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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皇妃千千岁全文阅读

作者:洁白的翅     寒门皇妃千千岁txt下载     寒门皇妃千千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七章 野心太大

    圣主看着女儿迷茫又惊讶的眼神,也不知道是觉得不必隐瞒她,还是想要在女儿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聪明,或者是想借机给她画个美味的大饼,使得她更加尽力为他办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总之他竟难得的想要对她解释一番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当初虽然将她派遣了出去,也是为了执行这个计划的一个备用的分支。可是对她却只是吩咐了具体任务,让她尽力留在那人身边,监视着他的动向,也趁机尽量多了解朝堂或皇家的事情。至于为什么卧底在他身边,包括这个计划,凌非狂却没对女儿透漏过只言片语。

    因为她没有经过宗门训练,没有武功,也不具备宗内那些死士的素质。怕她知道了,万一暴露,自己的计划便会跟着暴露。所以才对她保密。

    而且现在既然希望要转回头押在她卧底的那个人身上了,现在也是时候对她说一说了,这样她才知道目的是什么。今后也才能更好的执行任务。

    于是,他温和了语气道,“明叶,有些事,爹以前没告诉你,因为你年纪小,爹怕你无意中透漏了,惹祸上身。现在你也大了,也懂得体谅爹了,告诉你也无妨。”

    圣主缓缓道出原委,只是其中真真假假,有些话或许是为了安女儿的心罢了。不过从他的叙述中,少女也开始慢慢明白了这计划诞生的原因。

    原来血宗自凌非狂接任圣主以来,这几十年财富积累了不少,加上血宗以前的积淀,宗内成员的日子过的也是不错。可是凌非狂却日渐厌倦了这种日子。单纯的钱财已不能满足他的贪婪,他还想要地位和权势,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崇尊崇!按他的原话是。

    “就算爹不替自己想,也要替你们兄妹考虑,总要给你们一个光明的前途。爹不想要你们向我一样,大半辈子都如蛇鼠一样,在洞里生活。有再多的钱又怎样?我要给你们铺一条路,一条能走出地宫,活在阳光下,过尊贵的生活的路。”

    可是万人之上的尊崇地位,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想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谈何容易?所以几年前凌非狂便想出了一个计划,那就是寻一皇族子嗣,暗中助他继位为新君,到时他便是从龙之功,定然前途无量。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时朝堂重新洗牌,而新君在他的掌握之中,要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何难?于是最终便找到了四皇子做为目标。

    “当初爹也暗自派人试探过你卧底的那位,可惜他不识抬举,不过他毕竟是皇家人,将来举事之时,或许还要防着他从中作梗,所以便依然派你卧底在他身边,以备不时之需。而四皇子才是我们要助之成事的人。”

    “就是说,本来爹是锁定了两个人做目标的,可是他没有同意,四皇子同意了?”少女问道。

    “不错,四皇子对权势有极强的野心,不过没什么能力,所以非常乐意借助外力,爹对他说我愿意助他称帝,只是到时他需给我们尊贵的封号头衔和一城池做封地。算是各取所需。他便欣然同意了。”圣主冷笑了一声。

    原来是这回事。少女有些明白了。爹的这个计划原来是为将来在做打算。若是成为一城之主也是不错的。其实她又何曾想过现在这种日子呢?只是出生不由人,如果能有好的转机,她当然高兴。

    少女正思索间,只听楚枫冷声道,“这不过是表面交易,只是说给他听听而已,也只有那个蠢货相信。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算的了什么?能让我们血宗为此鞍前马后。哼!”

    少女一怔,看向楚枫,“哥,你的意思是说,爹实际想要的并不是什么封地?”

    “那是当然,若说荣华、财富,我们血宗的钱财也算是巨大可观的。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城池的税银冒那么大的险去帮他当皇上。爹真正想要的是做朝堂首屈一指的重臣,是摄政!才不是什么功成身退,要一个城池躲的远远的。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四皇子放心,让他觉得我们只是为了钱,为了头衔封地,不会危及他的皇位和政事而已。这样他才会愿意合作。”楚枫对妹妹耐心解释道。

    “其实有封地也很好了呀,至少不用躲在地宫里了。也不用再做些打打杀杀的事,有了头衔有了新的身份,也可以躲开追杀了。”少女小声道。

    “躲开追杀?你以为有个城池就可以躲开了?就算曾经的仇家不知道我们的新身份,不会找我们麻烦,你认为四皇子就能让我们安然生活吗?帮他夺取皇位,帮他灭掉竞争者,是帮他,可当他成了皇上,这些往事就是最大的隐秘,是再不能为人知的丑事。你觉得他会任由我们活着吗?一旦他强大起来,第一个要杀我们的,就是他。还指望他,指望他的城池做我们的护身符?他会像我们对待人票一样,干脆的灭口。这样世上便再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皇位是夺来的。是踏着别人的尸骨,耍尽诡计得来的。”

    楚枫一边说,一边皱着眉,盯着妹妹看了看,那眼神似乎在说,妹妹真是天真啊,连这些浅显的东西都看不透?她真的不适合做血宗的成员,可是,有什么办法,她投生错了地方。偏偏成为血宗圣主的女儿。一颗单纯的心,却要去做最龌龊的事情。

    “帮他当皇帝,他当上了还会反过来杀我们?那我们为什么要帮他?不怕他当上皇上就杀人灭口吗?这什么计划,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吗?”少女不解,一颗心被爹和哥哥这些话说的惶惶然了起来。

    “不帮?不帮他,咱们怎么做人上人?哈哈哈!想要杀我们?那也得有那本事才行。”圣主冷声道,“明叶,你记住,逃避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而是要自己强大,唯有自己强大了,别人才不敢动你分毫,才会看你脸色行事。爹就是要权势熏天,名扬天下的活着!”

    “爹再不想常年隐藏在地宫之中偷生。更不想出去了还要看人脸色,唯唯诺诺,或者别人利用完了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要出去就要威风八面的活着。才不枉此生。”圣主凌非狂眯着眼,神情幽远,像是在憧憬着那种美好的日子,“所以即便看起来爹忙碌一场,所得甚少,似乎是为他人在做嫁人,可还是一定要帮他的。只是帮完了以后,却不能令自己陷入被他控制的局面,而是要做到能控制他。到时我做了摄政重臣,他是皇帝又怎样?还不是唯我马首是瞻?什么城池,封地,见鬼去吧!我要的是朝堂,要的是莫大的权势,任谁也动不了我分毫的权势!”

    “必要的时候,将他取而代之也无不可。”圣主神色冷凝。

    想他血宗,虽不是名门正宗,可曾经也是偌大的宗门,财富更是积累了无数,纵然现在被清剿了七七八八,可底蕴还在,他是一宗之主,人贵位尊,怎么可能出去低三下四做小喽罗呢。不动则已,一动就要做翻江倒海的人物。

    少女没有那么大的眼界,更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所以闻听此言,非常惊讶。“爹,你是说你还想当皇帝?”

    爹爹的野心未免太大了!

    前些年她也察觉出了她的圣主爹爹派人四处接触权贵,应该是有什么预谋,可她从没想过爹的谋划如此之大!竟有这样的雄心壮志。

    “有何不可?爹不是说了吗?爹在谋划大事,有朝一日事成,你便是公主!届时,呼风唤雨,喜欢谁,想干什么,还不是招招手就来了?哈哈哈!”圣主无比得意。

    “可是,爹方才又说要找人替换他?不是要助他当皇帝,然后方便您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吗?”少女越听越迷糊了。

    “哈哈哈!”圣主笑道,“助他当皇帝是我最开始的计划,可是后来我又改变了计划,想出了更完美的一套方案。携天子不如自家做天子。我便对他说,万事俱备,只待皇上能对他看重一些,便好找个契机实施计划,我知道就凭他的才能是无法令皇上对他刮目相看的,更不用说倚重他了。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一直没能让皇上对他看重。”

    “于是我便趁机又对他说了个办法,就是让他出宫来,我找个有才能的人伪装成他,在宫里替他做四皇子,来讨好皇上,来取到皇上的另眼相看,待成功了,皇上的心被假的四皇子俘获以后,我们便实施针对太子的计划,将太子除掉,促使皇上立四皇子为新太子。到时再让他回宫,将假的替换回来。他回去继续做他的皇子,不,是太子爷。”

    圣主说的兴起,已然忘记此事已随着四皇子的入狱而无疾而终,不得实施。他还全然沉浸在他完美的计划中,滔滔不绝的说着。“计划天衣无缝。他一听高兴极了,立刻便同意了。可他不知道的是,我对他说的这个计划,我只会做前半部分,后半部分却不会做了。既然替换进的人已经得到皇上重视,若是再被立为太子,我何苦要再将他鹤璧换回来呢?哈哈哈!所以说他笨呢?但是只有笨才好骗啊。”

    “可是爹,这么换来换去对咱们有什么好处?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帮别人。就算不将真的四皇子换回去,那假的四皇子也是外人。既然都是外人,谁当不都一样吗?对爹来说又有什么不同吗?”少女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第一百九十九章 事在人为

    听了楚枫的主意,圣主无比开怀。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不过,”他顿了一下又道,“可是他犯了此等罪过,就算出来了,皇上也不可能传位给他了吧?”

    “爹,办法总比困难多,先将人救出,以后总会有办法使皇上改变对他的看法。而且咱们也可以推波助澜帮他一把。”楚枫压低了声,“如果将来皇家只剩他一个皇子了?皇上总不至于让江山落于旁人之手吧?再怎么不好,总归是自己亲儿子吧。”

    “怎么可能只剩他一个皇子?那鹤天行子嗣并不稀少,大大小小算起来也有十几个皇子啊。”圣主顿时觉得无望,这也太渺茫了,虽说成年的算上四皇子不过三个,可是还有那些年龄小的啊,几岁,几个月的,加起来可是不少。怎么可能就剩一个?

    “事在人为啊,爹。”楚枫说的轻轻淡淡,眼神却意味深长。

    “事在人为!”圣主眯眼,“你是说?……”他的眼中一股杀气闪过。

    下杀手的事,他可是一点不吃惊,本来的计划也是要除掉有能力的竞争者的,杀几个跟杀光又有何分别?

    圣主点了点头。转首对白衣少女道,“明叶,有你哥哥的好主意,你那边就先别急着做什么,以免打草惊蛇,也免得惹恼了他,对你对计划都不利。若是四皇子这边能得以继续进行,你那边以后见机行事,若是这边不能顺利实施,爹会派人再联络你,到时你就要加把劲儿了,要怎样做你心里就先有个数吧。”

    “哥想了什么办法,能使四皇子从大牢里出来?”少女好奇的问道。

    “这个你自不必管,做好你的事儿就行。”圣主无意多说。倒是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如果枝凰国同意帮忙,四皇子出来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儿。若是枝凰国不愿意,爹会找其他国合作,大利益在前,总会有人愿意的。”

    他想了想,似乎极为不放心,催促着女儿离开,“安全起见,你连夜离开,省得在这当口离开,再露出了马脚。回去以后密切留意晋阳王的动向,人被我们劫了,他一定大力寻找,绝不能让他发现咱们的巢穴,一旦他查到我们宗门的头上,立刻飞鸽传书,告与爹爹知道。”

    “是,不过女儿料想他是找不到的,他无论如何想不到我们居于地宫之内。就算他翻遍城内城外又如何?不过是徒劳!”少女自信道。

    “任何时候,不要轻视任何一个对手。也不要低估了对手的能力。否则也许怎么输的都不知道呢。”楚枫沉声道。抓人时,虽躲在暗处,可也看清了他出手的快速与不凡,是不能令人小觑的。

    “听见没有,跟你哥哥多学学。自信是好事,可是不能自信过了头。要记住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圣主叮嘱道。

    “是,女儿谨记了。”

    “嗯,去吧。”圣主挥了挥手。

    少女起身,却站着没动,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事吗?”圣主挑眉。

    少女踌躇了一会,才道,“那女官可千万不能让她逃出去了,否则她一旦回去,女儿的身份就暴露了。”继而眼中闪过一股狠光,“更不能留活口,她见过女儿,又来过地宫,是个隐患。”

    她担心无比,方才大殿之上鱼蝶儿见过她。若是鱼蝶儿出去了,对她是很危险的,不过这还不是她最担心的,鱼蝶儿那么招晋阳王喜欢,实在是令她恨的牙痒痒,恨不得鱼蝶儿现在立刻死了。让王爷断了念头。所以虽然她知道人票生还的希望渺茫,可她还是不放心。临走也不忘提醒一下。

    “逃?哈哈哈!”圣主朗声大笑,“这地宫把守森严,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何况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放心吧!即便走出地宫,这大山绵延千里,她走多少天能走出去?没等走出去就要饿死在这山里了,或者被野兽给吃了。”

    “爹,您刚不是教女儿的吗?不能太过自信,凡事多加小心谨慎才是。”少女嘟嘴,半是撒娇半是反驳。

    圣主的笑就像被突然扼住一般停住,眯眼瞧了瞧少女,感叹道,“好,孺子可教。这么快就学会拿话堵爹的口了?”

    “女儿不敢。”

    “你放心,待她说了藏宝图之地,爹拿到了宝图,便是她的死期。不会威胁到你的安全。”圣主冷冷道。对于人票,他可从来不心慈手软过。

    “爹,拿到宝图就处死?为时过早吧?万一宝图是假的呢?总要等找到宝藏以后才后顾无忧啊。而且太子与晋阳王都对她独有青睐,留着她或许有用呢?”楚枫适时的开口。似乎不想这么快处死她。

    “不行,盯着这图的人太多了,咱们能找到她,别人也能,或许现在就已经有人盯上了她。只是被我们占了先机。她一日不死,万一被打她主意的别的势力发现她在我们这儿,被救走了,再从她那儿知道宝图落在我们手里,我们也就再不得安宁了。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才能保住这个秘密。所以她不能活。”圣主断然拒绝了他的建议,坚持不愿留她性命。

    “对,绝不能留她。”少女狠声道,“晋阳王也未必是青睐她,不过是因为要报她的救命之恩罢了。”少女急切的解释着,似乎极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正在这时,门外想起急匆匆的脚步声,继而传来卫兵恭敬却慌张的声音,“圣主,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儿,慌慌张张的。”圣主呵斥道。

    “25号,25号人票咬舌自尽了。”卫兵隔着门回禀着。

    “什么?”

    圣主与楚枫霍然起身,脸色皆是大变。

    25号,不就是鱼蝶儿吗?

    少女也是一惊,神色复杂,不敢置信的看向圣主,“爹,是那女官?死了?”

    圣主脸色阴沉,不耐道,“这儿没你的事儿了,快些回去。”说罢,跨步到了门前,一把拉开紧闭的房门,急匆匆向外而去。

    “明叶,你先回去,注意安全。这边的事我们处理就好。哥也先走了。”楚枫拍了拍她的肩,简单叮嘱了几句,便也匆匆忙忙的走了。

    她自尽了?死了?少女秋水般的眸中荡起了丝丝涟漪,最后竟莫名其妙的柔柔的笑了。在房内静默了一会儿,随后便离开了。

    路上,报信的卫兵向圣主禀告了事情的经过,圣主怒容满面,大为震怒,这个秦嵱,太坏事了。跟他说了不审讯,只是搁置,谁让他擅自对人动手脚的?还将人逼死了。若是人死了,上哪找宝图去?

    “人死了吗?”圣主怒气冲冲的问道。

    “属下离开的时候,秦阁主探了说还有鼻息,已经去叫了大夫,还派人去请封老了。不过人是生是死,属下不知道。属下来报信的时候,大夫还没来。”卫兵也是一身冷汗。圣主命他们送人,结果给送死了。说起来也难辞其咎。

    一个小头目此时谏言道,“圣主,此次秦阁主的确做的有些过了,平时放浪形骸也就算了,可现在连圣主特意交代暂不审讯的人他都敢动。明显是将圣主的交代当耳旁风,不尊圣主之命。之前有几个女子都是被他而死。现在抓人多么不易,楚阁主出生入死的,好不容易抓一个,他轻易的就给弄死。宗门的首要目的是求财,财还没求到,他就给弄死了,不是白费功夫吗?简直是任意妄为,这次不能放过他。”

    不知道这个小头目是不是跟秦嵱有什么私仇,逮住机会便说了他一堆不好的话。不过他是有恃无恐,因为说的都是事实。

    楚枫跟在圣主后边,表情很平静,平静的近乎毫无波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圣主听了小头目的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更加阴沉。他强压着怒火,血宗经过之前的浩劫,宗内高手损失大半,现在宗内正是用人之际,他只能沉住气。秦嵱的毛病他不是不知道,惹的麻烦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因为他还是有利用价值。所以纵然心内对他不满,但是也没有对他过于苛责。

    只是这次,已经交代了不审讯,还将人逼死了,是那么重要的人啊。若是死了,损失就大了,一定不能轻饶了他。否则他以后一定会更加肆无忌惮。

    “圣主,属下也觉得这次不能便宜他了,此次若是再便宜他,今后恐难以服众。”楚枫冷清的声音传出,圣主回头,看到他眼中迸射的锐利的眸光。他是十分了解儿子的,当下便停了脚步,安抚道。

    “不便宜他,有的是方法,不必当面拼死拼活的。做大事者,不能喜形于色,什么都被人看穿,否则就会被人捏的死死的。”他心里其实也是气极了的,也打定了主意要对秦嵱施惩戒,可是他不想楚枫去出这个头。

    “属下明白。”楚枫恭谨应答,除了单独时,二人才以父子相称,在宗内他们的父子关系是保密的,只以上下级关系相处。

    楚枫虽然明白圣主的言下之意,可是一想到她自尽了,便感到一阵恍惚。竟觉得某一个瞬间心神都不受控制一般。

    她的死讯像一个魔咒,捆住了他的头脑心神,怎么走到的刑狱阁,他都不知道。

    自他告别若儿,从房内出去以后,就总觉得心中不宁,便信步到了圣主那儿,进屋装作汇报事情。间接问了她的去向,知道她去了刑狱阁,他就更有一种隐隐不安的预感,可是圣主说只是搁置着,不审讯。他才没有多想。然后妹妹明叶到来,三人便说起了别的事。

    想不到秦嵱竟然擅自做主,对她欲行不轨,将人逼的自尽了!

