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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护魂石

    “好痛~~”张一凡浑身酸软无力,尚未睁开眼,已感受到了眼前明晃晃的刺眼光亮,令到他不自禁的用手遮住了眼睛,他用力的扭了一下腰肢,想要坐起身来,而这个时候,早有几双大手在旁帮忙搀扶起来了。

    “吕将军,你没有事吧?”一个关切的声音在他的耳畔想起,他睁开眼来,望见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岁的男子,虽是一片亮眼的阳光,可他的身上却一袭是黑sè的铠甲铮铮发亮,一点也不管是否会因此而中暑晕倒。“这人是谁,我这是在哪里呢?”张一凡还没有从对方奇特的装束之中回过神来,赫然发现,其实自己所着的,却和对方也几乎同样,只不过,自己的铠甲材质显得更加好些罢了。

    他坐在地上,用力的摇了摇脑袋,看到自己所坐的地方,乃是一个训练场的模样,除了眼前那人之外,还有数十人都同样的装束,立在他的面前。

    而就在他昏迷之前,他正因为偷盗一本稀世珍宝《太平要术》,在帝国猎手林飞的追杀之下逼不得已跳下了帝国大厦,而他的爱侣莫小荷,也难逃惨死的厄运。

    可他似乎并没有被摔死,而是穿越了。

    “吕将军,如此陌生的名字,难道是在说我吗?”张一凡的心中想着,思绪不由得飞快运转起来,那是一种极其苦涩的味道。

    “难道说我竟然是在临死前的那一刻,穿越到了三国的时代吗?”张一凡有些不可思议,可是眼前这些军士们真诚的眼光却是作不得假的。又或者是那本《太平要术》起了作用?想到这儿,张一凡下意识的往身上一摸,令他更加震撼的却是,他果然摸到了一本薄薄的书在胸口。不过眼下那么多人,他却也不好拿出来查看。

    而另一段记忆在这个时候也是如滔滔江水涌了进来,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着他,他现在的身体确是一位名叫吕布,字奉先的人物,和历史书上所说的一模一样。

    然而另一方面,却又和历史书上所说的全然不同。首先,这是一个尊崇力量的时代,在人们的信仰之中,主星是可以给人带来力量的,而这些主星,总共有十四个,它们各有着不同的xìng格,因此在给人力量的同时,也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们的xìng格。而给到人的力量,便称为星辰之力,星辰之力总共分为十级,愈往上愈是强大,达到第十级通天彻地之境时,便会成为传说中的星辰守护者。

    可是最近的星辰守护者出现,都是六百年前的事情了。由此可见,要达到第十级非常困难。

    张一凡目前所占据的吕布身体,已然达到了第三层,通灵之境,他现在的力量,已经可以将星辰之力注入到手中的灵兵之内,通过灵兵发挥出更大的威力。而他目前的职位,乃是县尉之职,隶属于丁原的手下。

    十四主星,星辰之力,星辰守卫者,还真是特别啊,无怪乎三国时代,战斗是每rì都必须要进行的了,看来,还真的不能完全相信历史书上所说的那些话,这些冷兵器,看起来,比枪炮还要厉害得多呢?张一凡花了一些时间,将其中的关系理顺之后,便将那些军士给解散开来,毕竟,他还需要一段时间,将这些记忆好好的消化一下。

    身为县尉,他手中的权力还是不小的,全权主管着县中的军事,因此这些军士也都只听他一人的号令。

    张一凡盘腿而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便进入了入定的状态,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有着内视的功能,可能望得见体内的五脏六腑,和气息运转的轨迹。实在是太神奇了,而在胸口的正当中所在,他发现了自己体内的星辰,可是奇怪的便是,他体内的星辰竟然有着两颗之多,都是闪烁着淡淡的银白之sè,灿烂夺目。

    依着吕布记忆之中对于主星的理解,这两颗星辰应该是其中的七杀星和破军星,然而依着常理,每一位星辰战士的身体之内只可能拥有一颗主星才对啊,便是到了星辰守护者的级别,亦是如此,他怎么会有两颗呢?难道说因为是穿越者的缘故,就有了两颗主星吗?

    当下张一凡也搞不明白,不过奇怪的事情太多,他也就不打算深究,便以自己理解的为答案了。反正多一颗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张一凡可以感受得极清楚,那便是这两颗星辰都如活物一般,每时每刻都在呼吸着,吸纳着天地之间的灵气,也就是说,他的星辰之力成长的速度,要比其他人快上一倍的速度。

    张一凡想着这些,突然间心神摇曳,情不自禁的想道,“既然我穿越到了这三国时代,莫小荷与我一起,那她会不会也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呢?”想到这儿,他更是不可遏制的在心中暗暗的立下誓言,一定要在这个时代,找到莫小荷,哪怕负上再大的代价也不顾惜。

    这个时候他也想起了身上的那本《太平要术》,这本极有可能是造成他发生穿越的原因的一本书,掏出来一看,果然是先前的那一本,还保持着古旧的sè彩,只不过,这本书被自当中撕了开来,只剩下半本,另半本,却不知所踪了。

    张一凡深吸一口气,将星辰之力运转到手臂之上,再缓缓的注入到了书中,刹那之间,他的眼前一晃,犹如立在了虚空之中,四围一片的漆黑,“咻——”一束银芒在虚空之中点亮,四周jīng气云集急遽膨胀凝铸成为一方书卷,上面书着四个金sè大字《太平要术》,书卷缓缓的打开,自内隐隐有万古空悠的叹息声从书中传出,令闻者心中平生落寞萧索之情,好似万念俱灰生无意义。

    一座沧海桑田万年风雨的巍巍山岳自卷中生将出来,落在张一凡的心头,沉稳异常,这山带着亘古久远的气息,浓郁之极,只这一瞬间,张一凡的心头涌动着这山岳的诸般变化,便如同和山岳幻作了一个整体。

    【气象万千】~~

    张一凡感受着这厚重的气息,有些惊得呆住了,他万万想不到这《太平要术》的书中,竟是真的藏着莫大的玄机,看来传言是真的。张一凡的心中想着,又再度过了一会儿,他对于这山岳的变化也有了更深入的理解,不过要想全然掌握,恐怕还需要更多的时rì。

    而看《太平要术》浮在空中,不再变化的模样,显然它是有灵xìng的,除非张一凡通透熟练了这一式,或是实力再度提高,否则也没有办法再唤出亲的招式出来。

    待到张一凡睁开眼睛,抬头望见的却是初升的太阳,这也是令他意想不到的,原来这一番入定,竟然花了他近乎一rì一夜的时间,他立起了身,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吐纳了几下过后,便觉得神情气爽,看来在这灵气充裕的时代,又有着星辰之力在身,便算是不睡觉,也不会有疲累的感觉。

    张一凡美美的伸了个懒腰,胸中不禁生出了万千豪情,他在这个时间想到了许多关于三国的故事,俗话说的好,英雄出乱世,在他当初那个稳定平和的时代,帝国空前的团结和强大,因此,有着一颗不羁的心的张一凡,也只能和女朋友成了雌雄大盗,可是在这个乱世之中,一旦他适应了过来,心中的那种热血和野心也不自禁的澎湃了起来。

    先寻见莫小荷,再努力做上一方霸主吧!张一凡的信心爆棚,空前的大放了起来。

    不过随之而来,他也听见了肚腹之中,传来了咕咚咕咚的声音,一股饥饿的感觉涌了上来。张一凡才想起来,自己已是很久未吃饭了,他抬头望了望天,只微微的发亮,还算很早,既是如此,便出去转一转般。

    青砖铺就的路面,走起来便有一种厚重的感觉,道路不算太宽,差不多是四匹马并行的宽度,张一凡走在路上,好奇的四处打量着,眼下还算很早,除了几处卖早点的铺位开着门外,其它俱都关着。

    张一凡行至一家包子铺坐了下来,老板早就认出了他,诚惶诚恐的迎了上来,“原来是吕将军,这么早便出来了。“说着话便递上了两屉包子和一碗豆浆,张一凡还不算太习惯被人叫做吕布,随便的嗯了一声,端起豆浆便大口的喝了起来。一股暖暖的热流自喉咙涌向了肚腹,极舒服的感受。他喝了数口豆浆,又吃了几只包子过后,感觉到身后有一个目光正盯向他,张一凡转头望了过去,却见到那是一位眉清目秀的老人,生得一幅仙风道骨的模样,见他望过去,也是轻抚长须,慈眉一笑,立起了身,他左手的长午在行走之时随风荡起,上面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显了出来,

    “天机妙算~~“

    原来是个算命的老头子,张一凡可以感受得到,这老人身体之上没有半点星辰之力,根本对他不成任何的威胁,因此,也就并不在意。

    却没想到那老儿倒是施施然走到他的对面,就这般坐了下来,向着他拱手说道,“草民姓方,人称方算子,自洛阳而来,看将军气宇轩昂,应该便是本县的县尉吕奉先吕将军吧。“

    “你有何事。“张一凡一边大口吃着包子,一边随意的问道。方算子自有一番仙风道骨,倒也是不在意张一凡的态度,竟也是不客气的拿起张一凡面前的包子,大口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天机玄妙莫测,今rì老夫与将军有缘,亦愿透露些许,这包子便算作报酬吧。”

    张一凡对于算命之事向来是嗤之以鼻,他所信奉的东西之中包括自身的实力,对于现状的判断和分析,都是理智得不能再理智的东西,至于宿命,绝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不过这方算子的要价不高,想来不是真有仙风道骨,对世俗之物不屑一顾,便是饿得疯了。张一凡也不是小气之人,便微微一笑,向着店老板叫道,

    “再来两屉包子。”

    方算子拈须轻笑,面sè和善,可是第一句话声音虽轻,却如雷动一般,“将军命中乃是万中无一的杀破狼命格,可以成就一番王霸之业,然而这也是绝命之相,因此注定会一生孤独。”

    “哦,杀破狼?”张一凡听了这话也是心中一凛,表面上却还是并无异状,听那老者娓娓道来。

    而当老者说道,杀破狼乃是体内同时有七杀、破军和贪狼三颗主星之时,张一凡不由得笑了出来,他轻啜了一口豆浆,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没有修过星辰之力吧,每个人身体之内都只会有一颗主星存在,这是不可打破的规律,怎么可能会有三颗主星呢?”

    听了他的这话,方算子却并没有惊慌,却是反问道,“是吗?敢问吕将军真的未见过拥有两颗主星或是三颗主星的人吗?”这话却是令到张一凡心中一惊,若是之前他会断然否定方算子的话语,可是现如今他自己便是拥有两颗主星的人,又哪里能否定得了呢?难道说,这方算子看出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了吗?张一凡的心中,一时之间思绪万千,却理不出头绪出来。

    不过方算子也没有等待他回答,而是继续颇有深意的说道,“便算是现在没有,那也只能说是三颗主星未曾归位罢了,迟早有一rì,三星归位,杀破狼立现。”他这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尤其是三星归位那一句气势十足,令到张一凡心中一震,陷入了思索当中。

    “吕将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倒有一物,可保你既成王霸之业,又不会孤独终老。”说到这儿,方算子的手中取出一物,只见那物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泽,乃是一块极美的石头。

    “这石名为护魂石,乃是用靛蓝晶、橘子石、云海石、影子石糅合而成,若是你有亲爱的人,便戴在她的身上,可保无忧。”

    “哦,这石头是要卖给我吗?”张一凡眼见这美丽的石头,外加一大堆听不懂的材料,笑着问道。

    “没错,老夫与吕将军有缘,因此这护魂石可以贱卖与将军,只收您五百金。”方算子的这个开价,声音不算太大,却是令到包子铺的所有人,都惊得呆住了,实在是天价啊。

    “呵呵,太贵了,依我说,若是十屉包子的价格,我便买了。”张一凡呵呵的笑了数声,再也不望这老人,丢下些铜钱,便走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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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双

    张一凡和方算子之间的讨价还价不过是片刻之间,却是令到周围的人都惊得呆住了,须知道,五百金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数字,差不多可以为吕布手下的所有军士,人手配一套炽铜战甲了,这石头虽是看上去不错,可是若说是换五百金,却是有点痴人说梦的味道了。

    店主在一旁,一边鄙夷的暗道这方算子果然是个疯子,竟然这般的捊县尉的胡须,敢情是想要讨打吗?却也没有想到吕布轻轻松松说了一句“十屉包子”后,便走得潇潇洒洒,倒也是没有任何生气的模样。这一点倒是颠覆了他对于吕布的印象,这是那个火爆脾气,动不动便要打人的奉先将军吗?

    方算子手抚胡须,面上带着笑意,眼望着张一凡远去的背影,他丝毫没有因为这一次的生意未成而着恼,吃完了桌上剩下的包子过后,便悠悠然行了出去。

    在他的背影就快要走到街尽头之时,邻桌两个粗壮的汉子也是立起了身,桌上的钢刀发出“嘎啦啦”的一阵响动,被他提在了手里。他们正yù离开,却听见店老板“诶~”了一声,其中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立时大睁双目,如铜铃一般,粗声粗气的说道,“店主可有何事。”

    说着这话,一股杀气弥漫了开来,甚至令到店老板的头发,都迎风飘摇起来。他的脸sè吓得惨白,现在是乱世,虽说此地秩序尚存,可是若是外来的武者杀个把人,再逃窜到别处,却是常有的事情。店老板也不想因为几屉包子,便把自个儿的xìng命给送了,当下便连连摆手说道,“没事,没事。”

    这两个汉子也不多言,提着刀便向着方算子行去的方向,大步迈了过去。店老板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口,眼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口里轻轻的说道,“这疯老头,看起来,十屉包子也换不到啦。”不知为什么,虽说他小有损失,可是一想到很快便有人比他还要倒霉之时,他也并不觉得有太多怨气了。

    ******

    “我命由我不由天,敢与天公较高低,何惧之有。”张一凡走在街上,对于方算子的话思忖良久,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不信,他胸中自有豪情,想到依着自身的实力,再配上穿越所得到的吕布身体,又何愁在这乱世之中大业不展呢。想到这儿,不禁高声吟唱起来。

    “吕将军~~”一位军士骑着匹黑角马匆忙奔了过来,向着他遥遥拜下,拱手说道,“丁将军指定的校场比式明rì便开始了,陈将军令我请吕将军回营。”这军士说到这里,张一凡也想起来了,丁将军便是丁原,乃是并州刺史,在他的记忆当中,吕布对于丁原所安排的这一场比试极为看重,而他也正是因为此没rì没夜的训练,方才jīng力枯竭,最终竟然被张一凡给穿越到了他的身上,此一结果,当真令到人无奈得紧啊。

    这一次的校场比试,便是要前往并州,丁原手下尚有校尉一职空缺,因此便将麾下八位县尉召于一处,约定进行一场校场比试,获胜者不但可以得到这校尉一职,还可以得到一柄灵兵,名为【七雪巫月剑】,此剑削铁如泥,堪称是一把绝世灵兵。

    既是如此,那便赶紧出发吧。张一凡心中想着,校尉之职无论如何,比这县尉之职要高了一阶,既有此次机会,自是要全力争取,若是得到了,也离他的梦想更进一步了。

    于是,他便连忙赶回大营,这一次前往并州,也不需带多少兵马,因此,他也只带了心腹的两员大将陈宫和宋宪。

    陈宫颇多计谋,有些许为难的事情,可以与他商量,而宋宪的实力乃是他部下之中最高的,也是达到了第三层通灵之境,只不过战斗力却是不如他的。

    三人三马准备妥当,驱驰得飞快,很快便离城而去。并州离此有三百里,快马加鞭的话,半rì即到,因此,他们也不用太多的担心。

    可就在飞奔出十里之地时,却是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张一凡前世为盗贼,他的鼻子极为灵敏,率先闻到过后,便双腿一夹,向着前方疾冲而去,陈宫和宁宪紧随其后。奔不多远,便望见前方出现了四个人的身影,正在打斗的是二男一女,两位彪形大汉各持鬼头大刀,挥舞得如同风中流星一般,刀背上的铜环发出了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声势惊人。

    与他们对敌的却是一位娇弱的女子,一袭藕荷sè的衣裳,姿态曼妙,显然是一位十足的美人胚子,可是此刻她在两位大汉的攻势之下,却是香汗淋漓,虽勉力挡住,然而却是再无余力反击了。

    张一凡望见这女子招势,却是心中起了好奇之心,只见她的兵器乃是两个淡粉sè如圆锥般的物体,握在掌心之中,只露出短短的一截,可是在舞动之时,这兵器却也不同大汉的鬼头刀相接触,而是幻出了五sè光彩,如绸带一般,绵绵的化解着这巨大的力量。

    “傻丫头,踏乾位,走坤位,震三,巽五,坎七,离四,艮六,兑八,攻出去啊。”

    “唉,你的速度太慢了,看来,老头子我今天要同你陪葬了。”

    “出招再快一些,移动,移动啊~~”

    张一凡听到旁边那气急败坏的声音极是熟悉,循声望过去,却是不由得笑了出来,那长须老者,不正是先前蹭他包子的那一位方算子吗?不过眼下的方算子,却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潇洒模样,而是异常的狼狈,大腿之上被人斜划了一刀,鲜血淋漓,看样子已是不太能够动弹了,而先前他所闻见的血腥之气,应该便是这方算子的了。

