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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短信全文阅读

作者:秋水     恐怖短信txt下载     恐怖短信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番外,纸画人(完)】

    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路过玉华街的时候,他的车已经开得飞快了。在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车窗上突然飘来了一张纸,不偏不倚正挡在挡风玻璃上,紧接着,他听到一声巨响,像打了个闷雷。他和徐母都慌了,两个人跑下车,只看见远处躺着一个人。

    那是一场重大事故,在限速的玉华街,王六的车已经严重超速,责任全部归他。他进了监狱。

    徐庆听完,问:“你还记得那个老太太的长相吗?”

    王六说:“她满脸都是血,看不清。”

    徐庆说:“谢谢你,就这样吧。”

    王六突然说:“代我谢谢您母亲,谢谢她一直照顾我妻子还有女儿。”

    徐庆愣了一下,显然,王六进了监狱之后,母亲一直在经济上照顾着他的家庭。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王六突然趴到玻璃上,像是做临终遗言般说:“转告您母亲,让她小心!”

    徐庆又扭回头,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王六说:“杀人偿命,那个老太太做鬼也不会放过我还有你们徐家的!做了亏心事,早晚要遭报应的。我这几天总是睡不好,梦见那老太太来找我了,她从一张白花花的纸片子上走出来,伸着手向我要东西!”??

    “她要什么?”

    “命!”

    从市监狱出来,徐庆脑袋里来来回回全是王六那句话她会回来的!他觉得冷,从未有过的冰冷刺骨!他觉得王六说得太对了,现在,那个老太太已经隐隐约约地出现了,在他这个徐家唯一的子嗣身边徘徊不止,伺机行动。

    翌日,徐庆的车已经修好了。刚拿到钥匙,徐庆就想到了母亲,他要去看看母亲,不然,他的心总是悬着。

    徐母住得挺远,在市郊,大概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夏季多雨,徐庆离开公司的时候,天就阴了,像盖了个大锅。

    徐庆开得挺快,经过高架桥的时候,雷雨忽然倾盆而下,他被堵在一堆鬼吼鬼叫的汽车中间,听说前方堵车了。他打开收音机,想听听新闻或者歌曲。音乐电台里,正在播放轻音乐,他微微闭上眼,渐渐放松下来。就在他半梦半醒的时候,音乐突然中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干瘪瘪的笑声。

    “嘿嘿嘿……”

    徐庆一下清醒过来,惊慌失措地在车里来回张望着。收音机里依旧播放着悠扬的音乐,车厢里除了他别无他人!远处,道路已经渐渐疏通。他擦了擦冷汗,逃命般驶向远方。

    好不容易回到母亲家,徐母望着儿子,笑得像一朵花,问长问短的。

    徐庆只好硬着头皮,赔着笑脸:“妈,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好!”徐母突然拉下脸来,说,“我看你脸色倒不好啊,出什么事了吗?”

    徐庆早就忍不住,要问问那个老太太的事了:“妈,您以前是不是有个司机叫王六,你们是不是撞死过一个老太太?”

    徐母脸色大变,叹了口气,儿子既然问起来,也不好再隐瞒了。她说:“那天,我们的确撞死了那个老太太,后来这事还上了报纸,因为不想损坏徐家的名声,我花了大价钱,才压下了这件事。而且,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们,深更半夜,那个老太太突然闯出来,是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个老太太家还有什么人吗?”

    “好像还有个孩子,只是老太太出事后,我一直没找到人。我想给他笔钱,我不想亏欠谁的。”我们还不起,她要的是一条命!儿子,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说实话,最近我不知怎么了,老是梦见一堆纸片子追我,追得我满世界跑!”

    “妈,您要小心!”

    “你说,我们徐家是不是中邪了,该不该找个先生给看看?”徐庆恍然想起了那张名片。

    当天,徐庆就和那个林大师约好了时间,吃过晚饭,他匆匆离开了家,去了林大师家。他没把这件事告诉母亲,他不想让母亲再平添恐慌了。林大师家住得不远,一刻钟后他就到了。

    徐庆一进门,就感到一阵压抑,屋内,灯灭着,只点着几根昏黄的蜡烛,墙上挂满了佛像,一个个张牙舞爪,不像神,倒像吃人心肝的恶鬼。林大师坐在昏暗的角落里,看上去比那些神明还可怕。

    见徐庆进来了,林大师说:”您就是徐先生?“徐庆点点头。他突然抓起一把盐,撒在徐庆身上,一边撒一边凶狠地喊道:“出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徐庆愣住了,看林大师的眼神,似乎又不是在说他;林大师请徐庆坐下,皱着眉头,说:“我不是说您,我是说您身后那个东西。”徐庆打了个冷战。

    林大师却不继续刚才的话题了,他开始给徐庆讲课,从周易到黄大仙,从黄大仙到现代十大灵异事件,口若悬河,声色俱厉。徐庆忽忽悠悠地就听傻了,他觉得这个林大师,真的不是普通人。

    讲完课,林大师突然把脸凑到徐庆脸前,一字一顿地说:“有东西跟着你!”

    徐庆吸了口凉气,像抓救命稻草一般乞求道:“您救救我,有人要索我的命!”

    林大师挥手打断徐庆,掐着指头,算了半天,说:“这个东西,和你们家有宿世怨仇!这仇太厉害了,我也帮不了你。”

    徐庆开着车,向家中驶去,又要路过玉华街了,他在林大师那儿听了一晚上高深道学,天早就悄无声息地变了脸,黑沉沉的像个大网。他心里发紧,玉华街上空无一人,空无一车,鬼鬼魅魅的,四处黑压压白茫茫的,竟然起了雾气。偶尔从街边小巷传来狗叫,不知是谁家养的狗,也不知那狗见到了什么东西,疯狂地吼着,像不要命一般。

    徐庆打开收音机,开到最大声,以此驱赶恐惧。突然,收音机吱吱啦啦地断了信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苍老的声音,那个声音像是猛然从车里钻出来的,一下就掐住了徐庆的脖子。

    那个声音说:“我就在你身后!”

    徐庆的手疯狂地抖起来,方向盘不听使唤了,他一脚踩下了刹车,疯了一般窜了出来。他跑出老远才停下,气喘吁吁地回过头去,汽车已经淹没在白茫茫的雾气中。他手忙脚乱地翻出电话,打算打给秘书小冯求救,他现在最想见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电话刚刚拨过去,他一下就呆住了。远处,浓厚的雾气中,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趴在地上,看不见脸,似乎被汽车撞成了一摊烂泥。

    那个人缓缓向徐庆逼近,在空气中扯着嗓子喊道:“把我的命还给我!”徐庆尖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小冯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她把药妥善放好后,便打算睡觉了。那些药是她从熟人那里搞到的,苯巴比妥,精神类药物,长期服用会导致精神紊乱,甚至出现幻觉。这药她已经连续让徐庆吃了半个多月了,每次送咖啡的时候,她都会加上一点。

    有时候,小冯自己都搞不明白在干什么,背后那个从未露过面的大老板,不让她直接干掉徐庆,反而用这种不清不楚的手段。不过,账户上的钱,每一次都打得很及时,她也就不在乎了。

    小冯洗完澡,又开始琢磨那个老板是谁,是徐庆商业场上的敌人?是他远在外国的亲戚?还是,那个徐庆嘴中的鬼老太太?她越想越离谱了,不由笑了起来,如果说,徐庆身后真的跟着一个看不见摸不到的鬼的话,那她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自从听了徐庆那神神乎乎的言论后,她觉得,一定是她的药起了作用,添油加醋的时候到了。于是,她专门跑了趟修理厂,买通了那个修车的汽车电工,很轻松地就把那辆普通轿车,改装成了会说话的鬼车。

    小冯越想越激动,只要徐庆完蛋,她的银行账户上,还会多几个零。她兴奋地躺到床上,打算美美地睡上一觉,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是徐庆打来的。她按下接听,放到耳朵边上。电话里没人说话,只传来一阵人的惨叫。接着,是一个苍老阴森的笑声:“嘿嘿嘿,欢迎你来玉华街……”

    小冯的后脊梁都凉了,她猛地想起了徐庆嘴中的那个老太太,她原以为,那是她药物作用下,只存在于徐庆身后的一个鬼。而现在,她突然感觉,这个鬼翻了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地瞬间站在了她身后。

    小冯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玉华街,雾气越来越浓了,像化不开的棉花。她摸索着走了一段路,总算看见了徐庆的车,车还静静地停在那里。她来来回回转了好几个圈子,也没找到徐庆,徐庆似乎穿过这片诡异的白雾,去了另一个世界!

    小冯又回到了车前,拿着徐庆丢掉的那只手机,老鼠一般钻进车里,驾车而逃!刚钻进车里,她就给老板打去了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变声装置里的声音,男不男女不女的。

    “徐庆出事了!”

    “我不是说不让你杀他吗?”

    “不是我!他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除了我们,还有人盯着他?”

    “应该没有。不过,近来他总说有个老太太跟着他,他说那不是个人!”?

    “你先把车处理掉吧!”

    小冯开足马力驶出了市区,在三环路上的悬崖边,她跳下车,看着那辆崭新的大奔,冲出围栏,跌下了山崖。冲天的火光,一瞬照亮了天穹,火焰中,那辆汽车吱吱呀呀地叫着,像一个老太太在尖叫,她鬼一般逃开了。

    徐庆的事,第二天就上了头版头条,报纸上说徐庆不幸遇难,座驾冲出高速路,车毁人亡!小冯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她知道报纸只是一面之词,警察们应该早就发现那是一辆无人驾驶车,开始调查这位投资商人的失踪原因了。她几次想要辞职离开公司,可现在这样做,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天,小冯不知所措地给老板打去了电话:“老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谁叫你给我打电话的!”

    “我……害怕!”

    “这样吧,你去徐母家探探口风,如果没什么事,你立刻离开,钱我会打到你的账户上。”

    翌日一下班,小冯就来到了徐母家。一进大门,便是密密麻麻的花圈,五颜六色、阴森骇人。小冯说明身份来意,和徐母攀谈起来。

    仆人上了冷冰冰的饮料,小冯捧着杯子说:“阿姨,您要节哀。徐总是个好人,他生前做了那么多好事,赞助慈善机构,帮助失学儿童,我相信好人有好报,警察一定会给您一个说法的。”

    徐母流着泪说:“是啊!这几天来,警察已经找了我好几回了,问我小飞之前有什么仇人。我又不在公司,我哪知道啊!”?

    “您再仔细想想,徐总出事前有没有什么异样?”

    “他说有个老太太一直跟着他!他说有个纸片子,一直不放过他!”

    小冯抖了一下,灌了一大口饮料。她心里发慌,又想起了那个雾气弥漫的夜晚,白茫茫,阴森森,像个异世界一般的夜晚。她觉得自己都糊涂了,一个人死了,真的可以让活着的人恐慌不已?

    入夜之后,小冯离开了徐家,她给老板打了电话,说暂时没有什么异样,警察应该还没有查到她,老板让她抓住机会,赶紧离开。

    回到家,小冯就开始收拾行李,收拾完毕后,她已经累得几近虚脱,不是身体,是心。她的眼皮不听话地合在一起,倒在沙发上,沉沉睡着了。

    小冯醒来的时候,脑袋上就开始冒冷汗,她发现自己被打包了,竟然被放进了自己的行李箱里,四面八方全是石头。她动不了,叫不了,她的手和脚都被绑住了,嘴巴也堵住了。她挣扎着,没有一点用,过了很久,她感到有一双手**自己,将自己拖拽着前进。

    小冯干瘪瘪地吼叫着,行李箱的拉链开启了一角,她看到外面沉沉的夜空,沉沉的大海,海天连接在一起,像一张噬人的大嘴。她绝望了!

    小冯被扔进大海的那一秒,终于听见了那个声音,那是个沧桑压抑的声音:”嘿嘿嘿……嘿嘿嘿……“她在这阴森的笑声中,渐渐沉了下去。

    徐庆已经出事一个星期了毫无消息。公司里乱成了一锅粥,徐母只好暂时去了公司主持大局。她每天都要打探徐庆的消息,不是害怕徐庆不回来,而是害怕徐庆回来。

    在海边,将小冯沉尸后,徐母就开始惴惴不安了。她脑袋里装满了问题,徐庆究竟去了哪里?死了还是活着?小冯的尸体会不会被警察发现?警察会不会怀疑到她头上?还有,那个老太太真的存在吗?

    徐母感到恐慌无措,半年前她就体会过一次这种心情。

    半年前,徐母蓄意杀害了那个老太太。她用金钱收买了司机王六,在那个黑沉沉的夜,她答应王六照顾好他的家人,并给他们殷实的生活。她告诉王六,把车开到最快,一定要撞死那个老太太。在金钱的诱惑下王六照做了。

    徐庆回国后,徐母又开始第二个计划,她要把徐父留下的公司据为己有。

    徐母成了小冯背后的老板。她深知,像徐庆这样的大商人,市里一定很重视。她不能让徐庆死,这样一来,警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徐庆变疯变傻,她既可以保持一个慈母的身份,又能拥有公司。她开始秘密地指派小冯下手。

    人算不如天算,徐庆居然失踪了。她慌了,她操控着小冯,小冯操控着徐庆,她原本以为她是这个计划的指挥者,可徐庆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她一下明白,她身后其实还有一双摸不到的大手。

    徐母虽然不清楚这只手的用意何在,但她知道,小冯是个炸弹,如果警察找到小冯,早晚会查到她的。于是,她把小冯引到了自己身边,偷偷在那杯饮料里下了安眠药,然后,她像鬼一样跟着小冯回了家。在小冯不省人事的时候,用那只大行李箱,将小冯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恐惧在时间中流逝,渐渐地,徐母平静了。徐庆一直没有消息,她觉得她成功了。她给徐庆办了一场庄严隆重的葬礼,把徐庆生前最喜欢的一套西装,埋在了墓地里,哭得伤心欲绝。

    做完这一切后,徐母彻底安下心来,享受她的胜利果实。可恐惧往往脾气怪异,它像个喜欢戏弄猎物的猛兽,在把玩一番后,才一口吞掉。

    这天,徐母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监狱打来的,说王六企图自杀,现被送到了医院,口口声声要见她。她愣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去看一下。她赶到医院的时候,王六已经脱离危险了,躺在床上,两眼呆痴地望着白惨惨的天花板。

    徐母坐在王六面前,说:“王六,你这是干什么?在监狱里好好表现,早晚会出来的,你的家人我会照顾好的……”?

    “老夫人!”王六突然打断了徐母的话,“你相信那种东西吗?”

    “什么东西?”

    “鬼!”

    徐母打了个冷战,骂道:“别胡说!”

    “我没胡说,她夜夜找我,变成一张纸片子,从监狱的铁栏杆溜进来,她对着我笑,一点一点啃我的骨头!”

    “王六,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一家子还都在我手里!”

    王六突然挣扎起来,眼睛还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喊道:“你看她来了!她说杀人偿命!我们都逃不了!哈哈!”

    徐母浑身颤抖地逃离了病房。离开时,医生告诉她,病人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是精神性障碍疾病。她吁了口气,她不怕疯子,疯子的话没人信,只是她现在有点后悔,当初没有让王六像小冯一般彻底消失。

    回家的路上,徐母一闭眼,就能想起王六那张狰狞的脸,还有那一字一顿的鬼话:杀人偿命!她冷冷地笑,她吃的盐比王六吃的米都多,她宁可相信人害人,也不相信鬼索命!

    夜里,跑了一天,徐母感到很累,她冲完澡打算睡了。渐渐地,她静了下来,就像一具没有感情的死尸,空气也静了下来,充斥着一种若即若离的诡异。突然,这份安静被打破了,一阵急促的流水声,颤巍巍地在空气里散开。

    徐母被吵醒了,她睡觉一向很轻。她蹙眉听着这个声音,是从浴室传来的声音。她来到浴室,发现水龙头开了,正哗啦啦地流着水。她没在意,心想也许是自己忘记关了,关掉水龙头,又回去继续睡了。

    可刚躺到床上不一会儿,流水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它换了地方,改成了卫生间。徐母的脑袋有些大了,她蹑手蹑脚地来到卫生间,发现这里的水龙头又开了,她拧紧水龙头,又回到了床上。这次,她不敢睡了,谨慎地望着四面八方。还好,流水声没有再出现,徐母渐渐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还在卧室,继续睡觉,她也是被一阵流水声吵醒的,那声音很大,像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她醒过来,才发现屋里的所有水龙头都被打开了!她挣扎着坐起来,脑袋一下就大了,她看到了那个行李箱!

    那个装小冯的行李箱!

    她呆住了,一动也不敢动,这时,那个行李箱突然自己打开了,拉链开启的一瞬,一只湿漉漉的手伸了出来,接着是脑袋、脖子、腿和脚,等到整个人都爬出来后,她才看清楚,那是一个湿漉漉的小冯!