第二百章 剑拔弩张

    其实不过一个人票自尽,在宗门内倒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儿。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楚枫这些年掳劫过无数人,也见过无数人死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尽的消息,就像一把刀在他心上剜了一下似的,钝钝的疼。

    或许是因为她重要吧,因为她所能带来的财富比较巨额。也亏着她重要,否则死个人票这等小事,圣主是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的,更不会匆忙赶去。

    刑狱阁在最后方,路程较远,单程也要一个时辰,加上卫兵回来禀报,这一来一回的耽误,圣主到达时,距事发时间已是三个时辰后了。

    这三个时辰里,秦嵱也是坐立不安,他一向骄纵狂妄惯了,平日里虽然这种事没少做,但是今次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虽然圣主还并未向他透漏此女子是藏有何宝物,或有什么秘密在身。可是只楚枫亲自去部署劫人这一举动,他也知道此人不同以往。

    而且宴会上她胡言乱语辱骂宗门,圣主都对她留有余地,并未追究。将人送到刑狱阁却交代暂不用刑,只先搁置着。这意思他再明白不过,圣主只是想吓唬她一下罢了。

    可是由于在宴席上没有占到上风,他心中郁结,加上她实在貌美,一时冲动而为。他是没想到鱼蝶儿会这么干脆的寻死,令他措手不及。他怕圣主怪罪,除了那个报信的跑得快,他没来得及,余下的那些都被他威逼利诱的答应不揭露刚才的真相,替他稍微兜一兜了。

    将这事处理好,他便等候着大夫前来给她诊断救治。

    鱼蝶儿昏迷以后,秦嵱便命人将她抬到隔壁的一间空房内。房内燃起许多盏灯火,照的屋内亮堂堂的。鱼蝶儿一动不动的躺着,面色越来越没有血色,好像生命迹象在慢慢流失一般。好在宗内有离刑狱阁近的大夫,及时赶来给她止了血,接了腕骨,可是却不敢言她的生死。

    年轻公子在月朗的引领下到了刑狱阁,一间屋子灯火通明,门口站了不少的人,想着应该是这儿没错,便走了过来。门口那些是押送鱼蝶儿过来的那些卫兵。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自然不敢离开。卫兵们似乎都认识这公子,不但没有阻止,还自觉的让开了路。

    他径直进到房内,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鱼蝶儿静静的躺着,生死不明,床前有一位老者正在为她诊治,老者身后恭敬的站着几个人,这几人看起来应该都是宗内的大夫。

    房内虽然人多,可是却非常安静,只有连绵起伏的呼吸声。

    他看着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气儿的人。心中就一股无名火窜起来,无处发泄。几个时辰前,她还是那么明媚的一个人,虽然是人票,可却张牙舞爪的天不怕地不怕。可此时的她,不过才几个时辰,就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迹象的躯体了,那么柔弱,那么无助。

    外界对血宗的传言果真不虚,手段还真是狠啊!

    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痛和慌乱狠狠的攥住他的心,使得他的呼吸都乱了,乱的近乎破碎。

    “小主,您怎么来了?”秦嵱抬头,看到年轻公子进来,吃惊不小。

    对于这位宗内的贵客,秦嵱自然是知道的,圣主有意投到枝凰国,秦嵱也知道,所以他是非常想攀交这位王子的。怎奈这王子总是平淡淡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令他无从下手,在这个当口突然在自己的刑狱阁见到他,秦嵱有些不知所措,无所适从。不知道他此来何故?而自己这儿正是一团糟的时候。岂不是给了王子极其不好的印象?

    年轻公子只看了秦嵱一眼,便将目光撇开了,似乎对他极其不屑。月朗忙上前代为回道。

    “哦,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换了地方,我们小王子不习惯,难以入眠,又闲来无事,于是出来到处走走,不想方才见到有大夫都匆匆赶到这儿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便跟着过来看看。”

    “抱歉,惊扰了小主的雅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个人票寻死了,找大夫来瞧瞧。”秦嵱强装镇定道。

    年轻公子刻意向床榻上多看了几眼,然后惊讶道,“这不是宴席之上见到的女子吗?我可听圣主说她是非常重要的人,这宴席刚散没多少时辰吧?怎么人就自尽了?秦阁主真是好手段啊!敢问这是圣主的授意吗?”

    “小主误会了,并不是我做的,是她,是她自己寻死的。我没有对他动用刑罚。”秦嵱解释道,同时他心中十分忐忑,既然圣主告诉王子此人非常重要,那自然不会这么快下令处死,可王子却问自己是不是圣主所授意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样问又是何居心?

    哼,误会?年轻公子心内冷笑,这秦嵱事情敢做,谎话也是随口就来。不是他做的,是人自己寻死?好端端的人家干嘛要寻死?可他并没有揭穿秦嵱,总不能告诉他说自己的属下在屋顶偷看到真相了吧?

    “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总之人若死在你刑狱阁,你便脱不了干系。至于人为何要寻死?我想到时圣主自会调查。我只是奉劝你一句,你就祈祷人没事吧,否则,就是十个你也不够给他抵命。”年轻公子一副闲淡的表情,说着的却是令秦嵱不寒而栗的话。

    “敢问小主,您知道她的底细?她是什么人?”秦嵱显然是信了他的话,还被震慑住了。想起圣主对此人的态度,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年轻公子本就是想吓吓他,让他也知道害怕是什么滋味。见收到了成效,便含糊道,“你们圣主不说,我也就不便多说,就提醒你一句吧,我父王派来的高手都是因为此人而来,而你们血宗是否能归属到我枝凰国的关键,全在此人身上。你说,若是她死了,这一切都泡汤了,你们圣主也就白忙活一场,而她若是死在你手上?”

    年轻公子冷笑了一声,并没说明人若死在秦嵱手上,秦嵱结局会如何?可就是他故意留的个话尾巴,却令秦嵱更是遐想一片。想的全是他自己的死法。他是真的怕了,要真如同王子说的这样,那自己还真是粉身碎骨都解不了圣主的恨了。可是也不怪自己啊,谁让圣主不跟自己说清楚的。要知道是这样,他下这个手干什么啊?

    “封老正在为她诊治,应该死不了吧?”秦嵱皱着眉,不知道这话是在跟年轻公子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封老很厉害吗?”年轻公子问道。

    本来他也不抱希望了,恨不得上去打秦嵱一顿出气,不过后来看到那老者在给她上药,又喂了什么药丸,还点了什么香放在她鼻端让她闻,应该还有救,否则做什么有什么必要呢?因为心里存了希望,所以才有心情与秦嵱这么多废话。现在听他说起这老者,便探听道。

    “那当然,封老医术深不可测,能起死回生呢,有受刑断气的,他都有灵丹妙药。何况她还有气呢?真的,她自尽以后我探了,还有鼻息的。”秦嵱此时为着自己身家性命,冷酷高傲的模样早已不见。

    年轻公子闻言,心便安定了不少。

    此时,圣主与楚枫也带人赶到了。

    “小主?”圣主一进门,见到年轻公子,也是一愣。不知道他为何出现在这儿?这个时候,他不该在自己的小楼里安寝吗?

    这次没等年轻公子或他的下属回答,秦嵱就抢先将月朗方才对他说的话给答了出来。他此举不过是因为向枝凰王子示好而已,能显出彼此的熟稔。年轻公子淡淡的笑了笑,并未反驳什么。

    圣主眉头一凝,淡淡道,“小主消息倒是灵通。不过这么晚了还在外闲逛?呵!还是尽早歇着去吧。”语气客气却似乎又带着嘲弄。似乎并不信他们刚刚所说的这个理由。

    圣主的心里确实存着疑问,他接到禀报就急匆匆而来,也不过刚刚赶到,可这小王子竟然先他一步而来,未免来的太及时了。说什么在闲逛从而看到大夫向这赶,便跟着来了。有这么巧吗?应该是宗内的动向他一直在暗地关注着吧?

    而他之所以敢这么直的说出来,还说的这么不客气,一是因为生气枝凰王子竟暗自盯着自己宗内的事情?二来他也想借此机会向他们发难,探一探他们这一行人的深浅。

    年轻公子自然是听出了他话中的弦外之音,对于圣主的质问与对他行动的干涉,年轻公子似乎极为不满与生气,你让歇着就去歇着吗?那我也太听话了,我堂堂一国之王子,会听你的吗?他又何曾受过这样的限制呢?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所以他的回答也十分不客气。

    他冷哼了一声,不屑道,“圣主的宗内之事我无暇过问,也无权过问,更没有这个闲工夫。而是否要闲逛,什么时候逛,什么时候歇息,我想我有这个自由。”

    月朗闻言,立刻会意,眼中顿时露出冷峭无比的杀意,其带来的属下也神情一肃。呈蓄势待发之态。

    主子贵为一国之王子,岂是你一个宗门的圣主可比?岂能受你质问?主子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想什么时候逛就什么时候逛,用你过问?

    若不是因利益牵扯,为了宝物,岂会屈尊降贵到你这儿来?

    他们护主心切,血宗这边也不甘示弱,圣主身后之人也尽皆上前一步,这可是在他们的人窝里,怎会畏惧什么。以后先不说,他们想着无论如何眼前不能吃了亏吧,这也太没面子了,让人在家门口欺负?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

第二百零一章 月朗出手

    月朗一手握住剑柄,准备随时拔剑相向,另一只手却下垂在袖中,五指间皆夹了独门暗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枝凰朝都皆知他武功顶尖,殊不知他最厉害的却是一手暗器。没有绝活本领,又怎能做国主的贴身护卫?

    虽然他一再叮嘱小王子要谨慎,不可犯险。可若真到了险境,他也不惧,既然王子要立威,那就由他月朗来身先士卒。

    就眼前这些个人,还不足以令不放在眼中。想挑战王子的底线?想干涉王子的行动?那就放马过来吧!

    圣主眯眼瞧着眼前的态势,看着对方毫不畏惧,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倒是有些为难。这小王子在自己屋檐底下还这么胆气壮,莫不是那国主给他派来贴身护卫的这些是顶尖高手?那若是动起手来,自己这边会有几成胜算呢?也或许是对方在故作镇静,在演戏?

    这圣主也不是个善茬,枝凰国主不信任他,同样的,他对枝凰国主也不信任,派来帮助寻宝的那些高手的底蕴,他掌握了七七八八,而这王子突然也来了,还带了一些护卫。这些人他不知情,自然不放心。想试探一二又没有名头,现在倒是个好机会,可他投鼠忌器,怕一个没弄好,再给弄砸了,将人得罪透了,反而不好收拾。所以迟迟没有决断,眼下倒不失为一个机会。

    是你在不合适的时候出现,不合时宜的关心我内部事宜,我责怪一二也没有什么不妥,至于一言不合动起了手的事儿,后来就归为一场误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不摸清他们的底细和功力,他实在不放心。万一到时找到了宝藏,却被他们渔翁得利了,自己不是白辛苦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可不希望自己做了螳螂,让那枝凰国主做了黄雀。

    只有摸清了他们所有人的底细,自认能控制,能降助他们,才是万无一失。

    所以他是万分的矛盾,想试探又犹豫不决。特别是现在看到枝凰王子的几个护卫都很是镇定,似乎一点也不怕动手一样,这么有恃无恐,莫不是武功皆在自己这些人之上?

    他怕画虎不成反类犬,鱼没抓到却弄一手腥,于是又出言道,“小主既口口声声说没闲工夫关注我宗内之事。那为何会出现在这儿?”他冷笑一声,“我可没听说闲逛能逛到人屋子里的。”

    年轻公子一改先前平淡无波的样子,言语中的责怪之意也是一点没有隐藏。“若单是你宗内之事,我自然没闲工夫管,闲逛自然也不会逛到这屋子里来,这屋子,年轻公子四周望一望,又望了望脚下踩着的地面,微微摇了摇头,“凌圣主,就你这屋子的摆设,和这地板,进来我嫌污了我的鞋。想不到以财富著称的血宗,连驻地都不舍得下本钱,呵!不过是守财奴么。”

    年轻公子的这番话出口,圣主的脸色一片暗沉,却是一言未发。可站在他身后随着一同前来的下属们却是沉不住气了,能随在圣主左右的人在宗内的地位都是不低,武功更是佼佼者。平时就心性高傲惯了得,哪受得了这样的被人看低。身为宗门的人,别人贬低宗门,就是贬低自己。

    而且这王子话说到这份上,分明是挑衅血宗,不把血宗放在眼里。连着圣主一起嘲笑了进去,圣主难道还能容他?是贵客又如何?眼里没有圣主,附属过去也是不被器重,圣主此刻未必不后悔,大不了一拍两散,潇洒的守着宗门,或许比附属于人,听人吩咐要强吧?

    他们下意识的便是反击。七嘴八舌的斥责声顿时四起。

    “一派胡言!我们血宗念你是合作之邦,尊你为上宾,可你却羞辱我宗门?是何道理!”

    “哼!别以为是什么王子就可以不将我们血宗放在眼里。”

    “在我们血宗,是贵客还是人票,由我们说了算!”

    “竟然敢奚落本宗?尔等就不怕我们取了你们的性命来祭奠宗旗,以泄尔等口出侮辱宗门之愤。”

    凌非狂当初有归属枝凰国想法的时候,宗内就有一部分人是反对的,只是圣主决定了,他们也没办法。现在见圣主与那什么枝凰王子即将闹翻,心里反而雀跃不已,巴不得两方闹起来,不合作算了。他们又岂会知道圣主的深远谋划呢?所以他们反击起来毫无顾忌。而且见圣主也并未出言阻止,更加深信自己的猜测,或许圣主也早后悔了,不想归属他们了。

    楚枫并未出言,微微皱眉,脸上没有大喜大怒。秦嵱看向年轻公子的眼神是惊讶的,似乎对他竟敢当着圣主的面如此贬低宗门非常不解。

    他们对年轻公子的反击,真可谓是出言不逊,言下之意还想拿他做人票斩杀。可是彻底惹恼了月朗。

    他眼中一冷,冲着那些口出狂言的人群方向浅浅冷笑,口中说道,“尔等找死!便怨不得我。”说话的同时,手一扬,手腕一动,指间的暗器尽皆打了出去,他腕间只是微动,可那些暗器却像长了眼睛一样,绕开没开口的那几个,全飞向了方才呵斥年轻公子的那些人。

    敢对小王子口出恶言,不教训教训,便不知道天高地厚。小王子的尊贵岂是他们轻易能挑战的。

    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而且毫不留情。手法更是快的不可思议,虽然这些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可待反应过来时,冷器已然到了跟前,躲是躲不过了,反应快的便立即动了身形,虽然暗器还是打在了身上,庆幸躲过了要害部位。反应慢的便立即倒地毙命了。

    “在我宗门放肆!可想过后果么?”圣主阴沉的喝道,眸底冷肃一片。杀机顿现。虽然他不客气在先,可对方竟敢在他的面前杀他的人,当真是不把他这个一宗之主放在眼中。由不得他不怒。

    他身边剩下的人立即警戒的摆出备战状态。秦嵱也立刻站了过去。

    月朗黑眸幽暗,唇边浮现一丝漠然的冷笑,似乎并不将面前的这些严阵以待的对手放在眼中,大袖一拂动,指间又重新捏满暗器。

    眼见着,双方就要大动干戈!

    楚枫突然惊叫道,“是落花菱!”

    圣主闻言眉头一凛,回头看去,楚枫手上捏着个刚捡起的暗器。暗器极小,呈菱形状。

    落花菱!这种暗器江湖传言不是失传已久了吗?难道竟还有传人?