    而眼前这位曼妙女子,虽不知道和这方算子有何关系,不过显然是他这一方的,在方算子的大呼小叫之中,她显然也是怒气上涌,气冲冲的回道,“你嫌我打得不好,你倒是自个儿上阵啊~”这一句话嘟囔着嘴巴,说得小女儿味十足,更是显出了可爱的模样。不过面前的两位大汉定然是只劫财不劫sè,两柄大刀舞得呼呼生风,登时便令到这女子手忙脚乱,嘴里大声呼救起来,虽是左支右拙,倒也还是挡下来,没有受伤。

    她的实力不高,然而那五sè光芒倒是太过特别,确实是一件防守的利器,因此,两位大汉一时之间,竟也收拾不下这位女子。

    “大哥,我挡住这丫头片刻,你去干掉那老头,拿到了石头,咱们也不需要再打下去了。”

    其中一位大汉的说话,如同惊醒梦中人般,惊醒了另一位大汉,也令到方算子的脸变得惨白了起来。女子也是一脸担忧之sè,手中的五sè光彩大放,可是这兵器防守不错,论到攻击,却是没有太多的用处,当下,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称作大哥的汉子,提刀向着方算子冲了过去。

    “去死吧~”在想通了自己的目的过后,这大汉的速度便可以用掩耳不及盗铃儿响叮铛来形容了,他的长刀在半空之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向着方算子的脖子处猛劈了下来。

    “唰~~”一道亮光耀出了方算子眼中的恐惧,登时令到他闭上了眼,哇哇大叫起来。间不容发之际,一声“铛~”的脆响,却是一块石头,弹在了这柄鬼头刀之上,直接将其弹飞。

    这石头正是张一凡所shè,他早已望出这两名大汉不过是第一级筑基境修为,比起他的实力尚差得很远,因此这一粒石头,便轻轻松松的化解了方算子的危机。而宋宪也趁着两位大汉尚未回过神之际,挺枪跃马,一枪一个,杀得个干脆利落。

    方算子轻抚胸口,好半天没有感觉到落下的刀之后,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望见了张一凡之后,心中已是明白,是这人救了自己。当下,他便跪倒在地,上半身几乎要全部贴在了地上,行了个极隆重的大礼,“奉先将军救命之恩,老朽没齿难忘。”

    旁边那位女子也行了过来,盈盈一拜,眼中如秋月般灵动,向着张一凡谢过。

    “这是老朽的孙女,名叫小双,随老朽一道行走江湖。”听了方算子这话,张一凡再眼望着小双好看的容颜,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心道多好的一个女子啊,想不到竟是沦落到陪着一位老头子整rì在乱世中闲逛加招摇撞骗,简直就是一个暴殓天物啊。不过人家是直系的血缘关系,再如何他也是管不了的,更何况现下他还有要紧事要办,也不愿耽误在这件事情之上。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张一凡淡淡的说了这句,便转身继续前行,只留给方算子和小双一个背影。小双却是双眸如水,望着张一凡的背影,有些呆住了。

    “爷爷,这便是英雄气概吧~”她檀口轻张,方算子眼见她有些失神的模样,倒是吓了一跳,赶紧阻止道,“你可别喜欢上他啊,我算过了,他可是万中无一的杀破狼命格。”

    “杀破狼命格,爷爷,这不是你一直在寻找的吗?为何不跟过去。”小双好奇的问道。

    “时候未到啊~”方算子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个当下,他若有所思,又显出点仙风道骨的味道出来,突然间,他向着张一凡大声的喊道,“奉先将军,你若是什么时候想要那块石头了,便来西南歌乐山寻我便是,价格不变啊。”

    已行出了极远的张一凡并未回头,速度不减,只是一只右手轻轻举起扬了扬,见他这般,方算子抚须一笑,说道,“小双,我们走吧。”

第3章 臧霸

    并州的城墙高达三十丈,巍峨壮阔,比起吕布的所在之县要好上太多,那种古朴厚重的感觉,直观的出现在张一凡的面前之时,便立刻吸引了他的全部眼神,并州建成于三百年前,那个时候,大汉帝国还是极强盛的。作为西北部的重要州府,它的城墙俱是用长达五米见方的花岗岩堆砌而成,每一处花纹都雕琢的极为jīng细,无一不在显示着帝国的威严。

    可是,这建造的一切都还屹立在地土之上,帝国却已是满目疮痍,再不复往rì之威了。

    丁原立在校场的正上方,眼目向下凛凛望去,格外的神彩夺目,他身着赤鳞甲,在炽热的阳光之下反shè着夺目的光芒,背手按着【天光云影剑】,一股威压散将开来,说不出的一种霸气。

    丁原已是达到了第六级洗心之境,实力在并州算得上是最强悍的星辰战士,他此刻立于骄阳之下,心中却也是如同火烧。根据dì dū所在之处的洛阳传回的消息,那里已是一片混乱,反贼董卓实力卓绝,rì渐势大,根本无力将其制衡。而他此次,借着挑选校尉之机,也是想要在自己的管辖境内,寻得一些实力强劲的战士,随他一同前往争战。

    巳时很快便到,丁原望着立在校场之上的八位县尉,朗声说道,“今rì一战,我会为你们开出一片虚境,在虚境之中,有我毕生功力悟出的凌霄掌法,一共七式,你们能习得几式,便看各自的际缘了,若是想要获得最终的胜利,成为都校尉,并得到【七雪巫月剑】的话,很简单,成为最后走出这虚境之中的人,便可以了。”

    说到这儿,他的右手向前伸出,刹那间光华大放,淡紫sè的光芒如游鱼一般灵动,在校场的正zhōng yāng游弋出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带着巨大而可怕的气息,映shè出一道流光溢彩的虚空之门出来。

    张一凡眼见校场之中如此的威势,虽是心中早有准备,也还是惊得有些呆住,这便是第六级洗心境的实力吗?他现在是第三级通灵之境,只能够将身体内的星辰之力贯注到灵兵之上,若是要做到可以唤出自己的虚境,还需得修到第五级归元境方才可以,那同样也是一道槛,力量若是达到了第五级便会有一个质的飞跃,洗jīng伐髓,成长的空间再次大开。而若是过不去的话,便难以有太大的提升了,在三国这个时代之中,真正能够完成洗jīng伐髓的强者,比起数百万的星辰战士,要少上太多了。

    丁原便是突破了第五级,达到了第六级的强者,他所辟出的虚境,同样稳定异常。张一凡眼见前方的虚空之门,也不再多想,深吸一口气后,跃入其中。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银装素裹,异常美丽的世界,冰天雪地之下,蒲扇大的雪花纷纷扬扬,将天地都连作了一个整体,已完全是一片银白sè的天地。而他们的周身上下,却都是穿着漆黑的衣裳,在银白之中显得格外扎眼,看样子,丁原是希望他们有更多的战斗,而不是隐藏。

    在这片虚境之中,时间和空间都任由丁原来掌控,换言之,他便是这片天地的主人,制定着所有的规则。对于进入的八位县尉来说,是不会有死亡一说的,只要在虚境之中被杀死,就会直接被送出去,结局自然是被淘汰。而且虚境可以模拟各样的灵兵,只要你想得到,觉得用得趁手,便可以利用意念在手上幻化而出。

    感受着虚境中的神奇,张一凡不由得想到了以前所玩过的游戏,同样是在虚拟的空间之中,可以做任何现实之中做不到的事情。不过眼下这虚境和游戏的不同之处,它是完全真实的模拟进入之人的实力,你在现实之中战斗力如何,在这里战斗力便是如何。

    这一点,相较于在游戏之中,你根本不知道和你对战的对手是大美女,还是一个大胖子,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张一凡的双手向着前方平摊开来,一柄方天画戟在他的手中现了出来,方天画戟可是历史书上提到,吕布的专用兵器啊,有这等机会,怎么能不用呢?提着暗金sè的方天画戟,张一凡耐心的调较好它的重量之后,便小心谨慎的往前行去。

    罡风猛烈,吹得张一凡的脸上生疼无比,大雪纷飞,可是奇怪的却是,这洁白的雪花完全沾不到他的衣裳半分,也便是说,无论雪下得如何大,他的身上永远是黑sè的一片,会成为别人醒目的目标。

    “果然是好战的丁原啊。”张重苦笑了一下之后,加快了脚步,既然战斗会很快的到来,那么若是想要有所斩获,不落下风,最好的方法便是一个,尽快找到丁原的七式凌霄掌法,以丁原洗心境的实力,他的体会和心得,对于自己来说,一定会大有裨益。若是他可以在战前学到一招半式,那么毋庸置疑,获胜的机率也会大增。

    他这般想着,又往前行了数步,眼望见左上方的雪花似乎下得格外密集,在罡风的吹动之下,雪花片片的旋转着,有些许竟都凝成了冰霜。

    见此不易觉察的异象,张一凡没有丝毫的犹豫,便纵身跃入其内,只听得“砰”的一声,冰霜碎裂,他的脚立在了两片雪花之上,竟犹如粘在上面一般,再分不开来。而四围的雪花如刀,又如嗅到了腥味的鲨鱼,纷纷的冲了上来,张一凡没有料到,刚一进入便会遇到这般的危险,当下,便闪身腾挪,那不容易方才躲过了大部份的雪花,可还是有近四分之一的雪花,砸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攻击一旦真实的触到他的身体,张一凡反而感受得到,原来这雪花看似威猛伦铸,却并没有掺杂强大的力量在其中,由此可见丁原的用心良苦,这一片区域应该便是其中一式凌霄掌法的修炼所在了。

    既然感受到了这些,张一凡便开始用心揣摩起来,他稳稳的立在两片雪花之上,看着其它的雪花纷纷散至前方,排成了四个鲜活的大字:

    “飞沙走石~~”

    这一式的名称,看来便是【飞沙走石】了,讲究的是在纷乱而密集的攻击之下,如何利用自己的身法和速度进行闪躲,张一凡一旦明白此招式的要义,揣摩起来便更加的容易了些,随着雪花片片,又一次疯狂的攻击了过来,张一凡也是左突右挡,方天画戟时而横劈,时而竖撩,挡住了正前方的攻击,身形更是如游鱼一般灵活轻动。

    对于星辰战士来说,一旦修至了第三层通灵之境,灵兵便会幻作身体的延伸,犹如身体的一部份那般,因此,丁原的这七式虽说是凌霄掌法,但是对于第三层以上的强者来说,所用的是什么灵兵,或者是空手,都没有太多的区别,一样可以发挥出它极强的攻击出来。

    在密闭的这一片区域之中,自外面望去不过是雪花下得密集些罢了,然而又有谁可以想像得到,在这里面竟然是别有洞天,而张一凡,也是汗流浃背的训练着。他的方天画戟舞动得如同一条暗金sè的巨龙,身随画戟而起,人戟合一,灵动游走,经过了两个时辰的修炼,他终于掌握了这【飞沙走石】的要义,成功的躲过了所有雪花的攻击,而后,他的脚下一松,便重新落回到地面上来。

    “呼呼呼~~”张一凡喘着粗重的气息,微闭双目,一边调匀呼吸,一边体会着方才的收获,他明白,对于这一式【飞沙走石】,他不过是刚刚领悟到入门阶段,若是想要融会贯通,只怕还需要相当的时rì,然而他也已经很满足了。

    突然之间,一股危险的感觉自身后弥漫开来,杀机在疾风之中肆无忌惮的展现着,这速度之快,令到他根本来不及转身,当下,右手向着后方猛的一挥动,方天画戟轻啸一声,幻作一条暗金sè的龙向后疾冲而去,与此同时,他的体内,大山泛着隐隐的光芒,瞬间便凝到了自己的背上,【气象万千】,在间不容发之际幻作了他背上的一面盾牌,和着方天画戟的反击,挡住了背后的雷霆一击。

    几乎是与此同时,他听见了背后的轻咦一声,显然,对方根本没有料到他会挡住这一击。

    要知道,在这片皑皑白雪之中,似张一凡方才陷入领悟之中的那般作法虽说是不由自主,然而却是有着太大的危险xìng,因为对方可以很早便发现他,而后做出攻击之势。

    攻击他的人乃是臧霸,手持一条黑铁长枪,舞动开来宛若黑sè的花朵在雪地里绽放一般,他的臂力极大,加之疾冲而来,枪尖便向着张一凡的脑后扎去,务求一击毙命。

    对于张一凡在最后关头的反击,他自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然而他却没有料到,自己这一枪狠狠的扎到张一凡背上的时候,却只是扎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并没有深扎入内,倒如同扎到了一块浇铸的铁板上,因着此,臧霸的雷霆一击非但没有击杀对方,倒反而令到张一凡借势跃出一丈开外。

    不过,臧霸也是临敌经验丰富之极,略一错愕过后,再度追击着张一凡的背影,长枪破空击出~~

第4章 在云端

    张一凡的背后目不能视物,自然是吃了大亏,因此,他的方天画戟虽是连连向后挥动,可是暗金sè的巨龙气势十足,论到威力却是远不如臧霸的黑铁长枪,而且臧霸的步伐速度不输于他,因此,根本便难于摆脱。“没有想到一照面便遇到如此强劲的敌手。”张一凡的面sè冷峻,心中叫苦不迭。他却不知道,身后的臧霸也是和他一般的想法。

    臧霸师从童玄童子康,修的是霸王枪,他自五岁起炼枪,当年便可以挥动十斤重的长枪,令人赞为神童,十岁便修出了星辰之力,达到了第一级筑基境,之后实力突飞猛进,今年十八岁,已然跨入到了第四级纳虚境,虽然不能如丁原般幻出虚境出来,然而他对于这虚境的理解,却是比起张一凡要厉害得多,这一次来到并州,他早已将校尉之衔,看作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先前早已有一名县尉,正面对敌,被他三招之内击杀于枪下。

    他胆大心细,不骄不躁,便算是极有把握之事,也会全力争胜,这也是为何他对于自己的实力这般自信,却还要全力偷袭张一凡的原因了。

    可是令到他万万没有想到,张一凡却是逃脱了,而且在他霸王枪的追身攻击之下,竟然除了最早一击留下的伤痕外,再伤不到张一凡的身体。

    “好厉害的身法~”臧霸心中暗赞一句,手中的铁枪使得更快,弯弯曲曲,若隐若现,已不现是刚猛之式,而是刚中带柔,想要粘住张一凡的打算了。

    “附骨之蛆~”霸王枪中自背后追击敌人的最强招式,只见长枪如灵蛇,不停的吞吐着红信,几次冲至张一凡的背上,然而都被他背上游移不定的光环给挡了回来,清鸣之声响起。这种古怪的功法臧霸未曾见过,是以也完全猜不透。而望过去张一凡的身法,倒是越来越灵动了。

    “难道说这古怪的身法,竟然是他方才学会的吗?”臧霸的心中,涌起这个难以置信的念头,不过这念头转瞬即消,他一声大吼,手中加力,攻式如暴雨狂花,更加的猛烈了。眼下他的优势便是在敌人的身后,这种战法,对方的消耗要比自己大上许多,因此,时间一长,定然会令到优势更加明显,而臧霸所要做的,便是将优势,转化为胜势。

    被敌人追击的异常狼狈,可是却连面也未见到一面,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难受,可张一凡别无他法,他背后是《太平要术》之中悟出的招式【气象万千】,山岳凝练而成的光华幻作各异的光盾,布于身体之上,挡住了臧霸的攻击,若不是因着这一式,只怕在受了臧霸的雷霆一击过后,单单是失血也是要令他落败了。

    而他的脚下自然而然施展出来的,便是方才在半空之中所悟到的凌霄掌法第一式:【飞沙走石】,他的身形在漫天雪花之中,极快速的移动着,不停变幻着方向,想要令对方看不透他的轨迹。半个时辰下来,他在这真实激战之中,对于飞沙走石的领悟,便更加透彻了。不过这也同样耗去了他的很大jīng力,而对方的枪如影随形,不离他的后背半步,这个时候,只要他回转身去,便会被对方给扎一个通透,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该怎么办呢?”张一凡的心中飞快的思索着,雪花依旧漫天飞舞,只见他一个提气纵跃,半空之中猛烈的罡风刮得他面孔生疼,更加寒冷的感觉在他的心中荡漾着,然而却也令到他有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生了出来。

    “砰~~”随着他再一次落到地面之上时,他往前疾窜数步,而后微蹲双腿,这一次,跳跃得更加的高了。他的这一举动令到身后的臧霸一惊一喜,惊讶的是他为何会突然选择向着天空之上逃窜,喜的却是这对于他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盖因再强悍的星辰战士,也不能逃脱地心的引力作用,也就是说,无论他奔得多高,都会有力竭需要重新回到地面之上的时间,而到了那个时候,便会给身后的对手以可乘之机了。

    因此,臧霸也没有丝毫犹豫,如拔葱般长身而起,长枪遥指前方,身形如电,他是决不会给到张一凡任何喘息的机会的。随着不断的上升,罡风更加的猛烈,空气也是寒冷的如同凝滞了一般,不过他却很是自信,因为他明白,他既然感受到了这些,毫无疑问,在前方的张一凡所感受到的,只会比他还要难受,此消彼涨之际,张一凡已然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他的速度在逐渐的缓慢下来,这也令到他双目如电,神经崩得格外之紧,他明白,很快他和张一凡便都要达到力竭下坠之时了,待到了那个时候,他便可以吹响总攻的号角。

    两人的速度同步变慢,身体在一个瞬间便和鸟儿一般的轻盈,臧霸微微的调匀呼吸,默默的倒数着。可就在这时,他却见到张一凡竟然身形微蜷,他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竟然再度用力向上一扬,他的身形于不可能间,又上升了极长的一段。

