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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洁白的翅     寒门皇妃千千岁txt下载     寒门皇妃千千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三章 走不开

    楚枫不想就此放弃,他再次凝神,内力绵绵不绝的再次聚集于掌上,这次他孤注一掷,用了**成的内力,终于将除银针封住之外的余毒都聚到了一处,然后他将掌力停留在那个毒素的集中点上,朝着鱼蝶儿后背猛力一拍。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鱼蝶儿顿时难受的皱了眉,一张口噗地喷出了一大口乌黑色的血,是毒血!与此同时,楚枫亦觉得体内气血翻腾,喉头一痒,一阵腥甜涌上来,血便顺着唇角流出。滴落在他雪白的衣袍上,鲜红如霞。

    “楚阁主!”封老惊叫了一声,他实在震惊,楚枫竟然肯为她驱毒?这毒怪异,就算是余毒也很猛烈,可是会给驱毒之人造成重创的啊!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我没事。”楚枫摇摇手。

    他虽说没事,可封老还是赶紧为他把了一下脉,发现毒素没有度到他身上,好在如此啊,封老舒了口气。这才去查看鱼蝶儿的脉搏。

    楚枫坚持着,等封老将最后一根银针取了,他给鱼蝶儿将外衣穿好,轻轻平放在床榻上,才下了地。

    封老拿出一颗通红的药丸,用水溶了,一勺勺喂进她口中,她还在昏迷之中,已不能主动的吞咽,喂进去的药水一小部分顺着口腔流进喉咙,一大部分都顺着嘴角流到了外面。封老仔细耐心的一直喂,直到一碗药汁见底才将碗放下。

    这药是非吃不可的,有大用的。若是毒素移动,这药便会令其向四肢散而不至毒气攻心,算是多了一层保障。而且还能快速滋补身子的亏损。这种药也极其难炼,不但需天材地宝,还极考验炼丹之人的功夫。封老这大半生也只炼得几枚。

    配合银针法最好不过,银针聚毒,药丸散毒护心。趁这个安全的空档期里,尽快研制出解药的话,便可一举将毒素排出体外。

    “楚阁主,这个给你。一日三次,一次服上颗,可以补充一些你的损耗。”封老拿出一个葫芦样的小瓷**交给楚枫。

    楚枫接了瓷**,握在手里,问道,“她稳定了吗?是不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双重保障之下,生命没有大碍。就是要尽快配出解药才好。”封老转而道,“楚阁主,你方才之举实在凶险,万一毒素度到你的身上,可就坏了。”一个救不了,万一再加上一个。得不偿失啊。况且他还是宗内的四大阁主之一,想想就是一身冷汗。

    “没事就好。”楚枫平静的说完,突然手捂住胸口,异常难受的样子,随之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在地上发出刺目的红。

    “楚阁主!!”封老大惊,连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没什么,就是气血翻腾的厉害,休息一会儿就好。”楚枫苦涩一笑。

    “想必应是耗费内力过多,气血紊乱上涌了,所以吐血。我这还有些药,都留给你。”封老说着从药箱中又拿了几只**子出来搁在桌上。

    封老查过他的脉,没有沾染毒素,倒是放心不少。只是他清楚这种给人逼毒对自身损耗很大,看来楚枫是要修养好一阵子了。若所料不错的话,恐怕现在楚枫连功夫都无法施展了吧?只是楚枫没说,他也不便说破。毕竟宗内复杂,很多事情不能传出。所以有些时候就算看的清楚也要装糊涂。

    给楚枫留了药,又间接的叮嘱了一下。在屋内还点了一支他特制的安神香,封老才离去。他还要赶去研制解药。

    不知为何,鱼蝶儿还是不安宁,不知道是因为银针的作用,还是因为吐了血,鱼蝶儿像是感觉不舒服,一直皱着眉。不过总是好过平静的接受死亡一万倍。

    楚枫忍着难受,搬了把椅子坐到床前,一只手握着她的小手,眸光看着她。忧虑着她的不安,楚枫情不自禁的用拇指,轻柔的抚着她的眉心,对她轻柔的低声而语,以安抚她依然不安的心绪。

    “鱼-蝶-儿,蝶-儿,蝶-儿,”他确认似的一遍遍轻唤着她的名字,温柔而绵长,他看不到自己深黑的眸中闪烁着的无数疼宠和说不清的情愫。

    当他的属下从地道中出来,将她交到他的手上时,只一眼,那张如玉般精雕细琢的小脸,就嵌进了他的脑子里一样,带着被点了睡穴的她共乘一匹马赶回地宫,她的发随风恣意的飘扬在他的脸上。就令他莫名的有一种叫做永恒的感受。他竟期望前路茫茫无边,一直就这样在马上奔驰,直到一辈子。

    只可惜他明总会醒,到了宗门,他就还是那个无恶不作的阁主,她只是他掳来的人票,仅此而已!所以他刻意压制了自己不该有的情绪,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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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想不到看见她处于生死边缘,他还是不能平静的对待。总以为自己早已是无情无爱,冷若冰霜,可这时才发现,情字一旦萌芽,想要忍耐总是太难。

    他的指头在她眉间按抚,似是有着魔力,她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看着不再那么难受,也没有死一般的宁寂。神情是一种平和的安宁。她闭着清眸,纤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道扇形的影子。静谧的像一幅画,像甜睡的花儿,像湖上的月光。

    鱼蝶儿在朦胧之中,觉得有些暖意慢慢的笼罩向她,不知道温暖来自何方,只知道那柔柔的暖一寸寸地将她包裹,从皮肤蔓延到身体里,舒适极了。她如同被裹在一个温暖的厚茧里,顿时拥有无尽的安全感。

    还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一直在不停的说的什么,她听不清是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是谁?似乎不确定是幻觉还是现实。只觉得那声音远远近近,隐隐约约的,好像是在耳旁,又好像是在遥远的天边。似有似无的。

    但那些柔柔暖暖,还带着颤颤的字符,听上去深情极了。那恍惚的好像从梦中传来的声音,让她莫名的感到安心,鱼蝶儿下意识的希望那声音不要停止,只希望那声音的存在能带给她更长久的温暖和安全感。

    “阁主,圣主派人传您过去一趟。”门口的守卫进来禀道。

    忽然他注意到楚枫的脸色很难看,苍白的吓人,像是大病未愈,又像是受了重伤。可阁主从回来以后连门都没出去过,回来时还好好的呢?守卫又担心又疑惑,不由问道,“阁主,您这是怎么了?”

    楚枫回头看了看他,没有回答。心中却是想着不知道圣主传他过去是什么事情。看了看鱼蝶儿,此刻睡的安宁不少,便松开了握着她手的大掌。打算起身去见圣主。

    可他的手才一松,那只小手像是发觉了他要离开,即刻反抓紧了他的手指,还下意识的往身前拉了拉,楚枫的手微微僵了一下,便任由着她了。那只小手攥着他的指头,就像是攥着危急时的最后一根稻草,口中似乎还喃喃着细不可闻的言语,“不要走,不要走。”

    虽然说的含糊不清,可楚枫还是理解了她的意思,他重新握住她的小手,低沉又温柔的道,“好,不走,我不走。”

    因舌头有伤,虽然是幅度不大的开口,还是牵动了唇舌,鱼蝶儿只是嗫嚅了一句而已,便感受到舌头的疼痛,疼的她皱着眉,轻轻哼唧了几声。更是令楚枫手足无措,心疼心乱不已。

    一只手握着她的小手,另一只手覆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掌心的温度让她觉得很舒服,脸颊还下意识的凑上去贴着。还有一道专注的目光,凝视着她,随着她一同进入到最深的梦里。

    “让来人回去禀告圣主,就说我有要事,走不开。”楚枫对守卫吩咐道。

    呃?走不开?这可是圣主传唤啊!他竟说走不开?守卫对楚枫如此说大感诧异,踌躇着没动,不知道要不要真的这样去答复圣主派来的人。

    许久,楚枫没听见出去的脚步声,这才回头望他一眼,拧眉道,“怎么,还有事?”

    “没,没有了。”守卫吞吐了一句,转身去复命了。

    阁主这是怎么了?圣主来传居然都敢不去。有要事?可就在屋里也没见有什么宗门大事要处理啊?不过看阁主脸色很差,难不成是身体不舒服?守卫心里是有一百个疑问,可他对着楚枫的一双冷目,却是不敢有任何揣测疑问。

    鱼蝶儿这一躺又是三日,这三日她更像是在沉睡,没有噩梦,没有可怕的幻觉,只是在睡。偶尔会有意识苏醒的征兆,比如睫毛会颤,就像下一刻便要睁开眼睛一般,可是却没有。手脚还会动一动,还试图要翻身的样子。就像一个正常人在睡觉一样。随时会醒来,可却一直没有真的醒来。

    楚枫大半的时间就是在床前陪着,有时候坐的腿脚都发麻发木了,可是他的精神却一点没有麻木,他警醒的像一头豹子,只要她有一丝的风吹草动,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发觉。

    他不在的时候,就派人在旁盯着。

    “你们几个轮流在床前看着,要目不转睛,时刻的看着她。定时喂水,若是她动,千万不能让她碰到那只伤了的手,听到没!若是有丝毫闪失,尔等性命休矣!”

    他只要离开一会儿,就会严厉的命令,使得丫鬟不敢有一点懈怠。他是怕鱼蝶儿不自觉的乱动,若是没人看到的话,她会碰到或压到自己受伤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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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炸了锅的找她

    这三日内,封老每日也必来两次,为鱼蝶儿把脉,查看她的情况。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值得庆幸的是,脉相稳定,毒素在体内也算是安静,没有丝毫蔓延的迹象。可是为什么人不醒,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猜测或许是之前毒发快速凶猛,留下的后遗症吧。要缓个几日才能清醒。

    有封老的话,楚枫知道她生命暂时无忧,倒是也不急她醒来,因为他知道,只要她醒来,面临的或许比噩梦,幻境还要不好。她不止是一个中毒的病人,她还是血宗的人票。只要醒来,就要面对圣主的问话,或许还要面对刑狱阁的审问。

    想到这些,楚枫真是不寒而栗。反倒是宁愿她这样性命无忧的睡着。

    自鱼蝶儿被掳走的这些天,她受了痛苦还差点赔上了性命。鹤泰更不好受。他将平琏川送回侯府以后,便与平原侯的人马并分两路,城内外的一寸寸搜索。全力寻找着她的下落。

    鹤泰当夜便带人将那地道挖开,一直挖到了二里地去。挖掘开以后才发现,那地道不止一条,错综复杂的好几条,分别通往不同的方向。以至于就算现在挖开了地道,也根本不知道他们逃往了哪个方向。

    其实即便是只有一条,出了地道以后,他们往哪个方向去,谁又能知道呢?不过由此可见,那些人多么的谨慎小心。每一环节都不疏漏。

    要挖这么长,这么脉络复杂的地道,怎么也要不少的时间。看来那伙人根本不是临时起意才想的招数,而是早就预备了,而且防着鹤泰当时会顺着地道追击,所以得手以后,便走边在身后就用土堵住了去路。才令鹤泰无处追击。当时他跳进地道根本没有道了,都被堵了,就只是个洞口。所以他才只能带着平琏川先回府。

    那伙人一切都想的如此周全。一定是惯犯!而且捉小蝶一定也是早有预谋的!否则怎么知道她今日出宫,怎么知道她要去哪儿?

    鹤泰的心感到有些沉,他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小蝶走。可那伙人对小蝶却知道的这么清楚,一切动向都在他们眼中一样。这也太危险了!

    他更恨自己的大意,竟然让小蝶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他无论如何都不该犯这样的错误,若是小蝶有了闪失,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自己。

    他调遣了所有他能调动的兵力,包括他自己,在城内外漫天漫地的找,在街上看到穿着蓝色衣服的少女,他都心存侥幸的追上去,可每一次都是失望的打击。

    是了,小蝶怎么可能在街上,怎么可能是自由的?她现在一定是被关在什么地方吧?那些人会怎么对她?打她?还是不给她饭吃?还是会怎样?鹤泰甚至不敢想别的。不敢想!

    这样没白天没黑夜,不眠不休的寻找了两日,却一无所获。

    城内也贴满了鱼蝶儿的画像,悬赏寻人。有提供真实有用线索者悬赏万两。万两雪花银啊!

    一时间城内外都掀起了轩然大波,都在炸了锅的找她。有年纪相仿,脸型体型稍微相似的少女都不敢出门,一出去眼光都能将人戳死,就像看见一堆元宝一样的放光。

    也都在猜测画上的是什么人,官府悬赏这么多来寻她?

    闹的满城风雨,可还是一个有用的线索也没得到。倒是有提供线索的,可仔细问了却都是连边都沾不上的,连捕风捉影都算不上。

    这么多钱谁不想要,如有人见过一定不会隐瞒,说明没人见过鱼蝶儿。她就这样随着那伙人销声匿迹了。

    鹤泰都能感觉到从心里升起的冰寒绝望,在逐渐蔓延着全身。可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他要找,要打起精神继续找。小蝶一定在等着他去救。他不能放弃,不能倒下。

    “庆俞,你带着朱将军,将城内的旅馆,百姓家中,城外的破庙,再细搜一遍。”庆俞是宫里的人,见过鱼蝶儿,所以鹤泰让他跟着搜查的人,也好方便指认。

    “其余人跟本王再去搜山。”鹤泰带着其他的兵士继续在城外寻找。

    其实张贴告示悬赏寻人,本来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招,鹤泰也没抱什么希望。她又不是走失,又不是逃跑,要住店。要吃喝上街。她是被掳走了啊?但凡有点脑子的,应该不会往城内自投罗网,而且他问过守城的,那夜那个时辰,没有人进城。而这两天进城的,都在严格检查。也没有可疑人进来。

    不过秉着万无一失的想法,城内还是不能放过,已经大意过一次了,不能再疏忽第二次。也许贼人就是这么反其道而行之,认为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混进城里了呢?所以城内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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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继续搜查。

    城外是他重点关照的地方,地道在城外,那些人在城外的可能性更大。只是他们会去了哪里呢?这两日,附近的山也搜了,庙宇,土匪寨,废弃的破庙,包括山洞破窑的,士兵都进去看了。可是都一无所获。但是鹤泰就是有预感,那些人一定是在城外,因为只有城外才好撤逃。才便于藏身。若是在城内,就犹如笼中之鸟。那些人应没那么傻。

    撤逃?这个字眼又一次闪进他的脑子,是了,万一到时那些人狗急跳墙,见城外也不安全,要往更远的地方撤去呢?鹤泰眸子一深,沉声道,“传我的令,封锁临城。只许入不许出。”

    临城是京城之外的一座城池,若是人出了京城,必经过临城,封锁了那里,起码能保证小蝶不会被带走。只要在京城的一亩三分地,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一旦离京,可是人海茫茫,大海捞针一般。下属领命而去,鹤泰才舒了口气,好在及时想到了这一点。

    正待出发去再次搜山,平琏川赶来了。

    “二哥,你是要去找小蝶吗?我跟你一道去。”

    “你好些了?不好好修养着,跑这添什么乱?”鹤泰关切道。虽然那夜平远侯府的府医看过说无碍,不过平琏川终归是文弱之人,从前身子骨也弱,倒也是不容小觑的。

    这两日忙着找人,鹤泰也没顾上问平琏川的情况。现在见他来了,便也关怀了一下。

    其实后来平原侯也回过味来了。觉出那些人可能根本不是冲着宝贝儿子来的。否则怎么会不要他的命,也没将他带走要赎金之类的。反而像是无关紧要的人一样,给扔到荒郊野外了呢?

    反倒是那个女官鱼蝶儿给掳走了。这明显是冲着她来的,而不是冲着平琏川。当时见宝贝儿子昏了,情急不已,没想那么仔细。不过看鹤泰拼了命一样的,不眠不休的找人,早朝也不上。平原侯倒也不好意思就此将人撤回来。

    而且平原侯也清楚,鹤泰是个心中有杆秤的人。帮他,他能记得。若是天寒之时,你不送炭反倒是撤了他的火炉子,他能不记仇?所以也就装傻继续帮着找下去。也算作个人情。

    “我都好了,没事了。都是些皮外伤,我又不是纸糊的,没那么娇贵。我早就醒了,早就能下床了。就是我娘,大惊小怪的,不许我出来。”平琏川无所谓道。

    “那日劫你的是一伙自称山匪的吗?”鹤泰问道。

    平琏川回想了一下,才道,“我没看清,不过不是一伙,好像是三个,也可能是两个,就感觉有几个黑影,突然从路旁的草丛里蹿出来,拦在了我的马车前面。然后就把我打昏了。我醒来的时候就在府中了。”

    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鹤泰明显有些失望。

    看样子那些人可能也是着急,拦住平琏川的马车以后,将人打昏后发现马车内没人,发觉劫错了,却没动手杀人,只是将马车和人都扔到草丛里去了。以致平琏川捡回了一条命,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不幸中的万幸了。

    平琏川又急问道,“我听我爹说了,才知道小蝶被劫走了。二哥可查出什么线索了吗?是什么人劫的小蝶,是土匪吗?”

