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 恶土
这名涅净后期强者,乃是被楚程与灵宝道尊联手夺取命碑的中年修士的师兄,因远在天边,无法及时赶到,故而被击破。
若不是如此,想要夺取命碑又哪会这么容易。但下场,还是这涅净后期强者落败,同样被夺取命碑。
这名强者、看着那天开一线逐渐消失。到了最后、全部愈合,也没有踏出一步,同样入此。
他对于那天之上的造化不感任何兴趣,任何造化,也需要命来拿。那里,几乎是十死无生,若是无命,又何来谈得造化?
在没有一定的实力前,在未成不死不灭之前,这名强者、断然不会踏足半步。
他认为那两名夺取师弟命碑的两位强者,就算有资格踏入,也会惨遭厄运。
因为,他从未听说。灭境之下的强者踏入,还有人会活着走出。
“这天底下,除了那个疯子。何人能够走出?就算走出,也会跟那疯子一般,成为彻头彻尾的疯子。”
.......
.......
此刻,天之上的一角遍地,两名修士手牵着手,不敢松手。
楚程呆呆的站在那里,先前亲眼目睹,海量的圣光涌向一处,不知道通向哪里。就算走到尽头,最先所见、便是那圣光之海。
但那些海量的圣光却是不见了,好像陷入了无底深渊,被下方的黑暗所吞噬。
他此刻在怀疑,那些圣光是否是黑暗的另一种形态,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来此,永生永世堕入阎罗。
而后,体内的光被黑暗吞噬,被熄灭。成为这黑暗的一部分。
楚程抬头,望向远方的大地,那连绵不绝的山脉都被血侵湿,大地上同样血红,如残火焚烧,焰火未退。
“这就是天之上?这等风貌,如同修罗炼狱,又岂会是造化之地?为何还会有强者前赴后继的踏至,甚至明知是死。”楚程深吸了口气,心中有些不安,凝重开口。
这里的血腥之气,就连身为极魔的他,都感到心惊。
一场梦境,楚程屠杀数不尽的生命,让魔性本尊占主,封印神性本尊三百年、以此入魔。
但就算此间极魔,这天底下最大的魔,面对这滔天恐怖的血气,也是感到心悸。
“这里究竟埋葬了多少骸骨。”楚程深吸了口气,甚至心头有了个极为恐怖的想法。
或许,这天之上。便是以无数亿万生灵的血肉筑成。否则又如何解释这心悸。
“大师兄....曾经、这里真的是一座大界么?”
尽管这是灵宝道尊已经不是第二次见这等场景,真正在那六百年中已经麻木。但逃出生天、再看蔚蓝高天,与一些城域的花花草草、盎然生机之后,再次入此,看到这一幕,便是头皮发麻。
楚程同样有些发毛,伸手之中有数十万符升向高空,化作一只巨大的眼睛,替代自己俯瞰山川万物,所见处处是血色。
“早知道,就不将那些侍从离去,而是让他们一同前来,倒是可以探路。”灵宝道尊有些悔意。
有些强者奔赴此方天地,会将一城域之人收入囊中,将那些生灵作为探路之石,开辟前路。
这种作为不在于少数,但到了最后还是死了。
“这里的确是一座大界,否则又怎会有如此浓郁的腥血味,就算为兄为此间极魔,感受到这腥血之味,都是心惊胆颤。”
“我之所以让你散掉他们身上的禁制,是因为他们都是活生生的命。”楚程摇头开口道:“若是从前,我的确会这么做。但现在,师尊带给了我光明,我又怎能带给众生黑暗?”
楚程看向灵宝道尊,语重心长地说道:“师尊既然让你我二人踏足这恶地,便说明对你我有足够的信心,也断定你我兄弟二人若是联手,便能化解任何危机,成功找寻到亘古至今最为强大的那尊无上强者的证道之地。”
“大师兄...师尊真的是如此认为?”灵宝道尊听言,体内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再也没有感到任何恐惧,仿佛这昏沉沉的血地,豁然开朗了起来、再次变作了蓝天白云。
“师尊自然是这么认为,为兄还记得当年她老人家收我徒时,所说的话语。”楚程点了点头,郑重开口。
“师尊说了什么?”灵宝道尊听言,连忙追问。
楚程深吸了口气,又深深地看了灵宝道尊一眼,一字一字开口。道:“师尊所说之言,在当世、她在寻找可以真正超脱、成为禁忌的二人。这二人在未成长之际,将由她亲自庇护。而这个人其中之一,便是我。而第二人.......”
“是我?”灵宝道尊听言,身躯顿时一震。
“不错,你我兄弟二人。”楚程轻笑了一声,带着傲气道:“你我二人有着禁忌之资,日后足以与师尊比肩,就算不如、也是最强大的那一列。若是惧怕神煌天的这天之上,便是愧对此姿。”
灵宝道尊越听越激动,随后大笑了起来。道:“师兄所言极是,你我是师尊认定的人,也是将来可以成为禁忌的无上强者,又何须怕这诅咒之地。”
楚程微微一笑,只是一言不发,心中却是暗意连绵。
“这哪里是一座残碎大界,不过是我随口捏造,好让这灵宝道尊真的以为这里有着悟道之地。”
“尽管我让灵宝道尊交予了我《梵天心谱》,这十年来除了找寻第二步修士,壮大我的命碑的同时,勾引那不为人知的死气。我有黄泉碧落指,可一式力敌灭境初期大能。但在这里,却是无用。”
楚程在这里感受不到任何生机,甚至没有感受到任何死气。
这很不符合常理。这是天之上、曾经陨落了数万第二步强者,甚至连当年那一批陌尘修也殒命在此地。
“这里无比诡异,造成这一切的,会不会当年是因以陌尘之血布局、欲力挽这天地一败再败结局的那尊狠人?那尊陌尘最强之修?
楚程心中长叹,这里只是冰山一角,便让他心悸,那么、到了深处又如何?或许这里已是深处。
“当年,那些陌尘修的尸骨,乱葬在何处?那尊狠人又是否留下了什么?”
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 灵宝的真正实力!
思绪了很久,最终楚程在心中长叹了一声。
他最忌惮的不是幽冥之主,也不是楚木生这两位将他作棋子的人,而是那尊狠人。
或许,时隔无数岁月。那尊狠人会再次出手,血洗陌尘。
“师弟,你可察觉到了那不详,那危机?”楚程不敢动用神识扫视天地,以免触碰到诅咒、降临灭顶之灾。
灵宝道尊摇了摇头,道:“我在这里,并没有感受到那不详,这里、暂且安全。”
他抬起了手,连着楚程的手一同抬起,而后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下、看着对方的那只手。
感受到这目光,楚程顿时起鸡皮疙瘩。若不是因为要逢场作戏,当初也不会相拥入怀。若不是灵宝道尊疑是气运强盛,楚程也不会任意由他牵着手。
毕竟,两个大老爷们。不说玉树临风也罢,还是个满脸皱纹的糟老头。
“师弟?你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楚程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
“师兄,我觉得你手上少了些东西。”灵宝道尊伸出另外一只手,指了指那一只白皙如玉的手。
“少了东西?”楚程听言,眉头也是一皱。开口问道:“少了什么?”
灵宝道尊笑而不语,只是摇了摇手,顿时之间,有光彩照人、不断从手中照耀而出。
这些光彩,可以说能够亮瞎人的眼。楚程微眯眼睛,视线若在灵宝道尊的那只手上。
光彩耀眼、出自于那只手上。若是扩大来说,灵宝道尊整个身躯,都是耀光逼人。
造成灵宝道尊可以整个人精光闪闪的原因,便是这些因他临摹而来的宝具。
“你是想给我宝具?”楚程很快就收回了眸光,使这些耀光不再刺眼。
灵宝道尊点了点头,道:“不错,当初我能够躲避那重重危机,仅凭那冥冥之中的感应外,还有这些宝具。”
“这些宝具,都有极为久远的年代。虽然不是真物,但也有几分辟邪效果。”
“辟邪之效?”楚程疑惑。
灵宝道尊点
了点头,道:“不错,这些古之宝具正是有辟邪之效。但究竟是何原因、我也不曾知晓。但多次以来,都是这些宝具、替我消祸挡灾。”
“师兄,你放心、只要有师弟在、这不详、就绝对不会降临到你身上。”灵宝道尊自信满满,伸手一挥中,四周再起光亮。
这再起的光亮,不是来自于灵宝道尊的身上,而是楚程之身。
金光闪闪,碧光点缀,一切都是那么灿烂生辉。
下一刻,楚程抬头、在老者的眼瞳中,看到了一名都戴龙冠,身上挂着成千上百件珠宝首饰。每一件中,都有流光溢彩,粼光波动。
双手之中,十指都戴满了玉戒。楚程在这成千上万的华饰中、感受到了强大的能量。
每一件,至少都蕴藏了涅净后期之上之力,尤其是十指上的戒指,蕴藏的能量更是多。
灵宝道尊看了楚程一眼。笑道:“这些都是师弟临摹出来的宝具,都是灭境大能的灭器,手中那十件、更是古具。这十件,虽然不如我手上九件,但想必可以替师兄、挡十次灾劫。”
楚程听言,微微皱了下眉头、感叹灵宝道尊的道意精妙逆天,竟然是可以勾画出如此多的神具。
身怀这些宝具,灭境界之下第一人无疑。也难怪当初炎尊与文真道尊会对其礼让三分。
灵宝道尊见楚程皱眉,误认为是没有交予给他同等的宝具,也是连忙开口道:“师兄,不是师弟不给你品次相同的宝具,而是师弟只剩九件。”
“且,若是没有这九件,以师弟微末的实力,怕是灾劫来临、就算不死、也要重创。而师兄却是不同,我亲眼目睹师兄的实力,虽然修为只是涅净中期,但实力却对可以力压当代所有涅净后期强者,甚至能在灭境大能手中全身而退。”灵宝道尊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开口。
“........”楚程愣了愣,也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师弟,虽说我为师兄、让你敬重。但这也只是比你先入师门、若说修为与实力,我又哪一点能比得上你?”
灵宝道尊涅净后期修为,其真假之道、又极其恐
怖,就算不借用那些宝具,都能有着与楚程的一战之力。这怎能算实力微末?
灵宝道尊长叹了一声,忽然之间脸色通红、就好像被一口痰给生生憋住了喉咙,好一大口气、才能正常平复呼吸。
“师兄,说来惭愧。其实,师弟的境界、只有玄照初期........”
“玄照初期?师弟、莫要胡闹。”楚程听言一怔,仔细探查灵宝道尊身上的气息,分明就是涅净后期,何来的玄净初期?
灵宝道尊摇了摇头,道:“师兄,你再看看?”
语落,灵宝道尊深吸了口气、再次呼气,顿时、在他的身上起了滚滚尘雾,有五道光茫刹那之间从这雾中飞脱,而后,被一只手、按入突然出现的一幅画中。
也就在这时,楚程感受到灵宝道尊的气息在这一瞬间徒然下降,直接从涅净后期降落到了玄照初期,直接跌落两大境界。
“这是怎么回事?”楚程目瞪口呆,满是疑惑。
灵宝道尊长叹了一声,道:“师兄有所不知,灵宝虽然气运逆天,天资卓越,但只是天资而已。悟性却是一塌糊涂。除了这第一道真假都意外,其余道、都是我临摹而至。”
“虽然,这也算是另类成道。但终究是不是真正的涅净后期。就算对上涅净初期、若是不用这些宝具,怕也不是敌手。此事,灵宝我从来未他人提及过,若不是怕师兄因此事伤心,对我有所误会,我也不会将这如此惭愧的事,告知予师兄。”
“........”
就算是楚程,此刻也是瞠目咋舌。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天底下、竟会有这等替造手段。
这手段,实在太过惊奇。竟然是临摹他人之人,作自己之道。生生从玄照初期、提升步入涅净后期。
怕是苍云天中的所有强者,都不会知晓、就算是灭境大能都要礼让三分的强者,竟只是一名玄照初期的修士。
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源劫
这等逆天手段,是否就是说,灵宝道尊若是多勾画出几道,达到十之数,甚至打破这十之极。在这投机取巧中,成为当世最强之人?
