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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档案全文阅读

作者:凶唱     邪灵档案txt下载     邪灵档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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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陈仙姑

    嫁衣女人的出现非常的突然,就好像是忽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由于祠堂内四周并没有什么通往别处空间的门洞,所以这个嫁衣女人出现的就更加的匪夷所思。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嫁衣女人走路的步调相当轻盈,而且她从暗中走出来之后不久,速度也忽然加快,一眨眼的工夫就来到了我们面前。

    与此同时,父亲忽然伸手捏住了我的鼻子,另一只手也示意我不要呼吸,随后就在地面上写划了两个字。

    我看到这两字之后,小心脏也差点从嗓子眼儿跳了出来,因为这两个字不是别的,正是僵尸二字。

    僵尸的传说虽然由来已久,但要不是我亲眼见到根本就不会相信这种东西的存在。

    另外,僵尸的威力我也是听说过的,慢说是我们两人,就算是外面的人都进来也未必能敌得过。

    相比之下,此时父亲远比我镇定的多,他一边用力的压着我的肩膀让我镇定,一边还抬头去看穿了嫁衣的女人。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时间,嫁衣女人才慢慢的从我们身边转身离开,而这个时候我也留意到,这个嫁衣女人貌似和传说中的僵尸还不太一样,最起码她手臂和腿脚都没僵化,每个举动都像是个活人的样子。

    最关键的是此时我还看到了红盖头下面藏着的那张脸,这张脸也非常的惊艳,虽然略显苍白,但也绝对不像是死人的模样,再加上我还捕捉到女人胸口有规律的起伏,这分明是在呼吸的节奏,种种迹象都在说明她并不是父亲嘴里所说的僵尸。

    祠堂大门有些破烂不堪,大量的阳光此时也穿透了进来,在地面上留下了大门窗花的影子。

    我看到嫁衣女人根本不畏光照,更加坚信了她不是僵尸,从而开始怀疑父亲说话的准确性和目的,可同时又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女人为什么对我们两人视而不见呢?难道她是瞎子?

    思考的同时,嫁衣女人也已经打开了祠堂大门,随后我就听到咚的一声闷响,没多久就看到那个女人单手拖着爷爷厚重的棺材慢慢走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我大吃一惊,忽然有些害怕眼前的这个女人了,再加上当时我在地上蹲的双腿发麻重心不稳,赶紧就伸手想去扶石台一把。

    谁知心里过于紧张,手不小心就碰倒了其中的一个牌位,哗啦一声响过后,父亲也猛的往后拉了我一把,同时远处的那个女人几乎是瞬间就来到了倒下的牌位附近,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放话。

    “在我没生气之前赶紧滚出祠堂,否则今晚夜半你们的牌位就会供在这里。”

    一句话说完,父亲把我扛起来就跑,由于过于仓促,爷爷去世前送给我的手串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然而还没等我们冲出祠堂,穿嫁衣的女人忽然就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此时她伸出葱白的手指一指父亲的鼻子,随后慢吞吞的说道:“把他放下,你滚蛋。”

    听到这话,父亲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央求着说:“陈仙姑,求您千万不要伤害花铭,如今他是花家的独苗了,稗官的衣钵还需要他来继承,望仙姑您网开一面。”

    “谁说我要伤害他了?他身上中了尸蛊你不知道吗?就凭你能拔除尸蛊吗?”

    “尸蛊?那不是端公陈家的东西吗?怎么会种在花铭身上的?”父亲的言语非常吃惊。

    “你问我我问谁去?把他放下你赶紧滚蛋吧!”

    父亲稍微迟疑了一下,这才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膀让我淡定,之后才脸色疑愁的起身离开。

    接下来的时间被父亲称作陈仙姑的嫁衣女人并没有跟我说话,她摆放好了牌位之后就继续去拖曳爷爷的棺材,看她一个女人挺费劲的样子,我也忍不住想上前去帮忙。

    可还没等我碰到棺材,女人忽然就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随后她的手指就慢慢的指向了左侧石台上的一个牌位并说道:“你去看看那个牌位上写的什么。”

    我没有敢耽搁时间,马上就循着陈仙姑手指的方向走去,等我走到她所指的那个牌位前才看到,眼前的这个牌位上的内容和其他的牌位根本不一样,而最要命的是上面居然还写的是我的名字。

    我脑子一团乱麻,不知道眼前这牌位是不是个巧合,正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陈仙姑也已经跟个活鬼似的悄然来到了我的身后,她的嘴也贴到了我的耳边轻声说道:“看见了吗?你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这句话给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当时我就头也不回的问陈仙姑说:“仙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爸之前又为什么说您是僵尸呢?”

    等了好大一会儿,我才听到女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转身看去才知道,陈仙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去了另一侧的牌位附近。

    行踪飘忽,力量极大,速度还快,这些貌似只有古代那些习武的人才能办得到,而这个陈仙姑穿了一身的长裙嫁衣,还蒙了盖头,身法居然还这般的好,真的是不可思议。

    思考之余,远处的陈仙姑也随便搭话说:“你无需去在意小辈儿们的措辞,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怪物,说我是僵尸也好女鬼也罢我都不会跟他们计较的。”

    一边说她还一边挨个点燃了石台上的蜡烛,恭敬的行了一个奇怪的礼节之后才又继续说道:“你爷爷花满堂也叫我陈仙姑,我是看着他长大的,端公陈家和稗官花家的那些破事我也都知道,我唯独不知道的是你的牌位上怎么会有我的名字?”

    听她一提醒,我也赶紧回头又看了一眼写了我名字的牌位,这时候就看到牌位的右下角写着花氏魇娘侍上的字样,看到这个我也不禁问道:“您叫陈魇娘?”

    “不,魇娘是端公陈家赋予家族首领的特殊称谓,而且这个称呼能冠在我的头上,也就说明了端公陈家已经没有男丁了,陈家的男人都死光了,至于说你这个已经出现在了牌位上的死人怎么会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才是我当前最费解的,我隐约记得自己醒过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个牌位。”

    陈仙姑的话我根本听不明白,说话的同时她也把爷爷留下的手串又戴到了我的手腕上,之后就掀起了袖管看我的胳膊,不久她的指甲就猛的刺进了我的皮肤下。

    陈仙姑一边继续观察我皮肤下的动静,一边还冷冷的说道:“顺便告诉你一件事儿,写你名字的那个牌位上的内容意味着我们结过断代阴婚,也就是说我是你的女人。”

    “断代阴婚是什么东西?你之前说我爷爷都是你看着长大的,那么你自然就是我的长辈了,长幼不分可是大不敬的罪过呀!”

    “罪过不罪过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要不接受这个事实的话大可以把那个牌位烧掉,无凭无据的也就没人在意这件事儿了。”

    说到这里,她也猛把手指甲抽了出来,抓起我的手让我自己摁住了伤口,之后才冷冷的吩咐说:“把我头上的盖头揭下来,然后我带你去个地方,对了,记得把牌位带上。”

    当时我也没多想,一把就掀掉了她头上的红盖头,那张绝对惊艳的脸也清晰的出现在了我的眼中。

    皮肤白嫩,美若天仙,我从她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岁月蹉跎留下的痕迹,更无法和她自己所说的年龄结合起来。

    当时我还细想了一下,如果这个陈仙姑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的年岁恐怕早已过百了,估计两个甲子都是有可能的,那么疑问又来了,一百二十岁的女人为什么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这个陈仙姑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在这里究竟待了多长时间?还有,爷爷近三十年不让父亲他们来宗祠是不是也是因为她呢?

    陈仙姑不说我也不敢多问,因为我怕激怒她,到时候她真的发起火来一把捏死我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女人的出现已经不光是谜了,还是一种绝对实力的象征,更是我了解端公和稗官故事的依靠。

    没多久陈仙姑就带着我和爷爷的棺材穿过了祠堂内墙上的暗门进入了一个密室,到那时候我才知道她之前并不是凭空出现的。

    当我看到她的五根手指在爷爷的棺材上扎了五个黑窟窿,靠一臂之力拖动了几百斤的棺材,当时心里就不止是佩服那么简单了,居然还萌发了跟她学一手的冲动。

    “这手段太厉害了,你是怎么炼成的?”

    陈仙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时候她也指着地上跟我说道:“跟我一起收拾一下,祖宗的安息之所不能这么乱。”

    听她这么说我这才低头看向了地面,可一看不要紧,看罢之后差点吐了出来。

    地面上有两具被拦腰切断的死尸,死状极其的恐怖,死者大睁的双眼也透出了死亡到来那一刻他们心里的恐惧。

    最关键的是这两个人还是明都村的村民,平素里也是游手好闲的主儿,偷鸡摸狗的勾当没少干,却不知道哪根弦儿搭错了来打花家宗祠的主意,也活该死在这里。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看到两具尸体并没有流出太多的血水,所以地面上并不太污秽,收拾起来也不麻烦。

    我也忍着作呕的血腥味和陈仙姑一起收拾了尸体,之后才忍不住问道:“这两人是怎么死的?”

    陈仙姑此时忽然抬头用阴冷的目光看着我,过了好久才噗嗤一笑回答说:“是我杀的,你怕了吗?”

第4章 勾魂秘籍,血葵爆发

    杀人这种事情虽然见的多听的也多,但是到现在让我动手去碰这些死人,着实感觉到有些不适。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再说了,就算这两个人是游手好闲之辈,犯错再大也罪不至死,就算是死也用不着用腰斩的极刑,要不然的话现在世道和万恶的旧社会有什么区别?

    陈仙姑好像并不以为然,看到我没回答,她也一直暗中观察我的表情,气氛一度尴尬压抑的要命。

    而等到我跟着陈仙姑到了所谓抛尸的地方之后才发现,她居然把死人装进了两口模样古怪的石缸,之后还倒进去不少蚯蚓一样的虫子,之后就封好了缸盖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在周围转了一圈,不久还发现了更多的石缸容器,看到这些东西我也忽然想到了一个名词炼蛊。

    民间传说端公以蛊驭尸,让蛊虫控制尸体产生机能,以达到赶尸回乡的目的。

    而陈家人就是端公的后代,陈仙姑自然也就知道如何炼制蛊虫,毕竟这是祖宗的手段,切不可失传的精髓所在。

    想到这里我也随口问了一句:“你在拿尸体炼蛊吗?”

    “对,这也是我让那些恶贯满盈的人恕罪的方式,有问题吗?”

    “那你也就知道我中的是什么蛊了?”

    “当然知道,蛊分两种,毒蛊和尸蛊,你中的就是尸蛊,并且还是尸蛊之王血葵,可惜的是我不懂得怎么拔除血葵。”

    “这种东西要命吗?”

    “废话,血葵是尸虫之最,是应该寄生在死人身上的东西,你一大活人怎么能受得了?如果没有你手腕上的骨香手串,估计这会儿血葵早就在你体内产下第一代虫卵了,而第一代虫卵孵化之后又会相互啃食产生出下一代的血葵,如此往复,直到你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毛了,赶紧就问:“那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找下蛊的人了,不过我感觉能控制血葵的人貌似已经没有了,所以你得想别的法子来拔除血葵,否则半年之后骨香失效你必死无疑,对了,到底是什么人给你的下的蛊?”

    我随手一指爷爷的棺材,陈仙姑才匆忙站起来推开棺盖去看,不久也喃喃自语:“一个鬼稗官怎么会中了血葵?难道是端公和稗官之间有分歧了?”

    说完,她回头跟我嚷道:“衣服脱了,让我帮你仔细检查一下。”

    “啊?你帮我检查?这合适吗?”

    “不想死就赶紧的,我怀疑你身上那条血葵并不是蛊王,而是一条从同类自相残杀中逃出来的胆小鬼,如果真的是这样,兴许我还能救你。”

    如今的我已经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了,只要能活下来就是万幸,再加上这个陈仙姑看上去也不像是要害我的人,而且父亲他们也和她熟识,所以我就放下了戒心,暂且让她一试。

    脱衣服的时候那本破烂的线装书也掉了出来,陈仙姑瞟了一眼,之后就吩咐我接下来只管忍着点看书就可以了,无论她干什么我都无需去理会。

    我背对着陈仙姑坐着,一边看书一边感受着她冰凉的手不断的在我的后背上摸索。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本来就很尴尬,更何况我还光着,而陈仙姑细腻的手法就更使得我这个血气方刚的小男人想入非非,慢说是看书,就连专心盯着书本似乎都做不到。

    慢慢的,我感觉到了后背上传来了针扎一般的轻微刺痛,这些不太密集的刺痛也终于让我摆脱了遐想,皱着眉头打开了勾魂十法的第一页。

    勾魂一词本身就特别的抽象和玄乎,所以我一开始也认为勾魂十法的内容也无限接近于神话。

    然而等看过了开篇介绍之后才了解到,勾魂的手段基本上还是可以用科学去解释的。

    勾魂共有十法,分别是盗香、放血、刺穴、惊吓、催眠、压阵、鬼水、破面、画魂以及鬼木阵,并且这些手段不是出自名山大川的玄门,而是由搜集野史的古代稗官遍访民间各地一点点收录完全的,因此被称为御用说书人的稗官才慢慢成为了勾魂手段的正宗。

    除了十法以外,书本上还详细介绍了勾魂所要用到的工具和器物,陈尸骨香就是提到最多的一种,这种东西书面上的解释就是某种海生物体内的骨头,并且这种海生物的骨头天生就有异香,这种异香其实是一种霉菌,可麻醉和致幻,单位空间内浓度只要达到一纳(2%)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除陈尸骨香以外,勾魂的工具大多都是针对于视觉和人体内部组织的,具体的名称和功效这里暂且不多交代,以后时间会陆续提到。

    一直翻到了书本的末尾,我也看到了这样的一句话,勾魂其实是对血肉之躯的一种强制打压过程,其目的就是在扰乱正常的机能,使思想和躯壳发生偏离的一种手段。

    另外这句话也不是书本原有的片段,而是后来有人提上去的,署名的地方被撕掉了一块儿,我也只见到一个繁体的纪字,所以我想应该是一个姓纪的人写上去的。

    要按照这个线索去推断的话,花家很可能也不是勾魂稗官的本源,只是较大的一个分支罢了。

    上千年的传承一步步走到现在,鬼才知道勾魂稗官曾经在历史上扩大到了何种的规模,至于说稗官是什么时候跟端公掺和到一起的,书上没有明说我也无从去知道。

    慢慢的我也看到了妙处,忍不住就伸手比划了几下,谁知这时候我忽然就感觉到全身的血脉猛的一缩,身后的陈仙姑也猛的推了我一把。

    “你小子干什么呢?”陈仙姑大声的喊道。

    她的话我听到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却根本说不出话来,一张嘴就跟撞了邪似的怎么都张不开,并且稍微用力就感觉嘴角的皮肤要裂开似的疼。

    而且这时候全身的血脉依旧维持在紧闭的趋势下,说的再明白点我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如果没有骨架支撑的话,我整个人一瞬间就会被这股来自体内的无形之力压扁。

    说起来也奇怪,我的皮肤怎么就忽然变成了不透气的塑料布呢?我当时也没做什么呀!

    看我古里古怪又不像是装出来的模样,陈仙姑似乎也明白了什么,马上就伸出手指用指甲刺破了我的小臂皮肤。

    鲜血涌出来的一瞬间,皮肤紧绷的感觉忽然消失,我整个人也如同是从鬼压床的噩梦中苏醒过来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浑身冷汗直流。

    此时,陈仙姑盯着我的皮肤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我狼狈的样子,这才解释道:“看来我真的救不了你,那条血葵也不是胆小鬼,而是被新生的尸蛊王赶出来的上任尸蛊王,这刚几天时间它就已经能以你的皮肤做伞来筑巢了,你的整张皮都是它,这是它的第一阶段蜕变,名叫鬼上身。”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不知道,我只知道端公陈家一定出问题了,稗官的陈尸骨香能让血葵回避,所以只要不是端公亲自种蛊,你们稗官就绝对不会中蛊,端公和稗官之间一定是有了什么冲突。”

    说完,陈仙姑也自言自语:端公和稗官共有祖训,一方若有滥杀,另一方必须赶尽杀绝,恐怖之处不言而喻,这句话本身也会引发灾难。

    听她说完,我也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如今医学手段非常发达,难道也治不了一条虫子吗?”

    “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出去过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更不知道我自己在这里守了多少年。”

    “你别告诉我你之前说看着我爷爷长大的事情都是真的,如果真的是那样,你最少也有一百多岁了,而一百多岁的人根本不会像你现在这么年轻。”

    陈仙姑无所谓的笑了笑回答:“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很多东西都记不起来了,现在出了乱子,我有责任去处理,顺便也帮帮你这个小稗官,老实说,我脑子里有你这张脸,我觉得自己一定认识你很久了。”

    “说点别的吧!我只知道咱们是一个小时前认识的,而且当时我还以为你是僵尸。”

    陈仙姑又无奈了笑了笑,随后有些娇声的跟我说道:“小稗官你先回家去收拾一下,顺便去找大夫看一下,如果能处理了血葵最好,要真处理不了的话再回来找我。对了,那两人不是我杀的,我骗你的,宗祠内到处都是尸蛊,除了端公和稗官以外的人都有进无出。”

    “我不信小小的尸蛊能把人腰斩了,你少哄我了,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此时陈仙姑的笑容忽然消失,右手的五指咚的一声就插进了身旁厚厚的棺材板,继而一脸严肃的说道:“在我想掐死你之前赶紧滚蛋吧!”

