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抓了现行
“吴书记……”谭局长进门，远远的就开始朝吴建国点头哈腰的问着好。
吴建国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是谭局长啊，坐吧。小芸，不是让你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跟在谭局长身后进门的服务员小芸，脸色扭捏的瞥了一眼谭局长，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吴建国也不在管她忙着倒水，径自坐了回去，又对谭局长说道：“谭局长这么晚来，是有事儿吧？”
谭局长屁股就如同安了弹簧一般，赶紧就要站起来，吴建国朝他摆下手，他才再次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屁股，一脸恭谨的说道：“书记，我是来汇报工作的。下午那件事情，已经基本调查清楚了。”
“哦，市局效率蛮高的嘛。”吴建国笑着说道。
“书记交办的事情，局里很重视。”谭局长也附和的笑道，“不过调查过程是相当严谨的，一点没有偷工减料。”
“是吗？”吴建国不动声色的淡淡说道，“那结果如何呢？”
“根据我们的调查，基本可以确定，上午那辆拉达尼瓦吉普车，在行经人民路口的时候，确实剐蹭了铁成的摩托车，不过并不严重，只是轻微的蹭了一下，铁成人没伤着，摩托也仅仅蹭掉了一点油漆……”谭局长一边说着，一边偷眼观察着吴建国的脸色，“这个调查结果，是寻找到了两名目击证人的，基本应该就是当时的实情。”
“嗯……”吴建国依旧不动声色，目光却变得锐利了起来。盯着谭局长却不言语。
谭局长心里就有些发毛了。吧咂一下嘴。继续说道：“嗯，根据市局的集体意见，这件事情双方都有一定的责任，那位贾经理也许是因为剐蹭的情况比较轻微，当时并没有发现，所以不能算作故意肇事逃逸，而铁成事后向贾经理索赔的时候，态度有些恶劣。索赔金额也有些夸大，不过毕竟受害再前，情绪激动也是可以原谅的。经过市局调解后，铁成已经承认了他自己的错误，所以决定放弃向贾经理索赔，只要贾经理给他道个歉，这事儿就算协调解决了……”
吴建国依旧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目光却从谭局长脸上转开了，说道：“嗯，这个情况我知道了。谭局长先回去吧。”
“呃，这个……”谭局长不禁有点发愣。听说下午的时候。龙向军可是在自己走后，又在吴建国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能不把铁成的来头给吴建国说过？所以在他想来，吴建国在这件事情上必然会转变观点了，自己拿出这一个双方和解的方案来，应该会被他接受的啊。
另外，就算龙向军有意阴吴建国一把，没告诉他铁成的来头，或者吴建国是那种狂妄的家伙，非要找回面子的话，那他听了这个方案，必定也要发句话，表达一下对这个处理方案的不满吧？甚至当场对自己发飙一顿，都是可以接受的。
可吴建国竟然不动声色，不说这个方案接受不接受，却只说一句知道了，就让谭局长心里没底儿了。
“书记，你看这个处理结果，行不行？”谭局长说不得干脆硬着头皮直接问了起来——铁成可还在等着自己回话呢。
吴建国蹙了一下眉头，很奇怪的瞥了谭局长一眼，说道：“事情怎么调查、怎么处理，是你们公安局的事情，只要你认为一切都秉公秉正，有必要问我的一件吗？”
谭局长一愕，不过却也明白了吴建国的意思了——不满意！
其实想想也难怪，据说当时车上还坐着眼前这个小孩儿，吴建国的亲生儿子呢！自己亲生儿子第一次来商城，就被人敲诈了，任谁当这个市委书记，只怕也咽不下这口气，更何况虽然最后说是和解，可最后却仍然要贾经理向铁成道个歉，那不是剥吴建国的脸皮吗？
谭局长不禁暗恨，这个铁成也太傲了些，要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双方一拍两散也就是了，干嘛非要压人家一头？非要显示一下花城是你们铁家的底盘，连市委书记都得在你面前缩头？
这下看来是不得不破费了……
“吴书记，铁书记这个侄子有些年轻气盛，还得请你多多见谅啊……”谭局长说着，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信封来，遮掩着，却又要让吴建国看到的放在了茶几下面那一层。
吴建国却眉头一皱，说道：“谭局长，那是什么东西？”
“呃……”谭局长不禁一愣，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钱啊？别给我说你吴建国难道连这都不熟悉？故意问出口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看信封不够厚，嫌少？
谭局长正在发愣呢，吴天却已经从一边跑过来，探手将茶几下面的信封抓了过来，当场打开了，掏出一叠钱来，立马摔在了茶几上，嚷道：“好呀，你想向我爸行.贿？”
“我，我，这个……”谭局长不禁被逼问得脸色涨红，话都说不利索了。
有些事情是可以做，但绝对不能说的，一旦说破，就如同犯了天条一般，感觉身边都是党.纪国.法的无形链条，当场就将你给锁住了！
吴建国也板起了脸色，转手就抓起了旁边小茶几上的电话，很快拨了一个号码，张口说道：“曾书记，我在招待所四楼，麻烦你来一下，对，很重要，带几名工作人员最好。”
吴建国挂上电话，谭局长脸色已经毫无血色了，身子都开始抖了起来……
“吴书记，我，我错了，你大人大量，就放过我这一回吧……”谭局长颤着声音，哀求道。
吴建国却充耳不闻，好整以暇的拿起烟了点了一根。
“吴书记，我，我这就回去，马上重新调查，保证公平公正的处理这件案子！”谭局长又意识到了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赶紧信誓旦旦的说道。
吴建国依旧只当没听见，吴天则抱着膀子笑眯眯的看着谭局长演戏。
“我，我给你跪下了……”谭局长说着，竟然真的隔着茶几，跪到了地上。
吴建国这下却是坐不住了，总不能让人看到公安局长向市委书记下跪的场面啊。吴建国不慌不忙的站起身子，瞥了吴天一眼，转身去了内间的卧室，连房门都关上了。
谭局长这下才彻底傻眼了，整个人都瞬间被抽空了精气神，跪都跪不牢稳，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吴天却微笑着走了过去，蹲在谭局长面前，笑眯眯的看了他两眼，然后一摇头，扭头朝那位早已经看得傻了眼的小芸说道：“小芸同志，刚才的情况你都看到了吧？”
小芸赶紧点点头，又慌忙摇摇头。
“别紧张，有些人啊，总想着些外门邪道的点子，却又少不了有些人不知进退的听人指使，最后就是这种结果！”吴天说着，抬手指点了谭局长一下，意味深长的望了小芸一眼。
小芸顿时脸色有些发白起来，吴天却再不理会她，只管一屁股又坐回了沙发上，端着茶杯喝了起来。
等了约莫十几分钟，房门再次被敲响了，一直瘫坐在地上的谭局长，被敲门声惊得一个激灵，忙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扭头望去，却见小芸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的正是谭局长最怕见到的人——纪委的曾书记以及两名纪委的工作人员。
曾书记曾国伟是一位约莫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一脸纪检干部那种标准的铁面。说起来曾书记并不是花城人，而是从省纪委下来挂职锻炼的，算起来是杨宝新那条线上的人，却是吴建国到达花城后，唯一的一个支持者。
曾国伟一进门，就看到一脸惶惶然的谭局长，再看到桌子上扔着的钱和信封，顿时就明白了什么情况，张嘴却问道：“吴书记呢？”
“曾书记来了。”吴建国推开内间的房门，脸色严肃的走了出来，当即说道，“谭同文同志向我行贿，请曾书记处理一下。”
曾国伟当即朝两名下属一摆手，那两位一个上去抓住了谭局长的胳膊，一个去收拾了桌上的钱，当场清点，报了个两千元的数字。
“你们先带他回去，我随后就到。”曾国伟朝两名下属说道。
那两位想来应该是曾国伟的亲信，二话不说押着谭局长就走。
“书记……”曾国伟等到下属离去后，叫了一声，又扭头瞥了一眼服务员小芸。
“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请小芸同志协助调查，刚才她也在场的。”吴建国说道，“小芸同志，希望你回头能将刚才谭局长向我行贿的情况，如实向纪委反应。”
“呃，好，好的……”小芸一边应着，却偷眼望了吴天一眼，只见吴天嘴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不禁又一阵胆颤。
“嗯，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可以先回去了。”吴建国又说道。
小芸有些心神不宁的应了一声，却是连给曾国伟倒茶都忘了，匆匆而去。
吴天又暗叹一声，花城人的心理素质咋都这么差劲呢？说不得只能再充当一回服务员，给曾书记倒了一杯茶水，帮老爸的杯子也添满，至于谭局长刚才那个杯子，直接就扔垃圾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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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客大欺主
“吴书记，这个怎么处理？”
曾国伟点上吴建国递过去的烟，开门见山，直通通的问道。显然是他和吴建国的关系已经处得很坚定了，说话不用那么多顾忌。
“公正处理。”吴建国淡淡的说道。
“好。”曾国伟当即明白了吴建国的意思。
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又牵涉到吴建国本人，所以不论是从轻还是从重，都必然要惹来闲话。处分的轻了，会被人认为这是吴建国受到了铁系的施压，不得不轻轻放下，如果处分的重了，又会显得吴建国是故意针对铁系，居心炯测。所以最好还是尽量公正，不能轻也不能重。
虽然行.贿两千元，数额不大，可对象却是市委书记，还被书记当场叫了纪委过来，性质就恶劣了，如果从严的话，判几年都没有问题，如果从轻，则只用开除领导职务也就是了，不管怎么处理，反正他这个公安局长基本上是保不住了。
当然，也不排除如果谭同文关系真的比较硬，也大可以由地区出面，给予党纪政纪处分，并调离花城，另行安排一个工作干两年，随后重新提拔到实权的位子上去。
不过不管怎么说，至少花城公安局长的位子，是必然要空出来的。
“书记，中午的事情，现在传的很厉害，铁书记那边，是不是打声招呼？”曾国伟放开谭同文的问题，又转口说道。
吴建国抽了口烟，说道：“下午我已经铁书记通过电话了。铁书记现在还说不清楚话……”
铁书记现在人在地区医院。偏瘫虽然有好转的迹象。不过依旧口齿不清，说话相当吃力，除去比较亲近的人能约莫猜出他要表达的意思，别人根本就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吴建国刚到裕南，来花城上任前也出于礼节去医院探望过他一回，却也只是说了几句祝愿他早日康复的话，别的根本就交谈不了。
今天中午这事儿发生后，吴建国自然免不了要先和铁书记通个电话的。毕竟铁成是他侄子，不管如何，总要先和他知会一声，免得让他以为自己是故意和他们铁家作对，诡异拿他侄子在花城开刀立威的。虽然即便有这个电话，他如何理解也说不准，这个电话也免不了要打，哪怕是当做宣战口号也罢。
铁书记虽然接了吴建国的电话，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吴建国的意思，反正听完只是呜哩哇啦的说了几句。吴建国也没听清楚什么意思。
不过看晚上谭局长带来的处理结果，怕是铁书记的意思并不同意吴建国“欺负”他侄子吧？
“唉。其实铁书记秉性还是不错的，只是下面这些人……”曾国伟摇头叹息一声。曾国伟在花城已经一年多了，对于这里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原来吴建国来之前，他处事比较低调，也不多与花城的本土干部过往太深，只想着混够三年，赶快调回省里去。也就是吴建国的到来，才让他重新燃起踏踏实实干些实际工作的念头来。
“一个领导，在一个地方呆得久了，难免会懈怠，会被下面的干部蒙蔽，头脑不清，看不清实际情况。”吴建国却是毫无顾忌说道。
曾国伟点点头，铁书记就正是这种情况，他可以说是干了一辈子工作，都没离开过花城，从大队支书，十几年间爬上市委书记，全都是在花城这个圈子里混着，几乎已经将整个花城变成了他的一言堂，却也成了孤家寡人，被下面的人肆意蒙蔽，根本看不清花城的实际情况了。
最重要的是，曾国伟认为铁书记性格比较绵软，心软，还喜欢护短，这就更加剧了这种情况。就说那个铁成，原来就没少惹事，一开始铁书记抵不住要护短一下，接着下面人就当成了“圣意”，根本不用铁书记张口，就主动帮他排忧解难了。如此一来，更助长了铁成的嚣张气焰，甚至连现任市长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乃至他连新任市委书记都敢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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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局长向吴书记行贿被纪委当场带走的消息，很快就在市里传开了。
到了第二天中午，流言版本已经多大十几个，有说吴建国真的是个清官，不接受贿赂的，也有说谭局长太小气了，人家堂堂的市委书记，不带个万字，你也好意思拿出手？只拿两千块，那不是膈应人吗？惹得吴书记恼羞成怒了吧？当然，也有一些消息灵通的，却宣称谭同文之所以被抓，是因为这小子没看清形势，帮着铁家欺负人家吴书记了，在那起港商投资代表被铁成勒索的案子上，谭同文站错了立场，所以吴书记才故意搞他的……
各种消息满天飞，各种电话也纷纷打到了曾国伟的办公室，打听情况的有之，帮谭同文说情的有之，甚至还有地区来的电话，直接要求曾国伟马上消除误会，赶快放人的！
曾书记被这情况搞得不禁感叹，话说纪委还是办案子才有地位啊，想想原来一年也不见得有两个案子查，电话有时候一天也不响一回的。如今刚抓了谭同文。这电话就忙得接不过来了。
曾国伟烦的不行。吴建国的情况也好不了太多，相比来说，吴建国的电话虽然少一点，不过来头却更大一些，大部分都是地区打来的电话，而整个花城，敢于直接向吴建国打听这件事情的，只有一位。那就是市长时宏森。
时市长严格来说，并不是铁系的人，不过他和铁书记，基本上也算是一派。铁书记很得地区齐书记的赏识，而时市长则是齐书记一系另一位领导的秘书下放到当初的花城县当了副县长的，自然很得铁书记照顾，几年下来，刚刚正位市长。据说本来铁书记还打算着等他这一届满退休后，刚好时市长资历够了，就让他接班呢。所以时市长绝对属于铁系人马。
时市长相比于普通的县级干部，还是比较有素养的。电话打到吴建国这里，说话相当客气，很守下属的本分，问起谭局长的问题来，也相当得体，很难让人对他的询问产生反感。
吴建国更是客气，不过自然也不会发表任何具有个人倾向的论调，像对待其它电话一样，只说这件事情因为和自己有关，所以自己不便过多过问，一切都由纪委调查为准。
虽然谁都知道这完全是托词，不过谁也不能再逼着吴建国发表意见了，毕竟人家是避嫌呢，这是规矩。
挂了时市长的电话，吴建国却不忙着继续和吴天胡扯了，只翘着桌面微微沉思了一会儿，又拨了曾国伟的电话，询问了几句。
“谭同文已经承认了他向我行贿的问题，不过曾书记那边还没有对外公布。”吴建国说道，“曾书记的意思是先等等，看看情况如何发展，到时候再说要不要继续深挖谭同文的问题，顺便也看看市里谁蹦跶的最厉害。”
“呵呵，曾伯伯老谋深算啊。”吴天咧嘴笑道。
“别给我没个正经的，赶快继续说！”吴建国朝儿子嚷道。
吴天撇撇嘴，继续拿着老爸的钢笔，在一张花城地图上来回乱画，嘴里还嘟囔着：“这条街太窄，扩十米……这条河道得整修个河堤……还有这儿，扒了盖个商场……”
“啧，这一片你知道多少房子吗？扒了盖商场得话多少钱？”吴建国嚷道。
“没让你盖成公园就不错了！”吴天嚷道。
吴建国气道：“你这小兔崽子，前面扩路的问题就不说了，费钱也得搞，可盖商场，盖公园，就纯粹是胡扯！不行，不能听你的，我还是找专家帮忙设计设计好了。”
“那也行啊，反正我也不专业，嘻嘻。”吴天嬉皮笑脸的说道。
今天来的时候，看到老爸正在审批一份花城的城市规划方案，忍不住痛批了一番，不想就被老爸激将的让自己搞个方案，吴天哪儿有心思搞这些，说不得拿张地图就乱比划一番。
“不过老爸，找人专家规划，可得找真正的专家，别随便从市里或者地区找几个不花钱的冒牌货，最好还是能去省里或者干脆去京城找，就是多花点钱也值！”吴天说道。
其实在吴天看来，对于城市规划，就是京城的专家，也实在不咋滴，没见后世一下大雨，连堂堂首都都能成泽国，大马路上淹死人的事儿都发生过，那算哪门子规划？
也就是花城并不是什么大城市，对于城市规划的要求也算不得太高，勉强用用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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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城市区东北郊，距离城区有五公里左右是一片坡度不大，面积却不小的岗坡。土质很差。含有大量的碎石子。种不了庄稼，只有一些杂木胡乱生长其间，显得有些荒凉。
此刻这片土坡下，却停了两辆小车，一辆是市委一号车，另一辆则是辆满是尘土的吉普。
“贾总，这块儿地怎么样？”吴建国笑呵呵的指着岗地说道。
“小了点。”
贾明还没开口，吴天就撇嘴嚷道。
“这还小？这一片岗地。有两百六十多亩呢！”吴建国说道。
吴天撇撇嘴，两百六十亩地虽然不算太小了，不过对于自己记忆中的火腿肠行业的兴旺程度来说，实在不大。要知道建设一个火腿肠厂区，包括屠宰，生产，存储，都是很占用地皮的，外加这片地虽然有两百六十亩，可却是一片岗坡。实际能利用起来的能有一百多亩就不错了。
“书记，如果不够。下面这一片地也可以利用上的。这一片土不厚，种不了好庄稼……”村里的支书忙说道。
他也是突然接到市委打来的电话，说书记要去他们村里考察，慌忙安排村里整治酒菜呢，却不想书记竟然倒了村里就没下车，只把他叫上车，直接到了这山坡下，说要在这儿建个工厂。
这位村支书平日也搞一些倒卖棉花的生意，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自然知道如果在村里建个工厂，那意味着什么，自然生怕人家因为地皮小改了主意。
“嗯，如果加上这一片，应该够用了……”吴天点点头，岗坡下那一片耕地估计也是垦荒而来，挨着一条水量不小的河道，应该属于沙土地，只能种一些红薯、花生之类的作物，大约还有一两百亩的样子。对于工厂一二期工程来说，基本能够满足了。至于以后发展，吴天却暂时不考虑，只要效益好，将来再扩建厂子，老爸必定就不至于再拦着不让占用耕地了。
花城地界虽然不小，不过人口也着实不少，拥有足足一百五十多万人口。虽然花城依旧山地不多，可岗坡地却是不少，还基本都集中在北河乡，以至于北河乡的人均耕地实在不多。所以吴建国早就暗自决定，要改变北河乡的落后面貌，就要将北河乡发展工业，同时尽量少占用耕地，饶是吴天的生意，也绝不徇私。
“那行，暂时就这样说，老李，等回头确定下来，我再找你！”吴建国说完，就交代着司机回市里去。
“书记，村里已经准备好饭菜了，吃了再走吧……”李支书慌忙嚷道。
“呵呵，不了，市里工作忙，下午还有个会要开，不然赶不上了。下次吧，下次等项目定下来了，我专程来吃庆功酒来，呵呵。”吴建国笑呵呵的说道。
其实项目已经确定了下来——吴天答应了将项目落户在花城，又认同了这一片地方，那这事儿就是板上钉钉了。白洁根本就不会反对吴天的决定，更重要的是风云公司现在可不缺钱，投资一个火腿肠厂，一期工程也不过是三几千万而已，算不得什么为难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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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城市因为公安局长谭同文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人心不稳的时候，当事人吴建国却没事人似的，照样干着工作，亲自陪同贾明前往地区行署，向行署专员沈炳志同志汇报了投资意向。
沈炳志闻言，大喜过望，抓着吴建国的手，直呼果然不愧老书记盛赞建国同志是个人才，这才刚上任还不到半个月呢，就为地区拉来了这么一大笔投资，好样的！
吴建国微笑着谦虚几句，却根本不在乎沈炳志将花城的投资叫作地区的投资，毕竟虽然花城算是省管县。可也是归于裕南地区代管的嘛。花城取得了成绩。记到地区头上一笔，也是应该的。
再说了，身在官场，吃独食可不是好习惯，作为下属，成绩当然是要大部分归功于领导的，自己能占得一小部分，就应该知足了。
于是。华天食品将投资八千万，在裕南设立一个肉制品厂的意向，经由地区沈专员向省里做了汇报，柳文成副省长接到报告后，第一时间就打来电话，很是夸奖了沈炳志一番。
而消息传出，整个裕南地区都躁动起来，那些自以为在地区关系比较硬扎的区县，纷纷跑去磨叽起沈专员以及齐书记，想将这个项目要到自己地区去。却是不提他们根本就不了解这项目除了花城，哪儿都不可能拿得到。只说消息传到花城，不禁有些人有些傻眼了。
要知道铁成欺负的那位贾总，可就是华天食品的啊！
投资八千万，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去年招商团跑了半个月，才签回来三四千万的投资意向，就这么一点数字，就有要几个地区的领导因此升官了，这八千万要说落在花城头上，那得是多大一笔政绩？市里领导还不因此而对花城干部另眼相看，大家几乎都有机会加官进爵啊！
可人家那么大的投资商，来花城第一天，就被人敲诈勒索了，人家会对花城有什么印象？别因此搞得贾总不愿意在花城投资了，那可怎么办？没见市里传出的消息，并没有宣布最终投资会落在那个区县吗？
一时间自认为能从投资商得到益处的人，纷纷坐不住了，而时市长更是亲自跑到市委这边，进了吴书记的办公室。
“书记，那位贾总真准备投资八千万，搞肉制品项目？”时市长在沙发区坐下，便向吴建国问道。
“市里都已经向省里汇报过了，哪儿能有假？”吴建国掏出烟来，递给时市长，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
“那贾总呢？呃，我的意思是市里应该设宴好好款待一下投资商，也得表现一下咱们花城人的好客嘛。”时市长说道。
这小子倒是转口的快，生怕吴建国嫌他是来抢政绩的，不然让他和贾明接触。
虽然时宏森清楚，这位贾总绝对是吴建国的关系，这个投资必然是要落在吴建国的头上的，不过这并不妨碍自己也跟着沾点光，哪怕只是浅浅的接触一下，代表市政府对这个项目公开支持一下，将来多少也跑不了自己那一份，简历上总得记上一笔的。
可要是吴建国真对咱意见太大，断绝自己和投资商的任何联系，那自己可就不见得能沾一点油水儿了——至于说投资肯定跳不开市政府，他不面子就给他使绊子的事儿，时宏森是想都没想，要知道这么大的投资，肯定还是由地区出面主导的，根本轮不到自己插手，就算在一些细枝末节上为难人家一下，一旦投资商告到地区，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客大欺主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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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建国却叹了口气，摇头说道：“贾总已经回省城了。”
“啊，回去了？”时市长不禁失望道。
“嗯，昨天在市里签下意向后，就直接回省城了。唉，最重要的是，贾总对于咱们花城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吴建国说道，“这次他之所以直接和地区签下投资意向，而不是直接和咱们市里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具体下一步投资会落实在裕南那个区县，现在还没决定好呢，咱们花城，估计没太大的把握了……”
“啊？”时市长不禁大失所望。
“唉，贾经理毕竟是华天的副总，他的意见对于公司来说，很有分量啊。”吴建国说道，“这次人家来花城受了委屈，心里有抵触也是可以理解的，我虽然和他父亲关系不错，不过毕竟这事儿也太让人生气了……”
“呃，这个，这个……”时市长不禁纠结起来，这个问题确实不好表态啊。