    二人交换了眼色,心内皆不敢轻敌了。待圣主再回过头来,再看向年轻公子身旁的月朗时,眼神谨慎而又谨慎。因为他无法断定方才那人用了几成功力?据传,落花菱的威力可是鬼泣神愁,被瞄上了就不落空,让你死就不会伤,让你伤就不会死。

    虽然刚才的出手也是又狠又快,令人躲避不及,可还是远远及不上传言的威力。毕竟还是躲开了要害的。不知道是此人功力不够,还是因为不想将事情做的太绝,所以便手下留情故意让人能躲避。

    “凌圣主,你当真要与我兵戎相见吗?”年轻公子淡淡问道,声音清澈淡然,神色极为淡然,没有丝毫惊慌失措。

    圣主眯眼,眸色暗沉的打量了他一番,不知道是这少年王子具有临危不惧的新性,还是他有所依仗,根本不怕。此时,纵然是阅人无数的凌非狂,也是看不透了。

    于是,沉声道,“是你的人先出的手。”

    “呵!你管教不好属下,由着他们对我乱吠,难道还教训不得?”年轻公子冷冷道。继而薄唇一勾,微微一笑,“说来,我的护卫替圣主管教了属下,圣主却连谢都没有一句,如此看来,你这些属下似乎都是随了你,没有礼貌。”

    年轻公子出奇的镇定,说话也是四平八稳的冷静,显然,他是有着十足的把握的。否则不会这么胆大。

    “你说什么?”楚枫上前一步,“要打我奉陪,说这些废话有何意义?再辱圣主之威,我拔了你的舌头。”虽然心中有所忌惮,可是别人含沙射影的骂他爹,他无论如何做不到无视。

    圣主一伸手,制止了楚枫,将他挡了回来。

    听着年轻公子指桑骂槐,圣主也是大为震怒,怒火烧的他几乎站立不稳,忍受不住,只想与他立即对拼一场,发泄心中的怒火,可是他是一宗之主,更是驰骋江湖多年的老人儿了,不能像楚枫一样冲动。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是到如今,他竟然摸不准。

    单不说武功,对方竟会使落花菱。他的护卫居然懂落花菱?若是对方刚才那一击没有全力以赴的话,那拼杀起来必定会用十足的功力,到时就那一人,自己身边剩这几个都不一定挡得住,楚枫应该能抵挡,可他却不能让楚枫冒险,楚枫是有大事要做的。

    而年轻公子身边的另几个护卫还尚未出手,不知道具体武功,看年轻公子如此平淡无惧,说不定另几个更有绝技在身,否则不可能一点也不怕啊,谁不怕死呢?越是尊贵的人就越是怕死的。他到底有着怎样的倚仗,令他什么都不惧?肯定是这几个护卫都是绝顶高手。所以他才无所畏惧。

    或许他是假装的镇定,唬人的?可是有落花菱在前,圣主不敢赌,宗门发展到现在,有着自己几十年的心血在里面。不能玉石俱焚。

    大丈夫能屈能伸!圣主暗自咬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辱骂之仇,早晚会报。

第二百零二章 和为贵

    圣主不想鱼死网破,闹到这个地步也是源于他想试探年轻公子一行人的虚实。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方才被话激的有些冲动,现在看着对手似乎极为厉害,他的冲动也消退了几分。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之前,他自然也不想硬拼。

    再说人在他的地盘上,又跑不了,若是想要擒拿也可以好好部署了再动手,更加万无一失。没必要在此刻逞一时之快。闹个两败俱伤。

    更重要的是,全无防备之下,身边的人半数中了暗器,死的死,伤的伤。一旦动起手来,就算在他的地盘上,他占着人多势众的优势,可一时半会也未必讨的了什么便宜。

    可是年轻公子说话也太不饶人,让人气的肝疼。圣主压着火气,暗自权衡了一番利弊,勉强将面色缓和。皮笑肉不笑道,“小主,我只是问你既然说没工夫管我宗门之事,那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你说了这么多却一句也没说到点上。至今为止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还反而奚落我宗门花钱小气,这是何道理啊?你言语对我宗门不敬,我门人生气也是情有可原,闹成这样,也非一方之过。怎的反说是我想与你兵戎相见呢?”

    他将话抛了回去,虽然说的不好听,可他总要为自己找个台阶下,一宗之主,总不能瞬间认怂。那是比死还丢人的事儿,会令他威信尽失!

    “哼!”年轻公子冷哼了一声,“没工夫管你的宗内事,却出现在这儿?这还用回答吗?你没脑子吗?”

    “你……”圣主浑身颤抖。

    “圣主,不用跟他们废话,让属下教训教训这帮狂徒。”楚枫怒不可遏,向圣主请命。

    圣主还没表态,年轻公子却淡淡开口道,“因为这已非你单纯的宗内事了。”

    “这话怎么说?”圣主皱眉。

    年轻公子敛了平淡的面容,难得的带了一丝薄怒,“圣主向父王借人之时,言之凿凿说是要寻宝,而圣主宴席之上与我说起此女便是那批宝物之寻宝图的知情人。我们一行皆为此事而来。可方才在闲逛之时无意中听到说有人自尽,而更巧的是自尽的竟是那位重宝的知情人,如此关键之人却生死不明,我难道不该来看看吗?”

    “既是合作联盟,那事关宝物的一切我枝凰便有权干预,否则任你乱来,闹得个鸡飞蛋打,我等不是跟你在这儿白耽误功夫吗?”

    圣主被他一顿抢白说的哑口无言,堵得胸口疼,却无话可反驳。他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听起来也很真,难道是自己疑心过重了?他们只是担心这笔交易。并没有别的想法?

    年轻公子见他神色微动,犹豫不定,继续道,“而圣主明知此知情人的重要,却如此疏忽,导致她命悬一线,生死未卜,却反到怀疑我出现在这儿的动机,反而觉得我在多管闲事。若不是因为此人跟宝物有关,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破事?”

    “现在人危在旦夕,圣主不过问一句,却跟我等故意为难。我不知道若是父王知道圣主是如此的做事方法和胸怀以后,对于合作一事是否还会欣然应允。是否还愿意接纳尔等入我枝凰。还是说圣主原本就很想这知情人死?所以并不在意。”年轻公子面容凛然,咄咄逼人。

    圣主面部一阵抽搐,他竟是没发现,这位神情一直平平淡淡的小王子,教训起人来竟是这么强势。说的也是有理有据,话糙理不糙。可好歹他是一宗之尊,怎会甘愿受人言语质问?任人数落他的不是。

    可是血宗遭重创以后高手凋零,若是没有外援,很多计划都无法开展,枝凰国可不能将人撤走啊。况且他是一国之王子,在他面前忍气吞声倒也不算太丢人,想到此,圣主强忍住心头的不快。

    极不情愿放软了语气,“当然不是,她是我千方百计找到的线索,怎会原本就想要她死呢?是我管教不严,属下犯了错事。我闻讯而来,便是要处理这事儿的。不想遇到了小主在此,一时惊讶才多问了几句。”

    “误会,一场误会而已。”秦嵱看出了圣主有讲和的意思,出来打着圆场,“大局当前,共谋其事,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和为贵?年轻公子看了秦嵱一眼,嗤之以鼻。他深知若是自己一方处于劣势,凌非狂定然不会服软,他们更不会跟自己讲什么和为贵!

    圣主见年轻公子并没有就坡下驴,便开口道,“秦嵱此言有理,我血宗与枝凰正在至诚合作,共谋大事,小主不要义气用事。”

    “我义气用事?可是圣主先无礼质问的,难道我要无动于衷吗?若是那样,圣主是否又要说我是做贼心虚,默认了呢?”年轻公公冷冷道。

    凌非狂沉默片刻,长出了口气,歉意道,“一时焦急,心神不宁,言语不周之处,多有得罪,还请小主包涵。”

    他的语气显得诚恳无比,可是面容并无内疚抱歉之意,显得极不情愿。年轻公子此时似乎并不介意他的歉意是否发自内心。

    见凌非狂甘落下风,言语处处含有有求和之意,本来也没打算跟他就此闹僵,也就不再与他就方才的事多做纠缠。勉强笑道,“我也不是没有度量之人,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给凌圣主一个面子,只是希望你的和为贵能持续的久一点。”

    圣主讪讪的笑了笑,“会长久的,我们的合作定然会长此以往。”

    年轻公子也没追究他含糊的回答,转而问道,“凌圣主,这么重要的人,你都不看好。如今出了这等事儿,宝物的事情到底还有线索没有?还是她根本无足轻重,你还有着其他的渠道,却隐瞒了我们?”

    “没有,绝没有。”圣主温言赔着笑,“既然是合作,自然不会对你们有所隐瞒。不过小主也不要担心,我们已经定位了宝山的确切位置。即使没有她,寻宝的事也还是照样进行,只是会麻烦一些而已。”

    既然现在还不想撕破脸,圣主倒真的做到了能屈能伸,立刻换了张脸似的,而且想着还要找枝凰国帮忙,不免又恢复了对年轻公子的客气与尊敬。似乎方才的一切不愉快都没有发生过。

    “什么意思?”年轻公子有些疑惑,凌非狂说已经定位了宝山位置,那还在她身上费什么事儿?还说她是知情人。“既然没有她也能寻宝,那她便可有可无了?”年轻公子神色极为喜悦。

    他愿意顺坡下,心照不宣的与凌非狂讲和,不追究刚才的事情。不是因为他好说话,而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人家的人窝里,任你再强,能翻起多大的浪呢?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他也不想干,月朗是为拼命保他,他是知道的,月朗和几个带来的护卫武艺高强,他也知道,可是人少啊,血宗的地盘上可都是他们的宗门之人。任你再厉害,浑身是铁能捻几根钉?饿虎还难敌群狼!

    他不是那种逞一是之快而不顾属下死活的人,而且带着任务而来,岂能就这么无功而返的回去,让人笑话。先前之所以敢那么大胆挑衅凌非狂,不过是他看穿了凌非狂的小九九。故意冒进迷惑他罢了。他料定他越是如此,凌非狂越不敢发难。结果还真是被他料定了,凌非狂果然服软了。

    “那也不是说她可有可无,她还是很重要的。”圣主面有难色,似乎无意说的太详细。说着话眼睛还向床榻上瞄了瞄,见老者依然在忙碌,摆弄着药箱,他似乎很是放心这老者的医术,并没有显出担忧之色。

    而那老者更是镇定,屋内闹腾了这么一出,其他几个本来站在他身后观看的大夫,早已吓得瑟缩到角落中去了,而他依然雷打不动的做着自己的事儿,像是将外界发生的一切都隔绝在耳后了,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

    圣主以为含糊巧妙的转移开他的话题,可是年轻公子似乎不想罢手,依然紧追不放,继续问道,“圣主越说我越糊涂了,一会说没有她,也一样寻宝,一会儿说她重要。这不是很矛盾吗?”

    “这……”圣主脸色变幻不定。

    “看来凌圣主只是想用我们的人帮你寻宝,并没有把我们当成共谋大事的合作者。”年轻公子颇有深意道。

    “小主不要误会,我怎么会将国主派来的人只当作利用呢?只是此事说来话长。”凌非狂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急忙解释。

    虽然他也有过河拆桥的想法,可是想归想,当然是不能承认的了。更不能让人看出来,这样人家怎会心甘情愿的帮忙呢?而且他也并没有决意要如此做,毕竟最后也许会走附属之路,所以一切都没有定局,凌非狂也是秉着走一步算一步的心态。

    现在看年轻公子似乎对他有所怀疑,再加上刚才发生的不愉快,双方已生嫌隙,圣主有意挽回刚才之事造成的不愉快,使得枝凰一方对血宗打消疑虑,放下戒备。只有不惜告诉眼前这位枝凰的王子,关于寻宝的进度和宝图的详细之事了。

    也唯有如此才能重新取得枝凰对血宗的信任。国主才会大力支持血宗。否则此刻他们若放手不管,重新找人费时费力不说,而且此事已经暴露给他们了,便多了一个势力来抢夺,得不偿失。

    利弊明显摆在眼前,圣主也豁出去了,直接对年轻公子言明了一切。

    “小主有所不知,这一次的宝藏可是非同小可!”

第二百零三章 三张地图

    “据说乃是距今已有上千年之久的一代名帝的陪葬陵。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里边的宝物众多,挖掘出来定是能建国一般的财富啊!或许还远不止。”圣主神情凝重且透着一股欣喜。

    “陪葬陵?”

    千年之久的帝王陪葬陵!乍一听说,不止年轻公子,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

    枝凰王子这一方惊讶是因为,他们一直以为宝物是哪个大富翁藏的什么宝贝,原来竟是千年前什么帝王的陪葬品。看圣主的样子,宝物应该很多而且非常稀罕贵重。否则一个与财富为伍的人怎么也会高兴的两眼放光。

    可是那小女子她怎么会是知情人?她如何得知这事的。难不成她是那帝王的后裔?年轻公子心中胡乱猜测起来。

    而其他在场的便是血宗的人,跟着圣主前来的除了卫兵,还有着别人,在宗内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看着圣主匆忙赶来,知道兹事体大,虽然不明所以,也还是跟了来。

    由于凌非狂的刻意隐瞒,他们几乎都不知道这档子事,就连圣主找枝凰国合作,他们也以为是跟前几次一样,不过是有桩买**较大,对手比较强,所以才请的外援。

    现在骤然听说竟是帝王的大宝藏,怎能不吃惊呢?而且虽然不知道里边具体是什么宝贝,但是只听着这么玄秘,宝物就应该少不了。否则圣主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了。而且圣主都说了如建国一般的财富还不止。那得是多少宝贝啊!

    可他们惊讶的同时,心中也有些恼恨,既是宗内发现并主导的此事,为何圣主不对自己人说呢?怪不得肃阁主离开宗内一两月不见人影,应该就是被派去那宝山中了吧?

    最为气愤难平的便是秦嵱,他也是阁主,肃兵也是阁主,可是圣主派肃兵去了宝山,对自己却连提都不提宝藏之事。圣主果然是待门人有亲疏之分的。平日看他待楚枫就极好,现在看来待肃兵也是自己人,却是独独对自己隐瞒了?果然是把自己当外人了。

    特别是看到楚枫一脸平静淡然,好不惊讶的样子,想必对此事也是知道了?秦嵱是越看越气,越想越冒火。

    众人各异的神色自然逃不过圣主的眼睛,可他并不在意。他选择当着众人说出来就已经想到了这些。就料到了会有人心中会忿忿不平。特别是秦嵱,其实凌非狂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让秦嵱不高兴,甚至是嫉恨。人若是还有所忌惮,便会伪装,就难以挑出破绽,跳不出破绽也就不好对付。

    只有让他生气,气的什么都不想顾了,才会露出真正的面目,那时,一切也就好办多了。所以圣主也就等于是为了挑秦嵱的火才现在说这些的,否则他完全可以私下偷偷告诉小王子不就行了。

    而且他也不担心除了秦嵱以外,其他门人也会生气。因为方才月朗的一击,他的下属死的死,伤的伤,死的自不用说,反正是什么也听不见了,伤的也已经下去治疗去了。那几个大夫是不会搀和到这里边的。所以现在屋内血宗的人其实并不多了,所以冒得险不算大。

    况且也不是你不说,别人就不知道的,宗内派了大量的人马出去,留守下来的也不是傻子,今儿不知道,不代表永远不知道。他深知没有不透风的墙。纸里包不住火,迟早都会知道。干脆就坦白说出来也无妨。

    之前隐瞒是怕宗内有人会将消息泄露出去,被别的势力占了先机,现在自己的人已经驻扎过去了,他自然也没那么担心了。而且有宝图在手,自己占据了所有的优势。也没那么多怕的。

    而且你不说,别人就会暗自揣测,等猜个**不离十了,就容易起别的心思,到时外有枝凰国的高手,内又各有小九九,乱作一团,岂不是内忧外患?所以他才挑这个时候明说了。宗内知道的人多了也好,若是枝凰国的人想要独吞,为了宝藏到时宗门也会齐心合力对付外人。也算加了一重保障。

    几重原因下才促使他在这个场合说起这些来,也正是因此,圣主看到众人面色各异,他不但一点不紧张,反倒还暗自高兴,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都按着他想的在发展。他也便继续对众人解说着帝王陵宝藏的事情。

    “不错,是陪葬陵,据秘籍记载,那帝王很怕以后有人寻到他的陵墓,所以便打算多建造几个假的,以混淆视听,令人真假难辨。到时便不会知道帝王的真身到底葬于何方。就能保证陵墓的安全。所以他一边派着风水师到处寻墓地建陵,一边却偷偷的在暗中建造着真正的皇陵。用了十数年的光阴,花费了数千万两雪花银,皇陵终于建好了。”

    “可是这时专门四处寻墓地建假皇陵的风水师,无意中竟然找到了一处顶级好的宝穴。甚至比那真正的帝王陵墓的位置还要好。那处宝穴所处的山脉绵延呈环绕状,整座山共六座大峰,九座小峰,因着山脉的关系,突起的山峰便也呈环抱之态,就如盛开的莲花瓣一样。一片祥和瑞气。莫说人间的贵气,这儿就像是九霄之上的仙境一般,奇的令人惊叹。”

    “更奇的是,这景致到了山中才会发现,才能看到,而一旦出了山,就看不到这些小峰了,便也没有此番景象了。而深山老林的,人迹罕至,所以自然没什么人发现。”

    “山中还有一眼泉,终年流水不断,而且冒着热腾腾的雾气,竟是一眼温泉。所谓寻龙认气,认气尝水。色碧,味甘,气香,主上贵。这眼泉便是清澈无比,味道甘甜,闻一闻水汽都能令人神清气爽,而且似乎真的有丝丝淡香入鼻。”

    “天生地,天地生水,天地水生万物,风水风水讲的便是空气水源,所以即便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即便不懂行之人,选墓地也讲究个依山傍水,环境好之类的。那风水师一个懂行的,一见这个地方就走不动了,这可是位于龙脉之上的一处绝佳好地,做假陵墓真的太可惜了,可是这时候帝王的墓穴已然建好了,总不好让那帝王改墓穴,那是十分不吉利的。”

    “可他又实在舍不得那块好墓地。便向那帝王谏言此处主财,若是将那些金银财宝之陪葬品葬于此处,后世便会财运鼎盛,国运昌隆。世代用不完的财富。他想着即便是葬些财物,也总比做个空壳子假陵要好。也不至于太委屈这好地方了。帝王自然是采取了风水师的建议。于是,那儿便成了一个陪葬陵。”

    圣主缓缓道出了这些秘事,众人都是听呆了。一个个神情痴迷,不是想去看看那仙境,就是想尝尝那泉水,还有数落那风水师骗人的,为了让帝王将财宝葬在那儿,就说那儿主财。不是骗人是什么?其实也说不上是骗,万物息息相关,一个主贵的上佳龙穴,是有着大气运的,哪方面都错不了。就如一个穷困潦倒的人,如何贵气?换言之既然贵气冲天,自不会缺财的了。所以那风水师其实也没骗什么。

    “都上千年过去了,那陵墓没被发现?财宝还在吗?”有人质疑道。

    圣主笑道,“那大山方圆百里都无人烟,人迹罕至,我去勘察时,看上去一切完好,没有被挖掘过的痕迹,况且陵墓非常隐秘,平常人是难以找到的。一般人也想不到那里会藏有巨宝。那山连绵不绝,范围非常广阔,就算告诉他里边埋有宝物,他也不知道在哪。”

    “不知道陵墓的具体位置,便无从下手,难不成要将整座山挖一边?那他几辈子也挖不完。况且为了防盗,陵墓内部布置了许多精妙的机关,杀机重重,所以就算有人碰巧找到了误入其中也是必死无疑。”

    “那圣主是如何确定陵墓地点的呢?”一个血宗门人疑惑道。他很想知道,既然这么难找,那圣主怎么找到的呢?