    女人翻脸如翻书,看来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当时我也没敢多说话,因为陈仙姑的实力就在明面上摆着,而且她确实有些喜怒无常,还真说不好会不会动手,所以我还是觉得先走为妙,免得到时候后悔。

    临出祠堂的时候我忽然发现爷爷留下来的破书忘记带了出来,所以就想回去拿回来。

    谁知刚一转身,就见到陈仙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她一把把勾魂十法塞到了我手里,随后就转身悠闲的走回了祠堂,一边走还一边喊道:“你以后别叫我陈仙姑,直接叫我魇娘好了。”

第5章 噩耗

    父亲他们还等在宗祠外,当他们看到魇娘送我出来之后也呼啦一声围了上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特别是父亲还一把把我手里的破书抢了过去,哗啦哗啦的翻了几下才有些郁闷的喃喃自语:“这书上怎么没有字呢?”

    听到这话我也觉得纳闷,因为此时我看得到破书上有字,可父亲却根本看不到上面的内容。

    原本我还想跟他说说,可忽然就想起了爷爷去世前说的那番话,当时就把要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此时父亲明显有些心急,但是他又不想让我看出什么破绽,所以就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小铭呀!这本书怎么没字呢?”

    “爸,您误会了,这是我撰稿用的手抄本,还没来得及写字,再加上那天晚上发汗给打湿了,所以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父亲半信半疑,但还是把破书交给了我,之后就继续问道:“陈仙姑带你去干什么了?”

    “还说呢!您既然一早就知道陈仙姑在这里,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还神秘兮兮的说人家是僵尸,难道就不怕人家生气吗?陈仙姑那样的手段一旦发飙足够这里的所有人喝一壶的。”

    父亲叹口气,之后心里才稍微整理了话语回答说:“她就是村里老人嘴里常说的那个大山里的女鬼,以前不常见到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最近这些年才频繁露面的。”

    之后的时间叔伯们也说了一些关于魇娘的事儿,他们说村里但凡是碰到过魇娘的人大部分都没活着回来,所以上年纪的老人才都说山里有索命的女鬼。

    其实我个人感觉魇娘并不坏,只是隐匿在深山里太久了才有些不敢见人,再加上她在炼制尸蛊,所以身上不免会有些邪气,因此才被村里的人误会的。

    不过魇娘多少还是有些神秘的,而且花家宗祠周边一定还发生过别的什么可怕的事儿,要不然爷爷也不会下令禁止靠近宗祠,父亲他们也不会怕的三十年不敢来这里。

    既然魇娘说我和她有过断代阴婚,那么我不妨就借这个关系来套一下她的话,如果她要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别人就更不知道了。

    回家之后的当天夜里,我在爷爷生前的卧房里待了好久,满脑子都是美好的回忆,想的越多心里就越是难受。

    母亲给我打来了洗脚水,还说好久没帮我洗脚了想再给我洗一次,一听这话我也激动了,赶紧就把母亲扶到了床榻前坐下,语重心长的说:“妈,这么多年我不在您身边苦了您了,我陪您的时间不多,所以还是让我来给您洗一次脚吧?”

    母亲激动的哭了,一把就抱住了我的脖子开始不停的啜泣,此时她还偷偷的塞进我手里一张纸条,之后就继续跟我寒暄。

    一直到我给她洗完脚并送她回房休息之后,我才赶紧回了爷爷的卧房小心打开了那张纸条。

    而等我看罢了纸条上的内容之后,心里也大吃一惊。

    “小铭,你爸已经不是你爸了,我感觉他非常的陌生,不光是他,就连你的叔伯们也都变的跟以前不一样了,所以你千万要小心。”

    看完字条我也细细琢磨了一下,可怎么都想不通母亲说这番话的依据到底是什么。

    不过毕竟是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爱人有什么变化很容易就能发现的,所以我相信母亲的直觉,只不过父亲如果不是我认识的父亲,那他还能是谁?

    一夜难眠,一宿的思考也让我的头脑更加的混乱,本来我一下子成为了稗官就已经是够突然的了,忽然间又杀出这么多事儿来就更让我头晕脑胀。

    这些年我在外打拼很少回家,家里发生些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在外的缘故才没有卷进这场诡异的事件当中,要不是爷爷去世的话,估计我现在还在四处寻找端公和稗官的故事,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东西其实一直就在我的身边。

    第二天一早我就驱车去了县里的医院,花了几百块钱检查了一下之后心里也有些失望。

    医生说我身体一切都正常,就算我说我身体里有条虫子在,医生也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失望之余我在县城里还逛了一圈,买了不少的东西之后入夜时分才又回到了乡下的老宅。

    谁知一进门就听到了院子里有人在哭,急忙走进去的时候也正撞上二婶从里面出来,她还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跟我哽咽着说:“小铭,你妈去世了。”

    那一刻我如同是遭到了五雷轰顶,腿脚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顿时泣不成声。

    我心想昨晚才给母亲洗了脚,我们母子还寒暄了好长时间,怎么一天时间都不到她就能离我而去呢?

    我心里开始抓狂,几乎是爬着进了灵堂,握着母亲冰凉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如同是刀绞一般的难受,不久我还转身打了守在灵堂内的父亲好几拳,而他也没有还手,硬生生的挨下了我重重的拳头。

    整个晚上我都是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泪哭干之后一直就那么六神无主的呆坐着,无论是谁想扶我起来都不予理会。

    叔伯们跟父亲说母亲是暴毙,因此不能按照花家的规矩来殓葬安置,更不能在老宅里停留太长时间,必须尽快送到了宗祠里。

    我原以为父亲会反驳几句,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答应了下来,之后就小心把母亲装殓进了早已预备好多时的棺材里,然后众人也在日出之前把母亲送到了花家宗祠外。

    大老远的我就看到了魇娘已经在祠堂外等候了,等我们走近的时候她也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

    “你们花家还真是不幸呐!前天刚送来一个,这会儿就又来一个,难不成也要跟端公陈家一样死绝吗?”

    说完,她伸出水润白嫩五指却像是钢钉一样的小手猛的就插进了厚厚的棺材板,之后就凭一人之力拖着棺材往里走,还没走几步父亲就忽然走了上去帮忙,而魇娘也马上就喊了几声滚蛋。

    此时父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连朝魇娘磕了好几个响头并央求她说道:“我们夫妻情深,求陈仙姑让我送小铭他妈最后一程吧?我花朝阳感恩戴德,感激不尽。”

    这时候魇娘听完之后猛的把手从棺材板里撤了出来,之后就慢慢的走到了父亲跟前,半蹲着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依旧是一脸严肃慢吞吞的说:“这里我说了算,我不让你进去你就不能进去,你们稗官花家有能耐的话就尽管放马过来,否则还是那句话,马上给我滚蛋。”

    听完这话父亲噌的就站了起来,他的脸也几乎贴上了魇娘的脸,嘴里还咬牙切齿的说:“陈仙姑你可不要欺人太甚,在你没来明都之前这里一切都很正常,而在你来了之后就忽然变的鸡飞狗跳,几十年时间不敢有人进山,所以我花朝阳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在这里捣什么鬼?”

    话音刚落,只见魇娘的脸速度狰狞,猛的一拳就打在了父亲的胸口,这一下子也直接把高她一头的父亲给打的喷血,倒射着就飞了出去。

    而还没等其他人上去搀扶,魇娘就以无比奇快的速度又冲到了父亲身边,一脚踩在他的头上,俯下身依旧是冷冷的说道:“滚蛋,我不想再说第三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父亲受伤很重,此时根本就站不起来,而其他人看到魇娘的手段也没有一个敢上前帮父亲说话,魇娘压倒性的优势非常明显,我也终于知道了父亲他们究竟在怕什么。

    在所有人面前魇娘就是个不世出的武林高手,就算所有人都对她有意见也白扯,没有人敢上去跟她比划两下子,更重要的是她还是端公的后代,而端公的手段还没拿出来父亲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废了。

    看其他人都怒目而视却又不敢上前一步,魇娘也忽然尖叫着喊了一嗓子,这声音在寂静的林行间也传出去了老远,居然还惊起了不少的鸟雀。

    “滚。”

    这一嗓子喊出,我也被吓的一哆嗦,同时就看到叔伯们赶紧就把父亲扶起来落荒而逃,狼狈的样子甭提有多滑稽。

    其他人都跑了,我还依旧站在原地,此时魇娘回头用怪异且严肃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忽然就噗嗤一笑问道:“好玩吗?你看我把他们给吓的。”

    我哭笑不得,随口就说了一句:“你一个人待太久了吧?”

    没多余的废话,随后我就帮魇娘把母亲的棺材拖进了宗祠密室。

    因为我很奇怪母亲为什么会无端暴毙,当时在老宅我又不敢动手去查验,生怕父亲他们会发难,所以才一直憋到现在。

    等魇娘把棺盖打开,一股异香忽然就发散了出来,当时我和魇娘也赶紧捂住了鼻口,一直等到这股香气散去才松开手。

    “这是稗官勾魂用的陈尸骨香的味道,在空气里浓度只要达到一纳就会失控,而且人一旦吸入之后就会立刻神经麻痹,从而导致身体机能丧失而慢慢致死,这是谋杀。”

    听我说完,魇娘也赞许的说道:“看来那本书你没白看,没白瞎花满堂的一片苦心。”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单纯就是想告诉你那本书其实是用尸蛊血书写的,你要不中蛊的话也看不见上面的内容,看起来你们花家还真是复杂呀!”

    接下来的时间我没有再跟魇娘调侃,而是按照勾魂十法上讲述的内容来试着拔除侵入母亲体内的陈尸骨香,然而刚一着手,母亲忽然就张开了嘴,还发出了一些我能听懂的声音。

第6章 以毒攻毒

    陈尸骨香是那种海生物用来捕杀猎物的武器,就跟蛇毒是一样的道理,唯一不同的是前者不会导致猎物迅速死亡。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另外,由于陈尸骨香是经呼吸道进入人体的,所以它的药性完全发作起来还的有些过程,并且一旦它在单位空间内的浓度超过一纳就会瞬间被人体所感知并抵触,因此严格的来说母亲中毒并不是太深。

    还有,人不是那种海生物,自然不会像海生物一样有自己的那一套,因此下手的重点也不可能会直接放在神经上,而更重要的是,母亲是父亲想要进入祠堂的关键工具,我认为施毒的人应该不会下死手,否则最后的王牌就没了,如果他们还想继续的话就必须再杀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扭头问魇娘说:“你养的尸蛊中间有没有尸毒稍微弱一些的?如果有赶紧给我拿来。”

    魇娘一愣,瞬间就明白了我想用以毒攻毒的办法来祛除母亲体内的陈尸骨香,而且她也明白尸毒跟陈尸骨香是同一性质的东西,骨香虽然无解,但是尸毒却有解。

    然而就在魇娘找到了合适的尸蛊并种在母亲身上之后不久,母亲的手脚就忽然一抖,紧接着嘴巴就慢慢的张开了,并且还发出了一些我能听懂的声音。

    贴近了母亲的嘴去听,我才听到她应该是在说父亲和叔伯他们昨晚收了一大笔钱,并且这些钱还是来历不明的。

    慢慢的母亲的脸色开始好转,没多久就恢复了神智睁开了眼睛。

    看到母亲能苏醒过来,我自然是喜极而泣。

    此时魇娘也赶紧着手给母亲排毒,折腾了好大一会儿母亲才终于能说一句完整的话。

    “小铭,他们越来越肆无忌惮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我知道他们做的肯定是伤天害理的事儿。”

    我没有在意这些话,当时直接就问道:“妈,你知道是谁给您下的毒吗?”

    这时候母亲微微一笑回答说:“没有谁,是我自己下的,我这么做就是想让你看清那个人的真面目。”

    说着,母亲忽然把头转向了魇娘继续说道:“陈仙姑,不久之后他们肯定会再次来宗祠的,这里到底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我不管,我只想让你保证小铭的安全,我求您了。”

    母亲说着就要下跪,魇娘此时也忽然伸手扶住了她。

    “端公和稗官的手段如今已经没什么前途了,可这两脉还是得延续下去,而想要延续下去就必须另谋生路,就会伤天害理,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也很矛盾。”

    听完这话,母亲也忽然抓住了魇娘的手臂,用央求的语气继续说道:“陈仙姑,眼下您的话才是最有震慑力的,虽然您不代表稗官,但是您的话他们同样也会听,您就让他们稍微收敛点儿吧!”

    我确定母亲说话的内涵魇娘肯定也知道,所以此时也忍不住问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他们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滚一边去,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

    魇娘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当时也给我弄啼笑皆非,不过仔细一想她确实也没说错,所以才无奈的走开了。

    看着魇娘和母亲对话,我也忽然感觉花家的内幕似乎是越来越复杂了。

    从一开始爷爷病危之后父亲叫我回家,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多古怪的事儿,这其中似乎都牵扯到了花家宗祠。

    爷爷下令让父亲他们三十年不准接近宗祠,而爷爷这三十年间也不知道有没有来过宗祠,然后爷爷病危找我回来让我继承了稗官的衣钵,而没有让父亲他们去继承,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最关键的是如果花家不死人的话就没有接近宗祠的机会,就算是祭祖也不会涉及到宗祠的秘密,而魇娘也死守着宗祠不让任何人靠近,这摆明了就是宗祠内一定存在非常重要的东西。

    稗官奇书勾魂十法已经在我手上了,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本书更重要的吗?我越来越好奇,不自觉的就一边想一边来回走动,冷不丁的就撞上了爷爷的棺材。

    看到爷爷棺材的一瞬间,我也忽然想到了什么,马上就回头问魇娘:“魇娘,爷爷生前是不是也想进宗祠看看?”

    “是,怎么了?”

    说完,我马上就用力推开了棺盖,当时我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我没猜错,现在棺材里根本就没有人,爷爷去世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用意就是借此机会进入宗祠。

    一开始我还信心满满,但等我打开棺盖发现爷爷还静静的躺在里面之后,我的自信也瞬间被摧毁,整个人也站在原地愣了好长时间。

    还没等我想通,魇娘也忽然闪到了我的身旁,低头往棺材里看了一眼,没声好气的问道:“我的大侦探,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疑难需要我帮忙解决的吗?你以为我活了这么久是白活了吗?你认为我是个傻子吗?”

    说完,她还生气的用力在我后脑上一摁,同时还在我脚下一绊。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一头就栽进了棺材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棺盖也轰隆一声就合上了,紧接着我就听到魇娘跳到了棺盖上,还大声的嚷嚷。

    “你跟里面冷静一会儿,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就告诉我。”

    当时我也气急败坏,一边拼命的捶打棺盖,一边还大声的回答:“没你这么干的啊!赶紧放我出去!你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难道我帮忙思考问题也有错吗?”

    话音刚落,我的手也忽然就碰倒了爷爷冰凉的尸体,给我吓的赶紧就双手合十默默认错。

    可还没等我说完,忽然就感觉到爷爷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了哼的一声,没多久一双有力的胳膊就忽然抱住了我,那一刻我冷汗直流,赶紧就向魇娘求饶。

    “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亵渎你的智商了,大人说话的时候我再也不插嘴了,求你放我出去吧好吗?”

    听完这话,魇娘才终于打开了棺盖,同时我还看到她用手掌摁住了爷爷的脑门,不久手掌和脑门之间就长出了很多血色的长虫,慢慢的爷爷的手臂才松开,而我此时已经吓的魂不附体,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出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直都没敢插嘴,魇娘也和母亲说个没完没了,到最后居然还扯到了如何美容的问题上。

    我不知道这两老女人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只知道当时的场合和氛围不该谈论这些话题,但我又不敢去打扰她们。

    没过多久,母亲就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你建议没错,今晚我就去试试,那个送钱的人应该还在明都村,他们一定会再碰头的。”

    我听的一头雾水,但是却不敢插嘴问什么,一直等她们聊完,魇娘才走过来吩咐说:“我和你母亲今晚要去明都村一趟,你给我记住了,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什么东西都别给我碰明白吗?如果你实在无聊就好好钻研下那本书,今后需要它的地方多着呢!”

