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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凌云无忌     回到古代当将军txt下载     回到古代当将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99章 百骑破敌(一)

    为首的竟是一个女人,看不出年纪,她行如一阵风龙卷风,所过之处,大燕的将士打着旋的摔出去,其狠辣程度完美的诠释了“最毒不过妇人心”这句话的真谛。陈煦的十多名近卫甚至不能阻止这女人分毫,冯澈握着军刀,杨云睿亮出银枪,两人同时扑了上去。

    陈煦一心二用,一面娴熟的蹭开手枪保险,一面掷出号炮,既然杀不掉也先,他也不愿意将士们无畏的伤亡。

    鸣金收兵,石亨纵然心有不甘,他也不得不避开平章卯援军的锋芒,否则不仅杀不掉也先甚至会全军覆没。

    瓦剌损伤近万主力,伤亡惨重,也先也无心恋战,所部残军与平章卯的援军会合后纵然有绝对的优势,他却没有反败为胜的意图。

    也先对陈煦的“yīn险”已然有了清醒的认识,天知道他还有没有后手,主力骑兵已然折了近万人,若再折进去一部分,在实力为尊的大草原上,他如何号令那些桀骜不驯的部族将领?

    穷寇莫追,冯靖他们也注意到陈煦三人的险死还生,冯靖、赛华佗击倒欺身近前的黑衣人,他二人心中同时一凛。

    “地狱谷,阎罗殿?!”

    二人抬头,恰好看到冯澈、杨云睿扑过去又摔出来,摔进泥水里挣扎着。

    “砰!”

    枪声响起,那女子仿佛未卜先知般身子微微侧倾,子弹擦着肩膀飞过,她非但不退,整个人竟仿佛钻地龙般旋转着冲向陈煦。陈煦一招失手,想再开枪 ” ” 已然迟了,笑靥如花的女人那双巧手洁白如玉,美丽却危险,陈煦不敢大意。伞兵刀如一道寒光从对手掌心滑过。

    那双掌就如花丛中的蝴蝶,陈煦却仿佛笨拙的孩童,他的刀刃破开的只是一道残影。

    “不好!”

    出刀的刹那,陈煦就意识到不妙,他扭动身子避开拍向自己心口的手掌同时将伞兵刀朝对手掷出去。

    “不知死活!”

    女子气定神闲的骂道,陈煦很难形容这是怎样的声音,甚至比一眉自宫之后那yīn柔低沉的声音更诡谲。女子仿佛美女蛇似的扭动身体,避开军刀的锋芒,她的手掌也同时转向。

    “砰!”

    陈煦只感觉喉头一甜,人也随之向后倒去。与此同时,冯澈、杨云睿再次跳进战圈……

    陈煦三人前仆后继,他们的近卫也都倒在其他黑衣人的利刃之下,看着秋雨中那道曼妙的身影,冯靖他们同时想到一个人地狱谷主彼岸花。

    儿子、徒儿与人xìng命相搏,冯靖目次yù裂,他惹不住要仰天长啸以舒胸中愤懑。

    “这里交给我,你们去救人!”

    一眉迫退秃孛罗,他对冯靖二人道。即便不用一眉吩咐。冯靖也知道该怎么做,他展开身形向陈煦他们奔过去,赛华佗恨恨的看了死里逃生的也先一眼,追着冯靖去了。

    也先xìng命无忧。秃孛罗亦不再恋战, ..  ””纵然狼狈,他却不忘冲一眉拱拱手,意思很明确。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咱们的梁子算是结上了。

    一眉冷笑,他突然抓起插在地上的半截长枪用尽全力朝被人簇拥着的也先掷将过去。

    “小心!”

    秃孛罗想不到一眉竟有这一手。如果换做别人,他当然不屑一顾,然而一眉不同,太师纵然被人簇拥,他恐怕也免不了被穿羊肉串的结局。人生很奇妙,一死一生皆有定数,听到秃孛罗的示jǐng,也先回头,平章卯胯下坐骑下意识的踏出一步恰巧挡在了也先跟前。

    “噗!”

    长枪枪尖从瓦剌士兵的身体透出,去势不竭继而刺进平章卯的心窝……

    一眉有些惋惜,这时只听破空声响,斜刺里飞出一枚铁蒺藜,铁蒺藜闪着蓝汪汪的光泽擦着他的衣袖划破了他的肌肤。乱战之中,纵使一眉也难免被冷箭所伤,麻却不疼,他心知不妙,反手将绣花针递进了那人的眉心……

    正统皇帝清楚这场战争对大燕意味着什么,他时刻关心着城外的战况。陈煦以阵亡两千为代价全歼也先一个万人队,这仿佛让他看到了希望,瓦剌骑兵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土木堡之败后,大燕民心不稳,他们太需要听到胜利的消息了,首战告捷的消息对他们也是一颗定心丸,京城各大世家时刻准备着城破南逃的人们也放缓了准备的步伐,至于京城的百姓,他们无不欢呼雀跃。

    想比京城的万家灯火,陈煦却不乐观,他受伤了,脸sè有些发白却不得不坚持着,这一刻他感觉他就是”回到古代当将军 第299章  百骑破敌(一)”一个称职但不合格的酒陪,明明喝高了还嘴硬说自己不高;杨云睿、冯澈比他也强不到哪儿,那女人确切的说是地狱谷主不但功夫绝顶而且够狠、够辣,不愧是一代枭雄…雌。

    关于彼岸花的xìng别,冯靖他们也说不准,跟她的身世一样,他的xìng别似乎也是一个谜。

    难道他跟一眉一样自己切了自己?陈煦强忍着好奇没有看向一眉,他很难保证他不会恼羞成怒。一眉虽然受了伤,但老虎始终是老虎,想吃人随时都可以。

    yīn雨天气,天黑的比往常要早。夜幕降临,营地里将士们开火造饭,如果没有杀戮、没有环视的敌人,画面一定很温馨;只是世上没有如果,陈煦凝神想着也先下一步可能采取的动作,这时他接到了“狼牙”的密报。

    也先为攻打北平城,下令三路大军同时南下,他自领本部兵马攻西路,中路由阿剌知院所部攻打居庸关,东路则由脱脱不花带队经密云南下。对于太师的命令,中、东两路始终持有观望的意思,如果也先能一鼓作气打入北平城,他们自然不甘落后的要分一杯羹,如果也先碰壁,他们说不得要率先向大燕朝廷求和。

    阿剌知院身死,所部人马互相攻讦,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狼群变成羊群,居庸关驻军加上陈煦派去的一万兵马竟让他们难有寸进;至于脱脱不花所部东路大军,瓦剌大汗脱脱不欢虽然嘱托兄弟此战应以削弱也先实力为主,只不过脱脱不花有他个人的想法也有人说这叫野心他想让黄金家族的人再一次入住中原,而他将士大元的中兴之主。

    脱脱不花虽然被陈煦阉割,但谁说阉人”回到古代当将军”就做不得皇帝?何况他也不是没有子嗣。每当想起身体上的残疾,脱脱不花都恨得牙根疼,此仇不报,寝食难安。他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有机会,他要让陈煦那贱人尝遍人世间所有的酷刑。

    野心与仇恨,脱脱不花背叛了自己的兄长的意图,他亲率所部近三万骑兵以猛虎下山之势直扑密云……

    陈煦捏着密报的手因为用力骨节不仅有些发白,他之前不是没有考虑过瓦剌中、东两路兵马,以瓦剌当今的局面,脱脱不欢这傀儡大汗绝不会做也先的马前卒、牺牲品,脱脱不花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与也先达成了什么交易?

    理由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陈煦此时很被动。若瓦剌东、西两路近七万骑兵同时发动进攻,后果将不堪设想。

    “老三,什么情况?”

    杨云睿见陈煦脸sè大变,他紧张的问道。冯澈他们也同时看过来。

    陈煦将密报递给杨云睿,杨云睿看过之后脸sè也很不好看,冯澈看完,喃喃自语道。“这可怎么办才好?我们没有更多的人手。”

    “煦儿,到底什么情况?”冯靖关切的问道,陈煦尚未回答。赛华佗已然捡起了那张密报,一眉也好奇的看过来。

    密报上写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号,以他们的阅历竟无一人识得这种字符。

    “臭小子,这鬼画符似的东西到底说些什么?”赛华佗瞪着陈煦道,老家伙好奇心很强,看到不懂的东西若不想弄明白,他都睡不好觉。

    ””作为局外人,他们当然不知道狼牙的密文。

    密文其实很简单,不过是汉字的拼音,如果在现代社会,即便小学生也能念出来,不过大燕毕竟不是现代,汉语拼音传递消息,除非狼牙内部,否则甭想破译。

    陈煦跟他们讲了脱脱不花大军南下的事儿,冯靖他们齐齐动容。

    陈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吩咐道,“召集‘狼牙’的弟兄,我有任务安排。”

    “你要干什么?”杨云睿吓了一跳,看陈煦咬牙的样子,他就知道他下了狠心要兵行险招了。

    “百骑破敌,我要让敌人知道大燕的军人不是脓包。”

    杨云睿倒吸了一口凉气,冯靖他们也仿佛看疯子似的看着陈煦,想他们这样的高手在战场上稍有不慎都会挂彩,更不要说狼牙的那些战士了,他们的身手顶多就是江湖上的二流水准,这简直是儿戏。

    “好啊,好啊,算我一个。”冯澈雀跃道,在他心中这才是战争,只有以少胜多才过瘾,今天的打仗简直是小打小闹。

    “你疯了?”杨云睿反应很激烈,“你打算让狼牙的七八十号人冲击脱脱不花的三万大军?那可是三万骑兵不是三万头猪。”

    “所以我要亲自带队。”陈煦毫无畏惧的迎上杨云睿几yù喷火的目光,冯澈很不合时宜的插嘴道,“还有我,我们兄弟联手,一定所向披靡……”被杨云睿、父亲他们瞪了一眼,他把后面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你是兵部尚书,你要指挥大军与敌人周旋,岂可擅离职守?”杨云睿耐着xìng子道,他感觉陈煦一定是疯了,否则何以想出如此昏招?

    “老大,说到排兵布阵,这是你的强项,我就不添乱了。”杨云睿想要说话,陈煦继续道,“也先绝不会善罢甘休,他的下一波攻击必然是狂风暴雨,希望那些陷坑可以阻他们一阻,这一切都交给你了。”(未完待续。)

    PS:感谢“*#*”同学的打赏,鞠躬~~~

第300章 百骑破敌(二)

    “狼牙”参战者八十三人,全部就位。

    陈煦、冯澈带着这些武装到牙齿的尖兵离开京城向北而去。作为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陈煦做任何一件事都要实现利益的最大化,此刻也不例外,他完全有兴趣再给也先下个套。

    当然,这是个技术活,海龟下蛋还懂得掩埋,给人下套的最高境界就是不着痕迹。

    陈煦北上的事儿在军中是绝对的机密,有句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风头竟然传到了瓦剌军中。..

    大敌当前,陈煦作为军中主帅竟然擅离职守,也先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这诡计多端的家伙肯定又在酝酿什么坏水了。

    也先问计于喜宁,首战的惨败让也先越发意识到智囊的重要xìng。

    喜宁斟酌道,“大燕有一句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太师可派斥候打探陈煦的行踪。”

    也先大喜过望,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喜宁就是蜀国的廖化,太师淮王对其言听必从。也先派出所有的斥候,他甚至不惜重金行反间之计。

    然而,陈煦却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也先摸不清陈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十月十三,也先原本的攻击计划搁浅。..

    在战场上,分秒必争,也先犹豫难决,杨云睿却没闲着。

    杨云睿虽然久经战阵,眼下敌强我弱,相差悬殊,他心里也不免打鼓。杨云睿熟悉陈煦制定的一切策略在敌人眼中就是yīn谋诡计他认为这一切可行,萧规曹随,他有信心。

    这场大战,大燕一定得赢,抛开国家、民族大义不谈,如果京城城破,脱脱不花的人必然士气高涨。此消彼长,陈煦他们也就越危险。

    八十三VS三万。

    杨云睿不敢想象陈煦他们将面临何种局面,就算有老二以及一眉前辈相助,相差如此悬殊,稍有不慎,他们都可能被敌人吞得连口渣都不剩;至于胜利,杨云睿有些不敢奢望……

    不奢望不代表不可能发生,陈煦是一个能够创造奇迹的人。

    十月十三rì夜,脱脱不花的大军遇袭。

    对手是什么人?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不清楚;脱脱不花脸sèyīn沉的看着狼藉的战场。

    “我军伤亡多少?”

    “回…回大帅,”一个军官模样的家伙诚惶诚恐的道。“我军阵亡者八百七十六人,伤…伤者两…两个……”

    “哐啷!”

    脱脱不花冷不丁的拔出佩刀,他杀气腾腾的看着下属,厉声问道,“两个?你再给本帅说一遍。”

    “扑通!”

    这军官双膝一软,他忽然跪倒在脱脱不花跟前,大帅心怀大志,纵然盛怒之下,他也不会倒行逆施、拿下属出气。真正让他感到恐惧的还是那神秘的对手。

    伤者的确只有两个,这两人其中一个被人打断脊椎骨,即便苟延残喘,也注定废人一个;至于另外一个。他因为心脏生在右边侥幸逃过一命,然而他左胸部那方形窟窿“滋滋”的往外喷血,平常所用的包扎方法都不管用,这会儿想来怕是已经不行了。

    脱脱不欢注视着尸身上的伤口。近半数死者身上都留有血窟窿,以他的见识竟不知道这是什么武器所致;至于其他的尸体,伤处纵然千奇百怪。不过无一例外都是一击毙命。

    这伙人到底是什么人?下手如此干脆利落,简直就是天生的杀手。

    想到杀手,脱脱不花不仅想这难道就是大燕的江湖中人?

    “敌人的尸身,我要查验他们的尸身……”

    “大…大帅,没…没有,他们没有留下一具尸体……”

    “嘶!”

    脱脱不花情不自禁的吸了口凉气,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难不成真碰上硬茬子了?

