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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侣情侠传全文阅读

作者:飘柔01     仙侣情侠传txt下载     仙侣情侠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谁主沉浮(24)

    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里面的,慕秋白一到,即发动了攻击,宇文流夙亦不甘落后,这几百人围上去,南门随属顿慌乱起来向胡道唐玉禀告。然而唐玉与胡道似是没有听见,仍旧斗在一起。这些随属都是南门的精锐,这时没有门主的命令,防也不是,打也不是。最终几个比较有威望的随属,吆喝列阵以待,护卫主子。

    这上千人混战,他们并非是官兵,团体阵法并不适合,但数人一堆却是不难。这番交战,直瞧得一旁的江湖门派胆战心惊,战栗不已,已有人向后溃逃。没有人去管这些,仙宗,冥宗,南门,器宗,四大宗派混战在一起,铜虎铜狮令人胆寒的撞击,灵活的四肢踢人像石子一般,所向披靡。那尾巴甩起来更是血肉横飞,还有金针连锁暗器,收发自如,一蹦一两丈高。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你根本想不到用甚麽去抵挡,只有溃逃。唐玉与胡道似是着了魔,对身外的一切置若罔闻,两个随属忍禁不住,踏入战圈,皆被二人斩杀,一时这些随属撤也不是,打也不是,进退两难,只能坚守阵型,祈祷二人速速醒来。这样的混战靠的不再完全是武功的高低,而是各自的信念激发着他们的士气。南门这一边显然低落,失败已是注定,但没有人逃跑,他们也不敢逃跑。 当这些南门精锐只剩下百十来人时,胡道突然喝声撤退,他自己却纵身上前,攻向叶非凡的铜虎,一掌拍在虎头上,巨大的震动将铜虎掀翻,叶非凡的三名弟子竟活活震死在铜虎内。虎头的铜首硬生生的印出了一个掌印。

    单靠叶非凡一人是无法让铜虎站起来的,鲁禹架着铜狮赶了过来,叶非凡的马队上三个弟子冲进战团,让铜虎站了起来。这些施架的弟子武功极高,都是修炼内功数十年的好手,竟然在胡道敲山震虎的一击下毙命。这样的功力,当真是惊世骇俗,叶非凡亦受伤不轻。胡道一掌得手,即抽身疾退,顷刻间已跑的远了。没有人去追,也不必去追,因为唐玉没有走。慕秋白与宇文流夙缓缓走近场内,遍地的尸体,足有四五百具。不亚于一场战争。尽管几宗的伤亡颇大,但若没有器宗在,恐怕伤亡会更大。因为与南门相比,几宗都没有能单一而较量的实力。

    唐玉仍旧静静的坐在树上,刚刚几宗也没有去攻击他,他自始至终也没动。这场惊天动地的杀戮对于他来说,也只是第一次,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慕秋白一众身后却又涌现出上千人。将各宗弟子的尸身包裹,运往逍遥城。张少英便是盯着唐玉来的。紧握水寒剑,向唐玉走了过去。然而盯着唐玉,张少英又看到他刚刚所不明白的事情。南门虽然腐锈,却如何会让唐玉跑出来,而这一场大战又是为何?他不懂,他也不敢去问身边的人。也只有在妻子哪里他才能感到真实。唐玉看着张少英,笑问道:“你是来杀我的?”张少英摇头不语。唐玉看向慕秋白,宇文流夙,又问道:“你们是来杀我的?”慕秋白反问道:“你会不知道答案?”唐玉笑着站起身来,说道:“我是来投诚的。杀我也好,不杀我也罢,你们看着办。”张少英说道:“看来留着你比杀了你更有用。”说罢,向慕秋白问道:“你觉得是杀还是留?”慕秋白应道:“这是你的事。”张少英淡淡说道:“也就是说他归纵横派了?”慕秋白应道:“也许是。”

    这一刻,张少英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利害。这一次他见识到了南门的势大,一直以来在纵横派的招牌下,他都小瞧了南门。而此刻的唐玉却是个烫手的人,接受他便意味着纵横派与朝廷的对立。然而朝武将有一战,面对一个朝廷,张少英总觉得武林没有太大的胜算。竟然仙宗,冥宗没有来抢,看着阵势强大,却让他出头,他又被人忽悠了一次,也终于彻底的体会到了自己与这些人的差距。看看慕秋白,宇文流夙,甚至是叶非凡,鲁禹,他们都有自己的属下,而自己却只有这三个纵横卫,这样的差距是弥补不了的。深吸了口气,张少英向四美婢扫了一眼,向唐玉说道:“竟然投诚,我至少要知道你没有威胁。”唐玉眼神一冷,这是要他们自废武功,暗叹张少英好狠的手段,慕秋白与宇文流夙至此倒是对张少英刮目相看,目光凝重。鲁禹正在为叶非凡疗伤,对这里的一切他都已不关心,该做的他已经做了,从唐玉跑出来的这一刻他们就知道了结局。见唐玉脸色变了,张少英叹道:“看来你没有诚意,如果是这样,那我就走了。”这样的对答,令唐玉大笑起来,问道:“面对这样漂亮的女人你也忍心?”张少英说道:“看到了刚刚的杀戮,你觉得我这样做很残忍?”唐玉终究静了下来,这个看似年轻的男人却有着他们难以体会的经历,他不再是个愣头青,而是一个看透了死亡的魔鬼。看透了死亡,也就对死亡没有了恐惧,连死亡都不怕的人有两者,一是莽夫,二十智者,张少英明显是后者。

    想到几十年的修为,连带着四美婢都要废掉武功,今后他将像云梦楼一样命运不再被自己掌握了,亦或许他会比琴韵,段坊主更惨。废他自己的武功他可以承受,因为竟然打算出来,这就是他需要承受的代价。然而他不舍得却是这四个自小随他的婢女,或者说是姬妾,也或许自己从没给她们一个名份,甚至是一个做母亲的权利。这一刻唐玉看到了以前他高高在上看不见的东西,却是那样的苦涩。思索间,四婢女委然倒地,唐玉大吃一惊,然而他一个怀抱又怎能搂得住四个女人。眼见着这姣美的可人儿,这样的贴心,唐玉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他只有以狂笑来掩饰自己的失落。

    一路上张少英没有说话,面色冷峻,并让三卫送信回去,准备妥当。

    回到仙侣山庄,姬灵霜与柳岩正在雅间写字。张少英特意沐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才进来的。闻着香阁中的幽香,想着二女的身子,张少英只是盯着二女瞧。二女写的是王昌龄的闺怨: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状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张少英神色一松,想到了二女的柔情似水,一腔愤怒,或者是担忧,都烟消云散。柳燕与姬灵霜的字在于气势,一个温润,一个霸道。见张少英久久不语,二女停笔松了口气。姬灵霜笑道:“夫君大人似是不高兴。”张少英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应该知道发生了甚麽事。”姬灵霜说道:“大概知道些。”张少英说道:“我废了唐玉的武功,把他带回来了。”二女同时侧目,眼中甚是惊异。张少英瞧着二女却是说不出的快活,姬灵霜没有遣三卫来问张少英的详细,这是对他一个丈夫的尊重。当他要去杀唐玉的时候,她们也没有阻拦,她们知道在张少英心里,吃软饭始终是他这个丈夫心里的阴霾。

    但这一刻张少英明白了,离开这些他甚麽也做不到,甚至是跟唐玉,慕秋白站在一起的权利都没有。其实逍遥说得对,吃软饭不是错,重要的是你能承受。于是张少英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姬灵霜扶着他坐下,转身坐在了他怀里,搂着张少英的脖子说道:“其实也很简单,唐玉为甚麽能跑出来?因为南门的人根本不想杀他。”张少英不解道:“难道一个南门还防不住武道七宗?”姬灵霜微微一笑,说道:“你该明白,武林的优势在于破釜沉舟,先擒贼首,我们再势大,也是无法跟一个朝廷作对的。而作为贼首,如果他的性命不能保障,他就不会鱼死网破,这是生存的最低常识。”张少英点点头,不解道:“这跟南门有甚麽干系?”姬灵霜说道:“南门虽然庞大,却像一柄腐朽的兵器,作为皇帝,他需要南门掌握在他手里,故而南门的实力虽然可怕,却并不能轻易发动的。”张少英恍然大悟,叹道:“好高明的计策。”姬灵霜莞尔问道:“你真懂了?”张少英搂着姬灵霜的腰,说道:“如果他投诚倒向我们这边,即便战争开始,有了唐玉,南门的防守将会大大降低。”姬灵霜颇为赞许,说道:“竟然你将唐玉带回来了,这个头便由咱们纵横派开吧,正好一雪前耻。”张少英一愣,不解道:“怎讲?”姬灵霜神色肃穆,说道:“自古朝武相争,败多胜少,所以这些朝廷之人竟怕我们,又瞧不起我们,才敢肆无忌惮的在世人面前诋毁我们的不是。咱们这一战必胜,甚至会影响将来武林的格局。(未完待续。。)

谁主沉浮(25)

    张少英虽然懂得,却明白了另一件事,盯着姬灵霜沉默不语。姬灵霜凝眉问道:“你怎麽了?”张少英看向柳燕,美目之中只是静静的柔情。张少英说道:“有些事情该告诉我了吧?”姬灵霜甚是赞许,笑道:“郎君好聪明。”张少英将柳燕拉了过来,柳燕却不愿二女同坐在他怀中,此举不雅,只是笑而摇头,在桌旁坐了下来 。张少英瞧着柳燕那娇艳的深情,心头一荡,放下姬灵霜,便要去搂她。柳燕避开身去,微笑说道:“我可不要你抱,坐着便好了。”张少英没有追,坐了下 来,温言说道:“好娘子,你且过来。”说时张少英还向柳燕招手。姬灵霜在一旁大笑不止,笑道:“阿燕,我看人们招呼宠物都是这样子。”柳燕忍禁不住,嗔道:“你们真是、、、、、、”这后面的话柳燕是如何也说不口的,其意自明。张少英可从没见过柳燕骂人,笑意盅然,问道:“真是怎的?”柳燕哀叹一声,说道:“灵霜你就陪着他伤天害理吧。”说罢,在一旁坐了下来。见柳燕似有话说,张少英问道:“娘子有何荐言相告呢?”柳燕叹道:“以前让你去做,你不愿去,如今不让你去做,你却又去做,总该醒悟了吧?”张少英叹道:“两位爱妻细心赐教,郎君我岂敢不受。”柳燕狡黠问道:“你发现了甚麽?”张少英说道:“你们半年前便在教辰逸他们纵横心法,当时不懂,如今却明白了。”柳燕微笑赞许,说道:“辰逸他们或许不是你最好的帮手,却是最忠心的,也是最重要的。”张少英点头说道:“看来我的招募一些属下才行。”

    姬灵霜说道:“该做准备我都做了。你不仅仅是招募属下,而是开宗立派。”张少英愕然,震惊不已。姬灵霜续道:“纵横派只钻研武学,你若开宗立派,纵横派虽支持,却并不实际参与其中。”张少英许久才回过神来。叹道:“咱们去跟一个国家作对,为得仅仅是这些名利吗?”姬灵霜摇头说道:“你该瞧得见,药宗在蜀地虽然势大,却处处受朝廷压制,逍遥城亦是如此,冥宗,仙宗,纵横派虽然情轻松些,朝廷也步步紧逼。我们若不还手。总有一日都会倒下。辽东已经打起来了,这是一盘足以毁天灭地的大棋,离弦之箭焉能收回?”张少英叹道:“如此一来百姓生灵涂炭,岂非祸事?”姬灵霜笑而摇头,说道:“看看这个朝廷,再看看我们,就为了百姓的安宁,便得牺牲我们的性命。你肯麽?”张少英哀叹一声,久久不语。他知道,这不是他能阻止的。然而同时与辽庭,宋庭开战,这样的对决究竟是否有胜算。知道张少英的疑虑,姬灵霜说道:“如今在这里,南门是我们最大的敌人。除掉南门便是我们要做的事。与朝廷开战并不是造反作乱,而是让宋庭吃些教训,并没你想的那麽严重。”

    张少英看向了柳燕,问道:“你该如何看?”柳燕微微一笑,说道:“你做的虽不是我期望的。却是你必须去做的,它也是你该承受的代价。”张少英一愣,柳燕续道:“项羽,刘邦反秦为何另立怀王?萧何,曹参为何支持刘邦,皆因着反立首,法不制众。”张少英陡然一惊,久久不语。姬灵霜微微一笑,说道:“你也看到了,其他几宗都不敢轻易言反,纵横派势大,威信高,这一来正是水到渠成。”张少英可从未想过要去造反作乱,一时心惊胆颤。姬灵霜握住了张少英的手,说道:“你不必担忧,我说过,即便是天塌了,纵横派亦能补起来。”张少英无奈的看向姬灵霜,叹道:“今日始知妻心矣。”姬灵霜莞尔笑道:“一切皆有我掌度,可伤了郎君的心了吧?”张少英深深长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柳燕在一旁坐了下来,握住了张少英的手,三人一结,深情说道:“你竟有这样的奇遇,必有你该承受的代价,你早该知晓的。你且宽心,我跟灵霜岂会害你。”张少英松了口气,说道:“已经没有了退路了吧?”姬灵霜点头说道:“唐玉为何投诚?如果咱们的队伍里有一个这样知晓南门一切的存在 ,宋庭必定会反扑,战争已经开始了。”张少英问道:“我该如何做?”姬灵霜与柳燕相望一眼,知道张少英有怯意。

    柳燕起身坐在了张少英怀里,张少英却提不起一丝意念。柳燕说道:“有我跟灵霜在,你不必担忧后果,这一战我们当有必胜之心。”张少英怔怔的看着柳燕,作为玄天派的大弟子,武林盟的教义张少英还记得,正大光明,忠心爱民,团结互助,侠义为先,这是何等的壮哉,却不知如今的这个妻子却是如此改变。柳燕从没见过张少英如此神情,心头一苦,能够有这样的决定,亦是她这个妻子唯一能做的,因为她无法去阻止这些,也不能去阻止。眼见到了柳燕的泪水,张少英恍然大悟,紧紧将柳燕搂在怀里。柳燕哭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哭,也是最痛快的一次。一个自小熟读儒家经学的女子,还能有这样的改变,非是常人所能成的。张少英不禁叹道:“妻有此意,君又何以怯之。”姬灵霜笑而赞许,暗叹张少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却是如此从容。越到这样的时刻,姬灵霜越能感到欣慰,这个小丈夫并没有令她失望。一切竟是如此的吻合,又是如此的令人陶醉。

    柳燕这一次哭的很伤心,作为妻子她最害怕的便是自己的改变得不到丈夫的理解,也为这样的改变感到恐慌,也只有在张少英的怀中,她才能感到踏实。待柳燕安静下来,柳燕却睡着了,她太累了。姬灵霜原本以为柳燕很坚强,这一刻才知她并不适合这些。张少英起身将柳燕放在了美人榻上,盖上薄被。想到了二女写的诗,念道:“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你也会后悔?”姬灵霜笑道:“咱们明明可以过逍遥的日子,却还要在这里抢,你说这叫甚麽?”张少英叹道:“也就是这样为了生存,信念往往是不堪一击的。”姬灵霜颇为赞许,说道:“唇亡齿寒,宋庭是个空前强大的帝国,愚者闇其事,智者睹其形,我们不能一味的忍让。”张少英若有所思,念道:“成大功者不谋于众,愚者闇其事,智者睹其形。”念罢,又笑而摇头,说道:“这些我是做不到的,夫乃一乞,岂有甚度。”姬灵霜上前握住了张少英的手,温言说道:“你的路还很长,竟然你已做了决定,就该有这样的气度,这麽大一家子辅佐你,你该有这样的自信。一件事做与不做,成与不成,不在于人事,而在上首之量。我说的这些或许太过委婉,你如今虽没这样的魄力,但你可以去学,因为你有这样的人生。”张少英将姬灵霜搂在了怀里,想到了逍遥城,冥宗,仙宗,器宗,药宗,心里涌起了一丝勇气。平了平心绪,张少英问道:“接下来该如何?”姬灵霜温柔的在张少英怀里磨恣着,轻声说道:“我们这些人之所以备受世人唾弃,让人瞧不起,只因我们的学识不受界限,见识足以威胁到皇权的地位,这是最根本的原因,这也正是我们的优势。废了唐玉的武功,你做得对,他知道他要作甚麽,你不必去管他,我会让纵横弟子严加防守。”张少英忽而笑道:“我该去找谁拿三十万两黄金呢?”姬灵霜离开张少英身子,笑道:“你早知道是谁了吧?”张少英笑道:“除了逍遥城便没有人能随意出得起这个价钱。”姬灵霜笑道:“人家都已经送过来了。”想到了智者睹其形五字,张少英不禁佩服起逍遥来。想起开宗立派之事,他本想问,想起姬灵霜早有准备,便不问了。

    姬灵霜笑道:“你这个时候该去瞧辰逸他们了。”张少英赞许的拂了姬灵霜的鼻尖。姬灵霜从未见他如此亲昵过,惊异之间,捂嘴大笑起来,想到柳燕在安睡,又停了下来,向张少英说道:“你去吧,我照顾她。”张少英点头,轻吻姬灵霜额头,姬灵霜狡黠问道:“你再亲昵我可要忍不住了。”张少英嘿嘿笑两声,径自去了。