“市长，这事儿毕竟还没有最后定下了，咱们还是要继续争取嘛。我会继续和贾总以及华天食品那边联系，尽量争取将项目落实在咱们花城。”吴建国说道。
“书记，这全靠你了啊……”时市长不禁说道。
“呵呵，这么大的事情，只指望我一个人也不行，关键还是市里上下能够齐心协力。”吴建国说道。
时宏森点了点头，暗自权衡着……
“对了，市长，关于贾总那件案子，市局做出最终结论了吗？”吴建国忽然问道。
“呃，还没有……这个老……谭同文出了问题，龙书记暂时接手后，市局现在工作有些乱……”时宏森说道。
“嗯，龙书记平时的工作就比较繁重，让他再担起市局的工作，确实难以应付得过来……不过也不要紧，市局的新局长应该马上就调过来了，到时候还请时市长多帮助，尽快将市局工作恢复正常，并尽快将贾总那件案子调查清楚，公正处理。”吴建国淡淡的说道，“那样的话，也许贾总还会重新考虑咱们花城的……”
时市长听完之后，不禁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不知不觉间，就被吴建国将了一军？
新任公安局长要到任了？自己怎么没听到一点风声？
而新任局长到任后，自己还得支持他的工作，以便能尽快调查清楚铁成和贾明的那起“误会”，而所谓的公正处理，则是要处理铁成了？不然你拿什么去让人家贾总消气？
除非自己能甘心放弃这个八千万投资的大项目，不然就只能乖乖的按照吴建国的说法去执行！
可问题是这可是八千万的项目啊，如果一旦落户花城，那就意味着花城大有机会成为名符其实的“市”了，意味着自己头上的政绩立马就会变得沉甸甸的，下一步完全具备升官的资格了啊。
可要是想要这个政绩，却又意味着要拿铁成开刀，意味着要和铁家决裂，那问题岂不是更加严重？
时宏森一时间满心纠结，难以决断……(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草台班子
“噪音还是太大了！”吴天说道。
羊城风云电器公司，常天华陪着吴天小朋友检验了公司刚刚下生产线的第一批窗式空调，却不想吴天张嘴就给来了这样一句评语。
吴天从裕南回到省城后，第二天就又开溜了，不过跟班却换成了杨晓雅，直飞羊城，不过这也只是吴天的中间站而已，参观空调厂，只是顺道。
常天华苦笑道：“已经不错了，现在用的可是进口压缩机，比年初生产出来的样机好多了。”
如果说空调的核心技术，那就是压缩机了，其部件精度正负不超过千分之一毫米，比汽车发动机还高，是国内民用消费品中技术含量最高的产品，“巴统协议”禁止其关键技术及设备向国内出口。
八十年代，国家曾在四个地方投资十五亿人民币引进压缩机生产线，可十年后仍未到达立项预期，国内生产的压缩机质量性能都和进口产品具有相当大的差距，噪音大也只是其中一个方面罢了。
其实噪音大，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因为窗式空调的结构问题，即便是进口压缩机，在噪音方面也不尽如人意，窗式空调的一体化设计，不可避免将过多的噪音传向室内，几乎所有产品的噪音都不小。
“是比年初的样机噪音小了一点，不过还是不合格啊，整天听着这个嗡嗡声，时间长了，人会神经衰弱的。”吴天说道，“不过这玩意儿暂时也就这样了。先买着吧。等研发中心那边搞出壁挂分体机再说吧。”
毫无疑问。窗式空调的市场寿命有限的很，吴天印象中在九十年代中期，这种老式窗机就基本被分体式空调取代了，主要原因一个是窗式空调功率没办法做得太大，再一个就是噪音问题不好解决。
而分体式空调在设计上并没有太大难度，在当前来说，最主要的就是一个意识问题。国内空调都还很少呢，普通家庭可没能力使用空调。一般都是安装在公共、办公场所比较多，一点噪音倒是没人在乎。
不过吴天却并不这样认为，就算是办公场所，安静的环境也是很重要的，所以吴天也早就安排了研发中心那边研制分体式空调技术了。只是为了赶在今年产品上市，才先引进了一条窗式空调生产线，赶在夏季到来之前，先推出产品再说。同时这样也可以避免风云推出分体式空调后，引起其他厂家有样学样的跟风，而风云产能却跟不上。没得白白为他人做嫁衣。
“广告搞的怎么样了？”吴天抛开空调噪音的问题，又对常天华问道。
“老蔡已经把样片拍出来了。说是将样片寄到了商城，正等着你回去看过了，就安排播出呢。”常天华笑道。
对于广告的问题，常天华现在是一点都不用操心了，按照吴天的意思，风云公司旗下的所有广告，全都交给了天雷广告负责，每个项目产生盈利，都会有一定比例转为广告经费，以至于天雷广告如今的规模也急剧膨胀，不仅仅将公司总部完全迁去了京城，更在每个省市都建立了办事处，协调省级电视台、报社的广告投放，效果十分理想——国内如今有这种广告规模的企业，可谓仅此一家。
当然了，随着天雷公司的扩张，总部专门设立的广告制作部门的水准也越来越高，倒不用麻烦吴天每个广告都亲自上阵了，仅仅对于投放目标比较大的项目，还会亲自审核一下，免得出现纰漏——因为广告发达的厂家不少，因为广告而倒台的厂家也不是没有，总得有点把握才好。
“嗯，你给老蔡说，只要他感觉可以，就直接播出吧。”吴天点点头说道，“这次去港岛，估计得待几天呢，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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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港岛啊？和鹏城也没多大的区别嘛……”
过了关，杨晓雅不禁说道。
“呵呵，你当港岛就是天堂啊？”吴天笑着说道。
“这边差一点，市区那边比内地就繁华多了。”常天华说道。
要说八十年代的港岛，也确实说不上多么繁华，除去九龙、中环等几个繁华区域，乡下也就那样，比起鹏城乡下也强不了多少，而国人一提起港岛，想到的却尽是高楼大厦，却以为整个港岛都那么繁华呢。
等到了中环。入住酒店后，杨晓雅才终于被一路上的繁华过足了眼瘾，吴天却感觉实在没什么看头——三十年后内地随便一个省会城市，都比得如今的港岛还要繁华呢，那些所谓的高层建筑，也实在算不得太高。
稍事休息后，一行三人又在前去关口接引的中天金融公司总经理黄子嘉的带领下，前去中天金融公司参观视察。
自从前年吴天指示常天华设立了中天金融后，在日元市场上捞了一笔，随后还在日元继续上涨中，就将白亚平他们投入的一百万连本带利全都还了回去，自己这边投入的钱也只留下了五十万，让中天金融这边随意支配，赔钱赚钱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让公司多多操练一下。
只可怜中天金融这边，几乎就像是没娘的孩子，几乎被风云公司给遗忘了，除去每个月查一下账目，平时很少过问。
不过好在这几年的经济形势还算不错——小鬼子除外，中天金融倒也混得赚多赔少，不过除去公司的运营费用，当初留下的那五十万，也没见多出来一分。
吴天对此也比勉强知足了，虽然说起来这位黄子嘉貌似有私吞的嫌疑，不过没赔了本钱，就算不错。
“啧，这地方有点小啊。”吴天一进公司，就不禁蹙眉的说道。
如今港岛国际金融中心还没建设呢，中天公司也只不过是在中环附近租了一间破旧的写字楼，还只有三十来平米，整个公司一眼就能看个遍，实在有些寒酸。
“不小了，这边的房租实在太贵了，再大的话，咱们这小公司也承担不起啊。”黄子嘉慌忙说道。
吴天瞥了他一眼，扭头审视起公司里的几名员工来。
公司不大，里面隔了一个小隔间，大概是黄子嘉的办公室，外面则摆了几张桌子，放着操盘的电话，倒是还有两台电脑，略略让吴天满意了一点——这年头金融交易还是以电话交易为主，不过电脑交易也已经渐渐兴起，甚至吴天计划中的捞钱行动，就和电脑交易有着极大的关系。
不过即便有这么两台电脑，这中天金融还是给人一种草台班子的感觉……
“各位辛苦了。”吴天朝正在忙碌的操盘手说道。
吴天在国内那是相当低调，这种直接面相基层员工的事情，可从来不会去做的，不过到了港岛，吴天却并不介意抛头露面一回，反正这次过来，吴天特意定制了一套西装穿着，小皮鞋擦得锃亮，加上虽然只有十一二岁，却堪堪接近一米六了，倒也可以冒充个大小子，不用担心被人认为太妖孽。
“呃，这位是吴少爷，大家欢迎……”黄子嘉眼见得几个手下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赶紧带头鼓掌。
“大陆仔？干什么来的？”
“估计是老总的儿子吧？”
“不对啊，后面那个常总，不就是老总吗？他还站在这个大陆仔身后呢。”
“那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管那么多干什么啦，黄总让鼓掌，就给他们点面子好啦……”
几个操盘手一边应付的拍了两下手，一边用港岛话嘀咕着，却不知道吴天同学竟然是听得懂的——吴天小朋友可是没少卡港岛粤语片，虽然说不好港岛话，听得能听出过八九不离十。
吴天的目光瞥了那几位一眼，说道：“黄总，这几位是上白班的吗？晚班的人什么时候来？”
“呃，公司就这么多人啦。”黄子嘉说道。
“嗯？”吴天一皱眉头，对常天华说道，“不是说过要培养几位能同步操盘纽约市场的人吗？”
常天华又扭头望向黄子嘉——他是转达过吴天的要求的。
黄子嘉说道：“他们都可以操作纽约市场的啊，不过那边也没什么赚头，还不如在本地市场搞一些内幕消息赚的多啊，所以现在我们就只白天上班了……”
吴天不禁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个黄子嘉是真的不行，不说信不信得过的问题，只说他这个能力，就肯定差远了。炒金融最忌讳的就是所谓的内幕消息，九成九的内幕消息都是大庄家放出来坑人的，追这玩意儿纯粹是找死！当然了，如果你真够聪明，能从局势分析出所谓的内幕消息的真正意图，那也有得赚，只是黄子嘉有这个能力吗？显然不见得，不然这五十万早就变成五百万了！
看来自己决定提前来港岛一趟，是十分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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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动手吧
“这个黄子嘉要换掉。”
酒店吴天房间里，常天华和杨晓雅听着吴天说道。
“他的能力有问题也就罢了，关键是不听话。”吴天气道。
刚才视察了中天公司，吴天对于公司的现状可谓是十分不满，不过当时也没对黄子嘉发火，等回到酒店后，吴天才质问起黄子嘉为什么不按照常天华的吩咐，培养纽约股市的操盘手，黄子嘉又把那套“内幕”理论拿了出来，吴天哪儿管他那些借口，只问他为什么擅作主张，这丫就牛气哄哄的指责风云公司根本不懂金融，就说原来日元还在上涨的时候，却半途抽身，只留下了几十万，让公司少赚了多少多少钱……
吴天顿时就火了，当即让老常将他赶了出去，并最终决定下来，一定要将这个黄总给换掉。
“晓雅，本来是想着让你来监督一下就行了，看来这次你得当老总了啊。”吴天对杨晓雅笑道。
“啊？”杨晓雅不禁愣了。
原本来港岛之前，吴天是说让杨晓雅到港岛先熟悉一下环境，回头会让她来出差一两个月时间，主要是为了监督一下下一步的巨额资金流动，谁曾想这时候却突然又想让他当老总？
“我什么都不懂，你让我当总经理，这怎么行啊？”杨晓雅急道。
“不懂不要紧，可以慢慢学嘛，关键是我放心你，这才是最重要的。”吴天说道，“下一步风云公司、华天食品以及其它单位。会分别向中天这边汇入大笔资金。”吴天正色说道。“估计最终汇聚过来的资金额度不会少于两个亿。这么一大笔钱，交给别人我实在不放心。”
“呃，这么多钱啊？”杨晓雅听得都有些眼晕。
杨晓雅可是跟着白洁当过秘书的，对于大额资金也早已经接触多了，不过这次不同的却是这么多资金都要归她兼管，不禁感觉肩上的担子沉重。
“不多，如果搞好了，用不了一个月时间。这笔资金最少能翻一番。”吴天微微笑着说道。
“钱哪儿有那么容易赚的？”常天华笑着摇了摇头。
吴天虽然已经给他私下里说过要搞一个大动作，不过常天华却没太当回事儿，毕竟在他看来，赚钱还是踏踏实实做实业才是正道理，搞金融投机，赌性非常大，就算赚了，能像前年的日元一样，三个月赚百分之二十五就顶天了。
当然了，常天华也并不认为吴天这个决定真会赔钱。这小子身上的妖孽地方，早已经让常天华连惊叹都懒得做了。反正感觉只要是他看上眼的生意，就没赔过。另外，两个亿的资金虽然庞大，可对于风云公司来说，抽调一个多亿也不至于出现大问题，以公司现在的盈利能力，要不了几个月就赚回来——吴天就算赔了，又岂能将两个亿全部赔光？
吴天微微一笑，却并不理会常天华的不以为然，只转头对杨晓雅继续说道：“嗯，晓雅，要不你这次就暂时留在这边，现在就开始接手公司的管理吧。”
“啊？”杨晓雅不禁又是一愣，脸色有些惶然。
想想也难怪，杨晓雅毕竟这还是第一次出来，就要被吴天扔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难免有些害怕。
“嗯，这几天我会陪着你，将公司整顿一番。”吴天想了想，说道，“你先感觉一下，如果可以，就先留下，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再重新找一个经理人，你还负责资金监管好了。”
吴天也实在不舍得这么一个美女秘书抛在一边，可没办法，现在实在是找不到可以信任的合适人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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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嘉很快被常天华出面辞退，并宣布了将中天公司出售给了杨晓雅。
中天公司是以常天华个人的名义注册的，在一开始吴天就避免中天和风云那边牵涉过深。如今为了下一步的大动作，更是干脆将中天公司转到了杨晓雅的名下——当然了，杨晓雅自然也要转为港籍。
这个消息让公司仅有的五名操盘手大感惊愕，心下不免有些惶惶然。
不过紧跟着新任老总杨晓雅又宣布，她将为中天金融注入五百万的资金，下一步公司会加速发展，首先要更换办公地点，其次所有公司员工，待遇提升百分之五十！
这下那几位操盘手就兴奋起来了，不管谁当老总都无所谓，只要有钱赚就行！
接下来几天，杨晓雅一边忙着和常天华办理公司转让手续，一方面还要熟悉公司业务，吴天反倒无所事事的整天在港岛瞎转悠，不过倒也办了一件实在事儿——帮杨晓雅买了一栋公寓房，三室一厅的格局，只用了几十万而已。
其实此时并不是在港岛投资地产的合适时候，虽然因为九七问题，港岛地产已经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不过距离八.九年的寒潮还有一段时间，现在的房价并不是低谷时期。不过吴天也并不是指望这一栋房子就赚多少钱的，那仨瓜俩枣吴天如今可看不眼里。就算想从地产上赚钱，其实也没必要去搞港岛地产。去小鬼子那边儿赚的更多！
有了住的地方。吴天又关心起另外一个问题——杨晓雅的安全。
毕竟杨晓雅年轻又漂亮。孤身在外，安全可很重要。吴天寻思了半天，干脆又给魏大军打了电话，让他带了老婆也跑了过来，专门负责杨晓雅的安全和生活。
虽然魏大军的老婆烧伤比较严重，不过毕竟是熟人，有他们陪着，倒也多少可以放心了。
再一个。吴天也考虑着，让魏大军的老婆来港岛这边，可以尝试搞一个整容，这年头国内这方面的水平差一些，不过想来港岛应该有能力皮肤移植了，最起码也得让魏大军他老婆将脸上整一下，不然自己看着都替魏大军难受啊。
忙活了一个星期，中天金融这边的问题总算暂时稳定住了，公司在中环重新租了一间一百多平米的办公室，杨晓雅也在五天的突击培训下。基本搞清楚了公司究竟是干什么的，对于公司的管理也被吴天灌输了一大堆理论。不过具体实践却还要下一步他自己慢慢摸索。
其实吴天自己对于金融也算不得十分精通，他毕竟不是干这一行的，不过好歹上一辈子也在零七年牛市跟风了一段时间，最后掉坑里，把前期赚的全赔了进去，倒也略通皮毛，至少教一下现在基本还是门外汉的杨晓雅问题不大。
安置好杨晓雅和魏大军夫妇，吴天就不得不离开港岛了，花城那边老爸可是一天一个电话的催着呢，肉制品厂的投资协议再不正式签订，花城乃至裕南都要乱成一锅粥了……
回到关内，吴天又顺便参观了一下鹏城的磁头厂，又叮嘱了一番常天华要继续想办法引进空调压缩机的生产线问题，关键是一定要拿到相关的核心技术，然后才在常天华安排的一位风云公司办事员的陪同下，飞回了商城——没办法，吴天这年龄自己单独坐飞机可不太方便，更何况还有从港岛大包小包带回来的礼品，他自己可拿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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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离开花城下小半个月的时间里，花城乃至裕南可谓是鸡飞狗跳。
自从吴建国和时宏森谈过投资落户难的问题后，时市长心里满是纠结，无奈下只得跑去地区，向老领导征求意见。
那位老领导闻言也十分犯难，虽然说起来，这个投资如果落户在花城，对于时宏森来说，益处颇大，可问题是对于吴建国来说，好处就更多了。
首先一点，这个投资本就是吴建国引来的，毫无疑问，一旦成功，记在吴建国头上的那一笔最重，时宏森也只不过是跟着喝点汤罢了，另外，吴建国开出的条件，处分谭同文倒还罢了，他一个小角色，值不得顾及，关键是还要求严查铁成的问题，那就触到底线了，意味着一旦调查铁成，铁书记必定会生气，指不定惊动了铁老，那就是泼天大事啊。
无奈下，那位已经退了二线的原地区副书记，又带着时宏森亲自拜访了齐书记，请求领导指示。
齐书记对这个事情的态度依旧模棱两可，只说了一通云山雾罩的套话，就打发了时宏森回去。
这下时宏森更加焦虑起来，齐书记究竟是什么意思？要不要为了这个投资，调查铁成？
可怜时宏森更加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花城市新任市局局长却已经到任了。
不得不说这次上面的动作十分迅速，几乎谭同文刚刚被调查，上边就直接动了手，连地区都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就由省厅空降下来了一位。
只看这位新任市局局长郭明川同志的履历——原商城市中田区分局副局长、局长。后直接进入省厅治安总队。就基本可以断定。这位必然也是柳系人马，这次来花城是为了给吴建国打帮手来了。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郭局长到任，龙书记竟然一点都没有抵触，还非常积极的第二天就完成了工作交接，将公安系统全盘转到了郭局长手里。
不免有些人猜测，龙向阳这是老滑头啊，眼看着铁成的案子不好办。这是急着甩手脱身呢。当然，也有人暗暗猜测，莫非龙向阳已经倒向了吴建国那边？不然这位也不应该在郭局长到任当天晚上，还私下里专门请了郭明川吃了一顿饭，关起门来说了足足两个多小时呢。
不管如何，郭明川到任，一时间让本就风声颇紧的花城，变得更是风云莫测。
不过让人想不到的是，郭明川上任第一间事情，并不是去调查铁成的案子。而是搞起了一场公安局内部整风活动，要求局纪检部门和市纪委联合整顿工作作风。严查贪腐徇私等问题，严肃办案纪律。
一时间公安局内部风声鹤唳，骂娘的有之，忙着掩盖问题的有之，也有紧着跑去向新局长效忠的有之……
而同时，市纪委也放出风声，要对谭同文的问题深挖细查，要揪出和谭同文有关联的腐败分子。这下公安系统更加乱了起来，各种跑关系，求人情的情况不一而足，更有一些市里的相关领导，乃至地区公安处的人也坐不稳了，且不说那些和谭同文有经济往来的，只说一些曾经托谭同文办过事，徇过私情的，都心惊胆战起来。
时宏森对这个情况也很是不安，不是说时市长和谭同文有什么关系，关键是这种乱局，无疑对于自己来说，很有威胁。
如今在花城，铁书记虽然退下去不久，余威犹在，可问题是他那病却导致他没办法再总揽大局，时宏森就成了铁系的代言人角色，如果乱局继续下去，必定会严重影响铁系的团结，必然会有不少人混乱中重新站队，吴建国趁机收编人马，必定实力大增，自己还如何把持花城的话语权？
时宏森当即找到吴建国，要求尽快让纪委对谭同文的问题做出结论来，不能眼看着局面变得难以收拾。
吴建国却只是满嘴套话，说着纪委办案要有独立性，市里不适合过多插手云云，搞得时宏森大为光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每天晚上躲在一招那边，排队求见吴书记的人越来越多……
而地区里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一个八千万的投资项目，只确定了会落户裕南，却没确定具体地方，所以下面的区县全都忙活着想要争取一番，把沈专员搅得头大不已，却为了配合吴建国演戏，又不能对下面宣布项目最终必然要落户在花城，少不了打电话催促吴建国赶快将事情处理好，不然他为了应付那些跑关系的区县领导，连日常工作都没办法正常开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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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沈专员也真是的，有人搅合他，才显得他手握大权嘛，高兴还来不及呢……”吴天撇嘴笑道。
“你小子别给我说风凉话了，赶快把事情定下来才要紧。”吴建国说道。
“嘿嘿，我哪儿管得了这么大的事情啊，还是得白总来了才好说。”吴天笑嘻嘻的说道，“不过白总最近正忙着空调的事情呢，暂时还顾不得这边。”
风云牌空调的广告投放已经开始了，不过这次并没有直接进央视，而是选择了在风云电风扇的三个核心省份进行投放。毕竟风云空调公司目前只有区区一条年产两万台窗式空调的生产线。摊子不能铺得太大。不然广告费都赚不回来。
而这三个核心省份，本身风云牌风扇的知名度就已经非常高了，广告投入也不会太大，销售渠道也十分畅通，根本没多少事情可忙的，白洁完全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来一趟花城的，只是吴天却不愿意这么快就将裕南的问题解决了，毕竟花城这边还没完全达到预定目的呢。
“爸。那个谭同文身上挖出什么有料的东西了吗？”吴天转口问道。
“基本上可以确定地区公安处有一个副处长和他有经济往来，市局这边的问题更严重，大部分中层干部都或多或少的存在一些情况。”吴建国眉头紧锁的说道。
“嗯，一烂烂一窝，正常现象。”吴天淡淡的说道。
其实后世很多贪官自曝，一开始他们都不愿意贪，只是整个大环境如此，你不贪你就是另类，会受到所有人排挤的，所以只能“和光同尘”了。谭同文身居市局局长多年。带出来的兵能有几个一尘不染的？
“现在问题很棘手，如果一旦全部严查。影响会非常恶劣……”吴建国担忧的说道。
“市局的问题是小问题，关键是整个花城，是不是都普遍存在这样的情况。”吴天也皱眉说道。
如果仅仅是市局存在这样的现象，倒好解决，只管对于那些情节严重，以及谭同文铁杆的家伙们开刀就足够了，毕竟全部清理会造成恶劣影响，以及影响到市局的正常运转，后果很严重。
可一旦是花城整个班子都烂了，那情况可就严重了，势必不能再压下去，不然将来一旦问题爆发，连吴建国都要受到牵连。而现在吴建国只是刚刚上任，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反倒是大功一件。
“整个花城班子里也许会存在一些问题，不过应该不像市局那么严重。”吴建国说道，“铁书记在整个问题上的原则性还是比较强的。”
吴天点点头，想想那位铁成搞敲诈，应该就可以推算出来铁书记还真不见得会是个喜欢捞钱的角色，不然也不至于让侄子为了赚俩钱，搞这种手段了——太丢份儿啊。
“爸，那你准备怎么办？”吴天笑着问道。
“可以动手了。”吴建国说道。
“那就动手呗。”吴天笑呵呵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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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局长谭同文的案子终于有了初步结果，市纪委将调查结论上报了市委常委会。
经过纪委的认真调查，谭同文涉及的问题十分严重，除去公然向市委书记吴建国行贿被抓了现行外，根据他自己的交代，另外还涉及多起贪腐问题，其中包括收受下属贿赂，以违规提拔，收受犯罪分子家人贿赂，而轻判、放人，贪污局里的办案经费，生活糜烂等等问题。
纪委建议，对于谭同文正式移交检查机关。
事实俱在，常委会上一致表决，对谭同文同志立案调查，并开除公职、党籍……
随后市纪委又通报了市局内部几位重要的中层干部所涉及的问题，自然也一并通过处分决定。
一时间市局空出了多个好位子出来，不少人蠢蠢欲动，却又惊惧着自己和谭同文的牵连，而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郭局长是个什么脾气？听说他虽然会收下一些烟酒之类的礼品，可前不久据说有个家伙送去了五千块钱，也被谭局长效仿吴书记，当场叫了纪委的人过去了！