    徐母惊醒时,已是凌晨,窗外天空的颜色让人望而生畏。她揉揉脑袋走下床,混沌不清的意识,一下就清醒了,她听到了流水声!如梦中一般女人尖叫似的流水声!屋里的水龙头都在流水,地板上已经洇湿一片。

    这时,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湿漉漉的女人从里面爬了出来,她张着大嘴,一点一点向徐母爬来!徐母吓傻了,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被她沉入海底的女人,一点一点逼近。

    小冯终于抓住了徐母的衣服,一点一点爬到徐母肩膀,脸对脸地说:“把我的命还给我!”徐母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几天后,小冯去警察局自首了。徐庆也回到了公司,将一切都向警察说明白了。

    徐母不是徐庆的母亲,她和徐父相遇时,便知道徐父没有后代,一直想要一个可以继承家产的孩子。在徐父离开后,她声称自己怀孕了,并想尽办法得到了一个男婴。这就是徐庆。

    徐庆的生母,就是玉华街那个疯老太太,徐母将她的儿子抢走后,她一直以泪洗面,每天都出去寻找儿子,终于疯了。疯了后,她仍然疯疯癫癫地要找儿子,半夜的时候,就拿着自己画得鬼里鬼怪的寻人启事在玉华街上游荡。

    多年后,徐庆接手了徐家财产要回国后,徐母又激动又害怕。激动的是,她的计划成功了一半;害怕的是,徐庆生母再来找徐庆。于是,她买通王六,撞死了徐庆的生母。

    只是,徐庆的弟弟,成了徐母心头大患,她拼命寻找这个知道内情的男人,想要斩草除根。可自从得知母亲被徐家司机撞死后,徐庆的弟弟就猜到了这一定是个阴谋,他躲了起来。

    徐庆回国后,他弟弟一直在暗中观察徐庆,他有一种复杂的心情,他既想上前拥抱自己的亲人,又恨透了这个哥哥。如果不是他母亲不会死。他没事就跟在哥哥身后,伺机报复。他把这种情绪,用恐吓发泄了出来,他躲在哥哥居住的楼顶上,每天都用高倍望远镜观察哥哥,恐吓他。那个有感应的电话,不过是他一边装腔作势一边观察哥哥打去的。

    他就是那个出租车司机,那晚,他得知哥哥的车坏掉后,故意在玉华街撒了传单,又故意遇到哥哥,说了一大堆鬼话,临走又送给哥哥一张名片,那个林大师,不过是他早就买通的一个发泄工具。而经过观察,他发现哥哥是个好人,他赞助学校、医院,心地善良。他渐渐平息了怒火。

    那夜,他将哥哥吓晕后,带到了自己的小屋,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徐庆也愤怒了,他没想到,养育自己成人的母亲居然是个蛇蝎妇人。两人决定报复,暗地里跟着徐母,没想到意外地发现了徐母杀害小冯的过程。徐母走后,两人救出了小冯,三个人在一起,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于是,小冯也加入了报复行列。他们成功了,当徐母看到自己亲手杀死的小冯出现后,终于吓疯了。

    而王六的自杀,只能说是人性的悔悟。他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一念之差,被金钱冲昏了头脑,于是终日沉浸在自己幻想出来的恐惧之中,把自己折磨得疯疯癫癫。

    徐庆和弟弟终于团圆了,玉华街则又出了一个疯老太太,她每天都捧着一叠纸片子,找她的钱,找她的魂……

第三百八十八章 地址和时间

    赵桓枢看着信封上的地址还有书信最后的时间感觉不对劲,信里明明说受害人是在暑假期间,但是这封信的落款却是10月,而且从信封上残留的阴气来看,这封信件恐怕……

    现在就连鬼也会找我帮忙了么?赵桓枢吐了口气,书信上的地址倒是距离自己所在的城市不远,而且信里提到那个在长龙山,被写信人用钓野鬼方法害死的同学,现在起码也成了一只枉死鬼,总不能放着他不管祸害世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赵桓枢决定去一趟,而且这次事情解决之后,自己就能前往阴府修行斩鬼破了。

    事不宜迟,赵桓枢先是去了车站坐上了前往书信寄信的地址,到了晚上九点多就到达了县里的客运站,下车以后赵桓枢打听到了寄信人住的小区准备打车前往。

    路上,赵桓枢萌生了买辆车的念头,毕竟现在经常往外面跑,有时候出去晚了连车都打不到是件很郁闷的事情,而且这次有车的话,还省了不少事。

    想着赵桓枢给李德龙打电话过去,让他帮自己找一辆二十万左右的就行,反正自己对车没什么研究,就让李德龙看着办,他不懂的话也可以问其他人。

    之后,赵桓枢来到了寄信人的小区,这地方说新不新说老不老,因该是两千零六年左右的房子,赵桓枢在找到相应的楼层之后,先让手下的卫思涵去打探下寄信人的阴魂在什么地方,不一会儿,就看见卫思涵带着一个黑衣服的少年,回到了赵桓枢这里。

    那枉死鬼少年一见赵桓枢便用阴冷的声音哀求道:“赵大师,您真的来了……快帮帮我们吧……”

    赵桓枢看了眼周围偶尔经过的住户,总觉得让他们看到自己一个人在这儿自言自语的样子不大好,于是趁没人的时候,对少年说先换个地方再讲。

    接着,赵桓枢来到了小区后边儿的河边,这里没什么人,于是就问那少年阴鬼怎么回事,你怎么找到我的。

    那少年阴鬼言道:“如您所见,原本我写那封信的时候还活着,可是信就快写完的时候,那同学忽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把我杀了……因为是被我们害死的,就算变成了鬼,那同学的力量还是比我们厉害。”

    “他穿着蓝衣服?”赵桓枢皱眉。

    少年阴鬼点点头说是的,就算成了阴鬼,他对我们兄弟四人的阴魂进行了很大的折磨,我们真的受不了了,因为是阴鬼,只要不灰飞烟灭,哪怕同学卸下我们的四肢,砸碎我们魂体的头颅,我们在痛苦之后,依旧能自己吸收周围的阴气慢慢复原,在我们复原以后,那家伙又会找上我们,进行下一轮的折磨。

    赵桓枢听了微微点头说知道了,心想这才叫做“做鬼也不放过你们”,其实他不怎么同情眼前的少年,当初大家都活着的时候,你们不也对同学进行了长达数年的侮辱,最后还把人家活活弄死么?

    “先不说别的,你是怎么找上我的?”赵桓枢问道。

    少年阴鬼言道:“变成鬼以后,我的记忆也开始模糊,因为没有大脑,魂体能承载的记忆,也只有生前剩下的执念,当时我最大的执念,就是想要摆脱那个同学,就算现在死了也一样,而我身边遇到的诸多阴鬼里,有不少阴鬼都知道省城里有个赵大师,他不仅能驱鬼,还能和阴鬼沟通,所以我就找到了你,想让你帮忙……老大他们……真的好惨……”

    赵桓枢心想自己的名号居然在阴鬼里也开始响亮起来了,也许是感觉赵桓枢帮忙的意愿不大,那阴鬼少年又对赵桓枢道:“赵大师,就算您不帮我们,同学的阴鬼现在怨气越来越重,已经开始有对其他人下手的迹象。”

    “还有长龙山的孤魂野鬼,那些民国时期的死囚,您也得管管呐,每年不知道有多少登山的人死在那儿……”

    听着阴鬼少年的话,赵桓枢心想这人生前的时候确实是个不良少年,可是在信里他其实也有悔改的迹象,现在死了,也算终于为别人着想了一回,因为阴鬼是不会说谎的,所以赵桓枢倒也相信他的话。

    不过说起阴鬼不会说谎,赵桓枢觉得这个概念因该是针对一般的阴鬼来讲,至于地府里边儿的阴差还有四凶的手下,这一点就不能保证了。

    现在主要是得解决这少年的同学,赵桓枢就问那人的阴魂现在在什么地方,少年说自己的力量有限,无法感应到同学的阴鬼,每次他出现都很突然,把自己的魂体肢解受尽折磨后就会离开。

    没办法,赵桓枢只能让少年的阴鬼带自己去长龙山,那个同学出事的地点看看;一般来说,枉死的阴鬼会经常徘徊在他们死亡地点附近,这种情况直到它们被阴差抓走,或者找到替死鬼以后才会停止。

    长龙山虽然远,但凭借赵桓枢现在的脚力,在进入郊区四下无人又没有摄像头以后,赵桓枢便开始铆足了力气开始飞奔,速度比一般的汽车快多了,只可惜在城市里赵桓枢不能这样,否则非引起不小的轰动不可。

    到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赵桓枢就来到了长龙山,那名同学死去的树下,因为这里被警察勘察过,吊死同学的绳子还有尸体已经被运走,地上的血迹也处理完毕,乍看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赵桓枢依旧能感受到极其强烈的怨气和阴气。

    夜晚的阴风吹得周围的树枝唰唰作响,犹如千万冤魂在嘶鸣哀嚎,那些漆黑张牙舞爪的树枝诡异的摆动着,天上的乌云遮住了月亮,四下漆黑一片。

    拥有两成业力分身赵桓枢的眼睛在夜色的黑暗中异常明亮,尤其他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两成分身的力量,夜晚里看东西几乎更白天没多少区别,就在这时候,赵桓枢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他看见周围的树林里,隐藏着不少人。

第三百八十九章 五鬼

    当然,赵桓枢知道那些并不是什么人,但这些东西也许是感觉到了自己身上强大的鬼力,一个个只能潜在暗中,不敢对自己动手,要是换做一个普通人,恐怕瞬间就会被无数阴鬼淹没,吸干阳气致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来了!”

    忽然,少年阴鬼话音刚落,赵桓枢猛地抬头的刹那,就看见原本空荡荡的树上吊着一个人,一个穿着艳丽蓝色长衫的少年。

    那少年的脸已经高度腐烂,肿胀青黑的皮肤上,两只浑浊惨白的眼球向外凸出,死死瞪着下方的赵桓枢。

    赵桓枢却不以为然,现在就算是蓝衣阴鬼他也完全不放在眼里,于是道:“怎么?你还想对我下手不成?”

    那蓝衣冤鬼沉默了一阵,良久传出沙哑阴沉的嗓音:“周汉林,你还想杀我一次么?”

    周汉林说的就是那个少年,周汉林的阴鬼急忙摇头:“程江,我们都被你杀了,你为什么还要折磨我们的灵魂!这是你逼我的啊!”

    “逼你?呵呵……我们大家都活着的时候,你们好威风啊!”那名叫程江的同学幽幽说着,语气里充满了无尽的怨恨:“我可是都记得的啊……当然了,我们的执念不同,你肯定忘记当初活着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对我的了吧?”

    “既然那个赵大师也在场,那我就说说,看看你们值不值得帮!”程江恶狠狠的道:“当初在学校里,每天早上我必须把钱交给你们,只要少交一块就打掉我一颗牙,你们还记得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你们把我的菜倒进厕所坑里,让我吃的事情还记得吧?”

    “下午放学的时候,只要你们那天心情不好,就让我留下来,同学全部离开以后你们就轮流打我出气还记得吧?”

    “呵呵……别说你们忘了,彭云龙,你的老大,用我的舌头灭烟头的事情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的嘴一个多月不能吃饭,身上全是你们留下的伤疤!你们欺了我几年,我才对你们下手几个月,你们就受不了了?呵呵,今天就算你请人来,就算我灰飞烟灭,我也要和你拼到底!”

    对于程江的话赵桓枢深信不疑,现在他的魂体里只有报复的怨念,就算和自己拼个灰飞烟灭也一定要坚持报仇;这种情况虽然用封鬼榜直接净化怨气就能化解,但赵桓枢的目的是手机更多的业力,而收集业力最好的方式,就是让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周汉林看赵桓枢有妥协的意思,急忙哀求:“赵大师您既然来了,就请你一定帮我这个忙,千万不能把他留在这个世界上了。”

    赵桓枢说别急,你先把你们之前几个兄弟叫来,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都已经死了吧?

    周汉林点了点头,只能把之前的几个人叫来。

    赵桓枢见阴鬼已经到齐,于是言道:“你们双方的恩怨从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如果要让你们摒弃前嫌,你们四个毕竟杀了人,但同样的道理,你们也被对方的阴鬼杀死。”

    “既然是阴鬼,我想你们都知道不能用阳间的评判标准来解决这件事情,程江,你如论如何也不愿意放过他们么?”赵桓枢转而看向蓝衣阴鬼。

    程江言道:“他们生前欺负了我两年,现在死以后,我一样要用更痛苦的方式回敬他们两年。”

    赵桓枢看着四个人道:“这是你们要偿还的业,虽然痛苦了点,两年你们受不了么?这么和你们讲吧,你们四个人在阳间犯下的罪孽,要是去了阴间,就不是受两年穿肠剖腹刑罚那么简单了,恐怕得受数十年的酷刑,才能消除你们的恶业。”

    “其实现在已经很明了了,你们愿意在阳间受程江肢解痛苦两年,还清你们的杀人恶业,还是要去阴府受数十年比这痛苦百倍的刑罚来还清?”赵桓枢言道。

    周汉林四个兄弟的阴鬼听后不说话,也许他们现在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可就算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受苦是肯定的了。

    “那……我们被程江‘欺负’两年,去地府就不用受罚了么?”四人之中的一人问道。

    赵桓枢言道:“那只是你们还清了程江的部分,还清了,自然免受你们杀人部分的惩罚,你们还有没有做过其他恶事?当然了,你们要是行善的话,也能一定程度上抵消作恶的恶业,阴府能明确判断你们的功与过,功劳大于过失的,根据功劳的大小来判定来世的福报;功过相抵投生普通人家,过失大于功劳则要受刑,根据你们犯下的过时大小来衡量,顺便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愿意接受程江的惩罚,你们在阴府受刑以后,杀了人的你们来世必定残疾……”

    四个阴鬼一听吓得魂体一下透明一下明显,这下就算请赵桓枢来也于事无补。

    但赵桓枢话锋一转,对程江道:“你也一样别高兴,尘世间众生平等,你成了阴鬼以后杀了四个人,就算是报仇也一样要收到惩罚,而且你的罪孽,比他们更严重;前往阴间以后受刑四百年是肯定的了。”

    “我无所谓,也不后悔。”程江却言道。

    “是么?”赵桓枢淡笑道:“那要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同时消除你们的恶业免受阴间的惩罚呢?”

    “是什么?!”所有人齐声问赵桓枢道。

    赵桓枢对五只阴鬼道:“很简单,跟着我对抗四凶,到时候你们的功劳肯定大于罪孽,不仅不会受罚,甚至还有意想不到的好处,不过我丑话说在前边儿,跟着我是有危险的,你们要对抗的东西,很可能在战斗的时候让你们灰飞烟灭;不过如果你们跟着我,我也会最大限度的保全你们,当然了,你们还有可能提升阴鬼等级,反正我觉得既然你们要受刑,不如和我一起积攒善业。”

    五只阴鬼沉默了,确实,赵桓枢给的条件虽然有诱惑力,能洗清恶业还能有福报,但危险也高……

第三百九十章 阴间

    “我可以跟着你,但在这之前,我必须让他们四个人还清欠我的恶业。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程江言道。

    “这个恐怕不行。”赵桓枢说:“如果要跟着我,你们都要被我洗清怨气,一旦怨气被洗尽,你们都会摒弃前嫌。”

    “反正我只是提议,一面是你们继续互相厮杀,然后报完仇去地府受刑,来世非残即病,尤其是你程江,杀了四个人,后几世恐怕只能做牲口任人宰割;但跟我的话,这一切都能免去,还能提升力量,甚至有可能进阶阴间鬼卒,那可是人间必须修善的人才能有的待遇。”赵桓枢各种好话说尽,各种诱惑。

    一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后,五只阴鬼终于还是同意下来,唯有程江不太愿意,但想到后几世的下场,就算跟着赵桓枢有危险,那也划算啊!

    而且赵桓枢这一番调解,无形之中等于帮助五只阴鬼消去了恶业,其中产生的善业,对于业力分身来说也是极大的补充。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赵桓枢拿出手机,调开育鬼系统选中了五鬼身上的怨气,立刻用作祭鬼物品。

    现在育鬼栏暂时满了,但赵桓枢知道只要自己取回更多的业力分身,就能再度扩充育鬼栏,现在先让这几只鬼跟在身边就行。

    由于被拿走了怨气,五只阴鬼的心性一下子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几只鬼完全抛弃了生前的怨念,赵桓枢等于把他们魂体里“恨”的感觉全部拿走了,所以几只阴鬼才眨眼的功夫就相处的十分融洽,为了方便呼唤,赵桓枢分别按照他们生前的代号,从老一到新进来的程江老五这么叫。

    现在赵桓枢手里的阴鬼已经达到了十个,最初系统给的李晓彤,鬼牌女鬼卫思涵,梳头女鬼陈怜花,冥婚抓到的沈玲琪,还有列车上生前被父母抛弃的袁姗姗;加上老一到老五,赵桓枢心想以后迟早有一天,能把他们都转化为红衣厉鬼,届时对抗四凶一定会轻松不少。

    当然那是后话了,现在赵桓枢首要目的是前往阴府修行,于是立刻与白无常联系,问自己现在是否能前往阴间。

    白无常在手机屏幕里看着赵桓枢,思忖了一会儿言道:“赵兄弟的身体已经完全融合了两成分身,现在你的身躯已经不同于凡人,可以出入阴阳两界了,你且在原来,我来引你。”

    “哟。”白无常电话里声音刚落,嗓音立刻在赵桓枢身后响起。

    赵桓枢回头就看见谢必安白乎乎的站在自己身后,五鬼一看白无常立马哆嗦起来,那是因为普通阴鬼面对阴帅的鬼力时候,处于本能的敬畏。

    “你们几个的事情我都知道,本来是想抽空让老八把你们几个带下去的,现在既然你们跟了赵老兄,那我们也就不多问了,好好干,以后说不定还能混个鬼卒当当。”白无常淡淡道。

    五鬼一看赵桓枢连阴帅都给他面子,一下子明白跟对人了,只是不知道这个赵桓枢究竟有多大本事,居然能和阴帅称兄道弟。

    “好了,咱们现在就走吧。”赵桓枢言道。

    “嚯嚯嚯,既然如此,你们跟我来。”这时候,白无常看了眼周围,忽然加重语气道:“你们那些躲着的,也一起走,不然我强行锁你们走,那镣铐的滋味可不好受。”

    很明显,白无常是在跟长龙山的那些游魂野鬼说话。

    就在这时候,赵桓枢发现森林里忽然飘出了大量的人影,粗略估计不下两百人,纷纷排在五鬼身后不敢说话。

    “嚯嚯,这才听话嘛。”白无常笑了声,伸出一根惨白的手指朝着那些幽魂一点,只见一条黑漆漆的铁链豁然乍现,将在场的其他阴鬼的手一排的连了起来:“这样就不会走丢了。”

    白无常说完在前方引路,赵桓枢和谢必安并排,身后是五鬼,还有其他游魂,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森林深处远去。

    走着走着,赵桓枢感觉周围的环境开始泛起了灰色的雾气,那些原本密密麻麻的树木完全消失不见,天空和地面都是灰色,没过多久,就看见一间建在路旁的庙宇。

    “土地庙?”赵桓枢瞥了眼那间阴森的寺庙:“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凡是通向阴间的路,第一站便是这土地庙,当然,像是白无常这样的阴帅可以直接从凡间出入地府不用顺路走,但现在赵桓枢两成业力分身的力量,顶多只能让他拥有出入阴阳界的体质,还不能自由穿梭。

    经过土地庙,一行人来到了一处相隔不到三十步的峡谷前,这峡谷左右有两座高耸入云,犹如巨刃一般的漆黑山峰,右侧山峰数十米高处,写有“鬼门关”三个血红的大字。

    经过鬼门关便是黄泉路,这条不知有多么古老的青石路上,左右的路边开满了艳红的花朵,每一只花朵有花无叶,仿佛在引导阴鬼们向前行走而不迷路,在这些艳红的花朵之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像是一片渺无人迹的荒野。

    “注意跟着彼岸花走,要是在两侧的荒川迷路,就连阴帅们也很难找到你们,到时候只能永远在迷雾里徘徊。”白无常叮嘱了一声继续向前。

    再往前不知走了多久,赵桓枢隐隐约约听见了水声还有飘渺的哀嚎声,那些声音如果仔细听来,竟是密密麻麻不及其数,而且十分惨烈;哀嚎声越来越大,赵桓枢渐渐看清楚了,前方黄泉路的尽头有一条河,河水呈暗红色,水里不断伸出半透明幽蓝色的手沉沉浮浮,仿佛要把水面上任何的东西拖进河底;这便是划分阴阳界的忘川河。

    在黄泉路这面的前方河水上,连接着一座白色的石拱桥,桥身左右下方,拱门之上,刻有“奈何桥”三个大字。

    而赵桓枢也隐约看到,在奈何桥的对面,竟然密密麻麻全是人影。

    白无常看了眼赵桓枢,笑道:“现在阴府的人都聚集在奈何桥对面的望乡台,还有三生石附近,唉……要是咱们的力量再壮大些,就能夺回恶狗岭、金鸡山和野**,只可惜……”

第三百九十一章 奈何桥后

    赵桓枢和白无常一同走过奈何桥,在桥上的时候赵桓枢左顾右盼,问白无常道:“不是说奈何桥上有个孟婆么,怎么没看见?”

    白无常摇了摇头道:“嚯嚯,赵老兄你忘啦,孟婆婆不在奈何桥,你被民间的传说误导了吧?”

