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九章 恐惧
“能够挣脱老夫的掌控，唯一的解释、是那名女子、不是那半真界中的怨灵得以复生。”
火海之中，老者喃喃自语，在那脸上的喜意当中，有所疑惑。
这千年时间，他一直在推衍。却是依然无法推衍出、究竟是何人在暗中出手、造成了这一场变数。
这变数，使得老者精心布下的局、满盘皆溃，不得不重新再来。
只是，这入局、又哪会容易？
当世禁忌未出，这世间、又有何人能够暗中对老者的布局进行阻拦？
这世上，幽冥之主为天下第一。当真如此？
若是这老者出世，幽冥之主未必能成为天下第一。只因老者为九天之一，为天命之人。
在他巅峰时期，实力强大的可怕。就算是禁忌，也未必是他的敌手。若说推衍之道，就算是帝君、也未必能够超于他。
老者的身份，乃是九天之一、炎天君。只在玄天君、公子玉之后。
曾经，每当大世落幕。必有九天入世，清天地障烟。
入世、入世。是九天对于禁忌时代的入世。纵然禁忌强大无比，但在九天诸君的介入中，依旧要败北，听从九天之命。
至那一位出现之前，皆是如此。
那一位的现世，这世间的格局、一切都变得有所不同了。只是，如此惊艳的人、亘古至今，也出现过这么一位罢了。
在那一位未曾出现时，九天、一直是这世间的主导。每当一位入世，便是天下之颠。是世间的最强者。是顶天下大梁者。
这可见老者当年的强大。
入世，又岂会只有帝君入世？帝君的确天下无敌，帝君未出，那么其余八位九天之君、便是无敌。
只是这一大世、炎天君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他不得入世，更可以说是无法入世。因为，他的天命之火、依然只是残烛。在大世未临之前、根本无法走出这方天地，与苍茫隔绝。
故而，只能布局。他的局，被人从中阻拦。但又岂会只有一局而已？
他的子已落，当九
天诸子入世、局便是已落，只待完美收官。
“能够入老夫局中，将这棋盘打碎。此人的实力，或许...不弱于老夫。只是，这苍茫天地、又有何人能与老夫抗衡争锋？”
“此人以命入此，不惜自陨一命。将那真界境打破。这是玉石俱焚，是想拼个鱼死网破。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以命换局？”
恐怕是无人能够做到。毕竟，布此局的人、是九天之君、炎天君。这是凌驾于禁忌之上的存在。是最为古老的禁忌之一。
“冥冥之中，有所感应。待老夫之局再落。那么，当年那入局之人、将再现。此人以命破局，以此卦相可以断定、此人失了此命之后、并未死。”
这是炎天君之局，普天之下、无人可以做到。就算是幽冥之主、也是没有资格。就算是有，若是以命入之，待与那真境之地一同抹消时，便是幽冥之主陨落时。
“不死不灭，入往真境，也不过是凡体之胎。就算是空境？入了那里、那也将不是身、心、魂空。而是同样为凡。”
“在那里，一旦殒命。那便是真的殒命。什么灭境也好，空境也罢，都将消散。普天之下，或许也只有一人能够做到。那便是...那一尊杀神。”
“只是、那一尊杀神，与老夫一样。自身大溃，如今无非是蜗居一地、酝酿命灯，等待大世开启。断然不可能插足，与老夫斗个两败俱伤。”
“那么...究竟是何人？普天之下、也只有禁忌敢在那真境之地捞人。除此之外...除非.......”
老者在火海中喃喃开口，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眸中精光大现。
“除非...此人...不止一条性命。这世间...便是有这种人。当年的那一位是其一。如今那一位的今世身已入世。但还没有这个实力、入那真境之地、搅乱此局。”
“这世间...除那一位之外...还有何人，能够开启三命之身？”
“三命...三命。一为人，二为地，三为天。人命，地命，天命。若是大成，便是天命...为禁忌。”
“这是三命之人...
入了此局！！！”
.......
.......
旧都三百年经风雨，从未有过这永夜变天明。
当这天明的出现，在短暂之间，各地起呼鸣。
黑暗，是孕育魑魅魍魉的源泉，当这光明的出现，那一具具骸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大崩溃。
从四肢到身躯、在到头颅，开始飞速崩溃、化作流沙。
这是数十上百之计、甚至百数、千数。几息之后、便是数万。
数万具骸骨、在刹那之间形成大崩溃，一道接连一道、是组成了沙暴、向着四处席卷，而后、又是奔游于各处，又冲袭了其它方向。
于是，是铺天盖地的沙尘、遮住了天穹。使得这明亮的出现、只有短暂，很快就再次陷入了昏暗当中。
白色的粉末向着虚空喷吐，似乎带起了同样是白色的焰火，有着无穷的能量，给人一种很恐怖的感觉。
仿佛只要触碰，便会被焚烧、沦为同样的下场，成为这沙尘中的一部分。
这一刻，在旧都中的人、都被惊动。
“永夜成明.......”
韩湘子抬头、看着那轮烈阳、眉头一皱。
四方不断有沙尘、随着狂风掠过衣袖，抚过发丝。
这沙尘风暴很是猛烈，遮住了天穹。但却是无法遮住那轮烈阳的明艳。
暗淡只是刹那，很快就恢复了原色，几个呼吸后，在一道暴耀的光中、此方的光明、便是暴增了十数倍。
极光现世，于是四面八方、顿起鬼哭之嚎。深藏在暗中的魑魅魍魉、不再深藏。在还未露面时，就被暴露天底，被光阳之力、生生摧毁、瞬息之间、崩溃为沙。
在这一刻，韩湘子同样感受到了极大的压迫。
这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是来自于集天下之怨深处的惧意。
“这第二难...竟开始有了崩溃的迹象。”
“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一千三百七十章 下落
韩湘子有些不安，不是因为恐惧。因为他早就丧失了恐惧的意识。
他神识的一直注视着悬挂在高空的那轮烈阳。
那轮烈阳，是火红的。表面正在猛烈地燃烧，向着四周喷吐出恐怖的火焰。仿佛能够焚尽一切。
这燃烧的火焰向四处不断喷吐着无穷的能量。这种能量，在这第二难中、第一次给了韩湘子压力。
这焰火真的是红色的么？随着神识不断向着那轮烈阳伸探而去，所看到的不再是一片火红。而是深邃的蓝。
这蓝璀璨夺目，光耀逼人。就算是用神识、也是刺到了眼球，感到隐隐作痛。
这璀璨夺目的蓝色、正是驱散这片黑暗的源泉。
修行者的神识离开身体，距离自然有局限。想要突破这个局限，唯有自身的修为、实力、不断增强。
随着境界修为的增长，神识所覆盖、所探索的地域便是能有所增长，所谓的局限、就能够被打破。
就比如韩湘子这等灭境后期大能。
他的神识、在一念之间、不说一座城池、就算是一个国、一座大陆、一颗星辰、以及星河，甚至万千宙宇也能瞬间覆盖。
然而，在这里、却是遇到了界限。
准确的说，是遭遇到了什么东西的吞噬。故而，神识无论怎么探，也无法越过那轮烈阳。
吞噬的源头、正是那一轮烈阳。韩湘子的神识刚刚破开那熊熊燃烧的红色的焰火，接近那深蓝表面，便是被立即吞噬。
这红色是表面。那么这蓝色、真的是深处？
庐山真面，究竟是何？
这断然不会是普普通通的烈阳。星河之大，酝酿诞生了无数星辰，也有数不计的恒星。但又有哪一颗，能够驱散这旧都中的黑暗，崩了这深处的所有魑魅魍魉，甚至让韩湘子感受到窒息？
在韩湘子的身周，有道道浓重的喘息声。这是被压制的难以喘息。
这究竟是什么力量，可以压制的四尊灭境大能难以呼吸。甚至连骨骼都咯咯作响。
他的神识、被吞噬了。只是接近那深蓝的表面，便是
被直接吞噬。
石沉大海，且不止是如此。那一轮烈阳吞噬韩湘子所探出的神识后，狂暴汹涌、转化为了磅礴的能量。
这能量，使得这方天地、不断吞吐出无穷的能量，使得在场的人们不断听到了四起澎湃的爆炸声。
声声如雷，又似春节的爆竹一般炸响。充斥着毁灭之力、又仿佛充满了喜庆之意。
这毁灭之力，是光明势如破竹般从天穹降落，破开了人间、扫去了这布满了世间的阴霾。
在这声声炸响当中，韩湘子依旧没有停止神识的伸长。而是继续向更高的地方飘去，哪怕是那深蓝处、不断吞噬。
在韩湘子心中、起了一股戾意。不管如何，都要探清那轮烈阳究竟是何物。
准确的说，是来自于极怨心中的不甘。
它的存在、也不知诞生何时。只知、自己是集中天下所有怨念集成。
它是无形中物、从无形中诞生。却是强于这世间绝大部分有形之物。
这绝大部分，是几乎所有。超于几乎所有。
然而，尽管是几乎所有，但占了这几乎两个字，那么、终究是不会超于所有有形之物。
这世间、总是会出现一些超然的存在。
强如一些绝顶仙王、三十六尊禁忌。
这如同春笋般冒出的强者、一位又一位的冒出、横空出世，注定了它无法在苍茫当中、翻起大浪。
曾经，有那一列无上强者的存在，身为四凶之极、也只能一味潜藏。生怕被禁忌察觉、出手镇压。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潜藏。到头来还是被发现了。躲不过被封印的下场。
这对于四凶之极来说、这是何等的憋屈。
到了当世，禁忌已是全部陨落。这世间、也没有绝顶超然的仙王存在。在这大世未启中，极怨便是如从汪洋大海中、跃入了山川小湖、从此称王称霸，这世间、无人能与其为敌。
然而，在这里却是出现了、让它感受到本能的恐惧。
尽管恐惧，但韩湘子体内深处的那尊极怨、依然带着不甘与愤怒、以神识向着
上方探究。
在禁忌已无，那些绝顶仙王殒落的殒落，苍茫之中还是凋零的时刻，又为何还有让它恐惧之物？
它明明身为四凶至极，为何这世间屡屡出现超于它的存在，要横压它一头。
四凶之极，世间至极。它为极，为世间的巅峰极致。为何不能成为无敌？世间所有人、所有物、又为何不能都仅凭它喜意吞噬？
韩湘子的神识一直在被吞噬。但一旦神识太过磅礴，终究是会有一缕又一缕穿过那深蓝。到达更深处。
只是这神识太少，所见都是隐隐约约。
深蓝之后、是宛如星尘碎片。隐约之间，映入眼帘的是一颗蓝色的晶石。
那颗晶石、显得格外冷傲，格外冰冷，表层似乎还覆着浅浅的霜。这霜中所绽放的星星点点，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的冲击力。
这世界的一切光、在这光的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它拒绝任何事物接近，他的神识在那里飘浮片刻后，便是立即崩溃。
顿时，韩湘子身躯猛地一震，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他的神海、在大崩溃。有一道神圣的力量灌冲，起无数星辰。
这星辰，是压制之力。在无情的摧毁。
“这神圣之力...究竟是什么。为何，会如此.......”