    *****************************************************

    “老三,痛快,真过瘾。”

    冯澈左臂挂彩,伤势并不严重,否则他也就不会这般兴奋了。

    一眉瞟了冯澈一眼,继而扫过相互处理伤口的“狼牙”的队员,他的目光再一次被手上那一尺多长的奇怪兵刃吸引过去。这兵刃似刀飞刀,刀身成棱形,三面刀身均有凹槽,似乎经过特殊处理,在战场上可以轻而易举的刺穿敌人的防护。

    看看“狼牙”人手一支,想想这些看似不见经传的士兵战场上的表现,他这江湖第一人竟感到胆寒,他们这些人似乎完全继承了陈煦的功法路数,果决、狠辣,一招毙敌,绝不纠缠,毫不夸张的说,他们就是为战场而生的。

    纵观大燕,恐怕也只有陈煦这臭小子才能训练出这样的队伍,怪不得他敢兵行如此险招。“狼牙”,当之无愧的兵王。

    “这是你搞出来的?”

    一眉手握军刺做了个突刺的动作,他问陈煦道。

    一眉肯陪陈煦冒险,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甚至做好了死亡的准备。陈煦当然承他的情,一起扛过枪的兄弟交情分外的铁,他没有隐瞒的必要。

    “你如何想到这种恐怖的兵器?”一眉见陈煦点头,他继续追问道,如果让江湖同道知晓心气高傲的一眉大侠竟因为一枚兵器而不耻下问,他们一定会震惊的合不拢嘴巴,“你这兵刃刺入人体为何拔出来的时候分外轻松?”

    一眉已体验过军刺的“风采”,他丝毫不掩饰心中对这兵刃的欣赏。

    陈煦指了指军刺的放血槽,“这凹槽可不仅仅为了放血,刺入人体的时候肌肉无法贴紧刀面才不至于吸住。”

    一眉抚摸着刀身的凹槽,“这兵器可有名目?”

    “军刺!”

    冯澈代替陈煦回答道。

    “军刺?!”一眉喃喃道,他抚摸刀身的样子仿佛在抚摸情人的**……

    陈煦看了冯澈一眼,他忽然肃容道,“全体集合。”

    “狼牙”稍作休整,他们对敌人发起了第二次攻击。

    疲敌、扰敌,越是神秘的敌人越让人恐惧,这是一种心理战术,陈煦的目的就是让敌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狼牙”在敌人想不到的时间、想不到的地点发起了第二次进攻,瓦剌伤亡千人。

    两千人相对于三万大军虽说无关大局,但却给对手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尤其在其后的两天,瓦剌军每次点数都会少几个人……

    脱脱不花的大军中开始流传“天罚”的说法这是长生天对瓦剌的惩罚。

    脱脱不花虽以“扰乱军心”为由,砍了几个军官,然而他却没能遏止涣散的军心……(未完待续。)

第301章 乞丐成婚

    大燕正统六年。レwww.uu234.com♠思♥路♣客レ

    秋高气爽的rì子,金陵府第一富商薛家的三小姐成亲了。

    男婚女嫁人之大伦,即便薛三小姐才貌双全,这原本也是极为平常的事儿,之所以闹到满城皆知,主要归功于薛家的新女婿。

    新女婿是个乞丐,薛老爷吩咐管家随便在大街上“捡”回来的。

    三小姐成亲那天,宾客盈门,与其说祝贺,莫如说看热闹来了,薛老爷“拉郎配”,谁都想知道这最不像夫妻的夫妻是举案齐眉还是劳燕分飞,听说神刀镖局不老神仙的嫡孙景清少爷痴恋三小姐,说不定还能碰上“景少爷横刀夺爱,小乞丐惨遭蹂躏”的戏码……..

    事实总是出人意料。

    薛小姐没有当众逃婚,景少爷也没有横刀夺爱,不过听说她做主替夫婿改了名字叫“陈煦”。

    陈煦!

    金陵,甚至整个大燕,这个名字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事情得从六年前说起。

    先帝驾崩,新皇即位。

    正统皇帝受大太监“王振”蛊惑,御驾亲征瓦剌,土木堡兵败,二十万大军毁于一旦。瓦剌太师淮王也先将胜勇、追穷寇,兵发北平城,大燕岌岌可危。..

    正统皇帝痛定思痛,他力排众议,以天子的魄力,大胆起用土木堡之役中功勋卓著的陈煦、杨云睿两位年轻将领,尤其是陈煦,这年方十八岁、初出茅庐的少年竟然领兵部尚书、提督全国兵马。

    满朝文武,所有人都认为皇帝陛下疯了,这不是任人唯贤,这是对国家、对民族极大的不负责任。

    事实证明,正统皇帝的决策是英明的,陈煦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调兵、遣将,筹集粮草、军饷……

    陈煦处事老练。完全不像十八岁的少年人。

    在敌强我弱的情势下,陈煦没有选择依城固守,他采取了主动迎敌的策略,此举不仅打出了大燕的威风,而且彻底粉碎了瓦剌的野心。

    陈煦不仅有谋略,他更有勇武。

    也先兵临城下,瓦剌大汗脱脱不欢的弟弟脱脱不花驰援。瓦剌两路大军一旦会师,京城必破,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陈煦做出了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决定:陈煦以及现任东厂督主冯澈率“狼牙”百余士兵像敌人发起了进攻。

    百骑破敌。百骑破万敌,百骑破十万……

    民间传言,莫衷一是,过程是曲折的,结果却是光明的,陈煦率领的“狼牙”打出了大燕的威风更打击了瓦剌的嚣张气焰。

    此消彼长,陈煦、杨云睿仅用七天时间就迅速击溃了瓦剌铁骑,昔rì不可一世的太师淮王收拾残兵败将灰溜溜的逃回了塞外……

    正统元年十月十九,皇帝亲迎凯旋的将士。有功当赏,他不吝惜高官厚禄。陈煦没有骄横自满,他领公爵、辞兵权,正统皇帝最终拗不过他的坚持勉为其难的收回兵权。作为补偿,大燕最jīng锐的“狼牙”依旧由他统领。

    陈煦放权,皇帝的器重却更胜往rì,就在所有人都认定大燕最年轻的国公前途无量时。陈煦在战争结束后的第五天,开始血洗天下。

    青楼、茶肆、车马行……

    大燕国内一些背景神秘、实力雄厚的公众场所被人连根拔起;剑岳宗覆灭,除大弟子曹颙溪。宗门内门弟子无一活口,即便号称江湖十大高手之一的天机老人也没能幸免;金陵第一富贾周家惨被灭门,阖府上下,鸡犬不留。

    陈煦在大燕掀起血雨腥风,大燕豪门勋贵、江湖派系惶恐不安,其中尤以建宁候为甚,即便坐在房里身边前前后后都有家将保护,据说还请了悬空寺的方大圣以及法海大师,只是他依旧没有逃离脑袋开花的厄运。

    建宁候与天机老人一样都是脑袋被人打爆,血肉纷飞中只留下一具无头的尸体,谁都知道是陈煦所为,可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杀人于无形的。

    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知者寥寥,后来人提及陈煦,除了惋惜就是仰慕,百骑破十万,大燕好男儿无不仰慕一代军神战场上的风采以至于给儿子取名叫“煦”的越来越多,薛莹莹替夫婿更名也算情理之中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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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夜,秦淮河畔长干里陈府的新宅,陈煦失眠了,思维从过去回到当下,晚饭前当着盈盈的面写下“我想和你一起起床”的话,想着她那熟悉又亲切的嗔怒表情,他不自禁的笑了。

    陈煦笑着笑着竟然哭了,他怀念母亲,想念青檀,担心梦瑶。这些年踏遍大江南北,陈煦就是想找到梦瑶,他固执地相信只要没看到她的尸体她就一定还活着,只是随之时间的推移,希望越来越渺茫……

    混蛋,下流,sè胚,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

    盈盈怒气难消,传奇话本中义薄云天、豪情满腔的奇男子难道不存在?书院里以风流自诩的读书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谈论的话题总离不开秦淮河畔的花船,他们沾沾自喜的炫耀得到了哪个粉头的青睐;至于武官里的男弟子们,练武之余,他们最大的乐趣就是对女弟子评头品足,更可恨的还弄出了什么美人排行榜,就像勾栏里的jì女一样被冠上诸如女状元、女榜眼、女学士之类的东西,想起这些,她就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陈煦虽然穷困,看他一脸正气的样子,本以为他会是好人,却不想原来也是一丘之貉。提起这个名字,盈盈又想到了那传奇般的男人,若非他百骑破敌,京城保卫战必定败北,瓦剌长驱直入,大燕哪会有今rì的繁荣稳定?

    如果能见他一面,就算是少活十年也愿意,可真能见到他吗?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觅地疗伤,也有人说他被悬空寺囚困……

    其实真的见到他又能怎样?像他那样有本事的男人一定很骄傲,对自己恐怕会不屑一顾吧。盈盈无奈的撅着嘴,她又将彼陈煦与此陈煦比较,同为男子,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小姐,天不早了,该睡了。”抱玉铺好了床问盈盈说道。

    “抱玉,你有没有觉得姑爷有点熟悉?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似的。”薛盈盈若有所思的说道。

    抱玉摇头,熟悉没感觉出来,她倒觉得新姑爷长得挺俊的。

    难道乞丐捯饬起来都这般英俊?抱玉甚至有效仿小姐再捡一个回来的冲动。

    盈盈也没吃晚饭她是气得临睡前抱玉准备了宵夜,她看着盘子里jīng致的小点心,想想道,“抱玉,你去给姑爷送些吃食,”见抱玉扭过头,她又补充道,“你别瞎想,本小姐总不能让人说我虐?待夫君吧。”

    抱玉:“……”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陈煦拭去热泪、敛去悲伤,整整衣冠,目光注视着书架上的书。两世为人,又经过这几年的生死磨砺,陈煦的心境早已古井不波,别说抱玉,即便官场上的老江湖都不能从他的表情读出他内心的想法。

    抱玉将点心放在陈煦身边桌上,她强调这是小姐吩咐的。陈煦扭头看着抱玉,抱玉竟感到一种莫名的心慌,忙道,“姑爷,真是小姐吩咐的。”

    陈煦淡淡一笑,抱玉骤然感到一阵轻松,离开书房,她才恢复了玲珑的心思,刚才这是怎么了?姑爷嫁给小姐这几天,沉默、寡言,原以为他不过是懦弱的xìng子,可他刚才的目光为什么比老爷还有威严?

    一夜无话,第二rì寅时刚过,天尚未大亮,盈盈已起床梳洗,她边梳头边吩咐抱玉叫陈煦起床。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夫君今年已二十四岁,此时开始习文练武已然有些迟了,若再不知惜时,那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抱玉喊陈煦起床,她引用小姐的话说,“一rì之计在于晨,若是磨磨蹭蹭的说不好小姐要着急了。”

    说话间已然备齐了洗漱用品,陈煦洁牙的当口,她麻利的叠起了被子。

    “抱玉,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起床之后最好不要立即叠被子,这样更有利于身体健康。”

    “为什么?”抱玉半信半疑的看着陈煦,不是说乞丐都席地而眠吗?姑爷还懂这些道理?

    陈煦很难跟抱玉讲清楚人体在睡眠中的新陈代谢活动,他只解释道,“人睡觉时身体自然而然的散发一些东西,你若立即叠被,这些东西就会捂在被子里,等到晚上睡觉时还留在里面,对身体肯定不好。”

    “散发一些东西?什么东西……”

    抱玉话未说完,房门被人大力推开,盈盈柳眉倒竖的站在门外,裁剪得体的练功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体,看起来英姿飒爽。

    “相公,业jīng于勤荒于嬉,古人有闻鸡起舞,打今儿起,每天这个时辰你随我一起练功。”

    抱玉慌忙叠好被子,陈煦心里感叹,“得,刚才说的话都白费了。”

    宅子里一块空旷地儿已被盈盈辟为练功场,盈盈当着陈煦耍了一套刀法,这是神刀武馆外门弟子必学的刀法。

    盈盈作为武官外门弟子,她在这套刀法上下过苦功夫,外门上百师兄弟姐妹,除了打不赢闺蜜斗儿,她稳居老二。(未完待续。)

写在第四卷最前边

    同志们,第三卷北平保卫战告一段落,新的一卷终于拉开帷幕,我很想跟大家分享一些东西,就借这个单章聊一聊吧。

    第三卷写到整三百章,就此打住一来凑个整,二来是想规避一些东西,这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取巧吧,当然前文的很多伏笔或者说未完的情节都会在本卷交代清楚。 ..

    第四卷命名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结合介绍里的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chūn,下文将要表达什么,大家想必不会陌生,请大家拭目以待。

    接下来说一说更新,这本书更新很渣,我认打,期间开过新书,可惜是在力不从心,新书没想太监,只是希望这本完本再续写符师。

    最近工作有点忙,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码字都是硬着头皮进行,我内心多么希望可以全职码字,可目前似乎有些想当然,我毕竟需要生活,全职是要以一定的收入作保障的,希望大家理解。

    最后,感谢“qiuguhan”童鞋的月票,在断更的情况下,依旧对偶表示支持,万分欣慰,鞠躬感谢。

    新的一卷既然开始,偶争取不再断更,大家看表现吧。

    另外,支持正版阅读,谢谢!!(未完待续。)

第302章 军衔制度

    斗儿姓朱,小字素娥,她在武馆绝对是个另类的存在,平时练功一点也不用心,招式也经常做不到位,她还经常擅自加入自己的招式。教授刀法的师傅不喜欢她,说她吊儿郎当的很难有大作为。

    斗儿纵然被师傅看不上,外门大比却没有谁能打赢她,听说曾有内门的师姐挑衅,她赤手空拳却还把人打得满地找牙,不过当时没有人目睹。

    盈盈问过斗儿这事,斗儿点头应承。盈盈惊奇的说,“你能打赢内门的师姐,说不准会破格提拔你入内门深造呢。” ..

