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寒门皇妃千千岁TXT下载寒门皇妃千千岁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寒门皇妃千千岁全文阅读

作者:洁白的翅     寒门皇妃千千岁txt下载     寒门皇妃千千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一章 没办法治她

    鱼蝶儿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这事,这么的不高兴。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原来她这么在乎鹤泰?这么不愿意他去看别的女人。以前对他怎样,对他的感情是深是浅也记不起了。

    醒来后,他于她来说,完全算是陌生人,重新认识一样。到现在相处也不过短短的日子而已,她觉得不至于。

    可是听到他去后院,她就心烦意乱,无比的生气。

    窝着一肚子火,所以说是要休息,回了房也并没有休息,只兀自坐在桌前生闷气。

    她觉得她生气一定不是因为她吃醋,而是因为对方是西聆,刚打了她的女人,所以才这么不愿意鹤泰去看的。

    她受了伤害,鹤泰不但不帮她报仇出气,还去看那个女人,她怎么能不生气呢?

    明明吃亏的是她,可鹤泰就这样走了,去看那个行凶者。显然一点也没有帮她出头的意思了。否则应该会将肇事者传来问话才是。怎么会迫不及待的去后院?

    难怪西聆敢这样对待她,一副趾高气扬的架势,原来是仗着王爷宠爱,才这般不将她放在眼中。才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她。

    越想心里越不是个滋味。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宫女的声音,“王爷……”

    随着宫女的问安声,鹤泰已经推门而入。

    鱼蝶儿向门口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连起身都没有,更没开口。她心里正不高兴呢。也装不起来高兴。

    鹤泰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执起她的手,温柔道,“听奴才说你休息了,还以为正睡着,怎么在这儿坐着?”

    鱼蝶儿甩开他的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气鼓鼓的转过脸不理他。

    因为头发被扯掉了一些,头发也被拉扯的很疼,所以沐浴过后她没有梳发髻,而是直接长发垂在腰际,头上别了几朵粉紫色的珠花。

    看起来更加柔美,此刻配着她气鼓鼓的表情,愈发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鹤泰把她的小脸扳过来,“还在生气?别生气了,乖,气大伤身。你若是气坏了,本王可是心疼的。”

    “我不用你心疼,你还是心疼别人去吧。”鱼蝶儿带着火气,可听起来却如同撒娇。

    鹤泰捏了捏她的脸蛋,“傻话,除了你,本王谁也不疼。”

    鱼蝶儿皱眉,你谁也不疼你去后院?骗鬼呢你,再也不信你了。

    可这话也就在心里想想,没说出口来。说出来万一他以为自己在吃醋呢,不能说。所以她就鼓着腮不说话。神情却是义愤填膺。

    “想喝茶吗?本王给你泡茶好不好?”鹤泰柔声哄着她。

    “不喝。”鱼蝶儿却是丝毫不给机会。

    鹤泰作沉思状,“不喝啊,那做点什么好呢?总在屋里坐着会憋出毛病来的。要不,本王陪着出去走走。”

    他试图让小蝶忘记不愉快,开心一点,所以不想提清早的事儿了,想陪她做点别的。

    鱼蝶儿顿时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坚决道,“不去,我怕尸骨无存。”

    鹤泰看她一副紧张的样子,失笑道,“有本王在,谁敢?”又自责道,“是本王的疏忽,才令你受这一场气,放心,以后都没人敢欺负你了。”

    本来不想提的,可还是被她给转到这个话题上了。

    “你还知道我今儿受气了?”鱼蝶儿撅着嘴。她以为他已经忘记了受气的是她呢?

    鹤泰不知道小蝶因为心里想的是别的,所以话里有话。只以为她是不高兴,把气撒在他身上呢。

    便耐心的哄她,“当然知道了,爷的小蝶今儿是受了委屈了,受了气了。爷会给你做主的。不过今儿这事,说起来你也有错。”

    他突然变了称呼,在她面前自称爷,宣示了对她的所有权,也是更加亲昵了关系的称呼。

    前半段鱼蝶儿听着还受用,可是听到后边就不乐意了。

    “我有什么错?”鱼蝶儿顿时委屈了,声音也不由得哽咽。

    她都受欺负了,还说她有错。这不是明摆着偏袒西聆呢?还口口声声说会给她做主。把错赖在她身上就是给她做主吗?

    “错就错在不懂得自保,若是赶着旁边没人,你岂不是受伤害更大?又或是她再拼命一些,拿了利器,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出去怎么能只带一个奴才呢?”

    “而且还凑巧是个不得力的,可身边跟着的不得力,那院子里还有别的奴才,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把奴才叫过来就是了。再者说,人家欺负你,你就只知道受着?不会还手?就算是把她打死打残了,爷给你兜着。只要你别吃亏就行。”

    鹤泰很是后怕,好在西聆只是一般的动手,若是暗地里下黑手,或者是带了刀之类的,那才是可怕。想想真是令人不寒而栗,胆颤心惊。

    不得不交代她一番。

    鱼蝶儿撇嘴,“你以为我不想还手?可是我手疼,我手受伤了呀!只有一只手怎么也打不过她,而且你不知道,她像疯了一样,我根本想不到她会上来打我。哪有先见之明叫奴才过来。”

    若不是为了护着手,若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鱼蝶儿觉得怎么也能跟她拼个旗鼓相当,不过即便如此,也还是给西聆脸上挂了彩的。

    鹤泰竟说她不还手,难道他没看到西聆脸上的伤吗?鱼蝶儿暗自奇怪。

    她当然不知道鹤泰根本就没正眼看过西聆。只是寒着脸把要说的说了,该怎么罚吩咐下去以后,就离开了。

    因为她的手骨裂处已经愈合,所以这两天便拆了纱带,只是还要小心对待着。

    鹤泰也是被气糊涂了,一时便没想起她手上有伤,听她这么说,才想起来,连忙道,“倒是忘了这茬了,我知道这事也不怨你,就是爷也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爷就是怕啊,万一什么时候碰巧没在,你再受气。所以不得不叮嘱你,让你长记性,以后凡事都不能大意了,出去多带些奴才,知道吗?”

    “我知道了,谢谢王爷。”明白了她是好意,并不是真的说她有错,她心里舒服了一点,软糯了声应了。

    转而又恼恨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下次,等我手彻底好了,她若是再找我的茬,我就不会再任由着她了。一定让她好看。”

    她虚张声势的样子把鹤泰逗笑了,“看不出,你还是个瑕疵必报的。”

    “那可不,我是有仇必报的,王爷不会是要护着她吧?暗地里告诉她,让她防备着?”鱼蝶儿问道。

    鹤泰揉揉她的发,笑道,“那哪能,你还担心我去给她通风报信?爷是会出卖你的人吗?”

    鱼蝶儿点头,“那可说不准,许是有这个可能的。”

    鹤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乱说。无论什么时候爷都不会出卖小蝶的,永远也不会。”他凝视她的双眸,“爷只会护着小蝶。”说着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

    鱼蝶儿立刻羞红了脸,心里倒是暖融融的。

    谁不爱听一往情深的绵绵爱语呢?她也不能免俗。

    “不过纵然你有瑕疵必报的心,爷却不能给你这个机会了。”鹤泰突然转了话锋。

    鱼蝶儿皱眉,一时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给她报仇的机会?也就是说不许她伤害西聆,不许怀恨在心,揪着这事儿不放,秋后算账吗?

    看来他也只会说些好听的,却不对她做实事。

    说是只会护着她,不出卖她,不允许别人伤害她。说的那么情真意切,她都差点信以为真了呢?可是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就告诫她不许报仇了。

    鱼蝶儿火气腾地一下又起来了,“哼!我就知道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跑来对我说这些好听的,原来是让我吞下这口气,不让我计较。”

    “不让我找你的夫人报仇是吧?你这么在意她就去陪她好了,方才我没说实话,我还手了,我在她脸上挠了好几下呢,你还是赶快拿药膏给她擦擦去,要不就找太医给她看看,别留下了疤痕,你就要伤心了,到时候我可就有罪了。”

    “你去啊,你去啊,你走……”鱼蝶儿站起身,往门外推鹤泰。

    鹤泰莫名其妙,不知她为何突然生气,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怕她用力过猛再伤了手,也不敢跟她对抗,只能任由她将他推出了门外,然后听着鱼蝶儿从里边哐当一下关上了房门。

    宫女看着被推出门的王爷,暗自一阵无语,也不敢抬头看他,都垂首站着,当作没看见,没听见。

    鹤泰去殿里坐了,怎么也想不通,怎么小蝶莫名其妙就发火了?他说不给她瑕疵必报的机会,不过是不愿意她再去经历这种事,这样的险事避之不及,怎么还要去往上冲呢?

    他怎么会将害她的人留在皓月斋,然后让她再去面对呢?自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了。就算她想亲手报仇,那他也不能同意。

    而且西聆也已经不在皓月斋了。

    怎么他就成了黄鼠狼了?

    再说了,有这么英俊威武的黄鼠狼?

    鹤泰气呼呼的。

    竟敢这么说他?小东西越来越放肆了!

    可偏偏还没办法治她。因为舍不得啊!你说头疼不头疼?

    “王爷,要用膳吗?”太监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妃用过了,可王爷还没吃过呢?这个点了,也该饿了。

    “用什么膳,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还有没有正事了?”鹤泰冲那太监喝道。

    太监双膝一软,心道怎么这么倒霉,撞到枪口上了。看样子王爷这是不高兴呢!

第二百七十二章 说客

    鹤泰猜测着小蝶是因为什么,不高兴总有个原因吧,他觉得他没惹着她啊?

    怎么就说了那句话,她就突然暴跳如雷了?

    “方才本王走后,王妃可有说过什么,可有什么人来过?”鹤泰向那太监问道。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太监回道,“没什么人来过啊,王妃沐浴更衣之后就叫了膳食。哦,”太监想起什么似的,“快吃完的时候,王爷您差回的奴才来传话,然后王妃问他,王爷去哪儿了,那奴才说您去后院了。然后王妃也没说什么,就说要去休息了,不让奴才跟进去。别的就没什么了。”

    那太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有人来?姑且算吧,不然回不出个子丑寅卯的,王爷又要拿他撒气。

    鹤泰沉吟了一会,觉得这些不算事儿啊,那奴才是他派回来的。怕小蝶不吃饭么,派个奴才回来看看。

    “养你们这群奴才不知道顶什么用?什么事儿都办不好,王妃怎么不高兴的都不知道。”鹤泰郁闷道。

    太监有苦难言,王妃怎么不高兴,王爷您都不知道,我们这些奴才又怎么知道呢?可是这话只能在肚子里埋怨了。

    反正主子怎么都是对的,主子不高兴了,都得奴才们兜着。上哪儿说理去啊?只能怪命不好,怎么不是主子命呢?

    不过人比人气死人,奴才比奴才,他们还算命不差的,王爷虽然看起来冷酷,心地还是仁爱的。若是摊上在其他主子那当差,那才是一不留神脑袋不保呢!

    这不,昨儿五皇子手底下的太监还被杖毙一个呢。唉!

    所以,在皓月斋当奴才,其实已经算是福气了。至少这么些年,皓月斋还真没私自处死过奴才。即便是犯了错的,也是交给量刑司了。

    结果是好是坏,看你犯的什么错,总算是还有一个公平的说辞。不至于一点事儿就直接要你命了。

    这太监也在前院当差日子长,心底抱怨归抱怨,可是也知道好赖,也是真的想为王爷分忧,弓身道,“王爷,要不奴才进去打探打探?”

    王爷都被轰出来了,他进去指定落不到什么好,可是为了王爷,刀山火海也下一回吧!

    鹤泰转脸看他,“你?”那神情似乎也预料到了这太监进去后指定没好下场。他同情似的放低了声音,“小蝶她可正在气头上,连本王都给赶出来了,你确定要进去?”

    “能为王爷分忧,奴才万死不辞。”看王爷居然还担心他,太监更是铁了心,什么都不惧了。

    鹤泰欣慰道,“好,好奴才!若是王妃罚你板子,本王会嘱咐人下手轻点,去吧。”

    太监一阵错愕,嘱咐人下手轻点?这王爷还真是体恤奴才啊!怎么感觉他是笑面虎呢?事已至此,海口已夸下了,硬着头皮上吧!

    即便是打探不出原因,也趁机说点王爷的好话,为王爷做一回说客去。好歹的别下次再给轰出来。

    先去膳房端了几碟子点心,要进去总要有点由头不是?

    刚走到房门口,门口的宫女就冲他摇头,意思是别来触霉头。

    “膳房刚做的点心,奴才给王妃送一些来。”

    “这当口还是别送了,王妃正生气呢?”宫女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劝道。

    “凉了就不好吃了,快通禀一声。”

    见他执了意,宫女只得通传了。然后一副别怪我没提醒你,待会挨了骂活该的神情,看着那太监走了进去。

    “王妃,膳房刚做的小点心,香酥口的,还有桂花糕。趁着热乎劲儿,给您送来了。”太监将碟子摆在桌上,提着一颗心,小心翼翼道。

    鱼蝶儿斜睨了一眼桌上的点心,看着是不错,可是她刚用完早膳,哪里吃的下,当她是猪么?而且正不高兴,也没兴致吃。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不是刚吃完吗?这会子哪还吃的了?”她皱着眉头。

    太监心道,得,不愧是一家子,这说话都跟王爷差不多。

    也是他这招不对,刚吃完,还送吃的。可是不送吃的,他送啥啊?两手空空又没别的事情,也没理由进来啊?

    挨了顿埋怨,他还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奴才该死,是奴才想岔了。看着这点心好,就惦记着送来了。奴才马上撤走,马上撤走。”

    “膳房怎么这时候做点心?”鱼蝶儿不解,不是用膳时分,平日里也是下半晌才会做了送来的。

    太监像是就等着这句话呢,忙道,“这不给王爷做的吗?王爷早膳还没吃呢。”

    鱼蝶儿瞥了太监一眼,“他没走?”

    “瞧主子您这话说的,您今儿心情不好,王爷还往哪儿走去?这天大的事儿也顶不上您的事儿大,奴才看着王爷是哪儿都不会去了,这不在殿里坐着呢吗?”

    鱼蝶儿不以为意,奴才都是捡着好听的说。她的事儿大?还不定是放心不下谁才没出去的呢。

    “既然他没吃,还不给他送去?我这儿用不着。”她冷淡的吩咐,才不吃给他做的点心。

    “是。那主子您什么时候想吃了,奴才便去让膳房再做来。这些小点心啊趁热才吃着香,凉了就不好了。”奴才献媚的笑着。

    一边去端桌上的盘子,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若就这样回去了,怎么跟王爷交差啊,这什么都没打探出来嘛。

    正发愁呢,就听鱼蝶儿忽然喊住他,“等等。”太监赶忙停下手,喜不自胜,“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鱼蝶儿似乎有些犹豫,纠结了半晌才状似漫不经心的问,“王爷很喜欢她吗?”

    忍了很久,她还是想知道西聆到底有多么受宠。

    太监一愣,“主子,您是说谁?”

    “就是后院的西夫人。”鱼蝶儿再度说的明白了一些。

    太监摇头,“王爷喜欢的是主子您呢?”

    鱼蝶儿没理会他的抖机灵,他们自然是只会说好话的。便换了个问法,“王爷去她房里的次数多吗?”

    她可是听说过,三妻四妾的男人,去哪个屋多就是宠爱哪个呢?见面三分情,去的次数越多,就越喜欢,遇事也就会更维护几分。

    太监回道,“不瞒主子,王爷很久没去过后院。更何况是西夫人那呢?”他没明说,不过这意思就是很久没去过了。

    鱼蝶儿明白了,那就是不受宠了。要不怎么会很久没去呢?不过说没去过后院,言下之意是另两位侍妾也不受宠?

    这就奇怪了,简直不能理解。总共就三位侍妾,都不去?即便是不合心意,也终究要矮子堆里拔将军的啊。都不去是几个意思?

    鱼蝶儿蹙眉,难不成这王爷是不近女色的?

    这倒是个大发现呢,太不可思议了,看他龙精虎猛的身躯,竟然不近女色。怪不得堂堂王爷竟然到现在没娶妃,原来是这样啊。

    那他为啥要娶自己啊?鱼蝶儿突然觉得想哭,谁能跟她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奴才问这种问题也说不出口,而且奴才哪敢乱说王爷的事情。

    鱼蝶儿摆摆手,“你下去吧。”

    太监踌躇了一下,还是想为王爷说几句好话,斗胆道,“主子,王爷他为了主子的事儿忙前忙后的,连早膳还没吃,您把他赶出去了,王爷还不知道错在哪儿,正坐在那儿难受呢。”

    “奴才看着都不忍,王爷他到底哪儿错了,主子您跟奴才说,奴才转告王爷,也省得他想不通。好歹的能安心吃点东西。您看王爷他日理万机,为公事,为大婚,一直马不停蹄的,可是累得不轻,这再不吃饭,身子非拖垮了。”

    太监一说起来,滔滔不绝,倒是有着几分情真意切。

    让鱼蝶儿都觉得好像真是她做错了一样。即便此刻明白了这太监是来当说客的,也不好说他什么了。

    方才似乎是没对鹤泰说明白,但是也没法说明白啊。总不好说是气他袒护西聆,居然撇下自己,去后院看她,而且还不让自己报仇。

    现在想想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他都做出来了,她有什么不好说的。不说明白反而是她吃亏,你看吧,现在连奴才都觉得他可怜了,还都认为是自己不对,欺负他们王爷了。

    话已至此,鱼蝶儿也不避讳了,坦言道,“你说他为了我的事儿忙前忙后的?他不是去后院了吗?应该说是为了西夫人忙前忙后才对。我还没说有仇必报呢,他竟说不会给我这个机会,这不是明显的偏袒西夫人吗?你说到底是谁欺负谁?他难受,他不吃饭身子拖垮了?我这被打了,不也没人管呢?”

