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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就爱嗑瓜子     乱世铮妍txt下载     乱世铮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37

    “他是我的父亲,他也确实被人杀了。但我现在是长沙之主,太守之尊,我怎么能为了替他报仇,至长沙的未来与不顾,以卵击石,去与江东争高低?这怎么可能成功呢?”寇严反问道。

    “我不管,你是大哥的女儿,你应该为大哥报仇!我给你撑腰!”张飞蛮横地说。

    “这不是撑腰不撑腰的事儿!”寇严听见张飞说“你是他的女儿”心情已经很烦躁了,这比她自己说他是我的父亲还要让她恶心,故而她不耐烦地打断了张飞:“三叔,您想要知道的事儿,我都已经告诉您了,我还要告诉您,周瑜如今挥师北上,去了襄阳。而我,也要去襄阳。我问您,您要与我一起去吗?”

    “你说什么?你要取襄阳?你,你,难道,你也想要这天下?妍侄女,这天下可不是你一个小丫头说想要便能要得的,你……”张飞傻住了,他从来没想过寇严会有这个心思,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与那些人去争长短?你爹刘备尚且争不过,你凭什么?还不分分钟让人称斤卖了?

    “三叔,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是这句话,别看目前我手中掌握的这些东西,在江东孙氏眼里我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我没有那个实力去和孙氏叫板,先在我能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起兵去襄阳,与他周瑜争夺襄阳,虽然我已经派人拿下了钙阳和乌林,但江夏归了孙氏。他周瑜想要全身而退还是有可能的,我做不到对他赶尽杀绝,请三叔见谅、”寇严自认已经非常坦诚了,再坦诚的话她说不来,如果张飞还一意孤行要她复仇,那她只能说抱歉,想办法送他回长沙歇息去了。当然,杀了他是不可能的。

    张飞闻言也是一声长叹,大哥二哥都死了,他唯一的儿子又在襁褓之中。而他唯一有能力替她复仇的女儿此刻却头头是道地说自己不是不想报仇。而是没能力报这个仇。张飞无语凝噎,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听侄女这般摆事实讲道理,他又何尝不明白以卵击石的后果。只是大哥二哥都死了。要是不让他发泄一下的话。他会憋死的!

    “妍儿,三叔我不是要逼你,我也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容易。我只是替你父亲和二叔惋惜。你弟弟还小,将来能不能成事有人没个准头,当初你父亲与封儿闹矛盾的时候我就劝他,可他又不听我的,哎……如今闹到这个地步,命也没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张飞感叹道:“无论如何,总得将他们二人的尸首从周瑜手上要回来,让他入土为安吧!”

    “你想要周瑜的东西,总得手中有筹码才行。要不然,三叔与我一同去襄阳,有三叔在,或许我们还有与周瑜谈条件的资本。”寇严试探地说,既然张飞这么想替刘备报仇,那他一定不会拒绝她的!

    结果,还没等张飞给出答复,外面寇封慌慌张张闯进来:“师,师妹,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寇严被他唬了一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周瑜发现自己被耍了?”

    “不,不是周瑜,是,是刘禅!刘禅他刚才吐血,我送去军医那儿一看,说是他中了********,此时已经毒发了!”寇封急急忙忙说话,根本没注意到边上张飞的脸色,这会儿张飞的脸色真是黑狸泛紫:“中毒?禅儿怎么会中毒的?谁下的毒?”

    “我已经命人把刘禅的..乳..娘看管起来了,不过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说刘禅中毒不关她的事,是有人受意她这么做的。”寇封对这个害自己被撵走的孩子没什么好感,但也知道他是无辜的,真正伤害他感情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并且身首异处,当然,他是不会告诉张飞真相的,即便是曾经有恩与他的张飞,都比不过带他出牢笼,助他重获新生的师妹来的重要,他又怎么会舍得让师妹被戳脊梁骨呢!再怎么说,师妹这么做也算是为他报了仇!

    寇严听见刘禅中毒,第一反应是看寇封,毕竟寇封和刘禅有仇在先,而且自己会跟寇封出走也有刘禅的原因,会不会是他为了永绝后患而做了这个事情?毕竟有刘禅在,张飞在,以及刘备的旧臣们在,以后刘禅长大了,长沙归谁还真说不准。

    不过寇严见师兄目光坦荡,着急之情溢于言表,便知道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了,具体是谁做了,把..乳..娘带来审一审不就明白了吗?

    所以,寇严当着张飞和寇封的面,命人把刘禅的..乳..娘带到了中军帐。.乳.娘见到张飞自然是认识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求三将军为她做主,这件事她也是受人指使,她是无辜的。

    张飞大怒,问她指使之人是谁,她又目光躲闪含糊其辞。寇严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只说了一句话:“刘皇叔已经往生了,你毒死了他的独子,自己想想会有什么后果吧!给你一刀是必须的,也许我还会考虑陵迟或者挫骨扬灰哦!”

    那.乳.娘顿时吓坏了:“我,我没毒死小少爷,我没有,这个孩子根本不是小少爷!我冤枉啊!是将军说这个孩子只是代替小少爷吃苦,不能让他代替小少爷享福,而且为了路上好带,将军命我给他喂药,让他看上去乖巧。我以为这药只会让他变傻啊!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毒药啊!我是无辜的啊!”

    “你不无辜,那孩子才是无辜的!”寇严的目光中明显有刀锋闪烁:“来人,把这婆子拖出去看了!”纳入娘顿时哭天抢地,爬到张飞脚边,张飞瞪她:“小少爷谢在何处?”

    “三叔,你别问她了,他不知道的,”说罢冷冷地看着人将.乳.娘拖走,继而对张飞说:“刘皇叔多么谨慎的人,怎么会让外人知道他宝贝儿子的下落,这不是给别人机会害他的宝贝儿子吗?所以,刘禅什么的,我们找不到了!”

    “那怎么办?任由他自生自灭?那可是大哥的独苗啊!”张飞一时情急,说了这辈子最不该说的话。

    寇严听到这句话,脸上原本的假表情再也绷不住了:“三叔要找,自己去襄阳找吧!等找到了人你让他替父报仇吧!哼!”

    张飞愣住:“妍侄女,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死的是你的父亲,失踪的是你的亲弟弟啊!你怎么可以……“

    “够了!我叫你一声三叔,是敬重你,是顾念着旧时你曾对我师兄有恩,是你扶持他起步。并不是因为你我之间有什么恩情!你若还要提父亲,亲弟弟,报仇这样的字眼,就别怪我说话不留情面!”寇严板着脸冰人模式全开。

    寇封担心她惹恼张飞,不由得往她身前一站,做出保护她的姿态:“三叔,您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惹妍儿伤心了,刘皇叔从没把妍儿和荞儿放在眼里,甚至连她们长什么模样都不认得,否则又怎么会不知道寇严就是刘妍,反而还责备我与寇氏藕断丝连,保了寇氏女神童做自己的师妹。

    而且,我与师妹离开新野之后,他更是变本加厉,几次三番要求刘磐杀了我们,他根本就没把妍儿当做女儿,妍儿又为什么要为了他去与江东为敌,断送了她一手经营建立起来的长沙呢?”

    “封儿!你与你父亲有矛盾,这三叔可以理解,但你不能这样诽谤你父亲,他当时对你已经狗宽容的了!”张飞心知刘备对不起寇封,但有刘妍在这儿,他不能不为刘备挽回点儿形象。

    “三叔,你若是不信,我有他写给刘磐的书信为证,而且还不只一封。您应该认得他的字和印信,别人伪造不来!”寇严状似顺手从虎案上拿过一个盒子递给张飞:“这里面有三封信,前后三次,字里行间都是要求刘磐杀了师兄和我,以及荞儿。如果不是我们当时先下手为强,杀了刘磐多了长沙,现在早以是刀下亡魂了,三叔还是得找别人报仇去的。”

    张飞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中的盒子,盒子里有叠得整整齐齐的绢布,他不信邪地逐一打开观看,不由得面红耳赤:“大哥,大哥他实在是太糊涂了!太糊涂了啊!妍儿,纵然他对不住你,可他毕竟是……你总得……”

    “你别说了,我去襄阳,会向周瑜讨要他们的尸首交给三叔,其他的事情,恕我无能为力。三叔,你要跟我去襄阳也好,不去也罢,都随你,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以后人前记得称我一声寇姑娘,而我也会称你一声三将军,三叔什么的,你就忘了吧!”寇严根本就不给张飞反应的机会,转而对寇封说:“师兄,你送三将军出去,给他安排住处,先休息两天让他想想清楚要怎么做吧!”

    张飞想再说什么,寇封一把把他拉住:“三叔,我先给您安排住处,等师妹气消了,您再找她谈吧!”就这么半劝半拉的把张飞带了出去。(未完待续。)

341 意外之喜

    张飞一走,寇严狠得咬牙切齿,把虎案上的东西全都扔在了地上,顿时地上一片狼藉,正在她恨不能拆天毁地,外面的小卒人人自危的时候,他们的救星来了,就行不是别人,恰是徐庶。

    徐庶忙着汇总分析情报,并不知道寇封带着张飞去见寇严,并且弄得一团糟,他手里拿着一叠绢布,都是他写好的关于目前局势的分析和下一步己方的行动的建议,脸上是笑容满面,想着给寇严汇报好消息的。

    没曾想还没到中军帐就看见门口几个寇氏的亲兵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和往常认真值守的样子大不相同。徐庶不由得停住步子,暗想是不是徒儿不在中军帐,到别处去了。刚想回头等一会儿再来,却被眼尖的亲兵看见了。顿时一群人呼啦啦地全跑到徐庶跟前,叽里呱啦地就把刚才太守大人见了怨刘皇叔帐下的三将军,一开始风平浪静的,可少主和三将军走后,太守大人就开始发火砸东西,好大一阵折腾,这会儿估计中军帐中已经是一片狼藉,哥几个都没胆子进去看看情况,正好徐大人您来了,不如您替我们进去瞧瞧,砸坏了东西事小,可要是伤着了大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徐庶完全不知道这个情况,但他一听说徒儿见过张飞了,立马就分析出了目前的形势,掂了掂手中的竹简,徐庶胸有成竹地踏进中军帐,外面的亲兵们立刻归位。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寇严发了一通火气之后红着眼睛坐在虎案里,依旧记恨着张飞,记恨着刘备。她心里想的是刘备都已经无耻到这个地步了,三叔你怎么还紧紧地催我给他报仇啊!我真想对你说,刘备是我命人杀的,是我送他和关羽走上黄泉路的,报仇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我真该这么说啊!反正这是我的地盘,你也不可能杀得了我。大不了一拍两散。本来我就没有迫切想要你帮我,你帮不帮我对我来说根本没那么重要好么!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心肠,倒不如断了你的念想,也省得我受这份气了!哼!

    这么想着。寇严怎么可能消气。简直就是越想越气。徐庶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徒儿一只手支着额头,靠在虎案上里唉声叹气。于是他整了整衣襟,轻唤了一声:“太守大人?属下有事禀报。”

    事实再度证明。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只要见到徐庶的人,甚至听到徐庶的声音,寇严立刻就会从负面情绪里脱出身来。

    这不,一听见老师来了寇严立刻抬头:“老师!您来了?快进来,坐!”

    徐庶温然一笑:“属下来,是给您报喜讯的,甘校尉不但拿下了乌林,还突破了江夏周泰的水军,登陆了江夏,蒋琬已经调了两千人马过去支援了,依属下之见,应当派得用的人,前去指挥这场登陆战,不管能不能顺利拿下江夏,现在我们就可以正面与周瑜一战了!”

    “老师……我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您让师兄把三叔接来做什么啊!三叔********要我去给刘皇叔报仇,还催着我去找我弟弟,说什么他是皇叔唯一的根苗,说他毕竟是我父亲,为他报仇是必须的。我已经答应他会要回皇叔和关二爷的尸体,这样还不够吗?

    早知道他是这样的没人,我就该直白地告诉他,人是我派人杀的,让他彻底绝了这份心思!老师,你都不知道刘皇叔他有多无耻,他把自己的儿子藏起来,拿别人家的孩子做替身,带着一路逃命,为了怕这替身之后抢他儿子的风头,竟给他喂********,现在军医正在抢救,只是机会十分渺茫。您说,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无耻的人吗?”