郭明川对市局进行了迅速的调整，反正有的是空位子，很是从基层提拔上来几位，又从省厅调来了两个帮手，只用了不到一个星期时间，就将市局完全掌握在了手中。
这时候郭明川才烧起第二把火来，重新调查当日铁成勒索投资商的问题来。
经过半个多月的发酵，华天食品八千万投资的事情，早已经在花城传得沸沸扬扬，几乎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了，本来人家投资商是要来花城投资的，就因为被铁成勒索了一家伙，最后人家都不愿意来了，一时间民愤极大，更有一些知情人把铁成往日的恶性挖出来传扬，搞得本来在花城声名颇佳的铁家，最近风评很不好。
此刻一听要查铁成的案子，自然关注极高，几乎所有人都伸直脖子，等着看最后究竟会是个什么结果。
其实这个案子真没什么可以调查的，直接宣布结果就是了——根据当时连同谭同文一块儿处理这个问题的几位警察，也早就被纪委请去喝茶的时候招认了出来，当时根本就没有进行任何调查，只是坐在市局谈了下怎么善后而已，至于那两名所谓的目击者，被郭明川抓回去一问，就招认了事发时根本就不在所谓的事发地点人民路口！
不过市局这边还没宣布调查结果，各种压力就扑面而来，首先是地区公安处的领导打来电话，随后连省厅也有人向郭明川施压。
而吴建国也不断接到地区乃至省里的领导故旧的电话，求情的，施压的不一而足。
最气闷的是连吴天都接到了以电话。
“小天，我是你二叔。”
方志远的电话直接竟然也打到了吴天所住的一招客房里，吴天都纳闷，他怎么查到自己在这儿的？
“二叔啊，你好。”吴天赶紧笑道。
“最近忙什么呢？怎么不来京城看我？”方二叔声调温和的说道。
“唉，忙啊，快考试了，得复习功课呢……”吴天满嘴没个实话的说道。
“不是吧？复习功课你不在学校，跑去花城干什么？”方志远笑道，“嗯，要我说，你是忙着报仇，找场子去了吧？”
“呃，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吴天嘴里说着，脑子里急速的转着圈，方志远这个电话竟然是要为铁家说情的？
虽然铁家老爷子算是方老爷子的坚定支持者，两家关系不错，估计后辈有来往也正常。不过铁成这么个小角色，值得方二叔出面说情吗？就算铁老一家，只怕也不会轻易在这种问题上发话才对啊，难道自己对于这些大人物家族的关系立场猜测有误不成？
这下麻烦大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定性
“呵呵，你把事情闹得，人家电话都打到京城来告状了。”方二叔笑道。
“呃，不至于吧……”吴天随口应道，心念电转，想来是铁家眼见各种说情施压，吴建国根本不理会，没奈何只得搬动铁老出面了？
“你说呢？呵呵。”方二叔笑道。
听着方二叔的口气，貌似是没把这太当回事儿？并不是向咱施压的意思？
“那怎么办？给铁老个面子？”吴天试探的说道。
“哈哈，铁老还用你给面子？”方志远大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啊？”
吴天不禁郁闷的挠挠头，嘿嘿干笑两声。
“嗯，这么跟你说吧，”方志远又说道，“这事儿铁老并不知道，那边是联系到了铁家老三，当时我在场，铁老三就让我给你传个话，事情你想怎么办都可以，不过动静别搞那么大，注意影响就行了。唉，我们最怕的就是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搞这种破事儿……得了，不说了，我这儿还忙着呢。什么时候来京城，记得提前告诉我一声，你婶子天天念叨你呢。”
吴天不禁想起了刘昕羽，方二婶那几天对自己可是颇为照顾，吴天心中一暖，忙说道：“二叔，先别忙着挂电话。”
“怎么，还有别的事儿？”方二叔说道。
“想不想赚一笔？”吴天说道。
“哦？什么好生意想起我了？”方二叔笑道。
“嗯，大生意。”吴天说道，“还不用花一分钱。”
“嗯？不用花钱？什么大生意？”方二叔怀疑的道。
“电话里说不太清楚。等过一段时间。我去一趟京城。见面再说吧。”吴天说道，“不过二叔，你这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找一个靠得住的小鬼子，到时候有用。”
“这世上哪儿有靠得住的小鬼子？呵呵……”方志远笑道，“得了，我找找试试吧。”
挂了电话，吴天暗自盘算着，自己这个计划的风险有多大。
这次去港岛。吴天一开始也很是纠结，因为除去港岛搞金融之外，还有一个相当赚钱的机会，就是小鬼子的地产泡沫。
从今年年初小鬼子由于担心日元升值将提高日本产品的成本和价格，导致在海外市场的竞争力下降，政府提出了内需主导经济增长的政策，开始放松国内的金融管制。日岛中央银行连续5次下调利率，利率水平由1985年的5%降至1987年3月以后的2.5%，在当时为日岛历史最低。
接着，日岛国内产业组织联合要求政府采取刺激经济发展的政策。随后日岛政府即采取了一项六兆日元的综合财政扩张计划。由此。导致日元流动性严重过剩，大量资金流入金融、地产领域。当时。民众中流传着地价、房价只会涨不会跌的神话，街头巷尾充斥着“炼金术”之类的大众读物，全民投资房产、股市的热潮逐渐兴起。由于货款利率是如此之低，与投资收益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人们纷纷从银行借款投资到收益可观的股票和不动产中。于是，股价扶摇直上，地价暴涨。在巨额虚拟资产的光环下，一个巨大的泡沫产生了。
在随后的四年时间内，小鬼子的地产指数升值了近百分之百！
如今正是小鬼子地价刚刚开始暴涨的时候，如果操作的好，这几年是有很多钱可赚的，可问题是吴天也实在拿不出大笔的现金投入那么长时间去小鬼子那边捞钱，与其长线投机，还不如搞点实业，那才是长久之计。
不过经过一番思量后，吴天又想到了一个空手套白狼的办法，可这个办法自己却开展不起来，需要很大的背景关系才行，吴天又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和方二叔、白亚平他们走得太近，便拖延着坐不下决定来。
这次方二叔却主动帮自己揽事，貌似情真意切的样子，吴天不禁有了回报他一番的意思，再提起刘昕羽，吴天终于决定还是带着方二叔一块儿玩一把好了。反正自己的金融天才的名头已经被方二叔知道了，再妖孽一把也不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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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铁家发话了。”
吴天接了方二叔的电话，直接跑去了市委，进门就嚷道。
“嗯？铁家发什么话了？”吴建国一边问着，一边扫完文件最后一页，在上面批阅着意见。
“铁家说了，最烦的就是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干这种破事儿，让咱们随便搞，注意影响别闹得太大就行了。”吴天说道。
“呃……”吴建国手一抖，字儿都没签好，惊愕的抬头看着吴天。他刚开始还以为吴天说的铁家，是花城铁家呢，谁知道竟然是京城铁家？
“呵呵，刚才方志远给我打了电话，说是铁家将电话打到京城去了，联系到了铁家老三，方志远当时在场，就帮腔了两句，铁老三就这样表态了。”吴天笑呵呵的说道。
吴建国听完，不禁摸出烟来，抽了两三口才说道：“嗯，这倒是在意料之中了……”
当初决定要对铁成下手的时候，父子俩就商量过这个问题。铁成的后台就是铁书记，铁书记的背景又是京城铁老，不过想来这种事情，铁书记只怕也不敢于去向铁老求援——那种老首长，又岂会为了一个隔了多少代的远房亲戚去违反原则，发话求情？只怕铁书记敢开口，铁老当场就得臭骂他一顿！
而除去铁老这个层面，省级层面以下却是不用担心了，有柳文成罩着，又占着公理，所以别人畏惧铁家的势力，吴建国却根本不用怕。
只要一旦拿下铁成，就意味着吴建国彻底在花城站稳了脚跟。不然的话，一个能被人勒索追债追到办公室的市委书记，只怕根本就别想镇住场子，要不了几天屁股下的位子就坐不稳了。
事关存亡，吴建国也只能冒险去拔铁家的虎须。如今听得京城铁家的反应，才终于舒了口气……
吴建国按灭了烟头，当即又抓起桌上的电话，直接拨去了市局，张口说道：“明川，可以定下来了，不过不要深挖了，嗯，嗯，好，就这样吧……”
吴建国挂了电话，望着儿子，嘴角终于泛起一丝笑容来……
市局很快就对半个多月前的那起案子做了定性，根据多方调查，确定了铁成当天是故意敲诈勒索外地客商！本来属于犯罪未遂，案子不算太大，关键是事后铁成又伙同谭同文以及其他几名市局民警，联手虚构事实，制造伪证，性质十分恶劣！不过由于最终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所以市局的处分意见是只对铁成给予拘役六个月，并处以罚款，而协同制造伪证的谭同文等民警以及两名“目击证人”，也分别给予开除公职等相应处罚。
不得不说这个处罚还是比较轻的，整个事件有一种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味道——如果真要认真追查到底，铁成身上其它的问题再暴露出来的话，最起码也能判上个十年以上。
可要说只查他这一件案子，判得也不算太轻，很有几分秉公处理的意思。
一时间商城上下又一阵骚动，实在看不懂这究竟算是怎么回事儿。那些心里没底儿的墙头草们，更加心里没底儿了——这情况，究竟让自己应该往那边倒呢？
自然也有些眼光看得远一点的，却是分析出来长远来说，吴建国绝对要比继续跟着铁家混要好得多，毕竟铁书记已经退了下去，人也成了那样，而吴建国却稳坐宝座，虽然这次貌似是和铁家打了个平手，不过人家初来乍到就获得这样的战果，还不足以说明人家的能力手腕吗？
随后几天，眼见得地区那边也没见有领导再跳出来帮铁家说话——据说连铁书记的爱人，那位一直为铁成的问题奔波的铁夫人都没了声息，显然是这场争斗的结果已经就这样了。
于是，一时之间，市委一招再次“官”满为患，一到晚上，吴建国连和儿子商量火腿肠厂的功夫都没有了，被那些急着站队的家伙们搞得不胜其扰。
而紧跟着，吴建国又高调陪同华天公司的贾总再次考察投资环境，公开参观了沙河湾村的那片山坡，并宣布了投资将会在这里投资八千万，兴建港岛华天肉制品公司！
一时间那些已经拜到了吴建国门下的干部们兴奋不已，而那些动作慢的却是懊恼之极——要知道这一笔八千万的投资的分量可是非常重的，不说有了这笔投资，花城的发展如何，只说市里也会对花城另眼相看，对于吴建国这个大功臣给予大力支持，花城的天，马上就要更名换姓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赚小鬼子的钱
火腿肠真正的兴盛，要到八九年春都那一支“会跳舞的火腿肠”广告出来之后，才真正兴旺起来，一时间就风靡全国。而此时此刻，春都厂还仅仅只有一条火腿肠灌装线，生产出来的产品，也仅仅作为“创汇”使用，国内很难看到火腿肠这种产品。
不过吴天知道，明年开始，那位厂长上任后，春都就将进入高速发展阶段了……
“抢时间，尽量要赶在年底之前，正式投产。”
裕南地区第一宾馆的客房里，吴天对白洁说道，“要赶在春节前展开广告，赶上年底的销售高峰。”
白洁微笑道：“火腿肠生产线并不复杂，只要生产线能及时运到，有四五个月时间，基本就能投产了。”
只要火腿肠生产线能够建成，吴天便放心下来，至于说生猪屠宰、生肉冷藏之类的问题，吴天却是不太关注了，那属于二期工程。
整个火腿肠工厂的总投资大概为八千万左右，第一期工程一次性引进十条火腿肠生产线，然后和花城以及裕南的肉联厂合作，从他们那边购进屠宰好的生猪肉，以便以最快的速度投产。
而随后的二期工程，则还要建大型的自动化生猪屠宰线，以及大型冷库和检疫中心等，估计全部建设完毕，少说也要等到明年年初了。
“小天，火腿肠在国内销量有那么大吗？直接上十条生产线，是不是有点多了？”白洁又问道。
“绝对不多。”吴天说道，“对了。白阿姨。你给我姨夫说一声。等到生产线到了，让他派人来研究一下，估计后期还需要更多的生产线，让他们赶快研究仿制。”
“好。”白洁笑着点点头。
如今张志兴已经正式辞去了新光厂的厂长职务，就任第一机械厂厂长，享受副厅级待遇，算是过了一把官瘾。
张志兴上任后当即就按照吴天当初的提议，狠抓厂里的风气。抓了几个喜欢带头闹事的家伙，算是暂时将厂里的风气扭转过来了一点，虽然整体来说，还并不尽如人意，不过以张志兴“工厂救星”的名头，厂里的工人们也全都暂时安稳了下来，只等着看看张志兴是不是真有能力将厂子搞好。
虽然厂子暂时是安稳了下来，可被林氏胡乱搅合一通，本来是想将厂子的管理改革得更有效率，却不想还没完成。林氏就被踢开了，以至于厂里一片混乱。张志兴又头大如斗的重新拨乱反正，忙得不亦乐乎，虽然有一部分车间重新恢复了生产，不过距离回到正轨，产生盈利还有一段距离呢。
而机械厂目前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就是订单严重不足。
林氏这次的行动，也并不是说最后功亏一篑，一点好处都没捞到。首先是第一机械厂的一些老客户，很是被林氏挖走了不少，更重要的是第一机械厂这两年来研制出的方便面生产线、饮料灌装线等生产线的资料，全被林氏给复制走了一份，还挖走了几个技术人才，现在林氏在江浙那边的工厂，也已经推出了相关产品来，以民营企业的低成本优势，很是抢走了第一机械厂不少订单。
这些问题对于张志兴来说，都是棘手的大麻烦，一时半会儿可不好解决。
吴天唯一能帮姨夫的，也就是要求自己名下的相关企业，除非是第一机械厂无力生产的设备，其它都尽量选用第一机械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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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和白洁聊了一会儿，吴建国就陪着的裕南地区专员沈炳志前来探望投资商白总来了。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毕竟这次的八千万投资，可是裕南最大的一笔外资入驻，即便是放在全省，这也是一笔相当大的数字了，作为行署专员，沈炳志对此特别重视，也是完全应该的。
更何况白洁作为目前山南省最大的外资企业，即便是在全国都大名鼎鼎的风云公司以及华天食品的双重总经理，这身份就是省长见了都客客气气的，劳动沈专员专程拜访一下，也实在应该。
“白总，你好你好……”沈炳志十分热情的和白洁握手笑道，“早就听闻白总是巾帼不让须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感谢白总对我们裕南的支持……”
白洁微笑着谦虚一句，很是矜持。
如今白洁也早已经不是三中的老师了，和这种官面人物的交流，早已经驾轻就熟，别说沈炳志这样一个小小的地区专员了，就是山南的省长、书记，白洁也没少见面，各种经济会议、统战会议等等，白洁可没少参加，如果不是白洁早已经和常天华转了港籍，只怕各种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的名号也搞了一大堆了。
白洁的矜持，更让沈炳志崇敬有加，很是客气的寒喧几句，就谈起了关于这次投资的签约事宜。
虽然前期考察已经基本完成了，贾明也口头表示了投资可以确定下来了，不过再进行下一步细节方面的谈判之前，双方还是要先交一下底线的。
沈炳志这次的拜访，就是私下交底来的。
关系归关系，生意归生意，吴天可以允许老爸在工厂地皮上的限制尽量不占耕地，不过在涉及长远利益方面，例如市里对于肉制品厂的政策倾斜。利税优惠这些方面。可不会大大方方的随便让步了。而这些底线问题，就需要白洁和沈炳志以及老爸他们进行讨价还价了。
毕竟是私下交流，双方倒也没有像在谈判桌上一样激烈争锋，无非就是试探一番，看看对方的底线在哪儿，好歹市里是急着将投资落实下来，而吴天也并没有准备一点油水都不给老爸留，所以很快就达成了一个双方满意的结果。剩下的就是让地区和市里组成的工作组和贾明带领的华天食品小组就一些细致末梢的问题进行最终敲定。双方签订正式意向，然后将最终方案送交省里批准就行了。
有柳文成在省里坐镇，批复也要不了太长时间，基本上可以确定能赶在元旦之前就实现投产……
谈判结束后，沈炳志又代表地区行署，宴请白洁一行。
消息传到地区党委，据说齐书记听完后，脸色很是阴沉……
这次铁家的事情，让齐书记也很感憋屈。
裕南的格局毫无疑问也是书记大于市长，而齐书记原本属于是山南本土系的人。只是前年因为吴建国被调查的那事儿，他的老领导倒台后。齐书记审时度势，却并没有转向本土系最后一杆大旗下，而是想贺书记靠拢了，如今确算是成了保守派的一员。
不过贺书记也并没有因此放下曾经对自己进步助力不小的铁家。
齐书记当初也是从花城任上走上来的，当初正是他帮着铁书记进京认亲，作为地方父母官，铁老还亲自接见过他。打着这个旗号，齐书记这些年来一直顺风顺水，扶着铁书记也稳步前进，如今更把裕南经营得相当稳固，即便沈炳志上任后，也一直都坐不稳屁股。
谁曾想最后却突然闹出这么一连串事情来，眼见得铁家都失去了京城的庇护，沈炳志更仗着这个投资，最近很是风光，最近多少区县的人跑去向他靠拢？再这样下去，他可就真的要对自己产生威胁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吴建国到了花城，才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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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合同签过了，这下放心了吧？赶快开始养猪吧。”吴天大大咧咧的说道。
“嗯，正在整改养殖公司，等华天的地皮钱，划到账上了，就正式开展项目。”吴建国说道。
自从铁成事件有了结果后，吴建国在花城的威信瞬间就竖立了起来，在市里的话语权也大增。虽然在常委会上，吴建国能时机掌握的票数还不多，不过书记办公会上，吴建国却是实打实的成了多数派——纪委书记曾国伟，政法委书记龙向阳再加上吴建国自己，完全稳压市长时宏森和副书记一头。
再加上龙向阳交好的组织部长也向吴建国这边靠拢了，所以在人事问题上，吴建国已经具备了一定的话语权，去调整一些并不是相当要紧的位子，完全没有问题了。
“爸，这次搞养殖项目，得转变转变思路，不能完全照搬商东的模式了。”吴天说道，“火腿肠项目一旦成功，将来对生猪的需求会非常高，只靠农户一家一年养一头两头的，就算全市所有生猪全都供应火腿肠厂，也根本不够用的。关键还是要考虑搞几个大型的，现代化的养殖场，引进一些生长速度快，周期短的品种猪，并使用科学养殖才行。”
“嗯，大型养殖场倒是可以搞，不过现在还不行。”吴建国笑道，“你当市里的家底有多厚？能把养殖公司搞起来就不错了……”
“你不搞，我搞。”吴天嘻嘻一笑，说道：“我准备再建一个现代化养殖场示范基地，将来县里要是有意思的话，我们可以免费提供指导培训。你看怎么样？”
“嗯。那感情好。”吴建国笑道。“准备再投资多少钱？”
“养殖示范基地花不了几个钱，几十万也就够用了。”吴天说道，“另外还要再搞一个饲料厂，专门生产科学配方的猪饲料，喂饲料的猪可以更快出栏。大概饲料厂也得几十万吧，小意思了。”
吴建国便满意的望着儿子，这小子实在太知道帮忙了啊，别看只是两个“几十万”的小钱。不过这两个项目可是能起到很好的示范作用的，对于下一步县里的发展，益处颇大……
吴天却心里暗暗愧疚了一把，自己这小算盘连老爸的都坑了一把啊，养殖示范基地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个饲料厂才是要点。
吴天记得在后世的百富榜上，饲料大王可是坐过榜首的！这一行业究竟有多么赚钱，就可见一斑了。
在后世猪肉暴涨的时候，饲料也是跟着涨价，而猪肉下跌的时候。饲料却是一点不跌，养殖户甚至喂猪还要赔钱！可就算赔钱。也得喂啊，猪可是活物，一顿不喂就不行！
毫无疑问，作为养殖业最上游的环节，生产饲料，可远比喂猪赚得多！而深加工的火腿肠，也绝对比卖猪肉赚的多！
吴天这是一举就抓住了养殖业最大的两个利润环节！
不过要想成为真正的饲料大王，只凭借几十万在花城建一个小小的饲料厂是远远不够的，吴天的计划是在全国各地，只要是养殖业比较发达的地区，全都建设饲料厂，毕竟饲料这种东西，一方面需要大量的原材料供应，另一方面运输起来成本也太高，集中建设大型工厂可不划算，最好不过就是遍地快花了。
而要达成这个目标，却也需要一个长久的计划慢慢来，吴天已经和白洁商量着另外成立一家公司，先由风云公司注入资金一千万左右，利用一年左右的时间，在周边省份建设十个饲料厂，并展开品牌造势，随后再根据具体发展情况，决定是让饲料厂自行发展，还是再次追加大笔资金，进行高速扩张。
而第一批两个生产工厂，就划定在花城和商东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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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这边呢……”
吴天刚从飞机上下来，就听到有人叫自己，扭头一看，却正是方二婶刘昕羽接机接到停机坪上了。
啧，这待遇有点太高了吧？
“二婶……”吴天也便露出一脸欢喜的样子，朝刘昕羽走了过去。
“呵呵，又长高了啊……”刘昕羽摸摸的脑袋，虽然吴天的个头已经一米五几了，只比刘昕羽矮了半个头，却还是忍不住做出这样的亲昵动作。
“这位是……”刘昕羽又望向跟在吴天身后的白洁，不禁疑惑道。
“这是白阿姨，风云公司总经理。”吴天介绍道，至于白洁带的几个跟班、秘书，却是不用饶舌了。
“哦，你就是白总啊，早就听过你的名字了，都说你是个大美人，我还不信呢，哪儿有大美女当老总的？”刘昕羽很热情的拉住白洁的手，说道，“唉，谁知道你比他们说的还要漂亮呢……”
“您太过奖了，你才真是美女呢，我这年纪可实在不敢再说是美女了啊……”白洁也笑着客气道。
“唉，你们两个就别自夸自赞了，都是美女，行了吧，咱们快找个地方吃饭去吧，饿死了……”吴天嚷道。
“唉，小天也没说清楚你们来几个人，这车坐不下呢，我再叫一辆吧。”刘昕羽说道。
“那倒不用了，公司也安排了人接机的，外面应该有车。”白洁笑道。
“那行，白总坐我的车吧，到外面再和他们汇合。”刘昕羽说道。
白洁也不推辞。便和吴天上了刘昕羽带来的军牌奥迪。只让那些秘书跟班们先回风云公司京城办事处。
这次来京城。吴天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方志远谈“生意”，本来他自己来就可以的，不过刚好赶着白洁要来京城分公司视察，干脆就一块儿来了。
再一个问题，吴天也有些担心自己的计划一旦合盘托出给了方志远，他们会不会把自己甩开一边自己单独干？就算不甩开咱，只怕能分给自己的利益也多不了。所以吴天也需要拉一个代言人出来，和方二叔他们讨价还价也方便一点。
军牌奥迪出了机场。直奔京城饭店，刘昕羽做东，宴请了白洁和吴天吃了一顿谭家菜。然后再回到西郊方二叔的别墅，直等到下午三点多钟，方二叔才带着白亚平跑了回来。
自从白亚平帮助方二叔规避了那一百亿日元的贷款风险，白亚平也终于进入了方二叔的核心圈子里，倒混成了方二叔的贴身跟班层次，很有些“平步青云”的味道——官场有级别，公子圈更讲究个级别，不过这个级别可不仅仅是看家里的地位。还有自身的能力也很要紧。
即便方志远，也仅仅算是头一等圈子的外围而已。而上次的日元问题，很是为方二叔添彩不少，方老爷子对于这个二儿子的支持也大了许多，将他安排到了当前国内背景最大的那家金融投资公司任职锻炼，当前更是一步跃升副总，成为方家代言人的角色。所以方二叔对于白亚平等人，已经吴天很是另眼相看，连白亚平这个原本只能勉强算是二流外围的家伙，一把拉入了自己的阵营之中，身价剧增。
“呵呵，今天开了一天会，没顾得上去接你们，怠慢了啊。”方二叔很客气的对吴天和白洁说道。
“嗨，都是自己人，讲究那么多干啥。”吴天大大咧咧的说道。
方志远微微一笑，道：“白总，这次和小天你们准备在京城待多长时间？我回头陪你们在京城转转，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呵呵。”
“公司的事情比较忙，估计这次也只能待两三天时间吧，不敢劳动方总相陪的。”白洁矜持的笑道。
“呃，时间比较紧啊……”方志远道。
“你该忙就忙你的吧，有我陪着白姐就行了。”刘昕羽笑道。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中午一顿饭，刘昕羽和白姐就姐妹相称了，好像一会儿功夫就成了闺蜜似的。
“那也行，你多陪陪白总，要是风云公司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管给我说一声就是了。”方志远说道。
方志远这句话虽然说的轻松，不过分量却相当重的，等于是给风云公司了一个承诺，多了不说，至少风云公司在京城这边的分公司，完全可保无事！
白洁自然忙着道谢。