    说着说着,她也难受起来,鼻子吸着气。委屈的不行。

    太监听的像是愣怔了,许久才一拍大腿,“哎呦,我的主子哎,这怎么话儿说的,您误会王爷了,您这是弄两岔去了。您以为王爷他去后院看西夫人去了?”

    “是去西夫人那了没错,可那不也是为了您吗?还什么您要报仇,王爷不给您这个机会,您报什么仇,还用您自个儿动手?您也确实没这个机会啦,西夫人她都不在皓月斋了,以后啊,您也甭想见着她了,当然没机会报仇了。”

    那太监一口气说了许多,鱼蝶儿却听的一头雾水,根本还是糊涂着。

    “怎么?主子您没明白?”太监是个明眼人,看着她迷惑的样子,不禁问道,他觉得说的挺清楚了啊。

    鱼蝶儿摇头,她是的确云里雾里的,“你说那叫什么西聆的夫人不在皓月斋了?以后也甭想见到她了,是什么意思,她去哪儿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孰轻孰重

    鱼蝶儿心道,难不成是逃跑了?因为打了她?不至于吧,再说这宫里能逃哪儿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太监却有些吃惊,“主子您还不知道呢?王爷没跟您说吗?”

    见她摇头,太监才道,“王爷已经将西夫人送到量刑司了,奴才想着,应是出不来了。”

    鱼蝶儿这才明白,合着鹤泰不是去安慰西聆,而是去处置她的?方才那太监所说的她也才全部理解了。

    可是为什么要亲自去,而不是将她传到前院来呢。以至于她才误解了。

    她垂首,冲着桌上的茶壶叹了口气,这么看得话,她还真的是错怪了鹤泰了。她这气,也没白受。

    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可是也不愿认错服软,太没面子。而且,谁让他不说清楚的。

    太监却是趁热打铁,“王妃,不管王爷平日待那西夫人如何,她可是太后送来的,王爷如此做也是顶了很大的压力的。”

    鱼蝶儿明白,眼前奴才这话就是说王爷得罪了那边儿,在她这儿也没讨着好,两头不是人呗。

    罢了,她也不是能伸不能屈的,遂起身端起盘子,“不是说他没吃吗?我亲自给他送去,谁让人家是爷呢。”

    太监一听就乐了,这王妃倒不是拿娇的女子,心里不藏事,还能屈能伸,着实比一般女子都可爱。他这趟任务也算完成了,还非常圆满。

    看来王爷到时少不得要夸他几句,便乐颠颠的跟在主子后头去了。

    鹤泰听见声响以为是奴才出来了,侧头看来却发现是她,惊喜又不置信,“小蝶?”

    鱼蝶儿看他并不生气,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感觉到他对自己无限的包容和忍耐。

    方才她那般对他,他既占着理,完全可以制服她然后说清楚,可他并没有,只是一味的任她胡闹。

    鹤泰却似乎全然不记得这些了,或是丝毫不计较这些。嘴角愉悦的勾了勾,心里压抑的那些思绪也都远去了。

    “不生气了?”他明知故问。若是生气就不会这么心平静气的出来了。他可不会认为小蝶会怕他才出来的。

    “我有生气吗?”鱼蝶儿直接装糊涂。

    “没有没有,你当然没有生气,何曾生过气呢?”鹤泰忙道。

    她便被他故作的一本正经的认真样逗的捂嘴笑了,一片其乐融融。

    “怎么给我拿来了,这不都是你爱吃的吗?”鹤泰看着放在他面前的小点心,问道。

    鱼蝶儿捋了捋垂在前面的长发,小声道,“这不听奴才说你没吃东西么?”

    鹤泰捻起一块送入口中,点头,“嗯,好吃。”

    又捻一块送到她嘴边,被她撅嘴皱眉的躲开了,太饱了,实在是吃不下。

    看着小蝶不生气了,还给他送点心来,鹤泰心情也无比的好。

    一切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见他吃着几碟子小点心都那么欢快,看向她的眼神是那么柔和宠溺,一点没有提起方才的事儿,也不计较她那么对他。

    又想起刚才太监说的西夫人是太后那边的人,可鹤泰还是果断的处置了,而且并没在她面前提起或邀功,像是很自然的该做的。而她不知内情还那么凶的对他。

    鱼蝶儿突然觉得她着实有点任性了,垂首道,“王爷为我做了很多,我却什么都不能帮王爷做,还净给王爷闯祸了。”

    “闯祸?你闯什么祸?”鹤泰不解。

    “听说你处置了西夫人,太后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找你麻烦?要不然就算了,其实,我也没那么生气,而且,也没受什么伤的。”鱼蝶儿担心道。

    她现在觉得,只要鹤泰心里有她,愿意帮她出头就好了。结果怎样并不重要,她并不想他受太后的埋怨。

    鹤泰将手边的点心推到一旁,正色道,“怎么叫没受什么伤?方才我都问了宫女了,你头皮都受伤了,所以才没梳发式的对不对?而且身上还有伤。那个女人下手太狠,若早知她是这样的,早不该留她的。”

    他有些后悔,之前她在太后面前这样那样的试图邀他的宠时,就该果断一些。

    “可是……”鱼蝶儿还想说什么,被鹤泰打断了,“小蝶,这些不是你该管的,太后那边,我自会应对。你才是她老人家的孙媳妇,我想,她能分清孰轻孰重,谁近谁远。”

    鱼蝶儿便不好再说什么了,心里却还是隐隐的担忧。

    而此时,西聆已经被押至量刑司。

    这是个谁都不愿意来的地方,相当于宫人的府衙公堂监狱。只有待罪之人才会被送来这里,由这儿定罪,是仗刑,还是贬至苦役司,或是送进牢房。一切按律法来定。

    她犯得罪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王爷的女人间闹不合,可若是往大了说,便是以下犯上,殴打主子。若是按律法办,这可是大罪。

    而王爷亲口传下话,让奴才告知量刑司,皓月斋不会再接纳她。

    这就等于断了她的后路,即便不判她仗毙,最好的结果也只会是送到苦役司去,皓月斋她是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好歹她是王爷的人,送到苦役司,做那些苦役,下半生就是无尽的辛劳受苦,身体的累或许能熬,可是却丝毫颜面都没了。

    不让她回去了,不就等于是休了她吗?

    而且只是一句话而已。侍妾算什么,连个休字都配不上的。

    这是她无论如何没想到的结果。

    她承认当时是有点肆无忌惮了,可她也是昏了头了。她当时出言挑衅时,就知道触犯王妃,以后的日子恐怕没得好了。

    可是她想着反正是无宠的,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而且明明是她最先来到王爷身边的,凭什么她苦守几年,现在要眼睁睁看着她荣登王妃之位?她做不到!所以她失去了理智。

    西聆虽然只是太后身边的宫女,可她也有着她的骄傲,况且太后当初把她赐给鹤泰时,那意思就很明白,暗自对她表露过,是希望她以后能高升一步的。

    进入皓月斋时她是第一个,王爷也曾与她温存过一些时日。纵然后来又添了两位,她倒是也没受过什么排挤,因为另两位也是太后送进来的。

    不说她是第一个伺候王爷的,她从前还是太后最亲近的大宫女,都知道太后对她不错,也就不敢对她怎样。

    她也曾想过,她只是太后身边的宫女。这个身份确实配不上王爷,不敢有过多奢望,但是有太后的扶持,能坐上个侧妃之位也好。

    没成想,几年下来,不但没高升,也不受宠,王爷竟然不愿踏进后院了。

    她也怨过,恨过。

    王爷出征那几年,那些时日她是有些恨太后的,将她推进这个没前途的地方。所以便很少去看望太后了,无声的抗议这份不满。

    对于太后的询问,她只道是不想和太后走的太近,让人说她到了皓月斋,还在攀结太后。为此,太后还说她懂事。

    她敢如此,是因为她虽是宫女,可也是明面的身份,她虽一直尽着一个宫女的职责,尽心尽力的伺候太后。可她却不单单是奴婢。

    她还是太后的一个亲系。可这只能是私下里的,断然不敢说出来的。就算是与太后之间,也是心照不宣,从来不敢摆出来提及的。

    太后不能,她亦不敢。

    因为她的父亲是罪臣,多年前就被处斩,连累全家都不得善终。

    而太后能辗转将她安排进宫里,给她一份生存,已是不易。

    也因着这份不能公开的关系,太后也才对她格外的好,才对她寄予希望。想给她一个安稳的好未来。所以早早把她赐给鹤泰,虽然那时鹤泰没封王,看似也没什么前途。

    可却是太后最喜欢的孙儿。

    而且正因为没什么前途,也才轮得到她,那些母妃健在的,谁会接受一个宫女做妃呢?所以她觉得太后是在为她谋划的。

    再没前途也是皇子,将来出宫建府了,日子也还是好过的。

    可是事情却一直在背道而驰,王爷要娶妃了,却是别人,是一个在她看来还不如她的女人。

    虽然真实身份不能说,可她觉得她骨子里的血还是高贵的,所以如果王爷是娶个名门之女,她也就没什么可气的。但是鱼蝶儿身份那么低微,就能配得上,凭什么她不行?

    所以西聆心里窝了火。

    但她公开挑衅殴打王妃,现在想来确实失策,这么做,实在太过激了!

    即使有什么不满,也不该动手,落了把柄。以为有太后撑腰,便有恃无恐。却想不到王爷他压根什么都不顾,太后的面子也不念,就这么无情的对她。

    西聆心里苦涩至极,后悔至极,同时也看得更明白,更透彻了。

    不管你如何心高气傲,不管你是如何厉害的女人,一旦进入了皇权至上的社会,王孙贵胄的后院,纵然你有百般手段,可是最终,还是要依仗那个男人的宠爱。

    否则即便你出手狠,打的过,又能怎样?他翻手之间就能将你毫不留情的覆灭。

    那个男人他肯对你好,你就处处都好。

    若是他眼里没有你,你也就到头了,瞎蹦跶也只是作垂死挣扎。

    就她做的这件事来说,若是鹤泰不在意鱼蝶儿,在意的是她西聆。那即便鱼蝶儿是正妃又如何?他也有的是法子能保住她,能护住她。

    假如,鱼蝶儿是个不受宠的正妃,今儿这一回,纵然是她先出手的,是她不占理,可结局应该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第二百七十四章 根本不是来说体己话

    若王爷在乎的是她,保不齐反而是鱼蝶儿落个以大欺小的罪名,也不无可能。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正妃还未入‘门’便寻衅‘侍’妾,也是好说不好听。

    可偏偏,她是不受宠的,鱼蝶儿是受宠的。

    男人的心向着谁,自然是谁好。

    所以她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也不奇怪。

    即便是换过来,今儿的事儿是鱼蝶儿挑衅她,王爷也一定不会治鱼蝶儿的罪的。反而是她活该,谁叫她是‘侍’妾呢?人家挑衅也不算挑衅,而是教训奴婢。

    西聆是翻过来倒过去的想,想来想去都没有她的活路。

    其实早在鹤泰来后院时,那冷漠的样子,她就看明白了。

    乍一见到他,还以为最多是来责骂她几句,想不到是命人将她送到量刑司,任她如何恳求,如何认错,他都丝毫没有动摇,是那么坚决,就像是恨透了她,再也不想看到她了。

    她忽而就透彻了,对于不爱的,男人是不会有怜惜之情的。更不会原谅。

    但她实在是不甘心,一点也不甘心,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可不管她接受不接受,还是被送进了量刑司。

    量刑司也是吃惊,晋阳王即将大婚,可这大婚前怎么将‘侍’妾给送过来了。还是殴打王妃的罪名?

    这‘侍’妾胆儿也太‘肥’了!

    西聆闹事时心里指望的是太后,可是现在这个地步,她反而不愿意去求太后了,王爷不让她回皓月斋了,她还求个什么劲儿。

    太后即便是救了她,她能去哪儿?

    依然回去伺候太后吗?

    所以,在量刑司审问时,她就直接都认了,她知道殴打王妃罪过不轻,估‘摸’着活不了。但是她不怕,随便吧,定个死罪还好,一了百了。

    省得去苦役司毫无尊严的活着。

    有那眼亮的,认出了西聆,知道她从前是太后宫里的,而且现在还一直来往着。

    怕直接处死了太后那边有话说,所以即便是她都招认了,也没立即定罪,偷偷去太后那儿传了个口信。

    太后回了话,让先不定罪,押至两日再说。量刑司便照办了。

    虽然心里也怕晋阳王那边怪罪,可想着王爷向来孝顺,还是听太后的比较妥当。而且家事也要容人家点时间思量想通。

    几年的夫人了,说不要就不要,说不管就不管?而且看这位夫人还颇有姿‘色’。也许中间有什么误会。还是缓一缓,别到时人家那边后悔了,你这边将人给处死了。反而落下个不是。

    平静的过了两日,鱼蝶儿隐约不安的心也安宁下来,看来鹤泰说的没错,太后没为西聆出头,根本没来皓月斋,这两日也没有人再提起西夫人。

    就像从来没这个人。

    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这一日晚膳时分,饭食刚摆上,太后便驾临了皓月斋。

    鹤泰与鱼蝶儿自然是起身恭迎。

    太后对着二人笑了笑,摆摆手道,“免了吧,自家人就不必多礼了。”太后今日妆容非常雍容华贵,神情庄重不容侵犯,就连笑容都隔着一层什么似的。

    鹤泰请太后一起用膳,太后口中说好,却将鹤泰给支出去了,说是快大婚了,想跟鱼蝶儿单独说说体己话。

    看着鹤泰一脸不情愿,鱼蝶儿狠劲冲他使眼‘色’,他才出去。

    虽然鱼蝶儿不知太后所来何意,可她也觉出了,定不是为了跟她说什么体己话的。她跟太后也没亲近到这个份上。

    而且什么体己话要瞒着鹤泰呢?这没道理。

    太后扫了一眼桌上的膳食,笑道,“皓月斋的膳食倒是不错,荤素搭配的好,这汤也熬的好,净是滋补的。”然后眼光落在鱼蝶儿身上,“你可要多吃,多补补。”

    鱼蝶儿笑笑回应。

    太后接着道,“泰儿母妃去的早,是哀家自小将他带大,哀家对这个孙儿可是很看重的,他的婚事哀家本也是思虑了许久,为他也物‘色’了不少的姑娘。可他都不中意。想不到是看重你了。”

    这句话听不出褒贬来。

    鱼蝶儿只得回一句,“‘蒙’王爷错爱。”

    太后便笑了笑,“哀家说这话没别的意思,你可别多想。其实你也‘挺’好的。人长得好也知礼。只是哀家还想叮嘱你几句,这王妃可不同于妾‘侍’,王妃可是当家主母,要仁爱大度,‘胸’怀宽广,凡事不能太计较了。”

    “一点小事就闹的沸沸扬扬的,传出去会让人觉得晋阳王的后院不和,人多嘴杂的,好说不好听,主子宽宏大量,才能给底下人做个表率。”

    这番话一说,鱼蝶儿再迟钝也明白了,太后这哪是来说体己话的,根本不是,分明是问罪来了。

    话中暗指的就是西聆那件事。

    是说这事处理的不好,处置西聆反而是她不大度,不仁爱。太计较了?

    鱼蝶儿自然不能认同太后的说法。

    难道她受了气还要打掉牙和血往肚里吞?就因为她是王妃,就得逆来顺受?否则就没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如果是这样,那王妃做着有什么意思?做来就是被人欺,还不能吭声的了?

    没有这样的道理吧?那不如不做。反而还能随意欺负别人了。

    心里不服,可她却不敢反驳回去,眼前的是太后啊,无论如何她不敢放肆,没有这个胆子。

    鱼蝶儿暗自深呼吸数次,才尽力和缓了语气,“太后娘娘教导的极是。我是什么都不懂,而且还没过‘门’,所以皓月斋的事儿现在都是王爷做主的。”

    太后见她竟将一切都推到鹤泰头上了,显得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泰儿毕竟是男子,自古男子治国,‘女’子理家。他一个男子理家难免大刀阔斧,用男子那一套粗犷之法。看似快刀斩‘乱’麻,实则少了人情味。家和万事兴!凡事不能由了自己高兴。要以大局出发。”

    这是在指责鹤泰处理的不当,不顾念旧情。

    鱼蝶儿只得装糊涂,“太后娘娘不辞辛苦为皓月斋的事忧心,实乃王爷之福气。”

    却听得太后叹一声:“你们若能明白哀家这份心也就行了。”

    鱼蝶儿道,“自然是明白的,也感念太后娘娘的劳心。我什么都不懂,以后免不了向太后娘娘请教。待我学会了理家,太后娘娘也就可以少‘操’些心。”

    太后深深的看了鱼蝶儿一眼。

    眼光中有着疑‘惑’,这丫头失忆后‘性’子倒是变了?太后觉得虽然她没明说是为了西聆而来,可也点的差不多了,鱼蝶儿应该是听出话音了吧,怎么愣是不接茬?

    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太后看不透鱼蝶儿,也懒得再兜圈子,索‘性’直言,将话引到正题上,“哀家听说前两日后院的夫人与你闹了不愉快?”