    半年前,姬灵霜便与辰逸他们说过,这也一直是大家的期望,半年来辰逸他们都在随着纵横八角卫修习纵横派的内功心法。张少英来时,辰逸他们却在院子里胡闹。原来得知张少英将宋瘦仁一等都抓了来,一众均恨得咬牙切齿,是以让逍遥城最好的木匠铺子造了四个兽笼子。但见一众人滔滔不绝,臆想着将宋瘦仁百般折磨。见到张少英来,众人更是欢喜的不得了,亲昵的喊了一声老大,张少英瞧着四个兽笼子只是微笑不语。(未完待续。。)

谁主沉浮(26)

    张晨曦问道:“那宋瘦仁何时能抓回来?”张少英笑道:“我瞧一个个的抓回来不好玩,让他们在鄂州汇聚,明日可送来了。”自从张少英一面纸笺便让人去抓宋瘦仁一众,青舒他们已见识到了纵横派的强大。自从来了逍遥城,他们越来越明白张少英所处的局境,尤其是如此短暂的时日。这一日张少英是被三卫用马车拉回去的,他已醉的不省人事,他很少有这般大醉的时候。姬灵霜与柳燕亲自照顾,盯着这个丈夫,她们总有一丝惊奇和期盼,或是欣慰。

    张少英直至次日午时才醒过来,这时横网已将宋瘦仁,王哲,周牵牛,马达坤送到了仙侣山庄。至于县令,刚刚离开狐山便因罪入狱,如今已不知去向了。连横网都查探不到,张少英只得罢了,匆匆起身梳洗,柳燕问道:“你要杀了他们?”张少英眨了眨眼,说道:“以大欺小有甚麽意思,郎君自有妙计。”姬灵霜若有兴致,向柳燕说道:“咱们也去瞧瞧。”二女见张少英笑意盈盈,心中好奇,便随着张少英来到院中。宋瘦仁等四人,自从江湖群豪汇聚狐山之时,便已举家逃亡,生怕张少英报复。这四人以王哲跑的最远,他跑去了开封府,天子脚下却扔被抓了回来。一路上横网照顾的颇为周到,好酒好肉招待,却是从不与四人说话。只是一路上乘汗血马赶路,也差点要了四人的老命。每到四人但觉生不如死之时便有婢女前来侍候,舒坦了又接着上路,四人便一直在生死之间徘徊,一路上都自杀数次了。这时四人见到张少英却没认出来,此时的张少英亦非在狐山的小阴子了。张少英瞧了瞧四人,一言不发。让四人坐了马车去玉龙山庄。宋瘦仁几人一路上都被易了容,到了仙侣山庄才卸妆。这番相见四人在纵横子弟的监视下,竟不敢言语,心中却都在猜测抓他们的人,自是以怀疑张少英为多。但这时的张少英早已脱胎换骨,神定气闲。一股素雅之风,非当年可较,一时都不敢吱声。一路上张少英都笑意盈盈,二女瞧得出来,张少英可从没如此高兴过了。到了玉龙山庄,门前竟有二十余人把守,一见张少英下车皆恭敬的跪了下来,默不作声。张少英刚走到院中,便见几个纵横弟子抬着三个全身血淋淋的男子出来。血都撒了一地,殷红夺目。

    宋瘦仁四人心都为之一颤,吓得肝胆欲裂。径自到了堂内,侍女奉茶。张少英见茶中竟然有枝干,一怒之下,挥掌将侍女打的吐血而亡。宋瘦仁四人这时已吓得浑身战栗,大汗淋漓,站立不稳。待侍女重新奉了茶。张少英见管家竟不来伺候,让人叫来杨管家。喝道:“你跑哪去了?”杨管家答道:“奴才刚去解手了,还请主子体谅。”张少英喝道:“谁让你去解手的?”杨管家一时语赛,咽哽说道:“奴才愧对主子,还请主子责罚。”张少英冷冷说道:“那就罚你去死吧。”杨管家竟不犹豫,右掌疾挥,击中眉心。吐血而亡。这时的马大坤几人哪里承受的住,纷纷瘫倒在地。张少英却视若无睹,盯着堂内侍候的侍女,挑三拣四,一会儿衣衫不整。杀了一个,一会儿身子没站好,又杀了一个,不到片刻,堂内侍候的七个侍女皆被张少英各种由头给杀了。顷刻之间,见到堂内的惨状,堂内飘着浓厚的血腥味,四人白眼一翻竟都晕了过去。张少英终究忍不住大笑起来,躲在堂后的辰逸,胡薇一众均窜了出来,盯着四人甚是好奇。杨管家看似年轻,实则已快六十岁了,一生之中这样的趣事自是从没干过。见四人晕了过去,招呼侍女起来,将地面擦拭干净。

    当宋瘦仁四人醒来时,正坐在堂下的圆椅上。但见堂上站了一堆人,却是谁也不识得,盯着柳燕,姬灵霜目不转睛。这时的青舒众人都在习武读书,行事立业了,虽是两年光景,却已是脱胎换骨。见到四人的惧态,张少英一众大笑不止。四人本在怀疑,这时虽不确定,却胆颤问道:“你是、、、、小阴子?”张少英嘿嘿笑道:“宋猪头可好久不见了。”他这一出声附和,四人顿知是张少英找上门来了,一时但觉万年俱灰,抽搐不住。张少英突然神色一冷,说道:“当年在牢房的庄老六已经被我杀了,这是他们的证词。”说时,张少英将当初庄老刘一众写的证词递给宋瘦仁四人瞧。四人早已吓得魂儿都少了一半,哪里有力气去接,金刚笑嘻嘻的接过张少英手中的证词,让四人瞧了个通透。这番对症,四人已知难逃一死,恐惧,抽搐,憋闷,言语不清,只是不住磕头,咚咚作响。青舒他们见四人吓得如此模样,侧隐之心渐动,一时都静了下来。张少英瞧在眼里,知道这些伙伴也已长大了。于芳递上了一个药瓶,张少英向青舒,阿烈,竹生,果果发了一颗。四人会意,便要向四人喂去。宋瘦仁四人终于吓得嘶声嚎叫,连连退缩。张少英上前说道:“我没杀你全家你该庆幸才是,安心去吧,哈哈哈哈、、、、”

    宋瘦仁四人哪里肯就依,拼命闪躲。但青舒一众习武在身,一捏下巴,都喂了进去。宋瘦仁四人都瘫软在地,眼神迷离,惊恐中向张少英抓去。青舒一众从没见过如此摸样儿,一时吓得向后退去。当宋瘦仁几人昏过去之后,张少英深深叹了口气,深感疲惫,让纵横弟子将宋瘦仁四人安顿在厢房内,好生照看。这一刻,诸人都注视着张少英,不知他为何如此而为。张少英甚麽都没有说,只是挥了挥手,眼角却泪水不住。他没有坐马车,而是走向了城外。柳燕与姬灵霜第一次觉得他们开始看不清这个丈夫在想甚麽了,只是静静的跟在他身后。辰逸一众亦是盯着张少英,知道张少英并没杀宋瘦仁的心思,却不知他在想甚麽。张少英漫步城外,时而转身瞧瞧身后的妻子兄弟,却不言语,时而哼着在狐山的小曲儿,忽而得意的大笑,甚至是悲伤的流泪。

    诸人一直跟随张少英到夜晚,整日他都沉默不语,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才回了仙侣山庄。辰逸一众这一晚也没有回去,住在了庄内。晚间张少英稍稍吃了些,二女侍候他美美的沐浴一番,张少英突然笑意盅然,盯着二女淫笑起来。二女相视一眼,只是无奈而笑。偏偏张少英一番口手之欲,竟然倒头便睡,二女被张少英的怪诞行径弄的莫名其妙。

    次日,张少英起了个大早,吃了柳燕做的早点,召集了辰逸一众去了玉龙山庄。

    宋瘦仁一觉醒来,已是一身冷汗。昨晚噩梦连连,他也睡不好,偏偏梦总醒不了。干净的厢房中,飘散着清新的花香,晨阳迸发,让他都有些难以适应。浑身摸了摸,他知道他没有死,一时欣喜得狂叫。门外的纵横女弟子急忙奔进屋中,宋瘦仁瞧着一个美貌侍女进来,一时又吓得不敢说话了。他虽穿着亵衣在地上跑,那侍女却并不在乎,盈盈道了个员外安好,便问他可要洗漱,便似仆人侍候主子。宋瘦仁壮着胆子问,马大坤四人在何处。侍女说在这院子里,宋瘦仁便问可否相见,侍女便出门去唤了。马大坤,王哲,周牵牛三人起来都如宋瘦仁一般,宛如梦中,见到阳光才清醒些。四人一见之下竟然相拥大哭,一旁的侍女瞧在眼里,忍禁不住大笑起来。张少英这次做了充足的准备,十二个美貌侍女侍候四人穿衣洗漱,吃了美味早点,便说一会儿主人将要见他们,四人顿吓得差点晕过去,想来这个主子非张少英莫属了。想起了与张少英的大仇,王哲开始埋怨周牵牛,说当初下毒害人是他想出来的,该将他千刀万剐。周牵牛则骂起了王哲,说他当初打赏的钱他出的最多,他该下地狱。马大坤则暗自后悔,他是开狐皮店的,生意上与张少英积怨最多,张少英许多钱都是从他那里敲诈来的。之所以敢毒杀这麽多人,皆在于他与庄老六有交情。张少英聚集了这麽多人在街上搅来搅去,损失最大的便是他。宋瘦仁不过是在天香楼外临许做些,张少英只是常去偷吃的,有时一天来两回。倒是周牵牛,镇上的典当本就不多,偏偏他当时瞧中了张少英挖的一颗参,与张少英纠缠了半个月,他竟不卖药店,却总拿他店前晃悠,气的他吃不香,睡不着。后来当他狠心接受张少英的价钱,张少英却烤着吃了。哪有人这样吃人参的,周牵牛气的七窍生烟,便带着人与张少英打了一架。岂知张少英人多势众,他的二十多个家丁竟被三十来个小乞丐打得大败而归。一气之下便去县城找庄老刘商量,想法子将这一众人抓到牢里狠狠教训一顿。

    然而人是抓进去了,庄老刘听到了周牵牛的哭诉,鼓吹将这一干人做掉都不是难事,只是说事可行,却得上下打点。他这一说,周牵牛便有了心思,当下邀集了王哲。王哲的小天湖被张少英没日没夜的骚扰,自是恨得咬牙切齿,更是同意。随后他又邀集了宋瘦仁,马大坤,四人一拍即合,凑了五百两银子给了庄老六。却不想这事虽成,张少英竟没死。张少英将伙伴们的尸身都背了回来,故意在街上走过,四家各自做贼心虚,即便是乞丐,这也死的太多了,每每想起都胆颤心惊,是为一众人害怕张少英的原因之一。(未完待续。。)

谁主沉浮(27)

    当初做此事只为泄愤,完了便是深深的恐惧,庄老六一下子杀了这麽多人,却说是与狱卒在狱中争执,执意不吃饭,才饿死了许多。这一件大案惊动县里,但张少英一众皆是乞丐,不得保护,这件事最后才不了了之。自这之后,张少英开始疯狂不要命,四家轮流被他骚扰,谁也睡不好,生意也做不好。四家又为做的事担忧事发,便请了人将张少英扔下了高崖,岂知张少英仍旧没死。自这以后四家虽与张少英争斗不断,却不敢再行恶事了。张少英又抓住里长的把柄,让他在狐山更是放肆。

    四人面临生死之间,相互数落,最后竟然扭打在一起。张少英来时便看到了这番奇景,辰逸一众更是惊奇不已。一见到张少英四人瞳孔涣散,吓得四散奔逃,又被男弟子抓了回来。张少英将四人带到了院中的亭子内,让四人坐下,他自己则坐在靠栏上沉默不语。姬灵霜与柳燕眼见张少英神色淡定,均惊奇不已,显是心中有所顿悟。宋瘦仁四人坐在那里如坐针毡,女弟子却上了茶和水果。许久张少英看向了四人,叹道:“很难想到昔日的臭乞丐在两年之后会有如此际遇吧。”四人不敢去瞧,心中却是感叹,两年来担惊受怕,终究是没躲过去。张少英又停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丧亲之痛,无以言悲,生命的消逝原本就是这个世间最痛苦的事情。那麽多条性命,一顿饭的功夫,全没了,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绝望而愤怒。”四人听到张少英此言。已是浑身战栗,惊恐至极。张少英停了停又道:“在去狐山的路上,若非你们已经逃走了,你们恐怕也已死了。”四人想到此,不禁大感欣慰,苟活一时。总好过死了甚麽都没有。张少英续道:“那时对你们的恨真的是恨到了极点,你们又怎能下得去手?后来我也就慢慢的发觉,其实我们都一样。”四人不解的瞄了张少英一眼,低着头却不敢说话。

    张少英看向了自己的双手,细细凝视,喃喃说道:“我的这双手杀过很多人,很多,很多。”说罢,张少英看向了王哲。说道:“王掌柜,你的小天湖虽不小,但我这二三十人下去一趟,你的百十条鱼便没了,一次两次还可,这日日如此却是难以承受,你恨我们也就不为过了。还记得刚开始,你卖不掉的鱼都留给我们。是我等得寸进尺,这也是我们该承受的代价。”听到平张少英提到这些。王哲岂能坐得住,滑落跪了下来。张少英起身将他扶了起来,温馨的笑了笑,王哲如履薄冰,只感这样的笑比张少英大发雷霆还可怕。张少英又看向了宋瘦仁,对着他坐了下来。说道:“你跟王掌柜都一样,就是人势力了些。你每天剩饭剩菜施舍我些又有何难?你那几头猪可吃不了那麽多吧?”宋瘦仁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张少英续道:“我都饿得要死了,你有剩饭剩菜宁愿给猪吃,给狗吃,太瞧不起人了。”想到了宋瘦仁的几条狗张少英忍不住笑了出来。辰逸,青舒自是想到了一块,当初宋瘦仁一养狗便是诸人打牙祭的日子。张少英又道:“如此一来,我来偷你的东西,虽是不应该,却是我的性情。但每次几十个包子也够你受的,所以这样的代价也是我该承受的。穷者仇富,富者鄙穷,本就是这个世间的法则。”听到张少英言语中有原谅之意,宋瘦仁不禁松了口气。张少英看了看马大坤,说道:“四个人里就你最精最黑了,这狐皮价一时天上一时地下,我都被你惹烦了,像你这样的奸商,我与你作对便是天意了。”马大坤见张少英言语中有责备之色,显是要杀自己,便要下跪磕头求饶,张少英又将他扶了起来,说道:“所以这样的的代价,也是我打抱不平所承受的。”马大坤吓得气喘不已,听他此言亦松了口气。张少英这才看向周牵牛,说道:“以你的性子,那颗参被我烤着吃了,你可要一辈子恨我了。不过话虽如此,当初你若是早来片刻,这桩买卖若是成了,也就没有今日的我了。但你的当铺变着法的黑,遇到好东西便要据为己有,若不是镇上只你这一家,你早关门了。你恨我是性情所在,这个代价却得你自己去承受。”周牵牛一时如五雷轰顶,盯着张少英久久说不出话来,眼中含泪,神情悲切。张少英似是不忍,竟然上前去擦拭,周牵牛以为他要动手,吓得离座避得远远的。

    张少英微微一笑,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杀戮并不是解决仇恨的最好方式,却是这世间最实用的。”他这一说,另三人又惊恐的站了起来。张少英看向了远方的天空,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不会杀你们,可你们一辈子都得接受惩罚,是你们起意在先,杀我也并不是你们最好的方式。”几人一听有活命,都跪下来连连磕头。张少英也不转身,说道:“以你们的财力,家里养个十来个人不在话下,我要你们每个人去找十个身有残疾之人,一直照顾到他们生老病死,你们若有一丝侥幸,我会让你尝到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几人一听,更是欢喜至极,连连磕头,疾呼:“谨遵主人谕令,不敢有违。”张少英续道:“还有,我在狐山的墓你且帮我看好了,做的好我会有赏赐。”几人一听显是要他们长久的活着,更是感激涕零,不住磕头。张少英看向了身后的辰逸,晨曦,问道:“这个主意怎样?”张辰逸与张晨曦惊叹不已,张少英如此而为,且理且罚到妙处,令人敬佩。许久张辰逸才憋出一句话,:“此策甚妙。”张少英又扫向了青舒几人,几人从没觉得张少英有如此高大,或许这一生他们便只能随在张少英身后,这是在问他们答案,于是大家的回答竟然都一样。

    张少英向后仰了仰,向四人说道:“你们回狐山好生住下,只要你们做个正当商人,我不会去找你们,若有人欺负你们,你们自己瞧着办。”说罢,向杨管家说道:“你去向角管家哪里支一千两金子给他们四个,请镖局送他们回狐山,安排妥当了可来告诉我。”杨管家点头领命,示意宋瘦仁四人跟着去了。张少英没有回头去看,只是长长的呼了口气,伸展着身子,示意二女坐过来,瞧着二女的震惊,张少英隐有一丝得意。他一向喜欢倒在柳燕怀里,将腿放在姬灵霜怀里,每历至此,便是他最快活的事情了。姬灵霜却心有不忿,将柳燕推了开,将张少英拉倒怀里,嗔道:“你的腿好香麽?老让我抱你腿,你都不知讨好人麽?”柳燕笑着坐了下来,帮张少英脱了鞋,将丈夫的腿放在怀里。如今张少英已极是喜欢洁净,二女已能忍受了。张少英笑道:“还不是你惯的?”姬灵霜狡黠说道:“你以后再敢将我放在阿燕之后,我便去找别的男人睡觉。”张少英神色一凝,冷声说道:“你可知这是甚麽罪麽?”姬灵霜娇笑嫣然,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次又想定甚麽罪?”说罢,亦忍不住娇笑起来,看向柳燕,柳燕瞪了她一眼,不做言语。