    见到老师,寇严满腹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之处,不由得把方才与张飞的对话在讲给徐庶听,徐庶只是听着,皱着眉头,直到她一口气说完了之后,他才应了一声:“没想到刚才发生了这么多事,妍儿,你不必气鼓鼓的,这件事情你没错,三将军也没错,你有你的立场,他有他的感情。

    只是他毕竟年纪大了,看在你师兄的面子上,你也该体谅他的心情。总之今天这事情就这样了,等明天你们两个都气消了,再谈一次,让为师也听听三将军心中究竟做何想法。现在,我们先来商量一下派谁去支援甘宁,指挥那两千士卒进占江夏吧!”

    “老师心中早已有了合适的人选,您这是想考我吧?”寇严知道徐庶是好意,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要不然的话,他早就直接汇报说派谁去合适了。

    “就当为师考你吧,你且说活,你觉得谁合适?”徐庶不以为忤。

    “自然是我师兄了,让他打着长沙寇氏的大旗去,事半功倍!”寇严轻声道:“现在有了赵云存在,虽然短时间内,他和他的战马都不是最佳状态,但去襄阳给我助助威还是可以的。不要他真的上战场,只要他往我身后这么一站,就足够周瑜吓得尿裤子了。”

    “你这丫头,说话又没个正形了,纵然周瑜见到了赵云,知道江陵城里的一切最终落到了你手里,他最多也就是萌生退意罢了。”徐庶知道,自己转移注意力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我开玩笑的,方才心情太差了,说话过份了一点,老师不要介意。其实,这次能从江东大营安全出来,周瑜的态度起了很大的作用,于我个人来说,我不想为难他的,当然,这仅限于一报还一报,两不相欠而已。至于他所掌握的那许多士卒,和一票江东将领,我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他们都是残杀我长沙军民的罪魁祸首,不趁着此时报仇,更待何时?

    再说那襄阳守将曹仁,可不像徐晃一样只会乖乖守城,偶尔做一次偷袭的活儿就被人反过来踩了盘子,曹仁是龙骑军的统领,曹贼的心腹,无论守城还是冲锋,他都是非常有经验的,他把守的城池,别说一个周瑜了,就是十个周瑜没有三五十月别想拿得下来。所以,周瑜的这次北伐注定是个天大的笑话,能留着命回江东那是因为他积了大德!”

    “你对那曹仁,了解多少?以前从未见你对谁有这么高的评价。”徐庶感概道。的确,曹仁恨强,是曹操帐下少有的几个各方面实力均衡出众的将领。只是徒儿难得对一个人有这么中肯的评价,以前但凡遇到强将,她都会贬低诋毁他们一番,这次倒是出乎意料了!

    “老师您误会了,我一点儿都不了解他。”寇严听见老师这么问,想都没想直接回绝了。

    “一点儿,都不了解?”徐庶特别加了重音,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老师您以为我上哪儿了解他去?”寇严假笑着反问道。表面上镇定,心里却已经小鼓乱敲了。都怪自己,没事乱说什么!差点儿就露馅了!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可能认识曹仁,更别说了解他了!除了听过他的名字这一条还可以解释之外,其他所有的都说不通好么!

    “妍儿,为师不是这个意思,你能认识到曹仁的厉害,让为师有些诧异。毕竟你一直都认为他是我的手下败将不是吗?”徐庶如此解释着。

    寇严眨巴眨巴眼睛,心说老师原来是这么想的么?真是意外之喜,她还以为自己的秘密就此要被揭穿了呢!

    “老师,我当然不会把他想得这么简单。我是不认识他,但我认得他的姓氏。而且,其实我与他曾经有过交手,在新野通往长沙的途中,他追刘皇叔,我伏击陈到,顺便帮了他一点小忙,帮他把刘皇叔的兵马尽数消灭在途中了。”说到这一段,寇严又恢复了笑容:“当时我就发现,龙骑军在追击过程中尽量避开百姓的骚扰,并不故意伤害他们。由此可见这个曹仁至少是治军严明,令行禁止的人,要不素因为这样,他们说不定早就抓住刘皇叔并杀死他了!”

    没错,如果没有那些无辜百姓为刘备挡刀,曹仁早就砍下了他的脑袋!哪里还能轮到黄叙建功呢!如果是曹仁杀了刘备,张飞又找哪个为他报仇呢?

    “妍儿,既然皇叔已经死了,你的心结也该放下了,不要再去纠结那些事了。”徐庶低声劝说、

    “我本来就没把他放在心上。”寇严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只是为被他愚弄的百姓不值罢了!”

    “好,就算你是为百姓不值吧!我们不讨论他了,你该想想你师兄拿下江夏之后,派谁镇守的问题了。”徐庶不愿徒儿在刘备的问题上再纠缠下去。

    “目前,我与江东的仇怨日深,江夏的地理位置比建昌更尴尬,没有强力的人是守不住的。不顾就让甘宁暂时屈才,做了江夏太守,有长沙做后盾,不需要他发展什么经济,只需他操练水军,以防孙氏即可!”寇严如是说。(未完待续。)

342 徐庶走火入魔 1

    徐庶点头:“甘宁的确是个合适的人选。只是此人作风奢靡,酷爱身外之物,同僚对他颇有微词。妍儿,用这样的人,你可有合适的对策?”

    “老师,您说他什么?喜欢钱?喜欢钱算什么缺点?在我看来,他善练兵,能征战,这就够了。有些这样那样的小爱好都是无伤大雅的,他喜欢钱,就给他多多的送钱。他一个校尉能有多少俸禄?作为长沙水军第一人,那点儿俸禄哪够看?所以我平时有事没事总会找点儿借口给他些慰问,尤其是在用不到水军的时候。

    这么说吧,他爱财这要是个缺点的话,多少也是我纵容出来的,就算是在我十分困难的时候,都没有减少过对他,对水军的慰问,他是可靠的人,我要他成为一面旗帜,给他点钱没什么大不了的。像他和赵云这类人,总要有些与常人不同的待遇,这才显得出高人一等来不是么?如果一味的只知道让部下和我一样的清汤寡水,这样还对我忠心耿根的人,大约只有您和师兄了吧?”

    “妍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别妄自菲薄了,愿意与你共患难的人,还有许多的!”徐庶嗔怪道,

    “其他人我又怎么比得上您和师兄在我心里的地位。”寇严不失时机地拍徐庶的马屁,甜言蜜语送上:“不对,师兄都没法儿和您比。”

    “没想到你竟能想得这么深,为师对你刮不相看啊!”徐庶避重就轻。假装没听见没看见寇严对他献殷勤。他提甘宁的事情,就是想看看徒弟在人事管理方面到底有多少见解,如果她皱着眉头说要给甘宁提个醒儿,让他平时注意一下生活作风什么的,那自己才头疼,还得给他摆事实讲道理,上人事管理的课程。

    现在,徒儿的回答给了他出乎意料的惊喜,也让他明白,为什么甘宁这个平时不怎么在太守府露脸的看似编外的将领打起仗来斗志这么高昂这么积极。原来是徒儿一直潜移默化地在影响着他啊!真没想到徒儿的心思这么细腻。能注意到样的小细节。也许就像她说的那样。她是意识到了想甘宁和赵云这样,有一技之长的人,就该特殊对待,以抬高他们在军中的威信。树立标杆。扩大影响力。

    “老师不要夸我了。我当初根本没想到他会给我带来这样的惊喜。”寇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当初我只想着不能冷落他,江东的水军这么厉害,要是我没有强大的水军。单靠几次小战役的胜利根本没有用,迟早会被孙氏当成蚂蚁一样捏了,所以甘宁即便一时半会儿用不上也不能忽视了他,毕竟水军训练是很费钱的,他兜里没钱怎么行呢?”

    “现在这里只有你我师徒二人,你通过了为师的考核,为师自然要夸你。你不用不好意思。”徐庶笑眯眯地说:“你待他以诚心,他投桃报李,果真把江夏打下来送了你,也是你应得的。这也是你占了赤壁大战的光,江东的水军此时多在休整,没想到甘宁会全力攻打江夏。”

    “我也没给他命令让他攻打江夏,这完全是意外之喜。不管怎么说,江夏现在是我的了,我有真正的水军基地了!”寇严兴奋道。只是继而她又叹息了:“如果当初黄老将军不是围柴桑,而是把柴桑拿下了该多好……”

    继而寇严又不好意思地笑了:“是我贪心了,老师不要见怪,我也就随便想想。”

    “好了,江夏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回去属下就写文书给蒋从事,让他制作江夏太守的大印,给甘校尉,哦不对,甘太守送去。”徐庶忽然换了称呼。

    寇严知他心意,特别补充道:“顺便给他选几个得用的文官,脾气好点儿的,帮他运转郡务。让他能空出时间来抓水军!”

    “属下明白!”徐庶领命。另外又试探着问:“那太守大人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起兵取江陵合适?”

    “老师您又考我!好吧,我的答案是等周瑜走得再远一些,到时候我们把钙阳和江夏失守的确切消息告诉给程普知道,相信他会做出最明智的决断!”寇严乖乖地说出自己的答案,再次讨好地望向老师:“至于具体的时间,您会给我出注意的,对不对?”

    徐庶看着对自己卖萌讨赏的徒儿,终于笑了出来:“对!太守大人您说什么都对!”

    “这可是您说的啊!我说什么都是对的!”寇严开心得哈哈大笑,完全忘了徐庶来之前,她还在生张飞的气,气得七窍生烟。这会儿和徐庶聊着天,张飞早就不知道被她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门外守着的亲兵听见里面小太守的笑声,总算松了一口气,继而也再次认识到徐庶在小太守心中的地位,徐大人出马,小太守有再大的情绪他都能给抹平了。徐大人简直就是他们这帮亲兵的安全气囊一般的存在啊!

    里面的徐庶根本不知道自己又被开发了新用途,他只是觉得经过这次屯兵公安,与徒弟密集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发现了徒弟身上许多以前不知道的优点和小情绪,似乎对徒弟的认识更立体更准确了。于此同时,对她的怜惜也更深切了。

    亲自陪伴她经历这么多艰难的,危险的选择。眼看她身入险地却无能为力的焦躁不安。徐庶也体会了许多以前从不曾体会过的情绪,这些所有的异样都来自寇严,这个越靠近就越觉得看不清的,自己的徒儿。

    明明是自己的徒弟,却发现她的许多认识和许多性格的侧面都是早早就定了型。早到他根本就猜不透也算不出是什么时候,只知道那个时候,肯定她还不认识自己。一想到让她拥有这些性格和认识的那些过去都没有自己参与,导致她吃了许多同龄孩子根本不会吃到的苦。徐庶就愈加为寇严惋惜,惋惜之后,就是深深的自责。(未完待续。)

    ps:  今天少了一千,明天补上,就酱紫。

343 徐庶走火入魔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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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儿明明早就开始关注我,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注意到她呢?明明还在新野的时候,她就把封儿送来拜我为师了,我为什么一点儿都没察觉他的背后站着的是她呢?如果能早早地与她结了师徒之缘,是不就能更多的帮助她,就能让她少经历一些这样那样的困苦呢?徐庶此时钻进了牛角尖都不自知。

    寇严莫名其妙地看着徐庶忽然变得沉默,而后告退,出了中军帐,还以为她又有什么地方放肆了,惹了老师不痛快。明明刚刚还好好的,老师还说我说什么都对的。都怪我不好,被老师一夸就得意忘形。哎……老师也是的,我在公事上有什么不好,他还会和我明说,可是平时我说错话,或者态度上有什么差错,他明明生气了,却什么都不说,害我想道歉都找不到台阶,真是伤脑筋!

