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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样有型作品集     我们的1649txt下载     我们的1649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章 一切都遵从集团的规定

    在赤嵌溪的河岸边,孙德发董事前所未有的意气风发,他对着安得福技术员说:“你看吧,我们会在这里兴建起一座大型的充分利用自然资源的农药厂,我们不得不附和那些化学小白们的想法,就暂时先用纯天然的好了。”

    “有时候我也想笑,他们一听到化肥农药就摇头,可没有这两样,就没有后世的工业文明,不把农民从土地上解放出来,不多养育人口,他们上哪去找人手当工人?”

    “我从来没有这么深刻地感觉到,是化学改变了历史,等着农药、医药、炸药这三药一出,化肥一出,我还真想象不出我们的子孙得多无能才可以活成**丝样?还有啊,我们是主动去改写历史的,历史不容许有旁观者。”

    “对极了,我说孙董,我从没有感觉到我这么重要,我带着那些明人临时工,每天和他们一起劳动,一天天看着他们敢看我的脸了,慢慢又敢看我的眼睛了。

    哈哈,本来想转变他们,谁知道先把自己转变了,在那面的世界,哪个老板给开的工资多我就跟谁干……有奶便是娘嘛!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嘛!

    可现在啊,我不仅真心爱上我们集团了,就是给我座金山我也不会离开……”

    孙德发董事没有去质疑他不久前还说要出去流浪的话。说什么现在都不重要,一切都还要他们一手一脚的去做。男人撒起骄来更有趣。

    “我说孙董,你看那个风车,多漂亮啊!咦,那里好像出什么事了?!”

    孙德发董事放眼望去,果然,几个基地民兵好像正围着风车榨房,好像他们还平端着枪,上着刺刀。不好,出事了!

    两人迅速跳上摩托车,几百米的距离,转眼就到。两人跳下车,拔出大腿上的手枪,冲上前。

    “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儿,孙董。”郝钢部长早都看到他们在河岸边比比划划,正琢磨着怎么和他们打招呼呢,他们俩自己送上门了。

    郝钢部长注意到他俩的手枪连保险都没打开。

    “没事儿,”郝钢部长拦住了想靠近的孙德发董事,笑着说,“我向您介绍一下情况。”

    原来,刘结首刚才向他们举报,说是风车榨房里藏着一个老海盗,小王四还知情不报,给他送饭。

    老海盗!

    当时郝钢部长吓得汗都要出来了,这他妈的是他工作失职啊!要是半夜老海盗出来,伤到了哪一个穿越者……啊啊!

    他刚刚被认命为赤嵌农业基地的安保部部长,要是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所有的前途全没有了,什么他妈的建议全没有用了------尤其赤嵌农业基地还来了建国安董事的妻子。

    天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郝钢部长本来想立刻召集所有民兵,但刘结首表情怪异地说那老红毛蕃只是个瘸子,只有一条腿,另一条是木头的。

    郝钢部长稍稍放下心来,这才注意到刘结首的表情不似告密者应有的样子,没有那种猥琐性儿,似乎带着一种毅然决然全心投靠的派头,于是便细细询问。

    那个刘结首这才说,以前他自己和红毛蕃有过交往,可能多了点儿,但那都是不得已的情况下……

    郝钢部长大手一挥,说,这点事不是事。那时候荷兰人势大,你刘结首不得已罢了。

    刘结首顿时放下心来,一脸的轻松。他想了想,又接着说,那个小王四年纪尚小,他有个哥哥被红毛蕃人累死了,本应痛恨红毛蕃人。但他年纪尚小,定是受老红毛蕃的蛊惑,才做错事。如果可以,恳求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郝钢部长也想了想说,是不是上次河口基地发来询问电报的王家小孩子,记得当时还是让刘结首通知的。刘结首一直没有搞明白什么叫电报,但仍弯腰拱手道,正是小的去他家通知。

    郝钢部长又问小王四的年纪,刘结首说他还不到十二岁。

    郝钢部长大手一挥,面目冷冷地说,到时候自有汉唐集团的规定来处置。不过刘结首你这次举报有功,弄不好还是个大赏,到时候记得请客啊。

    郝钢部长努力和刘结首开了个玩笑,却一点也没有让刘结首想笑。他又想配合着笑一下,结果表情很难看。

    刘结首现在就站在安保队员后面,脸上的表情是木木的。

    郝钢部长向孙德发董事介绍完毕基本情况后,大手一挥,说:“就一个腐腿老头,我一只手就能搞定。”

    说完他没让队员们跟着,想拔出手枪,准备一个人独自进门。

    门打开了,安德烈,那个老红毛蕃出来了,他拄着一个拐仗,还拖着一条木头腿。

    “放过那个孩子,我知道哪里有宝藏。”老红毛蕃安德烈开口说道,“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刘结首此时的心像是被刀扎了一下。

    “我以前做过坏事,我知道一切都是有报应的,我想明白了,上帝不召唤我就是为了更大的惩罚我……放了那孩子,我知道有个大宝藏……我已经不是怕死的年龄了,你们要相信一个老海盗的诺言。”

    小王四接着也从风车榨房里面跳了出来。他可笑地拦在老红毛蕃面前。对着郝钢部长说:

    “不要杀他,老安德烈给过我糖吃,还给过奶酪……你也给过我糖,你们都是好人,好人不杀好人……”

    孙德发董事早都收起了枪,抱着双肩,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切。一名民兵用闽南话给他们大声翻译着。

    郝钢部长猛一伸手,一把揪起小王四,一个转身,小王四在空中如坐旋转木马一样被放到郝刚组长的后面。老红毛蕃安德烈刚要大叫,郝刚组长一个侧踹,老红毛蕃安德烈立刻倒在地上。

    郝钢部长收着劲儿呢,他怕一脚踹死了他。一只腿也能干活的。

    然后郝钢部长用一只大手完全罩住了小王四的头,他板着脸说:“荷兰人占了我们的土地,累死了你一个哥哥,你还藏着他?你另一个哥哥给我们当临时工,你还不赶紧向我们报告?我们免了你们那么多税,还帮你们种田,你因为他给过你糖,你就护着他?对吗?”

    小王四吓得不敢动弹,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这时,远处传来小王四父母的哭喊声,郝钢部长冷眼看着那对夫妻踉踉跄跄地跑过来,他们一下子跪倒在地下,嚎淘大哭,拼命磕着头,小王四的娘把额头都磕破了。

    郝钢部长轻轻扭了一下小王四的头,仍然冷冷地说:“你看,你救这个老荷兰人的时候,你可想到会给你家人带来的天大的麻烦?”

    “我爹娘不知道!”

    “嗯,我信。你知道不知道你要是被处死了,你爹娘会多伤心?”

    小王四的娘直接昏了过去,王老爹磕头磕得更狠了,当当地直撞地面。小王四也大哭了起来。

    安得福技术员有点受不了,他刚要说什么。孙董发董事摆摆手拦住他,示意他往下看。

    周围围观的知道真相的明人群众悄悄地往后退,显得这对夫妻更无助了。

    “你看,小王四,没有人能帮你,你真的做错了……”郝钢部长的眼睛变得冷酷无情,冰冷的眼神让小王四哭得劲都没有了,只剩下抽抽哒哒。

    郝钢部长跟本不管小王四的抽哒,他继续说,“如果下一次这个老荷兰人再躲起来,你如果知道,你会不会告诉我们?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我不敢看,我不知道!”

    “噢?”郝钢部长若有所思地笑了,说,“有意思了,你说你不知道?”

    “我没有你这个儿子!”王老爹脱了鞋子就要扑上来打小王四。

    郝钢部长一只胳膊就架住了他,他冷冷地说:“有没有这个儿子,现在你说的不算。你现在马上回去。”

    王老爹没敢多说话,他回到老婆的身边,不停地想唤醒她。郝钢部长冲着一个民兵摆了一下头,那个队员走过去,看了下后,示意那女人没大碍。

    郝钢部长接着说:“小王四,你现在听我的宣判:你有错,你要在未来六年内跟随着我,一切听从我的命令,直到你十八岁才可以离开,不过你可以在节假日回家。”

    周围的正在围观的明人群众“哦”的喘了口粗气,声音大的每个人都可以听到。

    刘结首刚才紧紧揪着的心一下子解开了,不由得挺直了身子。略带得意地打量着周围正在围观的明人群众。

    王老爹听到后大喜过望,不就是没籍为奴嘛,节假日还可回家,只要不是死罪,怎么都好,何况只有六年的时间。

    郝钢部长高声对着周围的群众说:“任何人犯了错误都要受到惩罚,没有人可以有特权。一切都遵从集团的规定!”

    安得福技术员小声问孙德发董事说:“集团有这样的规定吗?”

    孙德发董事意味深长地说:“一切从实际出发,稳定压倒一切-----哎哎,你别做出被恶心着的模样,我们有时候必须用那面世界一样的办法,但我们有善良,我们有公正……”

    “那谁保证这善良和公正不变味?”

    “我们。”

    安得福技术员做了个“被你打败”的手势。

    孙德发董事语重心长地说:“现在,我们无法把他们拉到我们的规定体系内,以后吧,以后一定会……”

    安得福技术员向往地说:“那可太美好了,谁能保证这能实现?”

    “我们。”

    安得福技术员翻了个白眼,服了。

    围观的明人群众渐渐散去,没有戏可看了。

    郝钢部长伸出一根在小王四看来是无比粗大的手指,对他说:“你现在的第一个任务,你一定要明确,以后你负责给他送饭。他现在是我们的俘虏,关押他的地方就是这座风车榨房,他还要用劳动洗刷他的罪过,而不是他妈的忏悔------告诉他不要离开这里五十-----步的范围,否则我会打死他。你今晚可以在家住一晚,明天早晨先到赤嵌农业基地找我。”

    说完,郝钢部长走近躺在地上的老海盗,俯视着他说:“你别他妈的和我玩忏悔,也许你杀死的那些人连忏悔的机会都没有,我看过你们全部的历史,听不懂是吧?我们伍队长说过,我们的子孙也会为我们的行为道歉。记住了,你要告诉小王四那座宝藏在哪儿,然后再告诉我。一切利益都属于汉唐集团!”

    郝钢部长带队离开了。

    临走前,他对着孙德发董事做了一个一切搞定的手势。

    孙德发董事给了郝钢部长一个大拇指。

    “装逼!”

    看着郝钢部长得意洋洋的背影,安得福技术员在心里给他下了个评语,但别人永远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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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纵横规定,不够一千字都不计数,所以我们的聊天不是计费的。

第九十一章 他们真的本钱好大啊

    话说安保队员们两天内组织好,简单地做了适应性训练后,就要出发了。

    在他们要走的时候,没有召开什么誓师大会,也没有举办什么送别仪式,就要这么随随便便出发。就像去一趟几十里外的小琉球岛串门。

    这使得同往的何斌和郭怀一感慨万端。

    就算是小伙海盗出一次海也要杀只鸡,求告一个喜庆。可是这么一支大军出发,竟然连一个欢送的仪仗都没有。甚至没有前段日子迎接几个女子和孩子到来的仪式热烈,几个人在码头上挥挥手就完事了。

    送行的人中还有一个沉默者是范堡牧师。

    他是来送倪但理牧师的,昨天他们商量了一整天,最终决定还是要去,不能让上帝的信民们就这么随随便便消失。另外,两个自称全心全意为上帝服务的老家伙总觉得,那个孙董事话里有深意。可远离世俗的他们想不明白,或许,淡水、基隆那地方有人可以明白吧?

    年轻一些的倪但理牧师坚持自己独自去,他说:“我的兄弟,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将主的光辉照耀到这里。不管多难,多可怕,你一定要在这里坚持下去。”

    何斌和郭怀一两个人一直趴在紫水号的栏杆上,俯视着范堡牧师,原先在他们眼里身材高大的红毛蕃,现在矮小得可笑。当然,全是这艘大船所衬出的。

    “老何,他们真不在意那些红毛蕃啊,可有轻敌之嫌?”

    “岂是轻敌,是他们还有后手准备……当时我就料定,他们能毫不在意两艘红毛大夹板船,随手就交给我们两人习练操纵,必有后手存在。”

    何斌叹息着说道。

    前几天,有一个渔民偷偷告诉他们,说下淡水溪河口那儿,停了一艘山一样大的船。这个渔民是一个帮助汉唐集团从河口基地往热兰遮大城运送货物的人。

    何斌当时好奇地问道:“山一样大的船?可比紫川、紫水号?”

    “大结首,比它们大好几个呢。”

    何斌满心疑惑地打赏了那个人。

    “再有类似的事情,速来通报,定有打赏。”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渔民乐呵呵地离开了,能有打赏,谁不开心?全然不顾自己把天大的疑惑留给了两位结首。

    两人脑补了很久,实在想象不出来大好几个还能大成什么样子。索性搭了一条打鱼的福船,决定亲自去看看。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古人早都知道,但后人还要认真学习那么一大段时间,这可能是两人想不到的。

    现在,这一带的海域恢复了平静,不时就能看见打鱼的船儿在忙碌着。他们已经很自然地改向穿越者们交税了,仍是十一税,但穿越者们只要渔获总数的十分之一,而不是估价的十分之一。这样一来,渔民们乐了,这个汉唐集团真是傻子啊,乌鱼和其它鱼获竟然是同一种交税法,哈哈。

    还有一些渔船被穿越者们雇佣来送货,红砖、红瓦、白灰、木器和竹器,两方面运送个不停。工钱都是给真金白银。这也很有诱惑力,打鱼可以挣到钱,送货也可以挣到钱,真好。不过,想轮到被雇佣,还挺难呢。他们没有想到是,仅仅一个月后,他们就差点忙死。

    这个季节从热兰遮大城往下淡水溪的河口去,正是顺风,沿着海岸走,普通的福船一天一夜怎么也到了,当然,回来就费一些事儿。

    等到了河口基地时,何斌和郭怀一不自觉地同声高喝了一声。我的天哪!

    那是船吗?那是山!

    要是热兰遮城不是建在小山坡上,那船头一定高过城墙了;要是它的船身能上岸,那一定比一条街还长了;要是船上面高大的架子能架到山上,一定比玉山上的神木还要高了。

    “它全是铁啊!能打造多少兵器!整个大明的铁都用上也不够吧?!”郭怀一哀嚎着。他见过紫川号,紫水号知道它们都是铁做的。

    何斌本想打开倭国折扇,装出一付见多识广的样子,但手指却有点哆嗦,一下子没打开,“啪”的一声掉船甲板上了。

    “难怪啊,他们看我们都是用怜悯的眼神……我还以为他们是狂傲……他们真的本钱好大啊……”

    何斌心中在叹息着,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胸口里全碎了。

    他们刚刚适应紫水号、紫川号的巨大,熟悉了它奔马一般的速度,巨兽一般的鸣叫,城池一般的船身……可比起眼下的这艘,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当两个人失魂落魄地回到热兰遮城码头上的红毛大夹板船上时,好几天都没反过乏来,只觉得打不起精神,有点失去操纵红毛大夹板船的兴趣了。

    还操练个什么劲儿?那如山一般的船头压过来,不用撞我们,海浪就把我们全打翻了。我们还有个什么存在感?

    最先醒悟过来的是何斌,他忽然想到,这些人要巨船有巨船,要行车有行车,可他们缺人啊,否则为何千方百计使用我们?任由他们操纵红毛大夹板船?他们定有他意,慢慢探听一二……

    当他侧面向高德高公子打听那巨船的时候,高德高公子不以为意地说:“那算什么?才一万来吨,五万十万几十万吨的我们都有过……”

    “噢,你别说了……”何斌掩面而去,不想听了。

    他不是不信,而是太信了。

    当周富在二层行溪地区反复提到过高德高公子后,何斌也早在心里面画了个弧。他们借着领一帮弟兄在码头上习练操纵红毛大夹板船的机会,借着周富的关系,故意和高德高公子多多交往,甚至在周富回到广州后,还多次在红毛大夹板船上宴请高德高公子。

    此人逢请必到,举酒就干。而且言谈毫无遮拦,想说就说,堪比郭怀一。

    周富为什么会回到大陆?周富本人闪烁其辞,语焉不详,什么都没有弄清楚,只听得一片哈哈哈声。

    可是在高德高公子这面,何斌一次宴请,一次小酌,几句试探,高德高公子把什么都说了……原来是去交换女子。

    郭怀一听到此处,重重地一放酒碗,也是张嘴就来:“火炮,军中重器,非千金不可得,平时都不可轻易示人。听你所言,只因女子之故,就可以------?!!嗯?!!!”

    郭怀一满口的牙都要咬碎了。

    要不是不知道高德高公子的“电公”身份是何意,郭怀一早就怒骂了。可他隐约觉得,高德高公子好像和能亮的东西有关,想必地位相当重要,万般怒气都压下了。对了,穿越者们的火炮该他郭怀一什么事儿?

    可是,这个高德高公子却又为何一个人爬上爬下,如苦力一般辛苦?还在腰间挎着一排各式物件?不过,这些人都是人人劳动,听说他们的董事长还脱光上衣亲自刨地……真真不可思议。

    高德高公子其实早都把各种物件的使用方法介绍给明人了,他真的不在乎说上十遍八遍的。他喜欢这样。

    也正是因为这十遍八遍,让何斌对他完全信任。因为,高德高公子每次的说明全都是一样的内容,连神情和脸色都毫无变动。

    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他竟然说南极洲大城之女看他不起,以至无法婚配!

    也许是在试探我该做如何应对?

    何斌还为此深思过一阵儿。表子,良家女子都不在话下,只要不是名门大户之女,这个问题都好解决,但一定要弄清楚他的真实意图,结果------算了吧,当高德高公子越说越多后,此想法烟销云散,他说的是真的,没暗示什么。

    真真怪哉,南极洲大城,竟有平常女子敢瞧不起“电公”!那些平常女子瞧得起什么?商人?金钱?

    在酒桌上,何斌看此人愤怒的神色,听此人悲伤的言语,信了个十成十。

    何斌心里顿时有点平衡,你们是有连发火铳连发火炮,各种我们看不懂的物件,哼哼,你们可有夫权?平常女子竟然可以对男人品头论足,而且敢对电公恶语伤人,是何道理?女子爱财,小人好利,这是人之常情,但岂能如此看好商人地位?

    此人心智不高,但极为坦诚。何斌在心里给高德高公子定了个评价。

    但可怕的是,如此之人竟然极端藐视他所见巨船!

    还有比它大几十个的?高德高公子脸上的表情像个孩子一样的清白,所以这才可怕,何斌听了后就跑了。

    后来他们一直听从穿越者们的一切安排,而且是以服从者的身份。

    何斌拍了拍紫水号的栏杆,这是真铁啊。

    何斌轻声对郭怀一说:“老郭啊,找个机会,把《平台之策》献给他们吧,唉,十几年苦思苦想,如此轻易献出------”

    “他们会要吗?”郭怀一说完这句话后就慌了,怎么能顺嘴说出这样的话?!连忙追着他说,“老何,老何,你别走啊!”

    1649年1月20日8点钟。

    在汽笛的一声长鸣声中,在一曲《啊朋友再见》的送行曲中,紫水号客货两用船正式出发。它将迎着东北季风,直接奔向台湾北部地区。

    在明人休息区里,气喘不止的何斌说道:“可告诉小的们不可妄言妄行?”

    “嘱咐过多次了------老何,你不似以前那般淡定了-----当年,他郑太师把我们丢在台湾,你没有生气;红毛蕃来了那阵子,把田地变成他们的王田,你也没有生气。可是,为什么你现在容易生气?”

    何斌静了静心情后,说道:“郑太师丢下我们,我们有手有脚一样可以开出一片天地;红毛蕃来了,他们只是要钱。可是他们来了,他们是要什么?”