    我连忙点点头,之后就目送着两人走出了密室。

    她们去做什么了我大概也能猜到,不过因为魇娘有言在先,所以我也没敢跟上去看个究竟。

    密室里阴凉的厉害,我不知道魇娘为什么会跟鬼似的选择待在这里。

    这间密室里停放着近三十口棺材,有好多都很老旧,并且每一口棺材上都有魇娘留下的抓痕记号,所以我知道这些棺材都是她一口口的拖进来的。

    魇娘本身是个谜,而且我估计现今社会根本没有谁是她的对手,虽说她不能帮我拔除血葵,但是她端公手段的造诣却是不浅,可以说她就是现今天下最强的端公。

    我在密室里实在是闲的无聊,索性就四处去看看魇娘平时里除了炼蛊都在做些什么,棺材和蛊盅我是不敢去碰了,看看别的总还是可以的吧!

    然而密室里除了棺材就是蛊盅,剩下的就只剩四面冷墙了,我用手指甲扶着墙慢慢的摸索了过去,等走到里墙附近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到了墙面在轻微的震动。

    伸出手掌贴上去细细感受,我感觉是墙的另一面有东西在撞击,这也就是说里墙的另一侧还有一个空间才对。

    发现这个情况之后,我也把整面墙摸了个遍,结果却并没有找到什么暗门或者是机关之类的东西,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另一侧撞击的声音和力度好像越来越大了,没多久整个密室里就充斥了撞击的咚咚声。

    我寻思端公能赶尸就必定会养尸,弄不好撞墙的东西就是一条醒过来的尸,一想到这个我就有些后怕,可能是电影电视小说看多的缘故,我对僵尸一类的东西也有些莫名的敬畏。

    最关键的是这声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魇娘刚走就出现了,魇娘走前还告诉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的,可现在出现这种状况我还怎么敢继续待在这里呢?

第7章 老尸气镇血葵

    敲击声越来越大,到最后我都有点觉得密室的棺材里好像也有动静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当时我的第一想法就是:此处不易久留,赶紧闪人才对,可等我来到密室暗门附近才看到,暗门上此时已经爬满了血红的尸虫,密密麻麻的非常的渗人。

    出路也没了,我还能去哪儿?

    一回头我看到密室里的棺材,当时就没多想,随便找了一口,把尸体拖出来就藏了进去。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这动静也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根本没有源头。

    棺材也跟着大动静一震一震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个什么庞然大物走过来了。

    当时我心里也寻思,能造成这么大动静的东西体型肯定小不了,可是密室高度有限,不可能装得下这么大的东西,难道是我出现错觉了吗?还是说魇娘确实在这里养了个大家伙?

    不这么想还好,越是这么想好奇心就越大,我慢慢的推开棺盖从缝隙里看向了外面,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大家伙,除了之前的那个撞击声越来越大之外,四周围就再没任何东西了,并且那面墙也没有被撞塌的迹象。

    棺材上下的震动非常的明显,我也非常的确定有什么东西已经来到我跟前了,可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呢?

    非常的真实却又好像是幻觉,我开始慢慢的感觉到是自己出问题了。

    我体内潜伏了尸蛊血葵,这个东西每一分一秒都有可能爆发,是血葵影响了我的感官呢?还是说因为它的存在我才对周围的动静过分的敏感呢?

    低头看去,陈尸骨香的手串此时正发散着白色粉末状烟雾,这个东西的反应越大也就证实了我体内血葵的活动更加频繁,它这是要爆发了吗?

    危机关头我相对还是冷静的,虽然我对尸蛊血葵根本不了解,但我尚且知道这个东西跟寄生虫一样是活物,只要是活物就一定有办法制住它。

    血葵就像是一颗种子,它正在我体内生根发芽,陈尸骨香是目前唯一能压制它的东西,如果我把陈尸骨香的香味吸进肚子里的话,就一定会在很大程度上抑制它的生长。

    不想死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只要能让血葵冷静下来,我受点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母亲诈死不就是活例子吗?只要魇娘她们能及时赶回来就没太大问题。

    思考清楚之后,我低头深吸了一口,骨香的白雾顺着我的鼻孔直接钻进了胃里。

    一瞬间,我的皮肤就跟之前发生过的那一幕一样忽然紧绷,只要稍微动一下就疼痛难忍。

    那时候我脑子里还是清楚的,疼一下总比窒息死了强的多,可那种疼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最直白的说就好像是全身都被刀子割了一样,跟活剐没什么两样。

    这还是血葵第一阶段的爆发,第一阶段就能让我生不如死,可想而知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

    也就是几秒钟时间之后我就完全丧失了知觉,接下来的时间发生了什么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昏死过去之前我还能听到隆隆的震动声,那声音就好像千军万马来到了一样,可当时我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就听见魇娘和母亲在说话,魇娘说眼下的情形实在是不容乐观,必须赶紧找能拔除血葵的人,实在找不到的话我就真的是死定了。

    母亲哭的很伤心,一个劲儿的央求魇娘救救我,我还看到魇娘不停的走来走去,没多久就把我扛了起来,一路弯弯绕绕的也不知道来到了哪里。

    半梦半醒之间,我看到了头顶八根大铁链子吊着一口发绿的铜棺,光是看铜绿也知道这口棺材有多么的古老。

    另外我还看到棺盖的缝隙里正有浓郁的黑气发散出来并落到地上,而且我还能闻到这黑气非常的臭,不过吸入这股臭味之后我发觉身上的痛感也减轻了很多。

    这时候我还听到魇娘跟母亲说话:“如今我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管不管用就看他的造化了。”

    “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救小铭就行,拜托陈仙姑了。”

    “你去外面守着,如果有什么人闯进来就赶紧来通知我。”

    母亲听完俯下身子在我的脸上摸了一下,之后就声音沙哑的说道:“小铭,听陈仙姑的话,你必须要活下去知道吗?”

    我眨眨眼表示收到,想微笑着安慰母亲一下,可还没等到我笑出来,浑身就开始刀割般的痛。

    此时魇娘也忽然嚷了一句:“你赶紧出去,有什么话你等他好了或者死了再慢慢说。”

    魇娘发起怒来没人敢去招惹,所以母亲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她走后不久,魇娘就给我戴了一个防毒面具,之后就把我拖到了铜棺底下,头顶铜棺里冒出来的黑气也直接扑到了我身上。

    “花铭,这口铜棺里躺着的是你们花家的高祖,也是这祠堂里最老的尸,血葵非常喜欢尸气的味道,兴许尸气能引它出来,如果没用我再去想别的办法。”

    这个时候皮肤紧绷的感觉似乎已经没有了,发觉自己能说话之后,我也有气无力的问:“你费这么大劲救我干什么?你又没欠我什么,不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

    听完这话魇娘转身就走开了,没多久她就捏着个牌位走了回来,用力把牌位竖在了我的面前。

    “你可以当它不存在,可我办不到,我虽然不知道我跟你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我知道这牌位是我亲手书写的,这上面有你的名字,我脑子里有你这张脸,这一切都不是偶然你懂吗?一开始我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能告诉我什么,可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她抬头出神的望着那口铜棺,过了一会儿才岔开话题说:“跟花月楼待会儿吧!这段时间你也不用回家了,等情况稳定了再说。”

    魇娘说完就离开了,而我也一边细想她说的话一边感受着尸气带来的畅快感觉。

    老实说,不少的资料文献里也提到过尸气这种东西,据说这种东西一般是不会呈烟雾状外放的,所以我确定头顶铜棺里的尸体一定成了气候。

    当时我也能看到,排出尸气的其实并不是棺盖和主体之间的缝隙,而是一排指头粗细的小孔,这口棺材也是浇筑而成的,为了也就是防止里面的尸体成了气候跑出来为祸世间。

    花家宗祠成了端公养尸的地方,这些要让外面的人知道一定会造成不小的恐慌,也许这才是爷爷和魇娘不让花家人靠近宗祠的主要原因。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尸一刻不除隐患就一直存在,并且早晚有一天会失控,以后有时间我得跟魇娘商量一下,尽快把这些尸处理了永绝后患,到时候她也就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忽然感觉到我开始关心魇娘这个油盐不进的老女人了,心里就顿时觉得可笑,可还没等我的笑容消失,阴魂不散的魇娘忽然就来到了我跟前,一把就给我薅了出来,葱白的手指摁住了我的手腕动脉,装的像个医生似的。

    过了有几分钟,她才把我扛起来扔到了一张石床上,之后就拿来了一些常见的拔毒物品敷在了我的胸口。

    “血葵没动静了,看来老尸的尸气还是管用的,等血葵活动不太频繁了我就带你去找拔除的办法,你没事就多研究下稗官的手段,安逸的时间可不多,珍惜着点用。”

    “我知道了,另外我还想跟你商量点事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这些尸留着始终是祸患,必须尽早处理掉才是呀!”

    “怎么处理?你敢把铜棺里的老尸放出来吗?那具尸要出来的话,这方圆的几十里就没活人了,你负的了这个责吗?小孩子考虑问题太简单,不如做点实际的。”

    她一边说小手还一边摁在了我的胸口,不久我就看到了大批血色的小虫子从她的袖管里爬了出来,这些鬼东西也把嘴贴在了我的皮肤上,不知道是在吸我的血还是在帮忙拔毒。

    我看到魇娘身上藏着这么多恐怖的虫子,忍不住就问道:“这些虫子是在你身上的吗?”

    “是,怎么了?”

    “它们不咬你吗?”

    “你想多了,每个端公身上都有不同的尸蛊虫存在,这些东西很听话的。”

    “哦,对了,要这么说的话,血葵应该也是某个端公身上的尸蛊虫了对吧?”

    “没错,血葵的主人就在那边的角落里,不过那具尸已经因为防腐措施做的不到位烂掉了,我基本上知道每口棺材里的人的故事,可谁又能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我和魇娘盯着角落里一口随便搁置的铜棺出神了看了半天,我也才不自觉的安慰她说:“其实我感觉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没准知道了过去会更心烦呢!”

    原本是句有心开导的话,谁知刚说完魇娘就直勾勾的朝我看了过来,并一字一句有些阴冷的说道:“稗官手段当中有门禁术叫做断阴阳,跟现代的深度催眠类似,更接近于读心术,有个稗官靠这种手段来寻找每个人心里不想说的故事并讲给皇帝听,结果那个皇帝死前把这个稗官给砍了,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你别跟我说禁术断阴阳就在这里?”

    “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

第8章 突发命案

    勾魂禁术在勾魂十法的画魂一法里提到过一些片段,上面说大部分的勾魂禁术都是从画魂一法里延伸出来的,因为危害极大所以才被列为禁术。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其实我认为勾魂术都应该是危害性极大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都是针对人体精神方面的摧残,以大量的药物和工具相配合,才构成了古往今来独一无二的打压性手段。

    之前我就说过,勾魂术并不是现代科学不可以理解的,这种术法的神话是因为人们以讹传讹造成的,古时科学技术不发达,很多现象不被大部分人所理解,所以才对后世人留下了一种假象。

    再加上现代媒体和人无稽的杜撰,勾魂术才变成了无数人心里的噩梦,这跟稗官一脉最初救人的思想也大大的背离开来。

    听到勾魂禁术断阴阳的一瞬间,我看到魇娘的眼中出现了一些狠辣的颜色,这是她内心矛盾的反映,因为她也不知道把禁术给我会造成什么后果。

    和她对视了一小会儿,我也赶紧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岔开话题说道:“魇娘,不如你教我如何炼尸蛊吧!万一我能从中悟出什么能拔除血葵的门道呢?”

    魇娘轻蔑的一笑,站起身来慢慢走远,一边走还一边说:“毒蛊以最后幸存者封王,说的是强者生存的道理,而尸蛊则是在不同类的尸虫中筛选,因此没有所谓的最强,并且遍地都能找到克星。”

    接下来的时间魇娘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有关尸蛊的事儿,到那时候我才知道,毒蛊来源于自然,而尸蛊则来源于动物和人的尸体,并且还有十大尸虫的说法。

    我在意的并不是尸虫从哪儿来,因为尸蛊的源头随处可见,找起来并不麻烦,而把尸虫炼成尸蛊虫就不一样了,中间过程比较复杂,有系统有套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在听魇娘说到尸蛊相互克制的时候,我脑子里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有关我为什么会中蛊原因的假设。

    而看到我忽然神不守舍,魇娘也似乎猜到了我内心的想法,还大胆的说出了我的假设。

    “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我知道你为什么会中蛊了,因为这样一来你就是端公和稗官的集合体,身兼两种不同术法的人,你是鬼头人。”

    “鬼头人又是什么东西?”

    “江北赶尸匠里最厉害的人,统管所有的端公和稗官,这些等以后有时间我再慢慢跟你说。”

    “那为什么会是爷爷下的蛊呢?”

    “你怎么不说花满堂是两种术法合并后的牺牲品呢?”

    “身兼两种术法的人之前出现过吗?”

    “出现过十三位,不过大部分都因杀人如麻被端公刺杀了,端公和稗官在很久以前就是死敌,他们以皇权为界限,宫内的叫稗官,民间的不屑与他们为伍才改称端公的,而大部分的鬼头人都是诞生在宫里的。”

    “也就是说端公和稗官本来就是一家子?他们的手段也基本都一样了?所以这个宗祠才会陈列了两家人的牌位。”

    “具体的细节我也说不清楚,但我能肯定你确实是个另类了。”

    说着她一指高空的铜棺继续说道:“断阴阳禁术就在那口铜棺里,我不会帮你去拿,有胆你就自己去。”

    “我没病,你都不敢去我就更不敢去了。”

    一边说我还一边低头看自己胸口,这时候也发现那些拔毒用的东西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这情况和平时在电影电视看到的情形根本就不一样,我当时都有点怀疑电视电影里讲到的那些东西是假的了。

    一连三天时间都是如此,魇娘始终不离我左右,血葵爆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居然一点反应都没了。

    压制血葵的目的已经达到,魇娘也就没再逼我靠近那口铜棺,后来我们三个人也搬回了祠堂里住,并且这段时间父亲他们也没再来找事。

    最重要的是在这段时间里魇娘也变的很健谈,每次我们都能聊到口干舌燥,她还给我讲了一些小时候的故事,但是这些故事都只是些片段,根本就联系不到一起。

    我是怪谈杂志的特约撰稿人,这段时间闲暇的时候也写了不少东西,我认为故事足够完整可以发出去了,这才暂时告别魇娘离开了大山内的宗祠去村里联系杂志社。

    等我到家的时候,远远就看到有个人正在老宅大门外徘徊,走近一看才知道是我的死党孟虎。

    孟虎是河北人,跟我一样是杂志社的特约撰稿人,因为他是直肠子,所以平素里我们就很谈的来,我回家探望爷爷之前也特意告诉过他。

    这次忽染造访,因为家里人根本没见过他,所以才拒之门外,而看到我回来之后,他也满嘴的牢骚,等我说明了最近家里情况之后,他这才道了声对不起,之后跟我进了老宅。

    花家正值多事之秋,所以我也没有把孟虎留在老宅里住,一方面是怕他捅娄子,另一方面也是怕他知道花家的事儿,当然最重要的是怕他知道我就是稗官。

    最近几天听父亲说要准备修缮老宅,我这才以此为借口让孟虎住在了外面。

    这小子说我小气,他说放着阔气的老宅不让他住,非要把他轰到外面来实在是不够意思,我也好说歹说才给他劝住,还说等祖宅修缮完毕之后让他住到吐了才为止。

    因为花家老宅是古迹,孟虎又是个摄影的爱好者,所以我再怎么去阻止他靠近老宅都不能打消他心里的念头。

    一连几天他都在老宅内外转悠拍照,有几次还和父亲撞了个满怀,我生怕父亲一怒之下找人把他给做了,所以就想尽办法让他赶紧滚蛋,可无奈的是这个货就像是个狗皮膏药似的死缠着我不放。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我知道父亲突然修缮老宅一定是想找什么东西,而偏偏这个时候孟虎一脚插进来,最关键孟虎这个货根本不知道眼下的情况有多严峻,他的出现也使得我和父亲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关系一下子变的不可调和了。

    花家修缮老宅没有用一个外人,而且当地的民俗还有死丧三年不易动土的说法,因此村里对花家修缮老宅的做法闲话颇多,可就算是这样父亲他们也依旧没有动摇。

    花家人历来和村里的乡民格格不入,这个情况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了,爷爷在的时候还不算太严重,如今爷爷去世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谣言也一下子都冒了出来,有人还直接说出了我们花家人在养尸。

    流言蜚语固然多如牛毛,但没有真凭实据的话也不能信口雌黄,就在花家开始动工的第二天,村里就来了警察,听说是村里有人被不明生物给咬死了,死者家属也一致认定是有僵尸在作怪,他们的矛头也并没有指向老宅,而是直接指向了村南大山,因为村里的老人一直都说大山里有索人命的女鬼。

    花家修缮老宅也没我什么事儿,再加上孟虎这个货对什么都好奇,愣是拉着我去了命案现场寻找灵感。

    我相信村里有人被僵尸咬死的事儿不可能是假的,而县局来的法医也一头雾水,最关键的是死者确实是因为被咬之后失血过多致死的,法医为了防止自己露怯,自然也就附议了闹尸的说法,并建议县局加派人手地毯式搜山。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有些东西要是真没有出现过的话,人们也是根本捏造不出来的。