虽说不是真正的境界,但也是能够超脱。若是二十道,三十道,甚至百道,亦或者苍茫之下所有道意,就算是假境,也能力压当世所有强者一头。
就算是大世开启,再现禁忌时代。也依旧是如此力压。
“原来如此。”楚程久久才从震惊中回复。这实在太震撼,这灵宝道尊可以说是这天底下、最为妖孽、最为恐怖的人。
“师弟,你既然能临摹他人之道,成为自身之道。那又为何不一股作气,再添几道、一步之下踏入灭境。”
“你若是入灭,就算不是真境,在这处处危机、处处诡异的天之上,就算不小心碰到了诅咒,那也不会有真正殒命的危机。”
“若是灭境之后,再添几笔,未必不可与那几尊古老的存在有一较争锋的实力。甚至还有力压于敌。达到师尊当年的那个层次。果然,师尊的眼光独特,早就看出了日后禁忌时代、必有你一席之地。”
楚程心中羡慕,这简直是逆天之道。甚至不用感悟修行,只需要剽窃他人之道、便能有资格踏上无敌之路的追逐资格。
修道数千年来,楚程见证了不少天骄,也有让人觉得逆天的修士,但从未有一人能比得过这灵宝道尊逆天变态。
当年在人世七域,随遇白袍儿。大道三千欲一一夺取,欲与天地齐并肩,在以身加持、将这天踩在脚下。
楚程不知道千年过去,如今的白袍儿是否斩去了化作自身枷锁的帝位,又离那三千之道又差几数。
白袍儿惊艳,让楚程甘拜下风。如今道意十极,但楚程却是愿意相信,只要是白袍儿想要做到,那么一定会做到。
她所一路执着追求,竟出现在了另外一人身上,且是随手拈来。
灵宝道尊摇了摇头,苦笑开口道:“若是真有这么简单,那么师弟我就早步入灭境了。”
“若是这玄劫,我毅然
是可渡。但到了灭境,却是要读源劫。”
“源劫?”楚程听言,顿时一愣、不知这是何劫,但隐隐之间、却是觉得有些耳熟。
“不知师兄、是否听说过玄源之力?传说,这是天地万物的源头,包括星河宙宇,以及诸天万界,上至那三十六重界,那九天十地这一座苍茫,再上者四座大界。皆是因这玄源而起。”
“玄源之力.......”楚程听言,双眸瞳孔顿时一缩。
当年无涯道尊渡了玄劫,尚且留有一丝玄源之力,被剑爷设计、布下种种逆转玄源,为的就是让楚程灭诸天,以此癫狂入极魔。
逆转玄源,上苍之怒。那灭势恐怖,就算是如今楚程回想,依然觉得心悸。
“这源劫,对于其他涅净巅峰强者入灭渡玄劫不同,对他们来说、这源是洗尽身躯与神魂神魄,让其更加具备感悟天地的神魂姿体,也使得肉身更为强大,达到不灭。”
说到这里,灵宝道尊脸色突然之间,苍白无比。
“对你来说,却是劫?”楚程眉头一皱,猜测问道。
灵宝道尊点了点头,道:“不错,对于我来说,这便是劫。只因我的其余道意并不是真正的道意。当年我曾尝试勾画出第六道他人之意,加上我的真假道意一举入灭。”
“那玄劫,虽然可怖。但以我种种宝具护身,倒也不算什么。虽然受创、但也并不严重。正当欣喜之际,却是突生惊变。”
“那是一抹奇异的力量,也是这天间最为精粹的能量。当那抹能量入身入魂时,我感觉到的是在洗涤我的真假道意。”
“就好像一条沾满了灰尘的手帕,入了清澈透明的暖流中,随着那溪流不断,这条手帕也愈发的感觉,到了最后、洗尽了所有灰尘。”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也十分舒畅温暖。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但这仅仅是在刹那之间,而后、便是陷入了乱江错流,海天倒换,处处是毁灭.......”
无涯道尊脸色更加惨白了,似乎这是此生最难忘。只不过
、这不是美好的梦,而是可以让人万劫不复的噩梦。
玄源为万物之源,也是世间所有大道的诞生处,对于其他修士入灭,正是以道意追寻本源,唯有如此,才能抵消那股足矣毁灭一切的恐怖力量,
然而灵宝道尊却是以伪道引之,自然抵消不了这股灭世之威,故而受到了难以想象的恐怖灭势。
“你不死,也是福大命大。”楚程深深地吸了口气。
灵宝道尊还能站在自己面前,说明逃过了此劫。
楚程知晓玄源之力的恐怖,就算是灭境大能,也无法抵抗。
“刹那之间,我几近昏厥。但我知道,若一旦昏厥,必死无疑。在这股力量的摧残之下,必定魂飞魄散。在昏厥之际,我散去了那六道伪意,这才止损。但还是深受重创,从此销声匿迹十万年。”
灵宝道尊摇了摇头,止至许久、才平定下心情。这是他一生中、最接近死亡的一刻,又怎能忘记。
“你的道极为恐怖,但未必今后不能悟得真正道意。”楚程摇头叹了一声,但心中已是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了。
灵宝道尊修道岁月极长,在这些岁月中,依然还是只有一道,这说明、已是没有任何可能。
这天向来是公平,正因为灵宝道尊的道、太过于恐怖,所以断绝了他的悟性。使得永远止固在涅净后期,永远不可能踏入灭境。
“也不知,若是灵宝道尊在沧海静心壁面前,又为会如何?再加上明心道树、他是否能够感悟到其它道意?”
楚程思绪,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不管是沧海静心壁、还是明心道树,都是无上至宝。不能让他人轻易得见,更何况还有太初之石,这引起诸天之战的至宝?
灵宝道尊不过是楚程为了在这天之上的探路棋子,自然不会让他入太初空间、坐明心道树、观沧海静心。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 陨落
除非...灵宝道尊能够成为他的血奴,但对于灵宝道尊、尽管真正修为只有玄照初期,但其余五道伪意,使得他成为货真价实的涅净后期强者。
更何况,灵宝道尊有着数不清的手段,楚程也猜不透对方是否会有手段、化解血奴**。这一但撕破脸皮,那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或许,以那一位存在为契机,此人会对我真心服从。希望,他对我表露、不是伪装,而是真心真意。”
灵宝道尊、是楚程在天之上的强大助力。不仅实力强大,气运也是逆天。若是灵宝道尊能够踏入灭境,他们在这里的危机、能够降低不少。
“师弟。”楚程思绪许久,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师兄?有何吩咐。”灵宝道尊看到误会已除,在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气。
“据你所说,若是你观之古籍、便是能够临摹出里面的器具?”
灵宝道尊笑了笑,得意道:“不错,主要是书籍中有所记载,又有何威,我便是能靠着九成九的想象,将它们一一勾摹,否则、我又怎能拥有如此多的神器?”
的确,灵宝道尊神器之多,其中的灭器、就远远超过了九天十地的灭境数量。
这是数个时代的总集。
“那就好。”楚程笑了笑,伸手之中、有一捆一玉筒出现在手中。
楚程左手捧着这捆玉筒,递给了灵宝道尊、再次开口道:“你先看看,这里哪有值得你拓印临摹。”
“这是?”灵宝道尊看着那捆玉筒,其中碧光闪闪、蕴含着圣光,看着便很是不凡。
“看了便说。”
灵宝道尊右手接过玉筒,打开一枚、见到里面画幕,顿时倒吸了口气。
“这些都是灭器的记载........”
“不错,这些都是灭器的记载,其中更是有数件,是当年沧海镜仙王之器。这些器具、能不能重见天日、便是看你的了。”
这些,正是楚程所得一半诸仙阁中的心法秘籍,还有一些来自东华仙王所留草屋中的玉筒。
能够被诸仙阁记载,每一位天尊都是在那个时代属于强盛者。
“其实,当年为兄也在沧海镜中。与一名无上强者对敌,只是可惜、最终败在那人手上。但还是夺得了半座诸仙阁
。这些,便是当年跟随在师尊身后的强者,所用的本命之器。”
“师弟,此行之行。绝非只有你我二人,还有当年师尊麾下各大战将!”
“好!”灵宝道尊重重的的点了点头,一把捏碎手中的这捆玉筒,刹那之间、化作了星星点点,涌入了脑海当中。
潮浪翻涌,一幅幅画面出现在灵宝道尊的脑海中。
在这天之上,灵宝道尊就算是在临摹器具中,也不敢松开握住楚程的那只手,生怕不详悄然来临、自己就算及时察觉、及时逃脱,自己的这位师兄,却是命丧当场。
这绝不是因为二人之间共命,而是这十年来的相处,灵宝道尊真的将楚程当作了亲人。十年共处,对于一直以来没有至交好友的灵宝道尊来说、这段时间、极为欢乐,也极为快乐。
他的心,早已随着时间而远去,但如今、却是因一人的出现,在春风中、随着大雁归来。那故乡篱笆中种下花,早已凋谢,但随着这颗心的归来,又再次开了几朵?
灵宝道尊闭目,但眼皮之下、却是闪耀着金光直射、仿佛穿透了时空、来到了万古之上,看到一尊尊极为强大的天尊手持本命神器,一击之下,风云变幻、一座座宙宇大崩。
又有金光起,楚程看到在灵宝道尊的身前、出现了一滩水流。
这滩水流,蕴含着神妙规则、逐渐凝为寒铁,又在变形中光芒大盛、开始成形状。
这是一枚黑色的棋子,却是蕴含着一股毁灭之意。
“灭器.......”楚程第一次看到灵宝道尊勾画器具,看到这一幕,也是感叹这夺天之造。
“可惜,诸仙阁中没有佛门圣器的记载,否则在这不详之地、或许会有更大的作用。”楚程喃喃开口,伸手一挥中、打出了一片光华。
于是,这金光熄灭,再成火红。
这动静太过于大了,楚程担心引来不详的事物,故而动用了九天玄功、掩盖他们的气息。
“希望,在灵宝勾画出这所有器具前不会出现变故。”楚程抬头,望者远方四处随流的腥红喃喃开口。
但就在他抬头之中,看到了远方的血红中,飘缕着一丝丝黑流。
这些黑流、四散的并不多。在这诺大的天地中,不过是零星丁点而已。并没有让人在意。
随着时间流逝,一日一日过去。在灵宝道尊面前漂浮的器具越来越多,其中一个巨鼎、有着震动苍茫之势,这是一件空器。
楚程的目光一直望着远方,在那里、依旧是血红一片,但却是有了不同。
原先楚程看到的那些黑流越来越多,逐渐占据了整个天地的百分之一。
这些黑流的增多,楚程心中不安、也越来越浓。
就在这时,遥远之地忽然响起一声声啸。
在这片令人恐惧,充满了未知的天地、此刻,终于响起了一声动静,属于一名强者的动静。
下一刻,有一道身影划破了天空,带着恐惧的嘶吼响彻了四方。
楚程看到一名修士正向此处慌乱而来,身后的羽翼的碎裂声,代表着这名修士的悲泣。
“涅净中期!”
因九天玄功的隐匿,这名强者并没有察觉到不远处的两道身影,一路带着仓皇失措,飞速奔离,光阳之照洒落了一地。
他的眼神极为暗淡,就好像下一刻就要熄灭了。
楚程一直看着这道身影,回头望了一眼后方、并没有看到追击之者,但这名强者依旧带着恐慌。
音波声响,掀起了大地,使得四处到处都是山崩地裂处处塌陷。
最终,这名强者冲进了那黑流之处。下一刻、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顿时再起。
楚程看到,那名强者的身躯竟在悄无声息中,被划分成了千万瓣,生机刹那间全部流逝。
一名涅净中期强,竟这般不明不白的陨落,
只剩下那片黑流,在缓缓蠕动、吞噬着那些残尸骸骨。
楚程看着那片黑流,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就是不详.........”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凶险
一名涅净中期强者,因冲进那片黑流,整个身躯、瞬间成了千万瓣。
下一刻,在那黑流中、出现一道虚淡的魂魄。
望过去,这道魂魄,仿佛陷在腐烂的污泥中,一动不动,就如丧失了神智、没有一丝灵感。那黑流涌动、如螨虫一般、爬满了那魂魄,正在贪婪的吸收着这魂魄上的精力。
过了许久,这黑流两侧分开,发出哗哗的声音,重归于平静,但那虚淡的魂魄却是不见了。这说明,那名强者的元神、也彻底被抹灭,成为了尘埃、万劫不复。
“一具身体的腐朽,灵魂的湮灭,都在无声无息中。那片黑流给我带来了强烈的不安。为何那名强者,没有丝毫察觉、还要往那里冲?”楚程的目光,一直盯在那一处黑流地。
“还有他仓皇而逃,就好像身后又有恐怖在追逐。”
一直平缓,风暴之后的宁静,仿佛先前一切事都没有发生,或许、若是有人再误入那里,这宁静、又将成为了暴风。
时间流逝,这里再次回归于寂静。唯一的不同,就是那黑流越加的多了,离楚程与灵宝道尊所站的位置,只剩百里之距。
还有的不同,那便是灵宝道尊周围的器具越加越多,细数而去、共有一百三十六件。
一百三十六件灭器,至少也代表了一百三十六尊古之天尊。
一百三十六尊古之天尊,除却幽冥天之外。便是数座苍茫下的灭境强者之合。而灵宝道尊依旧没有停止勾画的迹象。
楚程收回了目光,转眼看向灵宝道尊。
又一件器具雏形、在成形。
只是,看到又一件圣器成形,楚程反而没有感到一丝喜悦,而是眉头越皱越深。
这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了。而灵宝道尊却是丝毫没有停止勾画的迹象。
“这不详,指的是这黑流...还是黑流...就是这不详中的一种?”楚程喃喃开口,再次望向了那片黑流处,对其忌惮不已。
这天之上,是真正绝地。楚程亲眼目睹、一名涅净中期强者、刹那身死、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这简直太可怕了,涅净后期。在一座苍茫之下、可以算是绝顶强者,但还是死了。就算是灭境大能出手,一式之下灭意大起、涅净强者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死去。
“当年幽一...一定要让我来到神煌天,唯有如此、才能成长到足以让天下强者信服的实力。这强大的方法、或许并不是与强者对敌那般强者。”楚程暗中思绪。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一朝顿悟只在机遇当中。当这一朝顿悟,岂会这么简单?有些人穷其一生也无法顿悟。故而,将自己逼入绝境、使得自己在临近死亡的那一刻,突破自身极限。
不成功,便是死。但能做到这一点的,实在太少太少,百人之中也难出一人。
“就算能够做到,这生死一线,也不可能次次功成。如今我的实力,除非是灵宝道尊这类变态的无法言语的人,还有那一位的今世身,仅凭实力、同阶级之中,恐怕没
有一人能与我匹敌,能将我逼入绝境。”
“何为绝境?那是有一丝力博可能。若是让我对上灭境,在他不让我依靠任何外力之下,在那滔天灭意之下,必死无疑。没有丝毫抵抗可能,所以、这并不是生死一线。根本不可能在其中顿悟。”
“虽然灵宝道尊赠予我上百件灭器,但我也只能用来抵御这不详,对上极为强大的修士、也只能用自身之力,否则、与幽一之意背道而驰了。”
楚程依旧在思考当年幽一之语,在推测其究竟何意。
他身为如今幽冥天的新王,掌控着一座大界的半数命脉。亦如当年在人世七域时、掌怀北荒之力。在何方,哪里便是他的天下。
身为新王,执掌幽冥号令,这一座苍茫、所有强者,都要听他之令,更是一座观,成神域之师,这两方之力、足矣抗衡其余八座苍茫。
他对于幽冥之主来说,还是一颗有用的棋子。自然不会让他白白送死,而幽一,既然是陌尘之修,也不可能看着仅剩的几人去白白送死。
“恐怕幽一的真正目的,或许是让我探寻当年陌尘一切修的生死,让我找寻到那人的踪迹,找到当年那人留下的踪迹,去探寻究竟布下何局。也有陌尘修、为何会在这座苍茫崛起的缘由。”
神煌天,当年由陌尘修掌控。颠煌之时、就算强如幽冥天,强如幽冥之主、都自认不如。
陌尘之强,当真是因为体系不同,而强于九天十地?