    “要女子!”郭怀一脱口而出,然后又心虚地说,“老何,你别那样看我,我知道我又说错话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何斌很满意郭怀一的态度,他慢慢地说:“他们想管教我们------却又不想直接来,我一直弄不明白,他们给那些苦力那么多的工钱是为什么?甚至你也听到过,他们的董事长都赤膊上阵------”

    “想不通咱就不想,他们比红毛蕃好太多了吧?比郑家强大多了吧?”

    何斌赞赏地说道:“你知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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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苏维埃进行曲》和《说岳全传》

    在那面的世界,台南到台北陆上的距离大约有三百多公里,海上能远一些,大概五百多公里吧。

    两天之后,也就是1649年1月22日早上7点,这支杂牌部队伍小心翼翼地到了淡水溪河口。

    当然,如果他们敢大胆启用带来的海事电子图,他们用不着这什么长时间,那上面把路线图早都最优化了。可是穿越者们的小心眼表现出来了,他们几乎是边勘测边航行,时间完全是站在他们这一面儿。穿越者们一点也不急。

    刚到此地,让人讨厌的是,这里下起了雨,而且起了风,波涛开始汹涌起来。

    紫水号船长方明从自动气象机上撕下了一张纸条,递给伍坚强队长。他像开玩笑似的,说:“伍队长,你没听过一首《冬季到台北来看雨》的歌吗?”

    “没,哪里像你们那样有闲心。俺一个推三轮车的听个屁歌。”

    船长方明早都和他熟了,不在意,他说:“谁比谁过得好?叫个劳动者能在那面世界过得好才怪,甭说体力还是脑力了------海况不太好,不过也算正常,在事先的预计范围中。”

    伍坚强队长看着天气状况的基本数据,眉毛皱了起来,他说:“海浪有点高啊,交通艇下去会不会有危险------”

    “伍队长,海上从来没有过安全的时候,风平浪静时一样出状况------”

    “那等等再说吧,咱不急,让明人多玩几天也行------给俺看看昨晚那些人的录相------”

    “嘿嘿,和前天晚上没啥区别,没有异常,还是光着屁股上厕所----嘿嘿……”

    “操,咱们不是都发给他们衣服了吗?俺不看了------也不知道那帮小子是怎么想的,总想让他们自己来学咱,要是俺啊,一道命令下去,什么都是利利落落地齐整!”

    “老伍,这都不错了,你看他们一个个的多乖,你管人家留什么头发,穿什么衣服干什么?我觉得董事会的决定挺好,发给你衣服,是你的福利,穿不穿是你的自由。发髻怎么啦?我倒是觉得蛮好看的……当年我在网上的头像就是留着发髻,好看,你等着,我非留个马尾辫不可,年经时没敢留……”

    “哎呀,你当年肯定被剪过喇叭裤吧,哎呀,看你表情还被剪过大包头!”

    “你可别说了,你说了别人也看不懂!这里面没有几个六零后吧,用他们的话说,咱俩抱团取暖吧!”

    “不对,你好好和俺说说你的过去,八二年严打的时候你是不是进去过------”

    “你才进去过,那时候进去的能出来吗?!”

    明人们在紫水号上表现得比穿越者们还要适应,甚至他们还鄙视那些在船上表现出晕船状况的安保队员。

    原来你们膀大腰圆的看起来吓人,可是在这么大的铁船上,竟是如此软弱,安如泰山般的船上你们竟然是面如死灰!哈哈哈!

    “这很正常啊,内耳不平衡造成的正常反应,半规管功能过敏。”马军院长身穿白大褂,双手习惯性地插在兜里,面色平淡地对着伍坚强队长说,“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也没有特效药吃了就不晕船了。一般适应时间长点儿就好了,我不赞成用药品,呕吐太厉害的补一些生理盐水就可以了。你听说过长时间出海的人会晕船吗?”

    伍队长说:“那为啥俺就不晕船呢?俺还是东北人。”

    “生理性的差异,个例而已,如果你愿意,以后可以通过对你的解剖认知这一点。”

    “呵呵,你别吓唬人……那你为什么不晕船呢?”

    “我贴了晕船贴,我不需要长时间适应,下次陪你们出海的会是别人。大夫都是要轮班。”

    咨询完毕后,伍坚强队长一无所获,无聊地走出医疗室。

    他背着双手,慢慢地在甲板上巡视着,这条客货两用船现在正在波涛中颠簸,可伍队长却好像很适应。一点儿也不像在那面世界里没正了八经出过海的人。

    绝大部份明人渐渐失去了开始时的兴奋。

    刚登上船时,他们虽然在指定区域放风,指定区域吃饭,指定房间睡觉。但一百一十多个明人兴奋极了,都是成年人了,他们还东瞅瞅西看看,用手摸摸,用脚跺跺,满脸的惊奇。这一切都是太有趣了。

    为了迎接这帮子明人,除了焊了一些栅栏外,穿越者们还做了一些其它改动。比如,把他们住的十四个房间的洗手间的镜子拿走,这些都分发给热兰遮城的各个办公室了。把电插座封死,怕他们用手指乱捅。床是固定的搬不走,就又放了一些从河口基地运来的竹席,怎么分配住处是他们自己的事儿。壁灯的电路给断了,灯泡拿走,让他们统一用吸顶灯。何斌和郭怀一的房间里还公开安了一个摄像镜头,倪但理牧师的独自房间则做了紧急地改动,不和其它房间一样。走廊里原有的摄像头不动,又加大了夜间照明亮度。

    这十几处房间的电源统一由穿越者们控制。

    穿越者们说,我要给你们光,明人们就有了光;穿越者们说,我要你们听命,明人们就听到了命令。

    但穿越者们的命令不多,一天三顿饭,一天一个澡。更多是给他们放闽南语版的《说岳全传》,绝对不能让他们整天无所事事。类似的群众文艺文化他们带了不少,以g来数,反正也不占地方。

    果然,穿越者们的目的达到了。昨天,整整一天啊,明人们从开始的惊奇到慢慢听得入港,后来完全都沉迷了。声音怎么来的?明人们一点也不关心。

    轮机长兼职管播放的江铁生对情况的重要性估计不足。

    在评书正要进入**,全体明人正要集体进入意淫的最高境界时,江铁生那带着厦门方言语音的话突然插进来了:“全体注意,现在马上去食堂吃午饭,饭后同样可以在甲板上放半小时风。再说一遍……”最后他一下子关了评书,也不管评书讲到哪儿了。

    明人们很生气,但后果不严重……吃饭还是很重要的吧?明人们吃完饭,无聊地在甲板上走来走去。

    重要部门的舱门都是关着的,明人们肯定不会开现代锁具。

    其实,这又是穿越者们小心眼了,这批明人都是出过远海,干过湿活的人,江湖上的规矩大,海盗集团内的规矩更大。什么地方不可以去,什么东西不可以碰,什么话不可以说,只要事先一提出要求,他们心里都门清。

    破坏帮里的规矩,那可都是以死亡为代价的,所以最后能活下来的,可以说,比穿越者本身还守纪律……我们马上就可以看到这样的例子。

    明人们好容易忍过了半个小时放风时间,然后冲回各自的房间,静静地等着那人重新开讲。

    郭怀一说:“此人是人才啊,听得我如痴如醉……待安稳下来,我定请他到二层行溪做客,重重打赏!”

    何斌说:“这个容易。不过……也不可让他如此不停地讲下去,一天一更即可,到时你我兄弟可轮流打赏……不过此人好像会闽南常见的‘答嘴鼓’啊!”

    郭怀一猛然想到此处,笑了:“哈哈,难怪我老郭听着亲切!”

    好容易,好容易,小方盒发出声响了……可发出的声音是小曲!还是听上去比较邪恶的小曲!

    吴化龙顿时火了,你娘的,原来当初吓唬老子的就是这个东西啊!

    许多明人也火了,我们的书呢?书呢?!

    他们纷纷来找何斌和郭怀一,叫大结首们出面去请出那位先生。

    在驾驶舱里,方明船长收到了明人表现异常的报告,说走廊里面明人冲动地走来走去,而且多集中在何斌和郭怀一的房间里!

    “我操!快通知伍队长!再叫江铁生发命令,不让他们集合,都回自己的房间!不是说明人温顺吗?!”

    江铁生立刻把正在玩的“红警3”关了,发出了命令。这时他发现自己忘了放评书,倒是把红警3的背景音乐给放了……不过忘放了又怎么了,江铁生没多想。

    现在明人们无比痛恨这个小盒子发出的可恶男人的声音,想把小盒子砸了,结果了那个人的性命,却又不敢……

    事实很快弄明白了,双方都惊了一身冷汗。

    伍坚强队长非常满意安保队的反应速度,三分钟之内,从未演练过的安保队员,除了极为晕船的,剩下的到位了不说,还主动封锁了明人们的主要出口。如果此时明人们往外冲的话,伤亡的情景不敢想象。

    明人们则非常害怕,好像这些人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连他们听到命令后,不小心走错了房间的事儿,那个可恶男人都能看得着,还骂人……

    双方一沟通,问题得到了圆满解决。

    评书刚一开讲,明人们嗖嗖地回到房间。何斌拿出十枚里尔,递给了伍坚强队长,弯腰拱手道:“伍队长,小小打赏,请交于那位说书先生。刚才孟浪了。”

    “哈哈,俺们这是给你们的福利,不用了。刚才没有吓到你们吧?”

    郭怀一一拱手,说:“兄弟也是见过风浪……有劳伍队长了,不知能否见见那位说书之人,等有空儿,请他去二层行溪说书。”

    “哈哈,好说好说,俺答应你,一年吧,你在二层行溪就能听到评书了!”

    “多谢,多谢。”两个人完全相信伍坚强队长的许诺。

    事实上,穿越者们没有用上一年,就建立了有线广播系统。

    明人们大胆地要求饭后的放风待遇取消,吹一辈子海风了,还要什么放风。伍坚强队长愉快地答应了。同时提出可以给明人们送饭,不用他们亲自去食堂。明人们大喜过望,深表感谢。

    江铁生受到方明船长的批评。

    江铁生无语,这确实是自己的失职,玩电游上瘾给忘记了。但他非常不满那些明人对红警3背景音乐的描述。

    《苏维埃进行曲》是邪恶的小曲?你们明人是美粉吗?美国人是你们明人的干爹吗?这么恢宏壮观的配乐,你们能听出邪恶来?你们民豆余孽滚出中国,抱你干爹大腿吧!

    江铁生气糊涂了,也不管年代对不对,顺嘴就把喷人的话说出来了。

    明人们不知道,江铁生是苏俄音乐的狂爱者,他自己下了二十几个g的苏联音乐。并且在那里的世界里,他还专门去学过老式唱片机和唱片的制造。

    可能全体穿越者中,只有他最关心樟脑的生产情况。因为樟脑是用来制造赛璐璐的主要原料。

    赛璐璐是干什么的?你去问江铁生吧。不过他现在正在气头上。

    江铁生最喜欢听《苏维埃进行曲》了……

    感谢你们,yezhongy,美乐芝,酒后不乱性,过过吧,我坚信这是一本好书,我坚信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欢迎新朋友乌拉乌啦啦的到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上一章订阅量是62个,数字涨了吧?咱不怕。

第九十三章 俺还没有一个古人有见识

    紫水号又等了一天后,雨停了,风浪变小了。

    其实紫水号可以从淡水河直达淡水地区,这个在计划中要按照当地的实际情况来做决定。伍坚强队长和方明船长商量了一下,又和热兰遮城通过无线电台协商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在河口处停留,让倪但理牧师坐冲锋舟上岸,自己走着去淡水吧。或许荷兰人自动自觉地投降也不好说。

    何斌和郭怀一也拍着胸脯保证说,此条大河,如果想航行红毛大夹板,那只有淡水河口这一个出口,绝无他路!如有半点差错提头相见……他们也不是没来过这里。

    另外,何斌还建议让自己和郭怀一派出两名弟兄护送,眼见那红毛和尚,也就这几天才有点人的模样,全然不见刚上船时的死人之色。万一他在半路生出状况反而不美,死个红毛和尚不算什么,要是耽误了征伐大事,令人恼恨。

    伍坚强队长沉思片刻,说:“那是荷兰人的地界儿,你的弟兄会不会有危险……”

    “妇人之仁!”何斌在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却笑道:“多谢伍队长关心小的,小的自当涌泉相报。富贵险中求,乃是常情------”说完他把准备好的话统统说了出来:

    台湾,兴大业之地也。其北有硫磺铜金,南有鱼米之乡,皆可驱民劳作,以供军资。膏膄之区,或可播种禾谷。即黍、稷、麻、豆、甘蔗、果木,均可充兵民口食之需。须广招同安、海澄滨海黎庶乏田园可耕者,多四五千人,少亦二三千人,俾挚犁锄种子以往,听其垦种。每人量给二三十亩,收租三成,允其带妻子,使其成家业。并畜牛羊,捕钓鱼类,少资糊口------

    何斌摇头摆尾地讲着讲着,忽然没有听到传译的同步翻译,心里一沉,完了完了,这个伍队长他听不懂。

    那个传译然后又说了些什么,他何斌也没听懂,但见伍队长慢慢地伸出大拇指,正色对他道:“先生大才!”

    这一瞬间,就在这一瞬间,一股暖流在何斌全身涌动,一种激情充斥在何斌心头,他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明主啊,我只要你这一句话啊!

    他强行压下眼泪,长久地弯腰拱手,道:“何斌不才,愿为汉唐集团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郭怀一也是眼睛红红的,说:“我老郭也愿!”

    作为多年的好朋友,好伙伴,他能看出何斌是动了真情。

    这期间,伍坚强队长虽然不得不通过会闽南话的安保队员翻译,才能与他们正常沟通。

    但人类的情感和相应的表情永远是会有共性,三百多年的距离不算大。

    伍坚强队长竟也有些感动,他连忙站起身,双手虚托,说:“唉,别整这些没用的,好好干活就完了呗!”

    何斌和郭怀一两人趁势起身。

    伍坚强队长说:“这样吧,你们安排两个人,护送他一段距离就回来,不能靠近荷兰人的地界太近,一定要小心,带出来的,咱们就一定带回去,俺不希望死一个人-----”

    “遵命!”何斌和郭怀一同时答到。

    随后,伍坚强队长把这里发生的实际情况告诉了热兰遮城。最后他补充说:“大鹏啊,你说得真对,俺都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是一个肯定,他老孩子激动地浑身打哆嗦!太好玩了。”

    “不好玩,叔叔,”伍大鹏董事长平静地说,“你当年退伍时,不是也戴着大红花,哭得像泪人吗?”

    “那能一样嘛?!你这个小子,能比嘛?俺是------差点为国捐躯!”

    “噢,叔叔你说得对,确实不一样-----那个牧师的房间,你安排好了?”

    “好了,好了,全做到了。”

    “他表现得怎么样?”

    “还是跟谁都不说话,但是更能吃饭了!”

    “好,应该能起到作用。”

    伍大鹏董事长和自己叔叔通完话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兼宿舍。他从干燥箱里拿出自己的手提电脑。

    所谓的干燥箱就是穿越者们专门设计用来存放自己电脑的箱子,里面的夹层有木炭粉和硅藻土。没办法,谁都想让自己的电脑寿命长一点,可这儿海边有点潮湿,对精密设备伤害比较大,所以隔潮是保护办法之一。

    伍大鹏董事长随手在热兰遮城局域网上的时事论坛上,写下了一段话:

    明大陆的知识分子,特别是底层小知识分子,他们缺少人格的独立性,意识形态上摇摆性极强,投机性和反动性极强,考虑到未来将要接手明大陆的乱局,如何应对他们的思想改造问题,我想我们可以未雨绸缪地事先研讨。

    另外,如果我们把大明的底层知识分子边缘化,不分配丝毫利益于他们,那么必然会发生那面世界的众多网络事件;如果我们使用他们,他们的知识结构无法胜用我们交给他们的重任……甚至,他们所学的所谓儒家理论又存在天然性的排它性,很可能拒绝学习……希望大家就此展开议论。

    然后,他起了个《如何改造我们的知识分子》的贴名,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不是他以为的梅乐芝经理率先回贴,却是一个叫“姜雪是个妖孽”的吧友回帖,只有一个字“杀”,然后又回,是两个字“批斗”。

    伍大鹏董事长笑笑,他想起了这个小子是谁了,没想到紧接着那小子又发三个字“蹲牛棚”,伍大鹏董事长笑出声了,这都是什么想法,他想关机睡觉了。

    没想到那小子小手飞快,又是四个字,“劳动教养”。

    哈哈,这小子都是从哪查的资料?

    这些没有一条是好办法,都是脑残才能干出的事……年轻人的阅历是硬伤啊。

    他关了机,把手提电脑又放回干燥箱。

    他相信梅兰芝经理今晚又睡不好觉了,这个尖锐的问题确实是个问题,又有可能刺激到他。

    让我们再回到台湾北部地区。

    当年在这里,荷兰和西班牙双方打得激烈。

    史料上说是伤亡惨重,可是一看结果,西班牙人只是死了六个,真是大喘气。你妹的,这叫伤亡惨重?难怪穿越者们打死几百个雇佣军会那样吓到他们……

    1637年,菲律宾总督科奎拉,下令拆除位于淡水的圣多明哥城,以及鸡笼岛上的看守堡、撤守堡、桶方堡,只保留主城圣萨尔瓦多,后来只留下了,桶方堡未被拆除。

    鸡笼驻军也缩减至百余人,且科奎拉每年都会把部份士兵调回菲律宾。

    西班牙人脑残一般的裁军消息传到热兰遮城后,荷兰人认为征服鸡笼的时机已经到来。

    1641年8月,荷兰东印度公司第6任台湾长官保罗??杜拉弟纽司派遣205位荷军士兵,及约500位由新港社和当地土著组成的联军,试图进攻鸡笼。只是荷军侦查过鸡笼岛上的据点后,判断火炮数量不足以攻破城堡,劝降对方失败后即返回大员。

    稍后荷军在归途上烧毁了大鸡笼社,以夸耀军威,并把淡水纳入治下。

    1642年,巴达维亚当局以拉莫提为统帅,增援大员当局进攻鸡笼。

    荷兰人依靠持续的炮击轰毁了撤守堡城墙。西军只得放弃抵抗,退回圣萨尔瓦多城。荷军占领撤守堡后,几乎已确定获胜,因为从此处可观察圣萨尔瓦多城守军的动向,并切断城内水源。当晚,波提罗与城内所有官兵及传教士商议,大多数人皆认为无力抵抗荷军,遂于26日开城投降。这真是实属无奈。

    此役结束后,西班牙俘虏被运至巴达维亚囚禁,然而不久后即获释,于1643年6月29日平安返回马尼拉。

    可是波提罗害怕被追究战败责任,不愿随其他人回去马尼拉,反而滞留于望加锡。结果菲律宾总督科奎拉被迫承担丢失台湾的责任,1644年卸职总督后就遭西班牙当局逮捕,坐了4年牢。

    “这么说波提罗和科奎拉都会成为听从我们集团安排的棋子了?你有利用他俩的设想?”

    伍坚强队长隔着窗户,看着倪但理牧师和两位明人坐上了冲锋舟之后,回过头对何斌说道。

    “正是。他们都是心怀怨望啊,您细细思之,一个无奈之下投降却会被处置,一个被迫顶罪,这都是大恨啊!待我们施之以援手,他们一定会效忠我们。这是第一条。”

    何斌昨晚忽然得到了伍坚强队长给他的资料后,都没有听评书里讲得是什么,全身心钻进去研究,细细揣摩,不时得意地笑,然后又紧皱眉头。直到那灯火将灭之时,他才从这份资料中看出能给汉唐集团带来什么好处。

    “您想,这两个人之间还有矛盾,他们必然互相制约,一人受难另一人必然旁观,或许还叫好,岂不为我随心所欲?这是第二条。”

    “那么三呢?”伍坚强队长来了兴趣。

    “外面有大敌啊!我们可以告诉他们一切苦难都是红毛蕃给予他们,与我们何干?!”