    外面的徐庶此时心里闷闷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不能再和徒儿面对面坐着了,再这么坐着下去,他心里越会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她的。虽然事实上徒儿以前的那些遭遇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自己总会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早早地就发觉封儿的异样,把妍儿从幕后抓出来,也许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也许她在新野的时候就会成为自己的徒弟,也许她会因此而得到皇叔的亲睐。成为他不可或缺的助力。这样的话她就不用跟着封儿出走,就不会遭遇这许多的事情。这许多的磨难,本不应该降临到她的身上。

    越是这么想,徐庶的脸色越是灰败,匆匆回到自己的住处,钻进去老半天都不见动静,身边办事的小吏还是头回看见上司的脸色这么差,还以为他病了,纷纷上前关心,劝他歇一会儿。别累着。反正一时半会儿大军还不会开拔。

    可徐庶听到有人劝他休息反而大怒:“我是长沙的长史。太守大人给了我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权力和无与伦比的信任,我岂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让太守大人小小纪殚精竭虑,整日处于满负荷的状态里?我徐庶是这样的人吗!”

    凡是劝他休息的小吏全部躺枪。不但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而且还拍痛了马腿。往常脾气公认很好的徐庶这个时候居然跳脚了!天地良心啊!小吏真的是一片好心,劝他休息,字里行间没有一点点责备他偷懒的意思。他们哪儿敢批评上司,奉承他还来不及。

    只是今天徐庶走火入魔了,听什么话都能听出诋毁的意思来。小吏们被他无故训了一通之后各自摸摸鼻子有多远躲多远,根本不敢再来触徐庶的眉头,只有徐庶自顾自纠结。

    不多时,外面进来一个小卒,说太守大人让贴身侍卫给长史大人送东西来了。徐庶一听惊讶抬头:“送东西?什么东西?”

    结果,寇希捧着食盒亲手递给徐庶:“这是大人亲自命厨房给您炖了一只老鸭,说是给您败败火。”徐庶自然是感动得不行,心说徒儿对自己真是太孝顺,对比她对亲爹的态度,徐庶觉得,她有可能把自己当成亲爹,把刘备当做仇人的感觉。

    可是自己呢?似乎没有为她做过什么事,每每她问策的时候,他也不是马上给出最的用的建议,反而以培养她的能力为名,顾左右而言他,故意考校她,给她造成困扰。相较于她对自己的无条件信任和关注,自己回馈她的东西真的太少了!从今往后,再也不能仗着自己是她的老师就端着架子怠慢她了。

    徐庶捧着食盒,食盒里不断有诱.人的香气传出,江边芦苇丛中多野鸭,原本当地民众会抓回去打牙祭,但是自从大军驻扎在这里之后,寻常百姓们便自动退避三舍了。这些野鸭虽然肥美,但军中规矩大,没人敢私自离营,自然也就没人去动它们的脑筋。这一只,应该是大军到这儿以后,杀的第一只本地野鸭。

    帐中还有其他小吏,闻到鸭子的香气自然都走不动道了,眼巴巴地看着徐庶手里的木盒。谁都知道野鸭鲜美,营养价值高,若是换做往常徐庶肯定会先吃掉一部分,然后剩下一些给小吏们分享,让大家都尝尝鲜,可是这一次,出乎大家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上司抱着盒子头也不回地扎进了自己的营帐,而且还吩咐没有紧急军情谁也不准打扰他!尼玛这个时候又不打仗,往来都是普通文书,哪里来的紧急军情?看来这回大家别说鸭肉了,连鸭汤都没有份了!

    寇严在中军帐中一边看文书一边惦记老师看见野鸭是不是就能原谅自己了呢?想着想着就无心看文书了,转而想起那个冒充刘禅的孩子,现在不知道救回来还是死了,反正没心情做事,不如去军医的帐篷里看看也好。

    这么想着,寇严将手中的竹简一扔,快步出了中军帐,寇希和寇望自然跟随,问她去哪儿,寇严随口说了一句:“去军医那儿转转。”

    寇希和寇望顿时紧张:“大人您,您不舒服吗?”

    “没有,不是我,我是要去看看那个冒充刘禅的孩子,看看他还活着吗。”寇严解释道。

    “来到军医的帐篷,接待她的当然是孙绍。问起那孩子的情况,孙少神色一暗:”那孩子中毒太深,老师傅们虽然正在加紧配药救治,但太守大人您要有个心灵准备,即便被就回来,他十有八.九也会是个傻子或者天聋迪哑了。

    寇严无所谓地笑笑:“没事,你们尽力了就行,别放在心上。”一边说着,一边在孙绍的引领下去看那孩子的真容。

    小孩看上去面黄肌瘦,心寇严心中冷哼,无耻刘备满口仁义道德,结果都是用在自己人身上,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却是恰恰相反。一想到这里,忽然眼前一亮,还找什么刘禅,眼前这个不就是公认的刘禅本人么?

    自己完全可以借用他的名头和周瑜去对峙,要求周瑜还回刘备和关羽的尸体,给张飞一个交代,至于真正的刘禅,就让他永远的消失吧!

    这么一想,寇严越觉得这个想法可行。不如现在就去找老师,把自己的这个主意对他说,顺便正好可以探一探徐庶的口风,看他气笑了没有。

    于是,寇严脚跟一转,往徐庶的营帐走去,此时天色已晚,各处营帐都已经点起了烛火,眼前昏黄一片,许多敞篷的上方都开始生起炊烟,寇严一路走来,不停有小卒向她姓行礼问好,这忽然让她有了自己并不是身在军营而是身在普通村落中的感觉。

    如果,她能让自己治下的民众都像这个军营里的士卒们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各自平凡却又富足安乐。如此,她就满足了。自己和妹妹受长沙人的庇护,她自然就有责任让长沙民众能永享平安喜乐。

    寇严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一路微笑着往徐庶的营帐而来。守门的小吏见到太守大人,那种久旱逢甘霖的兴奋感就如同当时寇希寇望在中军帐前看到徐庶远远而来时的感觉是一样一样的。

    徐庶已经在吃晚饭了,两个简单的素瓷摆在一晚温热的野鸭前面,一边吃着,一边在笑。收寇严做徒儿,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对的决定,没有之一。吃着徒儿孝敬的野鸭,穿着徒儿亲手做的衣服,徐庶满足得不得了。恰在此时,外面报进来说太守大人来了。

    徐庶正在吃鸭子,听见说寇严来了,嘴一张手一抖,一块鸭子从筷子上掉到地上,徐庶连忙把脏了的鸭肉捡起来,放在清水里泡着,准备等一下回来再吃。没曾想寇严已经快步走进来了。

    徐庶匆匆忙忙迎出去,寇严见了顿觉自己又冒失了,老师正在吃饭,嘴都没擦就出来了。“老师。真是抱歉,打扰您用膳了,鸭子好吃吗?”

    “谢大人赏赐,鸭子非常好吃。”徐庶一边说着一边弯腰:“不知大人此刻前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我,我是有一些想法,想请老师一起参详。没想到竟打扰了老师用膳,要不然,我等您吃完再来吧?”楼俨有些不好意思。

    “大人用过膳了吗?”徐庶问道。

    “啊,还没有,方才从军医帐篷里出来,忘了吃饭了,要不然,我先回去了……”寇严脸红了,自己实在是太冒失了,让老师看了笑话。

    “大人,大人送来的鸭子属下一人吃不完,如果您不嫌弃,不如就在属下这里用膳。”此时徐庶不忍心寇严失望离去,以前自己疏远的态度,也是徒儿迷茫的原因之一,现在自己想通了,又怎么可能再忍心看她失望呢?

    听到老师留她吃饭,寇严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老师从来都不曾与她这么亲近,他可是一直都主张君臣有别,从不允许寇严流露出过于依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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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 徐庶走火入魔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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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现在寇严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我可以留下来用饭?真的么?太好了!”

    “当然可以,与太守大人一起用膳,是属下的荣幸。”徐庶低头弯腰,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恭敬得寇严一点儿都适应不了,不由得低头嗫喏道:“老师,您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给您道歉,您不要再生气了,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要您说,我立刻就改,您不要用这么疏离的话语和我说话,可以吗?”

    “不,不是,属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生你的气,真的,一点都没有。”徐庶连忙保证道。他何止是没有生寇严的气,他一直都在生自己的气好不好?为什么妍儿总感觉错的是她自己呢?在这之前,自己在她眼里是有多严厉,多难相处,使得她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动不动都以为老师生气了,巴巴儿地来认错。

    徐庶越来越自责,恨不能弯腰九十度。寇严却觉得老师今天的态度太反常,客气而疏离,一定是自己的道歉还不到位。老师心里的气还没有平复,自己到底要怎么做老师才能消气呢?

    寇严心中有些气馁,头也滴下来了,似乎自己每次想要道歉,结果都是不得章法。最后还是老师宽宏大量。原谅自己。

    “老师,我总是做错事,您以后不要再夸我,只说我的缺点,让我时刻警醒才好,要不然,我每次犯了错都稀里糊涂不知道自己错了,这样下去,万一我哪天错得无法弥补无法挽回了怎么办?我不想惹您生气的,真的不想的。您原谅我吧!下次我再犯错。请您当面指出,我马上就改!”寇严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妍儿!”徐庶从没想过会因此带给寇严更大的困扰,顿时急得手足无措,一向不太会和女性相处。除了自己的母亲。寇严可以说是和他说话最多的女性。只是。现在两人之间的误会那么明显,而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的感觉让徐庶头一回有了恨自己嘴笨的心情。

    寇严眼见自己都这么说了。老师还是一副默默无言的样子,她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这回真的夺眶而出:“我错了,我错了。我认错!我认错还不行吗?”

    徐庶见状更是慌了手脚,一把扶住徒弟:“妍儿,哭什么?别哭!”寇严听见这个话,浑身一凌,着急慌忙用袖子捂脸:“是,是,徒儿错了,徒儿不哭。”

    徐庶见状更是自责得不行,不过几番按捺之后他也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开口方式:“妍儿,为师不知道为什么,你在为师面前总是那般唯唯诺诺,而在别人面前,比如你三叔和赵云,还有那个孙绍面前,你都不是这样样子的。为师一直都以为是我太严厉了,又或者你一直都对我有些误会,误会我会很严厉的对待你……妍儿,你是为师唯一一个女弟子,在你之前,为师并不知道该如何与你更好的沟通,妍儿,为师从来都没有生你的气,从来都没有,所以你不用自责,更不用道歉,都不用。

    方才是为师自己钻了牛角尖,见你一直给我道歉,一直在我面前战战兢兢,我就想是不我以前对你太严苛了,一时没找对修正的方法。妍儿,为师与你约法三章如何?”徐庶仿佛放下了什么心头重担一样长出一口气。

    寇严却彻底呆住了,她从来都不知道老师内心深处竟也如此纠结该怎么样与自己和谐相处,这一席长长的话,让她彻底明白了徐庶的用心,老师如此真诚待我,我还扭扭捏捏想那么多做什么?我与老师的关系是这天下最亲密的关系。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相互担心,相互畏惧呢?为什么不能真的把对方当做自己最亲近的人一样,有什么说什么呢?为什么一定要到了互相道歉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根本就误会了对方?

    这么一想,寇严一改眼泪汪汪的样子,给了徐庶一个大大的笑脸,虽然这笑脸上还有没擦干的泪水在往下淌:“好啊!我们也法三章,第一,以后我有什么做错的,说错的,老师千万不要因为顾着我的面子而隐瞒不说,

    第二,私下无人在旁的时候,就像现在这种时候,老师不能以属下自称,也不能以属下自居,我们是师徒,您是我最尊敬的老师。自古帝王对老师都是恭恭敬敬的,何况是我呢!您总是对我称臣,我非常不习惯的!”

    徐庶张张嘴,心说不是我对你约法三章么》怎么成了你对我约法三章了?女娃子的嘴皮子就是比我利索。

    寇严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第三条我暂时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与老师做约定,暂时就先启用两条吧!第三条欠着!”