韩湘子脸色瞬间苍白，如遭受到了雷霆的轰击。
同一时刻，在一间庭院中。有人从一间屋中走出，带着一丝伤感、抬头看着天穹。
他抬着头，却是看到了有一处磅礴雨处，有一团水液、抱着一块冰石。
这块冰石，是人形的。
“那是我...但我此刻为何在这里？为何...我会觉得，我站在这里、这方天地、便是我。我便是这方天地？”
白发男子站在庭院间， 轻轻动指当中、众云动。烈阳竟是缓缓下落。
这烈阳下落。下落的方向，便是他在的方向。
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 最美的月光、最爱的人
红色的焰火汹涌狂吐。在那一轮烈阳坠落下，一座天下赫然在极速的龟裂。
地面开始一块又一块的崩溃，好似破碎的镜面。天与地、在此刻被一条巨大的裂痕隔绝。又是在阵阵轰鸣之下，无数细痕开始从那一条裂痕中延升，弥漫了整个天穹。
这一刻，历经三百年风雨的旧都、不仅重回了天明，且要真正成为历史了。
或许、因为这烈阳的出现、本就是代表了这旧都早已该消散，不该存于这世中。
旧都中，存在着太多的冤魂厉鬼。的确不应该存于这世中。所谓尘归尘、土归土，既然已经逝去，为何还要留存人间？
滔滔焰火、起于天穹，源于那轮烈阳。当那一轮烈阳的坠落，整座天地、都被红火染尽。
声声震雷，更是有风的呜咽声。
这是四方起风声、还是这些亡灵的哭泣？
无人知晓，只知、这风真的很急。
旧都中的那些腐朽房屋、本就是摇摇欲坠。在这风中、便是连根拔起。
顿时、一股岁月的感觉，随着这排排房屋在摇摇欲坠中被连根拔起，又在狂风里被撕碎，蓦然升起。
这一刻，在场的人们感受到一股岁月的来临，仿佛看到了沧海桑田、时代变迁。
他们迎着风、面对着雨，来了一身淋淋。
“发生了什么.......”
一场木屑纷飞，一名身着华衣的男子、抬着头、眯着眼睛，限于一场震惊之中。
虽说有雨，木屑纷飞。但在此刻、他所见、是一场火红缭乱了眼睛。
在这一刻、他汗出如浆，瞬间打湿了身躯。整个额头、汗水直冒，甚至打湿了脚下所站之地。
原本，烈阳在遥远的天空那头，骤然间明亮起来，驱散了永夜之暗。
此刻，不用望向天穹深处、只需睁眼、便是可见。
他看不到那轮烈阳，因为视线全部被红色染尽。
但他依然可见。
他所见，不是在眼瞳中、而是在心中可见。仿佛那一轮烈阳，是降临在他的心间、而不是这方天地。
按道理来说、这滔天焰火有着让人窒息的能力。但对于这青年男子来说、却是没有。不仅仅是他，站在他身边的一名中年文士，同样没有感受到窒息。反而大口呼吸。
沉寂已久的旧都，竟是有了一春芳意。四周风动，似有鲜花在风中摆动，也是春无数黄鹂鸣，仿佛起了满城盎然春色。
明明没有满城盎然，只有毁灭之意。然而，他们却像是陷在一场朦胧迷离当中。
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雾非雾，花非花，既为朦胧。
这迷离、只在刹那。这处处春风也不会存在，只有一幕火红与毁灭。然而，他们的的确确感受到了一场磅礴生机。
他们在大口呼吸，极为贪婪。
贪婪成性，是对一场春意的贪婪。
这就像是夏夜里的荷叶薄荷味，空气中弥漫的气息、能让人闻到一股香甜、仿佛走进了一场新生。
“儿啊.....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刻，言先生已经陷入了惊鄂当中。双腿止不住的打颤，惊恐于这一场异变，但还是张着大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里的空气。
这里的空气，实在太过新鲜。纵使言先生走遍了大江南北、几乎把整个大周的地域走遍，也没有一处地能和这里比较。
只是，明明这里、陷入了一场毁灭当中。理应是到处刺鼻、是漫天尘粉的气味。然而，却是并没有，反而是一场新雨、洗尽了这旧天地。
言先生在问这青年男子。在他看来、站在身旁的人出身于仙门、眼见多广、自然是比自己知道的要多，或许能够解释、这旧都发生的一切。
青年男子抬着头，陷入一场迷离、陷一场朦胧中。
他眯着眼睛、一动不动。
他抬着头，听着来自四周的雷霆轰落、声声荡荡。看到了一道雷霆直落大地、一路所向、便是天地再起光。
这些四散的木屑、在这雷中焚起、于是、焰火再烧起万里。
火焰与火焰相交，是多么的夺目明亮。只是，青年男子的视线中、并不是这一场红火相交。
是深处更亮一抹的颜色。
那是幽幽之蓝、仿佛是一场月色、在继这一场日落当中、悄然升起。
这是深蓝的月色，悄然升起中、洒下万里蓝波。当这光辉洒下、便是这一场蓝色、盖过了红火。
“我不知晓...但却感受到了一道熟悉的气息....这是师兄....是师兄.......”
话语刚落，青年男子的身躯、便是猛然一震。
他听到了一道叹息声。不仅是他如此，此方天地的人儿们都是听到了这一场叹息。
有一场稻花香，一名少年郎站在院落间、转头看了一眼屋内熟悉的女子，也是悠悠一叹。
“没有想到，这短暂的美好。只是悠悠一瞬。有人欲破开这一场让人甘愿深陷的美梦，只想以美好收场。但有人、却是不甘如此。”
“他是想要破一场真妄，是想要亲手创造一场真正的美好收场。”
雷声震震，有人轻声一叹。于是，整个天地、都响起那一道伤感的声音。
“这长空万里，直看山河。的的确确是当年的难忘一场。只是，将这心中的人、心中的景，皆留在我身旁，便是以为我甘愿入此沉沦？”
有人抬头、同样看着那一轮悄然而起的明月，再次悠悠一叹。
“这月的确很美。”
这深蓝的月，的确是最美的月光。身旁的人，也的确是最爱的人。
只是，这并非黄泉路上。
他还没理由，到她的身旁。
只因，在他的心中、还有一座天下、屹立不曾道。
“最美的月光、最爱的人。若是以往、沉溺于这一场温柔当中又何妨。只是，念念她一直在等待着。”
“等待着，那个一直在她的心中、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英雄爹爹回到她的家乡，回到她的身旁。”
“有时候，人的确身不由己。只是，这是我所愿意、所喜的身不由己。”
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 追逐
人都是身不由己。就算身在阴谋阳谋当中、也要上一场生死场上。这世上又哪有人愿意入这一场。
没有人愿意，这世上少有人能够做到违背这一场身不由己。除非是断了情长，这今生今世不去思量，只当旧时旧日、皆只是大梦了一场。
不过是梦，在这一生当中、不过昙花一现。又为何要去追寻。
有人欲忘却情长，修仙斩断凡尘。为的就是挣脱这身不由己。只是，到头来、这些人都无法入命，只能化作一捧黄土罢了。
尽人事，方可知天命。命定的局限尽可永在，不屈的挑战却不可须臾或缺。但他们最都选择了那缺。只有少数人、心中的不屈，一直存在到底。
风声荡荡，这道声音在刹那之间、传遍了所有。
这一刻，弥漫在风尘中的青年男子猛地睁大了眼睛。
在他的心中、极为激荡。激动的难以抑制心情。
“师兄...这是师兄的声音。”青年男子已是激动不已。
这道声音的主人、不正是自己一直心挂，追寻已久的人？
“师兄......”
这是属于师兄的声音，是属于、那一位不管如何都会守护自己、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位师兄。
当青年男子听到这一道声音，激动的热泪盈眶。
不知为何，他明明只是下山不久。但却是仿佛度过了数千年、甚至数万年。
这是时隔已久，故而欣喜若狂。
“儿...你找到了自己的师兄了？”一旁的中年文士开口问道，而后然贪婪的呼吸着此方天地的空气，就像是新生的婴儿，贪婪的吸着母亲身上的甘泉。
他这一路，早就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出山是为了寻自己的师兄。
自己的儿子出身仙门，神通广大已是不能言说。既为师兄、那么造成这旧都的变化、也是理所应当。
青年男子颔首，点了点头。欣喜笑道：“不错，这正是师兄的声音。师兄，就在这里。”
他看到了天上的那轮月光。
深邃之蓝，胜过蓝天大海，也胜过这世间的万紫千红、五彩缤纷。
这光愈来愈亮，逐渐盖过了那艳红之色，也盖压了四周的尘粉乱错。
那一道期望见到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青年男子的眼中。同样出现在了其他人的眼中。
“夫君.......”
白衣女子已是身陷在一场月光的中央。同样身陷的还有如今大周的第一美人、周悠落。
二名女子绝色，在此刻也不及这道月光。
白衣女子有些不安，那张冰清玉洁的脸上、终于透露出一丝不安。
这不安只是隐隐透露，不易察觉。但还是被明月中的那道身影察觉了。
又是一声轻叹。
“我知道，你是想起了一些什么。但又不愿去承认。因为一旦承认、便会失去一些东西。这东西，或许是微不足道。但又或许会要人命。”
“你说，我说的可对？”
高空中，响起了一道声音。随着风、随着四散的尘粉，也随着四落的月光传荡、回响天地八方。
白衣女子脸色复杂无比，最终点了点头，随着点头的、还有身边的那女子。
“其实，这里、是属于某一个人的罪恶滔天。这罪恶滔天、究竟是属于谁？在那一场梦中，这场罪恶、属于公子玉，属于我。但在这里，却并不死。”
“你们、不过是沉沦之人。准确的说、这不是人，而是冤魂厉鬼。你们得以成为人，那也是成千上万、同样的怨魂，凝结成了一股死力，让你等能再次重见天日。”
“为何能够重见天日？因为这里、是一处极阴之地。这极阴之地、是真正的世间至极。或许，这已是超过了人间至极。便是如当初的极道之路。”
“真是好大的手笔，这里的埋葬的骸骨。已是无法计数。就算是苍云天、也没有如此数量、是远远不及，就算是幽冥天、也没有如此浓郁的死气。”
“恐怕，这是要集齐整个九天十地。这一座沧海大界、才能够聚集如此多的数量。这是以无数生灵、埋葬的大地，凝结成的天地。”
月光中、那道声音带着颤声，充满着悲伤。
这竟是如此大的手笔，可怕的让人惊恐的手笔。
罪孽滔天，只是想凝结出一座可以因自己心中所想。便是埋葬了无数生灵。
楚程在这方天地
、感受到无穷无尽的死气。皆是以这旧都为中心。
“我可以保全你等。让你们再过一世。没有遗憾的。”
他在这里感受到了死气，正因为如此。他才有这种感觉，这种只要站在这方天地，便是有无敌的感觉。
的确是无敌。身怀黄泉、本就是死气越浓，自身便越强。
这是外力之增。永无止尽。这一座苍茫的怨念死力，让楚程的实力、达到了一个无法估计的地步。
禁忌？或许便是如此吧。
举手之间，天地轰鸣。神鬼藏地、像是有万鬼哭嚎，一尊又一尊的鬼神在怒吼，呼啸天地、怒斥苍穹。
江海有声、山河无量。在这一刻覆平。
层层金光涌现，再一次添染苍穹。这一刻，万千大龙横于空中。
这一刻，隐匿于一场雨中的那道身影、猛地震动，又猛地抬起了头。望向高空，看向那道身影。
他的眼瞳焦距，只有那满目金光。
“这是...玄黄不灭体...玄黄不灭决。是师尊.......”
“不是...师尊.......”
刹那之间，飓风急来。依稀之间看到了那道身影。
那是一名身着白衣，满头乌发的男子。这不是武祖的面容。
这是一道更加英武，满身邪魅的身影。其身上气势、达到了武祖也难以仰望的地步。
“不是师尊...又是何人...这世上、除了师尊与我，又有谁、身怀玄黄不灭体？”
在大雨中掩盖的身影，已是颤抖的说不出话语。
突然之间，他想到了什么，更是心神震荡。
“玄黄不灭决...师尊一直追逐的人，便是将玄黄不灭决传授于他老人家的人。”
“那个人，被师尊尊为师尊，是此生追逐的目标.......”