    “好啊,好啊,你说得好------”

    何斌感觉到伍队长有些应付,但他没有在意,一个玩刀玩枪的武夫而已,关键是他背后站的上位者才是重要……高德高公子早就一一介绍了。

    何斌看到伍坚强队长神情有些黯然,但毫不理会,他只不过是伍大鹏董事长的一个叔叔而已。面上不能得罪就好。

    只要进了汉唐集团的门儿,一切发展还得靠真正的上位者。

    何斌小心地问:“您说,真是伍大鹏董事长让您交给我的‘资料’?”

    “是啊,何斌,你说得真好,这资料真是伍大鹏董事长要我给你的。”

    何斌激动得小舌头都要颤抖起来了,好啊,终于有机会接近真正的上位者了!

    “一点拙见,一点拙见。敢问董事长能否召见我?小的我有重要‘资料’晋献。”

    何斌小心翼翼地问。

    “嗯,等完成这个任务,他肯定能和你见一面,在俺们那儿,这不是难事儿。俺问你,这都是你想出来的吗?”

    “当然,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暗合三十六计------”何斌不自觉地挺直了自己的腰杆。

    伍坚强队长心里说,他妈的,俺还没有一个古人有见识,真伤人心哪!

    伍坚强队长其实早都看过这份资料,但是他看了就看了,没有想到过别的,真没有何斌想得多……他有点明白大鹏的意图了。

    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三位老朋友,啥话也不说了。上一章订阅好了一点儿,74个。看,我们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明天我又被首页推荐了,被评为精品小说第一名。

第九十四章 高保真环绕立体声设备和上帝

    吴化龙领着一个小弟兄与倪但理牧师一起登上淡水溪河岸。他们俩帮倪但理牧师下到所谓的冲锋舟里时,费了一些事,上岸则容易些。

    红毛和尚真他妈的笨!

    昨晚,何斌和郭怀一两个大结首已经把任务交待得很清楚,临行前两人还获得了汉唐集团借与的利刃,两把丛林战术刀。

    此刀真是锋利非常,两人不断地劈砍着路边植物来认证这一点,像是两个刚得了好玩具的孩子。

    此时,台湾北部的天空露出了蓝天,经过雨水清洗的空气里浸染着路边青草汁液的味道。

    吴化龙不停地嘿嘿笑着,胳膊粗细的小树拦腰砍断,丛林战术刀却毫发不伤,真真的是一把宝刀啊!他当然不知道,在后世这家伙砍断自来水管不费事。

    却不知为何表面发黑,要是光亮炫目岂不更好?又为何有七个小孔?

    当他看到那个小兄弟,正不断地用宝刀扫荡着路边的青草,那青草无不迎刀而拜倒在地。

    宝刀岂是常人所有,能当镰刀用吗?

    他顿时发火了,怒喝道:“收手,青草汁液最伤利刃!”

    那个小兄弟立刻收手,作恭敬状。但是心里骂道,你可以砍树,我连砍草都不行,真是霸道……

    吴化龙当然不知道这是英军七孔狗腿刀,二战著名的丛林战术砍刀,弯曲的刀身和防滑玻璃纤维刀柄的组合,让它的劈砍水平一流。刀身表面是焗黑漆面,刀刃材料镀镍铬的高标号不锈钢。价格上,正品挺贵,一百多美元一把,那个国家国内的高仿也要一百多rmb。

    此时吴化龙在想,给他们一百两黄金,他们可否卖我?二百两呢?

    他完全把刚才坐橡皮小艇时脑子里想着的念头给忘了。

    那时他看到橡皮艇时还偷偷地摸着,认为这一定是海鲲皮所制。海鲲他太见过了,海鲲皮他也见过,倭人那里经常用此物做甲衬,不算稀奇。但不知为何有股怪味?他看到两名安保队员冷着脸,一位手中操纵着一件长把手的东西,猛一拉一条线,小艇便会飞快地航行。

    当时吴化龙在琢磨,真是怪哉,如何使得?如果福船上有此物,岂不更好?待我回去之后,细细观察。

    而现在的吴化龙,脑子里只剩下如何能将此宝刀,不,丛林战术刀弄到手的主意了。

    他俩一直在倪但理牧师身后,不远不近地吊着。他们只是护送,不是押送。俩人身上都带着两天够六顿吃的压缩饼干。淡水地区的红毛楼距离河口不远,从何斌和郭怀一的描述中,再加上后世的资料来推断,大约不到20公里。

    他俩身上背着竹筒,那是河口基地所产,是带扣盖的,倒置不漏水。李子强董事对此不甚满意。曾问过,为什么不改为螺旋纹拧盖。宋士达只回了一句话,李子强董事就像没发生过这事一样:你只要给我往河口基地调五个技术员,我就全改螺纹。

    竹筒里面装着半咸不咸的清水。真怪啊,这帮子汉唐集团的人喜欢喝这样的水。

    他们身上还有一个与本时空很违和的东西。他们都穿着高帮帆布橡胶底军用鞋。

    在所有分发给他们的福利待遇中,明人们最爱的就是这个。其它如肥皂、无领式上衣和裤子,两条内裤之类的,明人们兴趣了了。

    缝纫机,穿越者们只带了两台。还是脚蹬手转的老式缝纫机那种。

    宋士达在穿越前上报的设备名单受到了建国安同样的待遇。

    “缝纫机,只要材料,数据对头,我一个人给你车出来铸出来,你信是不信?带什么码边机?你带激光剪布机得了……白白浪费我们吨位……我最讨厌理科生冒充理工生了,记住,是机加工改变了历史……”

    最后论证,带两台缝纫机才能把效益最大化。

    收复台北地区,是明人们主动来帮忙,就像以前农村人家盖房子杀猪一样。他们死活不要工钱,那么汉唐集团给点儿福利吧。于是为了这一百多明人劳工,宋士达三笔两笔画好了设计:宽松版中华立领。

    可设计好后,宋士达发现自己忘了这个时代是个没有塑料扣子和领子衬垫的时代。

    扣子好办,找木工车,一样用的,弄不好还有古朴美呢。可领子呢?孙德发董事说,等着樟脑的生产能够量化了,他可以提供赛璐璐当衬垫。

    可现在就要啊,索性中华立领改无领了,又根据天气将要变热的现实,把袖子也改成半截式的。

    穿越者们是真心不要“领袖”啊。

    鞋子的问题好办,当得知收获了众多的鹿皮后,宋士达立刻不在乎原先准备最后上场的那些军鞋了。那是给穿越者们过上了最悲惨的生活时预备的。

    目前看,毫无此迹象,于是可以大方地送给明人了,人家主动帮忙,咱们不能小气了不是。穿越者们都嫌穿着它太土了。以后,不久的将来,我们将一水的小鹿皮皮鞋、军鞋。橡胶的问题,穿越者们对此淡淡地一笑。在他们的心里,橡胶和棉花都在一个等级之中。

    可真没想到穿越者们不在乎的东西,却成了明人的最爱。事先穿越者们还以为明人会爱上肥皂,那可是雕牌的透明的,每个人还只能分半块。毕竟大家都要在一条船上,有了异味大家同呼吸啊。

    明人们看了一眼,听明白是给他们洗澡用的,立刻不理会了,却拿着鞋子翻来覆去地看,甚至很快找到办法,自己就穿上鞋带儿,都没听穿越者们的介绍。还打了漂亮的蝴蝶结……说错了,是水手结。

    他们几乎都把脚上的生牛皮底,松木片衬,棉麻布边的敞口鞋丢了,这才是真正的“如弃敝履”。

    真心好,轻便跟脚,还不发滑。明人们跳了跳,还有弹性呢。穿越者们似乎忘了给他们袜子了,不对,应叫足衣。没办法,织袜机还在纸面上,等安装好再放存货吧。李子强董事的评价有一定道理,这真是透着一股小家子气。好在明人们比较大度,没有人在乎。

    这几天,倪但理牧师一直冷眼旁观着一切,并极力把自己内心里的恐惧转变成对上帝更加的虔诚。

    这些人没有苛刻地待他。本来他是做了面对死亡之旅的打算,也许不会活着回来了!

    这些自称汉唐集团的人给他提供的条件至少不比那些明人差。明人可以去食堂吃饭,他则是有明人把食物给他送到房间里。而且是一天三顿饭。

    汉唐集团的人第一天提供的食物很美味。虽然仍是以稻米为主食,但像他这样的欧洲人早都适应了,人从来没有适应不了的环境。

    在欧洲,这个时期,人们都认为天使一天只吃一顿饭,普通人一天吃两顿饭,只有魔鬼才一天吃三顿饭!

    倪但理牧师一边吃着,一边在心里骂着他们,当然穿越者们不会知道的。他可以不吃这么多,但实在没办法,他太饿了。他要有好一点的体力去解救那些可能还在逃亡的上帝子民。

    倪但理牧师完全可以没有任何困难地同明人交流,土著也没关系。但是他发现这里的明人自从汉唐集团的人来了后,看自己的眼神有了很大的变化,不是那种敬而远之,甚至不敢轻易招惹的样子。

    本来,倪但理牧师原本就不喜欢他们这样,大家都是上帝的子民,他要的是虔诚而不是恐惧。可是当明人们真没有了那种神情时,他竟还有了一些失落------特别是有一次,他看到有两个他不认得的明人一起推着一辆奇怪的两轮车,那车上装着的是红色的砖头。

    他有一些奇怪,一改原先只是远远地观看的行为,他上前拦住了他们,认真地问了一句,说:“我的兄弟,这是从巴达维亚运来的红砖吗?”

    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两个明人竟大声地喝斥他:“滚开,红毛和尚,巴达维亚的船敢来吗!别拦路,我们要完不成定量了,挣不到马票我们吃什么!”

    说完两明人继续往前推,吓得倪但理牧师连忙躲开,差一点就撞到自己了。明人哈哈大笑地推着车子远去了。此地空留着极度失落的倪但理牧师。

    倪但理牧师分明能感觉到这些汉唐集团的人不怀好意。但是什么坏意,他想不到。

    在船上时,倪但理牧师哪也不去,也不和别人说话,也不关心这样的大铁船是如何来的,那让人舒适的床是怎么回事,甚至给他盛饭的那块亮亮的钢板是如何能压出整齐的凹印,正好用来盛饭和盛菜。

    他听从范堡牧师的话,把一切交给上帝吧。

    当第一天晚上,他准备祈祷完睡觉时,忽然,小小的房间里响起了音乐。

    上帝啊,这音乐庄严,神圣,正和他祈祷的节奏匹配,顿时他感到全身心都受到了净化,所有世俗之气都从他的身上蒸发而去!

    过了不知多久,这音乐消失在空气里,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但倪但理牧师可以以上帝的名义起誓,他绝对听到了!

    吸顶灯明亮的灯光静静照耀着他,他不断祈祷着能再听到那音乐。

    倪但理牧师不知道,他所在的这一层房间,只有他的房间现在还有电。而且他也一定不会明白高保真环绕音响和有线广播喇叭的音质区别。

    看着屏幕里倪但理老头顶礼膜拜的身影,方明船长说:“伍队长,没有穿越,我们年纪和他差不多吧?他妈的,他还真有信念。我在应聘前,经常上彩票站看号猜号呢,只想中个大奖改变命运,让孩子也过得好点------其它的什么都不信,真他妈的,想骂人还骂不出------骂谁好一点儿?”

    “操,一切重新来吧,今天完活儿。”

    “完事了?就这么简单?”

    伍坚强队长翻了下ipd后,说:“今晚的任务确实完活,用那帮小子的话说,心理重建,精神重建,历史重建还真不是容易的事儿呢。一点儿点儿来吧。”

    “他们整天都琢磨着这些事吗?”

    “差不多吧,以前他们一聚会就唠这些没用的嗑儿,歇着吧。明天我要给他加上……”伍坚强队长重新看了遍ipd,说:“意大利作曲家威尔第的《拯救我吧》……这帮小子是想彻底弄昏那老家伙啊……”

    第二天同样的时候,倪但理牧师专心等待着。那音乐果真又响起,在他身前身后,在他左右。他忽然真地感到,上帝就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他面带着慈祥,等待着自己提出的各种疑难……

    感谢老朋友yezhongye、酒后不乱性、启火,这个艰难的时期很快会过去。

    上一章有69个订阅……嗯,情况一直很稳定。

第九十五章 他们这是要拍洋人的马屁

    “上帝啊,我所有受苦受难的心全为你准备着,让我去面对更多的苦难吧,你才会知道我有多虔诚------”

    那音乐运用了双声部演唱的方式,改变了以往的格列高利素歌唱法。

    它把宗教中那种神圣、庄严、肃穆完全表现出来了。

    “这一定只有在天堂里才能听到了------”倪但理牧师的眼泪落了下来,他所有的虔诚,上帝一定知道了。

    伍坚强队长和方明船长都抱着臂膀看着屏幕里的倪但理牧师,一直没有说话。

    方明船长忽然长叹说:“伍队长------我怎么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所有的破事儿,都让咱们把它做完吧。?

    “做什么?”

    “俺家伍大鹏说,一定要加强欧洲神权的力量,不容许有世俗力量的挑战-----咱们是“父母在,不远游”,也要让他们“上帝在,不远游”。故乡多好啊,没事儿乱跑什么,好好种地,上班,不好吗。”

    “啊呀,那不是帮他们吗?”

    “是啊,俺也看不懂------听那个意思他们以后不仅要把有线广播技术和一些医疗技术啥的卖给什么教皇,让西方人多听听上帝的声音,感受上帝的关怀,还要提供先进一些的农业技术给他们------”

    “胡闹啊,这要是把技术传出去,他们多养活多少人?!”方明船长是真生气了。这是要拍洋人的马屁啊,典型的崇洋媚外,我们都这么厉害了,怎么还有巴结洋人的想法?!太气人了!!

    “谁知道呢,看不懂他们在做什么,云里雾里的。不过,你看那帮小子到现在出过什么错吗?”

    “那倒是,不过以后呢?”

    “俺也担心哪------不过咱们不都只有十年的合同吗,到时候再说吧。”

    “也对,等我回热兰遮城,我也上网说说,年轻人一冲动,容易办错事------哎,你拍我干什么?”

    “你才多大?你不是年轻人?还装老哪?”

    俩人齐声大笑,全然不顾屏幕里的倪但理牧师了。

    往淡水地区红毛城的路还算好走。

    因为这条路是台北盆地地区向热兰遮城运送煤炭的地方。当然,这时的煤产量连后世的小煤窑的水平也远远比不上,基本上是开采地表煤层,连明大陆的采煤技术都比不了。煤的使用量更不大了,只供应一些小铁匠辅和热兰遮城平民区的日常生活用。

    在使用担来作重量单位的时代,永远不可以达到商业化的水平。

    雨后的路有点泥泞,但倪但理牧师很坚定地走着,丝毫不顾及弄湿弄脏自己,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像洁白无暇的明月,里面充满了上帝的光辉。

    他偶尔看看身后跟着的两个明人,他们全然是沉湎于世俗的快乐中,不可自拔的模样。一时间,倪但理牧师忘记了他们在帮他下船时的恶言恶语。

    这些都是在企盼着上帝引领的羔羊啊!可自己以前怎么能有些迷茫?太不应该了。

    他大踏步地向前走去,向着安东尼堡走去。

    西班牙人过去占据淡水地区时,修了个小小的城堡,命名“圣多明哥城”。

    西班牙人后来因为无力防守,脑残一样地拆了它之后,1642年,荷兰人北上,在“不战而下淡水之城”之后,于1644年春天,由热兰遮城运来明人中的匠人,在“圣多明哥城”原先的基础上重新筑城,除了石材,还从福建和巴达维亚远道运来石灰与砖头、瓦片。

    从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出,荷兰人绝不是直正意义上的建设和开发台湾,他们宁愿从巴达维亚花费更大的价钱购买,也不愿在当地建设砖瓦窑、石灰厂。

    在这个时代,这些都是很平常的技术。

    这一点让穿越者们痛恨不已,他们没有现成的产业可接手。21世纪来的人,他妈的先搞这么低级的基础建设,说出去都丢人。

    具说荷兰人石灰的使用量非常大,达数千包之多。建造时,除了挖深地基外,也使用穹窿式的构造,这证明荷人有决心要建造一座非常坚固的城堡。当然,这是以17世纪标准来评价。

    据当时的文献纪录,工程甚为艰巨,至1645年的年底,因为下大雨无法如期完工,故重建的红毛城大约在1646年才全部完成。此城又命名为“安东尼堡”。由于明人称荷兰人为“红毛”、“红夷”,此城因而被民间称为“红毛城”。

    红毛城的主堡是为正方形格局。适合防卫,地基深、墙壁厚,加上“外石内砖”的砌法,厚达一米九。这在古代可以不畏炮火的攻击,当然,这也有一定的限定,18磅以上的火炮靠近它后,还是能击塌的。

    穿越者们的三七炮肯定不能击破它,但荷兰人也不可能知道穿越者们跟本就没有击破的打算,他们来了就是为了欺负古人,不是陪伴古人玩耍。

    可能因地势高耸,荷兰人并没有建设突出的碉堡,只是把设有楼梯的西南角当作防卫的中心,因为它正好对着淡水河方向。

    红毛城主堡的总高度约十三米,内分为上下二层楼,内部采用半圆筒形的穹窿结构建造。

    底楼分成四室,其中两间做监牢之用,另外两间做仓库,那个时候,穿越者们还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他们喜欢的东西,查了半天资料,一无所获,白查了。索性拿下来再说。

    二楼亦分为四室,其中三室做办公之用。最大的一间,它的穹窿顶部高达六米多,做为守军指挥官的办公室。

    红毛城是统治淡水河的中枢,1632年西班牙人进驻台北盆地,降服沿河诸“番社”,辟淡水至基隆之陆路(约今阳金公路),或依靠小船由基隆河通往基隆,并也扩及势力至新竹一带。而天主教神父也随行到此宣教,建教堂教化番民。

    荷兰人占据了之后,不仅完全继承了西班牙人的事业,还更着力开发台北盆地,把开荒开出的土地租给明人,收田租和各种税。

    荷兰人小日子过得不错。如果穿越者们没有来的话。

    具各种史料记载,此地不是好地方。清人记录的内容最吓人。疫病丛生,野人凶蛮,不可教化。

    当然,如果只是想占地为王,广招人手,开荒种粮,以供军资,上述记载一定会吓跑穿越者们。

    台湾台北盆地地区,就是个鸡肋!我们不会去开发的,会让它自己开发自己。在穿越者们的计划中,红毛城才是他们的菜。

    以现在的生产力来说,还解决不了淡水溪的河水季节性泛滥问题。要不土著们也不会跑到山上半山腰上住。别胡扯,没有人天生是大山的儿女。

    我们想要煤炭,土著们想要粮食想要金属,我们会按你们所付出的卡路里来计算比值。这一点他们充份学习了河口基地的经验,听说在那里,穿越者们与年轻的土著们鱼水情深呢。

    比如,你们运送100斤煤炭到淡水河口,从开采到运输过程中,算你是重体力劳动,你一小时大约消耗一千卡,算十小时,我付给你十斤大米,足有一万五千卡,你便宜了吧?你可能不会知道卡路里的概念,但你总能知道多少粮食养活多少人吧。

    回想那面的世界,你会发现工资真的涨,可物价也真的涨,你还真的不停奔波,有人说是市场经济的魔手在控制,可我真想说是一个魔脑在计算你。就连卖烤肉的小贩都曾感叹说,真是的,收到的毛钱多了,付出的也不知不觉多了,真怪啊,算算和几年前一个鸟味。

    所以穿越者们也会照做的,只让土著们比以前过得好一点就够了,他们会感恩戴德。如果土著们真能攒钱,那么穿越者们到时会挥动巨大的剪刀一下子剪掉,各种使用剪刀差的方法,穿越者们早都写到日记里了。

    你们要是有了真正意义的自由财产,你他妈的还能听我的吗?土著暂时不享受明人级别的待遇。

    一定要让当地的土著为了生存而奔波起来,让他们没有时间思考,也没有精力去反抗。

    当然,奔波的范围是在穿越者们的指定范围内。这样才能顺利的开发出此地,并且同时达到穿越者们的开发目的。

    生活应是向往美好的,但现在只是生存,一切从实际出发。

    倪但理牧师对穿越者们的感觉是对的,他们真的不怀好意,但是更隐形,17世纪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快要到了红毛城时,吴化龙早和他的小兄弟装作回去了。他们也不傻,不会在这时候出头。他们找了个地方远远地向红毛城望去,一定要弄清红毛蕃的反应情况,那也是一项任务。

    荷兰人正在这座没有经过城建部门批准的非法建筑里忙乱着。

    鲍恩上尉对倪但理牧师的到来大吃一惊:“怎么,那些魔鬼竟可以放了你?”