方志远随意的摆摆手，很有些志得意满的味道，貌似帮这点忙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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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又有两辆车开进了别墅，一辆车里是方俊生，乃是白亚平的铁杆，车里还有一个一身西装的家伙，那满脸的谦卑神色，却貌似是个小鬼子。而另一辆车则是吴天原来见过的方二叔的跟班苏延光，他的角色和方俊生类似，是方志远的军师加助理一般。
“这位是上野吉二郎先生。”方俊生介绍道。
嘿，果然是个小鬼子！
不过吴天再一品味那位的名字，差点笑喷——“上野吉”二郎，这小鬼子果然够银荡啊……
吴天来京城之前，给方志远交代过，要他找以为靠得住的小鬼子，却不想方志远最后却是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方俊生。这不禁让吴天又大为放心不少，相比于方志远那整天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拒人千里，即便表示亲近，也让人感到一种他是在折节下交的架势，吴天更喜欢白亚平、方俊生他们多一点，至少在感觉上，更亲近，更可信一点，不用担心他们会故意把自己给卖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项目操作起来，整个计划中自己可直接掌控的部分并不是很多，几乎全都要靠方志远他们的背景影响，以及这个小鬼子的操作就能成功。所以这个小鬼子的可靠程度非常重要，且不说小鬼子本人，只说能直接掌控这个小鬼子代言人的角色，吴天更愿意是方俊生，而不是方志远了。
“小天，可以说说你的大计划了吗？”方志远重新将众人延请落座，笑着说道。
“嗯，我怕说不清楚，还是让白总给你们说吧。”吴天又把白洁推到了台前。
白洁白了吴天一眼，虽然吴天在飞机上已经和她详细说过了这次的计划，不过她听起来都感觉很不靠谱，这会儿让她给大家介绍，又怎么能说服别人相信？
不过白洁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这个……是不是先请上野先生回避一下？”
上野吉二郎倒是懂得国语的，闻言再一望方俊生微微点了点头，他当即站起来，“哈伊”一声，颠颠的就跑出别墅，站到院子里晒太阳去了。
这小鬼子倒也听话的很。
“嗯，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港岛那边的金融分析部分预估，日岛的地产在最近几年内会出现快速的膨胀，现在如果进入日岛的地产市场，估计会有较大的收获。”白洁说道，“只是我们公司最近正在开展的项目比较多，暂时抽不出太多的资金进入日岛的地产市场。本来我是打算放弃这个项目的，不过小天却提出了一个方法，似乎可行……”
“嗯，这小子给我说，不用投资一分钱，就有得赚，具体怎么搞？”方志远指着吴天笑道。
“贷款。”白洁说道，“小天说上次方公子从小鬼子那里拿到过一百亿日元的贷款？如果现在能再拿到一笔的话，咱们就可以用小鬼子的钱，去赚小鬼子的钱了……”
“呃……”方志远听得一愣，不禁又笑了起来，这种鬼主意也只有吴天那鬼脑袋想得出来。
“这样做，只怕不太划算吧？”苏延光皱眉说道，“现在日元还在涨着呢，向小鬼子贷款，将来要亏上不少，就算小鬼子的地产真的会涨，只怕也没多少赚头了啊……”
吴天小嘴一撇，说道：“账，不是这样算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滚雪球
“现在日元对美元已经达到了一百四比一了，我估计已经快探底了，甚至很快就会开始有小幅度的回落。”吴天说道，“就算不出现回落，继续涨也涨不了多少了，而小鬼子的地产，下一步是要大涨的，比起日元的升值要赚得多，所以这生意是只赚不赔。”
吴天这话是掺杂了水分的，他清楚的记得，广场协议后，日元最低的时间应该是在八八年，曾经低至一百一十几比一美元，紧接着开始触底反弹，缓慢贬值，基本维持在一百三四十的样子。直到九五年才再次大幅升值，一下子升到了八十几比一的历史记录，到了一一年，又搞出了七十几比一的新纪录……
不过为了说服方志远上船，吴天也不介意“失误”一把，“算”不准了更好，免得真被当成了妖孽。
苏延光皱着眉头，说道：“你能有多大把握？”
吴天不禁撇撇嘴，说道：“这能有多大把握啊？赌一把嘛，赚了就发了，赔了就认倒霉。”
苏延光不禁气结，转头对方志远说道：“二哥，这事儿还是慎重一点比较好，还是多找几个专家论证一下再决定吧。”
方志远也蹙起了眉头，对吴天说道：“小天，你是怎么看出来小鬼子的地产要暴涨的？”
“不是我看出来的，是白阿姨公司的专家们研究推算出来的。”吴天直接将包袱又甩到了白洁那边。
白洁无奈的说道：“嗯，公司的专家主要是分析了年后这几个月来，日岛政府为了缓解日元升值而造成的对外贸易困难。转而决定鼓励对国内投资。各大日企纷纷将资金转回国内。同时政府又出台了好几项刺激国内资金流动率的措施，导致资金流动性严重过剩，必然就会产生股市以及地产泡沫……”
可怜白洁说的辛苦，这一通理论完全就是吴天让她死记硬背下来的。
不过这番话还是略略打动了方志远一下，听完后微微点头，说道：“嗯，照白总这么说，这个项目倒是也可以考虑……”
“二哥……”苏延光一听。顿时有点急了。
方志远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小天，白总，你们计划这生意搞多大？”
白洁这次却不开口了，只把目光望向吴天。
吴天大大咧咧的说道：“能搞多大搞多大，多多益善，小鬼子的血不喝白不喝啊。”
方志远呵呵笑了起来，说道：“你小子别咋呼，说个准确数字出来。”
“二叔，上次你从小鬼子哪儿搞来了多少贷款？一百个亿？还能搞来那么多吗？”吴天说道。
“嗯？一百个亿？你胆子还真不小啊！”方志远不禁讶异的道。
“切。一百个亿换成人民币，也不过两三个亿而已。”吴天撇撇嘴。说道。
方志远笑着摇摇头，说道：“确实不多，呵呵，那行，我回头联系一下，看看成不成。”
吴天赶紧一个高帽子送上去，笑道：“二叔出马，哪儿有不成的道理。”
方志远却笑着摇摇头，说道：“这个项目可以干，不过这事儿由我出面，影响不太好，毕竟这不是在国内……这样吧，这个项目还是让亚平、俊生出面，和白总你们合作好了，反正两三个亿的项目，也算不得太大。”
吴天呵呵一笑，说道：“二叔，你算错帐了。”
“嗯？什么意思？”方志远一愣，说道。
“这可不是两三个亿的项目。”吴天笑道，“炒房地产，可不是买块儿地扔哪儿等着升值就完事儿了。就比如说咱们这次先从小鬼子那里贷款一百个亿，买下一块儿地吧，然后这块儿地还可以拿去银行抵押，贷款出来再去买地，然后再抵押、买地……”
“呃，滚雪球？”方志远醒悟过来，说道。
“不错。”吴天说道。
“说的轻巧，人家银行愿意给你贷款吗？”苏延光忍不住又跳出来嚷道。
吴天不禁有些烦他了，这家伙貌似有点看自己不顺眼的意思？自己好像也没惹过他啊。
吴天撇撇嘴，根本不屑于回答他。
由于日元升值的影响，造成日岛企业的资金大量回流存入银行，各大银行为大量存款发愁，于是放贷成了小鬼子的当务之急，于是，东京湾海底的无名地块，也被人当作了向银行贷款的担保。更离奇的是，东京最繁华的商业区银座五丁目的警察岗亭，也被十六个人当作私产抵押，在银行申请到了共计六百三十亿日元的贷款！
吴天相信，现在投入一百亿日元进去买到一块儿地皮，然后拿地皮抵押，甚至能贷出来好几百亿的贷款——银行可不管你抵押的地皮究竟值不值那么多，反正只要将钱放出去，能收利息就足够了。
当然了，如果是一个外国人，估计是享受不到这种优待的，所以吴天才会找个小鬼子出面。
方志远听了吴天这个说辞，不禁再次蹙起眉头来。本来在他看来，一百亿日元的项目，虽然也不算小了，不过也算不得太大，他现在所掌控的公司资源，上亿的项目也经手的多了，别看项目数额再大，真正能不能赚钱，能赚多少钱，却是说不好的。
虽然他对吴天很有信心，这小子对金融的敏感程度，完全可以用天才来形容，日元升值的事情，当初自己可是请教了好几位国内的专家，大多数都认为日元很稳定，只有少部分认为会有这种可能，却也都是认为幅度不会太大，唯独吴天却信誓旦旦的肯定，还拉着方俊生搞了几百万，跑港岛炒了一把，三四个月功夫就赚了好几十万。
而这次虽然白洁说是公司的专家分析出来的，不过只看吴天那热乎程度，就算白洁所谓的“专家”就是吴天本人，他自己也必然是认同的，那这次吴天究竟还能不能猜对？
就算吴天猜得正确，可一百个亿的地产项目，就算用上三五年，地价涨个三五成，再扣除去贷款的利息什么的，平均一年的盈利也不过百分之十几，甚至更低，这项目也实在没多少油水。
可吴天提出的这个“滚雪球”方案，如果真能行的话，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谁知道这个雪球究竟能滚多大？略微一盘算，方志远也不禁动心了——正如吴天所说，这生意又不用投一分钱进去，纯粹的空手套白狼啊，套的还不是一只，而是一大窝、一大群白狼，为什么不干？
“嗯，如果这样搞，我就更不合适出面了，不过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解决。”方志远思忖一番后，说道。
吴天点了点头，他要的就是方志远这句话，他不愿意亲自出面更好，免得他多占便宜，只要他答应出面疏通关节就足够了。
方志远说道：“我看这样白，这个项目是小天、白总你们提出来的，后续的操作由亚平、俊生来负责，咱们一边占一半好了，将来赚钱了，咱们平分，赔钱了也要均摊，怎么样？”
吴天和白洁对望一眼，痛快的说道：“行，就这么定了！”
其实吴天本来预计方志远能答应来了六四分，甚至三七分就知足了，毕竟后续操作基本上自己根本就不用插手，只等到三年后赶在泡沫破裂之前，让他们赶快将地皮全部出手就行了，少占一点也无所谓。不过显然方志远也是心里底气不足，生怕吴天不靠谱，万一估算错误，到时候地产不涨反降，可就赔大发了，所以干脆提议平分，也等于是降低损失的保险。
方志远愿意给自己送钱，吴天当然不客气，当即就接了过来。
而那位苏延光显然对于方志远最终还是答应下来吴天的项目很是不满，再加上他原本作为方志远的头号智囊兼管理人，在这个项目上，方志远却根本提都没提他，那显然方志远他们占的那一半，估计也不会有他的一份——虽然他并不看好这个项目，可被排斥在外，却是一个面子和地位的问题啊！
苏延光其实早就意识到白亚平和方俊生正在渐渐取代他的地位，可他也大感无奈，一方面是因为白亚平家里的背景并不比他低，而方俊生虽然出身稍差一点，能力却相当出色，如今帮助方俊生打理了几个项目，全都干的有声有色，自然也日渐受到方俊生的赏识了。
再遇到这件事情，苏延光脸上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只是在座的全都是力挺吴天的人，却也没一个人给他帮腔，他只能空自气愤加郁闷了。
大事商定，接下来自然就是把那位已经在院子里晒得晕晕乎乎的上野吉二郎叫了进来，又大概给他说了一下情况——自然是不会给他说的太详细了，只说要让他回日岛开一个地产公司，请他做总经理。
根据方俊生的说法，这个上野吉二郎还是比较可靠的，原本是日岛一家公司的驻华代表，不过受到公司的排挤，没奈何投靠了方俊生，跟着方俊生也两三年了，能力还不错，虽然有些小毛病，不过忠诚度还是很高的，另外他的老婆孩子也在京城，更不用担心他闹出什么猫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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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营销渠道
和方志远谈妥后的第二天，吴天就陪着白洁亲自视察了风云公司京城分公司。
风云公司京城分公司的规模并不大，毕竟风云公司现在的中心总部设在了商城，另外还有鹏城和港岛两边的业务更加重要一些，反倒京城这边并没有那么重要，所以这边分公司的规模也没必要搞得太大。
不过虽然公司不大，员工也仅有二十来个人，分公司却是直接在热环附近买下了一栋带院子的三层小楼的，按照吴天的话说，不差这点钱，先占个好位子再说，谁知道将来分公司的规模要发展到多大呢？
这样一来，倒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风云公司倒剩下了租仓库了，三层小楼带院子，既可以办公，又可以当仓库，一举两得。只是公司的形象却不免要受到一些影响，就连吴天进门看到院子里搭的简易仓库棚子，堆着大堆的食用油、方便面等产品，一楼的房间也全都用来堆放随身听之类的电子产品，院子里更有一些拉货的小面包乱停乱放，熙熙攘攘的跟个集市一般，实在有些头大。
就这样，那位京城分公司的经理王雄志还十分显摆的说着：“白总，公司的生意实在太好了，每天都这个样子，呵呵……”
“嗯，干的不错。”白洁微笑着赞了一句，顿时把王雄志乐得屁颠屁颠的，又紧走两步，踢开楼梯口扔着的一个空纸箱子，延请白总上楼。
到了二楼。情况就稍好一点了，最起码看起来不再那么乱糟糟的了，办公室里也还算整洁，勉强像个公司的样子了。
“白总，您请坐……”王雄志屁颠屁颠的忙着亲自给白洁倒水，紧着在白总勉强表现一把。要知道昨天他可就跑去机场接机去了，可惜却没见到白总的面，人家直接就在机场里就坐车走了——王雄志作为京城人士，加入风云公司后，起初还只以为白总只是财大气粗的港商呢。可这次接机问题。却让他意识到风云公司在京城的背景也高得自己根本就看不到边，又岂能不更加心生敬仰？
“白总，这是这个月的公司业绩，您过目一下？”王雄志拿来一个文件夹说道。
白洁略微翻了两下。微笑说道：“公司的业绩还是不错的。王经理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呵呵。”王雄志得到白总的肯定，不禁欢喜的不得了。
“不过这边的分公司。也有一些小问题，可能需要调整一下。”白洁又道。
王雄志心中一跳，就知道白总这次大张旗鼓的带了好几个人来京城，怕不会是随便看看那么简单，果然是有事儿的。王雄志赶紧说道：“白总请讲。”
“嗯，先说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下面是有些乱糟糟的啊。公司生意好，业务忙是好事儿，不过这个样子却是会有些影响公司形象的。”白洁笑道。这个问题刚才还进门还没下车的时候，吴天就嘟囔了一通了，白洁自然也要顺道提出来的。
“呃……这个关键是仓库和公司放在一块儿的问题。”王雄志试探的说道，“咱们分公司现在没有专用的仓库，货物都堆放在这边了，难免乱了一些……”
“那就租个仓库嘛。”白洁说道。
“嗯，原来是考虑着重新租一个仓库的，不过想着节约一点开支，在一个这边的房子也都空闲着用不完，所以才这样的。白总提到公司形象的事儿，那就重新找个仓库好了。”王雄志笑道。
“或者把公司迁出去吧，找个漂亮点的写字楼好了，反正正经的业务人员也没几个，用不了多大地方，这边专门当仓库好了。”吴天说道。
王雄志不禁愣了一下，他却是不知道吴天的来头的，白洁介绍也只说是吴天是她的亲戚而已。眼见这小孩子插口，很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倒是个好主意。”白洁笑着点点头，道，“王经理，仓库继续留在这边，不过也要整顿一下，把提货流程搞正规一点，保持秩序，不能再像这样乱糟糟的了。我刚才看到好多提货的经销商，都在货物旁边随便抽烟，要知道咱们这里堆放的食用油可是易燃品，万一失火了可不得了。”
“哦，是是，这一点我一直没注意到，回头一定严格管理起来。”王雄志慌忙说道。
“嗯，这些问题你尽快安排一下吧。”白洁说道，“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公司的回款效率以及费用方面，最近几个月有些略略超标，这次总公司过来会对这些问题做一些了解。”
王雄志一听这个问题，立马苦了脸色，说道：“白总，这个的确是个问题啊，不过我也没办法，实在是这两年物价一直涨，费用开支实在压不住，有些经销商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回款延迟一点也没办法啊……”
“嗯，这个情况我了解，不止是京城分公司存在这个情况，其他分公司也多少有类似的问题。”白洁说道，“王经理不用担心，公司并不是针对这边才展开调查的，这次是统一了解情况，为公司下一步制定应对办法的。”
王雄志一听这话，才略略放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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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两年来物价上涨，白洁所说的这个情况也越来越明显。虽然还不至于影响到公司的运转，不过每个月都略略超标一点，长久下去，却也是个大麻烦。
更重要的是吴天知道，风云公司最初制定的这一套营销方案，已经渐渐要落伍了。
在风云公司成立之初，生产处风云牌电风扇的时候，国内还不存在代理商的概念，所以风云公司是使用了直接建立办事处的方法总揽销售的。
这种方法虽然也有一定的好处，不过却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很难大面积推广。在每个省建立一个分公司倒是容易。可要在没一个地市都建立分公司，难度就太大了，更别提在每一个县都设立办事处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到目前为止。风云公司连全国所有省份都建立分公司的目标都没有达到。至于地市级办事处，也仅仅只有最初风云牌电风扇所占据的那三个省份才全部建立了分公司，县级市场就完全被无视了。
而直接建立分公司、办事处的做法。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难以控制营销成本。分公司、办事处都是公司的下属机构，不管业绩如何，都是要开工资、付房租、仓库租金、运输成本的，那就意味着就算分公司一点产品不卖，这笔钱也得照样花出去，甚至时间长了，下面的人很容易消极怠工的现象。
庞大的营销体系，对于总公司来说可谓是一个沉重的包袱，甚至吴天记得，曾经有好多家规模颇大的领头企业，都因为庞大的营销队伍而被拖垮的案例。所以吴天在早两年风云公司发展势头正猛的时候，都坚决阻止白洁启动地市级分公司的开发计划，哪怕产品不卖到地市市场上，也绝对不能建分公司，只允许由省级分公司直接发展地市代理经销商。
这才刚刚两年时间，省市级的分公司就开始出现这种消耗过大的苗头了，如果等到明年物价飞涨，外加下面更习惯于磨洋工，揩公司油水，这个情况又会变得多么严重？
而这次白洁一说要调查京城分公司的费用超标情况，吴天当即就表示，分公司模式要改革了。
“大有大的好处，也有大的坏处。”吴天对白洁说道，“我认为一个大公司，只要做好两件事情就可以，第一是研究出先进的技术，生产出好的产品，第二是经营好品牌，其它的就是细枝末节。而经销体系虽然重要，却不不是公司应该关注的重点，因为一个庞大的经销体系，所消耗的资源是非常庞大的，如果由公司完全直接掌控，那会牵扯公司大量的精力，只怕就没功夫去做好最根本的两件事情了。所以，营销体系必须要从公司割出去。”
“小天，我还是感觉这个动作有些太大了。”白洁摇摇头说道，“虽然现在分公司的费用有些超标，不过总的来说，还是赚钱的，比起见利润让给别人，要划算一点啊。”
“现在是划算，不过照这个势头，过两年呢？”吴天笑道，“白阿姨，别心疼这点蚊子肉了，赚钱的地方多着呢，关键是别让分公司牵涉你过多的经历，咱们才可以多上一些赚钱的新项目。”
白洁苦笑一声，说道：“你是太高看我的能力了，就这些项目我都快照看不过来了，再上新项目，你找别人去！”
吴天嘿嘿一笑，却不理会白洁的抱怨，只管继续说着经销方案的问题：“下一步，咱们公司只在每个省级城市设立一个办事处，最多留下三两个人就行了，用来协调当地的关系和资源。而营销模式，也全部改为对外招代理商的方案，一个省招一个省级总代理，由省级总代再去深挖和开拓市、县级分销商，通过这种方案，一方面可以用很快的速度，织成一张覆盖全国的经销网络，同时，咱们也不需要在营销方面投入太多的精力，省市级的产品推广、宣传，都可以交给省代完成，咱们只用负责在全国范围内的品牌造势，以及有针对的协助某些特定区域的省代进行一些强力推广就可以了。”
白洁听着微微点点头，吴天所说的这个方案。不得不说也是有很大的一个好处的，最起码一个能覆盖区县级别的经销网络，还是相当吸引人的。
要知道当前几乎所有的品牌，对于底层市场的关注度都很缺乏，大家都在争夺者省市级的大市场，而区县市场想要拿到什么产品，都是直接跑去人家厂家进货的，或者就是通过刻板僵硬、效率地下的供销系统申请进货。而一些小品牌在大城市里找不到市场，就专跑区县，竟然也过得有滋有味。原因就在于此。
吴天这个直接将渠道铺设到县级的方案一旦成功。对于风云公司来说，那将是相当大的刺激，产品销售必然出现一次暴涨。更重要的是铺设这么庞大的网络，如果全部有风云公司自己承担的话。那高昂的费用根本就负担不起。而吴天所提出的方案。却仅仅是将出货价格向省级总代降低一点而已，对于风云公司那些暴利产品来说，这个数额根本就算不得多高的比例。
“唉。还是得听你的……”白洁无奈的苦笑一下，貌似吴天提出的一些方案，自己根本就没有反驳他的能力，每次最后都是要被他轻松说服。
吴天咧嘴一笑，心里却也不免有些暗暗肉痛，要知道这个分销体系也是一块儿肥肉啊，这样割出去，只是精力有限，逼不得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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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八十年代之前搞生产，九十年代搞营销，现在正是大生产时代的黄昏，却也是大营销时代的黎明时分。
八十年代初，几乎所有搞生产的，不管你是造什么，都能发财。而到了八十年代末，随着生产能力开始饱和，并日趋过剩，营销竞争开始激烈起来，无数的国营大厂，产量越高，在这个时期的生存越是困难，而一些民营企业，则开始凭借这灵活的营销手段，渐渐成长起来。
民营企业的茁壮成长，却又离不开营销体系的支持。
其实“代理商”模式很早就在国内出现了，只不过一开始全都是打着贸易公司的牌子，一手拿批文，从国外进口进来汽车、电器之类的商品，再一转手就翻几倍的利润卖出去，来钱之快，让人眼热。
随后，又有通过包销国外大公司的产品，成为全国总代的公司，渐渐的随着国内产品的日渐丰富，才渐渐出现了代理国内厂商的产品，不过规模都不是很大罢了。
直到九十年代后，眼见得这些最早加入代理行业的公司，都赚得盆满钵溢，大营销时代才正式开启，各种各样的代理公司遍地开花，这也是那些没有能力自己建立销售渠道的公司生存下去的根本。而随着大营销时代的到来，国内经济才真正开始进入高速发展阶段，同时各相关行业，例如广告业、运输业等等也日渐兴盛起来。
不过这种情况虽然造就了代理公司的暴利，也造就了代理公司的没落。前期的代理公司几乎都赚得满坑满谷，成就无数的土豪，不过到了九十年代末，随着代理体系的竞争日渐激烈，代理公司的利润开始逐渐下滑，开始进入微利期，而大牌产品发展起来后，掌握着上游资源的大品牌对于代理商的盘剥也越来越狠，不少代理公司日子难过起来。
最起码来说，代理体系至少有十年可干呢，要是搞好了，真能赚不少钱的！
只可惜吴天实在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搞这一块儿。
“关键是要制定一个完善的规则，例如代理商对回款的保证，对销量的保证，如果没办法达到，则应该给予什么样的出处罚，这是关键问题。”吴天说道，“回头你先让公司的人制定一个草稿我看看好了。”
白洁专门拿了个小本将吴天的话记了下来，这也是白洁养成的习惯了。吴天家伙经常会时不时的冒出一个指示来，有时候很让人一头雾水，根本就理解不了，所以白洁干脆养成习惯，把吴天的指示都记录下来，回头慢慢研究、执行。
“白姐。”
两人正说着话呢，却听得敲门声，白洁开了房门却见是刘昕羽。
其实昨天刘昕羽就已经和白洁约好了，白洁上午要去视察公司，刘昕羽就和她约定吃过午饭一起去逛街的。
“昕羽。快进来坐。”白洁高兴的招呼着电刘昕羽进门坐了下来。
“你们这是……开会呢？”刘昕羽见白洁面前的茶几上。摆着的笔记本，不禁疑惑的瞥了吴天一眼，说道。
“听吴总指示呢。”白洁呵呵笑道。
“你这小鬼头，还指示起白总来了？”刘昕羽敲了吴天一个脑奔。可怜吴天做出一副呲牙咧嘴的夸张表情。这个刘昕羽也真是的。明明她都见咱“妖孽”了那么多回了。却每次见了自己，都依旧这幅不拿咱当盘菜的架势。
“吴总，还有什么吩咐没有？没事儿的话。咱们就出发逛街去吧？”白洁笑呵呵的对吴天说道。
“你们去吧，我要睡觉。”吴天赶紧说道。
陪一个美女逛街是享受，陪两个美女逛街，那就是找罪受。
