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参与者
秋羽的要求，可以说过份到了极点，直接便接收了boss的所有财产不说，为了防止接触太久导致牛皮撑破，直接以不希望引起监管者注意为由，将一无所有的boss从这个城市里赶了出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有幸目睹了这一场在某个层面上，算得上惊心动魄之战的玩家们，直到跟着秋羽进入boss的老巢，开始接收毫无损伤的庞大财富时，都还不知道这场战斗已经结束。
钱笑一直抓耳挠腮，却又害怕现在依然被监视着，所以一直不敢向秋羽倾泻那一肚子的疑问。
“已经没有敌人监视了，有什么问题吗？”这里是一个一千多平米的小空间，东西不多，但每一样都让秋羽喜笑颜开。
如果是平时的钱笑，一定会注意到秋羽说的是“没有敌人监视”而不是“没有人监视”，但现在，却只是迫不及待的把想知道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
“为什么他会上你当？”
“上我当？不不不，我从头到尾说的都是实话。”
“我们有几万个法则能力者也是实话？”
“我什么时候说我们有几万个法则能力者了？我只说了我们几个是，并且给他介绍了下这套军服原来的主人。”
钱笑一愣，“是用非谎言的话来误导吗？在来这里之前你就让我们换上这些军服，难道早就知道知道会发生现在的事？好吧，先不谈你是怎么知道的，但你的这些准备都是在保证自己不说假话的前提下骗倒对方，总不至于你连这里有测谎仪的事都算到了？”
在一台由晶体管和不停流动的光芒所构成的计算机前，秋羽用感知蔓延扫描了一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数据的调查工作交给了隐隐有些迫不及待的青丘。
“那个哪用算。谈判时最常用的手段就是欺骗，而破解欺骗的最好手段就是能读取对方的意识，次一些则是能够识破对方的谎言。如果有这两种手段，白痴才不会用。所以我从一开始就防备着对方有测谎的手段。”
钱笑脸上的肉一抽，“为什么只是测谎？你就不怕对方直接读取我们的意识，然后把我们全灭在这里？”
“那是不可能的。”
秋羽走向一个由无数光点构成的圆形球体，据原主人所说，这里每一颗光点都代表着一个丧尸化前便已经完成了改造的警察。正常情况下，便可以通过这些光点直接控制丧尸警察，然后以丧尸警察作为节点，间接控制附近的所有丧尸。可现在受到毁灭游戏的压制，暂时无法使用。而之所以说的暂时，是因为他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设备的功能在逐渐恢复。估计几十个小时后，就可以使用暂时没有节点功能的丧尸警察。从玩家的角度来说就是，第四次更新后，需要面对的敌人，恐怕就是在外星人控制下，具有高度智能的丧尸警察。至于第五次更新，多半就是丧尸警察由战士变为指挥者，带领各类丧尸横扫城市了。
用感知蔓延细细观察了这些光点好一阵之后，秋羽才继续道，“毁灭游戏里的东西，不说机密，但也不是可以随意让人探究的。有着游戏力量对我们的意识进行保护，就算超级文明也不可能玩出读心术的。”
“那你又怎么确定，这里的外星人知道毁灭游戏的存在？”
“这个解释起来有些复杂啊。”
钱笑不说话，只是用幽怨的眼神看着秋羽。
秋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这么大，而我们的游戏场地，却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城市，你不觉得太过浪费了吗？”
钱笑浑身的肥肉一抖，“您是说，这个世界里还有其它的游戏文明？可是光是一个猜想……”
“如果你是地球文明的领袖，在获得这场游戏的胜利，并且拥有了这个城市之后，你会做什么？”
“当然是继续探索这个世界，不管是森林，海洋还是其它城市，把所有能弄到的地方全部纳入到……等等，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秋羽点头，“我一开始就在想，那个流浪一族既然会向人类提供这个城市即将毁灭的情报，那么他们就肯定不会和建立这个世界的文明是一伙的。而他们这种行为只能算找碴而不是破坏，再加上他们的力量等级确实有限，又可以确定他们并非与这里敌对的另一个超级文明。那么问题来了，一个身份中立，力量有限却又能四处探索，可以拿出各种稀奇的东西进行商业行为，同级战斗力惊人，武器使用层次跨度夸张，不停给这个世界主人找些麻烦，可偏偏还过得很滋润的文明，到底要有什么原因才能造成这种状况。最后，我把我们的情况带入进去，便得到了唯一的一个答案——他们是毁灭游戏的参与文明。”
这个答案显然让钱笑有些蒙，“可是，这场游戏不是只有两个文明参加吗？”
秋羽摇头，“是我们的游戏只有两个文明参加。可谁规定，我们就不能在游戏中遇到未参与当场游戏的文明？而且啊，这场游戏可是中级文明的考试。如果没有毁灭游戏力量的介入，被限制在自己星球上的两个初级文明永远都没有见面的一天。但中级文明……号称星际文明的中级文明，已经有能力在宇宙中邂逅其它的文明。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场游戏是在故意让我们碰到其它的文明，用这种方式，提醒我们必须彻底改变已有的思维方式。”
“怎么改变？”
秋羽露出了一个钱笑从未见过的古怪笑容，“成为中级文明之后，我们将会从双人对决的小副本中毕业，开始进入多人副本的时代。探索，守护，创造，欺骗，支配，结盟，毁灭，掠夺……一切中级文明应有的生存手段，都可以尽情使用。”
这本应该是难度的提升，但钱笑却因为兴奋，全身肥肉难以自制的颤抖起来，“哈哈，大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多人副本，那一定会比现在，更加，更加，更加，更加更加更加更加好玩。”
第四百八十一章 抢夺
钱笑的组织起名星空骑士团，其喻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从一开始，他的目标便是头顶那片遥远无尽的星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对他来说，毁灭游戏中的对决模式，即使是以中级文明的身份去到星空，那也不过是一小块井底之争，与驰骋星空实在差得太远。但如果是如秋羽说的那样，是需要用尽一切手段的程度，那游戏的舞台，一定广阔得吓人。
“那我们可得尽快结束这场游戏了。”现在的钱笑隐隐给人一种文明领袖的感觉。
“不能着急，现在获得多少东西，决定着我们下一场游戏的起点高度。要想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好玩，还得在这里再多花些功夫。”
苏昊严谨的性格，让他忍不住道，“现在不过是获得了一点点优势，你们别觉得就已经赢定了一样。”
秋羽笑道，“不是有句老话嘛，要在战略上无视敌人，战术上轻视敌人。”
“这句老话是哪来的……”明明还有一大堆问题没有搞明白，苏昊却见钱笑已经跑到一旁去折腾那些奇怪的机器，只能自己试着向秋羽问道，“按你刚才的说法，就算游戏参与者在这个世界是普遍现象，可这里的原住民都被消除记忆了，你就不怕的外星人的也同样被消除？”
秋羽走向房间中央的一个黑色球体，“游戏消除原住民的记忆，是因为在现有的游戏规则下必须消除，而对这里的外星人，却没有需要消除的必要。事实上，为了让可玩性更高，或许还会送出不少关于我们的情报。”
“你这个说法，似乎缺少决定性的证据啊，比起推论更像猜测。”
“是这样吗？”秋羽脚步顿了顿，“算了，是猜测也没关系，反正，就算猜错了，我还可以解锁外星人的记忆。”
苏昊心里巨震，“你到底还留了多少手段没用？”
“你问这些东西，除了要解惑，更多的还是想带回去研究吧？”见苏昊理所当然的默认，秋羽继续道，“所以咯，比起未发生的事，你最好还是把提问时间用在可验证的已发生事件上。”
苏昊知道秋羽的时间很紧，也不耽搁，“你怎么知道能骗倒对方？”
“首先，毁灭有些的随意性很强，在到某个程度之前，连我们都不清楚规则，其它文明的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一知半解会让人因为联想而把恐惧无限放大。其次，那个外星人在这里是一个人，但是背后却站着他所从属的整个文明，哪怕我的胁只是让他觉得有一丝丝的可能，他也绝对不敢去赌。再次，自从他被毁灭游戏的力量牵连进来的一刻，便等同于被囚禁在了这里，对自己的命运，估计他早有了最坏的打算。而我所做的，反倒是将他从死囚的身份中解脱出来，对他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眼见秋羽已经走到了黑球之前，苏昊加快语速道，“那你这么做就不算违反游戏的规则？监管者允许你这么干？”
“虽然叫做游戏，但毁灭游戏里弄出来的，没有半点东西和凭空捏造的程序有关，所以也就没有bug之类的东西。硬要说有的话，那也是衍生于现实宇宙中的。对于这种情况，力求真实的监管者总不能跳出来说，我们在利用漏洞，得要惩罚，回档，封号之类的吧？”
“那么说，以后只要……”
“你想多了。”秋羽摇头道，“地球上，你可以依靠二代的身份便捷办事，可以依靠暗箱操作获取利益，可以依靠武力威胁，违反规则。但只要想做，这些都有办法扼制。而在注重公平的毁灭游戏里，不是想不想办法的问题，而是必然会来扼制。”
“你是说，过不了多久，游戏就会调用这个世界的力量来对我们进行惩罚？”
秋羽伸手摸了摸悬浮在空中的黑色球体，据外星人交代，这就是传送器。展开后最大直径两公里。只要能量充足，可以将范围内的任何东西都传送到太山城的星舰港口。不过这个属于定点传送，必须要另一头的传送器配合。为了限制太山城的人类，其它传送坐标已经被全部清空，现在仅相当于连接星舰港口的专用传送器。
秋羽一边使用感知蔓延探查黑色球体，一边回答道，“其实，对我们的扼制手段已经结束了。回到外星人是被囚禁在这里的话题上。游戏不能让他乱走，是因为削弱他太多的话，出来遇到我们就是自杀，而太强了，又可能导致我们活不下去。即便游戏有力量给他设定一个合适的强弱，但对于法则能力这个无法控制的变数，只要不能即时变化，强弱设定根本就没有意义。所以，把他放着才是最合适的。而你觉得，游戏是用什么方法把它放在这里的？”
“是……”
苏昊觉得自己短时间内应该想不到，本想问是什么，结果秋羽一点时间都不耽误，直接接到，“是的，游戏不会直接对他进行控制，但却在科技压制的同时，接管了这里的防御系统。这不但是囚禁他的，也是用来对付我们的。所以不管我们是要打boss战，还是收服或者谈判，在此之前，都必然会发生一场战斗。如果我们连防御系统都打不过，一切都是空谈，如果能打过，那就说明我们已经有了对付boss的资格。要怎么对待他，都是我们的自由。”
苏昊惊叫，“可这里的防御系统是在我们的控制下啊！”
秋羽点头，“是啊，所以这次对战斗的回避，几乎是不可复制的。”
苏昊眼角一抽，“我想问的是，你是怎么把游戏控制下的防御系统抢过来的？”
秋羽搓着下巴，“不是我啊，那种事情，就算是我也做不到的。仔细想想还真是庆幸。除了防御系统，这里还被送来了一个联队的丧尸士兵，要是真用打的，还指不定要费多少功夫。总之，就是这样了。”
“你别敷衍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游戏手里抢东西，如果连你都做不到，那还能有谁？”
秋羽面色古怪，“如果是已知的现地球文明游戏参与者中，谁都做不到。”
“那什么人能做到？”苏昊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般，半步不退的追问。