    “他们不是魔鬼------”

    “当然不是,他们一定是西班人搞的鬼。”鲍恩上尉意气风发地说,“逃兵们总是给我截然相反的情报。”

    说完,鲍恩上尉用鄙视的眼光看了一下那些帮忙加强城建的雇佣军们。他们是可耻的逃兵,集体商量好了,给自己的胆小找借口。

    “那些人是可怕的人,拥有无尽力量的人,可惜他们不是上帝的子民!”

    鲍恩上尉笑笑说:“让他们成为上帝的子民是你的事情,我只是负责让这事情成为可能。”

    说完他抽出自己的偑剑,阳光下,那西式佩剑窄窄的剑身折射了一下太阳的光茫。微风中,鲍恩上尉那红色的齐肩长发很是飘逸。

    倪但理牧师的心痛了一下,这是一个年轻的生命。

    “哈哈,上帝需要利剑来护卫!”鲍恩上尉仍是意气风发,他随便耍了一个剑花,精光四射。

    “鲍恩上尉,我可以到你办公室里谈一下吗?”

    鲍恩上尉的蓝眼睛认真地看了一眼倪但理牧师,倪但理牧师感到一种寒意。

    “欧沃德总督呢?我相信我会死去,他也不会。”鲍恩上尉小声说,“是‘他们’派你来的?”

    鲍恩把他们这个词咬得很重。

    “是的,我也不知道欧沃德总督怎么样了,他们派我来和你好好谈谈。”

    “我希望得到真实的情报。”

    倪但理牧师悲伤地说:“会的,如您所愿。”

    鲍恩上尉的心一沉。

    在鲍恩上尉的办公室里,倪但理牧师又看到了那些厌恶的税单,这小小的东西,已经成为他刻骨铭心的阴影,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小小的个子的身影。没有人可以用一种比鞭打和火烧更狠毒地惩罚一个做过错事的人。尽管这错误不是他的本意,但他的责问,让自己无话可说。

    “你走到这儿花了很长时间?”鲍恩上尉很随意地说。

    “他们开船送我来的。”

    鲍恩上尉的蓝眼睛里结上了冰霜。

    “他们堵住了河口?多少艘船?大概多少门炮?”

    世俗啊,我什么时候才能逃离?倪担理牧师伤感地想到。

    “一膄船,两门炮,”在鲍恩上尉还没露出笑脸前,倪担理牧师又补充道;“我们所有的船都没有它大,而且它还是铁做的,两门火炮可以连发,还可以爆炸。”

    鲍恩上尉审视着倪但理牧师的脸。

    “他们要挟你了?”

    “没有!你不要质疑一位把所有虔诚献给上帝的人!”

    感谢老朋友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三个人的帮助,会挺过这段艰难时期。

    也谢了那些全订阅的书友,这都是给我信心。

第九十六章 和古人打赌,俺输了

    第二天,在野外辛辛苦苦过了一夜的吴化龙和小兄弟,又多等了半天。

    他们发现红毛蕃子打开城门,送走了很多人。原本在红毛城码头上停着的两条小一些的红毛夹板船船上的水手们也退到了城里,船就丢放在那里了。他们又紧急地加强了工事,并把城上几门大炮分得更远了。

    甚至开始在红毛城外一里处的路上挖起了深沟。

    这是怕那个能行走的怪车啊,吴化龙一眼就看出了红毛蕃的意图。他娘的,白等了,他们这是宁死不降了。

    也好,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这个汉唐集团的真实实力。

    两人飞快地往回跑着。

    这两天紫水号也没有闲着,他们简单测量了一下淡水溪河道的深度,发现比下淡水溪的水文情况好太多了,紫水号上行完全没问题。

    吴化龙回来详细地报告了情况,还绘声绘色地描绘了红毛蕃挖深沟的认真劲儿。

    看来传檄而定对荷兰人不好使,人家赤嵌地区都开始有各社土著前来投献了。是咱们人品不好吗?得,自己去拿吧!

    伍大鹏队长说:“出发,要亲手拿回来才行。帝国主义不打就是不倒!”

    在甲板上,伍大鹏队长声音宏亮地交待了任务。

    这一次不太一样,他们尽量要少打死一些人,跑就跑吧,不用追他们。到时候,绕到基隆去抓就行了。淡水溪的上游全是好煤矿啊,再说打死了,还得收拾,怪恶心人的。

    穿越者们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太有爱心了。

    出发了,两门三七炮打开了炮衣,明人们偷眼看去,大失所望,这比热兰遮大城的四门火炮差太多了我说!

    热兰遮大城是兵家重地,应该严密防守。可不能相差如此之大啊!

    这好比竹竿和红松树,手指和大腿的区别。

    他们指指点点,开始议论起来。高德高公子早就说过,火炮有,都在仓库里堆着呢,为何不用?只想着换来小娘子,真没有道理。买卖做大后,要王爷家的女儿,他敢不给?是不是在见识上------啊?!

    一号炮位的炮手很敏感,他对炮长兼观察员说:“明人们好像瞧不上咱们。”

    炮长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远方,不在意地说:“咱不和他们一样,一会儿来几个漂亮的连发,一下子就吓倒他们了。你没听说吗?就连城头上那四门打不响的工艺品雕塑,都吓得渔船不敢靠近,非得绕远才敢上岸卖鱼……”

    “市场开了?”

    “嗯,听说昨天就开了。”

    “等回去看看------”

    “靠,听说啥也没有……全是卖菜的。”

    “那好啊,我终于可以自己开小灶了。”

    “开小灶时带我一个。”

    “就一个要求,开炮时你别‘fire,fire’的……”

    “好说。”

    大约一个多小时吧,望远镜里出现了红毛楼的轮廓。

    炮长疑惑地说:“不对啊,怎么是白色的,我记得照片上它是红色的啊!”

    “你忘了?下面不是注解说是英国人来了后,才给涂的吗?看书不认真。”

    炮长没说话,他也想起来了。

    淡水溪是一条位于台湾北部的大河。

    在后世,它叫淡水河,干流长158.70公里,为台湾第三长之河流,它的三条支流在港仔嘴处汇流后即称为淡水河,再向西北方向流淌后,在淡水油车口注入台湾海峡,此段长度虽仅23.7公里,却是台湾少有的河面宽广、流速稳定与可进行水运的河流。

    现在穿越者们当然不会傻到用后世的地图,但从基本走向看,差不多也是这个地方。

    红毛楼正好卡在淡水溪河面最窄的地方,上面的火炮完全可以控制河道。

    这也是鲍恩上尉有自信的地方之一。

    火炮打不沉船?那是不可能的。铁做的船?很可能外面用铁皮包着,里面是木头的。

    在和倪但理牧师详谈后,鲍恩上尉无比地在乎起这帮人,远比对待西班牙正规的龙骑兵兵团和火枪兵连队来袭更看重。

    所有在他们能理解的范围内,鲍恩上尉都命人做了准备。应该差不多了。

    他要好好看看,只有不到二百名的黑衣士兵,就算有一百多名明人帮助,是如何能打破自己重新组织起来的二百名英勇士兵的防卫!

    所有老弱病残和女人,还有孩子和吓坏胆子的雇佣兵,都提前送走了,相信他们沿着西班人开出的道路能顺利地到达基隆。

    倪但理牧师是最后一个走的。而且是被两个士兵强行送走。倪但理牧师的每一句话他都不怀疑,因为被吓着的人一定会不自觉地夸大。

    这没有恶意,只是一种变相的提醒。

    投降,接受使用东印度公司法律的审判?一时间他想笑又没笑出来。

    公司规定不经董事会或商贸站负责人允许,个人不得随意加税,可他加税了。公司规定过,非受威胁或不服从公司制度的纳税者才可用肉刑,可他因为加税后,有明人交不上税来,而炮烙和鞭打过纳税者,还打死过人。

    鲍恩上尉努力忘掉倪但理牧师的建议,坚信自己的决定:这里会是温泉关!

    年轻帅气的鲍恩上尉是个执着的人,他坚持自己的理念,相信自己的努力一定会改变什么。这一点真是应该表扬。

    但不幸的是,他遇到了穿越者们。

    一些不按常理打牌的人们,而且还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设备。太欺负人了。

    鲍恩上尉猛然间看到了,一艘远比他看过的任何大船都要大,而且有着诡异外形的巨……船,它像是一个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到处溜达的小流氓般出现在河面上。

    二百零一名幻想自己是温泉关勇士的西方人,呆了。真有这么大的船??

    那怪船懒洋洋地想在淡水溪河面上调整着位置,横切河面,但是好像不太顺利------他们的动作慢了下来。

    鲍恩上尉猛然拔出佩剑,冲着发呆的勇士们喊着:“开炮,开炮,击沉它!”

    英勇的士兵们也清醒过来,西南角的炮台首先开炮了,一股浓烟升起后,士兵们发现那炮弹只在离那艘船不远处打起了朵浪花,没打中!

    但那船的动作却变得有些慌乱,更笨拙了,似乎想离远一些。

    英勇的士兵们哈哈大笑了。

    其它两门十八磅炮也开炮了,但同样没有打到。

    鲍恩上尉一点也没有怪炮手们,炮位是临时分开的,没有了事先测定好的位置。

    鲍恩上尉有点后悔把火炮分开。这没办法,因为他不只一次听到炮位集中容易被他们摧毁的说法了。

    不到四百米的距离,他不用拿出单筒望远镜也能看到。他看见许多明人趴在船舷上,向自己这面指指点点。好像在争着什么。他们是明人,鲍恩上尉能看到他们仍然是用蓝布将头发包在里面的装扮,有的还带着常见的斗笠。果然是西班人和大明人联手了。

    紫水号上现在一片祥和。

    因为他们的大结首郭怀一和伍队长打赌赢了。

    当紫水号上行时,郭怀一认为该找个地方放他们下去,然后伺机攻城。这个提议遭到了伍坚强队长的反对。

    伍坚强队长笑着说:“他们看到俺的船一定会被吓跑的。”

    “不会,定然不会!”郭怀一晃着大脑袋说,“红毛蕃不识时务,不把他们打残了,他们不会投降。我听过他们和佛朗机人打仗,佛朗机人一直打到最后才投降------奇怪的是,他们还不互相杀。还真留了敌人一条性命。”

    “那咱们就打个赌,俺赌他们看到了俺的船就跑!你敢赌吗?”伍坚强队长没有理会郭怀一的跑题,他想了想后说。

    “我赌一百两黄金,就赌你们曾借给我兄弟的那把刀!”郭怀一大声地说。

    伍坚强队长从左肩解下丛林战术刀,在手里掂着说:“你说是这把刀吗?”

    郭怀一的眼睛里闪出无数小星星,咽口唾沫说:“对……你敢吗?”

    “这个是军用品,配发给每一名队员,我一个人说得不算……”看到郭怀一满眼都是失望,伍坚强队长感到自己有了什么想法,但又说不出来,于是说,“不过,俺可以去请示下……”

    郭怀一的心又浮起来了,他目送着伍坚强队长进了一间小屋。挺长时间后,伍坚强队长乐呵呵地从小屋走了出来。

    “老郭,俺和你打这个赌了,不过有个要求……”

    “什么都行。”

    “俺们要你们挑一百名有家业,还服从命令的年轻人,俺们要雇佣他们,一个月五两银子。”

    “好,立掌为誓!”

    俩人对拍了一下。

    郭怀一心想,这小子力量不小。

    何斌笑嘻嘻地看着俩人的打赌,心里很高兴。无论是输是赢都对他们有绝对的好处,只要此人心胸宽广。想招兵买马不是?我们早等着呢,又是不出我的预料。

    老郭做得好,顺水推舟,近乎自然!

    客货两用船最忌讳猛然调转方向,真是废话,什么船都忌讳。当紫水号终于调整好方向后,红毛城已经发射了三轮,一次比一次靠近紫水号的船身。船舷上看眼的明人们被赶到安全处观看去了。

    经过上次炮击,穿越者们对所谓的火炮有了感性的认知。不太畏惧了。但还是要小心。

    你看说来就来,咚,咚,红毛城第四轮的炮击有了成果,紫水号的船身连中两枚八公斤左右的铁球。船身凹下了两块,方明船长说,没事,连修都不用修,回去涂点油就行。

    此后安保队员们开始紧张起来,该我们了。

    “高爆弹,准备。一号炮位目标为东南炮台,二号炮位为红毛城二楼,fire!”

    一号炮手在心里骂了一句,说话不算话……骂完,他的心沉稳下来,随着船身的晃动,认真地瞄准。

    顿时,红毛城上开始长出一朵朵蘑菇。不到四百米的距离,本来双方都认为对自己有利,看来历史还是偏向穿越者们。

    五分钟的连射,两门炮一共打出去二百发炮弹,除了打飞的炮弹,红毛城挨了大约五十枚。百分之二十五的命中率,三秒一发的频率,不能算好成绩,河面毕竟比海面平稳。但红毛城已经不成样子了。

    伍坚强队长放下望远镜,叹了口气,还得练啊。

    除了一脸漠然的安保队员们和船员们,明人们都吓傻了。

    他们目瞪口呆,张口结舌。

    这,这样也可,可以?

    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三位老友,以及打赏过我的书友,完全是我们和66位订阅者把这本书养大。喜欢一本书还能喜欢到什么程度?这就是例子。欢迎新朋友zjdy的到来,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如果我有一位订阅者,网给我三分钱,如果为了钱,我们不会走这么远……总有一种情感在我心中涌动着,我想对朋友们把它说出来,而且本书中的人物现在开始自己活动起来,都不听我以上帝之手控制他们了,他们要说他们自己的话,按他们自己的方式做事,所以请看盗版的朋友们来帮助一下,给一个订阅好不好?让我感到世间有一份美好,好不好?

第九十七章 咱们不和古人一般见识

    这一趟出远门,明人们原本以为是自带干粮、自带武器和工具来帮助汉唐集团的人出力。毕竟,刚投了新大伙,一定得好好表现不是?哪家刚入伙的人不是这样表现?没有投名状我们讲奉献精神吧。

    但他们没有想到除了工具,汉唐集团的人什么都没有让他们带,不仅管吃管喝,还有福利发,如果每次帮他们忙都这样,真好。

    工具,穿越者们只让他们带了一样:两条小舢板。

    这又是穿越者们的小心眼了,这样可以减少冲锋舟的使用次数,柴油能省就省。当然也想尝试下在现代技术的帮助下,古代工具究竟能发挥出多大的使用功效。算是检验的一种方式。

    现在,技术和能源的向下发展已经成定局了。如果我们非要给这个时候的工业发展阶段定义的话,他们还属于木炭能源阶段。

    尽管河口基地出产的机制炭同样能达到百分之八十五左右的含碳量,其中灰分还比普通煤炭低,燃烧时间也能达到优质柴煤的百分之八十。可以作为各种锅炉的燃料和生产煤气,甚至加工电石和炼钢都不耽误,但穿越者们就是心疼。

    成本啊,成本。

    当所有的一切真的是属于他们时,他们失去了滥伐林木的兴奋性劲儿。滥伐了好一大气儿才反应过来,我们这他妈的是破坏自己的东西啊!

    当局域网还在河口基地的时候,卢旺材用粗大的手指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在网上敲下了一段话:

    在那面的世界,当一切属于他们的时候,我们偷伐偷猎,因为那真不是我们的。可现在变成我们的,我认为,不能再破坏性开采了。

    网上一片沉静。卢旺材得意了半天,看吧,大家听到我说话了。

    穿越者们开始沉思。

    可结果呢?他们一边说,这是滥用子孙财产啊!可另一边,他们却又对木焦油和木炭的量产兴奋不已。算了,一切从实际出发吧!以后肯定能补上。

    心疼和欢喜,矛盾而统一地交织在一起。

    观念的转变也许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紫水号顺着河水下行了一段距离,避免红毛城有残存的什么武器攻击到明人。

    明人们要首先登陆。他们几十个人一组,七手八脚的用缆绳把小舢板吊下船。把小舢板轻轻放到了河面上。这活干得挺利落。

    很多明人都是没去爬那个费事的网绳,直接就通过缆绳滑了下去。出过海的人就是不一样。

    最后又把荷兰人的长矛打捆吊给他们。

    四个来回后,所有明人都上了岸。在此期间,最后一个下到舢板的何斌注意到,那两门他们原以为仅仅是“小炮”的大杀器,早把炮筒转向岸边,同时还有二十几个黑衣黑盔的安保队员手握下面有弯弯匣子的火铳站在船舷边。他知道这可能是保护他们登岸。

    何斌暗中点点头,真没有把他们当死士用啊。

    然后是安保队员登陆。此次上岸的有两个小队,但只有一百人。剩下的留在船上。四个橡皮冲锋舟三个来回也把安保队员送上岸。

    落船时,有一个安保队员差点掉到河里面,幸亏旁边的鄂玉喜队长手疾,一下子抓紧了他的防弹服,那个队员晃荡了两下,自己也抓紧了网绳。

    岸上的明人们见到此情此景哈哈大笑,可笑死我们了,爬个网绳都能掉下来,要是在桅杆上行走岂不要跌死?

    安保队员王洪礼脸红了,对鄂玉喜队长小声说:“对不起啊,我,我失手了。”

    鄂玉喜队长笑笑说:“没事儿,别往下看,就看自己的手。咱们不和古人一般见识。”

    先上岸的孙瑜分队长看到了后,眉毛皱了皱,这是训练还不到位啊。幸好自己的分队没丢人,全都平安下落。

    分发武器时,明人们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了,他们开始认真起来。

    这个时期,欧洲人使用的武器大同小异,大家没有太大的代差。步兵是火枪手加长矛手,骑兵是转轮手枪加马刀,这是标配。

    区别当然有,他头盔扁一点,你头盔长一点的,外形上的区别和数量上差异而已,没必要多讲。你想啊,动不动就是几十年的战争,没完没了,一定有原因的。

    当明人分发完了武器后,每个人都用力地挺着胸膛,一手拄着长矛,另一只手自然垂下,脸上肃然。还勉强排成两列。

    这比一般的海盗强太多了,可郭怀一还不满足,小声骂道:“看到过他们排队吧,你们不是说简单吗?他娘的都给我站直了!”