    鱼蝶儿也不隐瞒,点头道,“让太后挂心了,已无大碍了。”

    她并不多说,不告状也不说详情。却说已无大碍了,寥寥数字,却说明了她是受害者。

    这么一来反倒让太后无言以对了。

    人家受害者都不想提此事了,也没告状,也没说西聆什么不好听的,太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指责她。

    可是想着西聆如今还在量刑司里待着。失宠也就算了,好歹能回来皓月斋还算有个名分,即便是‘侍’妾的名分。也比被逐出去要好啊。

    所以思量了一阵,还是开口道,“哀家也不瞒你,西聆自八岁就进宫了,一直伺候哀家,可以说是哀家看着长大的,感情自然比别的宫‘女’深厚的多。直到十四岁时,哀家将她赐给泰儿,送进了这皓月斋的后院。”

    “在这儿也好几个年头了,中间泰儿还出征了几年,独守空房的日子不好熬啊!所以‘精’神时好时坏的。你刚来皓月斋,她可能是看着你眼生,以为是会对王爷不利的人,所以可能是一时失了理智,便冲撞了你。”

    “泰儿为了正你王妃的尊贵,将她送进了量刑司。哀家于心不忍,毕竟是哀家将她亲手送进这皓月斋的。所以这次的事儿,看在哀家的份上,你就原谅她,就算了,好不好?放她一马,让她回来皓月斋,哀家会好好教训她,今后她不会再做出这般放肆的事了。”

    鱼蝶儿明白太后现在已经是尽量放低姿态了,不惜说西聆是神志不清才冲撞她的。

    言下之意是让她跟鹤泰求情,赦免了西聆这次的错,把西聆放回来。

    鱼蝶儿当然是不信的,什么‘精’神时好时坏的,骗谁呢?西聆那日的嚣张姿态鱼蝶儿还历历在目,哪里是神志不清楚的人说的出来的。

    因为知道太后是说谎话,是偏向西聆,所以鱼蝶儿下意识的,打心眼儿里就不情愿。

    想到西聆就是因为知道太后会为她做主,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她,鱼蝶儿更是不愿意。

    而且她也明白,这是因为她占了上风,西聆即将面临凄惨的结局,太后才到她面前这样说,若是吃亏的是她,进量刑司的是她,太后才不会来管她的死活呢。

    所以即便太后已经将话说的很恳切了,鱼蝶儿还是没有直接答应,只道,“此事太后何不直接向王爷去说。此事是王爷处置的,我现在越俎代庖反而不好。若王爷同意放她回来,我没意见。”

    她想着,要说你去找王爷说去,若是他同意了,她也就认了。毕竟不能让他在太后面前显得不听话。

    但让她直接同意,她还是不甘愿,总觉得那样太没用了,那么轻易就向她们低头了一样。

    而且依西聆的‘性’子,以后也不会蛰伏下去,不会就此宁静的。

第二百七十五章 阅人无数

    见鱼蝶儿婉言拒绝,太后不由得有些恼火,她就是知道鹤泰的倔强脾气,所以才从鱼蝶儿这儿入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想不到鱼蝶儿竟也这么不给面子。

    想之前,鱼蝶儿在喜棉宫时,她自认对鱼蝶儿也不薄,算是关照了。喜棉宫遭受司膳监苛待时,还是她出面平了此事。

    现在倒是一点面子不给她了,就算是忘记从前的事儿了。可她还是太后,鱼蝶儿就算作为王妃,那也是小辈,怎么也不该对长辈这种态度,这么驳她的面子。

    太后心中气愤,当下便道,“哀家自然可以直接向泰儿去说此事,他是哀家的孙儿,自然会听哀家的话办事。但是那些不知道的还以为哀家倚老卖老,逼迫孙儿做决定。”

    “况且这事儿毕竟因你而起,哀家也不想绕过你,背后去做什么。所以才来跟你说。若你不知好歹,那哀家只好去向泰儿说。不过你可想清楚了?”

    “此事若由泰儿去办,对你的威信可是有损,旁人会觉得你受了欺负,泰儿却不帮你主持公道。以后你还如何理家?但如果这事儿由你出面,不但没有损你的威信,还会让人觉得你大度,仁慈。对你反而有助益。”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了,让你主动去说放西聆回来是给你面子。若是鹤泰去说,你就连面子都没了。

    太后说的不客气,鱼蝶儿回的也不客气,

    “我想着,皓月斋的事儿眼下还是由王爷做主比较妥当,我个人的威信面子算的了什么呢?王爷既已如此裁决了,我若执意更改,让旁人看了说我干扰王爷决策是小,若说王爷耳根子软,听信我的话以致朝令夕改,对王爷反而不好。我怎么能只顾自己呢?”

    反正来回就一个意思,放西聆,找王爷去,在她这儿没门。

    太后听着便觉得鱼蝶儿太不知好歹,不知进退了。她话都到了这个份上,鱼蝶儿居然稳如泰山,就是横竖不答应。

    太后都有点后悔了,早知不该同意这门亲,若不是拗不过鹤泰的苦苦恳求,她又怎会对皇上相劝,下了那道赐婚圣旨呢?

    虽然门不当户不对,但是眼看着鹤泰将到弱冠,都还无子嗣,他又不爱那几个侍妾,想着这是他执意要娶的,怎么也会恩爱,好歹生个一男半女的,也算有个希望,她也能抱个重皇孙。

    可是现在看着鱼蝶儿这么不给面子,太后着实是有悔意了。不禁怒斥她,

    “你口口声声说不能只为了自个,要为了王爷。可你真的为他了吗?你有为他考虑一点,有设身处地的为他想吗?”太后冷笑,“你没有。”

    “你说怕人说他朝令夕改,可他为了安抚你,不顾以往情面,将西聆送入量刑司,外人就不会说三道四吗?恐怕会说的更加难听!”

    “自古只闻新人笑,谁人听到旧人哭。众人会说他拾为女色所迷,娶了新妃,就容不得一个侍妾了。泰儿在外人眼中就会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鱼蝶儿,哀家问你,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吗?这难道就是你所说的,自己的面子不算什么,是为王爷好吗?若是真的为他着想,要怎么做,你不明白吗?”

    太后越说越激动,情不自禁的翻起前几日的事儿来敲打她。

    “自你回来便在皓月斋里,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你可知道泰儿为了你,做了多少?为了你们的婚事又付出了多少努力?你都知道吗?”

    “他一个亲王,多少深闺淑女想攀附,出身极好不说,个个都是才貌双全。可他却偏偏要娶一个不能婚嫁的女官。你知道为了说服皇上免去你女官之职,他费了多大的力,为了让皇上将你赐婚给他,他又作了多少以往从没做过的卑躬屈膝之事,跪了两日不说,还答应了皇上好几件差事……”

    “哀家也不是太看重门第之见,而且哀家心疼他,想着只要他喜欢就好,所以为此事也没少跟皇上唠叨。你才得以嫁给他。这大婚来的不容易。”

    见鱼蝶儿神色稍软,太后才放缓了语气。

    “西聆的事固然是她错在先,是你受了委屈,可终究是一件女人间的吵闹事,若就因此给泰儿弄出不好的名声了,也得不偿失。况且泰儿为你做主的心这皓月斋也都看到了,这院子上上下下的人再不敢对你有不尊之心。得饶人处且饶人,也权当卖哀家一个面子。”

    虽然鱼蝶儿知道太后这话不过是为了让她放西聆所说,人已经送进量刑司了,宫内恐怕已人尽皆知,若真的有影响,也早就影响了,何况她并不认为能对鹤泰有什么影响。

    不说量刑司是知道真相的,就是皓月斋的人也不是哑巴,别人会猜,会传,他们就不会说真相吗?

    但是太后的有些话还是对鱼蝶儿还是有触动的,从太后的话中,鱼蝶儿知道了鹤泰的确为自己做了很多努力,而自己又何必因为这点事跟太后在此争执不休呢?

    太后是鹤泰的皇祖母,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人,是太后将他养大,是堪比生母的养育之恩,就算是她偏心一点西聆,又有什么呢?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太后不过是顾念旧情而已。

    鱼蝶儿想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放下面子,妥协一些,就当是为了鹤泰吧。不然太后若真的去找他说,势必会让他为难的。

    而且她没想到鹤泰为了她,竟是做了这么多,却没在她面前说过只言片语,若不是太后说,她一直都不会说过。

    “好,我可以答应劝说王爷,但是他听不听我的,我不能确定。”鱼蝶儿也不拖泥带水,既然决定了就直接了当,解决了也好。

    本来的不愿意,突然这么痛快的应承,太后反而不敢置信,确认道,“你答应了?”

    鱼蝶儿点头,“我不为别的,只是不想让王爷为难,也不想令太后为我们小辈的事情这么劳心费神,寝食难安,做小辈的理应尽孝道才是。但是对于西夫人,同样的行为我也不想有下一次。”

    她是真的只为这些考虑,并不代表肯为西聆求情,就是原谅西聆了,鱼蝶儿觉得她是不会原谅西聆的,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便是。

    确定她是真的答应了,太后才有些释怀,“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尽管放心,经过这次,西聆断然不会再不谨记规矩的。若是有下次,哀家也不会饶了她的。”

    事儿谈妥,太后也像是松了一口气,将鹤泰叫进来,又说了会儿话,都是些殷切的叮咛和对大婚事宜督办的问询。

    桌上的饭菜也都凉了,膳房又热了一回,太后跟着在皓月斋用了些,才离开。

    太后前脚走,鹤泰就急忙问鱼蝶儿,“太后都跟你说了什么?说了那么长时间。”

    “也没说什么特别的。”鱼蝶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跟鹤泰说西聆的事情。

    可是已经答应的了,不说也不行。犹豫了半晌,还是开了口,郑重道,“王爷,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儿?”或许是鱼蝶儿太过郑重了,鹤泰一脸戒备的问。

    鱼蝶儿干笑了两声,“关于西夫人的事儿。”

    鹤泰立即一脸不悦,“提她做什么?”

    “听说你把她送进量刑司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样是不是太过严厉了?要不……”鱼蝶儿试探道。

    “此事你不必过问,本王自有主张。”鹤泰突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但是她好歹在皓月斋几年了,又是太后赐给你的,这样太后会伤心的,太后对你那么好……”

    “是不是太后方才对你说什么了?”鹤泰打断了她的话,警觉的问。

    鱼蝶儿心道,你怎么这么聪明呢?完全是一猜即中啊!可嘴上却说,“没有,太后没说什么。”

    鹤泰凝视着她,见她眼珠躲闪,笃定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说谎。”

    “哪有?”鱼蝶儿辨了一句,为了不与他对视,便转身回了房,然后若无其事的坐下,就像真的没有说谎一样。

    鹤泰跟着她坐下,“你不必瞒我,我可是阅人无数。”

    鱼蝶儿眼睛滴溜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阅人无数?什么人?女人?”

    鹤泰一时哑然,这小东西说话如此无遮无拦的,这种话也堂而皇之的说出来。阅女人无数?亏她倒是想得出,他是那种人吗?

    他明明说的是阅犯人无数好么?做为刑部尚书,忙的时候一天要提审不少的人犯,那些人都是巧言吝啬,黑的能说成白的,试图脱罪。

    他已练就了火眼金睛,察言观色本领一流。

    可是说出来了,小蝶肯定又要生气,拿她当犯人看了。可是不说明呢,她却这么诽谤他?这如何办呢?

    鹤泰正愁苦呢,猛然瞥见鱼蝶儿正看着他嗤嗤笑,分明是一副捉弄他得逞的样子。

    “好啊,合着你个小丫头拿我寻开心呢?”鹤泰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不是啊,是你自己说的阅人无数嘛?你说是不是女人嘛?”鱼蝶儿不怕死的叫道。

    “你还问,你还问。”鹤泰伸手向她身上挠了几下,以示惩罚。

    鱼蝶儿便笑的更欢了。

    可是笑着笑着,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了顿,才道,“王爷,我还有个事儿想问你。”

    “你问题还真多,什么事儿,问吧?”鹤泰笑道。这小蝶怎么像个好奇宝宝,问题这么多。

    只是千万别再是问他阅的是不是女人这类问题了,说他阅女人无数,还真是抬举他了,他是真的没有啊。

    鱼蝶儿看似有些难以启齿,踌躇着,小小声的问道,“王爷,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

第二百七十六章 你怎么不信呢

    “隐疾?”鹤泰不明白,一脸茫然的重复道。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就是,有没有什么病?”鱼蝶儿小心翼翼的问。

    鹤泰沉思了一会儿,确定道,“本王身体一向好得很,没什么病啊。”他突然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耳熟。但想不起来是谁还问过。

    “哦。”鱼蝶儿没再问了,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刚及笄,不通人事,本来不知道这些事儿的。可皇上圣旨下达的第二日,司仪监便派了老嬷嬷来,教导她大婚之日的流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每一个步骤都细细的讲,生怕出了纰漏。

    关于大婚之夜的男女之事,竟也提及了一些。

    其实这个事儿平常百姓家是由娘亲在女儿出嫁前一晚交代的。可她在宫里,娘亲没在身边。而且嫁的不是普通人,是皇子亲王。自然是怠慢不得。这教导的事情便自然落在了司仪监的头上。

    估摸着司仪监是怕她什么都不懂,到时惹恼了王爷。或是在大婚流程上出了什么纰漏。所以这么急的就来教了。

    竟连花烛夜的事儿也顺带的提了提。虽然没详细教她如何侍寝。可说的话也是令她脸红心跳了一整天。那一天,她连见到鹤泰都不好意思极了。

    可那老嬷嬷还说,待过两日再来教她一便。王爷娶亲,他们慎重极了,这可是关系到皇家脸面。

    生怕她不懂规矩,坏了事儿。到时龙颜大怒。就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鱼蝶儿是从那老嬷嬷的口中,了解到的关于男女之间的这些事儿。她想着若是鹤泰真的有什么毛病,那也算好,到时那老嬷嬷在教时,她就连听都不用听了,还省事了。

    上次只听了那寥寥数语,就觉得还挺吓人的。所以若是不行也没什么可怕,更像是躲过一劫呢。

    也因着有点好奇,鹤泰看着无比的强装呢?居然是个绣花枕头?

    所以斗胆问了问。

    只是女儿家去问男子这个问题,着实是羞死人,可她也是没办法呀。

    “小蝶,你到底想问什么?不妨直说。”她话说的云里雾里,眼珠转来转去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弄的鹤泰反而心急不已。

    “其实也没想问什么,就是我听说你都很久很久不去后院的……”话虽只是点到即止,可她双颊却已绯红。一个还未婚嫁的少女,能说到这个地步实属不易。

    鹤泰一怔,突然想到了,好像之前太后也曾问过他类似的问题,这才猛然明白过来,鱼蝶儿是想问什么了。

    心情顿时复杂极了,还有些许无奈,“你这个小东西,不会以为本王不去后院,是因为身体有心无力吧?”

    他说的直白,鱼蝶儿更加羞赫,却还是鼓起勇气问,“难道,不是吗?”

    鱼蝶儿其实想好了,就冲着他对自己不错,就算是真的不行,她也不会临时变卦不嫁给他了,可是不能瞒她。

    若是故意欺骗就更不行。

    想想还真有这么欺骗的可能,要不然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这么好命落到她的头上。皇上和太后居然都没反对?肯定就是因为有什么毛病。

    只是,他们都瞒着而已。

    鹤泰已经哭笑不得了?怀疑他有病?以为他不行?亏她想的出来!

    鱼蝶儿看着鹤泰脸色变来变去的,一张脸像覆了冰霜那么冷。心里不禁有点怕,看来是说中了,他生气了!

    连忙安抚他,“其实如果是的话,你也大可不必瞒着我。我不是一定看重这个的,但是不能骗我就是。我就是问问而已,真的不看重的……”

    她越说不看重这个,就是问问而已,越是这么说,鹤泰心里越是聚了一股火。

    本来二人坐在相邻的椅子上,鹤泰大掌一提,直接将她给提溜到怀里来了,“本王说了没病,你怎么不信呢?嗯?”

    他贴近她的耳朵,“不但没病还强壮的很,你若不信,本王不介意跟你提前洞房,证明给你看。”

    洞房?想什么呢!

    鱼蝶儿用手推开靠她很近的这张脸,又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要。”挣扎着要起来,没有挣开一丝一毫,还被他抱的更紧了。

    鹤泰一脸的无辜,“你瞪本王干嘛?是你认定了我有病,若我说没有,想必你也不信。最好的方法就是你亲自试一试。事实胜于雄辩嘛,怎样?要不要?”

    他说着,还挑衅似的将怀里的人儿往身上按了按,熨帖到毫无缝隙。

    鱼蝶儿脸儿更红,红透的山楂一般,推拒着他,“不要,我信你就是了。”

    鹤泰却没有放手的意思,“真的不要?那你就不怕我说假?”

    “假就假,反正我不试。”鱼蝶儿撅嘴道。

    说完还皱起了眉,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她被他揽在怀里,坐在他的腿上,开始还没什么异样,方才一阵挣扎翻腾之后,现在怎么感觉到坐着的地方不那么平整了,不觉疑惑道,“你快放我下来,什么东西硌着我了。”

    鹤泰顿时呼吸一紧。他当然知道她说的硌人的是什么。

    身体的变化他岂能没有察觉,可是被她这样懵懂的说出来,只觉得反应更强烈了。

    他难以自持的吻向她的脸颊,同时大掌将她的小手带到腹下。

    鱼蝶儿感觉手触到一个挺立,她还下意识撩拨了一下,然后就感到鹤泰一阵颤栗,似乎还倒抽了一口气。她就不敢再动了。

    她小手碰到的那一下,令鹤泰感觉热血瞬间涌遍全身,他喘着粗气在她耳边道,“感觉到了吗?它已经迫不及待了,怎会不行呢?”

