但还是要小心为上。

    所以现在网上参与讨论的人数少了许多。但高德的这个建议还是得到了大家的重视。

    伍大鹏董事长刚一看到这个贴子,立刻赞同。

    对这些壮劳力的安排,汉唐集团早都做好了相应的安排。他们连审讯和甄别的过程都省略了------要什么情报?一帮子古人能怎么样?

    台湾北部地区的煤铁才是最重要的资源,哪里有时间和古人斗智斗勇的,只要我们的煤铁复合体系发展起来,哪怕大多是黄铁矿,哪怕是初级阶段------在绝对实力的面前,所谓的古人智谋都算是个屁!

    推崇和夸大阴谋诡计作用的民族从来都是弱势民族!

    但伍大鹏董事长没有率先回贴,他要看看大家的反应。

    还好,良性反应居多,还把问题延伸到建立明人基干民兵组织的问题了。当歪楼歪到有人提出只有独裁国家才惧怕国内百姓拥有武器的问题上时,伍大鹏董事长果断表态,回贴说,董事会一定会考虑这个问题,希望大家多多提出建立明人民兵组织的方法。

    发布此贴后,歪楼一下子变正了。

    这个问题也确实非常急迫。当所有俘虏们都送到台湾北部地区后,紧接而来的就是看管问题。

    这个看管不是指采用皮鞭和刺刀加铁丝网,那样的方法太原始,而且效率低下。

    汉唐集团采取的是兑换制,你生产出多少矿产品,你可以交换到多少生活物资。除非特殊情况下,不劳动者不得食,多劳动者多得食。

    更为重要的,这里有一定期限,五年,只需要劳动五年,你便可以恢复自由身份------劳动效果更好的人,可以得到缩短时间的奖励。

    劳动换食品,劳动换自由。也就是说,你的劳动换回你的生活和未来,是直接和你自身的一切挂钩。

    这一点早在先前荷兰村中的荷兰人劳动中得到了认证,效果显著。

    你当然可以选择逃跑,但它的代价只是死。从海上------你见过我们的实力;跑进深山,那和等死没有区别。

    但是,这里面还有一个监督和管理的问题。无论任用汉唐集团的人还是明人安保队员,都只能是暂时可以,时间长了,那是严重的浪费。

    成本可以不考虑,但浪费实在让人无法容忍。

    明人基干民兵这一阶层的武装组织现在是应运而生的时候。

    众人开始在网上七嘴八舌,大家都讨论得很认真。

    第二天,伍大鹏董事长直接和几名董事取得了联系。

    李子强董事说:“完全没问题,劣中选优,几十门火炮也能挑出来,关键是他们明人有那么多炮手吗?这可不是叫个人就能操作的,有一定技术含量要求。”

    伍大鹏董事长说:“那俩家伙,我估计只是看看我们对他们的信任态度------哪里有那么多炮手,一条木头船配个七八门火炮够他们玩的了。”

    “我想也是,广州那面的铁锭还要继续进啊------那个潘家什么的,一定让他们多弄铁锭------明人民兵什么的,随便搞,我大力支持,当年我想玩个汽枪都------”

    “好了,我知道。我明天就批他二十亩山坡地建房------半山别墅,多牛逼。”

    “嘿嘿,算你阴。”

    其他的董事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搞武装工头啊,好办法。

    宋士达董事细声细语地说:“那也不能是个人就能当上基干民兵吧?”

    伍大鹏董事长马上反应过来了,说:“对对,我们还要给他们设个门槛儿,一般的明人我们还不要------得要对我们有忠心的。”

    孙德发董事说:“虽然现在在高雄建水泥厂还是早了点,但先抽出一批人去准备石灰石原料也是可行的,太多白人聚在一起未必是好事------虽然不太可能发生群体**件,但防备一下不是坏事------明人民兵组织十分必要。”

    建国安董事接过了话,说:“我们把握住了生活资料------他们就不可能有什么群体**件,你没看出大鸟设计的是一套让他们陷入辛辛苦苦劳作,而不会有什么时间去思考的生**系嘛!他们自己就会把反抗的精力耗光……”

    宋士达董事细声细语地补充到:“然后再用军事力量来维持这套体系的稳定发展------五年,很快就过去了。”

    伍大鹏董事长最后说:“那么,我们就这样决定了,我明天发布出去,再看看大家如何反应,也许会有更好的补充。”

第一百八十六章 汉唐集团的两个没想到

    汉唐集团的人现在正在研究着整个东亚地区国际政治格局的大气候,大环境的问题。

    他们现在严重削弱了荷兰东印度公司在东亚的势力,给了一直锐意进取的荷兰人当头一棒。由此引发的与先前历史不同的走向都要重新推演和考虑,以便他们能够找到或者制造出最适合汉唐集团利用的局面。

    西班牙、葡萄牙、英国,还有只是在印度存在的丹麦东印度公司都要一一考虑到。

    汉唐集团有信心有能力下一盘有趣的棋,也许棋子们不那么听话,但大趋势下,它们应该别无选择。

    汉唐集团第一个没有想到的是,巴达维亚这枚小棋子反应有些激烈。

    同样都是台湾热兰遮城被别人侵占了,人家郑成功占了,他们只派出不足千人去收复,而汉唐集团占了,他们竟然如此大费周章,几乎把百分之八十的军事力量都派出来了,从资料上看,他们根本组织不起来这么多人……他们还真看得起汉唐集团,或者是有意成全我们,知道我们缺少劳动力?

    伍大鹏董事长在网上发了贴子,后知后觉地说:“这是因为时代不一样,现在荷兰东印度公司正是蓬勃发展的时期,进取心比较强烈……随着财富的增加,他们的小业主心态开始显露,偏与保守和算计得失……每个民族都有它天然的劣根性,我们应该学会利用,并且警惕我们自己心态的变化……明大陆的民族太老了,老到什么新思想新事物投放进入,都会变成漆黑的有特色的出来……幸好,我们是站在历史的角度去审视和解决问题……”

    不一会儿,梅乐芝经理回贴说:“如果我们承认无论哪个民族都有天然性的优缺点,那么关于它的讨论只不过是我们的一次认证而已,这并不能解决实质性问题。许多实质性的问题并不像是问题表相展现给我们的那样,比如那面世界的经常提到的社会制度问题……我个人认为无论什么社会制度都不是核心问题……核心的问题在于制定者对自己制定的各项制度是否遵守的问题……我们可以翻开任何一个国家的宪法,不管它是独裁**还是民主自由,每一本宪法都会说得非常完美而让人振奋。那么他们的区别在哪里?区别就在于制定者们自己是否去遵守它的问题。”

    李子强董事也回贴了,言语有些不善,说:“那么我们穿越者的特权呢?我们汉唐集团的优越感呢?!”

    梅乐芝经理很快回贴说:“我们的特权,就是能机会建立起一种制定者都要去遵守的体系;我们的优越感,就是我们有保障它顺利实施的能力……”

    建国安董事也少见的发了帖子:“时间和对平等这个观念的认知……我想它需要相当长的发展阶段……”

    隔了相当长的时间,梅乐芝经理回贴说:“我们不必要给这个阶段加以时间的限定,只要我们人人心中存在着这样的一份美好,那么皮格马利翁式的期盼必将使之趋向于完成……”

    伍大鹏董事长看完后心里一声长叹,却没有再说什么。

    网上顿时一片安静。

    汉唐集团第二个没有想到的是,明大陆上现在也有人正在研究着他们。

    郑芝龙降清后,郑氏家族的官商加海商加海盗集团,几乎立刻分崩离析,他们本来就是靠个人威信建立起来的集团,领头人不在了,就只能推倒重来,或者来个明大陆特有的,而且如果不是汉唐集团的到来,仍会存在和延续的崩盘式结局……原先的一些地盘都被家族成员或以前的一些老部下们占据。

    没有人去理睬合法继承人郑成功。

    浯州(今金门)是被郑芝龙的四弟郑鸿逵领着手下陈豹占据;福建沿海对外贸易的最佳地点中左所(今厦门),是为郑彩、郑联兄弟所据。

    而郑成功在组织了几次攻城略地后,均告失利,现在还面临着没有根据地的困难,莫能展其所为。

    他组织的部队只得在安平或在厦门小岛鼓浪屿、镇海卫到海澄(今龙海)一带的海岛上训练士兵,整饬船只,以观其变。后来发展空间实在太小,不得不去了广东西部招兵纳粮……这也是何斌第一次去找郑成功,而他不在的原因。

    如果不是汉唐集团的到来,明年,也就是在1650年的中秋节,郑成功和他手下的四员大将,趁着叔叔郑彩离开厦门去广东征粮之际,运用“智谋”,其实就是利用叔叔郑联对他的信任,当然也有史书说利用叔叔郑联对他的轻视,将叔叔郑联一举杀死,然后将他手下的军队整合成自己的。另一个叔叔郑彩听闻后,带兵在外,不敢回来……直到郑成功亲手书写一封信以亲情将他感召回来,等他交出兵权后,仍视他为长辈……最后病死家中。

    这些资料都在汉唐集团的资料库里,谁想查都行。

    汉唐集团的许多人看了后都是无语……我们不是想评价谁对谁错的问题……那些利用人的情感才可能得以实施的智谋,真他妈的恶心人,更恶心人的是还有人推崇这种智谋。

    厦门是个好地方。经济上刚才提到了。

    从军事上讲,厦门地处海疆要地,处泉、漳之交,扼台湾之要,为东南门户,十闽之保障,海疆之要区也,并同时可高居堂奥,雄视漳、泉。

    在同安一地,三面距海,金厦尤为险要,实为门户之防也。

    郑成功取得厦门港后,终于有了一个开展海上贸易的基地,实现他“沿海地方,我所固有者也,东西洋饷,我所自生自殖者也,进战退守绰绰余裕”的经济目标和战略目标,使他可以从容筹粮积饷,制造船械。

    郑成功从此不再打“游击”了,他有了一个经营海上贸易,直至成为他收复台湾的稳固基地。

    当然,这些都是1650年以后的事情,不必多谈。

    1649年7月中旬,正是厦门最热的时候。

    郑彩和郑联、郑斌哥三个正坐在永胜伯府里的花园小亭下纳凉。

    他们三个人一边品茶,一边又谈起了台湾热兰遮城里的汉唐集团,这是他们第二次认真地谈起这个所谓的汉唐集团。

    第一次是听说他们打败了红毛蕃,占了他们的大城。这一开始让三个人心生警惕,连连商量应对之策。

    那些红毛蕃听说大哥郑芝龙被带到北京后,一直蠢蠢欲动,经常有大夹板船来附近海面上窥视,而且公开为海商们“护航”,海商们也只能去巴达维亚城交易生丝丝绸茶叶瓷器等物。

    谁都知道红毛蕃给的价钱比佛朗机人给的低了近两成------海商们来哭诉,他们三兄弟也没有办法------大哥还在的时候,红毛蕃都是偷偷地交出海银子才可以出海------可大哥不在了,许多老兄弟都走了,他们三个能怎么办?忍吧。那时他们三个全力经营厦门,自保有余了。

    可比红毛蕃还厉害的汉唐集团来了,一开始真吓他们一跳,更是全力防守,好多想去交易的海商都被他们喝住------幸好后来发现,汉唐集团只知道窝在台湾热兰遮城,并没有四处窥视,而且做生意还算公道,就放下心来,只要不觊觎我厦门,一切随你去了,再古怪的事情与我何干?

    甚至听说他们竟然用火炮火铳去和广州城换小小女子,也就是惋惜了一下,你们倒是和我等交换啊,军中重器,岂能如此轻易让与?

    直到听说汉唐集团的火炮火铳被广州城扣了,他们只是淡然一笑,同官府打交道,如此做事,绝不是老谋深算之辈。

    于是,他们任由海商前去经营------他们三个加紧训练士卒和修备海防,这乱世中,手中钢刀才是最重要,海中战船才是最重要。其他关于台湾鸡毛狗碎的事情,听过就完事了,不关心。

    这一次,他们三个难得又坐在一起。

    平日里,郑彩主持大局,郑联住在中岩的兵营里,负责操练士卒,郑斌负责修备海防的各个炮台------三个人一般都很忙。

    郑彩端起茶碗,用茶盖刮了刮飘起的茶叶,轻轻饮了一口,一股清香沁入心府,好茶!