钱笑突然凑了过来，“游戏拥有的，是极致的法则力量。能打破这种极致的，只能是法则之外的力量。说简单点，大概是，越法者吧。”
第四百八十二章 星舰港口
“你们和越法者接触过？这里有越法者？他为什么要帮我们？”苏昊找秋羽是解惑的，可是想不到，知道的越多，想知道的东西也越多。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秋羽摇头，“这个我暂时回答不了。”
钱笑看了看青丘，然后像是要否定自己的猜测般，把脑袋摇得飞快，“我以为自己猜到了，可涉及到越法者的话，这根本不可能。啊啊啊，完全想不明白。”
“想不出来就别想了，很多时候，一件事情得不到答案，不一定是我们笨，更大的可能，或许还是我们缺少解出答案的必要条件。”
“就是说现在要先找到解题的条件？但是从什么地方下手？”
秋羽对着正偷瞄这里的青丘挥了挥手，说出了一个让人气绝的回答，“问呗。”
“这其实算不上什么秘密，但在此之前，可以让我先到星舰港口去看看吗？”青丘如是写道。
秋羽本就打算去看看，自然也没有拒绝这个要求的道理。
启动之后，黑球分解为了无数指甲盖大小的球体，随着秋羽双手的滑动，这些球体将数米直径的空间笼罩其中，一道道蓝色的电光在黑球间传导跳跃。
这一幕吸引了不少玩家围观，甚至是打算凑进来，但秋羽却不打算让更多人参与进接下来的事。除了一层在这里的所有人外，仅带上了一个苏昊。
当蓝光明亮到极限之后，突然一暗，几人便已经到达了传说中的星舰港口。
不是想象中灯火通明的宏大空间，也不是隔着透明的护罩，抬头便可以仰望漫天星光的秘境。整个星舰港口漆黑一片，只有传送器周围有孤零零的微弱灯光。
钱笑没有了固有空间，但依然神奇，在屁股后面一摸，便弄出了一颗未来品质的照明弹。往天空中一抛,力尽之后，照明弹竟然又自己上浮了一大段距离，之后，像烟花一样爆开，变成了十多个悬浮在空中，相隔上百米的光球。光球并不刺目，但光线却明亮而均匀，将方圆数公里的范围变成了自然光线下的白昼。
借着照明弹，看清了周围的星舰港口之后，所有人原本的期待瞬间下滑到了深渊。
虽然已经从秋羽那里听说过这里的原住民因为资源问题，把星舰都拆了，但完全想不到会拆到这种程度——四周全是钢铁的废墟，无数巨大的零件散乱堆放着，看不到半点未来科技的迹象。很明显，被拆掉的不只是星舰，整个港口能用的东西，基本都拆掉了，唯有从过盛的金属制品上，还能勉强推断出这里当初的宏伟景象。
在其他人心情复杂的扼腕叹息之时，秋羽已经把注意力放到了头顶的天空之上。
钱笑的怪力惊人，再加上照明弹自己又飞高了一截，所以即使星舰港口的高度惊人，依然勉强可以看到晶体构建的顶棚。刚到这里时，头顶是一片灰蒙蒙的景象，现在被照明弹一照，透明的晶体顶棚之外反倒变得漆黑无比。
秋羽认为自己已经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构造，可头顶所见，又让他出现了小小的怀疑。在微一思考之后，又一个惊人的想法，顽固的盘踞到了他的脑海中。
在到达这里之后，青丘的脸上便挂上了浓浓的疑虑和期待。四下张望了一番后，也不知道她是以什么为判断标准，径自选定了一个方向快步急行，没走出多远，又由急行变成了奔跑。
秋羽既不着急提问，也不阻止，紧随九尾之后，迅速跟了上去。李凝风和苏昊只能被动跟随，钱笑则多了个心眼，打算把变回球体的传送器推走，方便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传送，但试了几下，发现根本推不动之后，只得大叫着追了上去。
即使已经再全力奔跑，但青丘的速度实在算不上快，完全是标标准准的人类小孩素质，这让觉得她身上有内涵的钱笑，再次怀疑自己的智力。
九尾也早就觉察了青丘的古怪之处，但他对待青丘的态度却没有半分变化，一如既往的展露着只有面对青丘时才有的笑容，伸手把她抱到了肩上。青丘也觉得这一切是理所当然般，向他回以浅笑之后，安然指引方向。
一直跑到照明弹光芒的边缘，也没有到达青丘想要去的地方，钱笑只得有拿出第二颗抛到了空中，然后是第三颗，第四颗......
“没有了啊，还没到吗？”钱笑从屁股后面摸出了一个未来品质的手电，“至少说明下我们要去哪吧？”
这里确实被拆得相当彻底，就连仿佛无所不在的未来电脑，也在这里失去了踪迹，青丘只能通过在九尾的手心上书写，让他来代为回答。
“就快到了。”
钱笑第一次觉得青丘一点都不可爱，居然会用这么吊胃口的回答来敷衍自己。但他刚想用在法则世界练就的对小孩用战术手段，从青丘嘴里套取情报时，照明弹光芒的边缘突然钻出一大群人。
几人吓了一跳，纷纷提起手中的激光步枪。但跑来的那群人显然被吓得更严重，一片尖叫声中，秋羽动用了感知蔓延才听清，他们似乎是在叫“别开枪”“你们不是救援队吗”之类的话。
几分钟之后，秋羽将一片七嘴八舌的抱怨整理成了可以理解的内容。
一个多月前，传送器突然关闭，数百名正在这里从事维护和拆解工作的人员突然被困。原本他们还以为只是一次小小的传送器维护工作，可是等了几个小时之后，传送器并没有再次开启，而所有通讯手段也全部失灵，让所有这些已经经历过一次外星人劫持事件的被困者们，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并没有像那些没经历过灾难的人一样，只会一味等待救援。在被困的第一天，所有人便聚集在一起，进行水和食物的管控分配，然后去到了这里据说保留着最后一艘星舰的船坞，打算依靠那艘星舰脱困。
星舰本就具有完整了生态系统，只要进入星舰当中，就算无法脱困，也足以让这里所有人衣食无忧的永远生存下去。可以说，住星舰里完全不比住在受到外星人控制的狭窄城市中差。
可问题在于，停放那艘星舰的船坞是被强效应合金包裹的全封闭状态，而船坞的开启指令被设为了最高等级。会被留在这里的人，自然和最高两个字沾不少半点关系，所以只能暴力破解。但直到刚才，别说破解成功，他们就连进行暴力破解的工具都还在制作当中。以现在的进度，估计饿死前是没指望了。
在发现这里的照明弹光芒后，一部分人不顾临时管理层的劝阻，奔着连他们不不报期望的救援队而来。虽然被拿枪指了，但光是确定秋羽一行是人类这点，就让他们雀跃不已。
第四百八十三章 开启
在秋羽面前，所有人总会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智商不够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当不少人醒悟，光是自己单方面向秋羽介绍状况，可自己却对秋羽他们一无所知之时，他们已经带着秋羽来到了那座装着最后一艘星舰的船坞。
船坞附近倒是隐隐有一种要长期奋战的架势。各种原来不知用途的东西被改建为了简易的居住所，少量电力设备也运行正常，很多人聚集在一起激烈商讨着，但堆放在船坞大门的各种机器却无人打理，似乎已经完全放弃了破门而入的尝试。
在见到秋羽几人之后，这些先前冷静，现在看来不过是在畏惧着外星人的留守人群，热情丝毫不比先前的人低，不停询问着城市的状况以及现在是否可以离开这里。
秋羽原本还想询问些东西，但见青丘居然从九尾肩上跳了下来，直奔船坞大门，在和面色纠结的钱笑对视一眼后，也迅速跟了过去。
现在，秋羽几人就是这几百人的核心，他们一动，人群也跟着流动。当发现他们的目标是星舰船坞之后，不少人还带着叹息的口吻向他们讲述此举的无意义。
“我们查看过很多次了，打不开的。”
“别说联队长，就是军团长来了也没用，这个船坞的启用等级至少也要集团长，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设置的，反正我们这个城市里，没人有正常启用资格。”
“先回去吧，带上最大功率的激光炮来，说不定还有微小的几率打开。”
“看看也没关系，反正我们都等这么久了，再等……”
嘈杂的声音，突然在同一刻停止。即使将供应给嘴的能源全部转移到了眼睛上，这里的所有人，依然觉得眼睛还不足以应付正发生着的场景。
随着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逐渐接近，一个多月来，无论如何都没有半点反应的船坞，如同突然苏醒的沉睡巨兽般，毫无征兆的全面复苏。低呜般的轰鸣中，整个船坞从中央分开，坚固的强效应墙壁一截一截收缩折叠，无数交叠的光环，在展开的船坞船坞中来回扫动。
已经顾不上疑惑与震惊，无论是毁灭游戏的参与者还是原住民们，全都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这艘被秘藏于此，寄托着无数期待的星舰到底是什么样子。钱笑甚至彻底屏住了呼吸，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星舰的力量，也比任何人都渴望拥有一艘真正属于人类的星舰。
可是，当那些除了视觉效果外，还有检测，认证，清洁等功能的光环逐一消失后，入目的，仅仅是一排空空如也的停放台。
一片死寂当中，觉得无聊的李凝风最先打破沉默，“我对机器的东西不是太精通，那个什么星舰是不是还要从地下升起来什么的？”
“怎么会这样！”
“难道被解体了？”
“没有记录，根本没有任何记录啊！”
“我们这个城市没人能打开这里，怎么会不见！”
“刚刚不是就被打开了吗？可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星人干的，一定是外星人干的，只能他们才可以无视我们的防护措施。”
原住民们没有李凝风那么富有想象力。在回过神来的一刻，立刻就被无数惊疑占据了思维，无尽猜想之中，只有一件事情是他们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本应停放在这里的星舰......不见了......
“靠，就知道监管者没那么好心，会让我们这么容易就弄到一艘星舰。”钱笑满脸遗憾。
“事实上......”随着这个星舰船坞的启动，难以理解的电子网络又再次出现在这里。青丘手指滑动间，秋羽几人的视网膜上，出现了她所书写的文字。
即是为了等所有人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文字上，也是在思考如何说明接下来的事，足足过了半分钟之后，青丘才继续写到，“我怀疑，这里的星舰是被我开走的。”
“呵呵，我看到了拆开都认识，但合到一起就完全无法理解的句子。”钱笑整张脸都在抽动。
李凝风认真点头到，“是啊，是她开走的就是她开走的，不是她开走的就不是她开走的，为什么要说怀疑呢？”
钱笑扶额，“这不是重点好吧，啊，不，你说的这个也算是重点，但首要的重点，还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并不确定这里就是当初的那个地方，以毁灭游戏的力量，重现出这些，确实应该是能做到的，但到目前为止，我接触到的东西都太真实了，如果说这真是被毁灭游戏创造出来的，那又要从什么地方来说这里是假的？可是要是这样，我所做的......”
秋羽轻轻蹲在了已经有些语无伦次的青丘身前，“说你知道的就好，那些复杂的分析与判断，全都一股脑的丢给我就好。”
“别折磨她了，下面的说明交给我吧。”
就连秋羽的感知蔓延都没有丝毫觉察，身着一袭白色长袍的秋炎，就如同一直都在这里般，俏生生的站在了青丘身旁。
“只能说青丘知道的部分啊。”光球稍慢一步出现。知道无法阻止秋炎，只能进行毫无底气的弱弱提醒。
秋炎敷衍般点了点头，“三......”
光球急忙叫道，“让偶先屏蔽掉周围那些原住民。”
秋炎再次开口，“三......”
光球再次叫道，“等等，偶得建立一个空间遮断层。”
“三......”
“再等下，偶修改下附近的时间流。”
“三......”
“等......”