这强,只在人道。毕竟陌尘修、正确之路,便是真道化神,早拥道意雏形、便拥有了横扫九天十地之姿。
或许,踏入了第二步,因为早些触及道意、甚至一些感悟了数条真道的天骄在修行一路中,能跟更快速的成长,但到了一定的境界后,与九天十地的强者,没有多少差距,除非是那几位步步为极的至强者,才能说可以稳压他们一头。
但这类人,实在太少太少。九天十地中也未必没有其它不弱于极道的另类成道。
“或许,他们崛起的原因,便是在这天之上。崛起的原因是隐藏在这处绝地深处的造化之地....那里是陌尘修最初打通,而留有陌尘气息,势必会被我所感应。”
“这便是幽一让我来此的第二目的,因为他断定只要是我来临,那么必定可以寻到那一处地,亦如当年的那些陌尘修。”
当然,这些都只是楚程的猜测。当这些还未达成时,便只是猜测。
随着时间的继而流逝,灵宝道尊的身躯、忽然一颤。随之一颤的还有面前的那件宝具。
“师弟?已经勾画成功?”楚程见此,连忙开口。
这不安,越来越浓。仿佛下一刻、不详就将来临,而他们、就将沦落到继先前那名涅净中期修士的下场,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师兄,此刻我们得立即离开。那冥冥之中的不安,再次来临了。”灵宝道尊脸色有些苍白,这苍白来自他连续勾画出一百五六件灭器。
这不安的来临,使得他脸色更加地苍白。
“好!”楚程点了点头,连灵宝道尊都感到了不安,那么这危机、便是将要来临。
只是为了等待灵宝道尊,原本相距百里的黑流,已是更近了很多。此近,已达到了十里之距。
此刻,已不仅是前方,还有四面八方、都是黑流翻涌,已不再是平静。
暴风雨之后的短暂的宁静,又将开始被颠覆了么,又将迎来暴雨了么,且比先前更大。
“这黑流,就是不详、就是诅咒。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就算我是生机之体,只要沾染上一丝,也要瞬间殒命。”楚程深吸了口气。
虽说四方八面都有黑流笼罩,但还是有一线生机。
这一线生机,在于这黑流的空隙中。
但这间距实在太小,就算化作光阳、也难以不沾染一丝。只要一丝,便会被黑流覆涌吞噬,就像光入黑洞中,被生生扭转齑碎。
“师兄,快走。那不详快要降临了。抓紧我。”
灵宝道尊伸手一挥,四周的器具全部被收入掌中,而后一步踏出。
这一步,顿时让楚程惊恐。
灵宝道尊所踏的方向,竟是那黑流的最深处,漆黑如夜,深不可测。
想到那尊涅净强者在那黑流中被撕裂时的深深绝望,神魄被吞噬的无知,楚程心起寒悸,仿佛看到了同样的下场。
“师弟!”
在最后关头,楚程大喊了一声。但灵宝道尊却是丝毫未闻,依旧向着那处方向飞遁而去。
湿黏的汗水,流淌在灵宝道尊的手心、也顺透了楚程的手。
光阳大起,想要冲透这黑流潮涌、唯有自身化作光阳。
但在此刻,光阳虽起,却是丝毫无法照亮身周。
灵宝道尊不愧是身怀大气运之人,在这层层浓布的黑流大网之下,竟是没有丝毫沾染。
但大气运之人,气运也并不是时时刻刻。就在天地间。忽然之间、一声磅礴、如似惊涛骇浪,一重向着一重,那十分细微的格细之微、刹那闭合。
这一刻,楚程脸色大变。正要推开灵宝道尊的手,忽然又起一阵大风。
这大风猛烈,顿时让这翻涌的惊涛黑流震的发颤,而后、竟随着这风向四处四散倒流。
这一刻,生路再现。灵宝道尊一声轻喝之下、加剧了光阳之速,在趁着这黑流四散倒卷之际,冲出了这黑流区域、再现红火。
这里已是没有黑流,天地四方都下着血雨。
当他们来到这一处,那不安惶恐也随之而散。楚程身后冷汗直流,简直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一声清裂,灵宝道尊的手中、一枚戒指徒然裂开。
“还好在预计之中,也不算是凶险。”灵宝道尊深吸了口气,开口。
“预计之中?”楚程一愣,随后知道了什么。
这灭器的破碎,便是那忽然而来的风。故而,他们能在黑流震散中逃脱。
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 源头
“这不详,从很早就开始出现。我亲眼目睹、有一尊涅净中期强者,触碰到那片黑流、而刹那陨落。”
楚程看了灵宝道尊的手,如今、在左手之中、只剩下了四枚戒指,但很快光芒一闪、又出现了一枚。
这一枚戒指纹路、楚程见过。正是新勾画出的灭器,只不过为何一件器具会变成一枚戒子,他也不曾知。
“我也察觉到了一尊涅净强者殒命了,但那不安感并没有很强烈,师弟我也就未曾多管。否则,在这天之上、岂不是处处要逃遁、哪有时间去寻找机缘?”
灵宝道尊摇了摇头,道:“那尊涅净强者应该并不是因有了资格主动入这里,而是找寻到了进入这里的通道。只是...师兄所说的黑流、是什么?”
他不解,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墨色的事物,除了四方如岩浆那般冒泡的浆血,这天地的血色,便再无它色了。
“就是那里,一片黑色浓流。”楚程看向远方,那黑流浓深处、开口道。
那黑流越来越浓了,眸光所凝。便是心惊胆颤,就算是身距遥远,也是如此。
血红之地的上空,一道弧线、仿佛跳动着黑色焰火,在各处掠过,所过的路径上,犁出数千丈宽的巨大沟痕,滚滚血水止不尽的涌动。
“黑流?”灵宝道尊顺着楚程的一指而去,依然没有看到任何墨色气息,更别说是一片一片的了。只有大地中沟壑,涌升血流。
“师兄,你不会是刚才惊慌。现在还没回神。故而看花了眼?方圆十万里内、哪有什么黑流?”灵宝道尊挠了挠头,一脸狐疑的看向楚程。
楚程听言一怔,沉默了许久。
“真的没有看到?”
灵宝道尊点了点头,道:“真的没有看到师兄所说的黑流。”
楚程沉默,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之中、散去了自身玄功。
刹那之间,他所见、不再有了黑流。而是,一片血红,猩红的血液、不断从那沟壑中涌出、仿佛止不尽,这地底身处、便是埋葬着无尽骸骨。
那黑流不见了。
“原来如此...原来是因九天玄功,这不详才得以显现。故而,只有我能看到这黑流。”
这黑流,便是不详。肉眼不可见,也无法感知。当危机临近、当死亡来临,他们也没有任何察觉,当死亡降临当头,他们才能察觉。
但这一切都来不及了,根本无法反抗。
“难怪,我所见那片黑流给我带来的不安,断定那里是凶险极致,那名涅净中期强者,依然往那边飞渡。原来是他并没有看到,也没有察觉。”
“这不详,比之四凶之极,也不遑多让。源头究竟是什么。又是否,就是四凶封镇之地?”楚程眸光闪动,喃喃开口。
他不知道这源头是什么,但知道、这源头若是真有,那必定是恐怖至极。就算不是四凶,也是不遑多让。
虽然不知,但楚程如今却是安心了很多。毕竟,他已是知道、自己可以看到这不详,肉眼可见这不详。
只要可见,那边可以身处险境化为夷。再加上身上的数百件器具,足矣任走凶地。
楚程看向了灵宝道尊,看着对方崩毁的手指。
是灵宝道尊为了护住楚程,用手抚去了临近楚程的一缕黑流。
楚程知道灵宝道尊无法看到那黑流。但却是看到了是刻意向着那一方一掌推出。
“师兄?”灵宝道尊见楚程愁眉许久,开口询问。
楚程摇了摇头,看向灵宝道尊、忽然一声轻喝。
“跪下!”
“师兄?”灵宝道尊听言愣住,但还是在第一时间下跪在地,再次带着疑惑开口。
楚程深吸了口气,极为严肃地开口道:“师弟,为兄问你一句。若是日后,有人辱师尊,不敬师尊,你是否会杀他?”
“若是对师尊不敬,那么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那我也杀他。若是师弟不敌,那么他身后的势力,身后的血脉,都一一斩尽。待师弟有朝一日,能敌于那人,再去杀他。”灵宝道尊没有任何犹豫,对于那一位是真的崇仰敬重,甚是忠心。
楚程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接下来、为兄便代师尊传你一式心法,可以保你在这天之上不会遭遇到任何不详。”
“有心法可以在这天之上躲避不详?”灵宝道尊听言,也是一震。
这怎能让人感到不震惊,怎能不震动。亘古至今,至天之上出现后、便无人可以想出解决这不详的办法。
但自己的师兄所说,却是有心法可以看那不详。
不过这震惊很快就一闪而逝,毕竟、这是那一位所创心法。什么不详,在那一位面前,只能被生生抹灭。
这天之上,也只能成为那一位的闲处游庭,后花园。
楚程点了点,道:“这不详之地,虽为可怖。但在师尊老人家的眼里、并不算什么。若是没有给予我保命手段,又如何肯放心、让我独自来到这里?”
“那师兄,为何不提早跟我说?”灵宝道尊开口问道。
楚程摇了摇头,道:“为兄只是想考验你的胆量。若是这天之上你都不敢踏入,恐怕师尊见你天资再好,也不会肯收你为亲传弟子。那么,她的至高法学、永远不会传授于你。”
“原来如此......”灵宝道尊听到这里,也是吓了一跳。
若不是当时,被楚程的话语感动,那他估计会选择退避。那么,他再也不用想成为那一位的亲传。
“叩响头,谢师恩。为兄、就将此心法传授于你。”楚程正色、再次喝道。
灵宝道尊听言,带着激动、重重下叩。三叩之后,抬起了头,目光火热的看向楚程。
“低头。”
楚程点了点头,伸手按向了灵宝道尊的头颅,暗中有起了犹豫。
但最终,楚程还是摇了摇头。
他若是此刻下血奴**,灵宝道尊就算察觉也来不及躲避,从此、灵宝道尊便是他的血奴,生死只在一念间。
但楚程还是选择了放弃,不选择此举。
一道清光被楚程打入了灵宝道尊的脑海中,随着这道清光打入,灵宝道尊的气息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汹涌、但更多还是乱杂。毕竟,他的道意、除真假之外、其余都是临摹他人之道。
此刻,他的气息
、变得更加平缓。仿佛被去了无数杂质。
无风才到地,有风还满空。缘渠偏似雪,莫近鬓毛生。
天上天下,皆有絮。准确的说,这是月华之光。
但却是没有明月。
楚程传授的只是九天玄功中的屏息之法,并不是主战法。故而,没有显露明月。
“师弟,站起来。看向后方。”楚程伸回了手,负手而立。
灵宝道尊感受到自身的奇异变化、无比激动。仿佛他的乱道,已成了真道。
他听从楚程的命令站了起来,缓缓转身。待定眼看去,便是身躯一震,双眸瞳孔猛的一缩。
“师兄....这是什么......”灵宝道尊震惊无比,万里之外,竟是一片黑流,密密麻麻、由无数缕黑丝交流涌动。
“这便是不祥。”楚程缓缓开口,而后在灵宝道尊目瞪口呆中拿下手指上的戒指,而后生生扯下自己的左臂,而后掷向远方黑流处。
当这一只手臂,坠落那黑流时,瞬间起潮涌。灵宝道尊看到,那黑流涌动,凝聚成了一张大口,瞬间将那手臂吞噬的不剩一丝血肉,也难见白骨。
“散去玄功。”楚程淡淡开口,左肩并没有血液流动,而是起了清光、有血肉挪动、瞬间又长一只臂。
“这就是抹杀踏足天之上、那些强者的力量么......”灵宝道尊点头之中,将玄功散去。刹那之间,那黑流消散、再次成了血红之色。
“这就是踏入天之上的修士所看不到,也察觉不到的不详,也是你们口中所说的诅咒。这好像是一种气,一种未知的气缕,恰好这天之上、处处都是。故而,成为了一座绝地。”
“这诅咒,并不是无法看清。此刻,你我皆可。”
“原来如此。”
当灵宝道尊看到这黑流,便一切了明。心中也是更加激动。
可以看清诅咒,加上他的气运之盛。那么这绝地,将不再绝地,而是真正的机缘之地。
“从此,将随处可行。”灵宝道尊笑了,笑的得意。感叹的气运,果真强大的无比。
“走吧,我需要找到一处地方。”楚程转身走去,一直运转玄功、来看清何方有诅咒。
“那名强者的证道之地?难道师兄知道那一处地在何方?”
灵宝道尊很快就追上,开口询问。
楚程摇了摇头,道:“并不是。”
“那是?”灵宝道尊跟随在后方、微怔,不解道。
“为兄要去找寻这不详的源头,去一探究竟。”
哪有什么证道之地,这不过是楚程胡说罢了。
只是,那里或许,就是堪比证道之地。陌尘的强大,或许正是因为探究这天之上的源头。
楚程猜测,这源头、就是这不详的源头。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 次数
物极必反,这不详的源头。或许,就是当年陌尘修崛起的源头。
不详,究竟何为不详。这些黑流的本质又是什么?
楚程想要一一探究而清。又或许,陌尘修亘古至今皆是站在万族之巅的原因,就是这不详?