    他偷眼看着郑联,只见他二弟面目暗黄,眼皮浮肿,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提不起精神气。手里一直把玩着一个红色的梳子,不经意间便有一股脂粉味传过来,他还不时地在自己头上梳几下------

    据说这物件是海龙骨所制------从台湾那面传过来,很是稀有,自己的女儿经常缠着自己索要,他索性用高价买了一整套这样的饰物,各种颜色都有------女儿才不纠缠。

    此时郑彩心中大怒,他这个二弟昨晚又是跑到西水湖去了,又不知道和哪个粉头过夜了!

    但他的面子上却不露声色,决定一会儿在话上敲打他几下。

    三弟郑斌一直在口若悬河地讲着,把他听到的和搜集到的传闻一股脑地都说出来了。

    讲完后,抓起茶碗,此时它正是温和,便一口气喝了,然后呸呸地吐着茶叶。

    郑彩温和地问郑联道:“二弟,你如何看待这个汉唐集团?”

    郑联懒洋洋地举着梳子说:“他们公开把双龙戏珠旗都正式打出来了------这是成气侯了,他们要称王啊!”

    郑彩高兴地点点头,期待着他的下文。

    “可关我等厦门什么事情------”

    “嗯?!”

    “不过我等也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嗯。”

    “多进些这样的梳子,便可大卖!”

    “啊?!”

    “当然还有那些他们拿来换女子的火炮火铳------我们同样出得起价钱。”

    “嗯------”

    郑斌插话说:“海商们说,他们最需要的就是铁锭,棉布,棉花,中药材也可以,而生丝、丝绸和瓷器、茶叶他们反倒不甚喜欢。”

    郑彩低声问道:“你刚才说他们有雪盐和粗盐无数?”

    “正是这样,海商们还说汉唐集团明令告诉他们再过一月,他们还有雪糖、冰糖、水果糖出产------让他们多多备货,到时好交换------”

    郑彩迟疑地问道:“这天下大旱,晒盐能够多多出产,这是自然------可甘蔗需水无数------哪里都是减产,他们怎么能------”

    “是啊,有海商不信,便派人偷偷观看,果然是甘蔗林立,一眼不见尽头,大丰收已是定局------听说他们有机井和抽水机------”

    “抽水机?我等倒是常见,机井是什么意思?”

    “是啊,水手们用的抽水机才能抽水几何?机井又是何意?真想亲眼见见------”

    “嗯,这样吧,你选一个可以信任的海商,带一些他们喜欢的货物,一起前去与他们交易------我手书一封,看看他们能不能答应与我等交易,我这永胜伯的名头,也许他们该给几分薄面------你害怕不害怕?”

    郑斌笑了,说:“大哥,海商们已经来往过好多回了,他们非常诚信------当初可以白白得到的货物都能结算,此次前去,定是无妨-----”

    郑彩想了想,说:“不必与他们计较利益,能买下火炮火铳才是正道------如果能把红毛蕃夹板船买下就更好了,不过这战船之事过于重要,他们不一定答应,试试即可。以安全为重!”

    郑斌爽快地说:“哎,无妨,无妨!”

    郑联忽然举着梳子说:“多带点此物-----还有水果糖,我吃过,甚好!”

    郑彩实在忍受不住了,他高喝:“住口!你马上去我书房等候我!!”

第一百八十七章 在中年大叔和野心青年中选择

    两千担铁锭……一百担桐油……五百担棉花……五百匹棉布,这些数据,分条书写在一张礼单上。

    随着这张礼单同来的,还有一封信,那信尾处正是大红色的永胜伯郑彩的印鉴,鲜红异常,明显是刚印上不长时间。

    信的主要内容很简单,大概就是表达已经仰慕很久,却一直未有相见机缘的遗憾,并对他们驱除红毛蕃表示高兴,还痛骂了红毛蕃的罪恶,表示和汉唐集团同仇敌忾……在这封信最后的五分之一处,终于提到了戏肉,为了应对鞑虏的侵扰,想买他们缴获自红毛蕃的火炮火铳……并表示一定会提前付货,然后交易,所换之物,必将量福建之所有……

    伍大鹏董事长看完后笑了笑,随手递给了刚刚赶来的梅乐芝经理,说:“梅经理你看看吧,这个永胜伯在开头用了‘台鉴’的称呼,表示和我同辈。在结尾处,又用了下对上的‘至盼及时示下,以匡不逮,无任感祷’的结束语,表示极尽谦卑……可同时他又用上了永胜伯的礼印,这是告诉我们别给脸不要脸啊……哈哈。这还是海盗级别的人……要是同他们纯正的知识分子斗心眼,弄清种种暗示,还真会让人心累啊。”

    梅乐芝经理也很快看完了信,又欣赏了一下永胜伯的礼印,说:“从纹路上看,这只是一个木印,看来南明政权连玉印都拿不出了……不过他们情报工作搞得不错,五位董事一个个都提到了。”

    伍大鹏董事长说:“那不算什么,我们也没费那个心搞什么保密工作。我们召开董事会吧,他们的行为打乱我们的计划了……也请你参加,经济这块儿,只能全都交给你了。”

    梅乐芝经理努力想幽默一点儿说话,他也笑着说:“当然喽,硬技术搭台,软技术唱戏嘛!哈哈。”

    伍大鹏董事长真心笑了,不是因为梅乐芝经理这个话有幽默感,而是他这个严谨的国际注册会计师竟然也想说笑话了。不过说真的,会计师说笑话,其实一点也不好笑。

    在远程董事会上,孙德发董事第一个发言了,他说:“事先我们判断得不太对啊,郑彩保守固封,郑联荒淫贪婪,至少从目前看,在周边势力中,他们的反应可够快的了……不过这件事对我们有利。”

    建国安董事说:“机遇一定会改变人的性格。我们把计划调整一下吧,哪怕是齐头并进,共同发展……这些都是可行的事情。”

    宋士达董事乐呵呵地说:“我这几个老乡做了个改变他们自己命运的选择……我反倒认为支持他们的效果会比支持郑成功的效果更好……等晚上吧,我写个详细点的论证,发出来。至少我个人认为,支持那些进一步考虑三步的中年大叔,好过去支持一个有野心,心又狠的年轻人。我们当然需要青年人,但不是他那样的。”

    李子强董事现在正忙着赤嵌糖厂的榨糖设备,目前遇到些小麻烦,很烦。他说:“我管他妈的去持谁和谁,我现在就要福建的铁和煤!从地图上看,福建产煤铁的地方比台湾北部地区还近……”

    伍大鹏董事又笑了,操,能这么去衡量距离嘛!

    据那面世界的资料表明,早在春秋时期,福建就有铁矿的开采和冶炼。

    到了明代,据《安溪县志》(嘉靖版)记载,潘田有炼铁炉8座,矿山6处,日产生铁千担。主要用来打造农具和浇铸铁锅。

    伍大鹏董事长点击开福建计划的资料看时,心想,那里现在应该是以打造兵器为主了吧?这太浪费了。

    这项计划本来要在明年开始的,汉唐集团的势力打算趁着郑成功回归厦门时造成一片乱局后再强行插入。

    但是现在大家都同意提前在福建发展,那么就提前发展,以目前大家的推演和考虑看,先行在福建发展,没有什么不足之处。

    接着伍大鹏董事长又点开了那面世界的《福建省龙岩乌龙奇铁矿区详查报告》,报告显示矿区有d级储量29万吨,平均品位为%。

    而另一份《福建省永定县石犁三坝铁矿普查报告》,则显示矿区有d级储量12.40万吨,平均品位为%。

    其它的一些矿区品位都低了一些,伍大鹏董事长一眼扫过。

    如果以现代工业的需求来看,这些真不算什么,但在汉唐集团的眼里面,就目前这些,足够他们翻开历史的一个新篇章了。

    福建也产煤。它的主要产煤区按那面世界的行政区来算,主要集中在龙岩市所属的永定县和新罗区两地。

    当然,福建所属煤矿产量和井型都是偏小的,拥有南方煤矿井的主要特点,都是地质条件复杂,煤层厚度不规范,煤层赋存条件比较差。

    但总好过没有。

    伍大鹏董事长和梅乐芝经理商量了一下,定下了谈判的底线,然后他把详细的福建计划发给了梅乐芝经理的ipd,让他细细看看,现在不急于和郑斌谈判。没办法,汉唐集团怎么也没有搜索到这个小子的详细资料------只能观察一下再说了。

    具体和那个郑斌的谈判任务就全交给了梅乐芝经理。

    梅乐芝经理直接去了热兰遮城的监控室。这一天正好是苏离白值班,梅乐芝经理看见了苏离白,乐呵呵地说:“哎呀,你现在越来越白了------好事啊。”

    苏离白没有想到这个一直皱着眉头,总在思考似的梅乐芝经理,今天忽然乐呵呵地同自己说话,而不是说他惯用的大长句子------

    啊,我是白了,总关在屋子里,确实是白了。

    苏离白疑惑地问:“您有事儿?”

    梅乐芝经理也没在乎自己套近乎的方法似乎不奏效,仍笑着说:“我想看看码头休息室的视频,方便嘛?”

    “当然方便------您还有别的事儿?”

    “没有了,小苏,你怎么怪怪的样子------”

    到底谁是怪怪的样子-----苏离白气得直翻白眼,很快把镜头调到了码头休息区。

    梅乐芝经理双手抱肩,一手摸着下巴,认真地看着视频里面,在指定位置坐着的两个明人。

    那里说是码头休息区,其实就是个大棚子,里面有一些长条椅子,竹子的,人坐上去更凉快。

    海关、宾馆、学校、收容营、汉唐集团的住宅区,这几项主要工程都被提到了议事日程上。

    但它们总得有个先后问题。

    第一个被置到最后的就是收容营。它是最不着急改造成土木结构的一项。先后几批收容的行动中,还没有发生逃跑事件。

    特别是在收容联合**俘虏的过程中,没有发生逃跑成功的案例。这说明竹木结构的收容营完全经得起考验。

    当然,我们有夜视仪,有那么两个俘虏不知道我们有而试图翻竹墙,然后被打死了,都是直接爆头。

    这没办法,我们有这样的设备,为什么不用?

    第二个被置后的竟然是学校。网络上一片哗然。就连那样的世界都提出再穷不能穷教育------到了我们这里竟然------啊!

    那面世界的网文扑街写手杨友行冷冷地写道:“谁也别拿教育来说事,教育从来就不是教育本身的事情,它永远是一个受系统环境制约的产物,权力垄断者们要什么样的教育,教育就得变成什么样,凭什么去研究教育本身?------就现在的教育水平,竹棚子一样一样的。”

    写到这里,那面世界的网文扑街写手杨友行发现可能会伤到正在充当教育者的人,忙又写道:“不过,听说赤嵌小学的学生目前成绩不错------暂时克服一下困难,完全可行。”

    谁也没有想到,范伟业竟有些声嘶力竭地回道:“谁也别提成绩!封闭管理的学校,学生成绩是个人的**!不容乱打听!”

    姜雪少有地配合了一下,她文静地写道:“我们要综合看待成绩问题------我们决定不放暑假了。”

    教育支援者,刘海洋没配合他们,却发了一排哭泣的图片------

    目前教育的水平,众人都心知肚明了,没关系,慢慢来吧。

    什么东西一教古人就学会了,那是别的穿越者干的。

    剩下三项,争论的大了一些,最后决定直接上马海关和宾馆两项------汉唐集团的住宅区被推后了,原因很简单,大家都住宿舍,暂行可以对付,至于有事来热兰遮城办事的人员,到时候完全可以住进宾馆嘛!

    因此,海关和宾馆两个项目同时进行了。面子工程的潜意识看来依然存在。

    原有的海关暂时继续运营。

    郑斌和黄安一直坐在指定他们坐着的长竹椅上。郑斌却不停地东张西望,不停地询问着黄安。

    说心里话,黄安早就烦不胜烦了------从明轮船,汉唐集团叫机帆船开始出现为止,到码头的大小,到高音喇叭,到水泥地,到塔吊------你管它为何不用众人去拉吊干什么!蒸汽机就是蒸汽机,你没看见它们冒烟嘛!

