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谁吃掉了我的脑子17
陆航沉默。
几分钟后他就交代了。
没错，跟魏红是认识的，事发那天他确实也在观江小区，凌晨时从2301冲出来的也是他。
“你刚才为什么不承认？”
陆航瞪大眼睛，“拜托，警察同志那可是死人了呀。我一个小老百姓约个炮就摊上人命。”
张平问道：“你跟魏红是怎么认识的？”
陆航：“摇出来的。”
很无谓的耸了下肩膀，“都是男人，你肯定知道像我这样的丝既没钱又没房车工作，基本上是没有女孩肯跟我交往的，反正现在的交友软件挺强大，闲得没事就摇一摇咯。”
“恩，我相信总会遇到同样很寂寞的女人的。”
“不过警察同志，除了摇一摇，我还扔漂流瓶，就是同城的那种，附近的人也挺不错。”
“俗话说火锅是一群人的冒菜，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找个人来陪我吃火锅。”
“警察同志，不会连撩个妹约个炮都犯法吧。”
他喊冤。
张平目光平淡的看着他，“可魏红却死了。”
“你把当天的事详细说一遍。”
“哦。”
陆航就说了。
“那天，她给我发消息，说想我了，嘿，这个暗示是男人都听得懂的，那魏红长得不错身材也好，每次约一回她还会给我钱打车，我肯定愿意去的，这种倒贴的好事不去才是傻子。”
“但我住在老城区，观江小区是新开发的新城，一个在北一个在南，我要横跨整个龙溪市。”
“等我到的时候，刚好是十一点过，从地垫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就像往常一样走到卧室，魏红穿着一身粉色的薄纱睡裙半躺在床上……”
“都是饥渴的男女，当然**一刻值千金。”
“直奔主题。”
“那晚魏红很亢奋，她甚至还拿药给我吃。但在第二次快结束的时候她突然就不动了。”
“等我发现时，她已经死了。”
“呜呜呜……”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干这事也能干死人，警察同志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的……啊，一定是那药的问题。”
“肯定是魏红给我吃的药强化了我的能力。”
“不关我的事呀。”
张平轻咳两声，“你说是收到魏红发的消息才来的，也就是说你们是提前就约好的。”
“是这样子的吧。”
陆航不知道警察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点头。
“没错。”
张平翻了翻笔录：“你去的时候魏红穿的粉色薄纱睡裙，确定吗？”
陆航：“是这样。”
“那你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异样？”
陆航想了想，摇头，“我当时脑子里被有颜色的**占满了，只想跟女人玩游戏。”
呵。
屁！
但有一部分是真的。
比如接到魏红的消息前来，比如两人玩着玩着，其中一人就熄火了。
恩。
他慌张逃跑也是真的。
张平放下笔，“你跟魏红认识有多久了？”
陆航：……
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
“挺久的，一时间我也记不清楚了。”
“但警察同志我发誓我俩就是很单纯的**关系，是你情我愿的，我不是故意杀她的！”
张平心里冷笑。
呵，还单纯……
**之间怕是没资格用这个词吧。
“魏红有跟你说过一些她的事吗？”他问道。
陆航：“什么？”
张平抿唇：“你只需要回答就可以了。”
陆航就摇头，“我们只是很单纯的**关系。”
张平：槽！
“最后一个问题，你在仓皇逃跑的时候是几点，有没有在过道里遇见什么奇怪的人？”
诶？
陆航一愣。
“没有啊，我从房间冲出来刚好有一部电梯是打开的……”
呃！
他瞪大眼睛：“怎，怎么会，我在出来的时候走廊里根本就没有人，那电梯就停在23楼，可……可我因为太害怕还没来得及按按钮。”
“电梯应该是闭合的才对呀。”
细思极恐。
陆航颤抖着嘴唇，“警察同志我遇鬼了吗？”
……
张平拿着做好的笔录走到思如的办公室里。
“老大。”
思如从资料里抬起头，“怎么，他交代了吗？”
“恩。”
张平把手里的本子递给她，“老大，我觉得那个陆航有问题，我们可以继续深查的。”
思如敲了敲笔。
“陆航，原名陆大强，男，二十八岁，无业。”
“老家是＊镇，西部偏远山区的一个小镇，父母都是务农为生，他在大专毕业后进入一所工厂做流水线，半年后离职，之后又做过许多工作，但都不长久，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彻底成为一名自由职业者，平时靠兼职维持基本的生活。”
“恩，喜好撩妹。”
“从房东跟邻居的口中可以知道陆航是个很宅的人，平时几乎不怎么出门，但有时又会一走就很多天，做兼职的时间其实并不多，赚的钱根本维持不了他的房租跟基本生活。”
“至于跟魏红……”
“从通讯公司打出的流水单可以知道他们认识是在三年前，也就是说陆航才失业就遇到了魏红。”
“这已经算是稳定的情人关系了……”
“恩，我现在好奇的是，魏红的老公知道吗？”
“从银行的流水显示魏红每过几个月都会往一个固定账户打钱，数额显示可不少呀，据我们所知，她在公司的工资并不太高。”
“她还买了房。”
“张平，我想咱们得去拜访一下公司的老板……”
“跟老板娘了。”
“恩，有必要的话还要再问问魏红的父母。”
毕竟连女儿已结婚生子都不知道，这爹妈当得也太随便了吧。
童森跟叶佳佳接到命令，已经去往了一个同样是西部，但却更加西边的一个小山村里
那里，有秘密。
思如眉头紧皱，那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斗篷男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凭她多次装鬼的经验……
恩。
无解。
这次的死者并没有被取脑，真的没关联吗？
“王队，在陆航所租住的房屋发现了违禁药品。”
一个阳光青涩的男警察敲开门说道。
思如看着他，“是什么？”
男警察：“彩虹泡泡糖。”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谁吃掉了我的脑子18
陆航身上有重大嫌疑，思如报告了周局，连夜对他进行审问，但无论怎么问，陆航都三不知。
这……
总有办法的。
根据警察办案的流程，第一就是查社交关系。
恩。
通过走访虽然发现陆航并没有朋友，父母也对他失望透顶许久不曾联系，仿佛他是个绝缘体。
但手机上并不是这么显示的。
思如看着打印出来的通话记录发现除了那些骚扰电话，陆航还跟一个187的号码联系频繁。
一个月一次，有时候是两次。
似乎并不引人注意。
可陆航是宅男，兼职都是在微信上通知的。
思如抿唇，“有没有查到这个号码的主人？”
江厚霖扶了扶眼镜，“我问过通信公司的工作人员，说这号码是黑号，并没有登记身份证，不过归属地却是在西南某个省，顺藤摸瓜却查到那号码的联系人中有大部分是在魏红的老家。”
“是吗？”
思如已经想到了什么。
“你联系一下那边的警局，让他们协助调查。”
不出意料这应该是一起重大的涉毒案。
“是。”
江厚霖出去了。
魏红已经死了，她留下的秘密让警方头疼。
在叶佳佳跟童森去魏红家乡后，张平也踏上了去陆航老家调查的路途。
恩。
那是个很偏僻的小镇，入眼可见当初都是山。
高大苍翠。
张平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找了家旅馆住下，打算休息一晚，明天再去陆航的老家。
旅馆很一般。
其实就是那种农村修建的自住房改造出来的，老板娘烫着一头黄色的卷卷儿，身上穿一条绵绸花布裙子，拿着钥匙把张平领到二楼某间房门口，把门打开，什么话没说就要走。
张平：……
“诶，老板娘。”
他忙喊住。
矮胖的中年女人回过头，“还有什么事吗？”
恩。
如果是要特殊服务的话小店可没有，是正儿八经的有营业执照的旅馆，并没挂着红灯。
张平想了想，“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店里提不提供饭食。”
老板娘摇头。
“本店只住宿，要吃饭的话可以去外面吃。”
“哦。”
张平没再说话。
听着老板娘下楼的脚步声，他把包放在床上，忍不住感叹一声，农村还真是安静呀。
稍后下去吃了碗炒面。
跟老乡的闲聊中知道陆航的老家徐家沟还很远，要坐三个小时的乡村汽车，再走山路。
隔天。
张平颠簸了一上午终于到了徐家沟，那真的是个被群山包围的村庄，用沟来形容很贴切。
“大爷，你知道陆航家在哪个位置吗？”
张平忙追上前面一个扛着锄头穿着背心的老头。
“恩？谁？”
大爷仔细打量了他一下，眉头皱起。
张平忙说道：“陆航。”
大爷就摇头：“咱村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找错？
张平愣了下，他恍然大悟，“哦，是我没说对，是叫陆大强，我要找的人叫陆大强。”
大爷并没有怀疑。
带着他走到村中间一座破落的小院，朝里喊了声，“老陆，老陆，你家里来客人了。”
接着，就看到一个衣衫破旧衰老的老头走出来。
“谁？”
他眼睛微眯着，似乎看不清楚。
张平：“警察。”
大爷：“……”
而此时，叶佳佳跟童森也到了魏红的老家……
思如下班回家。
刚才孟禾萍又打电话来，说要跟她一刀两断。
她是随便。
但做任务万一把委托者的婚姻拆散会被差评的。
客厅里，孟禾萍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上演的傻白爱情，冷笑道，“能这么轻松自在的浪漫还不是因为家里有几个臭钱，吃穿不愁有矿继承，要搁一般人，不是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的。”
“骗子！”
但她并没有把电视机关掉。
门开了。
思如拿着包进来，皱起眉头，“你又在看剧。”
孟禾萍没动。
当然，也没有想与她交谈的意思。
思如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冷笑跟猜谜语上，她走到沙发坐下，“有什么事就当面说清楚。”
孟禾萍：“哇！你个负心汉……”
反正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都是她在哭诉抱怨。
思如：……
好烦！
但还是耐心的听完。
孟禾萍抹着眼泪，“这些年我在家里当牛做马的，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也很辛苦的。”
思如就笑了。
“当牛做马？原来在你心里跟我生活在一起是这么的痛苦牙，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呢。”
孟禾萍：……
想解释。
却又发现本来就是这样。
“不是吗？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到现在依然是。瞧瞧我那些姐妹闺蜜的，谁家不是几套几套房子的买起，车子少说也是二十几万的，再看你，还住这么个破楼。”
“那时我生小楠，坐月子都是我妈来照顾的……”
翻旧账。
思如实在听不下去了。
“孟禾萍你还要脸不？”
“咱家啥都没有是谁造成的，结婚后我就把工资卡交给你了，你倒好，全往娘家搬。”
“还好意思说女儿。”
“当初生小楠的时候我妈把家里养的鸡全杀了送来，又买了几百个土鸡蛋，还去市场上专门捉了鸽子来，就是怕你营养不好没奶。”