    徐庶愣,心说这还能欠着?“妍儿,为师的意思是……”

    “老师,我饿了,我能不能先吃饭?吃完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议呢!”寇严再次祭出了大杀.器:卖萌撒娇。

    徐庶心知她在耍赖,却拿他没办法,只得点头:“好吧,为师这就命人再添几个菜来。”

    “不用太多,我胃口很小的,”寇严坐在位置里,一副等着吃霸王餐的嘴脸,语气轻飘飘的。

    徐庶却信以为真,不由得又教育起她来:“说什么呢!你现在才十二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更要多吃多补,怎么能少吃?再说,你是太守之尊,自己吃饭简单。那是节俭,可如果让外头人知道,你在我这儿吃饭都不加菜,那这话就得有另外一种版本了。”

    “有什么版本?”寇严好奇地问。

    “他们就会说你小太守吝啬,苛待臣下了。”徐庶似真非假地说。

    “还真是一张嘴两面皮,怎么说都是他们对。“寇严心里翻白眼,嘴上说话也没客气。自打做了所谓的寇氏女神童之后,她就一直被顶在风口浪尖上,一举一动都被无数人盯着。后来做了长沙太守,情况稍微好了一点。至少她在长沙呆着。旁人怎么看她,她都可以假装不知道。

    可惜现在,离了长沙,她又回到了众人的目光当中。和周瑜刘备兴师动众。劳师北伐不同。长沙军队的北伐之路走得太过随意。甚至事前底层的士卒们只知道他们是出来戍边。以防其他两家的北伐军顺手牵羊侵犯他们的地盘。

    可是,自打魏延奉命攻取钙阳,寇封奉命回援江夏之后。原本以是来戍边的将士们就都清楚他们的太守大人想要干什么了!她这是要为长沙民众开疆拓土,获得更多的生存空间啊!东取江夏,将防线直接拉到了长江边上,西取五溪,平定了蛮族之乱,获得了大量的劳动力,优化了长沙军队的配置,他嗯的女太守比想象中的更可靠更有魄力。

    寇严所做的一切都在将士们的眼睛里,现在,江夏归了寇严,长沙再无后顾之忧,将士们的心里敞亮,只怕小太守接下来的目标,便是北定襄阳了。故而虽然寇严还没有誓师真正开启北伐,但将士们早早的都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了!

    这不,知道太守大人和长史大人一起用膳,军中的厨子都特别起劲,心想着他们是不是要研究什么战术啦,战略啦,总之特别大的事情一定会研究很久,所以饭菜要多吃点,以防晚上饿肚子。军中不比太守府中,吃完饭要是太守要开会,可以上茶上点心,军中没有这个条件,只能足饭足菜了。

    故而寇严这顿饭吃得格外欢实,那只原本给徐庶吃的野鸭,三分之二进了她肚子,吃完了才发现自己吃多了,还很不好意思地直搓手:“哎,第一次与您一起用膳,我太高兴了,吃得多了点,把给您吃的鸭子自己吃了,明天我让他们再抓一只,寇氏兄弟说这岸边有许多野鸭的。”

    “你我师徒,就不要讲究那些了,你之前说吃完饭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商量,是什么事情?”徐庶见徒弟终于吃饱,心情也不错,心里思量着这孩子以前吃饭估计一直都没有好好吃,怪不得那么瘦小,今天有我在场,一直劝菜,这才让她像像样样地吃了一顿饭!看来,以后我得多抓她一起吃饭,免得她总是一个人随随便便就把自己打发了。

    徐庶还真的猜对了,寇严平时吃饭很随意,基本上从来不对吃什么发表意见,厨子做什么她就吃什么,从来不讲究。除非小妹妹刘荞和她一起用膳,她才会关心今天吃什么。对于一个曾经食不果腹,习惯忍饥挨饿的人来说,一日三餐保质保量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

    “我方才去军医帐篷看了一眼被迫冒充刘禅的孩子,军医说他的情况非常糟糕,能不能抢救过来要看天意。”寇严低声说。

    “所以呢?你想做什么?可怜他了?”徐庶整好以暇。徒儿就是这么一个心软的人,见不得别人比她可怜。

    “我想说,如果他活了,他就是刘禅,我可以以他的名义,把答应三将军的事情给办了。把刘皇叔和二将军的尸首给要回来。省得三将军还想要我做更多。到时候,让这个孩子给皇叔送葬,如果他泉下有知,知道到最后还是假儿子给他送的葬,你说他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那如果他死了呢?”徐庶反问道。

    “不管他活着还是死了,他都是刘禅,如果他死了,我就以三叔的名义去要求周瑜还回尸体,到时候把他们葬在一起,活着的时候没见着儿子最后一面,死了总得有儿子陪在身边不是吗?哪怕这个儿子是冒充的,那也是他自己找来冒充的!”

    “妍儿,我以为刘皇叔死了,你心中的仇恨就此放下了。为何你还如此执着,念念不忘呢?”徐庶无奈道,说来说去,还是刘备的事情,人家尸体都被砍了脑袋,你怎么还惦记着给他穿小鞋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以为我是放下了,但见过三叔之后,我才知道,其实我根本就没放下,又或者说我做得还不够绝,没替自己把所有的后路都给堵死了,所以总还惦记着他的事情,这回我把事情做绝了,以后我就不会再去想他,三叔那边我也好交代了!”寇严说出了自己的理由,这个理由听得徐庶只想皱眉。

    “妍儿,三将军也是一时情急,他并不清楚你与刘皇叔之间的恩怨。并不是故意为难你,说些不中听的话。”徐庶不由得劝徒儿。一来,他不想她一直攥着仇恨过日子,这样不好。

    二来张飞是个直性子的人,万一寇严与他真的因为刘备的事情闹得水火不容,那才得不偿失,这个人极重情义,能劝得他与寇严齐心,这才是徐庶一直想做的事情。

    只是寇严现在生好大的气,根本听不进徐庶的劝告:“反正我就打算这么做了,明面上这个病怏怏不知道能不能活的孩子就是刘禅,至于将来三将军要不要去找真的刘禅那是他的事情,我不干涉,只是刘禅在我这里要么就是死了,要么就是一傻子,我会在长沙找个宅子安顿他,养他到死!”

    “哎,好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你心里舒坦就行,为师支持你。”徐庶闻言,知道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故而也就不在劝说,反而还表示了支持。

    寇严松了一口气,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明天,不管这孩子是死是活,我都会把三叔带去见他。让他看看,原本一个好好的孩子,被路皇叔因为一己私利害成如此惨状,他怎么还配让我去给他报仇!三将军要是要有一点良心,就知道此事再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为师还是那句话,你想怎么做你就去做吧!无论怎么样,为师都会支持你的!”徐庶柔声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办吧。等你与三将军彻底谈清楚之后,我们也该誓师北伐了,你要好好准备一番,时间不等人,我们早做准备,总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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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终于把说好的一千字补上了,这两天儿子发烧,我的脑子也跟着不太清楚了。哎……

345 张飞想清楚了

    两天后,魏延自钙阳回来,寇严详细问了那边的情况,魏延一一作了汇报,他一回来就听说甘宁做了江夏太守,顿时懊恼,心说如果自己不是这么着急赶回来,没准可以拿下更多的地盘。不过再一想,甘宁与自己的情况不同,人家是水军,北伐时水军的作用有限,他在江夏的作用是别人无法取代的。

    而自己赶回来是为了赶上将来的襄阳一战,如果真了为了后方的小城池影响了前方的大功劳,那才得不偿失呢!

    果然,寇严见了他好一番夸赞,继而说道:“你回来真是及时,我和长史商议,再过一日,便誓师北伐,你若是在迟一两天回来,我们也许就已经上路了。”

    “末将一心想着能赶上这次北伐,幸好赶上了,这是末将的运气。“此时的魏延早已没了当年在寇严面前耍诈的心思,开玩笑,他已经被眼前这个女孩模样的上司坑过不知道多少回了,早已经被收拾德服服帖帖,如今他满脑子都是争取更大的功劳,把自己在上司心中的位置再网上抬一抬。眼看着甘宁在后方出了大风头,得了江夏的肥缺。自己作为长沙的老人,怎么也得比他强才行。人家甘宁有善水战这个强项,他可没有,如今只好指望勤能补拙了。

    本来魏延就一直都在找机会,想在寇严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彻底洗刷当年的黑历史。再加上安宁成为江夏太守的事情把他眼红得不行不行的,故而此番回来更加殷勤了。

    寇严假装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头一回对他好脾气地说:“魏校尉客气了,你能赶回来,那是我的运气,有你在前线,我心里踏实。好了,你先去休息,静候我升帐点兵吧!”

    “末将遵命!”魏延一拱手,大步流星地就出去了。此时他的一颗心总算是归了位,不管怎么说,小太守肯在人前对自己和颜悦色。就说明她对自己的态度已经改观了。

    这两年在寇严帐下听用。魏延可是深刻地知道他的这位女上司的脾气,那叫一个厉害,而且她从来都不管什么人前人后,他心里不待见你。也不会愿意与你虚与委蛇。那是直接就开炮的炸药桶性子。现在。她对自己说话的态度和软了,看来这次北伐,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真的来了!

    且不提魏延斗志昂扬地回去养精蓄锐去了。第二天。寇严就把张飞带去了军医帐篷,假冒刘禅的孩子到底还是没能救回来,小小的尸体躺在行军担架上,脸色发青。寇严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抬头对张飞说:“这就是刘禅,他死了!”

    “……妍侄女,这,这不是……”张飞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小尸体,自打知道大哥用他来冒充亲儿子并给他喂毒之后,他的心里也很矛盾。再加上寇严给他看的,刘备的三封亲笔信,字字句句都透着冷情。别说寇严当时只是个未满十岁的小丫头,就算是个成年人,看到这样的信件,对刘备的评价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更何况这些信的内容还和她自己的生命安全息息相关,恐怕在寇严心里,亲爹从不曾关心过她,甚至要杀死她,这才是令她最心寒最不能接受的吧!

    可是,这是大哥的家务事,作为结拜兄弟,别的事情都好说,唯独这一件不好说。张飞经过一.夜的彻夜未眠,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一开始说的话太过冲动了。

    作为他个人来说,他可以杀进江东大营,杀他个十进十出,杀死周瑜给大哥报仇,但他没有立场要求寇严也这么做,即便她是大哥的女儿,而他是大哥的三弟。但毕竟他姓张而她现在的姓氏是寇。

    张飞想了再三,现在他能够做的,只有跟着寇严去襄阳,先要回大哥和二哥的尸首,安葬他们。这才是做人兄弟应该做的事情。至于报仇什么的,他一个人做不到,而长沙与江东是世仇,侄女要去襄阳就充分说明了她的野心,她与江东,迟早要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他总能等到为大哥报仇雪恨的机会。

    他以为他已经想通了,想来找寇严表明自己的心迹。没曾想寇严先一步找到了他,还让他看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张飞也终于彻底明白,侄女对大哥的恨意,并没有因为大哥已经死亡而消散,反而因为这个死去的孩子更深了几分。看起来想要用语言来劝她给大哥报仇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只是听见她说,眼前这个孩子就是刘禅,这就表示她不愿意真的刘禅出现在长沙,出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这让他不能接受,那孩子毕竟是大哥唯一的儿子,血脉的延续,怎么能流落在外呢?再说,她说这个被毒死的孩子无辜,那刘禅难道不无辜吗?他也才两岁,他又懂得什么是非善恶呢?

    恐怕侄女的心思里也有怕刘禅出现,取代她现在的地位的成分在吧!张飞心里暗叹。以前,他也是凡夫俗子,认为女娃子生来就该在家宅之中学习怎么经营一个家庭,怎么侍奉好自己的丈夫,而不是像妍侄女一样,成天混迹在一群男人堆里,讨论根本就不应该由她来关心的天下大事。

    可是,寇严偏偏做了长沙太守,并做得风生水起,眼下,她居然还要呈兵襄阳,与江东更与曹贼分庭抗礼,这种魄力还是寻常女子吗?寻常男子都不可能有!她不愿意真刘禅出现,这和当年大哥不听劝告,一定要赶走封儿的心思完全是一样的。所以说,任何人只要坐上了这个位置,就必定会做出这样的决断,你要是大哥,你也会这么做。找死事情轮到了自己的头上,你才知道接收不了罢了!