    但表面上,黄安一点点也没有露出不满之色------郑家岂是好相与之人?!

    郑家三兄弟只用了一个小小的帖子,黄安的家主立刻把黄安派出。

    事先细细嘱咐,此次不同以往,有郑三爷亲自前往,出了任何差错,你我家室难保------此事圆满我分你一成干股------但求无错!

    在此重担下,黄安当时还有点小庆幸------郑三爷郑斌还是比较好相与一些,人也比较讲理,要是换成定远侯郑联------黄安事先一定会病得很重。

    待到郑三爷郑斌都要站起来,想去摸一摸安保队员身后的火铳时,黄安不得不说:“三爷,我事先说过多次------这里的规定大------让我等坐在这里就有坐在这里的道理,您看------”

    “哈哈,我差点忘记了------他们的规定,可有我等的帮规大?”

    “好叫三爷知道,汉唐集团的规定事先让人知晓,始终如一,这帮规嘛------”

    “那当然是帮主一个人说得算,不是这样,谁还当帮主!”

第一百八十八章 布置工作一般的谈判

    梅乐芝经理认为自己准备地非常充足后,便展开了与明人郑斌的谈判。

    但是在谈判期间,他发现自己的准备都白费了。梅乐芝经理认为自己那不是在谈判,而是在给下属布置工作,还属于那种好容易来到自己会计事务所实习的大学生,叫干什么就干什么,还主动找点活干,表现非常积极以期给自己一个好印象。

    只不过在谈判的期间,谈判频频被郑斌打断,甚至让人感觉到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如果不是结局甚好,梅乐芝经理可能都会认为这个家伙是扮猪吃老虎的谈判高手。

    最后,梅乐芝经理在心里对自己说,也许自己真的对问题想太多了?

    在视频里,从相貌上看,郑斌就是一幅工匠的样子,黝黑的皮肤,粗手大脚,虽然他戴着方巾,身着蓝色绸缎的直裰,粉底皂靴,一幅文人打扮。

    但这些掩盖不了他身上的那种憨厚又直爽的气质。

    梅乐芝经理一点也没有怀疑他的身份,这个人绝不是冒充的。因为他观察到黄安,这个来过几次的海商对这个人的态度,那绝不似伪装的恭敬,因为他们不可能知道有远程监控这一说……黄安的表情和动作里还有一点点的害怕他的样子。

    以梅乐芝经理的经验来看,这就是个农民企业家的水平。与这样的客户谈判应是比较容易,一切都可以摆在桌面上,开诚布公地谈,哪怕可以争得脸红脖子粗,这些都没事儿。

    当时两人分别在办公桌的两边坐好,黄安和帮忙翻译的一个技术员坐在旁边。

    谈判还没有开始,梅乐芝经理马上感觉到郑斌有点心不在焉了,他不停地打量着汉唐集团木器厂出品的办公桌,双手不停地抚摸着桌边……

    梅乐芝经理相信,如果他坐在自己这一面,肯定会把抽屉随手拉开……好在办公桌子的结构简单,他终于把目光对准梅乐芝经理的目光了。

    梅乐芝经理在心里酝酿了一下情绪,推了推鼻子上不存在的眼镜,说:“郑先生……”

    “哪里,哪里,叫我文山就行,可不敢称先生……”

    梅乐芝经理在心里脸红了一下,进入角色太早了,都忘了时空的问题了。

    “文山,我们汉唐集团可以卖给你们火炮和火铳……”

    “啊呀,太好了!”他一拍桌子,马上站起来了。

    梅乐芝经理和帮忙的技术员都笑了……这是个爽快的人。

    黄安则在心中发苦,喜形于色,实乃是生意上的大忌!

    “请坐,请坐,”梅乐芝经理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们安溪一天可产多少担生铁?”

    郑斌想都不想,张口就说:“日产两千担!要是再逼一逼,两千五百担也是可能……”

    黄安直接在心中叫苦,他这是摸您的底儿啊,郑三爷您张口就把底儿露了……不过这些都不关自己的事情……快点儿完事就好。

    梅乐芝经理在心里马上把比价翻了一番。

    “不过我们的价钱比较高,文山,十倍生铁才可能换一门相应重量的火炮!”

    郑斌腾地站了起来,抱拳说:“梅经理,此言可是当真!?”

    梅乐芝经理心中一沉,这价钱给低了,他一边想一边慢慢地说:“不过这里面也有一些区别,某些大口径火炮------一定要翻一番才行------”

    “如此甚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且与我击掌为誓!”

    价钱又给低了!

    梅乐芝经理说:“这个是要签合同的------”

    “哈哈,无妨,击掌为先!”

    梅乐芝经理勉强伸出手来与他击打了一下。小子挺有劲儿。

    梅乐芝经理在心里把他们的生铁产能和火炮生产中的损耗、人工、技术成本全加上去后,发现自己还是挣太多了-------可是他心里面却不舒服,难道你不懂得还价嘛?毫无成就感,而且还觉得自己吃亏了------

    梅乐芝经理心里正转着如何从火铳身上再多得些利润的主意,那郑斌却拱手深揖道:“梅经理有所不知,在下最害怕汉唐集团提到女子换火炮------女子,唾手可得,但,在下实在不忍心------听闻广州为此哭声千里,声震云霄-------至于其它物件,无妨无妨,男子辛苦些,便可保一家一户安宁------”

    噢------梅乐芝经理心里顿时大惭,这是一个古人啊,一个在历史上查不到详细资料的古人啊!

    多么朴素而真诚的人文思想------那么,他代表汉唐集团竟然想着压榨他们,竟然开始斤斤计较起来,那么穿越的责任到底是什么?到底谁更无耻!

    噢------

    郑斌却忽然去摸办公室的墙面,又蹲下来用手指抠着水泥地面。

    黄安的脸红了,我的郑三爷啊------失礼失礼啊。

    技术员笑了,一个好玩的古人。

    郑斌发言道:“敢问梅经理,此物我知它叫水泥,在码头上,我等也看到有工匠在用它建造大屋------可是它如何制成?分明与白灰不同------它必有大用,用于建屋,实在是浪费。”

    梅乐芝经理慢慢也站了起来,慢慢说:“你------很好,说得对,它用处很大-------用石灰石烧就可以了------当然,还要一些其它的技术配合。”

    “愿闻其详!”

    “噢,你想学制造水泥?”

    “郑斌甚想!”

    “这样吧,我们把火铳的交换谈完再说其它。要不然不符合谈判的流程安排。”

    “------”

    接下来的谈判中,完整的一家一户移民,不得拆散,人口不限,老幼无忌,可换一枝火铳,二百担石炭也可换一枝火铳------

    郑斌立刻爽快地答应了。

    黄安心里也高兴起来,这可太便宜了------石炭,地下有的是,着若干苦力挖上来,当然还要运来,二百担便可换一枝火铳!可惜,郑三爷已经得知此事,自己绝不敢参与其中。不过,他们要石炭……这可是一个好消息,与鸟粪石一样,都不是用太多成本的好买卖。

    帮忙翻译的技术员心里也算了一下,二百担,按我们的标准来算,才十四吨煤,按现在的银两比价来看,貌似亏了些------但他妈的整个台南平原,一点点煤也没有,整个一个冲积性平原,要银子有个屁用,资源才是无敌的存在,董事会这步棋走得好啊------

    郑斌忽的又走到窗户那里,他小心地摸了摸,又轻轻敲了敲,把眼睛又贴了上去看了看。

    郑斌发言道:“敢问梅经理,这就是传说中的海龙骨吗?我在那明轮船上见过……如此大片甚是难得。”

    梅乐芝经理想了想,说:“是的。它不易得到------也容易得到。”

    “此物有大用!必使舵手不畏风雨------用于客居,实在是浪费。我等可以换到吗?”

    梅乐芝经理在脑子里迅速转了一下,说:“眼下可能不行------三个月后吧!我们现在可以谈一下水泥的问题了------”

    郑斌非常郑重地抱拳说:“但听梅经理安排,在下无不认可。”

    梅乐芝经理笑了笑,这事儿不太好处理了。他一边想,一边把自己的安排说出来。

    郑斌大喜:“敢问梅经理竟然准许我等来学制造水泥**?”

    “你可以找一些身强力壮的劳工,最好有过烧制白灰经历的,让他们到我们这里来,我们免费教他们……比如让他们亲手建成水泥窑体,亲手烧制出水泥……岂不就是学会了……”

    “着啊,如此劳工我等要多少有多少!我郑家精兵无数……”

    “劳动……学习期间的人工食宿费用,我们汉唐集团可以完全给付……”

    “哈哈,不用,不用,为我郑家做事,我郑家都是丈义行事,从来都是给足吃食……不必梅经理操心费事。”

    梅乐芝经理提高些声音说:“为我们汉唐集团做事,从来没有白白出力!食宿,那是人类生存的基本条件,那是人之所以成为人的基本尊严!我们从不在这方面打主意,认为它天经地义,否则就是对人本身的一种践踏……工钱,那是人类对自我价值的一种肯定和认可,对它的任何态度,都折射着人类自我的价值观念和道德体系……”

    “……”

    “……”

    技术员笑了,很久没听到梅乐芝经理的大长句子了。他想了想,对郑斌说:“你只要按照我们的规定做就行了……”

    郑斌连忙点道:“晓的,晓的,规定,规定!”

    梅乐芝经理抱歉地对那个技术员笑笑,他的话实在不好翻译。

    “文山,你们炼铁炉的技术太落后了,八个炼铁炉日产才二千担……”

    郑斌有些不服气了。他心里道,我们的炼铁之法与广东佛山的炼铁之法是一模一样的……那里的大师傅,现在正在我安溪……

    郑斌的不服气是有原因的。

    以炼铁和炼钢方法来看,当时的明大陆已经有了几种先进的技术。

    一是炼铁炉和炒铁炉的串联使用。即从炼铁炉流出的铁水直接流进炒铁炉炒成熟铁。这个方法减少了一步再熔化的过程,应该算是现代冶金技术上的一个重要起点。

    在欧洲,直至17世纪中期才开始在英国使用这种炼铁技术。

    二是炼铁炉操作的半连续性,即出铁后用泥堵住出铁口,然后鼓风再炼。

    而欧洲此时的炼铁则是等炉冷却后才把铁取出来,然后再熔化冶炼。

    三是独创了一套钢铁生产系统,即把铁矿砂炼成生铁,再由生铁炼成熟铁,然后由生铁、熟铁合炼成“灌钢”。

    当然,能不能生产出合格的炭钢,那是概率和经验的问题……所以,一但出品了一炉含炭量较为合适的“好钢”,那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所铸之剑,已经可以接近那面世界里普通的菜刀水平了……但是要让古人形容起来,得把人吓死。

    当然就这个水平的炼钢方法在此时的欧洲还根本没有出现呢。

    四是助熔剂的使用。即在炒铁炉的生铁上撒上泥灰,用作熔剂,然后用木棍搅动,以帮助氧化。

    可见,在这个明代时期,明人们已经掌握了当时世界最先进的冶铁炼钢技术。这一点,就连那面的世界中,研究世界冶金史的外国学者也真心承认,这种“把生铁和熟铁放在一起炼钢正是后世平炉制钢方法的先声,犹为世界所无”。

    有了这么先进的炼铁炼钢之法,钢铁产量在当时也是举世无双,但却无法转化成战斗力,乃至被刚刚走出部落文明的前清鞑虏打得屁滚尿流??

    就这个问题,汉唐集团的人也曾经展开过大讨论,从宏观到微观,大家都提到了,最后总结出一点:钢铁无法转变成战斗力,这个问题不是出在钢铁技术自身上,而是整个社会的转化系统出了问题。

    这样的讨论有些类似生物课上的解剖……每个人都从中得到实际的经验教训。

    诸如理工生们得到了社科知识,可以跳出技术看问题;文科生们得到了技术知识,可以把理论与此时的实际技术水平联系起来。

    那面世界的网文扑街写手杨友行得意洋洋地写道:谁说中年人不能是学习型的?我们才是真正的学习型人才……

    江铁生当时正在为教明人劳工使用锅炉而恼火,加个炭他们都要吓得半死!