    我在花家宗祠见过死在那里的村里人,就算这些人的行为被人所不齿,可长时间看不到他们也会招来非议,最关键的是我知道宗祠里有尸,很有可能村里也有人知道但不敢说出来,而如今命案出现,压抑许久的矛盾自然就会形成燎原之势。

    当天中午县局就增派了一百多人来明都村帮忙,这些人一部分继续在村里调查取证,另外的一大部分人也整点了装备开进了村南的大山。

    村南的大山占地面积很广,并且还有大片被保护的原始林区,慢说是一百多人去搜山,就算把全村的壮劳力都加上,几天内也未必会有结果。

    由于人手实在不够,我和孟虎也加入了搜山队伍,孟虎兴致满满,我却满面愁容,因为我担心花家宗祠会被列为重点搜查对象,更害怕那个叫魇娘的武林高手捅什么娄子。

    我和孟虎一早就堵在了祠堂外,此时父亲他们正在被盘问所以无暇顾及这里,等盘问时间结束他们一定会来这里的,毕竟这样的机会确实难得。

    我借口把孟虎留在了外面,之后就赶紧进去通知魇娘。

    可里外我都找遍了,根本就没发现魇娘和母亲的踪迹,当然除了那间存放了高祖铜棺的密室,因为暗门已经被封死了。

    当时跟我一起搜山的人还有不少,在我从宗祠内出来的时候其他人也都陆续赶到了。

    听他们一句句的责怪,我也赶忙解释,还故意捏造了一个看到可疑人物的事实来迷惑方向,不久我就带这些人离开了宗祠进入了原始林区,心里的一块儿大石头这才落下。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我的命运又再次发生了巨大的转折,并且后果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第9章 红色禁区

    村南大山是两省交界,是太行山断续的余脉,向西一直绵延到了黄河附近,是国家重点保护的原始林区,内部的生态有些复杂,不为人知的东西比比皆是。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由于林区内树大林密遮天蔽日,所以在我们进入之后不久周围的光线就暗淡了下来,不过当时还是中午时分,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

    最关键的是林区内过分的潮湿,蚊虫凶猛,加上常年不见阳光,落叶堆积厚度过尺并腐烂发臭形成毒障,因此很多光线较暗的地方我们都没敢靠近。

    我们这支队伍里只有一位年轻的警察叫黄奋涛,他还带了一条黑贝军犬,这条狗也威武霸气,脑门上还有条伤疤,因此黄奋涛也管它叫刀疤脸。

    这一路上我们还听黄奋涛讲了好多刀疤脸破案的传奇故事,佩服之余我也开始忧心忡忡,生怕这条狗找出点什么线索来。

    在深入林区十分钟以后,我们远远的就听到了其他搜山队伍里军犬的吠声,有盟友队伍在附近,我们的胆子也稍微了大了一些,孟虎更是借题发挥大发感慨,招来了不少人的谩骂。

    在吵闹声中,刀疤脸忽然就扯着黄奋涛冲了出去,我们几个人看到这情况也赶紧跟了上去,不久就看到了二十多米远处出现了红呼呼的一大片东西。

    当时光线条件不太给力,我们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只不过刀疤脸此时叫的非常的凶,它的叫声也让我们神经紧绷,年轻的小警察更是脸色惨白,用力拉着刀疤脸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孟虎是个无畏的愤青,也可能是长时间来沉溺于写作不能自拔的缘故,这个货多少有点神经兮兮的。

    这个时候他也不顾我的反对就朝那片红呼呼的东西走了过去,而有了带头作用,其他人也随后跟了上来,一直到十米左右距离的时候我们才看清楚那一片红色到底是什么。

    红色的东西是缠绕在树干上的破布条,横七竖八的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再靠近点之后我也发现,半尺厚的落叶中还有些破盆破碗之类的东西,这些器物码放的也很规矩,第一感觉也告诉我这里应该是一处什么神秘仪式的所在。

    端公和稗官在明都村盘踞了上百年,这上百年的时间里也保不齐留下了什么神秘仪式的旧址遗迹,最关键的是端公和稗官是死敌,他们的矛盾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调和的,所以这些旧址遗迹很有可能是揭开这些谜题的关键。

    慢慢的朝红布条区域中央靠拢,我忽然发现这些红布条逐渐有些集中了起来,直白点说就是红布条的一端都朝一个方向延伸了出去,没多久我们就发现了一个被红布条紧紧裹住并半吊在树杈上的男人。

    男人的头部露在外面,此时也早已被蚊虫叮的面目全非非常的吓人,看到他的胸口还有规律的起伏,我们这才赶紧过去救人。

    然而就在碰到红布条的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了勾魂十法画魂一法中貌似提到过这个场景,当即就大喊了一声住手。

    可无奈的是其他人已经先我一步触碰到了红布条,那一瞬间,架在半空中的红布条忽然整体变白,依附在布条上的红色也像灰烬似的腾到了空中。

    情急之下我把离我最近的孟虎和另外一位年轻人拉了回来,之后就让他们赶紧捂住鼻口迅速撤离,但那时候我才发现一切为时已晚,我右手边的年轻人一张脸迅速干枯变红,皮肤继而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缩水开裂,他的尖叫声也迅速穿透了林行。

    那一刻,孟虎跑的比我还快,看到他没事我也赶紧撤了出来,同时还看到刀疤脸拖着一条断臂紧随我身后,而红布条区域当中的那些人则一个接一个尖叫着倒了下去,不久周围才又恢复了平静。

    当时我脑子里还在仔细回想画魂一法的内容,并清楚的知道这一切应该都是幻觉。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场景却太过于真实,就算我努力的去保持清醒的头脑都依旧看到的是几个人瞬间惨死的景象,那个时候我还似乎有些很享受这个死法的念头,内心世界的阴影瞬间达到了无穷大。

    孟虎早就跑没影儿了,只有刀疤脸还在原地打转,此时它的叫声也告诉了我它内心的恐惧,不过这个无限忠诚的战友却依旧还不肯放弃已经死掉的黄奋涛,屡屡试探着想要再冲进去救人。

    唯恐刀疤脸出事到时候就剩我自己,我也赶紧把它拉了过来,抱着它毛茸茸的脖子仔细思考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一直到那些灰烬一般的红色尘埃慢慢的又落回到了布条上才终于想明白,我的目光也猛的看向了布条中央的那个男人。

    “前辈,能告诉我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您用红尸粉杀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那个男人没有回答,在我问完之后他也慢慢的撕开了布条从半空中掉了下来,之后就手脚着地朝我慢慢的爬了过来。

    当时我害怕极了,但是我知道此事逃跑并没什么用,所以就壮着胆子站了起来,目视着这个模样恐怖的男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直到他来到了我的脚下。

    我下意识的把刀疤脸藏到了身后,直勾勾的看着这个恶鬼一般的男人抓住了我的裤管,慢慢的把那张恐怖的脸贴到了我的鼻子上,随后跟狗一样嗅了几下。

    没过几分钟,就见到倒在布条区域里的那些人也慢慢的站了起来,一个个垂着手臂活像是行尸走肉般的朝我靠近,顿时让我心跳加速,几乎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一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的目光一直就盯在这些人的心口上,我能明显看到他们心跳震动的频率,还能听到他们踩踏落叶发出的沙沙响,更确定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活人了。

    画魂一法有云,赤尸粉能毁人皮,痛楚连心,破皮囊则破三魂五感,魂飞在外当尽快回收。

    我学艺不精,只知道其中内涵却不知道如何去操作,所以只能看着这些人活受罪而束手无策。

    思考的同时,那个男人也嗅遍了我的全身,之后还在我的脸上轻轻的摸了一下,随后就像猴子一样跳上了树迅速远去,而死在布条区域里的那几个人也跟他一样灵活的跑走,秒刻间就只剩我一个人还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地。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勾魂十法杀人的狠辣,从那一刻起我就认定勾魂术是邪术,是这个世界上最惨无人道的东西。

    当时我很想把自己的脑子挖出来,把里面关于勾魂十法的记忆抹去,可无奈的是勾魂十法如烙印一般,除非我死了,否则这辈子以后的时间就将会生活在抹不去的噩梦里。

    我痴傻一般的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其他队伍的人闻声赶来才缓过神来,他们问我到底看到什么,我支支吾吾的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两行热泪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后来我还听孟虎说当时我都尿裤子了。

    事发后的当晚,我和刀疤脸并入了另外一个搜山队伍,带队的人是个名叫邢风的老警察,当晚在我情绪稳定之后他还特意找我聊了好大一会儿,并且还给我讲了一个案例,一件沉寂了六十年都没能破获的案子。

    讲到最后他也随手给我递上一杯水,并微笑着问道:“你也是花家人吧?”

    我点点头没有回答,之后他也继续问我说:“你知道花家人一直以来都在干什么吗?”

    我摇摇头依旧没有出声,随后他就继续说道:“我们很早就盯上花家人了,但是无奈的是你们花家人做事滴水不漏,我们抓不到任何把柄,所以才任由花家人一直这么下去的。”

    “您怀疑花家人在做些什么呢?”我随便问了一句。

    “都是道听途说,不足为信,你们花家是明都村上百年的大家族,祖上还在朝廷里担任过要职,听说还是专门给皇帝讲故事的人,具体的职位好像是叫做,叫做什么来着?”

    “稗官。”

    “对对对,是叫稗官,稗官野史嘛!我还听说稗官的故事都是从鬼嘴里听来的,听起来很吓人对吧?”

    “这世界上没有鬼,就算是有,狰狞程度也不及人的万分之一。”

    “年轻人说的好,看来你和其他花家的人很不一样。”

    说到这里,他忽然碰了一下我手腕上的骨香手串,之后就夸赞道:“这个手串的做工很别致,我好像记得在哪里见过似的。对对对,在证物间,那颗珠子跟你手上的这串做工一模一样,不过遗憾的是那颗珠子后来无端消失了。”

    “您说的那颗珠子就是在那个无头案案发现场找到的证物吗?”

    “没错,所以如果你知道些什么就请告诉我,我给你时间去考虑清楚。”

    老警察说完就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我也猜到这个人一定知道不少有关花家的内幕,这个人不单单是个小警察这么简单,他的来历和背景一定深的可怕。

    布条区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任何人不得靠近,由于深山老林的缘故,那些布条暂时还不能焚烧,老警察说等明天一早清出一片区域来再说,以免引起一场森林大火。

    林行间的蚊虫实在是太多,整整一宿我都没睡着觉,这期间我好几次看到老警察在布条区域外徘徊,不时还托着下巴思考些什么,整整一晚都是这样,我跟他都没合眼。

    另外也不知道为什么,刀疤脸在那名警察死后就一直待在我身边,它时不时的还用鼻子嗅一下我手上的手串,嗅完之后还打几个喷嚏,打完之后还继续照旧,确实有些滑稽。

    我还仔细的观察过它的双眼,看完之后我心里也特别的不痛快,因为它的眼睛跟其他的狗确实不太一样,我能从目光中看出一些类人的色彩,我感觉它应该想跟我说些什么。

第10章 夜半投毒

    人们都说狗历来是通灵的物种,它们的眼睛能看到很多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比方说人的鬼魂,更有人还说狗会传达鬼魂的意志,勾魂十法中的压阵就有类似的说法,而压阵一法说的也基本都是一些非人的生物,古时的稗官也正是靠这些通灵动物的感官来捕捉人游离的魂魄,只是我不确定这些是不是真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魂魄是虚无缥缈的,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勾魂十法上说这个东西就是一股潜在的能量,是随着**死亡而慢慢消亡的东西。

    这种能量可大可小,是一种近似于磁场一样的东西,通常还会在游离过程中攀附到其他的人和动物身上,因此才会有了民间鬼上身的传说,所以我猜测很可能是黄奋涛的魂魄依附到了刀疤脸身上,所以它的眼神才特别的像人。

    刀疤脸不停的在我身上蹭来蹭去,我知道它想告诉我什么,所以接下来就一直盯着它的举动。

    没多久刀疤脸就朝远处跑去,我也赶紧跟了上去,很快我们就来到了距离布条区域大约百米的地方,刀疤脸找了个地方撒了尿之后就原地开刨,不久还回头朝我叫了几声示意我过去。

    来到刀疤脸附近低头去看,此时我只看到一些大树的须根,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了。

    没多久刀疤脸就又换了个地方开刨,同样是挖出来一些根须之后就叫我过去看,当时我一脸懵逼,不知道它究竟在搞什么鬼。

    正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刀疤脸也好几次把鼻子探了进去,这时候我才忽然明白它是想让我用鼻子去嗅一下。

    大树下的落叶很厚,味道也很臭,冷不丁的闻一下足以能把人熏晕了过去。

    不过刀疤脸刨开的坑里臭味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我低头嗅了一下觉得勉强可以接受,之后才把鼻子靠近了贴上去仔细闻坑里的味道。

    起初我还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而大约几分钟之后才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马上就回营地去叫人。

    这股味道是尸蛊的臭味,和镇守花家祠堂的那些尸虫一样的味道。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尸蛊会和大树的根纠缠在一起,难不成这是在宣告地盘的意思?

    思考期间,众人也七手八脚的从大树下刨出来几具保存完整的尸体,并且尸体还没有腐烂,最不可思议的是这几个死人貌似还是白天被袭击的那几个人。

    看到这个我也彻底蒙了,脑子里所有的记忆似乎都断开了,最要命的是没多久还发现了更多的尸体,前前后后足有二十具之多。

    经过仔细观察,这些尸体的颈部都有相同的咬痕,就像村子里那几个死人一样,看到这个众人也更加坚信了是僵尸袭击人的说法,并且此时我还发现其中一具尸体的胸口还留下了五个手指粗细的小洞,小洞内也没有血水流出来,在这一点上和我之前在祠堂里看到的那两具被腰斩尸体非常的相似。

    看到小洞的一瞬间我就忽然想到了魇娘,想到她不清不楚的来历我也捏了把冷汗。

    魇娘一直都在炼蛊养尸,而且花家祠堂里还藏了那么多的尸,并且大部分的尸身上都留有她豢养的尸蛊,有尸蛊存在尸体就不会腐烂。

    想着,我蹲下身伸手去摸了其中一具尸体,原本我还想拿陈尸骨香把尸蛊逼出来,可没想到的是,在我的手碰到尸体的瞬间,大批血红色的尸虫就忽然从尸体身下爬了出来,不久我还看到尸体的嘴慢慢的张开,不多会儿一条酷似是水蛭一样的虫子就慢慢的爬了出来。

    “陈尸骨香必须点燃了或者磨成粉才能发挥最大效力。”

    此时突然这么一句话传进了我的耳朵里,等我回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我周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倒下了,就连刀疤脸也不例外,与此同时一身红色嫁衣的魇娘也跟鬼似的直挺挺的站在我身后。

    “你吓死我了,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把这些人怎么了?”

    “跟我来吧!我慢慢跟你说。”

    “你等等我呀!等把我狗带上。”

    “你带它干什么?”

    “它对我好呀!跟你一样。”

    “你拿我跟狗一般见识?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它吃肉?”

    “你敢?”

    我抱着刀疤脸一路小跑着跟在魇娘身后,一直往前跑了有一百多米,魇娘才忽然停下来回头让我赶紧趴下。

    密林间静悄悄的,就连蚊虫飞过的声音也非常的清晰,眼前到处都黑漆漆的,也不知道魇娘到底看见了什么,不过看她谨慎的样子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看我抱着狗挺费劲儿的,她回头也在狗的脖子上掐了一下,一瞬间刀疤脸就活了过来,醒过来的时候也赶紧趴在了我脚下,一双发亮的眼睛也跟着我瞄向了黑暗里。

    “你们花家人真够狠,从哪儿找来的这帮人?”

    听魇娘轻声说完,我也不解的盯着远处轻声问道:“这帮人?哪帮人?”

    此时她手指一个方向让我看,慢慢的我也隐约看到了黑暗中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动,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个。

    那些人的身后就是五道河,而五道河也是花家宗祠的水脉,更是明都村人饮用水的主要来源,如果动到了五道河的话,花家宗祠风水破败事小,要影响到明都村民的吃水问题可就大了,要是在水里投毒的话,一宿时间就能让明都变成死城。

    想到这个我就有些吃惊,马上就看魇娘的脸色。

    此时的魇娘面不改色,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暗中的那些人,不久就回头朝刀疤脸挥了下手说道:“狗肉,你去看看那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听到这话我也马上不解的问:“它能看到什么你能知道吗?”

    “尸蛊虫能看到的东西我也都能看到。”

    这句话不寻思还好,往深了一想我忽然就觉得有点后怕。

    尸蛊虫如果真能充当端公的眼睛,那么魇娘的视野恐怕早已笼罩了这片林区,也就是说这片林子里的所有人都在她的监视之下,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尸蛊就是颗*,你想让它们什么时候爆发就能什么时候爆发,这种手段用来杀人肯定很麻利,所以就算是不到村子里去也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所以说你没事就别招我生气,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对了,我的本命蛊好像影响不了你,你的是蛊王血葵,有它在你身上,别的尸蛊闻到它的味道就会吓的赶紧逃跑,我估计苗疆的毒蛊也一样。”

    魇娘一边说一边还在笑,不知道她是幸灾乐祸呢还是真的在替我考虑。

    刀疤脸冲到那些人附近兜了一圈,那些人也并没有在意它的存在,依旧在水边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大约五分钟过后,魇娘的脸色忽然变的非常难看,不久就回头问我说:“你水性好吗?”