    斗儿表情颇为不屑,她一点都不稀罕不老神仙的功夫。

    不老神仙是何等人物?六年前就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她们年轻一辈仰视都不够格的存在,盈盈完全有理由相信斗儿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别说让景老爷子亲自指点,即便能入武馆内门,她做梦都能笑出来。如果当初答应景家的求亲,这都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只是她盈盈绝不肯将下半生托付给一个遇到危险抛下女人先行跑路的男子。

    景家每派人提一次亲,盈盈都会想起小时候遇到的那个人的事儿,虽然记不起他的模样,可他跟人动手的样子却仿佛烙在脑海里,如果当初他肯收徒就好了。

    盈盈骨子里从不气馁,没有名师指点,何不以勤补拙?熟能生巧,坚持下去,总会有化腐朽为神奇的一天。 ..

    这个观点对她适用,对她的夫君同样也能适用。盈盈耍完整套刀法,她让陈煦品评。

    陈煦无奈的挠挠头,这套刀法在他眼中破绽百出,盈盈每出一招,他都有数十种法子迫她弃刀投降,不过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他真不忍心打击她。

    有梦想是好事儿,该当给予鼓励。

    “相公,你没有学过功夫自然看不出刀法的jīng妙,从今天开始,我就传授你这套刀法。”

    盈盈误把冯京当马凉,陈煦则痛苦的揉了揉额头,一招一式的跟着盈盈学习不入流的刀法,这简直就是折磨。

    冰冻三尺非一rì之寒,薛盈盈传授陈煦五招刀法后让他练习,她则开始练习另外一套刀法。

    这套刀法叫神威刀法。据说刀法施展开来刀影闪烁犹如天神下凡。陈煦看盈盈耍了几招,总结起来就四个字花拳绣腿。

    武馆每年举行一次大比,大比的前三名转入内门深造,据说个别优秀的男弟子还可以由武馆推荐于来年开chūn参与“狼牙”的入队选拔。

    自京城保卫战“百骑破敌”以来,“狼牙”炙手可热,据说太子殿下都被皇帝踢进“狼牙”受训,能与当今太子攀上关系,前途岂可限量?更何况只要能通过“狼牙”的考核即为少尉军衔。

    军衔制这一套上至元帅下至士兵的完善的军人等级体系由前兵部尚书陈煦提议、大将军杨云促成,军衔制分三等十级。将官分上将、中将、少将三级;校官分大校、上校、中校、少校四级;尉官分上尉、中尉、少尉三级。

    自正统元年正统皇帝亲自为有功将士授衔以来,军人的等级制度已深入到大燕百姓心中,军衔就是军人的爵位,这可说是军人为之奋斗的终极目标。入“狼牙”得少尉军衔,如此天大的好处,世人岂有不趋之若鹜的道理?

    当然,“狼牙”的筛选极为严苛。有资格入选的大都是军中的jīng英,若非不老神仙景老爷子与大将军杨云睿、东厂督主冯澈有点交情,武馆的弟子想要参与选拔都是不可想象的事儿。

    虽然至今尚未有弟子成功入选。武馆的知名度却越来越高,每年的大比也越来越被人重视。男弟子们想搏一个好前程,女弟子争的却是名声,这几年文武全才的女子越来越吃香,在武馆的大比上崭露头角,说不定就被那家青年俊彦看上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从来都不是冷门。

    至于盈盈,她以前只想争口气,现在就是想给夫君树立个榜样,师傅的功夫若都是渣,徒弟能好到哪儿去?

    盈盈为了陈煦将来能出将入相,她为此制定了详细的计划每天两个时辰读书习字,每天两个时辰练功,其余时间全部由她支配。

    陈煦很享受这种感觉,他没有任何意见。

    抱玉准备了早餐,两碗粳米粥,粥里加了冰糖;三个鸡蛋,再有就是一屉包子,豆皮包着香菇鸡肉,香气扑鼻,就是量不大,陈煦估计他能吃三盘。

    “这是你包的?”

    陈煦看着包子睹物思人,母亲以前给他做过,母亲厨艺没多少天分,可他分外怀念那种味道。

    抱玉点点头,陈煦考虑吃水不忘挖井人,他让抱玉坐下来一块吃,让一个女孩子看着他们吃,他心里不落忍。

    盈盈却瞪了陈煦一眼,“主人家吃饭,哪有丫鬟上桌的道理?”

    抱玉也说他在旁伺候着就好,话虽如此,看着小姐夹起包子咀嚼的样子,她不自禁的咽了口吐沫。十四五岁的女孩子,正是贪吃的年纪,也真难为她了。

    ***************************************

    “相公,今天你必须将我传授你的五招刀法练熟,还有别忘记读书。”早餐结束之后,盈盈对陈煦说道,“我今天要随爹爹拜会长辈,中午或许回不来,你可不许偷懒的。”说完她又嘱咐抱玉监督陈煦,“姑爷的一言一行,你都要如实跟我汇报。”

    陈煦:“……”

    金鼓驾车送走了盈盈,抱玉尽职尽责的站在陈煦身边。陈煦走,她也走,陈煦停,她就停,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似乎只要一个不小心陈煦就会从人间蒸发似的。

    “抱玉,你今年多大了。”

    “回姑爷的话,我今年十四,”抱玉老老实实的回答,顿了一顿又道,“按小姐的吩咐,姑爷你该去读书了。”

    “十四岁的大姑娘了,你的家人呢?”

    “我不知道家人,从小就被卖到薛家,小姐待我一直都很好的。还有…还有姑爷你真的该去读书了,要不我要告诉小姐的。”

    “抱玉,你知不知道书房从来就不是读书的地方。”陈煦听得直咧嘴,当然,以他的阅历想要糊弄一个死心眼的丫头简直跟玩似的。

    抱玉果真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个说法?

    “秋高气爽,野外才是一片广阔的天地,眼界开阔,读书才有效率。”

    抱玉有些动心又有点犹豫,陈煦随手抓起一本《论语》推着抱玉的肩膀道,“走啦!”

    两人离开家门很远,抱玉兀自有些不放心,“姑爷,小姐知道肯定会责怪的,要不我们回去吧。”

    “你家小姐不会知道的。”

    “可我不能欺骗小姐的信任。”

    “要这样的话,等你小姐问起来,我就说是你非要带我出来的,我刚到金陵,人手地不熟,哪里敢随便出门啊。”

    抱玉听到陈煦的话,她“哇”的一声哭了。(未完待续。)

第303章 烤野兔与小乞丐

    长干里自古以来就是人烟稠密之地,繁华、富庶,至如今已形成了两个专业xìng很强的集市,其中的大市主要经营粮食及农副产品,另一个街市则以经营竹木碳薪为主。两人走在行人穿梭的街市上,陈煦在前边领路,抱玉亦步亦趋的跟着,东张西望的样子比做贼都心虚。

    “姑爷,你想去哪儿?小姐也先快回来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要不你自己先回去?”..

    陈煦停下来戏谑的看着抱玉,抱玉哪里肯答应?陈煦信步往郊外走,抱玉加快脚步跟着,她边走边奇怪,姑爷熟门熟路,他难道以前来过这里?如此这般“信马由缰”,他难道不怕找不着回家的路?

    两人来到郊外,行人少了,各种小动物多了,树丛里鸟儿飞起来又落下去,抱玉平时出门不多,她兴奋的扯着陈煦的衣袖叽叽喳喳的说这说那,至于盈盈交代的事情,貌似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林子里落叶萧萧,陈煦看着兴致勃勃的抱玉,想想盈盈的种种安排,他越发感到心头沉甸甸的。

    盈盈与母亲容貌酷似,看到她就仿佛看到母亲,陈煦这几年浪迹天涯,他基本每年都会来金陵一趟。听人说起盈盈被父亲逼着成婚的事儿,他自以为古井不波的心境竟然荡起一丝涟漪似乎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被人抢走一般。..

    陈煦知道这叫嫉妒,可他不明白何以产生这种念头,恰逢薛府老管家来福在街上踅摸长得比较顺眼的乞丐,他按耐不住心头的冲动催眠了来福……

    这才有了后来的事儿。

    陈煦对盈盈的感情不掺杂丝毫男女之情,原以为好聚好散,直到此刻他才恍然这一切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罢了。两人的夫妻关系已得到大燕官方的认可,如果有一天他飘然而去,两人纵使清清白白守着如此美人不圆房。说出去绝没人信落在盈盈身上的也唯有“弃妇”二字。

    陈煦骑虎难下,将来如何安置盈盈,这是个问题。

    “姑爷,你快看!”抱玉突然扯着陈煦的衣袖大叫道,“是小兔兔。”

    陈煦扭头见是一只肥硕的野兔子从草丛中跑过,他随手抓起一块小石子,“嗖”的一下掷出去,“啪”的一声脆响,石子击中兔头,野兔子翻滚这摔倒在地上。之后再没了动静。

    抱玉表情似乎很吃惊,她不能置信的看着陈煦,“姑爷,你…你……”

    陈煦若无其事的拍拍手道,“纯属蒙的,凑巧而已,换成你估计也行。”

    抱玉却道,“你怎么把它给打死了?好可怜啊。”

    陈煦讪讪的摸着鼻子,真是乌龙了。

    话又说回来。女人对毛茸茸的小动物的爱心在大燕就开始泛滥了?

    兔死不能复生,陈煦却有本事将其变成一道美味大餐,他取出随身携带的伞兵刀,动作麻利的剥皮、开膛破肚……

    抱玉起初觉得很残忍。她转过脸不去看,最终却没能战胜内心的好奇,尤其看到陈煦变戏法似的取出伞兵刀,她好奇心越发的强烈。姑爷出门前没有带刀啊。

    抱玉没听过“庖丁解牛”的典故,看看陈煦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想想薛家后厨大师傅杀兔子的情景。她才明白什么是差距。自古高手在民间,难道乞丐都是这般多才多艺的?抱玉越发的想不明白了,不过小姐恐怕是不允许姑爷做这些事情的。

    抱玉心里想什么,陈煦门清,看看握在手里的利器,他决定不告诉她这刀杀人比杀兔子多得多。

    陈煦将兔肉剥洗干净,拾了点干柴,架起火堆开始烤兔肉,油脂滴到火里滋滋的香,抱玉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姑爷弄得貌似很香的样子。

    “姑爷,我们没有带盐巴出来。”

    在抱玉的惋惜声中,陈煦从怀里掏出几个jīng致小铁罐,旋转一下铁罐的盖子,盖子上出现几个均匀的小孔,他分别将罐子里的东西撒到兔肉上。

    抱玉又看不明白了,姑爷身上还带着多少她不知道的东西?其中一个罐子里装得是盐巴,一个是红sè的粉末状的物体,凑到鼻端闻一闻有些呛鼻,抱玉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

    “姑…姑爷,这些是番…番椒粉,你是怎么弄到的?”

    番椒,又叫辣椒,在大燕可是稀罕东西,以薛家的财力,也只有主人家才有机会品尝品尝,抱玉岂能不吃惊?

    陈煦笑笑,没有说话。

    抱玉嘟了嘟嘴,她又拿起另外一个罐子,罐子里装着草籽一样的东西,说是草籽却透着一股奇特的香气,尤其当陈煦将这些“草籽”撒到兔肉上,那香气越发浓烈,简直让人垂涎三尺。

    “姑爷,这又是什么?我都没见过。”

    “这叫孜然,我费了好大劲儿才弄来的,烤牛羊肉最上等的香料,”兔肉已烤到焦黄,陈煦削下一块递给抱玉,“尝尝。”

    抱玉自认她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无论吃的、穿的,绝对要比一般小门小户的小姐强得多,吃过陈煦的烤肉,她才知道她错了,原来天下最好吃的东西是在丐帮姑爷的这手艺肯定是跟丐帮学的吧。

    抱玉第一次品食辣椒,尽管辣的直咧嘴,可她却不住的往嘴里吃;陈煦看着她额头冒汗的样子,他就想起梦瑶第一次吃辣椒的事儿。

    梦瑶!

    陈煦内心刺痛,他将兔肉交到抱玉手里转身走开。等陈煦再转回原地,抱玉手里的兔子肉已然不翼而飞了。

    “吃这么快?”

    抱玉委屈的看着陈煦,她指了指右前方奔跑的瘦小的身影,“兔子肉被那个小乞丐抢走了。”

    陈煦注视良久,他忽然笑了,“没了就没了吧,他估计也是饿得很了吧。”陈煦若想追当然追的上,不过当初干过乞丐这神圣的职业,他感觉分外的亲切。

    陈煦过足了瘾,抱玉却有些意犹未尽,那么好吃的兔子肉,她还没吃够呢。抱玉央着陈煦再烤一只,奈何兔子见同伴命丧于此,不肯前仆后继。

    陈煦无奈的摆手,回家的路上他竟发现抱玉有意无意的往身上装了几块小石子,但凡看到活物,她都想练练手法。

    “抱玉,你看那是什么?”陈煦指着草地上的几只母鸡道。

    “母鸡啊。”

    陈煦摇摇头,“我说那是烤鸡。”

    抱玉“咕嘟”一声咽了口吐沫,“可是……”

    “可是我们得给盈盈带点野味。”陈煦接口道,“吃人嘴短,咱们争取宽大处理吧。”(未完待续。)

第304章 书院

    陈煦一语成真,两人走到家门口时盈盈刚巧下车。盈盈微愣,继而拉长了脸,不苟言笑的样子跟黑山老妖似的。陈煦看了看吓得脸都黄了的抱玉,他掂了掂烤好的鸡肉,“这么早就回来了?这是我专程给你烤的,sè香味俱全,尝尝去。”

    盈盈瞪了陈煦一眼,她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的迈进了家门。

    “竟还不领情,”陈煦自言自语道,“我做的烤鸡可是天下一绝,就算皇帝、公主要吃,都得提前预约呢。” . .