    “里边还有杀机重重的机关,圣主,那我们如何进得去?”又一人问道。

    “这个陪葬陵是有个图纸的,上面标注了那大山所处的地域,和墓穴的位置,还有墓内的机关布置图。要想找到陵墓并安全的进去取宝,便要在地图的指引下才既快速又安全。”圣主解释道。

    一众血宗门人眼睛顿时一亮,惊喜道,“圣主,这么说咱们有地图?”

    “有是有,不过目前只有一部分。”圣主眸中有着可惜之色。

    一部分?众人都没明白,不就一个地图吗?要么有,要么有,有一部分是什么鬼?难道被谁撕烂了,圣主只得到了一半?

    凌非狂看出了众人的疑惑,也没卖关子,“此陵墓的藏宝地图并非一张,而是共有三张,每一张上所绘的是关于宝藏的一部分。三张地图齐聚之时才是一张完整的宝藏地图。才可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的取宝。”

    “只是藏图的陵墓地图后来辗转分散流落于各地,距今时日又无比的长远,所以一时难以齐集。血宗前圣主,也就是我师傅他老人家毕生心血才寻到一张,而且还是一张墓穴的位置图。所绘的是陵墓的地宫位置,可茫茫大地,高山无数,根本不知道图上所绘是哪国的哪条山脉,哪座大山,只能望图兴叹,如一张废图一般。可惜啊!”

第二百零四章 奇怪的做法

    原来是有三张地图啊!随着凌非狂的解说,众人解开了迷惑。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也甚为三张图未能齐聚而可惜。不过既然圣主已经联络了枝凰国共同寻宝,说明后来又有了进展的。于是一个个都紧盯着凌非狂,期待他快说下去。

    “凌某不才,或许也是有这个运气,劳其半生,在有生之年竟让我也找到了一张。”凌非狂神色渐喜。“运气使然啊!我找到的这一张,所绘的恰巧就是陵墓所在之地的山脉图。也正是凭借此图才确定了藏宝之山的位置。也算不枉这么多年的心血。”

    “两张图合并,锁定了宝山的具体位置和墓穴之所在。现在已派遣了人手在那山中守护。”圣主看向年轻公子,“小主,派遣去的人里也有国主派来的人,我凌某可是没把你们当外人啊,说是合作又怎会隐瞒呢?如今宝山和铃木的位置你们的人也都已知晓,小主不会再怀疑凌某对你们有所防范吧?有财一块发,有宝一起分,这一点小主可放心。也请告诉国主,请他也尽管放宽心。”

    圣主此刻还不忘假惺惺的表忠心,表明他并未对枝凰国的人做任何堤防。好冲淡方才那件事的不良影响。

    在他叙述的时候,年轻公子并未插言,听得极其认真。此刻见圣主冲着自己主动说话了,也不好不搭茬。敷衍道,“凌圣主的这个诚意我看到了,自会向父王如实禀告的。”

    凌非狂闻言,面上方才露了一丝释然。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年轻公子又问道,“可是没有第三张地图,如何能进去地宫?”

    圣主方才所说,他记得清楚,那陵墓地宫之内机关重重,遍布杀机。现在血宗有的两张地图,是山的位置和陵墓的位置。可是缺了第三张,也还是不敢贸然挖掘进入啊。没有地图的指引,到时损兵折将了,宝物也拿不到。岂不是一场徒劳。

    “第三张地图已经有了线索,我所料不错的话,那第三份宝图上绘的应该就是陵墓的内部地图,有了第三张图,机关可解可避,宝物也能手到擒来。待我拿到第三张图,便可以挖掘入口,进入地宫。”圣主眼中闪着光亮,已经迫不及待了。

    “那第三张图,在哪儿?你可有把握吗?”年轻公子问道。

    “小主,这事儿不可张扬,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凌非狂压低了声儿,生怕人听见一样。没有正面回答公子的话,可是他的一句心照不宣,年轻公子心中已了然。自然也就不会追问了。

    既然圣主曾说那女子是此批重宝的知情人,想必她是知道地图线索的人了。年轻公子淡淡的笑了笑,沉默不语。

    圣主也微微笑了笑,“小主尽快放心,线索的知情人在我手中,第三张图迟早能找到,而且我血宗已经有了两张地图,陵墓在我手中掌握。即使没有第三张图,也总有办法能够打开地宫,进去取宝,只是费些事儿罢了。”他自然不会说地图其实就在鱼蝶儿那里,能告诉枝凰小王子鱼蝶儿是知道线索之人这个秘密,已经是诚意满满了。

    屋内还有一个人对圣主的解说也是听得异常认真,那便是秦嵱。听到最后,他像是有什么疑惑未解一样,皱眉思索着,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总是觉得哪里不对。不觉喃喃自语,“不对啊,这太自相矛盾了。”

    “阁主,您说什么?”旁边一卫兵发现他在自语,小声问道。

    秦嵱抬眸看了卫兵一眼,并未回答,默默地摇了摇头,他实在是有问题没想清楚。不由看向圣主,开口道,“圣主,那帝王好奇怪啊。”

    嗯?圣主扭头也看向秦嵱。

    秦嵱一拱手,将心中所疑惑的,想不通的问题问了出来。“圣主,历代帝王对自己的陵墓都是万分重视,是尽人皆知的。对此无不是谨慎小心,属下曾听说有的帝王为了陵墓的地点不泄露,完工以后,都会将那些建造陵墓的工匠统统杀掉,以免泄密。怎么会有帝王将自己的陵墓地点和内部结构图画出来呢?”

    “是啊,圣主,秦阁主说的不错,被他这么一说,这帝王还真是奇特,虽然只是陪葬陵,并不是葬真身的真陵墓,可那也是众多的陪葬,既然是陪葬,那就是属于他的,是要带到地下去的,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被挖走吧?可为何要绘图以示后人呢?”一魁梧男子听秦嵱如此说,也疑惑道。

    “那位帝王当然也是不希望被别人挖掘了,否则为什么会故布疑阵建那么多个假的陵墓呢?不就是用来掩人耳目,转移盗墓者的视线的吗?”血宗另一个光头门人对他们的疑惑非常不屑。

    “那他为何却将陵墓的详细信息绘到纸上?难道不是给人留下线索,便于别人去挖吗?”魁梧男子反驳道。

    “画下来不代表就是让人去挖,也许是觉得那地方好,地宫建的不错,所以画下来留着欣赏,不可以吗?”光头不甘示弱,神色自信无比,仿佛自有他的一番理解,“若是想让人挖,直接画一张不就行了,为什么还分别绘成三张图,得到一张地图根本没用,而得到三张图的几率又太小了。可见那什么帝王虽然画是画了,可也十分的小心谨慎,是并不想被人找到那些陪葬品的。”

    他的一番说辞倒是颇有道理,可魁梧男子却并不服气,“留着欣赏?会画那么详细吗,把地宫机关都画出来,还会画破解之法?”

    圣主冷眼看着几人互不相让的争执,面容一肃,“这些都不是尔等该管的。咱们不用管那帝王是如何想的,是为何留下宝藏地图的,我们的目的是要不顾一切的,拼力拿到那批宝物,别的就不用费心思研究了。”

    “是。”

    凌非狂的出言才制止了无休止的争论。

    几人的对话,年轻公子也听在耳里,经这几人如此一分析一争论,他也发觉,那帝王的做法还真是奇怪,一边建那么多假墓来掩人耳目,一边却将陵墓地宫的所在和内部如此清楚详细的绘制出来,也太矛盾了。什么逻辑啊。

    不过更令他奇怪的是,圣主对这个问题似乎一点想知道的意思也没有,果断的阻止了众人对此事的探究。难道他没有好奇心?

    这其中当然是有隐情的,而圣主凌非狂其实是清楚的。说是陪葬陵,其实只是那帝王的幌子,实际就是帝王用来藏宝的地方。而且,那些宝物是要留给后人的,所以自然是要留下线索和取宝方法。为了防止被其他人取走宝物,所以才做的如此隐秘,连地图都要分开绘制。

    可是这些,凌非狂是不可能也不愿意透漏半个字的。因为说下去牵扯就太大了。漩涡也太深了。他只能跳过这一点不讲,也只能制止那些对此持着疑惑的讨论。

    这时候,为鱼蝶儿诊治的老者似乎做完了一切,走到桌前收拾着医药箱子。

    圣主顿时抛下众人,快步走到老者身旁。

    “封老,人怎么样?”

    年轻公子微微皱眉,突然有点捉摸不清凌非狂的用意。从凌非狂进来到后来的种种,似乎根本不关心鱼蝶儿的生死一般。以致于年轻公子在这期间一度觉得,这女子是不是血宗圣主故弄玄虚的,放出的而已呢。否则知情人都已经一动不动,生死不明了,这圣主也不问一声人是生是死,也不惩罚行凶者,也不问问前因后果,是何道理?

    正因为凌非狂做为圣主都这般态度不明,所以年轻公子也不敢轻易露出关心,也只是装作无所谓,陪着圣主拉东扯西的聊了这么一大通。表现出一副虽然为此事而来,可并不怎么上心,似乎只是因为财宝跟她有关,所以才来这一趟而已。

    可是现在看凌非狂的速度与神情,就像是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老者的一举一动,所以才在他完成诊治,从床边走向桌子的时候,第一时间赶过去询问。而他的神情掩饰不住的紧张,语气更是急迫。这完全是焦急无比,万分在意她的生死。那为何一进来不闻不问呢?这圣主行事还真是匪夷所思,一点也不按常理出牌啊!

    怀着疑惑,年轻公子也跟了上去。

    老者一脸凝重,声音却异常平静,轻轻道,“暂时还有气息。”

    “暂时还有气息,什么意思?”年轻公子忍不住问道。这个暂时让他心里一慌,难道是说还是会活不成?

    “这话的意思,你们圣主再清楚不过了,你问他就可以了。”老者看也没看年轻公子一眼,或许以为他是宗门内的某个人,一边收拾整理着药箱,一边如此回道。

    年轻公子甚是诧异!这老者是什么人?这么傲慢,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还好说,反正不认识,可是连圣主也不放在眼里,而且看凌非狂的样子,似乎也丝毫不在意老者的目中无人。听他此言,态度却是更加恭谨了几分,“封老,这一次还请您全力相救,此人对我来说还有大用处。”

    凌非狂如此低声下气,是因为老者的意思他再明白不过了。暂时还有气息,就是说现在是还没死,还有气呢。可是却并没有脱离危险,也许随时就咽气了。老者根本没有保证她能一直活下去。他岂能不急呢?

第二百零五章 值得的交易

    老者对圣主低声下四的恳请似乎并不买账,斜睨了他一眼,不悦道,“凌圣主,难道你以为我没尽全力吗?”

    凌非狂忙道,“凌某绝无此意。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还希望封老再给想想办法。她的伤,这么重吗?”

    老者冷哼了一声,丝毫不给他留面子。“有那么重吗?你咬舌自尽一个试试?”

    呃?凌非狂面色一僵。

    “有咬舌自尽想法的人,都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否则是下不去那个手的。好在她不是习武之人,力道不够,也不得法,没咬到舌动脉,止血还算及时。才算捡回了一条命,不然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现在虽然伤不致命,不过舌头伤的也不轻啊。”老者叹息着,摇了摇头。不过还算是给圣主解释了一下。“还有断了的腕骨虽然已经接好了,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侥幸度过了鬼门关,手也不能乱动,得好好保养着,否则骨头可能会长不好。”

    “只要人能活过来就好。”凌非狂不在意道。

    “也是,圣主要的不过是一个会说话的人,至于是不是伤残当然不重要。”老者讽刺道。

    老者的话很不好听,不过凌非狂并没和老者计较。本就是如此,在血宗的人活过一百天的本就很少,伤残算得了什么,本来最终都是要处死的,只是她死的不是时候,凌非狂才这么焦躁罢了。

    “手腕的伤?不是咬舌自尽吗?”楚枫却凝眉道。

    “腕骨生生被捏断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对于一个弱女子,你们用得着这么残忍吗?若不是她自尽,还不一定会遭到什么样的摧残。大好的年华谁愿意赴死,不就是看透了吗?进了一个死局,与其受尽虐待而死,还不如自己死呢!”封老又叹息一声。言语中似乎还有着掩藏的怒意。

    虽然这事在宗内常发生,早已习以为常,可他是医者,医者仁心,每每见了,总是难免忧心叹息。

    年轻公子闻言也是一震,脸上流露出一丝惊愕之意。

    楚枫额角抽动了几下。扭头看到一旁的秦嵱,“你做的是不是?”他的声音又冷又沉。

    “我做的又怎么样?”秦嵱不屑道。

    楚枫一眯眼,眸光冷冽的紧盯着他。

    圣主也十分不悦,以为她只是自尽,想不到还受刑了,这秦嵱太不听话了,让他不要审讯,他还审讯,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了?可是现在不是处理他的时候。

    “封老,既然这伤并不致命,又何以说她活不下去呢?”圣主疑问道。

    这么些年,圣主从封老口中总共听到过三次这样的话,第二天被说暂时还有气息的人就一命呜呼了。想到鱼蝶儿马上就可能死了,他是真的快要急死了。只希望封老是没使出看家本领,只希望他还有办法。所以对他甚是恳求,可是现在老者却说她的伤不致命?凌非狂都觉得有点糊涂了。

    “因为令我束手无策的并不是她的伤,而是她的毒。”

    “毒?”圣主一脸茫然,“什么毒?”

    “她体内有一种很厉害的毒,现在发作了,就算不死,估计也是疯癫。”老者道。

    “什么,疯癫?”转而看向秦嵱,大喝道,“你给她下什么毒了?解药拿出来!”

    “圣主,属下没有啊,没有给她下毒。”秦嵱急道。

    老者摆摆手,“是以前就中得毒,我曾对楚阁主说起过。”

    “枫儿,你知道她中了毒?”凌非狂看向楚枫。

    楚枫微微垂首,“是,属下还没来得及向圣主提起此事。”

    凌非狂微微皱眉,却没再说什么。而是向老者继续恳求道,“封老,还请想想办法,如果能救她,凌某愿意不惜一切代价。不过要头脑清醒的,疯子对我来说可没有用。”

    “如果能救我自然会救。可是这种毒太怪了,我是真的没有解药。”老者也是颇为无奈。

    医者本就是救死扶伤,他确实是想要救的,若是不想救也不会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在这里。

    鱼蝶儿舌头的伤,来的早的大夫已经给她做了止血,腕骨也接了。只是做完这些以后,别的他们就没办法了。老者来时,外伤都已处理完毕,他便给上了些助恢复生长愈合的药,然后把腕骨检查了一下,看接的还不错,也给上了些好药,包扎了一下。总共也就一刻钟的事儿。

    如果只是这些,倒没有大碍,这伤即使是有什么并发症,后遗症的,老者自信都能降得住。

    可是坏就坏在,他一试脉搏,却发现跟先前在秦嵱那里把脉时大相径庭。那时候发现她体内有毒,但是却呈平稳状,并未对五脏六腑攻击。像是被什么压制了。可是现在毒素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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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人在昏迷之中,毒素可不管你是醒着是昏迷着,也许在昏睡中就已毒发身亡。若说只是阻止毒素向五脏侵袭,他还是有几种办法可尝试的。可是却阻止不了向大脑神经侵袭的毒素。就算治活过来,也是个疯子。

    他动用了几种妙药,先是压制了向五脏六腑蔓延的毒素,尽量保住命再说,只是那些药物调配起来麻烦,所以才耽搁了这么许久。

    “封老,就算凌某请求你,你救救她,再试试。”圣主不死心的依然恳求着。

    “该做的,该试的,我都已经做了,试了。尽人事听天命吧。别的恕我无能为力。”老者应是都收拾好了,****罐罐的也都装好了,盖上了药箱,提起来便欲离去。

    见他要走,圣主急了,横跨一步拦在老者面前,“封老,你再想想办法,只要你救活她,咱们之间就算两清,怎么样?”