    张飞为寇严的话叹息不已,可他现在除了听之任之,根本就反驳不动。“妍侄女,我知道大哥的确有地方对不住你,你不愿寻找禅儿的心思三叔也能理解,是我说话太冲,我把那些话收回。我不会再提要你去报仇的话,你把这个孩子叫做刘禅也没挂关系,你愿意放你弟弟一条生路,就已经够了,你弟弟的事情,就由我来负责。我会随你去襄阳,找周瑜讨要大哥和二哥的尸首,我来出资按章他们,你若觉得为难,可以撒手不管。”

    “三叔,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驳了您的面子。好吧,我可以答应您,全权处理刘皇叔和关羽的身后事,您也可以去找真正的刘禅,找回来之后,就让他跟着您姓张吧!”寇严背着手看着眼前的小尸体:“至于刘禅这个名字,就当是给这孩子的一点补偿吧!”

    张飞闻言长叹一声:“好!三叔答应你,大哥二哥的事情一了,三叔便解甲归田。再也不在军中呆着了!”

    “在不在军中效力,为谁效力,那是您的事情,我无权干涉。您这些年随着刘皇叔颠沛流离也却是累坏了,如果您愿意,在我长沙治下的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是您看中的,我都可以送给您,用来安置三婶和您的孩子们,我说话算数!”

    “妍儿……”张飞以为他给了寇严一个承诺,结果寇严根本就在意他承诺了什么。这让他有些气馁,不过再一想,就这样吧!大哥和二哥都死了,他对这个残酷的世间已经看透了,再也没有热血去打拼什么了。既然侄女愿意安置他和家人,那他下半辈子就在长沙过了吧,在哪儿过不是过呢?

    寇严搞定了张飞,心里再没有什么未了之事。和张飞分开之后,自己独自回了中军帐,对着屏风上的山水地图细细地研究起来。江陵,襄阳,寿春,合肥。许多的地名在她的脑子里一一略过。她不禁想起老师说的:“高处不胜寒,你如果真的到了那个高度,迎面而来的压力和锋芒会比现在更凌冽,危险也会比现在更多。你确定你真的有勇气和毅力去面对这些吗?”

    看着眼前这张细致的山水图,寇严咧嘴冷笑:不是我有没有毅力和勇气去面对这些,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直追着我,逼着我不能不面对它。我逃不掉,也不想逃。既然我选了这条路,我就会义无反顾地继续走下去。我的身后,有妹妹需要保护,有爱戴我的民众的期待不能辜负,

    虽说即便我不做长沙之主,换了别人,老百姓也是一样过日子。但我总觉得我这个长沙太守,做得比别人都好。这不是我自恋,老百姓的的确确是欢迎我做他们的太守大人。

    更何况我还有以偶愿意跟随我,为我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我答应了赵云,要带他去更广阔的战场,说到就要做到,我的脚步不能停,不全是因为我的周围都是敌人,同时也因为我的周围都是我的亲朋和属下。

    看着山水地图,寇严忽然又有了雄心壮志。她要救这样一路走下去,谁与她为敌,她就与谁死磕到底。长沙也好,天下也好,只要是进了她手里的地盘,都是她的,谁也别想夺走。(未完待续。)

346 北伐第一步,下江陵!

    两天后,公安大营,中军帐中,寇严正式升帐点兵,开启北伐之路。岑奇,魏延为先锋,黄忠,赵云为中军,原本最好的断后人选,寇封去江夏支援甘宁了,寇严就把武陵都尉霍峻调来了前线,由他担任后军统帅,扼守公安,武陵一线,统筹大后方的一切军事行动。

    徐庶作为军师,前方随行。后方就交给蒋琬负责一切后勤工作。一切准备就绪,寇严带头走出中军帐,来到校场,登上临时搭建的点将台,面对台下早已集结完毕,各自站得如标枪一样的将士们,寇严终于有了居高临下,意气风发的感觉。

    底下许多将士们都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女太守女上司,眼见她一步步登上点将台,大老爷们儿们心里多少有些异样,自己真的是在给这个黄毛丫头卖命吗?看上去她比自己的女儿大不了多少呢!这个女娃子真的能给我们好的前程吗?

    寇严自然不会忽略底下人的骚动,之间他张开双臂朗声说道:“将士们,对于你们中的许多人来说,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这次见面之后,你们就将要去往残酷的战场,去杀敌,去建功。你们心里一定会想问,你们为我拼命,我能给你们什么?

    不要疑惑,不用顾虑,你们的想法我都知道!你们的担心,我也都明白!在这里,我只有一句话送给你们,那就是,你们所有的一切付出和努力。都不是为我,而是为了你们自己,为了你们的儿女,你们的亲人!为了你们背后,自己的家园!”

    说到这里,寇严故意顿了顿,望向底下依旧有些骚动,却不似方才那般窃窃私语的士卒。继续说道:“至于我能给你们什么,就要问你们有多努力,有多拼命!今天。我将带你们渡江。与江东为战,与曹贼为战!明天,江陵,南阳。襄阳。你们打下的每一寸土地。都将会成为你们的乐土,你们的家人可以像在长沙一样在新的地方生活。

    昨天,你们的努力。让长沙不再全面置于江东的锋芒之下。今天,你们的努力将会使得长沙的防线向前不断延伸,使得长沙更加安全,你们的家人也会因此而更加安全。”

    底下的士卒们终于安静了下来,他们大多都是长沙土生土长的人,即便不是,也是来自长沙周边,与长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寇严的这几句话,说到了他们的心坎儿里。

    “至于你们、”寇严假装环视了一圈:“你们会获得的军功,财富,地位,只会更多!你们问我拿什么保证?我这就告诉你们!”

    说到这里,她忽然提高了声音:“因为我相信,我的军队中,军正是公正严明的,将校是以身作则的,士卒是勇猛无畏的!你们自己说,是也不是?”

    “是!”岑奇和他的别部,黄忠和他的直属部队首先响应,呐喊声十分雄壮。但是,寇严不满意:“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我再问一遍,我希望听到你们心底,最真实的心声!你们是不是最公正严明的?”

    “是!”将士们被她的话语感染,纷纷大吼起来。声浪比刚才更加高了。但是,寇严还不满足,她要把这群人的血性全部调动起来。

    “你们是不是最以身作则的?”

    “是!”

    “你们是不是最勇猛无畏的?”

    “是!”

    每一声回答都比前一声更响亮,问道最后一句的时候,所有的人几乎都直着脖子拼了老命吼出这一声。巨大的声音几乎把寇严的耳朵都震聋了。但是,她没有捂耳朵,也没有理会耳朵的不适感继续她的总结呈词:“好!我相信你们,我把我的身家性命全都交托给你们!我相信你们!我将同你们一起去面对我们的敌人,消灭他们!让他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敢在与我们为敌!”

    此时此刻,所有的将士们,包括新加盟的赵云,以及抱着看热闹心态来站桩的张飞,也被寇严的气势和话语彻底征服了,赵云同所有的将士们一起高声喊出:“勇者无敌,强者必胜”的口号。张飞眼中也是异彩连连,万万没想到,妍侄女治军真的有一套,这一番煽动人心的话语说出来,足够让人热血沸腾,愿意为她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了!

    誓师大会结束,北伐正式开启。将士们登上早已准备好的船只浩浩荡荡地登陆到对岸,一批批地往江陵城下,原本江东大营驻扎的位置碾压过去。

    江陵城头上,程普吓傻了!根本没想到长沙寇氏会在这个时候开启北伐!寇严也不跟他废话,一上来就是一阵无头箭雨,将江夏失守,钙阳失守,乌林失守这一系列噩耗写在布帛上送进江陵城。一时间江陵城内人心惶惶,程普不得已,红着眼睛杀了一批人,却始终压不住江东将士们心头的疑惑。

    此时的寇严似乎很有耐心,北伐第一天的白天就在江陵城下休整。直到天黑,江陵城中早就潜伏好的细作在城中四处点火制造混乱,让程普夜不能寐。

    第二天一早,寇严摆明车马开始第一次攻城。疲累了一晚上的程普和他的士兵们仓促应战,各自杀红了眼。寇严却是见好就收,并不是用尽全力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第二天晚上,新的骚乱再次上演,这回换了新花样,写满劝降字句的白布条一.夜之间在江陵城中的大街小巷飘洒开来,

    第三天一早,寇严继续攻城,程普继续强撑着应战。寇严还是见好就收并不强攻。第三天的晚上,程普故意熬夜,等着出状况,结果却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安安静静直到天快亮,将士们实在熬不住要睡着的时候,寇严却用投石车的轰鸣声告诉他们,你们的美梦破碎了!

    第三次攻城和以往两次大不相同,胡曼带着她的蛮族士卒们高喊着少数民族语言一马当先扛着圆木和云梯冲在最前面,岑奇带领身量轻巧动作敏捷的斥候们带着匕首跟在他们后面。他们身后,是岑奇带领的见到部队,没人手持锋利的大环刀,等着登上城头后大开杀戒。

    再往后,就是魏延带领的正统先锋部队了,他们的任务是等着坐前面的胡曼和她的蛮兵撞开城门之后,他们冲进去杀光驻扎的士卒,为黄忠和赵云保护下的寇严进城扫清障碍。

    事实证明,程普守城和徐晃守城的效率不能相提并论。周瑜攻了六次才攻进去的江陵城,到了寇严这儿,三天就拿下了。程普眼见城破,老泪纵横之下抹脖子自尽了,他的老伙计韩当跟着他一起抹了脖子。寇严进入江陵城,第一件事就是让还在公安军中的霍峻立马赶来接手江陵。

    霍峻根本没想到北伐才第三天,自己这个后方守将就挪地方了!以前在武陵的时候,对面的江陵就像横在他面前的一堵墙一样,高大不可逾越。没想到太守大人出马,用了仅仅三天时间就下了江陵,让他长久以来憋着的一肚子鸟气终于有了出气的时候!

    寇严好笑地看着霍峻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师兄,原本你来,我就想着,只有江陵这种咽喉重地,才配得上你这样的大才。只是那个时候江陵有文聘把守,我又刚刚下了武陵,只能让你屈尊在武陵做个都尉。现如今,江陵归了我,我也算给你找了个比较适合你的位置,你在这儿守着,我最放心!

    霍峻激动得声音都有些抖了:“属下承蒙太守大人赏识,只有确保江陵固若金汤,才能回报太守大人的知遇之恩!”

    “呵呵,师兄言重了,是我承蒙师兄不弃,帮我解除后顾之忧,使我能够安心在前面打仗。师兄助我许多,我才是那个感激不尽的人呢!希望师兄继续用心,他日我登上襄阳城头,当请师兄昔日将军府中吃一顿庆功宴!”

    “属下荣幸之至!”霍峻躬身领命。

    寇严心情好,又和他说了好多话,好好寒暄了一番才放他出去重整军务。她则和徐庶,黄忠,魏延,赵云等人一起在太守府大厅里开起了前线会议。

    “我原本想着,如果程普韩当这两位能放弃抵抗,乖乖放我们入城,我可以不杀他们,甚至可以放他们回江东。反正我本来也就没打算对江东的诸位赶尽杀绝。可惜,他们都自杀死了,我想前面累死累活和曹仁对峙的周瑜得知这个消息,估计得恨不能咬下我一块肉来!”寇严假装叹息道。

    “你想着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又不知道,他们都是江东的老臣,都是忠心耿耿,又怎么会轻言投降呢?”徐庶轻笑了一声,好脾气地说。

    “可见得他们多愚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留下了性命,才有报仇雪恨的机会。死的关羽还曾投降曹操,做了他的马前卒呢!”寇严嗤之以鼻。

    (未完待续。)

347 人命大于天!

