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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大明版特工{十三}

    战兵和冯家村的青壮们,在冯家村的这个豁口处,已经打了足足一天了。

    傍晚时,雨停了,但是双方都动弹不得了------双方像两只浑身是伤的猛兽,气喘吁吁,疲惫不堪地望着对方------那个甲喇章京骑着马,来到了距离豁口的八十米处,他高喊着:“绿衣人,你们听着!俺本想把你们村子全屠了,现在看你们也是个爷们儿------离开这个村子吧,俺好跟主子有个交待,也放你们一条生路!”

    吴化龙队长喊道:“回去吧,俺就当你们没有来过!”

    那个甲喇章京的马跳着转了个圈,他接着喊道:“这世上就没有打不破的寨子!”

    吴化龙队长喊道:“那你就进来试一试!”

    “要不,你们就跟着俺吧,保你们绿衣人一辈子过上好日子!”

    “哈哈,你们的好日子都是抢、劫别人来的,俺大队长说过,这样的人从来说话都不算话的!”

    冯家村子里的众青壮们难得地哄笑了一下。

    那个甲喇章京冷笑了一声说:“俺向主子求救了,等援兵到了,俺抓到你们后不会杀了你们的!”

    吴化龙队长笑呵呵地说:“你只要进村子来,俺一定会杀了你的!”

    夜晚。

    村子里到处点起了火把,众多青壮把那个豁口又用杂物补上了。

    吴化龙队长和刘匪王、吴长乐围坐在一处篝火旁。他们都打着赤膊,可以看见他们身上都裹着纱布。

    吴化龙队长低声说:“一共四十八个人,战死了七个,受重伤不能行走的有十二个,剩下的人人带伤------他们几乎都是百里挑一的人,这个鞑虏果然凶猛啊!”

    吴长乐说:“这还不是真正的鞑虏------真想到时候再碰一碰他们!”

    刘匪王说:“对头,怕甚!汉唐集团定会来救援我等!”

    吴化龙队长低声说道:“这个自然,俺只是常常想,这个时候伍大队长会怎么做------”

    他掏出来烟和打火机,给大家都点上,然后美、美地吸了一口,说:“这一天没工夫抽,现在抽起来真香啊------”

    吴长乐想抢他手里的火机,他轻轻一闪,吴长乐的手失败了。

    这时,一个女人给他们送些热水,吴化龙队长一看,正是那个被鞑虏糟蹋过的女人,他皱着眉说:“谁让这个不干净的妇人来倒水的!!”

    那个妇人放下水壶,掩面而去!

    吴化龙队长的声音深沉而有力,他说:“面对邪恶,不去以死反抗,逆来顺受,妇道都没了,还谈什么活着!”

    村子里一片安静,刘小虎,斗鸡眼青壮,中年男人都敬佩地看着吴化龙队长,一起默默地点头认可。

    事后,鄂玉喜大队长破口大骂道:“你说说,你这一套狗屁想法害死了多少女性?!男人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把责任推到女人身上!!一天妇道妇道的,你这是满脑子封建迷信思想啊!”

    吴化龙队长还不服气,说道:“那女人难道不要守妇道吗?!”

    鄂玉喜大队长站了起来,现在可以看出了,他肩膀的军装上没有了军衔,而且他好像是在一间小屋子里。

    两个人并没有坐在一起,鄂玉喜大队长在屋子里,吴化龙队长在屋子外,他们是隔着门上的小窗户在说话。

    鄂玉喜大队长说:“这个妇道可以有,但是男道呢?明人们遵守他们的男道了吗?”

    吴化龙队长没有说话,一脸的不屑。

    鄂玉喜大队长像是对自己说话一样,说:“以前呢,我们明明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哎,就没有力量去管------现在有了力量吧,还是够难的,但至少不会让做错事,做坏事的人得意扬扬吧------比如我,这不被禁闭了?”

    吴化龙队长没有说话,一脸的担忧。

    珠江口难民收容营。

    密密的两道铁丝网又将这里的竹篱笆墙与外面隔开了,竹篱笆墙与铁丝网之间是大片的帐篷,可以看见明人小孩子在欢乐地跑着。

    那两层楼的房子顶上竖立着高高的杆子,杆子上有一面红色的双龙旗在飘舞。还有一个明人一定看不懂的天线。

    在珠江边的码头上,停着三艘双桅帆船,明人们排着队上往船上走,几个明人警察拿着藤条在四处巡视着,见到有插队或者拥挤的就上前抽,很快就恢复了秩序。

    珠江里有一艘机帆船正在向着码头驶来,可以看到上面装着两挺加特林机枪。

    海上安保大队长孙瑜正站在船头,一身军服格外漂亮,肩上的军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冯巡检和他的兄弟郑肖正推着两辆手推车,从码头往收容营里走。

    车上是木头箱子,上面写着“难民口粮,汉唐集团财物,保质期两年,1650年3月”。

    冯巡检说:“这是第六十艘船了吧?”

    郑肖斜着眼又看了看码头,说:“59艘,前两天有一次码头只停了两艘大海船------”

    “噢,我想起来了,是这样------”冯巡检明显有心事,没有踢他。

    远处跑来一人两马!

    马蹄声很大,两人远远地看去,露出了吃惊的样子,千万别是坏事。

    在收容营的门口,一个四米高的岗楼上,郝刚把着一架加特林,正在用望远镜观察,镜头里,来人是个明人特工,他的脸上很焦急,出事儿了?

    郝刚弯腰冲着下面的两个明人安保队员说:“小心些,一个特工回来了,准备迎接!”

    说完,他又用步话机说着什么。

    杨三仔看见发收容营的军旗后,更急了,等他跑到时一下子就昏倒了。

    郝刚皱了下眉头,说:“就这点体能?训练不过关------”

    一个安保队员匆匆把他背起来,送到了一家挂着阴阳旗帜的地方,那里是医院。

    安保队员把杨三仔放在床上,黄林广医生穿着绿色大褂,挂着听诊器,他先听了听杨三仔的心肺,取下听诊器后,又把了把脉,回头对着两个随行的青年明人医生说:“莫事,其人过于颠簸,精气难免聚合,以至心力不足,急火攻心;或者说是大脑缺血了------拿嗅盐来。”

    在热兰遮城安保部作战指挥室。

    伍坚强部长听到了无线电台的报告后,手中的铅笔一下子断了!

    四十八名明人特工被围!

    其中有吴化龙?!

    ------

    作战指挥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几名汉唐集团的技术员互相看了一下,停止在图板的图纸上画图了。

    伍坚强部长想了想,走到了隔壁的屋子,他调好了伍大鹏董事长的频道。

    伍大鹏董事长吃惊地说:“其他特工呢?不可能全军覆灭吧!!”

    伍坚强部长说:“其他的都回来了,伤亡不大------”

    伍大鹏董事长很开心:“我们的训练很有成效嘛!安保部门要表扬------等着董事会在网上公布你们的成绩吧!”

    伍坚强部长说:“------这个计划能不能变动一下,百人以下的明人安保队员去支援,恐怕不够------这是四十八个活生生的人------”

    伍大鹏董事长严肃地说:“董事会派出九百名安保队员,是为了保证那里的技术员的生命!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能改变历史的人!计划是大家都事先知道的,怎么变??”

    伍坚强部长痛苦地说:“大鹏------”

    伍大鹏董事长软了口气说:“叔叔,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当圣父圣母的,这个民族需要牺牲一部分人------太多喝狼奶长大的了,他们不尊重别人的付出,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如果我们参与的过深,下一步怎么走?

    把满清的仇恨拉到我们身上来?别忘了,人家李定国、郑成功可都是南明政府的拥护者呢!

    现在我们参与太深,我们什么也得不到,我们反而得到了一大堆的仇恨!那些人,他们本来就不会活到现在的------”

    伍坚强部长痛苦地说:“------你是对的。”

    伍坚强部长给珠江口难民收容营的回令是按原计划行动,伍坚强部长听到了无线电台里鄂玉喜大队长的愤怒声,他能重新请命,就是希望改变原计划。

    伍坚强部长软软地发令说:“原计划不变------不得有误。”

    吴化龙一幕幕的训练生活的样子展现在伍坚强部长的眼前,他无限悲伤。

    珠江口难民收容营。一支明人安保队正在紧张的组织着。

    鄂玉喜大队长在房间里看着他们组队,孙瑜大队长在藤椅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鄂玉喜大队长忽然转身说:“老孙,不行,我这心里一窘一窘地,我得亲自去一趟------我不能拿别人的生命冒险,我用我自己的------还有,我得要三百名安保队员,我训练过他们,能围住他们四十八个人的鞑虏绝不会是少数!”

    孙瑜大队长吃惊地说:“你要违反安保部的规定?我靠,就为几个明人?你我现在可是亿万富翁啊!”

    鄂玉喜大队长说:“不行,我要是不这样做,我一辈子不会心安------”

    孙瑜大队长笑了,说:“切,老鄂,你不是开玩笑吧?你怎么去?”

    鄂玉喜大队长在桌子上飞快地写着一个命令,字迹很难看。

    他说:“我现在是这珠江河口官职最大的人,我给自己下了命令,我要动用一辆三轮摩托车,一支手枪,两个弹夹,一支ak47,十几个弹夹,二十个制式手、雷!”

    孙瑜大队长都有些慌了,说:“我说老鄂,你疯了吧?这不是去打猎,这他妈的去玩命!”

    鄂玉喜大队长说:“我都听一辈子话了,就让我不听一次吧!”

    “还有我!”

    “我也算一个!”

    孙瑜大队长转头一看,是郝刚和孔明亮两个家伙也嬉皮笑脸地站在了门口。

    你们都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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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汉唐集团的捕鲸文化(十三)

    当时,胡静戈站长的建议虽然打破了汉唐集团的原计划,但是这是一种良性的,建设性的打破,汉唐集团董事会表示认可,并提出表扬。

    可以让明人去菲律宾地区找一个岛子,然后清理出场地,然后再由汉唐集团进行合理性开发,没有必要等着汉唐集团自己一手一脚来。

    汉唐集团如果想要得到大发展,就必须最大限度地去利用明人,发挥他们的的主观能动性。

    橡胶种植这种事情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困难,橡胶生产的规模性发展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容易,总之,在没有橡胶的日子里,生活的舒适度也不是太差。

    胡静戈站长在请示了董事会后,答应了定远侯郑联的交换要求,再次向郑家集团提供了两百辆人力黄包车。并要婉拒他得寸进尺的要求。

    胡静戈站长说:“老郑,这个,这个交通运输啊,它是有一定容纳能力的------你一下子投放过多,你想想,就算你又能多挣车夫份子钱,但是这种血汗钱会让人骂娘的,当然,没有人敢在你面前骂,但是这心里------”

    定远侯郑联说:“老胡,你当我是想挣钱?我哪里有那么浅薄------哈哈,这物件用在军队上不错,可以减少辎重人员------”

    胡静戈站长好心地说:“你们也可以仿制啊------晚上你没有什么安排吗?”

    定远侯郑联说:“我着人仿制过,那铁轮子不过关,在石板路上颠不了几次就破碎了,木头轮子太重,还不结实------没有汉唐集团的质量好。”

    “老郑,原来你是个很有心的人------是个合格的将军。”

    “那是当然,我哪里会是整天想着喝花酒的人?今天晚上听说来了几个新粉头------有必要去鉴别一下。”

    “好吧,我们正好还要有事商量一下,这个民间文化的交往也是大事情,老郑,你晚上来找我吧。”

    “好说,好说,我等要好好沟通才是。”

    到了晚上,两人坐着轰隆隆做响的黄包车去了泉州新开张的大明版天上人间,勾肩搭背地闪了进去。

    此天上人间非彼天上人间,它是具有大明特色的天上人间,完全是定远侯郑联个人的产业,绝无其它官员参股。

    它分三层,每一层还有不同的称呼。这第一层叫浪淘沙,东头为洗浴中心,分为大池、小池和冷热池和各种包厢,温度有汉唐集团卖给他的温度计测量。

    西头为茶馆,里面有各种茶、咖啡和汽水------

    二层为舞榭歌台,二百人座位,表演明人群众中先富起来的人们喜闻乐见的节目。

    三层为人约黄昏后,数十包厢,纯硬木门,一般人踹不开的。

    这个建筑的图纸是定远侯郑联用古人字画换来的,双方都认为自己占了便宜。

    好吧,这个建筑百分之九十类似汉唐集团的那一座。

    整体都是钢筋水泥结构,胡静戈站长为了自己将来的安全,亲自到现场确认过,还指导他们在关键部位,必须购买汉唐集团的水泥产品,钢筋就不用了,他们确实是使用了钢筋。

    不同之处就是二楼包厢里,两人有自己专门的澡间,可以一起泡澡。

    在工作时泡澡,是违反纪律,要被批评的;在泡澡时工作,这可是要表扬的。

    不过,胡静戈站长也不想要批评,也不想要表扬,两顶了。

    胡静戈站长专门使用的是香樟木桶,定远侯郑联专门使用的是搪瓷浴盆,胡静戈站长不打算告诉他在未来,这个香樟木桶能买多少个搪瓷浴盆。

    在泉州,现在正在流行一种汉唐范儿。

    谁家的洗澡水里要是没有那么一股怪味儿,那都不是好洗澡水;谁家的小孩子要是没有水果糖吃,那都是大人们没能耐;年轻人要是不会说“你妹的”,那都是太土了。

    反正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无法一一指出。

    整个泉州的社会意识形态正在全盘汉唐化,可惜这个定远侯还没有学会人与人斗争的这一门好玩死了的哲学。

    全盘汉唐化,甚至他本人可能是始作踊者和幕前推手,很多东西两岸几乎是同步更新。

    两人不同时代产品的澡盆里,现在都放好了热水。

    两人都是泡澡好手了,摸摸水温感觉不热,两人随手拉了一下墙边的红绳,不到一分钟,热水从一个涂着红漆的铜管子里汩汩流出,感觉差不多了,就又拉了一下,热水停了。

    人家这里都是人力压送水,真奢侈。

    胡静戈站长一下子就把全身沉入木桶里,浑身感觉像是针扎的一样,但是真爽啊,那身子里的潮气一丝丝从针扎中散出去。

    定远侯郑联说:“你们汉唐集团为什么喜欢洗澡?”

    “它可以洗去你身上的各种脏东西,还有有毒的东西------”

    “何毒?”

    “各种毒------”

    两人半靠在浴盆里,都随手从旁边的小立柜里拿出了百年孤独和专用的酒杯,自己给自己倒上了。

    “我等想要有线电报和电话------”

    “这个你可真得等,现在台北地区和台南地区还没有实现两通------”

    汉唐集团在百忙之中,不得不开发出电话技术,这一点是市场推动的,而不是他们闲着没事搞的。商人们的交往越来越频繁,不时可以看到小跑的传信人,这又他妈的开始浪费人力了。

    有线电报的技术没有一点难度,实在是懒得提。

    关于有线电话,技术员们的看法挺多。

    通讯通信公司的齐国生经理等着大家争论完了后,把自己改制于那面世界的磁石电话技术发布到网上了,就说了几段话:

    “我们手里现在有电木,有电池,有磁铁,精磨碳粉,还有精密加工机床,不搞磁石电话搞什么?

    这玩意儿对线路的要求低,通话距离长,寿命长还性能稳定,噪音小又灵敏度高。我们还可以将两台此种电话机连接起来,组成简单的有线对讲电话使用,21公里的通话距离,实在是太适合我们现在的状况了。不用它用什么?”

    有技术员说:“要是让西方人偷去了怎么办?”

    “怎么办?他们能加工出高磁度的磁铁,还要学会电池、电木加工技术------他们能行吗?知道理论有什么用,我还知道热核发电理论呢!”

    又有技术说:“看你的设计,这个磁石交换机才一百门,一次才能连塞八门,太少了吧?”

    “磁石交换机结构就更简单了,有干电池,再有电话妹子,咱就可以搞复式、复式、再复式,你就当她们是10086的人工服务员了------啊哎,也没有录音设备,你们到时候要是调戏人家咋办?!”

    众人纷纷说,哪能那样------然后迅速歪楼。齐国生经理笑了一下,常年看你们聊天,别的不会,歪楼技术一流。

    磁石电话的关键在于线路了,要求不高是不高,但是你得有合适的啊。

    欧洲直到1839年,库克、惠斯登在伦敦建成了第一条21公里长的电报线路,他们那时还完全是裸线。

    汉唐集团把自己的电线事业送上了另一条发展的道路。

    他们先把生漆和桐油加酒精调和,加少量理石粉,用它的拌合物来浸涂丝绸,把这作为内裹层,然后再用桐油浸过的丝绸做外裹层,最后再整体浸泡桐油。

    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生漆,是天然防腐绝缘的最好产品,它产量大,耐高温,耐高湿,但是它不抗紫外线,如果经过两年以上的暴晒,便会出现龟裂的现象,汉唐集团的电力部门认为,如果它的外部再裹一层丝绸的话,相信会好上很多,事实上他们很早就开始进行电线绝缘体的研究,妄图还能跨海------结果证明这是妄想,杜仲胶不可行,它没有橡胶的耐盐碱性,好吧,还是老老实实走一条高投入低产出低质量的正确道路吧。

    电力部门设计的电线外裹皮,除了适用性强外,还成功的把人家红星有色金属加工厂的成绩抵消了一部分。

    红星有色金属加工厂釆用退火炉式生产法,又是使用真空泵的,又是注入二氧化碳保护气的,好容易把铜线的残存应力消除掉一些,拿出了本时空一流的输电铜线,产品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但是,电力部门的电线外裹皮又把这个时空最软的铜线成功的又变硬了一些。

    不过大家都说,再将就几年,咱们带的基本设备至少能挺二十年------也只能这样了。

    当汉唐集团的电力部门开始为通信通讯部门铺架有线电话电报时,才刚刚在热兰遮城地区和赤嵌地区铺架完毕,还属于测试阶段时,郑家三爷郑斌直接说:“这个,我郑家集团必须有------开价吧!”

    通信通讯公司的齐国生经理那时里里外外地忙,又整天被这个大叔纠缠着,说话就重了些,说:“你整天说你有台湾身份证,那你是为台湾活忙,还是为福建活忙??我看你像是卧底的------你是不是搞反了方向?!”