碰——
秋炎一脚将光球送到了宇宙的尽头。
见一群人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秋炎脸一红，脚下一用力，踩碎了一大片强效应合金建造的地板，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埋头，看着崩口崭新的地面，“这里地不平，好像踢到了什么......刚才说到哪了？哦，对了，是说，这里的星舰确实是青丘开走的，她之所以在重回故地之后还不确定，是因为她开走星舰这件事，是发生在地球时间的大概三百万年前。”
第四百八十四章 速距公式
“三百万岁的老萝莉啊，总感觉这个设定和某个东西重复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李凝风理解速度慢，所以总给人一种接受能力强的错觉。
青丘红着脸在空中快速写到，“不是的。”
秋羽拍了拍青丘的脑袋，“是光速旅行造成的相对论原理吧？”
“相对论？”秋炎用了两秒钟回忆，然后用了同样的时间进行否定，“这个词是正确的，但理论却是错误的。”
钱笑大叫，“喂喂，你这一否定，不说让某颗地球的科学基础崩塌，至少也是断绝了无数条未来的发展方向啊。”
秋炎奇怪的看着他，“在带来灾害之前，先纠正错误不是件好事吗？”
秋羽抓住钱笑的衣领把他拉开，“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从你那里套取东西。”
钱笑苦着脸道，“大师啊，不带你这样的，这是坑队友啊。”
“这样吗......”秋炎轻叹了一声，“中级文明不是用兑换物支撑起来的，在赢了这场游戏之后，其它文明需要成千上万年才能积累起来的知识，都会被毁灭游戏赠送给你们，所以即使我不说，你们也能很快得到一切所能想象到的东西。”
秋羽道，“但在此之前，我还是希望能明白所有关于青丘的事。”
秋炎点头，芊芊十指在虚空中快速舞动间，如同在从无到有创造一整个宇宙般，一个个星河旋转，碰撞生灭的景象，将所有人环绕其中。
“时间的本质，便是万物与宇宙，进行能量交换所产生的空间运动数值。因为宇宙本身便无时无刻不在运动，所以宇宙中的一切存在，便在被动的空间运动中，产生了宏观时间。又因为这个时间是宇宙级的数值，所以几乎不存在逆转和停止的可能。但宏观时间之外，单独的物体也会因为自己在宇宙中的额外运动，从而产生个体的微观时间。在一定程度上，微观时间可以消除部分宏观时间的影响。”
“举例来会说，一个人出生后，因为宏观时间的时间流，注定会由小到大，然后衰老死亡。但如果将其冰冻，那么细胞运动所产生的能量交换就会降低，个体的微观时间便会相应的减慢。再更近一步，假如让细胞，甚至更低层的微观粒子完全静止，与外界的能量交换数值为零，那么这个人的的微观时间就是完全静止的。当然。要让一个个体或者一个范围的微观时间完全停止，需要投入数以亿倍的能量来抵消宏观时间的洪流，除非必要，否则没文明会有这种低效的手段来进行时间上的静止。”
“那高效的手段是什么？”虽然知道秋炎会说下去，钱笑还是忍不住问道。
“每个宇宙，进行能量交换的空间运动数值是以光速为上限，而且并非一切运动都能达到或者接近光速。这就意味着，你以越是接近光速的速度运动，你便越接近整个宇宙的静止状态。如果用更高层次的知识来解释，你看到的一切物体都是因为不停的运动才会存在，所以空间中的一切距离或者大小，是在相应速度下，当前运动所产生的该层级的能量形态。简单举例的话，在你静止或者低速运动的情况下，地球的大小就是你所看到的大小，但是当你接近到光速，地球本身的低层级能量就会从你的观察中消失，只会剩下和你同层级或者更高层级的能量交换，所以这个时候的地球会变得相当迷你。随着你越来越接近光速，超越更多层级的能量交换，地球会变得越来越小，变成篮球，乒乓球，甚至原子的个头，当你达到光速，地球便会直接在你的观察中消失。”
钱笑下意识的举起了手，声音沙哑的问道，“所以接近、达到光速并不是时间变慢了，而是......距离变短，消失了？那么对于移动方，不是也会因为达到光速而消失吗？”
“这里说的消失只是对应宏观时间下的观察现象，观察者本身是依然存在的。”秋羽使劲按压着太阳穴，“用星舰旅行的效果，恐怕是越接近光速，宇宙中原有的距离便越短，当达到光速的时候，宇宙间的距离就会彻底消失。对于乘坐星舰的人来说，几乎是上一秒刚刚开动，下一秒便达到了亿万光年外的目的地。”
见秋炎对秋羽的话表示了肯定，钱笑心中一动，惊呼道，“这不是代表着，只要拥有星舰，整个宇宙都可以任意驰骋？”
秋羽摇头，“你用星舰光速旅行，只是让星舰因为达到了能量交换的上限，从你通过微观时间角度观察的宇宙的宏观时间流中消失，但是对于正常状态的观察者，你依然是存在于他所能见到的宇宙当中。换句话说，你要经过一光年的距离，那么在整个宇宙眼中，你便是花了一年时间在走，你要经过一亿光年的距离，那你就真是花了一亿年的时间。”
钱笑浑身一抽，“我发现自己得了星舰恐惧症了，这要是一不留神，设定了飞个几亿年，不是连取消都来不及，眨眼间就成最后的人类了？”
秋炎竖起一根手指，“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宇宙中的环境无时无刻都在改变，哪怕是超级文明的计算机，也无法计算出一条上万光年的安全航线，所以如果你真设定了几亿光年外的目的地，绝对会再中途就被撞成宇宙尘埃，或则被以捕猎星舰为生的文明当作一笔意外之财。”
“难道光速就是速度的上限了？”钱笑挣扎。
“只是自然速度的上限。”
“真有超光速？如果用超光速运动会发生什么？”
“超越光速的话，便是超越宇宙中的运动限制。你本身的时间对宇宙而言失去了意义，产生的结果就是你无视了距离的同时，宇宙也无视了你的运动。可以理解为不需要花费任何时间的跃迁或者虫洞穿越的效果。但这个无视只是时间上的，在能量法则下，做超光速移动需要大量的能量支持，你可使用的能量多少，决定了你所跃迁的距离长短。不过这已经是高级文明的领域，现在没有深寻的必要。总之，理解了以上内容后，我们再回到青丘的问题上。在十五年前，她从这个距离地球三百万光年的地方，花费了对她而言的四天时间回到了地球......”
秋羽问道，“稍等下，这个四天是怎么来的？那艘星舰不是光速飞行吗？”
“以这个文明的程度，还只是无限接近，暂时没有达到光速。”秋炎的手指在空中快速滑动，一组符号一闪而过，“通过这个公式，可以算出......”
秋羽稍显不情愿的道，“我能自己算吗？”
秋炎会心一笑，“这是速距公式。缩减后的动态距离，等于光速减去现在每秒的移动速度后除以光速再乘以静态距离。”
第四百八十五章 庇护者
“那么理解了以上内容，下面要说的东西就比较简单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整个事情的时间对比为，宇宙的宏观时间过去了三百万年。青丘花了四天时间到达地球，然后再地球上呆了三年左右。而这艘恒星舰的时间是十五年。”
钱笑惊呼，“恒……恒什么？这个庞大的世界是一艘星舰？”
“嗯……”秋炎用手点着嘴唇，“从结构来看，确实是高级文明以恒星为动力的炮灰战舰，但除了移动性，并没有任何武装和次元技术。简化到这种程度大概也算不上星舰，那就叫恒星球好了。”
钱笑抓狂，“别这么随便啊，而且为什么要叫炮灰战舰？都大得没边际了，这种东西还是用来当炮灰的吗？”
秋炎回答得很认真，“因为高级文明的主力是次元舰嘛，在次元舰面前，这种廉价又便于量产的东西，也就能依靠体积吸引下火力。”
“廉价！量产！”
这一刻，钱笑终于回忆起，秋羽为什么从来不向秋炎询问这些东西。自己这些正常人，和秋炎的价值观差距，已经达到了无法用语言交流的程度。你还在为学会走路沾沾自喜的时候，人家已经在思考空间穿梭是否需要淘汰了。
“这种星体球很好做的。”
秋炎意念转换间，宇宙星空的图像快速收缩，变成了唯一一颗悬浮在空间中的橙色恒星。
“我们现在就是在这颗恒星上。”钱笑指着这颗看起来直径不到乒乓球大小的恒星问到。他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问与当前游戏无关的超前问题，否则，自己的价值观可能会崩坏掉。
秋羽点了点他的肩膀，“别只看眼前，凡事，要把眼光放远一点。”
钱笑一愣，“大师，您这个喻意好高深啊，我怎么没听懂。”
“没什么喻意，我只是让你转下脑袋。”
“转脑……”随着转动脑袋的动作，钱笑的呻吟戛然而止，几秒之后，在身体的剧烈颤抖中，钱笑尖声叫了起来，“居然是这样，恒星舰居然是这种东西！”
在秋炎创造出恒星的景象时，钱笑就注意到了，在很远的地方，有很多如同抽象画般的杂乱色彩背/景。但被秋炎多次动摇价值观，加之受到明亮恒星的吸引，他只当那些是如同宇宙星河般的单纯背/景。在被秋羽提醒之后，稍微仔细观察了一番，他才猛然发现，那些色彩杂乱的背/景居然是围绕着恒星的规律球形。
“戴森球！”苏昊也看懂了。
李凝风摇着钱笑的膀子，“好像就我一个人不知道一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钱笑眼睛还在四处游弋，背/景上的每一个小点，恐怕都是一个巨型大陆，就算不能全记下来，他也想尽量把这个难得的地图多印一些在脑海里，“就是用大地将整颗恒星包裹起来，我们现在是在包裹恒星的大地内侧。”
“你们知道这个吗？那就可以省掉不少说明了。只要找到合适的星系，把行星都融了，不够的话再从其它地方收集点材料过来，在合适的轨道上把恒星裹上一圈就基本完工了，是个很低端的技术。当达到超级文明的程度，倒是还可以使用空间压缩技术，从外部将整个恒星球压缩到一颗行星的大小。虽然还是不堪一用，但一只拥有星舰火力和防御的蚊子，也多少有点战术效果。”
钱笑紧紧闭上了嘴巴，完全不去接秋炎的话。片刻的停顿后，大概觉得无趣，秋炎兴致缺缺的说了下去，“为了节约，这颗很恒星球不但没有使用多少高级文明以上的技术，做得也比较小，只有四亿公里的直径。外层没有进行任何物理上的强化，只用了些能量膜应付。厚度也不够，才不到二十公里，要是战斗的话，星舰一炮就能打穿。最糟糕的是，这里根本没有进行过任何地理环境的规划，根本就是随便把掠夺来的物资和生物乱扔一气。唯一用心的地方，大概只有为了不让这里的各个文明接触到，相互间都被扔得有些远，还有就是用心规划了一条不会发生交通事故的环形轨道。”
“这个地方的作用，是囚禁吗？”秋羽问出了第一问题。
光球又完好无损的蹦了出来，“偶觉得确实是囚禁，但阿瓦隆文明声称，他们是在提供保护。”
秋羽疑惑道，“既然你主动引发话题，是觉得这些东西现在就可以告诉我们吧？”
“要说青丘的话题，肯定得说到他们，与其被人乱透一气，偶觉得还是由偶来进行有选择的说明比较好。”
秋炎盯着光球，认真的思考着，自己是不是需要再次不小心踢到东西。但见秋羽似乎比起自己，更愿意听光球的说明，犹豫了一番后，在回忆中找到了一个应景的动作，于是，蹲下身子，对脚下的空间进行圆形的反复切割。
像是在担心着什么，光球的语速极快，“大概三百万年前，阿瓦隆文明本来是一个参与毁灭游戏的普通初级文明，但是因为极小概率的意外，导致他们反过来控制了对其文明进行监管的监管者。然后便无限制的依靠监管者的力量飞速发展，并且得知了整个多元宇宙的真相与危机。为了应对随时都可能发生的危机，他们以庇护者自居，不管对方是否愿意，都以为他们提供庇护为由，将一个又一个文明劫持到了他们建立的上千万个避难所当中。而青丘所在的前地球文明，正好就遇到了他们的强制庇护。当然，一方面他们要将这些劫持来的文明放在相应等级的庇护所中，一方面又要防止在经历漫长的时间后，这些庇护所中的文明因为科技的进步，突破他们的安全措施，所以他们就用最廉价的时间冻结手段，让所有的庇护所，以光速在设计好的安全轨道上运行。这样的话，不管宇宙的宏观时间过去多久，对被他们劫持的文明而言，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对失去了时间的文明来说，当然也就没有丝毫发展起来的可能。顺带说一下，未经允许，擅自冻结别人的时间是整个宇宙中最恶劣的事情，不管是自己发展起来，还是经历毁灭游戏的文明，都不会做这种没有任何道德的事情。然而爆发户式的阿瓦隆文明缺少了太多应该经历的东西，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任何做错的地方，只是一味用着所有可以使用的手段去实现自认为正确的目的。真是一个......该被毁灭的文明啊......”