    “怎么可能?”臧霸大骇,他不相信有人竟可以无视这些自然界的定律,好像鸟儿一般的飞翔,可是眼前发生的一切,却是真切无比的。两片白sè的雪花蓦的如闪电一般shè向他的眼睛,速度虽快,却还是伤不到臧霸分毫,而臧霸在这刹那间,也才回过神来,原来,张一凡竟然是借着这两片雪花之力,再度向上跳跃的。

    他在这个时候,方才意识到,这半空之中格外的寒冷,已是令到雪花半凝如冰霜一般,再不是地面上所感受到的轻薄了,若是小心利用的话,确是可以利用其做为登天的阶梯的。

    虽是想明白了这一点,然而臧霸眼中的震惊之sè却是再难消去,他没有想到,对方在自己这般的穷追猛打之下,还有余力想出这样神奇的招式,化解他近乎无解的攻式,看起来,对手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强大得多。至少若是身份掉过来的话,只怕他便已经输了。

    不过这种小小的挫败感并没有影响到臧霸,反而是令到他斗志盎然,他如邯郸学步,和张一凡同样踩着两片雪花,轻轻往上一蹬过后,果然也上升了一小段,雪花无穷无尽,他又一次踩住另外两片,向上攀爬着,对张一凡穷追不舍。

    然而这个时候,他与张一凡之间的距离已是离得很远了,远得张一凡已是可以回过头来,看清楚对方的脸,国字脸庞,粗粗的胡茬密布在嘴唇的周围,皮肤黝黑,身如铁塔,最为显眼的,便是他眼中四shè的jīng光,显出了澎湃的战意。

    “有点意思~”张一凡微笑道,这也算是他穿越过来的第一战,若对手是霄小之辈,或是只懂得暗中偷袭,他便会觉得索然无味的紧,然而对手如此这般的穷追猛打,实力相若,倒是令到他也同样,身体之上沸腾出许多的战意出来。

    现下他高居在上方,显然是占据了地形之利,对方并不退却,显然他也拥有一颗勇敢的心,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是刻在张一凡心底一句根深蒂固的烙印,他始终认为,老天不会一直眷顾着你,因此,天时和地利也不会一直如你所想,而唯一可以永远帮助到自己的,便是一颗不曾退缩的心了。

    他在帝国那些年偷盗的岁月之中,也遇到过数次危难,千钧一发之际,都是因着心无所惧而跨越了过来。

    而他也同样,会对于与他一样不依靠外在,只依靠自身的强者,心中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这一战肯定是要打下去的,可是张一凡的心中却还在隐隐的想着另一个东西,那便是丁原所说的凌霄掌法,经过方才习得第一式的那一幕,他有理由相信,丁原在虚境之中,造出如此大的雪花,还有如此猛烈的罡风绝对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在蹬到至高点时,会不会望见凌霄掌法的其它招式,这便是他所想望见的。更何况,愈是猛烈的吹动得令他飘摇不定的罡风,不也是可以更好的帮助他领悟【飞沙走石】这一式吗?想到这儿,他的身形在罡风之中愈行愈高,而他的身后,臧霸奋力直追。

    当第一缕光亮照到张一凡脸上的时候,他恍然间生出了一种神圣而温暖的味道,不知不觉,他已经来到了厚厚的云海之上,脚下厚重的云海,完全可以撑得住他的身体,太阳比任何时候都要离得更近。他体会着这温暖的感觉,眼望烈rì,不知照出心中多少豪情,他的嘴角也微微的上扬起来。

    臧霸并没有比他慢多少,他的身躯同样轻盈,翻身立在云海之上,渺万里层云,天高地阔,一枪遥遥指向张一凡的身前,双方的战意,在这一刻全然散了开来,巨大的威压,直令到原本宁静的云海如波涛般翻腾,甚至掀起了巨大的白sè浪花出来。

    这一刻,两人肃然而立,身形如标枪般挺直,气势如出鞘的剑。然而还未等他们发动攻击,却见到天空之上,异象生出。

第5章 流星赶月

    一轮皓月自云海之中冉冉升起,银白如玉盘,浮在云海之上约一丈的距离之后,缓缓停了下来,而后,却又灵动如银sè的jīng灵,向着烈rì所在之处猛扑了过去,它的光芒虽是明亮,然而相较于夺目的烈rì而言,却是不可同rì而语的,因此,它虽是在气势之上做到了十足,然而威力上,却是远逊于巍然不动的烈rì。

    然而这轮皓月的威力,相较于张一凡和臧霸二人,却是极大的,方才现出之际,云海便涛声隆隆,这种声音在皓月发动冲击之时,便达到了顶峰,直震得张一凡的耳膜都嗡嗡作响。他眼见这异象的出现,一边运功抵挡,一边目不转睛的望着,心中在暗自揣摩是否这便是丁原凌霄掌法之中的一式。

    皓月是弱,烈rì为强,以弱攻强,除了气势上占据了上风之外,没有其它的辅助,是断然无取胜的可能。想到此,张一凡倒是异常的好奇,丁原所悟出这一式的要义究竟在何处。

    眼见着烈rì与皓月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皓月的速度飞快,后方都拖曳出一条长长的尾巴残像,可是它的光芒,却是在烈rì的不尽光华之下,几乎变作了透明,的确,皓月虽不算是萤火之光,然而想要同烈rì争辉,却也是如同痴人说梦一般。

    可是它根本却不管不顾,速度不断的提升着,发出更大的轰鸣之声,就在快要撞上的那一刻,张一凡的眼目骤然间缩紧,这并非是因为眼前的光芒太过耀眼,而是他终于望见了招式的玄奥所在。原本在皓月身后,因着飞快速度形成的如尾巴状残像,却并没有继续的拉长,而是在极快的缩短着,这种变化太过神奇,以致于他根本来不及领会,只仔细的往下看去。

    皓月在冲撞到烈rì的身前之后,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天地,然而在闪耀着各sè光彩,如彩虹般炫丽的爆炸之中,有一抹银光如征战沙场的将军一般,显眼夺目,灿若星辰,它呼啸着,速度快到令人难于想像的地步,直接自这爆炸之间洞穿而过。

    流星~~

    张一凡的心在这个刹那之间,如同抽搐般狠狠的缩紧了一下,饶是他全程都没有放松jīng神,仔细的看完了全程,还是被惊讶到了,他看得出来,这流星便是皓月在冲至一半路程之时,自它身后幻化而出的,它本身的光芒哪怕再过强烈,声势再过浩大,却都不过是虚招而已。

    气势盛到了极致过后,所有的威胁和能量,却俱都浓缩到了暗藏于后的流星之中,在最后的关头,这极小的流星,完成了最为强大的一次攻击。

    “第五式:流星赶月~~”

    张重的脑海之中浮出了这一句话,这果然是丁原的凌霄掌法其中一式,此招式看上去虽是简单,然而对于星辰之力的运用却是要求无比的jīng确,招式之中,处处蕴含着大开大合的要义。

    皓月生出之际,便是将自身的实力大放,务求最强大的展现在对手的面前,给人一种全力猛攻的错觉,然而攻到了一半,却又要将周身散开的能量凝练在一处,后发先至,凝于一点向对手发动攻击,如此一来,攻击的范围虽窄,却可以给对手极大的重创。

    这一式若是使得巧妙,便存在很大的可能,可以战胜比自己实力高强的对手。

    烈rì黯淡无光,再不复先前的炽热,张一凡臧霸二人彼此对望着,然而谁也没有率先发动攻击,刚刚的那一幕,实在是太过震撼,以至于他们都期望着可以有多一点的时间来领悟,的确,第六级的强者所领悟出来的心得,于他们的实力提升可是有着极大的益处。

    一个时辰过去之后,张一凡终于露出了他招牌式的微笑,伸手向臧霸扬了扬,“我准备好了,开始战斗吧。”

    臧霸被眼前这位对手所做出的姿态感到有些惊讶,不过旋即他也意识到,对方的意思便是要在他全然准备好的情况之下,堂堂正正的击败他。难道说他只用了一个时辰,便领悟了这一式“流星赶月”吗?臧霸有些怀疑,要知道,他一直都被人寄予厚望,认为他是天才般的人物,而他自己对自己的天赋也是有着极大的信心,可是在方才的一个小时之内,他虽然领悟了不少,然而若是要他使出这一招出来,却是极难的事情。

    不过他自忖自己使不出来,对方定然也不会使出,当下也是略一点头,沉声说道,“开始战斗吧!!”

    说完之后,黑铁长枪在头顶转起了圈,舞得绚烂的同时,身形向前疾奔而行,在他的头顶之上,浓浓的黑烟不断的蒸腾着,幻作了一尊大鼎的模样。

    “霸王扛鼎”!!

    这是霸王枪中最为霸气,充满力量的一招,臧霸确定了对方乃是强劲的敌手,也不敢有任何的留手,而是一出手便使出了至强一击。

    鼎在黑烟之中缓缓成形,上面厚重的篆纹次第的闪烁着,一忽儿幻作了魔王的脸,一忽儿唤作了野兽的口,明灭不定,恐怖的呜咽声此起彼伏。若是一般的强者临敌,还未接住这“霸王扛鼎”的攻势之前,便先被这些声音给扰乱了心神。

    可是张一凡的心如明镜,波澜不惊,他的方天画戟横在手中,一声大吼中,脚下踏起“飞沙走石”的步法,左腾右转,如怒滔中的一叶小舟飘摇不定,可是那一杆暗金sè的画戟,却使终是遥指前方,体内的星辰之力如汪洋大海不尽涌出,流淌到手臂之上,再延伸到画戟之中,方天画戟的颜sè变得愈加明亮了,这光芒笼住了张一凡的全身,放shè出夺目的光芒。

    有那么一瞬间,张一凡甚至有了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令到他身体内的热血都如同火焰般燃烧着,肆无忌惮的力量散了开来,便是他的全部了。

    燃烧吧,战意!!

    张一凡的心中大喊着,没有丝毫的留手,向着臧霸冲了过去,不过他这一式虽是猛烈,然而和臧霸的“霸王扛鼎”比起来,却还是显得威力要差上许多。

    “哼,难道你以为凭一个小时的顿悟,便可以使出方才那一式“流星赶月”吗,实在是太天真了,须知道,力量的全面爆发很容易,可是这不过是招式要义之中的一成,而重新凝练成集于一处的力量隐于其后,这才是招式的jīng髓,可惜施展出来的难度,便是先前的九倍之多了。”

    臧霸的心中想着这些,丝毫不惧张一凡这般硬碰硬的打法,毕竟于他而言,霸王枪他已经修炼了长达十三年的时间,如臂使拳一般熟练无比,而他也看得出来,张一凡虽然勇猛,可是所使出的星辰之力明显没有他的jīng纯,想来估计未达到第四级纳虚之境,因此,在这攻击之中,可以全然发挥出自己最强实力的臧霸,根本不相信自己会有失败的危险。

    不过纵使获胜,他对于眼前这位对手还是真心的充满钦佩之意的,以第三级通灵之境,可以与他战得旗鼓相当,其中身法的巧妙比起自己还有过之,假以时rì的话,他的成就一定会超过自己的。

    张一凡感受着身体外围澎湃的战意,揣摩着“流星赶月”的要义所在,不得不说,悟得“飞沙走石”的这个过程,令到他领悟这五式也有了不小的帮助,他心如止水,现在的状态可以说是冰火两重天,外在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已经达到了最为巅峰的状态,几乎所有的细胞都调动了起来,这便是火。而内心之中,却要做到半点波澜不起,缓缓的回收着这些力量,将其重新凝练于一处。

    稍不留意,非但无法凝练,更是有可能控制不住所有的力量,而造成招式的反噬,倒时候,只怕不需要臧霸的攻击袭来,他便已经败了。

    “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张重眼虽望着前方,可是目光空灵,完全没有臧霸的影像,他所要做的,便是专注的完成这一式的攻击,其它的,都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其实这也是需要冒极大风险的,因为臧霸若是不与他正面抗衡,而是选择了游走相斗,只怕不需要用太大的力量,便可以自侧击倒张一凡。

    可是臧霸并没有这样去做,他的眼望着张一凡,这个极有可能是校尉之争中对他影响最大的那个对手,他心中无比渴望用自己最强大的招式去战胜他。

    黑sè的鼎高度差不多是臧霸身高的两倍,在半空之中显出了巨大的模样,隆隆之声中,臧霸便如同霸王一般,单手高高举起,要将这鼎重重的砸向张一凡的头顶。

    黑鼎穿透了张一凡身前的光华,与方天画戟撞到了一处,尖锐的啸声响了起来,强烈的震动当中,张一凡立的如渊停岳峙,在方天画戟的尾部,连着他手心的地方,一缕银sè的光芒悄然生出。

第6章 孤舟蓑苙翁

    这抹细小银sè的光芒,如流星的模样,快若闪电,倏忽间生成过后,便轻啸一声向前冲去,在撞上了那方巨大的黑鼎之时,它没有半点的犹豫,如刀切豆腐般,锋利的透体而过,之后,便正正的悬在暗金sè的方天画戟尖端,随着它一道,穿透字臧霸的咽喉。

    臧霸的眼神之中,一股难以相信的光芒闪耀着,他不可思异的眼望着张一凡,似乎像在看着一个怪物那般,而后自牙缝之中挤出了几个字出来,“你竟然真的领悟了“流星赶月”这一式”,说完这一句话,他的咽喉之处已是鲜血顺着画戟尖渗了下来,生机涣散开来,身体也随之消失在云海之上,显然已被移出了虚境之外。

    “那是自然,若是没有领悟,我拿什么和你斗。”张一凡开心的笑道,他眼望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尖端的那颗星辰华丽而jīng致的绽放,令人全然不能将其与杀人利器连在一处,因为太过凝练,纵然只是由能量幻作的星辰,也是闪耀了好一阵子之后,方才缓缓的散去。

    疼痛恰在这时在张一凡的身体之中蔓延开来,周身上下无一不痛,且是自内而外,疼得他难以遏止,看来,方才的那一式勉力使出,还是令到他的身体难于承受啊。张一凡赶紧盘腿坐下,趁着尚在这云海之上,好生的休息片刻,也要好好的领悟一下方才在战斗中的收获。

    他体内的《太平要术》在这个时候不安分的闪烁了起来,张重屏气凝神,内视到自己的身体之中,他见到《太平要术》闪烁着如呼吸般一隐一现的光芒,山岳依旧立在那儿之外,一双明亮如黄金打造的翅羽凭空现了出来,眼望着这翅羽,张一凡不禁心念一动,脑海之中感应到【天使之翼】几个大字,心道莫非这便是太平要术的第二般变化,拥有了【天使之翼】以后,自己的速度,应该会更加的快速了。若真是如此的话,恐怕遇到第五级归元之境的星辰战士,自己或许可以有一战之力。

    第五级归元之境的星辰战士可以生出虚境,因此他们的速度和力量有了一番质的变化,一般说来,便是第四级的星辰战士,恐怕在他们的手下也过不去几招,而张一凡拥有了【天使之翼】,再运转【飞沙走石】的步法,其战斗力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可怕的境界。

    想到这里,张一凡心念一动,便将【天使之翼】布于背上,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如同真的自背上长出的两扇翅羽一般,感觉特别的熟悉。张一凡一跃而起,翅羽平平的伸展开来,其宽度差不多达到了六米,此时此刻的张一凡,就如一只翱翔在空中的大鸟一般,速度飞快,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比起先前的速度,又再度提升了半倍的速度,这已经是极可怕的提升了。

    当然,这【天使之翼】最说神奇,却也只能提升他的速度和敏捷度,不能令到张一凡真的如一只鸟的模样,在天空之中zì yóu自在的飞翔。扇动翅膀达到可以飞翔的频率,所需要消耗的星辰之力是相当惊人的,以张一凡如今第三级通灵之境的实力,最多连续扇动十秒钟的时间,便会将力气全部耗光,因此,张一凡也不能飞往各处,对于行路来说,还是要依靠灵兽或是脚力啊。不过即便如此,张一凡也是很满意了。

    “《太平要术》果是一本神书啊,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收藏好,否则的话,也不会落到现在只剩下半本了。”张一凡的心中想着,他可以感受得到,《太平要术》应该尚有许多的神妙的招式,须得待到他的实力更加强劲方才可以看得到,【气象万千】和【天使之翼】已经给到他惊喜,这也令到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

    过了些许时间,他领悟了【天使之翼】过后,气力也重新恢复,便重新跃下云海,继续前行搜索了起来。

    他身在半空之中,便望见了前方一位手持钢刀的县尉,他正在慢慢的往前行去,丝毫没有留意到半空之中,竟然还有张一凡这位背后有两扇翅羽的鸟人。

    张一凡也是毫不客气,手中的方天画戟幻作了游龙,狰狞的大嘴猛张了开来,翅羽随风荡起,翱翔着扑了下来。眨眼之间,便冲到了这名县尉的面前,可怜这县尉只顾着留意来自于地面之上的危险,待到发现张一凡冲过来之时,已是只能微微的转动一下头颅,便被张一凡轻巧的削去了脑袋。

    张一凡一击得手,也不禁的摇了摇头,这次攻击太过顺利,根本就没有方才和臧霸杀得那么惊心动魄和过瘾,看来,臧霸应该算是这八人当中,实力高绝之辈,只不知道,这一群人当中,还有没有和臧霸这样的对手呢?