    当时三爷郑斌听了后愣了半天,好容易弄明白齐国生经理的话后,悲愤地说:“我有汉唐集团颁发给我的身份证,我在台湾有若大的家业,我在台湾遵守各项规定,为何称我为卧底?就算我人在台湾,可是我牵挂着我郑氏家族,这竟然有错?难道齐经理欣赏那些举家逃到域外后,从此不关心家乡之人?此乃禽兽也!”

    当时,齐国生经理立刻就怕了他,说:“这事情你得找李子强董事,他有办法------我教你啊,你就自己在这也催,厦门,泉州那里,你也让他们催,省得他们想整个环岛工程什么的------”

    三爷郑斌当时就高兴了,说:“是的,是的,台西极为荒凉,何用之有?不要那面子工程------晚上纵横大酒楼,宵夜我请了。”

    “不成,太忙了,以后再说------”

    就这样,郑家集团分三点展开了全方位的骚扰工作。

    泉州商站只是一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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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紧,我只是要一种肯定,其实就是我在追求的一种契约精神,一种常识性东西,它总是被人恶意弄混,甚至我在怀疑是故意纵容------其中一个常识是,我付出了,应当不应当得到合乎常理的回报?我的回报应不应当让我过上好日子?我是要去感谢我的付出呢,还是感谢本应给我回报的人?说说看,这是不是社会常识?真的会有一个人人都是受伤者的社会吗?

第三百八十九章 大明版特工(十四)

    第二天上午。

    冯家村寨寨子的豁口处,鞑虏继续攻寨,那个甲喇章京希望在援兵到来之前拿下这里,毕竟死了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一个寨子,太难看了。

    他倒不是怕自己会被阵前军法处置,到了他这个级别,生命得旗主才能定夺。

    鞑虏火炮不能用了,他们的炮手被打死了太多。

    他们的弓箭暂时不能用了,淋过雨,弓弦变得软了,有弹性了,虽然这一夜也慢慢烤过,但是,不经过中午的暴晒,那是不好用的------可是甲喇章京哪里等得及了,攻寨!

    冯家村寨里的青壮经过一夜的调整,他们的情绪好了很多,体力也恢复了很多------再凶残可怕的敌人,也同样会死在抵抗的刀下,枪下!

    甲喇章京正视了眼下的对手,他老老实实的安排手下们分成了十队,分成十个地点攻墙,不再任性地想一举拿下了。

    任性是一种病,多被打几次就一定能治好。

    战场回归了大明末年常见的攻城打法,开始中规中矩起来,不那么狗血了。

    冯家村有炮,可以抵挡住几路;队友们有弩,又可以抵挡几路。

    剩下的青壮完全投入了保卫工作,常常是鞑虏攻上来就被打下去,双方打得激烈,但是正常。

    吴化龙队长一直在充当救火队长,哪里有些急了,他就冲到哪里去解围。但是,他的眼角一直盯着远处的那个甲喇章京------他经常想拔出腰后的手、榴弹或是大腿上的手枪。解决了他,这次的危机就完事了。

    但是,那个家伙总是在五六十米外转悠,从不靠近,这个家伙,也是个老手了------

    两人的视线常常是隔着打斗双方的人员,在不经意间相撞,任何划过的兵刃都无法将这对视隔离------如果视线有颜色和质量的话,那一瞬间就会是白与黑的相撞!

    到底还是把鞑虏打下去了!

    青壮们在寨墙上欢跳着,吴化龙队长一脸的沉静,那个甲喇章京也是一脸的沉静,他们对视着。

    甲喇章京拔出小刀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下,血瞬间流下------这是死仇了。在强盗集团里------恐怕是最不能容忍一条失败的狗,也许他能活着,但是没有了前程了。

    吴化龙队长笑了笑,突然冲着他高高举起了中指!

    只有队员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也轻声笑了,其它人全是愣愣的。

    忽然远处传来了重重的马蹄声,鞑虏的援兵到了------吴化龙队长不经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后方,一片安静,他心里想,俺的安保队队友们呢?

    在珠江口通往这里的土路上,两辆三轮摩托车在狂奔着,这条路上的灰土被两辆三轮车卷成了两条灰龙------可以看到他们的后面,很远的地方,三队安保队员在跑步前进,队伍非常整齐。

    杨三仔坐在车斗子里,他以前一定见过,可能没有坐过这东西,一脸的兴奋。

    五个汉唐集团安保部部门的工作人员违反了规定。

    在珠江江口地区,计划中坚决不允许汉唐集团的工作人员与鞑虏进行交往,更别说是与他们交战了。

    但是,鄂玉喜大队长领着郝刚和孔明亮,还有其它两个人员就悍然前往冯家村子了。

    鄂玉喜大队长坐在另一辆三轮车的车斗里,他被坐在后座的孔明亮按住了肩膀。

    鄂玉喜大队长一脸的愤怒,喊道:“谁让你们都跟着我的!这是兵变了!!你们这是害死我啊!!!”

    孔明亮身后背着火箭筒,还有两发火箭弹。

    他也喊道:“别乱动啊,大队长,我们都是自愿的,大家都是中年人,谁都知道结果是什么!董事会的目的我们都明白!!”

    前面开车的技术员戴着黑黑的摩托头盔,嗡声嗡气地说:“但是咱这小心肝可受不了啊,小猫小狗的都有感情------就算以后能给他们报仇,这样的借口最好不要吧!!”

    摩托车颠了一下,孔明亮吓了一跳,他明显和戴着黑黑的摩托头盔的技术员很熟识,他松开了压着鄂玉喜大队长肩膀的手,拍了他的头盔一下,说:“好好开车吧,你,废话那么多!别叫那个明人了特工听到------”

    郝钢在另一辆三轮车上,他牛逼哄哄地说:“小杨啊,你可带准了路,别把我们带沟里去------”

    杨三仔一手搂着1649式,一手把着把手,中气十足地说:“是,教官!我闭眼睛也能带到!”

    郝钢说:“我又没亲手训过你------估计你承受不了我的特训!”

    “是,教官!”

    郝钢无聊地摆摆手,和古人说话没有意思------

    杨三仔兴奋地说:“咱们这就是世界上最快的吧?!”

    郝钢说:“不算啦------你看看天上!”

    杨三仔努力向着天上看,他看见了动力滑翔伞!

    “天神!这是刘教官的动力滑翔伞!!他本来要教我等飞上天的!!!”

    郝钢轻轻一压,就将他压得坐好了,这家伙差点要站起来。

    郝钢撇着嘴小声说:“一个滑翔翼教练------也叫教官?”

    滑翔翼是刘海洋技术员蛋疼时搞出来的------他知道想申请现代材料,董事会是打死也不会批的,于是转向向这个时空的技术要支持了。

    他找到吴杰厂长和樊修技术员,拍了一阵子马屁,学了一手的好压合木技术,这样他增加了支撑架的强度,又降低了重量------又听从吴杰厂长的话,把漳州丝绸细细涂了桐油------一开始他还担心丝绸不结实------吴杰厂长随便找了一块来让他撕------结果,自认为手劲很大的他竟然没撕破!这要是双层呢?

    刘海洋说:“我还想着用帆布呢,这家伙可够结实的------我过去看电视见男人很随便就把女人的丝绸衣服撕碎了,全身一下子都**了------以为这丝绸不结实!”

    吴杰厂长黑着脸,摸着光头,翻着眼睛说:“那可能是编剧没穿过正宗丝绸产品吧?你说的那个电视剧叫啥名来着,你手里还有吗?”

    刘海洋说那时刚播不久就被禁了。

    吴杰厂长黑着脸说:“好运气,能看完了才被禁-----”

    刘海洋最后在吴杰厂长的帮助下,完成了试制,但是没有引起轰动------除了个玩儿,还能干啥?!

    但是,这很是得到了刘海洋飞行队的其它队员和苏白离、叶子红等人的喜欢,最终进了特工队的法眼里,但是这些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呢------

    在这次珠江口计划中,他是负责高空或远距离侦察的。

    两辆三轮摩托车上的人看见动力滑翔伞飞过去了,一加油门,更快地向前开去。

    在天空中,刘海洋牛逼哄哄地看着下面两辆三轮摩托车的飞速前行,从空中看去,他们就像两条踏浪飞驰地高速游艇!

    但是他们没有动力滑翔伞快,尤其是这个还经过了刘海洋队长的改造。

    同时他尽量借用上升气流盘旋前行,保持最节省汽油的速度。

    他的步话机里传来了郝钢的声音:“小鸡,小鸡,前方情况,前方情况!”

    刘海洋有心不搭理他,但是又不能,于是说:“二十公里内没有问题,目见有两条小河,小心行驶,小鹰报告完毕!”

    刚汇报完,他又看到了一条长长的人流!

    他又马上说:“二十二公里处有难民流!,很难快速通过------好像旁边有小路!”

    坐在车斗里的杨三仔喊着,说:“我知道,我知道,向左拐一下,再向东北方向走!”

    两辆三轮摩托车又加快了速度。

    珠江口难民收容营。

    孙瑜大队长一个人在指挥室里转来转去,他要怎么做才对?按职位,在陆地上,他是要听从鄂玉喜大队长的安排------可这样的事情,他是副手,他一定要向安保部长汇报这件事情,可是------

    孙瑜大队长犹豫了很久------可还是汇报了。

    “什么!!是这样------”伍坚强部长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他马上说,“现在五名汉唐集团五名工作人员面临危险,不需要向汉唐集团董事会请示,马上以实际行动保证他们的安全!珠江口难民收容营的安全也必须得到保证,战场指挥现在完全由你一个人承担,确认命令马上传发给你!同时通知鄂玉喜大队长,他的所有职位都被撤销了,关他禁闭!!”

    孙瑜大队长无奈地喊了一声:“是!”

    随后,刚刚平静的珠口江难民营里又忙乱了起来。

    在冯家村。

    寨墙已经差不多完全被打塌了,新增援的鞑虏带了不少炮手------战场上一片砖瓦残垣,这不太有利于马队的冲击,新来增援的另一个甲喇章京吐了一口痰,说:“就这么一个破寨子,前后让两名甲喇章京来打!都给俺杀了!!”

    青壮们在这一片砖瓦残垣间与鞑虏周旋着,但是眼见着一一被战兵们杀死!

    刘匪王叫道:“我等的汉唐集团呢!!”

    吴化龙队长高喊着:“莫急,马上就到了!!”

    先前的甲喇章京远远地看见这一幕,一下子抽出自己的马刀,对后来的甲喇章京说:“那个小子留给俺,俺叫他害死了,俺叫他害死了!”

    他一路推开互相打斗的人,他眼睛里只看着正在左劈右砍的吴化龙,他甚至还干净利落地劈死了一个挡了他路的战兵------

    吴化龙队长看到他正向着自己走来,不自觉地笑了,一个正要攻击自己的战兵很轻易地就被他一刀捅死。

    甲喇章京狠狠地走向了吴化龙,一个战兵想帮助他一起打,却被他一刀劈死!

    他轻轻地说:“俺要活捉你,一天就剥你一片皮,然后养好了再剥------”

    他漂亮地耍了几个刀花,那马刀在阳光下刺眼。

    他在刀法上练习很久了。

    战场上一下子像是静下来了一样,连远处不停地搬运走砖瓦石砾的民夫们都停下来看,他们是要给马队清理出通过的道路。

    吴化龙队长看着那刀发愣,说:“死在你刀下的人很多?”

    “你会是死得最慢的一个!”

    吴化龙队长摇摇头,一下子掏出大腿上的手枪,直接开枪,那个甲喇章京的脑袋一下子碎了。

    吴化龙队长吐了一口唾沫,说:“玩刀的人,都得死在玩枪人的手下!”

    没有必要保留了,他一手平端着手枪,一手拿着刀,很快就杀了十几个战兵,场面一时有些扭转!

    但是民夫们很快清通了一条路,鞑虏的骑兵正在通过那条路。

    吴化龙队长独自一人挡在路上,他插回了丛林战术刀,背过手,可以看到他的两根手指扣住了两枚手、榴弹的弹弦上。

    他的几个队友也凑了过来。

    鞑虏骑兵跑起来了,吴化龙队长端着胳膊,连开两枪,打倒了一个,可是再也没有子弹了。

    “好枪法,一百米上靶了!!”

    他们并列拥靠在一起。

    鞑虏的骑兵开始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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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汉唐集团的捕鲸文化(十四)

    定远侯郑联对胡静戈站长的拒绝并不在意,这样的事情他又不是第一次经历。

    两人泡完澡,喊进来两位盲人按摩师。

    泉州人认为,汉唐集团总是用盲人按摩,绝对有他们的道理,是什么却说不出来,有人说是暗合天机五常。

    但定远侯郑联哪里管那么多,他一句话,从泉州城里找出一百多盲人,人家有钱的人家不愿学按摩,穷人家的盲人却是非常高兴了,忽然有了一个饭碗,听说做好了还有打赏,这收入不少。

    定远侯郑联躺在按摩床上,说:“老胡,我要定制一艘机帆船的事情如何了?”

    胡静戈站长说:“这个可以有,但是你要得太大了------所以你还是要等,莫不如要一艘平常的,你只是沿海行驶,最多去台湾------那样很快就有了。”

    定远侯郑联说:“寻常的样子,哪里能显出我郑家在海上的威风?会被别人认为是普通之物------怪了,不就是个大蒸汽炉子嘛,你们一个不行,安两个不就行了吗?”

    “噢,老郑,你对蒸汽机有研究了?”

    “三弟对我讲过这个道理,有一铁炉,内盛水,下装煤或木炭,燃之,水热,出气能推动铁器转动------我小时也是见过热气冲开水壶盖子,是不是这个道理------”

    “轻点,轻点------算了,我不要按摩了,今天浑身一直很舒服。老郑,你当时就没有多想想为什么会推开盖子?说不定你早就发明出蒸汽机了------”

    “老胡,莫要开我玩笑,如果我当时去做这些奇技淫巧之事,家塾先生早将我等打死了。现在我知道了------是他们不会啊------我和三弟寻过众多人物,慢慢仿制,但是都没有什么用处------”

    “老郑,你看,我可以给你图纸,你可以照着做。”

    定远侯郑联摇着大脑袋说:“不用了,我三弟早从李子强董事那里换到了!”

    “老郑,下次有这样的要求先来找我,谁叫我们是朋友呢?------你三弟用什么换的?”

    “比台北地区金主任要得少,当时才要了三十童男,十年劳动合同------”

    胡静戈站长才想起来,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要不然,不能这样便宜。

    “老郑,下次有这样的要求一定要先来找我,记住。”

    “老胡,你真是我的朋友。”

    “当然,我从来都是以真情来待人。”

    按摩完,两人披上了丝棉睡衣,随意打了个挽扣,便推开侧门,走过一个小走廊,那正好是舞榭歌台的包厢。

    一个服务为他们打开了帷幕,台上正在大跳伊斯兰舞。

    富有伊斯兰风味的音乐在十几个伊斯兰乐手的弹奏下响起。

    六个伊斯兰舞娘在台上跳得欢,周围明亮的孔明灯将她们的身影照得清楚。

    这不是胡静戈站长第一次看明末时期的伊斯兰舞蹈。

    上一次在一家青楼,胡静戈站长在陪同定远侯郑联审察明人娱乐是否很低俗时,很偶然看到伊斯兰舞娘跳舞,顿时大感意外,不对啊,这他妈的是欺骗我广大的明人群众啊------

    那些舞娘穿的是又宽又大,完全是可以遮住身体线条的民俗式外衣或长袍,全身唯一的装饰就是一条方巾或腰带,围在臀部以突出腰胯动作。

    伴奏音乐倒是伊斯兰风味的,但舞娘只是在那转啊,晃啊------脸面倒是露在外面,但是肚皮呢?!

    但是胡静戈站长当时很冷静,他决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等着看完后,他立刻回去查资料库。

    结果发现,人家跳的还是正宗的伊斯兰舞蹈。

    原来在20世纪初,是美国人把这个舞蹈命名成有色、情意味的肚皮舞。

    然后它在好莱坞电影中大量出现,服饰完全大改,改成露肚皮,亮片彩珠装饰的胸衣和腰饰、开叉长裙,满足西方文化中,存在的那种对奥斯曼帝国后宫的那种感官刺激的臆想------结果成了肚皮舞的经典形象,也欺骗了胡静戈站长对圣洁的艺术的欣赏。

    然后这个美国版的完全变质,名字都改了的“肚皮舞”又流传回中东。

    那时候西方游客到埃及土耳其旅游,看到正宗的肚皮舞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形象,大为失望。

    于是为了满足西方游客的这种心理期待,招揽客源,埃及的夜总会开始让肚皮舞娘们穿上和电影中一样的肚皮舞服装。

    而首开先河的就是一位名badiamasanbi的夜总会老板,她本人也是一名舞者,1926年,她开设了埃及第一家夜总会,也正是她的夜总会,在30年代最先引进了好莱坞电影中的肚皮舞服装。

    从此,埃及舞者们便接受了这种专门的肚皮舞服装。

    这种肚皮舞的服装样式和舞蹈风格一直沿用至今,一直深深地扎在了胡静戈站长的脑海里。

    妈蛋啊,真是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把我都骗完了。

    胡静戈站长从笔记本里找了一段电影里“正宗”的伊斯兰肚皮舞视频,给定远侯郑联看。

    胡静戈站长静静地等着他看了一会儿,递给他一块手纸,说:“你先擦擦嘴角,口水都出来了------老郑,你看这些女子是伊斯兰女子吧?”

    “是的,同为深目高鼻。”

    “老郑,你看这音乐声音是一样的吧?”

    “是的,都是那个调调,这里面的更响了些。”

    “所以,我们是不是有责任让她们找到正确的文艺道路,不能让她们辜负了明人群众的要求?”

    “当然,当然,我们有这个责任!”

    “老郑,你听懂了我的话?”

    “老胡,我听懂了,但凡你说是明人群众的要求,一般都是指你的要求。”

    “好吧,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随后,定远侯郑联义正严辞地批评了那个伊斯兰卖艺团不正确的演艺态度,给了她们一个月的时间认真整改,一定要跳出符合这个时代的舞蹈,跳出符合自己卖艺身份的舞蹈。

    后来也不知道是经过定远侯郑联多少次的审察,终于合格了,取得了在天上人间驻台演出的资格。

    在试营业期间,她们的上演,立刻引起了轰动,广大人民群众中先富起来的群众争相观赏,纷纷表明对伊斯兰文化有了深刻的理解,并对两个民族的友好交流有了更多的要求。

    定远侯郑联和胡静戈站长,两个人认真地观赏着富有民族特色的舞蹈。

    定远侯郑联忽然有了感悟:“没有什么人利用不上------杀了,就是他娘最错误的方法,那一定是无能了------这个卖艺团是终生卖艺的,她们的先人都是我朝太祖当年定下来的------现在竟也是这里最受欢迎的演出。”

    “老郑,所以我们鄙视鞑虏,不是因为他们不识字,不会说明人的话,不懂明人的礼仪------而是他们对生命的态度。”

    “可是,有时必须靠杀人来立威!”