第四百八十六章 因果
光球的这段话里涉及到了不少太过于重大的秘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如果是由秋炎来说明，还真有可能透个一干二净。
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情。秋羽也不打算去探知那个所谓的真相与秘密，但对于这个已经算是敌人的阿瓦隆文明，如果光球愿意说得话，自己也不介意多知道一些。至于切入点……
“怎么你的同伴遇到了这种事情，你却好像完全不同情的样子？”
“偶为什么要同情？看电视的时候，知道有人被抢劫绑架什么的，你们会同情吗？”
“这个也不能一概而论，总有那种心肠软的人。但我可以确定的是，抢劫绑架的事情只要上了电视，别说三百万年，三分钟都有可能把罪犯处理掉。”
“原本是要处理的，但是有人觉得这也是一种有意思的文明发展方式，所以进行了特意的放任。不过结果你也看到了，很多监管者因为看这个文明不顺眼，经常把游戏的场地放到他们的庇护所里。还有不少从毁灭游戏成长而来的超级文明，打算直接消灭掉他们。唔……只不过因为文明等级的算法问题，阿瓦隆文明还被定位为初级文明，所以能直接通过毁灭游戏与他们接触的，只有初级或则进入中级不久的文明，以至于很多年过去了，他们依然像虫子一样，遍布在各个宇宙中。”
“可你把游戏场地放这里，不单是看他们不顺眼的原因吧？”
光球在空中晃晃悠悠的飘了半天，似乎是在考虑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你们已经接触过命运编织者，所以应该明白，有很多事是无法单纯用自己的意志或者他的力量来进行明确分辨的。也可以理解为，上位者制定了法律，你可以违反法律做一切想做的事情，但却因为承受不起代价，觉得自己本身就是个遵纪守法的人，安于在法律的约束下生存。可真相到底是你屈服于法律的力量，还是本就是那种性格，只不过是一种思维方式上的差异。”
秋羽淡然的点头，“我明白了，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说，你把我们的游戏场地放在这里，是你的意志和越法者得干涉力量，共同融合之后的结果。”
“不够准确，但比起清楚解释所要付出的代价，这也算是限定条件下，可以打一百分的答案。”
“那么，这次干涉到你的力量是什么呢？命运编织者？”
“是因果妄语者。顺便说下，如果把其它越法者的力量比作五十的话，那么因果妄语者的力量就是在零到一百之间随机波动。简单说，就是一个要发挥力量，必须依靠无数条件的特别存在。缺乏条件的时候，或许比一个普通生物强不了多少，但条件足够的时候，这一系的越法者，能站立于所有越法者的第三位。”
秋羽托着额头，“很难理解，可以的话，请举例。”
“举例啊，光是举例也相当麻烦。在此之前，先说明下，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时间的本质，那就应该知道，能量的交换是种相当复杂的东西，想要逆转时间，难度不在于能量的返还，也不在于实现返还需要的额外庞大能量，而是返还的精确性。拿一个人来说，要在时间性上实现返老还童，那就要将构成其躯体的每一个基本粒子的运动完全还原，并且对能量损耗进行精确补偿。但基本粒子的数量过于庞大，相互间的运动杂乱无序，再加上宇宙宏观运动的随机干涉，所以就算是偶的文明也无法进行这种计算。即使是可以利用法则之外力量的越法者，也没办法随心所欲的进行时间上的超控。抛开超然一切的那两种不谈，因果妄语者只是在便于入手的地方，进行细微的因果扭转，然后用不起眼的细微力量来引发连锁效应，从而实现自己期待的结果。”
秋羽点头，“明白了，请继续。”
“因果妄语者可以让万事万物，按自己期望的方向进行最有利化的发展，但事情也分为能做到和做不到。其要求的结果越明确，实现这个结果需要的条件就越多，越难以实现。比如一个因果妄语者说，要用陨石毁灭一颗星球，那么宇宙会试着向他这个期望努力。最初或许是让一个食物变质，导致吃这个食物的某星际驾驶员拉肚子，然后找个新手替班，而替班的人因为炒作失误导致星舰撞向，或者发射武器攻击了某颗陨石，最后这颗陨石掉落，导致了指定星球的毁灭。事实上，整个事情的连锁效应肯定比这复杂得多。而且这已经是假设附近有可能推动陨石的力量存在。假如附近没有星舰，甚至没有陨石，那么要实现这个结果需要经历的流程会复杂得可怕，甚至于直到宇宙毁灭也实现不了。
如果这个因果妄语者脑抽，再加上明天，或者下一秒之内的极端时间限制，那这个话就真成了完全实现不了的妄语。反之，如果把条件中的陨石两个字去掉，换做天空降下灾难来毁灭星球，那么偶刚才举的例子就会变成，最初是让一个食物变质，导致吃这个食物的某星际驾驶员拉肚子，然后找个新手替班，而替班的人因为炒作失误导致星舰撞向星球。这样的话，需求的条件减少，实现的可能性就会提高很多。再进一步，假如这个因果妄语者只要求那颗星球毁灭，而不附带任何限定条件，那么就会有无数种可能同时运作，然后实现其中最便捷的。从这一颗起，那颗星球的毁灭就会成为绝对的必然。呵，你们的表情不要这么惊悚。没有任何条件的同时，也意味着被扭转的因只会注重便捷而不会注重效率，虽然星球总会有非自然毁灭的一天，但是只要星球上的文明小心些，就有可能将毁灭时间推迟数年甚至数千年。所以啊，因果妄语者是一个相当需要技巧以及极端自制力的职业。”
第四百八十七章 妄语
“技巧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极端的自制力又怎么解释？”在秋羽面前，不存在细节丢失的情况。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越法者实在是太过于强大，光是呆在普通生物群中，都是一个必须小心自己任何举动的存在。人类可以特意去控制自己的呼吸，但只要稍微一走神，呼吸的节奏就会回到无意识的自然状态。所以对越法者来说，约束自己如同呼吸般自然的力量，是件很费劲的事。而在所有的越法者中，力量最难以控制的就是因果妄语者，其每一句话，都有可能牵动法则上的连锁反应。那些不熟练的因果妄语者，基本上连话都不敢说。”
“明明很强大，却被自己力量化成的枷锁禁锢吗？”
“何止是枷锁啊。宇宙的法则，会以各种方式来实现因果妄语者的话。但法则可没有明辨是非，分辨敌我，划分好坏的能力。因果妄语者如果要用自己的力量毁灭敌人，有可能在一系列连锁中把自己的文明也牵连进去。如果想要一个干旱的地方下雨，有可能是让好几个原本气候宜人的地方变成荒漠。如果是要个玩具，还可能使整个文明的科技退后几十年。顺便说下，偶说的这几个例子，是在宇宙中真正发生过的。总之，因果妄语者的力量就是这么麻烦而危险，不到必要的时候，绝对不会使用。友情提醒下，偶现在说的，是指受到自己文明约束的因果妄语者。而对那些独狼般的因果妄语者，一定要小心，无所顾忌的他们会干出些什么事情，连偶都害怕。”
李凝风以钱笑的方式打了个冷战，“奇怪了，为什么我刚刚会觉得危险，嗯……不对，不是危险，是后怕，难道说我们已经和那种没有约束的……”
“这位将我们搅进来的因果妄语者做了些什么？”秋羽高声问道。
“实际上也没做多少事。作为一名诞生在中级文明上的越法者，前地球文明对这方面的所知基本为零……”
钱笑控制着自己的眼睛，盯着光球大叫道，“这个因果妄语者真是……真是前地球文明的人？”
光球完全不理他，继续道，“因果妄语者的力量,是在付出了无数的代价之后才逐渐理解的。知道这个力量有可能导致整个文明的毁灭后，已经觉得用掉了太多运气的地球文明，便暂时将其封存。直到阿瓦隆的舰队突然出现，打得他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时，才由因果妄语者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所有入侵的阿瓦隆舰队全军覆没。然而，这次来的只不过是中级文明级别的侦查舰队，接下来，发现地球文明存在越法者的阿瓦隆，直接动用上超级文明级别的力量不说，还带上了偶所在文明特制的对越法者武器。结果是毫无悬念的。领地达到数百光年的地球文明被集体绑架到了这里。呵呵呵呵，可是啊，阿瓦隆这个拥有终极之力，但本质却只不过是初级的可笑文明，还是低估了越法者的力量。
在被他们封锁越法者的力量之前，因果妄语者先一步留下了三句话已经开始影响整个宇宙规则的话语。第一句是，灾难过后，人类将会重新回到地球。按这位因果妄语者的意思，不打算和阿瓦隆硬碰，只是希望留下人类重回地球的可能。结果,他们并没有能回到地球，再次统治地球的，是被越法者力量庇护，逃过绑架后重新发展起来的土著人类。
第二句是，阿瓦隆文明将丢失一切关于地球的信息，无法再次侵略地球。对这句话，即使是因果妄语者都不抱能够实现的希望，可偏偏这句话确确实实的实现了。实现的方式是阿瓦隆的星图出现数据丢失，与此同时，地球遭到次元风暴侵袭，一切能够证明这里有过智慧生物的文明痕迹，全部消失。没有了文明造物，正好逃过了阿瓦隆的绑架检索条件。
第三句话嘛，就比较像赌气了，话语的内容是，阿瓦隆将被地球文明所打败。所以咯，现在的情况就是，代表地球文明的诸位......大概还有偶，被因果妄语者的力量推动，以这个世界为起点，开始了对阿瓦隆的毁灭之旅。”
钱笑揉脸，“你们这个地球的历史还真有趣。”
光球鄙视道，“你确定你所在的地球就没有发生过进化断层？”
“哈？”
“阿瓦隆文明的劫持行为发生在很多宇宙，其中也包括了很多相对于你们而言的平行宇宙。所以说，你的地球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
钱笑一抖，“难道因为进程相近，我的地球也出现了一个强大的因果妄语者？”
“能出一个就不错了，你还想量产？有因果妄语者的，只有这个地球。只不过其话语中的内容都是人类，地球什么的，并没有特别制定，所以扩散的力量顺带救了你的地球一下。但是相对的，你现在不也继续被这个力量推动着来到了这里吗？”
钱笑出现了一瞬的茫然，“那我现在所遭遇的一切，到底是命运编织者，还是因果妄语者造成的？”
光球闪动了几下，说出了正经得完全不像出自它之口的话，“宇宙里没有任何东西是单独存在的，所以别去考虑自己到底是谁的棋子，只要确信现在的所作所为，符合自己的意志，那就应该毫不怀疑的继续下去。”
秋羽也笑道，“是啊，比起自始至终便坚信自己的选择，那种总是在半途反复改变的人才更像是在被人操控。不过，对我来说，我不在乎是否被人操控，我只在乎操控我的人能不能给我带来足够作为交换的好处。”
“呵呵呵，放心吧，你在所有宇宙中，都再找不到比毁灭游戏提供更多好处的地方。”
“青丘，到底是怎么回事？”九尾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到。但他提问的对象不是作为当事人的青丘，而是光球。
“这个事情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因果妄语者的存在，不管是逃出这里，还是让星舰安全的移动到三百万光年之外，都是很简单的事。具体来说得话，就是阿瓦隆的人也怕时间被冻结，所以每当他们来到这里，恒星球的运动就会停止。而青丘就是趁着恒星球停止的时候离开的。”
这个回答确实很简单，但却一点都不具体。可九尾嘴巴开合了一阵，最终还是放弃了悬在嘴边的话语。
光球突然高高悬起，用愉快的语气高声道，“好了，提问时间到此结束，诸位，准备好迎接这场游戏的第一个**了吗？如果不快些的话，这个**，将会为你们画上最糟糕的休止符。”
第四百八十八章 幻觉
钱笑急忙叫道，“喂，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星舰呢？青丘开到地球的星舰怎么样了？”
光球消隐，青丘用一副开心的表情，告诉了钱笑这个应该伤心的答案，“为了不被追踪，我到地球的第一时间就启动了自毁装置。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不是吧，那说好的星舰奖励呢？”
“别闹了，快走，搞不好我们会输的。”秋羽转身离开。
青丘手指在空中欢快的跳动着，“我们都确立这么大的优势的，还会输吗？”
秋羽认真道，“正常情况来说是不会了。可是我们这边居然站着一名越法者，对于提倡公平的毁灭游戏，恐怕对手也会有相仿的力量。”
钱笑拖着下巴，惊慌道，“他们也有越法者！”