    “你说什么?”老者此时方正正经经的抬眼看向凌非狂,脸上狐疑不定。

    “你救她,只要她安然无恙,我放你离开血宗。”凌非狂再次说道。

    老者不信道,“此话当真?”

    圣主神情虽是不甘愿,却还是豁出去一般,郑重应承道,“君子一言。”

    老者冷哼了一声,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凌非狂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尴尬,讪讪道,“封老尽管放心,咱们共处也有十年了,我凌某待你不薄吧?你为我血宗也贡献了许多,即便咱们成不了朋友,也不至于是敌人吧?凌某既然允了你此事,就一定会兑现的。况且若封老不愿留,凌某其实也留不住你,不是吗?”

    老者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虽然他一介医者,手无缚鸡之力,可是若他想离开,也无人拦得住,只要他使出看家本领,全宗的人都给他毒倒,又有何难?

    只是为了诚信,他才没那么做。十年了,为了兑现诺言在此地呆了十年。也够了。既然有此契机可以离开,他又何乐而不不为呢?

    这个交易很值得,不管成功与否,都值得一试。

    她身上的毒是厉害,目前来看他确实是没法解。不过也因为他没有竭力去研究,在血宗呆久了,人也麻木了许多,见惯了生死,人命便如草芥。能救的他都会尽力去救,可是救不了他也不会强求。

    反正血宗每天都在死人,他一己之力又能救几个呢?再说迟早是个死,救回来也许还会面对酷刑拷问,更受罪了。只是凌非狂对此人的重视程度,远超过他的想象。竟然为了救她,愿意放自己离开?还真是意外的收获。为了自己的自由,老者倒是激发了想挑战的念头。

    他想好好的研究一下,或许真的有办法呢?反正试试也不吃亏。

    “好,那我就再试一试,不过我无法保证一定能救活。”

    “有劳封老。”凌非狂拱手道。

    “我需要取些血回去研究,看能不能找到相制相克的药物来驱毒。”老者说着,重新打开药箱,取出器具,从鱼蝶儿手上取了些鲜血。才告辞离去。

    年轻公子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就像这些事与自己毫不相关一样,可是眼睛却紧紧看着床上的人,一刻也没移开。心也纠作一团。

    楚枫默默地站在圣主身侧,清冷的黑眸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可是心里却极其复杂。看着她惨白的毫无表情的脸,他心内异常艰涩。是他亲手将她捉来,然后陷入这个地步,可是为什么竟会这么难受。

    圣主目送老者离去,眼中情绪甚是复杂,他不知道是封老故意藏着掖着,以此要挟。还是真的治不好。不管怎么样,期待能有好消息吧。眼中的情绪一闪而过,凌非狂走向秦嵱,冷声道,“秦嵱,你可知错。”

    “圣主,属下不知何错之有?”秦嵱明知故问。他说的轻松,可是心里也紧张不已。本来看圣主来了以后并没有多么关注鱼蝶儿,他还抱着一丝侥幸,或许这女子根本没有多么重要,一个普通的人票而已,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当圣主以放封老离开而做筹码,迫使封老全力以赴的救人。他不得不相信,这人不但重要,而且重要到了极点。也或许跟圣主所讲的故事,所讲的那批重宝有关联也说不准。否则圣主怎么会拿她的命来换封老的离去呢?

    这女子他不知道底细,可是封老,他太知道了。封老的重要,封老的医术,都是一等一的。

    此时,秦嵱是真的不敢承认了。下意识的就想撇干净。

    圣主冷笑了一声,直直看向秦嵱,“何错之有?秦嵱!你好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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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谁在说谎

    圣主一声暴喝,令秦嵱噤若寒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圣主,我……”

    “本尊既然交代暂时将人搁置在你处,暂不审讯,就自有我的安排。你为何私自用刑,还将人逼死?你可有将本尊的话放在心上,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圣主!嗯?”

    凌非狂心里早就压着火,一直隐忍未发,连同着刚才在封老身上所受的窝囊气,此时都一并发泄了出来。对秦嵱的质问可谓是声色俱厉!毫无情面可言。

    秦嵱不敢反驳,但也不敢承认,但他知道若是拒不承认也难逃过关,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人也躺在床上生死未卜,难道你能说没有此事?他索性将罪过都推脱在了卫兵身上。

    “圣主,属下冤枉啊,属下不知道圣主有此交代,来的卫兵并没有说圣主有交代啊。以往没有特殊交代的,送来刑狱阁的人便是由属下全权处理的,于是属下便随意问了几句。孰料她竟自杀了。”

    “是这样吗?”凌非狂厉声问道。

    不等秦嵱回答,一旁的卫兵就急了,噗通跪倒,急切的辩解道,“圣主,不是这样的,圣主千万不要听秦阁主一面之词,他这是推卸责任。我等将圣主的话是原封不动传达给秦阁主了,是他不听。还说如果我们阻拦,就杀了我们。”

    本来与大部分卫兵已经协商好了帮他隐瞒一点事实,把他的罪过说的可有可无,众口一词都说是鱼蝶儿自己寻死。开始想要撞墙,秦嵱为了拉住她,一时用力过猛才导致她手腕断了,谁知她突然咬舌自尽了。

    一切说的好好的,现在秦嵱却自己反转了,情急之下将罪过推到了卫兵的身上,这下子卫兵当然不干了,帮你打掩护还行,但是不能替你顶罪啊。

    秦嵱目露凶光的看着几个跪地的卫兵,恼怒又后悔,早知当时就应该杀了他们。就死无对证了。

    “你们说的可是实言?”凌非狂沉声问道,这些人都是他身边的卫兵,他心内自然是偏向于信这些人的。

    “属下不敢说谎,都是实言啊,圣主明鉴。”

    “对,属下说的句句属实,秦阁主是怕担责,将罪过推到我等头上。”

    凌非狂眼含怒意看向秦嵱,“本尊只问你一句,到底是你不听,还是卫兵没有传达?你想好了再说,若是所言有虚,便罪加一等!”

    虽然卫兵们言之凿凿,凌非狂也偏向于相信卫兵之言,可他还是要听秦嵱亲口承认。好坐实到底是谁在说谎?

    “我……”秦嵱见卫兵并不甘心背锅,圣主似乎也是更信卫兵的话,秦嵱有些慌了。

    这时候才觉得这一招大错特错,因为那卫兵是圣主的卫兵啊。他怎么就疏漏了这一点呢?可是现在又不能自食其言,只能模凌两可的含糊说道,“也可能是他们说了,是属下一时没在意,没听清。”

    “没听清?你们圣主的话都听不清,你耳朵长来是做什么的?”年轻公子也早对他有气,听他这么说,顿时不失时机的奚落。

    “你……”秦嵱显出恼怒之色,但是慑于年轻公子的身份,或是对他身旁的随从有忌惮,倒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来。

    正在此时,门外进来一个卫兵附在圣主耳旁低语了几句。

    “哦?”不知道那卫兵禀告了什么事情,凌非狂听完有些吃惊。脸色也变得难以捉摸。

    凌非狂黑着一张脸,冷冷的吩咐道。“来人,将秦嵱押入大牢,什么时候想说实话了,再来见本尊。”

    立刻有卫兵上前,将秦嵱押走了。

    “圣主,我冤枉啊,我的确是没听清,念在我一心为血宗,念在我多年的忠心耿耿的份上,宽恕我这次的失误。圣主……”秦嵱不甘的求饶声越来越远。

    屋内的人都有些诧异,不知道圣主为何突然显得很不耐,像是不想浪费时间与秦嵱再做纠缠,所以便眼不见为净,将那个恼人的家伙先关起来再说。

    否则怎么不继续问?不等他认罪?那样不是更能服众吗?这样直接将他押走,是不是有点不公平?毕竟他没招认。

    只有楚枫明白,圣主之所以突然不管青红皂白将秦嵱押走,是因为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或许与方才卫兵禀报的事情有关。

    “来人,加派人手保护这间屋子,绝不能再有一点闪失。”凌非狂高声命令道。

    “圣主,属下觉得还是将她交由我来保护。”楚枫主动请示道。

    “为何?”凌非狂神色疑惑。

    “这是刑狱宗,虽然同归血宗管辖,听圣主调遣,可秦嵱在此经营多年,如今他入狱,难免会有些跟随者不明就里,心生怨愤,万一生出什么坏心思来……所以属下觉得还是不能将人留在刑狱阁,还是交于我来安排,若封老诊治,到我那里去即可。”

    凌非狂沉吟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也好,枫儿,那你就把人带回去吧,一定要严加看管,再不能出纰漏了。”

    “圣主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楚枫郑重道。

    凌非狂皱眉,总觉得楚枫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可又找不出错处。

    “枫儿,这儿就交给你了,人安顿好以后,便过来见我。”凌非狂嘱咐了楚枫,又向小王子告了个别,“小主,本尊有紧急要事需要处理,就先行告辞了。”说完便匆忙离去。

    此时,就连其他人也都看出来了,圣主当真是要急着走啊。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一众血宗门人跟在后头也都陆续离开了。

    楚枫缓缓走到床前,轻轻抱起鱼蝶儿,在她耳畔轻轻说道,“别怕,我现在就带你走,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你了,也不会任由别人将你带走了。”

    即使是处死,他也打算亲自动手,不会让她死的受一点罪。虽然这种好,听起来是那么的荒唐,可是他能做的,也只能这样。他只能用他能做到的方式,减轻她的痛苦。保护善待她。不会让她沦落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

    年轻公子看楚枫抱着鱼蝶儿,微微皱眉,不咸不淡道,“楚阁主倒是勤快,什么都不假手于人,连转移个地方都亲自抱。”

    楚枫抬眸,有些不明所以,“小主此话何意?”

    “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楚阁主当心,她的安危可是很重要的,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不过看你如此慎重,什么都亲力亲为,我也就放心了。”年轻公子咬牙说完,拂袖离去。

    楚枫不明白枝凰王子为何语气这么莫名其妙的。兀自摇了摇头,便抱着鱼蝶儿往他的地盘走。

    没容别人染指,楚枫就这样一路将她抱回了先前住的屋子。为保安全还加派了大量的守卫在门口站岗,不许任何人靠近。

    弯腰将她轻轻放在榻上,直起身子时才发现鱼蝶儿攥着他的衣襟不撒手。楚枫试图扯了下却没扯开。看了看她的面容,似乎还是在没有知觉的昏沉中。可是手却不知何时攥着他的衣襟的,或许是她太没有安全感,太恐惧了吧。

    楚枫心里一疼,一边轻轻掰开她的手,一边柔声安慰,“你在这儿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不用怕,我安排了卫兵,都是我的心腹,除了我,谁也不能靠近这里,你放心的睡。”

    鱼蝶儿似乎听懂了一般,手听话的舒展开了,楚枫给她盖好了薄被,凝神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动身赶去见圣主。

    只是一个人票,只是一个人票而已,从将她掳来到现在,短短的时间,楚枫无数次的在内心提醒着自己,她是一个人票,跟从前掳来的那些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为了从她身上得到宝物或消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就对她生起了丝丝缕缕的牵绊,让他的心不得安宁。他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

    他对她根本没什么了解,更谈不上熟识,怎么就会放不下她?怎么就会想管她?甚至还后悔掳劫了她?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人票的结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楚枫带着一团浆糊般乱糟糟的脑袋,到了圣主的住地。刚接近房门口,便隐约听到了里边传来的说话声。

    “他就是个害群之马,险些就坏了大事。希望还有转机吧!圣主,该清理门户的时候,可不能心慈手软!留下祸患。”

    “本尊清楚,只是现在时局不稳,宗内有些老家伙已经在背地蠢蠢欲动,所以对待有些事便捆缚了手脚。耐心等待,只要得到这批宝藏,就算脱离血宗,单独实施计划也未尝不可。”

    楚枫敲门而入,发现房内只有两个人,除了圣主,还有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一张大脸上五官刚硬,满面虬髯,腰间一柄宽刀,整个人威武非常,一身的剽悍之气。此人旁边的桌上放着一个面具。楚枫乍一见这彪形大汉,又看到面具,神色一动。

    原来是他回来了?难怪圣主这么火急火燎的。

    此人一看到楚枫,礼貌的站起身来,微微一礼,“楚阁主。”

    楚枫也淡淡还了个礼,“肃阁主回来了?别来无恙。”

    “都不必客套了,肃兵,坐,枫儿,你也坐。”圣主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

    “圣主,属下先前禀报之事非同小可,还请圣主尽快决断。是强行挖开地宫?还是继续等待。红商国的人可是来者不善啊。属下怕再等下去,会夜长梦多。”

    凌非狂正欲开口,却见房门一下被人推开,门口站着好几个来势汹汹的人,身后还带了不少卫兵。房内的三人顿时脸色都阴沉下来。

    在房门被推开的一刹那,肃兵伸手便将桌上的面具取来,罩在了脸上。然后霍然起身,一双虎目透着浓浓的煞气,环顾着门口一众人等。

    他的目光看向谁,谁的心里都不由得一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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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好深的心机

    “方才是谁出手推的门?”肃兵冷冷的开口。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他这么说算客气的,说好听了是推门,可是那门口是有守卫的啊,他们既然能如入无人之境的推门,肯定是把守门的制服了。

    去制服圣主的门卫是什么行为?是要行刺还是要造反,才有此举动,分明是已不将圣主放在眼中。所以此举并不是随便一个人敢做的。

    不过这个莽汉并不是有勇无谋,他只环顾了一周,其实就已看出了端倪。

    站在门前的是些宗内的小头目,后边是一队卫兵,而中间站的却是宗内的几位长老。小头目和卫兵是绝对不敢的,谁是主谋一看便知。一定是这些长老了。

    长老们在宗门的地位很高,有权商议表决宗门大事,也有自己的兵力。血宗总共有八位长老,其中有六位都是先圣主的得意弟子。也是圣主凌非狂的师兄弟。

    而此时竟然六位长老齐聚在圣主门口。肃兵一看这阵势立刻就明白了,来者不善。只是他并没有挑明,只是敲山震虎,用气势震慑一下罢了。对方是六位长老,肃兵深知若真的闹将起来,圣主也讨不到便宜。

    可他却又不能表现的太弱势,否则圣主会陷入更被动的境地。所以无论如何,他要维护圣主的尊崇。不给对方丝毫藐视的机会。

    门口的人本来盛气凌人,可开了门,看到的除了圣主,还有两个戴面具的人。众所周知,只有阁主才戴面具,可是肃阁主,向阁主外出办事,秦阁主刚刚被押入大牢,就算有阁主在,应该也只有楚阁主才对啊,怎么冒出来两个戴面具的?

    而一看到其中一人的眼睛,他们都吃了一惊,那带着煞气的虎目,他们太熟悉了,不是肃兵还能是谁?现在听到他的声音,更确定无疑了。他就是武功高强,心狠手辣,无人敢轻易招惹的肃兵肃阁主!确认了他的身份,这些人气势顿时萎缩。

    就是不认识的人看到肃兵,领略一下他的气势,也知道此人武艺绝不低,常言道,艺高人胆大。彪悍的身形加上飞扬跋扈的性子,没有点真本事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他们太清楚这戴着面具,一身彪悍气息的肃阁主的底细了。

    肃兵,血宗四大阁主之一,肃阁主管着全宗内外所有的杂事琐事,说是杂事琐事,实际都是别人摆不平搞不定的难作的事。可见他的手段。而且众所周知肃兵天生神力,勇猛非常,可是一员悍将。曾经在江湖上也是威名赫赫,宗内也有人亲眼所见,他能不出三招徒手打死一只猛虎。

    大家不知道他是为何投奔到血宗的,只知道是圣主将他招揽来的,所以他对圣主也是忠心耿耿,唯命是从。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乍然见到他,竟没一个敢吱声,敢承认的。

    心里都在疑惑,他不是离开地宫外出办事了吗?什么时候回来了?