    他喷杨友行说:“学习型?你放下笔来我这里学习吧,你要是能找到锅炉的冷凝器在哪儿我就服你!最烦嘴炮党了。”

    梅乐芝经理这时看出郑斌有些不服气,他便打开自己的ipd,把里面资料中的平炉生产技术和产能说了几条。

    郑斌的眼睛都变圆了,脱口而出,道:“你拿的是天书吗?如此炼铁**,你也肯教我等?”

    “它叫ipd,不是天书。我们汉唐集团也可以教你们,你回去后也可以挑选工匠前来。”

    “不,不,我不回去,着几个手下去办即可。”

第一百八十九章 君子可欺之以方

    诸多合同签订完毕后,汉唐集团针对郑斌送来礼物的价值,按照签订好的交换比例,给了他十几门火炮和其它一些物品。

    郑斌当时反复说,这些只是见面礼而已,汉唐集团的回礼太大太多。

    梅乐芝经理笑着说:“无论是什么东西,它们都是可以交换……礼物一样如此。”

    梅乐芝经理对这次谈判的结果很满意,他乐呵呵地把合同归档后,把合同的主要内容发布到网上去,只不过是发布在经济版部分。

    汉唐集团中,每一个部门,都有对应自己的版块,大家要是好奇或因为实际需要,可以随时点开任何一个部门的查看……这样有利于汉唐集团一盘棋式的发展,不会出现重复和冒进的现象。

    郑斌最后决定自己留下来,让黄安回去替自己报信。

    这把黄安吓坏了……这不是事先说定的安排啊,让他一个人回去厦门报信,可别把自己的脑袋弄丢了……一但永胜伯不信任自己的话------

    郑斌看他一幅十分为难和害怕的样子,就知道了他的心思。

    郑斌板起了脸,道:“黄安,你怕甚?你只要把我和那个梅经理交谈的全部内容,一一告诉我大哥就行。我当然会叫我的手下陪同你去……我同时再手书一封……你还怕个甚?一切照办既可,与你没有干系。”

    黄安无奈,只得答应下来……郑斌看出他还是心事重重,想了想,又笑道:“你可知道汉唐集团给我等的回礼,是在告诉我等什么?”

    “……”

    “给我等十二门火炮,那是告诉我等,他们真有火炮,还不在乎它,而且汉唐集团说话算数……给我等二百担稻米,那是告诉我等他们有粮在手……给我等五百担盐,那是告诉我等,他们有的是盐……其它一些小物件,你好好一算,比我等送来的礼物价钱上多了一些,应是二成左右的样子……你说,他们是不是真心与我等交往?有兵力,有战舰,有粮食,有雪盐,他们实力如此强大,尚且公平待我,你还怕我在此地出事?!”

    郑斌憨厚地一笑,眼神却闪过一丝精明……

    黄安心里打了个冷战,这郑三爷不似平常……

    “嘿嘿,君子可欺之以方……你没见那梅经理的书房中挂着一幅中堂?‘悲天悯人’,那梅经理更是一幅良善模样……我等在码头处见过那些苦力劳作,一个个脸上都带有笑意,在厦门,你几曾见苦力劳作时笑过?

    所以汉唐集团对人一定是十分良善------你事先不也总说他们是讲规定的良善之辈吗?这一点,你所说丝毫不差!你看到我说出不愿换女子时,梅经理那悲戚的表情了吗?”

    “未曾见到,只见三爷去摸墙抠地了------”

    “哈哈,后来我再提到任何事情,果然顺利异常!如此之辈,我等给得更多……岂不得的更多?待到将来,厦门有事,我等不信他们会袖手旁观------生铁、石炭算个甚?就是真要女子我也应了------你说到底谁得的多?”

    黄安深深一揖到底,说:“三爷……小的,真心服了……”

    “就是汉唐集团不换给我等火炮火铳……我等都要送大礼,你当我大哥他们心中不会计算?以前没有他们存在,我等当然只能求自保,可是现在,还有比他们更合适的奥援吗?嘿嘿,别说还与我等公平交易……你说我等是亏了还是赚了?”

    “赚大了!”

    “哼哼,乱世之中,活下来的人,哪个目光不是长远,便是死在眼前……如果汉唐集团再早一点来……这些都是废话了。你回去一个字不差地对我大哥说起这里,他一定会听明白,我在这里还要细细观察……去吧,我大哥定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打赏……对了,顺便看看那个王翰林家里的王小姐订婚没有,听说她琴棋书画都不错……”

    黄安顿时笑了,说:“一定还没有订婚……她那大脚……哈哈!”

    “他们汉唐集团的人不是喜欢天足吗?你让我大哥带上重礼去提亲下聘……到时候给这个梅经理一个惊喜……此人可以决定军中重器的去向,还可以考虑战舰去向,岂是好相与之人?”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我见他的书房无任何金银玉器摆布,定是不好财物之流,嘿嘿------这个办法我晓的了。”

    郑斌只留下两个小厮,其他人都让他们随船回去了,现在这些武功再高的打手,也远没有工匠们重要……

    汉唐集团的人押送走发联合国俘虏们后,热兰遮城更加轻松起来,虽然大部分安保队员都随行前往了,但是,留下的基地民兵组织有信心和能力保卫热兰遮城的安全,但前提是要给他们提前几个小时的准备时间。这一点,雷达可以保证做到。

    网上开始热闹了一些,尤其是关于同厦门郑彩方面的合同书的内容和宋士达董事托人发布的一篇论证,引起了不少争论。

    其实两件事也算是一件事情,那就是扶持谁的问题,这里并不存在主动去打压哪一方的问题。事实上,扶持哪一方就等于打压另一方了,但谁也没有明说出来。

    争论的结果出人意料,几乎全都同意宋士达董事的看法,暂时扶持郑彩比扶持郑成功的性价比更高。

    从品行上,汉唐集团的人又是谁也没有明说,但好像都不喜欢一个为达到目的可以运用一切手段的人。有野心是好事,但不择手段,没人喜欢。

    从性格上,汉唐集团的人谁都不太喜欢一个脾气暴躁而独断心较重的年轻人,尽管他们自己本身都是年轻人了,尽管人家郑成功现在还没有变成那样。

    从历史的作用上看,汉唐集团的这些“年轻人”------好像干得比他更漂亮。

    而相反的是,郑彩知道进退,重人情,很是有安心过自己小日子的发展趋向,不似能够演变成一个悲愤大叔的样子。关于郑联------有汉唐集团的人说,我们可以理解成他是一个热爱生活的花花大叔吗?

    这条回复引出了不少笑脸图案的回贴。

    至于郑斌,众人谁也没在意他,他只不过是一个替郑彩打杂活的路人甲。

    也别说得过于绝对,范伟业老师就坦诚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你们这些中年大叔太黑了,你们年轻了,就剥夺了另一个年轻人的成功希望!

    建国安董事少见地回了贴子,说,不是我们剥夺了他的成功,而是他身上的文化基因不足以表达出拯救一个文明的优势效应,只能是无性繁殖一样的重复------最好的表达效果------又一个朱元璋。

    李子强董事也破天荒地加了进来,看来现在榨糖设备问题不大了,他竟然也有空了。。

    他说,我们就是来欺负古人的,你当我们来玩啊!整个车床的导轨全磨损坏了,主轴输出定位也不准了,简单的修补有个屁用!

    听说你小子在学校里不也是小竹鞭子抡得挺响啊,打得古人哇哇乱叫------现在到我们这儿玩双重标准了?你不知道这些叔叔们都是长期在双重标准里长大的吗?

    啊呀,你怎么知道我惩罚学生的?我那是为他们的未来着想------我下次剥夺你看望李志婷的机会------

    啊哎,你老爸不在这儿,你就敢要挟老子了?你小子想不想要蒸汽汽车了?还想和我要一台低压锅炉?

    范伟业一下子被吓到了,他算了算,要是拉风的蒸汽汽车没了,损失更大一些,于是没敢回贴叫真。

    伍大鹏董事长连忙出头,这是俩孩子在网上骂架啊,一会儿要是再约架就搞笑了。

    伍大鹏董事长说,不是欺负不欺负的事情,这是个心态问题,以前吧,叔叔们看《孔雀东南飞》啊,都为刘兰芝和焦仲卿的爱情而伤心,现在呢,叔叔们都为焦母伤心------你看她人老了,孩子却没了,太伤心了。焦仲卿太不是东西了。除了死,再没有别的方法解决问题?

    你把它换成梁山伯与祝英台啊,罗米欧与朱丽业啊,都一样的。

    一般范伟业发的贴子,回贴的人极少。可这次,能上网的董事们全回贴了,引起了众人的强势围观------

    范伟业想了半天的回贴差点没把众位大叔气死。

    “我哪本书也没看过------”

    现在一定要为教育定下一个纲领性文件了。众位大叔们气得哄然散去。可这个问题却一直在酝酿和发酵中。别看现在双龙旗子到处飞扬……没有合适的教育,这就是一个双龙旗到底能飘多久的问题了。

    汉唐集团的人在争论了几天后,只是先定下了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纲领。

    改造现在时空的年轻人,培养第二代人,把希望寄托在第三代人身上!

    当这个消息传到河口基地时,号称酒后不乱性的兼职大厨师孙强,正在和他的好朋友河口造纸厂厂长侯致本喝着小酒,嚼着刚下来的花生米。

    兼职大厨师孙强说:“这纲领是告诉我们还是要奋斗五六十年啊!想起来都吓人。”

    河口造纸厂厂长侯致本说:“怕什么?我们白赚了二十年你怎么不说------原先嚼个油炸花生米都牙疼,只敢吃煮的,现在啊,给我个核桃我都能咬碎。”

    1649年八月份的河口基地,明显要比别的基地凉快一些。河海之间的热交换让这里的小气候更让人舒服一点。

    一阵微风吹过,河口造纸厂厂区里的绿化树沙沙作响,夜色慢慢降临了。

    兼职大厨师孙强慢慢地说:“老侯,我总觉得现在就为了一个火柴厂就把你匆匆把你调回去,我认为不周全。”

    “嗨,老孙,我们现在急着要拉火装置嘛,这火柴厂只是当捎的……”

    “那你们是在哪儿弄到了锑的?我记得锑都好像在湖南省吧,当时听说是那里污染个不像样子。”

    “对,在冷水江市北部,占世界百分之三十呢……污染得厉害,都不当是自己的东西,弄着了就跑路……就这样了。现在明人啊,总把锡和锑弄混了……铜钱里也有,他们这样往里面加料以为能省下铜……殊不知锑更贵啊。便宜我们了。这一下子我们将来的轴承,蓄电池,印刷铅字什么的都好解决了。这造纸厂的各项数据,我都整理好了,就是一个学计算机的人也能管好,照方下料就行了------董事会那帮子人目前看来处理事情还是很对头的。”

    “好吧,你们都有得忙,就我现在还当火头军!”

第一百九十章 犯了历史形而上学主义的错误

    汉唐集团的人现在都关注着厦门地头蛇郑彩的一举一动,不,不能这样形容他,人家是永胜伯郑彩。

    他的一系列行为让汉唐集团的人都觉得他是个有力度的人。

    这位中年大叔,今年已是四十五六岁了吧,却不知道为何竟有一种年轻人的冲劲儿了,举动还颇有些大……这不太符合历史上他的所作所为------他可是一个听任兄弟被杀,还能主动向郑成功交出兵权,总想着在家里老死一生的人啊。

    中年人不是常常甘心认命的嘛,不是相信平平淡淡才是真嘛!怪了------这位古人大叔现在还很是有进取心呢。

    汉唐集团的人就此也开始反思自己了,我们制定的计划中是否考虑到了人物性格的不确定性和发展性------我靠,我们是不是犯了历史形而上学主义的错误!

    网上一时间又是辩论得纷纷扬扬……范伟业老师努力看了半天,没看懂这帮子“大叔”们在谈些什么,一会儿历史形而上学主义,一会儿机械唯物主义……连培根、笛卡尔什么的都出来了……我说你们还敢再无聊一点吗?!