    鹤泰拍拍平琏川的肩,“现在还没有什么线索,不过你别担心,我会全力寻找的,你回去歇着吧。这跋山涉水的,你跟着吃不消。一旦有消息了我会差人告诉你。”鹤泰安慰着他,可是自己心内却一片悲凉。不知道去何处寻找,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儿?

    “二哥,让我一块跟着去吧?在家里等着反而难受。”平琏川恳求道。

    鹤泰拗不过他,只得带上他一起。

    “对了,仆人回来禀告说,那鱼家的人,被二哥接走了?”平琏川问道。

    “是,事出紧急,没征得你同意。小蝶就是回程路上被劫,我想那儿已经不安全,所以就将他们转到另一处,派人严密保护起来了,不会有闪失,你放心就是。”

    “二哥办事,我自然是放心。”平琏川心里有点失落,不过想想鱼蝶儿此刻人都不知道在哪儿,生死未卜,自己还想着她家人离开了,以后就没什么机会见她了,是不是太自私?便也放下了这心思。

    本来当时自己将她家人接走的初衷就是为她好。现在鹤泰将他们转移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自己不该有失落。

    这一次的搜寻更加仔细,比之前的搜寻范围又扩大了一圈,山上的庙宇,山匪寨子,又是一个没落过。就连在山间出没的人也都仔细盘查了,一旦有可疑的人,都带回去审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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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竟敢让他去认尸

    至于那些山匪的寨子,更是搜查加清缴,山匪本就不是良善之人,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这次官兵倒是顺便为民除害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每次清剿,鹤泰都身先士卒,大杀四方。

    身如腾龙一般飞旋与那些匪人之中,手中一柄冷剑闪耀着寒芒,一招比一招迅猛,一招比一招凌厉的刺出,一剑更快似一剑,每一剑都毫不留情。连他怒吼的声音都带着碎金裂帛的恨意。

    这几日的搜寻,众人都目睹了他的此种行为,现在场景重现一般,倒是都没太多惊讶,但是血雾飞溅的场面,还是令人无比震撼。

    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怒火并不是对山匪的愤恨,而纯碎是一种焦躁的表现。一种悲痛的宣泄。

    他也期盼,在死亡面前,能有人交出鱼蝶儿。虽然他也知,这是一种奢望,一种侥幸的想法。因为他已经大概能断定,将鱼蝶儿掳走的十之**根本不是山匪。

    虽然那日劫住马车的自称是山匪,可那领头的也了,这档子买卖是那人钱财,受人所托。可见,并不是山匪为索要财物的行动。否则,劫一个侯爷的公子,好过劫一个贫家女。即便是女官又如何?能有什么钱财可给?一定是有其他目的才劫她的。

    不管多么不情愿,他也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即便他杀光所有的山匪,他们也交不出蝶来。

    一晃,又是两日过去,高山搜了一座又一座,土匪窝又剿了一处又一处,希望又一次次落空,鹤泰心中的绝望更是一点一点的再加深。

    几个日夜,鹤泰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他根本无法入眠,每当困倦的要睡去,眼前便会浮现出她穿着蓝色衣裙,像一株蓝莹莹的花儿。一阵风吹来,将花瓣片片吹落。就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杆。他便再也无法闭眼。

    而且,他害怕黑夜,每到夜幕降临,就像那一夜的重现。凝视着黑沉的夜色,他体味着侵入骨髓的疼痛。

    他真的真的很想睡一觉,然后醒来,她依然在他身边,即便是对他,不喜欢他,不做他的王妃,他也认了。

    那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的拒绝似乎还回响在耳边,她,强扭的瓜不甜,你何必要勉强我呢?

    是不是她不喜欢,她不愿意。所以如果那些人发现她没钱,发现劫持错了人,把她放了,是她不愿意回来,不愿意露面。所以躲起来了?

    “蝶,你别躲我,你回来!你回来!我不勉强你了。你什么都随你。你想要什么?你喜欢谁?你要嫁给谁?我统统都同意,我统统都不干涉。你回来,只要你回来!”鹤泰跪地,凄声喊道。泪,从腮边滑落在地,摔得粉身碎骨。

    这一生,他最恨掉泪,他觉得那是懦弱的表现。男人怎能轻易落泪呢?可是此刻他前所未有的绝望,蚀骨一样的悲凉,使他的眼泪难以自抑的奔涌。

    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他费尽心思,甚至耍无赖才得来的,能和她永生牵连在一起的机会,他也甘愿放弃了,可是这样,也还是不能换回她。

    “二哥,你别太难过了,吉人自有相,我觉得蝶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平琏川也无比伤怀,但是看着鹤泰的样子,他都能感受到他的悲痛,忍不住上前安慰道。

    这个土匪寨子已被杀戮一空,地上全是死尸,横七竖八的躺着,看起来很是骇人。鹤泰就跪在那溅满鲜血的地上,痛哭不止。

    莫是杀些本就该死的恶人,就算是无辜的人,如果能换回蝶,他也愿意下手,他宁愿背负罪恶。只要能换回她,可惜,一切都是徒劳。就算他屠戮了全丘池的山匪又能怎样?

    他拾起地上的剑,看着那闪着寒光锃亮的剑锋,眯了眯眼。“这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还真是个好东西!只要一下,就可以死去,什么痛苦都不用受了。”

    “二哥!”平琏川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你要做什么?”鹤泰的神情和莫名其妙的话让他担心不已。

    鹤泰看他一眼,冷幽幽的道,“我真恨我自己,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我自己。”

    “二哥,你胡些什么呀!”

    “她是在我身边被劫走的,是我令她陷入了生死不明的危险境地。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吗?”鹤泰拧眉问道。

    平琏川劝道,“我能明白,蝶出了事,不止你一个人伤心着急,可你万万不能做傻事啊。”

    鹤泰摇头道,“三弟,你还是不能明白我的感受,如果找不到她,如果不能救回她,我是断然活不下去了。心已经碎了,还怎么活呢?没有了她,我是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余生再好,对我来,都毫无意义。”

    他悲凉的笑,一把扔了剑,“不过你放心,现在我是不会死的,我要找她,就是将丘池翻个底朝也要找到,若是她真的遭遇不测,我也要为她报仇,杀光那些人,我再死。”

    平琏川刚要再劝他不要这么悲观,就见一个将领带着几个士兵匆忙而出,走到鹤泰面前,“启禀王爷,这些匪人还真是无恶不作,刚才搜了一圈没搜到什么,属下又仔细查了一遍,发现了一个暗室,里边关了很多妙龄少女,都是山下抢来的,活的都已经问了一遍,没有王爷要找的,她们没一个叫鱼蝶儿的。就是有些已经被折磨死了,就不知道叫什么了,王爷要不要去认认尸?看是不是您要找的?”

    平琏川闻言,脸色一白。

    鹤泰更是脸色大变,眼中瞬间染满痛意,疾呼道,“你什么?你再一遍!”话音未落,一掌击出,那将领不防之下,生生挨了一掌,身子顿时被拍飞而出,跌落在十丈之外。

    以鹤泰的武力,就算是那将领堤防了,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鹤泰手指微颤,提步就要上去,似要行诛杀之事。该死的!竟让他去认尸,竟敢让他去认尸?他的蝶怎么会成尸体?不会的!不可能的!

    平琏川眼疾手快抱住他的身子,沉声道,“二哥息怒,万不可对自己人如此,他也是如实禀告,就是话直了些。可他并不知道你与蝶的关系,不知者不怪,二哥就饶恕他吧。”

    鹤泰闭眼,努力克制着自己,可却怎么也压抑不住心头的颤抖。过了许久,他才转首看向平琏川,颤声问道,“若真是土匪劫的,他们不都是为了索财,是吗?他们还没有跟我们要钱,不会杀人的,是吗?”

    “是,是,里边一定没有蝶。咱们不去看。咱们离开这儿,继续找,继续去找蝶。她一定在等着我们去救她呢。”平琏川尽量平静着自己,可是嘴唇却不受控的哆嗦着。

    “对,你的对。咱们走,认尸,谁爱认谁认去。”鹤泰难得听了平琏川的,还附和了他一句。

    “好了,收兵下山,到别处去搜。”平琏川对那些将士挥手道。

    “是。”众将士领命,整装待发。

    那个挨了鹤泰一掌的将领,只是兵营的一个将领,只是领上级的命令,受调遣而来,今是第一次来,他哪儿会知道鹤泰与要找之人的渊源。更不知道这事情的前前后后。还以为要找什么人呢?还以为跟着王爷办差,到时会有什么好处呢?所以极力表现自己,谁知道多嘴多舌的竟惹出了事来。

    一旁有知情的,将他扶起来,低声简单的告诉了他几句。他才悔不当初。原来要找的是王爷的心上人?他生怕因此得罪了王爷,于是不顾自身伤势,脸色煞白的爬到鹤泰面前,“王爷恕罪,王爷饶命。是属下一时口不择言。胡八道。属下只是听要找的少女穿着蓝色衣裙,眉间有月牙嫣红,我看刚才那死尸里刚好有个穿蓝衣服,眉间有一块月牙状的嫣红。所以才贸然让王爷认尸的。”

    “还不快退下。”平琏川出言喝道。心内焦急不已,这将领是傻吗?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来乱话,要找死?可惜那将领是个一根筋,也可能是被吓的,脑子转不过弯来了,纹丝未动。

    鹤泰低头死死盯着他,冷声问道,“你那死尸里有一个穿着蓝色衣裙,眉间还有着月牙状的嫣红?”他话的同时觉得心里涌起连绵不绝的痛。

    “是啊。属下不敢谎。”那将领应了,继续又连连请罪,“王爷,是属下不周,缺乏全面考虑,胡乱主张,那尸体已辨不清面部,只凭这些不足以证明是王爷要寻之人的。属下不该以这些就让王爷去认尸的。”

    鹤泰只听得他回答是,便觉得脚一软,失重般跌坐在地上。之后那将领在啰啰嗦嗦的着什么,鹤泰根本无意去听,

    “二哥。”

    “王爷。”

    顿时响起惊呼声。

    “你啊你,我看你是活够了!”平琏川对着那将领怒骂了一句,显然气愤不已。那将领一脸无辜,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鹤泰感觉脑袋嗡嗡的,他清楚的记得,那日鱼蝶儿就是穿了蓝色的衣裙,像一株蓝莹莹的花儿,眉间也贴了一瓣月牙状的嫣红。所以张贴的悬赏告示上,所画的她也是这样的装扮。可是现在,匪窝里竟然有个女尸,也是这样的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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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临阵退缩

    思及此,鹤泰感觉连呼吸都是痛楚的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明明完好,可是却觉得撕心裂肺的痛,他想要叫喊,想要嚎骂。可他到底什么也没做,只是缓缓抬首看了看平琏川,轻声道,“三弟,你去,你去看看。”

    鹤泰原本亮如星辰,冷如寒冰的黑眸中此时一片黯淡,这几个字像是费尽了他的心神一样。说完了以后眼神便空洞无神,茫然的望向前方,那好似没有灵魂一般空茫的眸光里,透出的是浓浓的哀恸与绝望。

    平琏川已命人将那受伤的将领带下去处理伤口了。摔的皮外伤好处理,内伤恐怕要很长的时日才能好了。那人虽已不在面前了,可他说的话还犹如在耳边,还清晰的呈现在鹤泰的心头。

    一个死尸,一个穿着蓝色衣裙,眉间还有月牙状的死尸!就这一条就已经摧毁了他的意志,他连进去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不是她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期盼那不是她,只是碰巧相似的装束而已,可他却不敢去求证,真的不敢去。

    所以他只能让平琏川去,希望平琏川进去看看,然后回来告诉他,那不是小蝶。

    可是,会有好消息吗?现在,竟然连排除一个死尸不是她,也算是好消息了。他的要求已经如此低了吗?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这几天,他的底线已经潜移默化的在一点点拉低。自从鱼蝶儿被劫走以后,第一日,他希望能很快找到她,将她毫发无伤的救回来。第二日,只要她能平安回来,就算受一点小伤也可以接受……直到现在,只要里边那尸体里没有她,只要她还好好的活着。就足以令他感天谢地了。

    “好,我去看,我这就去看,二哥在这等着就是。”平琏川答应着,试图将鹤泰从地上拉起来。

    可是他却纹丝不动,拉都拉不起来,平琏川只得作罢,遂蹲下身子,在他肩上重重按了按,希望能给予他一些力量,“二哥,你要振作点,现在不还没证实吗?你不能就这么颓败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你都不能放弃啊?小蝶不定还在哪儿受苦,等着咱们去救呢。若是你这样,她不就没指望了吗?”

    平琏川实在不能接受,那个意气风发,孤傲霸气,强悍的犹如刀枪不入的鹤泰,这么会功夫就软成了烂泥。就像一株叶子碧绿的植物,突然就被抽尽了精神一样,即刻就要枯萎。若不是为了进去证实一下,他都不敢离开鹤泰半步。生怕他真的想不开了。所以安慰劝说着他。至少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别出什么事儿。

    可看着鹤泰一点听劝的意思都没有,平琏川觉得自己还是尽快进去看一眼,若不是,也好给鹤泰吃个定心丸,免得他这么半死不活的,让人担心。

    “二哥,那我进去了啊,你相信我,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是小蝶。二哥,你信我的。等我出来啊,千万别干傻事。”平琏川边说边退,一边用眼色告诉那些将士,要看好鹤泰,可是鹤泰发疯起来,估计谁也拦不住。平琏川退出十几步才转身奔向那间屋子。

    “等等。”鹤泰突然对着平琏川的背影喊道。

    平琏川愣了一下,停了步子,他有点不确定刚才听到的,是鹤泰叫他呢,还是他自己的幻觉呢?他缓缓转身,静静的看了会鹤泰,确认了是他在叫,才又走回来。

    “二哥,还有什么吩咐吗?”

    鹤泰依然坐在地上,显得疲惫不堪,他仰首,眸子定定的望着平琏川,“小蝶她的掌心里有个伤疤。”

    “好,我知道了,我会看的。”平琏川应承道。

    鹤泰点点头,眸光转而落在了平琏川微颤的指头上。明了一般的苦涩一笑,“其实,你也很怕的,是不是?”

    平琏川身子一震。

    怕,他怎么会不怕呢?他也怕,他也伤心,他也没有勇气进去看,他怕看了如果真的是她,他也会崩溃。可他不能说出来,不能表现出来,甚至还要强装着镇静,安慰鹤泰,安抚鹤泰的情绪。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再不镇静,再不克制,那就只有两个人一起崩溃的份。

    所以,尽情的悲痛就留给鹤泰,这样二哥会好受一些。失去爱人的滋味,不宣泄出来会憋死人的。

    可惜,他还是伪装的不够好吗?二哥还是看出来了。

    平琏川眼圈顿时有些泛红,“怕,怎么不怕。小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没有报答呢?她怎么能出事呢?”

    瞧!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这种时候了竟然还不忘解释。有时候解释就是掩饰,他怕,真的是因为她是恩人,他还没有报答吗?只有他自己清楚。

    “三弟,等会再去吧,我想跟你说会儿话。”鹤泰语气极为平静。

    本来他叫住平琏川是为了告诉他小蝶掌心的伤疤,免得认错。可现在却想与平琏川说会儿话,或许他潜意识不希望平琏川这么快进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动机何在。一方面希望他赶快去证实,一方面又怕他进去,矛盾极了。

    想让平琏川快点进去,是希望能尽快证实不是小蝶。可又怕平琏川进去以后,带回的却是不好的消息,那样他宁愿晚一些知道,或者永远不要知道。所以才借机拖延一会儿。

    “好,二哥有什么话就请说,琏川洗耳恭听。”平琏川在鹤泰身边席地而坐。

    平琏川听鹤泰让他待会再去,其实他也是暗自呼了一口气,心里也感觉暂时解脱了,说实在的,他还真的很怕进屋子去看。只是没办法只能去认,既然鹤泰要说话,那就说话,最好多说会儿,能耽搁一时是一时吧。

    二人心照不宣,双双默认了这种临阵退缩的举动。

    “我生平孤傲,少时在宫中更是不爱与人结交,但是,三弟,我一直视你为好友知己。甚至对你已经当做亲兄弟。”鹤泰郑重道,许是暂时忘却了伤心事,他迷茫的目光也回了些光华。

    “我知道。我又何尝不是呢?你在我心里,就像亲二哥一样。”平琏川说的也是发自肺腑,若非如此,他又何必事事顾及鹤泰的感受呢?就是因为鹤泰在他心中占着分量,那分量跟出身权势无关,是交情。他时刻记着鹤泰是二哥。

    “我知道,你喜欢小蝶。”鹤泰静静的说着,似乎在说跟自己无关的事。

    平琏川微微一怔,不明白鹤泰怎么说起这个,他已经极力掩饰了,鹤泰还是看出来了?