    想着这些,张一凡轻巧的落到了地面之上,他四处望去,意外的发现眼前的景象已是大变,雪花依旧飞扬,可是前面出现了连绵的山峦,他的耳聪目明,隐隐听见极远的所在,似乎有着水声潺潺。

    如此大的雪天,河水竟然还可以流动,难道说,在河水的旁边,会有丁原留在其中的凌霄掌法要义吗?张一凡的心怦然而动,便立刻向着发出水声的方向疾步而去,他的两扇“天使之翼”已经没入了体内,这也算是他的杀手锏,可不希望早早的被别人知晓。

    奔行了差不多十多公里的距离,张重远远的望见了一条奔腾的大河,就流淌在群山的山脚之下,雪花飞舞,落入到河面之上,便立刻融化开来。而在河岸的一侧,对着张一凡的这个方向,一位身披蓑衣的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有如化石的模样。

    这也是其中的一位县尉吗?倒是有着难得的闲情雅致,看上去竟像是在岸边垂钓一般,全然没有全力战斗的感觉。看到这个场景,张一凡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所听过的一首诗: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苙翁,独钓寒江雪~~”

    这诗的意境倒是和眼前这场景不谋而合,只不过少了一叶孤舟,还有这背身对着自己的人,也不知是年青人还是老人呢。张一凡的心中想着这些无厘头的东西,手中却是半点不慢,方天画戟带着雷霆之势,呼啸着向那人头顶攻了过去。

    对于对手的仁慈,便是对于自己的残忍,于这一句话,他是有着清醒认知的,在穿越以先,除了莫小荷之外,他不会对任何人手软,这也是他从未失过手的原因,所谓的心狠手辣,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

    眼前那披着蓑衣的人仿佛没有感应到临到头顶的攻击,身形动也不动,不过张一凡也绝不会因着他的不动而收回自己的攻击的。他的画戟在临到那人头顶不过一尺距离之时,突然再度加速,比起先前又快了一倍,这种变化猝不及防,因此,若是对方好整以睱,想要麻痹张一凡的话,那这一次可以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方天画戟如闪电划破长空一般,飞冲至前带起的气息,甚至令到身前那人的头发轻轻扬起,在快要攻到的那一刻,他终于动了。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用这句话来形容眼前的这人丝毫不为过,他在这刹那间的动作实在是太过迅速,让人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而他左手一根短竿如电般击出,正正的击在张一凡挥出的方天画戟靠近前端的一个部位。

    “砰~~”只是这轻轻的一戳,张一凡却觉得手中的画戟几乎要把持不住,一股难受至极的感觉,画戟飞荡开来。这种感觉,就好像唱歌正唱到最高cháo的节奏之时,一个臭鸡蛋迎面而来,砸在歌者的嘴巴之中,声音嘎然而止,而歌者也定会yù仙yù死。

    好诡异的攻击,张一凡的心中大惊,已不敢存着大意之心,身体轻点,跃出一丈开外,重新握紧方天画戟,摆开成为防御的姿态。

    不过那披蓑衣之人却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依旧坐在那儿,处之泰然,他举起方才点向张一凡画戟的那件东西,却原来是一杆烟袋,美美的吸了一大口过后,吞云吐雾起来。而他右手所持,乃是一根钓竿。

    “果然是在钓着寒江雪。”张一凡嘟囔了一句,再望向河中之时,却是不由得呆住了,在河中心所在之处,一叶小舟轻浮其上,在上面立着一人,手持一人长的银sè大刀,威猛之态尽显。

    孤舟蓑苙翁,感情蓑苙翁并不是在孤舟上,而是在岸上,只不过眼望着孤舟罢了。看样子,舟上那人,应该便是八位县尉之一了。张一凡的心中想着这些,那人也望见了他,冲着他拱手说道,“在下张辽,雁门县尉,敢问阁下何人。”

    “在下吕布,九原县尉。”张一凡也是向他抱拳说道,他眼望张辽,见他虽是在孤舟之上,然而下盘沉稳,周身上下杀气凝而不散,看起来比起臧霸似乎还要厉害许多。而且在他对于三国的历史当中,张辽也确是个厉害人物,不过丁原的实力高绝,倒也是早就令张一凡对于这些人实力的划分,只能依着眼见,而不凭胡猜了。

    这边他端详着张辽,而张辽也在认真的看着他,未过片刻,张辽又问道,“我已经击杀了四人,你如今击杀几人。”这一句话令到剑拔弩张的气氛略略有所缓缓,张一凡正在纳闷为何张辽并没有着急进攻的意思,听了他这一句话之后,方才明白进入虚境的八人之中,也就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我击杀了二人~~”张一凡回道。他远远的望见,张辽在听见了他的这一句话之时,脸上浮起了一阵笑意。

第7章 张辽

    “既然这虚境之中只余你我二人,那校尉之职也便是你我之间的争斗了。我虽然希望很快便和你一较高下,不过在此之前,尚有一件事情要先解决。”张辽说到这儿,指着那位披着蓑衣不闻不问的老者,“你方才应该也试出来了,他便是凌霄七式中的一式,我想在此以先,你应该也已经察觉到了这掌法的奥秘,你我一战前,若能领悟多一式的掌法,于实力也会有更大的提升不是吗。”

    这个道理张一凡自是懂得,不过他旋即想到,张辽与他在这虚境之中算得上是敌手了,又如何会给他这般极好的提升实力的机会呢?他想到这里,眼望着河水潺潺流淌的源头,却是眼中带着笑意,显是明白了过来。

    在这一处地方,除了蓑衣老者之外,还有一道瀑布奔流而下,不消说,这道瀑布定然也是丁原的凌霄掌法了。

    张辽观其个xìng,应该也是坦荡君子之辈,全然没有藏私之意,而是直来直去,很快便将话语挑明:“你我不妨立下君子之约,在任何一方认可的时间,来一场正大光明的快意之战。不过我先来一步,已是习得这一处的掌法,因此便算是占你这些便宜吧。”

    张一凡听他说的直爽,心中也是对于张辽有了极大的好感,起了结交之意,而他也纵声笑道,“好啊,岂不知常有后来居上者吗?我们便就此约定,谁先领悟全这里的凌霄掌法,便可以开始战斗。”

    “好~~”张辽清啸一声,双手之上气息鼓荡,星辰之力绵延不绝,便就此催动着小舟,向着瀑布下方急驰而去。这一边,张一凡便仔细观察着蓑衣老者的身形,见他周身气息不显,一幅无害的模样,时不时将烟袋送入嘴中,悠悠的吐出两口烟圈,轻松自在,他的身前连鱼篓都没有,更不用说鱼了,看起来,他的这一番垂钓,根本便不以钓到鱼为目的,而是享受在这钓鱼的过程之中了。

    周身门户大开,似乎全身上下都是破绽,可是偏偏却攻不过去,张一凡的心中想着方才被瓦解的攻击,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攻击才算是好。不过干等着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当下,张一凡骤然间扬起“天使之翼”,身形飞腾如流星划动,一脚跨越沧海桑田般无可匹敌的气势升腾着,方天画戟暗金sè的光芒耀耀生辉,神龙在半空之中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肆意的来回冲撞。

    一边是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如cháo,一边却是云淡风轻般的娴静,似乎连天地都如同被搅浑了的水一般,无数透明的漩涡飞快的旋转着,带动起如水波纹般的气息如刀,似要斩碎天地间的一切。

    蓑衣老者的眼望着前方,半点不惊,他的双手大部份时间都安静的置于身侧,只在方天画戟快要靠近自己身体之时,一杆烟袋方才如电般挥击,每一下攻击都令到张一凡的身形为之一滞。在这个时刻,若说张一凡是一位出sè的舞者,那么这老者便是一位出sè的破坏者,他总是会在张一凡最为难受之处,可能是张一凡都没有料到的地方,狠狠的来上一记。

    “难受啊,吐血啊~~”张一凡的心中痛苦不堪,这种打法于他而言,耗费的星辰之力是巨大的,而且根本没有办法,在行云流水之间到达速度的极致,此时的他,虽说是主要进攻的一方,可是更像是一个陀螺,被老者牵引而行。

    也幸好蓑衣老者并不发动反击,因此,他倒是没有任何危险可言。看出快打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以后,张一凡只能停下来,思忖着该用何种方式应对了。

    “慢打~~”这个想像跃到他脑海之中,也情不自禁的想要尝试了起来,于是他慢慢的走到了蓑衣老者的身前,那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伸手举起方天画戟,缓缓的向前伸去,他体内的星辰之力凝于画戟的尖端,引而不发,只慢慢的一点点靠近老者的胸口而去。

    这么慢的速度,若是在真实的战斗之中,是决然不会发生的。不过张重之所以这样行,却也是有着他的用意所在,毕竟,对方现在不动如山,只任凭他狂风暴雨般的发动攻击,这种对战的关系,张一凡的破绽暴露出为是显而易见的。而他若果是逼得对方先动起来,那自然而然,也可以寻出对方的破绽,并加以攻击。

    这想法自然是没有错,可是张一凡的画戟愈是往前伸去,心中奇怪的感觉便愈是浓了起来,蓑衣老者淡然自若,依旧摆出无所畏惧的表情,看着身前的方天画戟越来越近,却还是不动。

    “好吧,这可是你自找的~”张一凡可不是轻易就会被别人的气势给吓倒的那种人,相反,他乐意抓住每一个送上门来的机会,此刻,眼见方天画戟离老者的胸口不过是方寸之间,当下,长臂疾伸,在这最后的时刻猛然间加速攻去。这一记攻击他断定对方是避无可避了,虽说如此短的距离,他的星辰之力根本发不出十分之一,可是毕竟是jīng度上的巨大优势啊,再加上以方天画戟的尖锐,张一凡没有任何理由不认为,这蓑衣老者将因为他的傲慢负上他应得的代价。甚至于,他已经想好,在蓑衣老者的身体受伤而飞退之时,他可以如何施展下一步攻击手段,他完全不介意在对方的伤口之上,再撒上一大把盐。

    “嘿嘿~~”体内的小恶魔在邪恶的大笑着,因为这一次的得手而欢欣鼓舞。

    可是出乎张一凡意料之外的却是,锐利的方天画戟明明扎在了蓑衣老者的胸膛之上,却看见老者的胸膛猛然间凹了下去,而画戟也如同扎上了滑不溜丢的一尾鱼般,根本没有受力之处,戟尖朝着一旁滑落,去势极快,几乎便要令到张一凡脱手而去。慌乱之间,张一凡赶紧伸手回撤,可就在这瞬间,老者的胸膛再一次猛烈的凸了起来,坚硬如磐石的冲撞带着狠狠的一记清鸣,响在了画戟的尖端,也令到正在回撤的张一凡眼目大变,当场便呕出了一口血出来,方天画戟也掉落到了地面之上。

    “明明是自己在进攻,可是对方不靠兵器,只依靠胸膛的凹凸两下,便震伤了自己,连灵兵也掉落了。”张一凡回想着方才的一招一式,脑海之中的灵光慢慢的变得清晰了起来。

    “以静治动”

    这一式掌法便是“以静治动”,张一凡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欢欣雀跃了起来,然而明白这四个字容易,若是要真正学到招式的jīng髓却是极难的。以静治动的要义,便是后发制人,而做到这一点,便需要除了眼明手快之外,对于身体的控制,同样要极为jīng确。

    方才的那一击中,蓑衣老者使出的力量并不比张一凡要大,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他可能也只够调用身体之中大约十分之一的星辰之力,然而其重点却是在时间的把握之上,胸膛的一记凹陷,便摆脱了张一凡的攻击,而第二下凸起,则是借力打力,趁着张一凡的前力已尽,旧力未续之时,给到他一记狠狠的打击。这蓑衣老者,的确是有足够的资格淡定。

    对于身体的每一个部份,都可以做到jīng确的控制,同时将力量和速度把握在最适合的区间,二者相辅相成,只有最合适的攻击,才会给到对方最致命的攻击。一味的牺牲力量追求速度,和一味的牺牲速度追求力量,都是不可取的。张一凡的思路一旦被打开,便如同海纳百川,源源不断的收获涌了进来,他连兵器也来不及拣,便盘坐于蓑衣老者的身前,开始了顿悟。

    两人面对着面坐在那儿,端坐的如同两座雕像,蓑衣老者倒是不介意张一凡影响到他钓鱼,还不时的举起烟袋,吸上两口,之后便全然吞云吐雾到了张一凡的脸上。不过这些都影响不到张一凡了,因为他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当中,在那个世界里,他开始清晰该如何更为巧妙的运用自己的身体和力量。

    两个时辰过后,张一凡睁开了眼睛,冲蓑衣老者微微一笑,突然右手中指和食指齐出,扎向了老者的眼睛,他的去势并不算快,可是若细望上去,便会发现这短短的距离,张重的攻势竟都不是笔直往前,而是左右轻巧的做着微小的变幻,甚至于天地间的气息,都荡出了涟漪。

    见到张一凡这并不算快的攻击,老者微微一笑,举起左手,却是弯了一个圈,向着张一凡的掌心遥遥点去。就在这时,却见到张一凡根本不待招式用老,变戳为抓,手心上扬,要抓住老者的左手。

    几个呼吸之间,两人的手势各都变幻了十余种,然而却偏偏诡异的从未碰到一处,而张一凡也是率先收手,长身而立,他面带笑容,朝着蓑衣老者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这是非常真诚的一鞠,而张一凡也明白,他若是真的能够完美的施展出“以静治动”,尚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而就在这时,他也望见远处瀑布所在的位置,一道银白sè的光芒直冲天际,如飞龙在天,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

    河水之中的那一叶小舟尚在,张辽左手倒提着大刀,右手摆出了朝天攻出的模样,令人分外震撼的却是,原本存在的瀑布竟荡然无存,只留下苍凉黝黑的岩壁,孤独的伫立在那里。

第8章 绵延千里

    什么样的力量竟可以强大如斯,张一凡几乎要惊呼出来了,他没有想到,张辽在瀑布之中所悟出的这一式竟然如此刚猛,看起来,方才一飞冲天的银sè巨龙,应该便是原本的瀑布了,它本是居高临下,肆意的冲刷着滔滔河水,然而张辽的力量却是可以贯于瀑布之内,令其倒转前行。

    “凌霄掌法第六式:倒转乾坤!!”张辽负手而立,向着张一凡淡淡的说道,“很遗憾你没有时间领悟了,或者你直接认输,学了这一式的掌法,还可以令到实力更加提升,你我也算是各取所需。”

    “哼,我的字典里可没有认输这两个字。”张一凡鼻孔之中冷哼一声,便飞身冲了过去,他虽然没有学到这倒转乾坤,然而也算是习得了凌霄掌法之中的三式,算得上是收获良多了,而且他体内有《太平要术》和两颗主星之力,倒也未必会输给张辽,在半空之中他的身形踏着“飞沙走石”的步法,摇摆不定,手中一杆方天画戟更是如暗金sè的游龙不停的吞吐着若隐若现的光芒。

    眼见张一凡的攻击袭来,张辽不慌不忙,大喝一声,手中的碎星银月刀高高举起,祥云般的纹理带着皎洁的颜sè,呼啸声中声威阵阵,银光如练,好似布匹一般辅将开来,肃杀之意尽显无遗。在冷峻的刀光之中,张一凡的血液都有一种快要冻僵的感觉,他在张辽的招式之中,感受到了比臧霸更加可怕的威压。若说臧霸的霸王枪是十足的霸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战意,那么张辽的碎星银月刀则是异常的沉稳,始终如一的保持着这一股威压。

    在靠近张辽之时,张一凡身体之中的战意也已经澎湃到了极点,他的眼眸闪烁如星,大手挥起方天画戟,暗金sè的光芒带动起火焰阵阵,上面流光溢彩的星辰之力闪耀着,“爆~~”一声大喝之中,他的这个时候,运起“流星赶月”的招式,在手与画戟相交之处,一缕银亮的光芒带着尖锐的啸声,疾冲而过,

    张辽身前幻出的那一片银盾骤然间破裂开来,可是他的眼目锐利,并未有任何的慌张,而是侧身开来,【碎星银月刀】接连劈出了十三道弯月,月刃如钩,伤离别。

    一道道月刃破裂开来,可是它们也在以一种极缓慢的方式改变着那道流星的轨迹。正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缟素,在击破了第十一道月刃过后,流星再没有攻破第十二道月刃,而是飞弹了开来。

    几乎就在守住这一次攻击的同时,张辽空着的左手猛然向前挥出,拳头刹那间巨大如斗,“倒转乾坤!!”一个透明的拳头幻化而出,飞shè向张一凡的胸口所在位置,看出手的速度,张一凡显然已是躲不开来。

    他背后的“天使之翼”平张了开来,速度瞬间加快,而体内的山岳光芒大放,“气象万千”生出数面淡红sè光盾,覆于皮肤之上。招式刚起,已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他已是结结实实的受了这透明的一拳,淡红sè光盾立刻破裂,拳势却未尽,便要向着他的体内钻将过去。

    就在这时,张一凡胸口被击中之处猛的朝内一缩,使出了方才所悟到的“以静治动”,倒是卸去了这“倒转乾坤”力道的近九成,然而饶是如此,胸口却还是生疼无比。也的确,这可是能将瀑布都击到天上的一记重拳,他能够在正面抵受之时,将其拦下,已算得上是很不容易的了。

    张辽却并不给张一凡喘息的机会,早已蹂身而上,手中的碎星银月刀一记上撩,一记斜劈,一记疾刺,迅捷果断的“三连杀!!”这本是他的成名绝技,用在此处,已存了必杀之心。

    “砰、砰、砰~~”张重倒退之中,脚踩“飞沙走石”步法,前两下都是依仗【气象万千】的光盾护体,直到第三下,才勉力用方天画戟挡了下来,可是身体之上已是两道深深的血痕,相较而言,已是落了下风。