    不光是他们,几位长老一见到肃兵,神色也是一动,同样的迷惑,他们不知道本应该在外的肃兵,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宗内的。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就像凭空变出来的一样。虽然他戴着面具,可是那冰寒的目光,不怒自威,令人一看便不寒而栗。一定是肃兵无疑。不可能是凌非狂装神弄鬼找人假扮的。

    不过据刚才的消息,不是说肃兵在宝山吗?难道是宝山那里出什么事了?所以回来了?也或者是已经挖到宝贝了,回来交差的?想到此长老们又兴奋不已,觉得自己来的真是时候。

    这伙人不是平白无故来的,而是得知了刚才发生在刑狱阁的事情才赶来的。

    他们在刑狱阁有自己的亲信眼线,也或许说每一阁都有。所以不消多久,应该是圣主还未回到住所时,他们便得到了消息。发生在刑狱阁的事情便一字不漏的传到了他们耳朵里。包括圣主所说的宝藏之事。

    别的他们倒是没在意,什么人票自尽了,什么刑狱阁阁主被抓了,什么圣主与枝凰王子言语不合,还打了一架。这些他们统统都不在意。

    令他们吃惊动容的是关于宝藏的事。千年的帝王宝藏啊!凌非狂竟然偷偷的暗地里进行着,宝图的搜集,宝山的守护,与枝凰国的联合挖宝行动,这一切的一切他们居然都一无所知。

    凌非狂竟然把宝藏的事对他们隐瞒的严严实实,连眼线都没探听到一星半点,他隐瞒的可是真严啊。一点口风都不漏啊。他们作为宗内的长老,怎么会不生气呢?

    大长老没听完便拍案而起。

    “凌非狂,这厮做的未免太过分了!”

    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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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位也是暴怒,“是啊,大师兄,他姓凌的以为血宗也姓凌了,什么都往自己口袋里装。现在抓的人不少,可宗内的收入却越来越少了。”

    “这几年他确实太不像话,将宗内的财富据为己有,背地里转移了多少财物出去了,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还少吗?大师兄,这一回不能再让他为所欲为了。”

    “对,大师兄,趁着他还没得手,咱们去找他,看他有何话说?”

    “没错,走,趁热打铁,立刻就去,免得他到时不承认。”

    “依我看,趁机把姓凌的拉下圣主之位,拥立大师兄为圣主。”有人提议道。

    “我赞成,本来当初师傅就有意传位给大师兄的,他姓凌的不知道给师傅吃了什么**药,竟然把师妹嫁给他,还将圣主之位传给他。哼,他有什么资格?我都替大师兄冤的慌。”

    大长老闻言,像是被说到痛处,面容扭曲了一下,却喝止了他们,“休得胡言,他现在毕竟还是圣主。”

    “师兄,咱们长老有权决议宗门之事,只要我们找个理由将他罢免,他就不是了。”

    “师弟啊,你就是头脑简单,罢免他?岂是那么容易的事。他的拥立者可不少,不说别的,单说宗内四个阁主,除了秦嵱,其他三个对他都是忠心不二,而秦嵱刚刚又被他找了理由抓了。还不知道如何处置呢。我看此事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像是有预谋的。或许就是凌非狂做的一个局。你们想,既然那人票那么重要,既然暂时不审讯,为何不单独看管?为何还要送去刑狱阁?他不会不知道秦嵱的为人,将一个妙龄少女送去,本就是送羊入虎口,可他还要这样做。我看就是他故意为之,然后抓秦嵱的错处,好有理由将他处置了。这样一来,剩下的三个阁主都是他的人,他的地位便更稳固了。”大长老语重心长,耐心的讲解道。

    “姓凌的好深的心机啊!”经大长老一分析,其他人也恍然大悟。

    “哼,你们以为呢?他可是玩的一手好计谋,想扳倒他,岂是那么容易的?罢免他?就那肃兵,你们打的过?还有楚枫,也不是好对付的。”大长老感叹道。

    他太不服了,怎么凌非狂那么好命,网罗的都是忠心的有勇有谋的人,而拥护自己的都是些没脑子的,唉!一个好汉三个帮,他空是一条好汉,可是单打独斗的又怎么斗的过凌非狂?

    “师兄,肃兵现在刚好不在宗内,或许是个好机会呢?楚枫是厉害,可单凭他一个,又能如何?饿虎难敌群狼,我们几个对付他一个,绰绰有余。”

    “就算扳不倒他,咱们也要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将这么大的财富据为己有吧?”

    “对,一定要去,不然他还以为咱们是聋子,是瞎子,什么都不知道呢。”

    最终,大长老也被说动了心,甚至也幻想了也许真能事成。至此,一伙人才怒气冲冲的赶来责问圣主的。可是想不到,一来就看见肃兵了。幻想已经破灭了一半。

    肃兵见半晌也无人应答,心里火气直冒,眼中闪过怒意,沉声道,“方才如此放肆,敢破门,敢对圣主如此不敬,现在怎么竟没胆子承认了?说吧,是谁?我先把话撂这儿,我不管你是谁,是什么身份,对圣主不敬,便是与我肃兵为敌。有种的快点站出来,或许圣主开恩饶了你。若是想装哑巴不说?那本阁就把你们的手都剁下来。也好让你们张长记性。”他的目光环顾一遍后停留在站在中间的那些长老身上。

    是谁指使的,是谁领头的,他心知肚明。

    那些小头目本就对他惧怕,也深知他向来说到做到,是个杀人不手软的角色,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就更不敢承认了,谁也不想断手啊。不说剁手,说了可能命都没了。还是不说为妙。所以都垂首不言,还下意识的往两边退开,身后的长老们自然就显露出来,直面肃兵。

    “一群废物,男子汉大丈夫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你再看看你们,贪生怕死,还有没有一点气节,枉为我血宗门人!”大长老看了看垂头不语的那些人,愤恨极了。不禁对他们怒骂道。

    大长老此时是非常没面子,怎么手底下怎么一群窝囊废,草包,就没见过这么怂的,稀泥糊不上墙,被人几句话就震住了?一点血性也没有。还怂恿自己跟圣主斗,拿什么斗?

    其他几位长老也是郁闷难当,来势汹汹的一场兴师问罪,还没进门就泄了气。这些手下太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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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为你们好

    手底下人窝囊,可作为长老,自然不能像他们一样,大长老身先士卒,上前一步,丝毫不惧的直视肃兵。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有理不在声高,肃阁主威胁一帮下属做什么。是我让他们开的门,你有本事冲我来,来来来,有种你把我的手剁掉。”大长老一脸严肃。说着还对着肃兵伸出手掌。他倒要看看,肃兵有没有这个胆。

    他也是在做一个榜样,底下人胆小,若是他也胆小,今后更是抬不起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他要做个好将,今后才能带出好兵来。

    “哼!原来是大长老指使的。”肃兵冷哼一声,不以为意。也不将大长老的威胁放在眼里。只是沉声道,“即使你是宗内长老又如何?到了圣主这儿,指使手下直接破门,想要不请自入,是何道理?请大长老说个明白,今儿你说的清楚明白就好,若是说不明白,就休怪我肃兵手狠!我可不管什么宗门规矩,也不管你是什么长老,我肃兵只听圣主之令,敢挑衅圣主尊严者,格杀勿论!”

    说着,手便摸到了剑柄上。

    “肃兵,休得无礼。让他们进来。”圣主抬了抬手,平静的说道。肃兵这才不情愿的收敛了气势,后退一步。站到了一旁。道路也便让开了,几个长老跨步进了房内,不客气的坐下。

    “不知几位长老相约到此,有何事?”凌非狂依然站立着,波澜不惊的问道。

    “哼,圣主这是明知故问。”大长老话里带着火气。

    “本尊忙的很,与两位阁主还有要事相商,几位长老若是有事就痛快的说,若是让本尊猜什么哑谜,恕不奉陪。”凌非狂眯眼道。

    大长老霍然站起,“要事相商?凌非狂,我看你是忙着商量怎么中饱私囊吧?你身为圣主却不顾宗门利益,联合外援意图私吞巨宝。难道你不该跟我们说个清楚吗?”

    “大师兄,原来你带着几位师兄弟来此,是为了这事啊?”凌非狂笑道。他心内已知晓这些人是兴师问罪来了。

    “不错,我们就是为此事而来。现在你就给我们说清楚讲明白。”三长老出言道。

    其他几位纷纷出言附和。

    “对,我们就是来要个说法,今天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千年宝藏的第一张地图还是先圣主,我们的师傅找到的,是宗门之物,你又是圣主,既然要挖掘宝藏,为何要隐瞒我们,你想独吞?你有什么资格独吞?”

    “宗门之物,却瞒着我们几位长老。你到底什么意思?”

    “还联合枝凰国共同挖掘,你是想脱离血宗,私自独霸宝藏。你有什么资格当圣主?”

    肃兵听着这些人对圣主的控诉,眉头紧皱,大喝道,“住口,你们胆敢污蔑圣主,该当何罪?”

    或许因为他的气势强大,仿佛一头雄狮一般,虽然静默未动,可只是一吼便带了无与伦比的恐吓之威。几位长老顿时缄默了一瞬。不过片刻后便回了神,三长老怒道,“肃兵,我看你就是愚忠。污蔑,我们是污蔑吗?你敢说你外出不是去那宝山?你敢说那宝山里没有宝藏?可他为何不让我们知道?不就是想撇开宗门,撇开我们,独吞巨宝吗?”

    “三长老所言极是,肃兵,你也是宗门一份子,更是一阁之主,你是不是该秉公而论,我不管你跟圣主有什么私交,既然你入了血宗,就是宗门的人,而不是他个人的奴仆。我敬你是条好汉,你凭良心说,圣主这么做是不是有失公允,是不是中饱私囊,是不是只一味的为自己谋利。是不是根本没把宗门放在眼里?”

    肃兵眼神闪烁,终究没说出什么。他去的确实是宝山,也确实是守护藏有宝藏的陵墓,这件事也确实隐瞒了宗内的长老。他不知道圣主为何这样安排,也不知道圣主是打的什么算盘,他只是听命行事,仅此而已。

    凌非狂对于众长老的质问责难似乎没当回事,竟然哈哈一笑,温声道,“我当时何事?原来就这么点事儿。”

    “这么点儿事儿?”

    众人眼皮一阵乱跳。这是点儿事吗?千年宝藏?你隐瞒了宗门长老,还去找外人一同挖掘。现在我们得知了消息来兴师问罪了,你一句这么点儿事就想把我们打发了?

    凌非狂松了口气般也找了张椅子坐下,看向一众人,“各位长老真是耳聪目明啊,本尊刚说过的话这么快就都知道了?”

    哼!长老们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凌非狂这话明摆着是说他们在刑狱阁安插眼线的事儿,不过他们已经无所谓了,知道就知道,现在重要的是宝藏的事情要落实。

    凌非狂似乎也无意追究此事,只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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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这么一句,便转过了话题,“这件事本尊确实隐瞒了你们,没让你们派人参与,不过这是为你们好。”

    嗯?长老们一愣。想不到圣主这么轻易的就承认了,既然承认了隐瞒,承认了有宝藏一事就好。不过说是为他们好,是什么意思?有宝藏却隐瞒,不让参与,到时不就分不到财宝了,这叫为他们好么?

    “宝藏确实是有,可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或许是你们心太急,没细想。既然你们知道了刚才的事,想必也知道宝藏地图如今只有两张,还差了一张。没有最后一张地图,若是贸然进入地宫就是找死。我派人驻守在宝山之中,是因为有其他势力也盯着这批宝物。万一被他们找到便是一场厮杀,你们以为是好玩的吗?那可是随时会丢命的事情。隐瞒你们是不想你们为此忧心,不让你们参与是因为你们身份重要,乃血宗之根本,本尊不想令你们陷入险地。”

    长老们面面相觑,看凌非狂言辞恳切,一时竟分不清真假。不过他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凌非狂,知道他一定没这么好心,可是他的说辞又无可反驳。

    “肥水不流外人田,难道我想把宝物拱手送与外人吗?我之所以联合外援,只是想借助外力为我血宗做事,不拿宝藏诱之,他们会心甘情愿为我宗门卖命吗?至于给不给他们宝物,到时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就算给他们一些宝物也没什么,现在先用他们以御外敌,守住宝山,到时陵墓开启,他们身先士卒进去,若是有机关也是他们在前,他们是卖了命的。我们宗门不费一条人命得到宝藏,不是更好吗?少分一些又如何?命比钱更重要。我是因为看重宗门兄弟,才如此做的。”

    “当真是这么回事?”大长老似乎不信,疑问道。

    “血宗经过上一次的浩劫,已是伤筋动骨,经不起折腾了,唯有如此,我们才能保存实力。大师兄,我们师兄弟一场,又同为血宗拼搏多年,我是不管不顾宗门之人吗?我这是曲线救国。你放心,这批宝藏到时会归于宗门,各位也少不了分毫。难道你们非要奔赴上前卖命?若是如此,本尊也没二话,愿意去的过几日随着肃兵一块去宝山。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到时若丢了命,可别又说是我想要你们的命,把你们派过去的。”

    凌非狂一番话说的众位长老竟是无言以对。本来他们还想争取去宝山,省得凌非狂玩什么心眼。想不到凌非狂自己倒提出来了。他们反而不知该如何表态了。

    去吧,凌非狂心机那么深,万一是什么陷阱,不去吧,这又是个机会。那可是宝山啊,离宝藏如此之近。真想去看看。

    “没关系,你们可以考虑考虑,反正肃兵还要过几天才走。想好了再来跟本尊说。要去一句话,要是不去,就在宗里安心的呆着,别再胡思乱想,造谣生事。身为长老就要有长老的样子。听风就是雨,还到本尊这儿来闹,成何体统?叫底下人看了不笑话?也有失长老的威仪。”凌非狂淡淡道。

    几位长老犹豫着站起身,鱼贯而出。听着他们脚步声远了,凌非狂一个杯盏摔落在地。

    “越来越不像话了!他们这是联合起来逼我啊!想夺我的圣主之位,休想!”凌非狂恨声道。

    众长老走了一段路,三长老突然道,“嗳,不对啊,我们是去兴师问罪的,怎么就这么被忽悠出来了?”其他几位跟着也反应过来了,“是啊,那姓凌的颠倒黑白的把我们忽悠了。”

    “或许不是颠倒黑白,我们得到的消息不是说他跟枝凰王子还闹起来了吗?说明他们也彼此不信任,他利用别人,别人也不是傻子,自然有所察觉。这样更好,外人终究靠不住,他最终还是要靠咱们,要靠血宗,我想他还不敢甩了我们。”

    “那宝山,我们是去还是不去?”

    “去,当然要去。”

    “对,一定要去,咱们回去商议一下,具体谁去,要多带些心腹,要武功高的,勇猛忠心的。一定要盯住宝藏。”

    众长老便聚堆议事去了。

    凌非狂与肃兵还在紧锣密鼓的商议接下来的事,楚枫心中有所惦记,看没他什么事,便向圣主告辞,回去看鱼蝶儿,刚走到那片房子的走道上,迎面就看到匆匆跑来的卫兵。他眉头一挑,隐隐觉得不妙。

    “阁主,您回来了。属下正要去找您。”

    “出了什么事儿?”楚枫提了一颗心问道。

    “不好了,那姑娘不好了。”

    楚枫一听,将他往旁一推,向鱼蝶儿的屋子跑去。

    “阁主,您别急,属下已经差人去请封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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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心魔所致的可怕幻觉

    鱼蝶儿咬舌后昏死过去,当即便失去了意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不知道多久以后,她突然觉得自己醒来了一样,可是却是在另一个地方。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她也陌生的世界。充满了未知,她心慌意乱,忐忑极了。

    忽而又置身于一座雾气缭绕的大山之中。那雾白茫茫的,而且还越来越浓重,连眼前的路都看不清楚,放眼处,一片白茫茫。连她的心也茫然了,不知道哪里是路,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儿?

    突然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声音就在前方,她犹豫着向前追去,没走几步,一脚踩空,瞬间头重脚轻的跌落下去,一直下坠,似乎没有尽头。长时间的失重感使得她大脑昏沉,认命的随它坠去。

    仿佛一生那么长久,终于落了地般,身体有了归依。鱼蝶儿爬起来,奇怪自己居然没有受伤,居然没被摔死,居然还有意识。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她却呆了,还是那白茫茫的山中。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她没有前行,也没有下坠。

    “啊……这是哪儿?”她惊慌失措的大叫。惶恐极了。却不敢移动半分,生怕一动就像刚才一样向下坠去。

    随着她的叫喊,白雾竟然在慢慢散去。眼前一片明朗,她看到了人。她的爹娘,兄嫂,鹤泰,鹤炎,平琏川……许许多多的人,都是她认识的人,关心的人,她爱的或爱她的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

    鱼蝶儿想向他们跑去,却永远是在原地,明明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一般不可触及。

    有一个声音直冲她的脑海,“鱼蝶儿,今天我要当着你的面处死这些人,我要让你永远不得安生!哈哈哈!哈哈哈!”

    “不要!不要!你是谁?你出来!你是谁?”鱼蝶儿四面看去,却看不到说话的人。

    “哈哈哈!别找了,你看不到我的。你看不到我的。”那个声音渐行渐远一般在消失。但是那些刀子却毫不留情的砍掉了所有人的脑袋。

    “不要啊,不要杀他们,不要杀他们,你要杀就杀我。杀我!不要杀他们……”鱼蝶儿目睹惨剧的发生,悲痛欲绝却无能为力,甚至她连跑到他们面前都做不到、她就像被施了法术一样,被围困在一个圈里,怎么也跑不出去。

    “爹,娘……”她只能一遍一遍的大声呼喊,呼唤着每一个人。声嘶力竭,却无济于事。爹娘不在了?家人都不在了?鹤炎,鹤炎,鹤泰,平琏川,甚至于连金松也被杀了,……为什么跟自己有一点关联的人都被杀了,为什么!