    陈煦实话实说,盈盈、抱玉却听不到,金鼓听到却不信,他只是看着陈煦手中的烧鸡流口水。抱玉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平常还能跟着小姐吃香的喝辣的,他金鼓就是一个小厮,也就逢年过节能见点腥味,烤鸡的诱惑力可是巨大的。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陈煦哂道,随手将烤鸡抛给金鼓,“赏你了。”

    金鼓抱着烧鸡,他不能置信的看着姑爷,平常见到的乞丐拿冷馒头都当金元宝藏着,姑爷绝对是乞丐中的一朵奇葩。

    “谢…谢姑爷赏,”金鼓今年十六,很知足的小伙子,陈煦一只烤鸡就让他感恩戴德恨不得掏心掏肺,“以后姑爷有什么吩咐尽管使唤小的。”

    “行了,你去忙吧。” . .

    “好咧!”

    金鼓痛快的答应,看着陈煦的背影就像看到一只超大号的烤鸡,跟着姑爷有肉吃啊。

    陈煦推开书房的门,盈盈脸sèyīn沉的坐在书桌旁的木椅上,抱玉跪在地上,她肩膀微微耸动,双手不住的抹着眼泪。

    “我说你跟一个孩子较什么真儿?是我提议要出去走走的,抱玉是丫鬟,她总不能不听我的话吧。”

    说话间。陈煦拉着抱玉站起来,抱玉有些不敢却拗不过,不曾想姑爷看似文弱,力气竟如此之大。

    盈盈哼了一声,她原本也不想惩罚抱玉,只是想杀鸡儆猴给陈煦一个下马威,只是陈煦似乎完全不吃她这一套。

    “难道抱玉就可以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陈煦笑笑,他将抱玉送到门外,“这儿没你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忙吧。”顿了一顿又道。“今天这事儿怨我,回头再给你烤只兔子。”

    “啪!”

    盈盈一巴掌拍在书桌上,抱玉吓得一哆嗦,看看陈煦的目光,她踏着小碎步跑开了。

    “我说姑nǎinǎi,你这又是发哪门子火啊?”陈煦依旧玩世不恭的样子。

    “相公,你怎么可以做这些事情?”盈盈站起来走到陈煦跟前,她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圣人云君子远庖厨。你难道没听过这个道理?”

    陈煦忍不住笑了,“君子远庖厨?圣人的话难道就都是对的?”

    君子远庖厨,不过是一种眼不见为净的逃避心理,牛羊肉可以吃但不能看那血淋淋的屠宰场面。如此岂不是自欺欺人?再者陈煦从尸山血海中爬过来,这种血淋淋的场面他见得还少吗?

    “你…你竟然怀疑圣人?”盈盈张着嘴,一幅不能置信的样子,读书人看不起圣人。这岂不就是吃水忘了挖井人?“圣人岂会错?!”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话是子说的吧?你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盈盈有些语塞,她忽然拿起桌上的戒尺。就在陈煦以为她要动手打他时。戒尺却打在了她自己的左手上。

    “啪!”

    盈盈细嫩的掌心肿起一道红痕。

    盈盈微微咧嘴,她却正sè道,“相公,妾身做妻子的动手打夫婿,这有违妇道,然而妾身不得不督促你读书,以后夫君你不肯用心读书,妾身就惩罚自己。”

    “啪!”

    盈盈的戒尺再次落下却被陈煦攥住,他喃喃自语道,“你怎么跟我娘一个毛病?”

    陈煦嘟囔的什么,盈盈没听到,看到陈煦眼眶里的泪光,她心里蓦然一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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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盈理想中的夫婿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功夫有她指点,或许比不了那些江湖上的高手,做一个合格的将军还是绰绰有余的;至于读书,闭门造车终究不是办法,她今天回娘家就是求爹爹出面斡旋以便让夫君能进白鹭书院读书。

    白鹭书院是金陵最负盛名的私学,书院祭酒顾敏之顾夫子乃当世大儒,据说还是方洪方大圣的忠实拥趸,套用现在话说,他是方大圣的死粉。

    顾夫子门生故吏遍天下,每届江南乡试的主考官,他都或多或少说得上话,金陵城的举子,没进过白鹭书院,那说出去简直低人一等。

    当然,白鹭书院不是每个人都能进的。

    顾夫子笃信儒学,重农贱商,在他眼里,银子不是万能的。

    薛盈盈为了让陈煦进书院读书,她可没少费心思。薛家生意遍天下,薛父在衙门里总也有几个靠得住的朋友,薛父耐不住女儿的软磨硬泡,他厚着脸皮去求府衙钱师爷帮忙说和说和。

    求人帮忙当然少不了银子,钱师爷狮子大开口,张口就是五十两。在大燕,五十两银子可是一般人家一年的进项,盈盈有骨气,这钱是从她嫁妆里出的。

    钱师爷办事效率不低,事后第二天薛父就像女儿转达了钱师爷的话。

    “钱师爷说了,顾夫子同意见见你那夫婿、考核一下他的学问,若真是可造之材,就破例收下,若果真是朽木,那就别怪夫子铁面无私了。你明天早上带陈煦去书院,今晚好好准备准备。”

    说完,薛父又叹了口气,“盈盈,学问之道何其艰难,你又何必这般折腾?为父观你夫婿也算伶俐之人,何不让他在自家铺子里学点本事将来做个富家翁,这有什么不好?”

    盈盈咬着唇,她固执的摇了摇头。

    “士农工商,商户排在最末,也怪不得你有这个想法。”薛父感慨道,“前兵部尚书陈煦陈大人就分外看重商业,大燕若由他继续掌权,以他的才能与魄力,商户必然不会是眼下这般尴尬的局面。”

    薛盈盈对于陈煦的了解仅限于人们口口相传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首次听父亲谈到陈煦,她不仅反问道,“陈大人看重商业?我怎么没听说过。”(未完待续。)

第305章 周瑜看小桥流水

    薛父对于陈煦备战前的运作大抵是道听途说,他跟女儿讲了陈煦发动百姓运送粮草、打着清剿叛党的名义勒索勋贵、富豪,强行发行国债的事儿。

    老百姓为朝廷出卖体力,朝廷支付百姓酬劳,这跟自家作坊里雇佣工人有什么差别?国家跟天下富人借钱,商家跟钱庄借贷岂不也是这么回事儿?当然,在这场交易中,欠钱的才是爷爷,不仅不给利息,而且至今没有归还本金。

    ..

    薛父跟女儿讲这些,最主要的目的是希望女儿能意识到商业不是贱业、商业也能救国,最终说服她放弃做将军夫人这不切实际的幻想。

    盈盈却是不肯轻易放弃的女孩儿,她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找书。

    《论语》、《孟子》、《尚书》、《礼记》、《chūn秋》……

    都是儒学典籍。

    陈煦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线装书,他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好多年没有看到这么多书了。

    盈盈告诉陈煦入白鹭书院读书的事儿。

    “明天顾夫子要考核你的学问,只有通过考核,你才能进书院。”

    “你不是想让我当将军吗?书呆子可是不懂带兵打仗的。” ..

    盈盈翘着下巴骄傲的道,“我的相公将来要做一员儒将,出则将,入则相,就像陈尚书那样救国家于危难、救黎民于水火。”

    这一刻,陈煦异常的痛恨自己。

    “盈盈,有一句话叫赢得了天下输了她,你就不怕我功成名就,然后你就糟糠之妻下了堂。听说思柔长公主尚未婚配,我若真的像那个陈煦一般出将入相,弄不好就得当了驸马……”

    陈煦话未说完,他竟然说不下去了。盈盈乌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继而吧嗒吧嗒的滚下来。

    “你…你没良心!”

    陈煦刚要安慰,盈盈又恶狠狠的道,“人家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你若真的这般没良心,我就去告御状,皇帝若不主持公道,我就抹脖子,然后到阎王爷那里告你……”

    “嘶……”

    陈煦深深的吸了口气,这一刻他分外同情陈世美。

    盈盈哭过之后依旧没有放弃对陈煦的“摧残”,她监督着他“挑灯夜战”。

    “娘子。虽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不过我觉得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休息,只有养足了jīng神才能应付明天的考核。”

    陈煦没见过顾敏之,不过却有耳闻,因为方洪的关系,两人注定尿不到一个壶里,这件事儿有点难办。

    “相公,你真的困了?”盈盈打了个哈欠后问道。

    瞌睡这东西是要传染的。陈煦打哈欠打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忙不迭的点头道,“当然很困了,早晨天不亮就醒了。”

    盈盈点点头。她让陈煦稍等,匆匆的去又匆匆的回,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根绳子以及一个锥子。

    “相公,古人讲究头悬梁、锥刺股……”

    “停!”

    陈煦飞快的跳将起来。这女人太狠了。

    “相公,你还困吗?”

    陈煦赶忙摇头,“我要再困。那心得多大啊。”

    盈盈再次替陈煦摊开线装书,陈煦愁苦的道,“可我已经都背熟了啊。”

    “瞎说!”盈盈拿起戒尺就给了自己一戒尺,陈煦这次没拦,这女人是该受点教训。

    “相公,学问一道,最忌自满……”

    “我有么?真的倒背如流了,不信你考我。”

    盈盈狐疑的看着陈煦,她拿起摊在陈煦跟前的《孟子》,随手翻开一页。

    “今也,开始!”

    盈盈读了这一页最开始的两个字,她眼巴巴的看着陈煦。陈煦崩溃道,“你总得让我先念一遍吧?”

    “你不是会背了嘛!”

    两人交涉一番,盈盈将《孟子》递给陈煦,约莫一盏茶功夫,她就开始考校成果。

    说到速记,在整个大燕,陈煦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早在前世时,陈煦就表现出超乎常人的天赋,十来页A4纸上用五号字写满晦涩的文字,他从头到尾读过来,至少能记住百分之八十。

    区区一篇《梁惠王》当然不在话下。

    “你以前读过?”

    盈盈再考,陈煦读一遍继续倒背入流;从四书五经里抽查,陈煦无不应对自如。盈盈越听越心惊,越听越掩不住内心的狂喜。

    夫君若真有过目不忘的天赋,他rì蟾宫折桂似乎也不是很遥远,盈盈有点想哭,还有什么比实现梦想更让人激动?

    转过天来,陈煦与妻子来到白鹭书院。

    “相公,等到了夫子面前,你可要好好表现一番,能给他留下好印象,前途不可限量。”

    昨夜见识了陈煦强悍的记忆力,盈盈对他的态度有明显的转变,此番说教也颇有耳提面命的意思。陈煦心里说不出的受用,他决定不告诉盈盈速记记得快忘得也快,昨天背了什么,如今已经忘了七七八八。

    “姑爷,我们到书院了。”

    赶车的金鼓回头说道。

    陈煦先跳下车,伸手去搀盈盈,盈盈这次却没有避开……

    为拜会顾夫子,盈盈换了男装,将头发盘在头顶用头巾束起来并用簪子固定,身上穿着月白sè襕衫,无论谁看,都难免赞一声“好一个巾帼英雄”;陈煦更是不必说,俊美的脸庞、忧郁的眼神,走在秦淮河边绝对有资格让花船上的女人尖叫。

    金鼓背着束脩跟在两人身后,看着来来往往学子注视的目光,他都感觉分外有面子。

    顾夫子已过天命之年,发须花白,jīng神矍铄,不怒而带三分威严。老头子知晓陈煦二人来意,他只是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平素都读写什么书?”

    陈煦闻言皱眉,他对这种自视甚高的酸儒无爱;盈盈却恭敬的道,“经史子集,都有所涉猎……”

    盈盈本想说四书五经,心里一紧张,才说成了经史子集。

    顾夫子表情越发不耐烦,经史子集四大部类基本囊括了所有学问,近千年来,无数的先贤皓首穷经,尚无一人敢大言不惭的说均有涉猎,一个商户的女婿竟然做到了,既如此何必要来书院?他心中已然将陈煦盼了死刑。

    盈盈也意识到口误,看夫子变了脸sè,她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盈盈想辩解两句,却被顾夫子打断。

    “既如此,老夫就出个对子,你来对如何?”顾夫子指着陈煦说道,盈盈心里暗暗叫苦,原以为夫子要考经学,哪成想是出对子,夫子若有心为难,相公岂能对出来?

    “chūn读书,秋读书,chūn秋读书读chūn秋。”

    顾夫子目光灼灼的盯着陈煦,既然都涉猎经史子集了,区区一个对子,算是刁难吗?盈盈急转脑筋,可她想不出对仗工整又有意境的下联,全都怪自己口不择言。

    陈煦看看泫然yù泣的盈盈,他微笑道,“顾夫子,学生也出个对子,你来对下联如何?”

    夫子一愣,他双眼圆睁,不能置信的看着陈煦。

    “学问上的切磋,无关辈分,夫子难道怕了?”

    “请出对!”

    顾夫子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他有些恼羞成怒了。

    “周瑜看小桥流水,夫子请了。”陈煦气定神闲的说道。(未完待续。)

    PS:*****************************

    感谢“亡美灭rì”童鞋的打赏,鞠躬!

第306章 典故

    盈盈对于陈煦出对考较夫子,她第一感觉就是紧张,在书院里还没听说有人敢挑战夫子的权威。

    相公进白鹭书院读书的事儿八成要泡汤了,不过这都怪自己口不择言。听到陈煦的对子,她又有几分诧异,周公瑾俊逸、儒雅,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她自小就崇拜这样的英雄人物,至于妻子小乔,更是让天下女子羡慕嫉妒恨的存在。

    周瑜看小桥流水,周郎风雅,赤壁之战中大破曹军的统帅轻轻转身就从杀戮走进了诗情画意,这是何等的潇洒从容?小桥,小乔,周瑜看小乔,夫妇举案齐眉,岂不羡煞旁人?真可谓一语双关。 . .

    当然,盈盈不明白“小桥流水”的深层含义,也幸亏她不明白,否则一准当场发飙。

    顾夫子的表情很jīng彩,脸sè骤然涨红,额头泛起青筋,双目圆睁,呼吸粗重,一副便秘的样子。

    “滚!”

    顾夫子沉默之后,他彻底爆发了。

    陈煦微微耸肩,云淡风轻的拉起盈盈的手转身离开。

    盈盈心有不甘,原本想再求求夫子,看到陈煦的眼神,不知为什么,她竟然不想反驳他。

    陈煦走到门口,他忽然转过身来。 . .