“大概还到不了那个程度。毕竟我们这边的因果妄语者限制太大，除开这盘布了三百万年的局不谈，基本上和没有没什么区别，所以我们的对手，多半是远比我们强大得多的法则能力者。监管者刚才的暗示......快些回去吧。”
“那这个因果妄语者……”
“别想了，如果说有什么我最怕的东西，那就是绝对无法掌握的随机性。对于这种完全无逻辑的随机力量，我们就当作不知道好了。”
秋羽一语双关。钱笑仔细思考了一番，只能无奈叹息着，放弃了在这个问题上的深究。
在光球解除对原住民的屏蔽之后，他们只觉得眨眼之间，这些“救援人员”发生了很大转变，前一刻还在往前走，突然间又迅速离开。虽然满脑子疑问，但既然确定这是在向传送器方向走，生怕晚了会被丢下的他们，连东西都不收拾，几百人以半包围的方式紧紧跟了上去。
当传送器扩展到上百米直径，一次性包裹下了这里的几百人后，秋羽心里微微一惊。蓝光闪现，又突然停止的一刻，传送到的目的地并不是外星人的老巢，而是警察总部的地面。
秋炎把重新恢复为黑球的传送器随手丢给了钱笑，钱笑满头冷汗的接住后，发现自己并没有被压死。这个黑球明显经过了秋炎的改造，现在只有拳头大小，重量也和普通的铁球相当。
对于秋羽询问的眼神，秋炎悠悠道，“动作快些吧，对方的优势每一秒都在增加。”
刚刚还在高兴自己弄到了个好东西的钱笑，惊得一抖，险些把传送器丢到地上。
虽说传送器原本是在地下深处，但现在限制已经解除。如果坐电梯什么的从地下上来，最多也就花个几分钟时间。但秋炎却直接把传送器拿到了地面，为自己这群人省下了走路的几分钟时间不说，居然又像监管者一样进行提醒……这次的对手到底有多强大！
“我们的敌人在哪？”苏昊皱眉问到。
“在城市的正中心。”秋羽突然展开了光翼，“九尾，钱笑，李凝风，抓住我，我们先过去。苏昊，队伍交给你，尽快带人过来支援。”
光翼是单兵装备，但在秋羽手中，一切皆有可能。虽然飞得既不平也不稳，但却很快。李凝风一口气的尖叫声都还没停，双脚便已经再一次接触到了地面。
警察总部已经是相当接近中心的位置，到这里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如果秋羽说现在立足的这栋楼市在城市的中心点，那么这里就一定是。可钱笑放眼四顾了一番，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算得上敌人的东西。
“大师，您确定是这里？”
“没错的，如果是我，也会选这个地方，既方便行动，也可以利用密集的丧尸作为护盾。所以我又五成把握。”
“才五成！要是错了怎么办？”
“不会的，如果错了，在我说是城市中心的一刻，秋炎就会开口嘲讽了。”
“我靠，你利用女神啊。如果是你的话，直接问不就好了，还搞这么麻烦。”
“别人给的和自己拿的，完全是两回事。”
“才发现你性格这么扭曲......那我现在可是除了密密麻麻的丧尸，什么都没看见。”
秋羽想了想，“是不太好找，如果是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强大，他们多半会暂时藏起来拖着。”
钱笑皱脸，“那就麻烦了，这么大的地方，丧尸又那么多，有心要藏的话根本不可能找到。”
“让他们没有地方可藏就是了。”
话音刚落，秋羽便拉出一道长长的流光轨迹，在林立大楼间快速穿梭。成片响起的倒塌与破碎声，冲天的烟尘碎屑，如同延迟的网络般，迟钝的跟随在他身后。
李凝风惊叹，“哇，这阵仗，比哥斯拉拆得还快。”
钱笑嫉妒道，“全是装备加成的，要是我用，也会很厉害的。”
九尾一直用瞄准镜监控着秋羽身后。对他来说，别人怎么样是别人的事，自己从来没有干涉的想法，也不认为有干涉的必要。但这次，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下那两个紧张感来得快，去的更快，以及从来没有紧张感觉的家伙。
“你们两个......”就再九尾分神的片刻，一个人影突然诡异的出现在瞄准镜中。不是高速飞行的秋羽身后，而是近得几乎彻底遮盖瞄准镜的距离。
钱笑和李凝风的位置，九尾掌握得相当清楚，而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看花眼。几乎是下意识的，在看到人影的一刻，九尾便握枪扫了过去。
没有击中的手感。但比起攻击，九尾这一下更像是为了拉开距离的防御。然而对方也是战斗的老手，对九尾的反应早有预料，不但躲开了他的攻击，更是先一步挡在了其退路之上。
九尾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但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钱笑和李凝风就再自己身旁几步远的位置，到现在都没有进行支援，不是自己也被缠住，就是敌人有着让他们无法发现的能力。能无声无息接近到这个程度，或许两种可能都有。
既然敌人强大，就必须用最强的手段尽快解决。
金色雾气喷薄而出，在笼罩了身后的人影后，又迅速涌向了钱笑和李凌风的身边。金色雾气过处，一切敌人皆如幻觉般消隐，但九尾依然没有集中目标的感觉。
“奇怪的，刚才是什么？明明被我打中了好几个，但全都像幻觉般直接消失。”钱笑警惕的看着四周，满脸疑惑。
“我也以为是幻觉，打散了两个之后就打算不管的，可是......”李凝风竖起手臂，一条浅浅的伤口，从他的手腕一直延伸到了手肘。
第四百八十九章 影响
“到底是什么东西。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又来了。”
随着钱笑一声大叫，十多个模糊的人影凭空出现在几人周围。
没有任何遮挡或者扭曲，而是这些人影明明存在于这个空间，但不管怎么看，都给人一种是被图片处理软件进行了模糊化的感觉。仅仅只能看出人类的形态，以及双臂上，同样模糊化的长长剑刃。
九尾再次放出粒子迷雾。这一次不只是针对这些人影攻击，顺带还把整个楼面犁了一遍。人影和十多米直径的水泥层一起消失得干干净净。但几秒之后，十多个人影再次出现。
“不是穿墙类的能力，不能漂浮，需要立足点。”九尾淡淡道。
攻击没有效果，但没有效果本身也是情报的一部分。
钱笑突然俯身加速，如同狂怒的野猪般，向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人影撞了过去。
人影也一如既往的完全不去担心受到伤害，静立于原地，抬手刺向钱笑。
噗——
钱笑不闪不避，任由剑刃穿透左肩。基因主宰的力量飞速解析起剑刃的同时，一脚猛踹向了因为攻击得手，微微有些错愕的模糊人影。
然而，脚掌接触到人影的一瞬，人影以及刺入他体内的剑刃没有丝毫延迟的瞬间消失。
钱笑捂住伤口，退回到九尾两人的身旁，“没有感觉到任何基因信息，对方使用的武器是人造物体。消失是被动能力，恐怕无法进行偷袭和以伤换伤的战斗。”
话语结束的同时，钱笑的所有伤势已经完全恢复。
先后看到钱笑和九尾使用法则能力，再加上两人才用两次攻击，就将自己的能力了解了大半，让人影微微有些动摇。十多个人影同时出现了微小的后仰举动。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自己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也是因为钱笑的算计而生。
“能听懂我们说话，确定是玩家。所有个体出现相同反应，敌人只有一个。综合判断，对方的能力应该是量子体。”
人影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但这无疑是对钱笑猜想的最好验证。同时，也让钱笑确定了对方的心智程度。
“量子体的话，确实很麻烦，但正确的用法应该是在自己的地图上坚守，估计没有谁的生存力能比量子体更强。但现在放弃了在主场上的生存优势，跑到这里来入侵，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处，除非......是跑到这里来当守卫的。”
人影再退。
“我想想，如果只是守卫的话，说明被守卫的人现在弱小，但熬过一段时间之后便会成为足以灭杀我们的存在，那么这个法则能力应该是什么呢？”
钱笑对法则能力的所知有限，之所以弄出这个看似命中要害的推论，还是因为监管者和秋炎的话，可真要想猜出是哪种法则能力，在他的所知中是绝对找不到答案的。然而人影却因为钱笑刚才的表现，毫不怀疑他会说出真相。在又退半步之后，猛然前冲。
随着十多个模糊人影发起攻击，周围再次出现了上百道人影。
秋羽曾评价，量子体是不适合攻击的能力。但那只是相对其它法则能力的破坏力而言，如果是用来杀人的话，就实在过于轻松了。
量子体可以选择对其能力发动者最有利的现实，如果不是他想自杀，那么其他人便永远都只有挨打的份。要么逃走，要么用广域攻击覆盖那的能力发动范围，要么等其力量耗尽......看起来选择很多，但没一个现实的。所以面对量子体能力者的攻击，现实就是只能拼命防御。哪怕只是出现一次失误，就真的会被干掉。
面对这个数量的人影，从不考虑后果的李凝风跃跃欲试，但九尾却丝毫不敢大意。金雾涌现，将三人紧紧包裹了起来。
“对方的目的就是拖时间，这样下去不行啊。”钱笑脸现忧色。
九尾皱眉道，“想拖也没法拖的。我的粒子迷雾一直在和空气发生湮灭，用不了几分钟就会枯竭。”
“反正结果都一样，有什么可等的？还不如现在就杀出去。”李凝风摩拳擦掌。
“可问题是该往哪杀？等等......”钱笑使劲搓着脸道，“硬要说的话，破量子体最好的能力不就是大师的感知蔓延吗？可这么长时间了，他把我们丢在这里不管，他到哪去了？”
另一边，秋羽一个侧滑，砍倒一根承重柱的同时，躲过了如雨般从天上落下的模糊人影。
在钱笑几人受到攻击的同时，他也与敌人发生接触。只不过，这个敌人似乎没有飞行能力，只能作为一个个人肉炸弹从天上落下。
对于拥有感知蔓延，并且高速飞行的秋羽来说，这种攻击要速度没速度，要威力没威力，只是单纯考虑躲避的话，根本没有丝毫担心的必要。如果不出现能阻止自己的新敌人，那么要不了多久，这片区域将再没有多少可以躲避的地方。
事实上，新的敌人确实没有出现，但是对方的法则能力却严重影响到了秋羽。
以感知蔓延的法则领域来说，越法者以下，任何东西都可以被感知，包括人影刚刚出现的一瞬，秋羽便确定了对方量子体的法则能力。然而，对于另外一道确实影响到了自己的法则能力，秋羽却丝毫无法解读。就连这个法则能力的存在，也是因为人影的攻击越来越精确，以及自己的六感越来越迟钝的现象所进行的判断。
秋羽原本的预计是，敌人会以法则能力者为首，雇佣不少强大的佣兵过来作战。但到现在都没有看到除了量子体外的其他人，说明对方很可能只来了个位数的精兵。
有量子体随时救援，再加上那个可以影响自己感知的人，恐怕就算把这里变成废墟，他们也可以在砖缝里躲着，继续冒险在这里搞破坏已经没有了意义。
制定好下一步计划的一刻，秋羽迅速转向。在经过钱笑几人所在地时，见到金色的雾气后，毫不停留，直接远去。
第四百九十章 急怒
在全速飞行下，眨眼间，秋羽便回到了警察总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此时，苏昊才刚刚带着装备了未来武装的精锐准备出发。
“怎么又回来了？没找到？”秋羽回来得太快，苏昊只能这样想。
“找到了，前期工作也进展顺利，我是回来做收尾准备的。”秋羽一边回答，一边向青丘走去。
“这几分钟的功夫就准备收尾了？”苏昊不自觉的跟上。
“整个城市都被人类布上了无所不在的网络，当然，我说得是没有被监管者降级之前的情况。这个被解锁的警察总部已经被网络覆盖，附近的区域也能多少享受到一些。但毕竟设计上就只考虑了有限范围内的效果，所以离这里只要稍微远一些，网络的信号就会变得很糟糕。”
“然后呢？”苏昊茫然道。
“让网络信号变差的因素除了距离外，剩下的就是遮蔽物了。我刚才在侦查的同时，处理掉了不少遮挡信号的建筑，另外，因为我的拆除相当有序，应该也能让识别工作变得更顺利一些。”
一直对着空气电脑操作的青丘，用手指快速写到，“已经开始进行空间扫描，预计三分钟后全部完成。”
“完成？”苏昊一愣，“你们是在利用中级文明的电子网络索敌！”
秋羽笑道，“都中级文明了，难道还要派出人手一平方米一平方米的搞低效率的地毯式搜索不成？不过，三分钟时间啊，不知道钱笑他们能不能撑住。”
苏昊苦笑，“不是我想不到，实在是......算了，既然还有点时间的话，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还是给你说一声好了。刚才，我们捡到了你的一个同伴......”