“难道此人...此人......”
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 远方
“难道此人.......”
玄黄不灭决，这是武祖为何能够在那块强者云集的天之上称霸的原因。
玄黄不灭体，便是伫定了武祖武道极致的基础，造就了神煌天继那一批陌尘最强者后，再一次无敌的神话。
两者皆为无敌。只是又有所不同。一者为势力、一个团体。但武祖却是一个人。一个人做到这个地步，让神煌天再次推到了一个巅峰。
可惜，这只是昙花一现。甚至其它几座苍茫，都来不及知其名。
武祖这一生的追逐，武道极致的追求，只在于一个目标。
这个目标，是一个人。那便是追逐曾经水中的倒影。
那个倒影，改变了自己。武道平，道不平、便以武开平。于是，他走过的路，便是以双拳开平。
那只是河中的一道影子，若不是这传承的延续，也不知是否存在。
武祖修道至今，独身一人闯入帝临关，也只是想证明、那人真正存在。
有些人，只需一眼、便是能够铭记。而有些人，更是只需听到声音、便是这一辈子的刻骨铭心。
“师尊这一生所追寻、最恭敬的人。也是我泽金的师祖。终于出现了吗.......”
泽金天尊已是激动的热泪盈眶。自己的师尊自当年步入帝临关后，便是音信全无。留下的也只有命牌而已。
虽说如今的命牌未碎。但当此次刚踏入帝临之路所看到的那一幕惨烈、听到那咆哮怒吼，便是知晓、就算武祖未死，也是极为惨烈、身在危局中。
这让泽金天尊心急如焚。但目前的状态，再心急也没有丝毫作用。自己在遭遇极怨偷袭后，身受重创、实力已是不复全盛时期的五分之一。
他保命都已是够呛，又如何去相助师尊？
但在此刻，他看到了那道身影、看出了那是玄黄不灭体，便是重新看到了希望。
这是同出一源、可以说是师出一脉。若是一方有难、理应相帮。
“如此可怕的气息，虽说邪气凛然、但这分明就是玄黄不灭体。这道身影的气息，比之师尊还要强大了数倍。”
说到这里，泽金天尊的声音嘎然而止。
因为他已是难以发出声音。
气势之强，是他前所未见。理应来说，这气势、足以毁天灭地。但这旧都、除
了那腐朽皆毁，这大地、却是纹丝未动，仿佛一直未曾受到这股大势的波及。
只是，可能吗？这气势、让人颤抖，只能臣服、只能跪伏拜。泽金天尊身为如今神煌天最强大的几人之一，这一生只跪师尊、不敬天地的人，在这一刻竟是起了膜拜之心。
这是心甘情愿，甘愿臣服。只是，他已是无力起身，原本就是重伤、在这股大势之下，更是难以起身。
但奇怪的是，虽说难以起身、难以呼吸。但身子并没有受到任何创伤。
这股威势实在太过恐怖了，四周已是发生了扭曲，轰鸣声声在刹那之间、便是连响数十万。波纹四荡、已是可以肉眼可见，如同波浪。
但与波浪有所不同，不是碧绿、而是黑色纹粼。
更是有神哭的声音，鬼哭的哀嚎，阴风滔滔、血雨倾盆，隐约之间、又可见无数鬼脸，恐怖无边。
这是腥风血雨、可夺人性命。
“这是禁忌？？？”
泽金天尊实在想不出，这世上除了禁忌、又有何等人能够拥有如此恐怖的威势。
在他的心里，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恐怖。
恐怖，这实在太恐怖了。不仅是他这么认为，其它人都是如此。
中年文士呆呆的站在那里，身上浮现无数影子。仿佛有无数冤魂从他的身体内挣脱。
这一切，中年文士并没有察觉。只有茫然，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但又很快就忘记了什么。
反反复复，仿佛永无止境。
远在天边，在那金灿灿的稻香林中，少年郎抬着头、望着远方。
在他的四周，有一场大火、如火烧燎原、烧尽了所有。但奇怪的是，这火尽管汹涌，但却是没有将这稻林焚烧。
只有四方八面、虚空中不断划落流星雨痕。这座天地、并没有崩溃。但却是在不断变化。
金灿灿，漆黑一片、再不断交替。
在少年的眼中，有两幅画面。一幅是秋高气爽、稻果丰年。一幅是犹如地狱，埋葬着无数骸骨。
“这气息..
.比之师尊、比之天主。甚至幽冥之主，还要强大。这强大、真是无法估量。”
少年郎在这一刻抬头，看到了天上那轮幽蓝的明月光，也看到了、不断有金色波纹向着四方推出。
那源头，是一道身影。一道爆发着极其耀眼的身影。
“这金光...这气息...果真是那一位前辈......”少年郎喃喃开口，但眸光中有所不解。
他不解的是，这位自己苦寻的前辈此刻的气息实在强大了。就算是幽冥之主、在这一股气势下也难以争锋。
但当年那一战，那位前辈就算是得到了神域七界那座残界的意志认可、还是败给了幽冥之主。
“是当初实力大跌？还是修为增强？”少年郎喃喃开口，有所疑惑。
尽管疑惑，但少年郎知晓、这短暂的美好，就要收场。因为他知晓、那位前辈、是要出手、破开所谓的第二难。
或许，至此之后，连接帝临关的这第二难，将要不复存在了。
在一声轰鸣之下，那一场尘烟当中、有四道身躯猛地一颤，身躯大裂、顿时鲜血淋漓，整个人双膝顿时跪地，将大地震的龟裂。
“无法归位。”
人们只听到了这道声音。
月光中的人影低头看向下方，看到了自己的身躯，可惜、他还是破不开那寒冰之冻。
他如今所掌，只是世间死意，又如何唤出生机？
“极怨在此，抹去也太过可惜。或许，焚寂，可以再次晋阶。”
月光中的身影收回了眸光，看向了远方。
“帝临关...我有感觉、有人一直在那里等我。或许等了无数岁月。虽说魂未归，但就算离开此地，借之这些死意，依然能够维持一盏茶的时间。”
语落之间，月光下的那道白衣，向着前方踏出了一步。
这一步，天地崩。
在踏出这一步的瞬间，这一座天地、狂风倒卷、乱的再也看不清四方。只有无数碎裂的声音倒响。
以及远方。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连同
远方，近处。在此刻只有一色。
只有修为强大的人，才会看到这一色中还有其它的颜色。
这是金光盛耀，但这并非是表面。其表面是滔天大火，在其内、便是深邃之暗。只是这两种颜色、都被这一场金光给覆盖了。
在场之中，也只有韩湘子才能够看到在那金光当中、还有一色。
那是深邃之蓝。正是有一场蓝在。这天地才开始大崩溃。
崩溃的源头，是那一道身影。
一道气势极为强大的身影，让人震惊的同时又心惧。
究竟是何人的气势，能达到这一步？
班组不行，天主也不行。就算是武祖、幽冥之主，这两尊一座苍茫之下的最强者，也是无法达到。
“这气息...在当世简直可怕的前所未见。”韩湘子身躯已是大裂，鲜血淋漓、止不尽的流，就连双眸都已是开裂，模糊一片。
他的身躯在颤抖、双膝已是跪地，虽说没有感受到强烈的危机，但还是心中不安。
这并没有超出韩湘子的认知。
“那位强者，已经走了。他的目标，不是针对于我。但仅仅是余波、就让我心起无力，就连站、也无法站起。这具身躯，也遭遇到了难以想象的创伤。”
“这创伤，已是难以在短暂的时间内愈合。至少需要百万年的时间.......”
韩湘子已经的惊惧、已是无法言说。
他的本体是韩湘子，是神煌天这座苍茫中最强大的五人之一。但此刻占据的却是更加恐怖的极怨。
这是一尊古老的怪物，是上一个大世中存留的存在，已是不知存活了多少岁月，见过不少惊艳之人。甚至，也曾远远感受到禁忌的气息，也曾有幸见过那一位不可言。
但却是从未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感受过那几尊禁忌强大的气息。
这世上很少有人能够感受到禁忌毫无保留释放的气息，除非同样是禁忌，否则感受到的人、都是被生生抹去了，连灰都不能剩。
什么不灭，什么永生。在禁忌面前、也只能成为虚谈。
这股气息，给韩湘子的感觉、远超于空境。
这世间，也只有他一人敢如此断言，只因他曾经达到过这个境界，且是空境无敌。
“这股气息...远超于空境。但还是达不到禁忌的程度。”韩湘子在呕血当中，喃喃开口。
“但.......”
话语一顿，韩湘子眸中透露出一股忌惮。
虽为极怨，但它当年并没有与禁忌一战。而是被同样为空境的东华仙王打碎了本体，一块块被封印在各处。
东华仙王，这是逆天的存在。虽没有踏上传说中的三空之境，但战力、却是直接逼近。
虽说逼近，但还是没有传说中的三空境大能强大。毕竟，这是可以与禁忌真正一战的存在。
“这气息...比之当年的我还要强大。或许比之当年的东华仙王、还要强大一些。”
东华仙王、当年背弃那一位无上仙主，只为了寻道。而后，也的的确确寻得无上达到。虽不成禁忌，但也证得了天命。比之禁忌也不遑多让。
只是、证得天命的东华仙王、极怨并没有遇到。因为在它被封印时，东华仙王并未证得天命、只是空境第二个层次。
当年东华仙王不留余力、才能将它的本体打碎，封印各处。虽说强大的可怕，但并没有此刻的这道气息强大。
“如此邪魅，可以比肩当年的魔主。但其气势，竟比之东华仙王、魔主还要强大几分。此人....究竟是谁！”
这道气息，隐隐之间。让这尊极怨有些熟悉，但又是极为不准信。
那邪魅深处，是一道空灵之身。这追溯到了根源。追溯到了那道身影。
那根源，让韩湘子无法去相信。
“那道气息...没有错的、隐隐之间...有着仙主的气息。”
那邪魅深处，竟然有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这气息太过神圣。
这世间，又岂会有神魔共在的存在？
“轰！”
一声轰鸣！
在这刹那之间，有无数碎片滚落。起轰隆隆的巨响，从远方向着近处，激烈的向着此方笼罩而来。
有一声似咆哮，又不是咆哮。而后，有什么东西，坠落了下来，使得这大地猛地摇晃。
这是很遥远的地方。
“这第二难，被永远破除。这里的怨念，也被那位强者给生生抽取。但这里却是依然存在.......”
这很不符合常理。那名强者明明已经连根拔除这真妄之境。然而，这里却是依然存在。
“那位前辈，是不舍让这里重新复苏的生灵，再次陷入沉沦之中。这是要保留他们的重生一世么......”