“一天三顿变着花样的做。”
“你是嫌这嫌那，说我妈不会弄孩子，把你妈喊来。你妈会吗？我倒是没看见，她除了一天睡到自然醒等着我妈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连个尿片子都没洗过。空着手来，临走的时候把我妈带来给你补身子的鸡跟蛋全拿走了，顺带还以太累的理由要走了我一个月的工资。”
“孟禾萍，你说咱家这破楼，那你弟的房子是谁买的。”
“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伏地魔本人就是你了。
孟禾萍却不按常理出牌，她指着思如尖叫道，“好啊，王祥云你是胆子肥了，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明天我就闹到你们单位去。”
“我有错吗？”
“我娘家辛苦把我养大便宜你家，我不该回报吗？我弟那是我亲弟弟，我能眼睁睁看着他娶不上媳妇？王祥云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谁吃掉了我的脑子19
思如不想跟她扯这些皮，“你给你爸妈钱就算了，但你弟那么大的人了还啥事都找你算怎么回事。孟禾萍你难道是要管他一辈子吗？连闺女报个班交补课费都舍不得，在你心里他们是重要的多咯。咱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不过拉倒。
这世界上多的是执迷不悟的人，谁耐烦等。
孟禾萍也是气。
夺口而出，“她一个女孩子家学那么多干什么，花钱也是白花了，不如就给她表弟用。”
并不觉得错。
思如冷笑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俗话说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孟禾萍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呵。”
“敢情在你心里我就是一纯粹的赚钱工具。”
“明白了。”
“你知道吗，我觉得很可怕，万一哪天我在案子中不幸牺牲了，大概还尸骨未寒这房子就到你娘家名下了，而小楠绝对会变成一个无家可归寄人篱下的孩子，你的心里只有你爸妈跟你弟，到时肯定会嫌弃小楠的。”
恩。
再嫁的话……
作为拖油瓶的小楠说不定会成为失学少女。
未来，不可期。
并不是所有当父母的都把孩子当成第一位的，思如细思极恐，联想到这十几年孟禾萍的胳膊肘往外头拐，她得为小楠多做些考虑
“我没这么想！”
孟禾萍狡辩道，“小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难道会害她吗？那些班明明就不是必须要报的，现在这个时期应该把精力时间都放在学习上才是正确的，万一以后考不上大学……”
“哼，你把家里的钱全给你弟了，小楠就是考上了只怕也读不起。”
思如毫不客气的嘲讽。
孟禾萍：……
没理会她。
“我弟的儿子马上要念小学，这事比起补课来说肯定更要紧。他是我娘家的希望……老王，现在女儿也有给父母养老的义务的，我在经济上支持我弟一些，等侄子往后有出息了，自然就不再需要我们来分担了。”
“我这是未雨绸缪，是投资，是为了咱们以后着想。”
理直气壮。
思如轻轻的摇头，“按你这说法，我得先把你弟的儿子养大成人，如果他是个没出息的，我还得负责你娘家妈老汉的后半辈子咯。”
“emmm……估计你侄子结婚生子都是我的事。”
“不，如果我管不了，你是不是打算让小楠养。”
她觉得极有可能。
孟禾萍脸上一僵，但还是说道，“小楠是姐姐，她帮帮表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嘛。”
思如：……
心很累。
所以这就是她为什么遇事喜欢直接动手的原因，毕竟很多时候，跟脑残是没共同语言的。
恩。
不同频道的人交流起来很难。
有句话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鸡同鸭讲。
“孟禾萍你还真是搞笑。”
“你想孝顺，随便，有本事就靠各人的本事。”
“真当赚钱很容易吗？”
“是，你一直在家坐享其成，肯定那么认为的吧。”
“既然如此就去试试看呐。”
孟禾萍瞪着她，“王祥云你这是什么意思？”
思如：“老子不干了！”
了不得就是离婚。
谁怕谁！
孟禾萍自然一哭二闹三上吊，思如不是王祥云，她根本不在乎，冷冷的看着孟禾萍表演。
别说，还真像。
不过孟禾萍是不敢来真的，无非是吓唬吓唬人。
“王祥云你不爱我了！”
她站在窗口边朝着思如愤怒的大吼。
思如微笑：“很抱歉，这样心生外向的你太费钱，我一个拿死工资的破警察爱不起了。”
再见！
她颔首，“光吠我，其实你也没爱过我吧。”
“毕竟……”
“怎么会有人爱上一个自动提款机，对不对。”
恩。
对自我认知很准确。
悲哀。
孟禾萍尴尬无比，“我……我并不是你说的那样。”
思如：“你去把这些年借给你弟的钱要回来我就相信你。”
孟禾萍：……
“这不太好。”
岂止呀，这个月她还要再资助一万供侄子上学。
思如：“哦。”
她看了眼手机，“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再见。”
就出去了。
家里冷锅冷灶的，还不如去外面吃一碗小面。
反正就算孟禾萍做饭，也不过是些青菜萝卜，家里要想有点好的是不可能，她一般是直接买了鱼虾肉回娘家。说句不夸张的话，结婚这么多年，小楠连快新鲜的海虾都没吃过。
啧啧。
可怜的孩子，偏心的妈。
她一走，孟禾萍咬了咬牙，准备跟娘家告状，但想到思如的态度，她最终拨出了女儿的号码。
“喂，小楠呀。”
接到电话的王楠正在食堂吃饭，“妈妈。”
她盘子里只有两个素菜，成色跟分量都不好，并不是不想吃肉，奈何每月生活费就那点。
得算计着来。
很烦。
每次临到拿生活费的时候，她妈总是唉声叹气说家里穷，说现在学校的食堂太黑了……
巴拉巴拉。
可食堂黑她就不吃饭了吗？
明明家里并没那么缺钱的。
孟禾萍哭诉道：“小楠，你爸不要我们了，他要跟我离婚！”
王楠：……
虽然觉得她妈有时候挺烦，但从来没想过父母会分开。
“不，不会吧。”
孟禾萍恨恨道，“他今天回来把我骂了一通，说我不该养你外婆外公，你说你爸他是不是狼心狗肺，你也是女儿，难道以后嫁出去就不管娘家了吗？他怎么能这样子说……”
王楠就明白了。
原来又跟她外婆家有关。
“妈，我一会儿还有课要上，先不说了哈。”
啪！
电话挂断。
还在诉苦的孟禾萍：……
逆女！
一条人来人往的街道，此刻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两边许多小摊位散发出烧烤的香味来。
“恩，真香。”
穿着体恤衫七分裤的圆脸女孩咬着一根铁板鱿鱼，嘴巴上沾着红油跟辣椒，不停的吸着气。
但她的眼睛却始终盯着手机。
当然，如此一般的低头族在小吃街随处可见。
手机俨然占据了人们生活的大部分。
聚精会神。
伤痕累累的女主最终原谅了霸道酷帅曾伤她至深的男主，杀父之仇杀子之痛，在真爱面前都是渣渣。
两人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圆脸姑娘双目无神的倒在地上。
完。
全剧终！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谁吃掉了我的脑子20
思如接到电话的时候，她躺在床上才跟王楠解释完，只一句，“离婚？你觉得你妈会吗？”
王楠一噎，干巴巴的说道，“是不会，可她很难过，爸爸我一点都不想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
恩。
虽然妈妈是伏地魔。
也有诸多让她不满意不高兴的地方，但从没想过有天会跟妈妈分开，一家人就该在一起的。
思如安慰她，“放心，我只是想给她个教训。”
“乖女你也不希望爸爸辛苦工作一辈子到头来却什么都没留下，全为别人做了嫁衣吧。”
“而且，我也不想老了拖累你。”
“爸爸不想小楠也成为你妈妈那样的人。”
扶，可以。
但无限制无底线的扶……有没有考虑过赚钱养家的人的心情。
“恩。”
王楠还是有点低落。
可她很清楚，爸爸说的话是对的，再纵容她妈这样下去，极有可能到最后是竹篮打水。
一场空。
有些人并不会看在亲人的关系就手下留情的。
“去准备上课吧，你不是喜欢画画吗？爸爸打算给你报一个兴趣班，前提是不能耽误学习。”
“能做到吗？”
王楠：……
“老爸万岁！”
“emmm～～爸，我妈不同意咋办，而且，你有钱吗？”
家里的财政大权一直都掌握在她妈妈手里的。
王楠有点担心。
思如笑了：“我想你妈并不能胜任财政主管这个职位，所以爸爸决定收回她的权力。”
哼。
想要管钱，自己挣去呗。
想要伏魔，自己挣去呗。
亲生的女儿不养，去管别人家的，她傻吗。
王楠：“老爸威武。”
就如同思如所说的，孟禾萍根本不敢离婚的。
她很气。
决定给老实人一点教训。
嘭的一声打开卧室的房门，站在门口瞪了思如足足两分钟，见她确实没任何反应，这才恨恨的恼怒的从柜子里拖出一个行李箱，把衣服等一股脑儿的塞进去，时不时的再瞪着思如，最后放出狠话，“我要跟你分居。”
可惜。
预想中的老实人赔礼道歉认错并没有发生。
孟禾萍脸上就挂不住了。
羞恼。
更有种跳梁小丑哗众取宠般的感觉。
“王祥云，你休想我再回来！”
朝思如大吼一声就拖着行李箱怒气冲冲的走了。
思如耸肩。
随便。
不过这样的话，孟禾萍应该就没心情看剧了。
很好。
两分钟后，手机响了。
“王队，在万胜街发现有人遇害，是小谭姑娘。”
思如：槽！
果然不作就不会死。
“我马上来。”
案发的地点是龙溪市有名的小吃一条街。
万胜街。
这里白天很干净整洁，两边都是买衣服鞋包的店铺，晚上路边就摆满了可移动的小摊位，尽头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夏日凉凉，跳舞散步的特别多，恩，还有很多喝夜啤酒的。
小吃种类多又便宜，是年轻男女的最爱。
思如赶到的时候，烧烤摊已经用黄色的警戒线围起来了，一对穿着脏兮兮围裙的中年夫妻一脸茫然无措惶恐的接受着警察的盘问。
“怎么回事？”
思如走过去。
听到她的声音，正在勘察现场的一个警察走过来，神情很悲伤，“王队，这次是小谭。”
恩。
没错，就是那个爱看剧的小谭姑娘。
思如看到其中一个小方桌上正趴着个女的。
整张脸都摁在盘子里。
“法医还没来？”
“没。”
警察眼里浮出愤怒，“要让我抓到这变态……”
思如走到事发的小方桌边。
恩。
桌子是很常见的那种小吃摊惯用的，可以收起来方便携带的矮桌，地上随意的放着小塑料板凳，统一的蓝色，但凳子上脏兮兮的。
小谭就埋头在烧烤盘里。
右手还捏着一个手机。
似乎出事的时候她正在一边吃烧烤一边看剧。
啧。
还真是舍生忘死呐。
一切都很正常。
很快，法医到了，开始做一些初步的检查。
思如走到那对烧烤摊的夫妻面前。
“是你们报的警？”
中年夫妻一脸苦涩，身上一股油烟味的男人点头道，“是，我上菜的时候看见那个人在打瞌睡，怕她被烧烤竹签戳到眼睛，就好心过去提醒几句，结果她一动不动还不理会人，我看见她脸都闷到烧烤里了，这才打的电话报警。”
唉。
一小本生意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呀。
完了。
估计这一条街的小吃都要受到影响。
思如皱眉，“你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吗？”
老板：……
就把这一晚发生的事情知道的都交代了。