    鱼蝶儿悲痛极了,也迷惘极了。她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难道自己是个不祥的人?谁对自己好,谁就活不了?否则为什么前世他们都死了,这一世又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每一世都只余她孤零零在世间飘零。

    她真想投入到没有知觉的黑暗中去。没有意识,没有思想,也比面对痛苦要好过。

    可是事实往往是残酷的,消散的雾气又在逐渐聚拢,她又重新置身于白雾之中。

    往前便跌落深不可测的悬崖一般,然后又见到那些人被杀。周而复始,不停不歇。鱼蝶儿快要崩溃,此时,她隐隐发觉或许这不是真实的,是幻象?所以才这么永无止尽,重复的发生。可是她却无从求证,亦无从破解,只能被动的面对着一次次揪心的死别。

    楚枫一路跑进屋子,径直到了床前,鱼蝶儿正被噩梦纠缠,眉头紧蹙,面容显示着痛苦不堪的样子,身子也不时惊颤,像是受了莫大的惊吓。楚枫看到躺着的鱼蝶儿,眸光顿时一凝。心中有不解,也有疑惑。走时她还睡的算是安宁,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她什么时候这样的?你们是不是惊动她了?”楚枫询问道。

    “没有啊,阁主,属下们一直在门口守着,没有进来,怎么会惊动她呢?而且也没有人来过。大概一刻钟前,我们正在门口守着,听到里边有动静,像是大喊了一声,我们以为她醒了,便进来看看,就看到她是这样的,好像很痛苦,又像是做很可怕的梦一样。属下怕出什么问题,便即刻差人去请封老了,属下想去禀报阁主,刚好就碰上阁主回来。”

    “你先出去吧。”见也问不出什么,楚枫挥挥手,将人打发了出去。

    烛火下,那张娇弱的容颜,憔悴极了,脸色也失去了红润。不过依然可以看出,昔日是怎样一个绝美的佳人!

    楚枫见鱼蝶儿神情还真像是在做噩梦一样,与那下属说的倒是一致。楚枫想安抚她,或者叫醒她,于是俯身,伸手握了她的手,低低唤道,“鱼姑娘?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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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第一次称呼她。

    可是他喊了无数次,称呼从鱼姑娘变成鱼蝶儿,再变成蝶儿,声音也一次比一次高,可是却都没能将她喊醒。她害怕的神情也没有安定下来,依然似在噩梦中。

    楚枫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期望封老早点过来。

    他的一双黑眸一直没移开视线,一直注视着她。眼中没有冷,没有狠,只有心急和焦躁不安,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手,他的大掌很温暖,鱼蝶儿的小手被包裹在内。他开始是轻轻的握,后来加了力,他想让她能感受到,能够心安。可是她能心安吗?他就是个罪魁祸首,恐怕感受到了更觉恐怖吧?想到此,他又轻轻的握,不敢加力。

    楚枫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一个人的感受,也从来没有这么心急过,彷徨过。可是却莫名其妙的对一个陌生女子如此了。有些事就是说不清道不明,毫无道理可讲的。

    封老终于到了,楚枫匆忙站起,手却并没有松开那只小手。

    “封老,您快看看她这是怎么了?看样子应该是没昏迷了,可是却又睡着醒不来,怎么叫都叫不醒?还好像是在做噩梦。”

    “楚阁主请先让开,容我来看看。”封老或许是因为想着快能脱身离开了,难得的语气也好了起来。

    楚枫有点不情愿的松开她的手,轻轻的放在被子上。退到了一旁。

    封老仔细查看了鱼蝶儿的神态,把了脉,甚至拿银针在她脚心刺了一下。发现她对外界刺激还是没有感知,不知道疼。才摇头道,“她没有醒,还是在昏迷中。”

    “昏迷的人也会做梦吗?她刚才还动了?”楚枫不解道。

    “从她的神情来看,确实是像在做噩梦,不过她这不是像平常人一样睡着了做梦。她这是陷入了一场幻觉,所以还是相当于在昏迷之中。”封老解释道。

    “幻觉?好端端的怎么会进入幻觉,那有什么办法能令她醒过来。”楚枫皱眉。

    “是她的毒所致。”封老简短答道。

    “封老是说她中得毒就是让人产生幻觉?”楚枫挑眉,这么奇怪的毒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封老点头,“方才我取了她的血样回去做了研究,发现她的血中有致人幻觉的成份,应该就是那毒素里的。不过还未来得及细查,你的人就到了。现在看她的状态,她应该正在经历着幻觉,而且是很可怕的。像是陷入噩梦中难以醒来,却又不是噩梦,因为她这种噩梦是幻觉,是毒发所致,并不是单纯的做梦,不是醒来就能摆脱的。所以我想即便是强行将她叫醒,还是难逃幻觉的侵袭。况且她对外界毫无知觉,连痛感都没有,显然还是在昏迷之中,是叫不醒的。”

    “那怎么办?”

    “等!”

    “等?”

    “是,因为现在我也没有应对之法,唯有等待。等待她熬过这一波的幻觉,能够醒来。”

    “要是熬不过来呢?”

    “熬不过来,非死即疯。”封老凝重道。

    第一次给她把脉,就发觉她所中之毒奇特,之后在刑狱阁又给她把脉,隐隐觉得脉相与多年之前遇到的一个病患有些相似,但只是怀疑,直到取了她的血回去研究,发现了致幻的成份,才断定,跟那人确实有相似。现在看到她的样子,封老真是不由得苦笑,何其一样啊。想不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又遇到一例这样的病人,又遇到了那种令他束手无策的毒。

    “幻觉可怕到将人吓死?吓疯?”楚枫觉得匪夷所思,再可怕就当是噩梦了,会吓醒他倒是信,能吓死?那得多可怕才可以做到啊!”

    “若是平白无故有人对我如此说,我也是不信的。梦境而已,能有那么可怕?可是多年前,我的确亲身碰到过一例与她症状相似的病者,那人最开始只是偶尔做噩梦,无故昏厥。后来昏厥次数渐多,噩梦没日没夜的出现,才发现是幻觉。无论清醒或是睡梦中,都会进入幻境。而且那幻觉可怖之处在于,就像是中了心魔一般,每次幻觉中看到的和发生的事,都是他心中最害怕发生的事情。心魔所致,无人能逃脱那种恐惧。”封老凝重道。

    最怕什么就会看到什么,就会发生什么?楚枫不禁黯然垂首,怪不得封老先前就说就算她醒来可能也是疯子。恐怕之前封老就有预感她中的是这类的毒了吧?心魔的幻觉,看到的都是自己内心最害怕发生的事,试想而知,任谁陷在这种幻觉内,而且是长久的幻觉,肯定都会被吓死或吓疯。

    “封老,您遇到的那个病者,也是中毒吗?”楚枫抬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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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后悔的往事

    封老听到楚枫的问题,明显躇踌了一下,像是不太想细说,可话题本就是他自己引来的,沉吟了会儿,还是说了起来,“不错,那位病者也是中了毒,也是一位女子。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她与夫君二人曾问医无数,却没有一个大夫发现她是中毒。都诊断她是得了怪病,得了臆想症。所以那些大夫只给她当做怪疾去医,不对症又怎么会医的好呢?

    因此也耽搁了不少时间,毒也入侵的越来越深了。以致于昏厥越来越频繁,幻觉越来越可怕。可是她看过的大夫却无一人想到中毒。更有甚者还扯上了神神鬼鬼的,怂恿他们请了和尚道士大作法事,驱鬼除魔的。始终不见好转之下,因缘际会才求到我的门上。我只一把脉便发现她是中了毒,根本不是什么怪病!”

    他转而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那些大夫看不出根源,倒也怪不得他们。因为她所中的毒非常奇特怪异。除了莫名的昏厥与时常陷入幻境以外,几乎没有别的症状,中毒的迹象在脉相中体现的也极为微弱隐秘。莫说一般的大夫,就是资历深远的大夫也未必看得出。”

    封老说着指了指躺着的鱼蝶儿,“就跟她一样,她所中的毒在脉相中也是微弱的几乎掐不住,不是老朽自夸,当今世上能把出她中毒者,多不出一个手掌。”

    “后来那人怎样了,治好了吗?”虽然楚枫发现封老说起那人时有些莫名的惆怅和忧虑,可他还是追问了下去。因为他想既然封老遇过相同病症的人,说不定也已经有办法治了。他竟有些喜不自胜。心中隐隐亮起了希翼之光。

    谁知封老却摇头苦笑,“没有,当我告诉她与她的夫君,她是中毒,他们二人都不信,尤其她夫君更甚!他说夫人是最善良的女人,不会有人害她的。她自己也根本想不出谁会给他下毒?更不知道是何时何地中的毒。她自认没有与人结仇,也觉得没有人会害她。而且除了昏厥与幻觉,也没有其他不舒服的,或许在我与其他大夫之间,他们更相信说她得怪病的那些大夫吧。”

    “所以,他们是不相信您,所以没有让您治疗?”楚枫觉得那人真是傻,面对着一个名医,却不相信。白白错失了机会!

    封老闻言,目光顿时变得深沉莫测,面部肌肉不受控的抖动着,手也微微颤抖起来,像是忆起了往事,而且是非常不好的可怕往事。他的样子吓坏了楚枫,这么多年,楚枫从来没在封老脸上见过如此骇人的神情。

    楚枫幼时,便被凌非狂送去拜师学艺,八年前才回到血宗,而且是隐姓埋名回来的,所以宗内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与圣主是父子关系,只有凌非狂身边最亲信的几个人知道。

    因为在楚枫学艺期间,他的娘亲病逝时,凌非狂命亲信之人去通知他回来,为了隐瞒身份,葬礼没让他参加,只是过后让他偷偷在坟头烧了纸,与母亲隔土话别了一番。

    除了那一次,期间他再没回来过。直到八年前才拜别师傅回到血宗,正式为血宗卖命,他从一个杀手一路升任为阁主,完全是凭他自己的本事。他回来时,封老就已在宗内了。一个抓人,一个救人,虽然救活了也只是为了继续审问,不过封老也为宗内人瞧病。反正二人交道打过不少。

    在楚枫看来,封老一直是个世外高人一般的存在,白须白发,沉着冷静,什么事儿都不会令他露出这么可怖的表情。

    “封老,您怎么了?封老?”楚枫轻轻唤道。

    封老似乎是听见了,眼珠转动,缓缓看向楚枫,目光复杂极了,许久才低沉道,“治了,但是没有治好。我把她,给治死了。”

    他一脸的懊悔之色,“他们原本是不太信我说的,打算走的,打算去继续寻医问药。可是她的毒已向五脏六腑蔓延,已经不能耽搁了,所以虽然我并没有把握能治好她,可我还是劝说他们留下,承诺给她治病。其实我也有点私心的,那时的我太年轻气盛了。总觉得越难的病越有挑战,治好了也越有成就感。遇到这种从没见过的毒,就想尝试尝试。而且也太高傲,认为自己医术了得,自己若是治不了,别人恐怕也治不了。”

    “他们留下的五天内,我给她用了精心配制的解毒丸,驱毒膏,可都没有丝毫效果。而且她身上的毒经过这几天已经侵入了心脉,情急之下,我想试试使用银针封住心脉,是否可以阻断毒素的入侵。可是不行,或许是因为毒素日久年深,很是凶猛,银针封脉后,毒素紧停顿了片刻便冲破了阻隔,攻入了五脏,她便香消玉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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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老长叹一声,“我真是后悔留她啊,本想救人,不想却害了人。”

    原来是这么回事?楚枫也有些唏嘘,不过这也是难免的,再好的大夫也不可能所有的疑难杂症都能治好,也怪不得封老,他的初衷也是好的,也是想救人的。况且那人也不是死在封老的手上,是死于毒发。只能说封老治不了她而已,严格来说,并非是医术害死她的。

    看着封老过了这么多年,说起此事还是非常伤怀,他有些不忍,安慰道,“封老不必过于自责,您也是想治好她。是她中的毒太过怪异,毒发的太快了,太巧了,所以他毒发身亡也怨不得您。就算您不留她,她也不一定就能活下去啊。”

    封老对楚枫的话大感意外,盯着他问道,“你真这么认为?你不觉得是我的错,不怪我?”

    “那是自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中了人力不可挽回的毒,又岂能将错记在您的头上。”楚枫尽力劝解道,他不知道为什么封老对这事这么在意。医者遇到医不了的病,或是病者病死了,实在是怨不了他啊。

    “可是如果我不劝他们留下,也许他们能找到能治好她的人。她也许就不会死了。”封老依然无比后悔。钻进了牛角尖出不来。

    “但是他们找了那么久,问了那么多的医,连她是中毒都看不出来,我想他们是很难找到能治好她的人的。而且封老您自己都说了,这毒甚是怪异,在脉相中显示微弱,能看出中毒的连您在内,都不超过一只手掌,她上哪儿去找能治好她的人?您能看出来就算医术高明的了,治不了也不是您的错。

    就算您不留她,她也未必就能找到另几位,就算找到了,另几位可能也只是能看出她中毒,也不一定能治啊,或许也和您一样束手无策。她只是换个地方毒发身亡而已,所以您就不必介怀了。

    退一万步说,您没留他们,他们又上路去寻医了。可是她五日的时候毒便攻心了,五日的时间他们到哪找名医去?恐怕都走不出多远吧,或许还会死于荒郊野外呢?岂不更可怜?”楚枫宽慰着封老。

    封老无奈道,“你说的我不是没想过,可是她的夫君却不这么想。或许因为他们本来就对我诊断她是中毒持着怀疑态度。再加上她死于我给她用针之后,所以她的夫君便说是我将她给治死了。他这么说也没错,不管什么原因,人总归是死在我的药炉中。

    是我学艺不精,如果我医术够高,在五天内将她给治好了,不是皆大欢喜?他认为我脱不了干系,我也没想脱干系,我也很自责,后悔留了她。也怨自己没本事,没能在五天内研制出救人的解药。所以后来他让我抵偿,我同意了。就当是赎内心的愧疚吧。”

    “抵偿?这怎么能同意呢?他这分明是讹诈,封老您也太好说话了。病者虽然死于你施针后,可却是死于毒发,又不是你拿针扎死的。凭什么抵偿他?他们不信是中毒是他们无知,封老的医术这些年都有目共睹,一定不会看错的。”楚枫笃定道。至于什么抵偿,他没有问,想着不过是勒索些财物罢了。

    “你信我说的?”封老看着楚枫的眼神意味深长。楚枫一时有些疑惑,不过依然点头道,“我当然信了,我信封老的医术,更信封老的为人。”

    他这话不是平白无故说的。封老对他是有救命之恩的,为了救他还险些丢了自己的命。所以楚枫也对他一直是敬重又感恩的。

    封老听完长长的舒了口气,似是呼出所有的负担,然后郑重的对楚枫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随后封老问道,“你想救她?”他没说救谁,可他的眼神是看向鱼蝶儿的,楚枫自然明白他所指的。

    “当然。”楚枫毫不迟疑,说罢又补充道,“她对圣主有大用,自然想救,也是要救的。”

    封老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她对你们来说重要,对我又何尝不是呢?”封老自言自语道。他也想救,不光是为了他自己的自由,还是因为她与多年以前的那女人是差不多的病症,若是治好了,也算证明了确实有这种毒的存在,也算洗清了蒙冤。也好让那人知道自己并不是害死他夫人的元凶。

    “我看的出来,你不想看她像现在这样,在幻境中受苦,不想看她疯,更不想看她死。”封老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句,楚枫也莫名其妙的没有反驳。

    封老眯眼看了看楚枫,郑重道,“所以,老朽有个法子想跟楚阁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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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认命吧

    “您的意思是有救她的法子?”楚枫眼睛一亮,本来灰暗的心顿时明跃起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算是吧,或许不能全数驱毒,但是可以醒神,能暂时压制她体内的毒素不继续蔓延,好给研制解药争取些时间,最不济也能暂时将她从幻境中解脱出来。不过这个法子只能你我知道,不能禀报圣主知道。”封老犹豫道。

    “为什么?”楚枫凝眉。不知道封老这话何意。有救人的方法告诉圣主不是更好吗?圣主也是想救她的啊?

    封老苦笑道,“因为这个法子虽然是千百遍琢磨过来的,可是毕竟没用过,圣主或许不愿尝试,而且我也确实不能保证万全,若你信得过我,我想一试。”

    虽然封老没有说太多,楚枫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方法应该是冒险的,所以不敢让圣主知道,因为他清楚圣主是不会同意冒险的。可他却想听听是什么方法,所以问道,“什么法子,封老可以说来听听吗?”