    “什么意思?”

    “五道河是明都村的水源,是从宗祠开始转入地下水脉的,花家人明面上进不去,所以才来打水脉的主意,不过他们也知道水路一定会设防,所以才在饮用水源上做文章。”

    “所以说水源一旦有问题,村里的人最先怀疑的就是花家宗祠了,到时候他们就能以保护宗祠为借口进入了。”

    “你小子也不傻嘛!那你再给我说说村里死人的事儿呗?”

    “浑水摸鱼呀!如果不造点紧张空气,目的能顺利达到吗?”

    “所以说你别跟着那帮警察瞎起哄,有时间多来帮帮我才是真的。”

    “那他们费这么大劲想进宗祠,不应该单单只是为了那个勾魂禁术吧?你能明白点告诉我宗祠里到底还有什么更要命的东西吗?”

    “我哪儿知道呀!要不是找勾魂禁术还能是什么?”

    “老姐姐,勾魂禁术是稗官的东西,既然是稗官的东西,那么端公跟着瞎操什么心?就算两者是同宗同祖,勾魂禁术对端公也没什么用呀!所以我认为宗祠里肯定有个跟两者都有关系的东西。”

    说到这儿魇娘也开始沉思,可想了好半天时间她还是摇摇头说道:“真的没有别的东西了,宗祠里有什么我最清楚。”

    说到这里她脸色忽然严肃,继而又喃喃自语:“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等等,听你这么说我也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儿,你之前是突然出现在宗祠的,那你是不是也是为了这个东西来宗祠的呢?”

    话音刚落,魇娘抬手就照我脑门轻轻扇了两下。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你小子胆儿挺大,谁都敢怀疑。”

    “我想到什么说什么有错吗?是谁让我帮忙找记忆的?”

    此时魇娘一把把我拉进了她怀里,摸着我的脑袋有些不自然的说:“如果你假设的都是真的,我的存在很可能会对你构成威胁,你还太年轻太单纯,不知道人心的可怕,所以我劝你以后还是离我远点吧!不要再去宗祠了。而作为这段时间你陪我的报答,勾魂禁术我帮你去拿。”

第11章 水脉暗道

    人和人之间历来都存在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魇娘看似是在跟我拉近距离,但是我心里也清楚,如果那些人真的是为了勾魂禁术,那么等我拿到禁术的时候,我就是众矢之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不过话说回来,勾魂禁术落在我手上的话要比落在那些好事之徒手上要好的多,而在我拿到禁术的时候,马上就能看出来那些人的目的是不是这个东西,如果是,我今后的日子就不会好过,如果不是,麻烦就更大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就闻到魇娘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味,这个味道也让我忍不住往她怀里多蹭了一下,一不留神就碰到了她胸前的那两团软肉。

    这个部位对男人来说是天堂,也是女人设防最高的地方,然而魇娘这时候却没有忽然推开我,而是依旧把我脑袋抱在怀里,没多久我就有些心神荡漾了,忍不住就想动手去抓一下。

    忽然,我的脑袋像是被蜜蜂给蛰了一下,痛感瞬间就走遍了全身,跟过电一样。

    当时我还以为是中了魇娘的什么损招,然而过了几秒钟之后才发现这一下子并没有把我怎么样,除了脑袋被蛰的部位还有点疼以外,身体的其他地方倒是没太大的反应,而且我感觉体力好像还充沛了不少。

    “摸够了吗?摸够了就赶紧脱衣服。”

    “啊?”

    我当时都愣了,还以为光天化日之下要有什么苟且的事儿发生,哪知道几秒钟之后,魇娘忽然一指五道河方向严肃的说道:“瞎想什么呢?脱衣服下水呀?记住啊!游到宗祠的时候千万小心点别掉进暗河洞里去,真要掉进去谁也救不了你。”

    “敢情你是想让我去卖命,我就知道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对了,那帮人在水里撒了什么东西?不会要我命吧?”

    “放心吧!他们放的都是毒蛊,为的就是破坏祠堂地下暗河洞周围的埋伏,再说了,你身上有尸蛊王血葵,那些破虫子是不会招你的。对了,你先等会儿再下水,我去把那些人先引走了。”

    听她说完我也赶紧开始脱衣服,此时魇娘也嗖的一声就窜了出去,几分钟之后才从远处慢慢的回来。

    看到她手上和嘴上都有血迹,我还想过去看看她是不是受伤了。

    可我刚从草丛里跳出来,魇娘的小脸忽然就变的通红,赶紧就转过身去背对着我说:“你倒是脱的干净,屁股上的那件留下能死呀!”

    看她害羞的样子,我忽然也觉得她有些可爱,我也很享受她眼前的这个样子,所以马上就搭腔道:“从小就没有穿小裤的习惯,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对了,我看你手上和嘴上都有血,是受伤了吗?”

    “刚才让他们其中一个抓了一下,皮外伤不碍事,你抓紧时间下水吧!”

    “不是我不想下去,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呀!”

    “远处那么黑你都能看的见人,你蒙谁呢?你该不会是怕黑吧?”

    “跟你说也白说,你这个人太奇怪了,看好我的狗,回来的时候我必须看见它。”

    “我发现你关心狗多过于关心我。”

    “你说是就是,我不反驳。不过在你想吃狗肉之前拜托你先看看它的眼睛,我走了。”

    摸着黑下了水,冷水的温度忽然让我打了个寒噤,虽然时值夏日最热的时候,五道河的水温也依旧高不到哪儿去。

    五道河的源头是山里的泉眼,清凉甘甜的泉水也不知道流淌了多少岁月,至今都没有枯竭。

    除了山洪爆发外,五道河的水都是清澈见底的,沿途河道也没有什么湍急的地方,所以我根本不用担心会溺水。

    正如魇娘之前说的一样,周围虽然很暗,但是我的确能看见大部分东西,再加上河道附近的植被并不是特别的多,月光也带来了不少的亮度,所以我有些紧张的心绪也慢慢的稳定了下来,当然我还是冻得瑟瑟发抖,不得已才加快了速度。

    下水之后没多久我还看到魇娘在河岸上跟着我走,不时的还纵身一跃翻过了几块巨石和土丘,加上她此时还穿着那身大红的嫁衣,这种极其灵活的身法和打扮在暗夜的树林里也非常吓人。

    好在我跟她熟悉,这要换了别人估计早就吓尿了。

    我们距离不是太远,我说话她完全听得见,为了摆脱紧张空气,我还问她为什么不下水来试试,可他的回答是有男人在还用得着女人亲自动手吗?

    为防止周围还有往水里下蛊的人在,我和魇娘说了几句之后就没再继续扯下去,我也沿着五道河的河道下行,一路游向了宗祠。

    之前我待过的营地此时已经亮起了大片的灯火,人们说话声很大,大老远的我就能听得见。

    说实话,自从血葵爆发开始,我的触觉和听觉就开始变的相当的敏锐,在宗祠里我能感觉到轻微的震动,在这里我能听到几百米远人们的说话声,这个优势不是与生俱来的,我相信是因为血葵的爆发而产生的蜕变,而如今视觉好像也开始有变化了。

    血葵赋予的优势明显,但是这个东西我始终降服不了,爷爷都跟它较劲较了半辈子,可想而知这个东西有多厉害。

    我相信魇娘身上一定也有只蛊王,这个东西也是她永葆青春的依靠,其实力并不比血葵弱太多,要不然的话在我跟她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身上的蛊王早就该逃之夭夭了。

    既然和血葵实力相差不多,那么魇娘一定能帮我拔蛊,只不过这样一来她冒的险太大,丢了命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她才不敢去尝试,而我也不愿意让她去冒险。

    回头再想想,我一个堂堂的勾魂稗官,专业手段还没学到一二,倒先是被端公的尸蛊给整的半死,总感觉这不是什么天要降大任于我,而是像被谁给利用了一样。

    之前魇娘说过尸蛊虫能充当她的眼睛,那么我身上血葵会不会充当别人的眼睛呢?这个问题不想还好,想过之后就浑身的不自在,老感觉看不见的地方正有个人在狞笑着暗中盯着我。

    五道河的水很清澈,下水之后我也没发现水里有什么东西,小鱼和河虾估计都被蛊虫给吃光了。

    快到宗祠的时候东方已经微亮,搜山的人也已经向大山更深处前进了,我知道他们什么都找不到,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难而退的。

    因为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告诉我,这个地方是一处禁区,这里遍地都是尸,弄不好还是古时遗留下来的一片积尸地,祖祖辈辈活在这里的人一直在守护着这里,我们花家也不是这里唯一的稗官。

    五道河转入地下的位置就在宗祠的正东,泉水是从一块儿埋在土里的巨石下消失不见的,暗河口并不是太大,被杂草掩盖的非常好,扒开草丛我就看到了斜向下深邃的河洞,河洞内也充斥了浓郁的水雾,所以根本就看不到深浅。

    刀疤脸此时就蹲在巨石上看着我,而魇娘因为男女授受不亲的关系依旧背对着我说话。

    “下去看看马上上来,不管看到什么都别停留时间太长。”

    “我怎么感觉你非常清楚这里的状况似的,这个洞你以前下去过?”

    “没有,不过花满堂应该下去过,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地方。”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能告诉我吗?”

    “我认为这里是宗祠另外一个空间的入口,下面不远的地方有第一代尸蛊血葵,虫子把洞口都封死了。”

    “你等等,尸蛊不会脱离尸体独活,所以一代血葵的中央应该是具尸体对吧?如果我没猜错,之前你所说的血葵宿主根本就不在那口棺材里而是在这里,那口棺材里的人是个冒牌货。”

    “随你怎么想,赶紧下去看看就上来,我担心过会儿这里就会有人来的,花满堂都知道的地方,花朝阳不会不知道。”

    没有再说什么,我小心的抓稳了杂草就爬进了暗洞,起初周围还比较湿滑,我还担心会掉下去,而几分钟之后周围的石壁上就多了不少的凹槽,这些凹槽也正好能让手脚抓牢。

    在我正打算继续往下爬的时候,忽然一道日光直直的就射了进来,洞内的水雾没多久就消散了,那时候我才明白魇娘为什么要我在这个时候来,因为此时是一天内唯一能看到洞里情况的时刻。

    随着水雾慢慢消散,笔直的日光也照亮了洞里距地约二十米左右的范围,当时我清楚的看到,脚下不到五米远的地方石壁忽然整齐的凹陷了进去,一看就知道是人工打磨过,所以说魇娘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下面一定有东西。

    慢慢的爬到凹陷区域附近,刚一抬头我就看到了直径约两米左右的一个大圆盘,最渗人的人圆盘的中央有具枯骨,枯骨的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形似血葵的条形软体黑虫子。

    看到这群东西我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还好我及时发现了,这要是在水雾浓可视性条件不好的时候进来,恐怕不被这些虫子当场咬死,起码也的丢半条命。

    还有一点,之前魇娘说她当初是在这里遇到爷爷的,那么爷爷身上的血葵是不是就是在这里染上的呢?

    正当我寻思的时候,我的手忽然就摸到了身后石壁上的一个整齐平面,平面上还有些依稀可以辨认的小字,仔细看了一下才知道上面写的是:非鬼头人擅入必死。

第12章 背后的虫卵

    必死就是绝对会死,所以我看到这行小字的时候也吓的菊花一紧,马上就开始谨慎的观察周围的情况。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现场除了那片凹陷下去的区域外就再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所以就算是这里死过人也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死人会顺着河洞掉下去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就算是在半路搁浅也不会有人知道。

    最要命的是五道河是村里饮用水的水源,如果村里的人知道河水流经的地方有腐尸会作何感想?

    还有,凌晨的时候那些人还往水里洒了蛊虫,村里的人要误喝下带蛊虫的水,结果很可能就会变的跟我一样,到时候就会爆发一场史无前例的瘟疫,明都村也会成为媒体的焦点,弄不好还会出现更严重的后果。

    我想归想,可我也知道就算能想到也不敢大声的说出来,一瞬间我才发现自己的力量原来是这么的渺小,只能看着灾难的发生却什么都做不了,心里顿感压抑的时候,我也想起了魇娘的话,所以就赶紧从洞里爬了出去。

    出来的时候我只看到刀疤脸和它身前的衣物,魇娘却不知道哪儿去了。

    寻思她不在正好,我也就赶紧抓紧时间穿衣服,可等我刚穿上裤子,忽然就听到魇娘在我背后说话了。

    “你先别着急穿上衣,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说完我就无奈的站直了身子,随后更无奈的问道:“咱都认识这么久了,能不偷偷摸摸的吗?”

    魇娘没回答我的话,此时她有些冰凉的小手也轻轻的滑过了我后背,最后停在了中央位置。

    “小伙子长的很健壮嘛!平时老去健身馆锻炼吗?”

    “我长的健不健壮关你什么事儿?”

    “当然关我的事儿了,我可是你的女人,夫君长什么模样可是关系到我的面子问题的。”

    “你快拉倒吧!我连你从哪儿来的都不知道,你的名字还是在那个牌位上看到的,你是三无人员懂吗?”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忽然变的阴冷。

    “你这是在嫌弃我了?”

    一听口风不对,我也赶紧辩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两个人一起过日子不是那么简单的,最起码不是我说了算的懂吗?”

    “那谁说了算?你家里人吗?他们敢管我就敢灭了他们。”

    “我看你真的是一个人待的太久了,回头我真的该教教你怎么在现在这个社会上混。”

    “你教呗!我都听你的,不过你后背上有个东西要先处理一下,这个也需要我听你的吗?”

    听到这话我就感觉后背忽然一麻,赶紧就说:“有什么东西?这个问题得听你的,你赶紧处理呀?”

    魇娘银铃般一笑回答:“自己往水里看,不过我劝你最好有思想准备哦。”

    听她说完,我侧着身歪着头就看向了水里。

    然而一看不要紧,看完之后我就忽然觉得头皮发麻,腿脚发软,一下子就坐在了水里。

    我的后背正中央有巴掌大一片黑色的东西,等看清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卵,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好在我没有密集恐惧症,要不然的话我当时就能吐出来。

    此时魇娘看到我吓的脸色惨白,马上就蹲下来继续用手摸着我的后背并劝道:“看把你给吓的,不就是些没孵化的虫子卵吗?它们现在又吃不了你,你怕什么?”

    当时我听完都要崩溃了,“咱能不说风凉话吗?你赶紧帮我把它们弄下来,你要不乐意的话我自己弄。对了,之前你不是说有血葵在我体内别的虫子不会招我的吗?”

    “这话我是说过,不过我可没说这些虫子卵是别的虫子的呀!”

    “啥?血葵的虫卵?它又爆发了?”

    “依我看不是爆发,它要真爆发的话也应该在你体内产卵,所以我认为应该是你在洞里看到什么了,是这个东西把血葵吸引出来了。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听她说完,我赶紧原原本本的把我所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而听完我的话魇娘的脸色也忽然有些不自然。

    “非鬼头人擅入必死?你没死那就说明你是鬼头人了呗?”

    “鬼头人到底又是个什么东西?你赶紧告诉我。”

    “是所有稗官的首领,业内的人管他叫鬼头人,有好几代都是诞生在皇宫内的,民间的稗官也就是端公还设计过几十次刺杀鬼头人的行动,罪名是残害无辜,杀人如麻,对了,宗祠里那些棺材的主人大部分都是鬼头人。”

    “那鬼头人跟一般的稗官区别在哪里?”

    “当然是更厉害了,最关键的是每个鬼头人手上都有张救命的王牌,这个东西也是他们压倒性的手段,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说,咱眼前还是赶紧处理你后背上的这些东西吧!”

    “合着这半天你都没动呀?”

    “我欠你的呀?乖乖待着别动,忍着点疼啊!”

    话音刚落,就听刺啦一声,我也嗷的叫了一嗓子,撒丫子就窜出去十多米,杀猪似的一直叫个不停。

    再看魇娘,她一只手抓着那块儿从我身上揭下来的虫子皮,一边惊讶的看着嗷嗷叫的我,不解的问道:“有那么疼吗?”