恩。
夜色弥漫。
但夏天的晚上才是狂欢的开始。
很多人，或是吃了晚饭全家出来散步，或结束了一天辛苦的工作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吃烧烤喝夜啤酒。
自入夏后生意一直都不错，毕竟不远就有一所高中，老板两口子一直忙着烤串儿，并不知道小谭姑娘是什么时候来的，至于看手机……
“现在的年轻人谁不爱看，光在我这摊位上吃的，在等烧烤的时候都会耍手机打发时间。”
烧烤摊这边找不出什么线索。
而法医一脸沉重的站起来，很显然小谭是遭遇了取脑案，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
为啥？
脑袋太轻了。
明摆着里面的东西没有了。
周局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一同还有对气质很好的夫妻，特别是那个中年女人，神情惶惶目中含泪。
“女儿！”
她凄厉的喊了一声，就要奔过去，却被身边的男子紧紧抱住，男人脸上悲伤又隐忍。
周局脸很沉。
“有什么线索吗？”
法医抿唇说道：“局长，小谭的脑子没有了。”
周局：……
槽！
竟然敢在他眼皮底下杀人。
眼神狠戾，“这次势必要抓住那个中寿！”
思如跟法医都沉默了。
谁不想。
但凶手实在太狡猾了，胆大心细根本就没留下半点痕迹，他们就是想查也无从查起呀。
恩。
这世上多的是说得比唱的好听的。
虽然明知道现场调查不出来什么，但还是在查。
思如调取了案发现场的监控。
有点远。
是在路口边。
没办法，万胜街是老街，并没有多少监控。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谁吃掉了我的脑子21
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思如把桥头路边以及附近商家安装的监控全部调出来看了一遍，她总觉得有地方很违和。
小谭姑娘遭了。
这在警局引起很大的轰动，虽然她是靠关系进来的，又爱看剧，但本身是个很开朗活泼的妹子，见人都是一张笑脸，十分讨人喜欢。
emmm……
连警察都敢杀，那凶手越来越有恃无恐了。
槽！
必须要逮到。
周局很悲痛。
他把思如喊进来，双目通红，一夜都没睡。
思如：……
“周局我有个想法。”
“恩？”
“也许你觉得我迷信，但极有可能犯案的不是人。”
“诶？”
周局不可置信。
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思如，很茫然。
思如说道，“你想想那些凭空消失的脑子，完全没有任何痕迹仿佛是隐形人一般的凶手……”
周局就沉默了。
半晌，“你是说小谭是被鬼魂杀死的吗？”
“为什么？”
“小谭那么善良可爱的姑娘从来没得罪过人的。”
思如摇头道：“周局，鬼魂杀人的原因肯定跟人类是不一样的，不排除有仇杀的可能，但从这个案子来看，应该跟看剧有关的。”
恩。
说不定那凶手就是从电视机里跑出来杀人的。
也不对。
包括小谭姑娘在内的很多受害者是看手机的。
这……
周局垂下眼眸，“如果真是鬼魂，那我们是要去找个阴阳先生或是得道高僧来除鬼吗？”
怎么跟民众解释。
还有上头领导，难道要说造成这一切惨剧的是非人类？
呵，他会被批的。
思如就摇头，“是不是鬼魂还说不好，但肯定不是人类，现今还没有人能隔空取脑的。”
案件还存在很多疑点。
周局长叹一口气，“都怪我，我不该那么纵容她。”
误了卿卿性命。
摆手，“你先去忙吧，我想静静。”
思如：……
“哦。”
她从办公室出来就接到了叶佳佳打来的电话。
“老大，有重大发现。”
“那个魏红的老公很像一个人，毒贩于成。”
思如：“……”
原来叶佳佳跟童森根据身份证上的信息到达魏红的家乡，被村里人告知她早就出嫁了。
呃。
明明当初魏红父母根本没提及她结婚的事呀，还理所应当的说要继承魏红留下的房产。
有问题。
怀揣着这种怀疑，两人在未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见到了所谓的魏红的老公，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人，但童森却莫名的觉得眼熟。
恩。
似曾相识。
他跟叶佳佳扮作一对进山来摄影的情侣，以口渴的理由向魏红的老公要一碗水喝。
顺便唠嗑。
刚好魏红的儿子在，叶佳佳就边逗孩子边问。
“真可爱，怎么没见他妈妈？”
精瘦朴实的男人笑道，“出去打工赚钱了。”
诶？
叶佳佳都愣住了。
你说孩子妈进城买东西或是走亲戚都说得通，但外出打工……要你这男的还有什么用呀。
男人看似不经意的解释：“我前几年生了一场病，就不能干重活了，家里全靠她一个女人撑着，说老实话，我这心里……很难受。”
无奈。
叶佳佳看了他一眼。
弱吗？
并不觉得。
童森抱着相机到处拍，充分表现出一个摄影狂的样子来，他还学江厚霖在鼻梁上挂了副平光的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斯文。
恩。
眼镜还能遮挡眼神。
他拍大山，拍树，拍野花，拍天上的云朵……
顺势给好奇看着他的小男孩拍了几张。
男人在入镜的那一瞬，脸色难看浑身僵硬。
童森微笑，“来，笑一个。”
小男孩开心的比着剪刀手，身后的男人却脸很沉。
童森借机又拍了几张。
“等照片洗出来，我给你们寄过来。”
很清楚。
在之后的罪犯面容对比中成功的跟某一人百分百重合了。
接下来就是抓捕。
叶佳佳跟童森在当地警方的协助下把魏红老公请到了警局，一同的还有魏红的父母。
事情清楚了。
当初魏红的父母接到警方的通知说让认尸时是很不想去的，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晦气。
而且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的。
路费还要遭不少。
去也是该女婿去。
但于成找到他们，说只要他们跑一趟，并且不供出魏红结过婚的事，就给二十万辛苦费。
二十万呐。
连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至于为什么，于成并没有说。
而房子的事，魏红父母确实不知道，回去也没说。
“于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叶佳佳坐在对面问道。
“你应该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
说了很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在三天后于成终于松口了。
“我能抽根烟吗？”
叶佳佳跟童森对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
呼！
于成吐出一口烟雾。
几分钟后……
“我家很穷，其实这大山里，谁都过得不容易。”
“十五岁那年我辍学了，家里确实出不起一学期几百块的钱，当然，我成绩也不好，就干脆跟着村里的人出去打工了。”
“我做过很多事。”
“一开始是去拉线，恩，就是在那种山区里，在一百多米的信号塔上工作，虽然很危险，环境又恶劣，但工资很不错，一个月至少都有七八千块。我觉得很满意，可有天出事了，一起上塔的同事在工作时身上绑的安全绳突然断掉，他就在我眼前，从一百多米高的塔上掉下去了，等落到地面的时候，整个人都没形了，面目全非，身上的肉被塔刮得几乎见骨。”
“我很怕。”
“一连做了半个多月的噩梦，最后再也不敢上塔。”
“我放弃了高工资，去工厂里当了一个制鞋工。”
“之后，我摆过摊，卖过碟片，当过服务员，还在夜总会推销过啤酒，我的命运就此改变。”
“对穷人来说钱是很重要的。”
“比起啤酒，显然彩色糖丸的利润多得多。”
“我想尽办法成为了一名经销商，魏红是我在夜总会认识的，她当时也是卖啤酒的。”
“后来……”
“我们结婚了。”
“生意越做越大就引起警察的注意，不得以，只能离开隐姓埋名，在这山底下定居。”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谁吃掉了我的脑子22
童森皱眉，“既然这样，为什么魏红没有跟你在一起，反倒在龙溪市又另找了男朋友？”
恩。
还有**。
这明显是不符合逻辑的。
就见于成苦笑一声，“我俩都是吃过苦头的，在卖药丸赚了不少钱后有点膨胀了，过上挥霍奢侈的生活，但后来不幸被警察盯上了，我们本来是打算先在这大山里躲一阵子等风声停了再出去，可有一天小宝突然生病了，他眼皮上翻口吐白沫蜷缩在地上抽搐不已，这症状明明就跟那些吸毒过量的人一样的。”
“后来小宝好了，他说是在衣柜里翻到了几粒彩色的糖果。”
“我没读过多少书，良心也坏，可我不能让小宝有一个做坏事害人的爸爸，万一他被我们影响了，那是要毁了他一辈子的呀。”
“就跟魏红商量别干了。”
“她一开始答应得好好的，我们一家在这山底下也算生活平淡幸福。没多久她就吵着要出去，说太无聊了，山里什么都没有。”
“还骂我窝囊。”
“我们闹了一个月，她决定要重新出去的。”
“就酱。”
叶佳佳瞪大眼睛，“你就不觉得生气吗？”
被戴绿帽子了呀。
于成叹气。
“这三年来她几个月才打一次电话，回来更是没有，我们说不了几句就会吵架，感情早就吵没了，没离婚只是为了儿子能有个健全的家，她在外面怎样，我想管也管不了。”
“我不能暴露自己，我得把小宝养大成人。”
童森问道：“你知道跟魏红接头的人是谁吗？”
或者，组织。
于成睁大的眼睛里有渴望，“我如果坦白了，能不能减刑？”
童森面无表情，“你现在没有选择的机会。”
于成就低下头。
是的。
如果隐瞒，那他还会落下个包庇同犯的罪名。
“有次打电话的时候我问过她，她很不耐烦，但还是说了一个名字，是叫什么罗永浩的。”
“我不认识。”
“跟当初我们拿货的并不是一个人。”
童森跟叶佳佳对视一眼，都没听说过这名字。
叶佳佳看着于成，“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陆大强的人？”
于成：……
小声说道：“如果我说陆大强是我带出去的，会不会罪加一等？”
“你说呢？”
……
虽然思如说了取脑案极有可能跟非人类有关，但却依然无从查起，那玩意儿范围太广。
恩。
随机事件。
根本无法预测下一个受害者是谁。
思如有王祥云的记忆，可当初死亡人数太多，又经过几十年时间的冲刷，根本就忘了。
好烦！
唯一知道的就是死者在死亡前都在看剧。
不。
要么对着电视电脑，要么……手机。
难道那害人的东西是隐藏在屏幕里的吗？
思如又一次查看小谭遇害时路边的监控视频。
八点过。
小谭姑娘背着双肩包出现在视频里，她是从步行街过来的，当时嘴里还叼着一杯奶茶。
很悠闲。
她左顾右盼，在烧烤摊前站了好一会儿才找了位置坐下，稍后便埋头全神贯注的看手机。
具体是看的什么，监控太远实在没拍到。
十分钟后。
老板娘端着一个方形的的铁盘到小谭的桌子边。
放下。
离开。
小谭拿起一根竹签就开始吃，但她的头却是偏着的。
在看手机。
思如聚精会神。
就看到小谭姑娘突然就埋头趴在了桌子上，而周围或吃或等的人并没有发现这一情况。
恩。
其间也没发现有可疑的人。
思如更认定取脑案的凶手不是人。
她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终于有了点发现。
是在墙上。
万胜街两边是门面，刚好在烧烤摊后面是一家大牌的鞋店，把墙壁全部贴上了可以照出人影来的墙砖。
思如瞪大眼睛。