    “实不相瞒,就是银针法。十年前,我就败在这一根银针上边,我秉着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的信念,这十年间我苦心钻研,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摸索出了一套银针驱毒法。普通毒素皆能尽数逼出,只是有些奇毒或许不能尽数逼尽,可也能抑制毒发。不过事有万一……”封老没有继续说,可也能看出他也是有着顾虑的。

    他虽然想一试自己的钻研成果,可是十年前就因为扎针后,令人毒发身亡,看似是巧合,可他心中也是不能肯定,万一是他的针诱发的突然毒发呢?所以他还是投鼠忌器,不敢放开施展。犹豫不已。

    或许这也是他先前对楚枫说那些往事的缘由吧。先说清楚了前事,同意不同意的人家也好思量决定。

    “这……”楚枫一听是银针法,果然有些迟疑。他当然是心动的,总算是有个法子了。能驱毒更好,能抑制也好,最差至少也能跳出幻觉的囚困。可看封老如此犹豫不定,难道失手的几率很大?这么一想,他便也没了主张。毕竟这是生死之事。

    而且方才还听了封老的前车之鉴,虽然那件事不怪封老,可此时还是令楚枫也感到心有余悸。死亡,有时候真的就是一念之间。若是他同意试,施针以后,鱼蝶儿若是出了事。或许他也会怪自己的决定吧?虽然不试她或许也是没救。可那还是不一样的。

    人就是这样,总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就算是面对一个垂死的人,没到咽气就总还会期盼着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他突然有点理解封老为何对十年之久的事,还如此耿耿于怀了。他也很怕以后会像封老一样,如此后悔。

    封老似是明了他的心思,宽慰道,“其实也没有那么凶险,或许是我太过小心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之所以不对圣主讲,并不是我怕担责,而是我怕他认为我是死马当活马医,为了自己的自由会不择手段的尝试。而且就连我我自己,也是考虑甚多,也不愿冒险,所以之前才没有提起银针法。只是现在看到她的状况,不容乐观。不采取措施只怕会更凶险。”

    这个法子也并不是没使用过,封老在为中毒者驱毒时曾用过。只是没在中这种怪毒的人身上使用过。所以不知道是否有效,而且据他所诊断出的结果发现,鱼蝶儿与十年前他遇到的那例中毒的女病人,脉相有些相似,但并不完全一样,所以他不能肯定是不是同一种毒。毕竟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疾病如此,毒更是如此。

    若不是她血中有致幻成份,而且能产生这样厉害幻觉的毒,是少之又少。他恐怕都不会将二人所中的毒联想到一块去。不过就算开始把脉就察觉她中了奇怪的毒,可他也没想用银针法给她压制。而且那时候她体内的毒隐而不发,当时还令封老很是奇怪。

    她自尽昏迷后,封老再次把脉就发现毒开始活动了,可他更是只字未提银针法,因为他看出圣主对此人很看重。否则不会亲自到场。他怕说出来以后,圣主听到银针会暴跳而起。

    可是刚才来再次把脉,又观察了她的神情,封老觉得若是不采取措施,怕她会就此醒不过来,就算她意志强大能熬过这一关,想必用不了几日,毒便会侵入五脏,到时回天乏力。

    他的自由是小,再一次面对这样相似的中毒者,他不甘心。他还是想尽力尝试一下,哪怕,哪怕再一次背负恶名。只是若圣主知道,可能连背负罪名的机会都不会给吧。所以他才私下与楚枫说起此事。他看似宽慰楚枫的话,实则也是在宽慰自己。

    “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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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的苦心,我都明白。”楚枫感激道。

    可他心里实在是矛盾,怕他的决定令她冒险,可不做决定她也是在冒险。楚枫在两难之际,鱼蝶儿也在承受着巨大的精神折磨。

    虽然处于昏睡中的幻觉里,可是一次次周而复始,永不停歇的可怕幻境,快将她的精神力一点点消磨殆尽了,连灵魂都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可是还在被迫接受一次次的可怕循环。

    而且重复了几次以后,幻觉便开始升级,比如那些人被杀前会和她说话,那些嘱托,那些哀求,那些视死如归都令她泪流满面,心力憔悴,痛不欲生。

    她不敢看下去,只能闭着眼睛,捂着耳朵大哭,大喊,大叫。后来她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窟窿,身上的热力仿佛在一点点流逝,感到发冷,仿佛置身在冰潭中,一阵阵透骨的冷往身体里钻。她觉得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冻僵,冻死了。冷的她不停的打颤。

    因着精神的反射,她躺着的躯体也不受控的蜷缩起来,紧紧拥着被子,想要寻找一丝温暖。

    鱼蝶儿觉得难受极了,想动一下,试图离开脚下的冰冷,可是她用尽了力气也挪不动半步,像是站在沼泽里一样,脚下都是泥泞。越动越冷,越动越下陷。

    刺骨的冰寒开始往她四肢百骸里狂窜,那种冷澈心扉的感觉,就像死亡一样冰凉,有那么一瞬间鱼蝶儿感到了恐慌。这是要死了吗?一幕幕往事浮上心头,她倍觉苦涩,本想洒脱的活这一世,本想将家人照顾好,将前世亏欠的人都尽量的弥补了,保护好了。可是到头来,竟是一样没实现,就要死了。还是冷死的?真是讽刺啊。这一辈子也太短了,比前世还要短。

    不知道这一死,爹娘怎么办?还有鹤泰会找她吗?也没嘱托金松若是自己不在了,每逢清明别忘了给秋莺烧纸。没人给她烧纸,她就会没钱花了。会不会觉得是她这个主子忘记了她呢?转念一想,自己也要死了,可以下去亲自去跟秋莺说清楚了。

    能见到秋莺,或许是死亡唯一能带给她慰籍的事吧。

    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家人了,自己这一走,他们要怎么办?会很伤心吧?都怪自己太畏手畏脚了,想着将他们藏起来便是保护他们,殊不知弱的没有自保能力才是最大的弱势。

    不知道平琏川会如何安排他们,不可能会管他们一辈子,就算他愿意管,家人也不会愿意一辈子受他的接济。他们要怎么办呢?对了,鱼蝶儿想着眼睛一亮,好在是给了他们一些财物,就算离开庄园也是可以谋生的。那些东西能保他们无忧生活的。

    少了牵挂,鱼蝶儿顿时觉得累极了,头脑也更加昏沉。虽然她不甘心就此沉沦于冰凉的世界,可她真的无力再做挣扎了,也不想再挣扎了。

    她突然觉得,或许她重生就是上天让她报仇来的,免得她死的不瞑目。现在仇人被囚,就算没被砍头,反正也没好日子过了。也算是报了仇了。所以她的使命也完成了,所以上天便要收回她的命了?

    这一切都是宿命,安排好的,怎么抗争都没用,不然怎么这么倒霉,明明有着厉害的医书,得了那么多那么好的丹药,却好死不死的中了无解的毒?还有比她更倒霉的吗?就算不被抓,就算不自尽,以后毒发了也是死。早死晚死都是死,认命吧!

    现在死对她来说真的不可怕了,她怕的反而是那种杀光她身边人的场面,罢了,就此沉睡在冰冷之中或许是好的。她实在不想体会那痛彻心扉的感觉了。跟那种心痛比起来,死反而是解脱。她闭目,任由冰凉的气息将她淹没。

    她的挣扎和异常反应通过躯体也表现了出来,楚枫自然也是瞧见了。

    “封老?她这是怎么了?”楚枫惊叫道。

    说她在昏迷,如何都不信啊,这明明就是在做噩梦啊。表情既难受又惊恐。现在他也更理解封老所讲的那个故事,那女人的夫君为何不信封老说的,为何觉得是封老害死他夫人的了。一个看起来就是在噩梦中的人,像是梦魇,像是中邪一样醒不过来,却有人说她是中毒?一般人还真是无法相信。

    他本来是相信封老的,可是看到鱼蝶儿现在的样子,他的脑子一时间全乱了。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做噩梦,还是毒发的幻觉了。

    封老眉头也是一皱,急忙上前搭脉,片刻便也惊讶的沉声道,“不好,毒在更快的扩散。”他摇着头,也非常不解,不知道为什么毒就突然蔓延的快了?到这个程度不应该还有几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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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转机

    难道十年后,连中差不多的毒的人都是相同的宿命?连个迂回都不给?封老为她把脉的手竟不觉颤抖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看样子应该是她放弃了抵抗,自愿沦陷于幻境之中了,所以毒素就要长驱直入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楚枫眼见着她惊恐,挣扎的表情逐渐变得放松。蜷缩寻求温暖的身子也慢慢舒展。由不得他不信,就如封老所说,她放弃抵抗幻觉了?因为那种放松舒展让人看了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而是向更进一步的毫无知觉发展。

    她真的不愿挣扎,不再抵抗摆脱,任由幻觉肆虐了吗?

    楚枫心头好似猛然扎入一根扎般疼痛。

    “快!救她,银针,就用银针法。”楚枫下意识吼道。

    先前所有的重重顾虑,此刻都已不再重要,比起先前她的难受和痛苦的表情,他实在不能忍受她现在的平静,他知道这平静背后,代表的是她将会就这样毫无生气地躺着,永不会醒来。

    “楚阁主,你确定?可圣主那儿?”封老皱眉确认道。他怕楚枫只是一时口不择言。

    “本阁确定!封老,麻烦你快点。”楚枫焦急不已,“你放心,圣主那儿我不说,就算是出了事,圣主那儿也由我来承担。到时你就说是我逼你的。”怕封老临阵退缩,他保证道。

    他不知道封老为何如此断定,圣主就一定不会同意他使用此法,即使是冒险,即使有几率会失败,可总比眼看着毒发身亡好吧?圣主难道会宁愿看着她死,也不尝试?可是封老既然有这个担忧,他就要打消他的疑虑,让他放心。

    不过楚枫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知道的是圣主不是不愿意尝试,而是不能看见银针。不能听到银针。所以封老才不让他告诉圣主。只是这些封老并没告诉楚枫。

    “好!”见他坚决,封老应声而动,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一边应一边回身打开药箱,取出一包银针。拿针的手也有点哆嗦。

    他其实也知道楚枫是情急之下,才这么痛快让使用银针法驱毒。此时他自己也无比紧张。倒不是怕圣主怪罪,他是害怕会再一次发生多年前的情形。

    封老闭目,定了定心神,再睁开时,双目一片清明镇静。似乎一切的紧张和不良情绪都消散无形。

    “将她扶起来,坐好。”

    “背朝我。”

    “外衣褪掉。”

    见楚枫没动,封老再次道,“将病者外衣脱掉。”

    “这……要不我换个丫鬟来?”楚风迟疑道。

    封老抬眸,看到楚枫似乎有些为难,顿时急道,“来不及了,快点。”

    本来屋内有个丫鬟照应着的,楚枫怕人离的太近,会造成她不安,有声响会打扰她,所以都给遣到门口去了。现在生死关头,确实是分秒必争,耽搁不得。

    面对着封老的催促,楚枫只有硬着头皮按吩咐行事。他也不知道他在怕什么。难不成还怕她以后知道了生气?转念一想,哼!若换了旁人,想让他帮忙,他还未必愿意呢?有什么好生气的。是为了救她,感谢自己才对。

    楚枫一咬牙,就将她的外衫给褪掉了,露出雪白的背来。封老立刻执针精准的刺入她背上的穴位。

    眼见着封老手法快速的将银针一根根依次刺进她的背上。还有脑后,耳后。楚枫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针全部下完后,封老静默了一会儿,仔细观察着鱼蝶儿的面色,看到没有异样之后才长长舒了口气。

    “一直扶她坐着,半柱香后拔针。”封老嘱咐道。

    “好。”楚枫应道。

    封老看他眼睛像没处放一样,刻意避开着眼前的人,神色也有些不自然。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在大夫眼中,病患是没有男女之分的。稍后还要楚阁主相助,所以你也算是大夫,只是为她治病而已,无须有什么负担。”封老淡淡道。虽是解释,可更是不动声色的想要化解他的尴尬。

    “要我相助?”楚枫一脸狐疑问道。不知道他能做什么。他又不懂医。

    “银针阻隔了毒素入侵,同时也会令血流不畅,所以待会拔针以后,还要劳烦楚阁主相助,需用内力为她疏通一下血脉。丫鬟是做不到的。不过耗费内力也很消神,对人亦有损耗,若是楚阁主不愿,可以找个内力强的卫士来。”

    封老似在解释方才不用丫鬟的事情,虽然也是因为形势紧急,耽搁不得。可是言下之意也很显然,就算是时间充裕,刚才换了丫鬟来,等会你还是得来。躲也躲不掉,要么就换别的男人来。因为虽然丫鬟是女的,可她没武功,哪来的内力?没有用啊。

    “谁说我不愿?本阁愿意,愿意的。”楚枫忙道。

    只是使用内力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找个卫士来?才是打死他都不愿意的事。

    他心里也更坦然了一些,自己是为了救她,不是要留下占便宜的。

    封老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会如此说,丝毫未感觉惊讶,静静的为鱼蝶儿再次把了下脉。

    实则他心内也是高兴的,楚枫愿意,再好不过了。因为内力越深厚,效果越好。说不定还能逼出一些毒血呢?看来他没看走眼,虽是一些眼神和不经意的动作,可他也能捕捉到,楚枫对这个姑娘是非常不同的。

    像他这般冷血的杀手,即使是有人死在他们面前,他们都不会有丝毫动容的。因为他们做的就是杀人的勾当。又怎会去真正担心一个人的生命。即便是不想谁死,也只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要问的还没问到,仅此而已。即使是死了,除了惋惜一下损失,不会有任何情感上的伤怀。

    这么些年,封老见多了宗内人票死亡的场景,也见惯了他们冷漠的眼神。

    可是楚枫看这个姑娘的眼神不一样,有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怜爱和温柔。听到她在承受痛苦,她会死,她会疯。他从楚枫眼中竟然看到了恐慌。

    若不是如此,或许他也不会对楚枫说起那往事,也不会对他说起银针驱毒。也不会相信他的保证。

    他不知道楚枫为何会独独对她如此,可他就是能确定自己眼睛看到的。现在看来也确实是没看错。他对她,就是不同的。

    当他让楚枫帮忙给她脱衣施针,楚枫的迟疑,楚枫的难为情,虽然戴着面具看不清神情,可他不好意思的连耳朵根都红了,封老可是一点没遗漏,只是没说破罢了。

    若是抛却情愫,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美色只会是贪婪,怎么会有不好意思?况且只是脱了外衣,前面还穿着肚兜的,虽然露了背,可还不是对着他的。也不至于一个男人反而羞成那样,他楚枫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就凭这一点,他就断定,楚枫一定是喜欢这女子。也许这喜欢,连楚枫自己都没意识到。

    所以也就没必要纠其缘由了,很多事情就是转念之间的,说不清道不明,没有理由和逻辑,或许就连自身都不知道原因。

    就像封老自己也没想到,他会将自己那件往事告诉楚枫一样。十年了,除了当事人,这件事他从未对别人提起只言片语过。

    “怎么样?”楚枫小心谨慎的问道。

    “什么?”

    封老抬眼,便看到楚枫紧盯着他,一脸紧张。顿了片刻,他才意识到楚枫是在问把脉的情况。

    “哦,缓了些。毒蔓延的速度有减缓的趋势,应该有门。”封老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方才也是因为看到有好转,他心情放松,才一时走了神。

    楚枫先前看到封老如定住一般,神情飘忽,还以为是不好,可是吓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现在听封老如此说,才放心了些。总算是听到转机了。

    封老许是累了,也许是在平复心情,自行去到桌前倒了杯茶喝,缓一缓心绪。施针需全神贯注,也确实颇耗费心神。

    楚枫双手扶着鱼蝶儿的手臂,防止她倒下。她的头软软的靠在他的肩头,轻轻的呼吸拂在颈上,痒痒的。这种没有意识下的亲密之态,令楚枫很是坐卧不安,不用看楚枫都知道自己此时看起来一定很窘,因为他自己都觉出脸热的发烫。好在戴着面具。

    真是太没出息了!太没出息了!又不是没见过女人。他内心不停的鄙视着自己。好不容易熬过了半柱香,封老将银针一根根取下。然后对楚枫道,“现在你来,用内力将她的气血疏通。”

    楚枫到她背后坐下,才发现她背上还留有一根银针。

    “这一根为何不取下?”

    封老解释道,“这一根是凝聚毒血的,暂不可拔掉,在你用内力助她气血循环时,可防止毒素在体内乱窜。”

    楚枫双掌压在她的背部,开始运功,内力向掌上聚集,然后源源不断的输入她的体内,控制着气血的运行,看上去风姿闲淡,实际却很耗神,还要绷着一根弦,所以他的汗也一滴滴的落下。

    反复几次以后,他才感觉到她的气血通畅了。

    可他面具下的黑眸却凝重无比。虽然大量的毒被封老用银针封住,可是他竟然能感觉到她血气中的余毒。

    楚枫再次运功,尝试着想将那些余毒尽皆聚到一处,再逼出体外,师傅也曾教过他运功逼毒之法,之前倒是没想到。而且他也没用过,因为他没中过毒。帮别人?一般也没人愿意损耗自身去帮别人疗毒的。

    不过她体内的毒还真是怪异,一点也不好聚集。一点也不像师傅说的那样。怪不得封老只要求他疏通气血,没提用内力逼毒之事,应该也是知道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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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皇妃千千岁介绍:
是谁说伴君如伴虎?她伴的明明是一头恶魔!杀她全家再施以援手只为让她无所依,因感恩而安心做他的棋子。可悲的是直到她死去才知道这一切真相。苍天开眼啊,居然让她重活一世,既然老天爷都安排给她这个机会报仇!她又怎么会放过? 终有一日以为大仇得报,以为平静的日子在向自己招手。怎奈新寒门皇妃千千岁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寒门皇妃千千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寒门皇妃千千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