    吴化龙叹了口气,收起自己的丛林战术刀,也努力挺胸站好。

    伍坚强队长爽快地认输了,嘴里说,他妈的,这些荷兰人非要让老子费点事拿下才行。

    他把那丛林战术刀的三件套全递交给了郭怀一。

    郭怀一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小舌头都要伸出嘴外了。他马上接过来,心里想,我兄弟龙官的请求,我老郭做到了。

    何斌偷眼看去,伍坚强队长脸上毫无恼羞之色,一幅愿赌服输的样子。他偷偷松了口气。老郭,你真是好运气啊。

    吴化龙在巨大的欢喜后,却又添了无名的烦恼。

    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出那帮子汉唐集团安保队的动作。他们的训练从没有过躲避自己这样人的意思。除了没有见过他们操持火铳之外,他吴化龙也见过他们操习白刃。

    “唰”的一下子右手向下拔出丛林战术,然后自然向上划去,再用力劈下,再跳跃起双手递进送出。不知道此丛林战术刀的锋利时,他还笑话过他们,只是这么反来复去的几个动作,可笑。

    当从红毛城回来后,他的心都凉了。

    他的棍子在丛林战术刀面前就是个渣,当然大家都是要在同等自然条件下搏击,虽然吴化龙想不出这么公正的话,但他心里明白。

    农业文明永远战胜不了工业文明!

    除非---------靠气功、异能、玄幻。

    吴化龙发现自己虽然得到了全部的原物件,却怎么也达不到他们的效果。

    想一想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衣服碍事,过于宽松了。挽和系的服装无法达到他们的效果,反而让自己捆绑得难受。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吴化龙淡然一笑,这有何难,待到他日,令一巧妇学他们的服饰为自己制办一套即可。用最好的松江布!我大哥会给我置办的……

    正好,郭怀一郭大哥还为队伍站得不齐而小声怒斥。

    他带头挺胸抬头,两眼不自觉地看向远方。

    他看到淡水河口附近的观音山在这个冬季里,在少见的阳光照耀下,分外美丽。

    全体上岸人员向着红毛城出发。

    紫水号上,伍坚强队长放下了望远镜,说:“乌合之众,像一群打劫的土匪。”

    “土匪怎么啦?坐了天下后儿女一样享福。”

    “方船长,你只是为儿女活的?”

    “我觉得欠他们太多,想让他们幸福,当年跑船忙,半年一年的不在家------孩子们现在狗屁不是,活得累。穿越了,弄点保险费给他们------你别拿出那个表情啊,我知道想法不积极,可是还有别的办法吗?天底下你永远不能瞧不起父母心,这是最真着呢!”

    “俺家伍大鹏从小就懂事------”

    “知道啦,从小就对你好!哎呀,你又拍我!”

    何斌满意地看着这支队伍以一种强大的气势前行。何斌想到,古人有街枚疾行,而我们现在,疾行而无一人发语!

    “老何,你在想什么?”

    “住口,行军岂可发语!”

    要不是打过郭怀一,现在何斌就揍他了。

    “行啥军啊,几步就到了。咱们好好看看他们的一举一动。我怎么感觉他们不是要用我们打仗的呢?”

    “何出此言?”

    “如果用我们打仗,肯定要提什么奖赏之类的。他们什么也没说。”

    “别急着发问,慢慢看吧。”

    他们到了离红毛城大约一千米的地方主动停下来了。奇怪的是,没有荷兰人主动出城和他们对战了。

    鄂玉喜队长在望远镜里能看到有荷兰士兵在城墙上走来走去。看来热兰遮城对攻的教训,他们都吸取了。

    鄂玉喜队长命令道:“所有人员分散开!呈散兵线!让那些明人往两边靠,别挡在前面,小心误伤了他们。”

    鄂玉喜队长和孙瑜分队长按计划分成两部份慢慢向红毛城靠去。快走到四百米左右。迫击炮组上前,飞快地清理出炮位。做好了发射前的准备。

    孙瑜分队长冲着想上前围观的明人骂到:“都他妈的离远点,别碍手碍脚的,耽误了老子开炮!”

    说完,他又冲着郭怀一叫道:“你把你们的人领好,往后退,现在用不上你们。先把队伍约束好!”

    郭怀一顿时满脸通红,真太丢人了,和人家那干净利落的动作相比,他们自己这些人像是更一群土著,不,更像是一群猪猡。

    郭怀一连打带踹,骂骂叽叽地把队伍重新整理好,松松散散,老老实实地都站到了后面。他看向远处的何斌那一队,发现他也在那指手画脚地整队呢。一个世外大才竟也开始用脚踢人了。

    咱大哥别笑二哥。

    孙瑜分队长和鄂玉喜队长沟通好了后,两队同时开始三连发速射。

    迫击炮的怪叫声,让所有明人心旌摇动。

    队伍又开始要乱了。幸亏,时间短,还没等明人决定是害怕地站在这儿,还是飞快地离开时,第一轮炮击结束了。

    迫炮组的成绩远比三七炮组好太多了,三发全中。

    鄂玉喜队长满意地放下了望远镜。刚才他看到几个躲在城墙后的士兵都被“抠”出来了,甚至有一个飞出来后,一直在空中发出“啊”的惨叫,直到狠狠地摔到地面上。

    这吓人的效果太好了。

    明人们一个个脸色发白,双股战战。

    鄂玉喜亲切地对何斌说:“别怕,你先告诉你的兄弟,我们还要来两轮,让他们互相挽着胳膊吧。”

    向老朋友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发誓,什么时候均订过万,我一天发三更!虽然上一章才68个订阅,毕竟咱们有了好开头不是?不许笑。

    欢迎新朋友云刀图的到来,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第九十八章 告诉红毛蕃们,我们有多厉害

    第三轮炮击完毕后,两个小队缓缓推进。后面的明人们也踢里当啷,松松垮垮地跟上。他们大多都是拖着长矛走。

    孙瑜皱着眉头问道:“郭怀一,这些人就是你从手下百里挑一选出来的?都曾经当过海盗?”

    “啊,是啊。”郭怀一的脸一直发红,恐怕他一生都没有过如此羞臊,只是一个小小的短筒,发出些怪叫声,这些弟兄就要跑?这物件肯定和臼炮类似嘛!他把长矛倒过来,横扫了一气儿,弟兄们才安稳下来。

    这些人确实是他挑选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

    当然,百里挑一,是他顺口说的,中国式语言你别当真。

    所以郭怀一很委屈。他真的是挑选出来的,但他们怎么能和你们比!

    郭怀一进而心里有些小小的恼怒:就你们好,我们好歹还是挺胸抬头,大大方方地向前进攻。你们呢?把腰弯得像个大虾,前行时畏畏缩缩!

    当然这些是气话而已,绝不可说出口。他孙瑜分队长的命令,老郭肯定会听的,因为你强势。

    你牛逼还不行?!等我学会了,我也会如此。大概就是这种心理活动吧。

    走到距离红毛城大约二百米处,孙瑜分队长扬手止住众人。

    该催泪弹上,还是火箭筒上?

    鲍曼上尉现在面色惨白,气喘吁吁地坐在办公室的窗台下。

    刚才的迫击炮的炮击让他英勇的士兵损失惨重。

    三七炮的直射,正如穿越者们估计的那样,对人员的杀伤性不大,只是用来打击炮位的,或者破坏这个时代火炮的炮车、炮架。

    穿越者们早就做过相关推演,其实在这个时代,炮架和炮车,在整个火炮系统内是起决定性作用的。

    由于铸铁件天然性的沉重,一但破坏了它的各种类型的支架。整个系统就暂时性崩溃了。这得怪这个时代没有叉车。靠人工搬运,那会有相当长的一个时间差,也许就足够他们利用了。

    “很简单,这是机加工能力限制的,”在穿越前,在一群理科生面前,自认是理工生中的杰出代表的李子强,骄傲地说,“在那个时代,发射性炸药你可以任意添加,炮膛和炮架的承受力他们也自然会考虑。不考虑的都死光了。那么和炮膛承受爆燃的压力相比,更难处理的是火炮的反作用力问题,因为不能只开一炮就完事了吧?所以如何能在承受反作用力和尽量快速开炮之间,他们必然要做出痛苦的选择。

    机加工不过关,或根本没有这个技术,那么他们就会一定把炮架要做得笨重无比,这样才满足了第一项要求:能发射出去。无数的照片和原物都证明了这一点。可如果想快点再发射,那么必然又要快速调整,又是要做得轻一些,所以这一切的要求,对所谓的炮架绝对是个考验。”

    李子强满意地看到没有人反驳,他补充到:“所以我们针对炮架轻轻地破坏一点点,一切都玩完了。除非修整的时间够用------可我们会给他们吗?”

    当时李子强感觉真爽啊!所有人,虽然只是四个人,可没有一个人敢反驳一句------

    “所以傻子才和他们玩铸大炮比赛,我们要加工体积小射程远的小炮。这就是我的想法,我知道会伤害到某人,但它是实情。”

    说完他挑衅地冲着孙德发挑了挑眉。孙德发当时做了个“你对了”的姿势。那天晚上李子强又多喝了两瓶啤酒。

    现在,在红毛城的炮台上。

    那些英勇的士兵们,在三七炮刚一发射时,就立刻躲到城墙后。一米多的城墙挡住了三七炮的穿透,就算穿越者们用上穿甲弹也没有用。

    炮位虽然被毁了,但英勇的士兵们毫无畏惧,他们在城墙后面纷纷整理着自己的火绳枪。等那些人上岸来攻城时,给他们一个好看。

    原本鲍曼上尉准备在那帮子人上岸时,狠狠突击他们一下,不能让他们舒舒服服的上岸。但倪但理牧师的话让他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

    绝对不能和他们打野外战!

    在倪但理牧师的描绘中,那些尸体的惨状足以让鲍曼上尉明白,与他们直接面对会是什么结局。这就是所谓死者教会生者很多知识的真实含义。

    那就让我们舒舒服服地躲在城墙后,等着你们如野猪一样地攻击吧,在我们集体发射的火绳枪中去死吧。

    但是,突然其来的迫击炮弹给了他们巨大的伤害!如果鲍曼上尉知道它叫迫击炮的话。

    他们真的忽视了那帮子人忽然停下来,开始摆弄着某种管子的行为,只有当爆炸声响起来的时候,他们才集体回想起那些胆小鬼一样的雇佣兵的描述。

    这一切都是真的。

    英勇无比的士兵们正在抱团显示英勇时,穿越者们卑鄙无耻地运用了大规模杀伤武器。那怪叫着的东西能从空中落下,然后在炮台、平台上爆炸!

    虽然此时的微积分还只是个概念,其种种设想都散落于诸多书籍中,自然也没有什么弹道学的理论发展。但是长期开炮的实践活动也能给炮手和士兵带来很多的感性认识和实际经验。

    可正是如此才会让所有人都迷惑。

    这炮弹为什么会炸,为什么会发出怪声音,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我们怎么躲!

    那些站在炮台上,平台上的人被炸飞了,这大家理解。

    可躲在城墙后面的又莫名其妙受了重伤。

    在现代军医的概念里,称此为跳弹伤。那弹皮在石头的反弹下,常常会发生四处乱飞的情况,甚至有的弹皮飞行角度异常诡异,不符常识。要命的是,弹皮有优先通过权。

    石块包砖的结构确实让红毛城更加结实,但也让跳弹跳起了更快乐的死亡之舞。

    逃进屋子里!剩余的人终于找到了方法,然而那帮子人却停下炮击了。

    他们没有那种会炸的炮弹了……然而……

    鲍曼上尉立刻站了起来。刚才他是第一个跑进办公室里的。他那时确实是怕了,可现在如果不站出来,一切都完了。

    在整个东印度公司,谁都知道鲍曼上尉的剑术是最好的,而且火绳枪的射击技术也出众。

    他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各项技能都是专业人员教授。可这样一个富家子弟,为什么要选择冒险,为什么不在家好好呆着?

    正如在那面的世界里,一些有文化的人说过,这个时代,西方来东方冒险的全是渣滓------是啊,我们的精华都会死守的------所以,我们称自己走出去的那些人叫弃民,或别的什么……

    鲍曼上尉大声地说:“我英勇的士兵们,他们没有炮弹了!快快到城墙上去,我不信火绳枪也打不死他们------”

    鲍曼上尉私下里加税并不是为自己,而是他认为给雇佣军的工钱太少了。只有普通职员的三分之一,区区六里尔。因此,他选择了加税的办法,多出来的钱,他统统分发给手下。也因此,他毫无困难地组织起二百名英勇的士兵效忠他,而且完全听从他。

    剩下的士兵们又重新开始组织起来,鲍曼上尉漂亮的蓝眼睛里面却是一片冰凉。手脚齐全的只剩下六十二人了。还有伤者在大声的呻吟。

    鲍曼上尉看到不远处两帮黑衣人不紧不慢地向着这里靠近,他突然有了主意,他猛然喊到:“我们分散开,守住窗户,他们没有拿梯子,我看他们怎么攻城!”

    孙瑜分队长在望远镜里看到了荷兰人的来回跑动,他相信鄂玉喜副队长也一定看到了。果然,鄂玉喜副队长和他沟通了。

    “驱散他们吧,让他们往基隆跑吧。孙队长,你看呢?”

    “这是董事会事先决定的,我不反对。可是驱散了,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们就这点能耐,而增加了我们下次进攻的难度呢?”

    随后他又补充道:“鄂队长,你看他们都会在路上挖沟了,还会把火炮分开摆放,如果不彻底击垮他们的侥幸,他们会不会------”

    “说得好啊,先来两发火箭,再放催泪弹吧,一定效果最好。让孔明亮上吧。”

    孙瑜分队长放下了步话机,却叹了口气。真的,自己是多么有能力啊,可是------公平都是相对的,哪里都一样。

    他挥了挥手,喊到:“孔明亮,两发齐射!”

    孔明亮和他新找的助手高兴地上前了,一发预射,一发待射。

    孔明亮自然瞄准了最高还是最大的那一间房间的窗户。轻轻一扣扳机,火箭弹滑出一道漂亮的尾线,直接钻进目标里。没有电影里那么夸张,那房间里没有火焰四射,只是涌出了爆燃炸药爆破五千倍后产生的白烟。

    还没等孔明亮的助手装上第二发时,鄂玉喜队长却喊了停。

    “孙队长,停了吧,你看他们全跑了。我看不用催泪弹了。”

    孙瑜分队长说:“好啊,我听从命令。让明人们上吧。”

    “让他们上,我们跟进。注意远程保护明人。”

    “好,听从命令!”

    明人们兴奋起来,他们都看到,那些红毛蕃把木头大门打开,纷纷嚎叫着跑远了。可是,汉唐集团的人还在拿着小盒子聊着什么。

    穷寇莫追,可那些红毛蕃手里什么也没有,而且只有几十人,咱们追杀啊!

    然而郭怀一郭结首郭大哥说,你们懂个屁,老何早就说了,汉唐集团让他们跑,这叫散布恐怖于百里之外------

    郭怀一这一组弟兄们中有灵巧的,马上想明白了,让他们跑哇,最好跑到基隆,告诉红毛蕃们,我们有多厉害!

    郭怀一哈哈大笑,说,正是正是。

    不过,他心头闪了一下念头,小的们没有说“那帮子人”和“汉唐集团的人”而是说了“我们”。

    本来就是我们嘛!投靠谁不是投靠。

    “小的们,去收拾战利品了!”郭怀一豪情万丈地说。

    “是的,是的,莫要让溪南那帮子人占了先,快行,快行!”

    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zmcyhh,四位老友,以及打赏过我的书友,完全是我们和82位订阅者把这本书养大。

    欢迎云刀图,潜水鱼儿,雲水行三位新朋友的到来,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今天,我和编辑谈了一下,想让以10块钱一千字的最低价钱买断我,结果被拒绝了。他们认为我的成绩不好,最低价也不值。我一点也没受打击。

第九十九章 我真不知道他是最厉害的剑手

    红毛城的接收行动,到目前为止很顺利。

    但安保队员们感到不爽,这哪里是来打仗,到现在连枪都没放,荷兰人你倒是拼命往上冲啊!这他妈的就是一帮大老爷们儿来踏春的,没有女妹子陪伴,却又带了一帮子明人大老爷们儿------

    明人大老爷们儿现在很是兴奋地乱喊乱叫,乱蹦乱跳,真是破坏气氛的说。说着说着还来劲儿了,有的还哭起来了。你妹啊,哭什么------不过,这些年来他们是让荷兰人欺负得狠了些。

    安保队员王洪礼莫明地有点激动,他哆嗦着点上烟,眼睛也有些湿润。这些明人啊,是真的高兴啊。

    会闽南话的安保队员看见王洪礼的表情差点笑了,打下热兰遮城这么大的成就,也没见你激动,小小的红毛城,你小子倒是激动了,有意思。

    鄂玉喜队长上前拍了拍王洪礼的肩膀说:“算了,刚才我也想明白了,我们来了后,一切都会变的------伍队长说得对,别让我们的子孙趴在我们的坟上哭------有些活儿,我们自己来干吧。”

    “嗯,我也终于知道自己有多了不起了。他们本来应该是在两三年后死去的人吧?我记得发给我们的资料中说郭怀一起义时是死了九千人吧?你看他们现在笑得多好玩。”

    “那是荷兰人自己的记录,他们肯定还杀了不少妇嬬,要不没有那么多壮劳力被杀。梅经理有句话我听得顺耳,‘打破粪缸的人肯定会被溅一身粪水,还要倾听蛆虫的呻吟和痛哭’,后来我想了好半天才想明白他的意思。我们啊,应该不求后人们懂我们。咱们要把脏活儿干完,来吧,兴奋一点儿。”

    “好咧!你能听懂梅经理的话,真了不起。我自己做事本来就不是求后人们感谢。”

    说完,安保队员王洪礼大踏步地向着明人们走过去。

    孙瑜分队长此时面带微笑,慢慢走到鄂玉喜队长面前,说:“鄂队长,一切都挺顺利,现在看来没出意外。”

    “孙队长,刚才你临时的决定非常好,真比我强,我一个小班长出身,指挥不了这么大的场面。”

    孙瑜分队长一下子想到伍坚强队长的出身,他马上说:“可不能这么说,班长是战场之王啊!”

    鄂玉喜队长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什么。

    明人们得到命令后,表情和动作开始严肃起来。

    吴化龙领着弟兄们进红毛城前,他抓起手中的长矛,一刀劈去,变短矛了。然后大声说:“兄弟们,该我们上了,别让人小看了去。”

    众人轰然响应,踢里当啷地涌进了红毛城里,十几个安保队员跟在后面。

    一楼没事儿。连个死尸都没有。

    吴化龙刚想上二楼,会闽南语的安保队员喊道:“先停下!一会儿有爆炸声,别怕啊!”

    众人立刻停下,安保队员王洪礼从人群中挤了过去,拿出一个防御手雷,拉出保险环,悠了悠,一下子甩上二楼,三点五秒后,上面轰的炸了,还传来“啊”的惨叫声。

    众人虽早有准备,但声音太响了,那个小小的物件怎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声音?他们还是被吓得直哆嗦。

    吴化龙上身也是不由得不晃动了一下,但马上明白了情况。

    他的眼睛立刻变红了,大叫了一声,带头冲了上去。明人们踢里当啷地也随后冲了上去。通道里此时还满是硝烟。

    安保队员们随后也上了二楼。二楼的平台不成样子了,到处是坑坑洼洼,还有各种姿势倒地的死尸,尤其是炮台处,更是倒了一地。

    明人们很奇怪,安保队员有这样那样厉害的兵器,却不愿面对死尸。怕甚?

    明人们却坦然面对各种恶心人的死尸,他们真的毫不在意,遇到破碎的尸块挡路了,就一脚踢飞。甚至,可以毫不留情地刺死那些重伤的红毛蕃。

    等安保队员们上楼后,明人们正在二楼的各个房间乱窜呢。

    会闽南话的安保队员笑着说:“那个吴化龙不傻啊,还知道趁着掩护迅速进攻,都没等我喊话。”

    安保队员王洪礼说:“他傻?听说他都把孙董事给骗了,还以为他是个菜贩子。”

    “我靠,他是这个时代里优秀的打手啊!哪里看着像菜贩子?哈哈,要不是孙董现在正在布袋镇上忙,弄不好都能过来揍这个小子一顿。孙董上当了!”