她分明看到在小谭遇害的前一秒，有什么东西从手机里冲出来，然后迅速的包裹住小谭的脑袋，只一瞬间又飞快的被手机吸了进去。
这……
手机里有鬼？
可为什么只要脑子？
思如放大视频，发现那墙砖上只是一团黑雾。
到底怎么回事？
思如抿唇，指尖一丝淡淡的绿色钻进小谭姑娘的手机，但就像之前试过的一样，没用。
那就是一部很普通的手机。
没闹鬼。
思如又尝试着把灵力覆盖在监控视频的黑影上，眼前一黑，像是掉进了无尽的黑洞一般。
槽！
好头晕。
什么鬼东西。
她忙稳住心神，突然就看见前方有点点亮光。
很白。
仿佛星子。
正以十分快的速度朝她飞来。
思如已经做好了被袭击的准备，拳头包裹着莹莹绿光，手上暗暗蓄力，神情严肃起来。
然而……
她脸很木。
迅速飞过来的东西，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分明是一张照片，一个花团紧簇的庭院里春光明媚，在假山旁的小桥边站在一个绝美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裙，头上戴着精致的珠花，手里掐着一条嫩黄的绢帕，面容忧愁。
这是什么意思。
但她根本来不及想，因为只几秒的时间又一张照片朝她飞过来，第二张，第三张……
很多。
漫天的照片雨。
应接不暇。
思如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异空间，不，更像一个通道。
她停住。
伸出手来，定住一张从她面前闪过的照片。
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照片。
是视频。
巨大的屏幕上，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坐在院子里，阳光正好鸟语花香，她眉眼温柔慈爱，双手轻轻的抚摸着肚子，“这胎一定要是个儿子，我必须得给少爷生一个儿子的。”
“你可得争气呀。”
思如手上的灵力渐渐渗入其中，她震惊的瞪大眼睛。
卧槽！
她并没有进入屏幕。
是。
屏幕就像是水面一般是可以进去的。
深潭。
打个比喻来说，平静无波倒映着美丽景色的湖面，水底其实黑暗无比隐藏着无数影子。
在飘。
穿着黑色的斗篷，几乎把整张脸都快遮住了，只露出尖尖的下巴跟细薄紫色的嘴唇。
槽！
凶手。
只见那些黑影手里均拿着一柄长长的镰刀。
讲真。
很有几分死神的模样。
思如觉得她似乎猜到了某种真相。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谁吃掉了我的脑子23
光怪陆离的地狱，是思如对屏幕后面的世界的形容，散发的浓郁生机的灵力像是阳光一样飞快的蔓延到湖底每一个角落，而无数扛着镰刀的黑色斗篷仿佛见光死朝，在绿光照耀到的那一瞬，就被打成一团黑雾消散得无影无踪。
恩。
灰飞烟灭。
一些反应过来的斗篷惊恐的乱叫着当初逃窜。
站在黑色的通道里，思如看着斗篷完全消失，她清楚的看到在屏幕的另一边，一个大概五十来岁穿着花汗衫的胖大妈正以一种十分舒服的姿势靠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一块西瓜，目不转睛，口里发出痴痴的笑声。
显然是在看剧。
只见她把西瓜皮随手放在茶几上，眼里露出几分伤感来，“这电视剧真是演得太好了，瞧瞧那女主角的经历，简直跟我们那时代一模一样。”
“恩，多出一些这样的良心剧就好了。”
“生女儿有什么用，那时就是生儿子才行。”
她边抹眼泪边看。
而像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
思如轻轻的垂下眼眸，原来真是通过电视剧杀人。
可，为什么？
那些隐藏在剧里的东西又是什么？
她抬头看了眼屏幕另一端正在观看的无数观众，如果斗篷可以借由追剧来杀人，看电视的岂不是都死了，用这种方式来统治世界多好。
所以，斗篷取脑是有契机的。
正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压力，双眸微眯，身形一闪，顺势就从通道里被挤出去了。
恩。
还是在办公室。
思如神色凝重的看着面前暂停的视频，从三月八号发现的第一个被取脑的死者，一直到现在，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沉迷电视剧。
可沉迷就会死？
那死亡人数绝对不止这点。
因为她从黑色的通道里看到无数的照片。
每一张照片都是一个屏幕，屏幕里藏着无数扛着死亡镰刀的斗篷，等着收割成熟的蔬菜。
呃？
成熟……
思如猛的睁大眼睛，她明白了。
也许斗篷取脑的契机是要看过足够多的剧。
她猜测。
忙把跟小谭姑娘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小张叫来。
“小张，我有几个问题问你。”
“诶？”
年轻纤细的姑娘有点懵，“王队，您问就是。”
只要她知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思如点头，“是关于小谭的，你跟她一个办公室，工作时间基本上都待在一起，相处也有两年了，emmm……她是不是个什么剧都追的人？”
看剧的那么多，却没都死。
成熟的意思应该是那种无下限的追剧的吧。
小张很惊讶。
“您知道？”
她顿了顿，说道：“行政处的工作并不繁忙，小谭又是靠周局进来的，很多事都没有分给她，恩……她又有点粗心大意，就更多空余的时间，平时基本上都在办公室追剧，只要有新剧播出来，除了战争神剧，她都会追。”
思如皱眉，“什么都追？”
小张点头，“是，小谭还是视频网站的会员。”
“emmm……”
“反正市面上播的剧十有**她都是看过的。”
这是真话。
每当出来一部剧，小谭看完了总会拉着她讨论，什么男主深情女主幸福，最讨厌搞破坏的恶毒女配，最心疼无怨无悔的备胎男配。
讲真，她有时很烦。
并不是每个人都爱看那些虚假的东西的。
“王队，有什么问题吗？”
思如没回答，反倒是继续问她：“在事发前的一段时间里，你有没有听到小谭说不舒服，或是身体感觉到异样。”
异样？
小张眉头紧皱，“她倒是说过眼睛有点疼。”
恩。
“还花。”
“说是右眼看东西比左眼要模糊，脑袋也昏胀。”
不过她觉得这很正常。
思如：“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取脑案还有一点无法证明，那就是死者的脑子消失了，就没有办法得到大脑的信息。
脑子被取走时的状态是什么。
这不是一起普通的案件，而且涉及范围特广。
呵。
要知道这个世界有数不清的人会看电视的，总不可能把电视台全部关闭吧，还有数据流量呢。
无法操作。
让人不看电视不上网，是要重新过原始人的生活吗？叫那些大染缸的人还怎么活呀。
流量明星们会旱死。
而且也根本无法预知下一个被杀死的人是谁。
再说，这只是表面，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是谁主导了这场戏？
目的……又是什么？
思如再次通过监控视频去到那个通道，但很可惜，兴许是被发现了，这次她没能进去。
再看监控视频，那团黑色的雾气已经没有了。
思如冷笑。
还真是狡猾的东西。
得另辟蹊径。
既然那个斗篷出现在观江小区，刚好魏红又死了，虽然没有被取走脑子，但一定有联系。
她走出去。
“把陆航带过来，我有话问他。”
虽然于成坦白了很多事，但叶佳佳跟童森并没有回来，而是从陆航手机上那个黑号中留下的线索继续搜寻，他们在鹿湾镇公安局查到了一些信息。
张平在陆航家并无所获，在离开村子的时候却被一个小青年喊住了。
“喂……”
张平皱眉看他。
小青年上下打量他一番，“你真的是警察？”
张平：“什么事？”
小青年看了眼村里的方向，小声道：“我有话跟你说。”
张平：……
在村子通往镇上的小路上，小青年埋头走在张平身边，他声音刻意的压低了，“有件事我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虽然陆大强他几年没回来了，但他爸妈每年都有几个月去外面打工，可又不跟村里人一起，只听他们说是去进厂的。”
“这其实不算奇怪，毕竟咱村里有文化有技术的很少，进厂的话又不需要什么技能。”
“可有一次村里娶媳妇办酒席，是快过年的时候，大伙都去了，陆叔……也就是陆大强的爸爸喝多了，他发了好一阵的酒疯。”
“是撒气。”
“因为大强读了大学却连个工作都找不到，村里很多人在背后议论，陆叔很不开心。”
“那次，他借着酒好一顿闹，说他家大强在外面赚了大钱，只是为人低调从没炫耀。”
“没人信。”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谁吃掉了我的脑子24
小青年继续说，“谁也不信，之后陆叔就被陆婶拉走了，仿佛先前发生的只是一场闹剧。”
“我本来也没在意。”
“但在回去的路上，我前女友说可能是真的。”
“她是一个卖金饰的，每天都跟黄金钻石打交道，只扫一眼就能看出金饰的真假，她说陆婶耳朵上戴的那一对耳环是纯度极高的金，至少都得五位数，根本不可能是假的。”
“恩，在咱农村经常都有那种融了硬币做成戒指耳环的小贩，买不起真的，就戴假的。”
“很便宜。”
“其实不过是在表面刷上一层黄铜罢了。”
“我当时没信。”
“渐渐的就忘了，后来跟女朋友也分手了。”
小青年小心翼翼的看着张平，“大强他在外面是不是犯了事呀。”小眼睛里透出八卦之火。
张平抿唇，“这件事你不要对别人说。”
小青年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不能打草惊蛇嘛，警察同志你放心，我嘴巴很紧的。”
恩。
撬都撬不开。
但好好奇呀。
几天后，张平并陆大强的父母出现在了龙溪市。
父子见面一家团圆。
张平循循善诱，“若是不坦白，就牢底坐穿。”
主犯自然会被重判，从犯帮凶的罪名也不会轻，再说，陆家就陆大强一个孩子，他进去了……
钱财是买不来自由，买不来大好的青春年华的。
就坦白。
其实外出打工的几个月都是来龙溪市享福的，顺便帮儿子运运货，遮掩一下警察的耳目。
陆大强还买了套房子写在他爸妈的名下。
“接头的人是谁？”
思如问。
陆父低着头，还算饱满的脸颊上满是胡茬。
“是一个姓罗的男人。”
“要货时提前给他发消息，然后过去拿就是。”
思如皱眉，“你们是事先约好的时间地点？”
陆父就摇头。
“是在一个小区。”
思如：……
就见陆母哭诉道，“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以为那只是稍微好一点的糖果，真的，真的没干几回，我……我可以把钱全部交给警察，也可以带路去那个小区，求你们别关我儿子，他还不到三十岁，还没有结婚呐。”
呜呜呜。
几天几夜没合眼，眼皮红肿憔悴，连头发都白了一半，哪还有之前乌青发奖的样子。
“他不能就这么毁了。”
很可怜。
思如却没有半分同情，她从审讯室出来，另一边，陆大强还是不肯开口，但无所谓。
在陆父的交代下，警察隔日凌晨在某个老旧的小区把罗永浩抓捕归案，房间里还有个女人，警察闯进去的时候两人正光溜溜抱着。
之后便是一系列的审问。
罗永浩，男，四十五岁，无业游民，未婚。
但他的银行流水却很大。
仅最近三个月就超过一千万，恩，大部分转入另一个账户。
透过银行系统，查到那是个叫吴远成的人。
恩。
缉毒科也加入了。
审讯室。
那晚被一起抓捕的年轻女子不停的抽噎着。
“我冤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单纯的陪个睡，顶多算是涉黄，怎么就跟毒品扯上关系了，要是被圈内人知道，以后谁还敢找她拍戏拍广告，前途尽毁了。