    张少英干笑两声,看向辰逸,晨曦一众,说道:“你等是我的下属麽?”辰逸与晨曦会意,笑嘻嘻的坐了下来。张少英这才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我最信任的也是你们,很多事看似做不到,可只要你敢去做,他就并非做不成。以前那不过是空想,如今有了实力,我们便要做我们该做的事情,也是为我们自己而做,你们懂吗?”辰逸沉声说道:“我们永远是你最好的兄弟,最好的下属。你做甚麽,我们便作甚麽,这也是我们的命运。”张少英扫视了众人一眼,青舒,竹生几人均附和。见于芳也点头,张少英说道:“小芳,咱们就你一个妹子,我得好生把你养着,等那原子明来娶你。”说罢,便引来诸人的嬉笑。于芳却只是摇摇头,微笑说道:“我虽是女子,你却知道我的意愿。以前我们是为你而活,如今竟为自己而活,这不正是你期望的麽?怎的事到临头,又改变初衷了?”张少英一时语塞,暗叹厉害,无奈摇头,说道:“那好,都回吧。过些日子你们便来我庄里住下,咱们日夜相随。”一众听罢,均起身向张少英施礼,这才退去,张少英忍不住大笑起来。

    姬灵霜与柳燕盯着怀里的男人,突然发觉许多要说的话已不知该如何开口,或许已不用她们去说,这个不起眼的丈夫,却不是姬灵霜当初想的那般,只是让他在纵横派之外做个傀儡,只不过是她的一个玩物。如今这个丈夫已占据了姬灵霜的一切,这样的结局是意想不到的,尽管这有些荒唐。姬灵霜只是深情的凝视着怀里的男人,她知道这个男人比她之前的那三个男人更令她蚀心腐骨。以前前面的三个男人她称之男人,如今只有张少英才配称之为他的丈夫。(未完待续。。)

纵横之道

    自从抓了唐玉,整个逍遥城开始全城戒备,海外除了逍遥城的商船,全部要绕海半个时辰的路程。尤其是仙侣山庄的防守更为严密,姬灵霜又调来了一百名纵横弟子,加上之前本庄和玉龙山庄的,人数已近两百。这几日张少英正忙着开宗立派的事情,辰逸一众都在张少英身边随行。果果年纪虽小,但纵横八角卫才华横溢,教授之道令张少英都惊奇不已。虽说一众只是每日陪着张少英,但有角羽与杨管家在其中调 度,诸人都长了不少见识,亦知道了张少英要做甚麽。姬灵霜早就在为此做准备,这时一聚集起来人手,便有上万人,让张少英心惊不已。当姬灵霜问张少英这个宗派该取个甚麽名字时,张少英想也不想便以纵横门应了。如此一来,纵横门左右护卫使,为张少英出谋划策,东西南北中五宗,为安置仙,冥,药,器,隐五宗会盟而置,下置八门作为纵横门的建制。这样的战争逍遥城是避免不了的,只是作为纵横门的盟友,任张少英调动。这样的声势虽然浩大,但张少英知道,这个门派不过是为了对付朝廷而创立的,本不会久远,亦不是张少英的本意。他之所以这麽做,只因姬灵霜选择他作为她的丈夫该承受的代价。

    左右护法,姬灵霜并没有具体说是谁,但张少英知道定是非常之人。仙宗此次由宇文流夙出任,冥宗由慕秋白出任,药宗由从未谋面的大长老陈琦出任。器宗已经合二为一,叶非凡与鲁禹自觉时日无多,皆退任器宗长老,潜心研究武器与农具的创作。而刚过四十的沈奕在器宗比武场上脱颖而出,成为器宗第五十二任宗主。隐宗则是陈道,魏野,仲放,林逋四大隐士,另有十余隐士前来相助。其中便有陈诗雨的父亲武威先生陈之道。

    八门则有一半是纵横派的弟子,人数虽不多,却都为队长,统率八门部属,多是从纵横派退名而拜入的,仙侣,玉龙两庄的护卫也退籍加入纵横门,如此一来,姬灵霜与柳燕。张少英也都脱籍了。而其余皆是五宗派入的弟子,宗主没有统率之权,只有各宗的随属卫队可自行调动。五宗一门,再加上逍遥城的军力,这样的阵势已不是南门单独所能承受的了。原本潜伏在逍遥城的南门奸细本该去救或者杀掉唐玉的,但胡道自主接管了南门,却没有下令这麽做。

    南门的密函很快传到了东京皇城之内,文德殿内宋朝皇帝赵恒正盯着御案上的密奏沉默不语。一旁便只有宰相寇准,参知政事王钦若。王旦,丁谓等近臣在一旁侍候。像这般时刻,平常在朝堂之上不能明说的话在这时可以说了。朝中大臣都知道四门一黑,却从不敢张扬谈论,这是极端的犯忌讳,大宋朝为文明之国。礼仪之邦,岂能行此不堪之事。许久,赵恒问道:“此等逆行,卿等有何见地?”王钦若当先一禀,说道:“此城有大军围困。且有门约束,当可两浙安定。倘若执意剿灭,虽有其势,却有损江南国体。依愚臣之见,该维持当下安定才是。”赵恒点点头,这正是他所考虑的。然而任由纵横派,武道七宗凌驾皇权之上,总令心中不安。丁谓稍一思虑,上前说道:“依臣愚见,纵横派立门户已成,如今外患已消,且此谋反之举,朝廷应从大局上着目,不可让此等国中之逆属长存。”赵恒亦点头说道:“朕自是懂得,然而武属猖獗,倘若聚众而入,卿等有何良策?”赵恒这句话令群臣皆是一叹,这话说的虽委婉,却是他们该面对的现实。尽管大内皇宫汇集了天下间的诸多高手,然而武道七宗,以及纵横派的源远流长,武道之精深,着实令这些不懂武功的文臣无法安心。像这样的朝武对立,是军队无法解决的,群臣包括皇帝都得面对武道七宗或者纵横派的刺杀,这是生命和生命的对立,没有人愿意拿生命开玩笑。当年太宗皇帝意欲禅封泰山,本来一切准备妥当,结果大内的乾元殿,文明殿失火,竟在雷雨交加的大雨磅礴中烧了一宿,如此不详之兆,便阻止了太宗的封禅之举。然而世人不知道的是,事后黑暗一查,竟是武道七宗嘲笑太宗皇帝的荒唐,认为他不够此举,便在大内铠甲林立之间,将两个最重要的大殿烧了。这样的重重护卫一下,如此大事,无论是太宗还是群臣,都选择了沉默,因为这都是事实。然而令他们这些统治者所不能忍受的却是这些所谓子民的嘲笑和鄙视,这是对皇权的挑战,亦是无法缓和的。也正是如此,自此朝堂上下虽知此事,却无人谈论。在这样的背后,更是对武道七宗深深的畏惧,不论皇宫有如何多的高手,始终不能令他们安心。

    见群臣不说话,赵恒看向了宰相寇准。尽管这时的寇准在参知政事王钦若为首的舆论攻击下,赵恒对寇准已不再有亲近,但凡大事却都得听听寇准的意见。赵恒问道:“寇卿有何良策?”寇准上前说道:“如今的大宋朝已不是三十年前了,不必正邪分纳,如今国力鼎盛,外患竟除,内患又有何难。南门唐玉竟然入了逍遥城,圣上若不速下令处置,恐怕一门之祸尚在旦夕。”见皇帝仍在犹豫,知道圣上是害怕激怒纵横派,武道七宗,不敢拿性命开玩笑,但如今的寇准已懂得收敛自己的脾气了。见寇准说了一句便不说了,赵恒心有不悦,问道:“寇卿尚无他言了?”寇准躬身禀道:“圣上天威所在,此等乱匪不足为虑。”他这一说,自是说皇帝贪生怕死之意,然而其中的决断恐怕连王钦若这个奉承之徒都难以明白。赵恒续问道:“你又有何良策?”这是皇帝第二次问了,寇准说道:“如今只有两条路,其一杀了唐玉,仍可维持当前的局面。其二,让南门动作起来,一举摧毁匪城,则江南安矣。”赵恒说道:“你我均知,此城非一朝一夕所能成,且是太祖所立,根深蒂固,倘若控制不好,聚乱而起,岂不是得不偿失?”寇准说道:“如今国力鼎盛,圣上该有所决断才是。”见寇准办事越来越没有以前的洒脱了,赵恒心中更加不悦,忽而心中一亮,让王钦若几人退了下去。

    瞧着一众人离去时那深深的嫉妒,寇准亦是深深的无奈。这时参知政事毕士安已然长逝,寇准在朝中更是有心无力。然而面对皇帝的如此重视和信任,寇准亦是感激滴零。待群臣走后,赵恒问道:“今已无外人,你且说吧?”这一番如家常之言,寇准已是眼眶湿润,拜服在地,说道:“圣上有心则以,无心则必,臣不敢决断。”赵恒上前将寇准扶了起来,说道:“这唐先生竟然叛变投匪,你怎看?”寇准说道:“他一投匪,必然会将南门的一切奉告,到时便再无挽回余地。他之所以如此做,便是在为圣上下决心啊,堂堂南门一主在所谓暗花之下便要举家奔逃,这是南门何等的耻辱。唐先生此为便是要上圣上决心可为,否则南门一旦瓦解,匪城必将出两浙,后果不敢设想。”如此一说,赵恒也觉得这些年对逍遥城一再忍让,是该整治了。尤其是这其中的利害,一旦南门瓦解,逍遥城周边的大军将是摆设,必将贻笑天下。当下说道:“那就依寇卿所言,不过唐先生乃是高士,不可擅杀,天威所在,让他来京见朕,南门便由胡先生领教,朕自有分寸。”寇准一见皇帝有如此气势,心中一喜,当下跪拜而退。然而他内心所担忧的却是圣上可对武道七宗有心,却无与纵横派为敌的决断。自古以来,没有甚麽能比延长寿命更令帝王的屈服的了。菩提花枝可有,却得十年光景,十年之内风云变幻,朝局之间便是无法预料的。

    朝廷的密令很快传到了胡道手中,有了正式的任命,他便可放手而为。唐玉是此次的关键,这密函已花费了两日的时光,依唐玉的手段,恐怕已经在写了。如今他要做的便是救出唐玉,送回京城。如今逍遥城戒备森严,刺杀已是困难,救出来更是艰难。但皇帝有如此气势,对他的擅自专权竟不过问,胡道亦是感激皇帝的知遇之恩。南门腐朽的太久了,但有了正式的任命,胡道便开始对南门进行调整,整个南门突然振奋起来,让那些为了国家信仰而加入的人终于燃起了忠君报国的意念。

    唐玉被关在仙侣山庄内,由纵横派看管。唐玉每日吃好喝好,凭着自己高超的记忆,将南门的建制,涉及,目的,范围等一一罗列出来。南门太过庞大,唐玉这一写最少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写完。诸众渐渐地了解了南门的建制,在惊叹之余,更多的是震服于南门的庞大。南门四宗,每宗辖二十四司,建制之外还设有对内的监察司,由皇帝近臣直接掌管。在这二十四司下面还有众多的帮会门派,市坊百姓,人员庞大,消息灵通,高士汇聚,较之于石破军的西门大了十倍不止。面对着这样的庞大的南门,诸宗没有恐惧,也正是没有了恐惧,这样的对立才造就了今日的他们。(未完待续。。)

纵横之道(1)

    张少英这些日子都在为纵横门忙碌,忙的一点空闲也没有,大典之日便设在十一月初八。他从没有这麽忙过,然而有姬灵霜与柳燕的侍候,张少英恨不得天天这麽忙。竟然为一门门主,他竟然掌事必然要事事亲为。尽管各宗他都熟悉,但礼节却是人与人之间最必要的。尽管只是几日,张少英在人前亦是锋芒初露,令人感叹这样一个年轻之人竟然有这样饱经沧桑,神定气闲,魄力十足的气韵。然而盯着张少英的背后,更多的却是羡慕。张少英待人以礼,虽然有时憨厚,有时却很谦虚,有时也很幼稚,你无法去准确判断这样一个人。

    由于仙侣山庄是在海边,这为南门提供了可行之处。南门在建制之外还有一军舟师,辖军一万众,说是一万众,实则不过八千,由南门门主领辖。台州与明州围在逍遥城之外的军队,南门是无权调动的,但皇帝的密函却将孙应杰暂调南门统领。如今各宗匪寇均在逍遥城内,唐玉每写出一份,他们会迅速加以应对,挖掘南门的根基。胡道没有更多的时日,他所能做的便是令孙应杰在陆地上攻击逍遥城,同时东宗白龙亲率八千舟师,乘七艘定海神舟,近两百条八轮帆船,向逍遥城的南天门发动了进攻军令。虽然百姓看到了大量的军队出海,却看不到逍遥城的南天门。至于孙应杰攻击逍遥城,两浙的百姓却都见怪不怪了,并未引起百姓的恐慌。这一切虽太过迅速,逍遥城却早在整军备战,当密报传来的时候,逍遥却没有调动军队。而是去了紫竹林去找一个人。

    林内的小河上建了几间木屋,篱笆之外,逍遥还未走近,屋内人说道:“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要在此终老了。”逍遥笑了两声,说道:“我不会进去。该出来见见人了。”屋内人叹道:“看来你准备好了?”逍遥只是一笑,径自去了,留下蒙阳在那里守候。 屋内之人无奈的笑了,一个近四十多岁的青袍壮汉走了出来,本是威武的身姿却有些发福,但双目炯炯有神,气韵十足。在蒙阳身后有近三百人的高手护卫队和两百名亲兵,还有一匹大宛汗血马,以及士兵手中的金龙飞云甲。凤翎紫金冠,纯金腰刀,在阳光下金光闪耀,夺目刺眼。一见壮汉出来,士兵皆肃拜而立,却不做声。壮汉似乎很满意,然而那隐藏笑容身后的杀气很多人都看了出来。壮汉笑了笑,叹道:“好大的手笔。知恩图遇,看来我得拼命了。”蒙阳一揖。说道:“请邵将军前去逍遥堂听封。”姓邵的壮汉一揖还礼,请了蒙阳带路。

    逍遥作为逍遥城的城主平日都很少带护卫,用的也都是双尊的仆人或者灵女的四个侍女。五百人的亲军护卫队,这样大的排场,在逍遥城是绝无仅有的。

    逍遥堂内七十二行高手全体列阵,如今的七杀重新推选了首领。焉月领导了七杀,莫峰之位由追风顶替,逐流则因败在追风手中而退隐习武。逍遥请来了逍遥城所有的宾客,汇聚之众高达万人。这样的排场在姓邵的壮汉眼里,那多年不曾有过的澎湃令他不觉振奋起来。逍遥封的是平天上将军。统帅逍遥城大军两万,这个不是小数目。尽管逍遥城周边有不少禁军,但以逍遥城多年来的经营,城防坚固,兵员精干,足以防守。尽管这时的白龙大军已离逍遥城南天门不远,但逍遥并不急躁。当壮汉出来逍遥堂时,阶下四十指挥使,两百兵马都头皆在外肃立,为两万建制满员。铠甲鲜明,军容整肃,精兵干将,这样的军队才是真正的军队。逍遥城的人对这个壮汉是极为熟悉的,更相信他的能力,当初冷月痕为了得到他,差点与朝廷开战。

    这样的军队是不容壮汉去怀疑的,他也相信逍遥。这时远处奔来几骑,当先有四人,皆是做副将打扮,这四人诸多人都识得,张少英却不认识,却瞧出了一丝端倪。这四人自左至右,为首一人袁高,其后秦泰和,李从舟,叶水龙,皆是两浙出了名的武将。四人中袁高的官职最高,为两浙路兵马都钤辖,叶水龙为温州兵马副钤辖,都是皇帝亲自任命的京官,冷月痕废了很大劲才将这些人招募到麾下训练逍遥城的军队。秦泰和为官临海县东尉,自小熟悉水性与兵法,李从舟官为福州都钤辖,亦是太宗皇帝任命的。这四人刚从海上返回,一时皆下马肃拜,参见平天上将军。这四人平天上将军是识得的,亦是冷月痕多年来的经营。平天上将军扫向逍遥城的民众,朗声说道:“有我邵甫在前,贼军绝难靠近逍遥城一步。”他这一说,旁观的民众皆纵声高呼,声彻云霄。这两万士兵皆是逍遥城的子弟,有战争就有死亡,作为逍遥城的百姓,他们都知道战争的残酷。