    安保队员王洪礼刚要说什么,忽然不远处的明人们大叫起来。

    原来他们堵住了一个还活着的荷兰人,还是从最大最高的房间里搜出的。

    那枚火箭弹明明在里面炸了啊?还能有活人?

    王洪礼和那个会闽南的话的保安队员快速冲了过去。

    鲍曼上尉很幸运,当火箭弹爆炸的时候,他正在隔壁检查另一个房间里的防卫。他的办公室是防御的重要阵地,一切都安排好了。只是还想知道其他房间的防卫如何。

    突如其来的火箭弹,让所有人都不会动了,甚至他办公室里的士兵是眼睁睁地看着火箭弹飞进自己的房间,他们没有人去躲避。估计要是能在这枚火箭弹的爆炸下,活下来,下一次就会躲了。但可能没有这个机会了。

    巨大的爆炸声把隔壁的吊灯震落了,砸晕了鲍曼上尉。那间房间的士兵和其他房间的士兵都真心明白了,再躲下去,还会有奇怪的东西飞来。以刚才的情况推断,那帮子人都是连续进攻。真的守不住了,跑吧。

    他们以为鲍曼上尉已经死了。

    当明人们踢里当啷地上楼后,再加上他们的欢声笑语,把鲍曼上尉吵醒了,他眩晕了一会儿,马上又清醒过来,他迅速地判断出形势,悄悄地拿好自己的佩剑,躲进最破败的房间里,藏身在一个破烂的木头柜子后。

    还有谁会搜查一间如此破烂的地方?

    可他没有想到,吴化龙根本就是冲着这间屋子来的。他已经让汉唐集团层出不穷的武器给震麻木了。他要好好看看那个像竹笋一样的物件,能把一间大屋子炸成什么样子,又能让强悍无比的红毛蕃抱头逃窜。

    吴化龙看到,那屋子的门,早不知道飞哪去了,里面破破烂烂,只有靠墙的一个柜子似倒非倒的靠在那儿。屋子里面有些地方好像还着过火,刚熄,依然还冒着白烟。

    此时空气里充满了硝烟的味道,吴化龙以前不是没闻到过,但今天他感觉这味道真好闻啊。

    鲍曼上尉以为自己要被发现了,只要那个明人再往前走两步,很轻易就能看见自己。

    他悄悄抽出了佩剑,又用手摸了摸腰间的燧发短火铳。这是他的父亲托人从欧洲给他带来的。现在欧洲虽然早出现了燧发枪,但还是不够普及。所以这把银柄燧发短火铳,科技含量比较高,是名家私人订制。

    鲍曼上尉准备在那个明人靠近后,伺机冲杀出去。

    但那个明人却不知为何站住了,开始抽抽鼻子,好像闻到了什么好闻的味道。鲍曼上尉等不了了,他猛然跳出来,向吴化龙刺去!

    吴化龙先是一惊,但他多年的苦练没有白费,他当海盗的经历又让他应变能力极强。他随手摆动手中的短矛,拔开鲍曼上尉的佩剑。

    俩人就开始叮叮当当打得热闹。

    吴化龙听说过此人。这个有着红色的长头发的红毛蕃子曾经一个人对付过三个海盗,而且都被他一一刺死。当然自己也不是白给,在三五个人面前,也可全身而退。

    在对打的过程中,不少明人都冲了过来,要上前乱枪捅死他。

    吴化龙高喊:“退后退后,待我生擒此蕃!”

    这是个多么好的表现机会啊!

    鲍曼上尉听得懂这个明人的闽南话,此时他心里一片冰凉,想,绝不会被这帮子明人抓住,平日里猪狗一样的明人,不配碰到他高贵的身体。

    王洪礼和其他安保队员都围着观看。王洪礼发现,俩人哪里有什么电影上的那些令人眩目的漂亮动作,全是直来直去的对打。

    吴化龙没有使用气功的绝技。当然,气功的概念是在1945年由伟大的写手,还珠楼主,划时代的发明创造出来,从而达到了农业型社会幻想拥有超自然能力的最高峰!可惜吴化龙真心不会。不过还珠楼主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去世多年后,他发明创造的理念迷倒了无数人,也养活不少人。

    鲍曼上尉也没用西幻神剑,发不出激光来。

    两人就这样,你给我一下,我挡,然后我再给你一下,你挡。完全是比速度和力量,不过也挺好看的。

    鲍曼上尉越打越觉得明人的短矛沉重难挡,自己手差不多抓不住佩剑了。这是是物理常识在起作用,双方武器的质量不平等。鲍曼上尉吃亏一些。

    吴化龙觉得对手出剑角度很刁,反应很快,这使他要认真对待。这又是生物学范畴里的问题了。在解剖学角度上看,鲍曼上尉的肌肉组织,明显比吴化龙的要发达。这个问题与他们的饮食结构,遗传基因有关。

    俩人打得热闹,但最终鲍曼上尉受不了了。

    鲍曼上尉“嗖”的一下拔出短火铳,对准了吴化龙。

    吴化龙的脸顿时变白了,他岂不知火铳的厉害?他心里说,完了,完了,我要陪他去死了!

    安保队员王洪礼像是早有准备,他比所有人反应都快,抬手就是一枪。鲍曼上尉的脑后立刻喷出大股的烟雾般的鲜血,有的都直接迸到了墙上。

    安保队员王洪礼走上前,绷着脸对着荷兰人的尸体说:“你犯规了------出局吧。”

    会说闽南话的安保队员大声地把王洪礼的大既意思说了出来。

    吴化龙接接巴巴地说:“听说,他,他是红毛蕃中最,最厉害的剑手------”

    安保队员王洪礼愣了一下,非常遗憾地说:“我真不知道他是最厉害的剑手,你倒是早说啊!”

    吴化龙气得说不出话来。我和他打这么长时间你看不到吗?

    算了,不理你了。

    吴化龙爱惜地捡起鲍曼上尉的火铳,喜欢的不得了。

    安保队员王洪礼斜着眼看吴化龙,说:“什么破完意儿,连我小时候做的土枪都不如。”

    会说闽南话的队员问他:“这话告诉他吗?”

    “告诉他,只要好好干活儿,我们会给他比这个好百倍的枪。”

    “百倍,太夸张了吧?”

    “嗯,那就说十倍……五倍也行。”

    伍坚强队长上岸后,没直接进红毛城。一个违章建筑,还是一个二层小楼没啥好看的。

    他看见郭怀一和何斌俩人也没进去,在城外对着小楼比比划划。

    伍坚强队长说:“老郭,咱俩再打个赌,你说基隆城的人见了我们还开不开炮?我赌不开。”

    郭怀一又晃着大脑袋说:“我又不是傻子,不和你赌。”

    何斌满意地点点头,老郭是个聪明人。

    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我怎么感觉我们四个会成为网文界的传奇?

    一方是每章都打赏,一方是每章只有七八十个定阅,还越写越来劲儿?

    也许我们都是太傻了,聪明人都去看盗版……

    欢迎新朋友西陵王和ds1427036895的到来,我们不会让你们失望。

第一百章 一切权力属于汉唐集团

    1649年2月初,台南的气温开始显著升高。当近十天的积温达到穿越者们设定的指标后,赤嵌农业基地的水稻春种生产正式进入了**。

    穿越者们对台北地区的接收情况,都不似以前那样关心了。

    此时基隆的天气,正是阴雨绵绵。

    这对荷兰人来说,真是个令人悲伤的季节。

    当穿越者们的紫水号慢悠悠地到达了基隆的时候,在多方认证且勇敢的军官差不多死绝了的情况下,荷兰人中的高级商务员,提出了谈判的要求。而且谈判的目的不是为了投降不投降,而是怎么个投降法。

    荷兰人终于学会了认清现实,而且学会倾听穿越者们的声音了。谁叫荷兰人犯错在先,用火炮打死了人家重要人物呢?

    有的集团他们听不得劝告也听不得批评,一说就恼,就整顿。总这样下去,他们就只能听懂一种语言,那就是枪炮声。比如现在龟缩在台湾北部的荷兰人。

    在他们真心知道自己仰仗的武装在穿越者们面前只是个渣的时候,他们突然间学会了恳谈,而且学会了运用和蔼的表情。在实力面前,人们的学习能力很大的。这算个典型案例吧。

    这让穿越者们不太会玩了。

    伍坚强队长从没谈判过不会谈,其他穿越者们也都一个水平。再派人去,不值得。最后穿越者们指定了一个奇葩的组合,让何斌配合伍坚强队长去谈。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

    台湾的一切权力属于汉唐集团!

    剩下的关于投降形式等诸多杂事让他们慢慢谈吧,省下炮弹还能达到效果,那就是最好的结局。

    红毛城的缴获让穿越者们打不起精神,也断了他们对基隆城的奢望。

    都是些啥啊,除了鹿皮就是橄榄油。

    不过梅乐芝梅经理却高兴了一点点,他终于弄明白了,荷兰人为什么大量向明大陆定购青花瓷缸,而且还是带缸盖的原因了。他原本想查荷兰人的资料,结果没查到。

    地下的欧沃德总督如果有灵,一定会说,我来得及写入文件吗!

    当时,所有人都对明商有点看法,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五公斤十公斤左右容量的缸子?好像很少有碗和盘子啊?这个东西现在穿越者们真的很想要。总用不锈钢餐盘,有点厌烦的说,在那面的世界用得够够的。还要吃多久的食堂啊!

    但是大家都忙,没人在意这一点。可梅乐芝经理却小小地在意了一下。

    事情很快弄清楚了。

    从红毛城发回的情况看,原来荷兰人把用木桶装运来的橄榄油,改装成用明大陆青花瓷缸装的小包装,改批发为零售不说,还提高了外包装的品位。难怪在那面的世界,当倭国民间说,他们发现了某件明青花瓷器时,有人说是他们抢的,他们还怪委屈地说,真是祖先传下来的,真是的。

    一切万物真的都是可以解释的呀!

    “生命可以以混沌模糊样产生,但由此生发的社会且不管它是以如何的组织形式出现,其中发生的貌似难以解释而且又无从解决的问题其中必然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必然是有某些利益集团以各种形式得利!比如‘房价问题’。

    更重要的问题是,以内敛与外扩两种不同的价值取向作为其指导思想并在其统治和管理的思维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这一切同时又支配着他们以不同的语言解读和宣传自己对社会问题的看法并影响其决策!比如到底是‘失业率高了还是劳动力过剩的问题’,就会出现两种不同的解读。”

    当梅乐芝梅经理说完这一大段话后,整个财务公司,这个有六个人的重大部门,变得静悄悄的,没有人抬头。他们生怕梅经理问,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吧。

    他们谁也不明白梅经理怎么会从小小的缸子中得到这么多看法。

    梅经理却很满意自己的收获,他幸福地叹了口气。

    他根本没在意这些员工们的反应,这不是第一次,相信也不是最后一次。比他们表现还怪的更是大有人在,比如李子强董事。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定要梅经理把要和他沟通的信息写到纸面上才肯交谈。好怪啊,现在河口造纸厂还在图纸上,怎么能这样浪费?

    梅经理认真地对大家说:“红毛城收复行动的收益比算出来了?要考虑综合效益。”

    一个员工马上说:“梅经理,算出来了。我们亏大发了。”

    梅经理沉思了一下,员工们又开始紧张起来。

    “算了,先不管他们了,现在我们要先做好农业方面的预算------小王,你把他们上交的物资表拿我看一下。”

    员工们好像一起吐了口气。

    现在穿越者们的万事万物都倾向于春种春播,这没办法,没有了粮食的产出,一切都是笑谈。

    穿越者们没有那种自信,相信给明人们日均三两粮他们也能跟着自己干,听从自己的指挥。那得遇到被无数次阉割血性后,依然能活蹦乱跳地装作有血性的奇葩百姓才行。这一点,穿越者们从来不敢赌。又小气了不是?

    台湾是个好地方,台南更是好地方中的精华。

    穿越者们这次首先使用的是成优2388抗病高产早稻种,而没先用那面世界的名牌杂交稻种。

    这是有原因的,因为穿越者们首先要解决自己吃饭的问题。其次在考虑别的。

    在那面的世界里,他们吃够了味如干柴的米饭,当然要除了中等权贵的优秀代理人伍大鹏。

    伍大鹏真的能天天吃上各种特供食物,这可不是有钱就能办到。可伍大鹏却真心没觉得特供大米好在哪儿。朋友们说他有一个狼一样的胃。

    他经常让人送给几个朋友几袋特供大米,对于不像其它代理人那样在世人面前又蹦又跳的他来说,这不费事儿。

    伍大鹏小心地对朋友们说:“是不是加上特供两个字引起了平民的不满?特供大米好吃在哪儿?说真的啊,我可是哪个地方的大米都吃过。”

    但建国安很随便在qq上给他发了份数据,说:“看吧,这是我在实验室里做得检验报告。真是的,我这个研究农业的都吃不到这样好的。这样的大米都是没有成本这一概念。”

    伍大鹏看了后,再也不敢说特供食品不好了,怕激起四个朋友的义愤。这帮子人太认真了,从不乱说话。而且还总不能忍受不公。

    话说回来,成优2388不是杂交水稻,亩产量均为500公斤左右。

    但是,它的其它优点太多了。

    抗病性强不说,产期还短,只有不到四个月,这有利于晚稻的种植。它的糙米率和精米率都高,米质的胶稠度,直链锭粉比一些优质杂交水稻强大很多。

    一句话总结吧,好吃又有营养,但产量没杂交水稻高。

    在那面的世界一般都是农民自己买一些,种个几亩地自己吃。高产的,不好吃的,没太多营养的杂交水稻卖给城里人吃,反正他们吃什么都一样会高唱倍儿爽和大跳广场舞。

    当一家比较正规的种子公司,听说有冤大头要大批买成优2388时,乐坏了,精心为建国安组织好种源,以期他能再来买。因为它的成本要高于杂交的,种子公司利润大一些。

    谁能想到建国安会一去不复返,不和那面的世界玩了呢?

    成优2388还可以留种。这一点曾经有李姓穿越者表示质疑,这会不会降低我们对明人的控制?

    建国安当时微微地一笑,说:“时间长了一样会退化,再说他们能和我们比制种技术吗?”

    那个穿越者立刻不问了,再问人家本专业,那是没事找抽。

    经过各种对照浸种,然后在带来的育秧肥的养育下,秧苗比较茁壮。虽然晚于理论上17天的育秧时间,但也长到了18厘米,株壮,色泽还好吧。可以插秧苗了。

    这一切说起来容易,可事实上,当初差一点让一件看起来很小的事情给耽误了。

    这就是塑料育秧盘的事儿。建国安董事,在清理自己携带的农资时,忽然发现原来定的二吨塑料育秧盘不见了。当时他汗就下来了,没有育秧盘,他怎么去使用插秧机?不使用插秧机,他开这么多的水田养鱼玩啊?人工能插过来吗?再说种子都浸过了。

    很快抓住了罪魁祸首。李子强董事干的。他还狡辩自己早就通知过建国安董事,不信回那面的世界查qq资料去。再说了,就是自己忘了,又怎么了,常规育秧怎么就不能搞机插?

    建国安董事少有地发火了。

    那时吴咏梅还没来,可能建国安董事心情性急躁,李子强董事后来是这样和其他人解释的。

    “臭李子!”建国安的声音极大,差点把和他正在无线电联系的李子强董事的耳朵都震聋了,“常规拔洗秧苗,秧苗粗细、长短差别有多大,你知道吗?!插秧机栽插时勾秧、伤秧、漏插率高达百分之六十!还插个屁!”

    “好好,算我错了,办法总比问题多,是吧?”

    最后还是宋士达董事给解了围,咱们用木制育秧盘吧,竹子编的也上,我这儿差不多有二百土著专工竹器呢。

    真新鲜,用木制的育秧盘,几毛钱能反复用的塑料育秧盘不用,穿越者们真有钱啊。

    秧田和大田是一比一百的比例。每亩大田对育秧盘的需求大约是15个左右,建国安董事算了算后,用轻柔的声音,对李子强董事说:“好吧,你就准备三十万个盘吧!要不你考虑一下吃饭的问题……”

    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ds1427036895等四位老朋友,我不得不回来走技术了。我尽量让技术看上去美一点,我写不出那种一教古人,古人就什么都会的文章。那没意思。

    欢迎新朋友arvinmeritor的到来,从你打赏的方式来看,我猜你是看出他们的意图了,很聪明。

第一百零一章 爱情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三十万个!我还建不建工业区了!?”当时李子强董事有点想去尿尿,他马上说,“当时你那两吨指标,我不都给你换成塑料布了吗?你也不亏啊?”

    “可是你问过我吗?你打乱了我的节奏!换成塑料布,是因为你打着到时候你也能用上的主意,别骗我,我太了解你的风格了。那么,你能用塑料布做育秧盘吗?”

    “建哥,建教授,我错了,真的错了。你看看用别的办法……三十万个!我去抢都抢不到。”

    “育秧盘一定要有,”建国安董事很高兴李子强董事服软,“不过可以分批嘛。但不能等太久,宁让大田等秧田,也不能让秧田等大田。太久了,秧苗根系发育大了容易纠结,分秧时伤根,还不利于带肥上田……”

    “好了好了,我对农业不感兴趣,你首批要多少?”

    “两万!十天内。”

    竹盘、木盘全上台了,最后勉强解决了。建国安董事也做了修改,被迫改成硬盘干土式育秧,并不得不使用了底肥技术。

    但他还是庆幸提前查看了,不然会造成极大的浪费。要是以人工来插秧,没等他们干完一半。其它秧苗全废了,它们的根全长一起了,拿去做地毯吧。

    更何况此时台南大部分都是采用水稻直播技术,会插秧的明人农民不多。想靠人海战术,白扯。

    穿越前,建国安查看这段历史时,感到很奇怪,守着这么多条溪河,这里大部份地区还能缺水。

    “不奇怪,”孙德发给他解释说,“这个时候啊,水车风车的,都是高科技啊,哪能遍地都是?再说明人自己培养出来的知识份子都是什么货色?全争着当官,天可怜见地出了个徐光启,可一个人又有什么用?”

    当时建国安还信心满满地说:“好吧,到时候咱们培养出千八百个比徐光启还强大的人才,一切不就好了嘛!”

    孙德发想一想没再说下去,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问题,还是和伍大鹏这样的人谈比较适合。

    体制才是核心问题。

    穿越者们就是把所有高科技都给明朝,就算明朝活过来了,生产关系的反作用力也会把这些科技的后期发展压制死死的,弄不好又出现千百万知识分子去考什么员的现象。

    权力垄断式管理和经营,对科技的发展有天然的制约性。

    如果没有穿越者们的到来,直到台湾光复前,台南地区大部分还是采用水稻直播技术,产量一直很低。

    那叫啥直播技术啊,就是捅个眼,放个种。大多数还是旱稻,只有少部分靠近河岸的地区才是水田。说直播技术是污辱它,这和那面的世界所说的水稻直播技术差太多。除草和防虫害能力极差。

    没办法,望着滚滚流走的各种溪河,明人农民却利用不上它们。

    透过历史的迷雾,明大陆的民族是个总是差一点的民族,只提两条吧。虽然只有几十个订阅者,也别叫人笑话自己是在灌水。

    其实能提到这些远比写正文更难。当然,全部的思想资料是站立在现有的公开的众人认可的基础上。

    给越王剑镀铬的工匠何在?他要是好好的活着,把技术留传下来。你说我们能不能在金属材料加工方面超世界一流?