这里的世界，本应消失。但此刻，却是没有。是那位强者心生善心，要留这些可怜冤魂可怜人。
有少年郎喃喃开口，话语之中有些不舍。
的确，这真妄之境并没有被彻底破除，那么、这里依然还是真正的世界，身边有真正的人。
“当那花落，就算重新生长，那么依然还会是当年的那一朵花么？”少年郎的眸光移向了一名在床上熟睡去的女子，摇了摇头、心中有了抉择。
“既然前辈已经出现，那么、是时候离开这里，舍去留念了。”
轰轰之声、依然在不停回响。
不断有撞击声，回响整个天地，不断有碎片、卷落而起。
终于，在一道细微的声音中，这轰鸣开始停止。
无人知道，这方天空其实早已崩溃，在无数狂风侵袭下，有人一步踏出。
“这第二难，早已被毁去。这回响之声，是来自第三难...这不是破之，而是被生生抹去。”
第三难，这是帝临之路连接帝临关中的最后一难，也是阻拦了神煌天五尊灭境后期大能数亿多的岁月。
然而，就在今日、那第三难、被人给生生抹去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所谓的第三难。
“从今往后，这帝临之路将真正的连通帝临关。只是，这是福还是祸？”泽金天尊在贴地之中，感受到这动静后，喃喃开口。
是福是祸，毕竟、帝临关有着前所未见的危险。那是连武祖都要败退。这连通之后，神煌天今后、又将陷入何种局面？
无人知晓，只知晓、那人一步踏出，全身极为模糊，根本就看不清样子。只能看出，那是一名男子，身躯极为虚幻，却是十分从容，缓缓地一步一步向着那充满危机的传说之地走去。
在那道身影将要接近那传说之地时，一股极浓的不祥、悄然升起。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 人
这股不祥，如同滔天骇然。就算是远在天外的韩湘子、泽金天尊，也是感受到了浓浓窒息。
韩湘子的本体是极怨，但在此刻、却是同样感受到了窒息。这说明、在这不祥面前，就算是它，也有殒落危机。
四凶至极，集齐世间所有负面。只要这负面一直存在，这世间生灵心中有一丝杂念，那么、这四凶、便一直不会被人抹去。
故而就算是禁忌，也无法将四凶至极给抹去，只能借助封印、打落到各地。
但在此刻，韩湘子却是感受到殒落的危机。这种感觉，并不淡、反而很是浓郁。
这种感觉简直前所未有。但，同样的、他在那里感受到一股让灵魂深处起渴望的气息。
“那里，很是危险。就算是我在巅峰时，恐怕、也要折落在那里。那里，究竟有什么可怕的力量？”
就算是禁忌，都无法将极怨抹去。那一处传说之地，又会有什么？难道这世间、真的有超脱禁忌的力量么？
传闻，有禁忌在找寻那一步。但无人证得，就算是强大无匹的仙主，也是无法证得。就算是盖世无双的帝君，也是失败了。
但就在那里。有着将极怨抹去的力量。那股力量，真的是禁忌之上的力量么？
“不会是的....是了...是了。那里与第二难异曲同工。”
“只因那里.....与外界天地真正的隔绝。在那里，没有一个生灵。因无法心生负面，故而...在那里没有源源不断的补充之力......”韩湘子想到了这里，双眸瞳孔猛地一缩。
这世间，又怎会有一丝负面都难以渗入的天地。在刚刚步入帝临之路时，韩湘子同样看到了、也是第一次看到那惨烈的画幕。
一道身影，那是武祖。是武祖遭遇了难以想象的惨烈一战。在那里，有数不清的骸骨、埋葬在他的脚下。
那些都是生灵，又岂会没有战死的不甘、战死的怨念？
这实在不符合常理，简直前所未见，前所未闻。
在那传说之路中，又有什么？
他无法知晓，因为此刻的自己、完全没有资格踏足那里
，尽管、这第二难、那第三难，已是被破。
但此刻的自己，哪怕是再加上被自己侵占了心神的三尊灭境后期大能，也是没有资格。
因为他知道，在那位强者的眼里。他们只是蝼蚁，稍大一点大的蝼蚁。
此时此刻，只有一人知晓、那传说之地、究竟有着什么。
当那一道身影、在无数碎片的滚落踏进了那一处地，那传说之地。
“这里或许有一净土。”
那道身影踏足了传说之地，漠然的看着眼前。
他能感受到，这是来自于远方。在这传说之地的最深处。
在他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着一幕雪白。
这是一片雪白，这方天地起了霏雪、覆了这天寒涧。
他的眸光、一直映着雪、也一直盯着远方。
在远方的高空，两个猩红的血字、看得可以让人头皮发麻，心中惧抖。
这两个猩红的字，是将这一方天地、彻底染为了红、但却又是显得与此方天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地是雪白，被这大雪纷飞染的格外清净。这天是血红的，被那两字、渲染地很是可怖、仿佛如血海。
血浪滔天、腥膻扑鼻。而下方，却是如人间仙境。那血色、只染半方，这雪色、同样也只占半方。两两不相干扰，甚至能够看到一条整齐的横线，横穿此方天地的上下两方。
然而，这道身影、并没有去看那血红的两个大字，尽管这是如实字，而不是如刚步入帝临之路时候看到的模糊。
就连那第三个字，在这一刻、也清晰了然。
这是一个字，一个前所未有的字。又像是两个字被生生拆开。
这更像是两个字，黑与白的对组。
这是何字？站在此方天地的那道人并不知晓，也不打算知晓。尽管，那三个字给人一种无比的压抑。
但他的眸光，还是在这片大地中。
“这里，有一处净土。这处净土，不沾一丝杂色。那么，那处净土、在何方？”
他的眸光一直在追逐着这场大雪纷飞，寻找那一处净土，与
此方相临的一座天空岛屿。
天空岛屿，应在天上。又为何会在大地中？
冬去春来，便是万物复苏。在这里，他没有感受到任何生机，都是被一场大雪冰封。
这又是否是春去又来春去归？一切的奥妙、都在这冰雪之下。只是这场春欲晚，画屏之中画未开。
想要破去这场冬、实在太难。
“这雪色覆盖了大地，这血色遮住了天穹。双方之间，又是否会有联系？”
这道身上闭上了眼睛，在此时此刻、身上气势前所未有的强大。
他看不出这天地之间的两色究竟有何种联系，但心中隐隐有种感觉、是必定有某种联系。
他在回想，当初武祖究竟在这里遭遇到了什么。当年的那一批陌尘修、又在这里遇到了什么造化，故而造就了绝顶辉煌。
那是惨烈的战斗，永无止尽、似乎生生不止。
武祖当年踏入了这里，必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交战，否则也不会异常艰难。
那是一处荒凉的大地，堆积了无数骸骨。武祖便是站在那座以骨堆砌的大山上，昂然立于天地间。
那是何等惊艳。
只是这惊艳，去了何方？这里只有一望无际的白雪，何来的大地？何来的尸骨成山？
他无法看到，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平线。看不到除此之外的任何事物。
但有一股不祥，却是从四面八方相聚而来。不断接近自身、笼罩当头。
这像是无中生有、悄然出现，不知来自何方。
一片波纹在四方回荡。
忽然之间，风雪中出现了一道身影，踩踏着雪地，一步一步接近。
这脚印、不是一步一个。而是数千、数万，数十万，眨眼之间、便是数百万。
这风雪之中、突然出现了数百万道身影。一个个面容清晰，身上更是有生机透露。
就像是活生生的人。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极魔
风雪中出现了人，且不止一道。
这风雪乱急、一望无际、本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然而在此刻、却是出现一片朦胧。
这朦胧不清，乃是数十、数百万道身影、踏步在这雪原中。
隐隐绰绰、这几乎与这一场化为了一体。根本分不清究竟哪道是身影、哪道是雪影。
下方、是一片雪白、风声寒历、纷纷的雪花片片如大手。风声急剧、又是如战场上的战号，呼呼作响。
这真如战场。剑影刀光、真如生死战场。
这也的确是剑影刀光。
那一道道身影，逐渐显露在此方天地间。一道接着一道，逐渐清晰。
这的的确确是人。
站在上方的身影，双眸瞳孔一缩，刹那起精光。
这些身影，道道气势强盛。这些身影、每一道、都有盎然生机。然而，站在高空中、风雪里的那道身影、却是清晰地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那一股可以让人窒息的不祥、就是出现在那方，那一堆人群。
这一道道带着生机的人，便是这不祥的来源。当他们出现在此方天地间、当他们在这一望无际的雪原中行走时，起道道劲风、接连组成在一起、便是组成了一道惊天龙卷。
这道龙卷，足有千万丈、当真是顶天立地。距离那天地的一线之隔，也只是稍差一丝而已。
风雪中的那道身影抬起了头，眯着眼睛、望向前方。隐约之间，仿佛看到了那龙卷中的出现了一道虚影。
龙卷千万丈，不仅是如此。所占范围、也有方圆百万里。连组成之型、已不是片片雪花，而是毫无一丝空隙，犹如铜墙铁壁。只露出下方的那数百万道身影。
这雪是黑色的，这龙卷也是黑色的。缕缕黑烟，从各处方位升腾而起，弥漫开来、瞬间、使得这天地、再添了一色。
升腾近于那一线，也终止于那一线。使得原本只是很纤细的天地两隔的那一线，变成了一平黑水。
这多出的一色，使得原本就很是压抑的血色天空，变得更加压抑了。
站在高空中的那道身影再抬头、看向上方的那横断天似的黑流大江，眉头一皱再皱。
“这风雪中出现的身影、凭借气息、的的确确是人。只是，既为人、又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戾气。这不祥出自于他们的身中，让人极其反感厌恶。”
这一群人，可以说是本性是善的人。在他们身上，在他们的瞳孔中、可以看到保存有清明。
他们的神智是清醒的。只是，为何会散发出如此强烈的不祥气息。
对于不祥，自古都是来自于死物。从未出现在活人身上。
对于突然出现在这一望无际的雪原里，站在高空中的那道身影，一直未曾察觉。
悄然出现，无声无息。这实在太过诡异。
这股气息，让站在高空中的那道身影有些熟悉。仿佛似曾相识。
“当年的武祖、踏足这里后，血战的人、就是这些无声无息出现的人么？”楚程喃喃开口，联想到了那一幕。
那一幕，是武祖遭遇到了险境。就算强如武祖，在那一战中、也遭遇到了洒血。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批人？武祖的修为、明显是超于了灭境。是灭境之上、自身成空。
可以说，这世上极少能够触碰到武祖的存在。然而，武祖还是洒血、精疲力尽，甚至到了最后、不得不燃烧自身生机、极尽升华。
唯有极尽升华，才有能力应对接下来的险境。
那是十三尊身披金色甲胄的神将，各个实力恐怖无比，不弱于空境。但尽管如此、武祖依然以拳开此路平。
但险境岂会是如此？在齑碎这十三尊神将后，精疲力尽的武祖，更是遭遇到了更可怕的存在。
这存在，或许、可以让武祖殒命。
“当年，武祖究竟遇到了什么。才会如此绝望，更是要告诫后人、离开帝临之路？”
这帝临关，很是不凡。从当年的那一位不可言踏足此地，而后更是将一尊极封印连通之路中，恐怕为的就是让没有实力的人、不得踏足此地。
这或许不是为了保全那些
自身没有资格的人踏足帝临关。因为没有实力，当踏足帝临之路的那第一难中，便会成为那尊极的一部分。
楚程一直眯着眼睛，看着那如黑流江水的分割之平，没有去在意来自四方的风雪寒历，也没有去顾来自远方的风声大吼。
他在感受、在探寻前者的气息。去查寻、武祖的身影、武祖的气息。
此刻的楚程、前所未有的强大。所拥有的神识已是完全可以覆盖这片雪域。然而，却是没有查探到武祖的气息，也没有看到那英武的尸体。
同样也没有看到、那火山浆炎的奔涌。
武祖曾经所见、曾经所遇。楚程并没有完全遇到。只有共同经历了这场风雪。
“究竟是什么，让武祖如此执着，非要踏足此地？究竟是什么，让当年的陌尘修、走上了绝顶辉煌？”
“是这天上，还是这地下？”
楚程抬了抬手、最终还是放了下来。只是、这轻轻的一动，便是让这天地陷入了一顿，就算是那覆盖方圆百万里的巨大龙卷、也在这一刻停顿住了。
在这一刻，那数百万道身影、也在此时停顿住了身躯。
这是无法动弹，不得动弹丝毫。只因他们被一股无形的威压、逼迫的动也无法动弹。就连那巨大的龙卷、也在此刻、有了崩溃的迹象。
楚程没有动了、视线从高空移到了那龙卷中，也是第一次正视。
在那龙卷中、有一道巨大的虚影、狰狞的如同是恶魔。
“神魔决......”