    逍遥甚麽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凝视着这一干臣民。邵甫向逍遥肃拜而去,一路向南天门疾奔。逍遥所给的这两万士兵,只有一万舟师,这是逍遥城的全部了,也没有后续的。另有五千骑兵,五千步兵,皆是满制。邵甫在马上看了这两万人的配置,凤翎紫金冠的翎子在颠簸中摇匀,优美而威武。当下传令,亲自领五千舟师登船,李从舟领五千做后盾,并说明了船的数量和大小。并让秦泰和领五千步军在南天门和南通,伏义三门之间巡视,却不做防守。令袁高领五千骑兵出东天门去抓孙应杰,取他的首级速速献来。

    一万士兵上了船分列东南两阵。邵甫领着叶水龙上了一艘平天舟,这是逍遥城最大的船,可容纳五百士兵和十天的粮食。但这艘船上,却没有邵甫的护卫亲军,在他眼里,这麽多高手护卫,反不如拿去对付外敌。这些士兵是逍遥城的主力,如果敌人都冲到了他的面前,那他已经败了,他又有何面目面对身后的人。而他放在将船上的都是传令兵和斥候长,以及兵马副都头和副指挥使,随时听候调遣配合正使。逍遥城的军制与朝廷基本相同,也实行更戍法,为五年一任,城主也可酌情留任。

    邵甫让水手将船调到两阵中间,下帆停船,诸军皆注视着这位传奇将帅。十年来冷月痕一直向逍遥城的军民宣示着这位大将的名字,尽管他从不见人,尽管他从不领军,但他已是逍遥城的神,因为他便是为逍遥城的这一刻而准备的。他在西北的传奇一直在民间,甚至党项,辽国传送。然而其悲切的结局,让天下的子民只记得他曾经的辉煌,却不记得他如今的存在。邵甫巡视舟师后,朗声说道:“有战争就有死亡,逍遥城的将士怕不怕死?”他这一问,逍遥城军兵皆纵声高呼不怕死,愿为平天大将军致死效命。

    邵甫点点头,说道:“军人不惧死,才能保卫我们身后的家园,令进则不退一步,令退则不进一步,战争只有进攻和防守,军令如山,谁敢倒退一步,每都正副皆可杀。”他这一说,士兵不惧反纵声高呼谨遵将军将令。邵甫眼眶亦湿润了,这才是真正的军队,真正的将兵一心,同仇敌忾。这是逍遥城多年来的准备,一切都妥妥当当,根本不需要他担心。邵甫又说道:“尽管敌人不久便要到了,但我在等一个人的人头,孙应杰的人头,你们说该不该等?”他这一说,诸军皆唏嘘一片,接二连三的高喊该等。孙应杰杀了不少逍遥城的人,逍遥城对这个招讨使是恨之入骨,但冷月痕与逍遥都有严令,不可去刺杀他。至少逍遥城了解孙应杰,可将伤亡在他手中降至最低。在孙应杰之前,尽管没几个招讨使活得长久,伤亡却越来越大,这是逍遥城所不想看到的。

    一时诸军皆静,都在静静的等候。逍遥便领着一干贵宾登上了南天门,静静的看着,并让七杀前去协助袁高刺杀孙应杰。孙应杰在两浙的安危一直靠南门维持,并不是说杀便杀的。袁高领着五千骑兵自东天门疾速而出,这时的孙应杰已通过了天台山台明两州驻军的驻地,已经过了宁海县,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逍遥城的北天门。这一切来得太过迅速,孙应杰也来不及反应,竟然接受了军令,便得义无反顾。他这安定,保山两军训的颇为骁勇。到了北天门却不攻城,他这一军是骑兵,连攻城的器械都没有。孙应杰一到了北天门便下令放箭,向城楼列射,然后破口大骂。剑秋守在城楼上,下令不许出城迎敌。孙应杰却让士兵押来十余人,一声令下将所有人都砍了。这些人俱是孙应杰所抓的逍遥城之人,这些年来死在孙应杰手上的逍遥城军民超过千人,这些人自是孙应杰刚刚一路来抓的斥候和少量驻军。待将这些人砍了,孙应杰领头大笑而去。城上的逍遥城士兵一时激愤不已,双目通红,直欲跳下去将孙应杰活剥了。(未完待续。。)

纵横之道(2)

    剑秋早已得知东天门袁高出城的讯息,他这城防司只有一千城卫,不能擅离,当下让副司守城,他自己纵声跃下城楼,逍遥八步纵身追赶。孙应杰这一骑军每兵配了两匹马,移动极为迅速,剑秋凭脚力追赶却不输于。护卫在孙应杰身旁几名的高手不敢怠慢,护着孙应杰疾退。但孙应杰接到的军令是进攻,见只有剑秋一人追来,当下不顾几名副将的阻拦,挥军返回,直扑剑秋。

    这时即便大军催动,但诸军仍留了一条大道让斥候,传令兵通行无阻。不足百余丈时,斥候来报,一队数千人的骑军正赶来。孙应杰大喜,当下下令撤退。他这两军骑兵训练有素,兵员俱是多年习武的骑兵,不受更戍,进退自如,顷刻退的干净。孙应杰兵员虽不少,但真若打起来,却躲不过逍遥城的这些高手。但逍遥城外有近十万大军围困,隐有南门支持,孙应杰在两浙更是进退自如,有所倚重。剑秋虽憋足了气,但他即便追上也得穿过重重的人墙护卫。但孙应杰当面杀人,影响军心,剑秋的内心是愤怒的,仍旧选择了追击,尽管这并不明智。袁高曾为两浙路都钤辖,对两浙的地形极为熟悉,孙应杰后退三十里,左右便是台明州军的驻地,人员众多,非是逍遥城所能抵挡的。但袁高统领两浙兵马,曾经便是逍遥城的死对头,对驻军的编制范围都极为了解。这周边的两州禁军,呈东南布局,水路并进,呈弯曲将逍遥城隔离。实则上这些驻军太过分散,他这五千人可在毫无征兆之下突破。他竟是从东天门出来的,见孙应杰一跑。便挥军向东向宁海县插去。逍遥城的地方太小,虽有钱有势,却没有养马之地,是以人员只有一匹马,五千骑兵已是极致了。在这逍遥城与当地驻军之间的三十里一向是荒无人烟的。但逍遥城与诸军及孙应杰,南门的斥候在这之间相互查探。已不是一年两年了。袁高一向宁海赶去,孙应杰便接到了密报。他是武将出身,多年来受两朝皇帝接见,其不受更戍。在朝堂上武官的官职再高也始终低文官一等,但在两浙,各路文官对他却是礼让五分的,不敢得罪。这些都是皇恩所赐,孙应杰这些年来虽然令两方都满意,但内心始终觉得自己默默无闻。难报皇恩。见了剑秋一人他便跑,这次他却不闪避了。

    守在他身边的一个南门护卫便劝他,为何这几千人敢出来,便是冲着他来的,定有阴谋。孙应杰大吼一声,双目通红,怒道:“今报皇恩,万死不惧。”说罢。一声令下,便向袁高迎击而去。派出大量斥候出去打探消息。这些斥候孙应杰是极为重视的,都极为精明,富有阅历,在军中的待遇亦是最高的,很快将袁高领军的讯息传了过来。孙应杰竟然决定一战,大军一出。岂能无功而返。当下让传令兵跟两名南门护卫持他的大印和半边金鱼符前去州府请援,自己则率军迎敌。逍遥城周边的驻军虽然庞大,驸马知州有便宜行事之权,却是在逍遥城举家叛乱之时才可用兵。如今逍遥城并未举旗造反,两任知州虽兼任都钤辖却是不敢用兵的。但若小部分前来救援却是可行的。孙应杰与袁高一见面便大吼道:“袁高,你这个叛臣贼子,今日取你狗命。”在这军前拼的便是士气,袁高纵声说道:“庸臣无道,随意杀戮武臣,正是国家大义的虚伪。逍遥城的儿郎们,取下孙老儿首级,赏金万两。”两军都在疾速对冲之中,袁高此言一说,逍遥城诸军皆喊杀震天。袁高特意让全军紧紧挤在一处,孙应杰及时调整攻击阵型。将五千兵马分作五路插入。如此一来,虽然兵力分散,但两军相差无几,袁高便得承受五路攻击,应接不暇。

    孙应杰这一招使的是颇为恰当,骑军大阵在这南方更是无人能比拟其势。如此一来,袁高的骑兵立时陷入混乱,但他居危不乱,更加紧缩阵型,内外交替迎战。虽然阵型乱了一阵,但这两队兵马前后交替,着实厉害。孙应杰知道他这一招的不足,一旦袁高稳定下来,便是他反攻的时刻了。当下领着他的护卫营向大阵中的袁高冲去,如今他身旁所倚重的便是这十二个南门高手护卫了,有这十二人在,恐怕连仙宗战神重耀都难以取孙应杰的命。见孙应杰过来,袁高更是大喜,他之所以紧缩阵型,一是为了尽量保存逍遥城的实力,二是让孙应杰主动来找他。当下让副将领军调度,抛下大旗率护卫营向孙应杰迎击。南门这十二门名护卫,眼见袁高身旁的护卫不足百人,孙应杰向其冲去,十二人人并无阻拦,均觉得拿下袁高的人头,交付朝廷非是难事。然而越近,十二人渐渐发觉了七杀的踪迹,稍一犹豫,护卫队长仍旧没有阻拦。孙应杰的亲军护卫足有两百人,像这样的亲军护卫是不在建制之内的。这一番交锋,格外眼红,七杀纵身而出,向十二护卫攻击。孙应杰自知自己武艺不如袁高,便向身旁的护卫队长吼道:“不必管我死活,全体杀袁贼。”他这拼命的打法着实彪悍,护卫队长不再犹豫,留下五人抵挡七杀,另七人从后掠过,扑向袁高。

    袁高突然勒住马绳,身旁的两个做副将装扮的人纵身而出,一瞧便知身手极高。护卫队长暗叫不好,心知上当,但身在冲势,只得勉力抵挡。心中暗叹,这袁高的人头实是太过诱惑,两任皇帝都亲自下令,要将袁高捉拿归案,不论何人,都有重赏,这番利欲熏心,终于上了袁高的当了。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仙宗战神重耀与大司命齐嫣然,这一番变故可是惊天动地。但二人有所装扮,一时自是辨认不出来。这次杀孙应杰兹事体大,关乎逍遥城的生死,是以灵女让二人前来暗中相助。这一番交手,便在意料之外,重耀竟为仙宗战神,百战轮道排名第六,武功深不可测,这一出手便将护卫队长七人紧紧缠住。孙应杰身旁只有几个亲兵护卫,大司命齐嫣然双掌递出,孙应杰避无可挡,怒吼中被大司命摘了首级。孙应杰本想趁势,速战速决,这一番变故让他悔无可悔,立时毙命。孙应杰一死,南门护卫再做拼杀已是无谓,却转身全力攻向大司命。海上一战,兹事体大,护卫一众自是明白逍遥城为何如此而为。孙应杰一死,还有偏将在,当下接掌了军权,围攻袁高副将。这混乱中,大旗未倒,无人提着孙应杰的首级登高一呼,是以官兵都不知孙应杰战死。

    十二护卫紧紧攻向齐嫣然,这个不足三十岁的女子在诸多高手的紧攻下从容有度,却皱眉孙应杰首级流下来的血迹弄脏了衣裳。这一来,七杀都被放在了外围,当下便去抢孙应杰的尸身。孙应杰的护卫本比袁高要多,这时袁高身旁只剩下几个士兵在奋力拼杀。七杀一来阵势大增,偏将即派了传令兵去叫两都军士前来护援,一时七杀也攻不到人墙中去。当下便开始刺杀传令兵。传令兵本就不多,偏将又是文臣,只得让阵型向战团靠去,官兵在七杀的围攻下死伤惨重。重耀与齐嫣然对抗十二护卫,不敢迎其锋芒,只是闪避,却也伤不到二人。眼见偏将死伤惨重,当下撤出四人前去援救。即便如此,八大护卫仍旧占有上风,足见南门对孙应杰的安危着实下了番功夫。八人虽奈何不得重耀二人,但齐嫣然拿着人头手势不便,连将人头交给重耀的机会都没有。但战团内,袁高的副将紧缩阵型,已渐渐稳住阵脚。孙应杰的偏将眼见自己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贼军竟稳住阵脚,官军已失了良机。当下下令大军向后撤退。这一来战团搅动,官军马匹众多,这山脉之间本就不甚开阔,虽然杂乱,顷刻间却也退的干净。袁高副将也不追击,传令调整阵型,迎袁高进来。知道孙应杰定会请援军,这都打了半个时辰,当下下令向北天门退去。玲琅满目的战场上,死伤超过千众,只剩下十二护卫与重耀,齐嫣然在恶斗。十二护卫护卫不力事小,倘若让逍遥城的计谋得逞,便影响舟师的军心。在两浙,孙应杰可是军民的保护神,这是他们的精神信仰,一旦坍塌,后果不堪设想,是以十二人抱了必死之心,全力周旋。

    七杀趁机攻入战团,七杀绝天阵立时威震四方。十二护卫并不是长期护卫孙应杰的,而是经常调动,这些人身手虽高,却无组阵之势,当下便节节败退,尚可自保。(未完待续。。)

纵横之道(3)

    如此一来,齐嫣然拿到首级,跨上袁高留下的战马,向袁高赶去。十二护卫自知大势已去,更加拼命,却恼怒偏将的怕死无能。如今只有缠住这几人,让州府的援军前来歼灭,也算他们将功抵过朝廷。然而七杀绝天阵紧密联合,默契之间,十二护卫连连遇险,若非武艺精深,已是死伤甚巨了。七杀绝天阵的威力在于七人之间随意变化的攻 势,忽大忽小,忽紧忽松,令人应接不暇。但十二护卫均是武学有成之士,这一番恶斗,相互之间渐渐有了默契。如此一来十二人人多势众,七杀勉力抵挡,全靠重耀一人支撑。然而身后剑秋赶来了,他一加入战团,立时气势如虹,两方旗鼓相当。然而南门却不仅仅只是这些,山林中开始涌现出大批白衣人来,均是南门的精英。然而南门有心将这些人一网打尽,逍遥同样有防备。四使,冥花流北宗慕秋白,药宗大长老陈琦,器宗新任掌门沈奕,四大隐士皆携众一一赶来。如此一来,诸番混战,越战越大,整个逍遥城,便只剩下纵横派和仙宗了,这番恶斗虽看似无意,却都在两方预料之中。

    白龙领着舟师走的很慢,即便是逍遥城的斥候前来探视都不下令拦截。

    孙应杰的首级很快被送到了邵甫面前,一时士兵群情激昂,邵甫却只是让人将孙应杰的首级送给白龙,仍不下令进军,同时让袁高率军驻扎在北天门外,却不说做甚麽。

    当白龙接到孙应杰的首级,他没有斩来使,但舟师士气低落,已不可挽回。逍遥城的使者极为聪明。帆上写下了:两浙路招讨使孙应杰项首:十一字,让他都来不及阻拦。心中却是叹息,胡道正在调整南门建制,这番进攻都是仓促而成,护卫孙应杰不利已是棋差一招。但白龙深谙兵道,即传令。凡攻上逍遥城陆地者,杀敌三人,皆赏钱三千,可退军回营,不再参战,官兵一听顿时纵声高呼,群情激昂。这时已是申时时分,这是白龙故意选择的时辰,他要的是黑夜。

    当邵甫接到讯息时。他便知道了白龙的意图,南门所做的这一切似乎便只是为了一个人。张少英一家在城楼上瞧了一会儿便回去了,尽管纵横门还未正式创立,但张少英还拥有八门。回到了仙侣山庄,张少英便向姬灵霜问起了邵甫何许人也。姬灵霜却笑吟吟的看向柳燕。柳燕只是深深的叹息,说起了邵甫的来历。原来二十多年前邵甫曾为陕西路招讨使,领军五千,为西北抗击党项人的神话战将。虽然任期不到三年,兵力甚少。却斩首党项军民十万于众,乃与宋朝大将杨继业齐名的战将,党项人亦称之为邵人屠。邵甫年纪轻轻为太宗皇帝从上四军中看中,赞其有汉朝霍去病之勇,许其高职。

    邵甫自接令陕西路招讨使,三年间只向朝廷递奏报。要粮饷,却不回朝觐见,言辞时而恭谦,时而随意,加上战功不断。趁着便宜之权,在陕西路横冲直撞,不得官府,军营待见。太宗皇帝开始倒还欣赏其勇,多有表彰,但邵甫不时冲进党项人的驻地大肆屠杀,引得李继迁多番报复,这些代价自是各路州府在承受。邵甫虽备受皇恩,但在这日久之下,太宗渐渐对其有所怀疑,下令回京述职。然而邵甫以将在外军名有所不受竟然抗旨,只是报了奏章,引起太宗皇帝不满,在朝中也引起了武将专兵的舆论。

    然而其同为战将的好友李柱经过他的军营,前来探视。正值太宗皇帝的使者前来颁旨,斥责其不尊皇命。邵甫虽有所谨慎,但来使自恃皇命在身,甚是瞧不起邵甫,常出言讽刺,引起官兵的不满,李柱也在旁说了几句。使者一怒之下抓了李柱,说他与邵甫相串通,密谋不轨,竟然要杀李柱。邵甫年少气盛,自是不服,与来使争论了起来,最后竟然要动手绑来使,幸亏属下军官将他拦了下来。然而来使颇为硬气,下令随属将李柱斩于军营之内,愤怒而去。