    给祖冲之一些打赏或赞助,你说他只会发现了圆周率而提不出圆面积的计算公式?球体呢?

    只差一点。

    闲话不提了。

    直播技术,建国安董事不是没想过运用。毕竟它省时省事,有利于大规模播种,但考虑到穿越者们掌握的除草技术和防病虫技术,虽然都是久经历史考验的,但由于吨位的原因,他们只带了够育秧田用的。所以,穿越者们还是不想冒这个险,辛辛苦苦从那面世界带来的优良种子,别都让这个时代的虫子便宜了。

    不过为了对照,穿越者们还是保留了一部分田地,让明人农民运用他们的农业技术和水稻原生种玩去,连水稻直播机都不给他们用。除非明人农民能自己负责柴油。

    至于不得不用到原生种来育秧的事儿,穿越者们有鸟粪石这个天然肥料,它是能在天然条件下找到的最好的缓释肥。

    这一批鸟粪石不是去东沙岛的那帮子明商送来的,他们的还要等一段时间。

    这批是从小琉球那里找来的。后世没有记载,但不代表现在没有,只不过资源少了一些。郭怀一提供的资料很准确。

    穿越者们没功夫去做明人农民的思想工作,更不会开玩笑似的地派个技术员去指导他们科技种田,那是玩呢。看农业科教片看多了。

    穿越者们要生存,他们需要快一点种田,计划大着呢。希望明人农民不是傻子,他们一定要能看懂。

    鸟粪石运来了,穿越者们把它们辅在打谷场地上,然后用两辆小四轮拖着两个石辊来回碾压着。

    石辊是穿越者们从赤嵌农业地区的明人石匠那里订制的。两个石辊,明人石匠本来不要钱的,它们比石磨更简单。但穿越者们不愿意废话,我们又不是工商所的,更不是要你有奉献精神的。他们扔下了一百匹马就走了。

    这把明人石匠乐坏了。他仔细地数好,然后把大部分藏起来了,小部分让徒弟去换成稻米。这小纸片好使,换盐换布换鹿肉换咸鱼都行。至少赤嵌地区认它了。

    汉唐集团的粮店在那摆着,后面的仓库东西屯得多,大家都有看到。

    话又说回来,鸟粪石压成粉末后,穿越者们雇佣的劳力把它们和草木灰混在一起,当作原生种的底肥,灌田后,再泼洒上木焦油配制的土农药,就开始育秧了。正好又与现代育秧盘式育秧形成对照。

    此时,明人农民的直播,原生种的育秧,穿越者们的育秧盘育秧形成了三对照。真正意义上的三对照啊!

    结果表明,穿越者们的土法就是土法,无论是育秧田还育秧盘都远远比不上那面世界的现代技术。

    但,就这样,土法育秧田也让明人农民大开眼界,他们纷纷跑来围观。

    明人农民早都知道,这帮子汉唐集团的人喜欢显摆,更好炫耀,稍有些事情便四处张扬,不甚稳重。在他们雇佣人种植所谓木薯时,更是对着佣工大声吹嘘,扬言此物能亩产两千斤。明人农民听说后,都跑去观看,回来后,淡淡的一笑。你说你的,我不评价。

    明人农民也知道他们的规矩,可以任意观看,打听,就是不能伸手去碰。想伸手就会被踢,真疼。这有些小家子气了。

    围着农业基地的秧苗,明人农民们小声地议论着:好壮的苗啊,好绿的叶啊,好-----

    这时,刚来到赤嵌农业基地不久的女生吴咏梅,娇声娇气地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们,粪便的氮、磷、钾含量不高,用它做肥料是不得已,你们不会提纯呀。用鸟粪石和草木灰更好------再说旱稻直播的效果本来也不好啊!”

    明人农民们捋着胡子点头称赞。

    “我还告诉过你们,木焦油可以防治育秧期间的好多疾病的------”

    明人农民们捋着胡子点头称赞。

    “看不懂的,多问问我们,人家又不是不理你们------”

    事实上,她说什么明人农民们都是一个动作。

    在明人农民眼里,这个说话怪怪的,高大的“小娘子”,是个怪人,但,绝不可以得罪!

    在女生吴咏梅刚来这里的时候,建国安董事和她只要有空闲,两个人就四处走走。

    女生吴咏梅已经无可救药地彻底地“堕落”了,除了她的知识体系和智商外,其他的,完全是沉湎于“女生”模式了。可建国安董事就是喜欢,怎的?

    第一天刚来的时候,女生吴咏梅挽着建国安董事的胳膊,笑兮倩兮地撒骄,丝毫不理会他们是行走在明朝的空间里,行走在台湾的赤嵌地区的街道上。

    建国安董事更是配合她,他不时也放肆地大笑。

    明人的男人女人们避之不及,小孩子都不敢随便哭闹。

    他们可能想,这个建董事,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丑陋的表子?身材如此高大,好比男人了;双脚如此巨大,好比门帘了。何以在大庭广众下如此------我不说了。看在你们俩后面跟着的郝钢部长的面子上。

    前不久,有阿婆的鸡被偷了,坐在街上哭泣。郝钢部长的小仆人王四告诉郝钢部长实情后,郝钢部长真的火了,他脸上再也没有原先强挤出的笑容了。

    很快三个破落户,原先没有人敢惹的人,被他只用一只脚踢着,帮着阿婆干了十天活儿。破落户没有一个敢反抗的,听说,他一脚踢死了个红毛蕃,不对,是罗德门医生。不过罗德门医生其实为人------还不错。

    众明人吧答吧答嘴无法评价。郝钢部长太吓人了。汉唐集团给他的官职真对啊,“不长”,再长他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他竟然老老实实的跟在那俩个人的后面,以前建董事都是自己走路,没人陪的,你说这个女人好招惹吗?

    两人溜达着还能溜达到人家院子里。当然那院子没门。

    一群鸡吸引了女生吴咏梅的注意。

    她兴奋地说:“看哪,国安,那些是台湾特有的黄嘴土鸡呢。它善走,肉质好,就是产蛋率低哟------”

    “呵呵,知道的,咏梅,我们带了星52种鸡的精子,到时候再杂交配种吧。”

    “好啊,到时候,我们培育出产蛋量高肉质鲜美的鸡,我们也要让他们明人全家每天都能吃到一只鸡,就算暂时做不到,那每人一天最少一个蛋好不好?”

    “好啊,咏梅,他们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感谢我们的。”

    女生吴咏梅摇摇头,说:“他们好像还不欢迎我们啊。你看,见到我们就躲。把门窗都关紧了……”

    “哪能呢,也许人家也要安静嘛。哎,你看那莲雾花开得多好,能在这个季节开放,这不就是在迎接你嘛。”

    “好啊,国安,你给我摘一朵吧。哎,你慢点,别摔了。挑没自授精的!”

    “知道,我正挑着呢。”

    让明人农民感到不可接受的是,身穿浅蓝色长裙,头发上夹着星状淡黄色莲雾花的女子,竟能和建董事围着别人家猪圈,谈得欢气,太诡异了。

    还有那个巨神一样的郝钢部长老老实实陪在旁边,一点焦躁的神情也没有,竟然是满脸羡慕的神情!

    郝钢部长完全是自己要求来的,本来是想向别人表现自己的治安管理是多么有威慑力,可谁知现在却把自己弄感动了。

    他陪在他们旁边,听着他们商讨着如何改良土猪品种的对话,郝钢部长心里一直澎湃着感动。

    他妈的,爱情原来还可以这样啊!太他妈的美好了!

    谢谢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arvinmeritor、西陵王、雲水行等朋友们的打赏,欢迎新朋友远上、海龙王的到来。

    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我们的订阅量和打赏的比例在整个网文界里排名在前!

    上一章八十个订阅,八人次打赏……网文界还有几人?

第一百零二章 人头税妨碍了社会文明的发展和进步

    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是一句明人大陆上的古话,它含有多少无奈和借口,我们姑且不论。但是它至少暗含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明人大陆上的人做事可以无底线。

    无论什么时候,人人都会遇到各种无奈,所以明人大陆上的人认为,你可以随时做出对你最有利的选择,而且可以不用管你的底线。

    如果非要用世界上最伟大的宇宙的真理来解释,那就是世界上一切事物都是发展和变化的,运动才是永恒!

    所以静止只是相对。所以你的底线只是相对的,要根据时务不停地变化,或者说叫一切从实际出发。

    你看中西理论是多么完美的结合,或者说它们互相寻找对方很久了。难怪某些从西方传来的思想体系来了就走不了了,原来根源之一在此啊!

    据说,擅长这样理论的人在明人大陆非常受崇拜。著名的典故就是田忌赛马,多聪明啊,没有底线,不按规则办就一定赢,我们只要赢。

    那面的世界还有没有这样的事?不知道。

    穿越者们本来也是不自觉地按照这一逻辑来做事情,至少目前非常顺利,一片祥和。

    其实土著们也会这种逻辑。新港社人就是首先来投靠的。

    但是,当他们把一个土著女人和两个混血小孩子五花大绑,送到赤嵌农业基地,表示臣服于穿越者们时,看着满脸鲜血的三个人,郝钢部长竟然不是异常地兴奋,而是心里不知道哪里被刺痛了一下。

    这不是因为妇女儿童被打的原因。这些日子,被郝钢部长踢打过的明人有十多个,个个带血。

    还有一个小子趴在家里足足养了七天才能下地,没办法,他抢别人的粮票,不,明人们叫它马票,还不肯认罚。

    打他前,郝钢部长不知道他是这一片儿破落户的大哥,而且最能打,所以下脚动手的都有点狠。

    郝钢部长在那面世界当保安时,看到一个个瘦得如小鸡崽一样的烂仔,在街上横冲直撞,无人敢惹他们,包括当保安的他也不敢惹。因为那面的世界据说有一种叫法律的东西。它的变化性极大,弹性极大,不同身份的人可以得到不同的解释和对待。因为他们总说世界是运动的,不断变化的,所以……你听懂了吧?

    可是现在,郝钢穿越了,更重要的是,在这一片儿他就是汉唐集团的规定,也就是这里的法律的维护者。

    但他有自己的底线,那就是:

    谁他妈的也不能破坏赤嵌农业基地及其周边环境的安定,就是其他穿越者也不行,不信你就试试!

    所以,新港社人来投靠,不是更有利于这里的安定吗?可他为什么会有一种刺痛呢?

    他决定安排好这帮子土著后,去找他的领导,建国安董事好好问问,全当心理咨询了,人家可是正了八经的教授。

    对新港社人,建国安董事没有任何指示,完全叫他看着办。

    建国安说,咱们不是有既定政策嘛,请示什么?你照着做吧。建国安董事在育秧期间很忙。

    郝钢部长看着比明人还矮小的新港社人,心里不断回想着既定政策和河口基地的一些做法,但从外表上谁也看不出他心里正在飞快算计着。

    他把新港社的社长马加达和他的儿子达鲁都请到自己的办公室,让他们坐到竹凳上。还拿出两个竹筒给他们沏上茶。又问他们吸不吸烟。

    这一切行为把来帮忙翻译的技术员弄乐了,他用普通话说:“郝部长,你这是招待农村来的亲戚呢?”

    “你才跟他们是亲戚!我这叫礼貌,懂不?那母子三人你安排好了?”

    “嗯,都在郑德生医生那里,给他们包扎呢。说是皮外伤,不重。两个混血小孩子挺漂亮。”

    “杂种都长得漂亮。”

    接下来双方进行了亲切的会谈,慢慢双方的情况都透明化了。

    原来,东印度公司职员高斯在逃跑的路上忽然想到台北地区的气候非常不适于孩子生活,于是决定把他们都送到新港社人那里,那里毕竟是山区,容易躲藏,更重要的,那里还是妻子佳丽的娘家。他们新港社人一定能保护他们,再说新港社长马加达和自己关系非常好。如果不是总督让他们都去台北地区,他自己还想留在这里。

    那时,新港社长马加达本来正等着红毛蕃人的征召,可谁知等到的只是低级商务员高斯独自带着妻子和孩子来了。

    新港社长马加达面色平静,依然对高斯的到来表示欢迎。但他心里知道,事情正在发生变化。他需要冷静对待。

    高斯交给了新港社一笔钱,作为他妻子儿女的生活费用。这一点更让新港社长心里起了怀疑,难道红毛蕃人真的害怕了?要不他们不会这样大方的。

    与高斯的交谈,新港社长马加达没有什么收获,只听他说去台北地区请援兵。

    当时在高斯走了后,新港社长马加达立刻派人去热兰遮城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去的人在半路就匆匆跑回来了,说赤嵌地区也被那些人占了,他们正在用和公屋一样大的东西挖地挖沟呢。太吓人了。不过,好像明人们不太怕,正在围观。

    这个信息很重要了。说明他们不乱杀人,否则不会有明人敢围观。

    于是新港社长又派出自己的儿子达鲁再去赤嵌地区看看,并告诫他不能靠得太近。哪里还有和公屋一样大东西,还能挖地?

    达鲁到了以后,赤嵌地区的农耕生产已经到了尾声。这一阵儿连续使用的农机大部分都回到农机站了。达鲁没看到和公屋一样大的会挖地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危险,于是他大胆地靠近了一些,又发现这里人人都很忙,没人理他,尽管他手中拿着镖枪。

    这里的人又不是没见过土著,尤其是新港社人。

    达鲁毕竟是年轻人,他把父亲的命令全忘了,大胆地去到了一位朋友家,探听消息。那个朋友受伤了,却吱吱唔唔说不清楚受伤的原因。但是他对汉唐集团的人甚为恐惧,尤其是穿黑衣的人,特别是这里有一个黑衣大个子。

    他说得种种事情,把达鲁吓得毛骨悚然。

    他们一天就把热兰遮大城占了?几个呼吸间就把几百名红毛蕃杀了?用长长的管子就把像小山一样的红毛大船打沉了?这还是人能做出的事吗?他们是是山神还是雷神?

    他出门后,看到了一个如竹寮一般大小的东西,它迅如水鹿,声音如猛兽!

    但看到明人们只是往一边避让,倒没有其他反应,于是也强忍着恐惧,认真看去,他透过大块水晶确实可看见有穿着花衣的人在那东西里面,做着各种怪异动作。

    再后来,又有消息传来热兰遮大城的红毛蕃人真的都跑光了。

    新港社社长召集了长老们在公屋里开会,这一次没有叫达鲁参加。这是事关新港社人生死的大事儿,别的社他们还可以观望,但新港社不行,因为他们外面有死仇,必须立刻做出选择,而且要抢在别人的前面。

    但这是个冒险。一但红毛蕃打回来呢?

    所以他们在公屋里整整开了一天的会。达鲁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这些老人的决定,整整一天,他都老老实实地在家里等着,没有去找可爱的苗妮。

    最后决议出来了,他们要投靠汉唐公司的人。如果可以向东印度红毛蕃人缴纳贡品和血税,那么他们也可以向更强大的汉唐集团缴纳。

    于是,他们来到了赤嵌地区。

    佳丽嫁给了红毛蕃,那她和她的孩子也算是红毛蕃的人了。听说他们到处抓红毛蕃人,这三个人也可以表达新港社人的诚意吧?

    原始部落文明从来都是强调集体观念,不在乎个体感受,甚至他们还大力表彰为集体奉献的个体,如果没有,他们还会编造几个道德玩具来号召部落成员向这些玩具学习。佳丽的父亲和四个兄弟都同意长老们的英明决定,把自己的女儿和姐妹奉献了。只有她母亲哭个不停。可谁在乎?

    同时他们又带了两样礼物。

    郝钢部长听完了马加达社长的话后,想了想公司事先既定的关于对待土著的政策,他缓缓地背诵着文件上的原文说:“受董事会的指派,我来与贵方对话。我们十分高兴地看到,新港社人果断地做出了投奔文明,积极配合我们行动的选择,对此,我们给予肯定。同时,我们认为一个稳定的和谐的台湾才是更有利于生产力的发展,因此我们坚决反对任何使用暴力手段来解决各种纠纷的行为,当然,一切行为都是在不能违备汉唐集团公司的有关规定的条件下。我们正视历史上发生的问题,但更提倡放眼未来,一切都可以对话解决。因此我们……”

    郝钢部长大约用了十分钟把既定的政策交待完毕。帮忙翻译成闽南语的技术员也没费事,这既定政策他们人人都知道一些。

    技术员没理会郝钢部长的长篇大论,翻译的比较简单,大意是你跟了我们,过去的事情不要怕,我们罩着你,但你要全身心投靠……马加达社长认真地听着每一句话,很多话他都听不懂,尽管翻译时,尽量用大白话,但是代差太大。可是关键之处他还是明白的。

    社长之子,达鲁,首先沉不住气,他直奔关键之处,问:“你们不要人头税了?”

    郝钢部长正规地回答说:“我们认为人头税妨碍了社会文明的发展和进步,是殖民文化的产物,不合时宜。”

    技术员翻译时偷懒了,只说了三个字:“不要了。”

    新港社人可以听不懂郝钢部长的话,但长短还是能听出来的,何以三个字能表示那么长的一段话?

    郝钢部长笑着点点头表示认可这种翻译。他对那个技术人员说:“没办法,公司的文件上就是这么说的,我听从规定。”

    技术员翻了一个白眼,这是个认死规定的人。

    两个新港社人高兴了,这真是好消息啊!

    “那你们也不要我们缴纳贡品了?”

    郝钢部长说:“我们认……”

    技术员抢着说:“不要了!”

    郝钢部长对抢话的行为表示不满:“你总得让我把话背完吧?”

    “哪那么多时间,一大堆活儿呢。你快表示,他们正看你态度呢!”

    “这太不正规了,完了,我把刚才的话忘了……”不过郝钢部长马上用微笑,并点头认可的姿态表示给他们看。

    两个新港社人又笑了,但社长马加达的心里却又起了变化,他们不要这么多,那我们要付出什么呢?

    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arvinmeritor、雲水行、zmcyhh、西陵王、再见爱踢、潜水鱼儿,我的九位朋友,你们真暖人心啊,不是我一个人在黑暗中写……我一直警告自己不能骄傲。

    欢迎新朋友大愚若智的到来。

第一百零三章 我们那时都忘了生命的真谛

    新港社人非常满意地离开了。

    开始的时候,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等对方开出条件后,新港社社长马加达完全弄懂对方的要求了。

    新港社没有红毛蕃人所谓的王田,他们在山坡上开垦的土地不用交税或田租。他们那点产量,红毛蕃人没有看上,汉唐集团的人更看不上。

    血税的概念,汉唐集团认为这不合理,战争时想起人家,战后便忘记了,这不是人类正常国家能够干出来的事。

    因此,汉唐集团认为,可以把新港社人的勇士们常规化安置。听不懂没关系,经过技术员的翻译解释,他们明白了,就是被汉唐集团长期雇佣,有工资。

    而且不用这些勇士们打仗,只是参加修路,砍伐之类的工作,还可以做一些简单的手工加工。汉唐集团会对他们进行一些工作培训,比如制炭制石灰等。

    “好事啊,”翻译还加上自己的话说,“有一技在手,天下任我走。”

    还需要负责维持山区各社的安定团结,但这方面的人数不需要多,五十人就够了。这些人完全由汉唐公司来培训,希望他们能在一个月后亲自来报道,现在不行,因为春种实在太忙了。

    事实上,是因为他们投靠得太早了。穿越者们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早就做出决断。不能当土著是傻子啊!

    最后郝钢部长非常认真地背了一段公司文件上的话:“你们会发现,帮助汉唐集团做事,远比你们在山区辛苦的劳作收入更多,我们保护和尊重任何人的合法收入,只要它符合汉唐集团的规定。而且你们还会发现,在劳动中会得到与其他社不同的待遇和收获。”

    最后新港社社长马加达献上他们带的两样礼物,一个是一棵橄榄树苗,一个是一百枚里尔。

    郝钢部长和那个技术员都笑了,哈哈,这是郑成功当年收复台湾所受的待遇啊!