    “那在……”赵桓枢看了看四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奈何桥后有望乡台和三生石,凡人死后从黄泉路至此,踏过奈何桥,在望乡台上最后看一眼人世的家乡,又于三生石畔看一眼前世今生,才能遇到孟婆喝下孟婆汤,忘记人间的种种。”白无常一边向赵桓枢解释,一边引他穿过奈何桥。

    赵桓枢望着桥下暗红色河水的忘川河,左右延伸到迷雾中,不知有多长的河水里,那些挣扎着的孤魂野鬼,不断伸着手想要把擅自渡河的鬼魂扯下去;白无常言道这些野鬼要么是想要绕过三生石孟婆处,不愿意忘记前世的人,要么是奈何桥上不小心掉下去的,一旦坠入忘川河,魂体便永远无法脱离河水,只能在其中挣扎。

    赵桓枢吞了口唾沫不再去看河里的惨状,同白无常过了奈何桥后,谢必安让几名鬼卒带着那些长龙山上的阴鬼去报道接受阴司审判,然后带着赵桓枢继续前进。

    奈何桥后是一片灰蒙蒙的荒野,而在荒野两侧的景象也完全不同。

    荒野的右侧向远方望去,迷雾中似有漆黑高耸的山峦轮廓,而这一片的荒野上,来来往往的并不是阴鬼,而是或青面獠牙,或怒目圆瞪,穿着形似古时鳞甲的鬼卒,放眼看去,这里的鬼卒不计其数,每只鬼卒身上都散发着强大的鬼力,而且经过赵桓枢的粗略估计,这些阴府的鬼卒大部分都比自己强上不少,至少一只花衣级别的阴鬼在它们任何一个面前,都完全不是对手。

    这些鬼卒的形态也不尽相同,靠奈何桥这边那些站着不动,排成一个个方阵的鬼卒大多呈现出半透明的形态,看上去鬼力时有时无,似乎很虚弱的样子。

    谢必安带着赵桓枢还有赵桓枢身后的五鬼,向奈何桥后的右侧走去,一边行走,谢必安一边对赵桓枢介绍道:“自从四凶在地狱里挣脱镇压它们的封印之后,边率领大量炼狱里最残暴的恶鬼叛乱地府,我们阴帅阴差,虽然有对付一般厉鬼的力量,但那些凶恶的阴鬼非同小可,虽说是厉鬼,但在四凶力量的干预下,早就超出了一般阴鬼的范畴。”

    “四凶乃是三皇五帝后裔,死后鬼力几近于神,而真正的神仙是跳出三界外的,所以不能直接干预阴阳界的事物,顶多有真本事的道士和尚,修真拜佛后,可以借助到极少量的神力,当然这类人已经很少,而且他们借到的力量也十分有限,譬如当初的刘启清,他借来的力量顶多能对付蓝衣冤鬼。”

    “所以我们只能依靠阴府里当时现有的力量和四凶,以及它们手下的无数红衣厉鬼对抗,说来惭愧,我们虽然是阴帅,但面对一些上古时期加上四凶力量的厉鬼,依旧是束手无策,莫说我们,就连四大判官和阎君,在当时的战斗中都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正统的阴府里,不会直接把阴鬼当作手下,而是需要评判它们生前的功过,再封为阴卒或者升为阴帅;而四凶那边不同,它们凡是厉鬼都能纳入麾下,当然了,我们在四凶叛乱之后,也有过收纳厉鬼的想法,可是大部分的厉鬼生前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在地府里受刑无数载,怎么可能反过来帮我们。”

    “所以我们能控制的厉鬼级阴卒少之又少,加上阴府里原本剩下的十万阴卒,我们的人数还不到四凶的十分之一;毕竟对方控制了数千年来死去的各种凶鬼恶灵,于是……”

    谢必安说道这里的时候赵桓枢顿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道:“于是……虽然我现在还无法记起自己以前究竟是谁,但我已经能感觉到很久以前,我也是阴府里的一员,而且拥有封鬼榜这种可以控制阴鬼的……嗯,因该算法器吧?”

    白无常点了点头道:“对,当时的你虽然实力在十殿阎君乃至酆都大帝之上,但自感仍不是四凶对手,事到如今既然你已经来到阴府,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当初你想到的办法就是通过无限轮回,然后把每一次轮回生命中的业力聚集起来的方式。”

    “因为你在轮回里,越是普通人,就越能感受人世间的种种酸甜苦辣,所以你把自己收集起来的业力,制成分身让四大判官之一的陆之道保管,现在你的业力分身已经足够强大,但为了让身体适应,只能一点一点取回属于自己的力量。”

    之后,白无常又对赵桓枢解释,封鬼榜一开始的任务,就是为了让赵桓枢自己适应抓鬼的种种前提,而封鬼榜本来就有纳天下阴鬼为己用的能力,所以可以通过鬼榜从人间向阴府输送强大的阴鬼。

    听到这里赵桓枢感觉有些郁闷,虽然现在已经取回了部分业力分身,这种感觉已经平淡不少,但想起以前自己怕得要命要摆脱的封鬼榜,居然是自己给自己下的“套”一时间就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而且白无常还说到,四凶那头强大的厉鬼,封鬼榜对它们是没有作用的,除非赵桓枢取回更多甚至是全部的业力分身。

    最后,对于这种修行方式,赵桓枢倒是十分理解自己以前的想法,就拿人间的传说来看,很多神灵,佛陀,不都是在人间经受各种磨难才修成正果的么?只不过赵桓枢是把这些磨难和各种事件产生的业集中起来,最后供自己所用罢了,如此一来的修行效果将比原来的自己单纯在阴府里修行,要大出无数倍。

    “我有种感觉,要是我能取回更多的业力分身,甚至能和人间的厉鬼一战,到时候就能用封鬼榜给阴府输送更多强大的阴卒对抗四凶。”赵桓枢想了想道。

【番外:新出租】

    我是一名出租车司机,接了这辆车还不到半年,好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就接踵而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是一辆三厢富康出租车,车号不错:京b e6008,北京很常见的那种。这辆出租车是1999年的,人家开三年了,我半年前接了过来,不过车保养得确实不错,自打我开上以来,从没半路抛锚过。?

    第一件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儿是有一天下雪,雪不大,是带着冰渣的那种雨夹雪,天灰蒙蒙的,那天我象往常一样,早晨7点出去的,拉了一天,晚上大约8点半左右收的,我把车停在我们小区楼下的小松树边,当时车上全是是泥点儿,轮胎上也满是泥,锁车的时候我还在想:明天又该洗车了。?

    可是到了第二天,这辆车总是莫名其妙的变得干干净净。

    直到现在我也猜不出这到底是谁干的。不会是家里人,家里的妻儿不可能趁我睡觉的时候大半夜的出去擦车,即使擦车也不会擦的如此专业,更不会开着我的车去外面洗车她们根本不会开车。还能有谁呢,四单元的大郭?大郭也开富康出租车,是渔阳的,不是我们喜来福出租公司的。可他连自己的车都脏兮兮的,怎么会帮我擦车?莫非是这小子糊里糊涂大晚上的擦错了车?哈哈,那太好了可又一想,也不可能,车外面他能擦,可里面呢?他哪有我的车钥匙呀??

    接下来更摸不着头脑,有一天我正在保利大厦门口排队“趴”着,后面一个瘦高的“的哥”从他的捷达上下来,拉开我的车门子,拍着我的肩呼我“老谢”,我回头说:我姓徐不姓谢。那瘦“的哥”连忙道歉说认错人了,可又走到我的车后边,看着我的车牌号自言自语:“这不是老谢的车么?”我想这位兄弟也许是认识我的前任“的哥”,不知道换主儿了,也没太在意。?

    还有件莫名其妙的事儿就是我这辆车的公里表老不准,明明头天收车,把车锁在小区楼下时,表上最后五位数是13201,可第二天早起一出车,居然变成16575了,多出了300多公里,一开始我以为自己记错了,我这个人大大咧咧,对数字这东西常常糊涂,记不太准确,就拿张纸记了几天,可还是老也对不上。邪了!每天都多出二三百公里,我开始怀疑是表坏了,去了一趟富康特约维修中心,修理工仔细检查后说一切正常,公里表根本就没毛病!?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接二连三,一天中午我正在三环附路上扫活,前面有辆夏利出租车前机器盖儿大开,打着双闪,旁边有个“的姐”向我招手求援。都说开出租的辛苦,“的姐”就更不容易了。我连忙停下车问怎么回事,“的姐”说车一下子熄火,怎么也不着车,好象是没油了,管我要点儿油,我说没问题。接过“的姐”递过来的油桶和塑料管儿,我走回自己的车前,拧开油箱盖儿,把塑料管儿一头插进油箱,一头用嘴吸了一口,然后马上对准白色的塑料油桶?

    当汽油注入油桶的时候,我发觉汽油的颜色有些不对劲儿。“的姐”也诧异:“大哥,您使的什么汽油?怎么那么红啊?”?

    “我一直加中石化的油,93的,好使着呢……”我也纳闷。?

    真的奇怪,我油箱的汽油怎么会是红色的?我百思不解。?

    更离奇的还是三月份的那一天,天色渐渐暗下来,北京的黄昏更显得灰沉沉的,视线不是太好。我车上拉着一个广东佬,往机场赶,时间挺紧,从三环的拥堵中好不容易“杀”出来上四环,速度一下子挑到90,过四惠桥直奔机场高速,一路顺畅,我在最里道开着,车子又快又稳,一眨眼的工夫便过了朝阳公园桥,就在这时不知怎么我的车突然间轮胎抱死,象是有人猛踩了急刹,然后就是尖利的刹车声刺破耳膜……?

    等我回过神来,车已经熄火,钉子一样钉在路面上,我的右脚竟还在油门上踏着,空气间弥漫着轮胎摩擦的胶皮味儿更令我大吃一惊的是,一个浑身白灰点子、头戴安全帽的小个子民工,就在我的车头前,离前保险杠最多只有一拳的距离!?

    小个子民工也许是刚从隔离带翻过来,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脸色苍白,也象钉子似的钉在那儿。?

    而我,也僵僵地坐在车里,半天没缓过神来……?

    我真的没看见那小个子民工是从哪冒儿出来的,真的无法解释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车子怎么一下子急停住了,我真的是一点刹车也没踩,脚还在油门上呀!想想都后怕,一身冷汗!如果说突然轮胎抱死是个故障,那这故障岂不是救了一条人命,那也太巧合了??

    难道真是天助我也?

    不安的情绪让我又痛苦又烦恼。联想到这些日子的种种奇怪的事情,对这辆车,我开始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我打通了我们公司杨队长的电话,把刚才的惊险的一幕,和杨队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可没想到杨队颇不以为然,一口咬定是我当时吓懵了,产生了幻觉,让我注意休息,别整天的没命地挣钱拉活,迷迷瞪瞪的,注意身体,劳逸结合,还要注意遵守交通安全法,说到这里,杨队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哎,对了,徐子,交通队的违章通知下来了,好象有你,你买张《交通安全报》吧,那上面登着呢,想着交罚款啊!”?

    我连忙上报摊儿买了报纸,打开一看,在违章车辆的一大串名单中,居然真的有我的车牌号:?

    车号车型颜色违章地点日期时间?

    京b e6008 小客车红小街桥 2004-1-17 04:39:02?

    我不禁又大吃一惊:自打开出租以来,我一直是早上七点以后才出车,晚上收车最晚不过九、十点钟,怎么会在这冬日里的凌晨四点多钟违章呢??

    难道是有人克隆了我的出租车?冒用了我的车牌号?以前在报纸上好象见过类似的报导,我决心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不然每天被这一连串奇奇怪怪困扰着,根本无法塌塌实实拉活挣钱,非折腾出神经错乱不可。?

    对!一定要搞个水落石出!?

    我开车直奔交通队,问询1月17日凌晨我车违章的具体情况,交警对电脑敲了敲说我凌晨在小街桥超速了,车都上了130迈,催我赶紧拿驾驶证,开违章通知,去银行交罚款。?

    我马上对交警说出了我对违章记录的看法,并强烈要求警方出示我车违章的证据。交警想了想说好吧,你看一看雷达测速的录象监控。?

    交警把我带到另一个墙上满是屏幕的房间,在一个键盘上输入了我的车号,录象清晰地显示了出来?

    一辆红色富康出租车由远而近,从镜头前划过,屏幕的右上角监控数字飞快地变换着,最后定格在130.2km/h上,严重超速!?

    又放一遍是慢镜头,我一眼认出那就是我的车,千真万确是我的车,不仅车牌号相同:京b e6008,就连反光镜底托用胶布缠着,右前角有一块硬币大的掉漆,都一模一样!不可能是克隆车,的的确确是我的这辆车!只觉得我的心“咚咚咚”剧烈地跳个不停!?

    车的图象定在屏幕上,我请求交警把图象放大,我要看看开车的是谁??

    “除了你,就是你的搭档的,还能有谁?”交警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照我说的做了,图象一步步放大,也越来越模糊了,只能看见一个大脑袋的,前额头发稀少,有些卸顶的中年人坐在驾驶室里……?

    我简直惊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开始猜想,一定是有人半夜在偷开我的车,这个念头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令我觉得愈加惶惶不安。晚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这些日子的一个又一个离奇现象,种种疑惑,种种猜想在我脑子里打转,使我惊讶、甚至惊恐,我决定一定要探个究竟。?

    夜已深了,等妻子和女儿都熟睡了,我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披上件棉大衣,拿上手电,悄悄地下楼,朝我停车的地方走去……?

    我惊愕?

    车不在了!?

    我的头嗡的一下懵了,我的车真的不在了,每天收车我都把车停在楼下的小树旁,可现在小树边空空的,只有小树在夜风中孤零零摇曳着,不见我的车。昏暗的路灯下,树影子在地面上来回移动着,显得有些阴森可怕。?

    我的车丢了!?

    我的车真的丢了!?

    等我懵然中缓过神来,马上想到了报警。?

    我跌跌撞撞地跑进派出所,上气不接下气地冲着值班的民警说“报案车、车……”?

    民警挺和蔼的,见我气喘吁吁、语无伦次的样子,说了几声不要着急之类的安慰话,还给我到了碗水递过来,让我把话说清楚。?

    我就把我刚才发生的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那民警脸上虽带着笑,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态,可能对他们警察来说,机动车失窃并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司空见贯,也许是总有什么报警电话打进来,民警一会儿接电话一会儿又接电话的,听得有点儿分神,也许就是我太心慌意乱了,语言表达不是很清楚,每次民警接完一个电话,总是让我“从头说起”,尽量详细点儿,好不容易听完了我的叙述,民警又拿出一叠纸来开始做笔录。?

    做笔录一问一答。民警问我姓名、年龄、民族、籍贯、家庭住址什么的一大堆,我一一做答,好象我不是丢车的,而是偷车的。又问我车的号牌、车型、颜色、出租公司名称之类的许多问题,我还是老老实实一一做答,最后才扯到丢车这件事上。所有细节一一问过,笔录完了,已是黎明时分,天已蒙蒙发亮,我在厚厚的笔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并写上“属实”两个字之后,民警让我回家等消息,说你相信go-vern-ment吧,我们一定会抓住偷车的犯罪嫌疑人的。?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我走回到我家楼下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这辆富康出租车,就停在我家楼下的小树边,丝毫没有移动过的痕迹,停在每天我停车的位置,象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连忙又跌跌撞撞地跑进派出所,上气不接下气地冲着值班的民警说:“车、车、车没丢……”?

    民警上下左右仔细端详着我的脸,好一会儿,然后轻声说了句:“您有毛病吧……”?

    难道是我昨天夜里看错啦,我真的有些怀疑自己神经是不是真的有点儿问题,这几天休息不好,看花了眼,可又一想,不会呀!自己家的楼下再熟悉不过,怎么能看错地方呢??

    反反复复地分析,我开始确信,一定是有人在半夜偷开我的车,我想到了监控中那个模模糊糊的大脑袋中年人,对!一定是他深夜开走了我的出租车,可这个人如果能大半夜将我的车开走,为什么又每天黎明前把车开回来呢?我真的百思而不得其解,猜不出答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是偷车的贼,如果是贼,我的车早就没了……?

    我恍然大悟,为什么我的公里表“不准”,每天多出二三百公里,原来是这个中年人每天午夜之后开走我的车!我的公里表很准!他每天夜里开着我的车,行驶了二三百公里!?

    我不禁打了个冷战,觉得后背有点发凉,我猜不出这个中年人是怎么把我的车开走的?他的动机是什么?这一天我寝食不安,根本没心思拉活挣钱,脑子里总是若影若现那个模模糊糊的大脑袋中年人,我决定一定要揭开这个谜底,把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在这所有奇奇怪怪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我打通了开出租的邻居大郭的电话,说我要借他的车用一晚上,大郭不解地说:“你自己有车干啥不用?”?

    我撒了个谎说:“我车坏了,晚上恰好来了个远房亲戚,我得去西客站接人……”?

    我要监视我的出租车一整夜,到底看看是怎么一回事,想到真相有可能就在今天晚上大白于天下,我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不禁热血沸腾。?

    我的那辆京be6008红色富康出租车安详地停在老位置那棵小树旁边。?

    刚过傍晚,我就把大郭的车要了过来,在距我的车几十米的一个漆黑角落悄悄潜伏了下来,我在车里向我的目标望去,我车周围的一切清清楚楚,一览无余。?

    一切准备就绪,剩下的只有耐心的等待……?

    夜幕一点一点地悄悄来临,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陆陆续续回到了各自的叫做家的一处处房间,整个小区渐渐寂静了下来,昏暗的路灯下,只有那棵小松树不知疲倦地在清清的夜风中摇曳。?

    我死死地盯着我的车,不敢有半点儿大意。?

    车纹丝不动,在小树下静静的停着。?

    小区楼房窗户上的灯光一个接一个熄灭了,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深夜,我绻在黑暗里,能听见自己的脉搏跳动的声音。?

    猛然间,我看见我那车旁边显现出一个人影,我紧张的象是喘不上起来,这个人向我的车门走来,他看上去四十多岁,中等身材,稍胖,略显背驼,走路的姿势有些罗圈腿,大脑袋,前额头发稀少,北京人常说的卸顶的那种,穿着一身出租司机的工作服。?

    我怕他看见我,把身子压得很低。极力屏住呼吸。?

    只见那中年人轻轻地拍着我的车门,象是对车、又象是自言自语道:“老伙计,我又来了!”随即拉开了车门,邪了!我的车明明是锁着的,他怎么一拉就开了呢??

    我的心紧张得迅速跳动,向上猛撞。?

    那中年人钻进车里,启动了发动机,打开大灯,车缓缓地向小区外的大街驶去。?

    我也从慌乱中镇静下来,打着了车,马上跟了上去。看了看车上的时钟,正好是午夜十二点。?

    他到底要干什么??

    远远地我跟着前面的这辆车,只见那车的顶灯(出租车空载运营灯)被打开了,速度不是很快,拐过一条街道,路边有一对男女招手,那车靠了上去……?

    乖乖,他在拉活儿!我猛然醒悟!?

    他开着我的车确实在拉活儿:城东城西、城南城北,从天通苑到和义西里,从中关村到方庄小区一拨又一拨的乘客上来又下去的,有时从后面还能看见中年人不时歪头和乘客聊天,手臂在空中挥舞的样子,从他开车的情形可以断定这个人是个驾驶经验丰富的老司机,有时车两边儿空隙严严的,也就两指的样子,他也不用减速就从容穿过。?

    我跟上他确实很费劲的,如果没有红绿灯拦着,我想我一定早被甩下了。?

    就这样跟着他,大约凌晨三点钟,马路上的人也更加稀少了,前面的车子放下了乘客,空驶向保利大厦,在一串排队趴活儿的出租车队尾停了下来,我也跟上来,停在他后面假装排队。?

    只见那大脑袋有些卸顶的中年人刚下得车来,前面有个“的哥”招呼他:“老谢,拉多少了?”象是很熟的样子。?

    “一百七八吧,”中年人应着。?

    我猛然想起那天有个“的哥”拍我肩膀呼我“老谢”,原来这个偷开我车的中年人就是老谢,看来这个老谢偷开我车拉活已经有好些日子了!?

    老谢打开我车的后备箱,拿出抹布,利用等活儿的工夫开始擦起车来,看他的神态很从容,仿佛那车就是他自己的,他擦得又快又干净又仔细,连轮胎上的一个泥点儿也不放过,一边擦车一边嘟嘟囔囔的:“这个搭班的,真够懒的、确实够懒的……”?

    排队的出租车一点儿一点儿往前挪,等老谢排到第一个儿时,我的那辆出租车早已是锃光瓦亮,一尘不染,我明白了那个下雪天,收车时的大脏车,为什么到第二天一下子就涣然一新了,原来是老谢擦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宾馆大厅的门卫在向这里招手,老谢把车开上去,载上一个老外走了,我继续跟踪了过去。?