当看到这道虚影，楚程双眸瞳孔顿时一缩，这似曾相识、变成了真识。
真灵与真魔，这组成的一切，这道虚影，竟像极了神魔决。
“这些身影，道道气势强大。但，最多也不过是气势强盛而已。但，这一道虚影散发的气息，却是如同一尊这世间真正邪恶的极魔。”
“可怕的不是那些人，而是这尊极魔。若是不借用这短暂的死之至极，我一但遇上、必死无疑。”
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难判章文
当这虚影的出现，这熟悉的感觉、便是更加地强烈了。
这的的确确是与自己相近的气息。那的确是世间神魔。
“剑爷所说，当年魔主便是遇到了神魔之身的强者。那名强者惊才艳艳，到了最后、还是死在了魔主了手中。”
当年、楚程听剑爷所说，就算夺得神魔决，也并没有真正相信，只是半信半疑而已。
毕竟，剑爷内心一直打算让楚程走上与魔主相同的道，甚至布下危局、以几座天地的生灵为代价，强逼入此道。这错的路，的确是错，但绝大部分，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
但在这一刻，楚程知晓、这世上、真的曾经有人踏上了与他相同的道。
“这是阵法，是以神魔共体为基，组成的阵法。”
这是鉴前人之道，以数百万生灵组成的惊世大道，无比可怕。这已是以人道之力、强行凝结成了入空之阵。
当年武祖若是只是遇到这些人，就算百万人又如何？一拳足以碾杀。又怎会轻易身受重创？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入危局？
“这是阵法。借鉴神魔两性之身布下的阵法.......”楚程喃喃开口、内心有所明悟。
这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他没有感受到那神性同源，但却是感受到了那魔性同源。
或许，不久之后、那神性同源，会被掀落、呈现在这方天地当中，显现在他的眼前。
这魔性之身，的确极为可怕。若是仅凭气息、根本无法察觉这些人。仿佛、这方天地之雪、便是这他们。
他们便是这天地，是这一场雪，完完全全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
突然之间，这世间、有一声低鸣，在这场风雪、这一望无际的雪原中、出现了黑影。
这突如其来的黑影，是在雪原中倒映而出。也使得那一道覆盖方圆百万里、有着崩溃迹象的龙卷、更加地深邃。
那道附在龙卷上的巨大虚影、在这一刻，竟开始诡异了起来。
那一平黑色江水在这一刻，第一次出现了断截。
这如云一般开始翻涌，大起波澜。又是刹那之间、在这断了黑水江平中，出现了一点猩红、绽放出璀璨红光。
在这红光中，在滋生恐怖。这是何等恐怖？
就算是远在第二难中的人们，也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强烈的不祥。像是深
陷在地狱中，不用下一秒，就要被打入这地狱十八层。
这让他们窒息，让他们感到惊恐。
“这气息...是空境...如此邪恶...竟是不弱于本尊巅峰时。”
韩湘子双眸在这股威势下再次裂开，鲜血横流当中，透露出惊惧。
这股气息，邪恶的程度、不弱于四凶怨极的巅峰时。不仅如此，其强悍程度、也是如此。
这好比、这世上，再一次诞生了一尊四凶之极，恐怖至极。
要知道，每一尊四凶的诞生，都会带来灾厄。一座天地，都会因此沉沦，所在之地、无一活口。
一座天下，对于四凶来说。便是最好的养份，死亡的人越多，那么积攒的负面、也就越多。
不管是人也好，动物也罢。面对死亡、总会是不甘。这人生美好，还未尝尽，又为何要去迎接死亡？
他们不甘，死前带怨带恨，最终只能沦作成为四凶至极的一部分。
风起云涌。
黑色大江化作了磅礴气流。而后，又起了一声怒吼。
这是一声惊天咆哮。
那点猩红，在这一刻开始急速增长。只是刹那、便是有烈阳之辉。
在这一声怒吼之中，四方风聚。就连那道崩溃的虚影、也在这一刻、随着这风去。
有一滴猩红、从天空而降。而后，渲染之色、便是血红。
这一刻、天与地，皆为血色。
在这血红中，任何声音都被覆盖。就好像是、这是可以掩埋世间所有声音的颜色。
人们看到，在远方出现了一物。准确的说，只有那一物。
那是一只巨大的眼睛，一只猩红的眼睛。
在那眼睛中，仿佛站着无数道身影。
睁眼、闭眼。风雪中的那数百万道身影竟已是不在。
那庞大的龙卷在这一刻疯狂的向前撞击，又是起燃烧连绵之火。
这一刻。第二难中的那些人、感受到了极为强烈的危机感，更是他们心恐。让他们全身震荡、被压制的停止了一切行动，双目内露出极为强烈的惊惧，直勾勾的看着远方。
他们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眼睛，几乎占尽了整个天穹。
那一只眼睛，仿佛一片星空。而那片星空，早已被鲜血染尽，亦或
者、只剩了一只眼睛。
那方天地仿佛在崩溃，无数寒风吹袭下，只剩下一道影子。
这道影子、在这红光中全身极为模糊，根本就看不清样子，只能看出这一道极为英武的男子。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极为从容，只是平静的看着那里。
“这股气势...已经与师尊相差无几。这是空境。只是，当年这位前辈与幽冥之主一战时、展现的出的实力、已是超于师尊......”
一场大火中，一名少年郎抬头远望。看着那道红光中的模糊身影，只是摇了摇头。
空境之战，他又岂会未曾见过？故而对于这一场、对于他来说的灭顶之灾、并没有过多的担忧。
此刻，他只是想在多陪伴身边的人罢了。
红光中的身影，只是平静的看着那只眼睛。
一道身影、一只几乎遮盖了整座天穹的眼睛，相比之下、是如此的渺小。
但这又如何？
“神魔两性。先前只是魔性之出。但这数百万人的献祭，使得这魔、有了神性。这果真是神魔诀。”
楚程喃喃开口，而后缓缓闭目。
这一切，从他破之第二难，直毁第三难。到了踏足这传说之地，再见到这一幕，不过是电光火花之间。
当他睁眼，便是黑江退流。让出了大半天地。
这天地之间，又突然出现了一点猩红。这与先前相比、更加地璀璨夺目。
只是瞬间，一轮血目，逼占天地。
这是神魔诀。是神与神的对抗、魔与魔的相争。
这一刻，飞雪四散，好似迎来了一场春。一场看似相同、又不同的色颜。
这天地，有一朵梅花傲然绽放，与这一场雪争色。都是认为独自占尽了春色。彼此之间、谁也不肯服输。也让人难判高下。
这梅花须逊色让这雪花、三分晶莹洁白。雪花却是输给了梅花一段清香。
两色之争，让人难写评判章文。
只是，当真如此？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微亮
当真如此？
这是两色之争，颜色的相同、只能用细微察觉。否则、根本无法察觉。
这天穹中，两轮巨大如烈阳的瞳孔、各占一方，看似不相伯仲。
只是、当真如此？
人们并不知晓。两色争艳，尽管各领风.骚。但终究会分出一场胜负。
这胜负、就算不在这一时。也会发生在下一刻。
只是一瞬、天地震震，四面八方、皆有风云。就连那三字血字、都有了震荡的迹象。
有一股汹涌的魔气，在这一刻、骤然从那两道巨大的瞳孔蔓延而出。
转眼之下，便是这整座天地全部环绕，形成一道庞大的漩涡，以各自为中心向着四周横扫。
地面上的雪原，同样在这一刻震动着被这漩涡牵引，缓缓地移动，好似这大地、要被那两轮巨大的漩涡连根拔起。
楚程的衣衫，也是被这吸力拽动，发出啪啪吹打之声。
但他的一头乌发，却是纹丝未动，平静的双目，冷淡的望向远方的那轮巨眼。
这巨眼散发的气势、的确无比强悍。只是，他又岂会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气势恢弘？
曾经、在那玉碗中、他曾经见这过去与未来最强二人的短暂交锋，那一见、刹那数百万、甚至数千万光年，贯穿一方苍茫。
那仅仅是随手一剑，但对比与这一场气势恢弘来说，后者、不过是一点萤光，又岂能与皓月争锋？
这是玉碗之中。并不是亲眼所见。但当年，他借一场残茫意志的认可，踏入了空境的第二个层次，与当世最强之人、幽冥之主一战。
那一战，幽冥之主显露的气势、要更强于此。虽说没有远远超于，但也是有数倍。
这气势恢弘，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强大，的确强大。恐怖，也的确恐怖。但这是在那第二难中的人们心中、是强大、是恐怖。
但在此刻的楚程眼里，也不过尔尔。
他面无表情，看着前方。看着那一轮如同巨阳般的血眼、在起变化。
又是一点猩红，像是要生长出第二只巨眼。不仅如此
，在这第一只巨眼的四周、显现了一个轮廓。
这是要诞生一尊真正的神魔。
这尊神魔顶天立地，可以顶破这方天穹，可以占据半方大地。
之所以只有半方，那是因为在另一方天地、同样出现了一尊将要苏醒的神魔。
风起又是云涌。
当另一方天地，那一尊将要苏醒的神魔轮廓显现时，与另外一尊只是奔腾着滚滚黑雾的不同，而是金光掩尽，更是有无数晶莹如点玉的光辉，旋绕而洒不尽。
这散发的气势，又哪是魔迹。分明是一尊天神。
这是神魔，是真正的神魔。两尊虚影轮廓、已极快的速度增长，渐渐变得凝实了起来。当如神与魔之争。
人们已是看不到天穹，唯独能看到的也只有那三个血字。其余，都是被那神与魔之身遮蔽。
“这苍茫大地...竟是完全被遮蔽。这神、这魔...顶天立地.......”韩湘子浑身是血、披头散发。被血浸尽。
在那一双双眸混浊中，透露着浓浓的疑惑。
“这股气息...是了。曾经、本尊怨极，遇到过一尊强者。那位强者、便是神魔之身。
这是以人道之力，超脱极致。达到了神的境地。举手抬足之间、便是能让这苍穹颠崩。也强大的可怕。
就算是本尊怨极，也差点被镇压。
那是一尊盖世无匹的强者。可惜，自古以来，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人。这是亘古不变的定理。
那尊强者，最终还是殒命在魔主的手中。
这一尊强者，就算是遇见禁忌，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可惜，他遇到的是魔主。
神魔、神魔。终究是占着一个魔字。魔主是世间极魔，是魔中之首，终归有着压制之力。
最终，一代盖世无匹的强者、还是殒命了。可惜可叹，若是没有魔主的存在，又岂会就此消亡？
“这是那一位强者？”韩湘子体内的那尊怨极、迷茫之中、在惊惧着。
曾经的古老存在，曾经陨落的盖世强者。怎会再次出现在这天地之间，这世中。
这太过
匪夷所，不可置信。曾经陨落，被抽神去魔、只留凡体。到了最后、被抽魂炼化、生生抹去。那去除的魔性，到了最后、也是成了魔主的一部分。
或许。那一尊强者注定要与魔主一战，这是宿命之战。唯有如此，那一尊强者才能够更进一一头。而魔主、修为才能够再进一尺，证得超脱的可能。
可惜极魔极魔，已是世间至极。就算融入了那尊强者的魔气，也依然是极魔。又怎能超脱？
那位强者败了，死在了魔主手中。但那并不能说明那名强者的实力不强大。正因为，实在是太过强大，魔主才将目标锁定了他。
那一战，可谓艰难。对于魔主的艰难，用尽千万手段。
如今，是那尊强者再现了么？
“不是那尊强者...虽说气息极为相像、但还是有所不同。这方天地，竟会出现两尊神魔........”