“不详的源头?”灵宝道尊听言,顿时心悸再现。
尽管,如今的他对楚程更加佩服的无比投地、堪称奉为神明。但听到这源头,便是依然惊恐。
这只是外围,这不详黑流便是成一片又一片,就算是灭境大能稍有松懈,也会肉身元神崩溃,需靠心中的那股不灭再次复生。
若是灭境之下,几乎是九死一生。就算是有复生手段,也很有可能被这诅咒追溯,直接抹去那复生。
尽管灵宝道尊可以看到了那不详了,在这里少有危机。但毕竟不是灭境,那毕竟是源头。
若是铺天盖地,密密麻麻。整个天地都被那黑流围绕的水泄不通,就算能够看到不详,也是没个卵用。灵宝道尊此刻如此想着。
“是的,不详的源头。你认为这世间最为可怕的生灵是什么?”楚程笑了笑,开口问道。
灵宝道尊根本没有丝毫思考,开口道:“一些极为古老的神灵,但可怕的是四凶之极,以及五蕴之恶。”
“这些存在,的确极为恐怖。可以说一旦出世,对于九天十地来说、便是一场大难。必定寸草不生,生灵涂炭。但这些,在曾经并不是没有出现过,但九天十地、人族依然生存至今,可知为何?”
“是因为有极强者、出手镇压。”灵宝道尊回答,忽然之间又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道:“若说这世上最可怕的,便是我们的师尊。压的天下无人不惊悚...但师兄所说,便是想告诉我,这世上最可怕的便是禁忌......”
以人之体,成为禁忌。就连神灵都不敢直讳其名。这便是禁忌,浩世苍茫、全由一念掌控。就算是那几尊极恶,也要被翻手镇压。
楚程点了点头,道:“不死不灭之强是有他的道理,但沾染既死、普天之下、除了那等存在,为兄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了。恐怕,这里陨落着一尊禁忌,无数岁月来这怨气不
散,故而将这一处在造化之地,化作了一座死地。”
“真的有禁忌陨落?尸骨不散?”灵宝道尊深吸了口气,开口问道,难掩震惊。
楚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这只是为兄猜测、是否真实、还需你我去验证。若真的是如此,那具禁忌骸骨、对我有大用。”
若真有禁忌骸骨,那么、楚程无论如何都要夺取。好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再创一尊禁忌。
这尊禁忌,或许无法现大世时代禁忌无上风采,但未必不可以横扫当今一切。
他要以《偃师录》,以这具禁忌骸骨、创一具堪比禁忌的傀儡,作为今后与幽冥之主平视对语的资格。
“届时,这骸骨归我。而禁忌陨落,必有道留存。那道、便是归属于你。禁忌之道,威势必定恐怖无比。”
“因为这已是超脱,已跟第二步道意天地之分。你只需那五条他人道意,勾画那条禁忌之道。那么,你就算不动用这些器具,也能对战、甚至击败不死不灭的存在。”
灵宝道尊已是呼吸急促。的确,正如大师兄所言,禁忌之道、凌驾于众生之上。只需一条,便是能让他一飞冲天,成为当世禁忌之下的第一人。
“走吧,随着这黑流而走。这黑流既然能出现,那么必定是有凝聚之地。对于你我师兄弟二人来说,找之不难。”
楚程加快了脚步,这找之不难、的确是不难。但这天之上实在太大太大,传闻之中、这天之上、便是神煌天的折影。
神煌天这一座苍茫有多大,那么这一座天之上便有多大。
故而,分为天上天下。
天之下中,空间不稳,可随波而逐流。但天之上,却是空间极为稳固,甚至想以**力生生撕裂虚空,前往遥远之地、也是极难。
故而,寻找那缘头、所之简单。实则又很难。
但楚程相信,只要有灵宝道尊跟随在身旁,那便很是不会很难。
楚程从未见过有气运如此强盛的人,若是友、那便是可以从他的身上、得到不少好处。但若是为敌,那此人将成为最为可怕、最难缠的对手。
时间流逝,二人行走在这起起伏伏的血肉之地中。
地面上血肉模糊,每一步都有血液沾染脚底。但随着二人的飞遁之速中,与四周空气的摩擦,化作了丝丝缕缕的血雾。
如此反复,在这血红的天地中,连成了一线。
二人没有动用光阳之力,毕竟一路所过、二人所见的黑缕虽没有形布成黑流,但还是有稀疏分散在四周。
这诅咒,可以追溯光阳、抵达源头。那么,便是要诅咒上身,化作尸骨。
故而,在天之上动用玄境强者引以为傲的光阳之力,视为大忌。
距离二人进入天之上,已是过了二十个年头。
这二十个年头,二人行万里又万里路。又曾见过不详来聚,但依靠着九天玄功的加持之下,远绕而路。
二十年,他们遭遇到了三十六波黑流聚集,也见到数位玄境修惨死其中。但他们还是没有追寻到源头是在哪个方向。
这都是四散之缕,经过岁月之下的相逢、相聚。组成一幅无形的绝人之路网。
“师兄,你说我们怎能找寻到那一处地?”
二人沉默了许久,这二十年来所聊之语也是寥寥无几。这一刻灵宝道尊终于忍不住开口。
楚程停顿住了身躯,点了点头道:“难道你没有发现?”
灵宝道尊摇了摇头,道:“师弟哪会有所发现。”
“你没有发现,但我却是发现了。”楚程开口,嘴角掀起一抹弧度。
“师兄找到了去往这不详源头的路?”灵宝道尊听言也是一喜,连忙开口追问。
楚程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只是你仔细想想,这黑流出现的次数。”
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身影
“次数?”
“对,次数出现的规律。”楚程点了点头。
“规律!”灵宝道尊听言,简直是被一语点悟,瞬间明悟了什么。
“师弟记得,在这二十年**遇到了三十六波黑流聚集。这前十五年所遇、不会是十一次,但到了后五年,这黑流聚显的次数明显增多。”灵宝道尊继续开口。
“师兄的意思,是越近这不详集中地,便是接近了源头?”
楚程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越近源头。这不详出现的次数也就越多。我等所要寻的,便是时时刻刻都发生着不详的地域。这时时刻刻、便是每分每妙,毫无停歇。”
“这天之上,岂会有这种地?不详毫无停歇,这世间、有谁能达到那一处?”灵宝道尊听言,心中也有些震惊。
“正是因为无人达到那一处,所以那造化依然存在至今。否则,又能留给你我二人?”
楚程继续向着前方奔赴,开口道:“莫要分心,你只需跟随我。”
就在这时,远方忽然一震。有狂暴的气息向着此方席卷。
有一震波荡,刹那之间。楚程与灵宝道尊的脑海之中,一阵痛苦的感觉传来。
无法可知,他们二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原本,楚程那张绝对冷静的脸上,此刻却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
而灵宝道尊的心绪极不稳定,那种强烈的意念波动扩散到四方、甚至影响到了楚程。
强烈的意念波动,瞬间淹没了楚程的心神,无数的令人动容的画面,不断的涌入脑海之中。
“究竟是什么!是不详?”
楚程满身冷汗,头冒青筋。这一切都是在极为短暂间发生,发生的让人丝毫来不及反应。
他抬头之中,看到虚空中荡起了无数波纹。
那无数波纹中,组成了一幅幅画面。
那里,战斗,无止静的战斗,修士不休,战斗不止。在荒凉的大地上,一名灰衣男子负手而立,昂然立于天地之间,在他脚下,无数尸骨堆积满集
面对着这骸骨成山,此人反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这种笑容,便是这天地红血、也掩盖不住他的惊艳。
“我在守护着师尊的意志,我身后的大地,我上方苍穹,还有这诸天万界、万族。都要遵循我完成这意志、这使命!”
“一切不从者,唯有在我一拳下被抹灭!”
画面一逝,天地之间、最初混沌一片。有一名男子站在虚空之中,那里一片废墟。而有人困于此方间。
那里,无数黑流涌动。有人一动不动。
此人身影模糊,抬头望天。仿佛一身坦坦荡荡,就算是这黑流也要被荡扫四方八面。
他在昂首质问这苍天?
楚程闭上了眼,这道身影同样闭上了眼。仿佛,他成为了那个人。
眼前,是无尽深渊。有一声嘱咐拖在耳边,声声荡荡在耳回旋。
他睁开了眼,周围依然漆黑一片。多少年,他独自一人背负着祈愿。
多少年,他孤独、仿徨。行走这天地间?
天有多远,也不过在他的步步之下。
他在行走,仿佛一步一纪元。天地一切都在变。混沌之中清明而化,一指一人间。
此间朝阳晚霞逝过指间,海浪与细沙、万物的交替,也不过是在刹那之间。
“吾问,是何人定下了此劫?”
悠悠一叹,楚程听到了自己开口。而灵宝道尊所听所见,是师兄在此时自言。
“这漫长压抑岁月,仿佛命中注定,已形成在那一刹那。只是,吾怎能甘愿,认命这命终结?”
“若是这一生,有人主宰了吾之命。那唯有说声抱歉,吾必昂首挺胸、轰轰烈烈、屹立这天地人间,来背负这宿命,背负这终结,了断这终结!”
依然是漆黑一片。在这黑暗中,出现了无数星河。最终、此人一步跨过一颗星辰,站在一颗陨石中。
这道身影的目光,落在无数万年的一片废墟上。
四方寂静,一切无声。但在此刻,这道身影仿佛听到那处废墟中传来一道声音。
这是一道自问。
有人轻问道:“何为仙台?”
这道身影听言,暗淡无光的双眸、忽然起了精芒。
“集百家之长。夺其中之妙,归作自我。”
只是刹那,那片废墟中,有一处连绵小道上的石壁中,一个个名字接连而起,有百座雕像皆浮起星光、归于
一处。
于是。有春风得意,吹化了冰雪,春意满幕。
语落之间,那处废墟不见了。又是刹那之间,这道身影的四周又是改了风貌。
好似春天的云彩,薄烟轻淡,绿树的长短影子映在河间。夕阳斜下,有一名孩童推开了船鹏,下一刻、一江春水,一片翠色、似乎涌上了船头。
孩童看到了江面上的那道随着风流而波的影子,不由好奇问道:“你是谁?”
又是一声悠悠。
“武道平,倒是一个霸气的名字。”
“吾今日,便是传授你武之至高诀。是以武入道,人皆由道、以武开平!”
是哪一瞬间的风,吹开了这风波万里。一切的一切,都在支离破碎。
又是刹那之间。
这道身影站在了天上之巅。望着一名白发如雪的,血染身袍的男子。
在这名男子身后,站着一名脸色极为苍白的青衣男子。
天地长河,又起无数大龙横空。
星河风暴大起,一股无形且极为恐怖的力量,起充斥毁灭。
风中,那两道身影的血肉在这股力量下刹那凝结成石塑。在一道雷霆之下轰然崩碎。
“一场缘浅,人活一世,长生不死。到头来、那些亲近之人,死的还是死。只剩一人独留、一道残念,这种结局便是最好的结局。”
“只是,吾心中还是不甘。不甘无人能与那不知是否存在齐比肩。”
那道身影,又是一步。这一步,便是来到了一座山中。
当楚程看到那一座山,心中顿时起惊涛骇浪。
那是一座十万丈高的大山,直冲星河,白云难以掩尽。
在那里,果树摇拽,有情人相依相偎。
“情为何物?不过过往云烟。”
那道身影,忽然缓缓转身,抬头再次望天,蓝天白云,其上浩瀚无垠。
在这一刻,楚程脑海轰鸣。
“楚程...能有资格走出此方困地。那么,吾便在帝临关等你一场,战天下之巅!”
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 帝临关
喃喃开口,这道声音极为轻微。但落在楚程耳中,却是如雷咆哮,席卷着他神海,将他的神海与灵魂齑灭。
“此人是谁!”
此刻,楚程脑海仿佛要炸裂,脸上鼓满了密密麻麻的青筋。
那道目光,如同世间最火热的炙热之光,烧灼了楚程的心神,让他口干。
“何为仙台.......”
这是一道自问,是当年楚程坐临天朝楚家圣地,自己的叩问。
“集百家之长。夺其中之妙,归作自我。”
隐约之间,他听到了一道声音,在耳中殷切回旋,如一丝线、深深绕在心间。使得刹那顿悟,凝超然仙台。
这道声音、虽回响在心中。但仿佛是来自自己的声音。
他的惶恐,他的不安。还是在于那人的步步之间。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的时间,都被那人无视。可以步步随意插足踏入。
“那人究竟是谁!”
楚程心中惊恐万分,在那里、他看到了自己。那情人在果树摇拽之下相依相偎,不正是当初他与银临这对秀鸳鸯?
那化为凝石的二人当中,他认出了其中一人。
一名青衣男子、曾经现于人世七域、那广袤无际无人域中的一条传闻被楚木生开辟的帝路中。
那名青年男子,一指崩灭一尊堪比帝的古巫,化其为血、加剧了人世帝位的凝现。
“那名强者也死了么.....”
“那人...当初,就在我眼前...看着这一幕幕事,我却丝毫不曾察觉。那大龙横空,这是大龙象阵,现天地力极,那人...又是谁?是否...是我曾经在帝路中看到的那名男子,那名在无数尸骸下,抱着一名红衣女子、指天狂癫的人?”
那名强者,仅仅是气息,给楚程的感觉、便远远超过了幽冥之主。这世间、怎还会有如此强大的人。
万般思绪,一一涌入脑海中。使得原本就像是支离破碎的神魂与识海,再也支撑不住,一口血水喷出。
“帝临关...帝临关...那人...在帝临关,等着我。等着我.......”
这是昏厥前的最后话语。
师兄!”
灵宝道尊同样脸色苍白,但他并没有看到楚程所见,也没有看到那道模糊的身影,在万般俱静中,仿佛一步一纪元、一指一人间。
尽管,那一道风,带来了无形波意,也只是带给他痛楚。
这是绝望的痛楚。尽管,他感受到了那极强的战意,但这战意身后、更多的还是无奈。
这是属于一个人的无奈,一个人的不甘,一个人的绝望。仿佛,这诸天万界,这苍茫浩大之中,只剩一个人。
灵宝道尊看到楚程喷出鲜血,那猩红满幕、触目惊心,在这滚滚红流中、刹那蒸腾、形成再鲜眼。
这无声无息的惊变,实着让灵宝道尊感到惊恐、感到仿徨。
楚程的气息在飞速下降,就连生机也是如此,灵宝道尊、伸手之中、感受到那冰凉,刹那面如死灰。
他知晓,二人之命相连,若是有一人身死、那么另外一人也会死。
但这并不是灵宝道尊的心惧,而是对于师兄的不舍。死亡对于灵宝道尊来说,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但在某些事情面前,死亡又变得不再那么可怕。这便是在此生最为亲近的人面前。
“师兄!师兄!”