    这个老谢开着我的出租车又融入了北京之夜,一趟又一趟的拉活儿,穿大街走小巷,忙得不亦乐乎,效率蛮高。凌晨5点刚过,老谢送下了最后一拨乘客,关了顶灯,把“小红帽”(出租车停运牌)扣在前风档的空车灯上,一路朝我家的方向驶来,一转眼就到了我家的小区门口,门口很窄,旁边还停着好多车,他驾驶技术真是精,一下子就冲了进去。等我小心减速穿过小区门口后,那老谢早已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只有我的红富康出租车停在小松树下,纹丝不动,轮胎毂还散着余温……?

    是这个叫老谢的人,午夜一直在偷开我的车运营,事情终于开始初露端倪。这个老谢是何许人?他为什么偷开我的车运营?看他的神态丝毫看不出鬼鬼祟祟的不安,好象那车就是他的似的,令我不解,令我疑惑,更令我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产生了一定要彻底揭开谜底的强烈**!?

    我回想起刚才老谢穿的工作服是我们公司的,断定这个人可能是我们公司的司机,也许就是我的前任司机,起码曾经在我们出租公司干过。对!一定是这样!公司杨队长一定知道老谢这个人的,在他那里一定能找到答案。?

    上午刚上班,我就把我的车开到了公司,找到了车队杨队长,打听老谢这个人。?

    我问杨队长在我之前这辆6008号车是不是这个老谢开的。队长说是的。?

    “你们认识?你打听他干什么?”杨队有些诧异。?

    我说:“想和他聊聊,听说他驾驶技术、修车技术都特别好,对这辆车的状况也熟,想找他取取经,学习学习。”我想这是我和老谢两个人的事情,不想让队里插手。?

    杨队长一边打量着我一边说:“他现在……不开出租了。”?

    “他是不是大脑袋,卸顶、四十多岁,中等个儿,有点儿胖,有点儿背驼,走路有点儿罗圈腿……”?

    只见杨队长听着听着,眼睛越睁越大:“你…你怎么知道?”?

    “我昨天还见过他呢。”我说。?

    杨队长急忙忙慌乱地从一大堆资料中翻出一张报纸,手明显在发抖,他指着报纸上的照片问:“是他?”?

【番外:新出租(完)】

    “是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我点点头。?

    杨队长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直瞪瞪地盯着我,嘴巴张着,好半天才从喉咙里发出颤抖的声音:“老谢他、他…他早死啦!”?

    我顿时浑身颤栗,嗓子干得要命,感觉头皮发凉,头发根都竖了起来!?

    难道我见到鬼了?毛骨悚然!?

    那是一张去年的《京华时报》?

    报纸的标题赫然醒目一出租车司机昨夜于紫竹桥猝死!?

    本报讯昨天凌晨,在紫竹院南路,一出租车司机猝死在车内,6个多小时之后才被人发现。?

    在紫竹院南路一个加油站路东,一辆写着“喜来福出租汽车有限公司”,号牌为“京be6008”的红色富康出租车静静地停在那里。汽车完好无损,只是两个前车窗被摇了下来。一个前额头发略微稀少、面色发紫、脸部浮肿、已经停止呼吸的司机,双眼圆睁,右腿仍僵硬弯曲地放在油门上,这个动作一直保持到上午10时30分,尸体被抬上运尸车的时候。这名司机头部紧紧地靠在右侧护栏上,车里有散落的方便面。?

    …………?

    据了解,这名出事的司机名叫谢国成,今年45岁。经赶到现场的120急救医生初诊,死者死因为疲劳过度诱发的心肌梗塞。现场执勤的民警表示,具体死因,得等尸体解剖后才能知道。?

    报纸上还登了死者的现场照片正是老谢!?

    我傻了,脑子懵懵的,喉咙象着了火,一口一口使劲地咽着唾沫。?

    杨队长和公司里的其他人一个个用惊恐的目光直勾勾瞪着我,象是观看一个关在疯人院里的病人。?

    说实在的,我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自小接受唯物主义思想的熏陶,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鬼呀神的存在。可眼前发生的一切让我无法解释。?

    我回想昨天夜里的一幕一幕,尤其是老谢擦车时的样子,那的的确确是照片上那个叫谢国成的死者。?

    难道我的车里真的在闹鬼?我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重复着这个悬疑。慢慢从惶恐的迷雾中脱离开来。理性的思维才渐渐地恢复于我的头脑。不要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鬼,就是有鬼,象老谢这样的鬼,我想也不会是很可怕的。?

    稍稍回过神来,我毅然暗下决心,今天晚上,一定要弄个明白,这个老谢到底是人、还是鬼??

    夜已漆黑。冬日的无月之夜街上冷冷清清,偶尔有人匆匆走过,转瞬间就又是一片沉寂。小风刀子似的,飕飕刮着,往我的后脖领子灌,我不禁又打了个冷颤。我徘徊在我家小区的大门口的马路对面,跺着脚,好使自己的身体在寒风中暖和些,我打算装做乘客,坐一坐我自己的出租车,想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为了不让那个老谢认出我,我今天换上了许久不穿的一件黑色风衣,领子竖起来,毛线帽子把脑袋包得严严实实,戴上大白口罩,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街上一辆空驶的出租车见我站在马路边,使劲靠过来,我连忙摆手拒绝,让他快离开。?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小区门口,视线一刻也不敢偏离,那个老谢还是迟迟没有显现,象是在和我的耐心做殊死较量……?

    午夜十二点,只见一辆富康出租车正缓缓地驶出小区大门,我顿时心跳加快,象是要蹦出来似的,我一眼就看出那正是我的那辆车京be6008!?

    是兴奋、是紧张、惶恐,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顿时也不冷了,只觉得自己的血在身体里急急地流,热遍全身。?

    我连忙冲那车招手,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车里的司机好象看见我了,穿过马路朝我身边贴了过来,停在了那儿,我一看那开车人,那不正是报纸上的老谢么!?

    鬼!一想到这个,我禁不住心慌,甚至一闪念想到了马上逃跑,觉得好象有什么东西钳在脖子上,有些喘不上气来。我使劲咽着唾沫,压制着心中的恐惧和慌乱。?

    我打开车门,明显感觉手在哆嗦。?

    一股暖风扑面而来,随着是一声:“您好!”?

    “哎”,我定了定神,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要失态,坐上了车。?

    透过反光镜再看一眼开车人,大头、卸顶、小眼睛,塌鼻梁,大嘴,摸样和照片丝毫不差。真是见了鬼了!?

    “请问您去哪儿?”老谢微笑着问。他没认出我,其实我也不晓得他认识不认识我。他的笑容挺真诚的,一看就是一个实在人。?

    不只怎的,看到面前这个老谢,我反而不太紧张了。?

    “去亚运村。”我随便说了个地名,开始慢慢镇静下来。?

    “好,亚运村。”老谢重复了一下,调头向北开。?

    他到底是人,还是鬼?看到老谢实实在在就坐在我的旁边开车,我怎么也不能把他和鬼联系在一起。?

    “给您说个笑话吧,”老谢首先笑着打破了沉默:“前几天我在西客站拉上一个外地人,我说您去哪儿,他说去首都,我说这儿不就是首都?他说你别糊弄我,这里是北京,我要去首都。你说可乐不可乐。”他一边说着一边右手在空中比划着。不时往我这边看上一眼。?

    “是么。”我应着,心情渐渐放松。?

    “最后你猜怎么着,他要去的首都宾馆。你说这位爷省了俩字儿,闹多大误会。幸亏他没去太平洋百货,要不这车还不往海边儿开呀!”老谢把我逗乐了,他自己也笑了,他那一通儿京腔的幽默,让人觉得这个人和蔼可亲。?

    “我说您把帽子、口罩摘了吧,车里暖和,要不出去非感冒了,f d早就过去了,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的。我们车天天消毒。”老谢冲我说。?

    我摘下头上的毛线帽子,口罩没敢摘,怕他万一认出我。好在他并没太在意。?

    “师傅,夜班开车蛮辛苦的!”这次我主动抢了话头。?

    “可不,出租不好干,车份儿太高,挣点儿钱都上缴啦。”老谢边开车边回答。?

    “您这是专干夜班?”我开始步步进入正题。?

    “啊是啊。”老谢应着。?

    “双班,那也还行,”我装做心不在焉的样子:“白天又一个人开车,您还可以好好休息。”?

    “马马虎虎,”老谢笑着说:“我们那个搭班的,真够懒得,确实够懒的,我尽给他擦车啦。”?

    我想他说的“搭班的”一定是我,我最烦擦车了:“都不容易呀!”我居然在这个场合为自己辩解起来。?

    就在这时,迎面有辆大卡车开着刺眼的大灯驶过来,晃得驾驶室雪亮,老谢慌张起来,猛然刹车,双臂交叉捂住了脸。?

    我的心骤然一紧,传说中鬼怕见光,没有影子。强光中我极力睁开双眼盯着老谢,老谢身后真的没有影子!他真的是---鬼!?

    幽灵,这一定是老谢的幽灵,附在车上,我浑身又开始发凉,起鸡皮疙瘩!?

    毛骨悚然!?

    大卡车呼啸着错了过去,老谢又恢复了笑嘻嘻的常态,象是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是呀,开出租的,确实不容易。”老谢接着刚才话题,又一边开车一边讲起了笑话:“那天一个人上了我的车,问我为什么以前北京的出租车大都是黄色的,我说那时我们的哥还能挣点儿钱,所以车是丰收的颜色;那人又问:为什么现在满大街出租车又都变成红的了,我说当今钱不好挣了,司机苦啊,那车的红色是司机们的血染红的;那人又说了,听说以后又都改成黑的啦?我说是啊,到那时我们都烧焦啦,能不黑么!哈哈……”老谢说着自己先笑出声来。?

    虽然老谢在讲的是笑话,但我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反而听得心在颤抖。我就这么坐者一个灵魂驾驶的出租车,由中轴路自北向南,穿过市中心,来到了亚运村附近。下一步怎么办,我的思绪纷乱……?

    老谢似乎没有察觉出我的慌乱和不安,问:“到地方了,停哪儿您哪?”?

    “就这吧。”我来不及多想,说。?

    车子缓缓地靠路边停了下来,老谢抬起了计价器,计价器嘎嘎地响了一阵,打印出了一张发票。?

    接过老谢递过来的发票,我怎么也看不见上面的字迹,我翻来覆去地瞧着那张发票,或者说是那张白纸条,更证实了我的判断:老谢他不是人,一定是鬼魂。?

    徐子,我唤着自己的名字,难道你不敢正视现实吗??

    “先生,到了,31块,凑个整,给30吧。”老谢说。?

    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不知哪来的一股勇气,慢慢地把口罩摘了下来:“您是老谢师傅吧?”?

    只见那老谢大惊,嘴巴大大地张着,半天也没有合上。?

    我的眼睛就这么平静地直视着他,心里也确实平静了许多。老谢象是好半天才把这眼前的一切反应过来,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我没吓着你吧,徐、徐兄弟……”?

    果然,他早就认识我,这一点我不奇怪。?

    “我想你不会害我。”我说,看到老谢那慌慌张张的模样,我不仅不再惊恐,反倒觉得好笑鬼也怕人!?

    虽然是第一面,但我们彼此都有所了解,因此尴尬就象风中的云,一会儿就漂散了,老谢也恢复了常态道:“我怎么会害你呢,你是我的搭档我怎么会害你呢?你忘了有一天还是我救了你呢,那民工从隔离带那边跳过来你楞没瞧见,还全速开哪,要不是我帮你跺了一脚刹车,那你今儿指不定在哪呐,哈。”?

    “谢谢你老谢,你救了一条命,也救了我。”我真诚地说。?

    “是呀,生命珍贵呀!活着多好呀……”老谢感叹,看得出他的孤独和忧伤:“你大半夜的跟着我,我知道为什么,老哥我这就说给你听,我现在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个鬼魂,也真的是好孤独,夜里和乘客聊上几句,还好些,还好些,对了!有天晚上在小街桥好象我违章了,天快亮了,得往回赶,你知道鬼怕见光的,开得快了点儿,我看见监控器闪了一下,一定是录上相了,我这就把罚款给你……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夜里老开车吧……”?

    看着老谢激动的样子,我没打断他,只点了点头。?

    “我真舍不得离开她们娘儿俩,她们娘儿俩跟着我没享过什么福……”老谢沉浸在回忆里,开始讲述他自己的往事?

    老谢原来是北京重型机械厂的起重工。他说他们这代人最苦,长身体的时候遇上三年自然灾害,上学的时候正赶上上山下乡,好不容易赶上改革开放,结婚成家,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佳佳,一家人安安稳稳的,可几年前夫妻又双双下岗,生活一下子没了着落。老谢没什么文化,岁数也大了,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干上了出租,凭着勤劳,挣些辛苦钱。老谢的媳妇谢嫂在一家饭店干清洁工。夫妻俩的最大愿望就是让正在上高中的女儿佳佳考上大学,将来比她父母有出息,不再受父母那份苦和累。?

    佳佳在学校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一家子虽不富裕,到也其乐融融。可一年前的一天谢嫂突然说头疼,以为是感冒,抗一抗就过去了,后来疼得受不了,就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一出来,如晴天霹雳:脑瘤!?

    从那天起老谢就没有睡过三个小时以上的觉,奔波在家和医院之间,一个又一个疗程下来,谢嫂不见好转,家里仅有的积蓄也向雪片一样漂进了医院,医生会诊后说只有开颅做切除手术了,手术有一定风险,当老谢在病人家属认定书上签字时,一向乐观的老谢手哆嗦得写不下自己的名字。?

    老谢就是在谢嫂做手术的前一天死的,当时女儿佳佳看护着昏迷的妈妈,老谢就又开车出去拉活了,为了治病,家里已经欠了好多债了,车份儿马上就要交,不干不行。?

    这一去,就成了诀别。老谢说当时只觉的心口一阵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生与死之间的门槛只有一步,老谢凝望着夜空好久,说:“活着多好啊,只有人死了才知道,生命就那么脆弱。真舍不得离开她们娘儿俩呀,她们娘俩跟着我没想过什么福的,我死了,她们娘儿俩可怎么过……家里还欠了好几万的债呐,我不干不行啊……”?

    我震撼!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鬼魂呀,死了以后还要为家,为妻儿操劳,老谢师傅猝死于紫竹桥下,双眼圆睁,那是他放心不下生病的妻子,放心不下上学的女儿,死不瞑目呀!人都累死了,可阴魂不散,还要开车养家,还债,这样的鬼魂有什么可吓人的呢!看着老谢师傅那张略带浮肿的苍老面庞,我真的不愿意承认这个面前的人是鬼魂……这是一个出租司机的英魂!?

    那天夜里,亚运村的路边,我和老谢师傅,进行了一次人鬼间的谈话,我们达成了一个由人鬼合开双班车的协议,使一切悬疑明朗化,不在神秘兮兮的,我开白天,老谢开夜班。老谢对我很是感激,掏出钱来要给我车份儿,让我一口回绝了,我开玩笑说哪听说有鬼还交车份儿的,老谢说:“是啊,还是做鬼好,鬼不用交车份儿。”玩笑开得让人心酸。?

    又是新的一天。?

    依旧是车轮滚滚,车潮如流。这座城市里的出租车司机们,依旧以他们的勤劳生存着,出租车穿梭于京城的大马路小胡同,他们忙碌着,奔波着,撑起北京的繁华……?

    转眼半年多过去了,我和老谢的双班车每天都会融入北京的车海中,无论白天还是夜晚,我们的京be6008号三厢红色富康出租车,都在不停地奔忙,用我们辛勤的劳动,来寄托着对生活的希望。?

    我早上接车时,停在小树下的车发动机还是热乎的,车里车外总是一尘不染,车身感觉愈加鲜红如新,红得发亮,我知道那是老谢的功劳,他把车保养得象新的一样,而且油耗明显地少,使我省心又省力,我从心里感谢和敬佩这个好搭档。?

    我保守着这个心中的秘密,这是我和老谢、一个人和一个魂之间的秘密。这个秘密使我震撼终生,我从老谢那里知道并感悟了什么是平凡,什么是无私,什么是伟大!?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着,直到有一天中午,我正在机场排队等活儿,突然车里的音响自动开了,一阵杂音过后,喇叭里传出老谢那熟悉的声音:?

    “徐子兄弟,吃了吧,老哥告诉你一件事,我今天晚上不会再开车了,以后也不会再打搅老弟了,我就要去我该去的地方了,老哥不会说什么感谢你的话,真的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了,后备厢里有一个红包,就算老哥的一份心意吧,你一定要收下,不然老哥在黄泉也不会安心的。我真的开不动了,我的血烧完了……”?

    我猛然想起了我的车愈加鲜红如新,想起了老谢那天说的笑话,他说出租车的颜色是用血染红的,原来是说他自己;想起了我车油耗明显减少、我油箱里的汽油是红色的。心在战栗!我终于明白了,那原来烧的是老谢的血!!!?

    “老谢!老谢!你在哪?你在哪呀?老谢!”我发疯似的喊,内心在颤抖,任眼泪泉水般流。?

    喇叭里老谢继续平静的说着:“兄弟,多多注意身体,活着真的好,虽然辛苦些,但能全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很滋润很幸福。真的舍不得她们娘儿俩呀,孩子他妈手术很成功,孩子也争气,可惜我没法儿和她们团圆了,最后还得麻烦兄弟一件事,替我去看看他们娘儿俩,把工具箱里的那盘磁带给她们,留个念想。本来我们一家三口打算中秋节一块儿开车郊游的,现在只能在梦里见上一面……”?

    我泪水禁不住地淌,眼前一片模糊……?

    “你是不是哭了,兄弟,这就是生活,别老是悲伤呀,兄弟以后好好把握,好好珍惜就是了,还要勇敢地面对,勇敢地承受,老爷们没那么多的眼泪的。老哥好久没唱歌了,今天给你唱首歌,你凑合着听啊?

    他说风雨中,?

    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

    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

    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

    不要问,为什么……?

    这天正值中秋,街上的人们或行色匆匆、或步履悠闲,行色匆匆的大都手提着一盒儿月饼往家赶,步履悠闲的大都是成双成对的恋人,正在这中秋的傍晚感受着团圆的温馨和浪漫。?

    费了好大劲儿我才找到了老谢师傅的家。那是朝阳八里庄北里一片片排房中两间很普通的低矮的小屋,一个瘦瘦的脸色苍白的中年妇女把我让进屋她就是老谢的媳妇谢嫂。?

    屋里有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礼貌地叫了我声叔叔,然后就按***吩咐,到里屋做功课去了。我想她一定是老谢的女儿佳佳。谢嫂拿了把椅子让我坐,端上茶来。?

    屋里柜子上老谢的遗像立在那儿,镜框里大头、卸顶、小眼睛,塌鼻梁的老谢,大嘴微笑着,就象是刚刚讲完一个笑话,意尤未尽的样子。看着老谢的遗像,怎能不想起和老谢开双班车日日夜夜。?

    谢嫂仔细地聆听着我和老谢的故事,两只眼睛呆呆地望着老谢的遗像,不停地抽泣,浑身颤抖着,她努力地用毛巾捂住嘴,好不让哭声出来,怕让隔壁的佳佳听见。?

    谢嫂说每天晚上老谢都会在梦里来看她,问她身体怎么样了,听说谢嫂手术很成功,老谢在梦里高兴得手舞足蹈,梦里老谢说我现在忙着呢,开出租挣钱呢,把钱存在咱的牡丹卡上了。?

    谢嫂醒来觉得事情蹊跷,就拿着牡丹卡真的去了银行,果然卡上的钱真的多了……?