    “二哥,我……”平琏川涨红了脸。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不用否认,其实也没什么。像小蝶这么好的姑娘,喜欢她的人当然不会少。太子不也喜欢她吗?”鹤泰淡淡的笑了笑。这都是不争的事实,弄得他总是炸着刺,像一只刺猬一样防着别人。

    “二哥,你别误会,我承认,一开始我对小蝶确实,确实是有好感,可是当我知道她是二哥喜欢的女子以后,我就再没奢望过了。”平琏川辩解道。

    “三弟,”鹤泰伸手揽住平琏川的肩膀,“二哥是要跟你说,对不起。我明白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是多么不容易,或许就因为我与你的关系和交情,才使你不得不退出,甚至连表白的全力都剥夺了。别怪二哥。别的,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给你办。但是小蝶,我真的没办法把她让给别人。”

    鹤泰眸中有着伤怀,“你说我自私也好,霸道也好,可是我真的舍不得。我舍不得,也受不了她在别的男人身边,跟别的男人出双入对。”

    二人搂着肩膀,第一次推心置腹的说起这件事。从前的心照不宣,此刻也彻底的将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那些将士、官员和卫兵都退到一旁,远远的看着,不敢近前。生怕无意中触到鹤泰的那片逆鳞,像那个将领一样被一掌拍飞。武将尚且如此,几个文官当然是怕,若是拍一掌在自己身上,那就不是拍飞了,直接就是拍死了。

    “二哥,你不用说对不起,真的。我对她充其量就是有些好感,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哪能比得上二哥对她的一片痴心呢?我已经放下了,我对她现在只是当作……”平琏川努力寻找着措辞,“好朋友。两肋插刀的好朋友,毕竟她还治好了我的病,是我的恩人呢。”

    “真的?”鹤泰问道。

    “当然,我娘都已经在给我物色妻室了,整日的让我相亲呢。我这都挑花眼了。”平琏川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太过于紧张了。总感觉?……算了”鹤泰摇摇头,“可能就是我太多疑,太紧张,太自私,总想要将小蝶捆缚在自己身边,她又不喜欢我?我还总缠着,或许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才把她从我身边带走了。”鹤泰眼中闪过一丝伤痛。

    “你说小蝶不喜欢你?怎么会呢,二哥。”平琏川不信道。鹤泰这样的人,在哪都是鹤立鸡群的佼佼者,恐怕随便一句话,动一动指头,都能掳获芳心一片吧?哪有女子不喜欢呢?

    “不瞒你说,她对我总是不冷不热的。也有好的时候,可更多的时候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说来也怪,她对别人倒不那样,比如对太子,还有对你,总是和和气气,温温柔柔,彬彬有礼的。怎么一到我这就不行了。”鹤泰皱眉道。

    “到二哥这怎么样?难不成还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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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没脾气

    平琏川是在说笑而已,在他心中所认知的鱼蝶儿,虽然是比一般女子有个性了些,可也是知书达理,待人接物都周到,就算再不同还能怎么着,鹤泰可是王爷啊?难不成对王爷还出言不逊?

    可他发现说了这话以后,鹤泰竟罕见的难为情了一下,犹豫道,“说出来你可不准笑话二哥,也不能趁人之危,趁虚而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放心吧,你还信不过我?那不白叫一声三弟吗?”平琏川笑道。

    他不明白鹤泰为什么扯上趁人之危了,莫说他不会,就算是想趁人之危,趁虚而入,上哪儿入去?小蝶现在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土匪寨子的暗室里还有装束相似的女尸等着去认。唉!可是看看鹤泰似乎现在暂时忘却了这件事,他也不敢表露出半分来。

    两者对比,他宁愿看着鹤泰沉浸在回忆与说话中,总归人是有了些神采,比刚才要死不活要强许多了。平琏川就更不想提醒他,能多一秒快乐也是好的,何必非要将人拉回现实,面对痛苦呢?

    所以便顺着鹤泰的话茬说。

    其实平琏川又何尝愿意去面对痛苦的现实呢?他宁愿坐在这儿与鹤泰说话,说过去,说将来,说那些美好的往事和幻想中的未来,也不想面对现在。回到现在便是让他进去认尸,那是需要莫大勇气的。

    鹤泰苦着张脸,“说出来可能你都不信。小蝶对我可没对你们那么客气,甚至连对她喜棉宫的奴才都不如。对我凶着呢!你还别说,还真打过我,还总骂我,小性子更是没少跟我使。动不动就摆脸子不理我。”他继而叹息一声,“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挺贱的,她越这样对我,我越急,还越想去逗她,去哄她。生怕她再也不理我。而且她说她不喜欢我。”

    再瞧平琏川那个表情,简直膛目结舌。

    他还真是无法相信,还有人敢这样对鹤泰?就鹤泰那脾气能忍?而且他这说的是小蝶吗?小蝶也不是这样的人啊?就他所认识的小蝶,说话都是和和气气的啊。而且,鹤泰说小蝶不喜欢他?怪不得要先警告自己不能趁虚而入呢?

    不过就算鹤泰不警告,他惦记上的,平琏川也不会去染指,不能也不敢。况且若是小蝶连鹤泰这样出类拔萃的人都不喜欢,他平琏川还真是更没自信了。

    鹤泰一看平琏川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一定是不相信小蝶会这么对人,也不相信自己会是这么好脾气能忍受的主,不禁苦笑道,“也难怪你不信,这要是搁以前,没遇到她之前,有人告诉我有人会这么对我,我也是不会信的。而且这要是换个别的女人,这么对我,我这脾气估摸着能一脚就给踹飞了。”

    他倒是所言非虚,就是在最不济的时候,就算皇上不理睬他。可因着太后的照拂,也没人敢明目张胆的这么对他。那些人势利眼的奴才们和一些攀高踩低的后妃们,就算心里看不起他,也只能背地里动念头,使使小心眼子,嚼嚼舌根子。

    而现在,他更是今非昔比,早已不是当年在太后羽翼庇护下的可怜孩子了。无需太后的名头,他就足以令人无比忌惮,又哪敢对他不敬呢?

    “可是对小蝶,我是一点脾气都没有,除了认错,除了受着,一点办法都没有。连凶她都舍不得。我这辈子算是栽在她手上了,她就是我的克星啊。可人家还不要我栽,我一提娶她,她除了拒绝就没别的话。哪怕是嫌我什么,你也说出来,我也好有个改进的目标啊。”

    “二哥,我真的难以想象,你还有这种克制力,还有这种好脾气的时候。”平琏川瞪眼看着他。像是刚听了一个天方夜谭。

    “一物降一物,对她,我就是没脾气。”鹤泰轻声道,“或许爱上一个人,真的会让人不自觉的改变。变的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其实几年前的时候,她对我也不这样。”

    “那几年前她对你什么样?”平琏川不解,几年间都未相见,态度却截然不同?也太奇怪了吧。

    鹤泰想起从前,唇角带了一丝笑意,“几年以前,她救了我之后,那般时间我便住在山里的茅屋中养伤,她每日来给我做饭。我喝粥呢,她怕我烫着,都会先给我吹凉再一勺勺的送到我嘴里。她陪着我看星星,晒太阳。还总是缠着我问这问那,还说想让我带她出山玩呢。”

    平琏川听着,心里无限感慨,原来二人还有一段这么浪漫的往事,难怪鹤泰对她念念不忘,百般寻找呢!

    “可惜那时候大多都是她说的多,问的多。我却并没有怎么应她,算是比较淡漠吧。也没有应承带她出山玩。以前的我,或许着实过于冷淡了吧?那时不太懂这些,也没认清自己的心。”鹤泰带着一丝悔意。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去,他一定带着她,从那时候就不撒手。虽然她那时年纪小了点,大不了养几年,再娶嘛。

    平琏川自言自语,“那时候她追着你问这问那,陪着你数星星,晒太阳,你却回应淡漠。现在你巴巴的献殷勤,换成她对你凶,不爱理你?”他若有所思,对鹤泰道,“二哥,风水轮流转,我怎么感觉你这是报应啊?”

    谁让你那时候不理人家,现在人家不理你,你知道难受了?人家要跟你出山玩,你不带。现在你要带,人家还不跟你玩了呢。

    看着鹤泰投来的怨怼的眼神,平琏川适时的闭了嘴。为打破僵局,他假笑道,“我不是那意思,二哥。我只是觉得吧,你那时候要是对人好点,热情点,不就好了。是不是那时候二哥还没喜欢小蝶,不过就算没喜欢,她也是救了你,好歹也应该对人家热情。”

    “不,我喜欢她,从那时就喜欢。她善良,单纯,清水芙蓉一般好看。是个男子,恐怕都会喜欢她。但是或许是我自己也没发现,我会爱她那么深,那时候的我对情字茫然无措,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割舍不下。我想,喜欢的东西不一定就非要带在身边,过眼云烟一样的欣赏过也就算了。而且宫里也并非是什么好去处,我自认我没有办法给她安稳,所以我也是在逃避吧。所以我对她的态度并无特别,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是那样的性子。”

    “我自然知道你的性子就如此,可别人不认识你,当然不知道了,或许小蝶还在记恨你,现在故意整你,让你也受受冷遇。”平琏川分析道。

    “也许是吧,所以我也没有怨言,就像你说的,风水轮流转啊。以前给人家的冷脸,现在都要如数接回来了,还更甚!”

    “不过时隔几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就是不知道怎么了,再见她总感觉她变了一些,眼底的一汪温暖的春水变成了尖锐。而且她也再没有像从前那样的笑容出现过。这种变化可能旁人察觉不了,但是却瞒不过我。她的那双眼睛,眼神里的纯净与温暖,还有她的笑,这几年一直在我的心头萦绕,从未模糊过。”

    鹤泰伤感不已,他还想着以后能慢慢让她开心起来,像从前一样,无忧无虑的。可是,这一切美好的想法或许就这样没有机会了。

    “人长大了总会改变一些的。二哥不也变了吗?从一个少年成长为了护国将军,御封的亲王。我想小蝶这几年应该也是经历了一些事,所以自然也会改变一些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长大了可能就要背负家庭的担子,小蝶应该也是受了不少苦,都怪我,若是当时留给她一些财物,日子也能好过一些。就因为这个,险些让我错过了。若不是巧合之下知晓,可能现在还在四处找她呢。”

    “二哥不说我都忘了,我也一直奇怪,小蝶就在宫里,二哥应该也有机会见到,怎么那么久都没有认出呢?”

    “当时在宫里我第一次看到她就觉得有点眼熟。不就是因为感觉她跟以前有不同吗?气质举止,眼神表情都不太一样。而且后来她跟太子一起出席宴会,我误解了,以为她是太子的夫人,根本没联想到是她,况且她看见我也是一点异样都没有,就像素不相识,我就以为是碰巧长得相像罢了。”

    “就算长的相像,那名字也不可能也碰巧一样啊。”

    “我那时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否则他托平原侯帮忙找人的时候,为何不说名字呢?只有一张画像而已。当时似乎也说了不知姓名,可能平琏川是忘记了,或是一时没想起这茬来。

    “哦,好像二哥是说过,你们都不知对方姓名。你也隐瞒了身份。”平琏川突然想起了。

    “虽然我觉得不是她,可我总是莫名其妙的想接近她,我当时以为我见异思迁,我还生自己的气,还想刻意远离她,好在我总是舍不得那么做。这不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吗?我怎么那么傻呢?说起来也怪我粗心,就不知道去证实一下,就算她忘记了这件事,就算她不主动与我相认,我可以看她的手啊,看她掌心有没有疤痕啊。你说是不是,我是不是很傻?”

    平琏川想起刚才鹤泰也交代他,小蝶掌心的伤疤,不由问道,“小蝶掌心的疤痕,以前就有吗?”

    鹤泰点头,有些伤怀,“是几年前,她救了我以后,才有的。那伤疤是因为我,才有的。”

    “因为你?”平琏川诧异。

    “对,是因为我。当年我受了重伤,奄奄一息躺在山里等死的时候,小蝶出现了,她一看见我,就对着我大声尖叫,应该是看我身上都是血迹,所以吓到了。当时我想,这小丫头是不是是看我还没死,所以要把我吵死吗?”呵,鹤泰竟轻笑了一下。

    当时的面临死亡,此时回忆起来,竟也十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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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真正用意

    “我以为她叫完了,就会走开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可是她没有,她惊叫了一阵,竟俯身看着我,后来竟然还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你没死啊?你别怕,我来救你。”

    “那张小脸稚嫩无比,那个笑也是心无城府,纯净极了。就仿佛是阳光照射在冰面上,那么的闪光璀璨,那么的明亮耀眼。在我十多年的生命中,一直都阴冷的心里,都折射出了明晃晃的光亮。我突然觉得,灰暗的天空也被她的笑染上了一丝明媚的颜色,当时我想,这是天使的笑吧?让我死前也感受一下温暖的味道?”

    “然后她费劲力气把我带到一个茅屋,那是猎户们打猎入山时暂居的地方,或许是我伤势太重,流血太多,看起来就快要死了,吓坏了她。她居然用刀划破自己的手,试图将血喂给我喝。一个小丫头能懂得什么,恐怕她还以为吃什么补什么,喝血也补血呢?所以怕我失血过多而死,就喂血给我喝。你知道吗?当时一睁眼,我当场就愣了,宫里的太医治病我有瞧过,但从来没见过这样对病人的啊?”

    “居然让我喝血?亏她想的出来。胆子也大,居然敢动刀划破自己的手。”鹤泰凝重道,“她的掌心也因此留了疤,现在那疤还在呢。”

    “别人看皇家或许是闪着金光的,生来就是贵不可言。可即便是每天身处于繁华盛景之中,被万人尊崇簇拥,听不尽的关怀,数不清的珍宝,享不完的佳肴。可那些可掬的笑容里有几分虚假,有几分真?那些珍宝是经过谁的手?又带着怎样的使命?那些佳肴哪一盘会有要命的毒药?又有几人能看得清呢?”

    “可小蝶,一个不知道我身份的小丫头,她这么对我是完全不求任何回报,没有任何恶意,而且还不惜损害自己来帮我。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感动,什么是温暖。那些日子饭食虽然粗陋,却抵的过我以前所有吃过的美食。还有那茅屋里飘出的炊烟,熊熊的灶膛里的火,和她的一颦一笑,一直温暖在我心里,三年,三年来从没有凉过。”

    …………

    鹤泰的神情透着温情,将那些温馨的往事一件件,一点点讲给平琏川听。陷在回忆中的他,已暂时遗忘了伤痛,如果可以,他真想只停留在回忆中的美好里。虽然回忆中也有濒临死亡的灰暗一面,可只要有她,一切都不可怕。

    平琏川静静的听鹤泰叙述,好似傻了一样,这些事儿是他第一次听鹤泰说起,或许也是鹤泰第一次对别人说。他也很震惊!小蝶为救鹤泰居然不惜伤害自身。

    之前虽然是知道鹤泰对鱼蝶儿的喜爱与不同,可是却不知道内里的这些事情。还认为小蝶救过他,然后长得又好看,所以招鹤泰喜欢了。只是喜欢的执着些,深情些。不曾想还有这么多令人感动的温馨往事。

    而那个疤,竟是这样留下的!

    平琏川心中有些苦涩,难怪鹤泰对小蝶如此痴情,换成自己,恐怕也会掏心掏肺的对她。而且即使她对自己没这样过,他不也已经愿意掏心掏肺了吗?只是没这个机会与福气罢了。

    鹤泰继续说着,平琏川心绪难平的听着。

    “可惜当时的我没看清自己的内心,觉得将这些美好留在心底也很好。喜欢不一定非要拥有。也是因为我想的太多,所以在刻意逃避。于是我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反而故意对她冷淡,来掩盖自己的真实情绪。”

    “但是自从回宫以后我才明白自己应该是做错了,也许那时我也才意识到,她对我是那么重要,连我自己都不曾想到的那样重要。因为我真的一天也没有忘记过她,但是我已经没有机会去找她,回宫以后父皇发怒,将我禁足在宫内。而且我也想了,宫里形势也复杂,我找了她也未必能将她照顾好。所以我想长痛不如短痛。就不去找她了吧。”

    “当年选择接受去领兵亲征,而不让太后为我求情。也是想给自己一个历练的机会。想强大以后才能放心大胆的去爱。所以出发时我托四皇子帮我寻人,先代为送些财物,照顾好她的生活,我想若是我死在沙场,也算偿了她一些恩情,若是能回来,我就找她。”

    “班师回朝以后,四皇子却说没找到人。后来才知道,她家人那时已带着她搬出山里了。我花了无数的途径继续找她。找不到的时候,我感到过绝望,后来好不容易发现她在宫里。可是却也发现她似乎跟太子更近时,我也感到绝望。”

    “可直到现在我才终于知道,以前那些统统算不上绝望。现在才是!我现在其实挺后悔的,不止后悔那日没有提高警惕,没有保护好她。还后悔以前为什么要干涉她,为什么要勉强她。或许是我做错了。爱一个人应该是要顺着她的心意,只要她开心就好,而不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勉强她才对。”

    “可是她太善良了,对当年我这样一个陌生人都能如此,对人没有防备之心。我是真是不放心。我怕她爱别人,我怕别人不能真心对她好。如果她跟了太子,以后在宫里免不得被人算计欺负,太子即便现在对她不差,可是太子的性格不够强势,还真不一定镇得住那些女人。我是真怕小蝶委屈了。”

    “所以我不管她怎么想,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如同她说的那样不喜欢我。我就是一意孤行的要把她留在我身边。对她来说也许这是个枷锁吧。”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对一件事这样矛盾,这样犹豫不定,我想顺着她的心意,可我又自私的想把她拴在身边。不希望她对其他人有一点非分之想。你说,我这样是不是不对?”鹤泰终于抬眸,问了平琏川一句。

    “我不知道二哥这样是对还是不对,可我觉得为了爱的人,无论做什么样有违常理的事都是可能的,如果还能讲道理,或许那就不能算作爱了。所以,就算是不对,也是能理解的,也是会被原谅的。我想小蝶迟早会明白二哥的一番苦心。”平琏川轻声道。

    鹤泰听完竟笑了笑。轻声说道。

    “三弟,你去吧。”

    “二哥?”