    不过是好友来探视,竟然遭此横祸,邵甫呆立之下,向太宗皇帝禀报,大诉其冤。然而太宗皇帝只是斥责了使者,安慰邵甫便罢。在朝廷以文仰武的国策下,邵甫渐渐明白武臣在朝廷的局境,亦明白了太宗的心思。好友的惨死令邵甫越来越不满,属下军官越是劝他,他越是不忿。终于一怒之下擅自回京,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将使者在大街上杀了。那使者是太宗皇帝身前文臣,竟然被边关大将擅自回京在天子脚下当街击杀,太宗勃然大怒。尽管邵甫跪在宫门外负荆请罪,太宗却下令将邵甫就地正法。邵甫虽抱有必死之心,万想不到太宗皇帝竟然不见他便要杀他。危难之际邵甫凭着一身武功,只身逃了,太宗怒不可赦,下令全城缉拿。邵甫的几个忠心属下更是不免,他亲眼看到他们被大内侍卫乱刀砍死。后来邵甫才渐渐明白,在皇权面前,他们都是微不足道的。

    在大内侍卫和官兵的追捕中,冷月痕知道了这个讯息,便让双尊下令,让在东京的逍遥城属众不惜一切代价救助。很多人都不解冷月痕为何会对这个千里之外毫不相干之人如此重视,时至今日,终于明白其用心。然而当时的逍遥城仍有皇帝在上,与朝廷决裂便是从邵甫这件事开始的。若非太宗皇帝意欲北伐幽云,亦非铲除逍遥城的时机,否则逍遥城焉能长存,逍遥城诸众每每想到冷月痕的高瞻远瞩都叹服不已。

    夜晚很快降临,到了戌时,白龙发动了攻击的军令,集中冲击南通门。南通门是逍遥城南面三门之一,南天门在前,南通门与伏义门因城墙所限,两边左右都挨着陆地。南天门与南通门之间却没有陆地,如此一来南门舟师便少了一路防御。当南门舟师的讯息如雪片纷纷而来,逍遥城都掌握着白龙的一举一动。在这个盘踞了三十多年的两浙,逍遥城更是如鱼得水。然而邵甫尽管并非舟师之帅,这些年却常常检阅逍遥城舟师,钻研兵法,对舟师的掌握早已是炉火纯青。作为冷月痕花费代价请来的贵客,身为逍遥城的人都知道他的用处。

    而如今的邵甫早已融为逍遥城的一份子,在这关乎生死存亡的时刻,他才是逍遥城的希望。而邵甫却在询问自己,对面的八千之众真的是自己的敌人吗?有了如此一想,邵甫惊得一声冷汗,向叶水龙问道:“城主可有示谕?”叶水龙摇头说道:“城主竟然将军权交给了你,他便甚麽都不管,只负责辎重。”邵甫闻言,亦眼眶湿润,这样的信任,这样的绝对,是宋庭完全不能比拟的,而他更要慎重。想罢喊了传令兵,说道:“速去中堂向城主询问可有示谕,若没有速速前来禀告。”传令兵得令而去。但逍遥城诸军一直在静静的等待,初次临战,总让士兵们有所忐忑不安。传令兵的讯息很快送了回来,逍遥仍无示谕。邵甫思虑一番,向叶水龙说道:“南门明明知道他们的一切都在逍遥城掌握之中,却还下令舟师来攻,且还是为了唐玉一个人,你觉得正常?”叶水龙肃穆说道:“末将所虑却是,此战竟关乎逍遥城的生死,也关乎南门的生死,此一战必不能免。”邵甫点头说道:“两浙一直太安逸了,但你需明白一点,便是决不能使百姓发觉,民心动荡,两浙混乱,且还不同于以往的混乱,这并不是一场真正的战争。”叶水龙深以为然,佩服邵甫的睿智,应道:“你想怎样?”邵甫说道:“要想在逍遥城的全力防守下来救唐玉,这本身就希望渺茫,除非北天门外的官军全体出动方能做到此事。”叶水龙恍然大悟,惊道:“他们要在舟师中夹杂南门庞大的高手队伍,再由城内的奸细提供唐玉的住处,里应外合?”邵甫点点头说道:“我们所能做的不是击垮白龙,而是要有对峙局面,方能为逍遥城赢得时间。”叶水龙担忧说道:“几宗都出了城,难道要咱们上岸?”邵甫摇头说道:“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如今要做的,便是拖住南门舟师,你且在这里掌军,我回城一趟。”叶水龙担忧道:“南门舟师还有不到半个时辰的水路,你怎能擅自离军。”邵甫说道:“我需要一个人的答案。”说罢,邵甫上了岸,径直去了逍遥堂。

    偌大的逍遥堂内只有双尊,灵女三女在陪着逍遥,逍遥便躺在这温香软玉中。堂中唐玉在四美婢的侍候下,正在呕心沥血撰写南门的建制秘事。竟然唐玉要达到他的目的,时间对于他来说,每一个时辰都是珍贵的。尽管大战在即,他若不早些写完,恐怕最后真的是一二十万人的大会战了,这便不是朝廷所能承受的。(未完待续。。)

纵横之道(4)

    逍遥城的叛乱将直接带动许多宋庭武臣的投效,这是他都不敢想象的。即便是退一万步,南门可跨,却决不能发生这样的大战。

    邵甫一上岸逍遥便知道了讯息, 也知道了邵甫没有把握。他一进来,唐玉便示意他问唐玉。唐玉头也不回,说道:“捡最重要的,三天,全部写完,半月足已。”邵甫看向逍遥,肃揖说道:“我只有军队,没有全局,你让我又如何决断?”逍遥悠然说道:“你管南面,我管北面,这就足够。”有了逍遥的点缀,邵甫总算有了主心骨。一开战便是这么大一个担子,他始终有些不适应。

    邵甫转身回到了船上,逍遥城这些年大量造船,尤其是定海神舟这样的庞大战船,实力丝毫不输于宋庭。邵甫让战船前后两段航行,分做前后五路,每路两千舟师。当白龙的八千舟师出现在逍遥成舟师面前,两军同时发动了攻击军令。八千对一万,逍遥城明显占有优势。但南门舟师不同于南方的舟师安逸,长期军事训练,战力强悍。逍遥城亦是保持军事训练,无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两方可是旗鼓相当。尤其是武器,无论是火箭,腰刀,钩锁,长枪,大刀都是由器宗打造的,战力几乎相等。白龙自接到军令,便一直在进军,当黑夜降临,看到了逍遥城舟师的灯火。立即下令全军围堵,只可撞击阻拦,不可发箭焚船。两方本有些距离,邵甫见南门舟师竟然不下令放箭,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叶水龙哼了两声,说道:“看来宋庭是没有这麽大的胆量的。”邵甫笑道:“难怪城主有恃无恐,看来咱们得吃饭睡觉了。”说罢。周边诸将都笑了起来。逍遥城之人思想不受儒家思想腐蚀,较为开明,邵甫这一同样军令发下去,许多士兵都明白了,本就紧张的心态慢慢松懈了下来。

    叶水龙突想起一事,问道:“若是白龙使诈。我们可有胜算?”邵甫自信问道:“八千围堵一万,你觉得呢?”叶水龙不解道:“此为何意?”邵甫说道:“竟然要牵制,那就都牵过来,省的总是担忧他甚麽时候给你来上一刀。”叶水龙不解道:“你觉得杜尚贵和康玉会将一万舟师都派出来?”邵甫说道:“否则我还真想不出,在两浙宋庭可还有其他的军队。”叶水龙说道:“他们虽有便宜行事之权,可调动这麽多的军队,你觉得那赵恒老儿会这麽做?”邵甫嘿嘿笑道:“有那寇宰相在,小赵的胆子还是可以的。”叶水龙知他曾有太宗知遇之恩,见他竟也称赵恒为小赵。不禁好笑。叶水龙不禁微笑摇头,说道:“看似剑拔弩张,实则不然,不过全给他们围起来似乎也不妥当。”邵甫点点头,说道:“那就让李副将领军四千去外面转悠转悠。”叶水龙闻言大笑道:“此计甚妙,甚妙啊。”

    于是近两万人便在这水面上游戏起来。白龙眼见逍遥城也未放箭,微微一笑,下令分左右两翼散开阵型。让逍遥城的船队进来。平日南门的舟师没少与逍遥城舟师见面,但这时全军整妆。连身上的竹甲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朝廷的衣装为红色,逍遥城为青色。这时两军相见,与平日的小打小闹自是不同,都在各自惊奇赞叹。眼见白龙布了口袋阵,邵甫下令全军进入。李从舟却领着四千舟师向西面侧翼绕过。这一来,白龙也不阻拦,南门舟师很快将邵甫的六千舟师围在中处。邵甫当即下令抛锚下帆,连防守都不做了,军队解除战备。即便是一些都头。指挥清楚南门舟师的意图,但邵甫如此而为,无不是心惊肉跳。白龙眼见邵甫如此大方,索性下令让南门舟师也下帆抛锚。两军对立,却不进攻,邵甫用深厚的内力向白龙问道:“是吃饭睡觉,还是该你盯着我我盯着你?”白龙理了理头上凤翎,总觉得不自在,像是带了鸡冠一般,但为了军队的庄重,他也不得不穿。见邵甫主动问话,便答道:“主动权在我手里,睡的太安稳可不是好事。”邵甫说道:“那咱们就都不睡觉了,看我的。”说罢,邵甫便下令放火箭。

    这军令虽下的严整,却只有零星的几百支火箭射来。一见邵甫如此,白龙颇感无奈,这简直是无赖的招数。当下令也向逍遥城舟师发箭五百。这黑夜之中逍遥城的火箭零星散乱,南门舟师的五百支火箭密集一处甚是壮观,但扩散范围较小。在茫茫大海上像这样的火箭是无法全力防备的,舟师上虽有盾牌和舀海水的水架,却得好一番忙活。于是两军每隔半个时辰便射一波,相互都忙的一团糟。两军都准备的急切,实则上这时都很疲惫。但相互不让歇息,士兵对对方的火箭都极为恼怒。外围的李从舟眼见双方零星火箭满天飞,当下绕到白龙背后射两百箭,随后向左跑,绕着白龙的包围圈连番骚扰。白龙也回手向外围李从舟射去,亦是一片火光,南门舟师终于解了口气。李从舟绕了一圈便下令休整,亦知道邵甫让他领军在外,白龙亦不阻拦的深意。果然到了亥时,明州知州兼兵马钤辖杜尚贵领着其子杜夫让领定海军五千前来援助。当邵甫接到斥候讯息时,叶水龙一旁叹道:“定是两军各有军命不好统属。”邵甫点点头说道:“来了也好,至少咱们的事做完了。”当下邵甫下令,发信号让李从舟挨到白龙后面的包围圈外下帆抛锚。叶水龙不解道:“你似乎还有话没说完?”邵甫说道:“若我所料不差,康玉的神通军已绕过咱们去南天门了。”叶水龙恍然大悟,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邵甫摇摇头说道:“我只是一直在想,宋庭若只是为了唐玉而攻击逍遥城,这样是否划算。”叶水龙摇头说道:“不划算,两败俱伤,两边都吃亏。”邵甫点头说道:“尤其是南门与知州从不同事,为的便是相互防范,两万舟师看似不少,实则难以统率。这是无法解开的弊端,也是宋庭不愿解开的弊端。”叶水龙不禁叹道:“今天防这个,明天防那个,也不嫌累得慌。”邵甫摇摇头说道:“从宋庭的大局来看,这样的建制虽然愚钝,却利大于弊,逍遥城不过沧海一粟,这是无法比拟的。”

    叶水龙问道:“康玉会派谁来?”邵甫说道:“他手下最擅水战的当属十七指挥使燕金。”叶水龙点头担忧说道:“可泰和那个火爆脾气,不会出事吧?”邵甫说道:“脾气火爆的人都有一个长处,那就是一旦发怒便无所顾忌,勇冠三军,尤其是有勇有谋的战将,你们常一起共事,你难道瞧不出泰和的细腻?”叶水龙翻了翻白眼,说道:“只准占便宜不准吃亏的人,还六亲不认,这也叫长处?”邵甫说道:“你还想怎样?你觉得你自己便妥当?”叶水龙不禁失声而笑。

    台州知州兼兵马钤辖康玉与杜尚贵都是岭南的隐士,为太宗皇帝招募,赐婚宗室公主,受太宗提携,掌领两州长吏十数年,极得太宗,当今皇帝赵恒信任。这二人掌管近八万兵禁军,厢军即便是老幼也有三万多众,为朝廷所有知州辖领官兵最多的两州,为的便是威慑和钳制逍遥城。这二人互不统帅,有便宜行事之权,但自皇帝赵恒登帝,则在便宜行事之权后加了万不共事一条,让两军互不统率,相互钳制逍遥城,又各自钳制。是以杜尚贵与康玉一商量,便各自领军来战。康玉坐镇台州,遣指挥使燕金领三千舟师前去震慑南天门,钳制逍遥城的军队。这燕金自小熟悉海事,升为指挥使凭的便是一身本事,在神通军中极得官兵拥护,是个水陆两者兼通的年轻战将。燕金领军一到南天门外边下令放火箭雕羽弹,射完便跑去南通门射一通。这南通门外与南天门外并不是很开阔,涨潮时城外只有十来丈的开阔地,且沟壑纵横,海深滩浅,不宜步军作战。燕金在海里鱼如得水,秦泰和的军队只能在城内来回跑,秦泰和在城墙上气的脸色铁青。南面城防司属于曼莎管辖,当下不住劝慰。秦泰和虽天不怕地不怕,为人耿直,对曼莎的毒功始终忌惮的紧。忽而想起一记,说道:“可否将你美纱阁的泻不停拿来一用?”曼莎美目惊颤,有所惊奇,知道了秦泰和的用意,当下让侍女去取了一大箱子来,然后由侍女裹在火箭雕羽弹上,再配上床子弩,做了百十来支。细细观察了燕金领军最接近的时候下令点火放箭。燕金虽然勇猛,但毕竟缺少实战,他对步军的弓箭虽有所谨慎,却防不住床子弩,毕竟他也得接近城墙方能放箭。(未完待续。。)

纵横之道(5)

    正是因为如此,秦泰和的这百十来支火箭倒有五六十支射到了燕金的船队中。面对这威力奇大的床子弩,即便是船体都禁受不住。不过片刻,近四百军士开始泄个不停,腐臭难当,燕金只得下令远遁,命军医前来查探。作为军队的军医,那都是医术精湛的名医,却对这泻不停束手无策,只能让士兵们多喝水冲洗肠胃,这是最简单也是最难受的办法。

    但燕金素知这泻不停虽厉害却并不是容易配置的,当下又恢复骚扰,在三门之间来回骚扰,打了便跑,在曼莎的劝说下,秦泰和索性大门一关到城楼上睡觉去了。 曼莎素知这次围城殊不简单,便与其副将在城楼上巡视。面对燕金的袭扰,曼莎索性让一办军士到城下歇息,每隔两个时辰轮番驻守。燕金接到的军令是钳制逍遥城的军队,见城墙上驻军少了一半,当下下令在南天门登船上岸,攻击南天门。这一招着实厉害,无论是南门舟师,还是逍遥城舟师,算起来都为步军建制之内。军兵水陆本事皆通,战力颇为骁勇。燕金派了两指挥上岸,将南天门的城门泼上黑油,放火烧了,顷刻便退,虽被逍遥城步军射死了数十人,却将秦泰和又惹了起来。这下秦泰和可发怒了,不顾曼莎劝阻,领军两千登船且全是五人一船的小船,分南通,南天,伏义三门,或城墙上放下,携黑油下海,焚烧燕金的船队。逍遥城的军士水性极好,又在近海,黑夜中又极为隐秘,即便是落水也能游回来。

    如此一来,燕金的船队四处起火乱得一团糟。秦泰和在城墙上大喜,清点了一下人数,回来了一千八百四十七人。有战争便有伤亡,这是逍遥,邵甫在战前便说过的,逍遥城也做好了准备。这般一闹。燕金的神通军便没了气势,只得下令防御休整。

    张少英没有睡,或者整个仙侣山庄都没有睡,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张辰逸一众人随着张少英便站在屋脊上,居高临下,看着燕金的军队来回折腾。如此庞大的阵仗一众人自是从没有见过,这时身临其境自是有所领悟。这时柳燕上来,示意张少英已准备妥当,随即下楼来。凝视着这些近三百名纵横弟子。寂静无声,肃穆而庄严,张少英说道:“将勇勇全军,兵怂怂一个,我必前者。我能够站在这里,一半是运气,另一半是还是运气,受此殊荣。必不辱命。”这些纵横弟子武艺虽高,但张少英这般年轻的沧桑和亲昵之感着实令他们敬服。至少在没张少英以前。他们过得庄重肃穆,每日都小心翼翼,倒是张少英来了,整个围绕在他身边的人都活络了起来。当下一众皆跪了下来,齐呼:“愿为主子鞍前马后,至死不渝。”张少英点了点头。看向了一旁的姬灵霜。姬灵霜微微一笑,这时的她除了每日横网的奏报,一直在跟柳燕学习去做一个温柔的女人。这一笑当真是粉黛嫣然,恣意无限,张少英无奈笑了笑。让二女上了车。