    “我现在明白了,孩子他爸,你死了也没忘了我们娘儿俩啊……”谢嫂泣不成声。?

    我把那盒磁带交给了谢嫂,谢嫂接过来,手不停地哆嗦,颤抖的手好不容易把它塞进了录音机里,老谢那熟悉的的声音立刻在屋中回荡起来?

    “孩子他妈,佳佳,我也想你们啊,可我真的该走了,就是幽灵也要去该去的地方了,真的不放心你们娘俩,这些日子我拼命挣钱,我不想死后把一大堆债再给你们娘儿俩,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你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过活,我把钱都存在咱的牡丹卡上了,还有我的丧事都是开出租的穷哥们儿凑的钱办的,替我还人家‘的哥的姐’们都不容易。我只能为你们娘儿俩做这么多了,以后还要靠你们母女俩相依为命了,千万多多保重啊!孩子他妈,自打你跟了我,我就没让你过上好日子,你们娘儿俩跟着我没享过什么福,我真对不住你们娘儿俩呀……一直说等你病好了,咱们一家三口去开车康西草原玩儿的,真没想到这一下子,只有等到来世才能团圆啦……”?

    谢嫂泪流满面,伤心涌到脸上,不停地抽噎着……?

    “佳佳,你是个好孩子,现在你长大了,一定要心疼妈妈,妈妈身体还虚,多照顾妈妈。你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好,爸爸放心,等将来上了大学,出息了,就不会再受爸爸这份苦和累了,将来不论你走到哪里,希望你不要忘了爸爸,不要忘了你爸爸是个出租汽车司机,你永远是出租车司机的女儿”?

    里屋的门一下子被猛推开了,佳佳大哭着,跪在爸爸的遗像前,发疯似的叫着:“爸爸爸爸我想你呀爸爸,天天都在想你念你呀爸爸!你不是说好了一家人开车去康西草原的吗?爸爸,你回来吧!你知道我和妈妈多想你吗?你回来!快回来吧!爸爸!”?

    只见那遗像中的老谢,嘴角微微颤动,一串一串晶莹的泪珠从眼睛里涌了出来……?

    邻居的电视声远远传来,那是中秋联欢晚会的欢声笑语;一颗礼花弹在空中散开,映得中秋之夜五彩斑斓。

    老谢走了,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的车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公里表似乎也慢了许多,汽油又恢复了原色,整个车子总是脏兮兮的,我也懒得擦,我每天在这都市的繁华中穿梭,却感觉如行尸走肉一般,总也无精打采的,提不起精神,有时我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一个幽灵,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日复一日地徘徊

第三百九十二章 阴府现状

    说起来,白无常口中恶狗岭、金鸡山和野**这三个地方,赵桓枢取回业力分身以后多多少少对它们有些印象。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人死后的阴魂从阳世到酆都城报道,必须经过这些地点,先说恶狗岭,据说那是一片阴暗的山岭,其中栖息着无数群目光凶横,满嘴钢牙,皮毛如钢丝般坚硬的恶狗。

    这些恶狗会疯咬路过的阴魂,不撕扯掉腿脚是不肯松口的。各路灵魂使劲浑身解数也难逃这恶狗的铁嘴钢牙,有的被咬断了腿,有的被扯断了脚,有的成了独臂,有的成了断手。

    不少阴鬼在面对这些恶狗的时候,才明白世人入殓时候,给尸身手心赚的干粮和打狗棒为的就是过这恶狗岭而备的。

    不过传说生年属狗爱狗人过这恶狗岭如履平地,一路向前;生年属狗害狗杀狗吃狗人过这恶狗岭怕要魂飞魄散。阳世那杀狗的屠夫到了此地……估计没一个不是魂飞魄散的。

    在恶狗岭之后是金鸡山,世人皆知,狗和鸡是阳间和阴间沟通两个很重要的媒介,狗可以看到阴间的灵魂发出叫声,金鸡报晓鬼魂就必须避让阳光,以免魂飞魄散。

    金鸡山峰共有两道岭,笔直的山峰阴鬼门得一点一点的爬过去,就好像从鸡背爬到鸡冠上,只有翻过金鸡山,穿过野**,阴魂们才能到达酆都城。

    而阴鬼一入金鸡山,就会看到一群群的公鸡扑面啄来,这些公鸡长有铁嘴,如果只是普通的善鬼,稍不留神就会被瞎双眼,煽动的翅膀更是让阴灵们无法睁开眼睛,锐利的爪子虽不及黑无常手里的抓魂钩,但一爪下去也足以让魂体皮开肉绽,深入五脏六腑,直到抓出阴魂的心肝才肯罢休。

    而世间入殓时候,有些地方会有在尸身胸口上放装着五谷的瓷碟,就是为了过这金鸡山而备。

    赵桓枢回忆着阴府的种种,为人不易,做鬼也不简单,就算来到阴府的阴魂们过了金鸡山也不算完事。

    在赵桓枢的印象里,过了金鸡山以后,几乎所有阴鬼都会看到一片人山人海,彩旗飘飘的景象,好像举行什么聚会似的,有扭秧歌的,有舞龙舞狮的,热闹非凡。

    而这里,就是传言中的野**,其实表面上那些热闹的场面皆是幻化而来,都是那些过了恶狗岭、金鸡山肢体不全的灵魂变化而成,他们因肢体不全无法前进,只得在这里滞留聚集,等那些被热闹迷惑的健全灵体到来,趁机下手,找到新的肢体换到自己的身上好继续前往阴曹地府。

    那些一旦被迷惑的健全灵魂根本无法挣脱这些魔爪,赵桓枢还记得以前每次路过野**的时候,总能听见阵阵痛苦的哀号,放眼看去血肉模糊,撕心裂肺。

    当然了,在这野**也有一些健全灵魂可安然无恙的过关,那是因为在人世的眷属在亡人灵前,焚化了买路三斤六两纸钱,这些有钱的阴魂拿着买路钱交给野鬼,方可顺利过关。这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由来。

    过了野**之后,赵桓枢记忆里就应该是酆都城了,不过现在只有两成业力分身的他,对于酆都城的记忆还十分模糊,只是现在想起这些东西,觉得那些阴鬼想要安全的到达酆都城当真是不容易。

    但话又说回来,人出生之时不也是亿万阴鬼抢着投一个胎么?无论生死,都是一件十分艰辛的事情,难怪古时会有人求仙问道,参禅拜佛,若真能成就正果,自然能跳出三界外不受这些苦难,而那些平身行善之人,阴府也会给他们分配职位,免遭轮回之苦。

    行走之中,赵桓枢开始看到前方灰雾朦胧之中,有大片大片的阴兵兵营,这些兵营和人世间的不同,都是一个个跟坟包似的白色帐篷,其中正前方最大的白色帐篷前方,站着四个颜色不一的人影。

    走近之后,赵桓枢一眼辨认出了他们,这四个人形从左到右分别呈绿、紫、黑、红四种颜色,虽然形态模糊,但赵桓枢还是能从对方身上熟悉的鬼力辨别出谁是谁。

    那绿色影子正是四大判官中的赏善司:魏征。

    此人在赵桓枢的印象里执掌善薄,身着绿袍,笑容可掬。生前行善小鬼全部由他安排,根据生前行善程度大小、多少予以奖赏。在六道轮回中,或登天成神,或投胎做人,只须在孟婆处喝一碗**茶,忘却生前恩怨,即可重食人间烟火。

    其人原为唐太宗光禄大夫,封郑国公,谥号文贞。在人间也有他的不少传说,比如《西游记》中有提及,魏征得天神授权,梦斩泾河龙王。其为人刚正果直,纵面对唐王大怒亦敢犯言直谏,面折庭争,从不退让,死后传闻被阎罗收入麾下,司掌赏善一任。

    紫色影子的判官不少人都很熟悉他的名字,正是罚恶司:钟馗。

    在赵桓枢的记忆中,他身着紫袍,怒目圆睁。双唇紧闭,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凡来酆都城报到的鬼魂,先经孽镜台前映照,显明善恶、区分好坏。生前作恶的坏鬼全部由他处置,他根据阎罗王的“四不四无”原则量刑,四不不忠、不孝、不悌、不信;四无无礼、无义、无廉、无耻,轻罪轻罚,重罪重罚,再交阴差送到罚恶刑台上,送往十八层地狱,直到刑满,再交轮回殿,拉去变牛变马,变虫变狗等等,重返阳世。

    黑色影子是察查司:陆之道。

    这名判官双目如电,刚直不阿,赵桓枢的印象里总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其职责是让善者得到善报,好事得到弘扬,使恶者受到应得的惩处,并为冤者平反昭雪,只要是人间的事情,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是一名洞察能力极强的判官,而自己的业力分身,当初就是交给他保管的。

    关于陆判,赵桓枢还记得《聊斋志异》中曾言,凌阳朱尔旦与陆判为友,陆判层为猪耳道易心,使其文思大涨,于秋闱果中魁元。陆判其后为其妻子换头,只留脖颈间一条红线,线上线下判若两人,可谓神技。

    这事情赵桓枢尚未轮回之前曾问过陆判,结果居然是真的!为了此事当初陆判还把蒲松龄的亡魂找来审问了一番……

    最后是红色的人形,也就是阴律司:崔珏。

    他是驰名阴曹地府判官中的头号人物,身着红袍,左手执生死薄,右手拿勾魂笔,专门执行为善者添寿,让恶者归阴的任务。据传此公姓崔名珏,在唐太宗李世民驾下为臣,官拜兹州县令,后升至礼部侍郎,与丞相魏征过从甚密结为至交。生前为官清正,死后当了阎罗王最亲信的查案判官,主管查案司,赏善罚恶,管人生死,权冠古今,你们看他手握“生死薄”和勾魂笔,只需一勾一点,谁该死谁该活便只在须臾之间。

【番外】床里人

    这是一间50多平方米的房子,全装修,双面向阳,每月租金一百块.对于我一个刚刚到外地参加工作而且手头又很拮据的女孩子来说,已是再合适不过的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我提着行理,拿着房东给我的钥匙打开了门.进门是个餐厅,餐厅里面各分着两个门,一面是卫生间,一面是卧室.我脱下鞋子,光着脚走在屋子里的黑胡桃色地板上,凉凉的.厨房和餐厅都非常的小,即便是装修过的,我也不是很满意。

    只剩下卧室了,伸手,我扭开了卧室的门,紧皱的眉终于伸展开来.就卧室还差不多,雪白的墙,明净的窗子,黑胡桃色的地板,地板在窗口旁隆起了一个长方形的台子,这一定就是房东所说的床了。

    房东是个木匠,因为取媳妇买了个大房子,所以把这间小屋出租。

    交钥匙那天,房东说,屋子里有一个方台子,往那个台上放个床垫就是床了;嗯!不错,放上床垫铺上床单,还蛮时尚的嘛!我走了进去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木制的台子有些凉,与射在脸上刺热的阳光相比,这反差有些让我不舒服。

    “喵!“忽然传来一声猫叫,我忽又想起什么忙退下了背包,拉开拉锁:“出来吧!我的小可怜,这可是我们的新家噢!“

    这是我的猫,叫小傻,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一个人生活,就算什么都不带,也要带着自己的宠物。

    我把小傻从包包里拿了出来,放在台子上.雪白色的毛,蓝色的眼睛,跟屋子里的地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疼爱的看着小傻,小傻在台子上走了走,然后跳上了阳台,趴在有阳光照射的大理石上,懒懒的打了声哈欠,又睡了;我笑着站了起来:“小傻看家哈!姐姐去买东西,一会儿就回来噢!“

    “喵!“小傻叫了一声,又继续的睡了起来,我笑着走出了卧室,刚走出卧室的门口,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重重的把卧室的门关上了,砰的一声,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我吓了一跳,就像是心脏在转瞬间也停止了跳动一样。

    小傻也吓了一跳,当我把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小傻站在阳台上,雪白的毛全部的立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傻这个样子,显然小傻是让这门给吓坏了。

    我重新又走了进去,风吹着我的面颊让我感到很舒适.抬手,关上了窗子:“原来是风在捣鬼,吓死我了,也吓着小傻了.小傻是不是?“我笑着拍拍小傻的头,就出门买东西去了。

    快到黄昏了我才回来.买来了一大堆的生活用品,零食和一席白色的轻纱窗帘.一进门,就差点踩到了小傻:“小傻,你怎么趴在门口,到屋子里去嘛,万一踩到你怎么办?“

    小傻见我回来了,也站了起来.看着我手里的东西,不住的叫着,我把东西放下之后,便进了厨房,拿起了刀,把一罐猫食启了开装到盘子里,放到了小傻的嘴边.小傻连忙低下头吃着,我也蹲了下来,一个人流浪的生活,也苦了小傻了……唉!

    那天,我整理行理,铺置床垫,洗涤打扫,一直忙到了深夜.不知为何,我却一直没有胃口吃饭.按常理我应该是很饿了,因为差不多也有一天都没有吃任何东西,但我就是不饿。

    疲惫的我躺在刚刚铺好的床上,柔软的床垫,勾起了我的睡意.我向着门口的小傻招招手:“小傻,过来,到姐姐这来!“

    “喵!“小傻叫了一声却站着不动。

    “快呀!到姐姐这来!“

    “喵!“

    “小傻!“我一脸的怒相,这小家伙今天是怎么了,从我回来开始,就是不进屋,我收拾屋子的时候都训了它好几回了,也不进.平常我说话它都听来着:“算了!你不进就不进了,反正我要先睡了,真是的!“

    我把刚刚买的被子严严的盖在了身上,不知为何,觉得今天的夜里特别的冷:“小傻,我真睡啦!“

    “喵!“小傻站在那里,终于忍不住,跑了过来,钻到了我的被子里:“你这个家伙.“我笑着,关上了灯。

    “咚!咚!咚!咚!……“是一种很缓慢的敲击木板的声音,我从睡梦中醒来,敲击声立即充斥着耳膜,我震惊的睁开了眼睛,连忙坐起来,打开了灯,声音刹时间停止了。

    “喵!“我低下了头,看见小傻正站在地板看着我,我诡异的用手指了指小傻:“小傻,你真调皮,吵姐姐睡觉,是不是?“我把调皮的小傻抱上了床,继续关灯睡觉。

    “哗!哗!……“正在我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又是一阵声音响彻着整个屋子,与那声音不同,好像是从门外传来的,而且,而且好似挠门的声音,你能听到指尖用力磨擦金属的响声。

    声音停了一会儿,又响了起来.没错,就是我家的门发出的.我立即汗毛倒立,冷汗也从我的毛孔里挤了出来,怎么回事?是谁在挠我们家的门,我看了看小傻,小傻也抬起了头,看着门口.这声音小傻也听见了?

    “咚!咚!咚!……“刚才的声音又来了,是出自我的卧室,两种声音混在一起,让我觉得刺耳,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的害怕过,小傻也是,紧紧的趴在我那被冷汗湿透的腿上,不敢出声。

    我颤抖着手,打开了灯,室内的咚咚声停止了,挠门的声音响了一声也没了声音;我跟小傻倦缩在床上,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是阳光明媚的早晨,我再也不愿提起昨天夜里的事,也许是我一天不吃饭导致的精神紧张,又或者是谁在搞一些恶作剧,反正,如果谁敢玩弄我,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这是我妈说的。

    打理好小傻的早餐之后,我便出了门,小傻想要跟着我一起上班,让我硬给推了回去.临去关门时,我看见我家的门角下,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抓印子,有的是痕迹,有的已经把门上的漆抓掉了.我咬紧牙,要是让我逮到这个人,我是决不会放过他的。

    今天与以往就是不同,因为我今天的时间比较充裕,而且,现在的家又离公司比较近,所以今天算得上是安安稳稳的站在公司的大门口,我信心十足,只是今天的黑眼圈让我的许多同事驻足观赏,尤其是坐在我隔壁的小婷,竟凑到了我的身边,用鼻子不停的闻啊闻!

    “怎么了?小婷?“我觉得她才是今天最大的不对劲.

    “雪儿!你今天身上是什么味啊?“

    “什么味啊?我身上能有什么味啊?“我也用鼻子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不闻还好,当我把鼻子埋在衣服里时,用力吸气时,一股恶臭立即刺激着我的鼻孔。

    我只感觉刹时间胃内的食物开始翻腾了,只得飞快的跑到了卫生间呕了起来,早上好不容易吃的饭,现在肚子里连个米粒都没剩!我用手捂着嘴巴,赶紧到经理办公室请假回家,经理看到我这样,也只得任我去了。

    已是午后一点了,我无力的坐在了阳台上,午后的阳光这个时候是最充足的,它晒着我,也晒着小傻。

    小傻睡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今天上午回到家里以后,我就把衣服洗了,然后我打开了衣柜,寻找这股恶臭的来源。

    失望的是,并没有找到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像有意无意的漂流在空气中,让你找不到它;而且,刚刚我也发觉,我的被子竟也有这种味道.我打开了屋子里所有的窗户,风一下子来到了我的屋子里,等味道淡了些,我才慢慢的睡了。

    “咚!咚!咚!……“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而且我听出来了,是敲地板的声音.我机警的坐了起来,小傻从被子外面一个子跳到了我的怀里。

    小傻怕,我也怕,天已经黑了,好像已是深夜,我竟整整睡了半天加半宿,我发觉我无法再适应这夜的黑暗,再次伸手,打开了电灯,声音又一次的停止了。

    我巡视着屋子的四周并未有任何的异象,风还在吹着,吹着我的汗水,让我感到有些冷;我紧张的看了一下时钟,一点四十五分,已是深夜,我把身子慢慢的缩到了被子里,抱着我的小傻,轻轻的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门外的挠门声又一次响起,我简直就要崩溃了,重新坐了起来,看着我眼前的大门.到底是哪个捣乱鬼,我倒要看看清楚:“妈的!“我咒骂了一声.蹦下床去,打开室内所有的灯,又拿了一把刀子,向着门口走去。

    小傻也好像坚强了起来,走在我的前面,给我带路,门还在继续的挠着,而且这声音让我觉得很烦燥。

    走到门口,犹豫着是否要把门打开,万一是哪个变态怎么办?算了不怕,反正我又不是美女,更何况,我手上有刀子,怕他,笑话!其实我心里也很清楚所有的勇敢也只是我的强心剂而已,是让我振定下来的最好方法。

    我高高的举起刀子,用眼角看了看小傻,小傻后退了几步,好像还从没看到过我这般杀气腾腾的模样吧!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后,伸手慢慢的打开了门,闪电般的,把门拉开一条缝.刹那间,一条黑影从我的脚上踩了过去,一下子窜到了我的卧室.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刀也丢在了一边。

    这,这是什么东西,竟然比我还快!难道,难道,有鬼?我实在不愿相信我早就想过的问题,对了,对了,小傻呢?怎么没看到小傻?

    我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到卧室的门口,探头观望,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小傻正站在卧室的地板上,竖起毛,一双蓝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它的前方,而它的前方,就是那条黑影,竟然是,竟然是一只哈巴狗!