另一边，城市中心处的某座大厦楼顶。
看着金色光雾外飞速远去的秋羽，钱笑愁眉苦脸，“大师的意思是要我们自己解决啊。”
李凝风挽起袖子，四十五度望天，“果然，还是要出去大干一场吗？”
“本来打算把这招当杀手锏的，看来是不用不行了。”钱笑握住李凝风的手，稍微想了想，然后又甩开，重新握住了九尾的手，“你拆掉粒子迷雾，我来对付他，但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啊。”
九尾眉头微皱，但没用多问，“现在吗？”
钱笑深吸一口气，点头道，“现在。”
光雾消隐，从消隐的光雾之后，突然涌现出一大片飘飘扬扬，蒲公英般的白色丝絮。
如果是普通人见到这奇怪的一幕，一定会相当小心，但模糊人影从来不知道危险为何物。上百个身影，毫不犹豫的冲进了白色丝絮当中，然后……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丝絮却仿佛戳破气球的钢针一般，凡是接触到丝絮的模糊人影全部瞬间消失。
“这是？”九尾看着依附在自己手臂上的钱笑。
此时的钱笑，已经变成了一个如同护臂般，环绕在九尾手臂上的肉环。虽然不恶心，但却相当诡异，不过，面对这种东西，九尾倒显得相当平静。
“一个人不可能同时观察几百个身体的状况，所以我怀疑，他否定现实的条件是，除武器以外，不能与有生命的物体接触。我身体变化出来的这些丝虫没什么攻击力，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生命体。”钱笑所化的肉环没有嘴，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发出的声音。
如果说，钱笑先前的表现让模糊人影觉得头疼，那么现在就是真正的棘手了。
短暂的退避后，剩下的数十道身影同时挥动双刃，砍向不停飘闪开来的丝虫。可这种攻击的效果和大炮打蚊子无疑。面对漫天数以百万计的丝虫，哪可能用砍的就能解决？
在李凝风的嘲笑声中，模糊人影也意识到这个方式不可取，纷纷退后，打算等等丝虫完全扩散之后在重新进行攻击。
“没用的。虽然形态是无脑的虫子，但本质却是由我的力量变化而来，我不让它们散开，它们就会一直守卫在我的身旁。如果你没有办法阻止我们的话，那么我们可要去找被那个藏起来的家伙了。”
虽然丝虫依然在向四周扩散，但既然作为力量使用者的钱笑这么说了，模糊人影也没法怀疑。而九尾更是不给他怀疑的时间。在得到钱笑的暗示后，九尾作势就要离开。
模糊人影的任务的争取时间，就算不能消灭敌人，但只要一直对峙下去，最后有利的一定是自己一方。而作为量子体的能力者，他从未想过有失去主动权的状况。
作为初级文明，能诞生的法则能力者少之又少，而能与其它文明法则能力者战斗的机会更是几近于无。绝大多数的法则能力，都是花费巨大的代价，才稍微从监管者那里得到一些最基本的说明。对于基因主宰，仅仅只知道那是一种运用基因的力量，至于具体是怎么运用，也只能进行推演和猜测。可是不管怎么想，这种化成一大群微型生物的用法，都太过匪夷所思了。眼前的这个基因主宰，如果不是等级很高，就是法则能力者间的战斗经验，丰富得可怕。
事实上，从初一接触便几乎被透光老底，到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三名法则能力则，再到现在被完全夺走了主动权，让人影无论是战术还是战斗节奏，都已经被彻底打乱。更为关键的，是那化为万千的微型分身，很可能轻易找到隐藏在某处的杀手锏。
不急不行！
所有的模糊人影全部消失，只留下了一个清晰无比的漆黑身影。
李凝风挠头，“这是能力解除了？”
没有眼睛的钱笑惊道，“除了手上的那对武器是金属的，浑身上下都是生物体，这是**上阵啊？”
李凝风天真的问道，“真是**？这文明这么穷，连装备都买不起？”
不是谁都可以像女神那样无视能力规则。既然叫量子体，那么力量的作用自然只能是自己的身体。一发动能力，肯定没法让武器装备之类的一起量子化。能有手上的那双剑刃，多半还是花费了大量生存点，甚至是文明点从监管者手里换的。
钱笑一开始就知道这些，所以完全没担心过受到对方高科技装备的压制。而现在，面对李凝风无脑的问题，钱笑懒得解释，索性也无脑接到，“能到这个地步的人，谁还买不起几件衣服啊，这很明显是个心理扭曲的暴露狂，啧啧，丢脸都丢到外星人面前了。”
最初还小心试探着飞舞丝絮的黑影，突然不管不顾的加速前冲，剑锋直指如同寄生虫般，依附在九尾手臂上的钱笑。
第四百九十一章 诈尸
“哟，听说你被人捡到，我刚刚还在想是这么回事，原来是这样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在秋羽面前的，是苍老得如同百岁老人般的木桩人。如果不是秋羽是用感知蔓延而非眼睛认人，绝对无法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这是使用全知能力的代价。”木桩人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平静,仿佛只是一个普通老人，淡然回首流逝的岁月。
秋羽却突然正色道，“当初你看到法则能力也没见付出多少代价，这一次看到的是……”
“法则之上。”就像使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般，木桩人无视了大脑发出的疼痛警告，在咔咔的吓人声音中，把脑袋转向了城市中心处，“我们的对手原本是打算打持久战的，但是作为预防性的手段，兑换了一项名为最终警告的保险。作用是当我们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时，他们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真方便，全知之眼连这种比起知识，更像是情报的东西都能看到吗？然后呢？”
“然后，他们用全部的文明点兑换两个东西，孤注一掷。一个是场景入侵，另一个是……法则能力极限化……”
此时，不远处的楼顶，肉环化的钱笑脸上，露出了一个恶心的笑容，即使以李凝风的智慧也能看出，那摆明了是阴谋得逞的意思。
当漆黑身影不管不顾，直接冲进丝虫群的一刻，原本只是四下飘扬的丝虫群，突然间如同受到静电吸引般围了上去。短短十多米距离，便让漆黑身影变成了一个臃肿的白色雪人，然后是一连串火光频闪的爆炸。
“你这威力还没鞭炮大……”
李凝风的鄙视话语才刚出口，连续自爆的丝虫再次发生变化。连续闪动的火光逐渐连成一片，颜色由橙转青，再由青转白。在白光照耀下，不管钢筋还是水泥，周围的一切物体全部都在瞬间气化。以漆黑身影为中心的光团，如同破空而来的陨石般，连续灼穿楼层，直坠地底。
“呃……或许比鞭炮大点,但和我比，依然有差距啊。”探头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洞，李凌风回头，作出貌似一本正经的评价。
钱笑都懒得理他，或者说，因为刚才这一下导致消耗过大，连搭理他的力气都没有。但仅仅数秒之后，萎靡在九尾手臂上的钱笑，仿佛打了鸡血般抖动去来，微妙的颤音中带着巨大的不服与难以置信，“这不可能，我变的丝虫明明一直依附在他身上，没有量子化的机会，而刚才那一下也是实打实的照单全收啊，不科学，太不科学了……凝风啊，去展现出比鞭炮更加强大的力量吧，人类的未来交给你了，喂，呆狐狸，还不快撤。”
李凝风一愣，还没弄明白钱笑在搞什么鬼，就见从来都不参与斗嘴搞笑的九尾居然眼角一抽，真按钱笑所说，从楼顶边缘飞身跃了下去。
大脑迟钝，但李凝风的直觉却是超天才级别。下意识的往一旁偏了下脑袋，眼角余光中，看到的是一把贴着自己脸庞刺过的黑色剑刃。
巨大的危机感让李凌风如同受惊的野猫般，瞬间跳出十多米远，之后，又毫不犹豫的跳楼直追九尾而去。
即使没有感知蔓延，李凝风也可以从刚才无声无息的一击中得出结论——对方在钱笑的大招下分明是毫发无损，不，甚至比一开始更强。
“死胖子，你……啊啊啊啊啊。”
漫天黑潮突现，将李凝风一肚子的抱怨悉数变成了惊叫与痛呼。那些全是可以随时转换为实体，发起攻击的量子体幻影，其数量何止千万。几乎每一秒都是闪无可闪，避无可避，也就只有身手敏捷，直觉惊人的李凝风可以在这片黑潮中稍作死撑。
然而，十多秒后，在一声不甘的悲鸣中，李凝风化作一阵光的风暴，瞬息席卷数百米范围。
因为范围太广，这一击的威力不大，仅仅也就烤熟些肉的程度，但对于清除那些量子幻影却是足够了。偌大的空间中，仅剩下唯一的漆黑身影独立当中。
嗤——
这是远低于人类听力，器械精密运作所发出的微弱声音。声音的源头，是九尾手中的镭射狙击枪。
在声音入耳之前，九尾便确认成功命中目标。可狙击镜里，黑影的头部瞬间爆开，却又在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九尾身上的意识恍惚间，恢复如初。
九尾皱眉，和手臂上同样面色严峻的钱笑对视一眼后，迅速离开，寻找下一次的攻击机会。
在钱笑几人苦战之时，秋羽得到的情报也泛着苦味。
木桩人只是平静的表述，不带丝毫情绪波动。
“法则能力极限化，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是将法则能力的力量完全发掘出来。我们这次的对手有两人，一个是量子体，其能力在极限化之后，已经涉及时间领域。普通的量子体是在一定的范围内选择自己期望的结果，看似无敌，但只要将所有结果都掌握在我们手中，让他选无可选就能轻易打到。例如在他的极限活动范围内进行无死角的全面打击，又或者在发动能力的空隙进行偷袭。而涉及时间领域的量子体，却可以在一定的时间范围内进行结果的选择。所以，以我们手中现在的力量，没有丝毫将其打到的可能。”
秋羽没有直接表示赞同，“时间的范围大概是多久？”
“对方是也是刚刚拥有这个程度的力量，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极限在什么地方，可毕竟是借用的力量，应该不会超过十秒。”
十秒看似不长，但想要进行长达十秒，又没有半点死角的大范围打击，恐怕只有动用核弹级别的武器，而偷袭……你前一秒偷袭成功，人家后一秒就否定掉这个结果，偷袭在时间性的存在面前，根本就没有半点意义。
沉思了片刻，秋羽对这道几乎无解的难题得出了结论，“有些棘手，但也仅此而已。”
木桩人的表情出现了微不可察的变化，“也许吧。但更麻烦的是另外一个敌人，他的能力是……感知蔓延……”
第四百九十二章 感知蔓延
在距离战场中心千米外的一处建筑阴影中，一道光芒在这里微微停驻，而后，彷如超新星般光芒爆射膨胀，转瞬间凝聚出了一个人形。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宛若实质的人形光芒，一点点裂开，蛋壳般脱落的光块在空中脱落，触地之前，彻底化为了飞散的流光。
流光散尽，李凝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没有立刻站起，而是保持着匍伏的姿态大口喘息着。
李凝风是相当注重形象的人，会有这样的表现，可见消耗确实不清。但这样的消耗是值得的。不但摆脱了危机，还为其他人创造了攻击敌人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以诈死的方式脱离了那个难缠的黑影。在被发现之前，可以毫无干扰的寻找躲藏着的另外的一个敌人。