    范伟业老师兴致勃勃地去找姜雪组队打cs了,准备再暴虐苏离白和叶子鸿哥俩……这才是有意思的事情!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引发这些结果的永胜伯郑彩,当时可并没有想到会造成这样的线性反应。这本来就不关他的事。

    话还是要说回来。

    黄安在三爷郑斌手下人的护送下,直接回到了厦门,来到永胜伯府报信。当府上的大管家把汉唐集团的回礼单和郑斌的手书同时放到书桌上后,永胜伯郑彩的脸一下子变白了,他忽的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大管家顿时吓得直哆嗦。

    “我三弟郑斌呢?!”

    “那传信之人说是三爷自己非要留在那里,暂时不想回来,说是细细观察一番------只送来手书一封,回礼单一份-------那传话人正在外面候着------”

    “哈哈哈哈,你把他带进来吧,把他的随从们都安排好,一个也不要让他们离开------”

    “那些随从都是三爷带过去的人------”

    “噢?他们放他们回来了?用两帮人传话,何意?”

    “小的从他们的面色看去,倒似平常------”

    “如此,你还是照办去吧,先不要吓到他们------”

    大管家喏然离开后,永胜伯郑彩把回礼单丢在一边,看都不看,有些哆嗦地打开了三弟的手书------他先看了暗记后,脸上顿时有了血色,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下去,又看到一个暗记后,长出了一口气,这时才觉得自己身上开始出汗了。

    把黄安请进来后,永胜伯郑彩赐座并着人上茶。黄安哪里敢坐实,只是虚坐了半个屁股。

    “黄二掌,请把所有言行一一告之,我自有打赏……”

    “哎,小的绝不敢有一句虚言……三爷亲自嘱咐过。”

    永胜伯郑彩微笑着听黄安一句一句把所有交易的场面全都描述出来,他那笑容本来非常温和,但黄安却总有股阴森的感觉,是这书房格外凉快吧?

    被召来送茶的小丫头,脚步变得格外轻盈,大气不敢喘一口,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府里的老人儿都知道永胜伯郑彩的这种表情……那可是要随时杀人的。

    曾经有一小伙儿海盗。抢了一条交了出海银子的渔船。永胜伯郑彩着令一帮子手下全力搜寻,后来将他们从一座荒岛上一举擒获。就在渔市口把他们一一绑住,跪在地上。三十七个人一个不少。

    永胜伯郑彩就是带着现在的这种微笑,看着他们一个个被砍了头……那喷出的鲜血似乎染红了整个渔市,远远比鱼血鲜红。

    鲁王的文臣大多是浙人,满心看不上永胜伯郑彩,常常暗中掣肘。还是在去年,永胜伯郑彩趁着鲁王次闽安时,溺毙大学士熊汝霖、义兴侯郑遵谦……据传言,当时永胜伯郑彩正是面带微笑地看着两名大臣在海水里慢慢沉没……后来永胜伯郑彩见事不可为……便重回厦门。

    当永胜伯郑彩带着这种微笑时,府里的阿猫阿狗都不敢轻易叫唤……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整个府里面都是安静无比的,连树上的知了似乎都不敢轻易叫出声来。

    这个季节正是厦门最炎热的时候……黄安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出汗!

    当时永胜伯郑彩的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桌子上仍然摆放着三弟郑斌的手书。那里面只有他们兄弟三个之间才知道的暗记。

    三弟郑斌所言定是皆实,一定是他主动留在那里的。

    这个三弟,心计还是不够,太年轻太过鲁莽------

    当永胜伯郑彩听到黄安描述三爷的种种举动时,他心里笑了一下,这个三弟真是外表粗犷而内心精细,从小时便是如此……要不然厦门及军中辎重诸物怎可放心交与他管理。

    当听到三爷把诸事与黄安解说时,永胜伯郑彩心中叹了口气,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何必多说?收心,岂能用如此方法?恩威出自上,民心定可收服------三弟还需历练。

    黄安偷眼看到永胜伯郑彩却似在沉思,脸上的笑意收了大半,如此却反而不那么让他恐慌,真是怪事儿,可是他为何不看那大红回礼单?

    大红色的礼单没有丝毫打开的痕迹。

    火炮,白米,雪盐,冰糖,水果糖,海龙骨饰物,这生意真是要得啊!

    永胜伯郑彩回过神来,便将自己金丝嵌玉的高帽双手拿下,放在一个薄胎银丝蓝纹花釉的帽筒上,然后端端地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冲着黄安作了个揖。

    免冠谢恩!

    黄安直接蹦了起来!

    永胜伯郑彩那是有万人莫抗之力,一生破敌无数,自扶佐鲁王之后,收心养性,遍交天下大儒------谁人不知?!

    永胜伯郑彩板着脸言道:“黄二掌,你带来我三弟的消息,无以感谢,受我一揖后,奉上黄金百两以示感谢,莫嫌礼薄------”

    好大的打赏!可是为何面目如此------我却如此轻松------

    “哪里,哪里,多谢大人赏赐……”

    “府上有寒室二三间,先请黄二掌暂住几日------莫嫌寒酸。黄二掌大才,岂能久甘人下,将来定要独立门户,我郑彩定将出些许薄力,还请不要嫌弃------”

    黄安的小舌头都颤抖了,这是要扶持我啊------黄安当时就给跪了------永胜伯郑彩哈哈大笑地扶他起来,心道,三弟,你若是看到此情此景又会多学一些了------

    送走黄安之后,永胜伯郑彩面目阴沉地见了那些随从,如果他们是因为怕死而回来送信,那就让他们全家都去阎王那里送信吧,何人敢置我三弟安危而不顾?!

    众随从看着永胜伯郑彩的脸色之后,便七嘴八舌地把所见都说出来。永胜伯郑彩在心里一一对应之后,似乎生气地说:“都滚回你们的家去,一人纹银只给五两!一群蠢货,三爷让你等走,你等就离开?!不会寻一处偏僻之处隐藏,暗中施加保护?!”

    永胜伯郑彩没有想到的是,这帮子蠢货竟敢叫起撞天屈来,一个个地说,小的怎能不知护着三爷的安危?当三爷回到船上,让我等回来时,我等趁着三爷不注意,船上也正忙着装货,分成三伙人偷偷溜下船,分头潜水上岸------可谁知我等上岸之后,抬头便见汉唐集团的安保队员笑嘻嘻地站在那里------

    “说你们是蠢货,你等还叫撞天屈!分明是那汉唐集团的人派人暗中监视------你等难道不会在夜里潜出?!蠢货,真是蠢货!”

    永胜伯气得肝疼。

    众随从越见永胜伯郑彩怒骂,越敢辩解,他们说,我等回船后商量了一下,便定下了夜袭之计------

    “夜袭你老母!我三弟在岸上无事,你们夜袭!?”

    一时间冷场。

    永胜伯郑彩立刻觉得自己关心则乱了------他顿了顿嗓子,说:“蠢货,然后呢?”

    众随从立刻又活跃了,看永胜伯郑彩这举动,一定还会有打赏!

    有大着胆子的随从说,我等以为,必是有人专门盯着我们的船只观察------

    “嗯,必是如此,我郑家名头岂好相与?他们如此做------也不为过。”

    我等本想到深夜里,待伸手不见五指之时,偷偷下水,定然神鬼不知,可那码头上却忽的亮起一排排闪亮之物------我等便脱了水靠,怕它碍事,用猪泡子拖着衣服,极为小心地从船尾最暗处潜水而行,绕过了那闪亮之物,待我等在偏僻之上岸------顿时灯火通明,那帮子安保队员还在那里等着我等!

    三爷竟也出现了,他铁青着脸站在那里……

    “竟有此事?你等水性绝不差,深夜出发竟然也让他们发现了?!”

    是啊,那个随从带了哭腔说,那帮子安保队员见我等上岸,开始还给我们留着台阶,说是我等是否嫌天气太热------我等当时就回言说,确实如此,白天游过后,晚上还是太热便再游------他们哈哈大笑!

    “哈哈,好啊,做事留有余地------这是真心与我等交往。这些蠢货,差点让你等坏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

    “嗯------然后呢?”

    那随从接着说,有个满脸红疙瘩的安保队员忽然语气不善了------他说,就我等那话儿的大小,开放天体营还得三百多年以后吧,现在最好穿上泳裤再说话,太难看了------

    “甚么天体营?甚么三百多年?甚么泳裤?”

    我等哪里明白,他们就一脚一脚地把我等踢回了海里,还喊着中年大叔们,你等就幸运吧!------我的尻子都被踢紫了------

    三爷郑斌也喊到……要是再见我等,必施行家法,他老人家的声音都气得变调了……

    “滚!这帮子蠢货,丢光郑家的脸了,要是换做以前------我把你等全都沉塘!休想多要打赏,还是一人十五两!都给我滚!”

    众随从喜笑颜开地滚蛋了,自从永胜伯郑彩接触那些大儒后,让兄弟等甚是不喜,现在趁着他高兴,快跑。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天下一切,再也不是定数了

    永胜伯郑彩喊上了定远侯郑联,两人亲自去查看汉唐集团的回礼。

    众人行走间,永胜伯郑彩回头问一个陪同的偏将道:“你等细细查看过那红毛蕃的火炮了?”

    “在下亲手一一查看,全是精良装备!比佛山所产高明许多……只是这价钱上……”

    “呵呵,此事不用你等操心……可够确保厦门港的安危?”

    “我等敢拿人头担保,有了这十二门火炮,天下没有任何战船可靠近半点……哈哈,如果红毛番的火炮再多一些,在厦门岛上的险要之处多加一些烽火墩,都安放上火炮,那就万无一失了……定是铁桶一般!我等可放心睡大觉了……哈哈!”

    “呵呵,睡大觉真是好事一桩,厦门港可比热兰遮城牢固?”永胜伯郑彩冷冷地说道。

    那偏将顿时嘿然不语……好半天才说:“不若也。”

    “那汉唐集团一天便将之取下……”永胜伯郑彩把头转向二弟定远侯郑联,说,“他们有此实力,却不以强势逼人,只想与我等交换石炭与生铁,多少姑且不计……还要教我等炼水泥**和精钢**……二弟,你如何看待此事?”

    定远侯郑联此时正大嚼着水果糖,自从那日被大哥一顿臭骂,晚上再也不敢在外住宿,只能老老实实地留在军营中操练士卒。

    疏于酒色熬夜之后,这人的气色倒是好了许多。

    “水果糖中,椰子味的不甚好……莲雾味的还是最佳。我等当然要与汉唐集团交换了,只是这价钱上让人心中不快……三弟,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也不认真与他们谈谈……他似乎不会压价了------”

    你可曾见三弟办过吃亏之事!

    永胜伯郑彩顿时心头火起,但他努力把火气压下了,又怕自己忍不住揍二弟一顿,失了他在军中的威严,便把双手背在身后,眺望着金门岛的方向。

    再往那面远一点就是澎湖诸岛,再远一点就是台湾大岛了。

    汉唐集团,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何如此厉害?南极洲大城,又是个如何所在,他们会不会还有后援来到------

    定远侯郑联看到大哥忽然不说话了,却在望向海面------他忽然也想到了什么,说:“哎呀,这几日,我等该去收澎湖诸岛上的民税了……总忙着三弟之事,差点忘了那里的事情。”

    永胜伯郑彩看了一会儿蓝天,看了一会儿诡变不止的白云,看了一会儿波涛起伏的海面。

    那码头上无数苦力正在为全家或自己的一口吃食,辛辛苦苦地劳做着,不时还传来高一声低一声有喝斥声------大大小小的商船和渔船正在码头边安静地停泊着,随着波涛轻轻起伏不停。

    港口外还可见到有几只战舰在威武的巡视着,永胜伯郑彩心里面明白,他们战舰上面的火炮不够,还有的用松木炮充数,生铁有,但制成火炮太过艰难,好的炮匠,早被别人收罗殆尽……如果发生海战,最终起做用的还得是小小的纵火船,正如料罗湾大胜那样。红毛蕃的船只巨大,但他们的速度也慢……

    可是汉唐集团的船只更大,三弟说它还真是精钢所制……而且确实是行驶如风……那么一但袭来,这叫我等如何抵挡?!