    鱼蝶儿听他说这话才醒悟似的明白她刚才碰到的是什么,顿时羞涩的想死去。奋力将手从他的大掌里抽出来。一颗心早就噗通噗通的几乎要跳出胸腔,从脸到耳朵尖红了个彻底。

    他又捉回她的小手,放在唇边摩挲轻吻。

    还没容她反应过来,他的唇便从手上转移到了她的唇上,虽是轻轻的触碰,可那软软暖暖的感觉,令鱼蝶儿觉得一阵晕眩,不由得黛眉一凝,不知所措。

    他紧拥着她,唇像带着火,移到了她的睫上、额头,顺着脸颊又游移到颈窝里,轻轻摩擦着,气息喷在她雪白的颈上,热热痒痒的。

    他的眸子逐渐变得深沉,鱼蝶儿甚至听到他猛力吸气的声音,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被他有力的臂膀圈住,本来温暖的气息,此刻却令鱼蝶儿觉得陡然危险起来。

    她突然有一种捅了马蜂窝的感觉!他的吻却依然不停,不断的蔓延肆虐着。

    她轻而易举的便沦陷在了这危险里。

    她都如此,鹤泰更是难以自拔。

    以前也曾牵手拥抱轻吻,可小蝶都是从头到尾拒绝,他也从头到尾克制,不过是蜻蜓点水。可今儿是小东西提起的话茬,虽然是无心,可话题是那样的诱了他,令他没办法克制。

    燃起的心火,连他都熄不下去了。

    半晌他才停下来,双眸锁着她的眸,暗哑了声,“小蝶,爷想要。”

    “要什么?”她迷惑。

    “你。”

    鱼蝶儿闻言,愣怔了一下,想起那嬷嬷说过的,才惊愕的睁大眼,恐惧的摇头。

    “小蝶,我们就快要大婚了,你迟早是本王的人。”他说话间的呼吸都带了颤抖,似是忍的辛苦之极。

    她的头依然摇的猛烈,“那就是还没大婚。”

    鹤泰闭了闭眼,强制自己冷静,“那,让爷抱一会儿,保证不动你就是。”他退而求其次。

    “嗯。”她得思维竟不知发散去了哪里,居然应了一声。

    见她答应了,鹤泰急不可耐的将她抱上了榻,他覆在她身上,高大的身躯将她遮的严严实实。这是第一回如此亲密,他激动不已。

    唇在她的脸颊颈上流连着,心底却越来越不满足,想索要更多,于是大掌伸向她的山峰。

    触手的柔软令他心中一颤,小东西看着瘦弱,胸前倒是无比饱满。他的手刚一触上去,就感到底下的小身子也颤了一下,他只顿了一下,大掌便毫不留情的抚弄起来。

    她被一种陌生的感觉冲的头脑昏昏,理智残存时,磕磕巴巴的质问他,“停下,快停下,你不是说只抱一下吗?”

    “喜欢吗?”他答非所问,呼吸也粗重起来。

    眼神触碰之际,鱼蝶儿从鹤泰眼中看到一种从未看过的迷离之色。

    她顿时惊慌,“不,不喜欢,不要这样。”

    然后像只受惊的小鸟儿,在他身下做着无用的挣扎,试图想要飞出他的禁锢却动弹不得。

    他停下,迷离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柔光,低头浅浅吻了下她的眉心,声音无比温柔魅惑,“那你喜欢怎样?说出来,爷都给你办到。”

    该死!她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他却故意曲解。

    可他的声音就像施了魔法,那魔法将她头脑中的认知和心绪都吹乱了。

    乱得一塌糊涂。

    只知道半眯着双眸冲他摇头。然后便看着那张俊美的脸压下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便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个吻却不再如同方才那样的一触即过,而是不断地深入探索,纠缠不休。

    她竟又迷了心智般昏头昏脑的,任由了他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竟然也越过衣裳进到了里头,待她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带着温热触到了她的肌肤。

    由于习武,他的手并不细腻柔软,反而有些粗粝,但是因他控制着力道,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游移,给她带来阵阵酥麻的感觉。

第二百七十七章 怎么才能原谅

    陌生的奇异感觉冲的她头脑一片空白,被动的任他予取予求。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鹤泰本没打算更进一步,初衷真的只是想抱抱她,缓解一下难耐,可是现在他发现,不但没缓解还更加难忍了。身子某处蓬勃的像要爆炸。

    手便不受控制的将她的衣衫撩开,没有衣料遮盖的皮肤瓷白透着光泽,只看一眼便令他眸色一深。

    遂离开辗转纠缠许久的她的唇,吻向她胸前的娇嫩峰峦。

    “啊…”小蝶飘飞的思绪被他成功的拉回,娇喊了一声。

    然后便发现事态已经到了这样的境地,她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了?真是后悔轻信了他所说的只是抱一下。

    他不会真的是要提前洞房吧?可是,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呢,而且,哪有人洞房是提前的?

    惊醒过来的鱼蝶儿,已然惊怕的忘记了任何反抗,而且她也动弹不得,只能在心中慌乱无比的想着。

    由于又怕又焦虑,以致她的小脸儿上神色无比复杂。

    鹤泰感觉到身子的僵硬麻烦,抬眸望去,发现她走神的样子,心里不悦,他就这么没魅力?小东西都走神了。

    而且这样是不是也算他不行啊?

    想到这个词,他心中无比郁结,遂发了狠力,手与唇舌并用,攻向面前的两团娇嫩,双唇更是采撷着山峰顶端的红果。

    他的努力令她情不自禁的娇啼,

    鹤泰满意的轻笑,小东西身子柔若无骨,娇喊更是让他的骨头都酥了。

    鱼蝶儿听到自己的吟哦简直羞得要钻到地缝里去,她不想再发出那动情的声响,所以便紧咬着唇,绷着身子,抗拒着他带给她的感觉。

    “小蝶,别怕,放轻松。”感受到她的抗拒,他柔声呢喃。

    “王爷,可不可以停下,求你停下来。”她看着他,细声细气的近似乞求。

    停下?他倒是想停,可是停不下来了。

    不但停不下,还在索求更多。

    ……

    她见乞求未果,那陌生的感觉又让她又羞又无措,不禁急的啜泣起来,扭着柔弱的腰身做着无用的挣扎。

    急出了一身汗也没挣脱丝毫,当发觉鹤泰在扯她的亵裤时,她才彻底的惊慌失措了。

    “你干什么,不许这样,不许动我的裤子。”她奋力的踢着两条细白的腿,前所未有的反抗。

    可是鹤泰却并没有听她的,还是把她的亵裤扯走了,两条腿暴露在空气中,本是不冷的气候,可是她却感到冷,从内到外的冷,犹如寒冬。

    她心里太信他了,觉得他会适可而止,不会伤害他的,所以才信了他说的。

    而且也确实要大婚了,只要不做那样的事儿,搂抱亲密倒也不算了不得的事情。可是看这个阵势,已经没那么简单了。

    主要是一直对她无比温柔,听她任她的鹤泰就像变了一个人了。

    不听她的,也不管不顾她的感受了,这让她觉得心里好疼,好受伤。

    当他不再听她的,不再管她愿不愿意,她还怎么办,她心里怕极了,怕极了接下来的事儿。也怕极了他之前所有的一切温柔都是假装的。

    她声音颤抖的喊叫,“你别碰我,我不要你碰,不要,死也不要。我不要跟你成亲了,不要嫁给你了,你好可怕。”

    惊怕让她意识有些涣散了,下意识的喊着,喊的什么她自己其实也不知道。

    她被一只炙热的大手挑起下巴,“看着本王。”

    鹤泰定定的凝视着她的脸,而她低垂着眼眸,根本不看他。

    “看着我。”下巴上的手用了力道,声音也沉了几分。

    他是恼怒的,不要他碰?不想嫁给他了?

    也只有这般伤人的话才能令他在这个时候刹住车。

    鱼蝶儿觉得下巴被捏疼了,下意识一缩,眼眸颤巍巍的看向他,看到她眼里盛着水光,委屈无比的样子,鹤泰的心还是软了,也痛了。

    可是想到这双水汽蒙蒙的眼睛是因为不愿意让他碰,鹤泰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

    他皱了皱眉,“你这么反感本王吗?死也不要我碰?”

    她没回答,眼里的水汽却越聚越多,汇成泪滴哗哗的往下淌。

    他觉得她这是默认了,他黯然的放开紧捏着她下巴的手。

    鹤泰此时觉得真的是他太过天真。她还是不喜欢他,以前不喜欢,现在依然是。别以为失忆了就能令一个人的喜好改变了。

    可是现在,她奉旨也会成为他的妃,他不想因为任何原因放手,即便是她不喜欢。

    他强压怒火,“皇上将你赐婚给本王了,你就是本王的女人了,本王怎么碰不得了?不但要碰还要天天碰,夜夜碰,这辈子,你只有本王一个人有资格碰。”

    鹤泰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狂躁,不如就什么都不顾忌了,生米煮成熟饭或许不是坏事。否则她若真的不嫁他了呢?他该如何承受这种失去的痛。

    他索性大刀阔斧的将自己的衣袍褪了个干净,那处昂扬更呈现剑拔弩张的态势。

    鱼蝶儿惊愕的睁大双眼,被定住一般看着这一幕,他那儿实在太雄伟了,她无法想象待会她将会如何惨烈。

    她下意识退到床角,拉过一旁的锦被挡在身前,紧闭着双眸,瑟瑟发抖。

    这儿是他的地盘,她不知道能逃去哪儿,她哪儿也逃不了。她怎会是他的对手呢?

    本该美好的一切,怎么突然演变成了这样子,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一把就将锦被扔到了一边,鱼蝶儿无计可施,抱着双膝尖叫着痛哭。

    看着她明眸紧闭,面颊上全是湿漉漉的泪痕,看样子是吓坏了,鹤泰毫无疑问的不忍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的初衷是爱她,疼她,宠她,而不是伤害她。

    他把锦被拉过来,包住她。

    然后径自去将衣袍重新穿戴好,才到她面前来,轻轻环住锦被包住的她。

    “没事了,没事了,小蝶不哭了。”他无比的歉疚。他觉得方才他一定也是昏了头了。

    鱼蝶儿还是一味的哭,脸上爬满了眼泪。

    他心疼的拥住她,声音带了浓重的鼻音,“我错了,大错特错了。你原谅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了,再也不强迫你任何一点,再也不了……”说到后面竟哽咽的说不下去。

    她却感到肩头有一滴滴的热物滴下。他是哭了么?他竟哭了?

    鱼蝶儿哭声渐渐低下去,长睫已被眼泪粘成一缕一缕,她睁开眼,将他推开,整理自己的衣衫。

    鹤泰慌乱的用手在脸上快速抹了几下。静静的跪坐在榻上,一副等待她宣判的样子。

    “你出去!”她整理好衣衫,又去床榻那头将亵裤穿好,一回首,看他还在,便吼道。

    她其实心底还是怕的,这点情绪在她的眸中藏不住。

    “小蝶。”他急切的解释,“我知道我做错了,没顾及你的感受,可这不是我的初衷,你别生我的气好么?你说要怎么罚我,我都认。”

    “罚你?”她笑的凄然,“我敢吗?我有资格吗?我只是一个玩物一样,怎么敢罚你呢?”

    听她如此自贬,他心中不是滋味,“我从来没把你当玩物,从来也没有。今儿的事儿都是我的错,我想着我们就快要大婚了,这是水到渠成的事,没想到你这么不愿意,而且开始我也没想这样,但是后来我控制不了了,我真的无心伤害你。”

    鹤泰神色痛苦无比。

    “如果我原谅你,是不是让你做什么都行?”她突然问。

    “是。”

    “好,我要你取消大婚,亲事作废。”鱼蝶儿脱口而出。

    “什么?取消大婚?”鹤泰身子一震。这个要求真的不如杀了他,还干脆一些。

    “是。”她是如此果断坚决。

    鹤泰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她要取消大婚?她真的是不想跟他成亲了。他这些天的欣喜和忙碌都将成为一场空。

    “婚事是皇上定的,金口玉言如何更改?”他皱眉。

    “只要你说不愿意,想必皇上是求之不得。”她一语道破。

    “只有这样,你才肯原谅我吗?”他红了眼眶。

    “对。”她似乎迟疑了一下,可还是确认了。

    “好。”这个字像卡在喉咙里,只出了个口型。

    他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屋子的。

    他走以后,她也松了铆着的那股劲儿,跌坐在地。

    她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可也许这是最好的。但是他临走时那受伤的神色,在她眼前萦绕不散,让她的心疼之又疼。

    不知道坐了多久,房门哐一下开了,不知道是谁这么没规矩,这么慌慌张张的,她皱眉望向门口,就看着一个太监神色慌张的跑过来。

    口中叫着,“王妃,您……快去瞧……瞧瞧吧,王爷他……”

    来人跑的太急,气喘吁吁的。

    “王爷怎么了?”她惊问。

    “王爷……王爷……要砍手,您快去劝……劝劝。”

    “在哪儿?”

    “寝殿,寝殿里。”

    鱼蝶儿慌着就往外跑,鞋子都没穿。

    到了鹤泰的寝殿里,里边一片混乱。一群奴才抱住鹤泰,他的手中拿着一柄剑,地上还有一滩血迹。

    她冲上去,奴才便让开了。

    “你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她吼叫着。

    鹤泰似乎没想到她会来,眼中有着不置信,声音却冷淡,“不用你管。”

    她嘴一扁,吸了吸鼻子,“好,不用我管,你砍吧。你砍完了,就可以看着皇上把我跟一屋子奴才都拉去砍头。”

第二百七十八章 惹人疼的小东西

    “这跟你们无关。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鹤泰皱眉。

    “无关?奴才们没看好你,是有罪。我把你逼到这份儿上,也是罪。你觉得我们逃的了吗?”鱼蝶儿怒道。

    一哭二闹三上吊不都是女人的把戏吗?怎么他一个大男人还搞自残?

    “快去叫太医啊?没看到王爷流了这么多血。”鱼蝶儿见他稳定了情绪,对奴才叫道。

    “回王妃,已经派人去了。”

    鹤泰摆摆手,“都出去吧,待会儿太医来了,给他好好看看,这些日子就让他歇着吧,养好了再说。我这儿就不必让太医来了,方才的事儿不要外传。免得你们都没好果子吃。”

    “是。”

    一屋子奴才就都出去了。

    鱼蝶儿有点莫名其妙,给谁看?不是他受伤的吗?没来得及多想,就去看他的手,见已经用帕子捂上了,估摸着是奴才做的应急措施。

    “为什么不让太医来看?流这么多血,不看怎么行?”地上那滩血令她心惊焦急。

    “只是一点皮肉伤,不碍的。”见她担心,他放柔了声音。

    “你怎么这么傻?”她看着他,眼神里全是责怪。

    “都是这手惹的祸。”他说的清淡,但鱼蝶儿却感受到了他是真的悔了。不惜砍掉不听话的手,以此谢罪。

    “你不用这样的,我不说了吗?只要取消了婚事,我就算原谅你了。”她明明给了他路的。

    鹤泰把剑放在桌上,把腕上的帕子扔了,看了她一眼,“我宁愿你拿我的命去好了。”

    鱼蝶儿愣了一下,赶忙拿出身上的帕子,按在他的伤处,那伤口看起来不大也不太深,不过还是在冒血。

    “还是让太医来瞧一瞧,上些止血药,还要防着发炎呢?”

    “不用了,省得不必要的麻烦。”他顾虑的是,太医一来,万一传出去,太后只怕又要来关怀一番,他又要费力解释。

    而且,这一点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伤。不过看她这么关怀,他倒是很受用。

    不过也不忍她太担心,还是坦白了,“地上的血不是我的,是奴才的。”

    当时他心中恼怒,进屋取下宝剑斩向手腕时,被随侍太监上前挡了一下,结果砍到那太监手上了,所以他的手腕只是顺带割破了,并不怎么严重。

    而且好在他察觉到奴才来挡,力道收敛了,所以那太监倒也不至于断手,只是伤的不轻。

    听他说完经过,鱼蝶儿一把推开他。

    原来地上的血不是他的,害她白担心一场。

    “小蝶,可不可以不要取消大婚,你就像是我的命,没有你我就没有命了。”

    鱼蝶儿不置可否,她才不信,她会是谁的命。

    “你能来看我,就是还在意我的,是不是?”

    “谁在意你?我是怕你出了事儿,我受连累而已。”她嗔怪的瞥了他一眼。

    鹤泰这么想,不是空穴来风。

    方才他只对她说了奴才挡剑的事儿,后边的倒是没跟她说。

    那太监挡了剑之后,便高声喊了门外院里的奴才进来,以防鹤泰又要自残。所以才有后面一群奴才抱住他的那一幕。

    但若是他执意,这群奴才岂能拦得住他。

    当时他就喊道,“都让开,否则本王便不留情了。”他若出手,这些奴才肯定重伤。

    奴才们自然是死不撒手,纷纷冒死相劝。

    “王爷息怒,何事要如此啊?您可是国之栋梁,何故废手?”

    他咬牙切齿,“何故?你们的王妃不要本王了,她根本不喜欢我,她不愿意嫁给我了。”他也是苦到极点,才会在奴才面前说出如此丢人的事儿来。

    还真是多亏上次去做说客的那个奴才了,之前王爷只顾高兴,也没问他怎么回事儿,鱼蝶儿怎么就给他送点心出来了。

    作为奴才他也不好主动去说啊,弄不好王爷还以为他在邀功。所以他便也没说。

    听王爷这么一说,他或许也是为了劝人,忙道,“王爷,您说王妃不要您了,不喜欢您?怎么可能呢?王妃她可是很在意王爷的。”

    “嗯?”鹤泰果然来了兴趣。

    奴才便将上次的事儿说了。

    “上次王妃生气,是因为听说您去后院了,可王妃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以为您去后院是去看夫人的,所以不高兴呢?这正说明王妃她心里有您,在意您呢?”

    “依奴才看,这次恐怕又是个误会,王爷可不能一时冲动。”

    鹤泰摇头,“不,这次不是误会,是……”他却无法说明。他要强幸她?怎么说的出口。

    “奴才觉得,王妃就是跟您使使小性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您真出了事儿,她还得心疼。何苦呢?”太监见劝住了,更是趁热打铁。

    “她心疼我?真的?”鹤泰不信。方才小蝶可是恨死了他的。

    “您不信,咱们派人去一趟,王妃肯定就火急火燎的赶来。”

    就因为这样,他才肯老实的呆到鱼蝶儿到来,还是完好无缺。否则,凭他的身手,再多的奴才也拦不住他自残。

    见到鱼蝶儿出现的一刻,他心中着实激动开心,她或许真的是在意他的。

    但是为什么就不要嫁给他了?就因为他的轻薄么?他都认错了,她都不肯再给他一次机会么?