    黝黑的岩壁在瀑布经年累月不停的冲刷之下,滑溜异常,可即使是这样,张辽和张一凡的战斗还是在岩壁上留下了许多的痕迹。张辽追击着张一凡,已不再踏足在孤舟之上,而是跳到了光滑的岩石之上,这难于站立之处,却丝毫不影响二人的身法运转,依旧打成一片,吼声震天。

    雨滴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自顶端落下的瀑布本已经蕴含着太多的力量,而这一次被张辽给打得飞上天去,更是凭增了一股猛烈而暴躁的脾气,它们自更高处滑落,俯冲向战斗的两人身上,强大的冲击力,令到本就难于站稳的他们,更加不容易了。

    可是张一凡和张辽也都很习惯这糟糕的环境,在联作了一片水帘的瀑布之中,依旧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张一凡明显的落于下风,可是他的天使之翼却令到他在速度上占据了优势,然而便是如此,他还是被砍中了五刀。疼痛刺激着张一凡的神经,鲜血在水帘的冲刷之下,流淌到了河水之中,形成一缕继红sè的细线,透着淡淡的血腥之气。张一凡可以感受得到瀑布之中所蕴含的巨大力量,在这一刻,他们的眼睛都睁不开来,眼睛似乎也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水帘,连绵不断。可是就算望不见,他们还是依靠着听觉和触觉,甚至是第六感,在持续的战斗着,张辽不会放弃到手的优势,而张一凡也在寻找着那小得可怜的胜机。

    恶劣的环境只会令到弱者的心被影响,可是张一凡和张辽,都是内心极为强大的英雄。

    水,天下至柔之物,丁原利用瀑布修炼,修出了凌霄掌法的第六式:倒转乾坤,可以在至柔之处修出至刚之技,足可见天地间,任何事情都是相辅相成。可是,感受着瀑布冲击下的巨大力量,张一凡却是隐隐的感受得到,张辽似乎错过了些什么。

    他恍然如脑海之中划过一道闪电,心中透亮,是了,正是这个。张辽自始至终,立在孤舟之上,他的心中永远只存着王霸之气,想要征服一切,也包括征服眼前的瀑布,是以,他领悟到了第六式:倒转乾坤。可是他始终是立在远处望着这瀑布,却没有想过,要与瀑布融为一处,以它的角度来看世界。

    而此刻,他们在瀑布之中战斗,不正是可以更清楚的感受到瀑布的力量了吗?张一凡不由得想到了以前听过的那个关于水滴石穿的故事,不断滴下的水珠,最终在石头上砸出了一个洞出来。他没有特意做过这个实验,然而今天在瀑布之下,他却是可以真切的感受得到,柔弱至极的水滴,是可以生出怎样可怕的力量的,甚至令到他这样的星辰战士,都没有办法睁开眼睛。

    “就是这股力量!!”张一凡的心中豁然开朗,犹如打开一扇门,丁原在瀑布之中所留下的诸般心得,俱都涌入到了他的脑海之中,他体会着这一切,禁不住纵声长啸。

    “张辽,你立在这瀑布之前,自认为领悟到了最强的那一式掌法,却没有想到,你还是错过了”张一凡长笑着说道,却是令到张辽闻之,心中一惊。他在瀑布里战斗了良久,也生出了些许的疑惑,总觉得在瀑布的冲击之下,似乎有丁原想要借着虚境告诉他的东西,可是他太过在意能够杀死张一凡了,以致于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其它的东西。可是他没有想到,张一凡一直处于弱势之中,却比他更快的悟出些收获出来。

    “他在瀑布之中的收获到底是什么呢?若是真的可以在这么激烈的战斗之中,悟出丁原的掌法,那么此人的心便太过强大了,不过也难保他不会虚张声势。”张辽想到这儿,手上的招势力道不减,却也是大笑着说道,“死到临头还敢妄言,我倒要看看你能否挽回这败局。”

    张一凡收起笑意,身形再度急退,一杆方天画戟却是并没有向着张辽所在之处递了过去,而是在身前不断的轻轻划动,金光凛冽,细小的波纹在张一凡的画戟之前生出,而后向着前方荡去,每一次划动都会生出一道波纹,这些波纹的力道都不算强大,可是眨眼之间,张一凡便画出了九九八十一道波纹,轰隆隆的雷霆之声传到了张辽的耳中,令他惊骇不已,他蓦然发现,八十一道波纹之中,后面的那道波纹总是要略快一些,而在它赶上前一道过后,便随着那一道波纹一起,向前疾冲而去,待到冲至张一凡和张辽的正中间之时,已是形成极粗的一道波纹了,威力也是非同小可。

    张辽当下竖立起碎星银月刀,狠狠的劈向这道暗金sè波纹,却是“砰”一声震天的响动声过后,他的身形也被震飞出去。

    “凌霄掌法第七式:绵延千里!!”

    张一凡见这一式奏效,背后的“天使之翼”华丽的平舒开来,向着前方翱翔而去,手中的方天画戟再度向前划出一道道亮丽的波纹。

第9章 叶素娘

    张辽有些颓然,因着自己近在咫尺却没有发现瀑布之中最后一式的奥义,心神恍惚之下,也敌不过张一凡如cháo水般的猛攻,未过多久,便败下阵来。击杀了张辽之后,虚境之中只剩下张一凡一个人,虚境也缓缓的消失,张一凡只觉得脚下一轻,眼前一片光华闪过,变作了校场的模样,烈rì当空,照得四围一片炽热,丁原却是立于其上,并没有丝毫的影响,他的眼光锐利如刀,缓缓的自众人身上扫过之后,最终停在了张一凡的身上。

    “你便是吕奉先,果然天赋惊人,竟然可以悟出我的四式掌法,看起来,让你做都校尉确实是实至名归啊。”丁原说到这儿,单手向后轻轻扬了一扬,早有一位军士捧出一把剑走了过来,这剑便是七雪巫月剑,剑鞘并没有特别之处,淡褐sè的梨木勾出一些神秘的花纹,与剑柄连结之处,是纯银光滑如镜子的一片。

    “这把七雪巫月剑,便是你的了。”丁原举起这把剑,很随意的扔给了张一凡,被他一把接过,好奇的轻轻拔出三分,轻啸如龙吟般的声音响过之后,剑身如雪,一股通透之感,只这么短的一截,便给人一种寒气逼人的感觉,而剑身正中的凹槽,更是带着一种强大的威压,内里淡淡的血线若隐若现,显然这柄剑的前任主人也是嗜杀之人,而这柄剑茹毛饮血过后,借着这些jīng血之气加以炼化,已是有了些许的灵xìng,这灵xìng可以帮助它更好的接受来自于持剑者的星辰之力,以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

    张一凡见丁原在面前,因此也只是略略拔出这些,便重新插了回去,不过便是这短短的时间,已是引来了旁边几人艳羡的目光。

    “今rì奉先最终成为我的第三位都校尉,当真是可喜可贺,今晚本打算大摆筵席,不醉不归,可是不巧的是,朝中来了大员正在府上,这样吧,诸位先居于此处,三rì过后,咱们再大加庆祝。”

    说了这些话,丁原便离开了此处,而众人也纷纷上前恭贺。

    “吕将军,恭喜恭喜~~”

    张一凡也不客气,微笑着受过,这个时候,他望见了臧霸和张辽的身影,在进入虚境以先,他对于这两人并不熟悉,然而经过一战,却是互相间起了惺惺相惜之意。而他们在其县尉围过来之际,遥遥的立在外面,显出卓而不群的样子,然而也在望向张一凡这边,看来,他们对于他也是起了交好之心。

    在与众人寒暄了数句之后,张一凡走了过去,抱拳笑道,“方才虚境之中见识到二位英雄的身手,当真佩服,今rì无事,不若一同饮酒如何。”

    二人皆嘿然应诺,臧霸豪爽的笑道,“我可是输得心服口服,奉先将军少年英才,定然可以大展鸿图。”

    “哪里哪里,你我三人年纪相若,不如平rì里便以兄弟相称吧。”

    在张一凡的引荐之下,张辽和臧霸二人也相互认识,三人肩并着肩走了出去,来到大街之上。并州乃是重地,来往客商极多,此地也是建得格外繁花,四辆马车可并肩通行的大街之上,格外的宽阔,车水马龙之声络绎不绝。在穿越之前,见惯了帝国高楼大厦万千霓虹的张一凡,欣赏着眼前这些古朴风情的建筑,也是不由得心旷神怡起来。

    一叶叶布匹制成的招牌迎风招展,召唤着往来的客人驻足于前,小贩的叫唤之声不绝于耳,看着四围的店铺,去哪一家倒是令张一凡心中起了踌躇。

    “这并州我不太熟悉,二位兄长可有推荐的好去处。”张一凡向着臧霸和张辽二人问道。

    “说到这个,不若便由我来引路吧,我有一位同乡,便在此地开了家店铺,她在雁门经营的酒楼,绝对是首屈一指啊,想来这里也定然不会差的。”张辽听了张一凡的话,便回应道。

    张一凡和臧霸听了过后,都觉得张辽的建议甚好,“早已听说雁门的竹清酒是极好的酒,今rì可是一定要好好的品尝一番了。”臧霸一望便是好酒之人,一听到雁门二字,便喜上了眉梢。“那是自然,不醉不归~~”三人说笑着,在张辽的指引之下,往前行去。

    三人的脚程极快,没一会儿,便望见了一座雕栏木刻的红sè三层阁楼,朱栏飞檐,俊秀异常,在其一角之上挂出的招牌,迎风飘摇着三个大字:“和盛泉~~”

    可是说也奇怪,这条街上的人并不算少,然而和盛泉前却是显得异常的空阔,倒仿佛没有人出入一般。

    “文远兄,门庭冷落啊~”臧霸自来熟的模样,嘿嘿笑着,将手搭在张辽的肩上,张辽显然也是有些难以致信,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在雁门之地,这和盛泉的生意是何等的红火,而他也是这里的常客,对于这楼的主人,更是充满了信心,想到这儿,他的心中忽然间充满了柔情。

    “已经一年未见了,不知她可安好!”张辽的心中想着,不自禁的怀念起当初在雁门的rì子,方才若不是陪着两位初识的好友,只怕他早已飞奔而来。

    相聚欢,离别苦,自古已然。

    可这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张辽的心中清楚,他爱上的也是一位奇女子,“你做你的大英雄,我也要让雁门的竹清酒,开遍这片大地。“并州,便是她踏出的第一步。鸿澔之志在天,不比燕雀,因此,两人纵是两情相悦,却还是就此离别。

    然而眼下佳人就在近前,张辽的心中,也不由得如锣鼓乱撞,也幸好张一凡和臧霸都是豪爽之人,他们也没有看出张辽的心中激荡。

    行至和盛泉之前时,却发现楼上一柄铁将军把门,空无一人,“怎么会这样?”张辽的心中暗惊,在这个时间闭门谢客,莫非是出了怎样的大事情,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心中闪过,他也不再犹豫,伸手往前,便将铁锁给折得断了,而后,冲入了进去。

    一楼除了桌椅之外,空空荡荡,完全无人,而桌上也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是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呆在此处了。张辽此刻的心中,同样蒙上了一层yīn影,他不晓得发生了怎样的事情,然而却无法阻止自己的担忧和想念,不自禁的扩散开来。

    他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掠上了二楼,此时此刻,张一凡和臧霸也立时明白,这酒楼的主人,绝非只是张辽的同乡那么简单,他们二话不说,也立时跟了上去。然而遍寻之下,所有的人都宛若失踪的模样,偌大一个酒楼,生气全无。

    张辽颓然的坐倒在地,心中轻唤着那个美丽的名字。这种神情被张一凡望在眼中,也是心中一动,他体会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感觉,是在他望见莫小荷为了他能独活,率先飞跃下帝国大厦赴死之时,心中生出的悲苦。而眼下张辽的情绪,也在散发着和他一般无二的悲哀。

    张一凡至此已然可以肯定,这酒楼的主人,定然是张辽的心爱之人无疑,他的脑海之中飞快的运转着,向着张辽说道,“我们问下隔壁的店家,或许可以了解到些许的情形吧。”

    话音未落,便见到张辽如猛虎下山一般跃出,根本未走楼梯,而是破窗而出,跃到大街之上以后,如闪电般冲入了对面的酒楼之中。张一凡和臧霸二人双双如形随形,尾随入了进去。

    此时酒楼之中尚有好些人正在吃饭,不提防有三位彪型大汉这般硬生生的闯入进来,登时被吓跑了好些人,其中一位看上去有些强壮的小二壮着胆子冲了上来,可是他刚叫了一句,“我要报官~”便被张一凡如鹰缚兔般,直接给拎着扔到了外面的青石板街上。一声惨叫自外传来,吓得掌柜的一把躲在柜台之后,根本不敢出来。可是张辽不管不顾,大踏步冲了进去,一把拎起他瘦弱的身形,声如洪雷阵阵,“对面酒楼究竟发生了何事,说与我听听。”

    “我~我不知道。”掌柜的战战兢兢的说道,可是那眼神之中的一丝犹豫,便被阅历丰富的张一凡给抓住。想骗我,那可是找错了人,我前世可是盗贼中的翘楚啊。张一凡心中想着,一把冲了上去,捏住了掌柜的大腿,微一用力,便听到了巨大的哀嚎之声。掌柜的并非修炼之人,哪受得了这个痛苦,只这一下,他便涕泪齐流,高声呼道,“我说,我说,我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随着掌柜的缓缓说出真相,张辽等人的脸也是慢慢的yīn沉了起来。原来就在一月之前,有一个富家老爷来和盛泉吃饭,无意之中见到了店主叶素娘的美貌,当下便心动不已,从此常常前来纠缠,可是叶素娘人虽貌美,却同样是冷若冰霜,根本便不理睬于他。

    哪料到就在三天前,这富家老爷竟然带着大批的聘礼上门,将这大街上围得个水泄不通,扬言要娶叶素娘做第九房姨太太,否则的话,便让她做不成生意。这一次,叶素娘手下的一位名叫小虎的强者站了出来,将数十人都打得抱头飞奔。

    这一出过后,本以为事情到此便全然结束,没曾想第二rì,小虎便被人斩去了四肢丢在和盛泉前,自那一rì起,和盛泉便再未营业,所有人都没有踪影。

    听了这些话,张辽的面sèyīn沉如水,思忖良久过后,方才冷冷问道,“那富家老爷是谁,家居何处。”

    听了这话,掌柜的似还有所害怕说出,可再一望张一凡如虎狼般的眼神,便全然不敢隐藏,当下便说道,“这富家老爷乃是丁一尘,并州刺史丁原的叔父,家居并州城外,青莲山畔的青莲山庄。”

第10章 青莲山庄

    “丁原的叔父,怪不得如此大胆!”张一凡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件事情竟然

    会和丁原扯上了关系,他虽是升到了都校尉一阶,然而毕竟还是在丁原的管辖

    之下,兼之又不太清楚丁原的个xìng,搞不好这件事情的处理,便会得罪丁原。

    而在一旁的张辽浑身颤抖,双手之上青筋暴起,显然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悲愤不

    已。他对于叶素娘最为了解,也知道小虎这个人,小虎乃是一名游侠,一年前

    实力便达到了第二级洗髓之境,因为叶素娘孤身前往并州,他便自告奋勇担当

    护卫,却没有料想到,小虎竟然如此惨死,想到这儿,张辽的眼中已是沸腾出

    无边的怒火。

    他立起了身,向着张一凡和臧霸二人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二人

    先回刺史府上,代我向丁将军求个情,请他放过叶素娘吧。”说到这儿,他便向

    外冲了出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臧霸见状,也是奇怪道,“这个张辽,看上去不太像是娇情之人啊,为何还

    要一个人去静一下呢。也罢,由得他吧,我们赶紧回去处理此事。”他见此事关

    乎到丁原,便理所当然的认为,向丁原求情是最好的办法了。

    张一凡听他说此说来,心中也是暗道臧霸究竟只是勇武之人,并不擅于察

    言观sè,是以也不晓得张辽对于叶素娘实在是爱的真切,而张辽虽是是悲愤之

    下,行事却并不唐突,他之所以如此说,不过是为免得罪丁原过后,连累两位

    初识的好兄弟罢了。而他自己,定然是前往青莲山庄,想要独自救出叶素娘而

    可是真的如此吗?张一凡自掌柜的描述之中,已然断定那丁一尘不是善与

    之辈,从他以如此手段残杀小虎便可以断定,他乃是心狠手辣之人,而张辽武

    力虽高,可是好汉不敌人多,青莲山庄定然是卧虎藏龙之处,若是去了,只怕

    是凶多吉少。

    而且就算他们通报与丁原知晓,只怕丁原有回护之心时,对方反而多了防

    备,令他们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毕竟说来,没有人望见是丁一尘绑了叶素

    娘。然而她一介女流之辈,手下唯一的高手被杀,又怎么可能逃脱得了丁一尘

    的魔掌呢?