    这一路二百余众,浩浩荡荡从北天门出了城。走了不到十里便看到了袁高的军营,一众没有进去,袁高却亲自来了,让姬灵霜指教。袁高掌事素为精明,姬灵霜说了句:“小军之利,大军之灾,将军保重。”说罢,便去了。张少英盯着车中的娇妻,知道柳燕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的,却从来没有埋怨一句。张少英隐有歉意,柳燕微笑说道:“我虽不喜欢,但与你们在一起,这就足够。”张少英感动之余,捏住了二女的手。走了不到三里路,探子来报,台知州兼兵马都钤辖康玉率三万禁军冲散了黄三新丐帮的驻地,正向北天门赶来,已不足十里。张少英只是叹了口气,倒是将张辰逸一众吓得不轻,三万人,那得多少呀。

    张少英叹气的却是,逍遥本打算让新立的丐帮,住在北天门外,抵挡州府诸军。但两浙丐帮刚创立不到几天,实在太过仓促,人员极是杂乱,很多都是摄于逍遥城淫威,人心不拢。州府驻军十数年未动,这时康玉率大军来袭,漫山遍野都是重甲禁军,新丐帮又无防备,折了千余人,都四散逃了。想来逍遥城这一招宋庭自是清楚,然而见过天下第一武道会,这几万人张少英却是有所领略的。果然走了不多时,黑夜中但听得远处步声繁杂,火把蔓延天际,庄重的步伐响彻云霄,伴随着马蹄声,无边无际的宋朝重甲禁军压降过来。即便是武艺高深的纵横派弟子也被这样的场面震撼着。先锋斥候官很快将纵横派报给了康玉,因为张少英的马车上便插着纵横门的大旗,尽管纵横门还未正式创立。康玉是不敢怠慢的,得罪纵横派是他这州官无法较量的,尤其是他们身在武林,虽熟识儒家教化,但这样的决断是皇帝都不敢轻易下决心的。当下康玉下令大军绕其而过,分三路攻击逍遥城的建候,北天,大恒三门。逍遥城外山区之间颇为宽广,逍遥城多年经营,引来海水挖了很多河渠。康玉却早有准备,备好了浮桥,一路畅通无阻。作为地方大员,刚过四十五岁的康玉备受皇恩,性情温和,处事却在正邪之间,与唐玉是一类人,这样的人是不易防备的。即便是重甲禁军,之间也不过区区三十里的路程。逍遥城这时可用的只有城外袁高的五千骑兵,加上无涯的北面城防司一千城防。而逍遥城三面受敌,难挡大军之灾。逍遥城的护城河深宽都高达三丈,引来海水,且还是活水,水流喘急,城墙高达五丈,以青砖建造,极为坚固。

    但康玉做了充足的准备,这一次他连一件攻城的器械都没有带。他一路行来,并未见到袁高的五千骑兵,当下下令斥候官前去探视。袁高这些年与秦泰和,李从舟,叶水龙一直是逍遥城的军事战将,听明白了姬灵霜的话,早已弃营向南面远遁了。康玉还未到城下,便给三路将领派去了一百支奔雷箭,这样的武器军中是从没见过的,只有几个将领见过。这一百支奔雷箭送来,将领终究有了主心骨,奋领军势,一时气势如虹。一百支奔雷箭蜂蝗而出,尖啸的破空声震耳欲聋,城墙上的无涯哼哼冷笑,下令城防向城门两边退开。一百只奔雷箭连番在城门爆炸,一时间山摇地动,震耳欲聋,火光冲天。轰的一声,整个城门震烈,再加上城楼的重量,城墙轰然倒塌。这一切太快了,逍遥城经营多年的城墙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也震碎了逍遥城坚不可摧的信念。逍遥城还未来得及反应,州府禁军的马队已运来砂石,运作快捷,不到三炷香的功夫,加上城墙倒塌在护城河内,一段护城河已被填平。先锋将领当先领军向废墟上爬去,城墙上的无涯没有让城防军抵抗,眼见官军大肆涌入逍遥城,城卫军皆面红耳赤,示意无涯发令抵挡官军。无涯受不住城卫军的催促,怒吼一声,冠绝武林的沧浪刀哗然闪出,激起一片血雾,即退了回来,朗声说道:“越反抗杀戮越重,尔等可曾信我?”

    无涯这一声呐喊深深的传了出去,城卫军可从没见过无涯发怒过,皆是一怔,如此严厉的问话更是第一次,顿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如此一来,城卫军都慑服于无涯北面城防司正史的盛威,都屈服了。而同样官军接到的将令便是,遇反则杀,顺受则围。尽管如此,号称刀王的无涯即便站在那里,也没有将领敢去攻击。人群中南门的蒙面随属越过人群,足足三十二人,身手矫健。在南门随属属于各个统领的附属,不受限制,而下属则是有编制的,用途不一,至少随属的武功都不低。带头的统领,冷冷说道:“你最好选择沉默,否则屠城之祸,两败俱伤,谁也没有好处。”无涯说道:“竟然你我都清楚代价,那就不必多言。”无涯说话总是那麽平静,他与剑秋都是那种性格沉静的人,一个主刀,一主主剑,剑秋的静是端静,那股无形的端静有着一股令人能以抗拒的威严。而无涯的静则是真正的静,没有任何的气势,将他放在人群中你甚至感觉不到他的任何奇特之处。越是这样的人,他一旦爆发,那将是惊天动地,无与伦比的。带头统领没有再说,却只是盯着无涯,就此一动不动。

    逍遥城方圆百里,不足十万人,算起来还是很广阔的。当城破的警钟敲响的时候,逍遥发出了全城停止反抗的两道政令,一道给百姓,一道给军队,在公文的尾注却是冷月痕的大印,这是曾经多麽熟悉的大印,面对这个大印,这样的信任是逍遥所不能比拟的,所有人都选择了不抵抗。(未完待续。。)

纵横之道(6)

    康玉领着军队及贴身护卫涌入逍遥城,同行的还有大量的南门随属,多达几千人,这些随属的存在便是要稳住逍遥城的高手。每到一处,遇上高手他们都会选择包围,然后便是静静的沉默,除非他们反抗,那便是屠杀。官军浩浩荡荡的进了逍遥城,不损一物,但只要见到人都会围堵,强行令其回到房屋中。曾经逍遥城的强大,富裕,开朗,城墙的坚固,人心的凝聚,在这一刻给逍遥城的臣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 记忆。然而官兵的无礼激起了逍遥城的反抗,杀戮在所难免,这一刻出现的都是玉林苑的弟子出手将其歼灭。这是冷月痕的私人卫队,有多少无人知晓,但每一个都是冷月痕精挑细选,培养多年,忠心耿耿的高手。这些弟子能在这时候出来,大大稳定了逍遥城军民的情绪,至少他们看到了老城主的意图。同行的南门高手同样也加入了玉林苑的队伍,尽管阵前康玉有军令,但他的军队几乎不换防,逍遥城自创立之日起便与城外的驻军敌我相识,多年来恩怨相较,敌对情绪极为激烈。康玉所掌管的军队太多,军纪虽严,却阻不住官兵在愤怒下的情绪,当下康玉只得令三路大军原地休整,整顿军纪。

    这样的动荡是康玉从没经历过的,他平日整军虽严,从不杀官兵。但为了迅速平息纷乱,康玉一道军令下去,全军竟然杀了三百多人,这也是官兵从没见过的阵仗。

    黎明破晓,日晨初始,光芒之地,金甲锵锵。康玉驻军涌入逍遥城整个北面,直压东面的泰苍门。西面的第一道门户隆济门,几乎占据了逍遥城的一半。整个晚上,逍遥都在城内巡视,安抚军民身心。他们不抵抗,官军只是限制其行动,像逍遥这样的人。康玉发了军令,可在北城随意行走。两边都在安抚军心,当朝阳升起,军民渐渐都平复下来。逍遥城的军民见到逍遥都哭泣不已,逍遥只是不住安慰,示意大家放心,不可逾越。越是这个时候,逍遥越要表现的胸有成竹,不能感情用事。除了给邵甫的两万大军。逍遥城还有近一万八千的步军。逍遥便下令全城戒严,在康玉的大军掌握的状况下,两军各自巡逻,却从不言语,一旦发生打架斗殴者,两军皆杀都头,甚至指挥。本该是敌人,心有灵犀之下。却如此有默契。刚到辰时,康玉下令三路依次进军。从而整个控制逍遥城。然而凝视着逍遥城,这样的繁华,这样的奢靡,仿佛是人间仙境,让人流连忘返。而这个时候,冷月痕出来了。逍遥城军民皆拜服在地,哭泣不止。冷月痕让大家起来,于是各人开始抱怨,为何不抵抗?为何不与宋庭决一死战?均怨气甚重。冷月痕等大家都倾诉完了,这才问道:“他为一城之主。你们是否信他?”一众人皆面面相嘘,一人说道:“自是相信,您选的接班人自是不会错的,可心里总不踏实,我的二娃子已经战死了。”说罢,悲伤大哭起来。

    冷月痕指着从身旁走过的州府禁军,说道:“咱们与宋庭相比,谁大些?”众人顿皆默然,只得答道:“自是宋庭厉害。”冷月痕点点头,说道:“咱们若抵抗,必是两败俱伤,即便胜了,逍遥城又能剩下些甚麽呢?”一众人皆默然,或许只有这个老城主说的话他们听着才踏实。冷月痕续道:“咱们抵抗,跟灭亡没分别,不抵抗他们只控制我们,这便是区别,大家安心的呆在家里,这等劫难过不了几日便会退去的。”冷月痕的这一席话很快在逍遥城传送开来,军民皆放松下来,开始各自呆在家里不出来。逍遥站在城堂前的城墙上,凝视着满城的州府禁军,他身旁只有蒙阳和他的亲军卫队。许久,逍遥叹道:“这便是差别吧。”蒙阳说道:“相信老城主会来找你的。”逍遥苦笑道:“他自己想过安稳日子,却将这些都抛给我。”蒙阳凝视着逍遥,说道:“这可不像您”逍遥说道:“以前有他在前面挡着,我习惯了承受,想不到当家了还得麻烦他。”蒙阳说道:“此为为师之道,不足为奇。”逍遥笑着看向蒙阳,问道:“你是在怪我为师不力?”蒙阳摇摇头说道:“将来的逍遥城又不会传给我。”逍遥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不到正午,康玉的三路大军便控制了整逍遥城。尽管城中有两支军队,却是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而城中唯一不被康玉控制的便是中城和南天门,尽管中城并不大,但放下两三千人却是不难。为了逍遥,冷月痕搬离了玉痕山庄。临行前,冷月痕进来了逍遥堂,逍遥城各大高手都在军中巡视,只有新组的七杀在一旁侍候。当冷月痕与玉仙儿进来时,七杀当先跪了下去,冷月痕竟没理会,而是走向了逍遥,七杀皆惶恐不已,不知是犯了何事,冷月痕对待属下虽严厉,却从不失礼的。冷月痕如此做,逍遥自是明白他的用意,心中却是一苦,不禁眼眶湿润,颤声问道:“您要走?”冷月痕笑着点点头,说道:“有我在,你这城主当得可不称职啊。”逍遥看向了玉仙儿,这个看似年轻的少女到底有多少岁连逍遥都不清楚,但他还是得叫她师娘。

    玉仙儿嫣然一笑,说道:“你们都黏了一辈子,还想怎的?他城主都给你了,换他一个自由之身,难道不行麽?”这个温润的女子说起话来总是犀利决断,总会给人留下殊不简单的感觉。逍遥本想问何时走,但他又何必问?原本有些事想请教冷月痕都咽了回去。双尊知冷月痕要走,皆拜伏在地,哭泣不起,冷月痕却慈祥上前扶起二人,叮嘱二女好好辅佐逍遥。而灵女与冷月痕的交际更多的是在利益上,多年来,这个男人帮了仙宗不少,身为仙宗不必记得这份恩情,却得记住这份感情。很多事如果只有纯粹的利益,那是相当脆弱的,冷月痕,仙尊都明白这一点。冷月痕只说了一句话便走了,都没有去瞧七杀一眼,这可是他亲自招募,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没有人知道这决断的背后需要多大的毅力。冷月痕是秘密走的,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没有了后盾,逍遥的那份自信又回来了。有这麽多忠心的属下,臣民,仙宗,器宗,纵横派,冥宗,隐宗,药宗,他又有何惧?想到此逍遥大笑起来。

    康玉领着两千禁军将中城围了,本想武力进攻。然而思虑再三,康玉还是选择了拜帖入访,而且还去请了胡道,事实上也不需他去请,胡道也早已来了。很多事并不是靠武力所能解决的,逍遥城可破,却不能灭,因为逍遥城选择对抗朝廷的方式便是消网。逍遥城对消网的掌握已不仅仅是刺探情报,而是一瞬间的武力,便可使整个两浙的官员投向逍遥城,甚至是两浙独立,这是令人不敢想象的。大军之利,虽有摧古拉朽之势,然而逍遥城侵蚀两浙多年。三十年来两浙路政绩斐然,财政一路狂升,逍遥城在其中的精心掺杂,日击久累之下,百姓人心所向。南方向来是国家根本,尤其是两浙这样的泽薮之地,是容不得侥幸的。接到了康玉的拜帖,逍遥微微笑了笑,示意待客。康玉与胡道进了中城,瞧着巍峨的城墙,甚至要盛于东京皇城。逍遥堂名为堂,实则上比宫殿还要大,其威严磅礴,完全是唐风的建造,却又显得乱七八糟,堂外的台阶上竟然立了八根华表,月台上的石狮也是八座,日晷八座,嘉量八座,应有尽有,在康玉看来这正符合逍遥城不尊人伦的性格,身处其间都能感受到逍遥城的狂热和奢靡,或者是邪异。

    步入堂内,金碧辉煌之间,令康玉有些难以自制。这样的宫殿坐落在这样的地方,这是对皇权最大的侮辱,然而却又是皇权的无奈,他由皇权所创立,却养虎为患为皇权所忌,君臣失去了信任,逍遥城反叛也就不足为奇了。逍遥上了最好的茶,仍旧是笑眯眯的,却不说话。胡道与康玉不禁羡慕起来,也佩服逍遥的度量。城破家亡,逍遥城已经破了,离家亡也不过是一步之遥。见逍遥不说话,胡道问道:“你便是这麽待客的?”逍遥说道:“你我乃是仇人,我能有如此度量,已是你们的荣幸了。”胡道二人不禁笑了起来。胡道说道:“我知道你将唐门主藏得很隐匿,但你却小看了黑暗的力量。”逍遥泰然自若说道:“黑暗,南门,禁军,十万之众,这麽大的排场紧紧是为了一个人?”胡道说道:“你我都是聪明人,何必如此拐弯抹角?”逍遥问道:“你有请教?”胡道无奈而笑,说道:“我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你要消网停止对州府的潜入,否则我一天杀一个人,应该不会激起民变吧?”逍遥内心一痛,这一晚间逍遥城失去了两千一百八十三民军士,一千七百四十七条百姓的性命,这是逍遥永远的痛。(未完待续。。)

纵横之道(7)

    逍遥尽量平复自己的心绪,说道:“我抓的也有很多人,我杀起来人来一定比你多。”胡道做无奈状,说道:“你若执意如此,这结局很不好。”逍遥说道:“这样的代价对于逍遥城来说并不是不能承受,而你们则是完全不能承受的。”胡道与康玉相视一眼,知道他所说不假。逍遥城多年来打造庞大的战船,像定海神舟这样的大船足足有六十三艘,所有的战船加起来有一两千艘,逍遥城为此投入了巨大的财力,这是从逍遥城建立的那一刻起,冷月痕定的国策,逍遥城随时可以将这不足十万人移走。正因如此,秦泰和的五千步军便守着逍遥城最大的港湾码头,如今中城与南天码头是逍遥城最后的底限。逍遥城侵蚀多年的两浙,在多年的善事中两浙百姓对逍遥城始终有好意,一旦作乱,这是短时内无法平定的,亦是朝廷所不能承受的。像这样的皇帝,经历了百姓对太祖皇帝的惋惜,对太宗皇帝的憎恨,这样的舆论代表着最真实的民意,而逍遥城恰恰利用了这一点。整个宋朝,在两浙,对太宗皇帝的批判是最激烈的,而朝廷也默认了这个事实,没有予以制止。作为臣,每每想到这些,他们竟在惋惜的同时,也在极力的做着臣子的本分,政治斗争原本就没有人性,自古已然。

    许久胡道说道:“看来你我暂时没甚麽可谈的。”逍遥双手一摊,说道:“你们拜访的确早了些。”当下胡道便起身告辞,出了中城,康玉说道:“朝廷的军队只能做到这麽多,剩下的便只能靠你们自己。”胡道问道:“为何不想解开心中的疑问?”康玉说道:“你我同为臣子,不同的职责。不该问的便不要问。”胡道微微一笑,说道:“难怪圣上对你如此看重。”回到了自己的车队,北宗郭晓已在等候。东宗白龙正在海上与邵甫对峙,南宗林彬正在总坛处理南门建制改革,胡道如今可用的便只有郭晓了,而新缺的西宗之位。则有大内派的人来接任。如今无论做甚麽,再也没有以前的碌碌无为,而处处酝酿的新意,这样的感觉总是令人愉悦。对于这个曾经的同事,胡道将自己所见说了。作为一门宗主,外貌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内在,郭晓便是这样的人,即便认识郭晓快十年了,平日为了避嫌各宗也很少接触。胡道仍旧看不懂郭晓这个人。郭晓思虑一番,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说道:“恩威并重,不可逼得太急,即便找到唐门主,他也一定不会随我们走,你一直都明白的。”胡道微笑说道:“其实你我都明白,有纵横派掺杂其中。我们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即便控制了逍遥城,也做不了甚麽,一旦过了逍遥城的底限,那就无可挽回了。”