    “小蝶,我想要一句实话,你是真的不想嫁给我了,还是借题发挥?”他问。

    联想起得罪她之前,她所说的话,似乎是在极力劝说他宽恕西聆。而又正好是在太后来了之后。这之间绝不是巧合。

    或许是太后对她说了什么,使她早就动了不嫁给他的心了?亦或是之前西聆对她说的那些话,动摇了她?

    他想问个清楚。

    是他铸下的错,后果他承担,但若是不明不白的背下别人言辞的后果,他才是不甘心。

    鱼蝶儿长睫扑闪了几下,“什么借题发挥?没有。”

    “那怎么就果断的不想跟我成亲了?”他认真的问。

    “你自己不清楚么?”她反问。

    “我知道我有错,可我总觉得还有其他原因似的。”他试探着。

    “没有其他原因,就是你让我感到害怕,我怕你,怕成亲,怕……”她下意识瞄了眼他下边儿。

    她一瞬的眼神也被他捕捉到了。

    “你怕它?”他意有所指。

    鱼蝶儿刹那间红了脸。

    鹤泰看着她,“今儿是我莽撞了,以后慢慢来,我愿意等。如果你不肯,成亲了可以不洞房,好么?”

    “可是……这对你好像也不公平。”

    “但你现在说不嫁给我了,对我更不公平。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到时候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我了断好了”他不惜威胁她。

    她吞吞吐吐的,“其实,我是觉得,我嫁给你才是对你不好,如果你不娶我,就可以好好呆在京城当你的王爷,不用去犯险,不用去拼死拼活。”

    “小蝶,你说什么拼死拼活?”他脸上有一丝尴尬。

    “你不用跟我装糊涂,我都知道了,为了让皇上答应赐婚,你答应了皇上几件事。”鱼蝶儿有些难过。

    “你怎么知道的?”他轩眉紧锁,他从未跟她说过这些。

    她抿着唇,没有回答。

    “太后跟你说的?”他有些怒,早应该想到这里边或许有不寻常。

    “嗯。”她垂首,“太后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顺口说了,想让我知道你为此的付出,你的不易罢了。”

    鹤泰抚着她的发,“你不用担心,那些事儿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根本不足为虑。”

    他无比欣慰,原来小蝶竟是为他。想着如果解除了婚事,也就不必去做答应皇上的事儿了。在他不顾她的感受,伤害的她哭泣之后却还是为他考虑。没有打他骂他,只是藉此让他取消大婚。

    “可是,你明明不用去的,都是因为我。”她很是不安。

    她生鹤泰的气也是真的生气,毕竟他竟然不听她的,那样对她。可是当发现他为此哭了,她就明白,他或许真的不是有意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能为此哭了,也是真的后悔了。也是真的疼她。

    可是想起太后跟她说的,鹤泰答应的那些差事,她就想要不就借机解除婚事算了。没有她,可能他会轻松许多,往后也少了很多为难。

    若是找个有背景的王妃,他的地位也会更加稳固吧。反正随便选一个,也是比她强的。

    所以她才这样做了。

    可是看到鹤泰因为她要解除亲事,竟不惜砍手,她是真的下不了决心了。

    鹤泰抓着她的手,额头抵在她的手上,“爷的小蝶是这样的好,这样的为爷着想,爷越发觉得自己做的错了,惹你哭,惹你怕,爷给你道歉。小东西,爷对不起你,以后不会了,再不会了。”

    他真想将这个小东西装在心尖上。再也不让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听他絮絮叨叨的,鱼蝶儿抱怨道,“我不小了,干嘛老叫我小东西?”

    “哪儿不小?”他竟戏谑道。

    “我是说人。不是说哪儿。”鱼蝶儿撅嘴道。她都及笄了,不小了。

    鹤泰笑道,“你再大也是爷的小东西,爷要一辈子把你放在心尖上。”

    这是他对她的宠溺称呼,管她是15岁25岁,还是35岁在他心里,永远都是个惹人爱,让人疼的小东西。

    话说开了,她不再闹着取消大婚,鹤泰甚是开心。

    “你真的不怪我了吗?”他生怕她心里憋着气,再出什么幺蛾子,与其时不时跟他来一出,不如一次让她发泄够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你太小了,还不懂

    鱼蝶儿摇头。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但是,以后不许再这么欺负我,否则,再也不原谅你了。”她补充道。

    “小蝶,你喜欢爷吗?”他问。

    “怎么样算喜欢?”她反问。

    鹤泰摸摸鼻子,“你太小了,还不懂,以后再问你吧。”

    视线往下,突然发现她居然光着脚。

    他皱眉,“怎么没穿鞋,脚进了寒气怎么办?”

    “现在天还不冷呢,没事。”她无所谓道,“刚才跑的太急了,没顾上穿。”

    他觉得心弦被拨动,却故作轻松。

    “有这么急?”

    “嗯。”

    “为什么呢?”

    “不是担心你么?听说你砍手呢,哪还顾得上穿鞋,生怕你变成个残废,下半辈子我要伺候你。”

    鹤泰没说话,将椅子拉的更近一些,把她的脚放在他腿上,用手掌包裹着给她温暖。

    “你的手?真的没关系吗?”她看着他腕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他却丝毫不在乎,不由得提醒他。

    “没事,在战场上受得伤多了,这点儿根本算不得什么。”他一脸的不在乎。

    鱼蝶儿还是觉得该处理一下,毕竟这里不是战场。

    “可是看着挺吓人的,我见不得血。”她骗他。

    他抬眸看她一眼,站起身,进了内室,过了一会儿再出来,手腕已经缠了纱带,袖子放下来,倒是看不出什么了。

    “我敷了止血的,明日估计就好了。”他坐下来,一句话安了她的心。

    鱼蝶儿瞪他一眼,这人,明明有药,都懒得用。

    看她脸上有了倦色,方才一番折腾,又哭那么久,肯定是累了。鹤泰起身,作势要抱她回去

    “我送你回去,早点休息。”

    她却摇头。

    “怎么?”鹤泰不解。

    她摸摸肚子,“我饿了。”

    晚膳因为太后在,她矜持着,没敢放开吃。虽然她现在的确是困了,可肚子咕咕叫,怎么睡得着。

    “小馋猫,你想吃什么?我让膳房做。”他体贴的问。

    她辩解,“不是馋,是饿。”想了想道,“不必太麻烦了,煮点面就行了。”

    实在是困了,想赶快把肚子忽悠饱了,就去睡了。

    吩咐下去,不一会儿膳房就把面做得了,两大碗热腾腾的鸡汤面条,还有两个炒菜,两个凉菜。

    鹤泰并不饿,陪着她吃了点。

    今儿的面条里放的香菇,她似乎很喜欢,自己碗里吃光了,眼睛瞄向了旁边的碗里。鹤泰会意,把碗里的都挑给了她。

    吃饱了,残羹冷炙撤下去,鹤泰打算给她泡杯茶喝,才去拿了私藏的极品茶叶,回来一看,这位已经趴在桌上梦周公去了。

    看来是困的不行了。

    他将茶叶放下,把她抱回她的房里去。

    外边的奴才面面相觑,心里有话,谁也不敢说。

    不知道这俩主子闹哪一出?一会儿要死要活的,一会儿又好的蜜里调油,又吃又喝又亲自抱回房去?

    主子的世界,他们不懂!

    鹤泰将她送回房内,轻放在床榻上,盖好锦被。

    他也没急着走,坐在床沿上看着她的睡颜发呆。

    她的睫毛长长的,在眼睛下方投射出一片暗影,呼吸轻柔均匀,睡的很香。

    他坐了很久才离开。

    日子一晃,很快就到了大婚的前一日。

    因为起码要分开才好应一个娶字,总不能在皓月斋里直接娶,那花轿都用不着了。

    娘家没法回,鱼家人还被鹤泰暗自保护着,不算个正当居所。

    而且若出宫去,鹤泰又不在,他也不可能放心,万一再出了岔子。

    所以宫里从开始就做主安排了,从喜棉宫出嫁。

    于是鱼蝶儿在大婚前一日便回了喜棉宫。

    把那儿当娘家,娶进皓月斋。

    不过喜宴还是请了鱼家人,也算不失礼数。

    自打回来以后,这才算回了喜棉宫,之前连衣物都是奴才送过去的,鹤泰没让她回来。

    皓月斋她都逛腻了,猛的换了个地方,可是新奇的很,都没闲着,各处看来看去。

    金松,喜鹊更是寸步不离的伺候着,跟她讲从前的事儿。以期唤起她的记忆。

    可是,都是徒劳的,她丝毫没想起来,不过听着也觉得有意思,对以前的自己也有点了解了。

    下半晌的时候,太子爷来了喜棉宫。

    虽然鱼蝶儿前几日见爹娘的时候,听说了她当初是跟着太子入宫的。

    可既然她是女官,想必跟太子也没太多交集。

    而且自她回来以后,太子也只到皓月斋看过她一次。虽然言语上关切,不过也没说太多话。

    所以对太子,她只是觉得人看上去不错,相貌俊俏,气质也颇贵气,温文尔雅,其他就没什么了解了,也不知道他此来为何?

    但对方既贵为太子,她理所应当的出来相迎请安。

    虽然她现在见鹤泰已经习惯不请安了,那些个规矩也都全然没遵守。反正是他说不必的,既然他说不必那就不必了,她也烦那些个虚礼,又麻烦又生份。

    可现在来的是太子,纵然她是准王妃,可太子毕竟是鹤泰的兄长,礼数自然不可少。

    “太子爷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将鹤炎请进殿内,鱼蝶儿客气的问道。

    “明儿就是你跟二弟的大婚,本宫过来看看。”鹤炎神色有些不自然。还有着别的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说来看看,倒是不知道看什么?鱼蝶儿也不好细问。

    亲自倒了杯茶给他,他也没喝,只是握在手里。

    鱼蝶儿也不知说些什么,便陪着他沉默。

    鹤炎也真的只是过来看看,想看看她,如今看着了。

    看着鱼蝶儿淡然的神色,他不禁有些恍惚。

    这么快,她就要嫁人了!

    曾经还以为,只要她在宫里,他就总有机会,待他有朝一日称了帝,终归有机会。

    想不到,一步退让,步步赶不上。

    自从她回来,他也只见过她一次。后来其实还去过,却被鹤泰挡了,他便也不好再去碰钉子。

    有些事情,就算是想,也已失去了争取的资格。

    鹤炎突然觉得心有点痛。

    其实失忆也是好的,就像她现在这样。不记得他,不记得很多事。反而会轻松吧?

    虽然并没说什么话,可他还是坐了很久,开始不喝茶,到后来实在坐着尴尬,就又一直喝茶,一杯接着一杯。

    鱼蝶儿想,这个太子还真是有点怪。

    直到日头偏西,他才起身告辞,“天色已晚,本宫就先回了。你早些歇息,明日还有许多流程,会比较累的。”

    很多话终究是不能说,不能提,她都忘光了,他又何必要挑起来。既然说了来看看,现在看过了也就该走了。

    末了他又补上一句,“二弟是武将,难免有心不细的地方,若是给你委屈受,你可以来找本宫,本宫给你做主。”

    直到后来,每每回忆起,鱼蝶儿都觉得太子当时说那话的时候,眼神里透着一种哀,一种伤,像是还有许多话要说,却没说一样。

    他走时,日头虽然偏西,可还是有阳光,黄昏的太阳伴着晚霞,将天空映的红艳绚丽,可再是耀眼灿烂,也即将西沉。

    美好终归是留不住。

    他的背影就着那暮色,竟让看的人心情也跟着变得低沉。

    晚膳以后,喜棉宫里都在忙碌着,这一夜都不会歇着了。因为天一亮,就是紧张的一天,什么错都不能出。所有的事情现在都要张罗好了,要百无一失。

    鱼蝶儿想抓紧睡上一觉,因为听司仪监的嬷嬷说,天不亮她就要开始梳妆打扮,等待吉时了。而且还不能吃喝,不然中途怕会不方便。

    想想可能要一天没东西吃,她恨不得再吃一次晚膳。

    可是她还没睡呢,鹤泰却趁着夜色也来了喜棉宫。

    按说这不合规矩,哪有这样的新郎官呢?都要大婚了,还来私会新娘子。

    可奴才们也不敢拦他啊,只能任由他进来。

    鹤泰神采奕奕的进来,眼角眉梢都是喜气,一副激动欢喜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看着有奴才在外边探头探脑的,鱼蝶儿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问他。

    “你在皓月斋这些天,我都习惯了,今儿你不在,总觉得不踏实,过来看一眼。”他轻描淡写的。

    她莫名的有些羞,“明儿不就又回去了,一天都不能等?”

    “不能,你不知道我这一天怎么过的,早就想过来了,忍到现在。”

    他说着径自找个椅子坐了,侧头看她,状似无意道,“听说今儿太子来过?”

    鱼蝶儿并没有将太子来的事告诉鹤泰,他却开门见山的问了,她暗自奇怪,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

    然后想想,或许是他来的时候在院里问了奴才?也就懒得深究了。

    “嗯,来了。”鱼蝶儿淡淡的,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她柔美的侧脸,在烛光下,明艳的熠熠生辉,看着越发的美了。

    “他来有事吗?”鹤泰追问。

    “没有,就说是来看看,坐了会儿就回去了。”她离他不远不近的站着。

    虽然说是没有,可她心里也不确定的,因为总觉得太子像是有话要说,但是又欲说还休的,那如果有事可能也是不太好说的事情。不过毕竟是到了也没说什么。所以应该是没事吧?

    其实就算有事,就算说了,她想她也是帮不上的。

    他可是太子,他没办法的事,她更没办法了,不是吗?

    “哦。”听她说没有,鹤泰的心倒是放下了。

    起身,踱到她身边,伸手将她鬓边的散发往耳后拢了拢,眸光深情,“明日,你就是我晋阳王的女人了。以后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第二百八十章 咬牙也未必熬的过去

    鹤泰急于宣示主权,虽然在他心中,从来都是视她为自己的女人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可是必须让她也认识到这一点,免得被一些人分了心。

    小蝶回来,太子来探望过一次,那次同意太子来探望,也是想让太子放心,看到小蝶安然回来。但是他知道太子不会一直冷眼旁观,一定还会来。

    果不其然,但是后几次他都将太子隔绝在皓月斋之外了。今日鱼蝶儿回到喜棉宫,太子怎会不趁机来呢?

    他便派了奴才在喜棉宫外暗处守着,若太子来了,自有人向他禀报。所以他才知道太子来过。

    好在小蝶说太子没说什么,如果敢在这个时候乱了小蝶的心,搅合他的大婚,即便是太子,他也不会干休。

    “昨儿个我跟你说的事,你到底去办了没有?”鱼蝶儿突然问他。

    她说的事自然是放西聆的那件事,既然已经答应了太后,总是要解决的,所以昨日借了机会她又跟鹤泰提了。他答应会去处理,让她不要再管。

    但是昨儿上午说的了,今儿早上离开皓月斋的时候,也没听说西聆回来,所以她忍不住再次问道。

    听她又提起这话,鹤泰似有不悦,“明儿就大婚了,不好好操心自己的事儿,怎么净想着这些不相干的?”

    “怎么是不相干的了?若是拖着不理,太后会误会是我不尽力的。”她担忧。明明她是尽了力,若再被误会,也太冤了。

    本来她是不想说是太后让她这么做的,但是昨儿说事的时候,鹤泰便逼问出来了。她也只能如实说了,但是也警告他,不许告诉太后。不然太后还以为是她故意向他告密的。

    “不会的,怎么说是你不尽力,此事本王已经去向太后说过了,已经解决了,以后你就不必再操心,也不必再提她了。”

    “解决了?这么说她已经回来皓月斋了?”她焦急的确认道。

    鹤泰凝眸望进她眼里去,“你真的那么想她回来?”

    鱼蝶儿垂首不语,说实话自然是不想的,可让西聆回来也是从她口中说出去的。此刻,让她如何答呢?

    他拉起她的小手,温柔道,“好了,你就别管了,好好的管好自个儿就行,吃好喝好睡好,等着做本王的新娘子,好么?”

    然后面容稍冷,带了几分严肃,“至于这件事,要如何去做,本王自有主张。有些事儿可以妥协,可是有些事儿不能听之任之,否则,后患无穷。宫里的事儿,特别是女人间的事儿你不懂。若是听你的,会害了你。明白吗?”

    “那你到底是放了她没有啊,太后那儿……”鱼蝶儿不明白他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西聆到底出来没有?

    “太后不会再为此事来找你的,你就放心吧。”

    这一点真是令鹤泰烦躁,怎么太后将小蝶给牵扯进来做什么,这个一根筋的小丫头,总是为这事儿缠他,真闹心。明明是为她好的,她还一点都不明白。

    别人一示弱,几句好话一说,就全为别人考虑去了。殊不知旁人示弱是因为知道争她不过。一旦有了争斗的资本,踩她在脚下也不会眨眼。

    就如后院的侍妾,眼下风平浪静的是因为他的无视,但凡他对其中一个有几分好脸色,或者去了谁的房里,指定会鸡飞狗跳的。

    而在她眼中,或许还觉得人家没有宠爱,很可怜,很不容易呢。

    可一旦别人有了宠爱,谁也不会可怜她,只会想着法儿的扳倒她。

    这就是后宫的女子,后院的女子。几年前他就知道她不适宜宫中的,可现在是他把她拢到了身边儿,所以就必须有义务保护好她。

    他也早就决定好了,以后不会再纳侧妃侍妾什么的,这几位侍妾是在没认识她以前就有的,没办法,若是能老实呆着那就呆着,若是不能,或对他有非分之想,有害她之意,那他断然不会留的。

    至于西聆,不是他做的狠决,而是西聆太过极端,他是真怕让她回来以后,万一死性不改或者是对小蝶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同在皓月斋,那是防不胜防。

    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他要上朝,要去刑部办案,留个饿狼在家里,他怎么放心?奴才们也不一定靠得住。

    但是太后已经找到了小蝶,若他不给情面,对不住太后,也怕太后迁怒到小蝶身上。所以思量再三,做了折中的处置。

    他去了荣祥殿,明确的告诉太后,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可以放过西聆,不追究她对主子不敬的罪过,把她放出量刑司,但是皓月斋她是回不了的,至于去哪儿,就请太后看着办。

    是留在荣祥殿伺候,还是遣出宫去,他都不干涉。

    太后自然不想这样,她的意思当然是希望西聆回到皓月斋,但是看鹤泰心意已决,又大婚在即,不想闹出什么不愉快来,就勉强同意了。

    想着先如此吧,把人先弄出量刑司再说,今后的事儿再从长计议。

    “你都不告诉我,到底怎么办的,我怎么放心?”鱼蝶儿撅着嘴。

    鹤泰之所以不把处理结果告诉她,就是怕她乱想,或者是说他没按她说的办。但是不告诉她,这小东西还是没完没了的问,真烦人啊。

    唯有如实说了,“本王已经放了她了,量刑司不会治她的罪了,不过她也不会再回皓月斋了。以后不会找你的麻烦,人已经放了,太后也不会来找你麻烦了。这事儿就翻过去了。别再提了,嗯?”