    一时间场面安静了下来,自古以来,上位者都要求属下做到绝对的忠诚,所谓主辱臣死。那些忠心耿耿的人都流芳百世了,这就是千百年来的舆论导向造成的结果。

    然而,寇严的一句话,就否定了这种思想:“在座的,都是我寇严生命中重要的人,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我不希望你们做那样的人!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你们会遇到危险,我不希望你们如此轻视生命,你们活着,我就高兴。如果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有危险,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救你们,所以,在救援到达以前,请你们首要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

    在场的诸位听了这话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异样,尤其是赵云,他刚刚被旧主当做弃子,差点死在江陵城。这才改换门庭没多久,新主人就对他说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首先第一条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赵云觉得上天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如果这话是出自刘备,孙权,曹操之口,毫无疑问听的人会觉得他们是在收买人心,是在煽.情。但这话出自一个十岁出头的女童之口,虽然这个女童是太守之尊,手底下掌握了庞大的资源,但她仍然是个女童,由她说出这些“煽.情”的话,听者反而觉得无比真挚了。

    更何况寇严说这话的本意就是要在座的各位爱惜生命,别轻言赴死,故而没有任何伪装或区情假意的成份。故而赵云听了心中的异样更深了几分。

    寇严知道自己的话如果说得轻了,他们不一定会听进去。他们都比自己年长,在遇到自己之前,都是别人的臣子,都早有一套自己的处世哲学。所以,她又加重了语气;“我知道,你们都是身经百战的人,对我的话嗤之以鼻,觉得我说得太严重了。但是我还是要说,你们每一个人,对我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对你们自己而言,更是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如果日后你们遇到巨大的危险,请你们务必记住。只有活着。才有将来!”

    “只有活着。才有将来!”这八个字一出口,在场的诸位终于动容,徐庶更是用怜惜的目光看向徒儿:这孩子一定是吃过刻骨铭心的苦。才能说出如此质朴的话来。

    “太守大人尽管放心,战场上的事情,交给老夫及各位小兄弟,您大可以高枕无忧!”黄忠抱拳道。

    “黄将军神武,有您在,我自然是最放心不过的。我虽然跟着老师学了一些谋略,但是同各位相比,那是水滴与大海的差距。我只是有感而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你们都是我珍视的人,又是军队的核心,应该不会觉得我是在阵前唱衰自己吧?”

    “末将不敢。”赵云第一个弯下了腰。徐庶继而起身:“太守大人言重了!”黄总魏延等也相继拱手。寇严这才打住了这个话题:“好了好了,这个话题打住。我们研究一下襄阳的事情吧!襄阳可不好打!”

    “以我们目前的实力,要攻取襄阳,难度有些大。”徐庶实话实说。

    “是啊,老夫也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兵力,要攻克曹仁把手的襄阳,机会不大。而且,襄阳与南阳守望相助,我们很难各个击破,但若要同时攻打,我们的兵力根本不够。更何况,此时襄阳城外,还有一个周瑜。”黄忠的话很是中肯。

    “如此说来,这注定是一场持久战了!可是,我记得老师说过,曹贼已经快统一整个北方了,以他的实力,赤壁损失的那三四十万兵力不出两三年就能恢复过来。到时候他肯定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如果他们从襄阳出兵,江陵离得这么近,岂不是分分钟都能被曹贼给灭了?”寇严皱着眉头,心事重重。

    “妍儿,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所以襄阳我们必须打,而且必须拿下!只是这方式方法,需要仔细斟酌。”徐庶对徒儿的见解非常赞同,徒儿能想到江陵不可守,说明她是真的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不再只着眼于长沙及其周边的一亩三分地,而是把眼光放得更长远了。

    “从江陵直取襄阳不用绕路,可是襄阳易守难攻。从江陵绕道取南阳,虽然南阳的城池比较好打,但一则路途遥远,二来曹仁可以源源不断地支援南阳,就算我们拿下了南阳,对攻取襄阳的帮助也是十分有限的,所以……虽然十分艰难,机会很小,但我们也只有直奔襄阳城下这一条路可以走了。”魏延也在一边沉吟道。

    “可是,襄阳城池高大,强攻肯定是打不进去的!”黄忠皱眉道。

    “攻城的手段,无非就是这几条:挖地道,投石车,架云梯,巨木撞门,放细作入城……总有一条能用上的。”相比较前面的这几位,岑奇的想法就比较直接,上面怎么下令他就怎么做,攻城的方法有千万条,总有一条能用得上!

    还是岑奇的话比较得寇严的心,她也是这么想的。本来嘛,计策什么的,有徐庶这个老师在,她从来都不关心,每次都是老师早已成竹在胸,她只需照本宣科地下令就行了。

    现在看老师和几位重要的将领都在那里犹豫不决,寇严的心里难辨有些捉急:“挖地道现在看起来不太可能,襄阳我去过,那个城墙地基的深度根本不能想象,有挖地道的功夫,还不如造投石车呢!”

    造投石车需要时间,而且石块开采也需要时间,曹仁不会眼睁睁等我们这么多时间的。”魏延反驳道:“他是龙骑军的统领,如果他带着骑兵反过来冲我们的大营,只怕我们扛不住。”

    “他会出城与我们一战吗?”寇严有些吃不准,印象当中。曹仁的确是个战争狂人,只要有一点点取胜的希望,他就会百分百投入进去,他的确不是徐晃那种乖乖守城的人。

    “那只有放细作入城了……可是曹仁怎么可能上当,诸葛先生早已派人去诈过城了,根本没有骗过曹仁。现在他更不可能轻易受骗上当了。”赵云见前面几位商讨得这么热烈,终于忍不住也开口了。

    赵云一开口,寇严眼前一亮:“赵司马说的有道理,曹仁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人,他是曹贼的族弟。曹贼最信任他。虽然平时是有些狂妄,但自从被老师败过一次之后,变得更加谨慎了。所以,如果你们决定拍细作入城的话。不妨去动动其他人的脑筋。”

    “其他人?”徐庶只是问了一句。继而明白了徒弟的想法。都知只怕是想利用那位蔡小姐了吧!果然,寇严接下来的问话印证了徐庶的猜测:“比如,我们可以去拜访一下。昔日刘表的军师,蔡瑁和蒯越,”

    “他们,他们是不会帮我们的吧?他们把襄阳送给了曹操,又怎么会转而再来帮我们夺取襄阳呢?”赵云疑惑道。

    “会不会不是表面上能看出来的,要试过才知道。”寇严一点都没在意赵云反驳了她,反而神秘兮兮的对赵云说道。

    赵云被她诡异的笑容迷惑住了,心说这还用试吗?肯定不会成功的,蔡瑁和蒯越作为襄阳的地头蛇,此时要么被曹仁奉为上宾,要么就是被当做犯人看管了起来,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接触到的。难道,小太守手中有什么筹码不成?

    寇严当然不会告诉赵云,蔡璐在自己手里。在场除了徐庶知道寇严身边的侍女是蔡璐,其他人都以为这姑娘只是个普通的歌姬而已。就连黄忠和魏延这两个见过蔡璐真容的人,都没往那方面去想。

    只是,寇严已经打定了主意,这场研讨会就此画上了句号。众人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尽早前往襄阳城下扎营,逼死一个算一个,先搞定周瑜再说!

    众人散去之后,照例只留下了徐庶和寇严两个,徐庶对寇严有意利用蔡璐的想法予以了支持。寇严却对老师说,她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是制造大量的投石车。

    徐庶不明白寇严为何还有这样的想法,刚才魏延不是早就反驳过了么?投石车的制造需要时间,而曹仁不会给他们许多时间。

    但寇严却有自己的想法,一来,用投石车轰城墙是最节省兵力的方法,襄阳城池高大,如果用活人去上城投拼杀只怕是伤亡惨重之后依然无法攻克。到头来己方损失惨重,曹仁却在城头之上看己方的笑话,这是寇严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二来,虽然制造投石车需要时间,开采石块也需要时间,但五溪那边多山多矿,采石还是很容易的。而且她也不需要制作非常精良,功能特别多的投石车,只需要足够高大,能投石就可以了,到时候让工匠们化繁为简,化整为零,如果是简化了功能和使用寿命的一次性投石车的话,应该比造一般的投石车要容易许多。

    徐庶被寇严的论调逗笑了,什么简化功能,缩短使用寿命的一次性投石车啊!这不是纯粹烧钱么?亏徒儿想得出来!这样烧钱有什么意义呢?

    “妍儿,投石车的事情你就别想了,要攻下襄阳城,如果只靠投石车的话,那得造多少投石车啊?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造那些简易的,只能用一次的玩意儿,那要来又有何用?打完了襄阳,这些岂不是都浪费了?”徐庶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老师,我还是觉得用投石车比用人肉出冲击城墙更有效,我们的兵力本来就少,个个金贵,他们可都是乡亲父老的命.根子,每一个伤亡都是一个损失,我不忍心。您说我优柔寡断也要,妇人之仁也罢,我始终都觉得,人命是最珍贵的,与人命相比,花掉几个钱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我们也不是花自己的钱,刘表给我们留下那么多钱,堆在仓库里又不能生出小钱来,我可不要学刘表守财奴,守了一辈子便宜了别人家。还是随手抢来随手花掉心里踏实。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就武断一回,下令让蒋师兄召集境内所有的能工巧匠,连夜赶制投石车,开采巨石,马上着手做,如果三个月完成,我们就三个月后攻城,四个月完成就四个月后攻城。我相信蒋师兄一定不会让我等太久的。

    至于派细作入城的事情,您和黄将军商量一下。回头我让蔡璐写个亲笔信。或者弄个别的什么东西,我们去探探蔡军师的口风也好。像他这么狡猾的人,特别讲究狡兔三窟,如果他知道他在襄阳的窝就要被我端了。肯定会心有异动的。人啊!都是怕死的!尤其是像他那样。一直活得非常滋润的人。尤其怕死!”

    “妍儿,你这是下令还是与为师商量呢?”徐庶忽然有种奇怪的想法,似乎徒儿并不是在问策而是在下令。作为太守大人直接向属下下令。

    “我当然是在和您商量的嘛!只不过我觉得用投石车的法子好。到了现在我也不瞒着您了,其实早在我们还在公安的时候,我就想着用投石车来攻江陵了,我去江东大营的时候正好绕过江陵城,亲眼看见了高大坚固的城墙,当时以为这么高大的城池,没有投石车的轰击根本攻不下来,所以我已经给蒋师兄去信,让他加紧制作简易投石车和采制大石块了。只是当时没有想的那么多,没告诉他需要大批量制造。如今只需补上这一句便可。”寇严脸不红气不喘,一口气把前因后果全都告诉了徐庶。

    徐庶一方面被学生一副坦白从宽的模样给逗笑了,一方面也叹息徒儿终于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会悄悄瞒着自己先斩后奏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这种事情会越来越多?意味着她将改变事事与自己先商量再决定的做法,改为自己乾纲独断然后再来个事后通知?他知道这种想法很荒谬,但这种心思却在他的心里生了根,并且已经长出了小芽。

    寇严却不知道老师的这种担心,她只是习惯性地在老师的疑问下坦白从宽了。本来这件事情也没想着要隐瞒老师,当时只是忘记说了,看着江陵城流口水的时候,谁也没想到它竟然这么好打,三天就解决问题了。

    结果现在遇上了襄阳这块硬骨头,寇严才想起自己神来之笔有这么一道命令,此时再想说,就成了对老师有所隐瞒了。所以她才会在一开始就表示自己赞成造投石车,而且还头头是道地说了许多道理。结果还是扛不住老师的疑问,向老师坦白了。

    寇严是心无城府,觉得已经坦白了,老师应该就不会怪她曾经隐瞒,毕竟说好了以后她有什么做错的地方立刻就要当面指出,既然老师没指出,那就说明她没错了。

    就这么着,寇严的投石车计划正式付诸实施,太守大人亲自签发命令,命蒋琬负责加紧督造两百架简易投石车,要就结构尽量简单,承重和高度一定要足够,符合攻打襄阳的要求,除了这两项要求之外,其他可以由工匠们自由发挥。

    徐庶几乎可以想见蒋琬的一张苦瓜脸。徒儿异想天开,却不知难倒了蒋琬。算了,原本也指望她的法子能奏效,到不如就让她试一试,反正现在她是钱多了手痒,不花掉一点她心里不舒服。既然是慷他人之慨,就随她高兴吧!反正目前要攻取襄阳,也没有什么速效的法子,以襄阳的守备情况来看,没有一年半载根本不用谈“拿下”二字。放细作进城到细作起作用也需要时间,收拾周瑜也需要时间,攻取襄阳更需要时间,反正都需要时间,不妨就让徒儿施展她的计划,成不成功都没有关系,反正他还有第二第三套备选方案。