    这是一只黑色的哈巴狗,毛很长,只是好像很久都没有洗澡,毛已经粘在了一起.我看见了它的爪子,已经没有什么指甲了,好像是挠门挠的,可让我找到这个小坏蛋的证据了.我又诡异的一笑。

    歇了一口气,我转回身,关上了大门,是谁家的狗,不看住,半夜里来挠我家的门,真是虚惊一场.我走到了卧室里,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只脏狗,竟然跳到了我的床上,不停的用鼻子闻啊闻,还用爪子挠着我的床单。

    我有些发火了,小傻也终于忍不住了,跑上前去,跟着这只狗打了起来,于是一场猫狗大战又在深夜拉响了。

    今天是我租房子的第三天,老实讲我已是精疲力竭.早晨,便往公司打了个电话,告之今天依然无法上班;然后,便匆匆到超市搬了一箱狗食回来.我给哈巴狗洗个澡,并取名大傻,试着叫了几声,大傻依然充耳不闻,当我把狗粮拿出来时,大傻才急切的过来.不知是对我给它起的名字感兴趣还是对狗粮感兴趣,我想应该是狗粮,小傻的猫食放在了一边,本来想让这两个'笨蛋'齐头并进吃食的,没想到小傻扭了扭身子,将屁股对准了大傻。

    大傻人家有君子风度,屁股对着我,我也吃,倒显得小傻很小气。

    我打了一下小傻的屁屁:“小傻好好吃!“小傻叫了一声,不情愿的扭过了身子,不过小傻只吃了一半,一副看见他我吃不下饭的感觉,就不再吃了,懒懒的趴在窗台上睡起觉了。

    我又给大傻一罐狗粮,这家伙好像是饿坏了,可能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昨天跟小傻打架,也受伤不轻,身上左一条抓痕右一条挠印,唉!谁让你半夜挠我家门呢?我无奈的摇摇头。

    两个“傻帽”都睡了,我才把卧室的门轻轻的关上,这两个小家伙,昨天给屋子弄得乱七八糟,虽然我很烦,不过,也得给这个两个家伙的和平共处创造一些有利的条件,所以我得忍,至少在大傻找到主人之前。

    吃完了快到中午的早饭,我又出了门,到市场上买来了一把斧子,这是单身女性最必不可少的保家工具,又到宠物市场上买来了一个狗窝,买了一些狗用的玩具,天知道我为大傻已花去了多少钱了,这可相当于我半个月的房租啊!

    回到家以后,我便开始为大傻布置狗窝了,还行,看着大傻在一旁玩着狗玩具的可爱劲,嘿嘿!这钱还算没白花。

    一天又过得好快噢!等弄好了一切,太阳也快下山了.夜晚又将来临,不知怎么我开始讨厌夜晚,还是早些睡吧,一觉睡到大天亮,嘿嘿。

    “喵!“小傻不知道什么时候过了来,轻松一跳,跳进了大傻的窝里.我皱了一下眉:“小傻!“

    “喵!“

    “小傻,出来,这是大傻的家。“

    “喵!“

    “小傻,不听姐姐的话是不是?“我站起身来,掐着腰,怒视着小傻:“小傻?“

    “喵!“哈,小傻就是不出来,还趴在里面睡着了.

    我吐了一口气,抚了一下散在前额的头发.回过头:“大傻呢?在屋子里?“我转身走到卧室的门口苦笑,大傻正趴在我的床上,看样子也快要睡了:“好!小傻,我今晚就跟大傻睡,我不跟你睡了,哼!“我头也不回走进了卧室。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觉我又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恶臭味,而且好像越来越浓,有些想呕的感觉.我连忙走到了床边,打开了窗子,好像没有用,并没有风吹进来,味道也没随着开着的窗子散去,反而越加的浓烈.不行,转身,我冲向了洗手间,胃在抽畜着.我瘫坐在马桶上……

【番外】床里人(完)

    一种感觉,痒痒的,当我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屋子里很黑,因为没有开灯,有些冷,因为我有些恐惧。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喵!“小傻在我的脚下叫了一声,原来刚才是小傻在舔着我的腿,我俯下身去,将小傻抱在了怀里.屋子里依旧充满着那股恶臭味,只是我好像有些适应了,尽量减慢呼吸走到卧室里.

    我打开了灯,听见大傻叫了一声.我睁大眼睛,看着大傻的爪子.大傻的爪子流血了,但还在不停的挠着用地板打成的床.床垫已经被大傻移出了一条缝,连床单也被大傻抓破了:“大傻!“我惊诧的看着大傻:“你在干什么?“

    “喵!“小傻从我的怀里跳到了床单上,然后,不停的冲着我叫。

    “小傻!怎么了!“

    “喵!“

    大傻也停止了它的动作,我看着大傻的眼睛:“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吗?“

    “喵!“小傻也跳到了床垫推开的那条缝里,然后,用前爪搭在了床垫上:

    “喵!“

    我想了想:“你们是要我把床垫弄开吗?“

    “喵!“

    看来我猜对了,听它们的话,我吃力的把床垫推到了地上:“怎么了,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啊!小傻,不许搞恶作剧噢!“

    “喵!“正在我转身之时,小傻跳下床来,用嘴拉住了我的裤角:“小傻!怎么了?“

    “咚!咚!咚!……“空气刹时间随着声音而凝结,现在是开着灯的,怎么这声音也会响起来:“咚!咚!咚!……“

    “汪!汪!汪!……“大傻疯狂的叫了起来,然后,不顾一切的用爪子挠着它脚步下的地板.没错,这声音就是从这床下发出的.我吓得后退了几步,怎么回事,难道,这,这床里有什么?我不敢再想下去,看着小傻也上前帮着大傻,这床里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我迈着有些站不稳的步子,走到了门口.门口有把斧子,是今天刚买的。

    我鼓起勇气拿起斧子,冲到了屋子里,床板依然响着咚咚的声音,我大喝一声,举起了斧子朝床板砍了下去,小傻和大傻迅速的跳到了地上.一下,又一下!我发觉原来,这个床板是两层的,里面是一整块很厚的木头.当砍到第六下,才把床板砍出了一条缝.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鼻而来,我捂住了鼻子,里面到底是什么呀!大傻跟小傻此时已经跳到开裂的床板上了,大傻跟小傻看了看里面,然后一起叫着,我又一次抡起了斧头:“让开!“

    一下,又一下……当床板一下子劈开一下大洞之后,我震惊的将斧头丢在了地上,被汗浸湿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让我觉得更加的作呕.我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眼睛不住的看着我面前的大洞。

    那是一团被灯光照射下的烂肉,血肉已经烂成如流质一样的东西.但你可以看到她的长发和衣服,就是不能看她的身体,和几乎剩下骨头的脸.我瞪着眼睛看着我的床下,眼角的肌肉因为过份的扩张已经开始充血,我的头好像就要炸开了一样,一个死人,一直放在我的床下;我生活在烂肉之上整整三天;甚至穿着散发着腐肉味道的衣服!

    怪不得我一直没有胃口吃饭,原来我一直在为这个死人发出的味道作呕;小傻和大傻就是让我发现她这个人死人吗?我的天,那在夜里敲地板的声音,是谁?难道……难道……我不敢在想下去,尖叫着,我缩到了墙角.我用衣服蒙着头,不敢再看我周围的一切,在大傻和小傻的面前我战栗着。

    孤独而无助的灯光中,我能感到有一股寒气在向我逼近,我慢慢的缩回了透在衣服外的脚.真的有鬼,是她吗?那个死在我床下的女人?我死命的盯着我的上方,透过衣服的光线,我看到了一团影子……

    衣服被大傻和小傻一起慢慢的从我的头上扯了下来,露出了我惊讶得夸张的眼睛.是呀!是鬼,她就站在我的面前,没有脚,悬在空中,头发散乱的披着,盖着她的脸.她的皮肤苍白而没有血色,这已经是很万幸的了,如果是一副床下的模样,恐怕我不用多想就会昏死过去。

    “喵!“小傻在我的脚边叫着,我一把就把小傻抱到了怀中,恐惧的看着我面前的这个女鬼.

    “汪!“大傻就在女人的身旁冲着我叫了一声,我激凌了一下,然后看着大傻.以我养宠物的经验,大傻的主人好像就是这个女鬼.我想站起来,可我已经吓得脚软了,屋子里很静,我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小傻用温热的舌头舔着我颤抖且凉凉的手,让我觉得恐惧感减轻了不少.要杀我的话,这个女鬼早该动手了.我咽了一口唾沫,汗水从我的脸颊滴落到小傻的头上,小傻又叫了一声.

    “谢谢你放我出来……“是女鬼的声音,像是在空旷的地方听着她的回声.

    我抱紧了小傻,虽然我确定这女鬼不是来害我的:“不!不客气……“

    “我是被那个臭男人害死的,我要去找他……“女鬼一说到臭男人,简直是声嘶力竭.然后慢慢的转过身去,移出了门口.我在一旁吓呆了,臭男人?该不会是房东吧!原来他是个杀人凶手,天哪,怪不得房子这么的便宜。

    “请帮忙照顾我的狗……“原来大傻还真是她的.我忙点点头:“好……好的!“女鬼走了,我呆坐在那里,看着女鬼离去的方面.大傻一直趴在那个床板注视着它的主人,在这个小生灵的眼里到底曾看到什么?看到,房东是怎么杀死自己的主人的?看到,房东又是如何将自己的主封到地板下的?除了房东,没人清楚,直到天亮,我才报了警。

    当警察来了之后,才告之涉案的重大嫌疑人房东先生,也已经死了。

    当警察把那女人的尸体从我的床下抬出来之后,小傻在我的怀里喵喵的叫着,而大傻,跟着运尸车追了很远……很远……

【番外】宿舍诡夜

    睁开眼睛醒来时,窗外笼罩着粉红色的升腾着的水气,渐渐的,又被阳光蒸发而去,于是数缕阳光清晰地折射到我的床边,我想这是我三天四夜以来最真实的阳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只是头还很疼,但我是明白,自己是活过来的,我缓缓的撑起身,向已经打开的奶白色的窗外的世界望去,哪里是那么的美丽平静,我甚至开始怀疑,刚刚结束的那一场厄运的真实性。?

    小屋的门扉被轻轻扣响,轻轻的被拉开,是母亲,她端了一杯牛奶,笑盈盈的走了进来,轻坐在我的身旁,我知道她只是给她的女儿送早点了,但我对此情此景是尤为赶上的,眼眶中积满了滚烫的泪,于是依偎在她温暖的怀中,任凭泪水肆意的流,母亲温柔的**着我的脸,说道:“玲儿,不要伤心,明天无论你的高考分数如何,妈都是不怪你的。”?

    我听闻此句,心中不尤的一震,我问自己,今日是哪天?我向床边的电子日历望去,上面赫然写着2001年7月27日,我也终于明白,那天的四夜三天毕竟不是一场梦。?

    母亲将早餐摆好在我的桌案,交待她是要去上班的,父亲也是,于是八点后,家中就剩下我一个,我难以下咽,只是在痴痴的会议,回忆起小昕,怜怜还有阿彤,想起那树影婆娑的地方,脑中显现了两个号码。我拨通其中一个,电话的那端是一个温柔的少女的声音,其间还有很赶上的味道是小昕。她也很快听出我的声音,她又说,她已经给怜怜打过电话“怜怜死了,猝死!”到此,她的声音开始颤动,哭了。?

    后来阿彤也打来电话,我们终于知道那段经历,我们的确走过。?

    高考成绩仍然还是那个样子,于是母亲给我联络了一所高校,长安科技学院,那所学院还是很不错,只是在我眼里。?

    那所高校处于一个叫做翠碧山的背面,山终年是绿的,大概山名也因此而得。其实翠碧山是属于千里秦川的,整个山脉都是温柔的一碧。?

    我分到了女生的223宿舍,同宿舍的有5个人,湖南的李雪,济南的何兰,还有一个来自成都的老乡郭昕。郭昕与小昕来自同一个学校,所以我们很能说上话,但她又很差异,不明白她所认识的小昕何时于我这个外校生认识的。?

    宿舍的房间还算宽敞,但让人不快的是对着碧翠山的北部,总让人感到寒意,每每入夜,峡谷中总是萧萧做响,那大概是夜风的缘故,北部的山坡上有一座塔,人称卧龙塔,晴天的时候,也可以从窗口望见。?

    第一天晚上的宿舍是颇为热闹的,几个姐妹从熄灯后就不断聊,天南地北,直到把一天的平常事说尽,李雪就躺在床上邪乎乎的说道:“你们可不要在长安科技大学乱说话。”何兰问为什么,李雪便又说:“这女生多,山也阴,很容易出怪事”?

    我从窗子望到今天的碧翠山,山的背面果然是很阴森的,有时传来几声神秘的鸟叫,手中的漫画树我是不再想看了,于是将它抛到铁架床上去。灰白色的阳光将上面夸张的美术体字映的十分清晰“一年c组恐怖会议”何兰昨天借的,她还一脸无知的小,说此事只是一种娱乐,只是吓唬一下自己罢了。但她又怎么知道这是虚无的事情??

    我又想到了济木学院,那棵参天的妖树,想到死去的怜怜,这种事情,有人拼命的想,有人拼命的逃!?

    就如这个漫画,开场只是一个学生之间无聊的试胆大会,但最后却成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鬼事。?

    平静中,舍门被推开,郭昕和历来一起涌入房内,手中拿了一块已经有了铜绿的镜子,上面粘了一层灰,一见便知道是有历史来由的东西。?

    何兰把镜子在我面前挥了几下,尘土立刻飞扬起来。她颇为自豪的说:“怎么样,卧龙塔里找到的。”?

    我接过镜子端详了半天,那是一把很像《大话西游》中周星驰从菩提老祖那弄来的照妖镜。?

    何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道:“你不知道这镜子摆的好高哦!害的人家爬上取才拿得到!”我对此轻声笑道:“你拿了人家的宝,人家不追你?”她却很自然的说,那是空塔。?

    晚自习放课后,夜漆黑无比,宿舍管理员又说要停电,于是何兰索性到小卖部买了一捆蜡烛,说要回宿舍点。?

    后来,我们点了五支蜡烛在桌面,镜子放在蜡烛跟前,这样就会有十根蜡烛的效果,寝室变得有点光亮起来,我们四人就在这样微弱的光下洗完脸,爬上床。?

    何兰爬上去后不久,又跳了下来,在桌子前后左右摆了四把凳子,道:“我们也来个试胆大会。”郭昕很是同意,我也无所谓,但李雪却很为难,何兰却把她拖到桌前。?

    何兰诡秘的说:“既然是我发起,那么就由我来讲第一个故事,这是一个发生在我们学院话剧社的故事。这是我听大二的学长讲的,我们学校的飞力话剧社你们都知道吧!然而就是这个话剧社,在几年前就发生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个时候,话剧社里有一对被大家称作金童玉女的拍档。女的叫小惠,五官十分的周正,男的叫徐城,两个人认识后,就火热的恋爱开,最为徐城喜欢的是小惠那一头齐腰的秀发。但小惠却因为一初话剧的需要,把长发剪掉,徐城便很不愿意了,说要与她分手,小惠从那一天,就神秘的消失了。?

    直到四天后,徐城在演完话剧后,突然在后台看见了一个长发的女生,虽然她背对着他,但徐城心里明白的很那是小惠,那身影,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

    徐城就赶忙跑了过去,但那女子却一路跑走了。?

    那夜很黑,徐城跟着那飘动的秀发穿过人群拥挤的地方,跑过矮矮的灌木丛,一直来到艺水河边。?

    那女子停住了脚,徐城也停在了离她不远处,慢慢走了过去,小心的问:“是你吗?小惠?”?

    那女子却不应他,四周一片沉寂,偶尔听见低沉的风声与未名的鸟叫。?

    徐城从那女子背后缓缓的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用鼻尖在缕缕青丝上嗅过,上面有小惠熟悉的味道。“我爱你。”徐城说,“小惠,我真的爱你,原谅我,好吗?”?

    女子背对着徐城,幽幽的说:“无论我怎样,你都会爱我?”?

    他坚定的点着头。?

    月亮收入了厚厚云层中,万物遁入黑暗,小惠把头转了过来,深深的埋入徐城的怀里。徐城把她的头缓缓的抬起,想要**她的脸庞,可他摸到的却是头发,就如还没有剪断前的手感,他把头发向两边拨去,却又是头发。?

    一丝月光从云中撒下,徐城接着光看清了!他手中**的分明是一个头发攒成的球!他不顾一切的用力甩开,向反方向跑开。一边跑,一边听到后面凄惨的叫声:“你不是说永远爱我的吗?”?

    其实在这天早晨,在艺水河的下游,人们就发现了一句尸体,可是没人认出,那是小惠。“?

    何兰收了口气,道:“讲完了!”让后吹面了第一根蜡烛……?

    李雪不禁吓的大叫出来:“干嘛吹蜡烛呀!”?

    何兰倒很不在乎的拿起漫画,答道:“它教的啦!上面说当吹灭最后一根蜡烛的时候,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哦!”?

    “真的!”郭昕爬在桌子上惊恐的问,眼中满是慌张。?

    四人沉默了一阵,我知道各自心里都在想着什么,我从前反正是对“此类”无聊的说法持否定态度,但经过骇人的四夜三天后,这类邪门的说法便能使我很动摇了。?

    “骗你的啦!为了增强一下气氛!”何兰在沉闷之后蹦出这样一句,终于使别人解放了。?

    此时,墙上的挂钟告诉我们时间已是晚上11点了,外面没有月光的黑夜显得十分黑暗。但还可以依稀看到翠碧山玄黑色的影子。?

    郭昕埋下发丝,凑道昏黄的烛光下,说“我来为大家将第二个故事吧!”?

    这是一则发生在卫校的故事,我初中的同学伊美就在那里读书,这是她的学姐讲的。?

    当时有个女生,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睡不好,黑眼圈好重,并且喉咙每天都痛,直到一天晚上,她们宿舍都睡下了……其实班长也与她同舍,最近牙一直痛得厉害,这晚尤甚,结果到半夜还没睡着。?

    又过了一会儿,该班长发现那个女生悄悄的起了床,拿这一瓶暖壶,再轻轻的走出宿舍,班长看着表,一直到凌晨1点,那个女孩还没回来,她对此很不理解,那女生这几十分钟到底去哪了??

    第二天,班长讲此事告诉了睡在她上铺,一直公认为胆量最大的学习委员,学习委员说:“我们疑惑什么!跟着去看看不久得了!”?

    于是二人在当天夜里,一直保持着清醒。?

    待到半夜,那女生果真又悄悄的起来了!拿着暖壶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不是班长和学习委员立刻从床上翻了起来,尾随着她。?

    哪女孩川过狭长的走道,一直来到解剖室,待那女孩进去后,二人藏在门后要看个究竟。没想到前面的景象让二人惊惧不已那女孩竟然跪在那里吃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腐尸!她讲那死人的肉一片片撕下来,慢慢的吃掉,然后又用沸腾的热水灌入自己的口中!那大概是为了消除味道!?

    学习委员看到这里,忍不住大叫一声,那女生听到后,缓缓的转过头来,痴痴的望着她,两眼发出像猫一样幽幽的绿光,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好吃呵!你尝尝吗?你尝尝吗?”?

    学习委员拽拽班长的衣角,可班长却一丝不动,她低头一看,原来班长整个人瘫在那里活活的被吓死了。?

    于是学习委员调头猛跑。把熟睡的管理员喊了过来,到场时,那女生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班长静静的躺在那里。?

    过后的第二天,那女生就转校了,没人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剩下这个恐怖的故事在流传。?

    郭昕讲完古时候,又吹面了一根蜡烛……不知为什么,我感到四面涌来一股阴风……待续……?

    此时李雪的脸色发白,好像真的被吓到了,眼神发直,良久才缓过劲来。然后我们说她上厕所。她刚一带上门,何兰就笑了:“还真是呆瓜丫头!有什么可怕的呢?尿都吓出来了!”我也笑了,对自己说,这只是讲故事罢了,有什么恐怖?于是我说:“既然李雪上厕所,那么就由我来讲第三个故事吧!多出来的人!”?

    故事大概是这样的,某大学男生十人宿舍,半夜熄灯后,一男生起来上厕所,于是就走到了阳台的厕所,厕所门竟然推不开,他很气恼,杂在门上,嚷道:“该死的!憋死了!快出来!”然后就又进了寝室。寝室的大老问道:“你大半夜的嚷什么?”男生回答:“厕所有人!”大老很奇怪:“我刚才一直没睡着,就只见到你去阳台了呀!”那男生数了数屋子里的人数刚好9人。?