灵宝道尊感受到手中的身躯,体温再不断冰冷,甚至刺入骨中。
“师兄...不可能死!”灵宝道尊双眸通红,咬牙之中,身上光芒大现。
光阳之力,笼罩四方、也完全笼罩着楚程的身躯。
他要以光阳之力,驱散楚程身中的寒冷,来延缓这生机的退散。
“师兄与我,注定要遨游九天。各掌一座苍茫,成为不可言。又怎会陨落在此地!!!”
在这天之上,光阳之力便是最大忌讳。
当这光阳起,的的确确降缓了楚程身躯的冰凉再降。但这光,向来是万物所追逐,尤其是黑暗中,有光升起,那么、就是这天地中的最显现。
黑缕开始涌动,不断向着那光芒的源头,是飘至而去。一缕缕,不用多久就将铺天盖地。
灵宝道尊看了四周一眼,抱着楚程的身躯、带着光阳、向着远方飞遁,要逃离这即将形成黑流的不详聚集地。
但这只是一时之缓,只要光阳身在、那么,这不详就将一直追寻。
这追寻,将一直延续到楚程醒来。这醒来,或许便是很久很久的时间。在这时间内,灵宝道尊或许、将陷入重重不详之中,只能凭借身上这些灭器,以及祈祷自己的气运能够一直,一直坚持。
“帝临关.......”灵宝道尊一路飞遁,在这血红的天地,拉开了一条滚粗的金线。
这像是一条河流,清澈的只有一色。但有蛙在这下了种子,一颗颗带着长尾的黑点、连成一片、向着这活水的最源头游动而去。
“师兄最后之语...是提起了帝临关。有人在帝临关,等着他。只是,这帝临关,又是在哪里?这帝临关,是否就是师兄所说的这不详源头,是那位就连师尊都自认不如的无上强者证道之地?”
灵宝道尊心中思绪,身上光阳再次爆发,再增其速。
这光芒越盛,所招引的黑流、也将越多。但他没有丝毫办法,唯有如此、才有一线生机。
他要找寻修士,探问这帝临关究竟是在何方。
既然师兄所说,帝临关有人在等待着他。那么,那个人或许、便是救助师兄的人。
灵宝道尊在飞行中喂了楚程神丹妙药,已是身上倾数而出。但还是丝毫不见起色。
时间流逝,弹指之间又是十年。
这十年,有人看到天际之中现起两色。一色为光,另一色,也是为光。
两色都是光,只是前者光芒灼炽盛、可以温暖万物,但却是不过百丈之距,而后则为暗,仿佛是前者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给吞噬了光的本源。
事实上,这的确很恐怖。有强者远远望去,便是胆战心惊,仿佛大难在下一刻就要马上来临。
在这光的源头,有一名身戴华饰的老者。只是,这名老者尽管批戴着满身珠宝,但没有丝毫盛气之势,反而是脸色惨白,浑身是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
远远望去,这名老者怀中抱着一名白发男子,此人已是浑身冰覆,感受不到多少生机。
“帝临关...帝临关!!!”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光明
“帝临关!帝临关!”
这名老者几近咆哮,声音轰荡、掀起了万座山。
那一座座鲜红的大山,接连崩坏,如同火山喷发一般,涌起冲天浆水,又是在这声波震荡中,齑为淹没。
此间有三色。但这第三色刚出现的刹那,就被那金光淹没,而后、暗淡袭来。
灵宝道尊的双眸猩红,布满了血丝。运转九天玄功冥息之法,极为耗费心神气力,必须修养补息。
但灵宝道尊,却是没有丝毫歇息。没日没夜的一路奔赶。尽管如此,依旧被身后的不详追击,不旦没有拉开,反而越来越被逼近。
若是灵宝道尊有一次停歇,那么早已被这不详追至。到了那时,尽管可以突围而出,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这代价,便是灵宝道尊身上的件件器具。这些器具,只是他临摹而出,根本比不上真正的灭器,空有一击之力,无法长存,甚至还达不到真正的灭境一击。
但这件件临摹之器,却是有着抵抗这不详的能力。为何如此,灵宝道尊也是不解。
这不解,不需多去推测。他知道,若是此刻不用,那么、身后的不详将要临身。
到了那时,一旦一件灭器被点燃,所有灭器,都会接连爆起,形成一股、就连自己也要被波及的毁灭之势。
“我已是吞服了所有丹药。奈何,师兄教授于我的心法太耗费心神。而我的大半光阳之力,都是入注师兄体内,顺着体内脉络、清楚那体寒。然而效果还是不大,只能稍稍延缓。最多延迟个数月。”
灵宝道尊伸手触碰怀中的冰雕,只是微触、就连他的手指,都覆上了凝霜。可见这冰寒是多么的恐怖。
这路途迢迢,终究是梦曲折路遥。灵宝道尊只凭楚程昏厥前的最后话语,知晓帝临关,却是不知,这浩大天地,究竟何处是帝临。
这一路,灵宝道尊何尝没有隔空传问其他修士,但没有几人敢答问,就算是答也是不知。
毕竟,灵宝道尊、身后便是不详。有何人敢对视不详?
他茫茫之中,如一只无头苍蝇般、东窜西窜。
灵宝道尊知道,若是这样下去、绝对找不到师兄留下的线索,帝临关。
但他记得、师兄最开始便是想要找寻一名就连师尊都自认不如的强者证道地。推测,那处证道地,便是这不详的源头。
或许,这帝临关,就在那里。故而灵宝道尊一直追寻着不详发生的频繁地。也正因为如此,只有他所能见身后的黑流,越集越浓。
浓的就连灵宝道尊都难以挣脱了。
在这红色的天地,那一线之中,那暗淡的光芒逐渐吞噬那灿烂、却仅剩不多的光阳,看样子不到片刻,就将追击而散。
“师兄不死,那我也不会死。这是仅有的一线生机,而我也坚信、师兄不会死。”灵宝道尊看了身后一眼,咬了咬牙。
他在等此刻,等待这一刻的到来,等待这不详接近。
因为,他要一击斩断这身后的不详。若是斩断,那么他必定又能再坚持十年。
对于他怀中的这具冰塑,十年太长,或许来不及等待。但这只是限于光阳无法尽数融入时。若是灵宝道尊所散光阳尽数融入楚程身,那么便不再是数月,而是又一个十年。
灵宝道尊不再迟疑,右手一挥之下,手指中四枚戒指
轰然飞旋而出,同样身上数百件器具跟连而出。
四枚戒指,三百件器具稍稍而落,便是瞬间开裂。
这场追亡逃遁的游戏,这数百件灭器。是这起源,也是这断绝。
在这一瞬间,灵宝道尊便是心神大凛,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强烈的生死危机。
轰隆!
刹那之间、天地俱暗,无边及远。
整个天地突然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仿佛末世来临,在那最为深邃的黑暗深处,一道紫电夹着锐啸声划破长空,而后、现五颜六色。
这强烈的不安,不是出自于那不详,而是自身所为。
数百件灭器如同秋色的草原一般,当有一件开裂,便是如火燎原,燃速迅猛,光照天地。
灵宝道尊深吸了口气,在这毁灭之力来临时,瞬间再次伸手挥出。
一件大鼎,定罩大地,同样也罩住了灵宝道尊和怀中的身躯。
这是一件空器,也是灵宝道尊从楚程给予的玉筒中所勾画、为数不多的空器。
鼎立汪洋澎拜汹涌当中,要扛住这一道风波。
五光十色充斥天地,仿佛有一把大刀、斩断了身后的暗淡。
而后,天地再次无色。有一柄无形的刀、斩断了腐朽的柳,尽管斩去了所有枝条,甚至斩去了半数树腰,但留得了躯干。待来年之后,又会长出新柳嫩叶。
“当!”
有钟声悠悠,响彻方圆百万亿里。几乎是在这范围中的修士,都感受到了心悸。甚至带有不可置信。
这究竟是何威?能如此惊天。
其中甚至有一尊灭境大能,抬头带着骇然望天。
“神煌天...何时出现了这等强者...怕是灭境绝顶!”
这威势实在太恐怖了,如同一场噩梦降临了人间,让所有人惊恐。也让那一个金鼎颤颤剧烈地抖动,甚至出现了开裂的痕迹。
“我早就预料到,这数百件灭器同时催动,十分恐怖。甚至能威胁到自己性命。故而,我从未疯狂,从未动用。若不是师兄给予的玉筒,我也不会冒如此错举。”
“果然,就连伪空器、也无法阻挡么。”
灵宝道尊脸色惨白,一次性催动如此多的器具,几乎耗费了他所有心神。
他狠咬舌间,强行提神。伸手之下,一枚白棋冉冉升起,化作波澜、向着四方开平。
又是一件空器!
当这一件空器出现的同时,这逐渐开裂的金钟,终于停止了开裂。那浩浩荡荡,也止在了金钟之外。就连不详,也崩散于此。
毁灭在继续,天昏地暗,持续了百日。
当一声轻微的轰鸣降临,灵宝道尊连忙向着东北位,身形骤虚,便离开了原地,于虚空里连踏数步,身影刹那消失。
光阳大起,又随之而去。渐渐归于极为远外的那道身影中。
而后,一声声开裂。
金钟与那枚白棋在这声声裂中,彻底崩溃,大量细沙随风飘逝。
这画面看着极其美妙,就像一场小雪,密密麻麻,却是并不急,飘飘洒洒的落向大地。
毁灭之势消失了,任由这场雪飘东西南北。可惜的是,这里终究是一场绝地,如同地狱。就算是再美的景色,也要被穷途恶境所吞噬。
血涌朝天,刹那之间就淹没了这场雪。
此刻,灵宝道尊在半空中咳出一口血。这百日的抵挡那灭势之威,已是气力殆尽,更何况还要以光阳之力,入融怀中这具雕塑。
“师兄...为何会沦落到这个下场。怎会暗中了不详。”
到现在,灵宝道尊还是认为楚程是中了不详。他还深记,师兄化成冰雕时、自己同样感受到痛苦。
“不管怎样,一定要找到师兄所说的源头,那帝临关,找到那个在等待师兄的人。或许,这就是一线生机。”
“应该快了,这不详的出现。已是达到了一日二次。”灵宝道尊伸手一挥,手中却是空无一物,这才想起、自己身上已是无一颗丹药。
灵宝道尊苦笑了一声,低头喃喃。
“师兄啊师兄,你可是师弟好不容易找到的知音至交,若是这样陨落,岂不心痛死师弟?罢了,就算你殒命,至少还有师弟陪着你是不是?”
灵宝道尊再次笑了,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苦笑。
“到时,黄泉路上又是一对兄弟,若是有轮回、你瞧我们二人是否能投胎一地,成亲兄弟?可惜,你我二人不能成为此间禁忌,这要让师尊失望了。”
灵宝道尊摇了摇头,又立马点头。喃喃自语道:“你我二人必须成为禁忌,可不能让师尊她老人家失望了。所以,师弟我定会找到那源头。”
灵宝道尊再次狠咬舌间,体起隐藏在体内的深处的最后气力、让光阳大盛、奔于远方。
时间流逝,又是三个秋。
天地轰鸣,又是天昏地暗,而后有一道长虹从黑暗中挣脱。
一名浑身破烂,白发乱散的老人、单手抱着一具冰雕、飞速从黑暗中逃离。
老人的眸光极为浑浊,仿佛已是见不得神彩。
这是灵宝道尊,三年来、一路不停歇的飞遁,冥息**的施展,已是几斤油尽灯枯。
恐怕,还未找寻到帝临关,灵宝道尊便要灯枯而亡。
呼啸的暖风拍打着灵宝道尊冰冷的脸,他好像感受到了些什么,抱着冰雕的手紧了起来。
灵宝道尊的睫毛微颤,眸光依然暗淡,看着越来越深沉的血色,感受着远方的气息波动,神情有些激动。
虽然油尽灯枯,眸光暗淡,但视线依然是明亮。
灵宝的道尊眸里的暗淡,在这一刻竟尽数替代成了狂热。冰冷的身躯、也仿佛有火燃烧。
只因为他看到了光阳大照,所见前所未有的明亮。
在这明亮之中,竟座立着一座巨大、又无比广阔的城池。
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陌城
一座城池,座立这天之上、这血红的地狱。
这光之盛,远远超过了灵宝道尊的光阳之力,要强盛千倍、万倍不止。
在这世上,灵宝道尊第一次见到如此炽盛的光芒。
随着烈阳的悬挂,这山光也渐渐的明亮起来。这经过无数岁月,证明了久经不散。
天之上,是诅咒之地。万物在此都要腐蚀。然而这里,却是群山翠绿,迎阳透光。
风之来,不再是闷热、而是让人享尽清凉。更是有微风吹拂荷花、清香怡人。就算远在千万里外,那竹叶滴落水声、也是清脆。
如此美景,是身在天之上的所有修士、都在日日夜夜想念间。
只是,这世间大多数人、都不知晓天之上,竟会有一座城池,一座春意盎然。
“难道...我是回到了天之下?”灵宝道尊的视线越加的明亮,想要看清那座城中到底隐藏了什么。
除那城池,四方的青山连群。其余依然皆是血红,与天之下的白芒一片截然不同。
这里,不可能是天之下。
“难道...我真的是到了彻底油尽灯枯的地步。故而出现了幻觉?难道...今日便是我灵宝道尊殒命之时?”
灵宝道尊颤声开口,心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修道至今,气运之强。甚至可以称为天道的宠儿,命运之子、一路顺风顺水。
他更是遇见了传说中的存在,入得其眼。成为弟子,得到空境心法,更是得到了传承心法。
这注定要翱翔九天,注定要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岂能说殒命就殒命?