    永胜伯郑彩低沉而缓缓地说:

    “那岛上的些许渔民……种植些许旱作……不要他们民税也罢!”

    “咦,大哥你以前说过,该是我等的分毫不能差……”

    永胜伯郑彩厌恶地摆了摆手,说道:“那是以前的事了,如今不同以往……那里离他们太近,如果引起争议来,我等得不偿失。”

    定远侯郑联此时恍然大悟,大哥在忧心汉唐集团!

    “哈哈,大哥怕甚?他们人少,只能自保……我等不去招惹他们,还与他们结好交易,定是与他们相安无事……”

    永胜伯郑彩微笑了,他对几名随同的手下说:“你等先去操办三爷要的物件,一样不能少,然后把送给他们的礼物再加一倍!”

    众人轰然响应,快步而去。永胜伯的态度不善------

    “陪我走走,二弟。”

    永胜伯郑彩领着定远侯郑联慢慢地向着偏僻之处的沙滩走去。

    阵阵海风袭来,让人心头的燥热凉爽了一些。

    定远侯郑联第一次发现,原先铁汉一般的大哥,现在那宽阔的后背,竟然有些驼了……那湖州缎直裰的下摆轻轻随风翻动,竟显得大哥有一丝说不出的落寞……大哥这是怎么了?

    永胜伯郑彩随手捡起一根冲上沙滩的树枝,寻到了两处礁石之处,招呼定远侯郑联坐下。

    不知道为什么,定远侯郑联毫无怨言,他乖乖地坐在了大哥的身边。

    “二弟,你看……”大哥随手在沙滩上画了一幅地图,一一标出厦门以北的浙江,以西的江西,以南的广东,还有海面上的舟山诸岛,澎湖诸岛,台湾大岛,他轻声地对二弟说,“现在鞑虏气势强盛,不可阻挡,而且他们毫无信用二字,我等族哥郑太师的下场可见……这就是为什么族哥郑太师召令我等投纳,我等不曾理会的原因……我等不去管正统不正统之分,谁当皇帝也与我等无关,但有一丝强我郑氏家族的机会,我等就会去做------

    我等北面的陆上,浙人专横,文官相争,武人怕死,如与鞑虏交战,定是一触即溃------绝非我等可以引为援手之处……西边,南昌之地已被鞑虏所驱使的汉兵所占,现在传闻鞑虏内部不和,各地又是新占之地,尚需一番整饬,所以还顾不上我等……南面是粤西,那里的郑大木正在招兵买马,这个侄子定是不同一般,我见他长于整兵,专于经济……鲁王近在眼前,他却去遥尊永历,大义名份有了,却又不受其牵扯,仅此一点绝对比我等高明------”

    “哈哈哈,我等精兵是他大木十倍有奇,战船更是无数!大哥,你过于小心了------难怪你总是唉声叹气,让人不爽。”

    永胜伯郑彩冷冷地看着二弟的大笑,说:“粤西穷山恶水,不是久据之地,如果你如此看待大木,有待一日,他必取代我等兄弟------那时我等也只能是无奈认命。”

    定远侯郑联心里还是没有当一回事,但却被大哥的目光吓到,没有敢多言,耐心等着大哥说下去。

    大哥又点点舟山诸岛之处,说:“舟山现为黄斌卿所占,此处为江浙海面的要冲之地……他虽是我闽人,但为人心胸狭窄,连鲁王都不接纳,更别说对我等有所帮助……东面是台湾大岛,以往是红毛蕃占据……先前他们安分守己,后来趁我们等纷乱,断了我等与吕宋的交易,气势炎炎……那一时啊,我真是满心绝望,得过一时且是一时……一切都是定数了……”

    二弟说:“大哥,第一次听你所言此事……为何不早说?我们将厦门经营得如铁桶一般,他们又能如何……”

    “这世间上还有打不烂的铁桶吗?厦门最大的缺点是何事?”

    “此地土地贫瘠,当然是粮食了!”

    “如此我等如何将厦门打造成铁桶?!……先前我从没有提过此事,知道多说无益,可是现在战局有了变化……呵呵,天不灭我郑家……”

    “你是说出现了汉唐集团!”

    “正是!三弟从不在与我之间的信中提及俗物,可是这次他却在信中,将回礼内容一一写出……你想,如果我等把没有土地的人家搬过去,再设法与他们经营粮食,便是利上加利!……到时厦门有事,就算他们不施援手,只要依旧卖我等粮食,海上来往谁人可以阻挡汉唐集团?……你还听不明白吗,我的二弟?”

    定远侯郑联长长出了一口气,正色道:“大哥如何令我,二弟以后决不二话!”

    永胜伯郑彩也长出了口气,道:“你去协助手下的准备吧,此时哪里容得我们计较,可是汉唐集团为何如此好心?我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定远侯郑联少有地思考半天,摇着大脑袋说:“妄图谋我等家财?------不像如此------”

    永胜伯郑彩立刻想揍他,但又是强行忍住,现在只能一步步走下去,何况他也不知前景如何,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永胜伯郑彩悠悠地说:“你且不用多想,照做即可------我亲自去王翰林家里下聘,不可再得罪读书之人,威已经立过,该施恩了……”

    大哥这轻轻几句,定远侯郑联的脸色却红了,当初溺毙文臣,他私下里也如别人一般嫌弃大哥过于独断……可事实上,待他们回到厦门之后,民间言论,风波不起。文人依然投靠,却再无轻视之心。大哥总是对的。

    永胜伯郑彩偷眼看到二弟的脸色变化,心中一笑,不自觉间,后背挺得更直了。

    天下一切,再也不是定数了!

    永胜伯府里的大管家亲自与黄安带队前往,永胜伯郑彩对他们只有一句交待……一切但听三爷的安排……

    在台湾的热兰遮城,三爷郑斌决定留下来后,他和两个小厮愉快地接受了收容营的洗礼,他拽过营内的明人劳工细细询问这怪味是何作用时,那明人劳工只是被汉唐集团雇佣而来的服务员,哪里能解释清楚,只会说消毒两个字,反复说。

    三爷郑斌便知此人果真不懂……便想着等到三日后,寻到梅经理问个究竟。去他那里真是方便……不用托人传报。

    可谁知第一天的夜里,他忽然被汉唐集团的人叫了出来,说是他的手下总是洗海水澡,已经是第二次了,让他管一管------他当时被迷迷糊糊得带到了一处偏僻的海岸等待------正疑惑间,二十几个手上从海里陆续钻出来了,那帮子汉唐集团的人也不知打开了什么------一片如白昼般的光亮中,手下们赤身呆立在沙滩上------三爷郑斌一下子便明白了手下们的心意。

    看到那帮子汉唐集团的人踢得真狠,三爷郑斌都有些心疼,可还是严令他们不得再停留了------

    待三日后,三爷郑斌没有要回自己的衣物,就穿着收容营里的衣物出来,害得两个小厮也没敢要回……他们的衣服可比收容营里的贵上许多。

    受人指点,他先直接到热兰遮市场去转了一趟,便决定要买商铺,到时也像那帮子人一样在房顶处再搭建一个竹屋,充当住所。

    他先去海关的仓库提出了自己的银匣子,眼睛一扫暗记处便知道无人打开过。

    他让两个小厮担着去办手续……那个办事之人的做派完全与那些明人劳工们不同,三爷郑斌当时就加了些小心,打听清楚后,发现不用去麻烦梅经理,一切都很方便。

    当时他看了看那墙上的地图,如果加上自己所买的商辅,所有小格子里的红旗应是添满了。

    两个小厮窃窃私语,感叹好位置都被别人先行买走。

    三爷郑斌冲着两个小厮笑笑,用手指对着那张图虚画了一个大圈……两个小厮登时明白了,现在只不过在一块地上看,要是以后扩展了,那张图的哪里都是好位置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不一样的发展方法

    三爷郑斌把安排商铺的一干杂事,都交给了两个小厮,自己在银匣子里用心挑了一对刻有凤求凰阳纹的翡翠玉镯,把它们用丝缎包好,放进那棉布衣的兜里,感觉那个棉布衣的两个兜子缝合的部位,正是在适手之处……比自己直裰的胸兜和袖兜使用起来都要方便些。

    而且这身棉布衣服还要凉快些------不过,好似此地比厦门的蚊虫少了很多,怪哉。

    三爷郑斌一个人顺着市场慢慢向梅经理的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市场上人来人往,虽然远远比不上厦门的海市热闹,但这里却有一种安闲惬意……这市场还更干净些,那路边隔不远处就有一根涂得漆黑的高木杆,它们之间好像还没有用黑绳连接,不太似码头上能在黑夜里发出光亮的物件,不过也有人说过,早晚这里也会安置上,真是值得期待……

    每一根高木杆下,都安放了一个高腰竹筐,上面书写着“垃圾投放处”五个大字,字迹粗陋之极,倒是正配得上那竹筐的用处了。那里面正装着各种破烂之物。

    来往的行人中,各种装扮者都有。不过大多是布巾包头的小行商,老百姓,甚至还有一些土著和倭人,偶尔便有所谓的安保队员两人一组经过,他们身后背着的火铳上,那短剑依然闪闪发亮……这些人混在一起,似乎并没有什么冲突,每个人都在专注自己的事情------

    三爷郑斌看着沿途那些商铺的招牌……他们大多是小商家,不甚有名气,不过偶尔也能看到一两家小有名气的闽商,不错,不错,比我等有眼光。

    他看到,常有掌柜者头戴瓦楞帽坐在那商铺里面,不知在低头忙着什么……待我郑家商铺开张,这些人等都要一一拜见,在商言商,不可混淆。

    当路过潘家商铺时,三爷郑斌看见那招牌上,正刻着广州潘家独特的徽印,默默点了点头,有空时定要亲自上门拜访,广州首富也在此。何为未雨绸缪?这便是明证……潘家这一小枝花叶开得好啊,有眼光。

    到了梅经理的办公楼下,三爷郑斌照着上一次来时的模样,在楼门的大门口处,一张桌子前,提起一直备在那桌子上的毛笔,在一个木板夹子上的白纸表格里,写下了自己的姓名,拜访人的姓名,在目的那一栏里地填写上办公商谈四个小楷字。

    他顺眼看见他的上一栏处,填写的人物似乎是潘家公子的姓名,他也是拜访梅经理,目的那一栏上正写着“宅基地商谈”五个小楷字,字迹端庄雅正之极。三爷郑斌略想了一下,立刻又给自己的拜访目的上也加上了这么一条……

    那门口的安保队员看看那大夹子上的表格后,认真地打量了一下他,表情有些怪异,但点头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从这个安保队员的服饰上,三爷郑斌可以看出他还不是真正的汉唐集团的人,应是属于“明人安保队员”这一类的人……但三爷郑斌还是非常客气地回了个笑容,冲他拱了拱手进去了。

    殊不知,在他进去之后,那个叫李铁牛的明人安保队员,他的心中一直在狂跳着。

    此人,此人可是郑家族辈里面的人啊------李铁牛,这个经过军训,经过学习有关规定的明人,如何不知郑氏族人的威风?他以前在海盗伙里,要是看见这位三爷郑斌可是要跪拜说话才行……但是现在,他郑氏家族里的人也是要老老实实地在我这里登记。

    他忽的想起几日前,他一个兄弟对他说,那个叫黄安的海商带着郑家的人来了------他们真地来了,还对自己如此客气!

    明人安保队员李铁牛摸了摸身后的1649式步枪,想起了军训时孙瑜队长喝斥众人的话,他当时说:“枪,就是男人的地位,好好保护它,就是好好保护你们的地位!”

    此言不假,不然,郑氏家族里的人竟会对自己拱手示意?!