    “杀人是最差的一种惩罚手段,但凡是邪恶,总会喜欢选它------”

    台上的表演让底下的明人们兴奋地嗷嗷直叫,众多打赏钱,雨点一样丢上台面,胡静戈站长眼尖,看到了一捆马票也被丢了上去,看那黑乎乎的票面,至少是五马票以上!

    妈蛋,这是谁这么狠?!

    定远侯郑联认真看了下,说:“这是原先是一个往这里带伊斯兰舞娘的人贩子,不不,你们叫星探,他这次是连马带羊带人一块运送,看来成功了------你们汉唐集团真有意思,喜欢天下各地的牛马羊,连狗和猫也要。”

    “汉唐集团的人都热爱动物------”

    胡静戈站长随便说了一句,他心想,这可能是畜牧部门要的,不过回去发一个成立肚皮舞乐队的建议倒是个好建议,肯定有女性技术员也喜欢参加,她们保持自己身材了,人家去表演,男技术员们更不用说了------这样讨人喜欢的事情多做一些对自己有好处。

    接下来是说书,《岳飞全传》,这个对胡静戈站长来说就太没有意思了。

    这个家伙为了拉拢听客,还要连说两更!

    现在各种评书都已经满台湾的大街了,凡是有线路的地方就有大喇叭,凡是有大喇叭的地方就有评书。

    就算是在任务繁重的时期,汉唐集团也是把大喇叭这种初级产品手工加工出来。早早的事实证明,评书这东西,对普通话的推广作用,可以说是一个大喇叭就顶一个夜校了。

    还真有艺人有心,把那完整的内容,种种夸张的艺术手法,一个个意淫的桥段记个门清儿,不管到哪个茶馆和酒楼,小桌一放,小木块一拍就用当地方言开讲,听说最狠的一个家伙能背下来十二个长篇评书,都不带串的------这帮子人走出去,便把那些老说书的打得遍体鳞伤!

    ------剧本不行,这可是致命的缺点。

    胡静戈站长当然对这种毫不费力来推广某种文化影响,同时还能受人欢迎的文化行为深表赞同,但是,要他再去听,真让人受不了。

    看着台上的人手舞足蹈,台下的人摇头晃脑,连身边的定远侯郑联都津津有味。

    “老郑,你不是说过两遍了吗?”

    “是的,但是这个家伙有私货,好听!不用等我,你先上去吧,自己家里一样。”

    “------这个,我不是急着上去------好吧,我上去了。”

    在上楼的过程中,胡静戈暗想,妈蛋的,一个评书就这样,现在把电影也拿过来吧!

    事实上,台湾早就有类似的电影了。

    这个简单,把那面世界里的白种人农民收割啊,炼钢啊,集体制衣啊,开车开飞机啊的镜头放一起,这面黄种人搞科技啊,进出办公楼啊,娱乐啊的镜头也放在一起------起名叫,南极洲大城风光之一。

    这个可以有。

    楼上很安静,一个站在楼口的女服务看见他进来,温婉地说:“您请,307房间------”

    “我的专用房间不是309吗?”

    “台湾又出新物件了,侯爷决定给您装上------所以改的。”

    胡静戈站长满意地走在波斯地毯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走到307房间门口,左右看看没有人,整个走廊静悄悄地。

    他敲了四下门,那门打开了插销------一个留着坠马镫式发型,穿着唐式露乳装的女子笑盈盈地出现在门口。

    她身上的装扮是漳州锦缎制成,白皙的双肩上还披着蓝色湖州轻纱。

    她鞠鞠地说:“您回来了?”

    说完半跪下给他解开鞋带------轻手轻脚为他换上竹丝拖鞋。

    看着她同样白晳的后背,胡静戈站长嗓子发痒,人家这是完全按自己想象中的做了。

    她半跪着,却扬起亮丽的瓜子脸,说:“您今天辛苦嘛?”

    胡静戈站长一下子就受不了了,他一把托起了她,走向台湾式软床,说:“老子不在乎多辛苦!”

    她则轻含着自己的手指,在他怀里媚媚地笑着,另一只手臂软软地绕到他的后背上,轻轻扣着------

    胡静戈站长把她轻轻放到了床上,房间里响起了香艳的呢喃声看盗版的朋友如果充值不便,可以直汇中国农业银行,6228480598412494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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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大明版特工(十五)

    鞑虏一百多骑的骑兵,一但完全跑起来,他们的气势绝对是非同小可!

    事不可为了,这绝对不是队员们能阻挡的。

    鞑虏骑兵狰狞的面容!

    飞扬的马刀!

    吴化龙队长和他的队友们依靠在一起,这只是一堵四五个人组成的人墙。

    最后两枚手、榴弹的弹弦,和紧扣在弹弦上发白的手指。

    “最后死,也要赚回一个来!”

    吴化龙队长又抽出刀来,平静地说:“伍大队长说了,汉唐集团绝不会让任何人白死!”

    “汉唐集团的支援------”

    “------”

    慢慢开始急驰的马蹄。

    握紧手、榴弹的布满青筋的大手。

    吴化龙队长惨淡地笑着,俺用全力了。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刘海洋飞行队长驾驶着动力滑行伞突然出现在骑兵队的上空,他的耳机里响着《追捕》里面主题曲的mp3,一种男人的苍桑感和使命感一下子充满了刘海洋的内心。

    这歌很带感,一般人不知道。

    他不紧不慢,毫无表情地冲着下面正在跑起来的马队,一个一个地投着制式高爆手、雷,可以看到,在他的左右手处,他各自加焊了一个钢条,上面现在还挂着几个没有动。

    刘海洋飞行队队长一定是计算过投掷的路线和时间,几乎每一枚手、雷都在鞑虏骑兵的头上炸响!

    下面顿时人仰马翻!

    事后刘海洋飞行队队长还说,我一点点都没动脑子,真的,我飞行的高度,当时的风向和风力,手、雷下降的速度和角度,它起爆的时间,这一切对我来说太容易计算了------当年投广告宣传单都练出来了,你知道吗?看一眼就知道该用多大的力度。

    好吧,大家听了后,沉默了一会儿,都说,你厉害行不?

    这一时刻,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吴化龙队长,他直接冲了上去!

    他在口中高喊着,汉唐集团来了,冲,冲!

    那些鞑虏骑兵中,现在还能幸存的马正在狂跳着!要知道马在受惊时,是不会立即乱跑的,总要先跳那么几下------一会儿它们要是跑了,回过头来又成队了!

    两边残垣断壁的地方里也有队友冲出来了,他们有的一瘸一拐地挥着长枪,有的用力掷去,原来他们真是有临死之前赚几个的意图------这里早有埋伏。

    刘海洋飞行队长投了几枚后又盘旋回来了,本想再投,可是一看,我靠,十几个绿衣人正在冲上去------他们这是抢活儿啊,不过看下去,特工队的进攻效果还是不错,十几个骑兵稀里糊涂就被他们干死了。

    等到刘海洋这一次盘旋回来后,鞑虏还活着的骑兵完全反应过来了,开始四散跑了。

    还好,这之前,队员们都夺下了几匹马。

    远处的那个甲喇章京领着手下的战兵都看傻眼了------这是如何一回事情?!

    此时,位于超低空飞行的刘海洋队长,也受因爆炸而紊乱的上升气流影响,开始左右摇摆起来,但是他很快地调整了高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这是男人的一种无畏的精神!深沉而遂远的音乐------

    他直接奔着现在地面上最大的一堆人那里去了,从一百五十米的高空上,他都能看到这帮子人的光头------这个时空,光头有几个好人?除了吴杰厂长。

    那个甲喇章京蹦跳着嚎叫着喊:“射他!你们快射他!那上面有个人!”

    鞑虏弓箭手的反应快,几十个人抽出箭来,开始玩命了射!

    刘海洋队长一点点也没有理会那些射大雕的吓人传说。

    他飞快地在心里计算着:一只弓箭0.2千克足够重了,弓箭的初速度呢,看这个时空的资料,算你每秒80米足够快了,上抛的加速度为a=Δv/Δt=80/2=40m/s^2,上升最大高度s=v^2/2a=80^2/(2*12)=80m,看来我现在飞高了。

    在众人的眼里,那个会飞的物件在“嗡嗡”声中,在盘旋中不断地下降,似乎在向众人扑下来,众多的弓箭在它的身下不断地划着抛物线下落。

    刘海洋队长得意地想,学好数理化,穿越到哪儿都不怕!

    他扫了一眼高度计和风向、风速仪,随手就拉环就把手、雷投下去,位置准确了,但是效果却没有先前大了,高爆手、雷,一枚只炸死了几个鞑虏,这可太没有意思了------下面的人看到上面有东西落下来,就立刻四散而逃,真没有给他机会聚堆等他炸,一点点都不傻,知道这玩意儿会炸!

    这时步话机响了。

    “小鸡,小鸡,前方如何?!“

    “及时赶到,鞑虏四散而逃,但是逃得不远,仍在远处观望!”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再有十分钟就能赶到!”

    吴化龙队长趁着这个机会把众人聚集了一下,人数现在要比鞑虏的战兵少太多了。

    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怕的,他们都兴奋地指着天上的刘海洋队长在笑。

    刘海洋队长一圈又一圈地,围着一个范围绕着圈子,像一只神鹰在守护着一群鸡仔。

    远处的鞑虏绝不靠近,却也绝不走远,像是远远观望着的野狼。

    刘海洋队长皱着眉头想:“是邪性啊,资料上说,这都是一帮子降兵,这只要和邪恶沾上边儿,现在这么勇猛?!连从没有见过的动力滑翔伞都不怕??你们比红毛蕃还狠一些啊!!”

    刘海洋队长拿起了电喇叭冲着下面喊道:“我是刘海洋队长,你们现在向珠江口撤退,路上有人接应!再说一遍------”

    下面的特工人员招招手,表示他们听懂了。

    吴化龙队长说:“带上马,让阵亡的队友和受重伤的队友们先撤,还有那些受伤的青壮,剩下的跟俺守住后路------大家立刻行动!”

    刘海洋队长扫了一眼油压表,看到剩的不多了,现在肯定是飞不回去了,不过,只要支援上来就没问题。

    那个甲喇章京正在暴走,他不知道该如何做了,在他的背后,鞑虏骑兵们果然又重新聚齐了。

    现在追杀,他不敢;放过他们,他又不甘心!

    为这么一个土寨子死了二千多战兵,一个牛录章京,一个甲喇章京,一点收获也没有就回去------除非把责任推给死去的那个同职------但是他想再看看,如果离它远一些,那个会飞的物件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那上面有个人,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他眯着豺狼一样的眼睛细细地观察,发现对方正在撤离。

    他心里顿时明白,那个会飞的物件也不过如此,但是还是要离它远一点------他高喊着:“俺要敢死队,去左面冲击,把那会飞的物件引开就行------活下来的黄金十两,肥田百亩,只要十五骑!”

    顿时接连有十五个骑兵冲了过去。

    他又挥了挥手喊道:“剩下的,看准了时机给俺冲散他们!俺在后面带兵接应你们!”

    刘海洋队长在空中看到了鞑虏的骑兵又任性地冲来了,他顿时火了,你妹的,当我不存在啊。

    他气哼哼地调整了角度,冲着那一小队鞑虏骑兵飞过去。

    啊哎,他们还跑!

    刘海洋队长熟练地投下一枚手、雷,一下子炸掉了那支骑兵的一个小尾巴!

    吼,吼!刘海洋队长兴奋地大叫!

    那支骑兵现在吓得四处逃散,他兴奋地追了上去!

    吴化龙队长忧郁地看着那动力滑翔伞远去,不在自己的头上了。

    他看到了鞑虏的另一支骑兵又冲上来了,不过人数少了很多了!

    来吧,他让队友们把手中的长枪尾部插在了地上,来吧鞑虏,绝不能让你们讨得好去!!

    但是,鞑虏的骑兵队远远地就又分成了两队,冲了过来,不好玩了!

    兴奋中的刘海洋队长猛然想起特工队员们,他转头一看,我靠!

    他的瞳孔急剧缩小了!

    正在这时,队伍后面响起“嗒嗒嗒”的冲锋枪声。

    正在天上调整方向的刘海洋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你妹的,你们可算赶来了------好像自己刚才冲动了一些啊。

    两辆三轮摩托车顶着两只马队冲来了!

    一辆摩托车车斗中的鄂玉喜大队长,另一辆后车座上的郝钢,他们端着ak47漂亮地打出了有节奏地连射!

    在天上的刘海洋队长不得不服,这参加过战争的,和没参加的就是不一样,要是自己开枪,一定是一勾到底!

    两支骑兵没法看了,两片人仰马翻!

    也许他们可以在几分钟内吃掉吴化龙队长这群人,但是面对着两个老手手中的ak47------他们的人数还不够。

    摩托车越开越慢,但是郝钢和鄂玉喜大队长,动作像是一个人一样似的,麻利地换了一个弹夹,又开了几枪后,仅剩的几个骑兵拔马就回跑,没见过这么打的!

    摩托车停稳后,郝刚和鄂玉喜队长长身而立,郝钢喊了一声:“打人留马!”

    两人把ak47拔到了单发状态,瞄了一会儿,“啪”“啪”“啪”“啪”四枪打去,倒了三个,剩下一个到底是跑了,两人又瞄了瞄,又同时放下了枪,基本上没有把握了------别浪费子弹了。

    那个逃跑的骑兵加入了后面狂逃的队伍中,没命地跑着,再任性,也终于知道怕了。

    追吗?

    鄂玉喜大队长说:“算了,我们下车吧。”

    众人跳下了车,鄂玉喜大队长倒提着ak47走到了那一群人面前,他拍了拍吴化龙队长的肩膀说:“汉唐集团为你们的勇敢行为而骄傲!”

    郝钢单手斜扛着ak47,摘下了自己的墨镜,看着他们刚才打死的一地的死尸,又看看远处倒地的死尸,默默地点点头,这帮子人,是好样的。

    吴化龙队长啪的一个立正,大声喊道:“向大队长报告!特工队一共四十八人,实到十一人,重伤十五人,阵亡二十二人!”

    “阵亡二十二人!”

    这声音有些变调了,长时间地回荡在这个一点都不起眼的战场上。

    特工队员们的眼泪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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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汉唐集团的捕鲸文化(十五)

    两个小时后,胡静戈站长从天上人间出来,单独回到了泉州商站。

    现在夜晚的泉州也是相当繁荣,在亮度上这里也许比不上台湾,但是商铺的数量可比它多太多了。

    昏暗的灯火下倒也是人来人往。

    胡静戈站长现在还不能离开泉州商站,独自在外边弄个金屋藏娇什么的。

    他不是苏波团长和他的小伙伴们,他没有办法和谁抱团居住在一个大院子里,目前最安全的地方还是泉州商站这个地方。

    当然,如果他就是真住在了外边,定远侯郑联明里暗里也会派出人员保护,但是那样的话,反而让人睡得不踏实。

    还是回泉州商站睡觉好,把门窗都关好,都是自家的安保队员,让人放心。

    商站的安全状况早都经过专门的检测。在只有五个人防守的状况下,五十个人凭借现在时空的条件,三个小时内也不可能攻入。

    胡静戈站长回到了泉州商站后,发现汉唐集团情报部部长范例正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他。

    胡静戈站长顿时感到后背麻了一下,也许今晚做那个啥次数多了些。

    胡静戈站长面上不动声色,态度上非常热情地说:“范部长来泉州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兄弟也好去接你------”

    范例部长淡淡地笑着说:“通知啥,都是为了工作,我就是晚上在这里借宿住一夜。”

    “好啊,这里有空房间,行李有新的,这都是我精心为来往的朋友准备的。”

    胡静戈站长殷勤地领着范例部长,找了一个房间,帮他收拾妥当。

    其实也不用他做什么,泉州商站里的服务员天天都要打扫一遍。

    但是帮忙的关键是个态度问题,要让对方感觉到你在用心,这一点的热情比什么都重要。

    尽管汉唐集团情报部门职责上不对内,只对外,而且对内外,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的权利,情报,只是情报。

    但是,内外情报这两者的交际边缘是灰色的,一定不是非常严格,情报信息这玩意儿,不知道哪里就把自家的事情带出来了。

    范例部长很感谢胡静戈站长的帮忙。

    两人坐着聊会儿天,不痛不痒的,一起抽了支烟,喝了瓶冰镇汽水,就相互告别了。

    胡静戈站长心想,他应该不能知道我的情况,只字没有提嘛------

    范例部长临睡前把房间里细细检查了一遍,没啥毛病。他临睡前想,这小子在泉州是够享受的,还专门弄了个妹子,自己培养------

    范例部长是专程来泉州的,他的目标很简单,挑选合适的伊斯兰儿童,如果再能挑到黑人小孩子就更完美了。

    泉州地区现在还有一些黑人奴仆。

    以前提到过,从唐开始,明人大陆就有黑人出没。

    事实上早在商朝时期,传说中就有类似黑人或白人的相关活动,由于种种原因,这些不引人注目------这一点要在相当久之后会提到,因为它涉及到埃及的一些事情,汉唐集团打算到时候认真对待这个问题。

    开始时,这些黑人一水儿都被叫昆仑奴。到了明时,明人已经完全可以区别出来他们是来自非洲还是东南亚的地区了。

    明末,体格健壮堪于役使的非洲黑人开始更为普遍。这些黑人性格纯直,惯于服从,在澳门或夷船上充当奴隶和雇佣军,深得葡萄牙殖民者的喜爱,往往一人要价50两银子以上方能购得。

    这一蓄奴风潮还传入广地的明朝官绅之中,明末屈大均《广东新语》曾载,“予广盛时,诸巨室多买黑人以守户,号曰鬼奴,一曰黑小厮。”

    广东地区战乱,诸多商人携奴转移到各地,他们中,就有的来到了台湾。

    范例部长利用技术手段,曾经一一观察过,认为他们都不算太合适,这些都是驯服良久,几代人了,早忘了家乡------他想要的是仅仅经过了一代人,对家乡的传说,还能从他父母那里听到,同时,又明人化了一些,对家乡的土语还能知道一些------当然,这个标准是偷懒了,不想花大力气培养,所以难找嘛。

    范例部长除了完成他的兼职工作外,几乎把全身心都用到了对外情报工作人员的培养中。

    他这样做,是真心享受教导他亲自挑选的几个手下工作人员的过程。

    他穿着红缎子马甲,麻绵混纺衬衣和马裤,中腰鹿皮靴子,胳膊里夹着一根藤条马鞭。这一套是他自己设计的,自己专用的教学服装。

    他在自己的一间小教室里,对着大大小小的白人学员说:

    “你们真是幸运,相信我,几十年后,当你们老了的时候,你们坐在摇椅上,摇啊摇的时候,你们要相信,这个汉唐集团的情报部门永远是他工作人员的保护神!”