    郭晓说道:“当前还是先稳住局面,康知州能否有这样的魄力堪忧啊。”胡道说道:“我的方法是他们无法想象的,稳住几天足矣。不过我倒是有所想法。让他们顾此失彼。”郭晓无奈摇头笑道:“你一有主意总是令人惊奇。”胡道听罢,不禁笑了起来。很快胡道以私人的名义向康玉提交了密函,康玉瞧在眼里是连声呼好。胡道这一招极其歹毒,除了逍遥城的外墙,将内城的城墙全都拆的四零八落。虽不是真正的摧毁,但逍遥城却得自此为修城墙而劳心劳力,顾不得其他。当逍遥城接到奏报时,逍遥只是大笑,感叹如此老道的妙招,竟然没有生气,一旁的三女俱是惊骇不已,这是她们从没见过的镇定。康玉这一招使得非常快,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逍遥城军民都气愤不已,开始骚乱。然而,逍遥亲自出来安抚,从容有度,还随手杀了三名都头,一名指挥使,官兵皆不敢仰视,而康玉亦视而不见。当晚,官军中便爆发了瘟疫,不过是一晚便有三千多人病倒,上吐下泻,臭气熏天。这自然是曼莎的手段,军中军医自是没有这样的医术,康玉也早做了准备,为了这次大战,大内还派了南门的医术高手前来解救。尽管他们研制出了解药,但曼莎的配方也跟着改变,于是官兵便成了双方的炉鼎,各自施展医术,不过两日,先后有近万人受过折磨,对逍遥城的恐惧与日俱增。

    而同时,黑暗的高手开始向中城潜入,这里是逍遥城的指挥中枢,一直是黑暗极力刺探的地方。尽管康玉断了中城与外面的讯息,但凡进去的黑暗秘使却无一幸免的失去了讯息。逍遥城多年侵蚀两浙,而黑暗与南门也在侵蚀逍遥城,都知道逍遥身边有一股势力围绕,多少与仙宗有关,却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黑暗号称十方天罗,八方地网,只要是有人的地方便会有黑暗。此次来的是十方天罗的南罗门,在黑暗的每个人都是蒙着黑色的面纱,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十方天罗的命名引用的是道家十方世界,上下东南西北,生,死,过,末的十个方位。黑暗之所以称之为黑暗,它永远是神秘的,与这个重士知礼的中华大邦是极不符合的。然而这是太祖,太宗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尽管当初主要是为了应付战争,但即便战争结束了,朝廷仍旧离不开它。黑暗一向是皇帝亲自掌握的,势力究竟有多庞大,根本没人知晓,整个朝堂上下,只有历任皇帝,和身边的近臣才知晓其中的秘密。南罗门只是一个黑暗的番号,并不是他在南方,用大内传出的话说,黑暗无处不在。每个方位门的门主代号便是门号,南罗这次带来了数百名秘史,这些秘史竟武艺高强,又有着刺客的凶残,同时他们又有着自己的信仰,用无尽的黑暗去衬托朝廷的光明,这是无私的奉献。

    而南罗这次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取逍遥的人头,这是谁也不会想到的。他选的这麽近百名秘史每一个都是可以与百战论道高手匹敌,甚至是稍胜一筹。即便中城的防御严密至极,但与大内一样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这是无法防备的。为此器宗在中城的防御上花费了大量的心血,那便是强弩阵,任你是大罗神仙,在这身无所处的空中也无所遁形。南罗的秘史便在青天白日下,坐着蝴蝶翅急坠而下。然而尽管中城人满为患,尽管中城的强弩千箭齐发,但这只是南罗的第一批人。这类自杀式的偷袭是极为不明智的,然而却有人这样做了,这是谁也想不到的。所有人都想不到朝廷在这僵持的阶段竟然要暗杀逍遥,这完全违背宋庭的施政理念。然而南罗这第一波即便死伤极重,仍旧有四十多人下来。这些人一下来便发起了凌厉的进攻,尽管逍遥城的中城有大量玉林苑的弟子,但南罗为了这次刺杀,倾尽了全力,每个人的实力都数一数二,最重要的便是刺杀的迅速。然而,这仅仅是南罗的第一波,后面他还准备了两拨。这样的阵势便是宗派所不能比拟的,朝廷面对的是天下百姓,无论是财力和人力都是宗派所不及的,也是他们如何努力都不能直接对抗的。逍遥正在逍遥堂内整理唐玉供述的南门建制及秘事,这里的每一件秘事都是惊天之事,其中不光有逍遥城,还有纵横派,甚至比纵横派更高的,这亦是逍遥从没听说的,一时胆颤心惊。然而强弩阵的声音实在太大,多年来强弩阵可从来没用过,逍遥一听便知不好,立时将纸笺收拢打开机关,放在座位下的密室。

    轰然间逍遥堂外轰隆不止,四处都是火箭雕羽弹,逍遥少有的愤怒,向重耀说道:“我要康玉,胡道的人头。”只是这一句话,重耀便领着自己的随属从密道去了。一旁的双尊,灵女却从容有度,左子手疑声道:“这其中恐怕有误会。”逍遥哼声说道:“中城的防御是何等的厉害,敢硬碰硬打这里的主意,这样的实力,还用怀疑?”说罢,一招手,玉林苑的弟子皆在四周护卫,逍遥挺步而出。玉林苑尽管只是一个名字,但它的内幕却没人知道。当初跟随逍遥进入仙宗的还有冷月痕从各地寻来的身质翘楚的习武奇才,这些人足足一千名,为仙宗战神重耀负责调教的,且跟随逍遥多年,忠心无比,每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便是玉林苑的来历。尽管这些年来折了百十人,并不伤元气。尽管逍遥城没有对抗朝廷的实力,但南罗看中的却不是这些,他所想做的便是在混乱中已极大的伤亡,换取短暂接近逍遥的瞬间施展杀手,面对这样的对手,无疑是可怕的。尽管总共不足三百人,能够下来地的只有不到百人,却已足够。逍遥太自信了,他只想看看这究竟是谁,然而他一出逍遥堂便给了南罗更多的时间,南罗亲自出手,诡异的身法不与任何人纠缠, 直奔逍遥。(未完待续。。)

纵横之道(8)

    黑衣人的肃杀之气令逍遥气息为之一震,然而作为仙宗的圣主,逍遥城的城主,逍遥是无所畏惧的,两个不惧死亡的人凑在一起是疯狂的。双尊,灵女,雪花飘落四侍女,七杀皆同时出手了。南罗的攻击实在太快,所有的人都在全力向南罗靠拢,完全是视死如归,不留任何余地。然而逍遥没有更多的时间,南罗的武功太过诡异,偏重于招数,所现得不仅是凌厉狠辣,更沉稳而势大。无论是武功还是见识都在逍遥之上,逍遥亦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而且南罗的内功相互变化,一会是道家内功,一会是儒家内功,一会儿是禅宗内功,更让逍遥震撼不已。

    高手相争是不容任何懈怠的,逍遥的懈怠便带来了后果。尽管他也练到了三分阴阳的境界,招数上短时内不会输,但内力的运用上,逍遥已被南罗的急攻迫得青筋暴凸,难以呼吸。双尊灵女虽然武艺高深,但这时堂内的护卫并不多,逍遥堂外太过广阔,即便是最近的玉林苑弟子亦在百步之外,月台上的尚不足五十人。这一众里面最弱的恐怕只有七杀了,但南罗秘史很快发现不对。如今的七杀已经练成了阴阳真气,要在一招内击杀他们并不容易,尤其是在这宽阔的月台上。眼见外围的玉林苑弟子蜂拥而来,两名秘使打伤了三名玉林苑弟子,飞身向逍遥扑来,这几人一合击逍遥哪里还有命在,双尊一担忧,真气一乱,在这剧烈的激斗中立时走火入魔,被秘使内力所逼,已然晕去。一旁的玉林苑弟子大惊失色。混乱中不再顾及自身安危,拼命接住双尊,瞬间便有三人被秘使的拳脚击中,吐血不止。双尊一受伤,灵女反而激发了豪气,双掌疾挥。阴阳十分印大展神威,顷刻间便有两人被灵女击伤,仓促退下,灵女趁机向南罗几人攻去。若以南罗的机敏 ,这时已失了良机该撤退才是,但南罗却抱必死之心,只需两招便可致逍遥于死地,他岂可轻易放弃。加上一旁的秘使拼命阻止灵女,两招便足以。然而。南罗仍旧是输了,因为重耀回来了,带来的都是他的随属,足有百余人,如此一来形势逆转,南罗终于放弃了,纵声后撤。南罗这一次本就是勉力为之,虽然对逍遥堂内的人都一清二楚。但对诸人的身手实在是缺少领略,虽密谋妥当。却也挡不住这麽多高手的围攻。

    重耀之所以回来,一是觉得不对劲,敢攻击逍遥堂康玉与胡道不会做这样的事,所以重耀回来了。逍遥虽是仙宗的圣主,与灵女一样并无实权,且仙宗的圣女。战神,左右护法封位皆是自成一派,连灵女都无权调动,他们之所以在此完全是协助,并不听命与逍遥。重耀一回来便盯上了南罗。然而南罗却并不愿与他较量,对于撤退,总需要人殿后的。南罗的秘使即便是撤退都是有条不絮,一环接一环,令人惊叹。尽管前后夹击,然而伴随着一阵烟雾。对于高手而言,这样的烟雾作用并不大,然而南罗一众却在这一瞬间失去呼吸,心跳。待白雾散去,偌大的阶下竟然不见了南罗的踪影,竟然凭空消失了一般。所有人都震惊的瞧着阶下,这一着实在太过诡异,虽然江湖上的雾遁幻术有这样的做法,然而此处空旷他又能变到那里去,尤其是这五十多人凭空消失,若非亲眼所见,焉能相信此事。然而震惊过后的便是慌乱,灵女的随属皆是女子,当下吩咐驻守堂内,尚有五十六人,重耀自吩咐随属在逍遥堂屋上屋下驻守。逍遥在南罗的急攻下已是强力支撑,待南罗气息一散,逍遥便昂然摔倒,重伤昏迷。

    这样的天马行空之事亦是谁都不曾经历的,谁都想不到有人会用这样大胆,如此不要命的方式去偷袭逍遥。杀逍遥的目的很简单,杀了逍遥,逍遥城群龙无首,必会大乱。然而即便逍遥死了,还设有双尊,还有冷月痕,这是极不明智的。刚刚他们只全力攻击逍遥,对双尊虽下了死手,却并不强烈。唯一的解释便是,朝廷要摧毁的不是逍遥城,而是逍遥城的人心。曾经逍遥城天不怕地不怕,即便城外大军围困仍旧来去自如。军士苦苦训练,护卫逍遥城,民众更自愿多缴赋税,军民一心,所向披靡。然而大军之利,逍遥城无力阻挡,顷刻破城,击垮了逍遥城的人心,而逍遥若在这时死去,双尊定会稳住局面,不会令逍遥城发难。尽管并不知道来刺杀逍遥的是何许人,但灵女与重耀皆有所猜疑。如果这时有仙宗大司命,少司命在,恐怕南罗在劫难逃,然而仙尊抽走了仙宗的一半人力去了辽东,逍遥城这里只有右护法宇文流夙,战神重耀,大少司命在。然而为了护卫秦泰和守住南天码头的战船,她们二女都在秦泰和身边,那里是逍遥城万不得已唯一的退路,逍遥城不得不妨。

    这时的逍遥城才是群龙无首,逍遥兼南北两院正史执事,南院军权副使执事则是左子手。虽说副使执事为一人,但双尊形影不离,偏偏这时二人同时重伤,由且重耀一探脉搏,即便是治得好,武功也要废了,诸众皆是惋惜。而北院副使花千树为了给城中的百姓衣食住行操了不少心,终日在外忙碌。以前做总坛主的时候还有副坛主相助,但逍遥做了北院正使执事,他却每日忙得不可开交,分身乏术。逍遥城亦从没想到过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如今唯有招花千树回来了,然而他不掌兵权,虽有数千众捕快却哪里能调动,否则不必大军攻击,逍遥城自己就乱了。灵女从没尝过至亲受创的伤痛,瞧着昏迷的三人,泪水不止。如今的逍遥城算起来灵女的圣女之位到是勉强可掌局势。虽然金鱼符便在御案上,但没有逍遥,左子手的本人验字,他们连这里的玉林苑弟子都调不走一个。

    南罗大举攻击中城,逍遥城的军民瞧得一清二楚,好在逍遥与冷月痕的安抚令众将领,官员都知道维护稳定,只是去禀告了花千树。花千树正忙的不可开交,调整军队运送的食物。得到消息暗叫不好,领了北院官员向中城进发,同时调来自己的八百护卫军。这是逍遥亲自为花千树配备的护卫队,说到底便是防止这样的时刻。当花千树进来逍遥堂,灵女将诸事说了,花千树稍一思索,说道:“我看让各坛主放下手中的一切,全体朝议,须得有人零时掌管军权,要麽是你,要麽邵甫,二者其一。”灵女说道:“我看你是最合适,又服众。”花千树面色一苦,怨道:“姑奶奶,我是一个人呀,又不能分权,我每日忙的快要死了,你们坐位上卿难道不体谅下?”灵女点头说道:“那就立刻发令,你作为北院副使,有权利召回三十六坛。”重耀说道:“咱们的密道虽可用,可如此一来岂不教他们发觉?”花千树无奈摇摇头,拍拍重耀的肩膀,说道:“非常之事必用非常之计,你一任战神,怎的也如此执着?”重耀若有思索,喃喃道:“是吗?”花千树说道:“咱们大胆派出信使,他们若敢阻拦,我便煽动军民造势,生死存亡之际还谈甚麽克制。他敢刺杀我们的城主,非得跟康玉胡道拼命不可。”花千树这一招着实迎来诸人的敬重,重耀与灵女虽非凡人,但对政事着实不如花千树深厚,暗叹冷月痕的眼光。

    眼见一众人瞧着自己的目光,花千树故作得意说道:“想膜拜在下,尔等该跪下才是。”尽管众人很想笑,但这时却笑不出来。花千树的信使一出去,竟然没有遭到南门与军队的阻拦。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张旗鼓的进攻中城,这二人即便没有参入,也脱不了干系。

    海边的阁楼内,胡道与康玉正在饮茶,屋中的香薰,窗外的潮声,鸟声,构成了一副人间画境,二人不得不感叹逍遥城的奢靡享受。康玉说道:“我知道你的意图,可这是我等阻止不了的。”胡道饮了口茶,微笑说道:“各司其职无妨,可我等就该闭目不视,任其为所欲为?刺杀逍遥,且已生死不明,风雨欲来呀。逍遥城若此时爆发,一切都付之东流了。”康玉说道:“这似乎是你的事。”胡道笑道:“如今你我还分彼此?”康玉摇头说道:“你我各受皇恩,还是少套些近乎,避避嫌为好。”胡道说道:“朗朗乾坤,君臣之纲,从不敢懈怠。”康玉说道:“你怎麽做,大可不必找我商量。”胡道摇摇头说道:“我只想你明白一件事情,那便是这道命令并不出自圣上。”康玉端到嘴边的茶杯放了下来,说道:“只需命令符合法制,你我照做便是。妄议上事,臣心何在?”胡道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我不同,我要做全局就得看全局,这一招如此险恶,显然出自另一个人。”康玉摇头道:“在下可不懂。”胡道若有深意的看向康玉,亦不点破,说道:“澶渊之盟后,圣上虽是亲自指令,还有一人可动用黑暗。”说罢,不等康玉反应,便在桌上写了个相字。(未完待续。。)

纵横之道(9)

    到这时康玉再装模作样已是不能了,只得叹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如此行事我无此力量,唯有你了。”胡道说道:“所以我才请知州能为在下见证,日后陈奏圣上。”康遇到是一怔,如此一来日后恐怕多有不便,然而一旦逍遥城真的反叛,又是他们所不能承担的,甚至连当朝宰相都不能,权衡利弊,康玉最终点点头。

    有了康玉的作证,胡道便有了分寸。无论是是黑暗,州府,南门那是从不往来的,南罗的一切事宜都是秘密进行的。逍遥堂的守卫最内层均是从仙宗带出来的玉林苑弟子,再做一次偷袭,南罗门仍有这样的实力,却不会再有这样的时机。然而无法复命这亦是南罗不能承担的,要想潜入刺杀更是不可能。能进出的花千树虽然只是一个人,但花千树的守卫也是玉林苑弟子,黑暗虽无孔不入,却难以侵入到内层,尤其是每个玉林苑弟子都有不同的字验,这是南罗无法做到的。胡道写了密函,秘密交到灵女手中,密函将这一事的来龙去脉,甚至南罗在逍遥城的驻地都说的清楚。同时胡道亦给南罗发去了密函,将自己的意见说了。如此一来,南罗虽明事理,却不敢有违上令,也没有回信。