    李铁牛把刚才摆放的有些歪了的登记册重新摆正了,站直了身子,拉了拉身上的军服,端正了表情,等着下一位访客的到来------

    三爷郑斌到了梅经理那间办公室的门口,正好看见一个少年出来,当两人要错身而过时,那少年微微一拱手,尽管此处游廊足够宽,可那少年还是侧身等待,让三爷郑斌先过身……

    这个芝兰玉树的小后生便是那登记册上的潘峰潘公子吧?果然是大家族出身,做事极为讲究礼仪谦让……可现在还不是与他攀谈之时,三爷郑斌也略略一拱手,擦他身边而过。

    与郑家大轰大鸣式的发展不同,潘家的布局却是悄然无声,如春雨润物一般……但是他们这一步步地发展,表面上看似慢,但却极为稳重而妥当。

    那时,潘峰潘公子刚到此地后,便把万般俗事交给周富周经理。

    潘峰潘公子带着书童刘海,先是去了赤嵌农业基地转了一圈,回来后,又去了所谓的红星工业区看了一番,然后搭船去了河口基地走了走,再回来时,又顺道去了布袋盐化工区参观了一趟。

    这一路上,不时有明人安保队员查看他们俩的所谓身份证。那身份证只不过一张硬纸……他俩不知道那其实是纸壳,是河口造纸厂的副产品……汉唐集团的人便用它来做这些人的身份证,上面写着持证人的姓名,性别,年龄,籍贯等信息……最为关键之处,有个级别栏目,上面的数字越大越是安全性越高……一共十级,潘峰潘公子和书童刘海都是一个级别,八级。

    本来还想直接上照片的,但小气的汉唐集团一一计算后,推迟了这一点,暂时还是只是把电子版存档吧,那样不浪费资源,显相纸还是先留一下,说不定还有更重要的用途------小气的样子。

    汉唐集团的人估计还得一两年后才可能会解决20世纪中期的照相和摄影水平。这些技术都是四五期后的计划了……汉唐集国没有把它们列入必需品。

    那么现在,出现了很是奇葩的组合:明人时代级别的身份证和汉唐集团时代级别的电子版存档同时存在。但好像并不矛盾,将就着吧。

    河口基地赛璐珞厂厂长白洁白大姐,利用送货上门,同时看望吴咏梅的机会,在网上发言说:“一大帮子老爷们怕什么假冒?他们明人上哪里搞纸壳?等我家厂子用赛璐珞压制一下就更好了,防水不说,让你们放心最主要!看你们吓得样子……”

    网上的大老爷们都顾左右而言他,这个果汁汽水味道真心不错,要是品种再多一点就更好了,你们说呢?

    潘峰潘公子这一大圈走了下来后,正好潘家新派出的一位老掌柜也到了……周富经理,还是去忙着他的劳务公司吧……天天计算那些许收入,已是让他无比开心……潘峰潘公子在心中苦笑,此人只能引路,实在难以承担大事。

    潘峰潘公子把这里面的基本情况介绍给刚刚到来的掌柜,同时用指尖沾着茶水,在新配备的桌子上,把各个基地的大概位置都一一画了出来。

    然后他轻轻打开折扇,慢慢摇动,准备听听这位老掌柜的看法。爹爹亲自安排来帮助他的人应该不差了------可惜自己以前并不认得他。在爹爹的信中,提及此人时,爹爹只有寥寥数字:可信,善谋划。

    那老掌柜捋着长须,沉思良久,方才缓缓发言道:

    “潘公子,汉唐集团如何肯让我等建盐场?他们明知此事利大------”

    潘峰潘公子啪地收了扇子,说:

    “问得好啊,我在布袋镇参观时,看到有些苦力在离汉唐集团不远处,正在兴建晒盐田,明显是模仿汉唐集团的盐场------听说他们从福建运来苦盐,与汉唐集团的人换来水泥之物,就是此屋地下墙面上的事物------使用它晒盐正是合适。本来卧榻之边,焉容他人鼾鼻------可他们真的允了那些苦力……那些人现在干得正欢------他们并未为难苦力们,反而大力支持!我打听过,想要兴建晒盐场,只要向他们提出申请即可……”

    “他们看来志向远大,不屑与小民夺利------我等要是也办一处,他们如何收税------”

    “百分之十,一成的税收,按盐田面积算------不计其他!”

    “公子有心了,可水泥之物如何得到?”

    “他们教我等炼制水泥,也可卖我于我等,不过要排号等待------”

    “嘿嘿,真是好办法……不费他们汉唐集团的丝毫力气,盐和水泥自然就变多了……盐和水泥的去处,他们可有规定?”

    “他们有优先购买权……按市场价算,好像他们用盐还有更大的用途……那厂子里,他们不让我等进了,说是有危险,只是让我等远远地观望,怪味很大。”

    “由此,这盐的所谓市场价不可能极低喽?”

    “我以为确实如此。”

    “公子且听老夫一言。”老掌柜拱手道。

    “但说无妨。”潘峰潘公子也是正色回应。

    “晒盐场,我等可先申请,待观察那些苦力们自己兴建的晒盐场结果如何,我等再跟进,或退出……我等可定购一批他们即将收获的雪糖,可以给付他们二成的货款,这笔款子不大,也不算小……如果事情万般顺利,我等定有商贸收益;如果事情有变,我等损失不大……”

    “最重要的是,让汉唐集团的人知道我等真心要在此地发展……”

    “公子冰雪聪明……还可提出租种土地,三成租子看来是真事……”

    “现在天下大旱……”

    “公子刚才不是说,他们有不怕旱的作务嘛?”

    “哈哈,我都忘了此事……也不急于开垦……看看他们收获多少再定?”

    “正是如此。”

    红毛蕃来袭时,他们亲眼见到汉唐集团戏耍般将红毛蕃的若干大战船一一擒获后,立刻把他们事先商定好的安排全部开工……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台湾宅基地暂行办法

    听了三爷郑斌购买宅基地的要求,梅乐芝经理心里明白这个郑斌已经知道了潘家的举动。

    梅乐芝经理推了推鼻子上并不存在的眼镜,平和地对他说:“我们汉唐集团对私人购买宅基地有特别的要求,岛外人士如果申请购买宅基地,需要有一定的投资性要求……就是在本地有生意且有非不动产投资性行为,比如购买商铺、租种土地等行为都不算……且宅基地上不得做与住宅无关的用途。”

    “那么屏除‘购买商辅和租种土地’这两样,其它的都算是‘有非不动产投资性行为’了?”

    三爷郑斌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把梅乐芝经理的要求念了一遍。

    帮忙翻译的技术员都佩服这个中年大叔的记忆力。

    梅乐芝经理笑笑说:“简而言之,就是你在本地花钱开办作坊、加工厂、矿山,或者和我们有一定数额现金交易的行为……物资与物资的交换,我们暂时不算……”

    “哈哈,如此我就明白了,不知所需数量是几何?”

    “五千两白银交易额为二百平方米……我们的上限是二万平方米。而且宅基地的地点只能由我们指定……”

    “------”

    “噢,就是一米长一米宽的面积,我们叫一平方米------比如这间办公室,就有二十个平方米------”

    “汉唐集团的米尺我在市场上见过------那地点在哪儿,可否能先告我知道?”

    “当然,当然……你有天然性的选择权,无论是用脚还是用嘴……你看就在这个位置……”

    梅乐芝经理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张地图。这是汉唐集团根据航拍再加上简单测量而制成的……就当着三爷郑斌的面打开,三爷郑斌看了后眼睛一晕……那上面不是红线、蓝线、就是各种形状的圈圈……

    梅乐芝经理却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继续说:“这里的位置不错……你看它位于热兰遮城西北处三点五公里……噢,这个城可能要改名字了,这个以后再说,它的位置是处于丘陵地带,这在冲积型平原中很难得……它同时距离海岸线的直线距离仅仅为五公里,这个位置同时可以看到海景,而且还没有潮汽的侵扰……我可以给你看看那里的实景……”

    梅乐芝经理又拿出ipd来,调出那个地方的航拍记录……三爷郑斌一眼看去又是一阵头晕……那东西里发出呼呼的声音不说,画面还在不停地晃动……

    这一次梅乐芝经理注意到他的表情了,这图像拍得效果确实不好。

    梅乐芝经理看他不适的样子,连忙说:“噢,你完全可以亲自去看一看,客户潘峰好像派人去过……你还可以再打听一下,宅基地也是大事情了……”

    三爷郑斌闭了下眼睛,好像在回一下神气,然后定了定神说:“可否告之我,潘家在那处购买了多少平方米?”

    “嗯,这不属于商业机密,他们购买了一千二百平方米的宅基地,而且,我们汉唐集团的住宅区也可能在那里兴建。”

    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三爷郑斌在心里画了个弧------物资与物资的交换不算,这分明是要我郑家拿出真金白银来才可。把我等把安排在他们的住宅区附近,这分明是要监视我等……不过,事已如此……

    “好好,我暂且预定下两千四百平方米可行?我郑斌有这份薄面吗?”

    “当然,我们汉唐集团还没有正式挂牌销售宅基地,这里不存在预定问题,再说,你的信用等级完全可以达到这个水平。”

    “就像我的身份证上标明的等级吗?四级,就是这个意思吗?”

    “这个解释权不在我,我们汉唐集团里不同的系统都有自己的评估方法,在我这里,你的信用指数比较高。”

    “------”

    “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这里是一个没有潜规则的地方,一切都有规定,除了特殊领域,一切行政都是公开的,它现在也许不完美,但汉唐集团正在努力追求它的完美,我们欢迎任何明人来质疑它。”

    “敢问梅经理,”三爷郑斌发现梅经理绝没有露出不耐烦的样子,而是在认真倾听,他大胆地说,“敢问梅经理,要是普通行商,远远达不到汉唐集团的宅基地标准将如何?”

    “问得好,这一点你很细心,我们将固定此类人的住宅面积,一百八十平方米,就是他们最高的限定,当然,这里面只是指平面面积。放心,我们没有管理城建的部门------因为,我们不信没有了城建部门的管理,百姓就会趋向去做损害自己的选择------这是个伪命题。如果家里人口多,实在不够住,可以分户申请,地点仍由我们指定------

    汉唐集团认为私人民宅是人类进步的标志之一,它不同于商铺,不分所有权与使用权之分,我们不会给任何人或势力留下可以上下其手的操作空间,因为如想作恶必然会寻到无数借口,天下之人可听说过用住宅基地达到兼并土地的效果吗?这又是一个伪命题------因此我们以为,宅基地是上天赐给任何生灵的一种生存权力------乃是------”

    梅乐芝经理忽地发现那个帮忙翻译的技术员的脸都要抽抽一起了,他马上打断了自己的思路,对着那技术员做了一个抱歉的笑容。

    下次吧,我一定会考虑我的听受者的情况------双向沟通才是真正地沟通,思考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那个技术员翻了半天的白眼,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说:“私人的住宅之处,我们汉唐集团就让他永远住下去------”

    “啊,本来就如此啊,大明几百年都是如此------除非像鞑虏那样跑马圈地------”

    三爷郑斌忽地停下了发言,他发现那两个人都露出深深的疲惫------不似伪作,他连忙闭嘴。

    三爷郑斌主动告辞了,将要出门时,那技术员也忽地发话说:“你下次与人交谈时,不要总把手操在两个兜子里,那形体语言会让别人认为不礼貌的------”

    三爷郑斌脸红了一下,有没听懂的词语,但大概意思还是懂了,他抱拳说:“见笑,见笑,今天受教了------”

    三爷郑斌高兴地离去,他明白了,这汉唐集团的人是想要我等的投名状啊,这就好,金银之物不差,就怕你们不提还转着圈子向我等要,那就太难办了------

    三爷郑斌又把手叉回兜里,立刻发现,啊呀,玉镯忘记了送与梅经理------不过,看那传译之人,好似与梅经理地位不差------

    幸好没送,要不一定是无比难堪,他先前以为那传译之人无甚用处------不过不急,以后机会一定还会有的。

    “我说梅经理,你对那帮子古人太好了吧,按理说,我们现在对他们做的一切都是拯救他们,解释什么?-----梅经理啊,怎么说呢?就是不爽,让他们做什么就行了,你偏要说清楚------不爽。”

    那个帮忙的技术员懒懒地说。

    “对于自然存在的任何生命的态度和行为,都决定了我们对自身的认知程度!”

    “噢,你又来了------我不说了,好吧?”