“姓名。”
思如坐在女子对面，面无表情的问。
“李莺莺。”
“年龄。”
“可以不说吗？问一个女人的年龄是很不礼貌的事。”
思如：“年龄。”
李莺莺怨恨的瞪了思如一眼，“警察同志你这么不解风情不怜香惜玉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二十五。”
她还是不甘的回答道。
思如：“几年前是二十五？”
李莺莺：……
可恶！
这是个什么警察呀，分明就是耍着她玩的。
一同参与审问的年轻女警都快笑崩了。
她努力的绷着一张脸，不停暗示，不能笑，要严肃，要严肃……
哇咔咔！
王队真是太风趣幽默了。
李莺莺咬着嘴唇，见思如坚持，她心头恨极。
约炮被当场抓获已经很丢人了，还被问真实年龄……
“三年前，三年前我二十五岁行了吧！”
思如点了下头。
“恩，也就是说现在二十八。”
李莺莺：“哼。”
把脸撇向一边，实在不想看到这个讨厌的警察。
思如继续问：“职业。”
这回李莺莺高高的抬起下巴，“演员，我是个演员。”
怎么样，被吓到了吧。
也是。
像你们这样碌碌无为的普通人一辈子都触摸不到纸醉金迷万千诱惑的演艺圈的，更别提见到活的明星，还是如此近距离的。
她很骄傲。
女警察眼睛倏然睁大，“你居然是个演员。”
“骗人的吧。”
李莺莺轻蔑的撇了她一眼，轻哼道，“你懂什么，圈外人没资格对我们评三论四。”
女警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既然是演员，怎么还跟个年老色衰的男人约，难道演艺圈那多帅哥都满足不了你吗？”
“还是说你口味清奇。”
“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是个演员，是假的。”
李莺莺：“你……”
咬着嘴唇。
这无疑是很可疑的。
思如敲了敲桌面，“你跟罗永浩是什么关系？”
李莺莺：……
“说！”
思如厉声道。
李莺莺身体一抖，她一双清浅的眸子闪过几分委屈，“我……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真的。”
思如勾起嘴唇，“没有关系你们怎么会光溜溜的躺在一张床上，别告诉我是走错房间了。”
李莺莺低着头。
几分钟仍然没有回答的意思。
思如对身边的女警察吩咐道，“你去找行政部，让他们在官网上发个消息，就说在扫黄打非工作中，不小心逮到一个女明星。”
“是。”
女警察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就要起身离开。
李莺莺顿时慌了。
“等等。”
她拳头握紧又松，最后咬着牙齿，“我说。”
“我说还不行吗？”
“但能不能不把这事公布出来，我还想当明星，还想继续演戏，我不想失去理想的。”
思如：“那要看你坦白的程度了。”
李莺莺低着头，“我跟他确实没有生活关系。”
“至于今天的事，是有原因的。”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谁吃掉了我的脑子25
李莺莺像是下定决心般，她目光里闪烁着可怜，“我若是都坦白了，你们能不能就放我走。”
恩。
进过局子会对她以后的演艺生涯有影响的。
思如：“你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李莺莺：……
她咬着嘴唇，“其实，我……我还没有正式步入演艺圈，只是个小小的网络红人罢了。”
女警瞪大眼睛，“那你刚才是在骗人咯。”
“王队，我没说错吧。”
李莺莺犯反驳道：“我虽然现还不是个正式的演员，但总有一天我能成为大明星的。”
“我有流量。”
只要再出演一部超级ip，就可以一炮而火了。
这毋庸置疑。
思如抿唇，“你跑题了。”
李莺莺：“哦。”
她继续说道，“我从小就想当演员，有美貌有演技，会唱歌会跳舞也不怕吃苦，但苦于没有渠道，即使现在各种网络平台都很多。”
“我不甘心。”
“一些还比不上我的女人都成名了，没理由我不行。”
“多方打听终于有了成果。”
“没错，就是罗永浩。”
“他虽然看上去很丝很丧，但却有个出息的侄子，想必你们都知道前两年有部很火的电视剧，叫‘林慧慧的宫斗生活’，可以说他是年轻有为实至名归了，也愿意提携一些寂寂无名的演员，反正一切以眼缘为准吧。”
“罗永浩很色。”
“但因为有个本事的侄子，找他的女人很多。”
“我足足排了半年才轮上。”
“真的，我跟他是纯交易的关系，并不只有我。”
“他说他满意了会把我引荐给罗导演的，主角女二女三我捞不上，但一个小角色是没问题的。”
李莺莺着急的解释。
思如记下她坦白的一些女明星，就让人把他带下去了。
罗永浩什么话都没说，一切等他的律师到来再说。
可他贩毒是铁证，警察在他的住所搜到了很大一袋彩色的泡泡糖，经化验，里面有违禁成分。
恩。
即便罗书齐亲自来都没用。
思如看着面前这个新税导演，长相很一般，跟罗永浩有几分相像，但给人的感觉却很别扭。
“罗书齐？”
她问。
戴着眼镜的瘦弱男人不动如山，“叫我罗导就好。”
思如：“好的，罗书齐。”
罗书齐：……
“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带我叔叔离开这里？”
思如就笑了。
“恐怕不行，罗永浩现在正在接受警方的调查。”
恩。
罪名还挺大的。
至于你……
也难逃干系。
会由本姑娘亲自动手来收拾掉。
“罗书齐先生知道您的叔叔在贩卖毒品呐？”
某导：……
这种问题当然是要否定的。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一天拍戏还来不及呢。”
思如：“哦。”
“我虽然没看过罗导拍的剧，但听说都挺火。”
罗书齐脸上顿时露出得意的表情来。
思如继续说道，“俗话说字如其人，戏也是如此，从罗导您的戏里可以看出您本人是个既蠢又傻白的人，不知我说错了没有。”
罗书齐：槽！
居然拐着弯……不，是当着他面就骂他傻。
“你这是什么意思！”
生气。
思如笑眯眯的说道，“我是夸罗导的戏不失纯真。”
不……烧脑。
罗书齐很郁闷的走了。
“我还会再回来的。”
思如：“请便。”
女警察看着思如，“王队，就这么放他走了？”
思如：“不然呢？”
假的。
她目光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绿光，落到罗书齐的身上，只见一团淡淡的黑雾若隐若现。
罗书齐从警局低调的离开，他看向旁边的律师，“真的没有办法把我叔叔弄出来吗？”
律师：“有。”
罗书齐都没反应过来：“啊？”
有？
是他听错了吗？但不管，把人弄出来就好。
“什么办法？”
律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找个后台硬的大佬。”
无需程序，只一句话的事。
罗书齐垂下眼眸，面无表情，“这事我得想想。”
其实心里已经在盘算找哪位大佬来帮忙了。
所幸事情还没闹开……
车子绝尘而去。
周局把思如喊进去，“魏红的案子刑侦队就不用跟了，交给缉毒队，你们全权跟进取脑案。”
思如：“好的。”
周局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茶，“我会联系****，以违禁的理由先下架一部分正在热播的电视剧，但时间不会太久，所以你们必须要尽快破案。”
恩。
能少些伤亡就少些。
思如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手机就响起来了。
是孟禾萍。
她很委屈的问思如要钥匙。
思如：……
猛的一拍脑壳。
她忘了已经把家里的锁换了，这段时间太忙，早就抛之脑后，看了眼桌子上的台历。
嘲讽道，“哟，这才过去几天，怎么你不在娘家多耍段时间吗，放心，我最近很忙不会催你的。”
孟禾萍：“……”
很憋屈。
“王祥云你到底想怎样？”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她是真的很生气。
本来回娘家是想给老实人一点颜色看看的，不来接她就坚决不回。娘家人也觉得不能太惯着男人，就由着孟禾萍，再说家里的钱都握在她手上，回不回的……至少等发了工资再说。
反正在娘家的日子过得还行。
矫劲儿的弟妹一口一个大姐的叫着，她知道是为了老实人这个月的工资来给孩子交学费。
很享受。
并发了话，等工资下来，就马上取出来。
可意外发生了。
王祥云从来都很准时的工资到账提醒并没有发来，她有点懵了，自我安慰是晚点了。
但第二天，第三天……
都没有。
拿着卡去银行查发现上面就只有几十块零钱。
这……
她拿不出钱来，在娘家的日子自然就不好过了。
恩。
来自于娘家妈老汉跟弟弟弟妹无情的嘲讽。
“你还有什么用？”
“连钱都管不好，你真是废物！”
“一定是那个王祥云提前把钱取走了，还老实人，我们特么的都被他骗了，他是个骗子！”
“你去问他要，问他要钱！”
……
孟禾萍在忍受了娘家几天的冷脸白眼才咬牙决定回家的。
可惜，门锁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谁吃掉了我的脑子26
没钱，谁愿带你玩儿。
孟禾萍的身上炸不出油了，娘家人的真面目就显露无疑，她狼狈的回到家发现门锁还换了。
那心情……啧啧。
“王祥云你到底想怎样！”她对着电话吼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思如站在窗口边，有微风吹过，但热气并没有减少。
孟禾萍：诶？
脸很木。
故事什么的她一点都没兴趣，只想把老实人重新捏到手里，再在娘家人面前找回脸面。
“我不想……”
思如那边已经在开始说了。
“从前有个女的，她很听妈妈的话，后来她出嫁，对象是个木匠，长相一般但胜在有一门好手艺，人也勤快踏实肯干，还算过得去。”
孟禾萍：“哦。”
思如微笑，“女子每次回娘家去，都要把家里的东西……恩，有钱拿钱，没钱就大到家具板凳小到锅碗瓢盆全搬回去，本来木匠家里还行，这一次次的，女子特别爱回娘家……”
“久而久之，家里就空了。”
“木匠是说也说过骂也骂过，女子毫无改变。”
“仅一年两人就离婚了。”
“女子欢喜雀跃丝毫不难过，反倒觉得是庆幸，幸好当初盘了那么多东西回娘家，不然到离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那就太亏了。”
亏惨！
思如声音很轻，“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故事很熟。”
孟禾萍：……
“王祥云你到底想说什么！”
分明就是编一个故事来嘲讽她事事都顾娘家。
可她不顾，看着父母兄弟吃土吗？
思如看着窗外万里无云，“就是离婚你也不亏。”
恩。
她想说的就是这个。
并非所有存续期间的婚姻都是有感情的，有的人结婚或许只是想找一个长期的饭票。
思如没空管闲事。
她把电话挂断了。
孟禾萍抱着行李蹲在门口呜呜的哭了起来。
很委屈。
哭过之后，盯着手机良久，最后咬着嘴唇又回拨过去。
恩。
意思很明确。
说保证不给娘家钱了，让思如还把工资交给她管。
思如就笑了。
“孟禾萍你是不是觉得赚钱挺轻松容易的呀。”
“不是吗？”
天天待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出入都有专车接送，即使遇到案子，那也有底下人去跑腿。
工资福利还好。
每个月就等着拿钱就是。
孟禾萍已经有二十年没上过班了，王祥云又从不在家里说起工作的难处跟肩上要抗的重担，每个月的工资奖金也从来不会过问，她耍着都有钱用，当然觉得钱是大风刮来的咯。