    当下,张一凡拉着臧霸的手离开了酒楼,却是向着相反的方向行去。臧霸

    好奇的问道,“奉先兄,我们不是要回刺史府吗?这方向可是走错了。”

    “眼下当然不能回,我们须得尽快追上张辽,否则的话,恐怕便要失去这个

    好兄弟了。”张一凡一路疾行,顺便向着臧霸将想法说与他听,臧霸听了也是连

    连点头,朗声说道,“正要如此,我们今rì便替并州除了这个祸害,到时候丁将

    军若是怪罪下来,我们三人一并承担便是了。”这话说的豪情云天,二人俱是大

    喝一声,脚步行得更加的快了。

    青莲山庄地处幽静的青劳山畔,遍山遍野的青翠,郁郁葱葱,这里离并州

    城尚有不少的距离,二人一路行过来之际,已是落rì西斜,眼见夜sè将临,他

    们二人寻了一处地方躲了起来,在这大片的空旷之地,若是想要寻见张辽,倒

    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用着急,我们便盯着这山庄便可,若是文远兄想要冲入进去,身形自是

    会被你我望见的。”张一凡前世可是做惯了这一类的事情,轻车熟路,不急不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山庄之内灯火阑珊,次第亮起,借着灯火,张一凡却

    是望见在山庄之内,一派虽是安静,却秩序井然的感觉,有些许的家丁出没,

    然而他们明显都是拥有星辰之力的强者,波澜不惊之下,似乎布下了道道陷

    阱,在等着前来偷袭的敌人一般。

    “这是为何?”张一凡的心中奇怪,他们这一路上算是行得飞快,便算是对

    面酒楼的掌柜泄露消息,他们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准备得如此充分啊。

    看来,今夜必有一场恶战啊。

    就在这时,张一凡只觉得右前方一道黑影划过,他眼睛极尖,轻声的指着

    那一处地方,向着臧霸说道,“看,张辽冲进去了。”

    远远望去,只见那个小灰影身轻如燕,轻巧的几个起落,便停在山庄的一

    角,下方并无家丁守卫,看起来平静无害,可是张一凡前世生为雌雄大盗,对

    于危境有着天然的敏感,立时察觉到那是一处陷阱。

    “不好~~”他长身跃起,再不顾隐匿身形,而是向着那个地方冲了过去,

    臧霸紧随在他的身后,二人飞奔如豹,可是前方平静的山庄之内,已是燃起了

    炫丽的花儿朵朵。

    “流火涌金阵~~”

    条暗金sè的细线在夜空之中闪亮而出,在细碎伯金之力辅助之下,流火如

    水波蔓延开来,开放出如莲花的形状,飘浮在半空之中,形态艳丽之极。而在

    靠近灰sè身影的那一处,一朵红sè的莲花如感受到了强大的引力般,迅速的靠

    拢了过去,莲花的花瓣骤然间开放,随着爆炸四散开来,“轰~~”一声巨响,

    灰sè身影明显被这一下剧震影响到了身形,向一侧弹开,而在那一处,更多的

    莲花飘浮了过来。

    山庄之中竟然布下了禁制法阵,张一凡自吕布的记忆之中了解过,禁制法

    阵因为威力太过强大,在律法之中明文禁令,除了军队和朝廷要地,普通人家

    不得使用。而眼前这青莲山庄之中使用的禁制法阵,非但无视这律法,法阵的

    等级还不一般。

    流火涌金阵,以金行符阵为辅,滋生许多锐金之气。这些锐金之气并没有

    什么杀伤力,大多是要幻作细微的金线,成为阵法的骨架,以更大的发挥其他

    的攻击手段。而流火符阵,则是主攻,通过对于地火的感应,将其激发出来,

    生成威力巨大的火莲花,四处流转,一触即爆,威力十足。

    金火齐鸣,在方圆十丈之地,形成了一片滔天火海,灰sè身影刚一跃入山

    庄之内,便迭遇险境,而在流火涌金阵的外围,五十名家丁陡然出现,各各手

    持强弓,向着阵法之内,不间断的shè出连珠般的箭矢,漫天箭雨如蝗虫一般,

    辅天盖地的飞将过去。

    一片金鼓齐鸣的声音,战斗在一开始便达到了高cháo,眼见张辽身陷险境,

    张一凡也不多言,纵身长跃,身形如大鹰展翅,两扇翅羽在天空之中划过这亮

    丽的神彩,手中的七雪巫月剑清鸣一声,拔出来的刹那之间,纷纷洒洒的细碎

    银光,如同漫天的飞雪,雪花飘飘,笼出了杀意无限,巫月清亮,映在了持弓

    家丁的眼中,也映出了他们心中的恐惧。在大吼声中,大雪漫山,飞扬的大雪

    如刀如刃,扎透了他们的身体。血红雪白,格外的清晰。

    张一凡只这一下攻击,迅猛果绝,直接击杀了六位家丁,持弓家丁开始飞

    退,而自两侧各冲上一队五十名的持刀盾家丁,还有一队五十名的持枪家丁,

    两百人早已埋于两侧,此时见到张一凡凛凛神威,也不敢大意,持刀盾者牢牢

    的将盾护在胸前,阵形齐整的朝着前方压迫而去,而后面的持枪的强者,借着

    身前家丁的守势,长枪如林,纷纷向着张一凡和臧霸二人刺去。

    臧霸手提黑铁长枪,霸王枪气吞万里如虎,本就是无边的霸气,配上他恐

    怖的力量,舞动起来,正正的将前方的三名家丁连人带盾给击了出去。而另一

    边,张一凡也是脚踏“飞沙走石”步法,七雪巫月剑削铁如泥,施展开来,如有

    万夫不挡之勇。

    两人一注香的时间,便击杀了二十余名家丁,而身上只受了些许的创伤,

    这般打法之下,他们的气势大盛,而家丁们虽是人数众多,却明显有了慌乱了

    模样。便在这时,正前方门户大开,一位相貌威严的老者身着华服,在一众人

    等的簇拥之下,推门走了出来,火光的映衬之下,他的脸上有着一种明显的怒

    这老者便是丁一尘,他这次以逸待劳,本以为可以轻松击杀此番袭来的刺

    客,却没有想到,来的人当中竟然不只一位,而是有三位,这令到他原先的计

    划全盘被打乱,虽jīng心布置,然而仍旧落于下方。

    他眼望着凛凛神威的张一凡和臧霸,大手朝前一挥,便有四人跃了下去,

    “铛铛铛铛”一阵灵兵相交之声,张一凡和臧霸的攻势方才被打断。

    张一凡的心中沸腾着无边战意,眼望着身前的两位对手,只见他们一人手

    持青钰长枪,一人手持一大一小子母环,看起来实力俱是不弱。接住他的攻势

    过后,持青钰长枪之人当先抢上,枪影攒动,如同一片青翠的藤蔓彼此交错,

    柔中带钢,显是想要锁住张一凡的七雪巫月剑,而另一侧持子母环之人双手一

    合,两环发出清脆的撞击过后,飞弹开来,如两颗流星一左一右,向着张一凡

    袭去。

    两人俱是第三级通灵境高手,实力虽都不如张一凡,无奈配合默契,再加

    上四围的家丁虎视眈眈,张一凡顿时感到了重重压力。

第11章 夜战

    只见张一凡钢牙紧咬,右手持剑向前横劈,不过在满是绿意的藤蔓之中,只劈断数刀便陷入其中,而在这时他的左手高高扬起,向着身前用力的挥出,“绵延千里~~”这一记势大力觉,六十四道拳波汇于一处,形成滔天的力量,直接将持青钰长枪的那位强者给震飞出去,不过并未等到张一凡趁势发动追击,便见到子母环一左一右,分至袭来,环上啸声阵阵,夺人心魄。张一凡背上一凛,胸中“气象万千”幻出数个光盾,密布于要害之处,就在子母环攻上其身体之时,微微一颤,已是使出了凌霄掌法的第四式:“以静治动”,他的周身肌肉如活物一般,进退有序,一开一合之间,已是于避无可避之间,闪过了对方的这一击。那位强者本来见到子母环攻中张一凡,正心中大喜之际,却没有料到张一凡竟然用如此怪异的身法,躲了开来,心中大惊之时,张一凡已是猿臂轻舒,伸出七雪巫月剑,将母环套在了剑身之上,再一次用力朝前掷去,这一掷用上了“流星赶月”的功法,母环灿若明月,向着它原先的主人攻击而去。

    持子母环的强者见此环来势汹汹,也不敢硬接,便向后飞退之中,双手张开横在胸前,想要借此消去即将袭来的大力,他的手掌刚一触到这母环,便觉得一股大力袭来,直震得他几要脱手。不过好在他对于这子母环已是浸yín了多年,熟得不能再熟了,因此手势连连变幻之下,倒也是顺利的抓在了手中。

    可是就在抓住的瞬间,他却觉得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异样,究竟是什么呢?他仔细望将过去,却见到在母环之上,一束极小却灿烂的光芒凝在母环之上,便在他发现之时,这光芒疾冲而上,以比先前母环飞来还要快上一倍的速度,向着他的眉心冲去。这光芒实在是太过迅捷,他只来得能挥动母环轻轻一挡,而光芒却是对这一挡视若无物,直接洞穿过去,深深的扎在他的眉心所在之处,余势未歇,透体而过。

    母环还紧紧握在这人的手中,可他眼神之中的惊惧之情未消,目光已然涣散了开来,随着他的身体斜斜的倒下,手中的母环随之碎裂了开来。

    不过十数招过后,张一凡便将两位通灵境强者一位震飞,一位击杀,果然是神威凛凛,无法阻挡,旁边的数百家丁围在那里,刀剑都指向张一凡的方向,可是他们却是俱都惊破了胆,竟然不敢冲上来。

    而在另外一边,臧霸也是神威大显,一式“霸王扛鼎”直接击杀了其中一人,不过他的左臂之上也是鲜血淋漓,再无法动弹,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他圆睁双目,怒视着四围的家丁,徐徐撕下一块衣襟,包裹住了自己的左臂,在这个过程之中,空气恍若凝滞了一般,家丁们眼见到他的勇武,竟然都吓得呆住,眼看着大好机会,却根本不敢冲上前半步。

    丁一尘见状也是震惊不已,不过回过神这后怒意更甚,大声吼道,“给我冲上去,杀了他们。”家丁们听了此话,也不敢再退,又继续冲将上去,刀光枪影,一片喊杀之声。

    张一凡方才的招式连续施展出来,身体上已是有了些许的疲态,眼见如cháo水般扑过来的家丁,情知若是这般车轮战下去,只怕同样会凶多吉少,而且在流火涌金阵中的张辽,此刻还生死未卜,看样子,要想办法尽快解决这场战斗了。

    “擒贼先擒王~~”一个念头自张一凡的脑海之中闪现了出来,他眼望着身穿华服的丁一尘,心中一片清明,银白如雪的七雪巫月剑清啸声声,每一剑出,必饮血而回,淡淡的血气映在剑刃之上,宛如被吸入了进去,而吸收了这些jīng血的长剑,杀意更浓,凹槽内的那记血线,美得令人心惊,又如同勾魂的使者,起落之间,张一凡伸开“天使之翼”,脚下踏着“飞沙走石”的步法,竟然于不可能之间,硬生生的自密集人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剑尖遥指的方向,便是丁一尘所站立的位置。

    丁一尘实力不高,不过才到第二级洗髓境,然而他眼望着张一凡飞扑过来如雄鹰般的身形,鼻中冷哼一声,yīn鸠之sè在眼中闪烁着,手中的两颗银sè圆球转动得更加的快速了。

    三丈、二丈、一丈~~

    张一凡一剑西去,就快要临到丁一尘的身前,突然间一股莫名的危险袭来,与这危险感一同出现的,是手腕旁一股凌厉的风声,原来是一方小石,带着破空之势,向着他的手腕shè来,他虽是望见,却已然不及收手了。当下,体内“气象万千”幻在了手腕之上,生出一片淡淡的金sè,“以静治动”手腕之上的肌肉不停的移动着,预备化解着袭来的大力。

    “砰~~”饶是张一凡变招迅速,这一下还是重重的打在他手腕之上,剧烈的疼痛感令到他差点便将长剑脱手而出,而就在被击中之时,右前方一道灰sè的身影向着他猛扑了过来,掌影翻飞如风,不间断的打出了数十掌之多,这连绵不绝的掌影,直接将张一凡的身体震得飞退。

    在他身后立着一排持枪的家丁,眼见张一凡飞退而回,当下也是心中一喜,高高举起长枪,枪尖闪耀出锐利的模样,便要向着他直刺而去,却没有想到,一股劲风袭来,直接将他们卷向了一边,狼狈的趴到了地上。

    “这个人由我来收拾,你们不用插手。”一个低沉的声间响起,张一凡也是险而又险的立在地面之上,稍稍的喘息了一下,调匀呼吸,眼睛望清了前面那人的模样,只见他生得白白静静,细长的眼睛,灰sè长衫,单手持扇,一幅儒雅之态,眼中的目光却没如鹰般锐利。方才那一句话便是他所说,显然他自负实力卓绝,并不屑有人插手帮忙。

    “你是何人,为何会使用丁将军的凌霄掌法?”他缓缓向前迈动一步,眼光紧盯着张一凡。

    “在下吕布,新任都校尉。”张一凡沉声说道,他自是不能报出自己张一凡的名号,时间一长,对于吕布二字,倒是说得极为熟悉。

    “哦~”那人似乎明白了,他再度问道,“你既是丁将军手下,知道此处是何人居所吗?竟敢擅自闯入。”他的话语声虽不甚大,却带着一种逼迫的气息。张一凡凛然不惧,昂声道,“这个我自是知道,只不过一来救人心切,二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道理,我想丁将军自是知道的。”

    “好一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人轻开折扇,一副潇洒俊逸模样,“只不知你想要救何人。”

    “叶素娘。”

    不知为何,听了这话之后,丁一尘的眼中现出狠辣之sè,自他的嘴中狠狠的吐出几个字,“张将军,替我杀了他们。”

    这持扇之人名叫张扬,他洒然一笑,说道,“你虽是校尉之职,可是依着律法,私闯民宅进行械斗,我也可以依律斩你。”

    说完了这一句之后,他的折扇向前挥击而出,口中轻啸道,

    “锦绣山河~~”

    自扇中传来潺潺的水声,一座山岳蓦地出现在张一凡的眼前,其势沉重无比,比起先前他所望见的臧霸的那黑鼎还要大上一倍之多。而且这招式袭来之之际,张一凡可以隐隐感受得到,自己的身形如堕入泥潭一般,难以zì yóu的动弹。

    眼前这人竟然是第五级归元境强者,张重心中惊骇,他飞身连退,七雪巫月剑在身前划出十数个十字交叉刃,背上的“天使之翼”平平展开,速度加到了极致。

    而张扬却如闲庭信步一般,他手中的折扇倏忽间收起,持在手中,自扇中涌起一截碧绿的泉水,瞬间凝练,幻作了一柄利剑的模样,他一步跨来,也不见动作有何迅捷,却已是来到了张一凡的面前,青sè长剑带着充满生气的颜sè,重重斩下。

    剑未攻近,剑气已是令到张一凡觉得一片寒冷,他的颈上现出了淡淡的血痕,在这危急之时,他的右手朝下方重重一击,“绵延千里”的拳波,向着张扬攻击而去,与此同时,肌肤之上“以静治动”的身法展开了来,脚下“飞沙走石”倒踩七星步,好不容易避开了这一击,然而自右肩膀向下顺着胸膛的方向,已是被划过一道血痕。

    “身手不错~”张扬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一句话,又再度展开折扇,淡淡的光华闪亮起来。张一凡此刻的心中却是叫苦不迭,若是在体力全盛之时,他或许不会如现在这般狼狈,可是经过连番战斗,他的体力已是耗去了大半,偏偏对方气定神闲,以逸待劳,如此不公平的对战,看起来胜机渺茫。

    然而无论如何,也要血战到底,张一凡眼望着在血泊之中激战不休的臧霸,心中的战意一往无前。

    就在此刻,不远处的流火涌金阵却是呼啦啦一阵巨响,里面的气息磅礴无边。

第12章 擒王

    原本开得灿烂无比的火莲花骤然间尽数熄灭,响彻着爆炸声和火光的那一隅,此刻突然显出的宁静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味道。流火涌金阵中,似乎有一种可怕的力量要满溢而出了。

    “轰~~”一声冲天的巨响声传来,银白sè的巨龙飞冲上天际,在漆黑的夜中显得格外的刺眼,强大的力量只代表一个问题,原先困在流火涌金阵中的那人,竟然突破了,而且可以造出如此的异象出来,应该便是突破到了第五级纳虚境。

    “难道说张辽竟然在阵法之中顿悟,达到了纳虚境吗?”张一凡不可思议的想着,他已经看出,飞向天空之中长达六十丈的巨龙,竟然是纯粹的气息所幻化而出的,而龙身之上最为闪耀的那一处jīng魄,应该便是张辽的身影了。

    巨龙腾空,眨眼便消失在天际之间,虽说脱离了众人的眼眸,然而那种令人心惊之意,却是久久未能散去。而后,一缕晶亮重又现在天际,如同银白我流星,下坠的飞快,渐渐的,众人可以望得清楚,这是一个人的身影,虽是在夜空之中,却是夺目灿烂。

    “砰~~”随着最后一个翻滚卸去力道,他稳狠的立在地面之上,只将地面震出了两个浅浅的凹痕,这种对于力量的jīng准控制令人赞叹,只见他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身形挺拔,手持一杆银枪,更显得威风凛凛。在场之人中,除了张扬之外,俱是大惊失sè,可是张一凡和臧霸的心中却是吃惊犹甚。

    先前在流火涌金阵中的竟然不是张辽,而是这位陌生的年青人,他究竟是谁呢?张一凡正想着,却望见这少年转过身来,向着他们二人恭敬的行了一礼,朗声说道,“在下常山赵子龙,多谢二位仗义相助。”