    “顾夫子,学生突然想起一个典故,不知夫子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顾夫子对这类斯文败类深恶痛绝,刚要把人往外轰,陈煦却道,“夫子不会连这个气量也没有吧?”

    夫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如果拒绝,那就是他气量狭小,可跟这种满口肮脏龌龊的败类待在一起也非他所愿,他现在就想洗耳朵以示清白。

    陈煦浑不在意夫子的态度,他自顾自的讲道。

    “相传前朝有个姓苏的学士跟和尚佛印是朋友。两人凑在一起总是相互揶揄取乐。有一天苏学士问佛印和尚说,‘看我像什么?’。佛印曰‘佛’,他继而反问苏学士看他像什么。”

    盈盈想不到陈煦竟然知道佛家的禅机,她听得入神以至于暂时忘却了被夫子拒绝的事儿;夫子不言语,心里也在思索,苏学士看佛印会像什么。

    “狗屎!苏学士说佛印像坨狗屎。”陈煦不给顾夫子发火的机会,他抢话道,“苏学士回到家里得意洋洋的跟自家小妹说起这件事,并自以为占了佛印的便宜,孰料苏家小妹竟劈头盖脸的骂他蠢不可及。苏学士忙问其故,苏小妹说道,‘佛印看人皆为佛,只因为他心中有佛;而你看人是狗屎,这只能说明你心里有一坨狗屎’。”

    陈煦的话戛然而止,他问盈盈道,“娘子,你说我刚才出的对子意境如何?”

    盈盈明显跟不上陈煦的思维,不过她实话实说道。“一语双关又充满雅趣,我想不出合适的下联,相公可有契合的下联?”

    顾夫子看着陈煦夫妇离去的背影,隐隐约约听他说什么萧史观弄玉吹箫。

    周瑜看小桥流水。萧史观弄玉吹箫。

    顾夫子一生恪守礼教,据说年轻的时候跟夫人亲热都是入夜之后、熄灯之后躲在被窝里男上女下,吹箫这种充满情趣的口活简直是不能想象的事儿。

    萧史观弄玉吹箫,此箫非彼箫。何等的雅趣,何等的工整!

    难道他的上联真没有那个意思?

    苏学士与佛印的典故,更是发人深省。心中有佛,看人皆为佛,如此修为即便称不上大彻大悟,也定然胸怀锦绣。

    顾夫子在书院很有威信,学子们在他面前无不毕恭毕敬,而这年轻人在自己盛怒之下却不卑不亢,他果真是个乞丐?薛家的乞丐女婿看来不是个简单人物。

    顾夫子在宣纸上写下一个“佛”字,他自语道,“识自本心,见自本xìng,如果这个典故是陈煦随口编就的,那他……”

    顾夫子想到这儿,他脸sè忽然大变,接着愤然将毛笔摔了出去,他这典故看似说佛,讽刺的却是自己,讽刺自己看到流水就想到那种事儿,心中藏yín秽,看人皆yín秽,这混小子骂人不带脏字,看似娓娓道来,实则暗藏机锋、字字机锋,其心可诛啊。

    顾夫子大怒之余,他越发觉得这混小子不简单,一个懂得隐忍的少年岂是等闲之辈?今天的事儿看似自己占到便宜,实则被人家损到一无是处,白天挨了骂,等到晚上才醒悟,说得岂不就是自己?他现在一定得意洋洋的跟妻子、仆役们分享自己的糗事吧?

    “阿嚏!”

    陈煦打了个喷嚏,天气果真有点凉了,又是一年即将过去,家里她们都还好吧?

    书院的经历,骂人也好,被人骂也罢,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盈盈却很失落,难道相公真的与白鹭书院无缘?

    “相公,要不我再去求爹爹拜托钱师爷,让他再替我们说说情。”

    陈煦心说,这事儿不提也罢,夫子此刻说不定正在摔桌子、砸椅子的骂娘呢。

    今天天sè有些yīn沉,秋风带来几许寒意,盈盈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陈煦很体贴的将外袍披在她身上,盈盈注视着陈煦的目光,感受着衣袍的体温,她心中蓦然一暖,女人这一辈子,是该有个体贴的男人。

    进白鹭书院的事儿终成泡影,陈煦原以为盈盈会消停一段时间,熟料她的固执竟然超乎想象。自知道陈煦记忆力惊人的事儿,她千方百计的找来很多书,真算得上经史子集无所不缺。陈煦看着堆得高高的书本,他痛并快乐着,盈盈在跟前,他就翻两页,盈盈不在的时候,他要么发呆要么思虑大燕目前的形势,想着如果由他来cāo刀,他会怎么怎么样等等。

    读书之余,还是练刀法。

    盈盈将那套入门刀法悉数传授陈煦,看陈煦舞刀时有模有样,她提议两人切磋一二。

    “相公,你尽管出刀,不用有所保留。”盈盈右手持刀,双腿开立,她很自信的道,“你就当我是敌人,师父常说只有经历实战才能了解刀法的jīng髓。”

    陈煦心说你师父总算说了一句有用的废话,看盈盈诚恳而又兴致勃勃的样子,他知道她不过是生活在自己编织的童话世界里的小女孩儿。

    盈盈要实现梦想的第一步就是在残酷的现实世界碰得头破血流。

    陈煦不忍心打破这种美好更不忍心让她碰到头破血流,想要让一个人成长,不一定是激进的,只要方式方法得当,也可以如chūn雨一样润物细无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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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切磋

    盈盈在刀法上的确下过苦功夫,她每一招每一式都很标准,只是招式与招式的衔接过于生硬,斧凿的痕迹太明显。如此一来,本就破绽百出的刀法越发显得千疮百孔。

    盈盈不知深浅,她自我感觉良好,尤其见陈煦只守不攻、一味游走,她自信心越发高涨。

    “相公,看不出你还有逃跑的天分。”盈盈娇喘微微,她捋了捋额前秀发道,“可是大丈夫岂能一味逃避?刀法你也学了些,你完全可以按照我说的方法向我进攻。”顿了一顿,她又道,“难道你还怕伤了我?” . .

    陈煦不承认也不否认,盈盈豪爽的道,“相公,你尽管向我出招,你若真能胜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所谓冰冻三尺非一rì之寒,在盈盈想来就算陈煦再有天赋,短短几天时间的练习就想打败自己,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你小心些!”

    陈煦点点头,随手出招,其间夹杂着盈盈刀法的影子,似是而非。

    盈盈明显有些不适应,“啪”的一声,她臀部挨了陈煦一刀不是刀锋亦不是刀背,刀身拍在她那丰腴的部位。

    盈盈的练功服紧身而又单薄,陈煦用力不大,声音却很响亮。 . .

    “啪!”

    盈盈下意识的娇呼,接着颇有些恼羞成怒的道,“不对,你错了。”

    陈煦茫然道,“错了?”

    交手之际,只有输赢,岂有对错?盈盈的解释让陈煦哭笑不得。

    “相公,你这招横扫千军,长刀横扫之际要将刀锋对准对手而不是用刀身拍过去。”

    盈盈一句话,陈煦惊为天人,他若换成刀锋。她的屁股就不是两瓣,至少三瓣了。

    “还有,你横扫之际,出手角度不对,这一招主要打击对手的上半身而不是打屁……打那里。”

    “这次不算,重新来过!”

    陈煦忍无可忍,“夫人啊,你督促我练刀,是想让我登台表演还是想让我上阵杀敌。”

    盈盈横了陈煦一眼,“当然是上阵杀敌。只有伶人戏子才登台表演呢。”

    “那战场上谁管你砍人脖子还是屁股?不管黑猫白猫,能逮住老鼠就是好猫,还有如果手中没刀咋办?总不能跟敌人说你等我会儿吧。”

    盈盈抿着嘴,陈煦说的这个道理,她以前真不曾考虑过,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她也不愿开口承认自己不对。

    “那再来!”

    “啪!”

    没过两招,陈煦又用同样的方式拍在了盈盈屁股上的同一个部位。

    “这次也不算,再……”

    这一次更快。盈盈“再来”只说出一个字,那把可恶的长刀又招呼在她那儿的同一个地方。

    盈盈不信邪,每说一次不算,屁股上就多挨一下。陈煦出手很有分寸。不偏不倚总打一个地方,据说盈盈事后“验伤”,陈煦任意两次打中她的偏差都不超过半寸。

    抱玉被陈煦二人练刀的声音确切的说是盈盈挨打的声音所吸引,看到小姐挨打的样子。她满脸的不可思议,小姐疼不疼?那儿肯定都青了。

    盈盈也不是没有悟xìng,被打的次数多了。她也就下意识的开始闪躲,师傅所传授的套路记得越来越少,同陈煦拆起招来也越发的得心应手;至于陈煦,他自始至终都不温不火,待盈盈能躲过屁股挨打,他又盯上了她的肩膀,依旧照顾她肩膀的同一部位,毫厘不差……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陈煦与盈盈成婚已有半月光景,陈煦早晨与盈盈切磋,白天要么宅在家里,要么牵着马出门,盈盈问他出去做什么,陈煦回答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盈盈考校文章又考不住他,只能由着他出门,当然不忘记让金鼓跟着。

    两人每次回家,盈盈都会找金鼓询问姑爷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金鼓虽然跟着陈煦吃香喝辣,他却不敢跟当家主母隐瞒。

    “夫人,姑爷每天就是逛大街,碰到些说书的先生,走街串巷的商户、走南闯北的戏班子,他就会跟人家聊几句。”

    “他们都聊什么?”

    金鼓摇摇头,有些话听不到,有些听不懂。

    盈盈问陈煦跟人聊什么,陈煦就告诉他,“高手在民间,跟他们聊天,总会有意想不到的的收获。”

    盈盈无可奈何只能由着他去了。

    对于陈煦,盈盈原以为一个乞丐一夜之间有了房、有了车,有了漂亮的媳妇,因为感恩戴德,他的可塑xìng会非常高;现实总是出乎预料,她甚至看不懂他。

    陈煦做人玩世不恭,行事不温不火,眼中带给人一种淡淡的忧郁;盈盈每当看到他这种眼神,她都心甘情愿的想要服从他的意志。

    当然,两人至今没有洞房。

    薛父看不惯陈煦整rì“无所事事”的闲逛,他做主给他安排了工作。

    薛家族中办有私学,主要的作用是启蒙族中的孩童,学生不多,十来个人,最小的五岁,最大的十五岁,有男有女,男孩子完成启蒙学业后,要么随家族从商要么继续读书以期中秀才、中举人光耀门楣,至于女孩儿,完成启蒙学业相当于走完了九年义务教育。

    女孩子能写信就行,无才便是德。像盈盈这般出圈,绝对是族中的另类,薛父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才不让她读这么多书呢。

    薛父三女一子,幼子名薛蟠,听名字就知道是什么货sè,不满十二岁已然学堂里的“一哥”,光教馆的先生就气跑了六个,如今薛家再找教馆的先生,那些落地秀才或老童生,一听学生是薛家的小少爷就连连摇头,甚至有人放出话来,给座金山也不如多活几年。

    陈煦的新工作就是顶这个缺儿。

    盈盈起初有些不愿意,一来怕浪费时间,二来自家兄弟什么货sè,她心里一清二楚,如果真把相公给玩残了,她哭都没地哭去。

    陈煦倒无所谓,他告诉盈盈“教学相长”,与其闭门造车倒不如教教一帮学生,万一能培养几个人才呢?至于薛霸王,在陈煦眼里还真不够看的。

    陈煦开馆的第一天是盈盈陪着一块去的,薛蟠刚挨了薛夫人一通臭揍,伤疤还没好利索,也就没心思出什么幺蛾子。

    这是第二天,陈煦没让盈盈陪着,他自己去给学生上课了。

    “小姐,你今天要去宗门么?”

    盈盈摇了摇头,她自己在院子里练功。没有了陈煦的干扰,师傅传授的套路终于回到脑子里。

    以前练功的时候从来都是心无旁骛,此时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陈煦对她的敲打,很多时候都是下意识的想要躲避。

    盈盈在纠结中捉摸着,抱玉忽然通报说,“小姐,斗儿小姐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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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太极门

    斗儿貌美,柳叶眉、樱桃口,肌肤滑若凝脂、吹弹可破。

    根据好事者的风评,她是金陵美人排行榜的魁首,盈盈依旧老二,屈居榜眼。

    女魁首话不多,待人接物都是冷冰冰的,殊不知她越是如此越能激起男人们征服的yù望。金陵城里官宦人家的公子、富豪人家的少爷,登门求亲者几乎踏烂了朱家门坎,斗儿却没有一个相中的,拒绝的人多了,金陵城开始流传斗儿是天生石女的谣言。. .

    这个世上有一种着急叫皇帝不急太监急,斗儿无所谓,朱父却很上火,自斗儿十六岁以来,他就一次次的下通牒。

    斗儿自母亲去世后,因父亲对母亲的无情,她始终不能释怀,对父亲也亲热不起来。朱父常说大人的事情关小孩子什么事儿?事实上又怎么可能不关孩子的事儿?朱父对待女儿,要么晓之以情,要么动之以理,他不提倡体罚女儿,总是拿同龄人对比,谁家的闺女十八了还不出阁?

    盈盈!

    斗儿总是沉默以对,被父亲挤兑到爆发的边缘,她就会拿盈盈来当挡箭牌,朱父每次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随着盈盈嫁人,斗儿连搪塞父亲的理由都不再有,她心里对盈盈不无怨对,说好了都不嫁人的,她怎么就突然屈服了?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朱父觉得盈盈爹“拉郎配”的方式值得借鉴,找一个穷困潦倒的模样不难看的乞丐捯饬干净也未尝不是一庄良缘。. .