    平琏川当然知道鹤泰让他去做什么,可是鹤泰此时如此平静的说出来,他反而有些迷惑了。

    “想说的都说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我也想通了,横竖又能怎样。若是命运要如此安排,又如何违背的了呢?再怕也终究要面对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已经打算好了,她生,我生。她死,我死。还有什么不敢接受的呢?”鹤泰对他解释着,眸中的光芒异常坚定。

    “二哥,你不要胡说。你也不是故意的,小蝶不会怨你的。你大可不必非得拿命去偿。”平琏川急道。

    “三弟,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不懂呢?我不是因为没保护好她而赎罪,而是,若她没了,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了。在你知道了她曾对我的种种以后,难道还觉得我是意气用事吗?难道不觉得她是值得我追随的吗?”

    “那你刚才……”平琏川此时才有些领悟,怪不得鹤泰选择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些。原来并不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是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但是又怕他随着小蝶去了以后,别人会非议,会觉得他是鬼迷心窍,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命都不要了。所以他才将他们之间的些许事说与自己听。

    就是想通过自己的口,告诉旁人,他不是鬼迷心窍,而是她值得。她是那么纯,那么善,对他曾舍命相救。她配的起!配得起他任何形式的爱恋。

    原来这才是鹤泰对自己说这些事情的真正用意!

    平琏川明白了以后,如今当真是连相劝都说不出口了。

    “二哥告诉我这些,是怕若二哥以命相殉,世人会非议她,觉得她蛊惑了你,她不配得到你如此相待?”他确认道。他怕万一是他领会错了呢。

    鹤泰苦笑道,“旁人不在其中,又怎知个中滋味呢?自然会胡乱评说。我不想旁人蜚语,玷污了这件美好的事。小蝶她的品性是值得众人赞颂的,而不是流言蜚语。我不希望我此举给她带来任何不好的地方。”

    “二哥用情至深,事事都为小蝶考虑周到。是琏川愚钝了,我方才竟没想透。”原来与自己所想真的一样,平琏川顿时觉得他都被鹤泰感动了。

    “我也是迫于无奈,世间口舌似箭,我可以不在乎,可小蝶却那么在乎。”鹤泰叹道,

    “每次与她提起感情的事,她总拿门当户对相推诿。说配不上我,说我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名门闺秀。我不知道她是真的这么认为,还是她的托词。不管怎么样,我总要为她考虑周全。我想让别人知道,她配的起我为她做任何事。如果真要说配不起,不是她,而是我配不上她。她是那么的好。我都嫌自己太污浊了。若是可以选择,我宁愿不生在皇家。这样也许她就没有什么借口了。”

    平琏川倒是没虚伪的奉承皇家如何好。不说当朝,就他所看过的书籍,历朝历代都有一些记载,关于朝廷,关于后宫。

    世人皆认为做皇家人多好,荣华富贵,地位尊崇,一呼百应,威风八面。实际皇家人更是不好当,时时刻刻都卷在是非的漩涡当中,很多时候若是不能审时度势,不能忍耐,没有聪明的脑子,随时都有着被漩涡吞没的危险。

    “我进去了。二哥就在这里等着。”

    平琏川说完便起身,一步步向那屋子走去,这一次,鹤泰没有再叫住他,只是目光像被一根线牵引着一样,一直随着平琏川的身影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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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不是她

    其实平琏川心里是有些羡慕鹤泰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鹤泰说小蝶多么好,他又何尝不觉得她好呢?他也喜欢小蝶,甚至于他觉得自己也能为小蝶出生入死。可是他与她之间却没有像鹤泰与她之间那样的故事。他连表明心迹都没有,就连陪着死,他都缺少理由。不像鹤泰,是有理由的。

    或许是他太过于怯懦了,也或许是每个人对情的理解不同。在他看来,只要她幸福,只要有人对她倾尽一切的好,他便很欣慰,静静的守望着也是一种爱。

    像一万年那样长,他终于缓缓走进了那扇门。

    与此同时,他的身影也消失在鹤泰的视线里。时间又是那么的漫长,比一辈子还长,鹤泰才看见平琏川从那扇门里走出来。

    一步一步,直走到他身边。然后唤他, “二哥。”神情有点凝重。

    “怎么样?”鹤泰暗哑的嗓音颤声问道。

    平琏川看鹤泰紧张的样子,却轻呼了一口气,突然愉快道,“不是她,不是小蝶,二哥,我就说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是小蝶的。”

    “真的不是她?你没骗我?”鹤泰的目光在平琏川脸上审视着,生怕他是为了安慰人说谎。

    “那当然了,这事我能开玩笑吗?真的不是小蝶。”平琏川理直气壮的声明,看起来也没有一点说谎的样子。

    “而且那人也不知道怎么死的?死状太恐怖了!怪不得刚才那将领说看不清面部呢?原来那具尸体满脸是血。除了眉间那个月牙状的嫣红妆。还真是看不清别的了。”平琏川说起来还不禁打了个寒颤,也不怪他,他是个文人,又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哪见过这个啊?

    “我命人将那死尸的脸弄干净了。一看,好么?还不如满脸是血呢!那长得,咳咳。”平琏川故意咳了两嗓子,“二哥,你是没看见,唉!”

    “很丑?”

    “岂止是丑。”平琏川摇头。

    简直是丑的无法直视了。纵然他自认自己不是以貌取人肤浅之人,可是那女子的长相也确实太没法看。

    他又补充道,“总之没一点像小蝶的,长得不像,体型也不像,掌心更没有伤疤。你就放心吧,二哥,我敢打包票,绝对绝对不是小蝶。不信你自己进去看看。”

    “你吓死我了,那你刚才怎么还那副表情?”鹤泰一听不是小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佯怒的在平琏川胸口轻打了一拳。

    刚才看平琏川神情凝重,还以为……可是吓坏他了。

    “你不知道我刚才没看之前,心里受了什么样的煎熬。只让你紧张一下不为过吧?”平琏川轻松道。刚才他可是心脏都快从胸腔里蹦出来了,鹤泰不敢去,他又何曾敢呢?可是没办法,看鹤泰那样是万万去不了的。为了证实,唯有他去看。

    原来是他的恶作剧,鹤泰苦笑,“三弟,你是看我半死不活的,想直接吓死我了事,是吧?”

    平琏川得逞般的笑了笑,证实了不是小蝶,他的心情也瞬时好了起来。一扫方才的阴霾。

    可还没等他舒心片刻,就看到鹤泰突然间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二哥,你怎么了?”他惊呼着,慌忙搀了一把。

    “没什么,就是突然感觉头有点晕。”鹤泰定了定神,不以为意道。

    “快来人,你们都是死的吗?”平琏川怒声喊道。

    垂首站立在不远处的几名将领和官员这才呼啦一下围过来,奴才也都忙碌着伺候起来,拿凳子的,拿吃食的,打扇子扇风的。

    他们不是死的,也不是他们不伺候,只是怕太靠近了真成死的了。当平琏川进去认尸的时候,不光鹤泰一颗心悬着。众人的心也都是悬着的啊。方才那将领只是说一个认尸,就被一掌轰了个半死不活。这里头的尸体要真是要找的人,恐怕又有人要遭殃,王爷发怒,总是要有人承受怒火的。

    山匪已经杀光了,难保不会找自己人出气。众人是越想越怕,越想越胆颤心惊。额头上的冷汗嗖嗖的冒着。还不到秋季呢,就都哆哆嗦嗦的了。

    听到平琏川的呼喊,才回过神来,已经叫了,躲是躲不过去了,就是刀山火海也得上啊。

    不过现在看鹤泰与平琏川的神情,应该是里头没有要找的那位。不然这王爷的戾气怎么看着收敛了一些呢,也没刚才那么恼怒了。众人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一点来。

    “依下官看,王爷这是太累了,应当休息一下,睡上一觉。免得累坏了身子。”一官员开口道。

    这几日众人都看在眼里,别说囫囵觉,鹤泰几乎是没怎么合眼,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也就是他,若是换个底子弱的,恐怕早就晕倒了。他这才有点头晕。

    “柳大人说的对,王爷还是歇息歇息,搜山,找人,交给我等来办。”有人附和着。

    “王爷这几日太辛劳了。”

    “对,对,千万别累坏了身子。”

    底下人亦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几个官员有刑部的,有城门守军的头目。都不是惠亲王那一伙的,倒都算是没坏心眼的。

    “二哥,你就听他们的,先休息,休息好了才有精力找人。你若是累倒了,那我们可真是成了无头苍蝇,没有主心骨了。”

    “找不到小蝶,我实在是忧心,睡不着。”鹤泰拒绝道。

    “二哥若嫌回宫太远,就临时搭个行辕,小憩也可。只要搜寻有任何情况或进展都能立即告知于二哥。你也能随时监督,又方便随时下达命令。”平琏川再次劝道。

    鹤泰思虑了一会,勉强采纳了平琏川的意见。他确实是睡不着,闭上眼睛脑子就乱哄哄的,一刻也静不下来。可若是不答应,又不希望听到他一直唠唠叨叨的劝。他觉得奇怪,以前怎么没发现,平琏川这么能唠叨呢?

    他吩咐用行军帐篷,安扎在下一座要搜寻的山的山脚。一个官员领命,带着一队卫兵去办了。这个容易,行军帐篷城中的兵营中就有,本就考虑到鹤泰的就寝问题,想着帐篷方便快捷,早就有将士带了到城外,只是鹤泰一直不肯休息,所以也没派上用场。

    这下子倒算是没白带,不费多少事,就安扎妥当了。另一座要搜寻的山离这一座不算远。鹤泰与其他人也浩浩荡荡的赶了过去。

    平琏川带着人上去,听说这座山上有一座庙,倒是没听说有土匪出没。鹤泰便留在山脚的大帐内,试图睡一觉,补一补精神。有随侍奉上一碗安神汤,静心安眠所用。不知是因为今日有平琏川坐镇,他放心了些,还是因为安神汤管用,鹤泰这一次还果真昏沉沉的睡着了。

    事情都是存在着两面性,有人愁便指定会有人欢喜。鹤泰这几日没上朝,可是高兴坏了惠亲王那一派系。

    早朝一散,众官员三三两两,前后脚的都出了大殿,下了阶梯,一路往宫门外走。有几位便不动声色的围聚到惠亲王身边。其中一人压着嗓子小声道,“丞相,这刑部尚书可有着好几日没来上朝了,这是怎么了?皇上是不是又给他派了什么差事啊?”

    还没等惠亲王答话,就有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只想落个清闲自在的的人开口道。

    “不管他是怎么了,还是皇上派了差事。总之看不见他,我这心里这几日都舒坦多了。”

    “正是正是,看他那气势凌人的样子,我还真有点犯怵,他不上朝,是最好。眼不见心不烦。”有人附和道。

    还有一人像是知道情况,对那问话的道,“祝大人,你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我说你是不是每日一下朝就回家搂着夫人钻被窝啊?别说风吹草动了,就是刮了龙卷风,你都还不知道。”

    “哦?这么说你知道?说来听听。”祝大人没有生气,反而好奇的问道。

    “听说宫里走丢了人了,鹤尚书正忙着四处找人呢。城里大街小巷寻人告示都贴满了。你不会当真一点不知道吧?”那人一副不信的样子,似乎觉得这事应该是人尽皆知,竟然还有不知道的?

    “什么走丢,才不是,是被劫走了。还是皇上身边的女官呢,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也太大胆了。”另一人插话道。

    “被劫走了?这么说还是个案子了。那倒是说的通了,身为刑部尚书,做的本就是查案的事情,让他寻人也是合情合理。分内之事。”那位祝大人恍然大悟道。

    “祝大人,你呀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那人摇头道。

    “怎么了?我又说错了?”祝大人不解的问,一脸疑惑。

    “当然是错了,你太孤陋寡闻了,什么分内之事啊。”那人别有深意的笑道,“他那是名副其实的假公济私。皇上那女官你知道吧?听说颇有几分姿色,晋阳王对她很有意思,或许早就暗渡陈仓了,否则怎么那么拼了命的寻人呢?”

    “不错,绝对有意思,还没少给她送东西。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早前不是跟晋阳王后头去狩猎吗?回来跟我说起过,说晋阳王猎的鹿啊,什么的,都是送给那女官的。”

    “这事我也听说了一些,说那日被劫之时,晋阳王也是在场的。你说孤男寡女的出入宫廷不说,竟然还到外边去私会。”

    “你只说对了一部分,那日晋阳王是在场,不过听说还有平原侯的公子呢。”

    “那就更厉害了,你说说,一个女官倒是真能折腾,左右逢源的功夫都炉火纯青了。竟然连平原侯家那病秧子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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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瞒着太子

    “什么病秧子,人家病早好了,现在看着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有人反驳道。

    祝大人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一时间竟没话说了。跟他们一比,他真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什么都不知道。不知他们都打哪知道这些的?虽说跟个妇人似的张家长李家短,说三道四的有违体统。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大弊端啊!

    要知道朝臣也不好当,得不到最新消息,便不能精准的审时度势,万一关键时刻站错了队,说错了话,办错了事,这无论哪一样,后果都是不好担当的啊。祝大人暗自决定,以后下了朝也不能就一门心思钻进书房里办公事了,也应该多出门去走走,多听听。若实在没空,也可以打发府里的下人出去,去打听打听也好。这样也知道的多一些。

    众人说着,争着,惠亲王一直静静的听着,沉默不语。直到此时,见众人抒发完了,争论的也差不多了,他才开口说话。

    “武夫就是武夫,哪有什么深谋远虑,哪有什么耐性。以前还扮的不近女色,一副以国事为重的样子,这才多久?就扮不下去了,就露出了本性来。为了找一个女人,竟连朝都不上了?我看他根本就无心朝堂!一个女人,就将他弄的五迷三道的,试问将来能有什么作为?现在你们可看清楚了,心里也要有点数才好。”

    “路遥知马力,跟了丞相这么多年,我等自然是看的清楚明白,只有跟着丞相才有奔头。”一官员听出了惠亲王的弦外之音,立时献媚道。

    惠亲王闻听此言,脸上才略显满意之色。

    鹤泰入朝为官以后,势如破竹一般,不但令皇上胆色暴增,冲破臣子的联名反对,做了几项大决定以外,就连一些摇摆不定的臣子,也有心向鹤泰归拢。甚至于惠亲王这一拨里有些个不定性的,亦是蠢蠢欲动,鹤泰对惠亲王的威胁之大,一直令他耿耿于怀。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自然是要收拢一下人心,也趁机再好好的踩一踩鹤泰,也好让墙头草都收收心。

    更何况那女官还跟他女儿有过节,被劫了当然好,被杀了他才解恨。所以这件事对惠亲王来说,是件大好事。一箭双雕的好。既报了女儿的仇,还暂时不用看到鹤泰那个讨厌的家伙。他是不知道谁干的这事?谁劫的鱼蝶儿?要是知道,他都想好好感谢一下。

    同样高兴欢欣的自然还有琳琅,从得知了这件事她便呆在储青宫里看着鹤炎,生怕太子一出去就听到这件事的议论。这一日见太子午睡,好不容易抽出空来,便去了柔贵妃处,给她这个贵妃婆婆请安。

    柔贵妃一见她便是满脸堆笑,也不知是真心开怀还是装的。面上倒是热络无比,“琳琅来了,快坐下,咱们娘俩叙叙话。这人啊,就是不经念叨,我这刚好得了套不错的首饰,正想着要派人给你送去呢。这不,你就来了。”

    “多谢母妃了,上次母妃赏了那么多,可不敢再要了。还是母妃留着自己戴。”琳琅客气道。

    “母妃这都一把年纪了,戴不戴的也没差别,你青春年少的,正是鲜亮的时候,这该打扮啊就要打扮着。”

    “母妃说哪里话,母妃可是一点都不老,琳琅一直都奇怪呢,不知道您是怎么保养的,有什么秘方不成?这容颜就似二八佳人一般呢!”琳琅哄起人来倒有一套,直说的柔贵妃笑的合不拢嘴。

    “你倒是会哄我开心,不过这人啊就得开心,一开心就没烦恼了,人自然就年轻了。”她遂即一招手,“去,将刚熬好的红枣银耳粥给太子妃端一碗来。”

    又对琳琅笑道,“心情好是其次,这养生啊全在饮食。就比如这枣粥虽说不珍贵,不过可是好东西,补血养颜,女儿家多喝有好处。”

    “是,还是母妃懂得多,以后我要跟母妃多学学。”

    热粥端上来,琳琅其实根本不饿,不过也装着吃的香甜。柔贵妃看着便欢喜。以前也怕琳琅性子嚣张跋扈的,不好相处。现在相处下来,倒是很合得来。不管她是不是刻意讨好,总不至于水火不容,见面尴尬。

    “最近在忙些什么?感觉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我这还怪想你的。”柔贵妃笑道。

    琳琅放下碗,丝帕拭了拭唇角,“那琳琅以后多来便是,来勤了还怕招母妃烦呢?其实我也没事,除了花园转转,就是在摘星殿陪陪太子殿下。不过太子做的都是正事,我也不懂,他总嫌在那我碍事呢。”

    “怎么会烦你?尽管来。天天来我都欢迎。对了,炎儿今儿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柔贵妃问道。

    “太子他近来事务挺多的,好像皇上派了不少的差事给他做。一天到晚的都抽不出空来。”琳琅似乎有些不开心,反正总听他说忙,也不知道是真忙还是不想理自己。

    柔贵妃点头道,“忙点也好,总比无所事事,招猫逗狗玩物丧志的好。”

    她心里是喜悦的,皇上越派差事,就说明越重视他,也是在锻炼他,好为以后登基打基础做准备。等于先熟悉熟悉如何处理国事了。

    “太子不是玩物丧志的人,他可勤奋了。”琳琅委婉的辩驳道。

    柔贵妃开怀一笑,“这丫头,这就开始护上了?”