    鱼蝶儿本想问个清楚,西聆怎么会不回皓月斋了,那去哪儿?可是见他一再不让她再提,似乎很烦这件事了,就也没再问了。

    反正本来她也是不想管的,只是无奈之下答应了,就想有个结果,既然他说太后不会再为此事找她了,她也就乐得清静吧。

    不过她也有她的担心和顾虑,不由得又问道,“因为这事,太后会不会对你不满,生你气了?”

    鹤泰摇头,“没有,不会的,别瞎想了,皇祖母最疼本王了,怎会因为这个生气。”

    他轻描淡写的,颇不以为意。鱼蝶儿才安下心来。

    又说了些话,夜就不知不觉的深了,鹤泰还想赖着再待一会儿,鱼蝶儿却赶他,“都这么晚了,听说明日会很累人的,我也还想歇一会,王爷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对,明日是有许多事呢,我是要回去好好养精蓄锐,不能耽误了事儿,特别是晚上的事儿。”

    他意味深长又极不正经的话,导致的后果是鱼蝶儿直接将他给推了出来。

    望着那扇在他身后哐当紧闭的房门,他轻笑着摇了摇头。

    行,你关吧!你撵吧!

    好歹就一天了,这么多年都等了,还嫌这一天长吗?

    明日过后,看你这小东西还敢撵本王!

    不让呆就不呆,大不了回去坐一夜去。他实在是太激动了,估摸着自己回去也是不可能睡着的。

    他走后,鱼蝶儿也没立即睡,本来很困的,被他来了这么一搅合,竟然一下子困意全无了。

    她留恋的看了一眼这屋子,虽然回来也就住了这一天,还有点舍不得离开,毕竟从前住了那么多时日,骨子里也有一种亲切感了。

    房内摆着两个收拾好的箱子,装的她的衣物和从前喜欢的小物件。

    她顺手打开,翻着看了看,这些衣裳还真是好看,翻到底层是一本画卷,她只看了一眼,心就砰砰的跳的厉害,脸也羞红了,赶紧把衣裳又都盖上了。

    这画卷是今儿司仪监的老嬷嬷悄悄给她的秘戏图,里边全是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人物画。

    可嬷嬷却还嘱咐她一定要看,还说新娘子都要看的,这样才能通晓如何伺候夫君。还好心的提醒了她,说她嫁的是王爷,伺候起来更要小心,千万不可惹王爷不高兴了。

    还跟她讲了一大堆道理,最后还安慰她其实没什么可害怕的,女儿家都要过这一关,闭闭眼,咬咬牙就熬过去了。

    她越是这样说,鱼蝶儿越是觉得惊悚,总觉得是嬷嬷在骗她,在刻意这么说。联想起那日看到的那一幕,更是不寒而栗。

    那样大的物什,别说咬咬牙,就是咬碎牙估计也熬不过去!

    她见鬼似的合上箱子,爬到榻上去辗转反侧。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居然睡着了。

    不知道几更天的时候,她还在睡梦中就被叫醒了,看看外边天还没亮,还是黑漆漆的。房内燃了数支烛火,照的亮如白昼。

    她困意未消,眯着眼,任由宫女们七手八脚的给她套上了大红嫁衣,红艳艳的那么喜庆,上头绣着精致的彩凤和牡丹花。

    穿好了衣裳就被搀扶到铜镜前坐下,开始梳妆打扮。

    硕大的凤冠头饰,重的她连抬头都费力,看起来倒是贵气无比,雍容无双。

    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两个时辰后,鱼蝶儿终于穿戴整齐,梳妆打扮停当,一顶喜帕盖住了头,坐在床沿上等候迎亲的吉时了。

    坐的腿都麻了,外面才开始熙攘起来,有太监高喊晋阳王迎亲,有百鸟朝凤的乐声,然后有纷杂又稳健的脚步声进来。

    “蝶儿。”

    有人唤她,虽然蒙着盖头看不见,她也听出了是娘的声音,她不知道娘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可一瞬间她就有想哭的念头。

    娘温热的手握住她的手,叮嘱她,“蝶儿,你就要出嫁了,晋阳王是个好男人,爹娘都放心,也没什么可嘱咐你的,但是你记住,出嫁从夫,嫁过去后要听他的话,不能像以前在家时那样任性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想跟你独处

    鱼母本是想叮嘱宽慰女儿几句,可说着说着竟哽咽起来,自己反倒抹起泪来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娘,我记住了,你别难过。”鱼蝶儿也抽泣起来。

    “老婆子,你看看你,话都不会说,惹的女儿伤心。”鱼父斥责道。

    鱼蝶儿惊讶,“爹,娘,你们都来了?你们怎么会来的?”

    这儿可是宫里,爹娘如何来了?虽然她很想见爹娘,很想出嫁时跟爹娘辞别,也知道皇家请了鱼家二老出席喜宴,不过喜宴是摆在宣仪殿的,是皇宫的前殿,这喜棉宫可是在后宫。

    “妹妹,哥哥和你嫂子也来了,是王爷把我们带来的,让我们送你上花轿呢。”

    是哥哥鱼小六的声音。

    今儿是女儿的大喜之日,接到喜帖的鱼家二老自然早早的就进了宫,在前殿等着了。知道他们是王妃的爹娘,奴才们自然也不敢拦着,还好茶伺候着。

    没想到鹤泰不久后就去了,说是带他们来见小蝶,二老自然是高兴,一行四人就都跟着来喜棉宫了。

    鱼蝶儿没想到临上花轿能跟爹娘见到,喜极而泣,眼睛在盖头下环顾了一下,依稀看到一抹大红色绣金喜袍的衣角,定是鹤泰无疑了。

    他进来后倒是一言未发,把时间都留给她与家人说话。

    她突然觉得,嫁给他算是没看走眼,这样的为她打算着,事事为她考虑着。

    ……

    “好了,不说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别误了吉时,六子,送你妹妹上轿。”鱼母舍不得女儿,鱼父还是顾全大局的。

    按着民间的习俗,鱼小六背起妹妹,送她上花轿。

    鱼蝶儿隐约听到背后,爹在对鹤泰说,“王爷,小女就交给你了,她若有什么不周到的,你多担待。我们虽是小门小户,可自小对她也是娇惯了些……”

    她的泪就无声的滴下来了。

    虽然她什么都记不起了,可是爹娘还是这样的爱她,怕她受委屈,她是着实感动了。

    鼓乐齐鸣中,花轿稳稳当当地向前移动着。

    轿外吹吹打打,熙熙攘攘,显然迎亲的是阵仗不小。鱼蝶儿端端正正的坐在花轿内,心却忐忑着,皇家的规矩自然多的很,她也怕待会出了什么差错。

    ……

    轿子一停,便有两个嬷嬷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下了轿。

    鱼蝶儿垂首,看见一只手优雅地伸到她的面前,她把手搭上去,任他牵着走过铺着红毯的通道,两旁全是前来的宾客。

    周围一直有着低低的议论声和恭贺声,络绎不绝,很低,可是她还是听得极清楚。

    宾客中的一众女子都嫉妒的红了眼,人中龙凤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新宠不断,可偏偏眼前这位亲王对别的女人视而不见,独独爱极了这个王妃。

    听说为了她,还将几年前赐给他的侍妾给逐出去了。

    以前都听的是传言,现在亲眼看见了,不信都不行。虽然他们只是这样走着,什么话都没说。可是爱意即便是不开口,也是会从眼睛里冒出来的。

    鹤泰牵着她的手,不时的看着蒙着盖头的她,那眼神分明就是把她捧在掌心里呵护,却还嫌不够的样子。

    怎么她就能这么好命?

    最为恼火的当属赵将军了。想当初鹤泰的封王宴上,他是有意将女儿许给鹤泰的,还向皇上说明了这个意愿,而皇上也有意促成了。

    好事已成定局,心照不宣,就差正式赐婚了。

    可是后来冒出了刺客的事,他担心鹤泰一命呜呼,或是半死不活的,前途尽毁,他依靠不上。所以就自食其言,冒着杀头的危险又去找皇上毁掉了这门亲事。

    谁知道晋阳王不但没死,还越来越受重视,现在就是在朝堂上也是混的风生水起,他也曾数次不要老脸的去跟他套近乎,想再寻机会弥补,都被他冷面冷口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现在眼看着上好的佳婿娶了别的女子。他是痛心疾首。

    明明这一切应该是花落他家的啊?这尊贵的王妃之位是他女儿的才是啊。

    都是他一念之差导致了今日的后悔。能怨的了谁?

    赵婉儿遥遥看着鹤泰,心中也是苦涩难言,对爹爹当日的举动也是充满了怨言。

    若不是爹太势力,不够高瞻远瞩,今日与晋阳王结为连理,同行接受百官朝贺的就是她赵婉儿了。

    绾香、平琏川,也是心绪各异。

    鹤炎更是不用说,阴沉着脸,揉着眉心,压根不去看那二人。

    鹤泰此时目中已无旁人,满满的都是身边的人,他的王妃。

    二人在皇上,太后,鱼家人,还有所有来客的见证下,完成了拜堂成亲的仪示。

    他的心便也落了定,以后,她就是他的了。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对她好,携手一世了。

    按着规矩,皇上还亲自为他们祭天祈福,皇上在宣仪殿前,燃香祷告上天,赐予这一队新人福禄。

    他牵着她的手,立在前殿的汉白玉台基上,接受上天的赐福。身后朱红的殿堂衬着二人般配的身影,美得如同一副画,他的手轻勾着她的手指头,不掩恩爱。

    因鹤泰府邸还未建成,所以大婚的喜宴才设在宣仪殿。以皇子娶亲的规矩仪式在宣仪殿举行。

    所有仪式完毕后,就到了下半晌,接受了宾客的恭贺之后,新娘子被送回了皓月斋,而鹤泰还需留下招待应酬来宾。

    鱼蝶儿反正是全程蒙在盖头里,要么是鹤泰引领着她,要么被喜娘嬷嬷搀扶着,她们要怎样就怎样,她照着做就好。也没太为难。

    待回到了皓月斋,她也已经累趴了。

    不仅累,还饿。

    因为顾着规矩,从起来梳妆开始就没吃过东西了,水也只喝了一点点。

    这是没办法的,否则若是正拜堂呢,你这边儿想去茅厕可怎么办?

    所以新娘子只能挨着饿禁食了。

    鱼蝶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但是鹤泰没来,没人给她揭盖头,只能干等着。

    头一回感觉时辰那么难熬。

    房里宫女嬷嬷簇拥在她周围,她倒是不寂寞,可就是没法偷着吃点东西,或者睡一会儿。只能端着坐在那。真是难受啊!

    大婚之夜,天空还是作美的,明月当空,繁星点点,向大地洒下温柔的清辉。鹤泰踏着月色回了皓月斋。

    他早就想回,可是新郎官要陪客,敬酒,他实在无法抽身离开。

    而且皇上和太后也很高兴,纵然之前不满意这门亲,可是鹤泰终究是娶妃了,成家了,作为长辈还是有那么些高兴。

    兴致也就很高,直到暮色降临,还都巍然不动的坐着,赏着歌舞,品着膳食。

    皇上不动,宾客更是不敢走,而且也没有人想走,百官齐聚,很多平日不上朝不出门的老一辈的皇亲贵胄也都来了,是攀交的好机会。

    他们都恨不得晚点散席。

    这样一来,竟闹到了亥时一刻。

    等到最后,不说鱼蝶儿,就连宫女嬷嬷也都等急了。她们也都忙碌了一天,铁打的也该累了。

    后来房内就静了下来,谁也没力气说话,就都等着。还体贴的主动给了鱼蝶儿一碗茶喝。

    都等得不耐之时,忽而听到门口奴才喊王爷,然后传来脚步声,鱼蝶儿就知道是他回来了。

    终于是回来了。

    脚步声停在房内,屋内的奴才们顿时一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王爷。”

    “嗯,都辛苦了,下去领赏吧。”他开口,带着威严。

    嬷嬷道,“王爷,这还没揭盖头,还没喝交杯酒。”那意思是按规矩得完成了这些以后,奴才们才出去。

    鹤泰哼了一声,“本王会做。”

    连鱼蝶儿都听出一股慑人的气息,奴才们更是惊怕,都唯诺着下去了。

    本来也是,揭盖头谁不会?喝酒谁不会?她们也早都乏了,干嘛不识趣的去领赏。

    都听说这王爷性子冷,今儿酬客,肯定没少喝酒,跟他讲什么规矩不是找不自在吗?万一没稳住,再给她们打出去。

    奴才们的脚步声都远了,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只待片刻,鱼蝶儿眼前便是一亮,红盖头被他挑开了。

    她有气无力的抬眸看他,只是一眼,心就被眼前这张绝世的俊美容颜震得漏跳了一拍。

    鹤泰本就身姿倜傥,今儿更显儒雅高贵,仪表非凡!

    身穿绣金的喜袍,宝冠束发,眉如墨画一般流畅,眸如夜空一般深邃璀璨,挺鼻薄唇,实在是俊美英武。

    不是第一次看他,可却觉得他今天更是让人迷醉了。为什么他长得那么勾人?

    而且一点也没有方才听声音那般威严的样子,而是带着笑意看着她,一副温柔似水的样子。

    她想,他变得还真快呢,一会儿凶巴巴,一会儿温柔的不得了。

    “看什么呢?”看着鱼蝶儿有些痴的盯着他看,不禁好笑的问她。

    她这才回神,心里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这样真的没有道理,又不是没见过他。于是讪讪的收回目光。

    “怎么把她们都赶出去了?”她没话找话,也觉得他方才似乎有点凶了。

    “本王回来了,留她们在这儿做什么?难道你打算让她们留下见证我们的洞房么?”他戏谑道。

    “不是,”她急道,“她们该走的时候会走的。”奴才明明都说了等揭了盖头嘛。

    “本王嫌她们碍眼,好不容易熬到现在,想跟你独处。”他淡淡的。

    她心里一暖,原来他是记挂着她的。但是她却没表露出来。

第二百八十二章 喝醉了

    小蝶今日是真美,红衣似火,头饰波光闪闪,凤冠下的小脸儿显得更小了,像一朵娇花,喜服的红色映衬的脸蛋绯红,越发明艳动人,娇美无双。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才瞧一眼,他就心中悸动。

    只是怎么撅了小嘴呢?他刚进门,可还没机会惹她。就因为赶走了奴才吗?

    他盯着她问,“怎么了?不高兴了?要不本王还把她们叫回来?”

    “你……”小蝶语噎,把人轰出去再叫回来,不是多此一举吗?

    瞧她气结的样子,他便笑了。

    突然想起来,方才那嬷嬷说的揭盖头,还有什么来着?一时竟想不起来了。

    正努力想呢,就听到鱼蝶儿冲他抱怨道,“我饿了,我要吃,我一天没吃了。”

    “哦。”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吃……吃什么,本王吗?”他说着,还不要脸的往前凑了凑。

    “吃你?人也能吃吗,我又不是妖怪。”她愠怒。

    “能的……”他说的一本正经。

    鱼蝶儿一甩袖子,“谁要吃你,我要吃饭。”她刻意的大声,好掩盖掉心里莫名的那丝悸动。

    “好好好,吃饭吃饭。”他说着,却无辜的咕哝道,“吃饭就吃饭,饿了就可以叫吃的啊,非要等本王来,这不是让本王误解吗?还以为等着吃我呢。”

    她认真道,“你以为我不想吃啊,可这是规矩啊,嬷嬷说的,得等你回来揭盖头。”

    其实她才不想守规矩的,可是方才一群人,有宫女有嬷嬷的都围在屋里,她不坚持,若是嬷嬷去给皇上或是太后告状,她怕惹麻烦而已。要不然早就偷吃东西了。

    现在鹤泰回来了,盖头也揭了,奴才们都出去了,她总该可以吃东西了吧?

    “规矩?本王还不知道你是这么守规矩的人。”他睁大眼,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一样。

    “你什么意思?”鱼蝶儿哼了一声,难道在他眼中,她很不守规矩吗?

    “没什么,没什么。”鹤泰打着哈哈。

    “你想说什么,想说我很不守规矩吗?”鱼蝶儿却不打算放过他。

    她都已经快憋死了,整日在这宫里,这不行那不行的,还说她不守规矩。

    还有没有天理了?

    “其实你现在对我这么凶,就是没规矩。”他声音低低的。

    她这才猛然住了话头,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本来坐在床沿上的,呼一下站起来,愤愤的坐到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去了。

    她生气却又无法反驳,因为他说的没错,他是王爷,按规矩她也不能这么跟他说话的,就算是夫妻也是有尊卑的。

    女子讲究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娘早上还叮嘱她了。

    他是她的夫,她不能这么跟他没大没小的。何况他还是王爷,她就更是犯了错。怎么能这么对王爷呢?