“小鬼，敲你一下脑袋，你还生气了？陪我们逛街都不去了？”刘昕羽笑嘻嘻的抓着吴天的胳膊，道，“呐，快走了，到外面我们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吴天不禁哭笑不得，说不得被刘昕羽连拉带拽的托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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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两年前相比，王府井繁华了许多，各种洋牌子也到处可见，白洁和刘昕羽逛得兴致勃勃，一时间连吴天也没了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架势——大夏天的，看两个大美女一会儿换一套衣服，绝对是一种享受啊。
唯一让吴天感到郁闷的，大概就是这两位美女不但自己试衣服，还都一个劲儿的帮吴天选衣服，还要逼着他也去试穿一番，却是把吴天给烦的不行——吴天对于穿着素来不太讲究，除非是一些非常正式的场合，平时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在商东县的时候，吴天整天穿的都是老妈买来的几块钱一件的地摊货，只要不是那种太“萌”的款式都可以接受。
“唉，大夏天的，还试什么西装啊……”吴天愁眉苦脸的在两位美女强悍的目光下，只能拎着一套儿童西装进了试衣间。
不过还别说，儿童西装也是西装，穿在身上的感觉倒还不错。
吴天换好衣服，走出试衣间，却见白洁、刘昕羽正在和两个男人说话，走到近前，不禁皱了皱眉头，却是认识其中的一个家伙。
“白总，久仰大名啊，呵呵……”马国强笑得一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不错，这位正是当初吴天第一次来京城的时候，在长城饭店台球厅里，和白亚平起过冲突，被吴天骂跑了的那个家伙。
“你好。”白洁矜持的微微一笑，说道。
马国强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弄了几分。
“昕翼，你和马国强跑这儿干什么来了？”刘昕羽皱着眉头说道。
马国强身旁那位二十多岁，脸皮白净的年轻人说道：“姐，我出来逛街你也要管啊？”
吴天不禁有些奇怪的蹙蹙眉头，听这意思，那位应该是刘昕羽的弟弟？可刘昕羽的弟弟怎么会和马国强搅合在一起呢？要知道吴天后来也特地了解过，马国强应该是那位保守派马老的后辈，而刘昕羽则是方老爷子的儿媳妇，这两家可不是一个阵营啊……
“呵呵，三姐，别对小翼这么凶嘛，这还当着客人呢……”马国强一边说着，一边又眯缝着眼直瞥白洁，那眼神很让人有些反感。
“白阿姨，昕羽阿姨。”吴天叫了一声，走了过去，目光直直的望着马国强，心里则在罗织着怎么骂人不带脏字的再次将这家伙骂走了事。
却不想那位马国强却是不认得吴天了，要知道两年时间虽然不长，可吴天却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两年来个头蹿了不少，马国强却是记不住吴天的样子了。
“呦，三姐，这是谁家的孩子啊？竟然劳动你出来陪着买衣服？呃，不会是白总的儿子吧？”马国强嚷道。
“谁家孩子要你管？”刘昕羽不客气的说道，“小天，去把衣服换了，咱们换一家看去。”
吴天当即扭头就走，看到马国强很是倒胃口，他自然也不乐意继续留在这边了。
等到吴天换了衣服再出来，却见马国强依旧在腆着脸和白洁纠缠着，一脸装比的架势道：“白总，我手里现在有个项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啊，赚大钱的项目，只要你一句话，一百万转转手就装你口袋里啊……”
白洁听了这话，却是想笑又笑不得，憋得十分辛苦。
吴天走到近前，却哈哈一笑，道：“马大哥，我这儿也有个项目，抬抬脚就是一百万装口袋里，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嗯？”听到吴天说话，马国强不禁愣怔了一下。忽然感觉吴天似乎有些熟悉……
“这项目太简单了，就是呢，你现在抬脚，走出这个门口，别提别回头，我就付给你一百万，你看怎么样？”吴天却不管他的愣怔是不是认出了自己，只管继续笑道。
“呃，是你？”马国强的眯缝眼顿时瞪圆了，对着吴天嚷道。
“呵呵，我就说你不至于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嘛。”吴天笑眯眯的说道。
“你，你……”马国强一时间气怒起来，却又说不出个囫囵话来，上次他可是被吴天和白亚平他们一起狠狠的剥了一回面子，后来那事儿还不知道被谁给传扬了出去，搞得他好长时间都抬不起头来。
“不劳挂心，我很好。”吴天笑呵呵说道，“马大哥，我刚才的提的项目，你究竟干不干啊，想赚钱就麻利点走人啊……”
“我，我……小子，今天看我饶得了你！”马国强终于彻底怒了，抬手就抓住了吴天的衣领子。
吴天却是纹丝不动，任由他抓住，脸上还带着笑眯眯的表情。
果然不出吴天所料，这边马国强刚抓住自己，刘昕羽顿时就大声嚷道：“马国强，你给我住手！你想干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干孙子？
“马上松手，听到没有，不然别怪我翻脸！”刘昕羽再次朝马国强说道。
刘昕翼也跟着嚷道：“国强哥，快松手，怎么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马国强那个恨啊，更可气的是吴天脸上那一股子嘲弄的笑容，让他如何甘心就这么放手？可问题是这大庭广众的，自己堂堂老老爷们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实在丢不起这个面子。更重要的是刘昕羽已经摆出了要翻脸的架势，自己真要太不识相，惹得这位姑奶奶发了飙，后果可承受不起。
马国强恨恨的松开吴天的衣领，咬牙说道：“小子，今天给三姐个面子，下次再让我碰到……”
“你想怎么着！”刘昕羽当即接口，质问道。
“呃……”马国强噎了一口气，不禁又愤愤的道，“三姐，你这么护着他干嘛？他究竟是谁家的小子？”
刘昕羽瞥了吴天一眼，咬了下嘴唇，然后嚷道：“他是老爷子认的干孙子，也要你管啊？”
“嗯？”马国强一惊，然后问道，“三姐，是你家老爷子，还是……”
“不错！”刘昕羽当即说道，“怎么？你还要不要再抓下他衣领子试试？”
马国强脸色顿时阵青阵红，不是个颜色起来，说不得咬咬牙根，对吴天说道：“小……嗯，今天误会了，我给你说声对不起！后会有期！”
马国强硬邦邦的说完，扭头就走。头也不会的径直而去。
刘昕翼望望马国强，再看看老姐，有心追出去。却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扭头对着刘昕羽说道：“姐，他真是方老爷子的干孙子？”
刘昕羽却不理会他的问题，狠狠的瞪着弟弟说道：“刘昕翼，你跟着他鬼混什么？回去我给爸一声，看不打断你的狗腿！”
“呃……”刘昕翼不禁缩缩脖子，显然对自家老爷子很是惧怕。一时倒也老实下来，只低着头好奇的偷瞟着吴天。
本来还做足准备，万一刘昕羽镇不住马国强的话。自家说不得只能动手打一架了。不过虽然马国强那干巴巴的小身板肯定打不过自己，可问题是马国强好歹也是有背景的人，回头却少不得有些麻烦，即便现在自己和方志远关系不错。倒也不用怕马国强。可问题是真闹腾起来，却要欠方志远一个人情的。
却不想刘昕羽竟然只几句话，愣是架着自己冒充成了方老爷子的干孙子，一下就把马国强给唬住了，虽然扛上这杆大旗轻松吓跑了马国强，只是郁闷着谎言终究被拆穿了，却必然引来马国强加倍的恼羞成怒，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跳出给咱下个绊子。报复一把呢，以后却是不得不多加小心了……
“小天。你没事儿吧？吓着了吧？”刘昕羽训过了弟弟，又抚了抚吴天胸口皱起来的衣服，关心的说道。
吴天不禁又感叹一番，这刘昕羽平时可一点都看不出来发起脾气竟然挺厉害的，不说她喝叱马国强的架势，就是训斥弟弟那副样子，也相当厉害呢，这会儿面对了自己，却又恢复了女人形象。
“不用担心他，绝对没事儿。”白洁却笑着说道。
“嗯？”刘昕羽有些奇怪，白洁看着挺痛吴天的，怎么眼见刚才被人吓唬了一顿，却说没事儿啊？
“他啊，胆子大着呢。”白洁随便解释了一句，却是没真个卖吴天的丑——这小子打架斗殴的勾当都没少干过，这种小场面，对他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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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马国强搅合得三人也没了继续逛街的兴致，干脆抓了刘昕翼当壮丁，让他拎着已经购买下来的一大堆东西，转头去了美士德快餐厅歇歇脚，然后打道回府。
美士德快餐厅开业马上就一年整了，如今生意已经度过了开业前几个的新鲜期高峰，进入了稳定期，每天的营业额基本维持在三四万左右，百分之三十左右的纯利润，意味着如今一年下来，已经几乎将前期投入全部赚了回来！
这样的业绩也让美士德快餐一句奠定了国内西式快餐的龙头地位，不过同样也引来了竞争。
早在几个月前，啃大鸡再次光临京城，直接找到了京城市政府，提出要正式决定要京城开店的计划，这次却是白亚平等人也不能再拦着了，征求吴天的意见后，提前启动了使馆区分店的开店计划，只管先将京城生意最好的这两块区域给占领下来，倒也不怕和啃大鸡打擂台——美士德成功的原因，只是因为占据了一个好位置，成了京城“一景”，外地来旅游的人，少不得要跑来尝尝洋快餐的味道，所以这十来块的昂贵食品才卖得出去，换个位置，可就不见得还能有多少销量了。
除去啃大鸡，另外还有一些国人跟风，胡乱搞起来的西式快餐店，却根本就不放不到美士德的眼里——那些半土不洋的冒牌货，就是只两三块一份也没人吃的。
到了美士德，吴天少不得要见见霍华德和程昌友，了解一下新店的进展，白洁也要看望一下常大奎这个侄子，反倒把刘昕翼看得困惑不已——这个小屁孩对那外国经理说气话来老气横秋的，而那个外国经理还一脸敬佩的样子，真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儿。
好在吴天也没多说，快餐店的长远发展规划，他早就已经给霍华德和程昌友交代过了，平时都很少过问这边的问题，一般有事儿也自有陈家华和方俊生解决就是了，根本不用他太操心。所以略微询问了两句，就打发两位经理走人了。
“大奎，对京城已经熟悉了吧？”吴天转头又对常大奎问道。
“嗯，还行吧，呵呵。”常大奎笑道。
“那行，这边的事儿你和老霍、老程交接一下，回头给你安排个别的任务。”吴天笑道。
常大奎留在美士德也只是负责监督一下公司的资金而已，如今公司已经完全走上了正轨，倒也没他太多的事情了，吴天就和白洁商量了一下，准备将他调去参与日岛地产计划，算做是风云公司这边的代表，和方俊生一起具体负责项目的执行工作——毕竟那个小鬼子再老实，也是异族，还得安排个自己人看着才放心啊。
一听吴天这话，常大奎顿时兴奋起来。要知道和他几乎同时开始跟着常天华、白洁一块儿创业的贾明，如今都已经被委派去负责一个八千万投资的火腿肠项目了，而他还窝在京城这小小的快餐店里，还不是正经的经理，不免有些憋屈呢。如今终于有机会参与新项目，总算可以出头了啊——工资高低倒是无所谓，关键是个脸面问题啊。
“呵呵，回头让你婶子具体给你说吧，你也先忙去吧。”吴天笑着朝常大奎说道。
等得常大奎颠颠的上楼去了，刘昕翼终于忍不住说道：“吴天，他们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吴天咧嘴笑道：“因为我是天才儿童嘛。”
一句话说得白洁也刘昕羽纷纷笑了起来，更是让刘昕翼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了。
“嗯，昕羽阿姨，他现在是干什么的？”吴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刘昕翼，按刘昕羽的辈分说，得叫那小子叔叔，可问题是吴天实在不想太抬举这家伙，干脆把他抛开一边，只向刘昕羽问道。
“他，无业游民，混吃等死！”刘昕羽不满的白了弟弟一眼，说道。
“唉，三姐，你可不能这么诋毁你弟弟我啊，我现在正经也是个生意人！”刘昕翼不满的嚷道。
“就你那破公司，统共有三个人吗？”刘昕羽不屑的说道。
“那也是公司啊，上个月我们赚了十几万呢！”刘昕翼嚷道。
“呵呵，你也好意思说？不就是倒卖了两张批文吗？还没被爸训够？还想继续玩儿？”刘昕羽气道。
刘昕翼不禁有些讪讪起来，他们这些公子哥，起步做生意的时候，往往都是通过家里的关系拿点批文倒卖，倒是无本万利，不过自从去年那场风波后，这种事情查的更严了，很是有些犯忌讳。
“昕羽阿姨，要是昕翼叔叔想赚钱的话，我倒是有个项目，可以搞一搞。”吴天微笑着说道。
“你？能有什么好项目？”刘昕翼撇撇嘴，说道。
吴天微微一笑，说道：“嗯，多了不敢说，一个月赚个三五十万还是十分轻松的，搞的好了，赚个百八十万也不是难事儿。”
刘昕翼有些不信的撇撇嘴，刘昕羽却皱眉说道：“小天，你说的不会又是什么歪招吧？”
“冤枉啊，我的形象怎么成奸商了？”吴天抱着脑袋嚷道，“我这次说的可是实实在在的正经生意！”
【鞠躬感谢新莊小郎君的打赏！】(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风波再起
“呵，那你说说，你这正经生意是什么啊？”刘昕羽笑道。
“嗯，其实这生意相做，还得白总点头。”吴天笑嘻嘻的说道，“白阿姨，你不是说公司要准备搞代理招商吗？把京城这一块儿给他做好了。”
“代理招商？什么意思？”刘昕翼一听这生意又扯到白洁头上，不禁又来了兴致。在他眼里，吴天小屁孩一个，自然值不得重视，可白洁的分量就不同了，如今风云公司、华天食品在国内可是拥有着响当当的名头，央视广告打得火热，绝对是一家大外企的姿态，人家手指头缝里随便漏一点，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白洁瞥了吴天一眼，才说道：“公司为了专注生产，所以决定将各省的销售工作交给代理商负责，只要在当地拥有一定实力的公司，都可以参与竞争成为风云公司和华天食品的代理商……”
“嗯，那就不能用他了，”刘昕羽插话嚷道，“他那破公司，真要成了代理商，只怕一件货都卖不出去。”
“唉，有你这么拆亲弟弟的台的吗？”刘昕翼嚷道，“白总，这生意我愿意干，请你多多照顾啊。”
“刘昕翼，你别在这儿搅合了，你行不行啊！”刘昕羽继续打击道。
“其实这生意也没那么难做。”吴天笑道，“风云公司在京城这边的市场是很成熟的，不愁卖不出去货，只要不乱搞，基本出不了大问题。如果嫌麻烦。也可以找一个专业的经理帮忙就行了。白阿姨。我看现在那个分公司经理就不错。我看用他就可以。”
白洁微笑着点点头，吴天这是有意想拉刘昕翼上船，人情要做就做到底，一年大几百万的利润随便就让出去了，自然也不会再吝啬一个小经理人才。
“白总，这样不太好吧？”刘昕羽也有些心动了，虽然一直认为弟弟不成才，可如果能考上风云公司。慢慢经营生意，也许就能让他长进一点呢，当姐姐的自然也乐意看到那样的结果。
“没什么不好的，反正公司是要找代理商的，能用自己人更好。”白洁微笑道。
“嘿嘿，那谢谢白总了……”刘昕翼兴奋的搓着手说道。
“叫白姐！”刘昕羽拍了弟弟一巴掌，说道。
“啊，谢谢白姐。”刘昕翼赶紧改口道。
“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白洁微笑道。
“再谢谢吴天！“刘昕羽又朝弟弟嚷道
“啊？”刘昕翼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怎么？不听话？”刘昕羽又扬了扬巴掌。
“呃。谢，谢……”刘昕翼一脸纠结的对吴天说道。虽然他是眼看着吴天提议。才给自己搞来了这么一门赚钱的生意的，可让他向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屁孩道谢，也难免有些抹不开面子。
“呵呵，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吴天也拽兮兮的说道，心里却盘算起来，只用了这么一个给谁都是给的代理商名额，就能让刘昕羽对自己多一份感激，组成一个小小的利益联盟，今后少不得刘昕羽就会帮自己多吹吹方志远的枕头风，偶尔还能通过她打听一下方志远的动向，却是划算得很呢。
至于说刘昕翼，却也大可以拉拢过来，毕竟刘家在京城虽然算不得第一等的大家族，却也颇有地位的，刘家老爷子如今还在位，对景的时候指望这姐弟俩帮咱说句话，帮老爸说句话，却也是一股难得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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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下旬，吴天赶回商东县，参加学校的期末考试。
这次吴天离家的时间可真不短，自从跑去花城后，虽然期间回过商城几趟，却愣是没回家看看，生怕被老妈揪住再不让出门，这次回来，说不得却被老妈揪住狠批了一顿，饶是吴天拿出一大堆礼物来，也无法让老妈放过自己，说不得被关了两天紧闭，要求他在家复习功课。
小学四年级的课程，对于吴天来说也太无聊了些，不过为了应付老妈的监督，说不得也只能拿出崭新的课本，随便翻了翻。好容易考试结束，吴天才重获自由的跑去和一帮商东县的老朋友们道别——考试完，吴家就要正式举家搬家去花城了。
在人民饭店——如今的长天饭店里，吴天宴请了贾明、侯小勇、包子以及自己的大表哥吴中豪等人一场，接着又和老妈一道，分别去向商东县原吴系的一帮领导们家里告别了一圈，便在县委办的帮助下，安排了一辆小卡车拉着吴家的家当，直奔花城而去。
一直忙活到七月初，吴家才算终于在花城正式落脚了，住的是市委家属院。
花城的市委家属院却是比市委强多了，新建的家属院竟然是别墅小区的架势，虽然算不得多么豪华，不过地处市北郊，挨着一条小河，环境十分清雅，清一色的两层小楼，却是超标了的。
吴建国自然不会揪着这一点超标发什么话，铁家虽然和自己闹了一场，却也算不得彻底翻脸，真要再追查这点问题。那就显得太针对了。再说了。县委书记住别墅也很是普遍。花城这规格已经算是很低调了。
吴建国入住的却并不是一号楼，虽然铁书记已经退下去了，可房子却没退，吴建国自然也不会发话让人家交钥匙，反正现在铁书记依旧在市里疗养呢，家里也没人住，倒也不用看着碍眼。
吴建国住的是五号楼，位置靠里面一点。却也正合心意。
楚玉梅搬进新家，自然老毛病又开始了，连着几天都不晓得自家那点家当应该怎么摆放合适，只可怜吴天长了个大个子，被老妈认为已经可以干体力活儿了，便抓了他的壮丁，和吴媛一块儿听她指挥，只把家具挪来挪去的折腾个不停。
“妈，这老柜子别要了，买新的去吧！”吴天不满的嚷道。
“说的轻巧。哪儿有钱啊？”楚玉梅嚷道。
这时候吴建国刚好从楼上书房下来，吴天当即嚷道：“爸。我妈嫌你穷了！”
“哦？那我也没办法，国家就给我看这么多工资。”吴建国笑眯眯的说道。
“哼，也就是你，当个官当成了穷光蛋！”楚玉梅愤愤的说道，“别人送礼你不收，过年过节，红白喜事的，领导那里你又不能不去，就指望你那俩工资，咱一家四口都得饿死！”
吴建国不禁一脸愧疚，老婆说的这倒是实情。这几年来，自己赚的工资还真不够家里开销的，也就是吴天经常搞回来点外快，才略略存了几个小钱。
“今天上午有个畜牧局的两口子来家里，拎了东西让我给轰出去了。不过我就是气啊，人家那一身打扮，穿金戴银的，才是个小局长，你这市委书记家里，还比不过人家一个小局长！”楚玉梅又嚷道。
吴建国顿时无地自容，说不得瞪了一眼在一边偷笑的吴天姐弟俩，讪讪的取了一个茶瓶，落荒而逃的又上楼去了。
“妈，你别埋怨我爸了，他是要干大事儿的，等将来当了省长，省委书记，你还怕过不上好日子？”吴天嘻嘻笑着，对老妈笑嘻嘻的说道。
“去，给我搬柜子去！”楚玉梅却没好气的嚷道。
吴天顿时苦了脸，说道：“妈，这破柜子别要了，我给你买新的！”
“嗯？”楚玉梅顿时一脸怀疑的说道，“老实交代，你这次是不是又赚外快了？全部上交！”
“别介啊，给我留点行吗？”吴天装模作样的苦着脸说道，“全给你了，你又舍不得花，还不是存银行？”
“存银行还能吃利息呢！”楚玉梅说道，“嗯，这次你上缴了，我就买个柜子去！”
“还有沙发也该换了，嗯，再买个录像机……”吴天嚷道。
“给我买个新自行车！”吴媛也跟着起哄。
“停！”楚玉梅赶紧嚷道，“你先说，这次赚了多少？”
吴天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千？这次怎么这么少？”楚玉梅有些不满的道。要知道前两次吴天去京城拍广告，可都是拿了上万回来的。
“五万。”吴天淡淡的说道。
楚玉梅不禁一愣，接着一巴掌拍在吴天的肩头上，说道，“好，马上上交，你们两个要什么给你们买什么！”
吴媛顿时欢呼起来，吴天却暗自撇嘴，老妈倒是会慷他人只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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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刚才听到老妈说畜牧局局长两口子的穿戴，貌似一点都不在意啊？”
吴天只说银行下班了，明天再去取钱，才哄住了老妈。然后柜子也不挪了。晃晃悠悠的上了楼。对老爸说道。
吴建国丢下文件，点了一支烟，笑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不过我却是想管，却管不过来啊。且随他去吧，只要不是太过分，暂时抽不出时间来关注这些问题，市里的大事儿多着呢。”
吴天笑了起来。老爸这也算是一种成长啊。在当前这种形势下，贪腐问题根本就不可能完全清理干净，吴建国毕竟不是纪委书记，真要在这种问题上牵扯太多精力，却是舍本逐末了。懂得取舍，才是一个合格的一把手。
“市里最近有什么别的大事儿啊。”吴天转口问道。
“嗯，火腿肠厂的事儿，已经审批下来了，估计最近几天就要正式签合同，并动工建设了。现在。关键是养殖公司的问题要抓紧解决。”吴建国说道。
养殖公司的问题确实比较关键，这个问题不解决。那就意味着火腿肠厂就算建成，原料也供应不上，本地散养的生猪肯定不够用，从外地调运的话，成本必定高出不少，却也不是吴天愿意看到的。
吴天更清楚的是，在上一世九十年代初，山南一下子冒出好几家跟风的火腿肠企业，并且做的都非常大，以至于整个山南的的生猪都严重供应不足，甚至需要从外省调运，每年高达几百万头！
出于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立场，吴天自然是希望花城能尽快搞起大规模的养殖事业，希望经过几年的行业培育，即便等到下一步火腿肠大战的时候，也能做到原料的本地供应充足，只要占据这点优势，说不定就会多好多胜算的。
“养殖公司的问题还搞不定？”吴天皱眉道。
上次老爸就提到要整顿养殖公司了，却是到现在还没搞定下来，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吴建国叹了口气，说道：“养殖公司的问题比较麻烦啊。公司几乎成了县里安排关系户的专用地方，好多领导都往里面塞过人，整个公司现在一团乱麻，更重要的是，养殖公司建立以来，就没干过一件光彩事儿，养殖户的意见很大，就是重新调整，只怕短时间也难以重新获得信任，开展工作。”
吴天听得也皱起了眉头，且不说人员问题牵扯到了市里那些相关领导的人情、利益，只说养殖公司这种公信力缺乏，对于整个政府体系来说，都是相当严重的问题，如今老爸就算重新启动养殖公司，没有一年半年的时间，也根本没办法重新运行起来，耽误时间不说，关键是拖的时间长了，难免会给人一种具体事务干不好的印象，那才是麻烦。
“嗯，把，要不畜牧公司别搞了。”吴天说道。
“嗯？不搞了？”吴建国说道，“那怎么发展养殖？”
“对，干脆让华天食品直接出面算了！”吴天说道，“由火腿肠厂成立一个专门的部门，直接和养殖户签订协议，赊欠提供猪苗和饲料，养殖户只管负责纯粹的养殖就可以了，等到猪出栏，公司再按照合同收购，同时扣除猪苗和饲料的货款，不就行了？
吴建国一听，不禁皱着眉头敲击着桌面，略一寻思，说道：“这也是个办法……”
这的确是个办法，只不过这样一来，原本应该是养殖公司赚的钱，却进了华天火腿肠厂的腰包里，对于市里本就不太宽裕的财政状况来说，少了一笔利税罢了——养殖公司作为市属企业，除去交税，利润也是要上缴的，而华天食品却只用交税，并且根据投资协议，还有一定的税收减免优惠。
不过，养殖公司的问题一时间难以解决，而养殖项目又急于上马，也只能使用这种方式才比较有效率。再说了，政府虽然少赚了钱，可养殖户却能早一点获得收入，倒也不算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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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天食品提出的培养帮扶养殖户的计划，很是让花城一些人大感意外。