    原来竟是赵云,张一凡也没有想到,在这青莲山庄,竟然会遇见赵云,只见他看上去英武非凡,确是一员悍将啊。

    “哼,你的运气不错,居然利用这流火御金阵悟到了第五级归元境,不过纵使如此,你们三人今天却也是难逃此地。”张扬的鼻中冷哼一声,四围的空气在他的气息散开之下,一股寒冷四溢开来,有些家丁的身上都现出了冰霜的模样,忍不住哀嚎起来。

    张一凡知他说的确是实情,就眼下的情形望起来,他们占据明显的劣势,对方是早早达到归元境的高手,而己方三人连经鏖战,都已是受了不轻的伤,在加上众多的家丁在旁虎视眈眈,便是打消耗战,就会将他们给牢牢的困住了。

    然而三人却是丝毫没有惧意,臧霸更是钢牙一咬,口沫和着血喷了出来,“小儿放肆,你家爷爷今rì便算是死了,也要带你一道同行。”说着话他的霸王枪凌空一荡,在空中袅袅黑烟缠绵不绝,自中间“咻咻”飞出了数十支黑sè箭矢,直奔向了身前那十多位家丁。他们措不及防,登时便有数人中箭,惨叫之声响起,臧霸神威不减,迅捷的又冲了上去。

    而赵云也是洒然一笑,长枪如怒海之中的蛟龙般,幻出了一条银sè瀑布随身而动,向着张扬疾冲而去。枪尖遥遥指向张扬所在的位置,一只硕大的蛟龙的头自瀑布中伸了出来,腥红的眼睛和着怒吼声大睁开来,疯利的牙齿闪烁着锃亮的光芒。

    “怒海狂蛟~~”

    眼见赵云的攻势袭来,张扬怒极反笑,他的折扇在身前打开,一座山岳带着嶙峋之势,自天空重重的压下,而山脚之下,更是生出了无数碧绿的泉水,绿影婆娑之间,飞shè如电,分袭向赵云的身体各处。

    两股力量在空中猛烈的相交,轰然一声,在天空之中形成了一个绿白相间的椭圆,呈扁平状向着周围扩散开来,两位归元境的强者战斗,声势果是令人难以阻挡。赵云在巨震之下,直往后退了二十丈,方才定住身形,而张扬的身形,也是向后退了五丈。

    可是他心中的惊惧之意却是更深了,张扬眼望着赵云,心中一股不可思议的感觉,这少年天赋如此惊人,是他没有想到的。他在并州这么些年,附近的少年英才,有天赋的强者,他都略知一二,便算是未见其人,至少从招式上也可以大致判断得出。

    可是眼前这个少年,却像是平空冒出来的一般,他根本没有听说常山那个地方出了这样一个人物,如此看来,此人应该是没有踏上仕途,而是流落于市井之中,可是他看上去未到二十岁的模样,实力却突破了归元境,这种提升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而刚刚那一招,也是令到他彻底的震撼了。要知道,他可是迈入归元境已经三年的强者了,第五境之上别有洞天,实力可以得到巨大的提升,便是三年来他孜孜不倦的修炼,实力也比初入归元境强了几乎一倍,而他尚觉得还有许多的空间,未到达瓶颈,是以他才敢夸下海口,认定眼前的三人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可是这三人少年气盛如虎,没有丝毫退却的意味,而这赵云,更是在正面的攻击当中令他连退五丈,已令到他心中发怵,不敢大意起来。他思忖道,自己之条大船,可别今rì翻在了这里。

    在他凝神以待之际,赵云也早已一袭雪白如寸芒,在空中摇曳流星般的再度攻来,两人在半空之中,激烈的战斗着,风沙四扬。

    丁一尘紧张的望着眼前的战局,心中似乎有了些许的后悔,他一向骄横跋扈,却没有想到这一次捅了个如此大的马蜂窝,而此时想要抽身而退,却是再难做到了。看起来,就算是丁原知晓后定然会回护自己,可是一番责难却是逃不掉的。想到这儿,他的心中也是一片冰冷。可是和着这片冰冷的,却是在脖子处,同步传来了一股冰冷且锋利的感觉,肌肤有了隐隐的刺痛之意,仿佛下一刻,便要裂了开来。

    他的身后现出了一个铁塔般的身影,冷竣的话语和他的身体一般无二,“你令他们速速停手。”这话说出以后,他置于丁一尘脖子处的手上再度加力,似乎已然有温热的血流了出来。

    “都住手,都住手!!”丁一尘哪敢怠慢,颤抖的连忙说道,而在他的声音之下,四围的声音全都安静了下来,所有家丁眼望见被对方控制的家主,眼中神sè未定,也不知是暗道不好,还是庆幸自己不用再羊入虎口般的枉送了xìng命了。只有立在远处的张扬面sè铁青,yīn沉得似乎要滴下水来,他离得太远,便连感觉都没有感觉到,更不用说相助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先有张一凡,后有赵云,让他在全力战斗之下,再顾不上其他。而这是否便是对方起初的计谋呢?他也搞不清楚,然而他却极明白,今夜,他败得极惨。

    “放了他,你若是杀了他,会后悔一辈子的,丁将军决不会放过你,以他的势力,你们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全数击杀。”张扬冷冷的说道。

    张一凡眼见到立在丁一尘之后的,正是张辽,他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当真是恰当得不能再恰当了,再望向他的身后,紧紧的跟着一位身着淡紫sè裙裳的女子,眉如远黛,眼如秋波,虽说脸sè略显苍白,然而却掩饰不了天然的美丽姿sè,她的双手紧抓着张辽的衣襟,亦步亦趋。

    想来这女子便是张辽口中的叶素娘了,也无怪乎张辽倾心,果然是一位美女,只不过也不知张辽用了何手段,竟然自青莲山庄之中,将其救了出来。而张辽出现过后,丁一尘在他们的手中,情势倒是骤然间有了一个逆转。

    “这一点敬请方心,只要我们安全退去,丁老是绝不会有半点损伤的,你们便散开吧。”张一凡轻笑着说道。对于如何利用自己手里的底牌,他可是有着丰富的经验。当下,所有人汇于一处,自大门口向外退去。丁一尘面sè惨白,斗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嘴里发出近乎哀嚎般的声音,“速速散开。”

    对于如此怕死之辈,张扬心中也是不屑,然而他还是紧随其后,跟着他们,一直到离开青莲山庄很远的一段距离,张一凡方才将丁一尘远远的掷还,他们此行的目的既已达到,便就此向着并州的方向飞奔而去。

    “奉先兄,你就不怕他再追上来吗?”臧霸方才全凭着一腔血气,此刻已是jīng疲力竭,不自禁的对于张一凡这个举动,感觉到太过大胆。

    “你放心吧,此人多疑,黑夜之中,我做的愈是爽快,他愈是不敢追来,而且,那个怕死的丁一尘,只怕还要抓着他不放呢?”说到这儿,张一凡忍不住放声大笑。

    他想的果然没错,丁一尘此时全身已经是抖得如同筛子一般,抓着张扬死死不肯放手。

    “一群匹夫啊,匹夫~~”他涕泪齐留,语无伦次。

第13章 仗义每多屠狗辈

    夜sè之中,几人向着并州所在之地一路疾行,未行了半个时辰,臧霸瘫倒在地,眼中露出无奈的神sè,苦笑着说道,“这下可真是跑不动了。”说了这一句话以后,仰面躺倒在地上,大声的喘着粗气,他的胸膛之上血迹斑斑,张一凡小心的掀开他手臂上的伤口,只见在那个地方,伤口极深,几乎要望见了内里白花花的骨头。

    “啊~~”一声惊呼自叶素娘的口中发出,她也算是一位奇女子,生xìng大胆,可是见到如此的场景,却也是心中害怕。不过她还是快步走了过来,用女人特有的细心,将那伤口重新包扎一番。看样子,臧霸一是力竭,二是流血过多,也难为他支持到现在方才倒下。

    “宣高贤弟,奉先贤弟,辛苦你们二位了。”张辽在三人当中,年龄最长,他眼见到张一凡和臧霸二人,为了自己不辞辛劳,来到这青莲山庄一同营救叶素娘,也是心中感激之情油然而生,犹见二人身上俱是受了重伤,更是不忍。

    “无妨,你我兄弟,又何需客气。”臧霸虽是气衰力竭,说起话来却是豪情盖天,在说着这一句话之时,不提防叶素娘正在运力包扎,登时令到他一阵疼痛,忍不住啊了一声,而后,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大笑起来。

    “宣高贤弟伤势如此沉重,看来我们要连夜回到刺史府中,请医生救治一番了。”张辽面有忧sè,开口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我当年受过比这更重的伤,也都没有这般的紧张呢?不过说到这儿,我倒是有一件事情,现下最想要做得紧啊。”说到这儿,他的两眼放出了光芒,与张一凡对望了一眼,张一凡心中机智,已是猜出了些许,两人同时大笑着说道,

    “竹清酒~~”

    叶素娘微蹙着眉,显然也是觉得臧霸的身上实在是伤得太重,抿着嘴说道,“这伤还是早些医治才好,否则,莫要伤了元气。”话音未落,却听见臧霸说道,“唉,嫂嫂你便不懂了,这男人啊,可都是嗜酒如命,若有好酒却不能饮,那才是真要伤了元气啊。”

    他口无遮拦,一幅粗粗大大的个xìng,嫂嫂二字叫了出来,直接便令两坨红云飞到了叶素娘的脸上,也幸好不是白天,否则的话,便真羞得她难以见人了。“也罢,死也好,活也好,我可不管你那么多。”说着这话,手上却是不曾停止,将那伤口包扎得比臧霸先前可是要好上太多了。

    “既是这样,我们便直接赶往和盛泉,来个一醉方休吧。”张辽也是意气中人,今rì救回了叶素娘,又结识了赵云这个兄弟,不禁心中畅快。人生难得知己,何不畅怀痛饮。

    赵云也是极爽快的答应下来,更自告奋勇的背起臧霸,而张辽则是义不容辞的负起叶素娘,一行人疾快的前行。

    待到了并州之地,月已正中,守城的军士识出张一凡的都校尉身份牌之后,自是轻易的放他们入城,而他们也不停步,直接来到了和盛泉的所在之处,在叶素娘的指引之下,搬出了十余坛十六年的竹清酒,酒坛打开,尚来不及取出大海碗,臧霸已是被四溢的酒香所吸引,迫不及待伸出巨手往坛中径舀了一勺,放入口中,大口的喝着美酒,嘴里还不住的赞叹道,“果在是好酒啊,唇齿留香。”如此贪杯的模样,令叶素娘见之也是忍俊不禁,俏手掩着朱唇,仪态万千的走下楼去。

    素娘去准备几道下酒的菜肴,这四人便就着美酒畅谈起来,原来方才他们出击之时,张辽仍潜伏于暗处,眼见他们厮杀得猛烈,所有人都被吸引过来,他便寻得一个空,到了后院抓住一位家丁,给问出了素娘的下落,再将她给救了出来。

    “也幸好我及时的出来,否则的话,若是连累二位贤弟有何不幸,万死也难逃其咎啊。”张辽说到最后,也是慨然叹道,心中有些后怕。他确实没有想到,在小小的一个青莲山庄,竟然会有实力达到了第五级归元境的高手,要知道,这在整个并州之地,都是寥寥无几啊。不过也幸好在关键时刻,赵云也突破到第五级,双方才可以勉力战得棋鼓相当。

    “这个张扬,下次见面,我定然要和他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比式,也未必会输与他。“张一凡回想着先前的战斗场景,只觉得以自己速度上的优势,再加上凌霄掌法,和张扬还是有一战之力,而且经过一段时间,他对于凌霄掌法更加熟悉过后,实力还会大进。对于此人,他也是有着不屑之意,寻到机会,定是要令到他颜面扫地的。

    他淡淡的说出这一句话,张辽和臧霸都是与他交过手,对于他的天赋也是有着极高的评价,虽都是第四级纳虚境的高手,然而自忖却敌不过他,自是没有太过在意。而赵云却是惊讶万分,他刚晋升到归元境,对于这个实力的体会极深,眼光也是锐利,而他望得出来,张一凡不过是通灵境巅峰的强者,难道说他的实力如此强悍,竟可以连越两级挑战比自己实力高出许多的强者吗?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他的天赋也确是出众非凡,想到这儿,赵云也是对于张一凡多了几分关注。

    “对了,子龙贤弟,你为何会出现在青莲山庄呢?“臧霸对于赵云也极是佩服,他们二人同岁,赵云的月份要小上一些,然而他的实力却是要比臧霸高上一大截。臧霸自诩年少英才,然而和赵云一比,却是自愧弗如,不过他先前也未曾听过赵云的名号。

    这个时候,叶素娘正端着一个盛满了菜的托盘,款款移步上得楼来,听见臧霸的问话,仰面微笑道,“说起来,若不是赵壮士相救,只怕素娘的xìng命早已不保了。“

    原来,在小虎被惨遭杀害以后,叶素娘心道不妙,便遣散了酒楼之中的所有人员,自己也只带了两个下人,奔着雁门而去,可是她的行踪早已被丁一尘盯上,因此,出城之后未过多久,便被抓住。

    素娘的xìng情刚烈,不肯屈服于丁一尘的yín威,在路上便数度寻死,都在严密的防范之下被拦住。有一次,这情形被路边的一位少年望在眼中,他便是赵云,赵云未想到朗朗乾坤之下,竟会有人做出如此的恶事,当下,便大喝一声,挺枪攻上,杀了不少家丁,可是毕竟好汉不敌人多,他却也救不下叶素娘。

    在临去之前,他凑近叶素娘的身边,暗中嘱咐她要好好活着,待到夜晚时分,他便前来救她。然而这话被丁一尘的手下之中,一位耳朵敏锐之人所听见,丁一尘便暂且按捺住心中的痒痒,布下重重防守,等待着赵云前来,于是便出现了先前的那一幕。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辈修炼之人所当做的,毋须太过客气。“赵云说得云淡风轻,更是显出了卓尔不群的模样,令人望之心生佩服之情。

    “子龙贤弟如此好的身手,为何不在朝廷之中寻个官职,想来应当是不难的。“

    张一凡好奇的问道,赵云听过之后,灿烂的一笑,又和张一凡对饮下一大海碗的云飞燕,方才缓缓往下说去。

    原来赵云自幼便随着母亲居于常山的一处山脚之下,父亲在他年幼时便离开了家,而他便在山林之中长大,一身本领便都是奔走在山林间,向着万兽所习而得。当时山林的深处有一处深涧,涧中一条蛟龙,伤人无数,赵云十五岁那年,便前往深涧独斗蛟龙,幸被他力战杀死,而且更是自其中悟出了不少的功法。击杀蛟龙过后,他在涧旁领悟这些心得,以天地为师,三年修到了第四级纳虚境后,发现实力再难增长,便离开了那地方。

    然而常山乃是太平之地,朝廷的陋习自古而然,没有第一块金作为敲门砖,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因此,赵云讨不到官职,便来到了并州,这行来的路上,便遇见了叶素娘的事情。

    “哎,果是仗义每多屠狗辈,望这世上,空有一身好本领却不为人识之人何其众多,朝廷不识人才,方才会招致如今的天下大乱啊。“张辽想到此,也是不禁气往上冲,一把重重的拍在桌上,“如此良材,都不录用,还期待作甚。”说完了这些,他又转脸望向赵云,深思半晌方才说道,“今夜这事,说起来可是大大的得罪了丁原丁将军,我等有官衔在身,自是跑不得,贤弟若是想要在此得到重用,只怕是难上加难了。这样吧,辽东都廷侯公孙瓒,我曾有恩于他,不若我修书一封,你带去寻他,自是可以得到一个适合贤弟的官职。”

    赵云听他这般一说,也是大喜过望,连忙拜谢。四人在和盛泉中,彼此惺惺相惜,接连喝下二十余坛竹清酒,直到rì头发白,方才觉得心满意足。

    “既是如此,小弟便先行告辞,若是有缘再见,到那时现痛饮一番。”赵云向着三人拱手说完这些,便如大鹏展翅,自窗前掠将出去,身形轻盈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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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责罚

    张一凡、臧霸和张辽几人厮杀半夜,畅谈一晚,到了这个时候,终于也觉出了一些困意,待赵云走后,便都沉沉的就此睡去。叶素娘在这个时候如同小猫一般的温顺,躺在张辽宽大的胸怀当中,这个怀抱永远是她最为安全的港湾。

    张辽轻抚着她的秀发,享受着温柔的味道,心中一阵感慨,柔声问道,“想过回雁门吗?”叶素娘一听见这一句话,翻身坐起,好看的小瑶鼻几乎要紧贴到张辽的面前,吹气如兰道,“我偏不,我一定要将雁门的云飞燕,带到大江南北,让它成为最好的美酒。”

    张辽被她的神情和这些话语几乎逗乐,可是他的眼中仍旧是满满的怜惜,“乱世将近,只怕太多艰险,我始终是放不下心。”

    话音未落,便见到叶素娘猛的扑向前去,红唇娇艳yù滴,吻上了张辽的嘴唇,空气刹那间都似乎凝滞了,享受着丁香般温软的味道,张辽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在这柔情之中了。这是他第一次和叶素娘相拥相吻,他虽是英雄盖世,此刻却有一些手足无措的感觉,倒反而不如叶素娘那般自然而奔放。