这实在太让人震撼，让人觉得惊恐。
这两尊齐在，恐怕是本尊怨极在此，也要退避，不敢争锋。否则，唯有被镇压。
“是师兄...师兄...竟是如此强大。”灵大宝心中震撼。
在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想起了往事。也想起了这一场经历之前。
忽然之间，有一阵清风徐来，从遥远之地，来到了这座四漫着碎片的城中。围绕在人们耳中。
“漆黑的夜里，不见月亮。只能看到不远处的灯火辉煌。只是、真正的你，不在身旁。在这茫茫夜色中，这只是像萤火虫一样发出的微亮。
“又哪有当初微风阵阵，河水泛起层层波浪，灯光在水面上散开、便好似洒下了无数星光。”
人们看到，那一道旋绕着洁白晶莹的光亮之中。有一道金光，站在那尊神的肩头，转身看了一眼身后，悠悠摇头一叹。
那终究不是那人。那么自己也没有理由留在此地。
而后、他探出了手，脚下的那尊巨大的神、同样如此。
再之后，这天地间、升起了微亮。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薄凉
当他探出了手，身下那尊顶天立地、破了苍穹的巨神、便是同样伸出了手。
与此同时，站在对面的那一道魔影、一声惊天咆哮、使得这天穹震荡、红云倒卷。一时间、震散了云雾。
这是何等威势？这足以让一座昊土崩裂。虽说、此方天地并没有出现崩溃的迹象，那也是因为、这里的规则之力、实在太强太强。
这只是震动，但在第二难中的人们心中，却是感到了灭顶之灾。有一尊灭境后期大能，身躯四肢在这股大势之下、不断龟裂，已是随风飘落，寸寸尽碎。
只是气息，便是让一尊灭境大能身躯碎裂，再难复回。这是有多恐怖？
灵大宝站在那里，感受到那道气势的奔来，已是心中大惧，在他身边的人，已是神情大变。
然而就在下一刻，在他们二人的身前、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点光亮。
这光亮、如灯火。
而后，万家灯火。
如一盏接着一盏，连绵不断、平悬于各方处，悬于这掌拥辽阔大地的大周，悬于每一个人的身前。
那神魔之争，简直太过恐怖。就算是气势余波，也能将整个大周生生摧毁，生灵也将涂炭，难一幸存。
然而，就在这万家灯火升起时。便是定了风波。犹如滔天洪水巨浪中，出现了一根定海神针。定住了这场倾覆。
那恐惧消失了，人们抬头、看着前方的微亮，似在眼中不断放大，越来越璀璨、越来越夺目。也在这寒风凛冽、肆虐之中，感受到了一场温暖来袭。
这灯光，为人们抵御住了这凛冽的寒风。也抵挡住了这恐怖威势的摧袭，使得这第二难中的天地、免去生灵涂炭。
灵大宝一直抬着头，所有人都抬着头。在那稻香中、盘膝所做的那道身影，眸光、一直在远方、一直未曾动。
他的眸光闪烁，仿佛有无数星辰、在眼瞳中闪闪发亮。
在他的身前、同样有光。正是这光、使得四方天地、除了焰火、除了碎片纷飞，便是屹立不倒。
“小七。”
此时、在他的身后。有一声轻唤。
梦中的女子醒了。躺在床上的女子、已是不在床中，而是起身走到了少年的身后。
她的身前、同样有一团光。她的一双美眸、看着前方，大放光彩、自有一种神采奕奕，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为何如此。
在这一刻，少年终于收回了远望的眸光，转头当中、将视线移向了后方，身后那个女人的脸上。
这是一张冷艳的脸，只是不知为何、或许又是因为身前那道光亮的温暖、照映的微红。
她抿着嘴，带着笑，忽然之间、又饱含着泪光，喜庆之中、又带有不舍。
“阿姐......”
女子笑了，笑中含泪，伸出了手、轻轻放在少年的脑袋中，轻轻抚摸。
“没想到，一别多年。原以为、便是阴阳两隔。却是没有想到，还会再次遇见。当年的小七，还是小七。这些年，其实、你为我所做、都被我看在眼里。”
“尽管，我并没有意识。但还是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女子伸出了手，也不知是何时。在她的掌间、出现了一片叶，入嘴、便是一奏。
此刻，天地四方、是轰鸣不绝、声声震耳。然而，女子的这一叶奏、落在少年耳中、是万籁俱静、只剩这乐声。
“这是阿姐...当年自创的新调，这音韵是如此和谐美妙。你伴奏、我不会吹箫。只能轻轻的唱。这一曲唱完，那夕阳已落、只剩漫天红晕、染红了那小溪流，看着落叶在水面中轻荡。”
“那清流伴随、溪流两岸人家升起的炊烟。这落叶的一路、便是青烟绿波相随。这二月里、总是温润，到了傍晚、便像是有蒙蒙细雨沾了衣裳、似湿非湿。迎面而来拂动杨柳的风、轻轻吹打在脸上，也只有暖意。”
只是、这炊烟，终有消散的那一刻。这落叶、到了最后，也会到达终头。这拍打在脸上的清风，也不会停留。只是一瞬，便是要到九霄云外。
少年抬了抬头，两袖之间随风而起，显露了寸寸相连。
他的脸，也不再稚嫩。只有那一双明亮的眼眸依然存在。
“相聚相离，又何必让心起了涟漪，一圈又一圈，到了最后、绕成了千千万万解不开的心结。”
一曲终结。
只有女子的声音。
最后的声音。
“小七，你须知道、这并不是一世不解。一念忘尘，便是不死不灭。又何需沉沦在梦境里。这冰冰凉凉，呼吸微凉，这心寒凉、这不是阿姐所想见到，又何必为我坠落此网？”
“小七。如果可以，真想教你、这一纸薄凉，何必生死不弃，又何须情深厚重。这生死契阔的戏，应该由她来执笔。”
“由你，最爱的人执笔。”
风吹大起，在此刻、尽管这微风春暖，有着灯火照身。但对于少年郎来说，真当是冰冰凉凉，呼吸微凉，这心寒凉。
少年郎、再也感受不到暖意了。浑身上下、也只有冰凉。
袖子下的双手，如同莲藕般寸连。
他的瞳孔中，所倒映的再也不是一双清丽冷艳的脸。唯一的痕迹、大概也只有眸中的含泪、嘴角未消的笑意。
这一眼，或许对于少年郎来说、便是永恒，便是刻骨铭心。
他笑了，又哭了。
只是他不会笑。也不会哭。因为他本就没有喜怒哀乐的资格。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如何。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伤心。只是，他只觉得好痛好痛，或许万箭穿心、也抵不过如此。
“花落花开，花开花落。这花落，花却未开，又怎会有花落。阿七一直在等待，这花开的那一刻，只是、到头来、曾经的花落、却让我莫要等这花开。”
远方，处处硝烟。威势已是惊天动地。远尘即过，便是千万里。
近处，少年的眸中、只有面前这道已无心智的尸傀。
“阿姐，你说你想教我这一纸薄情。阿七活了这么久，又岂会不知、又何须用教？”
他在自言自语。
“这生死不弃，这情深厚重。这生死契阔的戏，你说该由她来执笔。由阿七，最喜欢的人来执笔。”
“那阿姐...可知...阿七、最喜欢的人是你？”
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轰碎
声动，心无动。曾几何时、少年郎与女子，她们的心、都有滚烫的鲜血、顺着经脉，循环于心脏之间。使得、他们能感受到、这人间，也能自知这冷暖。
只是，是什么时候。他们的心、开始停止了跳动？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不知何时。但阿七只知晓、那一颗情窦初开的心、并不是所谓多年陪伴的亲情。
亲情，的确是有的。从花落当年惨遭灭门、独自逃离、一路南下隐姓埋名，找寻到了阿七，也不过是感动身受、心生悲怜。
这怜悯、究竟是对阿七，还是花落自己？
花落从未说过。但阿七、其实早就知道。那是花落对自己的悲怜。
当看到了阿七，便像是看到了自己。花落多年来对阿七细心呵护的照料，其实也是把阿七当作了自己。把自己、当作了昔日呵护她的血脉至亲。
而阿七。却是自己动了自己的情。只是，那情窦初开的心，来的太过的早，也去的太过的快。短暂之间，一瞬即逝。来不及琢磨这情。
就像是盛夏荷池中的菱，随着波浪偷偷露着菱角，等待有人站在船头向此行驶，便似乎有点害羞，随着一波又一波的荡流、刻意将自己淹没。
阿七看着面前的女子，恍惚之间、像是看到了充满生机的湖面。看到了乘着船舟、迎面而来的轻美丽的采菱女。
在这湖中，在那高高挂起的阳光下。是那红、是那蓝，还有碧绿的湖水，是一抹抹浓重的色彩。而他自己，便是毫不起眼、偷偷藏在水底的那颗还未饱满的菱。
它是毫不起眼，又怎能比过那一抹抹浓重的彩色？
阿七知道，他不如。正因为知晓，于是心底的那股害羞、愈发的浓，愈发的不敢表露。
有时候，年纪、便是阻断人们心中的念想。不敢大声的宣告，只能自己默默藏在心底。
只是阿七不知道，那采菱女的到来、又岂会是那五光十色的湖光之美？她的到来，也只有一个目的。
她采的便是菱。等待的也是菱。
花落是采菱女，阿七是那颗菱。她的到来
，便是为了阿七。到了后来，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只是，这一切。都已是来不及。梦里梦外，都是来不及。
现在，梦醒了。
因为阿七与花落，并不属于这里。
正当阿七陷入回忆。同一时间，灵大宝那一张英俊的脸、也起了风沙一般的变化。
风流逝，也有归来。那就是记忆。
第二难并未真正的被破除，但也被破除。没有被破除的、是这方天地。故而、这里的那些、曾经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们，得以延续。而不是尘归尘、土归土，化作了沙尘。
但这方天地、也被破除了。这些不属于此方天地的人，终究是不属于这里。
他们感受到、四方震震，摇晃不已。这是他们的视线在摇晃，又或者是这景物在晃荡。
是他们的视线在模糊，还是这天地在模糊？又究竟谁真谁假？是何方、存在于这世间？
“儿.......”
在这一刻、万家起灯火。一盏又一盏、这灯火通明之下，什么废墟、什么碎片、什么尘烟。都在这灯火接连之中，清消而散。
言先生站在那里，抬头所见、又哪有什么废墟，哪是什么空旷的大地。而是一间又一间、古朴的木屋。
夜幕悄然降临，然而、这里里外外、却还是灯火通明。忽然之间，有声声起。像是这空荡的一座死城，在一阵风中、响起了窃窃私语，而后、清脆洪亮。
言先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的身前、身后。都是看不到那道身影。
那是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义子，是自己今后画道上的指路人。亦是当今的天下第一美男子。
如此风华盛茂，就在自己的眼前。尽管先前感受到了恐惧，但自己的心、一直系挂着自己的这位宝贝义子。
然而，尽管自己眼睛一眨不眨。自己的这宝贝义子，竟是消失不见了。
他究竟去了哪里？而自己、又为何在这里。
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夜光下，尽管处处喧闹，但还是让人感觉一片祥和安
宁。
这里，究竟是哪里？
自己的义子，又去了哪里？
“义子？义子...哪来的义子？”言先生眉头紧皱，忽然之间、脑海中仿佛有电光闪逝。
在这一瞬间，那眸中的迷茫顿散。转化而来的是心中的清明，顿时哈哈一笑。
“今日是元宵佳节，而我乃大周画圣，如今的旧都、就算是过了百年、也依然是一片繁荣景象，胜过江南柔美。今日，若是不执笔一画，岂不浪费了这一次途旅？”
言先生哈哈大笑，行走在大街上，穿过游人、向着花楼走去。自古文人爱风流，他也是如此。
听说大周第一美人，周悠落在今夜、也抵达了旧都，那一曲剑舞、在今夜又会起何光，是否会超越那月明？
明月之中，有一道身影。有一名白衣女子，她眸中迷茫、又带着伤悲。
“夫君...夫君...夫君........”