    如果爹爹随便找个男人逼自己成亲,她宁肯死,斗儿如此想到。

    盈盈成亲,斗儿赌气没有到场,以后的这段rì子,朱父每天都在她耳边夸赞薛家三丫头夫妇双宿双栖生活和美。

    斗儿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朱父甚至对女儿下了最后通牒,金陵府侯知府的二公子与神刀镖局景清少爷。两人之间选一个嫁了,否则就效法薛家随便找个人嫁了。

    因为夫人的缘故,朱父对女儿心怀愧疚,然而愧疚不是一味纵容,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斗儿今rì登门,她就是想看看盈盈的夫婿到底是什么人,盈盈怎么就肯嫁了。

    闺蜜登门,盈盈心里格外欢喜,欢喜之余又带点莫名的炫耀,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何存了这样的念头。她带着斗儿参观了她的新房。虽然陈煦没有睡过这张床,斗儿又不知道,何况她内心也不似最初那般排斥,做了人家妻子,这也是一种义务不是?娘亲教过的。

    “女人终究是要找个人嫁了的。”

    盈盈对斗儿说到。

    “我跟你不一样,我心里有人了。”

    斗儿看着盈盈看似无奈实则窃喜的表情说道。

    盈盈愣了一愣,她心中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斗儿会有喜欢的人?盈盈追问她心中的那个他是谁,她说了好几个男人的名字。这些人都是金陵有名的青年俊彦。

    “你不用瞎猜了,你不认识的。“斗儿明显不想多谈这个问题,她提议两人切磋切磋。

    盈盈跟斗儿练手,屡败屡战。热情依旧高涨。

    “斗儿姐,我这几rì练功颇有心得,你可要小心些。”

    斗儿无奈的摇头,盈盈纵然刻苦。毕竟没有名师指点,她一百年也不可能超过自己。这与其说对自己有信心,莫如说对所学的功夫自信。从学太极的第一天。她就知道这套拳法不俗,随着功力的jīng进,她越发觉得博大jīng深。

    以慢打快,以柔克刚,这简直开创了武学的一个流派,还有那独特的呼吸法门,斗儿功力增长,她明显感觉到气息变得悠长,行功之际她甚至能感到体内气息流转。

    咦?!

    斗儿挡了盈盈几招,她意外的发现盈盈刀法进步了不少,招式少了几分刻板,多了几分灵巧,破绽也就少了很多。

    盈盈见斗儿神sè破天荒的有些凝重,她自信心越发强烈,出手也越发得心应手。

    两人刀来刀往,十数招之后,斗儿忽然跳出战圈,她似有些纳闷的看着盈盈。

    “斗儿姐姐,你终于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盈盈学着男子的样子拱手道。

    抱玉也觉得诧异,小姐与斗儿小姐切磋,小姐一向输的很快,难道小姐真的大有jīng进?可也没看她练功跟以往有什么不同啊。

    盈盈进步,斗儿心中也替她欢喜,不过她却不能忍受不老神仙的功夫强过她的功夫。斗儿甚至都想好了,大哥哥是太极门的掌门,她是太极门的小师妹,师门的荣誉当然比个人的友谊重要的多。

    “盈盈,那你小心了。”

    斗儿突然弃刀,上半身微微前倾,她冲盈盈勾了勾手。太极讲究借力,引进落空,借力打人,盈盈总觉得斗儿练刀法吊儿郎当,可谁又知道她这几年在拳法上下的功夫。

    盈盈有些惊奇的看着斗儿,空门大开,身体的要害部位全都暴露在对手跟前,斗儿也会犯这种错误?

    轻视,这是**裸的轻视,盈盈好胜心作祟,她决定不再保留。

    斗儿侧身避开盈盈的长刀,她皓白的手腕搭在盈盈腕上了。盈盈哪里知道太极舍己从人、上下相随的奥妙,她越是用力,斗儿越是得心应手。

    斗儿近身,盈盈才发现手中长刀反倒成了累赘,斗儿的身体仿佛有一股吸附力量吸附着她左右颠倒。

    突然,斗儿手背拍在她的腕上,猝不及防,手中长刀落地。

    两人本就是切磋,盈盈长刀脱手,斗儿随即收手。

    “斗儿姐姐,你这是什么功夫?”

    “太极。”

    斗儿矜持的笑笑,盈盈追问细节,她却不肯多言。

    “那再来!”

    盈盈长刀在手依旧不是斗儿对手,何况赤手空拳?她原本瞅着斗儿的掌心打过去,熟料斗儿掌心突然往回缩,虽然仅仅缩了半寸,盈盈的拳头却打在了空处。

    盈盈突然感觉手腕剧痛,她痛呼出声,情不自禁的抱着手腕蹲在了地上。

    “盈盈,你怎么样?”

    斗儿吓了一跳,她忙蹲下身子询问。抱玉也觉得奇怪,明明是小姐“偷袭”斗儿小姐,谁料她自己竟然伤了?难道斗儿小姐可以杀敌于无形?抱玉看斗儿的眼神跟以前不一样了。

    盈盈毕竟没使多大力气,否则她就不仅仅是拉伤,手腕非脱臼不可。

    “不是你伤了我,是我自己伤了自己。”盈盈蹙着眉头说到。

    斗儿道:“那还是我伤了你。”

    太极借力打力,实际上还不是让对手自己打伤自己?

    盈盈不理解,斗儿也不再解释,她忽然握住盈盈手腕。盈盈骤然感到一股热意,这种温煦与掌心的温度迥然有异,她不禁瞪圆了眼睛。

    “斗儿姐姐,你…你修炼的是内家拳?”

    内家拳必然有与之匹配的吐纳法门,时下各门各派的内功修炼法门无不视若珍宝、非亲传弟子不传,斗儿她是怎么学到的?盈盈心里突然打起来小九九来,如果夫君能跟随斗儿练功,那他练功岂不会事半功倍?

    “斗儿姐姐,我能不能求你件事儿?”(未完待续。)

第309章 回声

    陈煦并不清楚启蒙教育该怎么教以及该教些什么,孩子们也不大把他放在心上,尤其是薛蟠、盈盈的亲弟弟,他对陈煦意见很大,姐姐天仙一样的人儿竟然嫁给了一个乞丐,他心理替姐姐不值,只有景清哥哥那样的少年英雄才配的上姐姐。

    昨rì,薛盈盈陪同陈煦来到学堂,看着姐姐“强颜欢笑”的样子,他觉得一定得将姐姐救出苦海。当着姐姐、爹娘的面,他强忍着没有发作,今天陈煦“落了单”,他决定要替姐姐出口气。至于该用什么手段,他还没想好,像什么“墨汁洗头”、“茶壶里撒尿”等把戏他不打算用,弄脏了身子还得姐姐cāo心,至于后者,他喝了尿再去亲吻姐姐,那岂不是……

    薛蟠有些不敢想象。

    该怎么才能让他知难而退?真是伤脑筋呢。

    薛蟠看着陈煦坐在先生的位子,他觉得很扎眼,随手讲两枚铜钱丢到他面前。..

    “给!赏你的。”

    其它兄弟姐妹们哈哈大笑,课堂里乱成一团。

    薛父一直想考察考察这便宜女婿,他站在学堂门外听到小儿子的话他脸sè变了变,不管陈煦以前什么身份,他现在是儿子的先生,课堂羞辱先生,不管什么理由,这都是不可原谅的事儿,看来夫人前几天的臭揍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当再接再厉啊。

    薛父想进屋他又止住了脚步,他想知道陈煦会怎么做,如果他忍下来,他会瞧不起他。一团糊不上墙的烂泥是不应该受到尊重的。

    陈煦表情如初,喜怒不形于sè,这对他不过是最基本的素质。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煦捏着那两枚铜钱问到。

    门外薛父有些惊诧,的确是惊诧,他想了很多可能。即便拍案而起将蟠儿痛揍一顿也情有可原,毕竟连他自己都有打儿子的冲动,孰料他竟然不紧不慢的问一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嫌丢人丢的不够?

    薛蟠得意道:“当然是小爷赏你的。”

    陈煦做恍然大悟状,“原来是赏我的,我是不是该千恩万谢一番?”

    学堂里那些年长的孩子们纷纷起哄,薛蟠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往奚落那些看不过眼的兄弟们,他会很有成就感,如今却仿佛一拳打在空处。这不是他想要的。

    薛父无奈摇头,这样也挺好,盈盈已够折腾了,家里总不能两个人一起折腾吧。

    薛父yù转身离去,他忽然感觉陈煦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目光有若实质,这种能带给人压力的目光他只在不老神仙跟前感受过,这怎么可能?

    陈煦他若有景老爷子十分之一的本事。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讨饭的地步,刚才一定是错觉。

    薛父胡思乱想间,下人来报说顾敏之顾夫子到访。

    “快,快快有请!”

    顾夫子乃士林名师。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他亲自造访商贾之家,薛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顾师大驾光临。寒舍蓬壁生辉。”

    “薛先生言重了。”顾夫子微微拱手,接着又开门见山道,“老夫听闻令婿执教你薛家学堂。今rì特来观摩一二,若有叨扰,薛先生勿怪。”

    顾夫子言语间虽然客气,他一言一行却依旧带着种“高不可攀”的倨傲。薛父却并不反感,夫子折节下交,他已经很满意了,难道还不许人家带三分大儒的风骨?

    薛父当然知道女儿、女婿造访夫子、考核学业的事儿,细节虽然不甚了了,结果却不难猜。顾夫子既然看不上这个女婿,他又因何对他如此上心?薛父感觉脑子有些不太够用了。

    *********************************

    陈煦看着学堂里坐着的十来个孩子,最小的甚至才六七岁,若跟他们讲大道理,这纯属扯淡的事儿。与其白费功夫,倒不如给他们讲讲预言故事,小故事总有大道理,能懂则懂,不能懂就当听个乐呵。陈煦没有做过“小学老师”,但也绝不是那种任劳任怨的模范,赖狗推不上墙去,累死推狗的,用孔圣人的观点就叫因材施教。

    陈煦在白纸上写下“尊重”二字,他以前不擅长毛笔,母亲逼着他习字,他总是偷jiān耍滑,如今能把毛笔字写的很漂亮,母亲却看不到了。

    陈煦将白纸贴在了学生对面的墙上,薛家竟然没有一块黑板外加一根粉笔这简直太不应该了,待明天准备一块。

    “大家有谁认识这两个字?”

    陈煦的授课方式很新颖,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认识,当然也有学生讲出来,薛蟠也觉得有趣,不过刚给人家来了下马威现在主动凑过去岂不折了面子?这事儿还不能算完,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大家安静一下,”陈煦用手敲了敲桌子,“以后回答先生的问题要先举手,获得先生的允许要站起来回答。”

    薛蟠很不屑的“切”了一声,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有成见,另一个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他总是看不过眼的。

    陈煦假装没听到,想要修理修理这还没有血缘关系的小舅子实在是太轻而易举,先让他得意一小会儿吧。

    陈煦让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读出这两个字,他口头表扬后续道,“再讲解这个词之前,我先给你们讲一个小故事……”

    陈煦说故事的时候,薛父以及顾夫子来到学堂外,顾夫子制止薛父打断陈煦的行为,他想看看这小子最真实的一面。

    陈煦岂能不知道两人在门外?薛父也就罢了,一家人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区区一个顾夫子还真不值得他倒履相迎。陈煦继续之前的话题。

    “话说一个小男孩上山去玩,他来到一个山谷,在他对面是茂密的树林,树林里能发出动听的回声。”

    陈煦发现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高高的举手,他问他有什么问题。

    “先生,什么是回声?”

    陈煦无奈的拍了拍额头。他终于体会了对牛弹琴的悲哀。所谓先生,传道授业解惑,陈煦推开窗子看着几十米外的一堵高墙,他冲男孩招招手,小男孩跑过来,陈煦对他说。

    “喊!”

    “喊什么?”

    “随便,你想喊什么都行。”

    学堂里的学生都挤过来,薛父、顾夫子也饶有兴味的旁听,他们当然知道回声,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他们就不得而知了;唯有薛蟠不好意思凑过来,看他纠结的模样,陈煦心里有些好笑。

    提问题的男孩看看薛父又瞅瞅薛蟠,他鼓起勇气道,“大爷,薛蟠他欺负我。”

    回声亦道,“大爷,薛蟠他欺负我……”

    男孩吓了一跳,“谁?谁在学我说话?”

    回声也道。“谁?谁在学我说话?”

    “躲躲藏藏,有种你过来!”

    “躲躲藏藏,有种你过来!”

    “你胆小鬼……”

    “你胆小鬼……”

    陈煦看着小男孩跟回声对着骂街,他不禁失笑。男孩已经把他要讲的故事讲完了。

    小男孩被回声气哭,这也算一种境界,陈煦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这样。我刚才都听清楚了,骂人也是你先骂的,你何不说几句好话试试?”

    小男孩依言跟回声道歉。他与回声和解后破涕为笑。

    “这智商,真的很提神。”

    陈煦命令学生们回座位坐好,孩子们兴奋的交头接耳,刚才真是太神奇了。陈煦敲了敲桌子,学生们安静下来,他又问道,“通过刚才的事儿,你们有什么感想?”

    在座的孩子们踊跃发表看法,有人说墙壁后面有人,有人问回声是怎么回事儿,更有不靠谱的说他知道薛蟠欺负哥哥……

    陈煦摇头连连,课堂氛围可嘉,就是学生素质太差,竟然没有人回答到点子上。薛蟠现在不跟陈煦斗气了,他只是盯着六哥男孩在薛家排行老六打小报告,什么东西!

    薛蟠打定主意,回头再揍他一顿。陈煦理解薛蟠的想法,他甚至都想把挨揍的老六拎出去再揍一顿,当然他现在是先生,得注意影响,何况薛父还在后边看着呢。

    薛父脸sè铁青,蟠儿这小兔崽子又欺负兄弟,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话说回来,当爹妈的骂儿子小兔崽子,从遗传学上来说对爹娘不利。

    “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谩骂别人的人,别人也会同样回敬你,同样的,你们如果懂得尊重别人,别人也才会尊重你。”顿了一顿,陈煦又大声问道,“薛蟠,你尊重过别人吗?”