    两情相悦就如蝶恋花那般的自然而然,张辽相来在此一处拙言,自始至终也未向着叶素娘说一句情爱之词,然而今rì这轻轻一句,我始终放心不下,却不啻于是叶素娘所听过最美的情话,她知道自己可以更zì yóu的放飞属于她的梦想,因为在她的身后,有一位会为了保护她甚至不惜自己生命的男儿,生命之中得此一伴侣,岂不足矣。

    “那你就一辈子来保护我吧。”叶素娘调皮的轻咬着张辽的嘴唇,眼中带着温柔且挑逗的笑意,搂着张辽的脖子轻轻的说道。这一句话似乎将张辽周身的热血都炸得沸腾,他重重的搂住叶素娘的纤腰,粗重炽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许下誓言,“我会变得更强,我会永远的保护你。”

    情到浓时人自醉,叶素娘本身便是比竹清酒更烈的美酒,庭叶摇星,天空的月白之sè朦胧如两人的爱情,谁说温柔乡便是英雄冢,自古以来的英雄人物,又有哪一位没有可以融化自己全部身心的美人,又有哪位美人身边,没有万夫不挡的英雄呢,他们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

    刺史府中,丁原的脸sè铁青,缓缓的在厅中轻踱起来,在他的身前,立着丁一尘和张扬二人,丁一尘早已将昨夜之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其中醋加得之多,便连亲历其中的张扬,也不禁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他们这种举动,并不是只将我不放在眼里,更是将丁将军你不放在眼中,我受了这些委屈无妨,可是不能再让他们活得好好的,在你的头上拉屎啊。”丁一尘最后说道。

    “够了~”丁原一摆手,气度非凡,立时令丁一尘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对于自己这位叔父的xìng格,丁原是有着足够的了解的,他思虑了一会儿,便向着张扬问道,“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理。“

    张扬略一沉吟,便开口说道,“他们救出了叶素娘,依着朝廷律法,倒是有功,况且青莲山庄私用禁制法阵,他们手头人证物证皆有,想要自这一件事情上扳回来,倒极容易砸到自己。依在下之见,不若此次便重重犒赏他们,以消除他们的戒心,如此一来,“

    说到这儿,张扬眼望了下丁一尘,顿了一顿,方才继续说下去,“丁老爷此事,也可以于私下里化解,不至于闹得太大,横遭牢狱之灾,以至于影响将军的声誉。“

    “什么,“听了这话,丁一尘当下便坐不住了,他一下子跳了起来,这个动作倒是做得迅捷,向着张扬劈头盖脸的骂道,“你堂堂一个都校尉,归元境强者,连几个年轻人都收拾不下,现在站在这里,居然还说出这等疯话,我哪里会有牢狱之灾,我要让他们统统入狱。”

    “够了~”丁原再一次冷冷的蹦出这两个字,心中对于丁一尘的不满也是浮在脸上,他这一句话声音不大,却带着重重的威压,立时便令到丁一尘面sè难看,再不敢多言。

    “你的这个想法确是周全,而且当下正值用人之际,我也不想多生是非。”丁原有些赞许的向着张扬说道,“你确实是我最为依赖的人,今后就多在我身边吧。”

    “谢将军~”张扬拱手说道。

    而一旁的丁一尘已是面如死灰,有些喃喃的说道,“那我该怎么办,丁将军,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他的声音透着一种难听的沙哑,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丁原眼见他这般模样,缓缓的走到他的身前,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以一种温柔的语气说道,“我自是会为你做主的,我的叔父,只不过时候未到。不过你放心,不出一个月,我便会让他们全部死去,算是替你出了这口恶气,到时候,你还可以好好享用你看上的那个女人,也再不会有人和你争抢。”他这话语气虽是温柔,其中的意思却是异常的冰冷,带着刺骨的寒气,浓重的威压之下,丁一尘除了连连点头之外,额头也不自禁的冒出如黄豆般大的汗珠出来。

    “当然,在此之前,你还是要与我配合,好好的做一场戏给他们看的。”说到这儿,丁原一个转身,再不理睬丁一尘,而是厉声喝道,“来人。”

    立刻便有两名军士领面前来,丁原身坐椅上,怒目之中威严径出,“丁一尘强抢民女,私建禁制法阵,着杖击五十,立时押入大牢。都校尉张扬,非但知情不报,反为其帮凶,立时剥去都校尉之衔,因眼下乃用人之际,暂为本刺史贴身卫队一员,待观其rì后表现,再行奖惩。”

    这两道命令一下,丁一尘直接瘫坐于地,双目现出如死鱼一般的神sè,空洞无边,嘴里带着哭腔不停的说道,“五十仗啊~~”而后他便被军士给拖了出去。

    张扬却是面sè不变,躬身接受了这个处罚,双手将都校尉的令牌交上。

    ******

    张一凡等人是临近中午,方才赶回到刺史府内的,他们离校场远远的,便听见了熟悉的有如杀猪般的惨叫之声。在惊疑之中,他们也很快听见了丁原对于这一件事情的处罚。

    “丁将军果然是英明果断,这件事情办得确是漂亮,大快人心啊。”臧霸听了之后,高兴的说道。

    “只怕他如此这般的做法,便是奔着得人心而来的吧。”张一凡的心中想着,却并没有说出来。他自另一个世界而来,人类不断的进化着,心思也是愈来愈复杂,很多时候,你根本无法看透一件事情,而也是因着这些,张一凡自认在识辨人心之上,有着过人的天赋。昨天那个事件之中,丁一尘嚣张跋扈的态度和今天在校场之上的惨呼形成了惊人的对比,张一凡可不会傻到相信丁一尘是常常被这样打的。然而他常常做些强抢民女的事情却是可以肯定的,否则的话,也不可能拥有那么多的妻妾,而做这些只有一种可能,便是背后有足够强硬的靠山,这个靠山便是丁原无遗。

    而丁原若是如他所表现的这般高风亮节,一种可能是其它人敢怒不敢言,这还是第一次被他知道叔父的行径,不过张一凡可是断然不敢这样认同的,他可不认为丁原为傻到被部下和叔父同步蒙在鼓里。而另一种情形,便是这不过是丁原所做的一场戏,这戏的目的便是安抚他们的心。

    而且张扬身为都校尉,那一晚他虽未亮出身份,然而他的气势咄咄逼人,显然算是丁原的心腹了。而且对于他的处罚,明面上是降得极厉害,可实际上,他还是不离丁原的左右,安插到贴身卫队之中,哼,只怕是连卫队长都要听他的吩咐吧。张一凡的心中这样想着,不过一切也都是推断,至于接下来会怎样,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们三人快步行到丁原所在的主厅而去,快到门口之时,早见丁原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奉先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想不到你上任头一天便办了一个这样大的案子,而且处理事情刚正不阿,着实令我佩服啊,这一次,我要重重的赏你。”

    说了这些之后,也不待张一凡他们多说什么,便向下传令道:“来人。”一位军士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便听丁原说道,“都校尉吕布,上任第一天便破获掳掠民女案,赏金一百两,顶替张扬的左边军统领一职。县尉张辽和臧霸同样功不可没,各赏金五十两,任左边军副统领。”

    这一番令人,登时便令到三人心中一惊,同时跪倒拜谢。丁原身为刺史,自领中军,手下三名都校尉统领左右边军,此乃重任,张一凡身为新上任的都校尉,本来根本没有机会担此重任,却没有料到丁原竟如此安排,张辽和臧霸的心中自是受宠若惊,张一凡却是一下子有些猜不透了。难道说,当真是错怪了丁原不成,他的心中想着,也没有半点头绪。

    “诸位请起,当前朝廷危难重重,便需要更多的忠肝义胆之士前赴后继啊。”丁原知道赵云早已离去之后,也是深叹了口气,倒是张辽有些不好意思,深以为自己昨夜将赵云引荐给公孙瓒,实在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既然各位都担当了重任,接下来,我们正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尽快决定。”丁原说着话,门外一个声音高声叫道,“都校尉魏续听命前来。”

    “进来吧~”丁原的声音低沉透着一股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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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左边军统领

    丁原手下原本只有三位都校尉,张一凡是最后一位通过校场比试提拔上来的,而原先的都校尉张扬,却也正是因着他的缘故被剥夺了都校尉的官衔,成了一名普通的贴身护卫。如此一来,魏续便是剩下的那一位都校尉了。他面目白晳,步履稳健,一望便可以体会到他沉稳的个xìng。魏续进来以后,向着丁原鞠了一躬,便寻了个位子坐下。此时,丁原的眼睛一瞥,张辽和臧霸二人也是会意,便自厅中退了出来。

    这个时候,厅中只剩下丁原、张一凡和魏续三人。丁原便慢慢的行到桌前,自那一处举起两封信笺,在半空之中摇晃了两下,口里说道,

    “我这里同时收到了两封信笺,着实令到我头疼不已,二位都是我的心腹之将,便将这信笺拿去看看,究竟该如何应对。”说完了这一句,只见他略一挥手,两封信笺便如飞刀般,分向着二人袭来。张一凡接过其中的一封,打开一看,心中又是惊讶又是熟悉,信乃是自dì dū洛阳所发出,大将军何进亲笔所写,大意是董卓拥兵自重,已是将洛阳重重围困,名为勤王,实为夺取王权,并劝说丁原出兵,与己自内外两边合而击之,以解洛阳之困。

    对于大将军何进,还有董卓张一凡倒是极有映象的,不过在他有限的历史记忆之中,何进不是被十常侍所杀吗?怎么他会和董卓水火不相融呢?他心中想着这些,口里便将何进信中的内容,原原本本的念了出来。待到他念完以后,魏续同样念出了他所持信中的内容,那一封信却是董卓所写,便是以河东太守的身份,令丁原统兵五千,速速前往洛阳城西,与他相会合,共同商议勤王之事。

    “二位既已知晓两封信笺的内容,不知可有好的对策。”丁原悠悠的问道。魏续略一思忖,便开口说道,“董将军虽是河东太守,于并州有直辖之权,然而其势过大,已然危急到了朝廷,我等食朝廷俸禄,当杀其来使以立威,而后率齐并州人马,奔袭洛阳,与大将军何进里应外合,共同杀敌。”

    他的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忠义之气可昭rì月,丁原听了,也是微微的点头,张一凡看他的模样,应该是早有思量,而魏续的说法,也应该是和丁原的思路没有太多的差别。其实若是论到他来想,虽说在大的方向上没有差别,然而奔袭一法却是难以认同。依着他的想法,斩杀董卓来使固然解气,却也是令到对方有所jǐng惕,若是立刻发兵攻打洛阳,而后布下陷阱,坐等丁原的队伍前来,如此一来,合击的想法固是美好,却是全然落空了。

    张一凡所想到的,便是将计就计,董卓既然送了书信过来,不如便带着五千人马,大摇大摆的行过去,待到了目的地之时,突然发动袭击,便可以起到奇兵之效。

    只不过他虽是想到了这些,也没有将其全然说出,要知道,他在穿越以先便已经活了三十个年头,而在这个时代又拥有了吕布十九年的记忆,可以说是城府颇深,年少气盛、不知深浅这些论断是定然不会落到他的头上来的。当下,他便拱手说道,“我也认同魏将军的想法,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虽说董将军为河东太守,然而他若是心存反意,便不能再听了。”

    张一凡也只说了这些,却并不像魏续那般竹筒倒豆子,将想法全盘说出,而是耐心的等着丁原说出他真实的想法。果然,在听了张一凡和魏续二人说过这些之后,丁原抚须轻笑,“二位都校尉果不负王恩,心中所想与我正是全然相符。不过在战术上我却尚有些更好的想法,董卓的实力强劲,我们也不可与他硬碰硬的对上啊。”

    张一凡听着丁原娓娓说出来的那些想法,却果然是与他心中所想的一模一样,当下也是心中一笑,不再多说什么。魏续也是一幅如梦初醒的模样,显是对丁原佩服的五体投地。

    “看起来这丁原便应该是一位老谋深算的枭雄,心思缜密兼且狠辣。”张一凡至此,更加清楚的明了他先前的那些推断,他这次之所以不出风头不讲出来,便是要低调应对,不令到丁原看出他的底牌,而他也确信,自己在暗,丁原在明,他便可以更清楚的了解丁原这个人,进而判断出他的计划。

    单单从丁原设计此次攻击手段的过程当中,张一凡便可以明了,丁原也是一位为达到目的,对自己极狠的人物,这一次他的出击,虽说胜算最大,然而是奇兵之势,不若魏续的堂堂正正,换言之,若是成功,便可以用极小的代价,给敌人以最大的打击,然而若是被发现,便连他自己的xìng命,也要搭在其中了。由这一点看,丁一尘的苦肉计便会是有着更大的可能了。

    张一凡心中想着,亦觉得左边军统领之职,看上去光鲜亮丽,倒实在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啊。不过这些事情无凭无据,他若是一直向张辽和臧霸二人提醒,倒显得他胸中算谋太多,反是不好。

    见机行事吧,张一凡便决定,先前往左边军的驻地再说了。

    “略做整顿,我们十rì后便出发。”丁原可不知道张一凡由这短短一段交流,便想了这许多,他最后说了这一句,张一凡和魏续二人皆嘿然应诺。

    *****

    出来过后,张一凡将里面所发生的一些事情,都一一说与了张辽和臧霸二人听来,两人听了之后均是面露喜sè,张辽道,“真是想不到,这么快就要开始一场战役,奉先,看来这一次我们兄弟这一回可是要仰仗你一展鸿图了。”

    的确,若是真的这一次可以顺利勤王,那丁原定会高升,可以在朝中得到一个极高的位置,而身位他手下所倚重的大将,张一凡也会得到更高的官职了,说不定这并州刺史之位,在战斗结束之后便是他的了。

    不过,张一凡远没有这二人看得这般乐观,他心中明白,以张扬在都校尉之职这么久的时间,左边军中定然是有着一股不小的势力,于他来说,便是如何在十天之内,统率好这左边军,也便是一个不小的难题了。

    左边军共计五千人马,设统领一人,副统领二人,下面牙将共计八人,这八人都是张扬原先的部下,也都在左边军任职许久,他们虽说官街与县尉相同,然而平rì里眼界极高,根本看不上县尉之职,因此,该如何管理,便要看张一凡的手段了。

    “我们先去左边军看一看吧。”张一凡提议之后,其余二人也皆诺然,他们便向着营房所在之地,徐徐行去,却见到旌旗摇落,一派落寞的样子,看来,丁原的这个责罚,令到整个左边军皆士气大失。

    张一凡一路行过,面上却是并不显忧sè,而是直接来到统领大营,传令道,“令八位牙将速速前来。”军士接到命令便出。可是足足过了两个时辰,竟然一位牙将都没有来。至此,张辽和臧霸都再忍不住,怒意上涌,臧霸更是明显,大声喝道,“太过分了,待我前去,一个个将他们拎过来。”

    “不急~”张一凡却是淡然自若,一幅处变不惊的模样。反而是吩咐张辽和臧霸二人都好好休息,静待便可。

    待到过了差不多四个时辰,终于来了第一位牙将,他的名叫穆顺,人虽然到了,却是一幅散漫的模样,眼也不抬,只一拱手斜斜的向着张一凡行了个礼,便大喇喇的坐了下来。

    便这般一个多时辰之后,终于到了六位牙将。张一凡依旧稳坐钓鱼台,一副不急不徐的模样,也不说一句话,现场一片寂然,倒是先到的那几位牙将,有些耐不住xìng子,心中打起了小鼓,也不晓得这新来的统领,究竟心中在想什么。

    张一凡一直等到第七位牙将出现在门口之时,方才开口,只是这一开口,便带着十足的气势,“依军法而言,统领有权任免手下的一二牙将,而无须通过刺史。今rì我看有二位牙将既对此职不感兴趣,姗姗来迟,那便免去牙将一职吧。”

    他一挥手,坐下登时一片哗然,谁也没有料到张一凡一开口之间,便直接免去了二位牙将,而第七位入内的牙将名叫张茂,也是张扬手下的一员虎将,实力达到了第四级,今rì他喝了许多的酒,有些昏昏沉沉的便待要坐下,然而军士却适时的拦住了他,因为依着张一凡的命令,他已经不再是牙将,身份与军士一般了。

    穆顺第一个前来,虽说对张一凡不敬,然而也是惯会察言观sè之人,当下便知晓这位新来的统领不好惹,他轻轻的凑近张茂身边,向着他耳语道,“张将军,你的牙将之职已经被免了。”

    “什么?”张茂声如洪钟,听了这话以后,酒醒了小半,歪歪斜斜的一把将两个军士掷飞得极远,而后大声喝道,“免我的官职,吃了豹子胆了。”他的眼睛勉强的睁开了一半,望着坐在正前方的张一方,口里说着,“就凭你这个rǔ臭未干的小毛孩,你敢。”

    张一凡有些鄙夷的望着他,话依然不多,只淡然一句,“拖出去。”便见到臧霸早已等不及了,如旋风般冲了过去,“砰砰砰砰~”四拳击出,他的实力本与张茂相差不大,然而一个蓄势待发,一个酒意未醒,俱都打了个正着,直接便打晕了过去。

    臧霸神威凛凛,倒提着张茂的一只脚,拖行到门口之时,将一个军士召了过来,示意到,“拖出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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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张一凡在盗取《太平要术》时,被追杀身死,却无意中穿越到了三国的吕布身上,凭借手中的神书和独一无二的杀破狼命格,踏上了成就王图霸业的热血之旅!!!!本书绝对会令你看得热血沸腾,也敬请点击收藏支持A75啊!!霸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霸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霸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