    小教室里一片安静,范例部长双手轻轻弯着藤条马鞭,来回在小教室里走着,他满意地听着自己的脚步声,轻轻说:

    “为什么?因为汉唐集团太迷恋基本常识了,它相信你付出了,就会得到相应而合理的回报,这里没有什么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它相信和你签的合约,双方就会遵守这个合约的要求,这里没有什么事情是运动和发展变化的问题,就算你扯上爱国主义的大旗也是没有用,因为在这个美好的时空,没有人能只让别人知道部分的真理。

    所以有这两点,你们永远不要怕!我们连邪恶的国家都不怕------”

    范例部长的眼角注意到科莱尔的动作,他说:“科莱尔学员,你有什么问题?”

    科莱尔学员有些紧张,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把生命都可以献给上帝,我相信他会保护我。”

    范例部长点点头说:“你确定你和上帝有个契约?”

    “我确定!”

    “你确定你收到了上帝的签字?”

    “------我是在精神上------”

    范例部长赞赏地说:“好!汉唐集团情报部将会保证你在精神上与上帝有契约,但是你工作上的契约归我们,这件事情上,你有异议?“

    “没有!范部长!”

    “高斯学员,你对与上帝的契约如何看?”

    高斯学员立刻站了起来,认真地回答说:“上帝让我们遵守人间公平的规定!”

    “对极了!这正是我们汉唐集团大力推崇的------我们制定的规定,连我们自己都遵守------这就叫无敌!”

    范例部长看了一下子墙上的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说:“今天的课到此结束,该吃中午饭了!给你们一个选择------中午我们是一起吃鲸鱼排呢,还是红烧肉?”

    克鲁依特和罗尼这两货开始敲桌子了,一个说要鲸鱼排,一个说要红烧肉。高斯和克莱尔微笑不语,范部长把每天的食谱都事先安排好,哪里能临时变,这都是汉唐集团情报部的规定了。

    范例部长也笑了,他把双手背到后背,弯腰对小女孩子斯丽说:“我们的小公主还没有说话呢。说说,你选什么?”

    小女孩子斯丽跳下椅子,靠着桌子,仰面看着范例部长温和的笑脸说:“我听从范部长给我的选择,相信那一定对我是更好!”

    范例部长笑得更温和了,他说:“我给你们的选择是:鲸鱼排和红烧肉都有!”

    “噢,你早说啊!”

    小小的教室里热闹起来了。

    范例部长一字一句地说:“所以,你们要相信汉唐集团情报部给你们做的选择,很可能比你自己选的要好。好了,下课,你们先去我们的食堂吃午饭吧。高斯学员,你留一下。”

    高斯学员有些紧张了,他知道是自己要开始执行任务了。

    范例部长当时微笑着说:“别紧张,我的情报员,你现在把汉唐集团的情报员工作背一下------”

    高斯学员一下子平静了,背诵着说:“搜集对方公开的各种信息,着重看他们的报纸,注意一些异常的行动变化,可以与对方重要的相关人员公开交往,从对方的言谈中得到与之工作有关的情报,留心市场的物价和人们公开的议论------留心他们上层人物的喜好------”

    “还有他们推崇什么样的公众人物。”

    范例部长细心地给补充了一句,又说:“下一步,你学完如何散布信息和情报密写与解读后,就可能先行去巴黎,在那里工作一段时间,三年后,你的妻子和儿女我们可能给你送过去,你看,这种情报工作有生命危险吗?”

    高斯学员高兴地说:“我真心真意愿意为汉唐集团工作!”

    “当然,我也愿意,我们都是为汉唐集团工作!我放了你几天假,去赤嵌和家人团聚几天,十天后准时回来报道!”

    范例部长送给了他一些马票,亲自把他送到了门口。

    范例部长不久以后,将在世界的一个点上,粘上自己的第一根蛛丝。

    以后呢?他将在这世界上的每一座大城市里都布下一枚或几枚棋子,或者说,将来有那么一天,他将在世界上有万人以上居住的城镇里都扯上一根蛛丝,要让那情报源源不断地流到自己的桌子上,自己便是那超大蜘蛛了!

    当然,这些情报都是要为汉唐集团服务的。

    在织成自己这张大蛛网前,他范例部长还是要一手一脚地去建造起一个架构,对他来说,这个过程有着别人不能理解的快乐。

    其实他是在中午就到了泉州。

    他先去了泉州一家不起名的米粉店里吃了一碗米粉,这行为很符合他一身明人小行商的打扮。

    米粉店的小老板给了他一份情报。他知道了福州的鞑虏最近经常出兵骚扰泉州地区的边缘农村;定远侯郑联坚决反击,但也不深入福州地区;来自巴达维亚的商船有三批次之多,仅比倭国少了一批次------还有一些其它的小事情。

    然后他又去人市走了走,感觉下午这一批次不好,决定等明天早晨再看看。

    范例部长正式入睡前,把这些情报在心里重新回顾了一遍后,放下了,一切都等着回台湾后再一点点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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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冯家村事件余波

    众人都收到了孙瑜大队长的通知,他们的后援将不是一拔人马而是两拔。

    这说明什么?伍坚强部长知道这件事情了,董事会也知道了。

    众人表面上都没有当这件事情是一回事情,该干嘛还干嘛。

    刘海洋队长第一个往回飞,他估计能见到第一拔救援时再落地,最好是能赶上第二拔。

    孔明亮指挥着明人青壮们把完好的马匹以及一些看得上眼的武器,还有居民家里的细软都带上,本来还想把那几门炮也带走,可是一算性价比,不合适,随便用块大石头就把它们给砸碎了。

    这都是啥质量啊。

    剥马皮来不及了,砍了几十条马腿带上,这一路还得吃饭。

    郝钢拿个望远镜跑到了高处观望,五百多米外还有鞑虏骑兵在逡巡,这就是所谓的“夜不收”或者“斥侯”吧?

    刚才几个人推演了一下,在这种狭窄的区间,五支ak47正面防守,加上孔明亮适时以火箭筒袭击骑兵队伍的后方队伍,加上特工适当投放高爆手、雷,就算他们有三千骑兵也能把他们全打趴下,这里都不算马匹受惊的因素和倒地的死尸对后继者的障碍作用。

    好吧,一千名安保队员,加上我们五十个人,可以把广州城拿下了,而且尽量争取零伤亡。

    但是,然后呢?

    五个人集体无语,振臂一呼,广大明人群众云集而景从?

    可拉倒吧,都不够防备他们的。明人这个看似软弱的民族,还他妈喜欢造反呢!背叛更是这一时空的新常态,一个不好就拉杆子走人。

    鄂玉喜大队长重重地说:“只要我没有得到任何发自安保部的命令,我现在就是这里的最高官职,既然你们已经被迫听从我的命令了,那么,现在,我们开始组织特工队撤退------以后玩枪的机会多的是。”

    其它四个人想了想,说:“是,大队长。”

    鄂玉喜大队长在临出发前,把吴化龙队长好一顿批评:

    “汉唐集团要让你吴化龙害死了!你说你选了个什么地点来阻击?距离我们那么远,反倒是距离鞑虏的援军近!你让汉唐集团怎么办?!

    为了你们这些人,汉唐集团差不多把家底都拿出来救你们了!!要是现在珠江口难民营出了状况,你吴化龙万死不辞!!”

    正批评得来劲儿呢,感觉有人在怒视自己,转头看看,又没看到有人在看自己,全是些明人青壮,他们都在低头看着地面。

    算了,不和你古人一般见识了。

    吴化龙队长悲愤地说:“俺吴化龙若是让汉唐集团受损,甘愿以死谢罪!”

    “得了吧,赶快把队伍带回去,花了这么大的价钱把人救出来,你再来个以死谢罪,汉唐集团得赔死!”

    “大队长,给俺老吴一盒烟!”

    好吧,鄂玉喜大队长又赔上了一盒烟。

    这支队伍开始往回走了,杨三仔带来的1649式步枪生生被吴化龙队长抢到他自己的肩上了,随便塞了枚手、雷给他,这还告诉他,用不上要上交的,用上了,钢环也是要上交。

    鄂玉喜大队长等五个人倒是没有先跟着走,他们靠在两辆三轮摩托车上,一起说笑着。他们想看看,那个鞑虏有没有胆子摸上来跟着。

    鄂玉喜大队长笑呵呵地说:“这是一车斗的金银和子弹壳差不多够一个人的重量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黄金,鞑虏真能抢啊。”

    没有人搭话。

    鄂玉喜大队长笑呵呵地说:“在这一批青壮中好好挑一挑,又是一支队伍------不是说只要木薯能连续两季丰收,咱们就敢再招兵嘛!”

    没有人搭话。

    鄂玉喜大队长笑呵呵地说:“咱们弄回去了多少匹马?六十多匹还是七十多匹?王国涛主任还是建国安董事不得乐死?这个马用在农业上啊,可比牛------”

    郝刚把烟头弹了出去,吐了一口烟说:“够了,鄂队,这事不应该你一个人扛------”

    孔明亮嘿嘿地笑了,说:“那是啊,我准备在网上把这事情的前后如实说出来,计划嘛,就是要被打破的。”

    另两个家伙也附和着。

    鄂玉喜大队长说:“我打破的是规定,不是计划------我承担这个结果,大家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别来小青年那一套热血,必须有一个人扛杠,一点点也没必要搭上这么多人。你们好了,将来不也照应我老鄂嘛!”

    哼,众人又不说话了。

    大家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周围静静的,但是死尸开始散味了。

    他们发动了摩托车,开始往回走了。

    广州城隆隆的炮声一直没有停止,双方的拼杀一直非常激烈------无数木头楼车被众多人推上战场,有的被打碎了,有的靠上城墙了。

    无数长梯不是在中途被打断了,就是搭在了城墙上。

    有的明人士兵惨叫着被射死,有的鞑虏降兵惨叫着掉下长梯和楼车。

    天空也轰隆隆下雨了,雷声,雨声,惨叫声,声声入耳。

    平南王尚可喜和靖南王耿继茂听到了甲喇章京的报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哪里来的这一大股蛮夷,如此厉害?!

    平南王尚可喜说:“咱,咱们损失了这么多人,才把他们打跑??”

    那个甲喇章京说:“小人该死,小人是拼了老命才将蛮夷打跑,听说他们是汉唐集团的家丁,那冯家村是他们的亲戚------”

    靖南王耿继茂咔咔做响地挠着头皮,看来又要剃头了。

    他摆弄着托盘里的弹片和子弹头破片------说道:“他娘的,这天上有人没翅膀会飞,这地上有人没有马会跑,可咱们还不得不信!这些小玩意儿不寻常啊!!”

    平南王尚可喜厌恶地挥挥手,那名甲喇章京汗涔涔退了下去,他低着头装作吓死的样子,但嘴角却露出的笑意,总算是逃过了一难了。

    靖南王耿继茂拿着一枚变形的弹头说:“两百步远,一枪毙命!”又拿出一枚指甲大小的弹片说:“从百丈高处投下掌心雷,就这个小小的玩意儿就能杀人!”

    平南王尚可喜库库地清了一下子鼻腔。

    靖南王耿继茂头也没有抬,说:“是真的,查问过不只一个人------这事情最好不要让主子们知道,要不事情会出意外------”

    平南王尚可喜笑笑说:“正对俺的心意------算他们在攻城中损耗了,这个,这个什么汉唐集团是干什么的?”

    靖南王耿继茂挠着头说:“海外蛮夷,听说是把台湾红毛蕃的地方给抢了,自己占岛称------称霸,卖香烟卷和火柴的,对了,还有那个,那个百年孤独酒,今儿个世叔和小侄吃了他们一个大亏啊-----”

    平南王尚可喜忽然想到,说:“难怪红毛蕃炮手没有来呢,毛病在这里!好好,这些蛮夷都敢上岸来了------”

    “可不,这不是趁咱们大军羁绊在这广州大城,他们宵小嚣张嘛!”

    平南王尚可喜背着手在厅堂里来回走了走,他头上的金钱鼠尾辫在头皮上摆来摆去,他是刚刮过的头,清爽舒适。

    “可否能利用上他们?”

    “着啊,这天底下没人不喜欢黄的白的,随便捡一些给他们,他们还不乐颠颠地跟着咱们走?!卖烟酒才能挣几个?!要是随口给个一官半职------他们还不得卖死命啊,这从来就没有不成功过!!”

    “这个------咱们要谨慎从事,主子是个严谨的人,这京城里如今------还是用黄白之物吧,这个没有后患------要是他们实在是想当大清的官,一些副职还不是咱们张口就来?用完了就是除掉他们也好办------你看这样处置,可否妥当?”

    靖南王耿继茂恭恭敬敬地说:“世侄受教了------全按着世叔的方法来办。”

    平南王尚可喜看着靖南王耿继茂下去着手安排,心想,这耿家后继有人啊,尚家那些子弟无人与他相比。

    冯家村相关的一些传闻也传到了广州城里。

    两广总督杜允和的书房。

    两广总督杜允和对着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和广州陆军统领大将张月两人亲切地说:“两位爱将,为何传言如此怪异?数十人可破鞑虏万人?”

    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在座位上拱手道:“在下也是百般思索不得,万余名鞑虏,两个牛录的骑兵------实在是不可思议!汉唐集团的家丁?何斌经理的手下,未见其有异能,或许是另有真像?”

    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说完,看了广州陆军统领大将张月一眼,张月绝对熟习那眼神,那是说:你给我闭嘴,听我说!

    广州陆军统领大将张月吧搭吧搭嘴,说:“正是,正是。”

    广州巡府孙大年和广州布政司王仁同时说:“不可如此武断!此时为生死存亡之秋也,哪里可以轻易不信?有道是无风不起浪,若是实情,此为大幸------如若不实,我等也无损失!”

    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用眼神告诉广州陆军统领大将张月说:明白了吗?他们从来都和我等的看法相左,你懂了吗?

    广州陆军统领大将张月用眼神回了个大拇哥,哥,你是我哥。

    两广总督杜允和总结说:“如此,还是去一趟那个,那个珠江口------”

    广州陆军统领大将张月还是抢话了,说:“难民收容营!”

    两广总督杜允和又忽然伤感,哽咽着说:“我等大明子民,竟然让海外蛮夷当成难民收容,可悲,可耻!”

    说完用衣袖擦眼。他现在也是着甲在身,发誓鞑虏不退永不脱甲!

    两个心腹文官也是陪同落泪。

    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用眼神骂道:看看吧,你再说话!

    广州陆军统领大将张月用眼神回道:我再说一句,我是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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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一个也没有,要糟啊。

第三百九十四章 关于鄂玉喜的处罚决定

    所有的人都安全地回到了珠江口难民收容营,一路上无话,所有的明人青壮都听话极了。

    在珠江口指挥室里,鄂玉喜大队长说:“命令来了吧?”

    孙瑜大队长说:“来了。”

    “为什么不立刻发布?”

    “当时部队正在有秩序的后撤,我不想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状况,稳定压倒一切!”

    孙瑜大队长笑着,不在意地递给了鄂玉喜一份命令。

    鄂玉喜展开细细看了一遍,拿出了钢笔,在上面签了字。

    鄂玉喜对孙瑜大队长说:“我坚决服从安保部的命令,立即执行!”

    说完,他摘下自己的帽子,又小心地摘下了自己大队长的军衔,递给了孙瑜大队长。

    “给我找一间小屋子,不用人看守,不用锁门,我不会踏出半步的。现在哪里都是用人的地方。”

    “这个禁闭的规定里没有细说过。我们三天后全部撤离,没关系吧,回去后,这件事情我们还有翻身的机会------”

    鄂玉喜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一个人离开了指挥室,从现在算起,这里再也和他无关了。

    他此时有很多话想和别人说,但是想一想又不愿意说了。

    曾经有技术员在网上戏言说,我们都是失败者。

    也有人辩解说,自己是赶上了逆向淘汰的高峰了。

    但是现在的事实证明,他鄂玉喜真的是一个失败者了------他痛苦,但是绝不后悔,再让他选择一次,他还会这样。

    痛苦是痛苦,后悔是后悔,这是两回事情。

    但是失败,只会是一种结局,他不太可能在安保队里有前途了。

    可是他从不绝望,在那面的世界他都不绝望,更不用说在这面了。

    他现在只想找一个小小的屋子自己想一想,这个叫命运的东西是怎么一回事情。

    现在汉唐集团的特工队员们人人带伤。

    收容营里的医生们把重伤的人员简单医治了一下,让他们和阵亡的队员先行撤回台湾。

    吴化龙队长换了一遍纱布后,坚决不走。

    孙瑜大队长扬了扬眉说:“你也要违反规定?”

    吴化龙队长说:“不,不,俺这不是来申请大队长同意嘛?俺全是皮外伤------你看。”

    他干净利落地把手里的1649式步枪玩了几个花样。

    看样子,他身上的伤还真不算什么。

    孙瑜大队长说:“好吧。吴化龙队长!”

    吴化龙队长条件反射地来了个标准的立正:“到!”

    “现在命令你去看护鄂玉喜------大队长!不得有误!!”

    “是!”

    在珠江口码头。

    所有的特工人员都要上船了,包括阵亡的队员遗体也早就运送上去。

    刘匪王和吴长乐现在在互相搀扶着上船,他们两个拒绝了其他人的帮助。

    他们俩边走边看着其它船上排队上船的明人难民。

    那些难民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老实地往船上走,随身都带着大大小小的包裹。

    刘匪王伤感地说:“阵亡的兄弟们,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汉子,你说他们一个人能不能救了一百人?”

    吴长乐看了看说:“老刘,他们一个人何止救了一百人?不过听说伍部长在台湾心疼地直跳脚!”