    鹤泰跟过来,看着她气呼呼的脸蛋儿都通红,不由自责,他只是觉得逗弄她很有意思而已。可不是要惹她不高兴。

    他讨好的,“小蝶,那个,我错了,是我没规矩,我不该说你。你别生气了。”

    她一扭脸,“你有什么错,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在你面前说什么错什么,干什么都可能失了规矩,以后我就什么都不说,做个哑巴,什么都不做,当个木头人。”

    “小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跟你闹着玩儿的。没规矩就没规矩,爷都依着你,好么?你可千万别守什么规矩,爷最喜欢你没规矩的样子了。来来来,你继续凶我,指责我,爷最喜欢你凶了,你不对我凶,我可能觉都睡不着的。”他是说尽了好话。

    鱼蝶儿扑哧失笑,没见过他这么厚脸皮的。

    见她不生气了,鹤泰也高兴了,半蹲在她面前,“小蝶乖,不生气了就好。你说你想吃什么?爷吩咐他们做去,让你大吃一顿,吃它一夜,弥补一下。”

    “吃一夜?你想撑死我。”她一扭身子。

    心里已经不生气了,可还是不想让他觉得她这么好哄,那以后不就总欺负她了?所以就继续做做样子。

    他略一思索,“也是,吃一夜也太累了,那你愿意吃多久就吃多久,都听你的。”

    “我要吃炖肘子,红烧蹄髈。”她饿的烧心,现在就想吃点肉解解馋。

    鹤泰愣了一下,然后暗兮兮的笑了下。

    可却没瞒过她的眼睛,她皱眉,“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这就吩咐膳房去给你做。”他快速的站起身走了。

    鱼蝶儿总觉得他的背影看起来有点怪,肩膀在抖,好像在偷笑的样子。

    鹤泰忍到门外,才敢笑出来。

    肘子,蹄膀,真够胃口好的啊!

    只要想到一个穿着大红喜服,头戴凤冠的新嫁娘,坐在桌前啃蹄髈,咬肘子的场景,他就实在忍不住想笑。

    他娶的这小王妃还真是别具一格,不拘小节。

    估计吃完了以后,就满嘴流油的扑腾到床上去呼呼梦周公了吧?

    唉!他那一刻值千金的大婚之夜啊!

    肯定是泡汤了,真是可惜了今儿的好月色。

    想到此,他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长叹一声向膳房去了。

    本来直接让奴才去吩咐就得了,可他还是亲自去了,因为他觉得小蝶光吃肉也不行啊,太油腻了不说,而且饿一天了,肚子空空吃那些油腻的也不好。

    但是他不敢当面说啊,到时那姑奶奶又说不给她饭吃,所以想着去膳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口的,亲自给她选几样,搭配着吃。

    他这个王妃啊,看来以后要比老佛爷还难伺候。

    一句不对就生气,偏偏打不得骂不得,还特别怕她生气,可怎么办?

    鹤泰觉得以后他如果死了,肯定是愁死的。

    这喜房是鹤泰的寝殿,鱼蝶儿之前也曾来过,不过如今已变了样子,以前的帐幔被换成了红罗帐,屋内也布置的一片喜气。

    鱼蝶儿腹中空空,饿的不想动,只扫了一眼房内就收回了眸光,索性手臂横在桌上,头枕在手臂上,眯缝着眼睛等待着。

    百无聊赖之际,眼珠转了转,看到桌上有个壶,以为是水,倒了一杯来喝,喝到嘴里还没咽下就喷出来了。好辣啊!是酒?她就给推到了一边儿去。

    可是又口渴的难受,桌上除了这个酒壶,居然连水壶都没放。不知道奴才怎么办事的。

    想唤人送壶水来,连叫都没力气叫了。

    等了一会儿,她又端起那小杯子,把里边的酒给喝了,辣是辣了点,不过也是水状的,权当它是水吧……

    鹤泰在膳房里四处巡视着,看看有没有什么看起来就好吃的,膳房的奴才紧跟其后,生怕有什么不周到的。

    王爷亲自来点膳,那可是头一遭啊,不得不小心伺候着。

    今儿是王爷大婚,膳房里自然什么菜都齐备着,主子大喜,奴才们也沾光,吃的都好。所以膳房里备的多了些。

    肘子在锅里现成的,起了火咕嘟咕嘟的热热就得,蹄髈也是数的,加上佐料做一道红烧菜,再容易不过。

    然后加上凉菜热菜小点心,不到半个时辰就一下子弄了十几个碟子来。

    屋里的小桌子是摆不下了,就直接摆在外间的大桌子上。

    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摆好,鹤泰才体贴的进来唤她。

    她坐在桌前,却没应他,只是用手撑着头,看着他一声一声的笑。虽然笑起来很好看,可是目光有点呆。

    鹤泰觉得不对劲儿,叫她,“小蝶?”

    她还是看着他笑,看一眼笑一下,痴痴的。

    鹤泰看着她的样子,突然就觉得慌乱,“来人。”他冲外间喊。

    外间等着伺候膳食的奴才们便连忙跑了进来。

    鹤泰首先想到就是会不会是她的毒发作了,出现了幻觉,所以才变成这样。

    可是他那天带小蝶出宫去让崔离诊治的时候。

    崔离明明说她的毒似乎是好了,脉相里竟然探查不出什么毒素了。

    虽然很奇怪怎么会没有中毒迹象了,但是既然好了,那就是好事,他就没管那么多。

    崔离还曾提醒他,说这人会不会不是鱼蝶儿,否则怎么会没有中毒了呢?而且还那么巧的失忆了,会不会是有人冒充。

    经过了**之案,崔离有此揣测也很正常。

    鹤泰却只是犹疑了一下,便确定的说她不是假扮的。

    他觉得自己不可能认错,她掌心的疤痕还在,而且她的气息对他来说都很熟悉亲切,他看见她,抱着她的时候,那种心中的感受,不会错的。

    就是小蝶,不是别人假扮的。

    所以听了崔离的提醒,脸色只阴暗了片刻,便当作没有此事发生了,毒解了或许是个奇遇,有什么好怀疑的。

    现在看来,难道她的毒没解,是崔离他把脉把错了吗?

    他脑子里乱乱的,不知道是不是该立刻带她去看崔离,还是把崔离找来,或是宣太医来。

    “王爷。”看着鹤泰呆滞的样子,奴才唤道,他们不知道鹤泰叫他们来做什么。

    “本王方才就去了趟膳房,王妃她怎么就这样了?你们有在门外守着的,听到什么异常声响没有?”

    奴才们摇头,里边挺安静的啊。为首的一个太监看看鱼蝶儿,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酒壶和杯子。

    垂首禀道,“王爷,王妃她怕是喝醉了。”

    “喝,喝醉了?”鹤泰瞪眼,“你是说,她是喝醉了?”

    奴才没抬头,依然小心翼翼道,“是,依奴才看着像是醉酒的,而且屋里有酒味,”他一指桌上,“王爷您看,这杯子里还有没喝完的酒呢。”

第二百八十三章 助什么兴

    鹤泰闻言嗅了嗅,小蝶身上确实有酒味,拿起桌上的杯子倒进嘴里,是酒无疑。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方才太紧张了,竟然都没注意这些。

    “王妃一定是不胜酒力,喝醉了。”奴才轻声道。

    鹤泰点头,这才长出口气,放下心来,醉酒倒是小事,别是毒发作就行。回来这么多天都没发作,或许真的是好了。

    若是果真如此,那真是喜事一件。至于为何毒解了,可能只有等鱼蝶儿什么时候恢复记忆了,问她才知道。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被劫本是不好的事情,可回来毒竟然解了,不可说不是吉人天相,自有福兮。也是苍天开眼。

    “桌上怎么会有酒?”他皱眉。

    “王爷,这应是备给新人喝的交杯酒。”奴才禀着,心里暗暗奇怪,王爷不会是还没跟王妃喝交杯酒吧?看这话的意思是居然逗不知道桌上有酒。

    鹤泰一拍额头,这才想起这回事来。

    确实,司仪监是有跟他说过喝交杯酒的事儿,方才房内的嬷嬷也提醒他了,可是他给忘了,方才就是拼命在想揭了盖头之后还要做什么来着,可是却怎么也没想起来。

    没办法,他也是大姑娘上角头一回,哪记得了那么多。

    他有些懊悔,应该问问门口的奴才的。

    怎奈,心爱的美人当前,他头脑竟不灵光了。

    鱼蝶儿许是难受了,此时哼哼唧唧的说难受,头疼。

    鹤泰心里念叨,小东西真是不胜酒力,看他今儿喝了那么多也没醉,她这一杯半盏的就给喝迷糊了。

    看这样子估摸着是没法啃蹄髈了,他冲奴才摆摆手,“好了,都先下去吧,外间也不用伺候了。”

    吵着要吃的人已经醉迷糊了,说头疼应是想要睡,那就先睡一会儿,待会醒来想吃了再说。

    奴才们应声下去了。

    鹤泰把她弄到了榻上去,怕她不舒适,还给她将喜服脱了,只余中衣,头上的饰物也给她取了,免得硌的难受,发髻也拆开,给她捋顺了发,才将她平放好。

    她还算乖巧,虽然难受的蹙了眉,倒也没跟他反抗,只是躺下后竟还拽着他的袖子不肯撒手,鹤泰便坐在床边陪她。

    不消片刻,她竟这样搂着他的胳膊睡熟了。

    看着她的睡颜,他宠溺的笑了笑,被她依赖的感觉是不错。

    可今儿这一刻值千金的花烛夜,就这样被这小东西给睡过去了。

    不过就算醒着,估摸着也不会让他为所欲为,鹤泰也就释然了。

    还算好了,喝醉了就是傻笑,然后睡觉,如果是闹腾人的,再摔打哭闹他可就招架不住了。

    看她睡的熟了,他将手抽回来,坐到了桌前去,也倒了酒壶里的酒自斟自饮,喝了好几杯那所谓的交杯酒。

    这倒好,什么交杯酒,成了各喝各的了。他心中想着哪天得弥补上,跟她再喝一回才行。

    转首看看小蝶,这一会儿的功夫,手里又拽了被子握着,像是不抓点什么不踏实一样。

    鹤泰也没吃菜,本来也不饿,就这样坐着,慢慢的把壶里的酒给喝光了,脑子里想着怎么度过这漫漫长夜。

    又坐了一阵,觉得腹中升起一股邪火一般,在体内翻涌着,竟令他难以自持。

    感觉来的突然,他不由得眉头一皱,虽然是大婚之夜,可他明明就没去动那床上的人啊,而且一个在榻上,一个在桌前,离的也不近啊,怎么就这样了?

    不会是这酒有什么问题吧?菜他都没吃,就只喝了酒。

    别是酒被动了手脚,下了什么毒之类的吧?他倒没担心自己,就是想着小蝶也喝了,千万可别有问题。

    他起身大步走向房门,穿过外间,伸手打开殿门,门外的奴才们都在台阶下站着,突然看见殿门大开,都是一惊,这个时候王爷不是该在洞房吗?怎么跑出来了?

    今儿特殊,庆俞生怕底下人哪儿没伺候好,所以亲自领着奴才在殿外值守,看见王爷出来,忙小跑着上了台阶,躬身垂首,“爷,有什么吩咐?”

    鹤泰看他一眼,“那交杯酒都经过谁的手,可有什么问题?”

    “爷,今儿这里里外外的酒,包括喜宴上的酒水都是司膳监筹备的,送入寝殿里的东西奴才都跟进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庆俞一直很小心,就怕出事。王爷如今顺风顺水,嫉妒他的人肯定不少,趁着大婚要下什么黑手也不是不可能。他也怕有人在膳食酒水里下个毒什么的,那可是了不得的事。

    所以他一直谨慎小心,里外都堤防着,特别是送入寝殿的东西,吃食酒水都尝了,应该没什么差池才是啊?

    想到王爷方才提到酒,他脸色一变,“爷,您是说酒有问题?要不要传太医?”

    鹤泰摇头,“先不用,本王也不确定是否有问题,只是觉得不太对,怎么喝了觉得气血翻腾的厉害,反正跟平日的酒不一样。怎么会让人觉得有那种想法。”

    他没太好明说,但是喉间已难掩气息的粗重,面色也有些异样。

    庆俞不是傻子,听出了鹤泰的意思,不禁笑了,“爷,这就对了,若是这样就没什么事儿,这才助兴嘛。”天啊,可把他吓得,庆俞暗自舒了口气,排除了不是毒,他可就放心了。

    “助什么兴?”鹤泰不解的问。

    “爷,这让奴才怎么说呢?这您该知道的啊。”庆俞心道,您都几个侍妾了,这事儿还要明说吗?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别跟本王卖关子。”鹤泰恼怒道。

    看样子,还真是没明白,也是,虽然有侍妾,可今儿才是大婚,没喝过交杯酒,不明白也是在理,庆俞没办法,只得如实道,“爷,这交杯酒又叫交欢酒,新人脸皮薄,万一俩人都不好意思……特别是新娘子……所以呢这交杯酒里会加一点东西,好助兴。”

    鹤泰眉头皱的更甚,盯着他,“你是说,爷方才喝的酒里也加了东西?”

    “应该是的,一向都是这样的,不过可不是奴才加的啊,”庆俞怕鹤泰拿他是问,忙撇清,“这都是分管膳食酒水的司监调配的,剂量刚好,不伤人的,而且就连民间都有这习俗呢,不都是为了早点抱孙子吗?”

    他还想说点什么,鹤泰哐当一声把门给关上了。震的他一愣。

    悻悻的回到台阶下去守着。

    心道这交杯酒都一样的调配嘛,怎么别人都没喝出来,王爷就感觉出问题来了,而且大婚之夜有这感觉不是很正常吗?怎么就想到酒上去了?

    真是怪哉!

    嘿!他突然明白过来了一样,一定是爷憋的太久,所以这酒一下去,效果太明显了,一堆干柴,可不就一点火星子就给燃起来了吗?

    所以王爷自然就察觉了。

    庆俞是不知道鹤泰一下喝了那么多杯,给喝光了。

    鹤泰更是郁结的要死,关上房门,在屋里来回踱步,这该死的交杯酒,哪个天杀的流传下的这个习俗,抱孙子抱孙子,有这么急的吗?

    而且,全天下的人难道都等着抱孙子吗?

    竟还效仿成习俗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有这种惯例,不知道还会往里边加东西,不然他就不喝了。

    这倒好,把小蝶弄醉了不说,也把他弄的骑虎难下,本来就难克制,不知道怎么熬这一夜呢,这下子还怎么撑过去。

    他下意识看了眼床上的小蝶。

    她似乎习惯侧睡,芙蓉般的小脸儿正朝着外头,艳丽夺目的面容此时双颊有些酡红,更加诱人,素白的小手搭在大红色的锦被外,青丝披散在身下……

    他看的不由屏住了呼吸,走过去俯身喊她,“小蝶?小蝶?”又伸手捏了捏她红润得有点过分的脸蛋,又嫩又滑,像能掐出水一样,令他爱不释手。

    可是又喊又逗弄的费了半天劲,她却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睡的依然酣甜。

    他无奈的收回手,抿了抿唇,本来想叫醒她,试图让她答应……可是这怎么也弄不醒,他又舍不得下狠手去弄醒她。

    鹤泰无数次的深呼吸,来平静心内的波涛汹涌,甚至生出去院里练趟剑的想法,还是奴才瞧见了要是传出去,会不会所有人都像小蝶曾想的那样,以为他不行?

    还是算了,宁愿在屋里憋死,也不能出去丢那个人。

    他此时真是恨他的酒量,方才还引以为傲呢,还觉得她喝一点就醉了,他在喜宴上喝那么多都没醉,现在看来,还不如酒量差呢,直接放倒了还不用这么烦心了。

    灵光一闪,这倒是提醒他了,要不就学她,也睡吧,睡着了就不用烦了。

    他坐在床沿,利落的脱下长靴,甩掉喜服,也只穿了中衣,将她搬到了床里去,他就躺在了床外侧。

    闭上眼睛以前,他又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方才挪动时给她扳正成平躺着。望过去正好看着她的侧脸,小脸儿巴掌大,肌肤如玉一般细腻光滑。

    嫣红的唇粉粉嫩嫩的,他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触了一下,软软的,柔柔的。

    触感竟比花瓣还柔嫩,他手指流连于她的唇瓣,爱不释手。

    “唔……”她在睡梦中轻吟了一声,语调飘散轻柔的像是撒娇。唇瓣应声收拢,嘟了起来,就像是在吻他的手指。

    他指尖顿时一酥,眸色一暗,一股麻麻的感觉在他体内窜过。

    他想做坏事的心思更强烈了。

    该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收回手,心内暗骂自己手贱。

第二百八十五章 花香的味道

    待鱼蝶儿梳妆打扮好了,膳食也已摆上,她是饿急了,什么也没说,更没讲规矩,也没请王爷先动筷子,径自扑到桌上就是一顿风卷残云。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鹤泰看着她的吃相,勾唇轻笑。等她吃好了放下了筷子,才领着她出了皓月斋。

    鱼蝶儿今儿穿的喜庆,一身红色凤纹的衣裳,金色凤钗与之相呼应,衬着嫩生生的红润小脸,贵气中又透着几分可爱。

    到了太后那儿,时辰真是不早了,鹤泰把责任都揽到他自己头上,说是他睡过头了,太后倒是也没难为,反而还体贴道,“不算迟,昨儿个喜宴散的晚,睡过了也没什么。”

    话里话外透着对他的宽容和宠溺。打小跟着身边长大的,从情感上来说就是不一样的,对待其他皇子,太后虽然也温情,但却没有这样的过分关爱。

    或许是因为来迟了不好意思,亦或是因着西聆那件事心有愧疚,鹤泰有意无意的在太后那儿就逗留的久了些,陪着说了好一阵子话,才提出离开。

    太后似乎还有不少话要说,只是也不好挽留,因为知道他还要去给皇上、皇后问安,毕竟新婚第一天,不去不合规矩。

    不然,一定会留他二人用了午膳再走。

    出了荣祥殿,鱼蝶儿长出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

    接着去向皇上、皇后问了安,就没有太后那么多话说了,只是礼节性的,坐了会儿就告退了。

    看着时候还早,鹤泰想带她去御花园逛逛,她也没乐意去,心里倒是想去的,可是力不从心,她觉得腿疼的紧,想着还是回去歇着吧。

    所以没在外耽搁就直接回了皓月斋。

    一回去就歪在了贵妃椅上,很累的样子。

    鹤泰坐在旁边陪着,奴才们倒是省心了,直接都被轰了出去,因为鹤泰嫌他们碍眼。

    一群奴才站在廊下,院里,无所事事,倒也乐得清闲。上哪儿找这么清闲的差事去,又不用时刻盯着主子的脸色,随时伺候。

    有事才来叫,多省心啊。

    虽然屋内没奴才了,可鹤泰还是凑着小蝶的耳朵说悄悄话,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离她近点,意图一亲芳泽。

    “夜间爷没收住,还疼吗?要不要爷去太医院弄点药,给你抹抹。”

    她一愣,继而满脸通红,五官本就明媚精致,此时双颊两朵粉霞爬上,更是娇艳。

    “不要,你想闹的人尽皆知不成?”她语气带着嗔怒,疼是确实还觉得疼,还火辣辣的,可是这会儿去太医院拿药,不是要羞死人吗?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洞房了吗?