    何兰很惊讶:“这么短?”我一笑:“是啊!短小精悍!但是是男生宿舍传过来的啊!你暗恋的小一也在那哦!”?

    我往椅子后一仰,申了个懒腰!然后蓄了一口气,将第三根蜡烛吹灭,此时,寝室变得昏暗了,只有镜子中和现时中的两点烛火,一跳一跳。李雪从厕所回来,“就剩一根!我可不讲故事!还是赶快睡觉吧!”李雪说完就往床上爬,突然甩起袖子将最后一根蜡烛碰到,火苗顿时熄灭,寝室里陷入一片黑暗。?

    可是,很奇怪,寝室里没有惊叫,我原来以为她们都是很胆小的,于是说:“真的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读,大家先睡觉。”郭昕和何兰都应声了,然后分别爬上自己的床。?

    何兰睡在我的下铺,一开始还挺稳,但过了一会儿,我就觉得床架让她弄得左右摇摆,我说:“何兰!睡吧!不要想那么多!”何兰轻声道:“我睡不着,你不觉得很奇怪?还不到12点,整个走廊都那么安静。”?

    “我也觉得是……”郭昕应道。?

    “你们别说啦!很容易误导人啊!”这毫无疑问,是李雪的话。?

    我也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了!女生宿舍常常到凌晨一、两点都很热闹,为什么今天就那么沉默呢??

    突然!就那么一瞬!我听到走廊里有那么一种声音,凄惨委婉,慢慢靠近那是什么?我问自己。“你们听没听到什么?”我问她们。大家都回答是。我感觉何兰从床上坐了起来,半哭丧的说:“别是小惠……”郭昕道:“你别胡说八道啊!”“是呀!会吓到人的!”李雪附和着她。?

    “不是!漫画书的结局写着如果蜡烛试胆大会一旦没有结束,那么所有讲的鬼故事都会在我们身上应验!我一开始还以为……”何兰那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走廊上传来凄惨的哭声,然后是悲哀的呻吟“你不是说爱我的吗?”?

    “是小惠!”李雪吓得从床上蹦了下来!然后冲到阳台去拉厕所,我知道她又要吓出尿了。“门开不开!谁在里面!”?

    李雪的这一问,差点没把我击倒,“第三个鬼故事也……”郭昕开始哭了。?

    没听这个故事的李雪自己也好像意识到了问题,声音略带颤抖的问道:“是谁……”里面传来一阵类似于咀嚼的声音,然后一个脆弱的回答“好吃呵!你尝尝吗?你尝尝吗?”李雪往后一跳,躲进寝室,道“是,是那个女生!”?

    此时的寝室乱作一团,大家又都从床上爬了下来,外面的呻吟声里寝室越来越近,阳台上的厕所门也好像随时既要打开!我说:“大家一定要镇静!说不定有什么方法能让我们摆脱这厄运!”?

    何兰说:“对对!我记得镜仙可以帮我们!只要午夜在黑夜中对着镜子削苹果,苹果皮不断开,就可以让镜仙实现自己的愿望!李雪!你削苹果最好!你来!”?

    李雪很吃惊“我来?”“对啊!”何兰从床下的箱子里掏出一个苹果又从枕头下拿出铜镜,一起递给李雪。?

    她哆嗦的接了过来,在黑夜里就削开了苹果……?

    门突然被扣响,厕所门发出吱嘎的声音,整个宿舍就像要被恶魔侵占的暖巢。?

    “削完了……”李雪叫道,何兰在黑夜中对她说“许愿啊!让这些东西走啊!”……?

    我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从床上坐了起来,望到今天的碧翠山,山的背面果然是很阴森的,我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早上七点了,大家都还在床上睡着,桌子上很干净,没有蜡烛,没有镜子,大家的睡相也好平静,仿佛昨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但我看到李雪的手上,明显的一道用水果刀划开的口子。

第三百九十三章 恶狗岭下

    可是现今的四名判官却是四个颜色半透明的人形,而且在赵桓枢走近他们的时候,分明感觉不到太强大的鬼力。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不是赵兄么?多年不见,你也终于想起到阴府来看看我们啦。”这时候,黑色影子的陆判率先开口了,他的语调里听不出一点语气,也不知道是在埋怨还是欢迎。

    这时候,黑色人影身边的红色影子也开口说话了,正是四大判官之首的崔珏,他只是淡淡言道:“赵兄,别来无恙?”

    其他两个判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都不说话。

    这时候,陆判对赵桓枢言道:“赵兄莫要见怪,我们四个当初与四凶恶战,唉!说来惭愧,那一战下来我们鬼体几乎被打散,至今我和崔兄恢复的最好,也才复原了六七分,魏兄和钟兄当初伤的比我们厉害,现在只能勉强恢复形体,还不能发言。”

    赵桓枢眉头一皱,四个判官居然受到了如此惨重的伤害,难怪现在看上去就是一个人形,连五官的轮廓都没有。

    这时候,陆判对赵桓枢言道:“赵兄,你那业力分身如今已经取回了两成,此次你既然想来阴府锻炼锻炼,那个干脆取回四成分身后再回阳世,届时你的本事,就算是遇见厉鬼也能与之一战,待寻回你原本散落凡间的兵器后,我等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届时我等共同讨伐四凶,必定能夺回大量的失地。”

    赵桓枢听了点点头,阴府里的时间较人间要缓慢,就算在这里呆上很久,阳间也才过了几个小时而已,况且现在自己遇上花衣怨鬼都够呛,更别说想要找慕容羽红夺回七星龙渊了。

    “哦对了,赵老弟,你还不知道自己每一成分身代表的鬼力吧?”这时候,陆判忽而对赵桓枢道。

    “代表的鬼力?”赵桓枢不解。

    陆判接而言道:“且从第三成分身说起,三成分身你的鬼力相当于阴兵,四成分身将接近阴帅,五成分身超越阴帅介于我等之间,六成分身你的鬼力可以达到我等判官的程度,七成分身将凌驾于十殿阎罗,八成分身便与现今阴府酆都大帝持平,九成分身相当于你当年全盛时期的力量,至于十成鬼力嘛,以我们现在的估计,足够与四凶一战。”

    赵桓枢越听心情越发激动,虽然心里早已隐约聊到,但没想到自己的力量居然如此强悍。

    “呵呵,赵兄也不要过早高兴。”这时候,陆判接着道:“你要知道,越往后的分身,你要适应就越发困难,花的时间越多,虽然你取回分身之后,不用修行,不用实战,身体也能渐渐融合分身的力量,但你若是多加与阴鬼战斗,适应的时间也会缩短,所以取回四成分身之后,你可以和殇帝还有建文帝过过招,以求早些适应这份业力。”

    赵桓枢听后言道:“既然这样,现在有什么地方适合我锻炼的么?这两成业力分身我感觉马上就要完全适应了。”

    陆判想了想,这时候崔判抢先道:“赵兄现在最适合的地方,莫如恶狗岭边外地界了吧?”

    “那怎么行?”一旁的白无常急忙道:“那片地区还处于战乱中,要是遇到四凶的阴兵怎么办?”

    “那些底层阴兵不过怨鬼实力不足为惧,况且厉害些的厉鬼级阴兵,赵兄现在两成分身之力难道还感知不到?”崔判继续道:“虽然还有恶狗岭的凶犬,但如果不用这种置身于危险中的锻炼方式,什么时候才能适应分身?”

    “谢兄无妨,我这就去那地方。”赵桓枢言道。

    “可是……”

    “既然这样,干脆赵兄待会儿直接参与我们恶狗岭的战事如何?”崔判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让我和阴兵一起去打仗?”赵桓枢皱了皱眉。

    崔判说这样一来不仅能锻炼分身,还能让你提前想起与四凶战斗的感觉,还有阴间的战事是什么样的,一举多得岂不美哉。

    陆判起初有些不同意,但想了想这确实是最好的方法,况且还有白无常一同前往,问题不大。

    这期间,赵桓枢还问到阴府其他阴帅在什么地方,四名判官说阴帅有的巡视阳间,有的在恶狗岭前线阵地指挥,当赵桓枢问到鬼王在哪的时候,陆判顿了顿,说道鬼王身为阴帅之首,现在潜入恶狗岭后的金鸡山打探情报去了。

    一切准备妥当,赵桓枢来到前线时候,发现这里是一处黑漆漆的山谷入口,山谷内灰雾朦胧,隐约有阵阵强大的鬼力从中渗透出来。

    阴府的兵营在距离山谷大概一里的位置搭建,其中可见阴卒来来往往,一个个身披铠甲,面目狰狞,手里还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在营地里,白无常说了这次行动的目的,是夺回恶狗岭两个重要隘口,这两地方是深入恶狗岭的必经之地,其余地方大多潜伏着恶狗岭的凶犬,虽然阴鬼能鬼卒都能飞天入地,但也会受到恶犬的袭击。

    赵桓枢的任务看上去很轻松,就是在发动袭击以后,和其他的一些较弱的阴兵一起,负责清理一些对方逃跑或者受伤的阴卒,这些阴卒的力量已经削弱,只要全力战斗肯定没问题。

    分队以后,赵桓枢和一队大概有三十阴灵的阴兵在一起,这些阴兵感觉起来鬼力明显要弱一些,但就算这样,现在的赵桓枢感觉自己和他们也差不了多少。

    但这些底层的阴兵听到白无常居然称赵桓枢为赵兄,对赵桓枢的态度一下子转变了不少,不然一个新来的弱小阴灵,铁定不受这些老兵的待见。

    发动攻击之后,赵桓枢眼看白无常率领前锋冲入恶狗岭峡谷之中,没过过久就听前方鬼哭狼嚎,杀声震天,等声音开始远去以后,赵桓枢负责清理逃兵的队伍开始行动,进入恶狗岭。

    一路上,赵桓枢看不到一具“尸体”,因为阴灵死后会立刻灰飞烟灭,什么都无法留下,这种战斗不像人世死了还能轮回,在这里一旦被消灭,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那个,说一下以后的更新节奏,首先这本书的成绩大家都看到了,实在不大好,所以我准备开始收尾;以后每天更新一章正传,一章番外,正传更新在正传的分卷***外在番外卷,这样不喜欢番外的朋友可以不用看番外卷。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番外卷里的篇章,不少是我以前写好加以润色之后完成的,剩余的时间我会全部放在新书的书写和存稿上(新书真的写的很认真,每一章至少要修改三到四次,而且要查很多资料,每一章花的时间够我以往写三章了。),争取下个月中旬新书与大家见面,这本书则在新书上架的时候完结。】

【番外】人皮气球

    那天刚见到魏亚楠时,我就觉得她有点不对劲。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同桌两年多,这丫头对我总是爱说爱笑的,可今天却一言不发。非但如此,我看她的脸色也很怪异,泛着一种病态的嫣红,想伸手摸摸她是否在发烧,却被她粗暴地推开。

    无论我怎么追问,得到的却总是沉默。偶尔和她的目光接触,我发现在茫然和空虚中,还蕴藏着一种深深的恐惧。

    自习课时,魏亚楠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双肩微微耸动,一种奇怪的呻吟从臂弯里漏了出来,她保持这样的状态已经快半个小时了,大概是很难受吧。于是我便关切地问她是否需要请假回家,没想到她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掩面,疯狂地冲出了教室。

    在她的课桌上,散布着一些红色的液体,是血!大家都坐不住了,分头寻找,但却毫无所获。

    我怅然若失地望着窗外:夕阳把云彩和半边天空染得通红。我不禁想起了滴落在课桌上的那些血迹,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胸前的衣袋。那里有一根带着黑丝线的缝衣针,是我从课桌上发现的。当时我把它顺手装了起来,一直也未曾丢弃。

    魏亚楠已经失踪五天了,至今毫无音讯。

    周围的同学都在埋头学习,笔尖在纸张上发出刷刷的书写声。我掏出钱夹展开,那里有一张大头贴,在我旁边的女孩笑得极为灿烂,看着那张清秀的脸孔,我的心不由得刺痛起来:魏亚楠,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是错觉么?我怎么好像听到了魏亚楠的声音?向四下张望后,最终窗外的东西吸引了我的主意力。

    学校的墙外是一片古老的平房,现在正是居住在那里的人们生火做饭的时间。袅袅炊烟中,一个滚圆的东西飘在空中,格外醒目。

    看起来像是个气球,但形状很奇怪,并不是规则的圆形,因为周围有四个明显凸起的部分。正在纳闷时,那个气球像是有灵性似的,缓缓向教学楼的方向飘来,越飘越近……

    天啊!那是一个人!一个身体几乎完全变成了球状的人!

    如果你没有亲眼见到,你绝对不会想象到人的身体变成这种形状后会有多么恐怖。就在我瞠目结舌间,它缓缓地旋转起来,而且我也终于看到了它的脸……

    是魏亚楠!

    尽管扭曲变形得厉害,但我依然能确认这张脸正是魏亚楠的!它几乎贴到了窗玻璃上,一双血红的向外突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而最让我感到触目惊心的是,她的鼻孔和嘴上都缝满了黑色的丝线!

    我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叫,整个班级都被我惊动了。大家看到了眼前的景象,乱成一片。在我们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魏亚楠的身体忽然爆裂了!伴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后,鲜红的液体溅满了玻璃窗。

    瘫坐在椅子上,我的舌头发咸,喉咙里像是被火灼烧似的疼痛。从口袋中取出那根带着黑丝线的针,果然,和缝在魏亚楠口鼻上的丝线是一样的。我想起了魏亚楠失踪那天的情形,难道是她自己缝的?但是,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疯狂的事?

    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丝毫的力气,我感到自己像是发高烧了似的,忍不住直打冷战。

    魏亚楠的遗体被清理完毕,不,也谈不上什么遗体,因为她只剩下一张皮,而连这张皮最后也四分五裂了。我被当作目击证人接受了询问后被放行,走出校门后我发现钟离站在路对面的树荫下。

    魏亚楠对我面前这个男生的相思颇有时日,但是钟离对此的反应却很冷淡。尽管我知道他不喜欢魏亚楠,但看到他那张木然的面孔却还是忍不住感到恼火。我生硬地告诉他,今天我没心情谈任何事,想要离开时却被他伸手拦住。

    “把东西还给我。”钟离的声音冷得像冰,“它不就在你的上衣口袋里吗?”

    我悚然地看着他,那根系有黑丝线的针是他的?!

    “前些日子魏亚楠向我借的,现在她人不在了,理当还给我。”钟离把手伸到我的面前,那双漆黑的眼睛散发出奇异的光芒,我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但是他却不顾及我的反应,又向前逼近了一步。我终于忍不住转身就跑,背后传来钟离的吼叫:“把它还给我!”

    当我确定他没有跟上来后,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为什么要跑呢?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他那咄咄逼人的态度,或许……我掏出了那根针,它在路灯的照射下散发出黯淡的光芒,丝毫没有特异之处,但一想到魏亚楠就是用这个东西把自己的口鼻缝上的,我顿时感到了一阵恶心,手一抖,针从指缝间掉落,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沮丧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钟离为什么要特意向我要回这根针,难道它和魏亚楠的死有关?那样的话我把它弄丢了岂不是糟糕?想到这里,我的头忽然刺疼起来,今天目睹的惨状让我实在没有力气去进一步遐想。

    一阵香味飘进鼻子里,原来自己无意间已经来到了夜市的入口。道路两侧遍布着小吃摊和杂货摊,魏亚楠的家就住在这附近,以前我们每天放学时都要来这里逛上一圈,零食对女孩子的诱惑是无法抗拒的,魏亚楠更是如此。现在物是人非,这熟悉的场景反倒勾起了我的感伤。

    魏亚楠的父母在这条街上做糕点生意,但现在摊位上空空如也,从积累的浮尘上可以看出已有数日未曾收拾了。我忽然萌生了想要去魏亚楠家探望的念头。

    那是条死胡同,魏亚楠家就居住在胡同尽头的平房里,周围的房屋墙壁上用白色油漆写着大大的“拆”字,住户都已经搬走了。与众不同的是,这栋房子的烟囱格外粗壮,他们家出售的糕饼都是在这里烤制的。我敲了敲陈旧的木门,过了很久,魏亚楠的父亲开了门。

    他站在幽暗的走廊里,我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我片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哑着嗓子向我打了个招呼,但却没有让我进门的意思。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支支吾吾地安慰了魏亚楠的父亲几句,他静静地听着,最后说了句:“警察刚离开。”

    “那我就不打扰了,希望您和阿姨能节哀顺变。”我知趣地说。

    就在魏亚楠的父亲即将关门时,一声惨叫从屋内传了出来。他脸色大变,转身就跑了回去,我犹豫了片刻,也跟了进去。

    房子里很暗,因为所有的灯都没有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想必这几天也没有心情烤制糕点了吧。那声惨叫是从起居室里传出来的,现在已经化为了低声的啜泣和呻吟。我走过去,发现魏亚楠的母亲瘫倒在地上,魏亚楠的父亲正在使劲想要把她搀扶起来。我上前想要帮忙,却怔住了。

    听到我的脚步声,魏亚楠的母亲向我仰起了脸。我发现她的嘴唇上悬挂着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根针!针在月光下散发着黯淡的光芒,我上前几步,惊讶地发现一根黑色的丝线穿越了她的双唇,她是想缝住自己的嘴!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在黑暗中散发着狂热的光芒!

    就在我愣神间,魏亚楠的父亲把我推出了屋子,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现钟离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他沙哑着嗓子对我说:“我有点事想问你。放学后见。”

    第二天班级里的气氛很平静,昨天那件惊心动魄的事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连议论的人都没有。

    尽管我知道魏亚楠的朋友不多,但是当我看到那一张张漠然的面孔时,心里忍不住还是想发火。可很快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大家今天似乎格外安静,看我的眼神也有些异常,简直就像是见到鬼似的。尤其是钟离,即便我背对他,也能感受到他那双冷冷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

    午饭时,我发现居然没人吃饭,而是一个个都在吃着零食,三三两两地聊着天,没人理会我。我非常不解,不过也不想深究,刚打开饭盒想要动筷子,就听到了抱怨声。

    “你的饭是不是坏掉了,怎么那么臭啊!”几个人围过来,皱着眉头发牢骚,“就是这种味道,熏得我们一点胃口都没有!”

    不可能吧?我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根本没有怪味。但是他们却都说肯定是坏了,叫我赶紧从教室里端出去倒掉。见他们的表情不像开玩笑,虽然心中直犯嘀咕,但我也只好离开教室到外边去吃了。

    放学后我走得很快,生怕被钟离纠缠住,可就当我眼看就要到家的时候,路旁的窄巷里伸出一只手,猛地把我拖了进去!我正要高声呼救,却发现原来是钟离。

    “你想干什么?”我惊恐地问。

    他松开手,颓然坐在了地上:“你别害怕。我也没想到魏亚楠会出那样的事,我的心里也很难过。”

    “那根针是怎么回事?”我狐疑地问他,“你为什么非要要回去?”

    钟离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从书包里取出一袋饼干,大口大口地咀嚼着,而且边吃边流泪。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一个多月前,魏亚楠向他表白心意,结果遭到了拒绝,事后她也是用这种方式来发泄。看来魏亚楠的死对钟离是个不小的打击,难道他也是喜欢魏亚楠的?那他为什么要拒绝?

    我的心中有些酸酸的,但是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那就让他一个人静静吧,我转身想要离开。就在这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钟离从背后扑到了我,把我死死地压在身下,伸手捂住了我的口鼻。

    只见他的脸上满是饼干的残渣,这使得他的笑容看上去更加狰狞。钟离的手中多出了一根系有黑色丝线的针,他的声音变得极其尖锐:“来,让我缝上你的嘴巴!”