    “是哦,这次行动亏了甚多------特工不是用来打阻击战的。”

    “定是你的小鸡、鸡受伤了!”

    刘匪王和吴长乐对打了一下,两人都疼得呲牙咧嘴。

    冯巡检和郑肖又从收容营往码头的方向推送箱子。

    两人看着一队绿衣人上船。

    冯巡检说:“他们浑身都有好大的杀气啊!他们定是比宋队长还厉害。”

    郑肖斜着眼说:“要不能挡住一万鞑虏的进攻?还有骑兵------”

    冯巡检说:“你看我能不能也到他们那里当个队长?”

    冯巡检放下车子,向着郑肖显示着肌肉,说:“我感觉这些天浑身都有力量!”

    郑肖斜着眼,认真地看着他,说:“现在单打,可以打过一个寻常农民了!”

    冯巡检一听就泄了气,正在想是踢郑肖一脚呢,还是两脚。

    忽然,不远处传来暴喝声:“起来,回到你的队伍中,不得插队!”

    郑肖听了后高兴地说:“冯哥,快看,他们巡警又打老百姓了!我就爱看这个!!”

    冯巡检也愿意看,他一下子就忘了踢郑肖的念头,两人兴高采烈地看了起来。

    一个老汉躺在地上,打着滚,喊着:“有人打老者了,我早以七十啦!”

    冯巡检说:“这个和上次的老太喊得一样------”

    郑肖斜着眼,非常认真地看着,说:“不一样,上次的老太喊的是:打死人也,打死人也!可怜我年岁已高!!”

    郑肖斜着嘴,斜着眼,学得惟妙惟肖。

    冯巡检看着郑肖的表演,想了想,说:“你真行,分毫不差!”

    一男一女两个巡警背着手,手里好像是永远拿着一根藤条,他们叉着腿,冷冷地说:“起来,回到你的队伍中,不得插队!”

    那个老汉在地上用力翻滚着,说:“我只不过想快些上船,何罪能被无辜殴打!”

    两个巡警显然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了,仍然冷冷地说:“如果你在五个数内不起来,我认为你是在阻碍公务,由于你不是台湾公民,我没有权力处罚你,但是可以认为你放弃了前往台湾逃难的时机------”

    那个老汉一下子爬了起来,连说:“小老儿与家里人失散,有人说前几日已经去了台湾,这才心急地!”

    巡警仍然冷冷地说:“回到队伍中,不得插队!”

    那个老汉一下回到队伍中,一切又回归平静。

    冯巡检和郑肖吧搭吧搭嘴,太简单了。

    冯巡检说:“没意思,前些日子那几个壮汉才有趣------被打得好惨啊!”

    郑肖斜着眼,斜着嘴,整个脸上都抽抽了一下,说:“他们竟敢推搡巡警,天神!敢和巡警说爷,爷的,三个男巡警打倒了七个壮汉!一个女巡警打倒了五个女泼妇!”

    冯巡检双手比划了一下,说:“一尺长的小绳子,把他们的两个大手指在身后一绑,全抓起来了,他们是袭警了啊!”

    郑肖说:“冯哥,咱们快点把活儿干完吧。听说他们都是当不上安保队员的,一肚子气。”

    “对对,爷按照规定来,不惹他们,他们也不惹咱们!”

    伍大鹏董事长完整的听完这件事情的始末后,他的脸都变色了,全是铁青色。

    他面对的是他的叔叔,伍坚强部长。

    他强忍着怒火,没有发做出来。

    “安保部门的处置太轻了吧?!我要招开董事会郑重决议------这决不是一起普通的违反规定的事件!”

    “大鹏,那还能是什么事件?鄂玉喜这个人俺敢担保!”

    “叔叔,你能担保了人心?你能猜到别人的真心想法??”

    “大鹏,俺已经活了五十多岁了,是个什么样子的鸟儿,他一撅屁股俺就知道------他就是个老好人------绝对不会背叛汉唐集团,把军队交他手里,俺放心------”

    伍大鹏董事长站了起来,问伍坚强部长,说:“喝点什么?”

    “张家的吧。”

    伍大鹏董事长努力压制自己的怒气,他的手在夹冰块时都有些颤了。

    伍大鹏董事长大口地喝下了一口酒后,闭着眼睛,像是回味了一会儿,他现在的心情好像有些平和了,他说:

    “叔叔,在那面的世界,我为什么会成功?因为我会把人情和工作分开,规定就是规定,有了它,大家能玩下去------特别是真正幕后主使人的规定,我分毫不差的遵守,任何事情交待到我伍大鹏的手里,他就是放心,绝无差异,这样我才能成功。

    当然,我又不是没有人情的人,我们可以私下里来啊,比如李子,大使他们,有什么困难跟哥们说,能帮忙的我都帮!京城里哪个人敢说我是穷人诈富后,不认识朋友了?还有你说过老家的你那些老哥们,咱们不都以集团公司的名义帮扶了吗?

    就算是那些幕后主使人不是也对我伍大鹏伸大拇指,认为我不忘本吗?

    但是,就怕在工作中讲人情,那就全完了!

    鄂玉喜看到的是他救了他训练培养的人;叔叔你看到的是鄂玉喜是个好人,可以信赖的人;可是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我们成功的拉到了满清的仇恨,成功的把自己本来可以在一边取得最大利益的机会,转变成了下场地去打斗争夺!

    汉唐集团看到了什么?汉唐集团不得不大幅度退缩,甚至还要龟缩起来!至少我们丢掉了珠江口那个点!------一个多么好的旁观机会------”

    “大鹏,你知道吴化龙他们做到什么样子了吗?”

    “叔叔,我不想知道,他们往死了努力能救下几万人,而珠江口那个点,可能最后会救下几十万人!”

    “大鹏,五十多岁的经历告诉俺,事情总没有你想像得那么糟糕------但是俺赞同往最坏了结果去想------”

    伍大鹏董事长本来想说,你五十多岁的经历还不够惨?要不是自己拼成功了,叔叔你想拉三轮车你都拉不成。

    但是他闭嘴了,他永远不会说出和做出伤害叔叔的事情,叔叔对他的情感,他哪里能不知道。

    伍大鹏董事长在董事会里提议到:开除鄂玉喜的军职,另行安排工作。如果他本人不认同,那么就送他回那面的世界,可以赠送与他身体等重的黄金!

    对不起大家,我第四次发重了,这就是该打,不想解释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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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 成效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李子强董事听了后,马上就说:“大鸟你疯了?!就为这点破事儿,你要把老鄂送回去?这相当于判了人家二十年刑啊!”

    “那么他就要接受重新安排的工作!”

    李子强董事说:“老鄂那人不错,我接触过------你有点太吹毛求疵了。”

    伍大鹏董事长气得直翻白眼,这又一个把人情带到工作里面的家伙,难怪他在那面的世界里会破产。

    伍大鹏董事长没有心思搭理这货。

    宋士达董事细声细语地说:“大鸟这次动真格的了------你现在怕了。”

    伍大鹏董事长瞪着眼睛,看着宋士达董事说:“我怕你个鸟!”

    孙德发董事接过话来说:“大鸟是怕了,他怕这个集团会因为不守规定而散了,他怕这些技术员们会因为自己有了能力而不合力了------我看是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你说说看!!”

    “大鸟,你把别人想得太坏了,又想得太奸了,你忘了,这里不是一个充斥着傻奸、傻奸的社会,根本就没有那么一个主体在起引领做用。哪里会有那么多人在妄想钻空子?你这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别人了。”

    “哼哼!”

    “我多说说啊。这第一点,我们的出发点是极好的,所谓的邪恶的种子永远长不出正义的大树,就是指这一点。我们来拯救这个民族,我们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搞女人来的------至于我们拯救的方式和方法,以及他们愿不愿意让我们拯救,他们说得不算,连个屁都不是!”

    “嗯嗯!”

    “这第二点,我们的过程合乎情理和天理,四十多岁的人和我们签了合同,回头说当时冲动了想反悔,或者想玩花招,这样的人在这个集团里没得混的------谁敢和他玩?何况我们还可以让他回去------送他一大笔钱呢!------这还挑出毛病,他一定有病,赶紧送回去治疗------到了那面的世界,几个恶狠狠的小青年,一个小小的权力机关一下子就能把这样的病治好。”

    “哎哎------”

    “这第三点,我们的现在信息透明,除了私人事情,大家都知道别人在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下一步我们要做什么,将来我们会怎么样,大家的收益又涨了多少,甚至别人是在怎么想的------连杨友行和江铁生对骂,他们一个是五毛,一个是美分的身份都暴露出来了,还有他们一个是看盗版出身,一个是死灌水出身,大家也都清楚了。他们就是一对儿小心眼子嘛。”

    “呵呵------信息不公开,是因为利益集团想多得不当利益,这个我清楚。”

    “这第四点,我们每一个人都有未来,而且这未来是可以预见的。不光我们几个人------你没有看到他们在私下里议论将来用收益做些什么吗?能真正给别人未来的集体才是可靠而可信的,但是我真不明白,你为何会着相了,想搞什么杀一儆百的把戏?对心理有四十多岁的人来说,这有什么用?这只能换来沉默,而且一有机会可能会暗暗地黑你,这是何必呢?”

    “------”

    建国安董事点点头接着说道:“这帮子人不用去代表,也不用让他们表忠心,如果他们感到没有希望了,他们会有一千种办法来怠工,你绝对无法指责!而且你还看不出来,只能最后在发展进度表上看出来,你还找不到原因!

    那就是最糟糕的现状------现在我们绝没有这种被怠工状况。

    看看进度表吧,发展过快都好千奇百怪了------煤气固定式发动机都要弄出来了,这算是啥阶段?我们连个定义都没有办法下。

    所以,这里不是放不放鄂玉喜一马的问题,核心问题在于你认为这个集团是不是在稳定发展,可预见性发展的问题,你不用去想着控制整体的运做,他们没有一个人想把这个汉唐集团玩死------我同意发仔的看法,你才没有转变思想呢,你是把现在当成那面世界的集团管理来看待了------规定很重要,但它才不是根本呢,根本就是两个字:希望!”

    伍大鹏董事长想了想,说:“我叔叔私下里找你们了?”

    宋士达董事笑了,细声细语地说:“大鸟,你中毒太深了,这和伍叔叔有何干?

    我们让明人学会遵守规定,是因为他们从不知道有这么细化的东西。

    可是我们不同,大家都知道应然道德和实然道德的道理,不信你上那面的世界采访:人多时应不应该排队?付出了应不应该有合理的收获?应不应该可以自由地表达自己的观点?你看看,他们会一个个全是正义凛然,都骂别人素质低,除了精通辩证法的家伙会故意捣乱外,全会认可的------但是啊,我们不同,这不是双重标准的问题,是社会大环境变化了的问题。

    你见过汉唐集团的技术员会去插明人们的队伍嘛?不会吧?

    你见过汉唐集团抵赖明人劳工的工钱?

    你见过汉唐集团不让谁说话了?

    所以你别和大家扯别的,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就是不说罢了------法治小组说了,你就怕了,以为大家都这样认为?以为靠什么主义来宣扬,大家就信了?一天规定,规定的,他们全是中年大叔大姨,你就按正常人对待就行了。

    鄂玉喜是谁我不认识,该受处罚,但不能这样重,还一下子打死了,可不是正道。这个成效会伤害了多少人的心?

    实践绝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成效才是!

    所以别骗人,他妈的害人一次,就轻轻地说一句实践嘛,然后闭口就不谈了,咱们可千万别做成这样。

    大鸟你别激动,听我说完,你要是这么狠地处理了鄂玉喜,算是实现了你的制度为先了,可是你说说看,下次有类似的情况怎么处理?我不用去实践,我敢保证,我们每个人都一定会违反一些规定的,那时怎么处理?这一次这么严格,下一次不好办。大家都是明白人,都懂得正常道理。

    你想想吧,要是我们把人都踢回去了,我们五个自己玩个屁!------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成效?

    要么你就做明人的思想工作,一做就通,一讲就明白,一干就一条心,你就玩小白对小白!”

    伍大鹏董事长长长地叹了口气,点点头说:“我可能有些着相了------

    孙德发董事说:“稳定不是压倒一切的问题,和谐也不是从规定里得来的,只要有共同的目标,一切都没有太大问题------

    伍大鹏董事长低声说:“我低估过别人的智力了吗?我真没有!”

    李子强董事兴奋地说:“你有,你有,经常用什么什么理论来吓唬我,我经常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伍大鹏董事长说:“闭嘴!现在难道是骑虎难下了?”

    建国安董事和孙德发董事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宋士达董事,众人说:“把这事情放网上多好,让大家评论,然后我们再拿出规定来,急什么?这不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也不是选边排队的投靠,这是正了八经的处理问题------我们看看大家的态度,这又减轻了我们的压力,又合了民意------”

    “好吧,你们说得对,就这样做了。晚上我请了,上纵横大酒楼!”

    建国安董事笑了,说:“你把工资都捐了大半了,你还有钱吗?”

    伍大鹏董事长这才想起来,在安置难民的过程中,他以汉唐集团董事长的身份捐了一笔钱------本来只是想起个带头作用,表明大家团结一心------但是,竟然没有跟风捐款的人!只有他的叔叔跟着他捐了一样多的钱------这虽然不算什么,但是,让伍大鹏董事长心里有些不舒服。

    建国安董事见伍在鹏董事长想起了这件事后,他意味深长地说:“你认为大家不舍得?不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亿万富翁了------安置难民,明明是汉唐集团整体的事情,本来就是计划中的事情,你整个捐款的事情,本意就是想增加点凝聚力什么的------但是用得着吗?

    如果这次捐款,大家一看你带头捐了,然后再按大小排队捐,我一定会吓跑,这他妈的才是没有凝聚力了呢!

    一个个自由且独立的个体才可能组成超级凝聚力的团体,否则,那叫帮派。

    转变思想吧,我的大鸟!”

    几天之后,在天上人间的茶馆,法治小组又召开了一次会议。

    这次会议非常重要,以至于全体人员都参加了,连经常因为工作忙而参加不了会议的胡静戈都专程赶回来了。

    江铁城组长在正式开会前,简单地说了几句。

    他说:“我早就说过,我们的军队里面没有政工,没有支部建到连上,早晚都会出事的,怎么样?还不到一年吧!没有思想工作这一条,我们就是一个瘸腿的巨人!公理只在大炮的射程里,那么我们的这门大炮怎么了?鄂玉喜------”

    强权国会计轻轻地说:“老江,让其它同志先表达一下看法,是不是更好?”

    杨建国厂长品了品咖啡,这味道越来越好,烘炒的水平又提高了。

    杨建国厂长说:“正常。”

    西门范厂长嘿嘿了两声,依旧没有说话。

    胡建戈站长哼哼了两声,说:“这个要看大家的态度-----”

    张明澄主任说:“佛曰众生平等,我看到狼吃鹿时,心有悲伤;我看到小狼饥饿要死时,心中也有悲伤。”

    李铮大声地说:“啥啊,那几百人的队伍还不冲上去,一阵狂扫,机帆船再从河上包抄,一个也让他们跑不了,哪那么多规定?”

    办公员彭雪峰撇着嘴说:“就是,这么多人有计划的穿越,也不多带些mg42机枪,再带些12.7高平两用的重机枪------”

    李铮笑着说:“你小白了吧?这个时空用得着12.7口径吗?咱们有7.7口径的足够了,不过看这次战斗,我们缺少中远程打击武器啊,我看掷弹筒这东西不错,很容易搞出来!”

    办公员彭雪峰眉开眼笑地说:“对对,我们还可以把大口径pcp搞出来,那玩意儿不要后勤的,全天候!”

    李铮感言道:“我们的智慧真是无穷的------”

    强权国会计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江铁城,用眼神说:你看明白成员们是怎么想的了吧?

    江铁城痛苦地把杯子中的冰水全喝了,不小心让冰块噎了一下,咳嗽起来。

    李铮关心地问:“组长,你怎么了?我们很用心的讨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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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烂仔也有自己的春天

    鄂玉喜是第一批次撤回台湾的安保队人员,吴化龙队长一直在看护着他,这也是他得到的命令。

    鄂玉喜上了船,他也当然上了船。

    吴化龙队长一直忧郁地望着鄂玉喜那光秃秃地肩章。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也问过,但是他从孙瑜大队长和鄂玉喜那里得到的都是四个字:军事机密。

    好吧,俺老吴懂得这四个字的含义。但是,这事情一定是和自己有关了,他早晚都要弄明白。

    鄂玉喜说:“老吴,你总盯着我肩膀看什么?你以为男人不从军了,在这个世上就没有出路了?你懂不懂条条大路通罗马的道理?”

    吴化龙队长说:“俺懂------如果安保队实现了后勤骡马化,就是俺征战明大陆之时------哪条大路都能通骡马!”

    “这是谁说的?”

    “军训时,一个教官说的。”

    “老吴,不从军,在这个时空里的出路太多了------你不要顾虑我,离我远一点,你这是把我当成要自杀的人吗?!两个大男人有靠得这么近的吗??”

    “噢,俺也觉得热!”吴化龙队长仍然还趴在船舷上,但是向旁边挪动了半米------

    鄂玉喜顿时感觉舒服了点,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又趴在了船舷上。

    海浪打在船身上,激起了碎玉般的浪花,又重新回到海里,准备下一次的击打。

    鄂玉喜说:“你听说过捕鲸行业吧?有兴趣没有?”

    说完递给了吴化龙队长一根烟。

    吴化龙队长接了过来,点上后,淡淡地说:“听过。有几个兄弟商量过,说是如果立不下什么军功,就弄条船,打大鱼公去,打着了就是几百两银子,打不着就找汉唐集团帮忙------可是俺认为,男人一世,不去立下不世之功,就算是白活一场了!”

    鄂玉喜说:“很正常的追求,成为英雄嘛!”

    “嘿嘿,也好给子孙搏个前程。”

    鄂玉喜点点头说:“理解,理解。有杀人无数而成功的英雄,你听没听过有活人无数而成功的英雄?”

    “行医者算吗?”

    “不算,那是基本的职业要求。”

    “俺想不起来------”

    “我也一时想不起来------好像你们的历史很少有------但是我知道汉唐集团正在努力做到这一点。”

    “着啊,汉唐集团便是如此------这便是为何俺的郭大哥何大哥五体投地的地方!”

    鄂玉喜拍着船舷,乐呵呵地说:“通过这件事情看,我发现自己确实不是个当兵的料,没有什么比能发现自己的缺点更让人高兴的,我现在心服口服!