    结果,攻取襄阳的办法就在寇严的兴奋期待中被确定了下来。且让长沙那边紧锣密鼓地安排下去。寇严这边在短暂修整了两日之后,立刻继续北上。几天慢悠悠地行军之后,到达了襄阳城下。此时对面的周瑜在襄阳驻扎已经快二十天了,基本也已经到了极限。

    寇严的部队一到,周瑜的使者立刻就找上了门,质问长沙人为什么出尔反尔,做出断人后路的卑鄙无耻的事情。

    寇严听了哈哈大笑:“我与周瑜的盟约只约定了两件事,当时这两件事都已经完成得很好,周都督是亲自点头认可的,要不然也不会客客气气地放本太守回公安,现在反过来说本太守卑鄙无耻,你回去对你们周都督说,他说我卑鄙无耻,我就卑鄙无耻了吧!现在给他两条路。一,交出对他已经完全没有用的,刘备和关羽二人的尸首,立刻退兵,我可以念在我们曾经合作过的份上,放他与剩下的江东将士们一条生路。第二条路,那就是让我大军踩翻了他的营帐,将他抓了,再来讨论其他问题。”(未完待续。)

    ps:  五千字大章奉上!少了的一千字明天补上,就酱紫

348 就是要气气周瑜

    “你们想要刘,关二人的尸体,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拖回去,反而现在再来讨要呢?”使者显然不信这第一条路竟这么容易。

    “我是说话算数的人,我说要帮他夺江陵就会说到做到,没有这二人的尸首,江陵城剩余守将岂会如此轻易便献城投降,我是好心把这二人的尸首借给周都督用一下。怎么,周都督还真想替这二人办理身后事不成?这倒是奇了怪了,明明他对这二人是恨之入骨,恨不能他们早死早投胎的啊!”寇严漫不经心地开着玩笑。

    使者来的时候,寇严故意支开了赵云并且隐瞒了张飞,张飞这会儿正在自己的帐篷里想着自己的心事。而赵云则在和青络商量看能不能让青络姑娘尽快恢复一些状态,让他尽快能够上战场。

    故而使者来时,重点人物一个都不在,寇严说话自然也就不需要注意什么了。把使者气得吐血就是她的本意。现在,她又变回了那个与江东有着血海深仇的长沙太守,一副“凉薄”的嘴脸:“我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你回去向你们大都督汇报吧!哦,另外再告诉他,我不会让他吃亏的,他还我两具尸体,我也送他两具尸体,至于是谁的尸体,他自己心里清楚,你不需要知道。来人!送他出去!”

    使者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他还是很尽责地将寇严的话原封不动地汇报给了大都督知道。可怜的使者被寇严给坑了,暴怒的周瑜根本不假思索。直接把他拖出去砍了。开玩笑,程普韩当二人的死讯周瑜早就知道,江陵城破的消息他也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为了不引起骚乱而强行封锁了消息,现在使者又来戳他的疮疤,不被拉出去杀了才怪!

    暴怒的周瑜不但砍了使者的脑袋,还挥剑砍了虎案的一角。一副要和寇严决一死战的样子。然而,他也同使者一样想不明白,当初口口声声说着“只想杀了他,不想替他挖坟”的寇严怎么改变主意。讨要起刘关二人的尸首来了?为什么呢?

    找来庞统想问个究竟。庞统想了想,心说该不会是赵云落到她手里了吧?那天周瑜几乎把江陵城翻了个底朝天,就差被掘地三尺了,结果别说赵云的影儿都没见。诸葛亮。糜竺等一系列重要人物的人影也都一个未见。如果不是江陵城破的时候。周瑜确定寇严和她的长沙军队在公安一动未动,他真的要怀疑这些重要的人被寇严截胡了。

    来襄阳这么多天,对面城池固若金汤。任周瑜有妙计千条,曹仁又岂是莽夫?怎么可能上当?眼见粮食补给已经中断多日,再不采取对策,他们就要遭遇断粮的危机,周瑜早已萌生退意。只是刘备已经死了,此时若是不取襄阳,就等于赤壁之战白打了。周瑜一千一万种不甘心啊!

    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他萌生退意的时候,后方再次传来噩耗,江陵失守,程普韩当两位老将军自杀殉国。周瑜只觉得浑身的寒气直往头上冒,一时间冷汗淋漓。他脑中不禁想起那个女孩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刘备要我去杀,江陵要我来打,我干嘛还要找你们合作?”

    现在他真的想反问一句:“你干嘛要找我合作呢?”然而,周瑜知道,这个问题如今再问寇严也是白搭,兵不厌诈,他是被这个看似弱小的,以为自己可以那捏住的女子拿捏住了!不对,最要紧的是,她手里还有绍儿。是绍儿的出现让自己彻底乱了阵脚。如今,即便自己退了,带着残兵败将退回江东之后,自己又将如何自处?那个狡诈多疑的主公可不是当年的孙策,他可不会像孙策一样信任自己,只怕自己回去之后会遭到孙权的更所的无端猜忌。

    周瑜忽然觉得自己为了汇报孙策当年的恩情,为了江东的基业稳固,做了太多的事情。到头来却落得被孙绍记恨,被孙权猜忌,实在是太过冤枉。而且,为了孙绍的事情,他已经两度判断失误,遭受了无法估量的损失。现如今,寇严逼过来了,他要怎么办呢?

    对于寇严提出的条件,看起来很容易,用尸体交换尸体,同时还能全身而退,回到江东,但事实真有这么容易吗?有了一次被耍的经历之后,周瑜表示再也不能相信寇严的话了。

    但是,现在除了同意寇严的要求,他想不出其他可以脱身的办法,他的部队已经断粮了,士气极度低下。如果他拒绝了寇严的要求,她只需把程普韩当两人的脑袋挂出来示众。他苦心维持的稳定局面就会土崩瓦解。

    没奈何,周瑜答应了寇严的条件,派人把绘有埋葬刘备和关羽的临时墓地的地图交给了寇严,寇严二话没说就把地图扔给了张飞,让他亲自去核实,也顺便把他支开了。

    她也怕周瑜发现张飞现在营中而动歪脑筋,万一让张飞知道刘备是自己杀的,他虽然不至于杀了自己,但接下去却是不好再沟通了。寇严是个怕麻烦的人,张飞能与她和和气气的最好,省了她许多事情。

    趁着张飞离开,寇严决定让周瑜更加绝望,彻底断了他动歪脑筋的机会,她做了一个很损的决定,派赵云和岑奇给对面的周瑜大营送军粮。

    赵云和岑奇接到这个命令都觉得上司这是要让周瑜头顶上的乌云更厚重几分。徐庶得知徒儿要这么做,赞同之余却是苦笑连连,也只有徒儿能想出这样的损招,女孩儿的思路总是这样让人哭笑不得。

    没奈何,赵云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了他改换门庭之后的第一条军令,和岑奇一起,跟着粮车前往对面的江东大营。说实在的,两座大营离得很近。根本不用押运,赵云和岑奇两人纯粹是为了气周瑜而放在粮车边上的装饰品。和赵云不同的是,岑奇没对寇严的命令有任何微词,领了粮食撞了车,他不便和早已等在营门口的赵云打了个招呼。这个招呼也是硬邦邦的一个字:“走!”

    赵云摸摸鼻子,跟在岑奇的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通过观察岑奇的身量,和他走路的状态,赵云很快判断出,此人是沙场老人。身经百战。实力恐怕不在自己之下。不由得对岑奇心生敬意。岑奇却根本不管身后的赵云,********往江东大营走去,两人全程一句话都没有。

    到了江东大营门口,早有小卒上前拦路。岑奇硬邦邦地说了一句:“奉我家公子之命。给你们送粮。粮食在这里。带我们面见你们大都督吧!”

    “啥?你说你来送粮?奉你们公子之命?是谁这么好心?我看你八成是想来诈营的,这种小伎俩还想见我们都督?乘早滚回去!”小卒根本不相信岑奇的话,这种时候谁会送粮给他们啊!他们的大本营在江东。要送也是主公派人来送,什么公子,八成是个骗子!

    岑奇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竟敢质疑他家公子!真是活腻味了!原本看上去便如一座沉默的火山一样的他气势陡变,踏前一步,手一伸,守门的小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拽住胸甲提了起来:“滚进去告诉你们大都督,说我要见他!”

    小卒吓坏了,他分明感觉到自己身上,生铁打造的护心镜,被对方一把捏得扭曲了!这,这是怎样恐怖的力量啊!他,他的眼神好可怕!他该不会下一步就来拗断自己的脖子吧!

    眼看小卒子要被岑奇吓得口吐白沫了,赵云从侧面过来,一只手搭在岑奇的手臂上,感到他紧绷的肌肉,知道他是动了气。只是他们是来气周瑜的,如果在这里杀了人,只怕周瑜即便有心退让也会碍于军中士卒的怨恨而选择决一死战吧?面人也有三分火气,可别把周大都督逼急了,坏了小太守的大事。

    故而赵云的手看似轻轻地一搭,实则也用上了五成的力量:“我们是来送粮的,不是来挑衅的,你进去告诉周大都督,就说长沙太守帐下岑奇,赵云奉命前来送粮!”

    小卒原本已经吓傻了,这会儿根本不管赵云说了什么,只顾点头如鸡啄米一般。岑奇感觉到手臂上的力量,看向赵云,听他说的话,这才松手,小卒直接自由落体摔到地上,继而连滚带爬跑进去了。边上另外的守门士卒虽然手里举着长矛,但那手抖得跟筛糠似的,好家伙,生铁都能像泥巴一样捏了,更何况是木质的长矛柄呢?自己若是上前,只怕也和同伴一样,被人家一只手就搞定了。

    赵云见那人进去,暗自松了一口气,再看岑奇,见他还是满脸怒容,不由得为此行的人身安全操心起来。这个人只怕是见了周瑜也是这个态度吧!

    其实赵云还算是有经验的,所以刚才选择从侧面绕过去,让岑奇先看到自己,要不然岑奇这种杀人杀杀成习惯的人,如果有人从背后接近他,他的下一个反应绝逼就是顺手把那小卒子摔到赵云身上,然后进一步双手朝着赵云的脖子就伸过来了。

    要知道,岑奇可是可以和关羽大战十几回合的人!那战斗力可不是盖的。赵云看到的只是他显露的百分之一的实力而已。

    小卒进去,外面的两个人再度陷入沉默。不过,赵云也已经知道岑奇不会主动和人说话,他也不会上前自讨没趣,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太守会派这个人和他一起来送粮,这是专门考验他的应变能力还是什么原因?赵云想不明白。

    不过还好,那吓傻的小卒没让外面的人等很久,只是片刻的功夫,他又哆哆嗦嗦地出来了,那脸色如丧考妣:“大,大大都督,额,请,请二位进中军帐,二位请,请吧!”说着话就把腰弯下了。

    岑奇二话没说抬脚就往里走,赵云连忙跟进。一路看见江东大营里的士卒一个个都软绵绵病怏怏的,心说小太守这一招真是损啊!周瑜即便气的七窍生烟却也不能拿士卒的生命开玩笑,还得乖乖地接受了小太守的粮食,打落牙齿和血吞。

    两人进到中军帐,周瑜正坐在虎案上,旁边站着庞统。岑奇当然不会给周瑜行礼,只是用同样硬邦邦的语气把刚才和小卒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周瑜显然刚才就气得不轻,不过此时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两人,立刻就知道了谁是赵云,谁是岑奇。虽然这两人他都没有见过真人。

    岑奇一看就是杀人机器,这样的人除了杀人之外不善其他。如果这个人是赵云,刘备绝不会派他去诈城。所以两个人站在那里,周瑜只需一眼就看得出谁是谁了。

    所以,他不问岑奇,先问赵云:“听闻赵校尉很得刘皇叔看重,前脚还在长坂坡忠心护主,怎么这会儿却成了长沙太守的入幕之宾?这风向转得好快啊!”

    岑奇闻言,眉头大皱,他相信寇严,如同相信他自己。但是赵云却是新来的,岑奇以前也听说过他,知道他是刘备的臣子,可是现在他是自家公子的臣子,自己人。自己人被欺负了,岑奇怎么能袖手旁观?