    她不得不佩服那句老话,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都说这琳琅郡主如何骄纵,如何蛮横。但是现在看来,她做儿媳妇还算可以,对她这个婆婆也算耐得住性子,隔三差五的也会来请安。对太子那可是没得说,这不,连自己这亲娘都说不得一句不好了。

    不过,他们夫妻和睦,柔贵妃终归是喜闻乐见的。惠亲王多宠这个女儿,她是知道的。琳琅对鹤炎越是死心塌地,言听计从,便越好。也只有这样,以后不管是太子登基之时,还是称帝以后,惠亲王都终究会效忠的,不会翻腾什么浪花。

    “好男儿志在四方,他忙是好事。若是闷了,就来找母妃说话。或者回去看看你父王,他就你这一个女儿,你这一出嫁,他难免失落。”柔贵妃轻声道。

    “是,谢谢母妃关怀。”

    二人亲如母女般的闲话家常。柔贵妃更是将要送她的首饰亲自给她戴上。还啧啧叹道。

    “真是好,你这一戴上啊,更美了。”

    柔贵妃身旁的嬷嬷也开口夸奖道,“可不是吗?太子妃本来人就美,再配上这套首饰,连那月宫里的嫦娥都逊色三分呢。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母妃,您这宫里的人嘴巴都抹了蜜糖吗?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众人便都笑起来。几人笑了一阵。琳琅突然转了话题,有些犹豫,不过还是问出了口,“母妃,那件事您听说了吗?”

    “什么事儿啊?”柔贵妃一时没转过弯来。

    “姓鱼的那贱人的事儿。”琳琅语气很恶,似乎连名字都不愿提她。

    柔贵妃神色一怔,随即哼了声,“宫里头都传遍了,能不听说吗?就算不想听也捂不了那么严。不过这事倒不是坏事,宫里少了她,以后就清净了,你说是吧?”

    “自然是的。但是少不少她,还不一定呢,现在说为时尚早。”琳琅撇了撇嘴。

    “嗯?此话怎讲?”柔贵妃疑道。

    “听说晋阳王满世界的找她呢?连早朝都不上了。她倒是有手段,能让晋阳王如此对她。”琳琅皱眉道。想想就生气,先是太子,后是晋阳王,她到底有什么好的,都对她情有独钟?

    柔贵妃哼了一身,不屑道,“总会有那么个愣头青,我倒不信鹤泰对那丫头就是死心塌地的,所谓人走茶凉,纵然以前对她有那么些关照,可是现在还有必要吗?不过是做给皇上看得吧?”

    琳琅道,“也是,她是皇上的女官,若是找到了,也算是给皇上办事。”

    “他也是没脑子,做好朝堂的事情不是更能讨皇上欢心吗?”

    “可我担心,晋阳王这么拼命,说不好什么时候真就给找回来了。”琳琅不悦道。

    “放心,不还没找到吗?况且哪有那么容易找。时间越久,找到的机会越小。这都好几日了,听说一点眉目都没,鹤泰连宫都没回,可能正焦头烂额呢。我估摸着是找不回来了。”柔贵妃悠然道,突然神色一凛,“对了,炎儿知道这事吗?”

    琳琅摇头,“母妃,其实我就是担心这个呢。太子这几日一直在摘星殿的书房,批阅整理材料。就没出储青宫的大门,听不到这些,储青宫里的奴才我也交代了,不准他们拿琐事烦扰殿下。应该也没人说。所以他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怕万一事后他知道了,会不会怪罪我们瞒着他?”

    上次因为她暗地使坏,害的鱼蝶儿没东西吃的事,后来惹的鹤炎大发雷霆,想起来她还是心有余悸。所以现在才如此谨慎。吃一堑长一智,她便想还是问问柔贵妃的意思。

    “不知道就好,炎儿心善,先瞒着他,是为他好,免得再节外生枝。所以不说就罢了。事后怪罪?咱们呀也权当作不知道,没听说,他能怪什么?”柔贵妃交代道。

    “嗯,我明白了。”琳琅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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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你活着不累吗

    琳琅暗自开心不已,既然柔贵妃的意思也是瞒着鹤炎,那就瞒着吧,反正她本来也是不想说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现在连柔贵妃都觉得应该瞒着,她就更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就算过后太子知道了,就算不相信她们当作不知道的说辞。也不会只找她一个人的错处,柔贵妃也有份。他总不至于因这点事跟母妃闹腾不休吧?琳琅心里轻松了许多,表面倒是没表现出来。

    柔贵妃看了一眼琳琅,温和道,“我说瞒着炎儿,可不是认为炎儿心里还装着她,琳琅你可别多想。我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炎儿心善,就怕他也跟着去找,那些贼人厉害,若是遇上可是凶险的事。”

    “母妃放心,琳琅不会多想的。”

    “这就好。”柔贵妃拍拍她的手,笑道,“男人嘛,总爱图个新鲜,等新鲜劲过了,自然也就不会那么上心了。迟早有一天,他会明白,还是知冷知热的太子妃好。”

    “母妃说的是。”琳琅点头道,“太子这些日子似乎也没再去见她了,也没再提起过她。”

    “这就对了,你可以放心了?我早就说过,你根本不必将那丫头当作什么仇敌隐患。一个乡间丫头而已,没什么了不得的,太子他不过是一时新奇,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基础,迟早会淡的。哪比得过你们自小就认识,青梅竹马呢?”柔贵妃也是一脸轻松。

    “不怪我多想,当时炎哥哥也太看重她了。为了她,不惜对我大呼小叫的,明明她打了我,可炎哥哥却还帮她。我咽不下这口气。而且她长得就是个勾人相。我真怕炎哥哥被她给迷惑了。”琳琅不禁辩驳道,想起鱼蝶儿,她的柳眉就不禁皱成一团,恼怒不已。

    柔贵妃看她气愤的样子,不禁笑道,“那现在怎么样,不也淡了吗?不也不来往了吗?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小茶点就算它再精致,终归是小茶点。是上不了大台面的,压轴的还得是大菜不是?”

    “炎儿不是那想不清楚的糊涂人,孰轻孰重他心里明白。我觉得炎儿不过是把她当个冬天的汤婆子,暖和一阵子。时间久了,水一凉,自然也就丢开了。”

    柔贵妃也曾经担心鱼蝶儿会坏事,现在看来不过是多虑了。鹤炎终究还是听自己这当娘的话。纵然是闹闹脾气,不过是一阵子,迟早会过去。现在不就疏远了。就像没那个人似的?所以现在够贵妃再说起这事,她的口吻相当轻松,丝毫没有再感到一丝威胁。

    琳琅听罢柔贵妃的话,不由开心的掩着小嘴笑了。

    对,那姓鱼的就是个汤婆子,不过是暖手暖脚暖被窝的料。水凉了也就失了用处。还想呆在炎哥哥心上?门都没有!炎哥哥心里早已经没有她了,早就把她丢开了。

    她如释重负,愉悦的喝着茶,与柔贵妃又闲话了一阵,才告辞。

    从柔贵妃宫里出来,琳琅一路上都是心情大好。感觉真是老天开眼了,最近是喜事不断。太子对她态度有所好转,那个贱人又被劫走了,如果被撕票了那可就更好了。再也没有人夹在她与太子之间了。

    回到储青宫,算着时辰太子这时候午睡应该是醒了。她便直接踏进了摘星殿,心里还美滋滋的。一抬头,果真看见鹤炎在殿内坐着,脸色似乎有些阴郁。看见她进来,鹤炎的脸色没什么变化,阴郁没有褪去,反而还皱了眉,开口问道。

    “太子妃这是去哪儿了?”

    琳琅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反正太子对她脾气时好时坏,她也习惯了。她移步到了近前,还开心的笑了笑。

    “没去哪,方才看太子歇息了,我便去母妃那里去了一趟,这几日都没去请安,也想去看一看母妃了。”

    “你倒是孝顺。比我这做儿子的还想的周到。”看似夸赞的话,鹤炎却说的有些嘲讽之意,语气不冷不热,无比的疏离。

    琳琅脸色一僵,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来,”太子这是说哪里话,这不都是做儿媳的该尽的心吗?”

    鹤炎似乎对她的话颇感意外,眸子一眯,缓缓道,“琳琅,我发现你现在变了。”

    琳琅心里一喜,她就知道太子孝顺,只要自己对柔贵妃好,太子自然会对她有所改观的。所以捏着性子,隔三差五的便去对柔贵妃嘘寒问暖。在太子面前更是收起了嚣张凌厉,装着温婉和气。虽然做起来累,但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放低了姿态以后,太子对她的态度倒也逐渐变得温和起来,也算值了。

    现在太子竟直接说出发现她变了,看来她刻意的改变,收效甚大。太子不但感受到了,还说出来,这不就是在夸她吗?她怎能不开心,总算是没白费心思。没白白的捏着性子。

    原来太子果真不喜欢太张扬的,好这一口啊。那简单。

    琳琅便更加淑女温婉,羞怯的垂首,柔声道,“以前都是我太娇纵,做了不少错事,都是我不懂事,所以现在我已经在努力的改了。以后一定严守本分,为太子分忧,对父皇母妃尽孝。”

    “哼!改?我看你是在装吧?你这样活着不累吗?”鹤炎冷漠的讥讽道。

    琳琅这时才察觉不对,太子说这话什么意思?她抬起头,想分辨。才看到太子的脸上压抑着的怒火。

    “太子?”她疑惑的唤道,不知道太子怎么睡个午觉的功夫,就突然生气了。上午还好好的呢?

    “琳琅,你整日这么阴奉阳违,虚假的活着,有意思吗?”鹤炎不屑道。

    “太子,琳琅不明白,我怎么虚假的活着了?怎么就没意思了?只要天天跟你在一块,只要咱们恩恩爱爱的,我觉得很有意思。”琳琅甚是委屈,眼睛里闪着晶莹。

    “不明白?你明明室个趾高气扬的郡主,你看不起下人,更不是能静下心来陪长辈聊天尽孝的人。恐怕你连你父王都没怎么尽孝过吗?都没好好的坐下来陪他闲话家常吧?可你竟然愿意低声下气的在我面前做姿态,在下人面前装和善,还不辞辛劳的去给母妃尽孝。难道不是阴奉阳违,难道不是虚假吗?”

    鹤炎的一番质问,令琳琅呆若木鸡。这时她也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刚才太子根本不是在夸她,是在嘲讽她。她所做的一切,她所耍的小心思,他一概知晓。只是没点破,只是做着旁观者,看着她演戏。

    “我实在不明白,你这样委屈求全是为什么?你觉得你这样很伟大吗?你不就是想让我内疚,想把你的付出从我身上再捞回去吗?”鹤炎丝毫不留情面的揭穿她的心思。

    琳琅被说的神情愣怔,死死的咬着唇不发一言。

    没错,她是在装,可不也是为了取悦他吗?难道这也有错吗?她只是希望太子能看到她的改变,能对她倾付一些真心,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他竟问她这样活着不累吗?所有的努力迎合却只换来一句冰冷的质问。

    鹤炎闭目,幽幽叹道,“你做的很好。我也确实心软了,我一度觉得,你能做到如此也算不易。真也好,假也好,只要是上下一团和气,我也不该破坏。即使是陪你演戏,也算不了什么。也不是不能做的。”他咬了咬牙,双目睁开,凌厉的看向琳琅,“可是你不该,你不该这么狠心,不该教唆着奴才一齐欺瞒于我。”

    琳琅下意识一惊,似乎已经能猜到鹤炎接下来要说什么。

    “蝶儿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宫里早就传遍了是不是?就只有我不知道了吧。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琳琅脑子一阵混乱,不知如何回答。茫然的后退了几步。

    “说!为什么瞒着我?”鹤炎几乎咆哮着逼近她,“蝶儿被歹人抓走了,这下正合你的意了,是不是?你心里一定很开心是不是?你巴不得她快点死,是不是?”

    鹤炎双目通红,一向淡然温和的面容此刻也有些扭曲。

    “没有,我没有。这几日我一直呆在储青宫,我不知道这事。”琳琅连连摇头,慌乱的否认。心中一团乱麻。之前想好的说辞,此时都想不起来了。面对鹤炎的失控。她只想否认,恨不得自己真的不知道这事。

    鹤炎一把拧起她的手腕,向上一提,使的琳琅的脸近在眼前,他一字一句狠声道,“伪装就是伪装,无论你装的多么和气,多么温婉,都掩盖不了你心中的恶。你骨子里就容不得她,就算我与她疏离,就算我与她不再有瓜葛,你依然还是容不得。你恨不得她从这世上都消失。”

    琳琅被她提着手腕,只剩脚尖踩着地,只觉得身子站立不稳,手腕也被捏的生疼,她用力的抠着他的手,怒道,“你松手,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贵为郡主,打小就是被侍女奴才前呼后拥着,更是被惠亲王捧在手心里长大,一句重话都没对她说过,她几时受到过这样的对待?简直令她郁愤交加。

    “疼?你还会疼吗?你也知道疼吗?”鹤炎说着,手上更是暗自发力,口中又冷然道,“你心里就只有你自己,你想没想过,蝶儿被人抓了,她不定会被怎么对待,何止是疼?或许连性命都不保!你非但不急,还幸灾乐祸,联合宫内奴才对我刻意隐瞒,你就是不想让我去救她,你不就是巴不得让她死吗?我以为你这样的人是不知道疼的?”

    琳琅闻言,有一丝凄凉之色快速在她脸上闪过,下一刻她面容便是一肃,语气也硬了起来,“你给我松开!鹤炎,你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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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代罚就是代死

    琳琅身后几个跟着的宫女里边,有三个是出嫁时惠亲王府带出来的,惠亲王怕离了熟悉的侍女,宝贝女儿不习惯陌生宫女的伺候,所以陪嫁进宫了四个侍女。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还有一个在拢凤殿里当值,另外三个便跟随在她左右。

    既然是惠亲王府的人,自然跟琳琅亲近,而且惠亲王当日一再叮嘱,让她们照顾好郡主,若是郡主有个闪失,她们也是小命难保。现在眼见着自家郡主受了委屈,断然不能无动于衷,一瞬间尽皆屈膝跪倒,向太子磕头求情。

    “太子殿下息怒,有什么罪责奴婢们愿意代罚。”

    “郡主身子骨弱,请太子殿下手下留情。”

    鹤炎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地的宫女,眼角抽了抽,沉声道,“滚开!”

    他无法忽略,眼前的宫女竟称她郡主?而并非太子妃。

    几个宫女倒是执着,非但没滚开,还依然磕着头。

    “太子殿下要罚就罚奴婢们,千万不可伤了郡主。”

    鹤炎当真的松了手,一把推开琳琅。她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了。鹤炎看也没看她一眼,目光盯向两个求情的宫女。冷冷道,“罚你们?死也愿意?”

    三个宫女一愣,没想到太子竟说出这样的话。说代为受罚,不过是想着挨几板子。怎么还扯上死了。代罚就是代死?可是这话万万不能说,也不敢说出口的,几人只能硬着脖子道,“只要能消了太子的气,我们情愿领死。”

    “你们倒是忠心。”鹤炎冷笑道。

    “奴婢们什么都没有,也就剩一条命了。若是郡主有个闪失,王爷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是本宫高估你们了,看来你们倒不是忠心,也不是甘愿受死。而是必须要听惠亲王的话吧?如果琳琅出了事,受了屈,即使我不要你们的命,惠亲王也会要了你们的命吧?”