    如果汉唐集团还能给我机会,我做做后勤还是合适的------做做射击教练也不错,这一点,我还是有自信的。”

    “定能!”吴化龙队长也拍着船舷叫道,“汉唐集团,从不让人失望!”

    鄂玉喜心里直发笑,他倒是让一个古人给安慰了。

    一路无话,待到了热兰遮城码头后,鄂玉喜便直接被安保部门的工作人员接走。

    吴化龙队长还想跟着,可是被人家一个手势就制止了,紧接着一个命令下发到他的手里:特工人员都去布袋镇新兵营报到,没有特别事情,不得请假!

    好吧,吴化龙队长屁颠屁颠地去布袋镇了。

    鄂玉喜的事情在网上不痛不痒,没有引起激烈的讨论,大家都对他抱以同情之心,就连江铁城在网上都直呼,这个军队建设不注重政工早晚还要吃大亏,这个板子不能打在鄂玉喜一个人的屁股上。

    依旧是暗指董事会在军队管理上的失策,但是这次江铁城的发言,好像没有署名法治小组,仅是以他个人的名义发表。

    杨友行秘书冷冷地说:“做谁的思想工作?明人们参军如果不知道杀敌立功,那就是我们整个体制的错------哪里用你去统一思想?”

    江铁城哈哈大笑地说:“小杨友行同学,一支不知道为什么去做战的队伍怎么能打胜仗?”

    “当兵来了,竟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是多么可笑的假设??”

    “你确定那里面没有投机分子?”

    这两个人又狺狺地开始撕咬起来,不用看,早晚又会提到看盗版的事情了。汉唐集团的人没有搭理他们的撕咬大战,鄂玉喜的处理决定下发了。

    董事会到底是没有出面,只是认同了安保部门的处理意见。

    鄂玉喜被免去了陆安大队长的职位,保留军籍,调入后勤部门。

    汉唐集团的技术员们没有人评价,但是又好像人人心里轻松了一下。

    制度严格这是好事情,但是没有人情味的制度就又是魔鬼法则了。

    哪一个成员敢说自己绝对不会违反规定?故意犯规还是无意犯规,或者无奈犯规,是人都能区别出来------这些花招想骗过中年大叔大姨,就太可笑了。

    这件事情过去后,大家该干嘛还去干嘛,一切又似乎回到了老样子,但是又似乎哪里不一样了,让人无法形容。

    珠江江口难民收容营,连连迎来两拨访客,还都是官方背、景。

    第一拨人马是满清南征大军平南王尚可喜和靖南王耿继茂派来的。

    他们都是骑着马来的,看来是一路兼程。

    为首的是一个明人书生打扮的人,却是剃着金钱鼠尾辫,那你倒是戴个帽子啊,他没有------大太阳天的,也不怕晒暴了头皮。

    他是真心以这种发型为傲骄------当他们一行十二人马出现在珠江江口难民收容营时,一点也没有被他们收容营的规模吓到,我大清南征大军连营三十里,雄兵二十万,这里才是多少,他用点兵之法,粗算一下,不过三五万人的样子。

    他们到了收容营的门口时,发现迎接他们的有十五把火铳,那火铳上还有闪着寒光的刺刀。

    明人书生微微一笑,这蛮夷就是蛮夷,穿着怪异------倒似买不起布一样,他凭空多了几分自信。

    他跳下了马,大笑道:“这可是迎客之道?!叫你家主子来。我,大清靖南王之首席幕僚王平是也。”

    岗楼上的郝钢听了后心头火起,你妈狗屁汉奸,我一梭子突突死你们!

    但是,这是人家送上门的,基本道义还是要遵守,还得保护你们呢。

    他向孙瑜大队长报告了。

    孙瑜大队长恨恨地想:“妈的,鞑虏真是讨厌,临完事前,这还来给我添乱------”

    有心想赶他们走,但是又觉得不妥------请示了伍部长,伍部长想了想,又请示了伍大鹏董事长。

    伍大鹏董事长有些高兴,这是好事情,于是给了个基本底线,“热情对待,拒之千里;虚与委蛇,几天就走。”

    底线有了,可是谁去?

    孔明亮给出了个主意,莫不如让明人对付明人。

    便找来驻守在这里的明人宋队长。

    宋队长也有些迟疑,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怎么也得有个标准啊!

    孔明亮说:“说谎不眨眼的,猥琐的,无赖的,吹牛逼的,但是说话要流畅一些的,能听懂人话的。”

    宋队长一脸你怎么不早说的样子,连说:“有,有,冯巡检和他兄弟郑肖便可,你所说的要求,他们身上都有。”

    待两人从工地上被叫来后,孙瑜大队长和孔明亮乐了,这第一形象感觉就合适啊!

    快快,让他们把手脸都洗一洗,这造的跟泥猴似的。又连忙找来汉唐式衣服,但是太大了些,只好把裤脚和袖子挽一挽,头发来不及洗了,各自扣一个军帽吧。

    好,这形象合适了。

    关键是要谈判的,内容要给两位“主子”一个交待啊。

    孔明亮还没说几句呢,郑肖顿时明白了。

    郑肖大胆地说:“大人------是不是这样,就是咱管的这条街坊和鞑虏管的那条街坊不搭边,前一阵小弟们造成的火并是误会,咱们不想让他们献茶赔罪,他们也少来这一套,小弟无知,这做掌事的不能不懂情理------玩软的,爷和你好说好商量,玩硬的,爷和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爷也是兄弟无数,全是带红心的!”

    好!好!孔明亮差点都鼓掌了,这小子入戏真快,特别最后一个量相动作,绝对是混过,谈判过的------绝对合适!

    冯巡检在一边有些失落,你个郑烂仔,好像你谈判过似的,还不是跟我去给人家站场子,打边鼓时学的??你倒是学得像------红心帮是城外的,你倒是给搬城里来了。

    冯巡检也量相了,说:“大人,我看还可以骂他们几句,最好用广州城土话,这样,我等出气了,他还听不出来,我可以笑着骂------”

    孔明亮真心服了,好,好,这两货绝对是人才。

    他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真心地说:“我们发现你们两个晚了些------”

    人的态度只要一真诚,这是可以跨越时空来让人感受到的,两个人浑身一酥,立刻跪下,喊道:“小人愿意今生今世为大人效命,万死不辞!”

    声音大了些,把隔壁的孙瑜大队长又招回来了,他刚才完全交给了孔明亮来处理。

    孙瑜大队长探了一下头说:“老孔,真没看出来啊,你这王八之气一震,这两人倒头便拜!”

    靠,是这么一回事吗?

    孔明亮冲着孙瑜大队长伸了个中指。

    这两个“主子”在孔明亮和宋队长恭恭敬敬地护送下,接见了在凉棚里等得不耐烦的王平。

    两方展开一番口舌之战,双方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或者一句话可以明白表达的意思,要是有三句话串在了一起,就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了。

    那王平哈哈大笑,拍案而去,不要谈了,如此无知,猥琐,下流之辈竟是他们的主子,这个汉唐集团能是什么模样?!

    他们仰天大笑出营去,快意纵马在回程------但是王平猛然又觉得不妥当,那些家丁的火铳有些不同之处,军营似乎也有些不同的味道------可是走便走了,回去后和主子再说了。

    兵者,诡道也,岂是几件奇、淫怪巧之物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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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又一轮武器换妹子行动

    冯巡检和郑肖完成了任务后,回到自己的住处,向着自家的女人好一顿吹嘘,激动地一夜没有睡好觉,把自己全身上下洗得干干净净。

    又去把手下的弟兄们也赶到珠江里,好好逼着他们洗了澡。

    如果给汉唐集团做活,永远都是干这样的活,那么人生就太美好了。

    可惜不是。

    第二天,他们又去找孔明亮报道时,孔明亮又表扬了他们,说他们开始注意个人形象了。

    还没等两个人笑出声来呢,就又被孔明亮打发去推车子了。

    一切照旧。

    但是,这个时候的他们的心态可不一样了,从现在起,他们都是汉唐集团雇佣的人员,开工资的,不仅仅是混饭的。

    别说安保队员了,就连他们汉唐集团的大人物都要干体力活,这可不是瞎说,是郑肖用斜眼亲自“正视”到的。

    同样的干活,观察事物的角度也不一样了。

    从这时起,汉唐集团的一点一滴和他们有关的,因为他们是汉唐集团的人了。而且他们从宋队长的嘴里,点点滴滴地听到过台湾的神奇-----平常越是说话少的人,他的话越可信------更为关键的是,他们给难民们吃的吃食都要比自己以前吃的要好吃。

    他们见过那竹棚子里临时摆开的敞开式厨房。

    汉唐集团的大铁锅和它下面的炉子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子。甚至大铁皮壶、长柄勺子什么的都是一个样子,发给难民一人一个的木头碗、木头勺子都是一个样子。

    那厨师往每个铁锅里都倒上两铁壶水,烧开后,挨个拎起一箱已经打开了的难民口粮,倒进锅里,然后再分别切了蔬菜拌进去,待那蔬菜熟了,便拎起一锅,倒入一个圆柱形的怪筒子里。

    它们是瓷不是瓷,是铁不是铁,宋队长说过,那叫搪瓷------

    然后有两个抬到桌子上给难民们发放,郑肖瞪着小斜眼认真地点过,一长柄勺子正好一碗,一桶正好是五十碗,不多不少。

    那味道------鲜、香,就是有些咸了,正好去喝白开水,再把自己的碗和勺子刷了。

    整个场面有秩序,一点也不乱------想乱的都被打过多少次了。

    以前像冯巡检和郑肖这样参加劳动的,和难民们的吃食不一样,他们每一顿还多了一个馍加咸鱼,那咸鱼好像还用油浸过,真香啊。

    郑肖的儿子特别喜欢吃,郑肖就每次只吃一半,另一半向厨师讨要那箱子里的纸片,用它包好,下了活后,回去带给儿子吃。

    郑肖每一次细心包着咸鱼的时候,冯巡检都看着生气,他问过自己的两个女儿喜不喜欢吃,两个女儿表示不喜欢。

    冯巡检想,你这个烂仔,你怎么能有个儿子呢?我这么英勇神武,怎么是两个女儿呢?

    他每次想到这里,都寻机踢这个郑肖爹爹几脚,两个人对此都表示情绪稳定。

    两广总督杜允和派人来了。

    准确的说,是广州水军统领吴文敏送了三船妹子来了。

    汉唐集团喜欢要妹子,而且绝不是送入青楼,也绝不是自己淫乐,却是让她们去公开的“工作”,这期间还发一定的马票,还说工作一段时间,把相关的培训费用还了,个人就自由了。

    这种奇葩的使用方式,广州城里面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特别是一些官员,那些有产业在台湾的,都有心腹在台湾亲眼所见。

    两广总督杜允和与文武心腹商议完毕后,下了狠心,正式屈尊向汉唐集团求援,老老实实地提出要帮助。

    金银之物没有,官职可以大一些给与。

    若是能帮我等驱散鞑虏,两广总督杜允和说:“老夫的总督之位定要让给汉唐集团大首领,绝不食言!”

    但凡能救我满城的大明子民!

    青壮男人没有,女人可以多给一些------从各家的使唤丫头中征召!

    两广总督杜允和带头把自家三个使唤丫头中的两个,要送到台湾。

    两广总督杜允和本来想安抚她们两个几句,用她们去交换,实属事出无奈,去了台湾,未必是坏事,人活一世,以大义为先,大家都做出些许牺牲,也是值当的云云。

    没有想到,那两个丫头竟没有担心,却说,去台湾看看也好,听说谁谁在那里做了办事员,每天都能管着那些行商的登记,干活儿威风还轻松!

    各大家的使唤丫头一定有一条她们自己传播信息的通道,这条通道从来就没有被屏蔽过。常常是一家知道了,全城主要大家的丫头都知道了。

    一阵鸡飞狗跳之中,他们把人员准备完毕,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亲自带着船队出了广州,直奔那珠江口难民收容营。

    鞑虏封闭不了水路,那么广州城现在就还有一条活路。

    在刚出水门之时,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看到鞑虏正是攻城攻得紧,那些鞑虏还小心地距离珠江江畔远了些------

    他们曾经想用小船装上引火之物来攻打大明的大船,后来发现,这只是一种想象------如果不用偷袭,这种办法只能是惹火上身,一火炮打去,一般能打沉两艘小船,大家如果都是离得近,速度慢,那么有火炮者,占优。

    尽管如此,关键之处还是广州城能不能被打破!

    没了广州城,大明水军也就没有依托------

    昨天晚上,他和兄弟广州陆军统领大将张月小聚了片刻。

    战局以目前状态看,守,是完全能守住,但是鞑虏誓死不退,这个也是让人紧张无比。

    广州陆军统领大将张月忧伤地说:“大哥,长久下去,恐生异变------此次前往,多多换些火器回来------”

    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不在意地说:“我走后,你不可大意,那鞑虏在外面也未必好过!你放心,我定能有大大的收获回来,到时候咱们哥俩一起立下这不世之功。”

    广州陆军统领大将张月面上好看了些,说:“听闻我等的纵横酒楼大赚银两------守住这广州城后,再开上几家!”

    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哈哈大笑,说:“定然会随了兄弟的心意!”

    可是能如此简单吗?

    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面色阴郁地看着珠江两岸,原先繁华富足,人流如水,小船如梭的珠江两岸,现在如鬼域一般,该死的鞑虏,我吴文敏与你誓不两立!

    几天后,他们到了珠江江口的难民收容营,只见那里的码头刚刚送走三艘海船,便又靠了三艘,远远地看去,竟还有三艘在等待着------好顺畅的船运安排!

    正在这时,只见一艘降了船帆的渔船,轰隆隆地向自己这面来了,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早知道这便是传闻中,无帆自行的“机帆船”。

    他在船头正了正身上的水军盔甲,又正了脸色,这些人,要好生相与的。

    在热兰遮城的办公室里,伍大鹏董事长和建国安董事正细心商量着农业大跃、进的计划,忽然又接到了安保部门的报告。

    在接听之前,伍大鹏董事长心里想着,叔叔啊,这安保部不能事事都报告给我,自己可以做一些决定嘛。

    “什么?再说一遍??”伍大鹏董事长第一遍没有听清楚,或者说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相信人民币可以用吨来计算,就是不相信妹子可以用船来计算!

    等他全弄清楚了事情后,这才明白,这事情还真得经过董事会,这纯粹是军火买卖啊!

    伍大鹏董事长连忙联系了其它董事。

    李子强董事说:“正好,把他们上次欠我们的妹子还上!让他们滚,换什么火铳!!我表达完了,剩下的你们决定------我正忙着炼焦厂的事情呢!”

    随着台湾帆船运输能力的不断提高,现在,这个红星炼焦厂可以投产了,如果它能够如期完工,那么过去土法炼焦的历史就一去不复返了。

    以前,在那个煤焦的转变过程中,损失的炼焦煤,让人心痛------至于污染大气的事情,徐志明厂长说:“你们信不?还有明人认为这味道好闻!”

    有技术员说:“异味癖?这是病------”

    徐志明厂长说:“你是一点也没有文青的潜质啊,这叫工业文明的味道!啊,工业文明,啊,啊!”

    徐志明厂长啊啊了半天,没有抒发出诗来,憋得难受。

    李子强董事这简单粗暴的决定被其他四个人无视了,这货天生就不是生意人。

    宋士达董事细声细语地说:“必须拿下,这是第一点看法。现在还没有准确的人数吗?”

    伍大鹏董事长又听了报告,然后说:“第三次报告,一共八百六十三名,里面还夹了四十六名童子------这帮子古人,不夹私货都受不了。”

    建国安董事说:“这些童子我要了,我正需要一批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农业技术员------

    孙德发董事一听就急了,说:“建人,我这里才更需要啊,我正申请一个技术员身边安排一个跟班的,像训狗那手把手训------我这面要是再死人,化工区都好有流言了!!幸好我们保密工作做得好------”

    宋士达董事本来也想说要,但是这两个家伙明显是更需要。

    在目前的状况下,李子强董事所需要的劳工反而是最好找的,他手里几乎集中了广州,厦门,漳州,泉州的一部分铁匠,就连施琅送来的俘虏中,也能找出来。

    所以,现在这家伙再也不争了。

    建国安董事也好找,但是全是粗放型、经验型农业人才,要求他们听话就行了,如果他想走精细化生产道路,这帮子人把他气个半死也做不好,一怒之下他要从小培养,这是被逼的。

    孙德发董事最痛苦,除了体力上,他基本上一点点也得不到明人的助力,只能一点点来,常常是通过一个人的死亡来培养另一个人的生产经验------当然,他给的各种工资和补偿都是最高的。

    所以化工区的产品,可以说是卖得最贵了,以最低端的火柴产品为例,他又想要提价了。

    总之,如果明人有心的话,就会发现,只要化工品涨一次价钱,可能就是化工区出了一次事故。

    还好,汉唐集团的技术员目前没有轻伤以上的工伤。

    算了,宋士达董事心想,这一次可不能同他们争了,毕意自己这河口属于轻工业,对男女青壮要得更多些。

    “换给他们一百支火铳,一万发子弹,一百支黑尔火箭?”

    宋士达董事说:“把黑尔火箭都给他们吧,省得我们还带回来------我总觉得它运输不安全。”

    孙德发董事说:“乱说,那火药都是我监督配制的,十米下坠都不会炸------都给他们吧,但愿能少死些人。”

    建国安董事也说:“有利于我们以后操控。就这样吧。”

    珠江江口难民营的孙瑜大队长得到了命令,在最后一天撤离时,可以交换给他们相关的火器。但是,妹子们和童子们得先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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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I'll be back!

    接见大明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时,孙瑜大队长没有动用那两货。

    因为这位大将公开了自己的双重身份,一是大明的将军,二是台湾的产业业主:纵横大酒楼的业主。

    他在话里话外要求孙瑜大队长,以这两种身份分别对待他。

    孙瑜大队长顿时明白这是一种拉近双方关系的手段,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热情接待了他,把他请到了会议室里,也就是临时找了个桌子,拿了几把椅子。

    这位大将在前后的交流和沟通过程中,充分体现出一位古代儒将应有的典范行为,举止符合明人礼仪,语言文雅难懂------这让接待他们的孙瑜大队长等人不得不也显得格外客气,但是双方说起话来比较费劲。

    当时,幸好有宋队长这位明人在场中坐陪,否则,有一些话语再夹杂着方言,双方实在无法交流。

    这一时期的大明文人们认为,语言作为一种交流和沟通工具,如果说得太清楚太明白,会显得自己很没有品,所以,说得越晦涩越难懂越委婉才是高人,才会更有利于双方的信息交换,这个习惯也影响到了武将身上,不想当儒将的武将,不是好将军嘛!