    逍遥城的信使很快将三十六坛的坛主找了回来,尽管每个正副坛主都有玉林苑弟子保护,南罗却仍旧在思虑刺杀逍遥,这样的机会他不能放过。尽管每个坛主有验字,然而每个坛主平日的账目上都会有验字的记录,这一点对于侵蚀逍遥城多年的黑暗来说并不是难事。而这一次,南罗盯上了刚做坛主不久的建云坛正坛主段坊主,尽管逍遥在宇文流夙之后同样派了二十名玉林苑弟子护卫他与琴韵的安全。但对于袭击这样的一个逍遥城众坛主的人却是轻而易举的。尽管胡道的密函已让逍遥城备加防备,但他仍旧在执行上令,不惜一切代价除掉逍遥城贼首。对于这一点,灵女早已有了防备,尽管她并无指挥逍遥城的权利。逍遥与双尊从没受过这麽重的伤,曼莎领着美莎阁的女弟子亲自照看。这时的玉林苑弟子对逍遥堂的护卫已达到了三百人。这已是极限了,玉林苑要保护的并不止逍遥一个人。同时调来了器宗的三尊铜虎和三尊铜狮,驻守在逍遥堂外,另有两尊木虎,五尊木狮在中城外巡视。尽管木制的机关兽不如铜制的来的结实,不可行远路。然而在这样的防御中却比铜制的更灵活,更有威力。以前查到的器宗加起来也不过鲁禹一头,叶非凡三头,尽管叶非凡离开了朝廷。但在朝廷肯定还有,最多也不过五头。然而此时突然冒出七头木虎木狮,这样的骇然大物在官兵面前,直吓得官兵军心震动,每看到机关兽前来都避得远远的。

    三十六坛基本不出两浙且有正副坛主相替补,做起事来很是轻松。很快三十六坛正坛主都回来了,通过了正印,验字。所有人都到了。如今作为城主的妻子,仙宗的圣女。灵女即便无实权,隐约却成为逍遥城的主心骨。但这一次灵女没有这麽做,只是站在了台上,将逍遥双尊抬了出来,让花千树领事。一见到了三人都在昏迷,各坛主都在愤怒。这可是对逍遥城最大的挑衅。然而当花千树将一切原由说了,诸众稍一思索,便明白其中的关键。李君上前禀道:“如今逍遥城群龙无首,万事当以此为先,圣女掌管一宗尚可。城政如朝政,以属下看来除了花总,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暂代人选。”花总是花千树花总坛主的简称,逍遥城都喜欢这麽称呼他。花千树正想推辞,灵女说道:“可花总坛主政事繁忙,他又如何分得开身?”尽管如此问,其实灵女心中明白,但她并不掌权,是以不好开口。

    秦公上前说道:“此事简单,调动政事又不是没人,无人指挥大局才是最重要的,我看在副使之外再设左右副使,可解此围。人是活的,制度是死的,咱们自称为逍遥人可不能学人家朝廷迂腐不堪吧?”他这一说自是最佳的办法,这般紧急时刻,能够召大家前来,要麽城主已无生机,要麽短时内难以醒来,秦公的说法自是最合适。各坛主掌政多年,几乎都不曾替换,共事之间上下一心,各个都是理事的人才。正因如此,逍遥城才能如此风生水起,雄霸两浙。花千树掌管总坛主便一直不曾离开,威望甚重,处事公断,从不谋私,听得大家如此一说,便点点头,说道:“大难临头,城律中有全坛共议这一条,如今正好用上了。不过这副担子可不轻,还盼诸位齐心协力,共度此关。”他这一说,灵女命小雪奉上了城主大印和凤凰令,当先拜倒,堂下各坛亦跟着拜倒。花千树忙将灵女扶起,笑道:“属下只是暂代此位,可不敢向诸位讨礼,日后后辈可要为此乱了方寸呀。”他这一说,,众坛主无不佩服花千树的头脑,这确是需得主意的地方。如今的逍遥城都是共事多年的同事,大家默契相间,上下一心。日后逍遥城源远流长,恐怕便不会有这样的人心鼎盛了。

    丁不忧上前说道:“不论是谁动的手,敢对城主下手,这是逍遥城所不能接受的,管它甚麽十方八方,惹到了咱们,便是皇帝老子也得趴下。咱们已是备受侮辱了,再忍耐咱们逍遥人的狂妄何在?”他这一说自是符合大家的心意,何况还知晓南罗的驻地,即便南罗得到消息,以逍遥城的手段要查到亦不难,所忌讳的便是官军和南门。清柯也说道:“我等双方皆有顾忌,此刻虽剑拔弩张,谁也不敢过激,咱们随着机关兽来个声东击西,再来个前后夹击,定有所成。”花千树点点头,当下便让消网查探南罗的所在,吩咐了事宜。

    作为这次唯一进来的假段坊主,没有将这些回禀,因为他一旦回禀很快便会给堂内之人发觉。但花千树安排的极为妥当,无论是人员与地势都做了详细的安排,即便他报给南罗知晓,南罗无法复命,亦不会放弃。同样南罗给他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没有绝对的把握他是不会动手的。尤其他对段坊主的了解并不是很多,也不敢多言只是站在一旁。一些坛主被派出去准备事宜,剩下的便都担心逍遥双尊的伤势,多年来诸众在双尊手下做事,如今尽让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击伤,不得不佩服黑暗的实力,同时对玉林苑的防卫有了新的调整。诸人最关心的便是三人何时能醒来,曼莎说道:“她俩的身子受了重创,武功一是废了,醒来也得一天。大师兄不过是内息逼得太急,真气断绝,我调理调理过不了几个时辰便可醒来。”

    花千树点点头说道:“那咱们便将南罗的人头拿下,给城主瞧瞧。”一众人听罢均赞声附和,盛觉快意。

    很快消网便查到了南罗的所在,并查探了虚实。便在靠近北天门二十里处,有十坐大帐,人数约在三四百人,守卫森严。花千树一得令顷刻吩咐下去。中城离北天门尚有四十三里,离南罗的营帐才二十多里。这一确定,花千树果断下了命令。如今所倚仗的便是灵女,重耀这两派,玉林苑的弟子不属建制,为逍遥的私人卫队,他即便身为暂代城主亦无法调动,尽管这个暂代城主他也做不长。但双尊的武功多年来是仙尊亲自教授的,这是冷月痕的主意。而双尊的三仆更得其真传,武艺不凡,尽管有阿兰的叛变,但双尊依旧在用她们,并放言死在她们手里亦无悔,令这些仆人更是感恩戴德。经花千树一说,阿红,阿雪,代替三仆的阿雉都纷纷愿意参战。当下由三仆领着仆人随着七尊木制机关兽向北疾冲,官兵皆不敢挡,即便报给了康玉和胡道,二人只是露露面,放几波箭,随便派些高手打斗几场,便任她们去了。而这一次逍遥城更动用了密道,五六丈的宽高令铜虎铜狮畅通无阻。然而铜虎铜狮走路声音实在太大,铜虎铜狮是用二十匹的马车前后拉出来的,绕到了南罗营帐山后,便发动了攻击。尽管南罗的营帐在军营内,但这里不过驻扎着两个指挥,根本无法阻挡铜虎铜狮,尤其是前后夹击的共十三尊机关兽,当真将官兵吓傻了。

    官兵并无守卫南罗营帐的职责,当下便下令撤退,如此一来,南罗的营帐便暴露在重耀,灵女,三仆的合围下。这里确是南罗的营帐,营帐里也有南罗秘使,却不见南罗。然而逍遥城不管这些,敢挑衅逍遥城,死亡便是他们的代价。南罗也不在帐中,这次他早已做了充分的准备,营帐里的百十人秘史让逍遥城也占不到便宜,而他却可乘此空挡,再一次攻击中城,这也是他唯一的机会。(未完待续。。)

纵横之道(10)

    尽管有了假段坊主,但仙宗的右护法宇文流夙一直没出现,能够作为黑暗的一任门主,其心机和能运用的手段远在南门之上。尽管逍遥城派出了全部攻击营帐,但还有一个宇文流夙,很显然这是逍遥城所设的一个圈套。然而逍遥城是无法和黑暗比较的,南罗领着一百七十个秘使进入了逍遥城的密道,从这里他可以进入逍遥堂。

    黑暗秘使皆是黑衣蒙面,上臣下属,同事之间即便共事多年也从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这便是黑暗的可怕之处,有了完整的信仰和建制,他的可怕远不是逍遥城所能想象的。而且南罗也相信,竟然这是逍遥城的圈套,那麽他进入逍遥堂不会有太大的阻碍,而逍遥城确实是这麽做的,作为武人都有一个共通点,明明他们可以将南罗封死在密道内,然而他们更习惯亲自动手,不惜为此而牺牲性命。尽管知道了逍遥城的意图,但南罗没有选择的余地。密道的出口便在逍遥堂的后院中,这里是城主,玉林苑的驻地,极为森严。但逍遥城并不是愚不可及,机关开了一半,留一半,即便南罗秘使武艺高深,但凭着视死如归的毅力,当南罗出得密道时身边只剩下九十九人。面对这样的对手,这样的毅力,是值得人去尊敬。很多时候这并不是对一个的尊敬,而是当他们不惜性命,为了信仰而对生命的义无反顾,越是杀人的人,越能体会到生命的珍贵。尤其是这麽多的高手损失,的确令人震惊又惋惜。曾经黑暗不过是一个名字,而今日他们终于见识到了黑暗的可怕。

    花千树便领着宇文流夙将逍遥,双尊抬到了院中亭子内。近三百玉林苑弟子护卫,还有仙宗右护法宇文流夙,南罗一看只是哀叹一声,知道毫无胜算。然而能够将逍遥双尊抬出来,足见逍遥城的胆识,而这或许是他今日的宿命。黑暗高手如云。最可怕的便是这些相互不认识的秘使联合起来的百人大阵,这样的威力是无法想象的。院子里双尊五行,七杀四使都在,足见逍遥城准备的充足。然而如今的高手不再是以个数来算的,当以百位千位来算计的,仅逍遥城的全力都超不过百人,即便加上仙宗,南罗仍有把握。由且高手的聚集,再以阵法的牵引。那样的力量是无法预料的。百人大阵一催动便是尘土飞扬,气势冲天,犹如山崩地裂,人影晃动。然而即便如此,花千树仍旧从容有度,他知道即便加上仙宗,这样的百人大阵是他们无法抵挡的。

    然而作为一方令主,南罗的全局观念仍旧缺少高瞻远瞩的眼光。他只看到了逍遥城。对逍遥城之外的器宗,仙宗虽有领略。即便将他们引到了逍遥城外,即便有仙宗右护法,但很多事本就是无法预料的。修长的身段,过臀的银色长发,烈焰巨刃犹如流星陨落,巨大的火焰直击南罗。纵横八角卫紧随其后。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一处,轰然之间真个大阵中心血肉横飞,惨不忍睹。即便是所有人都身经百战,然而这样的力量,这样的列阵。是何等壮烈。来的人真是奔月和两队纵横八角卫,这一切自是姬灵霜的安排。南罗的武功的确不可思议,竟然在奔月的一击下躲了过去,却也受了内伤。磅礴的内力将人体撕裂,这一招南罗便损失四十多个好手。自从大阵以来,一向是所向披靡的,然而同事的惨死击垮了南罗密使一直以来的骄傲,所有人都愣在当场,回不过神来。然而这正是逍遥城想要的,逍遥城行事向来不拘一格,面对南罗如此的松懈,七杀四使,十几个坛主一涌而上,当南罗秘史反应过来时已然只剩六人了。这一瞬间放佛在梦中,犹如隔世,作为攻击的一方,作为黑暗最骄傲的秘使在这一刻受到了瞬间的毁灭,这样的打击已不再是战斗了。奔月的烈焰在真气的催动下冒着丝丝的热气,一招过后便不再动。

    花千树与灵女向奔月一揖谢礼,这才走到南罗面前,剩下的六个秘使却坚毅的挡在南罗面前。尽管他们眼中有惊异,有绝望,然而那坚毅的内在是不容人忽视的。南罗咳了几口血站起身来,死亡对他来说曾经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即便如此临近,他却没有太多的考虑。花千树盯了一会儿,叹道:“今日终于领教了黑暗的手段了,在下佩服。”南罗推开秘使,盯着奔月久久不语,许久才说道:“阁下也来淌此浑水?”奔月淡淡说道:“我只是在南门的秘事中看到了一份文书,相较而言,此行不过。”南罗不解,想必是朝廷对纵横派做了手段,心中只是叹息,想罢,不再言语。然而便是此时,假扮段坊主的秘使见到如此多的秘使竟然在这一瞬间毁灭,这样的打击令他无法承受,灵女一直守在逍遥双尊榻旁他无从下手。当下快步奔到南罗面前失声痛哭,南罗冷声说道:“上令之示,岂可懈怠。”说罢,挥出一掌,将那秘使击毙。他受伤极重,竟说话又不调息,这番一运气,哇的喷出大口血,连咬槽牙的剧毒都没了力气,委然倒地。六个秘使眼见主上倒地,皆抽出短刃将南罗刺死了,齐磕了九个响头,慎重说道:“尚国为民,生死不怠。”说罢,皆咬破槽牙的剧毒,立时口吐鲜血毙命。

    逍遥城诸众盯着这一切皆倒吸冷气,这样的敌人无疑是可怕的。玉林苑弟子开始整理尸体,奔月领着纵横八角卫回了仙侣山庄。假扮段坊主一事实则上灵女,花千树都已瞧出来了,只是没有声张。以二人的阅历,以及对段坊主履历的阅示,这位段坊主虽气韵有加,却话少严谨,只是没有完全的把握,二人也不好完全下手,是以一直放任到现在。灵女上前问道:“消网的讯息还没送来,看来是凶多吉少了。”想起了琴韵的惨淡,一向端重的灵女也不禁黯然。花千树叹道:“一个正副坛主,十八名玉林苑弟子,这样的损失太大了。”然而想到了南罗的损失,或许这些也微不足道了吧。

    这时小雪送来了信使的信笺,灵女转手递给了花千树,看罢,花千树不禁无奈摇摇头。南罗并没有杀段坊主,而是将他和两名玉林苑弟子交给了胡道看押,看来胡道的密函对南罗有影响。逍遥城一再受袭,这个坛主乃是新建不久,倘若就此杀掉恐怕令逍遥城的逆心越来越重,就此一发不可收拾。花千树笑着向中书令吩咐道:“也不必甚麽诏令了,直接向胡道要人,让他送到中城来。”中书令躬身领是,命下属取来笔墨在一旁书写。灵女不解问道:“他们会归还?。”花千树说道:“倘若军民奋起,将官军赶出去,再加上大军回笼,大事可定。”灵女摇头说道:“实在太过冒险。”花千树看向美人榻上逍遥双尊,说道:“看看这三个人,逍遥城还有退路?咱们也受够了,该让他们见识见识。”

    远在城外的张少英一直在北面来回走动,他所做的便是凭着纵横派的威名将和南门纠缠的高手接回来。然而这次胡道派出了大量的人员,且下了死令,不击败这些草寇绝不回头。尽管胡道在白龙的舟师中布满了高手,然而与北面相比,这里更多的却都是些生锈的下属,是该剔除的。作为一个智者,张少英已不再拘泥于形式,这次大战虽在突然之间,但两方那不谋而合的默契,才令一场祸事有所克制,不致爆发的难以控制。这般处事的炉火纯青,令他竟是佩服又是向往。最先回来的是四使,随即被调回了逍遥城,仙宗得留在城内护卫重要人物,是以将四人派了出来。逍遥城七十二行高手多年涵养阴阳真气,加上仙尊回城,多年的准备令七十二行高手阴阳真气成形,已然练到了五行一层,在冥宗,药宗,隐宗之内却属最差的,但四使混合阵法已有三十多年的造诣却不是诸宗所能比的。南门的高手武功有弱有强,甚至还有不会武功的文人,又各自为战,虽然人数众多,却在各宗的联合下死伤甚重,高达千人。一次剔除这麽多人足见胡道的狠辣,然而作为一个掌权者,为了强大,这也是必要的。尽管有很多南门的人逃离了,但仍有很多人在抵抗,面对这些,张少英只能深深的叹息,一旦接受了信仰,尤其是儒家思想,背叛对于他们来说是必死更难接受的。这一战诸宗虽然大胜,却也并不轻松,面对一群视死如归的高手,你只能迎头痛击。诸宗都受了伤,随属,下属死伤无数,回来的并不多。尤其是武威先生陈之道被阴阳掌力击伤,伤势不轻。张少英因与陈诗语之友,让姬灵霜亲自瞧了。陈之道修的是儒家内功,不热不冷,对阴阳宝典的阴阳掌力有所缓解。这一众里面慕秋白的一刃流只剩下十三个人,四个随属却未受伤,反而满身血迹,杀了很多人。(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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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儿女情长,爱欲纠缠,利益使然! 本书作者亦反复修改多年,毕竟初笔,缺少文底。因而较喜欢宋朝历史,故而将这故事放在北宋。尤其对金庸,古龙这样的文范引为前鉴。 作者将小乞丐放到北宋,竟展示对自己武侠的理解,也意图侧面让读者了解一下当时的国情,只是作者缺少资仙侣情侠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仙侣情侠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仙侣情侠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