女子喃喃开口，泪眼直流。总觉得心中缺少了什么。又好像觉得、有一道眸光、从很远很远之外，注视着她。
“真真假假，在这里。又有什么真假。只不过是、不属于那里的人，再也无法看到那里。而他们，将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延续百年、甚至千年...也有可能更久远。”
有一道声音轻叹，在那道身影的源头所在、是四方轰鸣。
只是对于那个人来说，这不过是汪洋中的轻浪，又怎能掀倒大船舟？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在这道身影抬手伸指间，脚下的那尊神、同样如此，向着前方一点而去。而后、缓缓弯起、向着前方猛地一砸。
“轰！”
毫无疑问，这一拳无匹。哪怕对面是一尊顶天立地的真魔，在这一拳之下、第一时间里、就炸了开来。
这让人骇然，要知道、这是一尊堪比空境的魔，竟是被一拳生生轰碎。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铠甲
一尊堪比空境、身可遮蔽半个天穹的真魔，竟是被一拳轰碎了。
这是极为简单的一拳，只是伸出了手，握住了拳，向着前方一拳轰出，便是砸碎了那尊真魔的身躯。
这真的是空境？
空境，这是每一座苍茫。每一个修行之人，都追逐的无上境界。即便是不死不灭的大能者，都是追逐向往。
只是对于空境，对于这个境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又如何踏入。这等等诸多的疑问，都没有答案。
只能不断摸索，不断失败。这是一个未知的境界。也是一个真正出现在世人眼前的境界。
这个境界，究竟是否存在？在没有人遇见时，谁都不会知晓。
这终究是世人，不知道的境界。能有资格知晓的、也只有那为数不多的那一批巅峰的强者而已。
只是，那些巅峰强者、终究只在已知的巅峰。无数岁月，卡在这已知当中。久久未曾增进一步。
因为、他们始终无法掀开挡在头顶的那片密布乌云。
他们无法掀开，又如何看见那乌云之上？又怎会知晓、上方究竟是什么。
只有极少数的人。曾经掀开过，可他们等那层乌云再度聚集，却是自己也说不清，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也无法理解，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境界。有些人、在生死关头之际、极尽升华，冲破了那层云雾。
当那些人冲破了那层迷雾，便是开云见日。触及到了那个境界。
只是，那个境界太过玄妙了。一旦触及，必定成空。只是、当那些人，没有完全懂得那究竟是什么境界.......
那么一旦跌落、一旦等天上的那乌云密布再次遮蔽。那么，就将自身成空。心与魂，无处可以安身。
只因身不在，彻底成空。这空，不是那个神妙的境界。而是，烟消云散，终结了这一生。
这世间，这样的强者有不少。都是沦得个昙花一现，只能绽放那神妙刹那，而无法终年步足。
也没有机会步足。因为一旦触及，再没有明悟之下，管什么不死不灭，只有身死魂消
的下场。
这足以可见空境之难。
在那狂暴的源头。那道身影、站在魔的肩头。那一双猩红的双眸、看着始终看着前方。
四周的雪、在倒卷。天空依然是红色的，没有星辰，没有日月，依旧只有那一片让人感到压抑的红。
在这里，他的眸光在远方，神识散开弥漫了整个天地。他看到了原本一览无余的雪原、忽然之间、出现了一道裂痕。
这道裂痕、并不是光线所致。而是这天地、真的破裂了。
有一面镜，太过坚硬。在这尊神魔的一拳下，也只是裂开了一道裂痕而已。
要知道，这一拳、可是生生齑碎了一尊直通空境的魔。然而，这一拳之力、只是将这方天地、打出了一道裂缝。
一股吸扯力、顿时在那道裂缝中起。那风雪、那黑江断流，以及、那崩溃的真魔之身、都在这一刻、被那裂缝吞噬。
吞噬，的确是吞噬。
这就像是无底黑洞，吞噬了所有。只是当那个人在时，又岂会是所有？
当那四散倒卷的风雪、以及那崩溃的黑流、都在一瞬间停顿住了。
只有那道裂痕、在不断蔓延、不断崩坏。
“当年武祖，在这里遭遇到了与我相同所遇。经历艰难一战。那身下的无数骸骨、想必、就是先前风雪中突然出现的数百万道身影。”
这一刻，白衣男子低下了头。在这低头的瞬间，在那尊神的脚下、果真是无数骸骨。
这些骸骨，刚刚死去不久，鲜血淋漓。刺鼻的血腥，弥漫了大半个天地。就算远在第二难中的那几名修士，也能清晰感受到这股浓郁。
“当年的武祖，击溃了这尊魔。故而、显露了数百万道尸骸。之所以会如此，那是因为、那尊魔是以这数百万生灵为阵基、组成的大阵。”
“既然阵破，那么、这数百万生灵、必然成为了一种舍弃。其实，不管是那尊魔败、还是我这尊神败。等待他们的结局、只有死路。”
这些生灵是被献祭，故而魔现。
只是白衣男子始终
不知晓、也猜不透。在这风雪之中、究竟是何时出现了这数百万生灵。
这太过诡异！
那尊魔败了，白衣男子毫发无伤。这实力，远超了当年以双拳开路平的武祖。
只是在他的眸中，原本尽是墨浓，在短暂间猩红后、再次显露，有些许变淡，显露了一角眼白。
他一动未动，站在神的肩上、望着远方、望着那条不断崩碎的裂痕。
他在等待。等待刚入帝临之路时候、所看到的第二幕。
这里的战斗。或许，就是永无止境。
眼下，这只是风雪中的第一幕，或许那裂缝内、便有第二幕。
这一方天地、风雪静止。那一方，不断奔涌。随着时间流逝，人们听到了咆哮，这怒吼之声越来越剧烈，惊天动地，震动整个天地。有一道又一道气息从中迸发。
从裂缝内爆发出的气息，甚至比先前那尊魔，还要更为强大。
这气息之强，完全可以与白衣男子分庭抗礼。那静止之间、不断爆发出刺眼的火花，弥漫天地纵之两方。
只见有金光出现、从那裂缝内，出现在世人的眼中。
这是一幅铠甲，布满了鳞片，其头顶有两根角狰狞，锋利如刃、可割破苍穹。
其身躯大约数十丈，此刻出现，便有一股惊天的威压弥漫，其双眸中，是凶残，死死的盯着裂缝外的那道巨大的身影。
在看到那道身影的瞬间，这铠甲内，顿时发出了一声剧烈的咆哮，这咆哮中透出疯狂，透出滔天凶势，更有一股嗜血。
“很奇怪。明明感受到的是，一股神性。确是体验到了嗜血疯狂。”白衣男子眸光闪闪，只是依然不动。
尽管，在那咆哮的瞬间、天崩地裂、风云倒卷、风雪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修罗地狱，炎浆奔流。
一道又一道身影，从裂缝中出。气势可怕的惊人。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 天黑
这是何等的恐怖！
白衣男子的神情、在这一刻、终于从从容转换成了戒备。
他感受到了威胁！！！
强烈的威胁！强烈的压迫！
在那裂缝中出现的气息，不仅仅是一道，而是整整十三道。
远方的韩湘子、泽金天尊等人，一个个都心惊胆颤，战战兢兢，想要去臣服。
究竟是何等气势？能够让这世间、最强大的那一批人、甘愿臣服？
“武祖...这一个大世、也就武祖...能够比拟这一道道气息...究竟是什么存在。且是十三道.......”
韩湘子双眸瞳孔猛缩，这一方天地、竟是出现了十三尊不弱于武祖的存在。
要知晓，武祖、是空境第二层次的存在。这个层次、就算是上一个大世、也是寥若辰星。就算是仙主所掌的仙庭、麾下也不不超一手之数。
然而，这里却是出现了十三道这个层次的气息。
这太过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置信。
极怨巅峰之时，也不过是等同于空境第二层次。虽说是这个境界中的几乎无敌。但正面遇上十三尊，也不敢正面交锋，只能落荒而逃。
十三尊空境第二层次，一齐出现在此方天地。必定使得九天十地皆震动。
可惜，这里是帝临关。不存于九天十地。更像是一座、无形之地，无中生有、无形而生。
他们的身躯出现了，越有数十丈，此刻出现，惊天的威压便弥漫各处，在那一双双目内，透出凶残，死死的盯着裂缝外的那道白衣身影。
目光扫视在天地间，最终落在了那道白衣的身上。
这眸光、如同刀光剑影、如同灼热烈阳。让人极为不舒服。
“十三尊空境......”白衣男子站在那一尊顶天立地的神肩、远远的瞭望。
他的神情严峻，神色戒备。一丝丝发缕随着远方传来的气势而动，一身白衣长袍、也同随而动。
那滔天凶焰越来越浓，那嗜血、也越来越强烈。
他们锁定了那道白衣，仿佛对面的人、就是死敌，不死不休的死敌。
他们一旦出世、那么便死战到底。
么，这一战、究竟孰强孰弱？是谁生谁死？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对于他的摇头、是要败了么？对于这一叹，是自认不如吗？
或许，有人会这么认为。
那韩湘子，那泽金天尊，以及灵宝道尊都是如此认为。
在他们的四周，一片荒芜。谁也看不清谁，被一片朦胧遮盖。仿佛是身陷在鸿蒙混沌当中。尽管，他们的距离极为接近。
但就是谁也看不清彼此，感受不到对方。
在他们的眼中，只有远方那一道身影。以及、那道愈来愈撕裂的裂痕。
在这凶焰出来的瞬间，那裂缝内便再次响起咆哮，随着其咆哮，立刻便有大量的黑气从它全缝隙间喷出，这黑雾刚一出现，立刻就化作无穷焰火，带着穿透灵魂的嘶吼，向着四面八方散开，直奔裂缝外而去！
刹那间，那裂缝中立刻就有轰隆隆的巨响疯狂的传出，好似颤抖一般，发出惊天声响。跟随而至的，是天地开裂的声音。还有如血液弥漫的天色。
两色血红，在这一瞬间连通了起来。带着四方浆炎涌动。
十三道身影出现了，每一尊都身披战甲，金光灿灿、让人难以直视。
每一道身影只有数十丈，虽说高大、但远不能与那一尊顶天立地的神相比。
但气势却是大大超于。让那尊顶天立地的神、身躯在微微颤抖。
或许，只是一尊。与一尊神也不过是势均力敌，再不济、也是稍逊一筹。又岂会让这尊顶破天穹的神颤抖？
这是十三尊，空境第二层次。是神话中才能齐出。然而，却是在这一刻出现了。
整整十三尊，这是该有多恐怖！这可使得苍茫逆卷，生灵瞬灭。使得万物不可生息。
这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有人...踏入了那一步么.......”