思如轻飘飘的说道，“原来你是这样以为的。”
“既然你觉得赚钱那么容易，还来问我要做什么，正确的打开方式难道不是该出去赚个千八百万的来蔑视我，怎么都比朝别人伸手好。”
恩。
等出去工作过，就知道以前有多搞笑了。
孟禾萍很恨。
她不可能一直在门外等着，王祥云极有可能不会回来。
就去局里。
思如并没有为难她，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她就走了。
全程没说一句话。
孟禾萍本来想闹事的，动了动嘴皮还是什么都没做，把钥匙揣进兜里就转身离开了。
她不敢。
即便再顾娘家人，也知道男人在外是要面子的。
叶佳佳跟童森已经归队。
思如让他们把取脑案的受害者死亡时正在看的电视剧做个统计，并详细到导演演员等。
两人：……
都有点不明白思如的意思。
“是。”
其实信息早就收集好了，只要归纳一下就好。
思如点开一个很热门的电视剧，开始看了起来。
很认真。
而在某个学校里，教学楼前的草坪上，摆着许多拍摄的机器。
恩。
人很多。
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正捧着一本不厚不薄的资料站在戴黑色棒球帽的中年男人面前，她清新秀美的脸上此刻尽是不解与不满。
“薛导，这剧情是不是有点问题，女主是不是……”
女孩对她所要扮演的人设有疑惑。
被唤作薛导的男人就看着她，“什么问题？”
女孩小声道，“我觉得女主有点蠢萌蠢萌的。”
好吧是蠢。
薛导冷笑两声，“方舒你是不是傻，如果女主不蠢萌，她怎么可能吸引到现状王子的注意。”
摆手。
“以后这类的问题不要找我。”
“我是导演，如果觉得剧本有问题不想演，那随便，反正到时候大不了换个女演员就行了。”
方舒低下头。
这是她出演的第一个女主角，也是处女作。
咬唇。
“我知道了。”
没什么可纠结的。
像这种脑残剧多的是，娱乐圈的新人一般都是靠青春偶像剧或翻拍以前的经典炒剩饭出道的，前者只要人美会撩就行，后者本身自带巨大流量，两种都对演技的要求不高的。
恩。
宣传做得好，收视率不成问题。
反正打出名号就好。
方舒暗自下定决心，等她出名了，一定要好好磨练演技，争取创造一个经典的角色。
黑历史，谁没有。
薛导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知道就好，不过既然说有问题，那在拍摄结束后到我房间，我们仔细探讨一番，有不懂的，我教你。”
方舒：……
秀美的小脸顿时就白了。
卧槽！
潜规则，她居然遭遇到传说中的潜规则了。
不想干。
薛导像是警告般说道，“你跟剧本，都是我能改的。”
方舒：……
“恩。”
她很烦。
明明剧组里有那么多美丽的女人，怎么就不找别人。
“薛导，我先去背台词了。”
见男人点了点头，才抱着剧本走到一边去。
扮演男主的是一个软嫩的奶油小鲜肉，脸很白，妆容精致，他穿着白衬衣，梳着飞机头，双手插进裤兜里面，懒洋洋的朝方舒走来。
“怎么了？”
方舒摇头，“没事。”
呵。
难道要跟你说姐姐今晚上要去为了梦想献身吗？
男主见她埋头看剧本，忍不住说道，“这写的什么玩意儿，真要搁现实中，看哪家的豪门大少能爱上草根少女并与家族抵抗的。”
方舒冷笑一声，“要不怎么说这是剧本呢。”
“都说人生如戏，可这样的人生又有几个人能拥有。”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谁吃掉了我的脑子27
方舒梳妆打扮一番，穿上轻薄透明的纱质睡裙，喷上淡雅好闻的香水，连胳肢窝都没落下。
恩。
虽然很反感被潜，但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生活就像强女见，既然不能改变，那就躺着好好享受。
不然怎样？
至少薛导满意了说不定还有下部戏的合作。
身体是成功的本钱。
可她在薛导门前敲了好久都没人应，明明像这种说好了的情况是直接就能开门进去的。
“薛导，我是方舒……”
她小声的在外面喊道。
焦急，但又怕被人发现，毕竟是还没出道的新人，比起老司机来脸皮还没锻炼出来。
“薛导……”
很无语。
是耍着她玩的吗？
都送上门了，难道是嫌弃她……胸小臀平？
可草根少女要是有一对大胸看着就不清纯惹人怜爱了。
“他没在。”
身后传来一个调笑的声音。
方舒回过头，就看见奶油小鲜肉靠在墙上，英俊的脸上露出几分欣赏，“你身材不错。”
恩。
比起戏里腿更长。
“更深露重，不知姑娘可愿跟小生春风一度。”
方舒拢了拢外面的睡袍，“无聊！”
“你怎么知道薛导没在？”
奶油小鲜肉说道，“我之前看见他出门了。”
“哦。”
既然这样，那她就没必要再等下去了。
而在郊区的一个别墅里，此刻正坐在许多人。
罗书齐有点急。
不时的朝外面望，皱着眉道，“怎么还没来？”
薛导却很是悠哉。
“慌什么！”
翘着二郎腿，“不知道这次有什么剧本呢。”
身边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很佳的男人扭头看他，“貌似你上次导的剧反响不怎么好呀。”
呵。
好多骂脑残白痴的。
甚至被一些报纸杂志媒体批评是有引导青少年早恋跟拜金虚荣的嫌疑，是不良风气的代表。
薛导却不以为然。
“这有啥。”
“你我同为导演难道不明白收视率才是王道？”
“被骂又怎样，有本事别看呐。”
“我那几部剧里可捧出来好几朵娇嫩的小花。”
花白头发的男人摇头，“你的觉悟还是不够。”
恩。
应该说追求的东西不一样。
“好的脑残剧就是要让观众即使看出来了还能欲罢不能，不过像你这种肤浅的人应该是拍不出那种有内涵有深度的电视剧的。”
他颔首。
薛导冷笑一声，“人各有志，我的事关你屁事。”
哼。
别以为拍了几部宫斗剧就有资格评判别人的作品了。
花白头发的导演没再说话。
他不屑。
很快，院子里响起车子驶进来的声音。
出现在门口的是两个身穿黑色西装戴墨镜的男子。
“两位，两位……”
薛导忙涎着一张笑脸迎上去，“先生这次没来？”
“……”
墨镜男没鸟他。
走到大厅中间。
“有件事要通知各位，先生以后不会再来了。”
所有人：诶？
都不明白墨镜男是什么意思？
“这……”
没懂。
墨镜男扫视全场，“这个别墅会被卖点，而通知各位的手机号同样也会就此注销。”
“尘归尘，土归土。”
“如果你们还没懂，那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先生说，跟各位的交易就……到此为止了。”
江湖，再见。
罗书齐刚才就有所猜测。
听到墨镜男肯定的回答，他瞪大眼睛，“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之前没有跟我们说？”
关键没了先生的支持他……又会沦为一个无才无能的小导演，默默无闻，谁也不知道。
好可怕。
经历过蒸蒸日上，他再也不想回到以前看不到希望的日子了。
“是啊，怎么能这样！”
“先生说过会一直支持我们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一定是你们眼红，故意歪曲先生的意思。”
“我们要见先生。”
“对，要见他。”
……
在场的导演大大小小有名无名可不是一双手能数得过来的，有的人功成名就，有的人崭露头角，有的却才是刚刚看到丁点儿希望。
很不甘。
如今市面上红火的电视剧十有**出自先生之手。
墨镜男面无表情，“先生是不会见你们的。”
“作为补偿……”
“最后一次的剧本已经发送到各位的邮箱中了。”
罗书齐咬着牙，“我不要剧本，我要先生。”
墨镜男：……
就你特么这个凡夫俗子要得起先生那般神仙人儿吗，简直是痴心妄想，是痴人说梦话。
傻逼！
但罗书齐的话引起了众导演的共鸣。
“不要剧本，要先生！”
“要先生！”
“要先生！”
……
墨镜男很无语，态度却是十分强硬的。
“先生是什么样的人物，各位心里应该清楚，若是惹得他不高兴了，你们别想再有剧本。”
诶？
薛导眼睛一亮。
“你是说先生并不是彻底跟我们结束交易？”
墨镜男很高冷。
“别闹事。”
薛导：……
在两个墨镜男离开后，别墅里原以为有好事发生的众导演纷纷垮下肩膀唉声叹气起来。
“怎么办？”
“要没先生帮忙，咱们还当个屁的名导呀。”
“是啊，干脆回乡下种地算了。”
“不知道先生补偿给我们的是什么剧本？”
“好在老子靠前面几部戏累积了不少的人气，就算没有他帮忙，凭借着老底儿，也能在演艺圈继续混下去。”
“唉，可惜我去坑晚，这才第一部，堪堪赚了几百万，不过在老家足够过得很好了。”
“你们说先生他干嘛突然间就不玩了呀？”
“这谁知道。”
“就是，有这操心，还不如多想想各人往后的事。”
……
导演们纷纷从别墅里走出，然后坐上各自的座驾相继离开。
某个山林里面。
银白的月光冷冷的照在山上，给本来就很阴森的树林多添了几分说不出的诡异。慢慢的，有白雾升起，很快就笼罩了整片山林。
雾林深处几道黑色的影子若隐若现。
“怎么办？”
一个沙哑的声音，很粗噶，分不清是男是女。
“虽然不知道那是何方神圣，但能够进入异时空隧道并把〈路二娘的传奇人生〉这部剧里的死神之仆全部杀死，能力肯定不一般。”
“要防。”
另一个类似的声音说道。
“小心使得万年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谁吃掉了我的脑子28
罗书齐很丧，即便墨镜男说已经把剧本发到他的邮箱里了也高兴不起来，这是最后一次，本来是可持续发展的大好事结果却断流了。
不。
这不是重点。
有剧本又如何，真以为他们是看中那些脑残故事吗？没有了先生对后期的制作，演出来的东西根本就是垃圾，别想有人会去追的。
并非危言耸听。
先前有个导演疏忽大意不小心被对手窃取了剧本，打官司还输了，只得憋屈的让贤。
结果，那人屁颠屁颠的拍好后直接被骂得几乎要退出演艺圈了，还戴上了烂片之最的名头。
他看过那片子。
讲真的，因为是大导，不论是请的演员还是道具服装以及摄影后期制作等，都比他们强。
扑的很惨。
因此同为在先生帮助下成名的导演们就在群里猜测，除去所有的条件，只有先生那一关。
先生有神奇的能力。
虽然没被证实，但对导演们来说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有先生，得永生。
罗书齐成名还没多久，他名导的美好生活还没过够，以前租在地下室里吃泡面的日子记忆犹新。
关键他叔还被关着。
唉！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呀。
罗书齐开车慢慢的驶进他买在市区的高档豪华洋房小区里，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邮箱，查看先生发来的补偿新剧本。
恩。
〈我的黑道恶魔少爷〉
脸很木。
先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他拍个恶魔系列。
掰着手指头就开始数。
〈恶魔王子的俏丫头〉、〈菜鸟姑娘的恶魔律师〉、〈我在恶魔伯爵家当女仆〉
呵。
又来一个。
虽然最开始他靠恶魔出道，从一个默默无名的自学菜鸟导演成为有点知名度的小导。
是感激的。
但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导演，他是不希望被定型的，也很想尝试别的类型的呀。
恩。
优秀的导演是能驾驭所有剧本的。
罗书齐一点都没有期待。
他在导演群里发消息。
余生只剩一萝卜：“各位大佬的剧本是什么？”
保暖羽绒靴清仓大甩卖：“槽，老子的又是职场剧，跟前面一部的套路剧情还差不多。”
我家没矿：“我也是，先生莫不是在敷衍应付哟！”