    郝钢部长没有像郑成功当年那样做。

    他大笑着说:“好吧,既然你们真心奉献,那我们全要了。橄榄树我会种到院子里,作为我们友谊的见证。里尔,你们会换回去你们需要的东西,我郝钢最不喜欢装逼的人。”

    技术员一边在心里不满一边给他翻译了,他心里说,装逼啊,应该是学郑成功那样只收树苗不要里尔!

    新港社人到底还是高高兴兴地走了。

    达鲁和父亲马加达一样都扛着荷兰式麻袋回去,这和他们的护卫队一样,大家每人都扛着呢。没办法,胡椒质量太轻,体积太大。扛着倒是不重。还有一些只能暂时留在那里了。不要还不行,他们真热情啊。

    “父亲,你说过,如果他们要树苗,是要我们臣服;如果只要里尔,那他们只要钱。可是都要了,是什么意思?”

    “他们要所有一切。儿子,你说森林里的藤萝如何活着?”

    “找大树呗。父亲,我明白了-----那个人身材真是太高了!真像树神啊。”

    “儿子,他从没有说过用我们去打仗,你怎么想?”

    “他们不知道我们多能打仗!”

    “唉,他们一定有更厉害的依靠!你要用心去想,用心去听!我最害怕他们不用我们做事-----”

    “我们一定要为他们做事吗?”

    “只有死狗才不用做任何事!”新港社社长马加达真发火了,他大声说道,“达鲁,你不是为你自己活的,整个社的性命全是我们一个选择来决定,儿子,你要记住,我们永远跟定最强者。直到我们变得最强!-----你注意到他的表情了吗?”

    “父亲,他的笑容真假。”

    “但他真需要我们。只不过他们现在很忙,还顾不上我们,我最害怕的是他们不需要我们,所以我答应那么快------儿子,一定要做一个让别人需要的人,你才有资格开出你的条件!”

    达鲁噢了一声,心中不喜。又被父亲训了一顿!

    其实女生吴咏梅的到来,严重骚扰了明人农民的春播生产。

    在正式春种的这一天早晨,建国安董事,又和女生吴咏梅一起晨练,现在这是很多穿越者自动自觉的行为。失去过才知道珍惜,更何况老天重新又给了个机会呢。

    “你们不要这个样子,”女生吴咏梅焦急地对正在播种的明人农民说,“不整地也可以直播,但是你要做好除草的准备啊?去我们那里要点我们配比的焦油,还能起一些防虫效果呢。不能这样简单做穴播!”

    明人农民拄着点种锄头捋着胡子点头同意。

    女生吴咏梅真心以为他听从了自己的建议,高高兴兴地又跑回建国安董事的身边。

    “国安,我说得对吗?”

    “对极了!”

    可女生吴咏梅一回头,又不高兴了。

    那个明人农民又开始用他的锄头点穴,后面跟的农妇又往里面放种。

    “你看啊,国安,怎么能这个样子!你们怎么不管呢?眼看着他们生产力这么低下?”

    “关键的问题在于教育农民,有个伟大无比的人物说过的。呵呵,食堂快开早饭了,我们先回去吧,今天会忙死的。这是对照田,到时候通过对比,他们就会明白了。比现在教他们的效果更好。”

    “不对啊,我国水稻种植很早很早就有了,这面怎么还用旱稻呢?抗旱倒是抗旱一些,可产量太低了!”

    “会水田种植的明人农民都被我们雇佣了……不要管他们了。”

    两人慢慢往回走,今天是春种的第一天,还有好多工作。

    可女生吴咏梅走着走着,又回头看看,轻轻地说:“他们种的田可能仅够糊口吧?”

    “还要交荷兰人五成的王田租……如果我们不来的话。”

    “天啦,好坏啊,会饿死人的。真怪啊,那面的世界还有台湾人感谢荷兰人呢。”

    “我们不也有感谢康熙大帝的吗?大哥别笑二哥。不是更有感谢那个谁们的吗?”

    女生吴咏梅忽然停了下来,她忽然收回了女生气,用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建国安董事。

    女人千变!

    在17世纪的晨风中,女生吴咏梅的长发轻轻飘舞。她身上穿的是一套洁白的耐克运动服,脚上的耐克鞋样式也很漂亮。

    所有穿越的女生们都带了大量的各式各样的衣服和鞋子,其浪费的吨位让男生们心痛不已。男生们恨不得光身穿越,也要多带现代物资。谁傻吗?这是一比n倍的投入和产出比啊!

    可她们哪?唉,没办法,那是分配给人家的私人份额。当时也有男生探头探脑地想劝说她们,把用于衣服鞋子的份额让给自己,穿越后一定给她鸡蛋大的钻石,向老天爷保证一定是鸡蛋大的,还可能更大!

    可是没有一个人成功。女人有时是劝说不了的,除非她能自愿。她们斤斤计较,却又没有成本的概念。真让人头疼。

    建国安董事迎着她的目光,轻声笑了一下,说:“看到什么了,咏梅?”

    女生吴咏梅用手指在嘴唇上做了个止声的姿势。

    建国安董事看到她的手指白皙而纤细,显得她嘴唇更加红润。

    “我听到了,国安,你心里有股涌动不止的情绪,它暴躁和不安,还在一直怒吼着……为什么会这样?你一直劝我忘了那面的世界,可你为什么总想着?你放不下吧?”

    建国安董事不自然地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不敢问自己的心。爱和恨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女生吴咏梅在1649年春天的早晨里,动作优美地转了一圈,这是她和另一个女生白洁刚学的舞蹈动作,跳起来很好看。

    她轻声说:“忘了那面的世界吧……为了我好吗?我有意把自己变成一个女生,我喜欢你宠着我,让我享受你的爱------忘了那面世界中自私、冷漠的人们吧,有时候想想,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我们当年不也仅为了职称而烦恼吗?

    我们那时都忘了生命的真谛……爱,才是永恒。我们一直相爱,这比什么都重要。可我却把生活的重心都放到评职称上去了。

    我竟然希望得到他们的认可,我有多么的可笑------你应该笑我的!

    我竟然只为了工作和一间房子就放弃了我们的骨肉------还有什么比这更可耻?我也许比你都能拷问自己------

    你看我本来都忘了,告诉我,亲爱的,你还要记得多少?我只知道我现在是个女生,让你疼我爱我还宠我------”

    建国安董事深深吐了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浊气吐出。

    “我爱现在这个世界,虽然它什么都没有,可我真爱!你怎么没发现它的美呢?我们有足够的力量去对付一切邪恶,你看我都学会开枪了。

    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我更爱你。也要你好好爱我。不要去追求他们的认可了-----你有我,我有你还不够吗?让明人们生活好一点吧,我们才会更好。

    他们做完坏事可以跑掉,而我们不能------这是我们的世界。”

    说完女生吴咏梅倚偎过来,紧紧和建国安董事拥抱在一起。

    建国安董事眼睛有些难受,他无语地紧紧地拥抱着他的爱人,没有前奏,两人不自觉地热吻起来。

    远处的郝钢部长,轻轻一拔小王四的光头说:“小子,少儿不宜!咱们继续跑早操。”说完开始跑了。

    又打我头!

    小王四被郝钢部长罚没成奴仆后,不仅被郝钢部长亲自剃了光头,在那个时代的部队呆过的人不会理发的很少。

    又被强迫换上了汉唐集团式的衣服,当然是小号的,是这地方上的明人裁缝按照郝钢部长的要求做成的。

    他的鞋子,郝钢部长是从范船长那里讨要来的。范船长为儿子范伟业准备了许多成长中需要的东西,穿越者们人人皆知。范船长还很热心地多给了几双儿童袜子。小王四学会的第一句普通话就是“穿上你的袜子”。

    每天早晨还要在凶神一样的郝钢部长的带领下跑步,跑回去还要冲澡,然后再吃饭。

    郝钢部长巡视整个地区时,他还要背着装满水的竹筒跟在后面,看上去很辛苦。

    明人们看到这儿,纷纷嘱咐自己的孩子,千万别招惹郝钢部长,遇到什么怪事可以去主动告诉他,有打赏的。你看刘结首成了大结首了,而且得了多少匹布啊!也可以不管,就是千万别帮坏人的忙!

    其实他们不知道。小王四现在快乐着呢。如果不强迫他学什么拼音,又是出早操的话。

    首先就是比在家里吃得好。猪肉他吃过,但都不记得是什么滋味了,可在农业基地的食堂隔天就能吃到。米饭咸鱼更是管够。

    其次他和郝部长一样住在办公室里,但他有自己的一张床还有蚊帐,干净,而且还没有蚊虫叮咬。其实这个郝钢部长什么活也没叫他干过,除了给他背竹水筒。只是汉唐集团的那帮子人,谁见了他都要摸一摸他的光头,着实让人厌烦。

    小王四不会把他的快乐告诉别的小孩子,他要独享。

    但和老红毛安德烈可以谈谈。

    可自己说得越多,他竟然越是伤感,老红毛安德烈多少次对自己说,他为什么不会早死。

    为什么这么说?每天三顿饭他都准时送过来啊!

    郝钢部长放慢速度地跑着,有意让小王四跟上。发现小王四有些走神,他就高喊了句,快点,跟上我!

    小王四吓了一跳,马上快跑跟上。

    感谢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arvinmeritor、西陵王、悠悠闲人ln朋友们的打赏,欢迎新朋友8201522、jiangsong的到来。

    8201522朋友,你打赏的力度吓我一跳。

第一百零四章 踢明人农民的屁股

    终于到了穿越者们以他们的方式来种田的时间了。

    首波种植水稻的大田早就准备好了,一共两千亩。

    当初,要开始泡田的时候,明人农民还想看笑话呢。离河岸如此远,也开成水田,到时怎样灌水?何况水渠坡度如此小。

    可明人农民们没有想到的是,穿越者们有他们自己的办法。

    他们直接搬来两台农用型抽水机,直接把它们的取水龙头往赤嵌溪的河水里一丢。没事儿,这水里没啥悬浮物。

    穿越者们连柴油发电机都没舍得用,上的是斯特林蒸汽机,功率差点就差点吧,能用就行。机制木炭管够。

    在斯特林蒸汽机的带动下,两台农用型抽水机的扬水口直接喷出两条两米多长的水龙,直接喷到水渠口的石板渠口上,赤嵌溪的河水便像绵羊一样乖乖地顺着水渠涌向远处的水田,丝毫没在意水面和岸边有近两米的落差。像这样的取水口,穿越者们准备两处。还有一处备用。

    这片近两万亩的水田,如果从空中看,它像一片干枯的树叶,那些横七竖八的水渠就像树叶上的叶脉。

    但现在只是滋润了一小块而已。

    可穿越者们相信,他们完全有能力让它重新散发出无穷的活力!

    农机站里专们负责农田水利这一块儿的技术员名叫钱得利。

    他做过农机配件生意,挣了点钱,后来和别人合伙弄了个小水利工程,走浇灌和兼营发电的致富路子。苦心经营后,当他们开始挣钱的时候,正好赶上那面的世界整顿农业水利行业的浪头,这时他们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手续不全啊。这一整顿,把他的工程整顿没了。几年间挣得钱全让别人得利了。

    建国安在招农业水利方面的人才时,他就自投罗网了。

    钱得利和管斯特林蒸汽机的技术员,当开始泡田时正站在河岸上聊着天。

    那技术员说:“要是做成水泥面的水渠就好了,听说红星工业区那面水泥窑体已经建起来了?”

    钱得利笑了笑,说:“别以那面世界的眼光看现在,这里的地下水位高,水渠送水损失不了多少,蒸发量才能损失多少……只要你的蒸汽机好用。”

    “那没事。连续开动七十二小时后再检修也可以。”

    “看来要在这儿建一个取水站了……你的蒸汽机怕不怕淋雨?”

    “我看过它的图纸,这家伙皮实着呢。只不过塞阀对材质和精密度要求高一点……那东西不占地方,带了不少。再说,老钱你也不是没看过资料,这几年,台南都有旱灾,要不郭怀一也不能起义,有口饭吃谁造反?就算能下点小雨,到时候搭个棚子就行了。”

    “听说郭怀一他们在台北那地方表现不错……不说他们了,都是些古人……斯特林这么好用,那面的世界为啥不用它呢?”钱得利表示不解。

    “嗨,柴油、汽油的,哪个不比它体积小,功率大?它啊,像我们一样生不逢时!你看它又要加炭了。皮实好用吧,可人家技术更新快啊,还没等适应呢,人家出新品了。”

    两人一起给斯特林蒸汽机加满了机制炭。

    “等柴煤来了就好了,它燃烧时间长。”

    钱得利叹了口气说:“再长还得专人加煤。小水电、机井才是农业的正解啊!”

    “等水泥出来就全妥活儿了……为什么是小水电呢?大型水电综合效益岂不是更好?”

    “大型的,那是准备让人捞钱的……小水电才能改变农业历史!它容易建成,投资少产出大,对环境破坏小,不行就是炸了也不心疼,多好啊------”

    那个技术员没听懂,俩人也没再就这个问题探讨下去。

    许多被雇佣的明人农民悄悄靠过来,他们非常好奇,这轰隆隆的物件为何能将水吸上来?原本他们不理解的事情有了些许答案,石匠来安装石板,原来是为了接水,可不,如果没有古板,那肯定冲坍了------敢修这么长的水渠,原来真可以送水!现在,连他们的眼光都看出来这个抽水机有多重要了。

    只要他们不要动手摸,随便他们看!

    “你们都过来看看吧,别动手啊!”

    两人喊了声,也不管他们能不能听懂,笑咪咪地看着他们靠近。并不自觉地都把腰杆挺直了。

    在雇佣明人农民挖好水渠后,其实那水渠完全是穿越者们直接使用挖掘机挖出来的,只不过让他们跟在后面,做做收尾工作而已。比如拍出倒梯形截面。

    不过好在给他们做个示范后,明人农民立刻就明白了。

    穿越者们不知道的是,人家明人农民还在心里嘲笑他们道:“谁家水渠不是这样修的,喊了半天倒梯型,倒梯型,谁听得懂!”

    就在这一天的早晨,赤嵌农业基地的插秧工作正式开始。

    穿越者们把他们家底里的插秧机全拿出来。关键的时候到了。

    日本人一共送了他们四台久保田乘坐式高速水稻插秧机,可分六行、八行、十二行三个不同的档。它速度快,不易倒苗和漏插。在那面的世界里比较有名气,要不穿越者们也不会贷款买它们。

    这四台插秧机所占的吨位,一下子把其它手扶式的插秧机全取消了,不过当初李子强拍着胸脯说,人力插秧机,他保证在穿越后的第二年内解决。

    第一波插秧他们要一次性插秧两千亩,正好是四台插秧机的满负荷工作量。当然有些边边角角的地方明人农民也要上场。

    现代技术加古代技术统统上马吧!

    建国安董事现在轻轻松松地坐在机座上。

    此时赤嵌地区阳光明媚,春风微微吹拂着每一个人。一个好天气。

    建国安董事的心里面鲜花朵朵开放,仿佛真是此时的春风吹开的,格外写意。是啊,生活的本质我改变不了,但我可以选择我生活的环境,这环境包括我想和谁玩,想遵守怎样的价值观念。

    现在我选择不和你们玩了,让你们的评价体系见鬼去吧,让你们烂在一起吧!噢,我现在在新的世界里好好生活!

    建国安董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然卸下了一个担子,一个原本不是他一个该承担的担子。

    秧盘育秧就这点好,很容易就可以按各种规格和数量把秧苗摆放好,它们的根系还都带着底肥土团。

    围观的明人农民有很多,他们看个开头后,也要去插秧。围观者中,还有一些来看热闹的明人群众,男女老少都有,整个场面闹哄哄的。

    但建国安董事却很容易就在人群中看见女生吴咏梅,他冲着她摆了摆手,告诉她,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她的心意。不要她有一点点地担心。

    男人嘛,连自己心态都调整不过来,还称得起男人这个称号?!

    他轻松地启动了插秧机,插秧机开始运行起来。小日本的产品真心不错,运行非常平稳。没有国产货那种颤抖。

    八行水稻苗如约定般整齐而准确地插在平均一厘米水深的大田里。

    建国安董事没有往后看,他不用去观察插秧效果,他的身体就能感受到,身下的插秧机抓苗、插苗的动作运行非常好。

    建国安董事更没有回头去看女生吴咏梅,他相信她肯定明白了自己刚才的挥手。爱,不需要反复表白。

    这世界有一个人真的爱你就足够了,哪怕到天涯海角,哪怕穿越时空。

    每个人都活在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中,别怪别人和社会。

    他不是第一次插秧,但却第一次有了不同的感受:

    他现在不是在插秧,而是在绘图,绘一幅自己能操纵的跨世纪跨时空的蓝图!

    农业才能改变历史!

    没有了它一切都是空中楼阁。他越发地坚定起来,更加细心地感受地身下机器的动作回应。一切都好。

    女生吴咏梅看到建国安董事的背影在对着自己微笑。背影会微笑?可她真的看到了。

    男人的大笑迷人,微笑更迷人。尤其是有了爱的责任感的男人。哪怕是他的背影。

    女生吴咏梅在明人农民的喧闹声中,却悄悄地退出了。她还有好多自己的工作去做。比如属于她自己的实验室,还没有安排好,一切都还没有头绪。她带来的设备,除了国安刷下了一批外,那个著名的以克扣别人设备闻名的李子强,臭李子,反而捏着鼻子认下了很多,可现在还摆布不开。

    想到李子强无奈的表情,女生吴咏梅就想笑。这些人哪,以后就知道酶工程的重要了,不一定比钢铁的作用差!

    但那需要时间呀!女生吴咏梅走在1649年的春天,感觉自己好轻盈。

    明人农民们刚才还目瞪口呆,整个场面全是冷场,只听得一片吸气声。可当他们中有人大胆地下到大田里,看了下插秧效果后,立刻欢喜地叫起来。

    他喊了几句后,四周响起了一片叫好声。尽管那个明人农民被踢了几脚,却依然揉着屁股笑。

    赤嵌农业基地的安全部长郝钢部长,踢完了那个明人农民的屁股,当然他收着劲呢,意思意思得了,今天大家都高兴。

    郝钢部长板着脸对他的小奴仆小王四说:“你跟上去,看到吴咏梅教授安全回到基地后,再回来。你要记住,她这样的人才是你们的------守护神!”

    小王四心里嘟囔着,正看得热闹呢------凭啥她是守护神,我看你才是!

    最烦你板着脸,给我难喝的奶粉汤你这样,给我好吃的鸡蛋你也这样,恶神!

    但他可不敢不听话,尾随着女生吴咏梅,不,是女教授吴咏梅去了。

    郝钢部长斜眼看了下,又有一批从山区来的土著来了,现在他们正呆呆地看着插秧呢。还好,他们不像是来捣乱的样子。

    郝钢部长不自觉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枪。手枪告诉他,它一直在准备着。

    郝钢部长自己悄悄地笑了。偶然有明人农民看见了,感觉好像他们害怕的郝钢部长,怎么忽然变成了邻居家的小哥?

    感谢老朋友yezhongye、酒后不乱性的支持。欢迎新朋友海上说梦人、longtu168168的到来,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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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一起去改变历史,一群人认为自己能平推世界!但最后,他们发现被改变最大的是他们自己。一个民族的历史会不会受过诅咒?千年的辉煌总在关键处被毁灭。一个民族的发展会不会被下了圈套?无数次的循环崛起总是陷入归零的境地。我们的1649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们的1649,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们的1649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