灵宝道尊不甘,不甘自己就此油尽灯枯而亡,愧疚之心也是更加的深浓,充斥着整个心神。
“师兄...对不住。”灵宝道尊苦笑了一声,伸手触碰那冰寒刺骨,感同着这寒意、是心灰意冷。
但在下一刻,灵宝道尊忽然一怔。而后,暗淡的眸光。
有一缕光,随着白云飘缓、没有阻挡的从远方照落在怀中的冰雕中。
灵宝道尊清晰感受到,当这一缕光照落,那逐渐逼近楚程神魂深处的冰寒,竟有了停顿的迹象。
“这是.......”
灵宝道尊深吸了口气,眸中光芒再次起。
这的确是天之上,但却并不是油尽灯枯下的幻觉。
这是真正的一座城池,这真的是光阳之力。
灵宝道尊不在迟疑,一声破空中、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几乎同一时间,极为深邃的黑芒追至到这一处,一声炸响中、虚空尽裂、卷起万里碎片。
涌动在继续,几乎已染尽了整片天际。就算在外,不运转冥息**,也是能够远远望到那一片深邃的暗。
又是一阵声响,这是惊涛骇浪声。汹涌再起,继续追逐这那道光阳而去。
这一追,便又是千万里。灵宝道尊发现,这黑流的涌动聚集,竟是随着临近那座城池,变得缓慢了起来。
或许,正是因为这光阳之力。也或许,是因为那座城中的存在。
有如此强盛的光阳,所身怀者、定然是强大的难以
匹敌。更是在这绝域、立一座城池,保持长春长存,这足以说明这是藐视这不详之力。
当灵宝道尊来到这一座城池,便是感受到了沧桑与雄伟并存。
二十多年过去了,加上曾经的数百年,灵宝道尊终于在这里,找寻到了一处生机之地。
即便是他,也在这一刻激动无比。更让他激动的是,当那黑暗来临、便有磅礴而至,光阳如同冲天之柱、一根根冲天而下灌冲而至,屹立天地十方。
在这一刻,那无形的黑流、仿佛遇到了堤坝,迟迟无法向着前方移推半寸,反而有节节崩溃倒流之趋。
远远望去,是一片光明与黑暗的争锋相对。
自古有言,邪不胜正,正只压邪。原本灵宝道尊认为在这天之上,这一句话不过是笑谈。但此时此刻,却是见到了这正气压邪。
天际、下起了火雨。像是蜡烛燃烧、烛油滴落、带着黑丝顺着轨迹流下。但到了最后、只会剩下一色本真。
这场火雨便是如此。或许、这天之上到处都是红火,但曾及何时、却是一片清明。
这不过是再现反初罢了。这片深邃、在不断被光明食,大面积大面积的消退,又如一座冰山碰到了滚热之水,在不断的消融,降落大片大片冰水。
这火雨滴落在地,便是只剩了清色。当这清色渗入地底、于是这青色变得更加青色。
春意盎然升风光秀丽,湖光如玉,花枝招展,荷香更加盛浓。
“这.......”灵宝道尊瞪大了眼,这无法人力抵抗的不详,竟被这数千道光柱驱散了,不是逼退、而是彻底清洗一场晴明。
天面蔚蓝,这是天之上出现后从未出现过的场面。
一时间,灵宝道尊看呆了。这天之上、竟会有力量,能够抹去不详。
当身后那片如同汪洋大海般的黑潮尽数被这光阳之力驱散后,再也难以集聚。就算是后方依旧有黑流跟随而来,也是在刹那之间就崩散。
根本无法接近!
灵宝道尊在这一刻呆住,但有人却是没有。这座城池中,有数人抬头望着天际,几乎是同时摇了摇头。
“按道理,这天灾还有百年期限才到来临。故而并没有开启门禁,为何今日这天灾就降临了?也还好三月后、陌城中有大型拍卖会,更是帝临之路的开启,各路强者都纷纷而至,甚至有打通无妄道的猛人来此,对于帝临势在必得。”
这数人抬头,看着上空那火雨逐渐减弱、天地清明。并没有感到过多的在意。似乎这对他们来说、已经见怪不怪。
他们看到了蔚蓝晴明之后,便收回了目光,并没有看到高空中的灵宝道尊。
只因灵宝道尊运转冥息**,故而城中的某些大能,都是抬头略扫而过,便收回了目光。
“这一座城池中的强者...堪比一座苍茫之聚。莫非,神煌天的灭境大能,都奔赴了此地?”
灵宝道尊感受到了近二十道无比强大的气息,带着灭势之息。这是灭境无遗,一座城池,竟存在着十八尊灭境大能。
“有此光阳,师兄在此。便不用再受冰寒之扰。”灵宝道尊尽管不知晓这里究竟是何地,为何
会有如此多的大能,但这里的光阳之力,虽说不能溶解楚程体内的冰寒,但却是可以完全制止这延续。
灵宝道尊正要一步踏入这座城中,突然昏天地暗了起来,四方世界、也开始颠倒。
只是,这天并没有暗,这四方世界也没有真的颠倒。完全是因为灵宝道尊的感知。
他累了,真的太累太累。二十多年连续运转冥息**,加上一直持续光阳之力,早就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若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坚持,早就昏厥了过去。
他是燃烧自身灯盏,来坚持余下的年月。
当灵宝道尊看到了这座城池,当知道这里的光阳之力,可以融消。心底的那一根紧绷了二十多年的心弦、终于松缓了下来。
一身紧绷、在这一刻松缓。终于,彻底崩散。
一道身影,连同怀中的冰塑、从高空向着大地斜直而落,要坠往这座城池中。
........
........
这旭阳升照映着山上树林,远方竹林掩着小路通向了幽深处、一座阁楼前、花木茂盛又缤纷。
这里、山光明媚,鸟儿在此穿梭中更加的欢悦了。阁楼北上百步、便是一汪清澈的潭水,可以让人爽神静心。
但此时此刻,万物都保持着沉默寂静,只有一名身着白鹤道袍的中年男子,手握长竿、坐在潭边垂钓。
中年男子伸手一拉,长竿随之而动、那鱼线也随之而动。
一声哗响,一条金色的长鱼跃出了水面,光芒之下、这鱼鳞金光灿灿、渲染了大片波涟。
“这金光定罩,倒也是祥瑞之相。看来,这一次的帝临开启,本座有望登上那最高巅。”
“传闻,帝临关,有着一条通往无上之道的路。当年叱咤风云的陌尘修之所以可以名震天下,掌握一座苍茫,正是走上了那条道路。”
“只是,自亿年前、那批强大的让人只能仰望的陌尘修,尽一夜间不知所踪。只留下了这一座在天之上开辟的城池,供众修士、能够在绝地、得到喘息的机会。”
“久而久之,这座城池。也成为了吾辈强者的集中之地,尤其是到了帝临之路开启之时。”
中年男子收起了这条金色的大鱼,放到了鱼笼里,而后环顾四周。
“十八尊灭境,岂会如此。待帝临之路完全开启时,至少在百数。不仅是神煌天、甚至其它苍茫的强者,都会奔赴此地。这帝临关,便是我等灭境强者争锋之地。”
中年男子收回了眸光,再次看向这片清澈的湖潭,正要挥手将鱼钩掷入水中。
忽然之间,中年男子眉头一挑,猛地抬头望天。
他所见,有一块巨石从高空而落,无声无息的向着此方坠落,若不是感受到云层细微的波动,他也难以察觉。
“这是.......”
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至宝
此时秋风荷荷,那破开云层叠叠,如同一滴露坠了玄天,将在玉盘中落,而后出水成芙蓉。
在中年男子伸手一挥之下,潭水之中只响起一声扑通,却掀起了一河碧波,最后沉底。
彤彤烈阳之下,是那碧水逐白。只是刹那,便是如同长开了满幕芦花。这芦花点点,平沙落颜,又是眨眼之间,铺成了镜面。
那从苍穹中而落之物,坠入潭中、便是如一颗极为细小的沙石坠落,不起丝毫惊伏。在坠落到刹那,便起了缕缕白雾
这是寒光。当这寒光升起,便以中央为始、刹那向着四方扩散,潭中的一切,都开始冻结。原本在潭中嬉游的鱼儿,一动不动,那水底的藻体从软到了硬。
那寒光也顺着那枚鱼钩、从鱼线顺着长竿逆流,于是寸寸起霜华,不到一个呼吸、这长竿同样成了冰雕。
这寒光在继续,延升到了中年男子的手中。只是微微触碰,他便感受到了一股极冽之寒。
中年男子瞬间脱手,眸光一凝。
“这寒冽...比之极寒还要甚之....若是常年于此,恐怕就连第二步强者,也会神魂冻固。”中年男子退后了几步,低头看着面前这一处寒潭。
中年男子眼中的震惊与骇然,一显无余。先前这一幕,突然出现、也突然降临。恐怕这诺大陌尘之中,除了他之外、无人能够得知。
若不是他察觉到那云层轻微的波动,恐怕也是无法察觉。
白光大起,逐渐覆盖了四周的千树万花。下一刻,又是一阵更为光亮的白茫从中央再起。而后,便是五光十色。
“这是........”中年男子再次疑惑开口。而后,眸光凝视那一处湖潭中。尽管,他的视线随落、便是无形中起了凝霜,直入眼瞳。
有烈焰从眼中升起,一股灭意刹那间齑碎了这凝霜。而后,终于看到了这寒潭中央,有何物。
那是一个冰雕,是一个人形。但却是看不出其貌。只是冰雕形,其中并没有人的影子。像是雪中自然成形。
中年男子看到了这冰雕中,有数百件散发着璀璨光芒的华饰,各个宝石镶嵌,看着极为不凡。
在其中,更是有波纹荡动,散发着阵阵玄妙的气息。更是让他感受到一丝威胁感。
“这是玄器........”
中年男子感受到这玄妙的气息,双眸瞳孔顿时微缩。
“这是玄器,这是灭器....这一块寒冰中。为何会有如此数量的灭器?”
中年男子心中震惊,这从天而降之物,是一块冰石、一块人形冰石。这块冰石极寒,更是蕴藏着数百件灭器。
数百件灭器,这恐怕已是九天十地所有大能的总和。
“五百六十七件,这冰石之中竟有如此多的灭器。整个九天十地、都没有这等数量。为何...这冰雕中会有?”
中年男子喃喃开口,心中的震惊久久不能平复。
五百六十七件灭器,若是这寒石显于世间,那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众所周知,每一名第二步强者都只有
一件本命之器。
有此本命玄器、可以使得第二步强者们爆发出超自身实力之势。若是一件本命玄器催爆,那么、等同于一名玄境强者自爆。
同样,灭器也是如此。只是这代价极大,若是失去灭器,失去了这本命之器,便是彻底失去。
在下一刻,中年男子再次一怔,而后眸光死死的盯着寒潭下的那块冰石,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
他所见,一道极为璀耀的红光、正中冰石中。
这是一枚戒指,散发的气息、若有若无。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但其散波的气息、却是让中年男子感到窒息。
“空...这是空器.......”
“金光之罩,瑞祥之相,真当是天赐福缘!”过了许久。中年文士提起鱼笼中的金色大鱼哈哈一笑。
这是一件空器。空境、这对于第二步修士来说大多不知,就算是踏入在灭也是大多不知。但中年男子却是不同,这是一名灭境后期、绝顶大能。
就算是在天之上,这中年男子、也是最强几人之一,甚至有正面硬抗不详之力。是有资格追逐空境的存在,又岂会不知这空境。
“当年,那一处地、我与几位道友联手,依然打出那一条通道。那一条路,比之破妄道更加艰难,也更加凶险。但也是通往那传说之地的唯一之路。”
“当年没有把握,但若是有了这数百件灭器,以及一件空器...不对...是三件空器!”
他看到冰石深处,还有两枚戒子。与第一枚不同,这是极为暗淡,没有一点光芒。但同样是若有若无,这无之间持续较长,而这有之间、不过短短刹那。
这一定是比第一件空器更要强大。否则,也不会呈现这种动律。
中年男子在大笑之中又伸手,一掌向着面前的寒潭拍下,轰然之间、这寒潭一震、四分五裂、又在裂开中破碎。
潭下的细微万物,都在一刻间在这一掌下被齑碎。但最为中央、造成这潭水冰覆的起因之物、却是纹丝不动,没有掉落一丝碎沙。
中年男子眉头一皱,伸手之下手中大起澎气,毁灭之逝瞬间降临、四周一切、都陷入了无形的焰火中,都开始消溶,唯独不变、只有那一块冰石。
“这.......”
这是灭境后期大能全力一击,这一击之下哪怕是一座苍宇也要刹那崩灭。然而,这一块寒石却是没有一丝动摇,完完全全抵住了这一击。
“这冰雪、莫非在自然之下、彻彻底底的成为了玄材。若是成为了玄材,这么这是何等坚硬。恐怕十尊灭境大能联合出手,这破不开此坚硬。”
中年男子深吸了口气,眸光流转闪动。
他根本无法看出这块冰石是何种玄材,也不知晓其内为何会蕴藏如此多的灭器,甚至有三件空器。
他只知晓、不管是这冰石还是这数百件灭器、以及三件空器。任何一种、对于灭境之修来说,都是一场造化。
一件灭器自爆之下,就能重创一名灭境修。若是数件其爆,就算是他也难以接下。
若是将这冰石凝练成护甲,那么便是一件至高圣宝,有此甲在身、便是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中年男子凝视这护甲许久许久,眸光一直在闪动,最后一刻、光芒大耀。
“原来如此!”