    他疯了吗?!难道魏亚楠就是他杀的?

    我痛苦地挣扎着,手忽然碰到了什么:是块砖头!我心中有了主意,假装昏了过去不再反抗。就在钟离将要把针刺进我嘴唇的时候,我猛地抬起胳膊,用那块砖头向他的头上砸去。他发出一声闷哼,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额角流出了鲜血。

    我心慌意乱地跑回了家。父亲听到我的描述后,带着我来到了那条巷子,打算看看情况再决定是否报警。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钟离已经没了踪影,只有地上的那滩鲜血证明我所言非虚。

    父亲陪我来到了警察局,他们听到我的描述后开始寻找钟离,但钟离也像是人间蒸发般的失踪了。

    随后的几天过得还算太平,只是同学们对我都很冷漠,不过我也没心思为这个烦恼。

    那天晚上回家后,我发现父母都不在,于是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来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发呆。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窗上传来咚咚的响声,疑惑地向外看去:微凉的晚风在浓重的夜色中穿梭,这里是新建的小区,搬进来的人很少,所以周围的建筑物都是黑洞洞的没有光亮。就在这时,我的鼻子中嗅到了一股奇怪的臭味,我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向远处看去,空中飘浮起一个东西,那种奇怪的形状……天啊,又是一个人皮气球!

    【那个,说一下以后的更新节奏,首先这本书的成绩大家都看到了,实在不大好,所以我准备开始收尾;以后每天更新一章正传,一章番外,正传更新在正传的分卷***外在番外卷,这样不喜欢番外的朋友可以不用看番外卷。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番外卷里的篇章,不少是我以前写好加以润色之后完成的,剩余的时间我会全部放在新书的书写和存稿上(新书真的写的很认真,每一章至少要修改三到四次,而且要查很多资料,每一章花的时间够我以往写三章了。),争取下个月中旬新书与大家见面,这本书则在新书上架的时候完结。】

【番外】人皮气球(完)

    等我来到楼外时,那个人皮气球已经不见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但是从方向上判断,那正是魏亚楠家的位置。我忽然想起了魏亚楠母亲那天的奇怪举动,心中一震,顾不得多想,直接就向魏亚楠家跑去。

    魏亚楠家的房子还是死气沉沉的一片黑暗,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应答。这时我发现门没有锁,犹豫再三,我咽了口唾液,从门旁拎起一根木棒,缓缓地走了进去。

    屋子里还是那么阴暗,我试图想要打开走廊的灯,却失望地发现它已经坏了,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心脏也跳得很快,一阵阵无法言语的阴冷,仿佛一根根看不见的头发丝,从从我的毛孔里钻进去,慢慢袭遍全身,直到将我的心脏死死包裹起来。

    这时,一阵奇怪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

    咚!通!通!

    像是什么东西在撞击着墙壁,发出一声声闷响。好在眼睛现在已经适应了黑暗,我浑身一个机灵攥紧木棍,沿着走廊逐个查看两侧的房间。

    不知为什么,屋子里像是遭到了强盗洗劫一样凌乱不堪,家里的柜子抽屉几乎都是开着的,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落了一地,我来到了后厨,以前魏亚楠带我来她家做了几回客,我记得原来这里弥漫着刚出炉的糕点的香味,但是现在却是一股呛人的霉味。我强忍住胃部的不适,睁大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灶台的案板上放着一块和好的面,一把菜刀有些突兀地插在上边。也许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感觉那块面的形状很像是一个头颅,这个联想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旁边的水槽里放着一个式样夸张的水壶,没拧紧的水龙头向下滴着水,落进壶里发出沉闷的响声,在一片死寂中格外刺耳。不过这不是我刚才在门口听到的那个怪声。

    左边的墙壁上悬挂着一个类似衣橱的东西,魏亚楠告诉过我那其实是烤箱。我缓缓地拉开它,一阵刺耳的金属声过后,一股强烈的霉味扑面而来。

    我被呛得几乎窒息,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稍微定神后,我发现烤箱的盘子上放着一个形状奇怪的东西,是糕饼么?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把盘子端了出来,拿到窗边借着朦胧的月光仔细观瞧。

    这东西是黑色的,像是烤焦了,蜷缩成一团。上边长满了霉斑,长长的绒毛看起来实在有些恶心。我发现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嵌在上边,便用手轻轻拨弄了一下,以便看得更清楚些。

    原来是一枚戒指,闪光的是嵌在上面的钻石。我觉得这戒指看上去有点眼熟,沉思片刻,忽然想起来,这是魏亚楠的父亲的结婚戒指,我以前见他戴过!为什么会在这里呢?难道这东西……

    我忽然看清楚了,这原来是一只烤焦了的人手!我的脑子轰地一声,像是被烫着了一般把盘子扔到了地上。就在这时,厨房的灯忽然亮了,但转瞬间便又熄灭,接着又亮了。忽明忽暗的灯光非但没有驱散恐惧的功效,反而是空气中布满了怪异的味道!

    我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刚要离开就听到那“通通”的怪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我可以确定无误了,声音来自于起居室!

    起居室的门居然被两根交叉的木条封死了,我本来想尽快离开这所房子,没想到房门不知为什么打不开,而装在窗上的铁栅栏无疑宣布了此路不通。我咬咬牙,既然无处可走,那么就只能前进了。

    运气不错,我在走廊的角落里找到根很短的铁棒,开始拼命地撬那两块木条。累出了一身大汗,它们总算颓然脱落。

    就在这时,屋内突然响起了一声闷响。我急忙把门推开,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吐了起来。

    屋子里就像是下了一场血雨:墙壁和地板上满是喷溅状的血迹,我忽然想起了魏亚楠的身体爆炸时的情景,难道又有一个人皮气球爆炸了?会是谁呢?

    我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因为在床上,散落着半张脸皮,那是属于魏亚楠母亲的。残存的半张嘴上密密麻麻地缝满了黑丝线……

    如果这个时候我能昏倒,无疑是种福气,可讽刺的是,我偏偏清醒得要命。

    房间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钟离!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吃惊地问。

    钟离却毫无反应,他两眼发直地盯着我,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这让我感到有点害怕,提高声音又追问了他几句,见他还没反应,我正想退出这间令人毛骨悚然的房间,忽然门从我身后关上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直立起来,我扑过去想要撞开门,却发现毫无用处。

    “现在这里只有我和你了。”钟离忽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他的声音很怪异,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转过身厉声问他。

    钟离轻轻地摇了摇头,闭上双眼再也不说话了,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轻微的呻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尽可能地远离钟离,避开能看到床上魏亚楠母亲脸皮的角度,坐在他斜对面的角落里。看看表,已经将近午夜了。父母此刻肯定正在焦急地寻找我,但愿他们能尽快发现这里。

    就在这时,钟离猛地睁开了双眼!他从背后拿出书包,把里边的东西全都倒在了地面上,疯狂地在寻找着什么。他拿起了一个塑料袋,抖了抖,发现空空如也,随即发出一阵令人胆颤的笑声,他颤抖着继续寻找什么,片刻之后,他拿起一根系有黑色丝线的针,举到面前死死地盯着,想是要下什么决断。

    正应了我不祥的预感:只见他把针狠狠地扎向自己的嘴唇,一声痛苦的呻吟后,鲜血汩汩涌出。但这并没能阻止他,只见他一针又一针地开始缝起了自己的嘴!

    “你疯了吗?!”我无暇多想,跳起来想要阻止他,却被他一脚踢开。我忍住疼痛,再次冲上去握住他拿针的手,争夺间那根针掉在了地上,消失无踪。

    钟离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号叫。他趴在地面上寻找,但却没有找到,于是抬起头,脸上充满了仇恨和愤怒!

    我看到了他那双血红的眼睛!这已经不再是一双人类的眼睛,而是野兽的!他爬起身,猛地把我推倒,然后张开嘴,狠狠地咬住了我的胳膊!

    剧痛让我拼命地挣扎,但是他却越咬越狠。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他吃掉的时候,钟离的力气似乎突然消失了,被我用尽全力从身上掀了下来。

    钟离在地面上打着滚,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嚎叫。鲜血从他的口中不断地涌出,我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浑身绵软,连活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就这样在地面上打着滚,号叫着,过了很久才停了下来,毫无声息。

    我木然地看着他,大脑里一片空白,怎么也弄不清他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就在我以为他已经死了的时候,忽然一阵奇怪的咕噜声从他的胸腔发出,随即,他打了一个响亮的嗝。伴随着这可怕的声音,一股恶臭熏得我头晕眼花。可着却只是个开始,我怎么也想象不到,他的身体像是个制造臭气的机器,伴随着从喉咙里发出的咯咯声,房间内的恶臭越来越浓重,到最后我只好趴在地面上,借此尽量少呼吸点那种气体。

    接下来的情形吓得我魂飞魄散:只见钟离跳了起来,他仰面朝天,嘴张得很大,像是被一根隐形的线所牵引,僵尸般的跳来跳去,口中伴随着气体喷出阵阵血雾!

    那股恶臭浓烈到了顶点,我几乎不敢再呼吸,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扑通!钟离倒在了地上,脸正好对着我:那是一张扭曲变形的,干尸一样的面孔!

    “别看这种饼干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但是吃起来却美味得很呢!”魏亚楠笑吟吟地对我说,“你要不要吃一点试试?不过当心吃上瘾哦,实在是太好吃了,吃了这个你根本就吃不下别的东西了!”

    “免了。”我摆手拒绝,“我不喜欢吃饼干。”

    “你可别后悔哦。”魏亚楠神秘地说,“这种饼干是我爸爸特别为我制作的,吃下去可以迅速减肥哦!”见到我怀疑的神色,她进一步解释,“我家有个祖传秘方,在面食里加上一种特别的霉菌,能帮助人分解体内的脂肪。以前觉得这个秘方没什么用处,但现在可派上大用场了。如果我能瘦下来,不仅钟离会喜欢我,同学们也不会再拿我的体型开玩笑了!”

    “霉菌?”我皱眉道,“真够恶心的,你要吃就自己吃吧。”

    我是在做梦吗?不,那正是魏亚楠失踪前几天她和我交谈时的情景。

    当我从冰冷的地面上爬起来时,朝阳穿过肮脏的玻璃照进室内,天已经亮透了。

    钟离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我发现他的皮肤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变化:变得又黑又皱,而且上边布满了霉斑,绿色的绒毛像是疯狂滋生的野草,盖满了皮肤。只有一双眼睛依旧瞪得圆滚滚的,他死不瞑目。

    我忍不住了,转过身大吐特吐。

    难道是魏亚楠的父亲在用那霉菌烹制饼干时出了差错,结果造成了致命的失误,让本应是减肥的饼干,变成了在人体内不断制造气体,直到把人的五脏六腑腐蚀殆尽,变成一个人皮气球的毒药吗?

    答案无疑是肯定的。我想起了那只摆放在烤箱里的手,也想起了魏亚楠和她的母亲,还有钟离用针线封住自己口鼻的疯狂举动。

    “它实在是太好吃了。”

    冷汗从额头上涔涔滚落,就是因为克制不住,而吃进肚中越多就越痛苦,才要那么干吗?

    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咬紧牙关,一遍又一遍地用身体撞击着房门!就在我快要精疲力竭的时候,房门终于倒塌了。

    我蹲在地上喘息着,这时背后响起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回头看去,我吓得魂飞魄散!

    钟离身上的霉菌迅速地滋生起来,那些绿色的长毛几乎是随风而长,像章鱼的触手般向我脚下缠来,它们真的有生命!

    我手脚并用地爬出了房间,那些霉菌像是长了眼,在我的身后紧追不舍!

    来到了后厨,我东翻西找,总算是找到了一盒火柴。我点燃一根,扔向那些霉菌。轰的一声,火焰凶猛地升腾起来!也许是我的错觉,但我分明听到了一阵尖锐的吱吱声,难道竟会是这些霉菌发出来的么?

    房屋的大门这次没有上锁,大概是魏亚楠的父亲离开时忘记了。我冲出房屋,与此同时,整间房屋被熊熊烈火吞没!

    他会跑到哪里去呢?这个因为女儿去世而迁怒于人的男子,害死了钟离,接下来又会做什么事情呢?

    “不仅钟离会喜欢我,同学们也不会再拿我的体型开玩笑了!”

    魏亚楠的声音再次回响在我的耳边,难道他会?……

    我茫然地望着远方,一个圆圆的东西在附近升起,又是一个人皮气球,魏亚楠父亲的人皮气球!他目送了妻女的死亡,现在轮到他自己了。

    我想起了这几天同学们那漠然的眼神,那异常的安静,想起了他们中午吃的那些零食,不正是饼干么?!

    是幻觉吗?我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的人皮气球升了起来,一个又一个……

    【嗯……不知道番外对大家的印象如何,因为正传现在进入收尾阶段,故事已经不恐怖了,所以我的想法是番外尽量恐怖一些,虽然是一个一个的小故事,但也能迎合下读者喜欢恐怖的胃口,虽然知道看得人不多,但是有喜欢这些故事的人,可以在群里或者app留言,比如希望出现什么样的番外篇,比如学校、医院、还是殡仪馆,我个人偏向比较传统这些,如果朋友们有建议,可以直接留言。】

第三百九十四章 恐惧?

    赵桓枢和阴兵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除了黑漆漆的山崖和灰蒙蒙的道路外,其他什么东西都没看到。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其中一个阴兵开口道:“怪事,以往我们负责清理对面逃兵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会遇到三五个,怎么这次如此的安静?”

    “估计是七爷这次比较生猛,四凶那些家伙都被杀干净了吧?”其中一个阴兵回应道。

    赵桓枢则是一直紧绷着神经,身边的这些阴卒基本上都比自己要强,对付对方的伤残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自己却不同,就算是一个受伤的四凶阴卒,自己也得全力以赴。

    “兄弟,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都成鬼了还忘不了做人时候的感觉?”一名阴卒向赵桓枢打趣道。

    另一个阴卒插话道:“什么鬼,这兄弟身上还带着人的气息呢,分明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这?!”

    被这名像是领头的阴卒一提醒,所以阴兵顿时看向赵桓枢:“诶?是啊!兄弟你身上怎么有活人的气息!”

    “我……”这下赵桓枢还真不好解释,自己取回分身以后本来就能穿梭阴阳界,阴间弥漫的阴气已经对自己产生不了效果,否则一个活人来到这种地方,肯定立刻被阴气侵蚀,导致生气全部丧失而立刻暴毙,准确的说,赵桓枢现在的状态确实是半人半鬼。

    “好啦好啦,吵吵什么!”这时候,领头的阴卒言道:“七爷带来的人有哪次是正常的?这位兄弟我看身上弥漫着鬼力,像是人间修行鬼道的人吧?”

    赵桓枢尴尬的点点头,看来这些阴卒并不认识轮回前的自己,就在这时候,一道白影忽然在前边儿的雾气中闪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了。

    “有敌人!”所有阴卒同时注意到了异样,阴兵感知敌人并不是用眼睛,而是对方只要暴露出一点鬼力,就会立刻察觉到。

    “怎么又消失了?”其中一个拿着砍刀的阴卒接着奇怪道。

    “总之大家伙儿注意点,都别说话了!”阴卒领队大声说到:“我们快些往前,尽量和七爷的前锋不要拉开太大的距离。”

    阴兵们加快步伐,赵桓枢也跟了上去。

    唰!

    忽然一道白芒在众阴兵眼前晃了一下,那带头的领队……消失了。

    “怎么回事!”所以阴兵惊呼起来:“老,老大死了!”

    赵桓枢立刻和阴卒们围成一圈,怎么回事?

    “刚才你感觉了么!是什么东西?”

    “好可怕的鬼力,我感觉是从上边儿来的。”

    “不对,是左边。”

    “明明是后边儿!”

    “当心!”忽然,赵桓枢感觉到一阵强大的鬼力,话音刚落身边的阴卒又不见了一个。

    之前说过,阴鬼要是死去会立刻消失,连尸体也没有。

    “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东西在这里?!不可能啊!”阴卒们惊慌起来,这一眨眼的功夫两个阴兵没了,而且领头的阴卒,可是拥有能与厉鬼勉强一战的鬼力啊。

    “我,我们还是先撤了回去搬救兵吧,我……我怎么感觉心里毛毛的……”其中一个阴卒言道。

    “我,我也是……不对啊……你们呢?”

    所有阴兵挤作一团同时点头:“我们早就死了,怎么还会感觉害怕呢?!”

    感觉害怕?赵桓枢猛地一个机灵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大喝:“大家快走,有很厉害的东西在附近!”

    阴兵们听了立刻警戒着往后退,紧接又是一道白光从每个人眼前闪过,在场的阴卒顿时少了一半以上。

    这下阴兵们炸开了锅纷纷逃窜:“我,我不想灰飞烟灭啊!”

    “别乱走!”赵桓枢心里暗道不妙,这些阴兵之所以只能清理下对面残兵,因该都是些新来的或者是实力很弱的士卒,平时对付弱小的敌人太多了,遇到情况就会乱掉,可是没等这些阴卒跑出多远,一个个都神秘消失,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眨眼之际,恶狗岭外围的山谷中,只剩下了赵桓枢一个人。

    赵桓枢手持鱼藏全神戒备,只要对方一出现就立刻使用斩鬼破。

    只是令赵桓枢意外的是,从前方的雾气中慢慢出现了一个人影,那影子不躲也不藏,径直朝着赵桓枢走了过来。

    当赵桓枢看清对方的样子时候,眼睛微微瞪大:“慕容……”

    从雾气里飘出来的小女孩手持七星龙渊,正是当初被混沌救走的慕容羽红!

    可是,她的样子却怪怪的,看到赵桓枢一言不发,手里的七星龙渊亮起一道寒芒便朝赵桓枢斩来!

    眼看无法躲过这一击,赵桓枢立刻调动封鬼榜悬浮与肩膀一侧,封鬼榜只有在面对慕容羽红的时候,可以发挥其巨大的威力。

    金色的绢榜在展开的刹那立刻爆发出一片耀眼的光芒,慕容羽红被淹没在金光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赵桓枢当然知道慕容羽红不可能就这么被打败,可是人呢?

    当!!

    忽然赵桓枢在感觉到鬼力的刹那猛地转身,手里鱼藏用尽全力使出斩鬼破,挡下了身后忽然出现的慕容羽红一击。

    而从后边儿出现的慕容羽红失手后又退回雾气之中,赵桓枢在封鬼榜的金芒照耀下大口喘气,斩鬼破是自己保命的招数,可现在的鬼力只要使用一次就会透支,一时间头昏眼花心里对卫思涵道:“快,对我用‘生机’。”

    卫思涵的“生机”是之前获得的能力,可以让赵桓枢快速恢复鬼力,但斩鬼破消耗的毕竟太多,在卫思涵使用生机之后,赵桓枢只能勉强保持不昏过去。

    与此同时,四周的雾气里同时走出了十多个慕容羽红,手里拿着同一把七星龙渊朝赵桓枢逼近过来。

    怎么会有这么多?!是什么新招数么?赵桓枢大惊,这些慕容羽红虽然和本尊长得一模一样,可是眼神里全然没有生机,而且从她们的身上都透出一股十分诡异的感觉,这种感觉赵桓枢说不清楚,自己分明已经取回了业力分身不管遇到多么恐怖的阴鬼都不会恐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慕容羽红的时候,赵桓枢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害怕的感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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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短信介绍:
从那天开始,赵桓枢的手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收到一条诡异的信息。内容很简单,让他在特定的时间去特定的地方,比如:今夜三点,城北火葬场;三日后凌晨,市医院太平间……若不去,只有一个下场:死。若去了,竟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可是,却充满了各种恐怖而诡异的凶险……《封鬼榜》书友群:59恐怖短信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恐怖短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恐怖短信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