    几个宫女身子一震,不知如何作答。

    “既然你们愿意死,本宫就成全你们。”鹤炎失去了耐心般,不再追问。

    “来人,拖出去,都砍了。”他冷肃道。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之意。

    “太子殿下饶命啊,太子殿下爱饶命啊。”宫女们没想到太子真的会要她们的命。她们也不信太子会真的会要她们的命,真的敢要她们的命。毕竟她们可是惠亲王府的人,是太子妃的陪嫁丫头啊。

    与此同时,琳琅也厉声道,“你敢!”

    鹤炎却是冷然一笑,“我为什么不敢?”

    “你敢杀她们,我父王不会善罢甘休的。”琳琅搬出惠亲王,威胁道。可她忽略了,这是鹤炎最忌讳的。

    “你不要跟我提他!”鹤炎果然变了脸,声音也冷的吓人。

    “你终于搬出你爹来了,你自认你爹有权,能一手遮天,就想在我面前压我一头?你是喜欢我吗?你不就是看中太子妃这个名头。不就是看中将来贵不可言的皇后宝座?喜欢,口口声声的喜欢,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真心。”

    琳琅自知说错话,想要挽回,急切道,“不是的,我情急之下随口说的。太子口口声声都是她被抓了,她会被怎么对待。你何曾想过一点点我的感受?你就那么在意她?在意到只要是有关于她,你就不问青红皂白的质问于我?粗暴的对待我?她们几个不过是求情而已,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杀头。”琳琅放软了语气,言语之间透着哀怨。

    “情急之下,情急之下和酒后吐真言有异曲同工之妙吧。就是未经思考说出的话才是心里话,不是吗?”

    琳琅见软的不行,不自觉愠怒道,“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就是不想见到她,怎么了?我就是想让她死,怎么了?太子心疼了?但是你有火也没道理冲着我发,又不是我劫的她。”

    面对着琳琅的倔强,鹤炎冷笑了一声,“人不是你劫的,可你不但自己隐瞒,还竟威逼利诱让奴才都瞒着我,就是大错!我劝你最好祈祷蝶儿没事,如果她死了,你也不会再有好日子!”

    琳琅眸子定定的看着鹤炎,突然凄然而笑,“她出事了,我没好日子?鹤炎,我们才是夫妻,你看清楚,我琳琅才是你的太子妃。我在你心里就是一棵草吗?就一点点的分量都没有吗?一沾上她,你就疯了是吗?”

    “对,我是疯了。”

    “要疯就冲我,连我的丫头都不放过,拿几个丫头出气,你这算什么?”

    说实话,她倒不是心疼丫头,她是气不过,凭什么她一个太子妃,连一个没名分的女人都比不上。平日即便是不待见她,鹤炎也不会动这么大的怒。现在竟然连解释都不给她,问都不问清楚,虽然是她瞒着的,也是她不让奴才告诉太子的。

    可除了这个,她自认也没做什么。太子不问青红皂白就一通无名火冲她发。还连同她的丫鬟都要杀了。这不是杀鸡给猴看吗?这是杀几个丫鬟吗?分明是打她这个太子妃的脸,若是真这么做了,以后还有谁会给她卖命,还有谁会买她这个太子妃的账。

    所以,一定得为这几个宫女出头,要保下她们,她就不信,太子还真能拿她琳琅怎么着。好歹还有父王这个筹码,柔贵妃可是看得清形势,懂得利害关系的。断然不会放纵太子如此行事。

    不想鹤炎根本不以为意,不受她的威胁,“我拿丫头出气?呵!就凭她们如今还称你郡主,而非太子妃,就凭她们所忠的主子是惠亲王,而非本宫。其罪就当诛!不诛她们九族已是本宫仁慈。”

    此话一出,琳琅当真是无话可驳,几个宫女更是面如死灰。

    是她们太有恃无恐了,打心眼里就是觉得惠亲王更厉害。所以一切的规矩都无视了。

    琳琅如今已是太子妃,她们已是宫女,这是不争的事实。不管来自哪里,不管后台背景,这里是皇宫,一切尊卑规矩都要遵守,她们竟然还顺口顺习惯的称呼琳琅为郡主,这就是错。更何况方才所说的话竟毫不顾忌的表明了她们是惠亲王的人,要听惠亲王的吩咐。可她们现在的身份是宫女,主子只能是太子,只能听太子的吩咐。

    身在皇宫,却听王爷的,这难道不耐人寻味吗?她们是犯了错,更是犯了大忌,以法,她们当诛,以情,太子更不会留她们。哪个主子会傻到留着不听自己话,听别人话的奴才呢?分明是留下别人的眼线啊。

    琳琅此时也觉出此事重大,她自知若是太子一意孤行,非办不可的话,这几人恐怕是保不住了,谁让她们无意中犯了大罪呢?几个丫头而已,她倒不至于太难过,可她对于太子,是真的感到心凉,她也深刻的知道了,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有权势就能得到的,也不是只要努力就能得到的。至少感情是换不来的,心也是换不来的。

    不爱,纵使你做再多,他心里也依然没有你,在他眼里,你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爱了,纵使是什么都不做,他心里仍然满满的装着你,在他眼里,就算你是犯了错,他也会觉得你是对的,也会觉得是定规矩的人定错了,而不是你犯错了。

    她爱错了人,可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或许是前世欠了他,这辈子受尽冷眼也要还他。她就是喜欢他,从小就打定了主意要嫁他。虽然她也明白父王的心思,可是她的心没变过,也从没想过要害他。她知道自己性子不好,有脾气,任性又骄纵。可是这并不能否定她对他的心。

    她可以忍受太子不喜欢她,可她却无法忍受太子对别的女人那样好,那样在意。所以她恨鱼蝶儿,非常的恨,恨到能亲手杀了她。现在鱼蝶儿被劫了,她没有理由不高兴。她不想让太子知道,就是怕他会去找,那样她的心会碎掉。她真的怕亲眼看着太子对另一个女人情深意重。

    可是这一切还是发生了。

    错了,都错了。她错了,柔贵妃也错了。大错特错!她们都觉得太子已经放下了鱼蝶儿,以为他不去见,以为他不再提,便是淡忘了。事实不过是他把明目张胆的爱恋,转化成了悄无生息。从未泯灭过。也许连一丝一毫的减少都没有。

    鹤炎根本就没忘了她,根本就没有。是她太天真了,以为努力就有回报,到头来却还是一场空。

    两个宫女还在磕头求饶,太监在一旁进退也不是,储青宫的护卫兵站在殿外,在等待着。

    “愣着干什么!还不拖出去?”鹤炎一声喝。众人才醒悟,原来是真的,不是闹着玩。

    太监颤颤兢兢的将两个宫女给拖了出去,卫兵押去执行了。呼救声渐行渐远。琳琅此时才发现,自己是这样的无能为力。这宫内再也不是惠亲王府,最大的主子也不是她了。

    殿内伺候的奴才,大气也不敢出。这么些年,也没见太子处死过人。今儿怎么就下得了狠手了?那可是太子妃的陪嫁丫头啊!这是要跟惠亲王闹翻吗?

    鹤炎听着门外的呼救声停止,便知道事已成。他如释重负般深吸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他也不知道接下来惠亲王会怎样刁难问责。而他又要如何应对。但是他知道这次是个机会,他必须这么做,非这样做不可。

    因为这几个宫女并非只是陪嫁丫鬟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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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你好狠

    对于惠亲王,鹤炎是了解一些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此人心思缜密,做事从来不会没有目的。还向来喜欢一箭双雕的把戏,当初他送进四个丫头做陪嫁丫头。明面上是为了女儿考虑,怕宫女伺候的不周到。既然如此就应该把平素照顾琳琅的丫头送进来。为何送进来的根本就不是平时伺候琳琅的人呢?

    鹤炎自小就认识琳琅,自然知道平日跟在她身边伺候的是谁。陪嫁进来的根本不是她的贴身丫鬟,反而还面生的很。

    只是当时他并没想太多,后来无意中听摘星殿的太监禀告说,在拢凤殿外的竹林里看到那宫女练剑。鹤炎才察觉到此事不简单,遂命人暗中密切注意那几个宫女的一举一动。

    几番下来,还真的疑点重重。这哪是陪嫁丫鬟啊,分明是惠亲王安插到他身旁的眼线。若是任她们存在,那以后不管他是太子,还是登基以后,他在宫内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惠亲王的耳目,他可不想在人的监视下生活。而且密查之下,还发现她们在储青宫暗自做了不少手脚。

    他知道那几人不能留,可是抓不到把柄,没有好的机会,就没有借口除掉她们。弄不好还会打草惊蛇,换来惠亲王的不满。想不到今日阴错阳差,她们竟自己撞到了刀口上。不顺水推舟除了她们,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天赐良机。

    只可惜,今日在场的只有三人,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只能从长计议,以后再寻机会。

    虽然只除掉了三个,但是也能狠狠的挫一挫惠亲王的锐气。即使惠亲王不知道他已经察觉了,可毕竟是费尽心力安插在他身边的。以后若再想这样做也很难有机会。所以一定大为恼火。

    琳琅从无可辩驳到不信,还存着一丝侥幸,想着太子不过是做做样子,警示警示罢了。就算她的人有不对,可实际上此事是可大可小。只要太子不深究,放过她们一次,以后严加管教就是了。

    所以她并没有放低姿态去恳求,在太子面前,她已经毫无尊严,她不想因此事向他示弱,令他更加看不起。所以她依然神情倨傲,赌气般的不妥协,毫不退让。甚至心内还想着看太子待会如何收场。

    可是眼看着三个宫女被带出去,开始还凄厉的求饶,还喊着太子妃救命。之后便陡然没了声息,琳琅心内隐隐生出不好的感觉。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太子,拔腿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跑了回来,脚步跌跌撞撞,神情惊悚。跑到泰然而立的太子眼前,颤声道,“你真的杀了她们?你真的杀了她们!鹤炎,你好狠呐!”

    鹤炎站在那里,面对她的质问怨责,脸上一片坦然,丝毫不为所动。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直呼名讳,更不在乎她如何认为。

    说他狠?杀几个人就叫狠了?如果算是的话,那他便不得不狠。鹤炎也是才想明白,所谓文武治世,便是说只有文没有武力是无法很好的治理国家的。文治定,武治乱。要教人的就是不能太谦谦君子,太软弱和善,否则怎么平定的了乱世,还有臣子不安定的觊觎之心呢?

    对敌人的和善,就是对自己的歹毒。现在对敌人不狠,将来敌人就会对自己狠。惠亲王既然敢在他身边安钉子,那他太客气了岂不是反倒会让人觉得,他这个太子过于软弱可欺了?将来,怎么收服群臣,他可不想做傀儡皇帝。所以他断然不能忍受惠亲王的这种举动。

    “鹤炎,想不到你外表温和,内心却如此歹毒!连几个丫头都不放过。你这是杀鸡儆猴吗?好,你杀,你杀!有本事你就连我也一起杀了吧。”琳琅见太子不说话,更是暴怒的口不择言。

    方才在殿门外看到的一幕,真的吓坏了她。满地的血迹还有那与躯体分开的人头。那一瞬间,她险些昏死过去。幸好旁边的小太监扶住了她,琳琅心内无比震惊,脑袋也跟着嗡嗡作响。

    太子真的杀了她们!琳琅无论如何没想到事情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犯了错也应交于量刑司。要杀要剐也由量刑司来办。用不着在储青宫动手。

    虽然各宫也都会处罚奴才,有打有罚,自然也有杀的,不过也都是赐段白绫或者赐杯毒酒了事。对外宣称暴病而亡,或者自尽。如果是奴才果真犯了要命的罪,不需掩盖死因,就会交于量刑司裁决,一般情况下也都不愿在自己宫内杀人,因为忌讳着血光,不吉利。

    可是一向温和的太子,竟然就在储青宫内杀了几个宫女。还是她陪嫁进来的。太子的决绝令她意识到,或许这不是这一刻的决定,就像是早就打定了主意的。否则怎么就这么不容商量,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呢?

    “你别以为你在储青宫做的事,我就一点也不知道,你别以为她们几个所做的事,我一点也不清楚,我不瞎,也不聋,更不傻!我不说,是给你留着点颜面,给惠亲王府留着颜面。若你非要纠缠不休,那就抖搂开了说。”鹤炎撇了她一眼,开口说了几句看似云里雾里的话来。

    琳琅却是一震,神色略显惊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血口喷人!”

    继而哀怨道,“人你已经杀了,还要往她们身上栽赃,还要拉上我?她们现在已经被你杀了,是死无对证了,无论你说什么,她们也无法反驳了。你就那么讨厌我父王吗?就因为她们心里效忠我父王,你觉得没面子了,就容不下她们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恨不得找个我的错处,将我这个太子妃给废了。”

    鹤炎冷笑一声,“死无对证?说的好!她们是无法反驳了,而且更不能指认你了。”他目光移向琳琅,盯着的眼睛,缓缓道,“所以你也有恃无恐了,你现在心里一定在庆幸着,好在她们死了吧?”说着目光一凛,“别以为我真就不敢废你!你的账回头再算。”

    他一说出这话,琳琅顿时脸色大变,废她?他真的会这样做吗?而且那些事做的隐秘,太子怎么会知道的?或许根本不知道,而是诈她的?

    所以琳琅索性直接不承认道,“我的账?我有什么账?就因为那鱼蝶儿被人掳走了,我没告诉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被人掳走管我什么事,我更没有理由敲锣打鼓的到处宣扬这事,太子非要怪在我的头上,我也没办法,我自认掏心掏肺的对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可太子难道不觉得,你对我也未免太过于薄情了吗?”

    鹤炎所说的账自然不单指这一件,只是他并没开口否认。琳琅说的对,那几个宫女现在已经是死无对证,况且就算是活着,也未必会招认。所以没有证据的事,是根本无法拿到台面上细说的,更何况,有权势依然壮大的惠亲王在,现在还真的动不了她分毫。而废她,现在看来,更是遥远的很。

    惠亲王那老家伙是个护女狂魔,对儿子都没对琳琅好,若是琳琅真有个好歹,恐怕他是会拼命的。那个老狐狸现在是无法撼动的。所以鹤炎也清楚,现在能不碰他的底线就不碰。对待琳琅,不容忍不放纵,但也不会真的对她打打杀杀。

    否则事情便会发展到无法收拾,因为就算鹤炎愿意豁出去,皇上那边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杀几个惠亲王的人,敲山震虎是可以,谅他惠亲王也纠不出什么不对来,毕竟是那几个宫女不懂事犯了罪,杀了也便杀了。若是因为几个宫女跟太子对着干,那他看起来反而令人觉得有猫腻了。

    所以鹤炎料定,惠亲王知晓以后,应该会兴师问罪,但不一定真的要讨出什么公道。所以他才果断的动了手,连送量刑司都没有。因为一旦没有立即解决,事情便有回旋。

    到时惠亲王进宫,若是要求情,再搬出皇上来,反而难做。不但杀不了人还可能会打草惊蛇,那才是打不找狐狸惹一身骚。现在好了,直接都给杀了,谁求情也没用了。

    他的沉默让琳琅以为她说的有理,接着道,“我知道太子是觉得没能第一时间去找她。她有什么好的,就这么让你念念不忘的?况且你堂堂一国之太子,去找她,算怎么回事儿啊?凭什么啊!不是有辱太子的身份吗?所以我没刻意说也是不想让太子为难。而且,母妃也是这样考虑的。”

    琳琅不惜搬出了柔贵妃。想要藉此转嫁一下太子对她的不满之情。鹤炎听了眉头一皱,这里头还有母妃的事儿?恐怕是她们二人商量好的了。他心内苦笑,母妃还真是什么事都不落下。

    鹤炎沉声道,“凭什么?就凭是我把她带进宫的,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却无动于衷。”

    “带进宫的又怎样,带进宫就要管她一辈子吗?”琳琅只觉可笑,“那我还是你娶进宫的呢,也没见你对我这么好,这么关心过。”

    “你能不能不要事事去和她比?况且这都什么时候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你这样有意思吗?”鹤炎皱眉道,若不是方才处置了那几个宫女,拔了钉子,他的气顺了一些,他是不会有这个耐心鹤心情与她说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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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何来公平

    “生死攸关?”琳琅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就算是生死攸关,那也是她的生死攸关,跟我有什么关系?