明日之导：“哇咔咔，我收到一部大女主传记本儿，这分明是要大火成神的节奏呀。”
明日之导：“先生，职业良心的导演引路人。赞！”
黑暗不是原罪：“鬼片加2，再拍这个老子会扑死的，银家明明是个可爱软萌的小姑娘为什么会被分来拍鬼片，也很想甜甜蜜蜜的谈恋爱的呀。哭唧唧！”
春风得意被严查：“哈哈，楼上也好意思说，瞧瞧你取的网名……先生一点错都没有。”
黑暗不是原罪：“我以哭倒在地，别拉我！”
头皮雪在飞：“同哭！被先生抛弃的我还怎么征服星辰大海。”
……
反正导演群里一片哀伤。
都为各自即将要陨落的光明未来。
余生只剩一萝卜：“那啥，我有个提议……”
群里：……
沉默。
良久才有人很丧的说道，“还有什么可提的，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咱们接下来的命运了。”
唉！
余生只剩一萝卜：“咱们可以交换剧本呀。”
交换？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的。
罗书齐决定跟一个拍仙侠大女主剧的弱鸟交换。
恩。
那弱鸟才拍一部戏，可能本身没什么天赋又没经验，所以即便有先生帮忙也被骂很惨。
其实有时候被骂也会红。
至少说明了看的人很多，有人看就代表有人追。
弱鸟玻璃心。
他现在就想跟某些新人演员一样从最简单的青春偶像剧入道，拍好脑残片也不容易的。
罗书齐还算比较满意。
不过早入群已经功成名就被广为人知的老油条有不同的想法，靠天靠地靠祖宗，不如靠自己。
开个公司。
然后招揽一批职业写手，就不信写不出好的剧本。
那四个黑影很谨慎。
在被思如闯入后就果断的中断正在进行的计划。
但，其实没那么容易。
他们即便有一些诡异的能力，也无法把现实中上映的剧全部强行下架的。
呵。
如果能，还需要借用电视剧搞事情吗？
山林里。
其中一个黑影恨恨的说道，“要让我知道那是谁，等老子完成缓冲，肯定弄死他丫滴！”
“别吹！”
另一黑影冷笑，“就凭你那智商，还是等风声稍微平息下来再说吧，不过之后得更小心。”
确实。
要不是被从中做梗，他们早就……
“呃！”
“万一～那人一……直不～不走，那咱～咱们就～不干了～了？”
最矮胖的黑影说道。
顿时无话。
风吹过，山里的雾气似乎又浓了一点，但原本在树林的黑影却不见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思如还在看剧。
她其实并没觉得有多好看。
虽然剧里的演员人美又甜，p得挺不错的，确实剧情垃圾，拖沓还各种情节衔接不上。
没意思。
难道大忙人跟全职主妇的脑回路不一样吗？
也许孟禾萍知道。
思如决定今天下班就回家一趟。
“祥云，到我办公室来。”
周局从外面进来，朝思如说道。
思如：……
就跟在他后面。
因为小谭姑娘的事，周局最近心情差到极点。
“有什么进展没？”
显然他并不寄什么希望，没等思如回答就继续说，“之前我去跟广电沟通，结果他们并不把这当回事，反倒还说我迷信无能，破不了案就把责任推到电视剧上，死活不下架。”
“我找了个大师。”
思如：诶？
“大师？”
周局点头，“是一个高人，很有几分本事。”
“我打算让他查一查到底有没有鬼怪作乱。”
思如眨了下眼睛。
貌似她没有说过引发这起事件的是鬼怪吧。
“可周局，取脑案涉及范围大，受害者又是随机事件，你要怎么找到凶手？”
周局摆手道：“这就要看大师的本事了。”
故此，思如也不再说什么。
从办公室出来，叶佳佳走到思如面前，“老大，咱们……最近有没有什么任务干？”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谁吃掉了我的脑子29
叶佳佳是代表了刑侦队来问思如要安排的，从鹿湾镇回来，她把收集到的信息整理好交接给缉毒大队，就一直处于没事干的状态中。
很无聊。
仿佛真的闲极了。
但明明取脑案还一点进展都没有。
反观隔壁的缉毒大队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干得热火朝天气势如虹剑指敌人，忙得不可开交。
唉。
什么叫无私奉献。
这就是。
没有他们前期的调查，缉毒大队也发现不了。
叶佳佳犹豫再三还是找到思如问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老大，我休息够了。”
累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得合眼，闲下来骨头又痒。
人真难伺候。
思如就看着她，“你喜欢看剧吗？沉迷不可自拔的那种。”
叶佳佳：诶？
为什么问她这个问题？
难道是想让她当诱饵把犯罪嫌疑人钓出来？
emmm……
万一脑子掉了咋办？
“那个，老大，我不喜欢看剧，我喜欢破案。”
思如很无奈：“那就算了。”
“不过你可以发朋友圈让亲朋好友暂时别看剧。”
毕竟是超自然现象，普通人是解决不了的。
呵。
连信都不信。
叶佳佳不甘心。
但就像思如说的，取脑案这么久还没头绪，除了防范于未然，她确实一点办法都没有。
叶佳佳垂头丧气的回座位了。
思如是打算顺藤摸瓜找到电视剧杀人的主谋，奈何她并非这方面的爱好者，而凶手又是贼狡猾，还设定了一个必须满足的条件。
很无奈。
她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东西。
罕见的没加班，一到点儿就迫不及待的走了。
孟禾萍最近过得不好。
为啥？
当然是没钱。
还有一个原因是来自于娘家的冷漠无情。
天天打电话诉苦威胁要钱，丝毫没考虑过她的处境，现在老实人已经不愿意当背锅侠了。
女儿也不站在她那边。
孟禾萍把青菜炒在锅里，思绪却飘了很远。
钱快花光了。
她翻箱倒柜最后把女儿的存钱罐砸碎了才凑出这几天的买菜钱，没办法，家里一分存款都没有，又不敢去问老实人要生活费了。
会被骂。
在网上看到的那些话全都出现在脑子里。
“你不上班，就会花钱！”
“除了花钱你简直一无是处！”
“我要是知道你是个伏地魔，当初绝对不会娶的！”
……
伏地魔，扶弟魔。
果然她这么多年扶持心疼的是个魔鬼吗？
可怕！
可“你是姐姐，应该帮助弟弟”这样的话已牢牢的霸占了她的思想，形成了一种本能。
当然，并不是没找过工作。
累倒是一方面。
关键她反应能力不行，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倒还赔了好几百。
孟禾萍算是清楚的知道钱并没有那么好挣了。
如果离婚……
不。
她不敢。
原以为还有娘家那条退路……她又没有工作……
低头看了眼锅里的素淡的青菜，真是一点食欲都没有，看来明天无论如何都要问老实人要生活费了。
咔！
就听到门锁响了。
她忙从厨房出来，就看到思如在门口弯腰换鞋。
呃！
“你咋回来了？”
思如抬头淡淡的看她一眼又低下头，“怎么，我的家我还不能回来了吗？”什么话！
孟禾萍本来想冷笑的，但猛想到两人目前的状况，抿了抿薄唇，“你吃过饭了没有？”
思如：“没。”
孟禾萍哦了一声：“家里没生活费了，只有吃青菜。”
恩。
是个要钱的好机会。
她苦哈哈的说道，“最近物价涨得那么凶。”
思如脸上似笑非笑。
“青菜就青菜呗，正好你减减肥去去脑子里的屎。”
“成全别人就要有牺牲自己的觉悟，你把钱都给你弟家了，他们吃肉，你就吃土呗。”
“要习惯。”
“毕竟……我也没钱。”
孟禾萍瞪大眼睛，“你不是才发了工资吗？”
怎会没有。
骗人的哟。
思如无奈道：“是，可惜我这个月又白干，就把工资全部拿去给小楠报了个兴趣班上。”
摊手，“就没了。”
“你是不知道那些兴趣班有多贵，一节课就两三百，我一个月的工资一下子就刷光了。”
恩。
再给王祥云那宝贝闺女买了几身新衣服穿。
那丫头倒是犹豫。
不要。
说什么太贵，要节约。
节约个毛线。
现在不用难道要把钱留着给别人挥霍吗？
她还不愿意呢。
反正最后仅剩了几百块的零食钱跟咖啡钱。
一听思如给王楠报班，孟禾萍顿时就怒了。
“你是不是疯了！”
“你既然知道那么贵，为什么还要去交钱！”
“现在是学什么兴趣班的时候吗？小楠已经念高中了，她不是幼儿班小学的年纪，有很多空余的时间去浪费，以学业为重才是对的。”
“反正我不同意，我明天就去把钱要回来。”
“必须要！”
她觉得思如简直是乱来，这么多年不管娃，一管就乱管，女孩子家家的节约才是王道。
哼。
没钱还学人富养。
思如就笑了。
“要回来？怎么，你想把钱要回来拿给谁。”
“有本事自己去挣呗。”
“那么贵咋滴啦，我的钱我乐意给我闺女花。至于你说什么小时候，孟禾萍你是真忘了还是在装，当初闺女说想学唱歌跳舞时你怎么说的，你说家里没钱，学不起，学了也没用。却把我的工资全部拿给你弟买房结婚。现在又来翻旧账，真庆幸小楠没跟你学。”
她冷哼一声。
“既然你弟没钱晓得找你要，那咱家最近困难得都买不起米面了，你弟是不是也该支持下，我也不学他只借不还，我可以打借条的。”
孟禾萍气得浑身发抖。
她死死的咬着嘴唇，“怎么我嫁给你就要跟娘家断绝关系吗？王祥云你能不能讲点理。”
思如知道她被洗脑很成功，不为所动的说道，“我不想跟你说这些，但凡你能多想想女儿就够了。孟禾萍我是跟你结婚，不是变身成你家的赚钱机器，拜托你明白这样一个事实好吗。”
冷哼：“这么多年，我把工资都交给你管是信任你，可你自己看看你为女儿置办了些什么。”
“没有！”
“却给你弟买了一套房子。”
“怎么，在你心里你弟比女儿还重要是不是！”
“真是把你看白了。”
信任值从一百直接坠到为负。
孟禾萍也忍不住辩解，“女儿还用我们操心吗？她以后嫁了人难道婆家不会出新房？”
“我弟没房子就结不了婚的。”
思如：“关我屁事！”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谁吃掉了我的脑子30
孟禾萍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失望，“王祥云你怎么这么冷血，那可是我的亲弟弟呀。”
不帮他行吗。
思如冷冷一笑，“你特么就不冷血了吗？你要管你弟弟随便，但是把锅甩给我算个什么事，我也有父母女儿要养的，孟禾萍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这些年你一碗水端平了吗？”
“你就不怕小楠恨你？”
思如摆了摆手，“今天回来其实有件事想问你。”
孟禾萍还生气着。
很不想理。
但到底还是妥协了，“什么事？”
思如就说道，“你平时喜欢看哪种类型的剧？”
孟禾萍：“诶？”
突然问她这个，她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翻旧账吗？
可那语气里很平静并没有听出暴雨雨来前的征兆。
“问这干嘛。”
她故作不在乎的说道。
思如耸肩，“没什么，那你现在还在看剧吗？”
孟禾萍心里警铃大作。
“没看了。”
很怒。
这个老实人分明就是在耍心机套她的话。
思如却不信。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王祥云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聊。”
“好吧。”
思如事先也有做功课。
她从口袋里掏出仅剩几百块钱递给孟禾萍，“最近真没钱了，先将就着用，等发了工资就好了。”
孟禾萍：……
低头看着那几张红票票，木木的伸手接过。
“你不是不管我了吗？”
哽咽道。
思如皱眉，“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偏心。”
“哦。”
孟禾萍背过身，“吃饭吧。”
但那一盘儿寡淡的青菜确实没什么好吃的。