    我彻底无语了,当时疼的根本就没心情去理她,我想她根本就不知道,在那块儿皮被揭下来的时候,我全身的血管都像被拉直了一样,就好像是那些虫子卵就是长在我的血管上的。

    不,应该说是从我血管里长出来的才对。

    我的后背上全是血,冷热、疼痛和瘙痒的感觉混杂在一起,汗水稀释了血水一直流到了脚面上,没多久我就连喊的力气都没了,声音都哑了,脸色惨白的瞪着魇娘。

    说真话当时我确实有想宰了她的心,不过此时忽然看到她娇滴滴扮相很无辜可怜的样子,肚子里的火气一下子就消失了一半,最后才眼前一黑一头栽进了水里。

    当时我几乎都虚脱了,在脑袋入水的一瞬间,魇娘也迅速把我捞了起来,直接就给我拖进了宗祠。

    我很生气,因为她对我就像是对畜生一样,随便扔随便摔,根本不把我当成是伤号。

    不过很不可思议的是,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我居然没有晕过去,而且后背上的痛感好像还轻了不少。

    我不知道魇娘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在电视里我看到过会武功的人还会疗伤,也许是这方面的手段吧!

    而等我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魇娘一头的黑发已经变的霜白,脸色也非常的难看,这个时候她正在静静的闭目养神,听到我靠近的时候她还轻声的说了一句。

    “没事就去门口守着,看到要有别人来就扶我回密室去。”

    我看她的样子很疲惫,怀疑她应该是动用了体内的本命蛊,所以才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你是不是...”

    还没等我说完,魇娘就忽然睁大了眼睛嚷道:“赶紧去守着,一会儿等我好点咱们还得去暗河口看看,我怀疑那里有一只四阶段爆发的血葵雌虫,是它把你体内的血葵引出来的。”

    “虫子还分雄雌?不是无性繁殖的?”

    “待会儿再跟你说,这个问题很严重懂吗?”

    魇娘火气很大,所以我没敢再继续问下去,说完之后就悄悄的走出了祠堂。

    然而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我越不想看到什么就越会撞到什么,刚出祠堂的大门,远远的就看到孟虎带着父亲叔伯他们朝祠堂这边走过来了,孟虎看见我的时候还挥手跟我打招呼,看到他们人来的确实不少,我也赶紧转身回祠堂通知了魇娘。

    “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巧?好像是算计好了似的。”

    魇娘此时细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赶紧扶我回密室。”

    当时我没问为什么,因为这时候问这些也没什么用。

    而等我伸手去扶起魇娘的一瞬间,我忽然惊讶的发现她的身体特别的轻,说明白点就是她现在的体重应该只有她这么大人正常体重的一半多一点。

    当时我稍微迟疑了一下,此时魇娘也抬头朝我看了过来,她知道我感觉到了什么,只不过因为当时事态紧急我才没有去问。

    远远的听到脚步声已经到了大门口,我也干脆把魇娘抱了起来朝密室走去。

    谁知就在我推开暗门的时候,一条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还没等我有所准备,这个人就忽然拔出了刀子冲了过来。

    当时我都有些蒙了,因为这个人正是我的母亲,只不过眼前她的模样好像有些不对劲,她的瞳孔缩的很小,还没有一点光彩,脸色惨白近似失血,颧骨突出的厉害,就好像整个人缩水了一样。

    “妈你干什么呀?我是小铭呀!”

    母亲双眼发直,直勾勾的盯着魇娘,根本不理会我说了些什么,还是继续往前冲。

    就在我迟疑的一刹那,母亲手里的刀子已经刺到了魇娘的胸口附近,那一刻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忽然转身和魇娘换了位置,打算硬生生的替魇娘挡下这一刀。

第13章 第三间密室

    如果母亲还认识我是谁,那么这一刀就肯定不会刺到我。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可结果并没有向我期望的那个方向发展,这一刀不偏不斜的就刺到我的腰上,一点都不含糊,没有拖泥带水,一股凉意也瞬间渗透到了我体内。

    虽然我咬着牙愣没叫出来,但是冷汗却出卖了我的痛苦,一滴滴的滴到了魇娘的脸上。

    那一刻我没去留意魇娘的脸,更不知道她在看我,就在我中刀之后不久,这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忽然就爆发出了一股惊人的力道。

    这股力道不光让她轻松的挣脱了我的手,继而她整个人还像条蛇似的在我身上绕了半圈,随后就听到了噗通一声响,此时我回头一看才知道,母亲已经倒地不动了,她的脖子上也多了五个黑窟窿。

    看到这一幕我也顾不上腰伤了,一把甩开了魇娘就扑倒在了母亲身边,当时心如刀绞的就想把她抱起来大哭一场。

    然而就在我的双手刚把她抱住的一瞬间,这区区分毫的力气居然一下子就把她整个人给挤扁了,那一刻我的感觉就像是碰到了一个大个儿的气球一样。

    当时我吓了一跳,再加上刀伤的作用,使得我一个歪咧就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同时魇娘也忽然来到了我跟前将我扶住,马上就拖着我往放置了高祖铜棺的第二密室走去。

    回头看去,母亲的尸体已经迅速的干瘪,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更像是一滩烂泥。

    我不相信一个好端端的人能无端变成这个样子,我还试图去甩开魇娘想爬回去看个究竟。

    可还没等我往回爬,魇娘忽然就伸手重重的给了我一巴掌,之后大声的嚷道:“她中蛊了,她的肉都被蛊虫吃没了,还好你体内有血葵,要不然死的就是你了。”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妈是被人下蛊害死的?这不就是你们端公干的了吗?”

    “端公的手段只对死人,而且尸蛊大部分是不会吃死人肉的,并且爆发期间隔很长,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长到第四阶段,另外我也非常确定第一眼见到你母亲的时候她还是个大活人。”

    “那你告诉我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暂时也说不好,不过我答应你她的事儿以后我一定帮你找答案,而现在你要先跟我进密室去躲躲,因为我暂时还保护不了你,也保护不了我自己,我们都被人算计了,这件事儿要从长计议懂吗?”

    当时我虽然还沉浸在母亲忽然惨死的悲痛中,但是脑子里却不乱,我知道魇娘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的言外之意相当的恐怖。

    我有腰伤在身,魇娘又因为我伤了元气,所以眼下我们真的不适合蛮干,需要主动规避锋芒才是。

    跟着魇娘进了第二间密室,她第一时间就打开了所有的蛊盅,让那些成形和未成形的尸蛊虫都爬出来去守门。

    等布置好之后,她还随手把写了我名字的牌位交到了我手上,叮嘱我千万拿好了别乱扔。

    我疑惑的盯着这个牌位看了好大一会儿,翻过来调过去检查了半天,结果也没发现牌位有什么不对劲,可就算牌位上的字是魇娘亲手写上去的,这个东西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实际意义呀!可她为什么就守着这个东西不放呢?难道她真的就相信所谓的断代阴婚?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牌位是个问题,更甚至于还有了这个牌位是魇娘为了记住某件事而专门留下来的线索,如果真的是这样,牌位很可能就是揭开魇娘为何选择失忆的重要线索。

    在我盯着牌位看的同时,魇娘已经开始给我包扎伤口了,她还说我伤口不是很深,只要动作幅度不是太大就不会有问题。

    我们一起盯着暗门,不久就听到了暗门另一侧的脚步声,还听到了孟虎在叫我的名字。

    不过由于我和魇娘都元气大伤,这个时候确实不能露面,就因为之前母亲警告过我小心父亲他们。

    稗官的陈尸骨香能驱散大部分的尸蛊虫,所以魇娘布置的防守也撑不了多长时间,眼下我们已经没了退路,如果不赶紧想办法脱身,恐怕就真的被人捂里头了。

    眼前除了吊在半空中的那口铜棺以外,我们再也没有其他可以用来躲避的地方,就算是我们爬到铜棺上,进来的人也一眼就会发现。

    除非,除非我们把铜棺里的那条尸给放出来。

    老早魇娘就说过,铜棺里的尸是花家的高祖,是一百多年的老尸,早已成了气候。

    别的能力先不说,光是他身上散发的尸气就能要命,能把血葵都治的服服帖帖,这样的尸气就已经算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

    我提出放尸建议的时候,魇娘明显也很为难,可眼下这时候已经没时间去思考后果了,因为我们已经打算拼个鱼死网破,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有零星的转机。

    看着远处的暗门已经有陈尸骨香的烟气渗透了进来,未成形的尸蛊虫也开始四散逃离。

    这时候魇娘也当机立断,马上就让我先爬到铜棺上去,随后再把她拉上去。

    铜棺被大铁链子的固定的非常牢固,就算加上我们两个人的分量也纹丝不动。

    而就在我帮魇娘爬上来之后不久,忽然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也就是铜棺在不断的外放尸气,可是这些尸气并没有在地面上形成毒障,尸气虽然消散的不快,但是却没有向四面八方扩散,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尸气团的内部我是进去过的,我没发现里面有什么特殊的构造或者是物件,要照这个方向去推敲的话,我感觉问题就出在尸气团接触的那片地面上,应该是那片地方的地面存在透气层,说明白点就是地面做了伪装,尸气渗透到了地下的空间。

    想到这里,我也赶紧跟魇娘交涉:“铜棺下面的地面应该有问题,我感觉应该是尸气穿透了地面渗透到了地下,说不定这还是个地下空间的防守设计。”

    “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尸气能去的地方咱们也能去。”

    “不行,短暂接触尸气还是可以承受的,若时间再长一点,我都不敢保证血葵能扛得住,而它要扛不住的话你就完了懂吗?再说了,就算是能下去,你敢保证下面一旦出问题之后还能原路爬上来吗?”

    “如果你有更好的建议的话我马上闭嘴。”

    刚说到这里,魇娘忽然就开始在我身上翻找,不久就瞪着眼睛问:“牌位呢?你把它弄哪儿去了?”

    我随手一指地面上的牌位,回答:“那东西带在身上碍事,所以我就给扔下面了。”

    话音刚落,魇娘的小脸忽然就变的非常的严肃,一把就给我从铜棺上推了下去。

    牌位的位置离尸气团不远,我落地的时候手就碰到了。

    只不过由于铜棺距地最少也有三米,我掉下来的时候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腰部的伤口也忽然就裂开了。

    可还没等我疼的叫出声,此时忽然就听到咔嚓一声,紧接着整个人就猛的一陷。

    铜棺上的魇娘看到这个情况也马上就跳了下来,谁知她落地的一瞬间地面就彻底崩坍了,我们两个人也嗖的一声就掉进了暗中。

    让我们值得庆幸的是当时高度不算太大,而魇娘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武林高手,因此我们落地才不是那么狼狈。

    不过就跟之前所猜测的一样,我们周围的空间充斥了浓郁的尸气,最要命的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头顶的那口铜棺这时候也忽然掉了下来,正好把我们掉下来的那个洞口完全给封死了。

    魇娘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推开几吨重的铜棺,最关键的是我们还处于满是尸气的环境下,周围也没发现任何能作为支点的东西,再加上铜棺堵住了掉下来的洞口,唯一投下来的光线也没了,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在这种环境下我基本上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心里根本就没有主意,可这时候的魇娘则不然,忽然从我手里夺过了牌位,之后就拉着我往前走去。

    当时我们完全是在闭气的情况下前进的,随着闭气的时间越长,缺氧导致的神智模糊也越严重。

    而且尸气这种东西不光是吸入体内会造成伤害,碰到皮肤的汗毛孔也会钻进去,所以想要完全阻止它渗透根本没有可能,随着浸透时间越长,体内淤积的毒气越多,到时候就算是有神丹妙药也无力回天。

    另外,尸气的前期侵入会导致人昏厥,后期则是会破坏五脏六腑,死了还算一了百了,而活着很可能会导致尸变。

    一想到这个我就有些害怕,赶紧就抓住魇娘的小手不放,而没过多久忽然就听到魇娘说话了。

    “别紧张,你可以呼吸了。”

    当时我还以为是幻听了,所以还稍微愣了那么一下,而等我终于反应过来没听错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就扫到了不远处黑暗中的一个石台,并且我还隐约看到石台上有好多个方形凹槽。

    当时周围确实很暗,之前还伸手不见五指,我都弄不明白这会儿是怎么看到不远处的石台的。

    人的视觉虽然是有适应性的,但是先天性的不足也制约了灵敏度,在这种环境下是不可能出现奇迹的,所以就正如魇娘说的那样,是我体内的血葵导致了我的蜕变,说不好这会儿就是血葵在帮我看清楚周围的东西。

    不对,不是血葵在帮我,而是我在帮血葵。

    正在我思考视觉忽然灵敏的问题的时候,魇娘已经开始在盯着石台唠叨什么了。

    仔细一听才明白她说的都是一些相当生僻的称谓:阴阳手、点金笔、撼地龙、心魔壶、鬼曼童、赤尸鬼、大蝰蛇、轮回印、四七钉、幽冥虎、金簿鸟、血海刀、伽罗蛮。

    听到这些古里古怪的称呼,我也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刚才说的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是原本陈放在石台凹槽里的东西,是十三代鬼头人的鬼牌,民间传说这些东西都是鬼头人保命用的物件,非常非常的邪乎,传闻每张鬼牌里都封着一只穷凶极恶的凶灵。”

    “什么东西?凶灵?那不就是鬼吗?这世界哪有鬼呀?”

    魇娘没有回答,而我一边说也一边看了一眼石台,马上就发现石台上的凹槽有十四个,而魇娘却只说了十三个,那些名称也都在凹槽的上方,那么剩下的那个她为什么没说呢?最关键的是最后一个凹槽的上方根本就没有字。

    还没等我开口问,魇娘此时忽然就说道:“不用问了,最后那个肯定是留给你的。”

第14章 守门恶虫

    宗祠地下的暗室忽然出现了一张陈列了十三代鬼头人鬼牌的石台,并且魇娘不光能轻松带我脱离险境,还说上面还有留给我的东西,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曾经来过这里?要不然她不会对这里这么的熟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最重要的是她怎么就知道最后的那张鬼牌是留给我的呢?这些是谁告诉她的?还是说这是历代鬼头人不成文的规矩?

    花家宗祠里的隐情越来越多了,也难怪那么多的人都处心积虑的打这里的主意。

    心里一边想我还一边伸手去摸空空如也的凹槽,不禁才又问道:“十三张鬼头人的鬼牌哪儿去了?鬼牌的来历究竟是什么?我感觉这些你肯定都知道。”

    此时魇娘把最后一个凹槽里的鬼牌拿出来捏在手上,一直沉默了很久才说话:“拿走你自己的东西,顺便我再重复之前说过的话,对你来说我真的很危险,等我帮你拿到禁术,你就赶紧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都走到这一步了,你感觉我还有置身事外的可能吗?我要跟你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没有你在我赢不了血葵,到时候横竖都是死,既然结果都一样,我死在哪儿,死在谁手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硬要留下来我也不反对,反正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并且在我没想起之前都发生过什么以前我会一直帮你,除非我死了。”

    说着,魇娘就把手里的鬼牌递给了我,之后开始盯着空空如也的石台发呆。

    我知道她在努力的回忆这里所发生过的一切,在想是不是自己拿走了那十三张要命的鬼牌,如果是,那些鬼牌现在又在哪儿?如果不是,那到底是谁拿走了鬼牌呢?

    一边想一边用手指轻轻搓着鬼牌,不久才发现这张牌慢慢出现了黄金的颜色,光是从牌面的锈迹厚度就能知道这张牌在这里存放了多久。

    另外我心里也非常清楚,魇娘是因为某件更重大的事儿失忆的,其危险程度很可能是一切的总和,而花家的宗祠也不是终点,很可能只是魇娘当初选择躲避的其中一个地方,也就是她忽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端公和稗官的历史传说更加的神秘莫测,光是一个宗祠就引出了这么多不寻常的事件,那么接下来的时间里还会发生些什么呢?

    魇娘说她很早就认识我,这话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我曾经跟她一起面对过那些事件?对她来说我是不是也是威胁呢?要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魇娘为什么对我不设防呢?

    想到这里,我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就一起投向了那个牌位,她轻轻搓着牌位上的纹路,一边沉思还一边喃喃自语:“牌位也是陈尸骨香做的,是稗官的东西,所以我认为它就是揭开我们两所有疑问的关键。”

    “我现在还太嫩,很多时候还不能帮你独挡一面,所以很多事情还得仰仗你。”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拔除血葵,必要的时候我会尽力让血葵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尸蛊的特殊能力想必你也都看到了,这个东西虽然对**有害,但是驯服之后对**的帮助更大,在这一点上尸蛊和苗蛊的功效是一样的。”

    “既然功效一样,那么苗疆有没有拔除血葵的办法呢?”

    “也许有吧!等这里的事儿一完我们就动身去苗疆,顺便沿途寻找一下其他端公后代的踪迹,血葵是端公的东西,用端公的手段去拔除才最保险,实在没有办法再去苗疆求助。”

    话音刚落,忽然就听头顶传来了一声巨响,这声巨响也使得周围跟着嗡嗡响,我还明显感觉到地面也在轻微的震动,最关键的是这个声音貌似和之前吓坏我的那个动静是同一个声响。

    “魇娘,这个声音貌似是从铜棺里发出来的,之前我试图躲避的也是这个声响。”

    “是吗?难道是老尸要破开铜棺出来了吗?”