    ------这就苦了孙瑜大队长等人。

    当时在场的人都是仅能背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的水平,能知道那个“说”字其实念音乐的乐字,都是有相当深厚的文化知识了。

    双方一点点说明,一点点交流,孙瑜大队长知道了对方是要把这些妹子换成火器,而不是组团去台湾采购和旅游,这位大将军也不是想当导游。

    孙瑜大队长在等待台湾总部的回信时,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个,这个大明女佣的雇佣关系,是终身制嘛?”

    其实他更想弄懂的是,这个活生生的人竟可以互相转送??

    他可以肯定,这些妹子不是被抢来的,否则她们不会是每个人都能拿着小包裹------而且在码头下船以后,并没有人要逃跑,反而一大堆妹子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说笑着,要不能被人误会她们是去台湾团购嘛。

    当时在场的明人安保队员们的眼睛都有些变大,胸脯都挺得更高了。这一点说明这一批妹子的质量要比以往的更好一些。

    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看着桌子对面的孙瑜大队长,慷慨激昂地回答说:“百战将士兮死沙场,保家卫国兮国有殇------”

    好吧,孙瑜大队长确实佩服这家伙的爱国情操,但是,他并没有给自己答案。后来他自己才弄明白,这一时期明人的雇佣制还是极少,只是在一些纺织发达的地区或者其它手工业发达的地区算是正式出现了,其它的,基本都是长签,可以长到一生一世,像潘金莲那样跳槽的事情,算是少之又少。

    当然也有打短工打零工的,那个与本案无关。

    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其实也在观察着此地的情况。

    台湾的纵横酒楼是他和兄弟合开的,那里的人员也是他安排的,这算是一种境外投资吧------他们把主要财产和亲属都放到台湾,这并不代表他们不爱大明,不去保卫大明,这里才是他们的根,这一点并不矛盾。

    台湾的纵横酒楼很好的起到了情报搜集的作用。

    他和兄弟在分析得到的情报时,越看越心惊,这是一只大老虎啊------普通的差役都可以佩戴上火铳,那么他们的实力要有多大?他们竟然可以向郑家卖一种声震百里的火箭,传闻可以将巨石化为齑粉------还有种种奇怪之物,无一不可用于军事!

    然而他们没有------他们要么就是偏安一方,得过且过,要么就是包藏着巨大的野心。

    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进到这个营地之后,虽然危言危行,貌似目不斜视,但是已经将这个小小的营地看个大概------这个营地建得好啊,那周边没有杂物,可以一目了然,特别是这个铁线架子-----他略一沉思便想明白,这物件大有妙处,可挡步兵,可挡骑兵!

    让他更为心惊的是,那些士卒们的样子。

    这些都是好兵,在战场上定能冲锋,若是身上披戴上铁甲就更好了------不对,他们手中有火铳,远远射击定然不用------但是他们真的没有火绳,莫非是燧发?但是又不像,以前的情报中说他们可能是用一种长条的子弹。

    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在与那个自称是大队长的年轻人慢慢交谈,感觉到对方性子急了些,这是因为对方年轻;感觉到对方对大明还是了解一些,虽然不多,他对自己还是有好感的,这一点能感觉到------

    正如情报中说,只要不违反了他们的规定,他们还是与人为善的------所以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尽量对他们奇怪的物件表现出一种淡然,再怪也没有广州城内那些真正的蛮夷怪。

    别说,这些人样子穿戴上怪是怪,但还有那么一种气势,说不出来。

    孙瑜大队长端坐着,等着孔明亮拿回来命令。

    明人安保小队宋队长在旁边也端坐着。

    他们的对面,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端坐着,他的身后,是两名亲兵昂首站立------孙瑜大队长曾经让他们坐着,他们礼貌地拒绝了。

    好吧,你们随意。

    房间里一时冷场了,该说些什么?孙瑜大队长本来不是一个善谈的人,电公高德高公子来这里就合适了。

    可是,没有人知道那个宋队长此时心情有多么激动------对面是谁?

    是在广州城内哼声有回音的人,是巨富大家们都要给面子的人,可是今天,却极为诚恳地与自己交谈------以前在广州城内,他见了对面的任何一人骑马过来,都是要躲得远远的才行,可是现在,他们共坐一席。

    沉闷中,孔明亮终于把命令拿回来了。

    孙瑜大队长认真读完了命令后,把内容慢慢告诉了对方。

    这时,只见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忽然变了样子,他一会儿站起来抚额感叹,一会儿坐下拊掌大笑,还说:“大事可成矣!哈哈------呜!”

    孙瑜大队长等人有些傻眼。你知道我们给你的武器是什么吗?用得着这个样子吗?

    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猛然发现自己有些失态,马上笑着说:“见谅则个,本将军失态了------我等还想要你们的那些铁线------”

    这家伙开始讨价还价了。

    孙瑜大队长当时想请示一下安保部,但是一想,这个铁丝网不算啥,总请示倒是显得自己没有杀伐果断的气势了。

    但是不回价,有些不舒服,再和他们要点什么呢?

    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看到对面的年轻人陷放了沉思,便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把玉佩,轻轻放在桌子上,说:“大队长,此物皆是良玉,送与大队长的手下分一分------”

    孙瑜大队长当时马上不想回价了,就算上铁丝网吧,说道:“将军,你要是马上收回去,我就同意你的要求!”

    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微微一笑,心道,正如情报中所述,这些人等,果然廉洁,绝不贪小。

    他招一招手,后面的亲兵上前收了起来。

    宋队长给他们演示了大明版火铳和黑尔火箭的使用方法,并几乎是手把手地教会了两名亲兵亲手试射,并把后期的维护也一一讲过,最起码要会除铅,这种大明版火铳,超过了二十发子弹后,内管壁上挂铅比较重的------这时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反而沉静无比,一直是不动声色地观看着。

    他忽然说道:“宋队长可曾是我大明人士?”

    宋队长说:“曾是------我曾经是广州人士,去年便投了汉唐集团。”

    他眉毛动了动,再没说什么。

    可是,看了武器效果,好歹你给个评语啊,他却沉默了。

    孙瑜大队长不得不问:“将军,你满意否?”

    “甚好,汉唐集团还缺什么?”

    “最缺柴油了------对不起,广州城恐怕满足不了------”

    “但凡是青壮------鞑虏你们也敢要否?!”

    “没有汉唐集团不敢要的人,只要是人------”

    “汉唐集团一日能制造出多少这样的火铳?”

    “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若是,我等子弹打完后------”

    “只能来台湾购买。”

    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就在珠江口难民收容营码头上,等着汉唐集团搬迁完毕------妹子和童子早都被送走了。

    上次与广州地方政府发生的跳货事件,吓到汉唐集团了。

    此次双方在交流时,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声称两广总督杜大人正在追究此事,到时,一定会给个说法。

    孙瑜大队长当时听了后,微微一笑,心道,有这事就好------到时候再说。

    到了最后一天,双方在码头上交割火器,还有几捆铁丝网。

    待到亲兵亲自把火器清点完毕后,双方要告别了。

    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一抱拳说:“故人江海别,几度隔山川。后会有期!”

    孙瑜大队长回礼道:“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后会有期!”

    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又一抱拳说:“故关衰草遍,离别正堪悲!”

    孙瑜大队长又一回礼,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道:“i'llbeback!”

    “------”

第三百九十九章 健康的身体不受感染

    汉唐集团曾经自认为接收明人难民的计划相当完善了,但事实上,这计划总是不断地被改变,太烦人了。

    他们事先把这个计划中的运输、接收、分流、再利用的四大基本环节,以及基本环节中的登记、分类、饮食、医疗卫生等若干小环节都一一设计好,考虑好,并且留下了相当大的余地。

    汉唐集团在安排运输的过程中,发现自己的帆船生产制造得多了些,开始出现了帆船等水手的状况------仅仅是一个伪工业化制造帆船的生产,就轻而易举地打破了这个时期,海船与水手的平衡关系,快些招吧,出过海的人还是很多的------但是还要进行培养和训练,这速度就有些慢了下来。

    吴杰厂长摸着光头,黑着脸说:“我这还没升级呢,这水手就不够了?要是我升级到铁龙骨铁肋骨咋办?等着有了足够的船有钢板咋办?”

    樊修技术员说:“呵呵,那个还早的呢。汉唐集团的设计师们也没有想到我们现在就能把产量翻倍的提高!”

    “是啊,他们中的很多人还把我们想象成拉大锯的水平,一个小小的标准化构件就改变了太多------”

    现在,这两货彻底放弃了把大飞轮整合上船的打算,重新去研究蒸汽版的机帆船技术,正好用定远侯郑联订制的船来练手------这里面不是简单的等比放大的问题,还涉及到一些节构性改变的问题。

    但是,汉唐集团没有想到的是,郑家集团和潘家商团能主动帮助运送难民,先不管他们的出发点是什么,单单解决的运力问题就让汉唐集团偷着乐了。

    什么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实力强大者永远会被多助。

    汉唐集团一边说感谢的话,一边坚决算报酬,两家都坚决不用,口口声声说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是大家在做善事,是积德。

    他们说这些个没有用,汉唐集团还是给算了,按照正常商业行为给算了。

    这一点,两家只能无奈地接受了,因为汉唐集团是他们最大的贸易伙伴,结算的办法多的是。

    汉唐集团不想给今后任何的所谓义务奉献留下任何的可操作空间,不想把它变成一种鱼肉的手段或是道德绑架的机会。

    能力多大,你的责任就有多大。

    善意,永远是我们鼓励的行为。

    积德,也是一种美好的愿望。

    但是,这一切都会得到我们的认可与相应的回报------我们不反感别人来抱我们的大腿,但是,我们会尽量维护一种双方认可的公正的交往。

    对这一点,汉唐集团从不在意古人可能会过度解读,解释什么?时间长了,什么都会事实清楚的。

    永胜伯郑彩私下里说:“二弟,汉唐集团这是在告诉我等,这两家永远是不同的------无论我等走的多近。”

    潘家家主潘择臣私下里说:“儿子,不是汉唐集团瞧不起我等,而是永远把我等当成了生意人------是好事,也不是好事,慢慢来吧。”

    汉唐集团把难民接收的地点分成基隆、台北、布袋镇、热兰遮、高雄、河口这六处地方,本来以为够用了,但实际上不够。

    总量上,逃难的人数超过了汉唐集团的预估,据最后的登记人数,这一次他们最后接收的人数差点超过五万人的总数。其中不包括私自在台湾登陆的人员------这些人一定是听说了什么,几个人,几十个人的就驾着小船来台湾靠岸登陆,而且还是故意避开港口。

    汉唐集团欢迎各种偷渡,但是你们登记一下好不好?

    汉唐集团的巡警体系现在还没有完善,好在偷渡现象也没有形成规模性,目前还是能对付了。

    本来难民的运输的过程足够长,计划中,是可以让这些地方的收容营周转开的。所有的港口中,哪里也没有热兰遮收容营的净化能力强,自然就以这里为接收主体了。但是,就这里出了些岔子。

    在珠江口难民收容营运送难民的高峰来临前,历史小名人施琅押送了一批战俘来台湾,事先连个招呼都没有打,直接送人登门,就像快递一样送货上门。

    汉唐集团不得不马上接收这批人,还是以最快的速度。

    押送这个词,被施琅理解得淋漓尽致!

    电公高德高公子本来慢悠悠地上船了,心里还想着一会儿和这个施琅聊一会儿天,从他的模样看,大家年纪差不多啦。

    但是他只是打开了仓门,看了一眼后,像是触电一样,飞快地跳了下来,急呼各个部门,还不废话了,干净利落地说:“快快救人,快快救人,全都是极度虚脱!!”

    他看到,那船仓里挤满了人,还充斥着排泄物的味道。里面和人基本都是形体极度消瘦,面目异常苍白的有,异常发红的也有,从他们的动作上看,他们大多是反应迟钝了,呆呆地看着打开仓门的电公高德高公子

    各个部门马上开始运做起来,其中以热兰遮城医疗中心为主体,他们出动了所有的人员,这里都包括马军院长,看着他们开始忙碌,电公高德高公子这才放下心来。

    收容营也派出了所有的工作人员来帮忙。

    在热兰遮城码头上,电公高德高公子愤怒地叫着。

    他对着施琅说:“一条船,你装了五百多人,一天一顿饭,一次给水,这是对待人吗?你老实说,这路上死了多少人?你不怕作噩梦吗?如果就是走海路的这些天,不可能饿成这个样子,你们先前怎么他们了?个人的成功就这么重要吗?不就是为了权钱二字吗?”

    施琅用心地听了这个所谓汉唐集团人的所有话,听懂了大半,但也迷糊了大半,他诧异了,不明白这个怪怪的人为何如此激动。

    这就是汉唐集国的人?

    他耐心地等着这个人安静下来,慢慢地说:“早先,汉唐集团是按照活着的人来计数,他们确实还活着,我施琅可以保证------绝无欺诈,我等听闻汉唐集团诚信------”

    电公高德高公子简直出离愤怒了,他想,丢你老母,你听明白我在说什么了吗?!

    电公高德高公子高声叫道:“#¥#&……*!”

    施琅简直出离诧异了,他们汉唐集团莫非是要不认账?可是又不像------否则现在哪里会忙乱成一锅粥一样------

    还好,最后董事会都没有人接见他,直接把他打发到二层行溪地区,让何斌经理去接待他。

    电公高德高公子说:“好!不用搭理他!”

    马德华关长安慰他说:“小高,你别以现代人的标准来要求他们,这些俘虏,他们没杀了或者活埋了,就偷着乐吧------你没见到那些还能走动的人,到了码头上哭着磕头?在这个时空,你都没法给屠杀下定义!你再看施琅那悠然自得,四处观望的样子,哪里有一点良心受谴责的样子?弄不好,他还以为自己做了好事情呢。”

    电公高德高公子咬着牙说:“要是这些俘虏当初把他们俘虏了呢?!”

    马德华关长想了想说:“可能更糟糕,他们要是不知道有我们,就直接杀了,八成可能!”

    电公高德高公子对施琅的愤怒一下子消了,无奈地说了一个字:靠!

    但是他发誓,绝不与这个施琅聊天,绝不!

    施琅对此一无所知,他领着两个亲兵住进了热兰遮宾馆,当然没有携带武器。对热兰遮城的情况,他事先也是打听过一些,不奇怪。

    他倒是安安心心地等着相关的手续,汉唐集团的头大了。

    这些所谓的俘虏住进热兰遮收容营后,一下子就打乱了汉唐集团的计划。

    在消毒间里,马军院长摘下了口罩,脱了绿色大褂,又脱了橡皮手套,又换了一个大褂走了出来。

    他联系上了伍大鹏董事长,说:“这些劳工中基本都是低血糖,低血压,电解质紊乱,腹泻------总之,营养不良和极度虚脱的各种指症都齐全了,别说让他们劳动了,现在连消毒这一关都不能过去,先口服生理盐水和糖水吧,在我们检查的过程中都死了六个。”

    伍大鹏董事长顿时紧张起来,这是要占住了收容营啊!

    伍大鹏董事长问道:“他们需要多少天能恢复?就是出来后不至于死了。”

    马军院长算了一下说:“至少一个月!”

    伍大鹏董事长当时就叫了起来,说道:“这么久?!他们原先都是当兵的,不至于这么差劲儿吧?大手术恢复期才要多久??”

    马军院长冷冷地说:“你不能拿现代人的体质去衡量他们,绝对比你想象得要差,他们从生下来就营养不良,发育的过程也是------要么你等一个月,他们大多能成为合格的劳动者,要么你得到一大堆尸体。”

    伍大鹏董事长当时咬着牙说:“好吧,我就当捡了一堆祖宗养着。”

    这样,原本计划中的周转空间不够用了。

    马军院长建议说:“我们也可以建敞开式消毒池,在布袋镇吧,让难民直接浸入式消毒后,换了衣服也可以。”

    伍大鹏董事长迟疑地说:“这样的话,会不会增大我们民间被疫病感染的机会?”

    “健康的身体不会受感染!现在不同以前了,我们这里足够健康地来抵御外来疫病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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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一切重新开始

    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气温还有些炎热。

    布袋镇敞开式净化池。

    刘子洛主长抱着自己的儿子,顺着台阶走进一个水池子里。他的后面,他的妻子紧跟着,妻子则是抱着女儿。管家在后面小心看护着。

    那水池子里的水散发着怪味,但是还好,能让人忍住。

    水也不深,十几步远就是对岸。

    有人在对岸上,拿着一根长长地竹竿,喊着:“慢行,都慢行,浸过一次头顶!”

    刘子洛主长对着跟在后面的刘家人喊:“听那人安排,不得造次,这里是我家兄弟的地盘!”

    其实不用他喊,刘家村的人也都是乖乖听话------他这话,更多是喊给冯家村人听的。

    他们这一波次的人都被安排在布袋镇收容,因为他们大多身体状况好一些,家庭关系也齐整一些。

    这一波次里面,还有冯家村的人。

    他们大多畏畏缩缩的,就连他们选出来的主长之人也是如此------与陈家村的情况不同,他们的家大多是完全催毁了,没有像陈家村那样保全的比较多。

    他们跟在陈家村人的后面,同样都是合衣进了水池子里。

    岸上拿竹竿子的人是一身汉唐集团式的装扮,与眼下的明人大不相同,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工作人员。

    池子周边还有很多这样打扮的人。

    他用竹竿子轻轻敲打他们的头,让他们都要蹲在水中浸过一次头顶。

    岸上拿竹竿子的人很满意眼下的秩序,这比他当年来台湾受净化时,秩序好太多了。

    他叫道:“莫要着急,莫要害怕,慢慢走上来------千万别抢!”