对李凝风来说，智慧和战斗的智慧完全是两个东西。前者需要动脑，而后者，则是融合于身体中的本能。无数次的事实早已证明，他尊从本能的选择，基本都是正确的。避虚就实，击敌之弱确实是现在最好的战术。
另一方面，虽然没有秋羽那种在探查上几乎完美的法则能力，但在某些特定条件下，他那越来越强大的恐怖直觉，却比感知蔓延更加好用。
勉强调匀呼吸后，李凝风轻轻拭去粘在眼帘上的汗珠，然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一个方向快速奔行。
如果以总控一切的监管者视野来观察，便会惊奇的发现，李凝风随意选择的方向，居然笔直对着那名深深隐藏着的未知入侵者。
“感知蔓延吗？真有趣，同为感知蔓延的能力者，我可不觉得这个能力有什么可以独立翻盘的力量。”话语随意，但秋羽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比期待。连秋羽都不知道，这种期待是因为自己觉得不需要在木桩人面前隐藏，还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巨大期待，已经超过了自己对情绪的控制能力。
“不管任何技巧，在天赋，努力，训练，经验之外，最单纯的本质还是对身体的控制程度。”
如果是以往，木桩人透露出来的这些内容已经足够秋羽举一反三，直达真实之处。可此刻，秋羽却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静静等待着他后面的话语。
“能够对身体控制到什么程度，需要具备的条件很多，但首先，基本中的基本，是你必须知道自己有个身体，能够用这个身体去感知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所以，感知蔓延的实质，便是把感知蔓延到自己的身体之外，让感知所及之处，皆为己身之躯。”
奔跑中的李凝风突然停下了脚步。
人类绝迹，丧尸横行。无序聚集的尸群，时不时无意义的低吼两声之后，又继续无头苍蝇般的蹒跚行走。偶尔，两三只行动敏捷的变种突然出现，带来一些无关痛痒的意外之后，整片街道又迅速恢复常态。
这是整个城市中最普通不过的景象。可李凝风总觉得又什么地方不对劲，就像有无数只眼睛在暗中看着自己......不，现在的感觉比这更糟，硬要说得话，大概是自己落入了某种无形无质的掌控之中。
直觉告诉李凝风，这种掌控自己的力量微弱得还不如拂面轻风，可却又能在这股应该毫无威胁的轻风中，感觉到无法用语言或者任何类比来表述的危机。
强烈的矛盾感，让李凝风的直觉，第一次出现了混乱。但这个混乱仅仅只是一瞬，在短得以毫秒计的时间之后，他的直觉便指明了新的行动方向——远离这里，以最快的速度，尽可能的远离这里。
李凌风很不开心，哪怕让自己不开心的东西，是一直以来相当好用的直觉，他也毫不犹豫的将其揉碎、丢弃，继续迈步，走向一开始认定的方向。
似有所感的秋羽，向着李凝风正行进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认真看着木桩人，“我对感知蔓延的使用方式是错误的吗？”
木桩人心里一惊，秋羽这个问题的含义可太多了。稍微回答不好的话，说不定要引出不少不必要的误会。
或许秋羽真的只是一次单纯的发问，可自己偏偏不得不考虑到很多不得不考虑的东西。即使已经尽量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撇清自己，但是秋羽的面前，这种小心思哪里有立足的空间。
短暂的犹豫后，木桩人决定尽可能说实话，“我对法则能力的了解也并不多，没办法给你任何建议。只能告诉你我现在所看到的东西。”
见秋羽点头，木桩人的心中长出了一口气，指向正在他的眼里变得越发模糊的城市中心方向，“受到使用者本身的实力限制，法则能力极限化将感知蔓延的能力分为了四个阶段。第一阶段的效果是……”
青丘兴奋的挥动了下小拳头。比预计早了近一分钟，网络信号成功完成了对预定区域的覆盖，同时，也发现了那个一直隐藏的敌人。本想向秋羽汇报一声，但看到他正和木桩人正在商议着什么，微一抿嘴，她决定按一直以来的方式进行处理。
挥动当作大棒使用的狙击枪，连续打散数个避无可避的幻影之后，九尾感觉胸口一窒，这是因为疲累而导致的呼吸节奏紊乱。
量子幻影最麻烦的地方在于，你攻击它没用，但不攻击却又不行，否者下一刻就会实体化，给你来上要命的一击。虽然不确定消除量子幻影会不会多少消耗一些本体的力量，但看那些越来越多的幻影数量，恐怕即使对方真有所消耗，先倒下的也只会是体力先一步耗尽的自己。
对于九尾而言，消除危险的最好方式，就是干掉带来危险的人。他一直以来都是用这种直溯本源的方式解决为题，而且效果从来都是几近完美的。要说有什么缺陷的话，那就是能带来危险的人往往并不是那么容易干掉。但只要找到方法，容易与否都只是相对的，而九尾，正好擅于寻找让死亡变得容易的方法。
只是，这一次的敌人是无解的，至少对现在的九尾来说是无解的。遍寻经验与记忆，唯一算得上正确的做法，仅剩下丢掉负重，全速撤退。
正当九尾的目光在钱笑和狙击枪上来回游移之时，青丘的影像突然在他眼前蹦了出来。几秒之后，九尾有了新的作战计划。
“尽可能给我拖住那些影子。”
九尾这句话入耳的同时，钱笑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见几个量子幻影离自己越来越近，才猛然惊醒——自己这是被九尾给扔下来了。
钱笑现在的状态可说不算好，先前的大量丝虫既是法则能力的消耗，也是对本体物质能量的消耗。之所以一直挂在九尾身上，除了因为那里安全之外，更是因为自己一时半会儿连变回原形都做不到。不过，九尾做事，向来很有分寸，既然他这么做，就是多半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放心吧，千军万马我来挡。”说话这句颇具豪气的话之后，化身飞鸟的钱笑又用怪异的声线，极度不放心的补了一句，“你是去消灭敌人的吧？不是想把我扔下自己跑路吧？”
九尾脚下一个踉跄，之后又继续加速远去。
九尾一声不响的快速移动，钱笑则在他身周拼命消除量子幻影，偶尔还得和实体化的黑影硬拼上几下。十多秒后，当九尾在一栋半塌的楼房用狙击枪向远处瞄准时，钱笑已经到了随时可能昏迷的极限程度，但在真正昏迷之前，他还是意识到了九尾在做什么。
如果九尾这次的攻击成功，即使两人接下来立刻被量子体能力者干掉，那也是赚了。可以说，整场战斗的成败再此一举。
“拼了。”
一个个模样古怪，能力不同的微小生物体被钱笑从身体中甩出，构建起一道不算坚实，但足以给敌人带来惊喜的防线。
九尾本打算拼着重伤来进行这次狙击，既然钱笑比预想的更加有用，他正好将所有力量都投入进去。
在狙击镜中，入眼的只有一道墙壁。但根据青丘的资料，目标就在这道墙后。对于拥有未知防御措施的敌人，这是一个再完美不过的狙击点。
即是出于对青丘的信任，也是因为得到自己敏锐直觉的再次确认。在摆放狙击枪的一刻，九尾便开始了聚能，只是稍一完成瞄准，一道无形和一道金色的光芒便从枪口接连喷出。
无形的攻击是镭射，而紧随其后的金色，则是源自粒子迷雾能力的高能粒子流。除了攻击力远胜镭射之外，这道粒子流还会回馈给九尾有限程度的信息，让他可以第一时间知道自己击中了哪种物质。
在几乎觉察不到时间流逝的下一瞬，九尾得到了一个自己难以置信的信息——失手了。
“第一阶段的效果是，感知会以能力者为中心，以最快速度向周围的空间蔓延。在感知蔓延所占据的区域内，能力者拥有完美视野。”
第四百九十三章 第二阶段
无论镭射还是粒子流，无论是飞行的过程中还是命中了什么，都几乎不会有任何声响，至少不会有人类可以听到的声响。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然而，正和几只嚎叫着的丧尸交手的李凝风，却确实听到了声音。
几道光刃闪过，快速肢解了眼前的丧尸之后，李凝风以这声音为基准，修正了因为战斗，而出现了细微偏差的行进路线。
咔——
一个铁罐被李凝风踩扁，一大群丧尸闻声跑了过来。
李凝风心中微惊。放平时，别说这点丧尸，就算全换成变种丧尸也难不住他，可现在，身体状况实在说不上好。光是跑动都成问题，更别说还要再保留些力量与隐藏boss交战。
而让他心惊的地方还在于，虽说现在状态不好，但他可是到了超人领域的武术家，不管对身体还是环境的掌控，都已经到了精细入微的程度，否则，躲子弹的时候身体少偏一点，又或者和人对打的时候，一不留神，脑袋撞墙上，那就不只是搞笑那么简单了。
总之，莫名其妙踩到东西这种事，就不该发生在李凝风身上。
迅速对自己所剩的力量进行一番规划后，李凌风选择了退让。躲过这波丧尸后稍微绕上一点路，明显比硬闯更划算。
环境的掌控力，说简单点就是看得快，记得清，将周围的空间景象烙印到脑海里。到了李凝风这个程度，不说能记住地上有几只蚂蚁，每只蚂蚁在什么位置，但也相差不远。所以，普通人如果在奔跑中踩到一个东西，只会当那是自己不小心，但对李凌风来说，那只可能是铁罐无声无息的凭空出现在了脚下。
咔——
同样的事情连续发生两次，已经足够把意外、偶然之类的东西排除。
虽然心中已是巨震，但李凌风只是稍微停顿了一瞬，再次变换方向离开。
优秀的环境掌控能力，只是为了方便把精力集中在动态变化的事物或者敌人身上，既然对环境的动态状况判断失误，李凌风便把周围的一切全部纳入到了即时的观察中。
嗵——
这一次，他没有再踩到东西，而是被从头上掉下来的花盆，擦中了几根飘动的发丝。
因为要观察的东西太多，李凌风下意识对需要关注的东西进行了分类，原本这个花盆所在的位置不可能有人碰触，也没有任何会自己掉下来的可能，所以对它的关注度稍微低了那么一点。但是，别说一个自然坠落的花盆，就算是突然偷袭来的子弹，李凌风也可以凭借超强的直觉躲过去。可眼下，差点被无声无息的砸中，让他浑身的寒毛全都立了起来。
“当感知蔓延的范围达到能力者当前的承受极限之后，向周围空间的单纯蔓延将会停止，转入第二个阶段。第二个阶段，能力者的感知将会向范围内一切没有独立意识的物质渗透，不管是建筑，泥土，还是各种人造物体，都会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虽然还受限于物理法则，无法像使用手脚那样使用那些物质，但已经是可以稍微动下手指，抖动下肌肉的程度。这个阶段已经相当危险，置身其中的人感受不到任何敌意，但周围的一切却随时可能用不起眼的方式夺走你的性命。”
距离李凌风不远处，或者说距离感知蔓延能力者更近些的地方，九尾正带着萎靡在肩膀的钱笑狼狈逃窜。追在他们身后的已经不止是神出鬼没的量子幻影，还多了无数无形无质，宛若幽灵的敌人。但就算是幽灵，九尾也有信心发现敌人，可现在的事实却是，即使遭受到莫名其妙的攻击，他也丝毫觉察不到攻击者的蛛丝马迹。
更加可怕的是，这个无形敌人的战斗技巧和意识到了可怕的程度。不管九尾如何注意，如何小心谨慎，那些古怪的攻击总能从他视野的死角，或是注意力薄弱的地方突然而至。
唯一庆幸，但也让九尾忧心的是，对方并没有发起直接的攻击，只是一味利用环境干扰，对量子体敌人进行辅助。例如突然碎裂的玻璃，飘落而至的海报，地面横过的绳索......