    “啥?花月楼要出来了?你不是说那个东西出来会出大事儿吗?”我一脸惨白的问道。

    “没错,肯定会出大事儿,而且他能出来的话别的老尸也能出来,到时候明都村就真的乱套了,不行,我们得赶紧上去看看。”

    “说的轻巧,怎么上去?”

    “废话,当然找路上去呀!要不然之前我让你钻洞是为了什么?”

    “敢情是你一早就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儿?”

    魇娘没说话,拉着我的手直接就又回到尸气笼罩的区域,几分钟的时间内,魇娘带着我不停的变向前进,这要不是轻车熟路的话肯定做不到。

    没过多久,我的脚忽然就踢到了一些枯骨,慢慢的脚下的枯骨也越来越多,到最后想再往前走也更不容易了。

    魇娘一直不动声色,没过多久她也忽然把我举了起来朝远处扔了过去,几秒钟时间我就一头扎进了一团软软的东西里,感觉到这团软东西还在动,我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那一刻我几乎是玩儿命的往外爬,不光是手能碰到很多蚯蚓一样的虫子,就连整张脸都在虫子的包围中。

    我不敢呼吸,因为只要喘一口气就会把虫子吃进肚子里,然而周围根本没有能抓得住的东西,我整个人就跟在水里游泳一样的乱扑腾,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浓,到最后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我一直在不停的往前爬,可我明显感觉到自己不光没往前挪一步,反而还在下沉的趋势中。

    周围的虫子虽然多,但是我也能感觉到它们在逃跑,而随着虫子一点点的腾出空间,我也才终于摸到了能依靠的东西。

    那一瞬间我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奋力往外爬,没多久就忽然被一股大力给扯了出去。

    当我听到了流水的声音,赶紧就张开嘴大口的呼吸。

    可还没等我吸两口,之前出现的那股大力忽然就把我扯向了旁侧,同时我还感觉到后背上一凉。

    “你是死人吗?赶紧睁开眼睛看看呀!”

    一听是魇娘的声音,我才猛的睁开眼睛去看。

    谁知我刚一睁眼,眼前就忽然出现了一张丑陋至极的面孔,一瞬间,这张恐怖的脸就均等的裂开了八瓣,这八条蛇一样的软肉上也满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卵。

    这个时候魇娘再次拉了我一把,同时裂成八瓣的那张嘴就猛的从我耳边闪了过去,八瓣嘴扑到了石壁上,留下了巴掌大一片黑色密集的小虫卵,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眼前的这个鬼东西就是之前不声不响偷袭我的那个玩意儿,而身上凉飕飕的那种感觉就是被它种下虫卵时的感受。

    我受过这种刺激,所以当时一想到之后心里就发毛,不管不顾的就玩儿命的往上爬。

    而看到我跟见了鬼似的玩命爬,一旁不远处的魇娘却忽然笑了出来,当时我心里本来就够压抑的了,听到她在笑之后马上就嚷了一句。

    “笑你个头呀?赶紧往上爬呀?”

    刚说完,我忽然就听到四下里都传来了魇娘一样的笑声,这种笑声近似是疯笑,貌似爷爷死前发出的就是这种怪笑。

    一想到这个我就浑身的冷汗,那一刻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力气,赶紧就爬到魇娘身边伸手捂住了她的小嘴,之后解下皮带拴住她的双手,把她半挂在后背上带着她一点点的往上爬。

    爷爷是在疯笑过后死掉的,死之前他也是满嘴的疯话,跟现在的魇娘一模一样,由此可见造成爷爷死亡的关键因素就是眼前的这个鬼东西。

    我心里虽然非常明白,但这时候却根本容不得我去多想,那时候我除了赶紧带魇娘逃命的想法以外就再没别的了。

    我的手上全是血,手指甲几乎都掉光了,若不是魇娘的体重比普通人轻了不少,恐怕那个时候我们就一起葬身在暗河洞里了。

    一直等我们从洞里爬出来魇娘都还在疯笑,我也赶紧检查了她身上有没有被种下虫卵,结果一检查才发现她身上共有六处巴掌大的印记,密集的虫卵也让我看的头皮发麻。

    因为老尸可能已经出笼,所以当下我也没敢带魇娘回祠堂去,而是把她扛在肩上沿五道河的河道一直往上游走去寻求其他人的帮助。

    而等我回到昨晚的营地,发现营地里的人早就不见了,远处的那一片红布区也已经被隔离焚烧,那些挖出来的尸体也在阳光的暴晒下面目全非,恶臭味儿飘的到处都是。

    想要找人帮忙已经不现实了,眼下我只能按照之前魇娘的做法来先除去她身上的虫卵,如果除掉了虫卵她还不能恢复正常的话,那我也就真的没招儿了。

    之前我就说过,密集的虫卵是长在皮上的,想要把它们弄下来就得连皮一起撕掉。

    魇娘的皮肤白白嫩嫩的,忽然多了这几片黑乎乎的东西也让我心疼的不得了,最要命的是她现在元气大伤,根本没有能力去自己除掉这些虫卵,所以就需要我亲手来做,而有过之前撕心裂肺的感受,此时的我又怎么能下得去手呢?可我要不下手的话,她真的就没了。

第15章 僵尸猎人

    我虽然没有密集恐惧症,但是看到这些虫子卵也确实有些害怕,再加上想到自己接下来必须要撕掉魇娘的皮来保她的命就更受不了了,一时间给我急的抓耳挠腮。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另外,我身上也有这种东西,并且貌似我自己还够不着,而眼前魇娘还处于疯癫的状态下,所以想让她来帮忙根本就不现实。

    我不是医生,不懂的用什么办法来帮魇娘麻醉,最关键的是眼下我手上除了陈尸骨香的手串以外再无长物。

    之前魇娘撕掉我一块儿就差点要了我的命,而现在我却要撕掉她六块儿皮,就算她是铁打的也受不了这种痛苦。

    在我焦头烂额几乎无计可施之际,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了勾魂十法,于是我飞速的翻阅记忆,试图从其中找到相关的内容。

    一点点的翻阅过去,忽然我发现了这样的话。

    针刺大椎,骨香灌注,经脑则痛感消失,同法刺七椎,体下机能丧失,刺命门,全瘫然神识醒。

    骨香分气粉,香气大吸,经口鼻瞬间抵肠道,三周刻散全身,若香粉附体,则毛孔尽闭,体肤瘫痪。

    骨香一纳致命,分寸需拿捏,无量具,则感官内定,深吸为一纳数量,瞬息则一缕,十缕为一纳,稗官按法斟酌。

    看到这样的内容,我犹如看到了希望,马上就想动手尝试,可这时候我忽然发觉魇娘的疯笑声消失了,回头一看才知道,她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周围找了一圈,根本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心想这样的武林高手一跳就是十几米,秒刻间就能消失在我的视野内,而且我根本就追不上她。

    绵延上百里的深山老林,想找一个发疯的女人谈何容易,而正当我无计可施的时候,就看到刀疤脸摇头晃脑的从宗祠方向跑来了,一边跑还一边大声的叫。

    我寻思狗鼻子应该比我的鼻子灵敏的多,说不定它能循着魇娘留下的味道找到她。

    当时非常的搞笑,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居然和刀疤脸一起趴在地上嗅味道,然后还跟着它跑回了宗祠。

    距离宗祠还有二十多米的距离,我老远的就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这是鲜活血液的味道,是人刚死不久的血液散发出来的,并且还不是一个人的血的味道。

    我急冲冲的来到了祠堂门口,发现外面并没有什么异常,而等我刚冲进大门内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遍地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并且魇娘就在这些尸体中央,此时他正在抱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撕咬,她的模样活脱脱的就是一只僵尸。

    看到我忽然闪进门来,魇娘也怒目而视,此时她的瞳孔缩的很小,白眼球上还满是血丝。

    我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幕,当时脑子里忽然就想起父亲之前说过魇娘是僵尸的话,慢慢的我就觉得魇娘开始陌生了起来。

    “你,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儿?”我吃惊的问。

    魇娘没有回答,她一手扔掉了尸体,慢慢的站起来背对着我擦拭嘴上的鲜血。

    “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之前都玩儿了命的救你,你为什么还要瞒着我呢?”我有些怒不可遏了。

    魇娘此时冷冷的一笑,头也不回的回答:“如果我说这些人都会变成尸你信吗?”

    “废话,他们已经都是尸体了。”

    “我说的是他们会变成僵尸。算了,我跟你说不明白,你还是赶紧走吧!离我远点,对了,你们花家人都安全撤出去了,你父亲受了伤,你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

    “这些人都是明都村的村民,大部分我都认识,而且我还亲眼看到了你在吸血,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魇娘猛的扭头回来,依旧是冷冷的回答:“你没看错,眼下我说什么都没用,你肯定不会相信我的,怎么?你还想替这些人报仇不成?”

    说着,我就见到她的后背上掉下来一片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正是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卵。

    魇娘低头看了一眼黑乎乎的虫卵,猛的抬起脚跺了下去,噗的一声过后,所有的虫卵被踩成了烂泥,而魇娘也莫名的摇晃着脑袋,依旧像个疯子一样。

    此时她的头发重新墨黑,脸色也比之前好了不少,刨去嘴角上的血水之外,她整个人变得更加的妖艳,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发散出让男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还不走?还等我轰你走吗?”

    听她说完,我慢慢的把陈尸骨香手串举了起来,双手夹住手串不停的揉搓,珠子发热腾起薄薄的白雾,我嘴里也稍微有些发狠的说道:“如果你还认识我,还当我是你的朋友,那么就慢慢的走过来。”

    魇娘冷笑一声,问道:“怎么?你真的想跟我打一架吗?你一个不成气候的小稗官能干什么?别以为你看了那本破书就能把我怎么样,我劝你还是省省吧!留条小命回去把稗官一脉发扬光大,好了,你可以滚了。”

    骨香的香气已经开始弥漫,基础勾魂术法盗香也早已烂熟于心。

    盗香是勾魂十法中的入门手段,完全依靠于骨香,是一种近距离瞬间瓦解敌人战斗力的功夫。

    一直到目前为止,我都认为勾魂十法是制人和杀人的手段,跟勾魂两个字没有任何关系,也不知道这熊名字到底是谁取的。

    由于当时我步入了一个误区,更由于魂魄这种东西是肉眼根本看不见的,所以我才曲解了勾魂的含义,而事实上在人体被打压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由于**极度虚脱,平衡被打破,人的魂魄就已经开始有游离在外的趋势了,而我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捕捉它们的踪迹。

    我思考的时候,魇娘也慢慢的朝我走了过来,一边走她还一边举起了小手,这时候我才看到她的手指上有五个白色的指套,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

    魇娘徒手能穿透厚厚的棺材板,这手劲要抓人身上一定非死即伤,从我认识她开始就没见过她杀过人,而我也没亲眼看到她杀宗祠里的人,所以抱着一丝的侥幸我忽然想原谅她,可又不知道为什么却始终犹豫不决。

    白色的骨香雾气还在腾起,魇娘走到距离我大约一米远的时候也忽然伸手抓向了雾气,小手在空中耍了一个很漂亮的姿态,骨香雾气忽然就凝聚在了她的掌心,随着她的手掌猛的就打到了我的面前。

    这一下让我猝不及防,原本想赶紧后撤躲开,可魇娘的另一只这时候已经抓住了我的胸口,那时候我才终于明白自己在她面前犹如蚂蚁一般的渺小,她若真要想杀我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凝聚在魇娘手心的白雾在喷到我脸上之前忽然被掌风吹散,当时我的心跳也瞬间加速,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

    等魇娘慢慢的松开了手,抚平了我胸前衣服的褶皱,这时才微微一笑说道:“勾魂术是诞生在冷兵器时代的,那个时候的人多少都会些武艺,所以勾魂术是需要一定的武艺来配合的,你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你,你不杀我吗?”我惊讶的问。

    魇娘银铃般一笑回答:“我是你的女人,再说你也没犯什么大错,我杀你干嘛?不过我告诉你,这些人确实不是我杀的,我吸他们的血只是为了防止他们尸变,他们被老尸攻击了。”

    “老尸?那具老尸真的跑出来了?”

    “对,我之前嗅到了气味就跟了过来,可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老尸已经不见了,现在是大白天,老尸不可能跑到有强光的地方,所以他只可能躲进了老林里,如果你还相信我,就跟我一起去找他,如果不信的话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你,你难道是电影里说的那种,那种...”

    “我不光是端公,还是僵尸猎人,而你小子也不光是稗官,将来还是鬼头人,并且还是注定要领导所有流浪稗官的御用说书人,第十四代鬼稗官,任重道远,好好把握吧!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今天就给你上第一课,赶尸。”

    说完,她一个箭步就窜出了祠堂,我和刀疤脸随后也跟了出去,而就在我们刚走出祠堂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林子里传来了一声穿透力非常的咆哮声,同时我也能猜到发出这个动静的就是那具逃跑的老尸。

    大山里有很多搜山的人,这些人要遇到老尸的话肯定好不了,而且我还知道一件事儿,也就是这座大山其实是个禁区,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所以村里的老人们才会说这里非常的危险。

    就算魇娘不说我也能猜到,这片原始丛林里应该有很多无主的老尸,是因为这个原因魇娘才会出现在这里的,有她在生活在这里的人才有保障,而我们花家应该也有这样的使命,只不过到了今天,稗官花家已经没有能力来管理这些了。

    逐渐靠近声源,林间的光线也越来越暗,周围的毒瘴也越来越浓。

    魇娘指示我尽量不要靠近毒瘴区域之后,她就像猴子一样爬上了树,之后依旧像猴子一样在林行间飞奔,没多久就忽然停了下来,随后示意我压低身子,手指一个方向让我小心的观察。

    距离我们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我看到大片的草木已经枯死,突兀的杵着几棵弯弯扭扭的山核桃树,这时候并没有看到尸气的存在,也没有看到那只老尸,那么魇娘指的到底是什么呢?

    细细的盯着几棵山核桃树看了一小会儿,我脑子里忽然就出现了一个名字。

    “这怎么像是勾魂十法中的鬼木阵呢?”

第16章 鬼木阵

    鬼木阵是勾魂十法的老末儿,里面的内容也是十法中最抽象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鬼木阵涉及的是一些风水上的局,就像眼前的鬼木阵,几十棵山核桃树纠集在一起,根系相抱,让周围的草木尽死。

    其实并不是核桃树夺取了大量的水分导致周围草木尽死的,而是这种树不光是根系庞大,它也是这世界上极少数最接地气的树种。

    这世界上大部分的树都是同时吸收天地之气的,所谓的天地之气其实也不像某些人说的那么玄乎,无非不过就是天上来的阳光雨露和地下的肥料水分,不过这种野生的核桃树对采光的需求却不是很大,是为数不多的阴木之一。

    民间的道士称阴木为鬼木,稗官沿用的也是这种说法,很久以前我还听说过国内的某个地方有一处自然形成的鬼木阵,据说那个地方鬼进去都会迷路,人进去会丢魂,总之说法不一,玄乎程度也难以捉摸。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这些民间的术法从字面上很难去理解,但是大致的道理却能讲得通,其实说白了鬼木就是些极阴的物种,这些树种不应该大批量去种植,更不能栽种的特别集中,否则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

    勾魂十法鬼木阵一法有云,极阵有十,不易害人,做守备用,年久成阵,镇祖宗百年之地。

    我寻思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稗官和端公的祖宗百年之后的陵寝周围必有鬼木阵,这些极阵一方面能用来看护风水,另一方面也能防止某些意外的发生。

    人过极阵丢魂,后人自然不敢轻易去接近,而鬼入阵则迷失方向,因此极阵也成为了鬼魂的禁区,只要涉入就再也走不出去,不过鬼木阵一法中没有提及僵尸,也不知道这种东西会不会惧怕这种极阵。

    到目前为止我也心知肚明,花家祠堂周围的大片地面都是禁区,不管是祠堂内养尸,还是周围布阵,这些东西才是明都村老人们嘴里所说的那些大山内的诡异所在,想必这些老人也都见识过这些鬼东西的厉害。

    稗官花家在明都村生活了上百年,还把十三代御用说书人的祖宗一并带到了此地严加看护,由于派系和家族规矩的缘故,这些陈年的老尸势必会危害到地方,所以才会选择了这样一个地方来另建祠堂,并布下天罗地网加以防守,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偏差。

    想到这里我也赶紧招呼魇娘下来说话,还告诉她我们必须尽快让搜山的人离开这片原始林子。

    魇娘听完之后无谓了笑了笑,摇摇头说我们根本就办不到,还说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的贪婪和好奇最为致命,就算是这里死再多的人也不会引起其他人太多的顾及,更何况时间久了很多古时的设计都失效了,所以当地的人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而等我问到明都村的人到底来这里做什么的时候,魇娘白了白眼,细想了一下才跟我交代说:“你太小也太年轻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明都村看似普通,实则卧虎藏龙,自打花月楼举家迁到此处开始,稗官的香火也就延续到了这里,自然而然的也就把祸事带到了这里。”

    听完这话我也大吃一惊,忙问:“你的意思是说这明都村的人都不简单?”