    “什么叫她的生死攸关?在你眼里,别人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鹤炎怒道。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你说得不错,在我眼中,别人的命确实不如自己的命来的重要,更何况是她这种人的命,本就是贱命。死了又如何?值得这么兴师动众,大张旗鼓的吗?也许你觉得我不近人情,但是对你我来说,这些自小不就是司空见惯的吗?若我看重别人的命,现在岂不是要跟你拼命了吗?别忘了,你可是刚刚杀了我的陪嫁丫头,还不止一个!”琳琅不禁提起那几个宫女被杀的事来。言语之中对鹤炎有着责怪之意。

    琳琅话说的狠决,可是心中无比酸涩。鹤炎越是发怒,越是维护鱼蝶儿,她越是难受。说她不看重别人的命,可她自小耳濡目染的,奴才下人本就是低贱的,府中哪一年不死奴才,而又有哪一日会有奴才不挨打挨骂,她早习以为常。她从来不觉得应该去管。她是主子,只要主子安然无恙,奴才算什么。

    而皇宫内不也是如此吗?虽然她不住在宫内,可是经常入宫探望陪伴庄太妃,光听都听说了不少,太监宫女的,哪个主子会看重他们的命?会怜惜他们?犯了点事私下人被打死的亦不在少数。琳琅不信,鹤炎就不知道这些。他自然比旁人温和,可整日在这种环境下,再怎么样也会被浸染了。否则怎么面不改色的就杀了三个宫女?现在竟理直气壮的责怪她不看重人命。

    他就看重人命了?不也是以人而分的吗?有什么资格说她。琳琅再清楚不过,鹤炎看重鱼蝶儿的命,并不是因为他多么看重别人的命,而是因为喜欢她,在意她,并不是因为她是女官,比宫女高级。虽然她不想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若是换一个人,他还会这么义无反顾吗?还会这么着急吗?而若是那几个宫女是鱼蝶儿的,他还会不顾一切,不留情面的杀掉她们吗?或许不会。

    也许那个女人只要说句话,他便会改变主意。

    人总是有着千面,在不同的人面前展现的是不同的一面。而自身却浑然不觉。

    鹤炎听了琳琅的话,冷冷的笑了笑,“就因为蝶儿的出身不好,你就觉得她的命贱了,就该死,就不该救,这公平吗?”

    想当初他想纳蝶儿为妃,母妃便嫌她出身差,现在琳琅也是这么认为。这些自认为高贵的人,只因为看不起别人,嫉恨别人,便视无辜之人的命为草芥,内心又高贵多少呢?

    琳琅竟还提那几个陪嫁丫头,那几人是犯了罪,该死!可蝶儿又没错,怎能相提并论。

    “这世上的事儿本就不公平,只能说她命不好,投错了胎。”琳琅狠狠道。

    鹤炎苦笑,此时真是后悔何必去问琳琅那些,难道还指望从她嘴里能听到什么好话吗?他早就应该看明白的,琳琅跟鱼蝶儿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公平?在琳琅这种自小养尊处优,享受着前呼后拥的伺候,性子无法无天,尊卑生就而定的郡主眼中,何来公平?公平对她们来说就是可笑的二字。

    就拿处决宫女一事来说,若是鱼蝶儿,恐怕会要以身护奴了吧?无论她有没有那个能力,无论那些人该不该死,可只要是因她而起,只要是为她办事而死,她一定会拼死去护,就像当初面对庄太妃的责难,她宁愿自己担下,也要保住哪些奴才。

    她就是这么的傻,就是这么的护犊子,可又是这么的重情重义!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他觉得她不同,才更值得他尊重与爱恋。

    可琳琅呢?只要无损自身利益,什么都可以,死几个宫女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除了震惊生气之外,连一丝悲痛都没有。而她的震惊和生气无外乎是因为觉得她被挑衅而已。

    今日之事,若是换做是琳琅遇难,就算是有过节,就算是她曾刁难害过蝶儿,恐怕蝶儿都不会不计前嫌的让自己去救她,而且蝶儿应该也会着急,也会去救琳琅。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

    因为蝶儿是那样的善良,只要不是有十恶不赦的大罪过,不是与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她是不会弃别人的性命而不顾的。鹤炎清楚的记得,曾经她身边的宫女秋莺遇害,她简直是悲痛的像是活不下去,更是不惜冲撞圣上龙颜,请皇上出面调查此事。又花钱从量刑司将尸体买了回来。更是请求自己帮忙掩护送了副棺木进来,让她入土为安。这种情谊,他试问宫内无人能做到。他自问,他或许也无法做到。

    就如琳琅所说,打小司空见惯了。不是他不善,而是看习惯了,便没感觉了。所以他更觉得蝶儿难得。她总是能给人一种安全感,不被出卖的安全感。即使是面临逆境,她也不会躲避偷生。而是会勇敢的站出来,选择风雨与共。

    鹤炎的心思琳琅并不知道,她依然振振有词道,

    “刚才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非要事事和她比?我为何如此,这倒要问问太子爷你了?不都是你令我如此的吗?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堂堂正正娶进宫的正妃娘娘。可是我的夫君心里却想着别人,如今更是为了别的女人跟我大吼大叫,还不惜杀我的人泄愤。难道我就没有心吗?我就不难受吗?你说我为什么要和她比?我什么都做不了。难道我连比都不能比了?我连比都没有资格了吗?”

    “我杀她们是为什么,你心知肚明。若你非要觉得是我在泄愤,随便你。”鹤炎似乎已失去了耐心,转脸唤过殿内的小太监,冷然吩咐,“更衣。”

    便抬步进了内室。小太监慌忙跟着伺候。

    鹤炎不想与琳琅再多作纠缠,本来他听奴才禀报了鱼蝶儿的事情以后,虽然生气,可还是没有立即动身,而是等琳琅回来,想看她如何解释。也想试图让她认识到她的错,以后有事也免得再隐瞒于他。毕竟鱼蝶儿还是要在宫内生活,如果琳琅能放下对她的介怀,蝶儿的日子也会舒坦很多。

    却不想竟无意中创造了个机会,除掉了惠亲王的几个人。

    而且现在他发现,跟琳琅是永远讲不出个道理来的,她已经无药可救了。若不是因为现在的形势,还不至于到彻底闹僵的时候,他早就拂袖而去。

    从内室出来时,鹤炎已换上了一袭紫袍,这是他平时出宫时候才穿的便服。看样子是要出去。

    他径直往殿外走,步子没停,眼光更是看也没看琳琅一眼,似乎在他眼里,这人已不存在一般。

    “你去哪儿?你不会当真要去找她吧?”琳琅在其身后愤怒的喊道。

    鹤炎步子一顿,没回头,只冷声道,“本宫要去哪儿,似乎无需向你报备。”

    虽然他没正面回答,可琳琅也听出来了,他就是要去,他就是要去找那个贱人。琳琅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几步到他身旁,一把拽住鹤炎的手臂,坚决道,“不行,你不能去。”

    鹤炎冷哼一声,挥手甩开她,“你觉得你阻拦的住我吗?”

    他的冷漠令琳琅在那一瞬间感到气愤无比,真想就任由他去,不想劝阻他。终究是拉得住人拉不住心,何必自毁颜面,在听鹤炎说那些让自己伤心的话呢?

    可是她却想起柔贵妃所说的那番话来,那群贼人厉害着呢,万一遇着了,可是很凶险的。纵然他伤害自己无数,纵然他心里自己并不重要。可琳琅依然不希望他出事,不愿意他出任何闪失。

    于是她耐着性子忍下心头的苦涩与气愤,尽量温和道,“太子,我不让你去,是为你好。别忘了当时她可是与晋阳王在一块的,晋阳王的武功谁人不知?那多厉害!就连我父王都退避三舍,不愿轻易与他正面交锋。那些人竟然能从晋阳王身边将鱼蝶儿劫走,说明那些人都不是好惹的,起码武功就可能在晋阳王之上。太子千金之躯大意不得,若是贸然出宫去找鱼蝶儿,万一遇上了那群贼人,处境会十分凶险的。太子千万要三思啊!”

    琳琅不知道是谁告诉太子这件事的,以时间来看,应该是储青宫的人,而且还是摘星殿的,因为琳琅去柔贵妃那里,呆的时间并不长,而太子也没出去,却这么短时间内的空隙里知道了这件事。应该就是他身边的人。既然告诉太子了,想必也将始末都说了。太子应也已知晓鱼蝶儿被掳之时的大概情况。

    具体怎样劫走的,宫内没人知道。因为鹤泰并未跟人说这些细节。所以尽管鹤泰四处调兵,宫里也知道了这件事,可也只知道人被劫了,而且鹤泰当时也在场。其他的便不知道了。理所当然的想象也许是明目张胆劫走的,或许还与鹤泰大打了一场呢。

    因此,柔贵妃想隐瞒鹤炎,便是怕他意气用事,真要鹤泰一样一根筋,也要去找鱼蝶儿,那多危险啊。琳琅也是一样的想法。所以即使鹤炎杀了她的人也好,对她不客气到冷漠也好,她还是不想让他出宫去。不过除了这个原因,她也有私心,她就是不愿意鹤炎去找她,凭什么去找她。她算老几?

    若是真被他给找到了,将人解救出来。万一鱼蝶儿被感动了,再转过头来跟太子和好,二人不就又要纠缠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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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恨屋及乌

    琳琅心内害怕,害怕鹤炎若是找到鱼蝶儿,二人的情意会死灰复燃,鹤炎肯定是对她还是放不下,若是鱼蝶儿再回头,恐怕就一发不可收拾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她想,也许得不到的就是好的,自鱼蝶儿走后,怎么鹤炎反而还更维护她了。当时在幽兰轩时,他对她似乎还没那么不顾一切。否则他为什么没有坚持,还是妥协了,娶了自己呢?要知道当时二人没有成婚,而且父王对这桩婚事也并不十分满意。

    而就算是太子没找到人,白忙一场,可是这深宫之中流言传的多快,到时这件事在宫里传扬开来,都知道太子不惜与她反目,也要去找鱼蝶儿,还为那个女人敢去出生入死。她这个太子妃颜面何存?将来怎么立足后宫?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且她更是不想再多人去找鱼蝶儿,她恨不得鱼蝶儿死了才好。怎么愿意越来越多的人去找她呢?凭什么太子字字句句都是向着鱼蝶儿说话。对她却一点好脸都没有。她气极了,也恨极了。凭什么鱼蝶儿就那么好命,她堂堂郡主却过的这种日子。

    她有无数的原因,无论哪一个,都足以使她不千方百计的阻挠鹤炎出宫。

    可惜鹤炎不领她的情,更不买她的账。鹤炎心中明白,琳琅肯定不像她说的那样,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即便是有这个因素,也不会是全部的理由。她一直嫉恨鱼蝶儿,怎么会轻易的让他去救人?也许这个原因比她担心自己还要重。

    “你是觉得本宫是贪生怕死之辈了。”鹤炎冷淡道。

    “当然不是,只是太子贵为储君,身子不纯粹是自个的,更是江山社稷的,黎民百姓的。就是不为别的,为了鹤家江山,皇室稳定,太子也应考虑自身安危。”琳琅急忙解释道。

    “而且现在晋阳王已调动了大批兵马在找了,有他这么卖力,也就够了。太子没必要再去涉险。更何况也不值得,太子就不想想,为何那日他们会在一起?”

    “嗯?”鹤炎目光凝视着她,眼中有着疑问。

    琳琅哼了一声,“太子难道真的想不出吗?这说明他们之间关系匪浅,她早已经和晋阳王亲亲我我了。还记得你这个太子吗?在宫内眉来眼去的就算了,连出宫都出双入对的了。她心里可还有你一丝一毫吗?就算你现在为她再怎么焦虑又如何?她的心在你这儿吗?我看你与她,现在还真就应了那句话了。”

    “什么话?”鹤炎的脸色果真不太好看了。

    琳琅斜睥了鹤炎一眼,眉宇间隐隐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缓缓道,“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一派胡言!”鹤炎冷冷道。

    “是不是一派胡言,我想太子心里比我有数。反正我们这些旁观者是看的清楚,纵然你再痴心,人家对你可是不怎么样。”琳琅轻笑一声,“太子,既然她都能忘了你,你又何苦放不下呢?你对她再怎么上心,她也感觉不到,也不会承你的情。我只是为你感到不值,太子,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这样,一厢情愿的付出,很可怜吗?很可悲吗?”

    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观察着他的神情变化。鹤炎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儿,转头看向琳琅。琳琅忙道,“太子何必痴情于心不在你这儿的女人身上,却对身边的人不屑一顾呢?”

    鹤炎看着她,口中却淡漠的吐出一句话来。

    “你在挑拨?可惜,你这种搬弄是非的手段,太拙劣了。”

    琳琅面色一僵,辩解道,“太子,你误会我了。我只是在说事实。那晋阳王平日是如何给鱼蝶儿献殷勤的,随便去问问,奴才们都知道。”

    “可蝶儿并没答应他,不是吗?”鹤炎双眸微眯。

    晋阳王的举动,他虽然不全知道,可也是听说了一些的,但是他也听说了,鱼蝶儿对晋阳王并无特别,甚至还经常没有好脸色,说话也很不客气。这不就是拒绝的意思吗?琳琅现在却说蝶儿与晋阳王亲亲我我,出双入对。不是搬弄是非是什么?他才不会上当。琳琅也太低估他的智商了。

    “没答应?”琳琅冷哼,“她倒是想答应,她有资格答应吗?别忘了她现在是女官,是不能婚配的,所以当然不能明面上答应了。但是她收了晋阳王那么多东西,不说价值连城,也所值不菲,她若是没跟晋阳王有什么的话,晋阳王会舍得下那么大的本?在她身上花那么多的钱?”

    “住口!蝶儿岂是那种贪财之人。”鹤炎怒声制止琳琅。

    说蝶儿贪财而委身于人,打死他都不相信。

    之前在幽兰轩的时候,他要送珠宝的,蝶儿都不稀罕,虽然后来收了,可是当后来皇上给她赏赐以后,她便将那些赏赐之中贵重的都留在储青宫了,入了储青宫的库房了,也就等于间接的抵偿了之前他送的珠宝。若她贪财怎会如此做?

    而且还将从庄太妃那里得到的星碗赠与了他,只是因为看他比较感兴趣。那星碗可是一件好东西,多少达官显贵都想要找寻的稀奇宝贝。多少人都是只从古籍记载上看到过介绍,都没见过实物。它的价值可想而知。若她贪财怎会如此做?

    竟然说她贪财,为了点东西就委身于人?他若相信就是个傻子。若是为财,就不会断然离开幽兰轩,而是会紧紧拉拢住他这个太子的心。要知道那时她跟晋阳王并不熟悉,更无交集。若是贪财之人,怎么就舍得离开他这个太子?

    更何况晋阳王能给的,他也并不是给不了,晋阳王不就有点钱吗?他也不是没钱,就算是现在没他的多。可他是储君,将来称帝以后,能给蝶儿的不但比晋阳王要多,更是晋阳王望尘莫及的。

    见鹤炎发怒,琳琅只以为是被她说的心中不快了,知趣的不在提这件事,却火上浇油一般的转开话题,“好,她不是,她不贪财。太子怎么说就怎么是。不过他们之间一定不简单,否则怎么会一起出宫呢,还是晚上?这孤男寡女,的……”

    她故意说的暧昧不明,鹤炎听得一阵皱眉,不由得为鱼蝶儿洗清,“那日是蝶儿的生辰,她是出宫与家人同贺,向皇上告了假的。至于二弟一同前往,许是皇上吩咐他前去保护的。那日早上在喜棉宫门口我就见到二弟了。不是你想的那么不堪。”

    “保护?命一个亲王去保护一个婢女?呵!她还真是面子大。”琳琅嘲讽道。分明不相信鹤炎所说。

    “她不是婢女,她是一品女官。皇上关心她的安危,有何不可?”鹤炎冷然道。

    其实这也是鹤炎自己所认为的,因为除此之外他也无法解释,为何鹤泰会跟蝶儿一起在宫外出现。而且那日早上遇到鹤泰时,言语之间,鹤泰反而像是不知道鱼蝶儿生辰的事情。

    只是现在为了洗脱琳琅对鱼蝶儿的污蔑,他便只能这样说了。

    “女官?”琳琅一脸轻蔑,“不还是伺候人的婢女吗?不过是名头好听些而已。”一听到太子为她开脱,琳琅更加生气,不自觉的就刻意诋毁。

    “琳琅,我已经按照婚约娶了你,你也如愿做了太子妃,以后还可能是皇后,本宫劝诫你一句,以后请你自重身份,谨言慎行。口口声声都是对下人的不屑与贬损。可还有一点宽和?可还有一点正妃主母的样子?将来又如何能端坐于国母之位?”

    鹤炎只觉得琳琅面目可憎。他行走于皇宫,宫内虽然明争暗斗的闹的厉害,可表面上还都是过的去的,就算是恨的牙痒痒,也都是放在心里,极少的会表露出来。那是很蠢的做法。这也是母妃自小教导他的,与人宽和,才能受人拥戴。哪怕是假装的。

    “我说错什么了吗?我心里这么想的就这么说了。若是心里这么想了,不这么说,太子说我是假装的,装的不累吗?我不假装了,说心里话了,偏又说我没有正妃主母的样子。我到底要如何做,太子才会满意。”琳琅顿时委屈道。

    ”无可救药。“鹤炎没想到琳琅竟拿这话堵她。

    “她本来就是伺候人的婢女,还说不得了?你怎么就这么护她,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这么不待见我,她全部都是好的,我怎么都是错的。”琳琅还在不依不饶的哭诉。

    鹤炎似乎不想搭理她一般,没反驳也没安慰。

    其实他倒觉得琳琅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爱屋及乌,爱一个人,她无论怎样都是好的。同样的恨屋及乌,不喜欢一个人,无论她怎么做都是错的。

    更何况琳琅很多时候,本来就是错的呢!