“小九，你有没有觉得攻击的的强度在提高。”
无形敌人的骚扰加上难缠的量子体能力者，九尾现在堪堪自保，而且随着体力和粒子迷雾的消耗，抵挡得越来越困难，相对的，自然觉得遭受攻击的强度在提高。然而被钱笑这么一说，他微一转念就发现了问题。
用一缕光雾消除掉周围的幻影后，九尾突然后跃。高空落下的一大片玻璃碎片，全部以垂直的方式插在了他先前立足的位置，并且落地碎裂后的玻璃屑竟然还反常的弹起，涌向尚在后退中的九尾。
“你看，那个无形的黑手，最开始弄出来的攻击最多几十克的力量，现在已经至少有几十千克了，而且对力量的控制力、精细度也越来越强。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就死定了。”
再次勉强调动起几乎快淡得看不见的金色光雾，把迎面而来的玻璃屑化为飞灰后，别说说话，九尾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又不得不继续拼命躲避围攻而来的量子幻影。
肩上的寄生虫也没指望他有功夫回答，径自道，“被这么缠着，跑又跑不掉，耗又耗不过，只能继续原定的计划了。”
钱笑话音刚刚落下，九尾突然爆发出一圈横扫四周的光雾，消除身周量子幻影的同时，还将有可能对自己造成干扰的小件物品，打到几近湮灭的程度。
原定计划，自然是指攻击那个隐藏着的敌人。不管钱笑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他的这句话会让敌人将注意力放到对自身的防备上，再加上九尾应声而来的爆发，双重误导，说不定是个逃跑的机会。
而在现在狙杀失败的方向，量子幻影的数量也确实突然变多了一些。九尾在爆发过后，确实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相反的方向进行逃离。只是......成片量子幻影紧追而至的一刻，九尾突然双脚跃起，整个人成九十度，直蹬在前方的一道墙面上。
轰然巨响中，整道墙面垮塌，而九尾则借着这道反蹬之力，直飞向目标。刚刚的逃跑并不只是诱敌，更是选择了现在这个没有障碍物阻挡的绝佳位置。
一个需要藏头露尾的敌人，近身战必然是弱势。只要对方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九尾有超过五成把握干掉对方。如果再加上肩上那个屡屡突破自身极限的钱笑，这一次，或许能成功。
第四百九十四章 第三阶段
“能否感知世界，然后认知世界，是生命是否存在的两点重要依据。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而能否自由支配自己的身体，是生命本身存在的意义。在感知蔓延的第三阶段，没有意识的物质在被赋予了足够程度的感知之后，感知蔓延能力者将作为统御认知力的大脑，化身为整个世界。”
金色的光雾，如同星河垂落般从九尾身上汹涌而出，所经之处，万物消逝，就连飘浮在空中的灰尘也被一再分解，化为连其存在都难以被发现到的微小粒子。
对于力量应用精打细算的九尾来说，这无疑是一次奢侈的爆发，但他还远远觉得不够。在未知的敌人和难得的机会面前，仅仅是使出全力这种事，不过是理所当然。
再次使用的非人的方式对身体进行压榨之后，一缕缕稀薄的光雾从虚空中浮现，缠绕在了九尾的手掌上。
在到达预测地点的一刻，九尾送出了这把锋利程度一点也不输分子刃的手刀。但与之同时，一种诡异难言的感觉将他紧紧包裹。他下意识的就想退开，但在身体做出动作之前，又被生生压下，迅速修复稍微有些变形的动作。
“啊！”
九尾的攻击完成。钱笑似乎也同时做了些什么，但他发出的声音比起攻击得手的欢呼，倒更像是吃痛的惊呼。
直到这时，耗尽能量的粒子迷雾才逐渐散去。
九尾眼神一凝，快速向后飞退。在他眼前并没有什么敌人，只有一堵水泥的墙面。
这堵墙被粒子迷雾打得千疮百孔，在被他手臂划过的地方，更是有一个深达半米的弧形深坑。无论从墙壁受到的破坏效果，材质感觉，或是根据九尾本身的判断，这都是一堵实实在在的，由普通水泥构成的墙面。唯一诡异的地方在于，这堵墙……居然在自我修复。
不是散落的碎块飞回到原位那种类似影片倒放的修复，而是，如同生物体的创口长出新组织的恢复。而且这个修复速度快得惊人，如果不是九尾及时抽身后退，甚至有可能使自己的手臂陷入到高速恢复的墙壁之中。
退后的同时，九尾稍微扫了眼肩头的钱笑。这只虫子似乎刚才压根就没有发起过什么攻击，但现在的样子，仿佛是和人对打了几个钟头，又连续被抽打了几千般萎靡不振。
现在的状况很坏，坏到即使九尾打算拼命，也看不到丝毫胜算的程度。
于是，这个以杀手人职业的人清楚，眼下除了立刻撤退，再没有第二个选择。
虽然粒子迷雾已经耗尽，身体也疲累欲死，但杀手可是个比起战斗力，保命能力更为优先的职业，九尾安心想走，哪怕量子体也一定就能拦下他。只是，最先发起拦截的不是量子幻影，而是另一道水泥墙壁。
这一次，九尾看得清清楚楚，水泥墙并非凭空出现，而是由地面拔升形成。
既然是由地面升起，而且还是能看清的程度，那么就不是没有应对的方法。九尾踩踏在墙面上，想从上面翻过去。
虽然诡异，但这堵墙确实是水泥所构成，第一次借力，第二次借力都相当顺利。即使角度不好，身体状况糟糕，但凭借基本的身体素质，这两下已经跳起了七八米，而墙的拔高似乎到了极限，速度放缓。只要再来一次，九尾就能顺利翻越过去。
然而在他有丝毫预先觉察的情况下，用力踩踏的地方，墙壁突然内陷，形成了一个凹坑。
一脚踩空，身体失去平衡坠落。与此同时，天空中以及原本埋于墙壁、地下的数十条线缆，如同毒蛇与子弹的结合体般，扭动着身体，或刺或抽向无法动弹的九尾。
接连不断的空气被打爆的声音在九尾耳旁响起。他从没有闭眼的习惯，也因此，在听到爆响声的同时，一道明暗不定的光从视野尽头亮起。
要比速度的话，光实在比声强太多了。九尾才刚看到光，光便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然后挟裹着他与肩头的虫子飞向远方。
无论是感知蔓延能力者还是量子体能力者，都没有拦截，或则说根本反应不过来。不过他们并不在乎垂死虫子的逃走。此刻，大势已成，只要再稍稍积累时间的助力，胜利不过是等着他们伸手采摘的芳香果实。
听着木桩人的表述，秋羽的心情很复杂，既期待感知蔓延的能力越强越好，又怕强过头的话，游戏会崩盘，“这个化身世界的概念……能说得具体些吗？”
木桩人微微停顿，像是思考，又像是观察了一番后，回答到，“如果你是指范围，第三阶段感知蔓延的特点就是向周围逐渐蔓延，在到达控制者的极限前，这个范围会一直增加。而我们的敌人因为有兑换的加成，蔓延速度会非常快，并且足够控制整个城市。至于控制力，就算哪怕是自己的身体，也有植物人和柔术家这种程度的区别。但同样，因为有兑换的加成，对方在感知蔓延的范围内，是相对无敌的。”
“现在已经到第三阶段了吧？”
木桩人肯定得点了点头，“毕竟是借来的力量，要熟悉能力的使用还需要一些时间，你想做些什么的话，最好趁现在，否则……”
“否则？”
木桩人的眼里开始渗出大量的血液，双眼的眼球彻底失去了颜色，“否则进入第四阶段的话，就无解了。”
知道已经有些强人所难，但秋羽依然问到，“第四阶段是什么样子？”
“第四阶段，感知蔓延会对范围类的一切生命进行控制，包括动物，植物，细菌，甚至是人。你还会具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意志，但你的身体却不属于你。至于更后面的几个阶段，我看不到，也没有出现在这场游戏里的可能，所以……”
“我明白了，你的任务到次为止，接下来就交给我就好。”
找人扶走差不多已经失明的木桩人后，秋羽才展开光翼，飞驰向战场处。
虽然现在的情况听起来似乎很严重，但在秋羽眼里倒意外的有些轻松，监管者毕竟还是偏袒了自己一方的。
如果现在的敌人是能控制无数千奇百怪生物的基因主宰，或者直接一场大雾把战场夷为平地的粒子迷雾，又或者随手弄出个几百倍重力碾压的重力领域，自己只怕连逃都逃不掉。
可对手偏偏是量子体和感知蔓延啊！
量子体，防守有余，攻击不足。而且对于以认知为防守方式的量子体，自己的感知蔓延正好是其克星。只要在感知蔓延的范围内，自己的认知是绝对的，他既不能否定，也无法扭曲自己所确定的结果。如果力量的层次相差不是太远，直接干掉量子体能力者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至于感知蔓延，自己就是啊，也许现在连第一阶段都算不上。但既然木桩人说第四阶段才能控制别人，那就意味着在第四阶段之前，自己的感知蔓延能力并不会被对方削弱。在这种前提下，一切介于外物的攻击都会被自己事先觉察，然后规避。不，也许比事先还要事先。自己只需要感知到对方感知的动作，甚至对方还什么都没做，自己就已经跑开了。
最后，自己可是能飞的啊。一个感知蔓延，一个量子体，似乎都没什么对空手段，在第四阶段之前……怎么想都没什么难度。这场最后的战斗，似乎太简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