    郑家商队的到来,引起了热兰遮城的注意。大气高端上档次,可以形容这次商队的规模了。虽然没有五百吨吨位以上的船只,但他们的规模在那里摆着,一次三十条……以前还没有过。

    码头上,潘峰潘公子,老掌柜,周富周经理在一边旁观。

    “我爹爹应该收到我的信了吧,应是看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一定收到了,正在准备呢。否则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回信,早就会有快船来问了------”

    老掌柜心中暗笑,小子,你太低估你爹爹了------他那是不动如山,动如脱兔啊------广州四大家,他又抢了个先手------你真以为是因为你想了解才让你了解的?汉唐集团一出现,我等就在关注他们了,小子,你见过谁家海商乱去港口码头做生意?哪个不是千方百计地去探听?

    “郑家气势颇大!”

    潘峰潘公子的折扇摇得快了些。

    周富周经理也忧心忡忡地说:“不知他们带了多少工匠前来------”

    “怕什么?我等是民商,他们是……在商言商,我与他们不会有冲突的……”

    这一天的晚上,在网上的主要论坛里,汉唐集团的人评论完这次郑家商队的物资和人员的分配后,话题又转向了这次董事会决定的宅基地暂行办法,还有人不满住宅区地点的选择。他们你说你的,他说他的,各种说法都有。伍大鹏董事长看得啼笑皆非,这里面有好多自相矛盾建议和看法……要命了,要是按照这种方法出台一个方案,没有相当长的时间是不行的……

    伍大鹏董事长索性把制定这个台湾宅基地暂行办法的主要目的都抛出来了。

    明大陆目前正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那么既得利益者分成三派,一种是投降派,一种是反抗派,一种是逃跑派,以最后的结果看,第一种完全占了主流,第二种其次,第三种最少……所以我们要尽我们所能给第二种加强力量,给第三种找一个出路……可是,如果第三种跑到我们这里后,又开始惦记着那点土地怎么办?那他们花银子投资啊……资金只要正常流动开,一切都好办了……

    有的技术员又把眼光盯向内部了,质疑我们的市场太小……请放开眼光,小日本,西班牙,葡萄牙,英国,法国……现在都是人傻物资多啊……

    我们的住宅地,我承认偏了些,也只有羊肠小路……但那里的环境就不用我说了,有两大家族先行替我们去开路了……他们当然不傻,会明白我们这是考验他们……

    有人质疑到,董事长,这计划也太宏观了吧?

    伍大鹏董事长说:“我们正组织人手微观化处理,你可以随时参加进来……”

    又有人说,连我们集团的人都要遵守它?太不爽了……

    还没等伍大鹏董事长回言,又有个人抢着发言道:“你没看那办法的两个定语吗?台湾,那就是别的地区不算;暂行,那就是暂时的。我说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那人没生气,说:“我从上高中,语文他妈的就没及过格!”

第一百九十四章 抹杀文学想象力的行为也是错误的

    前一阵子李子强董事真的有点闹心。

    红星铸造厂出了些没有想到的事情,关键是它不是在李子强董事的推演计划书中提到过的,属于意外事件。这就让人讨厌了。

    红星铸造厂在铸造扎锟时,他们连连失手,一连铸出了几个残次品……这完全落后计划中的一系列要求……

    先前在铸造甘蔗撕扯机所需要的若干大小的齿轮时,红星铸造厂按照计划顺利完成生产和交工任务,给红星机工加厂的后处理工作留出了时间,而且质量相当不错,完全可用于对付甘蔗,特别是糖蔗的硬皮。它的硬皮可不同于果蔗的薄皮,想用牙啃它------那是扯蛋了。

    可是到了关键设备上,就是榨糖机必不可少的扎锟设备时,他们却连连出错,不是锟身剥落,就是锟颈断裂,还好没有出现锟体断裂……如果那样可就太嘲笑汉唐集团的人了。

    “难道十九世纪的设备要求我们都达不到吗!我们带了这么多先进技术储备------”

    李子强董事在步话机里又听到一次失败后,他皱着眉头说道,语气中有些责备。就要差点说出,你们以前真的是混饭吃的吗。

    令狐轻侯现在是红星铸造厂的厂长,他当然也能听出这里的责备,可是他也是万分委屈……

    令狐轻侯厂长回话道:“这个标准的扎锟体积太大不说,对材料的要求也太高……”

    “那齿轮那块儿你们怎么解决得很好呢?”

    “操他妈的,现在处理小件还行,要是一遇到大件,我们也头痛啊!那是两回事,在那面的世界,我们哪里还用灰口铸铁铸造,都用球墨铁了……”

    “要是一个榨糖机设备我们都得动用宝贵的球墨化剂……球墨化剂五年内我们生产不出来吧?那要是我们生产加工冷热钢板轧锟时怎么办?真要直接用高镍铬轧锟?你说这浪费不?!”

    “谁说不是呢?!毛病我们也知道出在哪儿,也有解决的办法,一个是外层奥氏体残量大,在热处理上再注意一点就行了,一个是在锟颈处再浇铸一些高韧性铁水……可这几次就是弄不好了……”

    李子强董事顿时就想明白了,这是在技术下行发展的过程中,他们虽然做好了技术的准备,但是心理上还没适应啊,操,急个**……宿根甘蔗成熟最快也得十一月份才开始收割吧,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呢……可转眼一想到铸铁锅炉的炉体,他心头又是一紧,到那时候可别在遇上事儿了。

    李子强董事说:“令狐厂长,那啥,咱不急,先甭管那计划上的安排……那都是文科生们制定的,等我在董事会上说说,要是再动用储备,得不偿失了……先从小的一点点来吧,各种方法多试试……”

    令狐轻侯厂长无奈地说:“只能这样了……”

    一点点试去吧,我们不急。

    最后毛病到底是找到了,而且让人真心无语。

    令狐轻侯厂长表示台湾这地儿的砂土和粘土他妈地就是不和大陆一样,大件产品完全不适合湿型法铸造啊!砂土里的二氧化硅含量不够高------就这样简单。

    当红星铸造厂老老实实地认清现状,改成了费工费力费成本的干型法铸造,这都是多么老的铸造技术了?!

    可是它还真好使,当浇入铁水后,再起模时,众人一看锟体的颜色,立马叫好,应该没问题了。

    等最后经过回火热处理,再一检测,对付甘蔗绝无问题了。抗磨损能力还提高了呢。

    红星机加工的高高兴兴地把扎锟拉回去做后期处理,他们可以大胆地用以铣代磨的方法处理了,这东西的底版好啊。

    当时,令狐轻侯厂长很文青地感叹了一下:“操他妈的,这人的年龄变了吧,思维啊,技术习惯啊,都没跟着变……你说多简单一个事儿?让我给弄复杂了,直读光谱仪、金相分析仪、超声波检测都他妈的上马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在搞新式合金呢。”

    李子强董事递给了令狐轻侯厂长一颗烟,说:“我们带来的烟叶成熟了一批,这是周文宣技术员刚调配的……尝尝吧。”

    “昨天尝过了,这烟太柔,抽起来不给劲儿,没意思。”他还是掏出自己的老品种。

    李子强董事美嗞嗞地抽了一口说:“这个是心态问题啊,大家现在都在调整,也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谁也别想当然,谁也别心急,这个,这个,要一切符合客观自然规律,汉唐集团的人也不牛逼嘛……多试一试就好了。”

    令狐轻侯厂长真心地说:“李董,你真能讲大道理……我一听就明白了,这下一步啊,我还想试一试表面干型法铸造……干型法铸造太他妈的费事了……”

    “试,一定要试,怎么不试!……什么叫表面干型铸造?”

    令狐轻侯厂长大口地把烟抽完,鼻子喷出一道长长的烟雾,说:“走,我们现在就回去试一下,你一看就明白了,说那么多都是没用的。”

    接下来就比较容易了,什么高科技低科技的,适合当下的技术就是就好的。不管怎么说,到底让红星铸造厂突破了灰口铸铁铸件的瓶颈。

    解决了扎锟后。其它设备问题不值一提了。

    李子强董事得意扬扬的把相关数据发到了网上,宣传红星工业区有一项技术突破。

    有一个文科生技术员质疑地说到:“我国早在西汉时期就有了球墨铸造技术吧?------我可以随时把相关的考古论据发给大家,因为这是事实。可是我们携带着如此先进的技术和设备------仅仅解决了灰口铸铁的铸造?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在明大陆上,现在普通的铁锅都是灰口铸铁件吧?”

    众多理科生顿时哑然,刚才他们还想着从各地发祝贺函呢,也想着代表那么一下。

    可现在这是让人上门打脸啊------网上的论坛上顿时哑然而冷场。

    那面世界的网文扑街写手杨友行立刻觉得自己错了,这说话太直接了,但自己绝没恶意,只是想探索一下而已,真没有砸场的意思,真没有。

    他连忙说,我真的不明白,对于别人轻而易举的事情,到我们这里,都好像很难的样子------

    李子强董事一开始气得说不出话来,就怕这样的文科生,看看资料他都敢和你扯合金钢的加工问题,别说一个球墨铁铸造了------

    可一见那帖子是那面世界的网文扑街写手杨友行发的,又宽厚地笑了------这小子受伤太深,别刺激他了。

    喜欢讲道理摆事实的人总比胡乱骂几句,转身就跑的人强,那样的人叫恶毒,不是善良之辈。那样的人说不定一直还躲在暗处看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又蹦出来,吐几口唾沫,然后转身跑开再藏起来看你。

    用杨友行自己的话说,这样的人一定是道德感最强大,爱国主义最端正的人------看盗版的,真是好人啊。

    李子强董事稳了稳自己的心态,只要你真心想探讨,不是捣乱,那我就和你好好谈谈。

    李子强董事写到:

    “杨友行同学,你所举的事例我绝对认为是真实的------可是,有一种实验技术叫穷举,就是指我一点点地去碰早晚都能找到合适的办法------比如现在明人大陆的灌钢技术------那都是在穷举,一但碰上了碳含量合适的一炉,那就爽翻了------球墨铸造也是这样------不知哪个巧合就生产出来了,立刻被当成宝贝了,神器了之类,然后才会被陪葬,想象着把宝物走私到阴间------这才会被后人挖到,迷惑个屁,就是个碰巧------如果确实掌握了这项技术,烂大街的东西他们会来陪葬吗?

    我们汉唐集团现在手里的球墨化剂,我都不舍得用------别的不说,不管是纯镁类、稀土类,就算是最简单的硅钙类------五年内恐怕我们都不敢保证能自主生产出高品位的合格产品。

    好,这些先不说,你说那些古人怎么控制磷、硫的含量?怎么去做铁孕育?他们有直读光谱仪?

    当然,你可以说他们吸天地之精华。”

    那面世界的网文扑街写手杨友行想了想,没搭理最后一句的讽刺,说:“不一定是碰上的,一定是利器得到者,为了防止技术外泄才杀害了大工匠,想独占天下利器!这就是萿后的生产关系对生产力的抑制,对科技发展的反动作用------比如越王勾践剑,你承认它是镀过铬的吧?”

    “是是,文科生的想象真可怕,你再来一个纯情少女跳入融炉才铸成天下利器的段子,而且那炭钢的含碳量还正好合适了------再写下去,我就哭了------

    你这思维还是停留在单打独斗的农耕时期啊,如果真掌握了天下利器的制造,你能只要一把就行了,这是准备和别人单挑吗?

    他们就不会制成千百把,组织成一个兵团,然后再升级------你却只想要一把自己有的利器,就天下无敌了,就把工匠杀了?编这个段子的人也是个穷苦人家出身的文科生------没有大局观啊。

    说实话,我真不喜欢穷人家的孩子去想像着描写富贵人家人的生活,这样的写的话一定会扑街,老百姓家的孩子,你就老老实实写老百姓的事情,你看我,从不打听伍大鹏董事长经常参加海天盛宴时,那里会有多么奢华和无耻-----尽管我也非常喜欢------”

    一直津津有味旁观的伍大鹏董事长,发现自己躺着也中枪了,立刻发言道:“你们说你们的,提我干什么------抹杀文学想象力的行为也是错误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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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1649介绍:
一群人一起去改变历史,一群人认为自己能平推世界!但最后,他们发现被改变最大的是他们自己。一个民族的历史会不会受过诅咒?千年的辉煌总在关键处被毁灭。一个民族的发展会不会被下了圈套?无数次的循环崛起总是陷入归零的境地。我们的1649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们的1649,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们的1649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