原本大家都在盘算着吴建国要怎么从养殖公司身上动刀子呢，甚至有一些眼亮的。都开始忙着拉关系、走门路的继续往下一步即将大红大紫的养殖公司里挤呢。却突然计划落空。吴建国的目光仅仅只是在这上面停留了一下，就扭头又把华天食品推了出来。
可人家投资商提出的这个帮扶计划，又实在让人无从反驳，时宏森也只能耍点小手段，尽量让市政府在这件事情上多掌握一点话语权罢了。
例如要求华天食品定点签订的养殖供货合同上，要求华天食品进购的原料必须要通过县畜牧局和卫生局的检疫，每头猪必须要交纳一定电数额的检疫费等等。
吴天却并不心疼这点小钱，并且毕竟是做食品的。检疫问题相当重要，就是卫生局不做，吴天还准备自己组建一个检疫室呢，这样倒省了自己不少麻烦。
项目一经确定，吴天当即就让贾明更改养殖示范基地的规模，扩建品种猪繁育中心，并大量引进下崽的母猪，请来省农科院、畜牧专科学校的专家亲自指导科学繁育，为下一步开展大面积推广做准备。
同时，风云公司的研究中心。也终于和省农科院、畜牧专科学校的专家一起研制出了猪饲料配方，而花城和商东县的饲料厂已经同时开工建设起来。而生产设备也并不复杂，正在由第一机械厂加紧赶制之中，估计两个月后就能正式投产。
华天食品在花城搞着轰轰烈烈的建设，而花城市里的短暂平静再次被打破了。
七月中旬，铁书记出院了。
铁书记身体并没有彻底痊愈，只是偏瘫这种病，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需要长时间调养。铁书记的情况最近已经有所好转，说话虽然依旧不清，半拉身体还不听使唤，不过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可以回家慢慢调养了。
铁书记出院后，却是直接住进了市委一号楼，一时间铁书记家门人满为患，铁系的大大小小的干部赶着朝拜，大包小包的礼品送进铁家的大门，却又让楚玉梅看不过眼的在家里嘟囔了一通。
不过再看不过眼，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吴建国作为铁书记的接任者，面子上也必须登门拜访一下，便让楚玉梅准备了点心水果，吃罢了晚饭直接步行过去。
不过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吴建国亲自登门，铁家的大门倒是进去了，可稍坐片刻后，告辞了躺在床上休养的铁书记，被铁夫人送出门的时候，却又被铁夫人要求将点心和水果又拎了回来！
这个场面让那些在门外排队参拜的市里干部们，不禁议论纷纷，不过很显然，这些铁系干部嘴里可没什么好话——你吴建国不是喜欢不收礼，让人家哪儿拎来的还拎回哪儿去吗？这下让你也尝尝这种扫地出门的滋味！
楚玉梅到家里就发了脾气，吴天听完也皱起了眉头，吴建国倒是还沉得住气。
不过到了第二天，吴建国也有些气愤难平了，据说铁家夫人随后对每一个上门参见铁书记的下属，都要卖弄一番他轰走吴建国的情况，还宣称：“前两天他们家才买了一堆新家具，轮到来看老铁了，就拿了几个烂苹果，不是恶心人吗？谁稀罕！”
一时间市里风传此事，铁系人马纷纷嘲弄，而人数不多的吴系支持者，却也免不了为吴建国的抠门感到丢脸，一时间影响极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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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宣传部一定要抢过来！”
吴建国办公室里，吴天皱着眉头愤愤的说道。
虽然出现这种情况，算不得是宣传部的责任，不过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宣传部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说向吴建国报告，并拿出应对的办法来，却是不免有些失职了。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宣传部那位可是铁书记的亲信，人家还巴不得事情闹得更大一点，好看吴建国的笑话呢。
吴天作为一个广告人士，素来对宣传喉舌都十分重视——掌控宣传，可定成败！
就例如这次的事情，如果是在商东县，又易庆书和夏铁山的支持，当即就可以扭转舆论风向，直接引导宣传一下吴建国的清廉，再影射一下铁家大肆收礼的情况，问题自然就轻松解决了。
可目前却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市里闹成一锅粥，严重损害着吴建国的声誉。
“远水难救近火啊。”吴建国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再换掉一个宣传部长，也不是办不到，柳文成当初可是给过承诺的。可问题是调换宣传部长，那也不是说换就能换的的，要看好时机，先将现在这位挪个地方，才能换自己人上来，再快也得三几个月磨蹭，哪儿救得了当前的局面？
“唉……”吴天也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事儿来的实在太急了点，自己才刚刚在花城落脚，还没站稳脚跟，组织起势力呢，不然就如同在商东县一般，利用狗脸彪、侯小勇他们这些世面关系复杂的家伙，也足够发动一场民间舆论大战了。
“你也别太发愁了，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传几天也就散了。”吴建国淡淡的说道。
“嗯？你有办法？”吴天眨巴眨巴眼，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吴建国苦笑一声，道，“看看再说吧……”
可情况并没有如同吴建国料想的那样过几天就散了，反而有越传越凶的架势，首先就是拿着吴建国家里添置家具的话做文章，流传吴建国收受了风云公司回扣，才会去买那些新式的高档家具的，听说一套沙发就话了几千块！
至于吴建国平时不收礼，给铁书记送礼那么寒酸，却都是装出来的，好掩饰他是大贪官的事实！
流言甚至还说，这情况都已经传到了地区，某些领导对此表示十分气愤，估计很快就会对吴建国进行调查了！
【鞠躬感谢新莊小郎君的打赏！】(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盯梢
“爸，别说什么清者自清了，老话还有一句叫人言可畏呢！”吴家餐厅里，吴天小朋友嚷道，“现在这情况，很明显是有人故意造谣的！他姓铁的这么无耻，还跟他们客气什么？”
“对，我支持小天的说法！”楚玉梅跟着帮腔道。
“我也支持！”吴媛也难得在家里发表起意见来。
吴建国苦笑一声，道：“那你们准备怎么办？”
楚玉梅和吴媛当即就将目光望向吴天。
“让曾伯伯出面查，把那些造谣生事的家伙，包括姓铁的，全都查一遍，看看他们的家庭存款有多少，是不是全是合法收入！”吴天气冲冲道，“再让郭伯伯出面，好好查查究竟是谁在散播流言，一窝全抓了他们！”
吴建国笑着摇摇头，道：“你当纪委、市局都是你养的家丁，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啊？办案可不是这种流程，没有一定的证据，是不可能立案调查的。”
吴天咬咬牙根，说道：“那怎办？就这样干坐着？”
“放心吧，地区领导也不会任由他们这么乱下去的。”吴建国淡淡的说道。
吴天也相信老爸这话，毕竟这种流言对于一个地区的功臣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地区领导估计最终必然是要出面压制。不过这种流言问题，就算压制，也必然是个不了了之的结局，白白让吴建国名声大损，一点挽回都欠奉。
吴天当然吃不得这种哑巴亏，说不得还是暗自寻思。应该怎么破局……
吃罢晚饭。吴建国去了楼上书房。吴天则跑去自己的房间，迈着步子在房间里寻思了一会儿，便抱起电话打了两个，一个是打给了贾明，让他派个可靠的人带辆车过来，不要太显眼的那种车，再一个电话则直接打去了京城。
“二叔，我这儿有点麻烦！”吴天张嘴就嚷道。
“嗯？怎么回事儿？要不要紧？”方二叔当即关心的问道。
这次在京城和方志远达成了合作后。方二叔对于吴天的亲近更甚了几分，毕竟这可是事关多少个亿利益的的合作伙伴，即便不提私交，也值得多多亲近，多多关照啊。
“有人欺负我爸，事情不大，我也有办法解决，不过怕会得罪铁老。”吴天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点出要点来。
“嗯？怎么又是铁家？”方二叔不禁郁闷道。
“没办法，我们越是给他们留面子。忍让着，他们就越是蹬鼻子上脸。欺负人呢！”吴天气冲冲的说道。
“嗯，你先别急，我给铁家老三透个气，让他给那边交代一声。”方二叔说道。
“那倒不用，我有办法处理。”吴天说道，“就是麻烦二叔给铁家解释一下，我不是针对他们的，实在是他们他太不知好歹了，出手重了别怪我就行。”
方志远不禁苦笑一声，道：“小天，你准备干什么呢？”
“还没想好呢，反正这次我跟他们没完！”吴天嚷道。
“注意点，别冲动，”方志远叮嘱道，“收拾他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别搞得太过火就行了。”
“好，谢谢二叔。”吴天笑道。
挂了电话，吴天趁着老妈在厨房收拾着，便拎了一个相机，揣了两卷胶卷，抬脚就溜出门去，跑到小区大门口，稍等了片刻，就见贾明带了个人一块儿，开着一辆破吉普212过来了，吴天当即跳上车，先瞥了那个司机一眼，然后望着贾明，用眼神示意着这位可不可靠。
“这是晓雅的大哥，你没见过？”贾明介绍道。
“呃？是晓辉哥？”吴天一愣，赶紧问候一声。
杨晓辉当初因为车祸瘫痪，后来因为吴天花了十万块，“买”了杨晓雅十年，有钱看病了，又由白洁招呼着安排了好医生诊治，调养半年后，也终于重新站了起来。只是吴天却不知道杨晓辉竟然跟着贾明混了起来。
“哎，别这样叫，我一直都没机会谢谢你对晓雅，对我们家的帮助呢。”杨晓辉赶紧说道。
吴天赶忙谦虚了一句，贾明又笑道：“呵呵，晓雅说晓辉伤好了之后，没工作，我就让他进了华天，跟着管点杂事儿，这边厂子事情忙，刚把他调过来。”
“嗯，很好。”吴天点了点头，道，“晓雅现在去了港岛，她家里的咱们要多帮着照顾好了。晓辉哥，你母亲现在还在商城？要多抽空回去看看啊。”
杨晓辉忙感动的道谢一声。
“小天，你叫我过来，干什么呢？”贾明问道。
“盯梢！”吴天说道。
“嗯？盯梢？盯谁？”贾明疑惑道。
“看到一号楼了吗？”吴天指着小区大门进去没多远的一号小楼，说道，“晓辉哥，你给我盯着那个小楼，如果看到里面有人往外搬礼品之类的东西，估计得装车拉走，到时候你就拍几张照片，然后跟着车看看拉去哪儿了，懂不懂？”
杨晓辉愣了愣，忙又点点头，却不免有些心虚的望了一眼贾明——要知道这可是市委常委院啊，虽然不知道一号楼里住的是谁，可想来也必定是个大领导，盯梢大领导，会不会有麻烦？
贾明却笑嘻嘻的拍拍杨晓辉的肩头，说道：“听天少的，注意隐藏，别被人发现了。”
“哦，好，我知道了。”杨晓辉听得贾明这样说，也不再废话。毕竟在他看来，贾明虽然比自己年龄小，却是个大人物呢，他说没事儿，自然也就问题不大。再说了，吴天还是自己家的大恩人，就是让自己舍命报恩都得舍得，更何况冒这么一点小风险了。
吴天交代完毕，又在车里稍坐了一会儿，眼见得一号楼那边还没什么动静，便留下杨晓辉和贾明继续盯着，自己跑回家了。
老爸说要调查姓铁的，需要以后证据才能启动调查程序，那咱就给他搞点证据好了！虽然龙向军和曾国伟都说过，铁书记为人老派，不贪不腐，可吴天却是不信——这年头像老爸这样一尘不染的官上哪儿有那么多？更别提这次铁书记回花城那送礼盛况了，就算其中没人送钱，按照老妈所说的，堆了一屋子的礼品，也价值绝对不会太低。
这么多东西铁家肯定是自己消化不了的，按照常理，必然是要卖掉换钱，吴天一时找不到大毛病，先捏起这根小尾巴再说，只要操作的好，就这一条就够他铁家喝一壶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机密
出去市委常委院不远，有一片河滩地，按照市里的规划，这里是准备建成一片小公园的，现在却还是一片荒地。
吴天按照多年来的习惯，早上六点钟就爬起床，先绕着河滩跑了几圈，然后又站起桩来，刚站了没多大一会儿，却听到汽车声传来。
“小天，就知道你在这儿！”贾明的声音传了过来。
吴天收了架势，扭头一看，却正是贾明和杨晓辉跑了过来。
“拍到了？”吴天问道。
“拍到了！”贾明兴奋的说道，“昨天晚上你刚走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一辆小面包停到了一号楼，装了整整一车各种礼品！”
“呵呵，拍到照片了吗？”吴天微笑着说道。
“拍了几张，不过距离远了点，光线也不好，拍的不清楚。”贾明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叠照片来，却是昨天晚上完事儿后，当即就找了一家照相馆，半夜敲门让人家加急洗出来的。
吴天拿来的相机只是普通的傻瓜相机，也就是亏得铁家住的一号楼距离小区大门不远，贾明和杨晓辉又偷偷爬到墙头上拍了照片，这才勉强能模糊看出一帮人在一号楼前装车的情形，却只能看清一个站在门灯下的胖子，另外几人的就辨认不出是谁了。
“这是我们跟着车路上拍的，”贾明又指点着后面几张照片说道，“这是到了一招门口，卸车的情形……”
“东西拉去一招了？”吴天皱眉道。
“对，这个胖子。就是一招的经理。”贾明指着那个胖子说道。“我打听过了。这家伙姓李，是铁书记的小舅子。”
“哦？”吴天一听这话，不禁乐了一下。这本在意料之中，又是意外之喜。毕竟处理礼品问题，铁家必定是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才行，而这个信得过的人却又是铁家的亲戚，那一旦揪出来，又岂会不牵连出铁家来？
“小天。证据确凿，准备怎么办？”贾明有些兴奋的说道。
贾总对于铁家编排吴建国的问题，也早就火大得不得了了，更何况流言还传出吴建国收了华天食品回扣，那就是连贾明自己也扫带进去了，再加上刚来花城就被铁家那侄子敲诈了一回，早就对姓铁的恨之入骨了，这口恶气又岂能不出？
“嗯，这可不算证据，最多只能算是线索。”吴天说道。“明子，这照片洗了几份？”
“两份。”贾明说道。
“这样。你再去洗四五份回来，不过要注意，别让人知道这是你干的。”吴天说道。
“放心吧，那照相馆老板和我认识，不会乱说的。”贾明说道。
“嗯，你去洗照片，等会儿我去公司找你。”吴天说着，拿了一套照片，又让贾明先将自己送回常委院，便打发他们去了。
回到家里，却见秘书小崔已经等在家门口了。
小崔是吴建国重新选的秘书，对于原来那位小钱的胆色和能力，吴建国以及吴天都不满意，于是吴建国又重新物色了一位秘书，却是没再从市委办选拔，而是接受了龙向军的推荐，从市司法局调了一个刚参加工作没几年的大学生，算起来和龙向军还有一点亲戚关系。
不过这位崔永信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年纪不大，人却很稳重，正是吴建国用秘书的一向偏好，不然不会仅看龙向军的面子，就选用他了。
“崔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吴天打招呼道。
“吴书记今天要去市里开会，要早点出发的。”崔永信笑着，看看表，显然是掐着时间计算出发时间的。
“哦，对了，今天是常委会时间。”吴天说道，“进来坐会儿吧，赶得及。”
“不打扰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再叫吴书记。”崔永信笑道。
作为秘书，接领导上班，会很注意掐着时间的，不能一早就进门去打扰，总要给领导留一些私人空间的。
吴天点点头，也没再多说，匆匆进了家门——看来老爸这是要紧着出发呢，却要挤时间赶快跟老爸通通气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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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建国本来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早餐，可一看到吴天递上来的照片，顿时就放下了筷子，皱眉说道：“这照片哪儿来的？”
“别管哪儿来的，你知道这个事儿就行了。”吴天说道。
“胡闹！”吴建国却板着脸说道，“这是不是你找人拍的？你想干什么？举报人家？”
吴天吧咂吧咂嘴，偷拍领导家的事情，确实是很犯忌讳的，就算因为这照片扳倒了铁家，可一旦被人知道是吴建国安排人拍的照片，那结果也必然是两败俱伤，吴建国也绝对讨不了好！
“我哪儿有那么笨啊。”吴天撇撇嘴，说道，“这么点屁事儿，举报又能怎么着，估计都没人会管。”
“那你准备怎么办？”吴建国板着脸道。
吴天正色说道：“爸，这种送礼成风的现象，可不只铁书记一家，全市，乃至全国都是普遍问题，咱们大可以乘机搞一场反对送礼的大动作，只要引导得好，一旦形成舆论导向，就凭这几张不点名的照片，也足以让人猜到这是谁家了。看看姓铁的还怎么蹦跶。”
虽然吴天说的不清不楚的。吴建国却是理解了儿子的打算。他这是又准备像当初搞第一机械厂问题时候一眼个。准备通过关系发表反对送礼的文章，然后引起大范围的讨论，引起上级对这个现象的重视。到时候配发的这几张照片，虽然不点名，却也必然会让某些有心人看出究竟是谁家引发的问题了，到时候却也不愁没人给铁家施压，甚至引来相关调查也说不定——虽然收点礼品不算什么大问题，可一旦引起舆论导向。处在风口浪尖上，这也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大问题，不查不足以平民愤嘛！
本来这几张照片就算寄去纪检机关，也必然石沉大海，即便激起一些浪花，却也必然要溅起浪花来大湿自己的身子。可一旦不点名的上了报纸，却不至于再伤及自身了——记者调查偷拍，那就很正常了嘛，只要报道的时候不出现针对性的字眼，就算有人还要怀疑这事儿是不是有自己的手脚。也成不了主流声音，产生不了多大影响。
吴建国飞快的思忖着吴天的计划。似乎没有什么大毛病。不过吴建国却依旧难以开口赞同吴天的计划，毕竟这手段说起来实在不见得光明。这可不同于当初曝光机械一厂的问题，那是涉及大量国有资产流逝的情况，为了国家利益，使出点手段也就罢了，可这次却是涉及自身的问题，这样搞实在有些有违原则……
“爸，请客送礼，这也是一种贪腐，正是这种微小的腐败滋养，才会造成官员越贪越多，越贪越胆大啊，这么搞一场，也是为国为民！”
吴天却是最了解老爸的秉性，知道用什么话才能说服他。
吴建国听了这话，更加纠结了，这时候大门被敲响了，却是时间差不多了，崔永信叫吴书记出发呢。
吴建国干脆端起粥碗，一口气把剩下的两口粥喝完，然后抹抹嘴，起身就走。走到门口才顿了下脚步，回头对吴天交代一句：“到商城先找你姥爷，别让你夏伯伯太为难。”
吴天便笑了起来，老爸这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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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城到省城的路还在扩修之中，所以这次去商城，杨晓辉开车走了国道。虽然走国道要多绕几十公里的路程，不过好在路况不错，反倒节约了不少时间，上午八点钟出发，中午十二点多就赶到了商城。
到了商城后，吴天先让杨晓辉送自己去了姥爷家里，把昨天晚上就写好的一篇两千多字的文章交给姥爷修改润色了一番。
自从去年年底，楚宁河发表了那篇关于国有资产流逝的文章后，在国内的名气大增，特别是那种中立的姿态，更是让改革派和保守派都对他印象颇佳。而楚教授经历那事儿之后，似乎是尝到了当名人的甜头，再加上吴天不停的偷偷姥爷灌输“匹夫有责”的思想，楚教授也渐渐改变了过去那种“躲进小楼成一统”的思想，很是关注一些社会问题，随后又发表过几篇文章，虽然没有再像上次那样因为对景，而引发大规模讨论，却也颇受好评，很有一些大领导表示对他的赏识，隐然成了一位颇具影响的专家学者。
这次吴天的文章，虽然以楚宁河的名义发表，会收到比较大的影响，可问题是楚宁河是吴建国的老丈人，不免事后揭底的时候，会引起猜忌，所以吴天也只是让姥爷修改润色一遍而已，至于发表人大可以随便找一个就是了。
到了晚上，吴天和楚宁河一起，又去了市委常委院，拜访了夏铁山市长。
“夏伯伯好！”
吴天一进门，就朝夏铁山鞠躬行礼道。
“呵呵，小天来了。几天没见。又长高了啊。”夏铁山笑呵呵说道。“老楚也来了？”
“对，我带着孙子看望他夏伯伯来了。”楚宁河微笑道。
夏铁山顿时瞪眼道：“你这老东西，又占我便宜？”
楚宁河顿时一脸得色。
其实说起来，楚宁河和夏铁山算是师兄弟，当年都是跟着同一位国学大师学习的，后来又全都在山大任教，夏铁山年纪要小十来岁，一直都称楚宁河叫师兄的。后来他从学校出来从政，两人虽然不在一块儿同事了，关系却一向很好，每次见面都免不了要斗嘴开玩笑。
夏铁山也是郁闷呢，要知道他虽然和楚宁河同辈，却又是柳文成的下级，吴天整天管柳文成叫伯伯，他总不好再当爷爷啊，说不得就便宜了吴天一句称呼，却总被楚宁河拿这话头压自己——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
众人落座下来，略说几句闲话。就切入正题，楚宁河将那篇文章，和几张照片拿了出来。
夏铁山仔细的看了一遍文章，又看了看照片，不禁皱起了眉头，道：“这是裕南的事儿，商城出面是不是不太合适？”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楚宁河说道，“送礼收礼，这是个普遍现象，商城也可以搞一场整顿风气的行动嘛。”
夏铁山翻翻白眼，道：“我是市长，不是书记，这活儿不归我管。”
“又没让你管，只让你点个火儿罢了。”楚宁河笑道。
“嗯……发这个文章倒是容易，关键是配照片有些不太合适……”夏铁山皱着眉头说道，“毕竟不是省报，报道商城以外的问题，是犯忌讳的……”
楚宁河不说话，等着夏铁山做决定。
“嗯，要是用你的名义，直接上省报不是问题……”夏铁山摇了摇头，却也知道这件事情楚宁河出面是不太合适的，顿了顿又说道，“嗯，这样好了，文章我先发出去，回头看看能不能让省报做个转载，到时候将照片再登上去，嗯，顺便再搞几张其他的类似照片，不能只此一家，那针对性太明显了。”
楚宁河和吴天交换个眼色，点了点头，道：“这样也行，不过得抓紧时间，建国现在的压力很大。”
夏铁山说道：“放心吧，市报明天就登，省报那边应该问题也不大，后天一早就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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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城晚报登出了关于当前请客送礼成风现象的批判文章后，当日只是在商城范围内造成了一点点影响。
到了第二天，山南日报转载了这篇文章，并列举了几项不点名的具体案例，例如某领导儿子结婚大摆筵席，请客上百桌，红包收了一大堆；某领导老妈去世，送葬的队伍排了一公里，有警车开道；某领导出院，家里送礼的排长队，每天晚上要用小车将家里收的礼品、营养品拉出去卖掉等等，还配有相关照片！
这些具体的实例，顿时引起了群众的热烈反响，各种电话、评价信飞向省报。
本来省报的高层领导审核的时候，并没有太重视这篇文章，毕竟这年头报刊的监管还不是多么严厉，虽然因为去年那场动乱，今年年初已经成立了新闻出版总署，来监管媒体报道，可毕竟派系理念兵不同意，各种不同观点的文章还是允许存在的，各级报社的监控意识还不是十分强烈，除去一些特别敏感的问题之外，还是允许一定的自.由报道的。
可谁曾想这样一篇并不被认为十分敏感的文章，竟然引起这么大的反响，却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不过这篇文章也引出了两种不同的观点，一种是这种文章会严重破坏党和政府的形象，应该马上严格控制，不允许继续发布相关报道。另一种则认为这种报道只是如实的反应了一下当前存在的一些实际情况。不应该过多限制。
不过正在相关领导们争论的时候。南方某报又将山南的这篇文章进行了转载。并配了编者按，暗示这种腐败现象是因为体制改革造成的……
而紧接着，京城某报提出反驳，说正是因为这种贪腐问题越来越严重，所以才需要进行体制改革，以便整顿风气云云……
于是，一时间这种争论开始扩大起来，各种不同的论点文章。纷纷等上报端，各种全国范围内的大的贪腐案例也被整理报道出来，搞得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反倒把最初的导火索为忘却脑后了……
吴天暗叹一声，也就是这个年头，这样一篇报道才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吧，要是在后世，老百姓的理念中，当官的没有不贪的，只怕谁也不会再将这种报道放在心上了……
且不管这把火烧成什么样子。吴天点火之后，却再也不理会自己引发的这一场争论。只管跑回花城，盯着花城这边的动静来。