    上了岸后,他们被按男女性别分开,不远处可以看到有两个巨大的苇草席子围成的草棚,它们之间离得很远,有人把他们中的男人女人都分开了。

    那些忙着分开他们的人,口中也叫道:“莫要着急,莫要害怕,一切都是安排妥当,进去听从指挥就可以了。”

    眼见着这一批人走进去了,他们又开始忙活着下一批人。

    陈子洛主长看着妻子和女儿先进了大棚子里,才放下心来,他带着儿子和其他的男人们进了远处另一个大棚子。

    陈子洛主长看到,棚子里有上百个木桶装满了清水,整齐地摆在地上,桶里面还漂着瓢。地上还有一个小竹凳子,旁边还有一个竹筐。

    里面有人喊到:“一人一个凳子,有小孩子的自己带好,脱掉浑身的衣物,投入到竹筐里,汉唐集团会给你们提供新衣物。现在马上清洗自己!”

    陈子洛主长这时感觉到身上的皮肤有些发紧了,味道似乎有些刺鼻了。他带着儿子赶紧坐好,先把儿子脱光了,一瓢瓢地先给儿子身上浇水,冲洗着。

    天气真的很热,儿子觉得这样很好玩,竟然笑了。

    这笑声奶声奶气,在棚子里传得很远。

    陈子洛主长跟着苦笑了,管家在旁边也跟着苦笑了,许多人都跟着苦笑了。

    他们一家人本来可以在热兰遮宾馆里住的,但是,那里早都没有房间了。再说,他也不可能离开这陈家村的人自己在热兰遮城住。

    这不是一个主长应该做的。

    那些人看着众人洗得差不多了,喊道:“顺着棚子向左拐,到那里去领你们的新衣服!先把木桶和凳子摆放回原来的位置!!”

    一大群光溜溜的老爷们儿,顺着棚子往里走了。

    棚子里的那些工作人员,拖来了帆布水管,打开了阀门,又开始一一往木桶里注水。

    一个说:“这一批人,要比上一批人听从命令啊!”

    另一个回答说:“听说他们在珠江口难民营里住的时间长些。”

    他们飞快地忙活着,很快做好了等下一批难民的冲洗工作。

    如果在热兰遮城的收容营里,他们不会这般忙碌,没办法,这里是临时建成的。

    陈子洛主长抱着儿子和管家一起乖乖地站好了队,等着领衣物。

    衣物正是台湾常见的样式,还有两件小裤,一双布鞋,两双足衣。那两双足衣------竟是浑然一体!

    只听得那工作人员喊道:“内裤一次只穿一件,多一件那是给你换穿的,你都穿上做甚!袜子一次只穿一双,你又都套上是何道理?!”

    让陈子洛主长吃惊的是,儿子,小小的人儿,竟也有一套!

    那工作人员说道:“些许费用,都是汉唐集团先行垫付------以后,劳动时再归还吧。”

    陈子洛主长说:“正是,正是。”

    他来时所带的家资,在珠江江口难民收容营时,曾经想托付给吴化龙兄弟,谁道吴化龙兄弟说:“你到时可以寄存于热兰遮海关,相信俺,分毫不会差的。”

    陈子洛主长当时说:“兄弟,这天底下,我只信你------”

    好吧,吴化龙队长只好自己替他带上了。

    穿戴完毕,众人不觉得有何不适。

    他们再通过一条围着苇席的通道,来到了一片广阔之地,周围倒是没有了苇席,只见数十间草棚,排列齐整,还挂着大大的号牌,起首者为“壹”号。

    那里面此时有人进进出出,看来还是有先到此地的。

    一个工作人员喊着:“来,来,都到这里来登记。”

    众人看去,只见左手处是一排桌椅,坐了一排工作人员------但是年纪都似乎很小的样子。

    他们排队过去,只见那些小小的工作人员很老练地说:“姓名?年纪?擅长?”

    问完,便一一添到表格里,然后发给了他们一个怪怪的卡片,那软软地透明的物件里面,装着硬纸卡,纸卡上写着他们的名字,还有一些奇怪的文字。

    小小的工作人员说:“一定要好好保管,有了它可以走遍台湾------不过巡警会随时检查的------你们这些人暂时去十七号草棚,那里会有工作人员为你们再做临时调整------”

    众人便前去寻找十七号草棚。

    陈子洛主长带着儿子和管家一直在四处打量,他的妻子和女儿呢?

    一个巡警过来了,说:“你为何要拖延?”

    陈子洛主长如何不知道他们的厉害,便恭恭敬敬地说:“小人的妻女还未曾出来,不知道几时能够见到?”

    那个巡警笑了,说:“莫急,女子净化时间从来都是慢的,她们走另一个通道------暂时安顿下来后,定会让你们团聚!”

    陈子洛主长和管家没有多话,便寻到了拾柒号草棚。

    陈子洛主长看到草棚子里全是稻草垫子,上面铺着麻布,每一个人的位置处,都有竹皮编织的枕头。他们连忙像其他人一样坐好。

    只见两个工作人员和一个巡警边巡视边喊:“大家听好了,一会儿广播大喇叭,一切行动听从大喇叭的吩咐,不可妄动!我再喊一遍------”

    陈子洛主长等了好像一年那么长后,他的妻子和女儿才姗姗来到拾柒号草棚,原来每个批次都有固定的安排。

    工作人员过来,给他们都调好了位置,又扫视了一眼棚子里,感觉没有什么问题了,方才离开了这里。

    陈子洛主长安下心来,四处看着陈家村的人,好像都还好------远处冯家村子选出的主长也正在四处看,正好与他对上了视线,那个主长讨好地笑了一下,陈子洛主长也大方地回了一个笑。

    大家都是落难人,哪里还有什么恩仇了,一切重新开始吧。

    布袋镇收容营里的资料很快到了孙德发董事的手里,他高高兴兴地翻看着,这一批难民的质量相当不错。

    他的办公室里坐了一大批厂长。

    布袋玻璃制品厂厂长穆瑟是一个不喜欢开玩笑的人,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厂子更适合家庭齐全的难民,要不然,他们明人没有心情学习技术------我们距离机械化生产还很远,还得靠人工下料,所以我们得要能沉稳下来的------”

    搪瓷厂厂长也连忙表态说:“我和老穆的看法一致------”

    好吧,三酸两碱部门的人没有说话,他们是专挑单身的,专找亲属少的,这一点大家都明白是为什么。

    侯致本厂长此时没有说话,这个难民里所有女性都会是他的火柴厂来消化------他一直想不明白,这个火柴产量都提高几倍了,可为什么还会供不应求?

    在厦门,汉唐集团如同对待黑火、药的产品一样,本来也想把火柴产业完全转移到郑家集团,但是事实上做不到,主要问题在于磷的生产上。

    让他们明人学会提、炼单质磷的技术,他们根本做不到------这个可不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就可以做到的,弄不好会死人的。

    于是改成了汉唐集团提供火柴产品需要的化工原料,其它后续处理,比如火柴棍、火柴盒、蘸料、涂料都交给了郑家集团,稍微注意一下安全,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侯致本厂长所负责的磷提、炼车间,死亡率毕竟是最低的。

    可是如此加大了产量,产品却仍是供不应求,各地方催货的订单还越来越多------侯致本厂长当然不知道主要是郑家偷偷截留火柴的化工原料,妄图向着火柴火药、枪的方向发展------他们弄不懂汉唐集团提供的子弹为何会击发,但是很偶然发现火柴头只要击打就会引燃,这给了他们一个思路。

    他们偷偷摸摸地钻研着,汉唐集团一点也不知道。其实是他们小心眼了,就是明说了,说不定还会引发汉唐集团的兴趣,从技术上帮一帮他们呢。要不说这古人永远是古人的想法------

    孙德发董事看着侯致本厂长依然是闷闷不乐,知道他还为汉唐集团的氨水产量发愁------虽然他们现在有整个时空的氨水,但是,想要做侯氏联合制碱法的生产原料,也还是远远不够的。

    孙德发董事鼓劲地拍拍手说:“好了,大家高兴起来吧,我们这一次可是要升级了------”

    杨建国厂长心里说:“扯蛋!”

    这个高温高压设备不摆布上,还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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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将金手指的精神发扬光大

    三天后,陈子洛主长出了收容营,他把收拾“临租房”的事情全交给了妻子和管家。

    在傍晚的时候,他一个人去找了他的兄弟吴化龙。

    临租房其实就是汉唐集团为难民们准备的过渡住处,竹木结构,一切以简化为宗旨,当然,安全也是能保证的。

    吴化龙队长听说有个自称是他大哥的人来找他,便知道是陈子洛主长。

    他穿着便装扛着一个包从军营里出来,对他说:“俺请了假,今晚好好与你聊一聊!”

    两人在镇子里的一家酒楼里聊了起来。

    陈子洛主长说:“汉唐集团的人告诉我等,可以到好多厂子里打工,但是我等不知道哪家更好------”

    吴化龙队长说:“你打什么工?你最好还是做你的本行,你那包裹里甚是沉重,想必本钱不少------若是不够,俺家里还有一些。”

    陈子洛主长说:“哪里敢用兄弟的银两,我自是可以从事本行,但是这陈家村子里的人,还是要多找一找出路------”

    吴化龙队长沉思了一下,说:“莫不如去布袋镇化肥厂------最近俺总听那些技术员讨论开工兴建的------那里一定很重要!”

    陈子洛主长毫不犹豫地说:“好,好,我听兄弟的!”

    布袋镇化肥厂的发展历史,本身就是一个可歌可泣的历史。

    其中的氮肥分厂的发展更是值得大书特书,它是所有化肥厂中,开工最早,建成最晚的一个分厂。

    氮肥的主要原料是指氨。

    汉唐集团化工部选择了使用煤炭作为主要生产原料。利用煤炭生产氨,要用到三个最简单的化学反应,煤和水生成一氧化碳和氢气、氮气,然后一氧化碳氧化成二氧化碳,就后氢和氮气生成氨。这实在是小儿科得很,学过化学的初中生不知道都得打屁股。

    除此以外,都是些生产流程,设备结构,工艺管理的事,属于化学工程。

    汉唐集团可以提供基本设备,比如煤气发生炉、碳化塔、合成塔、液氨储槽等专用设备,但是其它的材料物资都靠这家氮肥厂自寻门路,空手套白狼,做无米之炊。

    直到六年后,1656年,布袋镇化肥厂氮肥分厂正式完工的这一天,化肥厂厂长侯致本亲自找到杨友行秘书,眼含着热泪地说:“杨秘书,你还是好好写一写我们吧,你知道我们有多么不容易嘛!”

    杨友行秘书拍了拍侯致本厂长的肩膀,亲切地说:“我在那面的世界扑街了,那是整个社会的大气候造成的,在这面的时空,扑街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我一定会好好写一写你们!!”

    当时,侯致本厂长的眼泪潸然而下,在他心目中,侯德榜先生的联合制碱,现在终于可以开始了。

    在这期间,杨友行秘书多次深入基层采访,与各个行业的技术员和劳动者亲切交谈,常常是不怕脏也不怕累,广大技术员都赞扬他是技术员们的好秘书------技术员们纷纷表示,如果汉唐集团在他们有生之年能搞出互联网来,杨友行秘书还写网文的话,他们坚决不看盗版!绝对给个全订阅!!

    技术员们的许诺也把杨友行秘书感动坏了,用心写下了一篇长篇通讯。

    题目如下:

    永远前进中的氮肥厂

    在台湾布袋镇的山区,有一座远近闻名的小化肥厂。

    每天厂门口车水马龙,人欢马叫,集体农庄的农民们从几十里甚至百里以外,赶着大车来到这里拉化肥。

    这就是布袋镇化肥厂氮肥分厂。

    几年来,这个厂的广大工人发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金手指精神,坚持勤俭办工厂,使这个厂从无到有,由小到大地不断发展,现在已经能够年产一千多吨合成氨和一千五百多吨硝铵,为支援台湾农业生产做出了贡献。

    自力更生地把氮肥厂办起来

    1650年,化工部侯致本厂长怀着迅速改变台湾地区农业生产落后面貌的愿望,强烈要求兴建氮肥厂。

    在有关兄弟部门的支持下,这年七月,来自全集团许多单位的三十几个技术员,肩负着汉唐集团的委托,开始了兴建氮肥厂的战斗。

    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搞过化肥专业工程的,虽然在他们的面前摆着很多困难,但是他们毫不畏缩!

    正当他们动手兴建氮肥厂的时候,有人却说:“化学工业不好搞,设备要耐高温高压,生产时易燃易爆易中毒;化肥厂更是电线如神经,管道赛血管,目前条件差,咱们恐怕干不了;要尊重现实,不能乱开金手指。”

    还有的某某小组成员给恶语,说这是扯蛋。

    建设氮肥厂的技术员们顶住了这股冷风,成立了技术研究小组专门研究。

    不懂设备构造,就上资料库里查;不懂工艺流程,就拿起皮尺,自己实际动手测量出资料库里大型设备可能有的尺寸,看看人家是多粗多长,再按一千二百吨规模的比例来缩小;没有配件材料,他们不是张开口袋向汉唐集团要,而是撒开人马到红星工业区里去寻找废旧钢材,甚至自己加工配件。

    他们仅仅凭借着自己设计制造的一台小钻床和两台车床,就自己动手造起设备来。

    不是说化肥厂“管道赛血管”吗?

    他们偏要自己动手造。没有现成的钢管,他们就造了一台土卷管机,把挖过窟窿、打过补钉的废钢板经过严格挑选,卷焊成一米一节的管子。他们用这种方法,高质量地安装了全部水气管道。

    不是说化肥厂“电线如神经”吗?

    他们偏要修旧利废,用土办法建设起密如蛛网的空中和地下的输电线路。

    一条三十米长的地下耐酸电缆,通常要在绝缘线外边加上塑料保护层,他们没有这些材料,便选用了陶瓷管,排列在地下,同样起到保护电缆的作用。

    不是说“乱开金手指”吗?

    他们偏要在富于创造精神的同时,又脚踏实地干。

    原先提供给氮肥厂的一座六米高、十几吨重的热交换器,内部经过测试,要重新装配有四层隔板和三百六十三根钢管。

    他们原计划要等着红星机加工厂来加工,但是红星机加工厂说他们需要等四个月。

    他们说:“我们搞小化肥厂,是跟种种邪恶势力争速度,别说四个月,四十天也不能等,现在只有一条道——自己干!”

    于是,他们按照资料库里的资料,一个部件,一个部件地仿造,只用了一个月时间,便重新改造好了热交换器。

    这支队伍既是设计、制造人员,又是工程安装队伍。

    他们进行安装时,有时安装图纸与实际不符,就用黄泥、铁丝、木块做成塔罐、管线的模型,然后拿到工地上,一边讨论、一边改进、一边安装;没有起重机械,就靠着三盘绞磨,几根吊杆,争分夺秒地进行工作。

    等到1653年一期完工,当年就生产了八百吨合成氨!

    把成绩作为继续发展的新起点

    氮肥厂投产以后,一年到头厂门口车马络绎不绝,农民们披星戴月从几十里、几百里外赶来拉化肥。

    这个厂的广大技术员看到农业生产上这样需要化肥,深深感到自己的责任重大。他们决心把成绩作为继续发展的新起点,千方百计提高化肥产量,为台湾农业提供更多的肥料。

    要扩大生产,厂里的一台锅炉不够用了,他们发扬敢想敢干的金手指精神,成立了制造锅炉的专门小组,从红星工业区的废料堆里找来了锅驼机当作材料(当时有人说那不是废料堆,是成品库,这个问题与本文无关),他们边研究边干,终于造出一台每小时产汽量达三吨左右的土锅炉。

    锅炉造好后,原有的二十米高的红砖结构烟筒不适用了,他们就安上一节大铁筒,解决了这个难题。

    要扩大生产,原有的动力设备也感到紧张。这时,有人提出来希望汉唐集团给设备。

    可是,技术员们不同意。他们认为,动不动就想当伸手派,吃现成饭,那不叫真正的金手指精神。他们决定自己动手造煤气固定式发动机,很快就解决了问题。

    当时厂里急需两台铜液泵。造铜液泵,最难加工的是曲轴,按技术要求,需要先锻造成形,再切削加工。红星工业区的锻造设备当时使用紧张,他们便根据现有条件采取化整为零的办法,一截一截地加工出来。结果不但造出来了,而且效率比原来的提高一倍。

    他们就是这样,本着“力求节省”的金手指精神,只花了很少的设备,又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把合成氨的产量逐步由年产八百吨扩大到一千吨、一千五百吨,现在又继续向两千吨的水平迈进。

    单是生产一种合成氨,还不能满足农业生产的需要,这东西洒到地里蒸发太快,只能深埋。

    他们考虑到山区如果能使用固体化肥硝铵,运输、贮存都比较方便,于是就决定建设一个硝铵生产车间。

    按照那面世界的要求,搞硝铵生产需要盖五层楼高的建筑物,把十多座反应塔和反应罐保护起来,但是他们修的全部在露天地里。

    为了解决酸吸收塔被腐蚀的问题,他们集思广益,还是采用了土办法,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为了节省“化工眼睛”的分析仪器——一种精密天平的使用次数。他们还是采用土办法来计算硝铵浓度,收到了同样的效果。

    几年来,这个厂一面扩建一面生产,取得了出色的成绩。

    到1656年,全厂共生产出氨水三千三百一十一吨,硝铵三千二百六十一吨。向生产的深度和广度进军

    人是所有力量的总合!

    氮肥厂的技术员们在生产不断发展的基础上,发扬金手指的精神,充分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向生产的深度和广度进军。

    他们坚持自力更生,土法上马,大搞综合利用,把生产过程中排出的各种废气、废液、废渣,以及余热,全部利用起来,变成了宝贵的财富。

    他们用土办法,利用铜洗塔放空的尾气,制造出了肥效大、含氮量高的氨基钾酸胺。

    他们还在一些用蒸汽量大的工段安装了余热锅炉。

    技术员们亲自上阵充当焊工,经常把一寸长的钢板、钢管收集起来,卷焊成可用的钢管。厂里的机器设备坏了,技术员们总是千方百计自己修复,从不依赖兄弟单位------

    这几年来,氮肥厂已经由几十个人发展到二百多人,成为台湾地区可靠的化学肥料基地,促进了台湾地区农业生产的发展,得到了汉唐集团董事会和全体技术员的大力称赞。

    汉唐集团董事会秘书部部长:杨友行

    1656年6月5日

    那还是在1656年的时候,侯致本厂长看完这篇通讯后,他的眼泪又要下来了,他说:“杨秘书,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想重复侯氏联合制碱法,我需要氨------你知道我有多崇拜他!”

    杨友行秘书微微一笑很有型,说:“只有邪恶的势力才总是提你做事的动机是什么------他们故意不提结果。成效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推动了氮肥事业的发展,你做到了,你让很多人吃到更多的粮食,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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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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