中年男子叹息了一声,有些失望、但却丝毫不减火热。
他察觉到了这冰石上的奇异变化。当这光阳大落,照射其中、便是有一丝融化的痕迹。
只是这痕迹,极难察觉。但中年男子在观测之下、这一点细微还是察觉到了。
“不是玄材,只是冰寒而至。在这光阳之力下、有所融减,但却是极为细微。恐怕以此持续,数千万年也不见得能够彻底消融,露出这几件玄器。”
中年男子喃喃开口,而后身躯微微一震。在这一震之下,有光阳大起。
这光阳之照,如同实质,如铁般拍打在这石块上,使得这原本纹丝不动的冰石、终于有了荡动。
依然只是细微,但这冰石在这光阳之力下、却是肉眼可见的减少了一丝消减。
“光阳之力,可消融此冰石。但距离帝临之路的开启,只剩下三月。而本座就算是不眠不休的使用光阳之力,印照这块冰石,也至少需要数年时间。根本来不及。”
中年男子沉默许久,也思绪许久。也想到了如何在这短暂数月间溶解这冰石的方法。
“人心难测。但在那传说之路面前,这人心、只会归于一处。”
.........
.........
有痛感才透过感官六识,传到脑海中,一名老者的体表,是纵横交错的伤痕,尽管全身被白布覆裹交扎,但依然还有一股股血水从裂痕处溢出,染红了布裹。
老者清醒了数日,却是始终无法睁眼。
极度的疲倦涌上心来,让人直欲昏昏欲睡,也只能勉力让自己不再陷入昏睡中。
只是,尽管他如何支持。现实总是会违背意愿,他躺在一张破烂不堪的木床上,没有床褥,这一张床、也因为身上血水浸湿,除了血水,还有汗水。
老者的心神早就在这二十多年里耗干,这是修道至今、遭遇到的最凶险的境地。若不是依靠心中的执念强行支撑自己,那么早已丧命在那不详之中。
他做了一场梦,一场极长的梦。也是一场,美好的梦。
在梦中,他与一名白发男子拜在同一名隐世大能者之下。
他们二人,都是天资卓越,远超同代人。年纪轻轻就超越了老一代强者。
吒风云、并不是一场笑谈。他们二人之强,足以冠绝今古,最后甚至超越过了他们的师尊。
只是,一场绝顶之灾、在某一天突然降临。他们的师尊惨遭不测。而他们,甚至不知晓、这灾究竟是天灾、还是**。
不断有人在死去,其中有凡人、也有强大的修士。但他们都一一暴毙,甚至连师兄为了守护他,都遭遇到此劫,最后只剩孤零零的一人。
第一千二百八十五章 毁灭
整个天地静止在无声中。在这一人独世下,是多么的恐怖。在黑暗中、冰冷中、他是唯一的**。
他对着高空大喊大叫。然而,不管怎样、他只能在沉默与孤独中前行。就算他怎么呼唤,也得不到任何的人回应。包括他最想念的师尊与师兄。
“曾经的最强,怎会逝去。当年师尊一手镇压三千界,一气可吞一山河。怎会无声无息的陨落。这一定是师尊遭遇到了暗算,否则这劫难也要被师尊踩在脚下。”
“还有师兄,他是真正超越了师尊的人。他又怎会遭遇到了不测,反而是让我一人独自残留?”
他已是长生不死,所有人梦寐以求。但当他看尽了身边重要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去,那么、要这长生不死又有何用?
“我愿意死去,换得师尊与师兄的复生。”
这名修士,在数不计的岁月中已经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抬头望着四方废墟,浑浊的双眸中,流出了大量的血泪。
“我曾于师兄一同追随师尊,曾经镇杀过最为强大的几尊生灵,也杀进禁域尽头、留下浓重一笔。也曾闯到那掌尽众生生死的轮回源头,看到了那一片破败不堪!”
“我与师兄,联手踏入那以血肉筑成的骨路,一生都在征战、也一生未败。我与师兄屹立天地间,有谁敢称无敌?岂会就此就输?”
“师兄...师兄!!!”
老者仰头大喊,想召回魂魄早已消散无数年的师兄魄。但如何呐喊、都是无力回天。
曾经的战友逝去了,曾经的亲友也离开身边多时。老人昔日很强、也有过绝顶辉煌。但如今,却是佝偻着身躯,老泪纵横。
“师兄!你回来吧。曾经,我们便如同双生子,一直行影不离、是最为无敌的组合。可是如今你又在黄泉中的那一方?这辉煌的大世还在等着你所创,今后的辉煌、也只会属于你我二人。”
“不可能就此结束,你这朵最鲜艳的花、也不可能就此凋零。师兄...师兄...师兄!”
老人深陷绝望,身上的腐朽之味也越加的浓烈。
他已是快不行了,当一个人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他觉得自己很可悲,重要的人竟在自己面前身死,而自己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那位惊艳了岁月,睥睨诸天万界的天之骄子怎会就此落幕。
但还是落幕了,尽管老人不肯相信、还是落幕了。而他,也终究在这大悲中化作腐朽,也将落幕。
“傻孩子,师兄一直在这里呢。乖宝宝,不哭不哭。”
忽然之间,有一道风、仿佛穿过了万古、穿透了所有时间,吹拂到了老者耳中。
“师兄!!!”
这一道声音的出现,让老者心中大恸。
是当年的人再次回来了吗?回到自己身边了吗?
那么...那个人究竟在哪里?
老人抬头、举目而望中并没有发现任何身影。但这道声音依旧在耳边回旋。
“不哭不哭,你说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哭。喊什么师兄,还尽说什么瞎话、什么谁敢称无敌。什么最无敌的组合。
什么今后的辉煌属于你与师兄二人?果真是应证了白日做梦的那一句话。”
老人听言一怔。而后癫狂而起。
“你不是师兄!你究竟是何人?我没有做梦,有我与师兄在的地方,便是无敌!”
“你以为你是武祖?敢称不败吗?”
“武祖?天大的笑话,什么武祖,就算是来个武神,也要被我师尊翻手镇杀。这天上天下、何人敢在我师兄面前称之为不败?”
而后、这一片废墟中又起一声嗤笑,带着一丝玩弄笑意。
“那你说说,你师兄这么厉害。那么,他姓甚名谁?看看能不能说出一个能够震慑住我的名字。”
“我师兄...姓......”老者说到这里,忽然怔住。
他这才想起,自己到至今还是不知师兄姓什么名什么。这多年的相处、也未曾听闻、也从未主动去问。
因为,他觉得姓名不过是一个称呼。真正上的意义,真正的亲切,便是这三个字、大师兄。
“大师兄就是大师兄,何须姓名?仅凭这三个字,便能盖压诸天万界所有强者一头。”老人的这一具佝偻的身躯,在这一刻笔然站直,抬头望着那深邃的宙宇,一字一字开口。
“我不知你是何人,但敢辱我师兄、唯有死的下场。纵使我的气血不如当年,是老衰将死之人。但将你斩杀,还是不难!”
老者怒了,这世间可以有辱他、轻视他。但绝对不能这样对待他的师兄。
匹夫一怒,当血溅五步。更何况,是强者一怒,是这方世界最强之人的怒火?
这一怒,自然是天地崩,宙宇碎。一条巨大的石桥、横穿星河、根本无法看到尽头。只有白茫一片、任你天资卓越、也要困死在这路桥当中。
“越说还越来劲了。看来小爷我要粉碎你的白日梦。”
那笑声再次来临,下一刻、一道极为恐怖的气势、便转眼流转整座苍茫星空。
老人猛的抬头,便是感受到了窒息。
仅是刹那之间,老者便察觉到自身之力与这道气息的差距,不得不承认、这不是他可以敌。
“这怎么可能,这天地间怎会有如此可怕的存在?难道...师尊与师兄皆是殒命在此人手中?”
老人想到这里,尽管心慌、但杀机还是刹那大浓。
一直以来,他不知是与谁在战斗,是谁抹去了众生。今日、终于得见了。尽管他知不敌、但也必死战,就算死、也要让那尊存在付出极大的代价。
“给我死!”
天在颤抖,难以承受老者的怒火。横桥之中、一切都是毁灭。
只是,下一刻、有一只手从极为深邃的黑暗处伸手探来,所过之处皆如纸片、层层尽碎。就连这混沌、也是被这只手层层击穿,一切塌陷。
那座仿佛有无尽之路的路桥、也塌陷了。根本没有挡住这一只手的轻轻触碰。
老者呼吸急促,很焦急。他的至强神通、竟挡不住那人一掌吗?
“我不甘、我不甘!我与师兄都为世间绝顶巅煌之人,为何会相继死去!”
强烈的风,吹打的老者衣袍作响、身躯大抖,感受
到极强的压迫力,竟没有丝毫抵挡的可能。
他心中绝望,极为不甘。继师尊与师兄之后,这陨落的命运、也要轮到自己了么?
那一只手臂从虚无中探压而来,老者在这威压下、丝毫无法动弹,只能闭目等死。
但老者没有闭目,就算是死、也要看清这相继抹去身边至亲的人,究竟是何物。
下一刻,虚空中起了波澜。那一只掌中、竟出现了一坛酒。
这酒从高空洒落,如瀑布般直降当头。但并没有任何酒味,而是清水。
面对这九天之上而落的瀑布,老者的全身瞬间被打湿,一股窒息、再去涌来,让他闭眼。
当他睁眼,发现四周的一切、全部已变。
这是一间破烂老旧的木屋,随风而剧烈摇,仿佛下一刻要塌陷下来。
“我没死?”老者很是茫然。自己明明记得遭遇到了一场灭世之劫,身边的至交亲人一个又一个离自己而去,到了最后、就连自己也难逃一劫。
“是,你的确快死了。若不是小爷救你,你以为还能白日里说梦话?”
有一道声音从极为近处,传入老者的耳中。
这道声音的出现,让老者脸色顿时一变,又是一次坠落冰窖中、感受到极寒。
这声音,老者永远也不会忘的。这是抹灭师尊与师兄的那存在的声音。
木床在剧烈震抖,是因为老者的颤抖。
“........”
有一道浓重的沉默,而后有一道几乎憋了很久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你个天杀的,把我的床侵占了整整十二日,让小爷只能睡地上不说,把小爷的床弄的这么脏,我也不说了。但你在梦里装逼说大话,说什么有你与师兄在的地方,谁敢称无敌,那小爷可看不下去了。”
“你什么话都能说,唯独这话不能乱说?也不看看这里是何地,若说称无敌,唯有武祖!”
“天亮了,你该起床了。小爷知道你早已醒,但见你可怜、就没叫醒你。你是有多可怜,如此大的年纪,昏厥在荒郊野外、还受了一身伤,难道你家里就没有孩子?若是没有,也不能夜间出去啊,就不担心荒郊野外有凶兽出没,把你给你吃了吗?”
如此多的话语,让老者一愣一愣。抬头一看之中,看到一名身穿破破烂烂、样貌却是十分清秀的少年郎。
此刻,这名少年郎坐压在老者的腹中,一手提着一只酒坛,正朝着自己脸的方向,正有水流滴答滴答的落在自己的脸上。
老者愣了许久,在脑海中反复思考。最终长吸了口气,道:“你是说,我在做梦?”
少年郎点了点头,道:“不错,你就是在做梦。不过小爷我很好奇,你的师兄究竟是谁?让你在梦中反复提起?”
老者一愣,而后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想要的人出现,突然猛地跳起、大喊大叫,直接将少年郎甩在了地上。
“师兄!我的师兄呢!”
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武祖
“师兄,我师兄呢?师兄呢?”
此刻的老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很是焦躁。
房间内,除了这少年郎外,空荡荡一片,根本无法遮掩人的身影。
老人怎么看,这里只有自己与少年二人。
他想神识探出,在四方搜寻。却是瞬间感受到脑海撕心裂肺的痛,神识竟丝毫无法探出。
这疼痛,难以忍受。就是神魂要被人生生抽出一般,几近昏厥。
“痛痛痛...简直是天杀的,想谋害小爷不成?小爷好歹救了你一命,是你的救命恩人、岂能恩将仇报、对我如此?”
少年郎龇牙咧嘴的揉着屁股,这猛地一摔,若不是少年经常干体力活,身体强壮、换做细胳膊细腿的人,怕是已被磕出淤青。
对于少年郎的呼声,老者仿若未闻,尽管头昏脑胀、跌跌撞撞,依旧飞速地转身,环顾着四周。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师兄在何方?
老者记得,一路遭遇不详追杀。自己带着师兄逃离,直至临近一座城、看到光阳大起、竟生生抹去了那令人惊惧的不详之力。
他也察觉到了在这光阳之中,师兄体内的冰寒之力、终于不再延续、反而有了一丝消褪。这让紧绷在心中的那一条线,得以解松。
使得多年来一直积累的疲累、一鼓作气的升上心头,直接昏睡了过去。而后,不知发生了何事。
“喂!死老头,小爷跟你说话呢!有没有听到?”
少年见老头一直无视自己,也是心中气极。
这少年郎看样子不过十三四岁,正在长身子的阶段,虽说不高、但也有六尺多高,加上老头身躯佝偻,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走到了老人面前低头俯视。
“虽说小爷不打老人,但你若是在无视小爷,我可不介意来一次脚踢老人家。”
在这时,老者才停住了身躯。抬头看着这名少年郎,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难,就像是破了喉咙。
“打我又如何?就算是杀了我又如何?我师兄不在了...不在了。”
老人几乎是呜咽而说,自己多年来的执念、便是活下去,带着师兄一起活下去,保护好师兄,寻找到帝临关、找到那名在帝临关等待师兄的强者,向其求助。
只是,这愿望可能难以达终。
师兄不见了,而自己的伤势太重,根本无法动用一丝玄力,身上的数百件玄器、都在与不详追逐之中,消耗殆尽。
此时此刻,他就跟凡人无异。若是真与这少年郎打起来,恐怕还真不是对手。甚至这少年、能轻易的将其杀死。
少年见这老人双眸通红、含着泪水、一副可怜兮兮,心中的气也是不好意思撒出。
“好了,小爷毕竟救了你。终不能救了又将你打死。否则小爷耗费了这么多的功夫,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少年摇了摇头,按住老人的肩膀,道:“老爷子,你冷静。”
少年郎这具身躯中,也不知拿来的力气,一下子就将老人的身子按
的无法动弹。
一人一少,就这么互相看着。直至过了许久,老人的神志有些许清醒,看着这名少年的脸,眸中忽起精光。
“我与师兄双命同连,只要有一人殒命、那么另外一人,也会死。我能站在这里,虽然伤势依然严重,无法动用玄力。但这是以灭器自爆抗击不详之下,遭到了波及。并不是因为师兄被冰封,所收到了相连。”
“师兄,还活着......只是与我分散。他也同我一样,坠落在这座城池中。”
这名老者正是灵宝道尊,尽管自身受到了难以想象的重创,也没有来得及为自己担心,而是心系师兄。
只是,到现在灵宝道尊还不知晓,他与楚程之命并没有连在一起。就算楚程真的殒命,他也不会死。
若是灵宝道尊知晓这真相,那么又是否会依然如此,依然心系。这恐怕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会知晓。
但现在,若是楚程真的殒命。那灵宝道尊不死,楚程就不死、便会成为他的念想。就算是走遍整座天之上,也要去寻找师兄的踪迹。
只因为,灵宝道尊并没有死。
灵宝道尊死死盯着少年,那灼热的眸光、直让对方心里发慌。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小爷告诉你、我可不好这口。”少年连忙伸回手,慌张地向着后方倒退了一步。
灵宝道尊深吸了口气,向着对方深深一拜、抱拳道:“多谢小友救命之恩。只是,老夫想要知晓,你是从何地遇见的我。在我这边可有其他人?”