毫无疑问，省报的报道对于花城也是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的，关键是那个“某位领导出院，收礼得用车拉出去卖掉”的实例，外加那种一号院的照片，很是让市里的头头们看得明白，这说的就是花城，就是铁书记本人啊！
虽然看不透省报怎么会搞起这么一个报道来，不过花城那些头头们，却也知道此事很有可能和吴建国有关，一时间哪儿还敢再说吴建国的坏话？一时间那越传越凶的流言，声势不免弱了下来。
“爸，市里有什么说法没有？”吴天问道。
“能有什么说法？”吴建国说道。
“没准备搞一场整风什么的？”吴天道。
“就算要搞，也不是现在。”吴建国说道，“这种事情要从上而下，到了一定程度，上面发话了，才会将精神传达下来。”
“那要到猴年马月了？”吴天急道。
不过老爸说的这也是实情，毕竟现在已经偏离了吴天原本的计划，他本想着将舆论控制在省内就行了，主导着对微腐败的关注，再由柳文成操作一下，推动省里展开一场整风活动什么的，花城这边就可以动手操作着对铁家的调查了，虽然这点小问题不足以直接将铁书记彻底扳倒，却也足以重振老爸的声威，彻底将姓铁的所有气焰给压下去了。
谁知道报道竟然被某些人利用，搞成了这么一场偏离原意的争论，怕是最终即便结果相同，都是要通过一场整风、严肃纪律之类的方法来达到双方妥协，可问题是时间必然要拖上许久，然后再从上到下一级一级的传达下来，怕是没几个月功夫下不来啊。
到那时候，黄花菜的都凉了，这事儿还怎么提起？
“不行，还得想别的招！”吴天恨恨的说道。
“你还不安分？”吴建国不禁说道，“这就已经不错了，流言不是已经弱下去了吗？你别再给我闹腾了。”
吴天无语的朝老爸摆摆手，扭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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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天气最是炎热的时候，拉达尼瓦里又没有空调，热得吴天一身臭汗。
杨晓辉自从跟着吴天跑了一趟商城后，吴天干脆又把他要了过来，给自己当专职司机了。虽然杨晓辉比不得魏大军身材威猛，还可以兼职当保镖，不过好歹杨晓辉是杨晓雅的大哥，倒是知根知底，人也老实，倒是可以信任。
拉达尼瓦开到华天肉制品厂，跑进贾明的办公室里，冷空调一吹，吴天激灵灵的打个寒颤，这才舒服的舒了口气，嘴里直嚷嚷：“不行。我要换车。这玩意儿没法坐了。”
“你早就该换车了。”贾明笑呵呵的拿了一瓶冰镇绿茶递给吴天。说道。
“唉，还不是害怕影响不好。”吴天撇撇嘴，说道。
老爸可是清官，自己可不能太张扬了，十一二岁有车坐就已经很出格了，要是再搞辆豪车，那就太惹眼了。
吴天吹着风云牌空调消了消汗，说道：“明子。查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贾明说道，“那个一招的李经理，身上绝对有问题。他当上经理后，家里盖了三层小楼，还买了一辆桑塔纳，就凭他那点工资，能办得到？”
“别说这些没用的，关键是有证据没有！”吴天说道。
“有，”贾明说道，“我以咱们厂下一步想给一招供货的名义。和他接触了一下，又和一招的采办接触过。打听出来所有向一招供货的商家，都给他的有回扣。我又联系了两个供货商，证实了这话，其中一个表示愿意指证这个问题。”
吴天点了点头，说道：“这还不够，扳倒姓李的不重要，得牵扯到姓铁的才行，还得继续查……”
贾明咬了咬嘴唇，然后说道：“小天，我还打听到一个情况，我不太相信是真的，不知道该不该说……”
吴天奇怪的皱了皱眉头，道：“嗯？什么情况？你吱唔个什么，说啊。”
“嗯，就是一招的那个采购，他喝大了后，还说……说李经理给你把找过女人……”贾明吱唔道。
“呃？”吴天一愣，道，“什么意思？”
“他说一招好多人都知道呢，就是那个服务员小芸，是李经理专门安排给你爸的女人，所以你爸欠他人情，铁书记和他又是亲戚，所以花城谁都动不了他……”贾明说道。
“胡扯八道！”吴天怒道，“这是什么狗屁闲话？”
“我就说我不信的……”贾明赶紧说道。
吴天气得站起身子，在房间里急促的踱了几步。
当初自己看按个小芸就有些不太对头，明明老爸已经安排了她回家，晚上谁也不见的，却足足过了两个小时，她又带了谭局长进来，要说他和那边没关系，那根本就不可能。
现在看来，只怕她还真是李经理特意给老爸“安排”的，只是不知道老爸最后是不是真的经受住了“考验”？最起码自己上次在花城的时候，没看出什么猫腻来……
这倒罢了，关键是“一招的人都知道”，李经理还宣称因为这事儿，老爸欠他人情，那就不是什么好苗头了啊……
“小天，一招真存在这种问题。”贾明又忐忑的说道，“据说县里有好几个领导，都在一招养着人呢，都是李经理安排的……”
“嗯？”吴天一皱眉头，说道，“这是真的假的？”
贾明挠挠头，道：“应该是真的吧……反正我听好几个人这样说过。”
吴天绷起了嘴巴，皱着眉头寻思了一下，说道：“行，我知道了，你继续打听，只要和铁家有关的事情，都别拉下！”
说完吴天当即带着杨晓辉抬脚就走，只留下贾明一脸忐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问题是不是犯了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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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回拉达尼瓦车里，吴天却又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虽然一招存在的问题，绝对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虽然这事儿不见得能和铁书记扯上直接关系，不过一旦这事儿确认属实，追查下去，必然会将花城多位领导拉下马，对于花城当前的局势，绝对是一记重击，说不定能直接瓦解铁系在花城的根基，那样的话，就算铁书记不受牵连，今后他一个光杆司令，也没能力再蹦跶了。
可问题是老爸是不是也存在问题呢？
不是吴天不信任老爸，实在是美色这个东西，一向是男人的致命弱点啊，自己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自己离开妻儿只身在外地几个月，却天天有个美女服务员天天有意勾引，怕也难以把持得住啊……
怎么办？难道自己真个去当面向老爸质问一番，他有没有背着老妈偷腥？这可不是儿子和老子之间的话题。
“小天，去哪儿啊？”
不知不觉车子进了市区，杨晓辉鼓鼓勇气才向皱眉犯愁的吴天问道。
吴天正为难着呢，眼见前面就是人民路口，直行的话是市委，左转的话是去一招……
一招？对了，这事儿不问老爸，还可以问另外一个“当事人”嘛！
“嗯，去一招！”吴天吩咐道。
“好。”杨晓辉虽然有些奇怪吴天的决定，还是直接将车开到了一招，不过车还没拐进一招的的大门，吴天就让杨晓辉将车停在了路边。
“这样，你去里面找一个叫小芸的服务员，把她带出来一下，我有话问她。”吴天说道。
“呃，她要是不愿意出来呢？”杨晓辉说道。想想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她，人家会愿意随便跟个陌生男子走？
吴天摸摸鼻子，说道：“你就说你是我爸的司机，是我爸要见她，她要再不愿意出来就算了。”
杨晓辉不禁一脸为难，他刚才可是听了贾明说的那些话的，吴天这时候要把那服务员叫出来干什么？不会是要绑架她吧？或者是要封口？
杨晓辉心里不禁生出一股参与机密的惶恐，却终于在吴天坚定的目光下，点了点头，推开车门进了一招大门……(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大棒加红枣
看到车里坐着的吴天，小芸一脸困惑的转头对杨晓辉说道：“吴书记呢？”
“不是我爸要见你，是我要问你几句话，上车。”吴天微笑着说道。
小芸迟疑着，却被吴天那锐利的眼神望得心里一阵慌乱，眼见得吴天又向里面挪了点位子，再看看身后一脸严肃的杨晓辉，终于还是坐进了车里。
“晓辉，找个凉快点的地方，车里晒得受不了。”吴天吩咐道。
杨晓辉当即关了车门，回到前面驾驶座上，将车开了出去。
“我还在上班呢，你要带我到哪儿去？”小芸忐忑的说道。
“上班不要紧，等会儿就给你送回来。”吴天说道。
小芸有些慌乱的缩在一旁，任由杨晓辉将车开除了市区，停在河堤上的一棵大柳树下，打开车窗，凉风习习，倒也惬意。
“晓辉，下去抽根烟吧。”吴天吩咐道。
杨晓辉当即下了车，绕到远处的另一棵柳树下抽烟去了。
吴天这才转回头来，再次仔细打量了小芸两眼，说道：“问你点事情。”
小芸有些慌乱的点点头。
“你和李继义什么关系？”吴天问道。
“啊？”小芸一愣，脸上顿时红了一阵，眼神躲闪着不敢望吴天，低声说道，“他是我表叔……”
吴天看得真切——真是表叔，你脸红个什么？于是又淡淡的诈了一句，道：“不止吧？”
小芸的表情顿时更加慌张了，垂着头说道：“真。真是我表叔。”
吴天不禁暗恨。这个李继义真不是东西。表侄女都上了？更可气的竟然安排这么个二手货去伺候自己老爸，也太看不起人了吧？咳咳……
“李继义然让你给我爸当服务员的时候，交代过你什么？”吴天咬咬牙根，又问道。
“呃……他让，让我好好给吴书记服务，不能偷懒，不能惹吴书记不高兴……”小芸吱唔的说道。
“不止这些吧？”吴天又道。
“就，就这些……”小芸说道。
“哼。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他李继义安的什么心！”吴天冷哼一声，说道，“他让你勾引我爸了，是不是？你没勾引得手，是不是？”
“啊……”小芸顿时一脸惊恐。
吴天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李继义让小芸勾引自己老爸，那是明摆着的，关键问题是小芸有没有得手的情况。吴天刚才路上又仔细分析了一下，却是觉得李继义肯定没成功，不然只凭这两次和铁家闹出的矛盾。只怕他们必然要拿出这个大杀器来攻击老爸了。可老爸都已经从一招搬出来快一个月了，那边却依旧没有动静。显然是没有成功，最起码也是没有拿到老爸和小芸关系的证据。
“哼，我看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想陷害市委书记？”吴天冷哼一声，道。
“没，我没有……”小芸慌张的说道。
“没有？你还记得谭同文谭局长吗？”吴天淡淡的说道。
小芸顿时又想起了那次谭同文向吴建国行贿，被当场叫了纪委，吓得那位平日威风八面的局长大人，瘫成了一堆泥一般的场景，而印象更深刻的，却是后来吴天对她说的那几句不阴不阳的话，正是那几句如有所指的话，让她随后再没敢对吴建国轻举妄动，表叔交代的事情终于是没有完成……
“就凭你这行为，比起谭局长的问题可严重多了，陷害市委书记，我算算，最起码判个三年五年不成问题，听说女监里日子可不太好过啊……当然了，你的问题也不算严重，”吴天挥挥大棒，又亮亮红枣，说道，“毕竟最后你没做出事情来嘛，只要认错态度好一点，这点小错也大可不必追究。”
小芸抬眼偷瞥了吴天一眼，却见那小屁孩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心里不禁又有些希冀。
虽然为吴建国服务只有短短两个月时间，可相比于那些经常光顾一招的其他领导，吴建国的为人做派，那种面对下属官员的威仪，和面对普通工作人员的和蔼，早已经让小芸为之折服。
再者，小芸也听说过，现在市公安局的新局长，可是吴书记的人，万一吴书记真认为自己曾经试图陷害过他，那如吴天所说，判几年真不是问题。
而对于吴天这个可以和父亲坐而论道的小屁孩，小芸也心怀敬畏，特别是吴天那次不明不白的警告，更让她不会把吴天只当成个小屁孩了，似乎这位吴书记的公子，说话很有些分量呢。更或者，吴天这次出面，是不是本就是吴书记安排的呢？
所以吴天的大棒和甜枣，对于小芸来说，自然不会被当成小孩子的屁话。
“好了，你考虑清楚了吗？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话，我保证这事儿不追究。如果你要一条路走到黑的话，现在我就叫司机，开车直接去公安局的了。”吴天盯着小芸说道。
“你，你想让我干什么？”小芸忐忑的问道。
吴天不禁笑了起来，这个小娘们倒是挺识趣的，却不是那种不开窍的傻女人。这样更好，也免得转弯抹角了。
“很简单，我问你一些问题，你实话实说就可以了。”吴天说道。
小芸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嗯，我问你，李继义让你给我爸当服务员的时候，都说过什么。”吴天道。
“呃，这个，他，他让我……”小芸又吱唔起来。
“直说就行，把他的原话告诉我。”吴天说道。
“他说让我勾引吴书记！”小芸咬牙说道。
“嗯，”吴天点点头，又道。“还有别的吗？”
“他还让我多注意吴书记和人谈话的内容。听到什么都要告诉他一声。”小芸又道。
间谍？嘿嘿。怪不得自己原来和老爸商量过要整顿畜牧公司的时候，本来那个畜牧公司都是没人愿意沾惹的地方，突然却变成了香饽饽，市里好几位领导紧着往里面塞人，一些原本早就安排进去，却不愿意上班，办了停薪留职的领导亲属们，突然又忙活着跑回去上班呢。却是消息早就走漏了，以至于吴建国有心整顿，却也感觉难度颇大，说不得最后只能由华天公司出面培养养殖户了。
估计这种情况还不止这一件。
“还有别的吗？”吴天又问道。
小芸摇摇头，一脸愧疚的样子。
“那你再说说，李继义身上的问题吧。”吴天说道。
“嗯？什么问题？”小芸有些疑惑的道。
“就是他有没有贪污，除了你之外，还和谁有不正当关系。”吴天说道。
“啊？”小芸顿时又是一阵脸红。
“说吧，你和他的关系，回头我会帮你隐瞒下来。不会公开的。”吴天说道。
小芸脸色阵红阵白，带着一股屈辱。终于咬了咬牙，说道：“一招有好几个服务员，都和他……有关系！”
“他是强迫的？”吴天道。
“有的是，也有的是自愿找他的，和他有关系的，都能调个好班，干活儿少点，还能多发点补助奖金什么的……”小芸说道。
吴天不禁有些火气，这个李继义那样一身肥膘，竟然祸害了好几位一招的服务员？那些服务员也是，竟然为了上班轻松一点，干活少一点，就甘愿让他占便宜？这也太不自重了！
可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这种情况气也没辙。
“那他有没贪污过公款？”吴天又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他是经理，一招的事儿都归他管，平时看他挺有钱的。”小芸说道。
吴天点点头，这个问题其实不重要，贾明就已经查清楚了。
略微顿了一下，吴天才再次张口，道：“那你知不知道，市里有些领导和你们一招的服务员有不正当关系的？”
“有啊，好几个呢。”小芸当即点头说道，似乎倒没太把这当回事儿一般，“她们几个的日子过的最好了，上班都不用干什么活儿的，工资却是最高的，其它服务员都羡慕得不得了呢。”
吴天暗自摇头，看看李继义都把一招搞成什么样了，竟然风气如此之坏？
“那你知道名字吗？他们都和哪个领导有关系？”吴天又问道。
小芸皱皱眉头，说道：“有的知道，有的不太清楚。我到一招上班才几个月，好多事情都是听别人说的……”
吴天点点头，估计她也是刚到一招没多久，就被安排去给老爸服务了，也怪不得小芸身上少了一些那类人员的形象，相比倒是老实得多，却是因为在这个染缸里的时间还不太长啊，不然只怕她勾引起老爸的手段要高明多了，谁知道老爸能不能禁受得住？
不过她仅知道几位，也就足够了，只要有了线索调查下去，就不怕挖不出更多的问题来！
吴天思忖了一下，说道：“这样吧，你现在先不要回一招，跟我去见个人，把刚才的问题都给他反应一下。”
“见，见谁啊？”小芸又忐忑起来。
“曾书记。”吴天说道。
“啊？我，我不去……”小芸惊惧的说道。她可是记得那位黑脸的纪委书记的。
“放心吧，你的问题可以不用说，只用把一招那些和市里其他领导有关系的服务员的情况说一下就行了。”吴天说道，“将来就算案子会查到你，也会将你的问题给摘出来的，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影响。另外，等这事儿过去之后，我会重新给你安排个别的工作，不用再当服务员伺候人了，工资也保证比你现在多得多！”
小芸终于艰难的点了点头，吴天略一思忖，便招呼杨晓辉开车返回华天肉制品厂……
【鞠躬感谢新莊小郎君的打赏！】(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搬石头砸自己脚
接到吴天的电话，听完叙说，吴建国不禁嘶了口恶气。
吴天说是贾明听到了一些关于一招不干净的流言，然后找到了小芸，做了一些证实。不过吴天却也没隐瞒具体情况，甚至于连小芸曾经“奉命”勾引老爸的情况都说了一通，毕竟这件事情一旦爆发出来，那就是天大的大事儿，只有让老爸清楚所有的情况，才能在随后做出正觉的判断和决策来。
吴建国听得气怒不已，竟然花城乱到了这种程度？竟然堂堂的市委一招，存在这样肮脏的情况？竟然那些人还曾经这样设计着想要拉拢或者说陷害自己？
“爸，小芸现在被我带到了华天，怎么办？”吴天问道。
“你把她带到华天干什么？这事儿你掺和不合适。”吴建国说道。
吴天当然知道，这种丑闻，即使是揭露者也落不了什么好，更别说自己的身份敏感，指不定会被人认为是老爸的手脚，那后果还不如不做呢。
“爸，现在还没人知道这事儿呢，想转移也简单。”吴天说道，“不过我看这事儿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让曾伯伯和郭伯伯先和小芸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然后再安排一次对一招的突击检查，抓几个现行才好。”
“嗯……你先在哪儿等着，我一会儿给你回电话。”吴建国说道。
显然吴天这是已经计划好了，虽然吴建国不见得赞同儿子搞这种问题，可已经发现了问题。就得去想办法解决。吴天所提的这个计划显然是一个可以考虑的方案。
如果单凭小芸一个人的证词。根本就不足以对一招的问题进行正式调查，而一旦消息走漏，对方必定会想办法进行隐瞒，到时候再想查出什么，只怕就难办了。
所以说，最好的办法无过于抓几个现行，拿到真凭实据，才可以让公安、纪检等相关部门正式介入调查。顺藤摸瓜的就可以挖出更多的问题来，不怕他们隐瞒得了！
可问题是一旦这件事情爆发出来，对已花城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究竟牵涉其中的市里领导，都是哪几位，都是什么级别职位？一招的经历李继义又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胆量，竟然敢这么胆大包天？事情既然存在这么久了，市里其他领导，又什么没有发现，没有人追究调查这事儿？
这些问题都需要一一考虑清楚，一旦事情爆发出来。就要赶快拿出相应的对策出来，才能做出相关善后方案。不然一旦事情暴露了，花城却乱了套，那问题可就更严重，更麻烦了。
吴建国一边思忖着，一连抽了两支烟，终究抓起电话给郭明川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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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啊！”市委齐书记家里，书房里坐着花城市长时宏森，正听着齐书记的训斥，“你不知道吴建国是什么人吗？他会有经济问题？你竟然还想着用这招数对付他？省纪委都对他做出过调查结论的，省纪委都证实过他不存在任何经济问题的！”
齐书记的话让时宏森不禁一愣，省纪委竟然调查过吴建国？那是他在商东县任上的时候的事儿？那可能吗？商东县富的流油，他会一点荤腥都不沾？
难道说吴建国在省里的后台，除去省长柳文成外，还有别的人支持他不成？不然省纪委又岂会调查不出问题来？
看着时宏森那一脸茫然的表情，齐书记不禁恨得直咬牙根，他一方面是恨时宏森消息闭塞，政治敏感性不强，另一方面则是恨吴建国！要知道齐书记原本在省里的领导，那位原来山南本土派另一支的首领人物，就是在那次调查吴建国的问题上栽了下去的，以至于派系散伙，齐书记不得不重新站队，选择了当时的贺书记那边，却也终究成不了贺书记的心腹，以至于本来以他的资历，上次换届他本是有望小进一步的，却终究落了个原地踏步。
只可怜这时宏森竟然不晓得吴建国在省里究竟有多深的根底，竟然还想要用这种手段，去给吴建国使绊子，先是到处散播吴建国抠门的流言，然后又提升到诬陷吴建国是装穷，其实吃了不少华天食品的回扣，目的则是为了让自己帮他启动对吴建国经济问题的调查。
“你看看，现在报纸上都闹成什么样子了！”齐书记恨恨的说道，“这都是你惹出来的！”
“呃……书记，你是说，现在报纸上关于请客送礼这种现象的报道，是吴建国搞出来的？”时宏森再次吃了一惊。
现在报纸上的争论已经趋于白热化了，双方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反倒除去最初山南省报报道的情况外，反倒没多少人再提“小车拉礼品”的情况了，现在争论的的焦点，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种现象。
“你以为呢？”齐书记说道，“最初报道这事儿的是商城晚报，第二天是省报！”
时宏森不禁忐忑起来，吴建国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竟然这么大的全国大讨论都能引发得了？不过想想也是，自从省报刊登了花城市委常委一号楼的照片后，市里关于吴建国的流言很快就弱了下去，去铁书记家送礼的人，也几乎绝迹。就算有些人想去。也是偷偷摸摸的。还要小心侦查一番周围环境，生怕又被哪个“无良记者”给拍了照片。可以说这一篇报道，一下子就将吴建国的麻烦给消解了。
至于后来的引发的大讨论，却是额外的争论，可能和花城的问题无关……
“书记，那，那现在怎么办？”时宏森终于有些怕了，这个吴建国的背景、手段都这么厉害。自己这次是别想占到便宜了。
“嗯，你回去马上给我中止流言，还有铁书记的爱人那边，也要安排好，别让她再到处乱嚷嚷，赶快把事情平息下去。”齐书记说道。
“好，我回去就安排。”时宏森忐忑的说道。
“宏森啊，当领导，还是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工作上，吴建国同志总的来说。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你要多配合他把市里的工作搞上去。”齐书记点拨的说道。“毕竟，你才是政府一把手，是主抓经济建设工作的嘛，明不明白？”
时宏森愣了愣，品味着骑术记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
齐书记一脸疲惫的朝时宏森挥挥手，意思是让他走人了，时宏森便赶紧站起来告辞。
离开齐书记家里，时宏森坐在车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赶回花城，事情不等人，总得赶快回去按照齐书记的吩咐，安排一下消除流言的问题，得赶快将吴建国稳住，免得这位再发飙起来，又要搞出什么事情来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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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宏森回到花城，已经夜里十一点钟。
小车行驶在僻静的花城街头，忽然一阵急促的警铃响起，三四辆警车呼啸而过，时宏森不禁皱了皱眉头，对秘书说道：“这时候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能是哪儿有打架了吧。”秘书说道。
时宏森点点头，却终究感觉有些不太像，普通打架斗殴，派一辆警车就足够了，或者一辆偏三轮拉两个警察就解决了，可这次竟然直接上阵三四辆警车，必然是发生了大事情。
可这三更半夜的，上哪儿去找电话打听情况？
时宏森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心不下，对司机吩咐道：“跟上警车，看看什么情况。”
司机应了一声，加快了一点车速，虽然追不上跑得飞快的警车，却也不用怕跟丢了，毕竟花城不大，警笛声又那么响亮，听着声音就可以判断出大致方位来。
没多大一会儿，就跟上了警车，时宏森心里却猛的一跳，警车竟然停在了市委一招院里，而原本一招院子里就已经停了一辆警车，后来这几辆却是增援来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惊动了这么多警车赶来？
可不管是什么事情，都绝对不会是小事，那怕是打架斗殴的治安案件，可发生在一招，大概就会牵扯到那些在一招住宿的人，指不定就是哪位地区来的小干部，或者市里的什么领导啊!