    “没错,明都村不光是你们花家势大,暗中隐藏的势力也在所多有,外来的好事者经百年才组建了这样的村落,这些人为的都是这片禁区,有的人为的是财,而有的人则为的是别的。”

    “我懂你的意思了,不过眼下我们得赶紧找到那只老尸,让他伤到人可就不好了。”

    “我在这里也不是万能的,再说那只老尸我还没碰过,还不知道他有多厉害。”

    “啥?你都没碰上老尸?”

    “废话,我要遇上的话就不可能没事儿似的站这儿跟你说话了,就算不丢半条命也得半残,要不我找你来干什么?”

    “对呀?你找我来干什么?”

    “因为没有人比你更了解这里了,要不然花满堂给你那本书是什么意思?我发现你小子越来越能装了,对了,你身上的虫卵还没清除吧?”

    “你不说我还给忘了,你赶紧给我弄一下,下手轻点啊!”

    说完,我把从勾魂十法上看到的那些内容跟魇娘说了一下,之后才静静的等她帮我拔毒。

    说实话,这一次的痛苦比上一次轻了很多,由此可见书上说的那些并非是虚言,再加上魇娘的手法确实很到位,几分钟之后我就摆脱了那些虫卵。

    再次看到这些让人头皮发麻的虫卵,我也问了魇娘这个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暗洞里的那个丑陋的怪物是血葵,那么那么大的个头足以能将我整个人撕裂。

    可回头又一想,血葵是尸蛊,是应该出现在尸体上的东西,而那只大个儿的血葵又为什么会长在岩壁上呢?

    关于这只大虫子的问题,魇娘听完我给了我详细的介绍,她说那只虫子确实是血葵,只不过是未经过蛊盅筛选过的原虫,估计是侥幸逃跑之后占据了那片地方为祸的,其能力完全不能跟真正的血葵相比。

    另外,由于尸蛊原虫基本上都是从白蛆演变而来的,所以每只尸虫之间也都存在一定的默契,大血葵也是感觉到同类靠近才忽然现身示威的,只不过它示威的方式太特么的吓人了。

    血葵是在众多原虫中通过啃噬同类筛选出来的,所以它的存在自然就会威胁到其他同类的安全,因此大血葵在我身上下崽儿,仅仅是为了让我体内的血葵知难而退,或者是送你些吃的,希望你不要找我的麻烦,不要威胁到我的地盘,其目的并不是要依靠子虫的孵化来咬死我体内的血葵。

    如果真是那种目的的话,大血葵当时就能致我于死地,并且我体内的蛊王血葵也一定会和那只大血葵拼个你死我活。

    尸蛊这种东西和苗疆毒蛊不同,苗疆毒蛊更新换代很慢,而尸蛊相比之下就要快的多的多。

    尸蛊没有最强,每次换代之后老蛊王感觉不敌新生代的时候就会选择逃走,毕竟那是几亿分之一生存下来的概率。

    所以说尸蛊王这种东西还是很聪明很知足的,它也知道找个安乐窝不容易,所以就尽可能的在别处产下虫卵,而为了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尸蛊王也会改造**环境,而尸体内部环境最适合自己生存,于是它才变着法儿的要我的命。

    魇娘讲的活灵活现,非常的生动,而且我看她的模样也知道她对这种鬼东西情有独钟。

    自古端公炼蛊只是为了赶尸用,尸蛊这种东西也并不是什么杀人的手段,只要善加引导就不会出事儿,所以在这一点上尸蛊是仁慈的,是苗疆毒蛊不可攀比的。

    虽说魇娘把尸蛊说的相当仁慈,但是我依旧害怕这种东西,毕竟它是想方设法要坑死我,所以就算它再仁慈我也不能把它当作是朋友来看待。

    最关键的是魇娘还说尸蛊需要尸体那种特殊环境生存,所以她也劝我按照她培养本命蛊的方式来慢慢驯化血葵,还说只要让血葵适应,它就不会无缘无故的爆发。

    不过等她说到她养蛊的方法之后,我也忽然大惊失色,因为她所说的方法纯粹就是在让我找死,说的再清楚一点就是她想让我学习**尸化的本事。

    **尸化是端公独有的手段,其目的就在于让一个有血有肉的**慢慢的变成冷血动物,这个过程要求的条件非常苛刻,不光需要**去适应极寒的环境,还要尽量去克制**的活动,那样一来**能活下来的几率就非常的渺茫,如果不是天生有某种特殊的体质,恐怕我这辈子都不可能驯服血葵。

    其实在我认识魇娘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试图对我进行过相关的训练了,虽然说成效不大,但是起码也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最近血葵爆发的不是那么太频繁了。

    提到**尸化,我想魇娘也是用这种方式来豢养她体内的尸蛊的,所以她才成就了现在这样的体质,看起来能撑过尸化之后,一个人的体能和能力就会有飞速的跨越,天知道魇娘究竟受了多少罪才变成眼前这个无敌的高手,我感觉这个女人身上的谜越来越多了。

    我和魇娘说话的这段时间里,刀疤脸一直在鬼木阵外转悠,还跃跃欲试的想要闯进去。

    我寻思狗是人们最亲密的伙伴,绝对不能让它去冒这个险,可还没等我叫它回来,忽然就听到它狂叫了几声,之后箭一般的就窜了出去。

    狗的五感要比人灵敏的多,所以看到它绕开了鬼木阵窜了出去,寻思它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于是我和魇娘也马上跟了上去。

    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内我看到更多成片栽种的山核桃树组成的鬼木阵,其中一些鬼木阵内还能看到死人和动物腐烂的尸体,看到这些我也就开始更加留意鬼木阵的存在,毕竟这种恐怖的阵法并不是只有山核桃树才能摆出来的,寻常见的杨柳桑槐都在其内,这些树种掺杂到一起形成的鬼木阵也往往防不胜防。

    刀疤脸的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听声音也知道它停下来了,并且一定发现了什么东西。

    等我们靠近的时候才忽然看到,二十多米远处阴气森森,地面上同样有很多枯死的草木,最关键的是我还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臭味,我也非常确定那只老尸就在这附近。

    就跟我之前所料想的一样,眼前横向上超过百米的地面上全是规模更大的一处鬼木阵的范围,那只老尸就在鬼木阵中乱冲乱撞。

    当时不光老尸在场,我还看到另外两个浑身是血的人也在阵内飞跑。

    看到这个魇娘也马上吩咐说:“你去四周做些标记,警告一下后来的人千万别走进来,之后就好好想想你们稗官的勾魂手段,一会儿我负责打压,你负责镇尸,今天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我可就仰仗你了。”

第17章 宗祠疑云,大战老尸

    魇娘的话让我一头雾水,因为之前是她亲口说教我赶尸的,而且眼前的我除了看过勾魂十法以外根本就不懂什么镇尸的手段,寻思这女人的玩笑是不是开的太大了?

    这个女人从来不按套路出牌,这会儿被她摆一道我也只能认栽,谁让咱要跟着人家混呢?

    最关键的是自古跟尸打交道的都是端公,什么时候又轮到稗官了?不是说稗官的手段是针对活人的吗?尸又不算是活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我不知道魇娘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不过看她目光坚定的模样我也不好去推辞,马上就开始布置醒目的标识,顺便还仔细回想勾魂十法的内容。

    勾魂十法需要借助大量的药物和工具,而眼下我手上只有一串骨香珠子,能用的也只有勾魂一法盗香,但是我却不知道盗香手段对尸起不起作用。

    老尸是花家的高祖花月楼,是第十三代鬼头人,是到目前为止的最后一任御用说书人。

    最关键的他是在明都村安享的晚年,也就是说他生前并没有遭到端公的刺杀,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因此这个人应该特别受端公和稗官的尊重。

    花家宗祠是在花月楼手里完备的,大山里的所有埋伏他都应该知道,刚才看他四肢不僵还以为他是活人,可现在我才明白他如果是活人的话根本就不会闯进自己设计的陷阱里去。

    一时间我心里各式各样的想法忽然都一起冒了出来,可能是因为我是个写手的缘故,多少还有些逻辑,慢慢整理了一下心里的疑惑之后,就忽然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魇娘我问你,老尸的那口棺材是浇筑的对吧?”

    “对,怎么了?”

    “浇筑的铜棺是为了防止尸变才刻意那么做的,很可能也是奉了高祖花月楼的遗命。”

    “我听不懂你到底想说什么,能直截了当的说明白吗?”

    “老尸自己根本打不开棺材,我感觉他是被人放出来的。”

    听到这里魇娘也忽然动容,之后就示意我继续讲下去。

    当时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在明都村出命案的时候,花家父亲叔伯们正打算修缮老宅,我感觉这两件事之间貌似有什么联系,我认为是有人在制造混乱刻意去阻止修缮老宅的行动。

    命案发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花家宗祠所在的大山,村里的青壮年劳力更是全部出动,这一下子也直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了大山和宗祠,同时修缮老宅的计划也被迫停止了。

    大山内不太平谁都知道,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人敢来这里,是因为老人们嘴里常说那些诡异传说,再加上频繁出事的话,大山就成为了重点的怀疑对象,因此所有人就都认为这里有什么,而此次村里人倾巢出动就是想借此机会来看穿这里的一切。

    爷爷不是村里最年长的,那些天天把诡异传说挂在嘴边的老头子们比他活的更久,再加上魇娘说村里的人都很可疑,我也就越发的感觉这一切其实是个人为设计的局,其目的就是为了混水摸鱼,不过到底想摸什么鱼我就不得而知了。

    爷爷忽然病故,母亲跟我说完那番话之后就忽然做了假死的决定,后来还不明不白的又死在了宗祠,这种种的迹象背后貌似还缺少个重要的联系因素,总觉得这中间好像少个人似的。

    最关键的是命案锁定了凶手是僵尸,而现在这里恰恰就出现了一只老尸,再加上宗祠里死了那么多的人,老尸杀人的罪名就更加的证据确凿了,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过分的巧合,若不是精打细算的阴谋的话就太离谱了。

    还有,宗祠最下方密室里的十三张鬼牌不见了,拿走鬼牌的人还偏偏留下了一张空白的鬼牌,而且鬼牌现在还在我的手上,这不是设计还能是什么?

    爷爷和血葵斗了半辈子,他身上的血葵很可能就是在发现宗祠地下密室的秘密之后才染上的,我都怀疑是不是他老人家把鬼牌给带走了。

    如果是,父亲他们修缮老宅就有了切实的依据,因为爷爷很可能把鬼牌转移到老宅内的某个地方,如果不是爷爷拿走了鬼牌,那么他的死就需要另外一个人来负责,而这个人就是我之前所说的关键人物。

    说到这里,我留神观察了魇娘的脸色,看到她一脸茫然的听我推断,我才暂时打消了对她的怀疑。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暂时打消并不是说不怀疑,魇娘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性失忆恰恰就断了所有的线索,她是看着爷爷长大的,爷爷做过什么她心里应该都很清楚。

    假设这些都是她做的,那么她的失忆很有可能是在斗法的过程中发生的,并且还应该是中了勾魂术,也就是说她是被稗官伤成这样的。

    可这么去想的话疑点就又来了,如果魇娘当初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在她被重伤的情况下,对方应该要她的命才对,绝不可能让她活下来。

    而且父亲他们又对魇娘敬畏有加,不像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要不然早就闹翻了。

    还有一件事儿就是爷爷明令花家的其他人三十年不许靠近宗祠,我感觉爷爷他老人家并不是怕宗祠的秘密被发现,而貌似是怕花家人卷进什么事件里头去,他在保护花家人的同时其实也是在保护魇娘,这也就是说魇娘是无辜的。

    而所有的事件集中发生在了爷爷去世之后,这也就是说爷爷只要还活着就具有一定的震慑力,而能让爷爷具有这种震慑力的肯定不是勾魂十法这本破书,应该是那十三张失踪的鬼牌才对,这也就从另外一个侧面上证实了是爷爷拿走了鬼牌。

    “好特么复杂的过程,我都有点蒙圈了。”我叹了口气说道。

    “好特么复杂的脑袋,我比你还蒙圈呢!”魇娘也随口说道。

    说完,我们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忽然就笑了出来,而就在魇娘发笑的同时,我忽然就联想起了爷爷死前疯笑时说的一番话。

    这本书是祸不是福,看完之后务必要烧了,当然还有他后悔害了我之类的说辞,这时候我也忽然找到了突破口,马上就拿出了勾魂十法仔细阅读。

    看我忽然把破书翻了出来,魇娘也说了一些无奈的话,她说我临时抱佛脚没什么鸟用,还说破书上根本没有有用的东西。

    而正在她取笑我的同时,我的目光也再次落到了最后一页姓纪的那个人留下的那些话上,这时我也忽然才明白爷爷死前说那番话的意思,他真正想要给我的不是这本破书,而是这个陌生人的名字,想必这个人就是我所有假设中缺失的关键人物,并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就离我们不远。

    想到这里我也马上问魇娘说:“你认识一个姓纪的人吗?”

    “姓纪的?没什么印象,你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的?”

    说完,我翻开勾魂十法的最后一页指着那段话的末尾让她看,看完之后她也皱着眉头说道:“这字迹好熟悉,我应该在哪儿见过,可我确实想不起来。”

    “你也别着急,记忆咱慢慢去找,之前你不是说帮我拿禁术吗?这句话还算话吗?”

    “当然算话,禁术就纹在老尸身上,一会儿我跟他拼的时候你也多留意点,争取都记下来明白吗?”

    “这片鬼木阵的规模比较大,我不建议你长时间在里面待着。”

    “你也看到了,鬼木阵对老尸也有影响,这是把他拿下的最好时机,如果把他放出来,我可不敢保证能赢他,最关键的是他是鬼头人,身上有蛊王,而且不一定比我身上的蛊王弱。”

    “一边跟他斗,一边还要跟他身上的蛊王斗,而且还在鬼木阵里,我真担心你的安全。”

    “担心没什么用,如果不抓紧时间拿到他身上的禁术,等别人一来可就麻烦了,你去做你该做的,顺便点把火,必要的时候我们得把他烧了。”

    “没问题,你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我是抽烟的人,点把火完全没有问题,我让魇娘等一会儿的意思其实是想找鬼木阵最薄弱的地方,实在不行我就放火烧山,山里的人这么多,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就算是大火烧了林子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

    想到这里我也做了决定,在魇娘还没动手之前就点燃了老尸所在周围的鬼木,这个时节天干物燥,好长时间没有下雨,放把火的难度并不是太大。

    等该做的都做完之后,我才点头示意魇娘可以行动了,并且还告诉她必须要速战速决,否则我们也会被烧死在这里。

    鬼木阵最怕的就是火,只要火一着起来,鬼木阵的杀伤力就会慢慢的削弱。

    另外老尸也怕火,双管齐下的话对他更有压制力。

    看着火势逐渐扩大,魇娘也嗖的一声就跳上了树梢,从头顶方向率先对老尸发起了攻击。

    我原以为在鬼木阵里蒙圈的老尸会被魇娘有力的小手一下子取了首级,可没想到的是,就在魇娘快要抓到头顶的一瞬间,老尸忽然就往旁边闪了一下,回头就朝魇娘的胸口抓了过去。

    看到现状并没有朝预期的方向发展,当时我也举着火把就冲了过去。

    有魇娘吸引火力,我也赶紧在老尸身上寻找禁术的痕迹。

    由于年长日久,老尸身上的衣服早就烂没了,光溜溜的老尸身上也黑一块白一块的。

    由于体内有蛊王护体的缘故,老尸的身体不曾缩水变干,机能依旧饱满,肌肉也异常的发达,抗击打能力也非常的强,严格的来说像老尸这样的尸并不能划归于僵尸异类,而是属于用秘术尸化的行尸,并且这类尸也很可能保留着零星的记忆。

    老尸比意料中的还要强大,几分钟时间内魇娘曾六次把钢钉一样的手指插进了老尸体内,这样换做是寻常人早就放倒了,而老尸却依旧威猛,这六次重击对他来说也不疼不痒。

    由于是近距离的肉搏,魇娘身上也挂了彩,相比之下她的伤势要严重的多,毕竟她还是个活人,是活人流血过多都会要命。

    而最要命的并不是老尸非常的抗揍,而是他身上外放的尸气中央还能看到一条黑红色相间的长虫子,这条虫子是在魇娘抓伤老尸之后不久出现的,这个时候它也像是一条纹在老尸身上的龙一样死守着老尸不放,并且不时的还有形似电光的东西出现在它身上,而看到这些我也越发的感觉到大事不妙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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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档案介绍:
我回乡看望病危的祖父,却不知不觉的踏入了一个恐怖的禁区,一个个神秘而诡异的东西忽然都冒了出来。 原以为自己快要接近终点了,可忽然峰回路一转又变成了开始。 到那时候我才知道这是个根本没有尽头的局。 一张阴阳嘴,说遍两界事儿,敢情御用说书人嘴里的故事都是真的。 谁说练邪术就不能邪灵档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邪灵档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邪灵档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