晚饭后，孟禾萍去收拾碗筷，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思如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有点诧异。
“你在看啥？”
要知道王祥云是个很无趣的人，从来不休闲娱乐，有空余时间就钻进房间去研究案例了。
看剧？
不存在的。
思如指着电视屏幕里的画面，说道：“这是最近才播出的新剧，局里的年轻人都在追，我就有点不明白了，除了演员长得好看点……”
巴拉巴拉。
很苦恼的样子。
孟禾萍就笑了。
坐到他的身边，把茶杯放到思如的面前。
摇头无奈，“你是工作狂，哪有时间关注这些明星呀。”
指着头戴礼帽身穿淑女裙面容秀美的女主角，“这个是两年前突然火起来的，在翻拍的经典武侠剧里她演了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师妹，不过最近已经有娱乐节目称她是流量女王。”
孟禾萍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屏幕。
上面是一条古色古香的街道，身姿窈窕的民国美女正从黄包车下来，她撑着一把白色蕾丝花边犹如大朵芙蓉花的小洋伞，细细的伞杆轻轻的搭在肩膀上，卷曲的头发用蕾丝发带高高的扎起犹如一只步履轻盈优雅的贵宾犬慢慢的走进街边一座欧式的咖啡厅里。
恩。
在靠近绿植的位置坐下。
阳光正好，美人如玉。
孟禾萍还在跟思如普及剧情，“大小姐是留学归来的，你瞧她那身装扮多洋气多时髦，吃的是蛋糕喝的是咖啡，在不久的将来会喜欢上一个小混混，并且为了自由恋爱跟江城掌权人的父亲断绝关系，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里私奔……”
“唉，真是感人。”
“你说那顽固老头子也讨厌，就不能成全年轻人吗？门当户对家族荣耀比儿女的幸福还重要吗？”
“啧啧，活该！”
“你知道他最后落了个什么下场吗？”
思如摇头。
听着孟禾萍侃侃而谈滔滔不绝，她不发表意见。
看电视。
孟禾萍眼里满是解气，“他呀，在大小姐跟真爱私奔的那天晚上被突然闯进来的土匪给打死了，因为暴雨雷鸣，即便枪声激烈也并没有引起外面的注意，直到第二天才被发现，那一地的尸体呀，可以用血流成河来形容了。”
“不过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连女儿都是可以牺牲的，说明他本身就是个坏人。”
孟禾萍看得津津有味。
猛的大叫起来，“快看，那个小混混出来了。”
思如定睛一看。
恩。
不错。
虽然穿得破烂但头发是有型的，还挑染成了深浅不一的棕色，看似凌乱却不失霸气桀骜，显然是打了摩丝的，桃花眼里尽显轻佻。
“小姐，约吗？”
撑着蕾丝芙蓉花洋伞的大小姐顿时怒目而视。
“流氓！”
小混混勾唇一笑，“我只对你流。”流口水。
于是一场感天动地惊涛骇浪的传奇爱情开始了。
孟禾萍一脸痴迷，“好有爱。”
思如却皱起眉头，“那个年代有染发剂吗？”
孟禾萍：……
果然直男的脑回路很诡异。
没理她。
两人都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屏幕，却不料中断了。
恩。
是进广告。
孟禾萍忍不住抱怨，“这广告比电视剧还长，真烦人！”
思如也很无奈，“谁让人家出了广告费的。”
有钱就是任性。
好不容易等到广告结束，正剧还没看两分钟就唱片尾曲了。
孟禾萍暗骂一声：“槽！什么玩意儿呀！”
思如：……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一直看剧到晚上十一点钟，没办法，六集联播，精彩不容错过。
不过她并没有发现想要的。
孟禾萍看剧。
思如搞破坏。
“诶，你看那是什么东西，相框？有没有搞错呀，拍剧能不能走点心？民国时候有照相机是真的，可彩照的出现应该还要等几十年吧。我还记得我十几岁的时候看电视还是黑白的呐。”
“这剧好搞笑，不光口红用一个色号的，怎么就连眉毛都是工厂流水线，瞧瞧那粗大头，还染了色，一看就是街边没执照的美妆店里纹的。”
“快暂停快暂停，我看到一个哈罗凯蒂的杯子。”
……
喋喋不休。
孟禾萍气得浑身发抖，“王祥云你给老娘闭嘴！”
吵死了！
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看剧。
思如很委屈，“这又不是我的错，出现那么多bug是导演的不专业，他应该回炉重造。”
孟禾萍深呼吸一口气：“看剧图的就是放松，又不是破案，凡事都要追根究底的。”
“你要是困就先去睡。”
别来烦她。
思如并没走，当然也不再插话。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谁吃掉了我的脑子31
思如没再发bia言，她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孟禾萍的脸变得越发麻木，像一座雕塑。
像被抽离了灵魂。
“哎！”
喊她一声。
孟禾萍半分钟后才反应过来，转过头对着思如，“你叫我？”
“有那么好看吗？”
很不解。
孟禾萍淡淡的说道，“你这种直男是不会懂的。”
哼！
说了也白说。
思如并没因此打住，她定定的看着孟禾萍，“你之前看剧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
孟禾萍：“没……”皱眉，“你这么问的话我有段时间感觉很不好，脑子特别累，但又很兴奋，明明是想休息，却总控制不住的去想剧情，越想越睡不着，第二天脑仁就更痛了。”
不过现在好了。
为啥？
先前被老实人气得都怀疑人生怀疑爱情了。
最烦秀恩爱的。
思如却瞪大眼睛，“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具体点。
孟禾萍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不耐烦的说道，“你怎么这么烦呐，不知道自己去想吗？”
讨厌！
不再理会思如。
视线定在屏幕上连眼睛都不眨，伴随着剧情的跌宕起伏，脸上的表情也喜乐哀怒起来。
很形象。
思如看了眼。
剧情已经进行到大小姐跟小混混许下白首之约，正在跟江城大佬的父亲说要解除指腹为婚。
恩。
大佬很生气。
大小姐也不退让。
而另一边小混混却一改惯常的痞气，十分正经的跟一个穿长衫戴帽子的中年胖男人在喝茶。
当然是在包间里。
很快。
胖男人就离开了。
再过两天大小姐的父亲就会身中数弹而死。
“我先去睡了。”
思如站起来，一道淡淡的绿光落到孟禾萍身体。
“恩。”
孟禾萍看都没看她。
思如就去睡了。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心情都不好，孟禾萍根本没追剧，今天老实人的态度有所缓和，也许就像之前娘家妈说的那样，是局里的案子太多压力太大，就导致他脾气有点暴躁了。
呼！
雨过天晴。
就可以放心的继续追剧了。
开心。
今晚上一定要把前面那段时间中断了的剧全部追回来，反正家庭主妇的时间有的是。
十一点钟。
孟禾萍打了个哈欠，精神抖擞的换台看重播，最近的热播剧在很多个台都会再播的。
而在一个房间里。
洗手间亮着灯，穿着我波点睡衣的男人正蹲着看手机，他目光呆滞，在站起来的那一刹那身体摇晃了两下，然后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整个人就倒下了。
猝死。
但如果有人剖开他的头颅一定能发现少了零件。
思如起床的时候孟禾萍还在看，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嘴巴里灌浓茶，眼睛已经粘在电视屏幕上了。
“你一夜没睡？”
“我不困。”
思如瞥了眼她手边的茶杯，并没有戳破她。
上班去。
孟禾萍是在九月才遇害。
时辰未到，她是安全的。
才到办公室没多久，思如就接到了王楠的电话。
“爸，爸！”
思如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怎么了？”
王楠就在手机里说道，“我们学校出事了。”
思如：……
王楠已经等不及了。
“是男生宿舍那边，有个男生猝死了。”
思如：“什么！”
王楠道：“今天学校里突然来了救护车跟警车，大家都觉得很稀奇，后来才知道是松木园的一个男生死在厕所里了，到天亮的时候才被起来洗漱的同学发现，身体都梆硬了。”
“家长都哭晕了。”
“啧，学校这回摊上大事了。”
思如留下一句好好学习就把电话挂断了。
恩。
刑侦队没接到消息就代表不是灵异事件。
再说，也没办法。
接下来的几天里，思如都会陪孟禾萍看很久的电视剧，甚至对她熬夜追剧也不反对了。
默默支持。
孟禾萍虽然眼睛都熬红了，精神变得萎靡，但整个人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就是挪不动目光。
她头很痛。
却痛并快乐着。
思如实在不觉得那些脑残剧有什么好看的。
一个星期后。
已经闭上眼睛休息的思如猛的睁开，然后迅速的冲到客厅，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变成浓浓的黑雾把孟禾萍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孟禾萍：……
头好晕头好晕。
她双目无神，但能很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在侵入她大脑。
思如手一抓。
恩。
一个黑色的影子就到手里了，却在三秒后像一团空气般消散。
原来，如此。
孟禾萍已沉沉睡去。
当然，她的脑子还完好的存在在她的头颅里。
好累呀！
果然追剧的人都很强。
思如已出现在一个漆黑的通道里，她浑身散发着淡绿的光，看着两边不停的有照片飞过。
这次，她没管。
而是朝着照片出现的方向飞去。
那是一片很荒凉的原野，不见草木花树，只有低得几乎快把大地压扁的天空跟底下的鬼树乱石。
这不是最恐怖的。
仿佛从石头里，从地缝，从生长着的诡异植株……不，似乎空气中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恶毒的气息。
云是黑的。
树是黑的。
石头也是黑的。
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咆哮：“滚吧！滚远点！”
“我已经蜕变了！”
“你们这些人渣，凭什么给我贴标签，凭什么！”
“我恨死你们了！”
“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我了！”
却被一个桀桀的声音打断，“别做梦了。”
“你还是你。”
“我们并没变。”
“好了别废话了。”又是另外一个声音说道，“她就快找到我们了，我们还是快逃走吧。”
有点慌。
“废物！”
“废物！”
“废物！”
显然另外三个人没有逃走的打算，反倒把提出逃跑计划的人嘲讽了一番，那人气得身上黑色的斗篷都快散了，“我不是废物，不是！”
“不是就莫跑。”
“就是，她只有一个人，我们可有四个人呐。”
“就算之前咱们很弱，但积蓄了那么多凡人的力量，光是在智商上就能碾压那丫的。”
“嘿，你们难道不想知道现今的实力吗？”
……
最后这句话是莫大的诱惑。
谁也不想永远躲躲藏藏在阴暗角落里生活的。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