    相比于鹤炎之前的冷言冷语,现在他的无动于衷,更令琳琅气郁难消。

    太子竟说按照婚约娶了她,他的言下之意是若没有婚约,便定然不会娶她了?琳琅只觉一瞬间内心伤感无比。他还说以后可能是皇后,他竟说可能……她是正妃,皇后之位本应非她莫属。可太子话中的意思却是不一定是她。

    但愿是她想多了吧!

    突然琳琅又觉出哪里不对来,方才太子说那日是鱼蝶儿生辰?在喜棉宫门口见到晋阳王了。也就是说太子那日也去了喜棉宫,是去找鱼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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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死远点

    当时鹤炎说这话时,琳琅只顾得诋毁鱼蝶儿,反驳鹤炎,所以竟疏漏了这一点,此时突然想起来,才觉得不对。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她不由得开口质问道,“你说那日早上你在喜棉宫见到了晋阳王?你去喜棉宫了?你去找鱼蝶儿了?”

    鹤炎冷哼一声,不置可否。琳琅便明白了。果真如此。她的问话全是肯定的回答。呵!琳琅不禁摇头苦笑,心内酸涩不已。还以为太子没去见鱼蝶儿了,想不到几日前还见了。也许隔三差五的就去见了吧?自己还浑然不觉,傻呆呆的洋洋得意呢,了以为将太子看住了。真是傻到家了!还自以为是的美滋滋的呢,真是可笑啊!

    琳琅的心,瞬间便有什么东西被拔除了,酸酸的疼。就像是萌了芽的希翼,轰然间破灭了一样。空落落的,让人顿时六神无主,没有了支撑。

    她不死心的问,“你不是曾许诺过母妃,不与她来往了吗?你怎么还去见?你去见她做什么?给她过生辰?”

    “本宫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本宫要见谁,想见谁,是本宫的自由。”不提此事还好,提起此事,鹤炎便无比气恼。

    他是曾答应过不与鱼蝶儿来往,那是母妃以命相逼,他实在没办法。而且不与她来往说的是感情上的来往,他可没答应永不见蝶儿。而且,他已经努力克制,极少见她了。若还不满意?他也无法。

    “我是你的太子妃,怎么就轮不到我来问?”琳琅眼神凌厉,充满愤怒,“那你说,轮的到谁来问?谁才有资格问?母妃吗?若是的话,我不介意请她老人家来。”

    鹤炎定定的看了琳琅一眼,目光中怒火熊熊,沉声道,“你别无理取闹。”

    他看起来像是在极力克制胸中的怒火,神情也极为不耐烦,说完便不再理琳琅,迈步前行。

    眼看着鹤炎带着两个小太监,前后脚就迈出了殿门,琳琅突然不顾一切的冲上去,自后面抱住他的腰身,口中喊道,“你不能去!今天你哪儿也不能去!我不许你为了她再做任何事,不许!”

    鹤炎试图掰开她的手,却是徒劳,她的双手死死相扣,因为用力骨节都泛白了。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放肆!”鹤炎想不到琳琅居然这样死拦着,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抱住,竟一时半会脱不了身,不禁勃然大怒。

    小太监在一旁想拉又不敢拉,他们再怎么吵闹,那都是人家两口子的事,琳琅毕竟是太子妃,他们做奴才的,太子不张口,还真不好上前帮忙,万一帮错了呢?

    鹤炎还在掰着她的手,琳琅觉得快撑不住了,感觉到鹤炎要走的心异常的坚决。什么也无法阻拦一样。她焦急不已,冲着殿内的奴才大喊道,“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拦着太子?”

    奴才们犹豫着,看看太子,又看看琳琅,不知道该不该动。琳琅这才意识到,这儿已不是在王府,下人也不会对她唯命是从。

    琳琅急中生智,冲着一宫女叫道,“快去叫柔妃娘娘前来。”

    那个宫女是琳琅拢凤殿的人,本就是储青宫的宫女,虽然刚才她也是随琳琅一起来的,不过不是陪嫁来的,也没为琳琅求情,所以没惹怒太子,幸免于难。其他三个都被杀了,就剩她了。

    虽然那宫女是储青宫的,可起码从琳琅嫁入宫中后,她便跟着伺候了,怎么也会比其他人听琳琅的话。琳琅也是如此想的,所以便吩咐她。可是却发现那宫女也有点踌躇。

    琳琅不由得急了,吼道,“愣着干什么?快去啊,若是太子出去遇险,有个闪失,你担的了责吗?你们的脑袋统统得搬家!”

    “是,是。”那宫女眼中闪过一阵慌乱,似是在衡量,然后终于抬脚跑了出来。

    琳琅这才松了一口气。

    “母妃就快来了,她一定也不让你出宫去的。炎哥哥,你还是别想着出去了。你又不会武功,又是太子,万一被那伙坏人瞄上了,把你也给劫走了,可怎么办?你听我的,不要去。好吗?”

    鹤炎似乎平静了下来,放弃了挣扎,双手也变得无力,不再去掰琳琅的手。

    琳琅以为已经说动了鹤炎,心中暗喜,不由自主的将头靠在他的背上,轻声道, “炎哥哥,不管你怎么对我。我还是不放心你,舍不得你遇到一点点危险。我多希望你还是以前的炎哥哥,可以容忍我的骄纵脾气,对我温和有加。不要像现在这样彼此恶言相向。”

    可惜自从出现个鱼蝶儿,怎么就变了呢?有时候她也糊涂,到底炎哥哥是因为鱼蝶儿才对自己变了呢?还是说炎哥哥是因为不想娶自己,才变得呢?可是她们的婚约早就定下的啊。若是那么讨厌自己,以前却不这样的啊。

    她也无力去细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毕竟要她去认真思考一个自己爱的男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不爱自己的,或是从未爱过。是一件多么残忍伤心的事。

    琳琅闭上眼睛,就让她享受这片刻的温暖宁静。她与她的炎哥哥是如此的贴近。

    当她的双手被赫然扯开,继而被鹤炎一把推开的时候,她才一脸发懵的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鹤炎。心中下意识明白了什么,却不敢相信的痴痴叫道,“炎哥哥?”

    “我已经妥协的够多,难道做一件心里想做的事都不可以吗,你们非要联合起来,横加干涉吗?非要阻拦吗?你们到底要我怎样?”鹤炎痛心的吼道。

    琳琅听着他的话,心都要碎了。原来他真的没被自己说动,他只不过是让自己放松警惕,然后好摆脱开而已。

    “我跟母妃都是希望你好好的,并没有想要你怎样。我们不会害你的。我是你的妻子,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要真是那样,我也活不成了,母妃更是没法活。你不能为了救一个人,而伤害两个爱你的人啊!炎哥哥,你不要出宫去,不要去找她,除了这件事以外,哪怕你想做一百件,一千件,一万件都可以。我们都答应,就是这一件,就这一件不可以。”琳琅看起来柔声的劝解,实则无比坚决。就是不许他去。

    “若我偏要去呢?”鹤炎并无意妥协。

    “你敢走,我现在就死给你看。”琳琅亦不甘示弱。

    “好,那你就死一个我看看。”鹤炎不为所动。

    “你当我不敢?”琳琅露出一抹狠色。说着便跑向殿内的一根大柱,打算撞柱。她也是被鹤炎的话给激了。

    鹤炎眼神一凛,看不透她是真敢死,还是在作戏。殿内的奴才这时候可不敢当木头人了,一齐涌上去,将琳琅给死死拽住,说什么也不撒手。吵闹可以,要闹人命那可不行。若真是太子妃死在他们这帮奴才的眼皮子底下,他们的脑袋也会跟着搬家的。

    “要死,你就死远点。别脏了本宫的摘星殿。”鹤炎冷冷道。之后便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和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死远点?他竟叫她死远点?琳琅望着他的背影,觉得心伤透了一样的疼,泪珠也不受控的噼里啪啦向下掉。

    他走了,他终于还是要去。不顾她的生死,连一句安慰都没有。就算她真的撞死了,恐怕他也只是淡漠的说一句,早点死也好,终于可以重新寻觅合意的太子妃了。是这样吗?应该是的。连她要死,他都不为所动,可见他心里是一丁点都没有她的。

    琳琅无比伤心的瘫倒在地,两个宫女将她搀扶起来。几个太监慌忙沏茶,打扇。好言好语的安慰。而她却只是哭,哭的泣不成声,哭的伤心欲绝。哭的一众奴才也都生了怜悯之心。不再揪着她的错不放,甚至连她进了储青宫以后,暗自处决了一个宫女的事,也暂时抛却了脑后。当时奴才们暗地里可是恨死她了。

    做奴才难,做心软的奴才更难。好了伤疤忘了疼,忘记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他们不曾去向,也许待琳琅恢复了元气以后,对他们这帮奴才反而会记恨,因为他们可是目睹了今日的一切,目睹了她的丑相,目睹了太子对她的绝情。这是多么没面子的事情!

    知道的越多,越危险啊!

    为什么君王都是可以共患难,不可以共富贵的,为什么帮助君王打下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良臣,结局都不好。所谓的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其一是因为功高盖主是威胁,其二是因为参与了见证了君王曾经的落魄。这些事想不为人知,只有将知道的人都杀死了。反正江山已经打下,他们也失去了可利用的价值。

    可惜,一众心软心善的奴才,怎么会去想那么多。而且就算是想的了那么多,作为奴才又能怎么样呢?只能任人宰割。

    哭累了,琳琅才由奴才搀扶着,神不守舍的回到拢凤殿,环顾四周,她唇角泛起一丝冷笑,这拢凤殿多豪华啊!代表着无上尊崇的正妃地位与光华,在这皇宫里,这所有的女人中,除了皇后、太后的宫殿,也就数她这儿规格高了。

    她可是太子妃,将来的皇后呢!地位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有什么用呢?却代表不了太子心中的位置,在太子心里没有位置,一切不过是形同虚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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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炎冷哼一声,不置可否。琳琅便明白了。果真如此。她的问话全是肯定的回答。呵!琳琅不禁摇头苦笑,心内酸涩不已。还以为太子没去见鱼蝶儿了,想不到几日前还见了。也许隔三差五的就去见了吧?自己还浑然不觉,傻呆呆的洋洋得意呢,了以为将太子看住了。真是傻到家了!还自以为是的美滋滋的呢,真是可笑啊!

    琳琅的心,瞬间便有什么东西被拔除了,酸酸的疼。就像是萌了芽的希翼,轰然间破灭了一样。空落落的,让人顿时六神无主,没有了支撑。

    她不死心的问,“你不是曾许诺过母妃,不与她来往了吗?你怎么还去见?你去见她做什么?给她过生辰?”

    “本宫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本宫要见谁,想见谁,是本宫的自由。”不提此事还好,提起此事,鹤炎便无比气恼。

    他是曾答应过不与鱼蝶儿来往,那是母妃以命相逼,他实在没办法。而且不与她来往说的是感情上的来往,他可没答应永不见蝶儿。而且,他已经努力克制,极少见她了。若还不满意?他也无法。

    “我是你的太子妃,怎么就轮不到我来问?”琳琅眼神凌厉,充满愤怒,“那你说,轮的到谁来问?谁才有资格问?母妃吗?若是的话,我不介意请她老人家来。”

    鹤炎定定的看了琳琅一眼,目光中怒火熊熊,沉声道,“你别无理取闹。”

    他看起来像是在极力克制胸中的怒火,神情也极为不耐烦,说完便不再理琳琅,迈步前行。

    眼看着鹤炎带着两个小太监,前后脚就迈出了殿门,琳琅突然不顾一切的冲上去,自后面抱住他的腰身,口中喊道,“你不能去!今天你哪儿也不能去!我不许你为了她再做任何事,不许!”

    鹤炎试图掰开她的手,却是徒劳,她的双手死死相扣,因为用力骨节都泛白了。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放肆!”鹤炎想不到琳琅居然这样死拦着,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抱住,竟一时半会脱不了身,不禁勃然大怒。

    小太监在一旁想拉又不敢拉,他们再怎么吵闹,那都是人家两口子的事,琳琅毕竟是太子妃,他们做奴才的,太子不张口,还真不好上前帮忙,万一帮错了呢?

    鹤炎还在掰着她的手,琳琅觉得快撑不住了,感觉到鹤炎要走的心异常的坚决。什么也无法阻拦一样。她焦急不已,冲着殿内的奴才大喊道,“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拦着太子?”

    奴才们犹豫着,看看太子,又看看琳琅,不知道该不该动。琳琅这才意识到,这儿已不是在王府,下人也不会对她唯命是从。

    琳琅急中生智,冲着一宫女叫道,“快去叫柔妃娘娘前来。”

    那个宫女是琳琅拢凤殿的人,本就是储青宫的宫女,虽然刚才她也是随琳琅一起来的,不过不是陪嫁来的,也没为琳琅求情,所以没惹怒太子,幸免于难。其他三个都被杀了,就剩她了。

    虽然那宫女是储青宫的,可起码从琳琅嫁入宫中后,她便跟着伺候了,怎么也会比其他人听琳琅的话。琳琅也是如此想的,所以便吩咐她。可是却发现那宫女也有点踌躇。

    琳琅不由得急了,吼道,“愣着干什么?快去啊,若是太子出去遇险,有个闪失,你担的了责吗?你们的脑袋统统得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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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炎似乎平静了下来,放弃了挣扎,双手也变得无力,不再去掰琳琅的手。

    琳琅以为已经说动了鹤炎,心中暗喜,不由自主的将头靠在他的背上,轻声道, “炎哥哥,不管你怎么对我。我还是不放心你,舍不得你遇到一点点危险。我多希望你还是以前的炎哥哥,可以容忍我的骄纵脾气,对我温和有加。不要像现在这样彼此恶言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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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琅闭上眼睛,就让她享受这片刻的温暖宁静。她与她的炎哥哥是如此的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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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妥协的够多,难道做一件心里想做的事都不可以吗,你们非要联合起来,横加干涉吗?非要阻拦吗?你们到底要我怎样?”鹤炎痛心的吼道。

    琳琅听着他的话,心都要碎了。原来他真的没被自己说动,他只不过是让自己放松警惕,然后好摆脱开而已。

    “我跟母妃都是希望你好好的,并没有想要你怎样。我们不会害你的。我是你的妻子,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要真是那样,我也活不成了,母妃更是没法活。你不能为了救一个人,而伤害两个爱你的人啊!炎哥哥,你不要出宫去,不要去找她,除了这件事以外,哪怕你想做一百件,一千件,一万件都可以。我们都答应,就是这一件,就这一件不可以。”琳琅看起来柔声的劝解,实则无比坚决。就是不许他去。

    “若我偏要去呢?”鹤炎并无意妥协。

    “你敢走,我现在就死给你看。”琳琅亦不甘示弱。

    “好,那你就死一个我看看。”鹤炎不为所动。

    “你当我不敢?”琳琅露出一抹狠色。说着便跑向殿内的一根大柱,打算撞柱。她也是被鹤炎的话给激了。

    鹤炎眼神一凛,看不透她是真敢死,还是在作戏。殿内的奴才这时候可不敢当木头人了,一齐涌上去,将琳琅给死死拽住,说什么也不撒手。吵闹可以,要闹人命那可不行。若真是太子妃死在他们这帮奴才的眼皮子底下,他们的脑袋也会跟着搬家的。

    “要死,你就死远点。别脏了本宫的摘星殿。”鹤炎冷冷道。之后便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和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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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了,他终于还是要去。不顾她的生死,连一句安慰都没有。就算她真的撞死了,恐怕他也只是淡漠的说一句,早点死也好,终于可以重新寻觅合意的太子妃了。是这样吗?应该是的。连她要死,他都不为所动,可见他心里是一丁点都没有她的。

    琳琅无比伤心的瘫倒在地,两个宫女将她搀扶起来。几个太监慌忙沏茶,打扇。好言好语的安慰。而她却只是哭,哭的泣不成声,哭的伤心欲绝。哭的一众奴才也都生了怜悯之心。不再揪着她的错不放,甚至连她进了储青宫以后,暗自处决了一个宫女的事,也暂时抛却了脑后。当时奴才们暗地里可是恨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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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累了,琳琅才由奴才搀扶着,神不守舍的回到拢凤殿,环顾四周,她唇角泛起一丝冷笑,这拢凤殿多豪华啊!代表着无上尊崇的正妃地位与光华,在这皇宫里,这所有的女人中,除了皇后、太后的宫殿,也就数她这儿规格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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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皇妃千千岁介绍:
是谁说伴君如伴虎?她伴的明明是一头恶魔!杀她全家再施以援手只为让她无所依,因感恩而安心做他的棋子。可悲的是直到她死去才知道这一切真相。苍天开眼啊,居然让她重活一世,既然老天爷都安排给她这个机会报仇!她又怎么会放过? 终有一日以为大仇得报,以为平静的日子在向自己招手。怎奈新寒门皇妃千千岁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寒门皇妃千千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寒门皇妃千千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