说到这里,灵宝道尊忽然一顿,想了想、再次开口道:“准确的说,是一个被冰封住的男人,若是肉眼见之,只会认为是一块人形冰柱。”
“冰柱?”少年郎摇了摇头,开口道:“乱葬岗中哪有什么冰柱?”
灵宝道尊皱了皱眉头,道:“小友、你是说、你是在一处乱葬岗中找到了我?”
少年点了点头,道:“正是在乱葬岗找到了你。那日深夜,我看到你浑身是血的从地底爬出,差点吓尿了我,以为是尸魅复生、闻到小爷我的血肉,从地底爬出呢。”
“还好你走了几步,就跌倒了过去,便动也不动。还好小爷好奇,壮着胆子上前一探究竟。这一看,原来不是什么魑魅魍魉,而是一个大活人。”
“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我遇见了你、若是不救你,我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看来这少年郎真的没有见到师兄,那么师兄又会坠落到了那里?”灵宝道尊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喃喃自语。
这座城池很大很大,覆盖百万里。就算是灵宝道尊也没有想到,在天之上这处绝地,竟会有地域如此广阔的城池。
“若是我的修为未失,可以动用神识。那么便可以用神识探查师兄在何处了。”
若是灵宝道尊修为未尽失,方圆百万里范围、不过一念覆盖间。但现在却是肉多吃的时候我要需捏碎即可。我便能瞬间达到师兄的身处地。”
“只是,师兄被冰封、何来的意志。又如何启动
这鸳鸯传送阵,让我传入。而我就算捏碎这枚玉符,没有师兄回应,我也去往不了他所在的地方。更何况,我如今动用不了一丝玄力、开启玄力洞天.......”
灵宝道尊无奈长叹,但此刻比之原先要冷静的多。
他知道,事先紧要、便是回复伤势。之后再考虑之后事。
“喂,你又再无视我!”少年郎双手插腰,脸颊气鼓鼓,显然是气的不轻。
灵宝道尊回神,歉然道:“抱歉,我心系师兄的安慰,故而一时间没有仔细听你的话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是救了自己的人。
“那小爷便信你一回,不过我很好奇,你都这么大了,看来也快接近百岁年龄,你那师兄、是不是一个老头?会不会老死了?”
灵宝道尊摇了摇头,道:“我师兄很年轻,岂会跟老夫一样是一个糟蹋塌的老头?”
“很年轻?那你唤他师兄作甚?”少年有些好奇。
灵宝道尊笑了笑,带着自傲。一字一字,无比清晰的开口道:“老夫与师兄皆是修士,他比老夫先入师门,也是老老夫平生所见最逆天的修士,注定要成为凌驾诸天万界的至强者。对于这样的人物,老夫自当要敬他、仰慕他,恭恭敬敬的唤他师兄。”
这是由衷的敬佩,不带一丝恭维。只因那是他的师兄。
“等等...老爷子,你说你与你师兄,皆是修士?不会又以为在梦中?我可感受不到你身上修为的波动。”
灵宝道尊摇了摇头,道:“看来、你也是修士,我现在的状态,你无法查探修为。”
冥息**,就算灵宝道尊没有丝毫玄力,但在昏厥之前,没有收回,故而冥冥之中一直在运转。就算没有运转、以他此刻的状态,他人所见,也只会是认为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得了,别吹牛了。”少年郎走到了床边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再次道:“我见过不少人,一生无法踏足修行路,最后臆病成魔,以为自己是修行界的大能者,最终疯到死。”
“老爷子,断了这个念想。你都如此老了,就算侥幸踏入修行路,也不会有多少成就,最终土归土、尘归尘,也别再无端端的臆想出一个很厉害的师兄。”
这番满是嘲讽的话,灵宝道尊只能无奈一笑。极为认真地开口道:“老夫没有骗你,而我师兄也真的存在。若是他不死,注定成为诸天万界最强之人,而老夫也只能站在他的身后、继续仰望他。所有人在他的面前,只能低头俯首,世间只有老夫的师兄、敢言称不败。”
少年郎轻蔑一笑,道:“小爷说了,有些话是可以乱说,但唯独这一句话不能乱说。这世间的不败,唯有武祖!”
“武祖?”灵宝道尊听言愣住。
这已不是他第一次从这少年郎口中听到武祖这个人物。
这武祖是何人?
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 不要命了。
武祖。武之一道,这是世间最难参悟、也是最难大成的道。
修士,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以此接触自然,以自然为辅、以此为助力。故而,更容易修行。
但武道、却是不同。这是纯粹的以**、突破自身极限,不靠任何外物,只能仅凭自身之力、一步一步登天而成、最终**成圣。
成圣只是人道而已,在其上、更是有着一道道位知的境界,这未知、前人不知、后人也无法探得。
因为这本就是一条极难的路,能够走到最后几步的人极少极少,更何况是这那探寻的最后一步?
无人知晓武道中究竟有没有最后一步。苍茫道盟的武昌天尊,也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踏出了最后一步。
武道实在太难太难,必须是毅力者中的毅力者,方才有一丝成功的可能性。就算是前者开拓出了前路,后者也不一定适合。
有不少人,得到前人之路,一味按此修行,最终卡在了前人踏在的终止一步。
只因,这不是他自身开拓之路,根本无法理解为何要走脚下的那一步,又为何以此作基石,根本就没有摸清纹路,只是照猫画虎。又如何能成为那只猛虎,又如何超越山头的那只虎、成为一条真龙?
探寻前人之路,除非有武道绝世大能、以武参透极深,可观他人身之骨骼,为其量身打造武道心诀,甚至最终能够走到武道极致。
武祖,武祖。敢自称武祖,称之武道之祖,不是狂妄,便是真的走到了武的最极致。
否则,又有何资格号称武祖?
只是,这世间真的有武之极致么?
灵宝道尊不知晓,也从未听闻。有人走上了这武之极道。
“是武祖。他的强大、所有强者公认。因为所有不服的人,都被武祖一手镇压了。”少年郎说道这里,清澈的瞳孔中,冒着星光。
这是他的追求向往,是一生的渴望。
“可问其名讳?”灵宝道尊开口询问。
任何一个绝顶大能、绝对不会碌碌无名,更何况是打的天下强者无人敢不服的人。
“你竟不知武祖名讳?”少年郎一愣,狐疑的看着老人,随后想到了什么。摇头笑道:“我倒是忘了,你乃一介凡人,又怎会知武祖名讳?”
少年郎走到这破屋门前、迎着这大风吹面,又看着这天高辽阔。
他所见,是一场白云覆尽了这天明。又是一阵大风中,又让天空放晴。这初升的太阳光芒、也更加的亮了。
心旷神怡。少年郎恍惚之间觉得自己站在了天之上,低头俯视着这苍茫大地,一切尽入眼底、仿佛又不放在眼里。
“武祖的名讳,姓武名道平!”少年郎一字一字开口,带着极深的敬意。
“武道平...何等霸气的名字。”灵宝道尊点了点头,仅凭这个名字、的确霸气威武。但是否人如其名,是否真的是盖压四方强者。却是有待考证。
毕竟,这只是出于一名少年郎之口。但灵宝道尊知晓,此人不会弱到哪去,与自己相比,这名名叫武道平的强者,只会强不会弱。
毕竟,这里是天之上。能称作强者,那必定是在不详中逆战而出的修士。且,这一座城池、很是神秘、竟有力量可以散褪这不详之力。
那光阳之力,灵宝道尊前所未见。比之灵宝道尊在苍云天所认识的那几尊灭境大能还要强盛。
或许,这里正是有一尊极为强大、可以无视不详的至尊无上。
那么,这尊至尊无上、又是否会是这名武道之祖,武道平?
灵宝道尊不知晓,若是他的师兄没有被冰封,与自己一同站在这里,听闻这少年郎所说。那么必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自从幽冥天第一次遇见一座有生命居住的城池,那开创者便是名叫武道平。随后舍弃命碑,独自前往了天之上。
仅仅一块命碑,不是本尊亲至。就带给了楚程强烈的危机和窒息。
他在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幕画面中,也出现了这个名字。
有人传授武道致极,至此之后、人由皆道、以武开平。从此世人皆知武道平。
“那这名武道平的强者,如今可在这一座城域中?”灵宝道尊深吸了口气,迫切想知晓此人在何处何方。
若是这武道之祖便是散播那退散不详之力的强者,那么、必定有能力解开师兄身上的诅咒。而他,只需找寻回师兄,将师兄带到那名强者面前。
灵宝道尊身上、还有一至宝。只要出现,天下强者无一人不会动容。
他相信、只要能够拿出此物,以此作为条件,那么,这名武道之主、定是会出手。
少年突然从抬头中低头,原本充幕着星光的双眸黯淡了下去。
“武祖不在陌尘,也不在这天之上,而是去往了一条传说之路,连同当年一同前去的那一批强者,一去不复。”
“所有人都认为武祖死了,但我相信、武祖定还活着!”
灵宝道尊看了少年郎一眼,道:“传说之路,那在何方?还有为何、所有人都认为武祖已经死了,那你又为何就一定知晓、武祖还活着。难道就凭你对他的仰慕之心,认为他强大的不会陨落?”
这世上,没有人能够真正称之为陨落。就算再强大也是如此。否则古之三十六神禁、又怎会一一殒命?如今,也只有他的师尊、再现人间。
“我知道就是知道,不需要理由。”少年郎甩了甩手,没有回答灵宝道尊的第一个问题。而是直接走出了这间破烂屋。
“你也醒了,记得把晒在屋外的被褥收好。小爷可只有这一件被褥,还被你的血水糟蹋了,洗了很久还未洗尽,也只能将就。”少年郎走了几步、忽然停住了身子、转头开口道。
“你要去哪?”灵宝道尊上前询问。这里人生地不熟,而且也修为尽失,总要搞明白这里附近有哪些地方,何处可去、又何处不可去。
“我去哪?自然是要去干活。否则谁来养我?”少年郎没有再回头、一步步向着前方小道走去。
“我养你啊。”灵宝道尊没有任何犹豫就开口。
换做以前的他,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竟会说出这种话话语。
但与师兄多年来的相处,虽然话语并不多、但句句暖人心扉,久而久之、也就潜移默化。
就拿师兄的名句来说,就是被他人温暖,自己也会暖化他人。
少年停下了脚步,摇头一笑、转身道:“得了吧,老爷子,你还是乖乖在这里等我,等着我拿了工钱,就带好吃的给你。”
少年加快了脚步,很快就消失在灵宝道尊的视线中。
“若是老夫恢复了修为,养你又如何?”灵宝道尊长叹了一声,只虽说嘴中这么说、但自己也不知晓、何时能够恢复修为。
他来到了屋外,便是看到了挂在三根竹子搭架的被褥。这被褥同那少年郎身上的衣服一样,都是破破烂烂,除了几斑淡红,其余却是十分干净。
灵宝道尊这才想起,那名少年的衣服、虽说破烂、但同样干净、就如那一张俊朗的脸般。
他走到竹架面前,将被褥拿起,迈步走回房间,将被褥放回床头那一角未被血水染湿的木床上。
“武祖武祖...那传说之路又是什么?还有既然这武祖已不在这天之上。那么、那一日老夫所见的光阳之力,又是属于谁?又要如何才能得见那名强者?”
灵宝道尊转身、面向大门、望高空的白云覆尽,却是感觉像是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
仿佛这片黑云,永远不会散尽。他也永远不能一掌将这黑云打散。
天好像变黑了。
灵宝道尊向着屋外再次走去,顺着少年郎消失的道路跟随而去。
他伤势太重,步履蹒跚。
小道两旁,有零零碎碎的落叶,随着风的聚来、在天空中飘动。
这风景尚佳,倒是与那间破败的木屋格格不入。只是无涯道尊无心观赏。
小道上留着一道道脚印。灵宝道尊顺着这道道脚印,整整走了五十多里路程。直至太阳下山,才翻过一座山丘、看到了数百人排在一堆。
这数百人,脸上都是漆黑,身上背负着竹筐。在这些竹筐上、都堆积着黑石。
灵宝道尊只是一眼,就从这数百人中看到了那名少年郎。
这里除了少年郎之外,都是成年男性。对比这些人来说、这少年郎还是矮了一大头,故而一眼便看到。
灵宝道尊看到少年郎将背上竹筐拿下,交递给了一名中年男子,随后那名中年男子,给予了少年郎两块很是浑浊的晶石。
“灵石?”灵宝道尊看到这一幕,眉头顿时一皱。
他知道,这少年郎是一名修练者。但手中的那两枚灵石实在是太劣质了,恐怕就是连下品灵石也不如。
这种灵石,内含太多太多杂质。哪里适合修士修行辅用。
修士吸收这种,作为自身灵力,怕是要走火入魔。
少年郎刚刚转身,便是看到了山头上的那名老者,脸色顿时一变。
“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