    薛蟠愣了,陈煦突然发难,措手不及,他竟有种腹背受敌的感觉。

    “我哪儿错了,是六哥他抢了小丫的糖人,我才教训他的,他下次再这样,我还敢揍他。”

    薛家老六“哇”的一声又哭了。

    陈煦“啪”的拍了下桌子,他忍无可忍的瞪着抹泪的老六道,“连弟弟都打不过,你看你这点出息,话又说回来,你跟一个丫头抢糖人,这丢不丢份儿啊?”

    薛父忽然咳嗽一声,这女婿怎么忽然就不着调了?

    陈煦走出学堂,他甚至都能听到薛父训斥薛蟠的声音……

    “陈煦,你借故事将道理的方式颇能发人深省,难得难得。”

    陈煦谦虚道,“难等大雅之堂,夫子谬赞了。”顿了一顿又问,“夫子屈尊,所为何事?”

    顾夫子明显不适应陈煦的说话方式,如果换做别的读书人能得到他的青眯,定然欣喜若狂,这陈煦难道丝毫不在乎前程?

    “你可知孔孟之道?”夫子顾左右而言他。

    陈煦反问道,“那夫子可知何为王道,何为霸道?”

    “老夫倒想听听你的理解。”

    陈煦笑道,“所谓王道,对手不乖,直接碾过去。”

    顾夫子诧异,想想又不免释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臣者,当诛之,王道的确如此。

    “何为霸道?”

    “不管对手乖不乖,从他身上碾过去。”

    顾夫子猛烈的喘息,想想也就这这么回事儿,穷兵黩武,为了战争而战争,这就是霸道。

    “那你觉得何为孔孟之道?”

    “碾过去之前先跟对手说一声……”

    顾夫子脸sè涨红,怒发冲冠的样子仿佛陈煦刨了他家祖坟似的。

    “你…你简直有辱斯文……”(未完待续。)

第310章 千金一笑楼

    顾夫子怒斥陈煦朽木不可雕也,接着拂袖而去。

    “顾师请留步……”

    听到薛父的话儿,顾夫子果真留步,他转过头当着薛父的面又重复了一边。

    陈煦,朽木不可雕也。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陈煦看着顾夫子道,“俗话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就算是一张厕纸、一片刮具都有其用途,更不要说朽木,做不成栋梁也能当肥料的。”

    眼见顾师表现出深思的样子,薛父惊得合不拢嘴巴,白鹭书院莘莘学子们有几个敢如此顶撞顾师?又有几个顶撞完顾师还能让他做出这副表情?

    陈煦不合时宜的插口道,“夫子,我忽然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且道来。”

    顾夫子抬头,眼神带着几许期待。. .

    子说过,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先贤诚不欺我也。

    “像夫子你这般有学问的人,”陈煦吊足了顾夫子的胃口,他才道,“你上完厕所后用厕纸啊还是用刮具?”

    顾夫子表情很jīng彩,仿佛开起了酱油铺子,黑的吓人。

    “你……”

    “我朽木不可雕也,我粪土之墙不可污也。”

    “你……”

    “我有辱斯文。”

    陈煦忙替顾夫子说出了心里话,老人家身体不好,得给人家顺顺气……

    顾夫子果真拂袖而走,薛父怔怔的盯着陈煦看了好半天。

    “也好,也好。”

    薛翁失马,焉知非福,不过这事儿一定不能让盈盈知道,否则他两人非吵起来不可。薛父如此想到。

    黄昏时分,陈煦离开薛家,他在大门口碰到了盈盈的堂哥。堂哥叫薛定方,他与景清少爷是莫逆之交景清少爷是不是也持这种观点就不好说了景少爷喜欢盈盈。他极力撮合。

    盈盈下嫁陈煦,薛定方简直如丧考妣。

    陈煦与盈盈成婚的当天,薛定方说话尤其刻薄,酒宴上甚至借故发了酒疯;婚后的这段时间,两人也有过数面之缘,每次看到陈煦,他都鼻孔向天,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陈煦已习以为常,他却料不到薛定方这次竟主动跟他打了声招呼。

    “妹婿!”

    听到薛定方的称呼,陈煦浑身直掉鸡皮疙瘩。

    两人寒暄几句。陈煦yù走,薛定方竟又拉住了他的衣袖。

    “妹婿,你可知道这秦淮河畔有家‘一笑楼’?”

    一笑楼,全名千金一笑楼,听名字就知道是什么场合。薛定方贼忒兮兮的样子像极了拉皮条的老piáo……顾客。

    娘家人请女婿眠娼宿柳,这跟女婿请岳父大人泡澡一样透着诡异,更不用说像陈煦这种不算赘婿的赘婿。事出异常必有妖,陈煦想知道薛定方到底玩什么把戏。

    陈煦应允,薛定方大喜。他拍着胸脯道,“妹婿只管吃好喝好,所有的开销包在为兄身上。”

    两人来到一笑楼已是万家灯火。

    “妹婿,到了。就是这里。”

    陈煦打量这传说中的“千金一笑楼”,原以为是sāo人墨客集会的高雅场合,熟料竟是名不副实,简直就是街头暗娼窝点。乞丐递上两文钱都能打一炮的地方。体态丰腴的老鸨搔首弄姿的倚在门边,门框上贴着一副对联。

    上联:花径不曾缘客扫,久矣;

    下联:蓬门今始为君开。马上。

    还有横批:有求必应。

    一语双关,陈煦五体投地。

    薛定方却在打量陈煦,这地方花费的确不高,可对于乞丐而言绝对是“天上rén jiān”,你有什么资格不满意的?真要去那种一掷千金的花船,盈盈捉jiān在床的时候说不定你跟粉头正谈论诗词呢。

    陈煦也看着薛定方,既来之,则安之,狐狸尾巴终究会露出来的。

    身材堪比芙蓉姐姐的老鸨热情的迎上来,嗲声嗲气的自吹自擂,诸如什么我们一笑楼的姑娘都是专业的,我们不仅有姑娘,我们还有才艺表演。

    老鸨子使尽浑身解数,原以为陈煦会打赏一二,却不想陈煦随手朝薛定方指了指,“要银子找他,我只负责piáo。”

    薛定方也是第一次来这种不上档次的地方,看陈煦面不改sè心不跳一副“花丛圣手”的样子,他恨不得把他拖出去臭揍一顿,不过想想景清的嘱托,他决定忍一时海阔天空。

    一笑楼生意很不错,台上有才艺表演,台下有专门的炮房,一屋子老piáo……顾客一个个sè与魂授,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就知道他们属于家境不够殷实却总想尝尝腥的主儿。

    两人走到一处角落里坐好,有龟公凑过来问他们是要姑娘还是先看节目。

    台上一个女乐师在弹琵琶,管弦呕哑,陈煦听来就好像有人再拿钢丝锯锯玻璃,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先不急,看看再说。”

    薛定方凑趣道,“妹婿,跟哥哥面前不用客气,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否则哥哥可要生气了。”说话间,薛定方打赏了龟公一个银饼子。

    “找两个陪酒的姑娘。”

    “好咧。”

    龟公小跑着离开,薛定方凑到陈煦耳边道,“在这种地方,有钱就是爷。”

    姑娘还没上来,台上的乐师已经下去了。陈煦突然松一口气,谢天谢地,耳朵终于不再被摧残。

    取乐师而代之的是一个口齿伶俐的半老徐娘,观其言、看其行,这绝对是调动氛围的好手。

    “……昨天晚上,小女子就一宿没回家,相公竟然外遇了,他还垂头丧气的告诉奴说花了整整一百钱,你说这气人不?小女子是淑女,你们知道什么是淑女吗?舒女就是能让男人舒服的女人。”

    台下轰然叫好,“舒女”又道,“小女子就跟相公说,相公你别上火,你昨天怎么把钱花出去,妾今天就怎么给你挣回来……”

    “这舒女有意思。”

    薛定方乐得前仰后合。他又看着陈煦道,“你怎么不笑?”

    “很好笑吗?你笑点太低了吧。”

    薛定方然后就乐不出来了,被一个他最看不起的人鄙视,他感觉丢人败兴。

    舒女下台,接下来是带点颜sè的杂耍表演,一个笼着轻纱的女子牵着一个六七岁的**着上身的小男孩走上台给大家鞠躬。

    陈煦看着男孩儿背上的鞭痕,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男孩将手里拿着的坛子放在地上,女子摇摇晃晃的踩在坛子上,衣袂飘飘,波涛胸型。台下的那些人大声叫好。

    女子见有人捧场,她鞠躬、踢腿、金鸡dú lì,做着一个又一个高难度的动作。

    高cháo四起,顾客们纷纷往看台上扔铜钱、扔一些廉价的首饰,女子见钱眼开,表演也越发卖力,他接着将一根拇指粗的绳子捆到小男孩儿的脖子上,其动作就像在捆一条狗。

    陈煦眼中越发的厌恶。

    女子又将绳子的另一端系在自己脖子上,轻纱、**、红绳。小男孩儿,妖艳而残酷,薛定方以及其他一些人纷纷称赞。

    陡然间,女子将小男孩扔了出去。绳子拴着小男孩的脖子,小男孩儿围绕着女人飞速的旋转,小男孩同时也开始自转,转速越来越快简直就是大号的陀螺。台下看客的喝彩声也越发强烈。隐隐有后世明星演唱会爆棚的氛围。

    陈煦作为旁观者,他甚至能看到绳子勒紧小男孩儿喉管时小男孩翻白眼的样子。

    陈煦也有儿子,瑾儿、瑜儿也有他一般大小了吧?

    陈煦深深的吸了口气。生存是残酷的,看看小男孩身上的伤痕就知道他为了台上的表演付出了多少辛苦、多少血汗。台下叫好的声音依旧此起彼伏,陈煦却希望男孩儿的表演早点结束,这对他其实是一种折磨。

    男孩终于被放下来,陈煦摇摇头,他忽然站起身。

    “妹婿,你干什么?”

    “回家。”

    “你怎么能回家?”薛定方忽然急了,他忙拉陈煦衣袖。

    这时,台上又走出一个小女孩儿,年纪更小,也就四五岁的样子,瘦瘦小小的她吃力的抱着一个小坛子。

    看着小女孩儿的模样,陈煦只觉脑中轰然一声震响。

    小女孩儿的脸庞很熟悉、很亲切,跟梦瑶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至于眉眼,换到陈煦的脸上绝对不觉得突兀。

    想当年梦瑶不愿受辱而投湖,事后陈煦派出所有的人,他始终不能找到梦瑶的尸身。陈煦坚信梦瑶还在人世,至于她肚里的孩子,陈煦不愿想下去。

    多少次午夜梦回,陈煦都忍不住想他的未出世的儿子或女儿的样子、想孩子的母亲,他不是铁石心肠,每想一次都会体会到蚀骨般的疼痛。

    陈煦远远的看着步履蹒跚的女孩儿,他想扑倒小女孩儿身边紧紧的抱住她,然而脚下却仿佛生了根,他一步也不能挪动。

    女儿既然活下来,梦瑶一定没死,只是她在什么地方?

    台上洒满了铜钱,女孩儿踩到铜钱滑了一跤,整个人扑倒在地上。台上风sāo的女人脸sè一凛,她用手中的红绳当鞭子朝小女孩儿抽了过去,小男孩儿忽然趴在小女孩儿身上。

    “啪”的一声,小男孩儿背上留下一条新鲜的血痕;台下的老piáo客们却高声喝彩,暴力甚至比xìng更能刺激人类的神经,他们或许以为这也是今晚的节目。

    “住手!”

    薛定方想不到陈煦竟然会管这个闲事,听到声音再扭头,陈煦已经站到台上,他牢牢的抓着红绳的另一端。

    薛定方张着嘴,他目测了与陈煦的距离,两丈有余又坐满了人,他是怎么过去的?(未完待续。)

    PS:************************

    感谢“亡美灭rì”同学的打赏,鞠躬;感谢“蛀书虫虫@_@___”的打赏及月票,再鞠躬!

    谢谢。

第311章 杀戮与温情

    一笑楼档次虽然不高,但能在金陵立足必然有所依仗,其东家是何方神圣,众说纷纭并没有确切的答案。敢来一笑楼踢场子的,陈煦远不是第一个,以往的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们要么被人乱刀分尸要么被人装麻袋沉了秦淮河,官府虽然有所动作,然而每一次都是不了了之。

    一笑楼的打手们很有应付“踢馆”的经验,他们一方面驱散顾客一方面将陈煦团团围住,他们仿佛一群饿了七天的狼注视着一只肥羊。

    陈煦无视身前身后持枪握刀的凶人,他用yīn冷的目光凝视着眼前打扮风sāo的女人,这女人的鞭子纵然没有抽在女儿身上,她既然有这个想法,那就该死。

    陈煦绝非善男信女,这几年与人无害只是因为他厌了,杀人杀得厌烦了。

    此时此刻看着女人无情的挥舞着鞭子抽向不满五岁的女儿,陈煦心中涌起不可抑制的杀机。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匹夫尚有血溅五步之怒,何况陈煦这样的人?..

    五年前,因为母亲、因为梦瑶,他血洗天下,手段之残酷,即便江湖上的穷凶极恶之辈也不禁为之觳秫;而如今,为了女儿,他可以做得比之前更加不择手段。

    谁敢动她女儿一根毫毛,他就敢灭谁的九族。

    这话从别人口中讲来,或许只是个笑话,陈煦一旦做出这个决定,大燕上下恐怕没几人敢等闲视之。

    妖娆女人功夫不弱,抽不回被陈煦握住的“绳鞭”,她果断撒手,双掌交错着拍向陈煦面门。陈煦后发先至,左右手几乎在同一时间扣住了对方手腕。

    “咔咔!”

    两声脆响传出,女人的手腕软绵绵的垂了下来,右掌拍向女人近乎**的胸口,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掌竟仿佛有千钧之力。女人惨叫着倒飞出去。

    “砰!”