“市长，要不还是我先问一下情况再说？”秘书好眼见得时宏森要推门下车，赶紧说道。
时宏森迟疑了一下，却还是摇了摇头，推开了车门——他这二号车可是显眼的很，刚一停下来，就已经有人发现了，市局局长郭明川正朝这边走过来，躲是躲不掉的。
“时市长。”郭明川赶过来招呼道。
“嗯，刚从市里回来，路上看到警车这么大阵势，就跟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儿了？”时宏森说道。
“接到群众报案，说一招正在进行卖.淫.嫖.娼活动，市局安排了警员过来看看，却没想到果然是真的，抓了两对现行。”郭明川说道，“有一人在抓捕中试图逃跑，打伤了一名警员，所以市局又安排人赶来支援……”
“啊？”时宏森不禁一阵眩晕。对这情况有些难以消化。
一招存在的问题。时宏森自然也听说过的。不过却从来不曾想到这个问题会有被揭开的一天。
要知道第一，一招的经理可是铁夫人的侄子，在一招已经经营了好几个年头了，关系广，根子硬，谁也轻易动他不得。再一个，一招存在问题牵涉到的可有好几位在市里颇有能量的人物，就是自己。也得指靠他们的支持呢，谁想动他们，还不得好好掂量掂量？
可偏偏时宏森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吴建国的存在。
吴建国可不怕李继义是铁家的亲戚，更不会顾忌其中牵涉进来的相关干部——那可是他巴不得要打击的对象啊！
时宏森一时间感觉有些冒汗，齐书记说的不错，自己实在不该招惹吴建国啊，显然是流言的问题把他给彻底惹火了，这是要对花城动大刀子了……
“时市长，刚才抓到的两个现行。其中一个是交通局的汪局长，还有一个是……”郭明川顿了一下。
“谁？”时宏森顿时感到有些不妙。
“是刁部长。”郭明川说道。
“哦？”时宏森一听这话。心里却不禁一松。
刁部长是市委组织部长，和龙向军关系不错，最近也随着龙向军很向吴建国那边靠拢。
时宏森心里不禁有些嘲弄起来，吴建国这下算是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把你自己人抓了，看你还得意得起来？
至于说那位交通局的汪局长，虽然算是自己这边的人，不过损失一个小卒，换掉对方一匹马，这生意做的倒也划算……
“郭局长，不管是谁，既然违法违规，那就要认真调查，严厉查处，绝不姑息！”时宏森当即指示道。
郭明川迟疑了一下，却终于咬牙点头道：“是，市局一定会认真调查的！”
时宏森满意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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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刁庆勋的问题，能不能缓一步？”
龙向军双眼染着血丝，坐在吴建国对面的沙发里，说道。
“老龙啊，我理解你的想法。”吴建国给龙向军递了一根烟，说道，“刁部长平时的工作能力还是有的，立场也很坚定，可他却是存在问题，还被抓了现行……现在这件事情已经上报了地区，相信上级会对他的问题做出公正处理的……”
龙向军点起烟，深深吸了一口，叹了口气。他也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吴建国愿意放刁庆勋一步，却也没办法了，谁让当时恰好被时宏森赶上？
不过龙向军也清楚，就算没有时宏森盯着，刁庆勋的问题也别想脱掉干系，就以吴建国的脾气性情，这种原则性问题上也绝对不会放手。
现在只怕吴建国还会怀疑刁庆勋是不是“卧底”呢，他和一招有那么深的关联，谁知道他是不是暗地里也在向李继义出卖着吴建国的机密？即便龙向军知道刁庆勋并不是那边的人，却也不足以说服吴建国相信。
“不管是任何人，只要犯了错误，就必须要接受处分，不能因为他的能力和立场，就对他徇私从轻。”吴建国望着龙向军，目光咄咄的说道，“当然了，具体处分，还要看他的认错态度，如果态度端正，按照政策也是可以从轻的。”
龙向军一愣，总感觉吴建国这话不仅仅是在说刁庆勋的问题，还像是在告诫自己一般。难道吴建国也在怀疑自己？
龙向军略一顿，便挺直了腰杆，说道：“书记，我会将这话转达给刁庆勋同志，并说服他配合公安机关的调查，尽快人情自己的问题，交代出所有错误的！”
吴建国淡淡的点了点头。好似再说。他在等着结果。
等到龙向军告辞离去。吴建国默默坐着，将一根烟抽完，长长的一口气吐尽嘴里的烟雾，然后揉起额头来。
昨天下午，吴建国先让郭明川去见了小芸一趟，得知了有关领导的名单后，便由吴天亲自带着小芸在宾馆门口蹲守，最终确认了进去的两位。又让小芸打电话确认了那两位相关的服务员果然改了夜班，便决定实施突检。
所以，刁庆勋被抓，本就是在计划之中。
当时按照猜测，刁庆勋只怕是那边的人，甚至连龙向军也不太可信，不过刚才龙向军的态度，却让吴建国相信，龙向军只怕还没什么问题，只是刁庆勋的情况却还不太好说。如果随后他会配合调查的话。那就真的是“伤及自身”了……
出于局势考虑，刁庆勋确实很重要。最近对于人事问题这一块儿，对于吴建国的帮助确实不小，如果折损了这么一位要员，不但会让吴建国在常委会上丢掉本就为数不多的一票，还会让吴建国在人事问题上少一个重要棋子，只怕以后连提名的程序都会有些麻烦，更别说任命了。
可要是出于立场和原则，刁庆勋确实存在问题，在一招包养服务员，生活可谓糜烂，这样的人实在不适合留在身边，必须要受到相关处分的！
而一旦处分刁庆勋，却又会引发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显得吴建国不保护“自己人”，无情无义，谁还会跟着你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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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一招的问题，很快就在全市传播开来，一时间就成了最热门的话题，至于吴建国的流言，自然没人再感兴趣，毕竟相比于市委书记抠门，甚至于吃回扣，人们更感兴趣的是市委一招是个大.淫.窝，这种想想都让男人们对当领导的羡慕嫉妒恨，还会兽血沸腾的话题，自然更吃香。
而具备一定政治敏感的业余观察家们，关注的重点却又不同。
根据流传出的各种版本，这次市局以雷霆之势调查一招，显然背后的原因，绝不是什么民众举报，具体情况却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吴书记下的指示，不过这种说法没多大市场，更多的人更愿意相信这是时市长的阴谋，这是有证据的，第一，现场可是抓了两个现行，靠拢吴书记的组织部长都被抓了，第二，当时时市长可是亲临前线督阵的！
再看事发第二天，吴书记一直稳坐办公室门都没出，期间只有龙书记去坐了大概五分钟，再就是吴书记的儿子进去了一会儿，再没接触过别人，也没发表过任何对此事的评论。
而时市长却是公开表示过要严查刁部长以及那位交通局长的问题，一定要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这还不明摆着，时市长是要拿此事向吴书记开炮了，最起码他也是打定注意，要将吴书记这条臂膀给砍断了才满意。
至于事件的另一位当事人——一招的经理李继义却被人忽略了，这些人并不知道，李经理当天也被带回了市局——即便有人注意到，也不会太在意，谁让他的身份比起刁部长来说，差了太多个档次了呢？更别说那些被带回市局协助调查的服务员们了。
可突破口却是首先从李继义身上打开了。
事发第二天上午，市纪委调查了李继义的经济情况，从李继义家里搜出十数万现金。事实摆在面前，李继义只能承认了有从一招贪污的问题。
紧接着，市局又将十多分证词摆在了李继义面前，却是清一色的一招服务员的供词，其中有多条涉及到李继义对她们实施过强暴的指控，另有几人声称是受到李继义的威胁，逼迫她们“为领导服务”的。
李继义却咬死不认，咆哮着只说那是假口供，她们说的都是瞎话，
到了中午，李继义再看到另一份证词的时候，才彻底崩溃了——人在纪委的刁庆勋招了。
刁庆勋声称，他是刚刚被李继义拉下水不久，上次在一招吃饭，喝多了就住了下来，半夜被李继义派了一个服务员进了他的房间，醉酒中发生了关系，随后被李继义威胁，才越陷越深，上了贼船的。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愿意接受任何处分云云……
刁庆勋的分量自然不是那些服务员可比的，这一份证词足以将李继义彻底打下深渊！
李继义终于开始招认了……
而这时候地区公安处和纪委的联合调查组也开进了花城。可他们刚到花城，就接到了一份足足二十几个名字的名单！
这些名单中，包括了除刁庆勋之外，还有一名市委常委，几位市局办一把手，以及十几名局办副职，还有几名社会人员，却是花城当地的大老板。其中有的是在一招包养了专人，有的却是偶尔来“尝尝鲜”的……
时宏森却没想到，事情突然如此逆转。
他虽然早就听说过一招存在问题，却也没想到问题竟然这么严重，严重到了牵涉进来这么多人的情况！这几乎要危及到铁系的根本了！
完了，自己这下是被吴建国利用了！
时宏森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太惹眼了，在刁庆勋出事后，自己还以为扳倒刁庆勋顶多损失几个局办领导就足够了，至于李继义，时宏森却也是早就有些看不过眼，仗着是铁夫人的侄子，和那个铁成一样，对自己都多有倨傲之色，打掉他也顶多事后向铁书记多道歉几句，等风头过了再扒他出来，随便安置一下就是了。
可谁知道一招的问题这么严重，竟然牵扯到这么多人，这下自己才是伴着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而吴建国表面上是损失了一个刁庆勋，却换来的是足足二十几个铁系的人！
时市长终于醒悟过来，懊悔不已，吴天却乐得笑开了花。
“痛快，这下看姓铁的还怎么蹦跶!”吴天听到郭明川打电话向老爸报告了，是调查组在证据确凿下，迫于无奈，已经开始召名单上的人问话了。
“哼，别得意那么早，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就解决的。”吴建国跳出来打击儿子一句，“就算调查过程很顺利，善后也会相当麻烦，这么恶劣的案子，肯定是要受到上面关注的，影响可不好！”
“嘿嘿，怕什么，影响再坏，也扯不到你身上，你才刚上任不到三个月嘛。”吴天笑呵呵的说道。
吴建国看着得意忘形的儿子，不禁恨得牙痒，这小子真是唯恐天下不乱，长大了那还得了……不过也正是因为他这有些张狂的心性，才会让人意识到他是个孩子吧？就说这次的行动，可几乎都是他着制定的大框架，自己和郭明川、曾国伟也只是处理了一些细节问题罢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长期工作
地委书记办公室里里灯光明亮，齐伟民居中而坐，两侧沙发上分别是地区行署专员沈炳志，以及纪委书记李之和，在茶几对面还放了一把椅子，坐着刚刚从花城赶来的吴建国。
“建国同志，情况有多严重？”齐书记脸色阴沉的说道。
“很严重，目前已经掌握到至少二十余人不同程度的参与其中，包括两名市委常委，局办正副职领导多达十几人，另外还有一些背景特殊的社会人士。”吴建国说道。
齐书记脸色更加阴沉的几分，其实吴建国所说的这个情况，他也早已经从李之和口中得知了，只是却还需要吴建国这个身在现场的人给予确认。他实在想象不到，花城竟然存在这样大的丑闻！
不错，绝对的大丑闻！
堂堂市委第一招待所，竟然是市里领导的“淫.窟”？说出去还不被老百姓笑掉大牙，被人指着脊梁骨唾骂？别说花城挂不住面子，就是自己这个地委书记也羞于见人！
吴建国还好说，他毕竟是刚来花城不过两三个月时间，没有发现问题却也属于可以理解，可自己这个曾经从花城走出来的地委书记呢？那位自己最得意的老下属铁书记呢？
唯一让齐书记略感好受一点的就是当时因为时宏森刚好到了现场，以至于做出一个假象——调查此事是时市长出头的，倒勉强可以让他摆脱丑闻，少被老百姓骂一顿。
可事实呢？齐书记十分清楚，郭明川敢于去突检一招。背后没有吴建国的支持是不可能的！而地区。乃至省里的领导。也必然会这样认为。
虽然花城出了这种事情，会让地区乃至省里脸上无光，只怕会很有不少人暗地里埋怨吴建国不会办事儿，这种问题大可私下悄悄解决就可以了，非要动这么大的阵仗干嘛？不过显然也会有不少人为吴建国的雷厉手段叫好，前一段铁家那边闹腾的实在有些不像话，人家反击一把狠，你们又能有什么话说？
这下才真是厉害。一下子就把铁系二十几个人按了进去，虽然吴建国也损失了一个组织部长，不过相比于最后的结果来说，却也值得！
可齐书记虽然看的明白，推测的清楚，却又不能将这些宣之于口，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善后。
“老沈，老李，这个情况你们看怎么处理比较好？”齐书记转头对沈炳志和李之和问道。
“事情比较棘手啊……”沈炳志叹口气。说道，“我认为。现在关键的还是调查确认，如果确定有问题的，视情节轻重，分别给予公正处分。”
齐书记心里暗气，这家伙说了不等于没说吗？调查肯定是要调查清楚的，处分肯定是要处分的，可“公正与否”，就得再讨论了。毕竟这种事情一旦大肆公开，造成的负面影响可是相当严重！
身在体制，一般都是出了问题想办法要赶快捂住，现在虽然事情已经闹开，已经捂不严实了，可也得想办法能遮掩一点是一点，例如将涉案的人数、涉案人的级别拉低一点，将这个“常设淫.窟”遮掩成只是那些个别分子的自我行为，和一招无关，那就足以将问题压在一个可控制的范围内了。
可这种话实在不适合宣之于口，谁也不愿意提这个话茬，李之和更是冠冕堂皇的将沈炳志的意思重复了一遍，只说如果查实，一定要严肃处理云云。
“建国同志，花城的工作是你负责的，你认为应该怎么办？”齐伟民最后又征求起吴建国的意见来。
“我个人认为，这件事情还是尽量低调一些比较好。”吴建国出乎齐伟民意料的说道。
要知道在齐伟民看来，这件事情八成就是吴建国背后捣鼓出来的，一下子就把声势拉得这么大，必然他是想仗着初来乍到不知情这一点，彻底将花城的问题曝曝光，借机彻底清除花城的传统势力，奠定他一把手的威风呢，可谁知道吴建国竟然说出要低调处理的话来？
“这件事情的性质十分恶劣，不过牵涉面比较广，估计会严重影响到花城工作的正常开展。”吴建国说道，“所以，我认同沈专员和李书记的意见，先对涉案人员尽快调查，查清属实的，给予相应处分，对于事实不清的，则尽量以批评教育为主……”
虽然吴建国的提议和沈炳志以及李之和的话差不多，不过几句注脚的话，却让意思大不一样，他这是建议抓大放小，快刀斩乱麻的低调处理，以免久拖不下，真的引起裕南以外的关注的话，问题可就严重了……
齐书记点点头，暗暗赞一句吴建国还是知道分寸的，闹腾也只限于花城范围内，限于裕南范围内，不是那种头脑发热，耿直得只会撞南墙的家伙。
“老沈、老李，我看建国同志这个提议挺好的，你们认为呢？”齐书记说道。
“我同意。”沈炳志当即点头。
“嗯，建国同志这个意见比我和市长的意见考虑的更周全，我看可以。”李之和跟着说道。
“嗯，那好，明天上常委会，通报这个情况。老李，今天晚上要麻烦你熬夜了，尽快查清问题，拿出一个初步的调查报告来。”齐书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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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妥协？我受不了你们了！”吴天大为不满的嚷道。
吴建国一点脾气都没有的说道：“这是为了大局着想嘛。”
“那就放任那些家伙不管了？还让他们继续当他们的官？还让他们手握大权，回头换个地方继续作乐？”吴天撇撇嘴说道。
吴建国摇摇头，道：“查是还要查的，涉案的人全都会给予相应处分的。”吴建国一脸无奈的说道，“只是不能再继续扩大问题了，市里已经够乱了，再深挖的话，只怕日常工作都没办法进行了……”
吴天无奈的咂咂嘴，也知道老爸说的这个情况确实如此。
就说这次涉案的这些人，如果认真调查的话，只怕没有一个身上会不存在其他的问题的，经济问题绝对少不了，而一旦牵扯这类问题，指不定就是窝案，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二十几个人又会牵连出多少人来？就算花城本就穷，这些人想贪也贪不了太多，可影响却十分恶劣。
深挖下去，花城得耽误多少时间陷进这个泥潭里？
所以现在只能先将问题严重的人处分了了事，不去涉及其它问题。且等到日后市里的工作开展稳定下来，再慢慢的一个一个的处理了。
“整顿吏治可不是只凭抓几个贪官就行了的，关键还是风气问题。”吴建国说道，“这是一个长期的工作，得慢慢来……”
吴天撇撇嘴，说道：“反正是你当书记，又不是我当。嗯，对了，这次估计上边要搞整风，你就趁这个机会好好整顿整顿吧。”
吴建国笑着点点头，却转口提起另一个话题：“火腿肠厂搞的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啊，刚平整好地皮。”吴天大为不满的说道。
华天肉制品厂的地皮实在太差劲了点，那片山坡平整起来很费力气，根据厂区规划，耗时一个多月才刚刚完成地皮平整，目前整个厂区只有一栋临时办公室。不过下一步的建设就会快起来，估计再有两三个月时间就可以投产了。
而眼下最关键的则是畜牧养殖示范基地，地点也选在了厂区附近的另一个岗地上，相比于厂区对地势要求比较高，建养猪场就简单多了，稍稍倾斜的坡度，还更利于清洁冲洗猪圈，如今却已经基本建设完成，正等着从外地引进品种猪苗和母猪呢。
至于饲料厂，则准备建到地区行署所在的裕南县里去。主要是收集原料方便一点，花城这边有些偏离地区中心了，相比裕南，交通有些不太方便。另外一方面这也是为了照顾领导的面子，毕竟这么多投资全落在花城，其它区县是会生出忌恨的，地区领导也不好安抚大家，所以多少也得给人家留一点甜头。
还有一点，吴天也是为了长远打算。
吴建国如今正经是地委委员，相当于地级市市委常委一样，是地区领导，而下一步的目标也相当明确，那就是要进地委副书记或者是行署副专员的，自然需要提前一步先在地区所在地做做准备，搞一个厂子打打前站也是很有必要的。
经过两个多月的布局，吴天等于已经在花城打下了根基，只等下一步个企业开工盈利了，就等于握有了说话的全力，而老爸的位子也就彻底坐稳了……
【鞠躬感谢紫色云彩、怀玉吹箫、589388512、leeroger、快车小健的月票，鞠躬感谢新莊小郎君的打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