    疼死也不能去!

    “知道又怎样?本王爱自己的王妃,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他扬眉,甚是得意。

    继而没话找话,“你不知道,在后宫里,若是父皇宠幸了哪个妃子,若是喜欢了,还会大张旗鼓的赏赐呢,而那些妃子侍寝以后,都是引以为荣,唯恐别人不知道呢。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鱼蝶儿不为所动,“她们是她们,我是我,我就是不想这么张扬,你也不许去拿药。”

    “好,不拿,不拿。但是你若是疼,那今晚还怎么承欢呢?”他语气缓缓地,透着暧昧。

    “王爷,“她眸中带怒,低声斥道,“你真没正形。”

    鹤泰失笑,“没正形怎么了,跟自己的女人要什么正形?太正经了,还会被某些人以为本王有病呢,不是么?”

    “你……不要理你了。”鱼蝶儿被揶揄的哑口无言,因为这话她确实说过。

    嬉闹了一阵,他认真道,“跟爷说实话,是不是还疼着?若是,就别忍着不说,不去太医院,爷可以去宫外给你买药,爷亲自去,不让别人知道。”

    鱼蝶儿咬唇不语,被他问的急了,才满面羞红的点了点头。

    他揽她入怀,抚着她的背,“都是爷不好,太鲁莽,太急躁了。”

    她把脸埋在他怀里,羞涩的半晌也没好意思抬起头来,只是闷声道,“嬷嬷说第一回都是这样,也不怪你。”

    她想起来鹤泰还特意请了爹娘来给她送嫁,她心里是很感激的,也不忍对他一味的怪责。

    再说,嫁都嫁了,为这种事去闹别扭也没有什么道理。

    鹤泰没说话,感动于她对他的宽慰,更紧了紧怀抱。

    陪着她用了午膳,鹤泰便出宫去了,打算去街上的药房买点药回来。

    本想带着鱼蝶儿一起出去,可是想着既然疼肯定是不方便走路,就作罢了,反正以后还有机会出去的。

    去了城里最大的药房买了上好的药,本打算立即回宫的,可是想了想,还是转弯去了崔离那儿。

    想再找他问问关于鱼蝶儿身体的事情。

    不然总是不踏实,就怕她身上的毒万一没解,然后又没吃药,会不会有不好的后果。虽然现在这些日子是没毒发过,可是他总是悬着一颗心。

    想着要不就把崔离直接带到宫里去,再给小蝶把把脉看一看。

    崔离的落脚之处还是他安排的,因为他回京以后是带了些随从回来的,总要有地方呆,王府还未完工,为了安顿随从,便在城里买下了一处宅院,崔离来了也是住在此地。

    见到崔离,他开门见山,“上次你给小蝶把脉,说她身上的毒消失了,有十足的把握吗?需不需要再看一次。”

    “脉相中确实已没有毒素的迹象,不过我不能肯定是不是完全清除了,因为若是只余留一点点的话,从脉相中确实可能看不出端倪,因为这种毒素在脉相中本就显现的极其微弱。不过既然已无迹可寻,即便不是完全清除,应该也对身体构不成大的危害了。”崔离如实道。

    “就是说你也不能肯定小蝶的毒已经解了,或许只是减弱了。”

    “是这个意思。”

    “那就无需用药了吗?”鹤泰不放心道。

    “既然这些日子毒没发作,就先不要用药了,毕竟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则不吃。”崔离神色微凝。

    二人正说话,湘裙进来了,见到鹤泰之时,眉色乍然一喜,不过即刻便收敛了,恭敬的见了礼,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频频看向崔离。

    崔离见到湘裙,面色怪异了一下,看她一直望过来,便对鹤泰道,“鹤兄,正巧我刚炼成了一些丹药,对女子身子很有助益,我去丹房去拿,或许小蝶她有用得着的时候。”

    说罢,不等鹤泰说话,便站起身,对湘裙道,“我去去就来,就劳烦湘裙姑娘在这儿照料一下王爷。”

    “应该的,怎当得起劳烦。”湘裙开心的应了,到鹤泰面前,“王爷,属下方才刚去买的好茶叶,本来是送给崔大哥,不想王爷在此,属下泡给您喝。”

    鹤泰没说话,任由她去了,因为上次之事,心里总是对她没有什么好感。

    片刻的功夫,茶端了上来,鹤泰顺手放在桌上,并没有喝,鼻尖闻到一股奇特的花香味道。眼睛瞄了下茶碗里,见茶叶间飘着几片金黄色的花瓣样的东西。

    心中奇怪,难道现在喜欢茶叶加花瓣泡茶吗?

    他倒是见过鱼蝶儿总喝花茶,但是也没加茶叶啊。

    想到小蝶,不由得唇角勾起,望了望门外,这崔离怎么还不回来,等的人心焦,他还急着回宫呢。

    “王爷,您尝尝这茶,味道真的很不错。”见他没喝茶,湘裙劝道,还借机站的离他近了些。

    “本王不渴。”鹤泰冷冷的。

    或许是因为习武和在外征战过的原因,鹤泰对很多事情都是很警觉的,湘裙走近了之后,他便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湘裙身上也有一种花香,跟这茶的气味相似。

    只不过也是发现了而已,并没有引起他去特别关注,女儿家胭脂水粉有香味也是正常的。

    又坐了一会儿,崔离竟还没有回来。

    鹤泰正想让湘裙去看看,或者就先行回去,丹药以后再取便是。可是他突然觉出身体有些异样,就跟昨夜喝多了交杯酒一样的感受,不,是比那还要严重。

    不仅仅是春情激荡的感受一**袭来,还觉得身上冒汗,四肢乏力。

    这是怎么回事?他心中一凛,眉头紧皱,脸上也浮起一层阴晦。

    他绝不会认为是交杯酒的药力潜伏到现在,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湘裙看到他的样子,脸上一丝笑意一闪而过,似乎这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竭力忍住心底的狂跳,漫不经心地说问道,“王爷,您怎么了?属下看您面色不好,是哪儿不舒服吗?”

    “去,把崔离叫来。”他竭力镇静道。此时他手心已经全是汗。

    “王爷,您若是不舒服,属下扶您到后堂,您休息一会儿。”湘裙想要过来搀他。

    鹤泰盯着她,眸间划过一丝阴沉,“本王说什么,你没听到吗?还不快去!”

    “是,属下这就去。”湘裙快速跑了出去。

    崔离来时,鹤泰半靠在椅背上,似乎很难受。

    “鹤兄,你这像是中了魅药。”崔离只搭了下脉,便苦笑着对鹤泰道。

    鹤泰闻言,视线缓缓移向湘裙,眸光骤冷,“说,你动了什么手脚?”

    “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属下听不懂!”湘裙一脸迷茫,唇角却暗暗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鹤泰眸光瞬间有些黯淡,难道是他想错了?是啊,她能做什么?从进来也就泡了杯茶,了他根本没喝。

    但是若说跟她无关,他突然这么不对劲儿,而房中只有他与他二人。

第二百八十六章 给你找个姑娘

    “快帮我解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听崔离说他中了魅药,鹤泰皱眉对他道,作为鬼医,解个魅药应不难吧?

    崔离眼梢瞟了下湘裙,对鹤泰道,“鹤兄,这魅药虽不是疑难杂志,可这一时之间我也解不了啊,因为不知道是何成份的魅药。”

    “解不了?”鹤泰看着他的眼神凌厉了几分,“崔离,你这什么鬼医的名头,看来也是浪得虚名,我看你不如直接去死了做鬼,才名副其实。这你都解不了?你也好意思做圣医宗的主子?”

    崔离干笑了几声,“鹤兄,你这话狠了点儿。不是我无能,只是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我不屑于去研究,所以不是我擅长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个对你来说要不了命。魅药而已,只要与女子欢好就能解了,所以就算我解不了也不妨事。”

    他顿了顿,“不过要快,因为这种药发作起来是不能久等的,否则也是非常凶险。最好在一炷香内,否则可能会爆体而亡。”

    “什么?一炷香……”鹤泰此时无力,否则真的想要一掌拍死他。

    一炷香他根本回不到宫内。跟谁欢好去?

    崔离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接口道,“时间是短了点,你这个样子,回去是来不及了,不如我出去帮你找一个,西街有个什么芙蓉楼,我去给你找个标志点的姑娘来……”

    “滚!”

    他正唠叨着,一个充满怒火的滚字让他喋喋不休的声音戛然而止。

    鹤泰骂了还不解气,顺手抄起手边桌上的茶盏就扔了过来,杯子飞过来撞到崔离的身上,茶水四溅。

    崔离愣了一下,倒是没生气,继续道,“其实也没什么,男人嘛,去个花街柳巷的也不算什么,虽然你刚大婚,这样做不太好……”

    “闭嘴,你有完没完?满嘴荒唐!”鹤泰真是有一种要被他气死的感觉。

    “哦,”崔离作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你怕青楼里的女人不干净,这倒也是,若是堂堂王爷染上了花柳病,好说不好听啊。可是良家女子谁会愿意跟你一次情缘呢,那不是毁人清白吗,除非你愿意娶了去。”

    说着,他眼神就瞄到了站立一旁的湘裙身上去。

    湘裙会意一般,上前噗通跪倒,一副诚恳的样子,“王爷,属下蒙王爷收留,一直感恩于心,如今王爷有难,属下万死不辞,若王爷不嫌弃,属下愿意。”

    “湘裙……这怎么行呢?”崔离唤她,那样子似乎要阻止一样。

    “我不图别的,也没什么非分之想,只要解了王爷的危难便心满意足了。”她说的情真意切。

    鹤泰看着二人一唱一和,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本王不需要,你若急于委身于人,找崔离吧。”

    他现在厌烦极了这二人。

    崔离惊愕,“鹤兄,人家也是一番好意,你怎么能这么说。”

    湘裙更是羞囧的抬不起头,说她急于委身于人,可那人要是他才行啊,不可能阿猫阿狗的她都愿意的。

    鹤泰却无心去理他们,只冷了面容。想着要怎么办?

    他想起小蝶,他临走时,她还嘟着嘴站在门口,一直望着他,虽然她没说,可他知道,她是不想让他走,想让他早点回来,他的柔肠顿时拧成了几道弯。

    他怎么可以跟别的女人。

    就算爆体而亡他也不会做。

    他强撑着缓缓起身,“崔离,你身上不常带有壮骨消疲丹吗?拿来。”

    “怎么?你要回宫?”崔离问道。

    “除了她,我不会碰别的女人了。”他面无表情。

    “鹤兄。可是这药轻易还是不吃为好。”崔离迟疑,虽然消疲丹能增强体力,可也是透支体力,对身子不好的。要补养很久才能恢复。

    “快点。”他已显暴怒。轻易不吃,现在已经不是轻易了,他都危在旦夕了,还是轻易吗?

    崔离了解他的脾性,若再不遵,可能他就要行凶了。就算现在他中了药,力道失散,可也不是他手无缚鸡之力者所能承受的,急忙从身上解下个药囊,取了两颗丹药给他。

    鹤泰将丹药扔到口中,直接吞下,抬脚往外便走。

    “鹤兄。”

    “王爷。”

    他摆摆手,踉跄着出了房内,急切的向外面冲去。

    一炷香的时间按普通法子是到不了宫里的,更别说他四肢乏力的情况下。所以唯有用消疲丹提升体力,然后运用轻功回去,应该还是可以的。

    见他不顾一切的离开,崔离站在屋内,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

    湘裙在崔离身后,却是满眼的不甘与恼怒。

    崔离回首,“湘裙,该帮的我已经帮了,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他是宁死也不愿,你以后还是死了这条心,好自为之吧。”

    湘裙听了这话,却十分恼火,高声道,“凭什么,凭什么他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崔大哥,你说我到底哪点儿不好了,啊?我是长得丑了,还是身段差了?”

    “湘裙,你很好,至少在我看来是如此。”

    “我都能放下姑娘家的脸面不要了,主动要帮他,他却不要,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这么羞辱我。”

    “湘裙,有些事情是勉强不了的。”

    “我就不信了,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不会放弃的。”湘裙恨恨的。

    “不放弃?你还想做什么?经过这一次,你以为他不会起疑吗?我看你还是赶快离开这儿吧,否则,或许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湘裙摇头,“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他不是也没认定到我的头上吗?我干嘛要走。”

    “他方才的话其实已经在怀疑你了,不是吗?只是他没有证据,所以才没下定论。”崔离提醒她。

    “既然没有证据,那我怕什么?”

    “你觉得他就任由这件事烟消云散,不了了之吗?他就不会查吗?”

    “只要你不说,他又如何查得到什么。”

    崔离沉默,对于她的执迷不悟,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湘裙皱眉,逼问道,“崔大哥,你不会出卖我的,是不是?”

    “其实我是不想看你这样钻牛角尖。天下好男人不止他一个,你何必……”

    湘裙却无心听他说这些,“我不管那么多,崔大哥,反正这事儿你要烂在肚子里,若是你敢对王爷说,你敢出卖我。我也会把你的事儿抖搂出去,看他是不是会放过你……”

    “你威胁我?”崔离冷了脸。

    “是又怎样,反正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没事你也没事,我有事了也一定拉上你。”

    “即便我不说,他也会查得到,他的手段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哼,他的那些属下,早就被派遣到外地去躲着了,就这儿的那些奴才,顶不了什么用的。”湘裙自信道。

    崔离还想说什么,却被湘裙不耐的打断,“好了,你有空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那些药材你还是捂紧了,藏严了,被他发现了,你才是小命不保。”

    见湘裙这样明着的威胁他,崔离气愤不已,从前那样明媚的一个姑娘,现在怎么就成了这副嘴脸,怪只怪他太大意,没堤防她。

    当初在平州之时,湘裙看到他在摆弄那些药草,其中有一味药,她刚好认识,而那药的副作用她也清楚,但崔离却不知道她对药草也略知一二,所以并未避她。

    当前几日被她以此做要挟让他帮忙时,他才悔之晚矣。

    “我是为了救人,实属无奈,并不是有意害她。”崔离神色无奈的辩白。

    “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终究是害了不是吗?你觉得他知道了以后,还能冷静的听你讲述你是有心还是无意吗?”

    “总之这是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帮你,以后你休想再利用我任何。”崔离坚决道。

    湘裙咬咬牙,“以后再说以后的。”说罢愤然离去。

    她虽在崔离这儿占了上风,可她却是失败的。

    方才她在鹤泰的茶碗里下了迷香花,连身上也带了香囊,还刻意靠近他,让他闻到,双重之下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竟还是失败。

    味道他是闻到了,他也情动难以自抑了,可却不肯用她作解罢了。这对她的打击太致命了。

    而且因为策划这件事,还不惜在崔离面前暴露了,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回到房内,她胸中的火气无处发泄,唯有将一间井井有条的屋子摔打的一片狼藉,然后喘着气坐在桌前,狠狠捶打着桌子泄愤。

    鹤泰借助丹药恢复了些体内,拼尽全力用了轻功,才终于在一炷香内就赶到了皓月斋,只是到了门口就脱力倒地。

    “王爷,王爷。”可把门口的太监吓得不轻,一边呼喊着,一边惊慌失措的把他背起来,往殿内飞奔。一边还大喊着,“传太医,王爷昏倒了。”

    “不用,不用叫太医。”鹤泰喘着气,却坚定的制止了,“把我送回寝殿就好,让王妃来。”

    太监脚下没停,回道,“王妃就在殿内呢,没出去。”

    鹤泰心里便松了松。

    奴才把他背到寝殿,平放在床榻上,应他的吩咐退出了屋子。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鱼蝶儿扑到床边,紧张地喊道。

    鹤泰走后她百无聊赖,去书房里看到几把扇子好看,便拿到房里来欣赏。

    本来正在房里坐着把玩扇子呢,突然看到奴才将鹤泰背了进来,还一动不动的躺在了床上,着实将她吓得不轻,忙不迭的跑到床边来。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5889/ 第一时间欣赏寒门皇妃千千岁最新章节! 作者:洁白的翅所写的《寒门皇妃千千岁》为转载作品,寒门皇妃千千岁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寒门皇妃千千岁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寒门皇妃千千岁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寒门皇妃千千岁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寒门皇妃千千岁介绍:
是谁说伴君如伴虎?她伴的明明是一头恶魔!杀她全家再施以援手只为让她无所依,因感恩而安心做他的棋子。可悲的是直到她死去才知道这一切真相。苍天开眼啊,居然让她重活一世,既然老天爷都安排给她这个机会报仇!她又怎么会放过? 终有一日以为大仇得报,以为平静的日子在向自己招手。怎奈新寒门皇妃千千岁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寒门皇妃千千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寒门皇妃千千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