白衣男子双眸瞳孔猛缩、看到这一幕，带着惊讶与震动。
那一步，那是哪一步？那是错误的路、成为了对的路。
只是究竟是与不是、还要看接下来的见证。
或许，这帝临关的谜底，便是那错的路、如何成为对的路。
是他如今的走的路。是一步错、步步错的路。
“这是...被那些曾经将要踏出。却是迟迟无法掀开那层乌云密布、错的路。”
“先前、此刻。所展现的是错的路。那么，最后展现的又会是什么。莫非是对的路么。”白衣男子喃喃开口，眸光闪烁。
他心中又惊又恐，又是激动。
他惊的是对这一道道气息的熟悉，恐的是这错路的强大。激动的是，或许可以找到终头。
越难的道，若是成功、那么必定越是强大。
若是他如今的路能够成功，这诸天万界、又谁能与其争锋？
只是，此刻、还不能验证。此刻出现的、不过依然是错的道。
十三道身影，气势强大的无匹。但依旧是错的道。
“神魔诀...这里...为何会有神魔诀。”
“魔性已消，神性出现。只是，为何魔性时、神性在。神性时，便是魔性显。”
白衣男子感受到了那强烈的神性，但却是同样感受到了那强烈的魔性。
这像是神魔共体。但又与白衣男子的神魔共体有所不同。这是紊乱的，浑浊的。
而白衣男子的却是纯净。不是极、但堪比极。这世上、也只有极魔、才能克制一头。
两者同源，却毫不相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那一批陌尘修，曾经踏足了这里。故而造就了一座苍茫中的绝顶辉煌。想必，他们同样遇到了这一遭。”
白衣男生一声轻叹，有些感慨。
这十三尊空境第二层次的存在同时出现，这世间又有几人能挡？
恐怕是稀疏如晨星，甚至更少。然而，当年的那一批，却是有人胜了。
“武祖...当年那一批陌尘修。这是已知。只是不知，当年那一批人中，有几人能够闯过？我所知的观远鱼、观前辈，是否能够击败这十三尊？”
正当白衣男子思索时，远方一声咆哮怒吼。那十三尊战将终于动了。
只是一拳，金光灿灿。
然而，到来的不是夺目璀璨。
而是天黑。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 心事与谁说
这是天黑。
有人一拳，便是仿佛抽走了世间的光明。
光明，是人们所追求。是带来世间的温暖源泉。
谁履行真理，谁就进入光明。但这一切，在这一刻、都变了。
这是谁履行了黑暗，这便是真理！
管它是正是邪，谁的气势滔天，谁更加强大，谁得拳头更硬。便是真理。
此刻的天际，那血红、那黑江断流。都已是不在。一望无际，都只有深邃的一片黑。
光明被打破，那么谁能占得这个真理？
黑暗中，只有风的呼啸。还有无数碎片卷起裂开的声音。好似...这天地真的被打碎了。
这是何等恐怖。这里的规则制度，远超于外界。就算是不死不灭的那些顶峰存在，也难以撼动。然而，就是这么一拳，光明尽被抽取，此方天地尽崩溃。
黑暗当中，无人可见。但仅凭声势、这前所未闻的浩大声势，又岂能听不见？
这是凌驾于一座苍茫大多的规则之地。一座苍茫浩大，有着无法估计的地域，终归是有几处如此的地域，但不会多，只会是极为稀少。或许、也只是有那么几处。
然而，这里却是崩塌了。只是一拳，便是崩塌成灰烬。
光明消失了，但远在无数万里外的人们、还是能够听到在那风中、还有其它声音。
除了无数崩裂起碎片的声音、还有风j中的燃烧。
那是焰火。
是熊熊燃烧的焰火，只能闻听、却是不能见的焰火。
这一拳，抽取了黑暗。故而，就算是焰火、也无法点亮这片昏暗。
或许，这里今后、便没有光明的存在。有的也只是、这无边无际的黑，这无穷无尽的暗。
或许、这里有一股旋转的风景，铺满了熊熊焰火。这是无数岁月里奠下的浓浓凶焰，又或许是那一批又一批数百万生灵作为献祭，死后的不甘嘶吼。
这是一个又一个生命，一具又一具尸体的堆积。是死意，是怨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甚至超过了四凶至极。
只是，这世上、真的有存在、超于这罪大恶极？
这明显不可能有。罪大恶极、便是最大恶极。又岂会超于最大的恶？
这一具具不甘的生灵，它们怨气融合在一起，便是惊天动地。形成的风暴狂怒，从裂缝中出，便是撕开了整座天地。
尽管，这黑暗遮挡了一切。无法看见这怒吼。
或许，黑暗之下是浓雾，弥漫整座天地的十万浓雾，就连那三个血字。是风暴在浓雾中怒冲，卷起千万里天空，将其撕裂。
这风暴。卷起那无数虚空碎片。在惊天轰鸣、在那轰隆隆的巨响中，向着某一道身影惊奔而去。
而后，好似又有一拳。初始还闷闷微弱，但很快就越来越响，仅仅是片刻，就再一次震荡了整座天穹。
人们听到了大海潮浪。是大起大涌的骤然翻滚，仿若其内有着凶灵，此刻带着无边愤怒，咆哮中横扫一切。
或许大海潮浪，也比不过如此。
又或许，有人只是乘坐一叶舟。面对这奔涌、依然不动如山依旧。在那人的眼里，或许只是一颗石、落入了河中，溅起的一朵浪花罢了。
而后，人们又是听到一声轻叹，似看这潮起潮落，极为短暂、对此的无奈。
“这心事、与谁说？”
有人轻声喃喃，带着悲伤，带着怜意。在这无数炸裂声开口。
在这黑暗中，隐藏着十三道身影。这是这个大世未启，甚至大世开启，
也依然是最为强大、最为巅峰的存在。
整整十三尊。这是传说，这是上一个禁忌时代才存在的鼎盛。
这是禁忌时代的无上者，谁敢不敬？有谁可撄锋？
面对的也只有被无情摧毁，身死魂散。什么也无法剩下。
浪潮声震荡，起初的轻闷，已是变成了声声回响。在这碎片之后，又是寸寸断裂声，而后炸裂了开来，被摧毁的干干净净，什么都难以剩下。实在过于可怕。
忽然之间，又有一点红芒、从高空中升起。
这是一个暗淡的血字，一个之后、又继一个。那三个不祥的猩红血字、终究是难以覆盖。
然而，又起声闷。让这刚刚亮起的世界，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一拳，又是一拳。声声轻闷。隐藏在黑暗中的十三尊可怕存在，终究是全部出手了。
当这些存在出手，当真是一切抹为空。
当他们的出现。这方天地，便是难以逃得过成空。
只是，而后、又是传来一声轻叹。
“这心事，到底能与谁说？”
无奈越来越浓，悲伤越来越深。
只是这无奈，究竟是为谁？这悲伤，又是为谁？
是自己，还是他人？
或许，二者都占得其一。
这无奈，是对于埋葬在这黑暗中逝去的人。不止于此地，这大千世界、每一处、都有人无奈的献上了自己的性命。
或许，自己没有成为其中之一。但身边的人，却是不幸成为这其中之一。
这是被世界的遗弃？还是大势所趋，成为定理。这位这世界运转的真理？
他曾不幸，不幸身边人成为不幸。
只是这不幸，终究是那些人甘愿成为不幸。只为了，能够继续让所在的天地，能够运转真理。
那么，这里呢？
黑暗中的那人，还是没有看明白。这不幸的意义。只是为了证明，就算一步错、步步错，只要认为自己是真理，便是能够走到自己最初想要走的那条路？
或许，这里有着能够扭转错路的辛秘。
但黑暗中的那人，已是绝意。既是错路，那便回头是岸。
他要再走它路。
“人间消磨，殆尽最初。是否还有当初赤子歌.......”
黑暗中，那人在自问。
只是在此地，又有何人能够回答。
只能够自行行走在这大海潮涌中，这满是世间的疾苦。
是被淹没？还是尽管大浪奔覆、依然闲庭信步？在此漫步？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清香。
而后，这黑暗中、忽然狂风大作，飘此清香万万里。如柳絮、又如沙尘像雪一般袭来。
于是，漫天月光。
有人制造了一场光，站在一艘名为明月的大舟上，面对这场暴风大浪、隔空接下了一拳。
.......
心事与谁说。这人间消磨，殆尽最初。是否还有当初赤子歌。这是我对自己的自问。我的羽翼折断了，好像真的没有精力写了。真的败给了现实。我想要跟心爱的人结婚，只是，她父母一定要我给她一个保障。于是，我跟心爱的人，商量一起攒钱，付个首付。只是，要三十万。目前家里根本拿
不出。
于是，我投奔千里，来到成都。只为了亲戚能够帮我，倒时，可以借钱。来年从我工资扣。一个月不多也不少，四千五。比我稿费多很多。只是，从一开始说好的包吃包住。到了最后，吃的要自己负责。恐怕，也不会有所谓的多赚就多给几万，因为今年行情很差，他们的生意不好。在这种大城市，再省，也只能省个三千五。两个人，一起也只能六七万了。
我不甘，我一直想要写出我心中想写的故事，我心中的憧憬。但我还是不甘，不甘心爱的人，最后在家里的压迫之下，成为此生的遗憾。梦想与爱情，究竟择谁。一开始我就有了答案。在情字面前，梦想又算得了什么？我的梦想，并没有给我温饱。
我现在，真的没多少精力。没有休假，体力活。每天下班，到烧饭、吃完饭、洗碗、洗澡便是将近十点。每一章，都要一天一天的挤出来。我每天，都有在写的。只是，依然还是隔好几天，才有一章、两千多字。
我看过对这本书的评价，其中最好的是一篇推文上所写。
这本书，其精彩之处在于，它不同于其他修真实说，但不同于其他、是它可能只有一个骨架，但它就像一个有血肉之躯的人，它在整个文本中都有情感，而不仅仅是“升级去战胜困难，拾起宝藏”所提到的神秘真实小说。爱、友谊、爱和毅力创造了伟大的因果良善，也创造了“开明千百物，蕴含终极理性”的神秘智慧……每一卷都会有一些热血沸腾的战斗，或是心碎的悲伤，或是对真理的梦想，或是有一个深思熟虑的因果关系…总会有一些感觉，尤其是原因。因此，人物之间的关系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在当前网络文本的快餐阅读习惯中，你是否曾平静下来体验过行间的沉淀。
我知道，我的故事，不符合现在的潮流。现在的人，很难沉淀。
只是。我的憧憬，是每个人，都能够跟主人公一样，经过年少的轻狂，经过时间的沉淀。对家人，对亲人，以至于身边的人，包含着爱意。家以天下为家，不扫门前雪。
这世上，总有人可以舍身赴死，前仆后继，为了这大家，不惜献上性命。但也有人，漠不关心，自保便好。写这本书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身处的这世界，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灾难，那么、又有多少人会挺身而出。
便如，今年的病毒。我们身处的祖国，慷慨大义，然而、有些地方、却是为了自身利益，不目前乱局，只是为了自己。
若是，每个人、在灾难面前，能够挺身、不落井下石，那又会是怎样一幅场面。
只是，这到底还是痴心妄想。意在脑海中。
在这里，还是感谢几位书友。就算如此更新，依然还是支持我。
感谢风水轮回补一刀，感谢最美的月光、最爱的人，感谢enjoy浩凌，以及、那些对我不离不弃，跟随我多年的朋友。
不管如何，我都会让这本书、画上个句号。只是，这时间稍长。我也想，爱情与梦想两兼得，只是这依然是痴心妄想。所以，我必须在其它地方去抓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