    女人的身体如沙包般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她想站起来竟没有力气。若非陈煦想从她口中问出梦瑶的下落,她此刻早已是一具尸体。

    即便如此,这也足以震惊在场的所有人。

    薛定方看看脚下半死不活的女人,再看看杀气腾腾的陈煦,他表情有些呆滞。

    陈煦突然发难,薛定方莫名其妙之余也清楚这事儿恐怕难以善罢,陈煦被人砍伤、砍死,他绝不会掉半滴眼泪。只是盈盈说不准要跟他翻脸;如果说要救人……

    薛定方自认功夫不俗,可好汉也怕人多,如果景清少爷在此就好办了,长刀一出、天下太平,当然,就算景清在此,他肯不肯救“情敌”也是未知之数。

    薛定方尚未作出取舍,陈煦就已经出手了。

    妖娆女人被打飞只能算是前奏,陈煦出手再不留情。他侧身避开斜后方的砍刀,反手握住刀身抹向对方咽喉。

    刀光伴血光齐飞,陈煦根本不去看倒地的尸身,他寸步不离女儿身周。拳打、脚踢,五指翻飞,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敌人倒地,倒地就意味着死亡。

    薛定方自始至终都没有挪动半步。嘴巴微张,全身上下只有喉结上下耸动。薛定方自幼耳濡目染的都是不老神仙景老爷子的传奇,天下武功。刀法第一;天下刀法,景家才是正统,只有得到景老爷子的真传,才能算得上高手,就像景清少爷。

    看到陈煦杀人的手法,薛定方只觉执着了这些年的信念轰然倒塌。

    原来功夫竟可以这样!

    陈煦出手,快、准、狠;赤手空拳,全身无处不可杀敌;举手投足,无一招不是杀招。薛定方见过景清少爷的功夫,跟陈煦比起来,他简直就是渣。

    妹…陈煦他既然有如此本事,他又怎么会是个乞丐?

    “嗖!”

    薛定方见陈煦随手一扬,继而身侧传来半声惨叫,他机械的扭头,只见一个打手模样的人举着刀朝他砍过来,在他的喉间有一个血洞,透过汩汩涌出的鲜血,他隐约能看到铜钱的边缘。

    隔空掷出的铜钱竟可以刺穿人的咽喉,薛定方心说即便景老爷子也不过如此吧。

    薛定方再次看向陈煦,打斗已然结束。

    打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十数息的时间,一笑楼里却躺下足足十四个打手,薛定方简直不敢想象这是真的,迎上陈煦的目光,他嘴角硬挤出一丝笑意,想招呼一声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妹…婿,大…大侠……”

    薛定方开口,陈煦已经蹲下了身子,脸上的杀机顿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慈爱的笑意。

    小男孩紧紧地抱着女儿,他一脸戒备的看着陈煦;女儿将头埋进小男孩儿怀里,她瘦瘦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陈煦只觉的有人在用刀子割他的心,痛不yù生。

    “曦…曦儿……”

    陈煦上过金銮殿,瓦剌大军中几次杀进杀出,他甚至都没有像此刻这般紧张过。陈煦轻轻抓住女儿的手腕,女儿身子猛烈的颤抖,她拼命想要抽回小手的样子像极了受惊的小白兔。

    “你干什么?!”

    小男孩目睹了陈煦杀人的过程,原本在他心中不可战胜的打手们竟被陈煦砍瓜切菜般撂倒,陈煦想要杀他无异于碾死地上的蚂蚁。然而,感受到怀里女孩儿的瑟瑟发抖,他不知道从哪儿生出的勇气让他挡在女孩儿跟前。

    “我不会伤害你们,以后也不允许别人再伤害你们。”

    陈煦注视着男孩儿说道。

    男孩儿咬着唇看着陈煦,在他目光中渐渐放松下来。

    “你…你不许伤害她……”

    陈煦郑重的冲男孩点点头,他继而抱起女儿。

    陈煦并不清楚女儿生辰八字,根据梦瑶怀孕时间推算,她到此时刚满四周岁,四周岁的孩子竟然不满十公斤,抱在怀里也没有婴儿那肥嘟嘟的感觉。

    “曦儿,我是你爹爹……”

    女儿似乎并不明白“爹爹”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她只是哑哑的哭泣、拼命的挣扎,挣扎不脱,她低头咬住陈煦的手腕上。

    曦儿咬人都咬不疼,陈煦看着心疼。

    薛定方依旧站在原地,看着陈煦温言安慰怀中的小女孩儿,他很难将眼前温情脉脉的男人跟刚才的残酷杀戮联系到一起……(未完待续。)

第312章 逼供

    陈煦从颈中取下一枚玉佩,他哄着小女孩儿讲故事。

    小男孩儿、薛定方在一旁看着。

    陈煦说曦儿困了,小女孩儿竟果真睡眼朦胧,她继而歪着头靠在陈煦肩头睡了过去。

    妖术?

    薛定方不能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小女孩儿担惊受怕,情绪激动,想要入睡岂是这般容易?说让她睡她就睡,孩子哪有这般听话的?见陈煦收起玉佩,他百分百笃定这就是他施展妖术的关键。

    眼见陈煦朝他走过来,薛定方感觉心脏不争气的狂跳起来,若不是还想着这人是他的妹夫,他肯定会大喊好汉爷饶命。

    “帮我抱着曦儿。”

    薛定方机械的抱过小女孩儿,看看陈煦的面容、看看小女孩儿的眉眼,他有点理解陈煦的所为。只是这小女孩儿是他跟谁生的?他既然已有妻室,那盈盈又该怎么办? . .

    薛定方胡思乱想之际,陈煦已走到那被他打伤的女人身边。

    “妹婿……”

    薛定方想问陈煦要干什么,话未说完,陈煦已经将那女人弄醒了。

    女人一脸怨毒的看着陈煦,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陈煦恐怕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这孩子你们是从哪儿找到的?”

    陈煦无视女人的眼神,他面无表情的问道。

    “哼……”

    “嘎巴……啊!”

    陈煦已没有耐心,女人硬气的话尚未出口,他已然捏碎了她的指骨。女人的惨叫声骤然响起,小男孩平常没少受这女人虐待,纵然心里忐忑他也坚决不肯闭上眼睛;薛定方却是冷汗淋漓,他似乎比女人还疼。

    “小心别摔了我女儿。”

    陈煦头也不回的说道,薛定方想干笑两声却笑不出来,他只觉怀中的小女孩儿是个烫手的山芋。这陈煦也太狠了啊。

    薛定方想不到的是更狠的还在后头。

    女人痛到面孔扭曲,她倒也是个狠人,自知难以幸免,她打定主意不能遂了陈煦的意:无论他问什么,她都不会告诉他。

    陈煦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女人不说,他不吝惜酷刑折磨。

    说到酷刑,陈煦相信大燕没有人能在他手底下铁嘴钢牙。

    “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只想跟你打听一些事情……”

    “我告诉你答案,你就会放过我……啊!”

    陈煦再一次捏断了女人的第二根手指。“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陈煦当然也知道张弛有度,“你若说了,我会给你个痛快,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呸!”

    “啊!”

    女人嘴硬,陈煦下手更硬,他不仅捏碎了女人十指甚至将她双臂拧成了麻花。薛定方看着女人死去活来,再看看陈煦云淡风轻的样子,他感到由衷的惊惧。

    人皆有恻隐之心。别说杀人,就算宰猪宰羊,新手恐怕也得脸sè煞白、摇摇yù坠;陈煦辣手折磨一个女人,他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杀过人?

    想到这个可能,薛定方感觉冷汗湿透了身上的衣衫。

    女人气息奄奄,她终究没有扛住陈煦的酷刑。

    曦儿的来历,女人也不是很清楚。两年前从人牙子手中买下来的。曦儿虽容颜未开,明眼人都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一笑楼将她买下来也是存了培养成花魁的想法。只是曦儿天生体弱,胆子又小,旁人说几句重话,责骂几句,她就连话都不会说了,严重的甚至还会大小便失禁,如此境遇哪里学得来琴棋书画这些jīng巧的活儿?

    一个没有培养价值的女孩儿又岂会被一笑楼重视?曦儿沦落到杂耍班子也不受人待见,挨冻、挨饿、挨打、挨骂,若非小男孩偷偷的照顾,她能活到现在都是个奇迹。

    一笑楼夭折的孩子多了,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一张破席子裹身、乱葬岗上一丢,事情就解决了。

    “嘎巴!”

    陈煦随手扭断了女人的脖子,薛定方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酷刑岂不白挨了?这女人那……

    陈煦站起身,他先看了看一笑楼惶恐的姑娘们,刚要抱过曦儿,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忍不住变了颜sè。

    如果是他一个人,阎罗殿也敢闯一闯;如今找到曦儿,他心里不免有了羁绊。

    “替我照顾曦儿。”陈煦将薛定方三人拦在身后,军刀无声无息的滑进掌心,他又道,“若曦儿掉一根头发,我饶不了你。”

    薛定方莫名其妙,待看到门外闯进来的黑衣人,他咧着嘴笑得跟哭似的,一二三四五……足足有二十七个人,黑巾蒙面,唯一裸露的眸子露出凶光,整齐划一的举着明晃晃的兵刃,跟刚才那些打手比起来jīng气神完全不一样。

    当然,这对薛定方来说绝不是好消息,陈煦能打几个他不知道,他估摸他连一个也打不了。小男孩儿身子微微颤抖,看看陈煦又看看曦儿,他神sè决绝的挡在薛定方、曦儿跟前。

    被一个毛还没长的小子比下去,薛定方想死……

    薛定方佩刀还没抽出来,陈煦已然主动迎了上去。薛定方以前常听人说猛虎下山,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这句话的真谛,陈煦飞快的穿梭在黑衣人的刀光剑影中,刀起、刀落、惨叫、血溅、倒地、身死,这些凶人竟无一人是他一合之敌。

    薛定方突然在自己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盈盈的夫婿竟是如此深不可测的高手,他这不是在做梦吧?

    “走!”

    陈煦抹断最后一名杀手的喉管,他对薛定方喝道。陈煦对黑衣人不陌生,阎罗殿的走狗,五年前他率“狼牙”对阎罗殿进行过一次大清剿,然而地狱谷主彼岸花一rì不死,阎罗殿就不会被斩草除根。

    除了一笑楼,金陵还有没有其他据点?狡兔三窟,何况这种邪恶的组织?陈煦对阎罗殿恨之入骨,阎罗殿也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两者的矛盾根本不可调和。陈煦不惧怕阎罗殿,家人未必不惧怕,他决不允许重演五年前的那一幕。

    “妹婿……”

    “此地不可久留,回去再说。”

    陈煦脱掉染血的衣袍,抹去脸上的血迹,他一脸凝重的对薛定方说道。

    小男孩看看曦儿又看看陈煦,他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你想不想跟着我?”

    小男孩替曦儿当鞭子的刹那,他的命运已然注定,陈煦对敌人虽然残酷,但他也绝不会亏待自己人。

    小男孩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目光,“我可不可以跟你学功夫?”

    “你为什么要学功夫?”

    “我要保护小丫。”小男孩指着曦儿说道。

    “只要你不怕吃苦,我就肯教,”顿了一顿,陈煦又指着曦儿道,“她叫曦儿,陈曦。”

    看着小男孩给陈煦叩头,薛定方恨不得跪在地上的人是他,机缘,可遇而不可求啊。

    “今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可明白?”

    临分手之际,陈煦对薛定方说道。

    看着陈煦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的背影,薛定方笑不出来,四十多条人命,如此惊天大案必然震惊天下,即便他不说,难道能堵天下人悠悠之口?

    *******************************************

    长干里陈府来了位不速之客,神刀镖局的景清公子。景清第一次见到做妇人打扮的盈盈,他感觉心在滴血,脑海中反复回荡着的只有一句话: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景公子,天sè向晚,夫君外出未归,妇道人家不便见客,景公子请便。”

    盈盈将景清拒之门外,景清又爱又恨,陈煦这厮能有如此妻室,真真是瞎猫撞见死耗子。

    “盈盈……”

    “景公子可称呼小女子陈夫人,‘盈盈’二字再也休提。”

    景清深吸一口气,他很想大声咆哮他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那个乞丐?跟一个乞丐一论高低,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陈夫人,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夫婿去了哪里?”

    “你什么意思?”

    盈盈紧盯着景清问道。

    “千金一笑楼,盈盈想必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不可能!”盈盈反应很激烈,她甚至顾不上纠正景清的称呼,“你血口喷人。”

    “盈盈,你是了解我的,”景清凝视着盈盈的双目,“从小到大,我何曾说过半句谎话?陈煦与薛定方双双迈进一笑楼,此事千真万确。”

    景清果真不说谎话,他转手就把薛定方给卖了。

    盈盈脸sè忽然变得煞白,两人自成亲以来,她即便没跟他洞房,但她自认没有对不起他,供他吃、供他穿、供他读书、教他习武,他…他竟然去青楼里找那种女人,他还有没有良心?堂哥跟他在一起?盈盈安慰自己一定是堂哥诱惑陈煦的。

    一定是这样的。

    盈盈不是对陈煦有信心,关键是他身上没带够piáo资男人有钱必学坏,看来真不能随身携带太多的银子想到这里,她心里好受了点。

    景清撺掇盈盈捉jiān捉双,两人的事儿最好闹到人尽皆知,薛家还会承认如此不知检点的女婿?盈盈要强,她宁肯自己难过也不愿让景清看她的笑话。

    “景少爷,男人在外,免不了逢场作戏。妾身有些乏了,景公子请回吧。”

    盈盈转身回房,房门阖上的刹那,她的眼泪就如暴雨滂沱而下……(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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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杀手魂穿到金陵商贾世家一个弱智的早产儿身上,得不到家族的认可远走京城却碰上了史上最贪财的皇帝。搞副业、做皇商,肥皂生意巨大的利润让人眼红,有些事情唯有杀戮才能解决,无意中捡到的一只狙击步枪更让他如虎添翼。家国天下事,想躲却躲不开,为了家人,跃马扬刀,他用现代社会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打造了一支铁打的部队——狼牙。
百骑破万敌,狼牙一战成名!
回到古代当将军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回到古代当将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回到古代当将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