    不过,他的反应快,赵云的反应更快:“良禽择佳木而栖,更何况我那旧主已是一截枯木!”赵云一点儿都没有生气,反而平静地说:“倒是周大都督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太守大人要派我来给你们送粮、”

    “哼,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周瑜冷笑一声:“如果她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失了分寸,那她也太小看我周某了!倒是你,明明是一株随时会死的幼苗,却误认为是佳木,你的眼光也就这样了。”

    “呵呵,”赵云好笑地看着周瑜,那表情仿佛是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这世上竟还有人把那个小魔女看成是一株幼苗?人家就算是幼苗也是见血封喉树的幼苗,浑身都是毒啊!(未完待续。)

349 严以待人,宽以待己

    “周大都督既然已经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我们太守借花献佛,你们现在在原刘荆州的地盘上,理应用刘荆州备下的粮食犒赏将士们。”赵云一点都不在乎周瑜会气吐血,反而觉得这样拐着弯儿讽刺人的感觉真是美.妙,怪不得小太守喜欢用这一招呢!

    周瑜闻言毫无疑问又是一气,而且这一气还他气笑了:“怪不得她之前说不要刘备的尸体,此时又变卦了。原来抢劫江陵物资的事情,是她与刘大耳朵合谋的,结果完事儿之后又来借我的手把刘大耳朵给杀了。这小小的年纪就有如此歹毒的心肠,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边上的庞统一直低着头,可是周瑜和两人的对话他却是一直不漏地全都听在耳朵里,周瑜的论调让他皱眉的同时,心里也有了一丝异样的情绪,难道自己的这位师妹,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江陵城的物资是我搬出来的,和刘备没有关系。他的人是我和黄小公子联手所杀,我们公子想杀一个人,我们就会帮她去杀,根本不需要理由!”听见有人说自家公子心肠歹毒,岑奇怎么可能不开腔,不会拐弯的他说出来的话就是这么霸气侧漏!

    这下轮到周瑜和庞统吃惊了,这话什么意思?江陵城的物资是这个人偷出来的?也就是说,那些物资本来就是小太守偷的?不是刘备派赵云偷的?

    边上赵云听岑奇这么说,顿时有种莫名想笑的感觉。感情小太守派自己到这里来,是替自己摘黑锅来了!苍天啊大地啊!他终于不冤枉了!

    这件事真相大白了之后,周瑜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件更可怕的事情,顿时脸上阴云密布,额上青筋直冒:“所以说,本都督肩膀上这个箭伤,也是你们的杰作了?”

    “是的!”岑奇点头。周瑜眼晕,庞统更是眼珠子都要瞪得突出来了!这一切的一切居然都是师妹在自导自演!周瑜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拖进去做了一回男主角!这一连串的计谋用得太巧妙,所有的算计都恰到好处,几乎天衣无缝!算计得周瑜不要不要的!

    周瑜只觉得喉头有甜甜的东西将要涌出。痒痒的。他知道不好了。强行忍耐着:“你们今天来送粮,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让我乖乖地被你们摆布吗?你们把我周瑜当成什么人了……”

    “我们太守是出于好心,看你们快饿死了。给你们一口饭吃。你们别不知好歹!告辞!”岑奇大大咧咧地一拱手。转身就往外面走去。赵云也是一拱手,脸上笑意顿收:“告辞!”

    周瑜眼见两人转身,扬起手刚想下令把这两个狂妄之徒绑起来。即便不能杀也要让他们放点儿血。庞统见势不妙想要拦住,却不知赵云看见了周瑜的动作,再一次好心替周瑜解围:“周大都督,您就不用想着派人送我们了,你们的人都饿了,跟不上的。”

    开玩笑,岑奇刚才已经说了,刘备和关羽是他和黄小公子也就是黄叙联手杀死的,黄小公子是远程射手,姓氏潜伏在远处,拖出关羽的人就是他了!试问江东的这几个饿兵饿将有谁是他的对手?再说赵云自己自认近战也不弱的好吗?而且这是在军帐之中,如果被他抢到一匹马,一杆枪,别说是一座江东大营了,就是十座二十座。他也有本事杀个七进七出好么!

    庞统听见赵云这么说,知道他们两人是绝对有把握杀出去的,但如果真的让他们就这么杀出去了,接下来对面师妹会做什么?肯定是派大军来找场子啊!脆弱的江东大营此时真的是一点儿风浪都经不起了。周瑜你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啊!

    “大都督,既然粮食送来了,就给将士们发下去吧!断粮也有些日子了,给大家一顿粥喝也好啊!”庞统刺客终于说话了,接上了赵云的话,正好及时阻止了周瑜这座濒临爆发的火山的喷发。

    就这么着,赵云和岑奇大摇大摆地从江东大营里出来,沿途还受到了不明真相的江东士卒的感激和欢送。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公子派来送粮的,但已经有人证实了,那车子上装的是真的白.花.花的大米啊!饿昏了头的士卒们一个个瞪着米袋眼睛都红了。幸亏周瑜平时治军还算严明,才没有出现哄抢的事情,要不然周瑜会更加气得要上房揭瓦。

    眼下赵云和岑奇走后,周瑜一股子怒火得不到发泄,终于还是憋不住哇地吐了一大口血。吐完之后脸色惨白,人在椅子里晃了两晃,庞统吓坏了:“大都督,你,你没事吧?”

    “没事!让他们吃吧!吃饱了,我们接了两位将军的遗骸,退兵!”退兵两个字,周瑜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此时此刻,他已经下定决心,只要他能回去江东,无论将来会面对什么,他都不会在意,只要给他机会,他一定会让寇严知道,激怒他是要付出代价的!只要有他周瑜一日,长沙将永无宁日!

    寇严不知道周瑜此时恨她恨到了什么程度,不过她根本就不在意。周瑜越恨她,她越觉得爽快!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当是在江东大营,那叫一个憋屈!眼睁睁看着刘备进了江陵城,该死的周瑜还来责怪她!看在他没为难她,放她回公安的面子上,她饶他不死,放他回江东,江东的将领们,她也可以一个都不杀,全部放回去。

    即便知道这么做是纵虎归山,将来周瑜会疯狂报复,不过寇严此时已经不怕了,在她眼中,周瑜已经不足为惧,灭他一次,就能灭他第二次。她有了江夏,就等于是染指了长江,从此以后,长江天堑就不再是江东的屏障了!

    寇严此刻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笑着留下了前来复命的赵云:“怎么样?周瑜是不是被我气吐血了?”

    “回太守大人的话,血吐没吐末将不知道,末将出来的时候他没吐,气得脸色发青是有的。”赵云如实以告。

    “肯定吐血了!呵呵呵,我就是故意要气气他,谁让他这么笨,让刘皇叔占了江陵还来怪我没看住他!我这也算是一气还一气,他把我气得不行,我当然也要气他一气。”寇严笑得阳光灿烂,哪儿有半天生气的样子。

    赵云撇嘴:果然女人是不能得罪的,得罪了女人,尤其是像小太守这样的女人,那后果真是太可怕了!正想着心事,寇严忽然对他说:“对了,你觉得岑奇这个人怎么样?”

    “岑校尉精与杀.戮,是难得的良才!”赵云由衷赞美道。像岑奇这样既忠心耿耿又有一身过硬本领的人,是上位者最喜欢的类型。就好像刘备身边的陈到,曹操身边的许褚。

    寇严闻言却皱眉:“他的确很厉害,能在关羽手上讨便宜。可是,我却一直担心他这样下去会变成只知杀.戮不知其他的莽夫。他是我最看重的人之一,我不想因为我的过过失而毁了他。反正你最近也闲着没事,青络的伤保守估计也要养上两三个月才能彻底痊愈,就当是帮我一个忙,你暂时到岑奇的别部里当一回教头,教他们一些长兵器的使用技巧和防御长兵器的技巧。这次岑奇能够侥幸在关羽手下存活,全赖黄小公子出手及时,一击毙命,当时实在是太危险,你给他们上上课,顺便和岑奇沟通一下也好。也许岑奇的杀人技,也能让你有所得!”

    赵云闻言二话没说就应下了:“末将遵命!”作为一个上司,能如此细致入微地关心属下,是岑奇的福气。怪不得他那么维护这个小太守。而这个小太守让我看到她的这一面,也是她故意安排我主动融入这个集体,有这样心思细腻的上司,也是他赵云的福气。

    教导岑奇的部队,对赵云来说,一点儿都不觉得掉价,反而还有些期待。岑奇能扛住关羽的刀,就足够他尊重并虚心讨教了。看他一个人就可以知道他带出来的士卒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小太守让我进入她的王牌部队任教,这示好得那么明显,赵云又怎么可能没感觉呢?

    先是亲自给青络诊断看伤,再是让他参加核心人员的研讨战略战术的重要会议,紧接着给他摘除黑锅,在敌营中扬眉吐气。现在又把他安排进自己的王牌部队体验生活,赵云觉得自己前两段错误的职业生涯完全就是为了今天找到对的上司而存在的。自己已经完全沦陷了。

    边上的徐庶此时看着寇严,有种自豪的情绪油然而生,自己的徒儿就是聪明,虽然对待敌人狡诈多变,冷酷无情。但对待自己人又是如此的推心置腹,知人善任。她是女孩儿又如何?这样的女孩儿,哪个男子比得上?给他一百个男弟子他都不换!(未完待续。)

350 再气周瑜,庞统归位

    这边厢寇严报复周瑜,把周瑜气得不行,却没想到襄阳城里,有一个人的心思活络了。这个人就是蔡瑁。蔡瑁如今在襄阳城里的日子过得非常不如意。他以为曹操下江南,势必一统江湖,所以他才屁颠颠儿地献出了襄阳,举族投降。

    没想到曹操这次南下居然败了,而且还败得那么窝囊,被人火烧了眉毛,华容道九死一生,狼狈不堪。如果说这个时候蔡瑁还是以吃惊为多,并没有后悔话,那么紧接着得到的消息,说长沙寇氏与江东联手杀了刘备,孙氏成功进占江陵,进一步挥师背北上,如今依然在襄阳城外扎营了。

    蔡瑁惊出一身冷汗,别人不知道,他却很清楚,刘备那是寇严的亲爹啊!这丫头的心肠竟然冷硬至此,连亲爹都杀!没想到她嘴上说不与江东结盟保持中立,等曹操一败,立刻审时度势,果断与江东结盟,灭了刘备。看来,当初自己还是看走眼了,以为她怎么特殊都只是个女娃子,翻不起大浪。没想到她却一再给自己“惊喜”。

    这一次更是厉害,她竟然与仇人联盟,手刃了亲爹!这,这还是人吗?如此阴狠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子,她的心又岂是小小的岭南四郡能装得下的?她到底想要什么呢?

    联想到自家那个离经叛道的女儿,居然与与刘琦私奔去了长沙,落在了寇严手里,虽说他已经用庶出女李代桃僵了。但每次想到这一节他就觉得无比憋屈。曹操走的时候,带走了刘琮和蔡夫人,却把他和蒯越留在了襄阳,名义上说是信任他们,想要他们帮助曹仁稳定襄阳的局势。但是蔡瑁用脚趾头都能想见,曹仁是不会一直留在襄阳的,而他和蒯越大约也是如此。

    虽然他早就做好了要去北方的准备,甚至早就在许都秘密购置了房产。但真要他放弃襄阳奢华舒适的生活,搬到北方苦寒之地去受罪,他还是很难说服自己。

    只是。如今的襄阳已经不是他只手遮天时期的那个襄阳了。曹仁五万重兵把昔日繁华热闹的襄阳城变成了一座冷冰冰的兵城。战时特别管制的条令确保了曹仁说一不二的第一地位。而蔡瑁和蒯越两人根本不是什么辅佐,而是被曹仁无休止地剥削和看管。

    尤其是最近,周瑜呈兵襄阳城下,襄阳的局势又紧张起来。虽说曹仁从来没把周瑜带来的四万不到的士卒放在眼里。但那毕竟是几万人。不是两三个人。必要的战时警戒还是要的。只是这样的警戒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蔡瑁在自家宅院的天井里喝着蜂蜜水,原本是最惬意的时候,甜甜的****清火又好喝、可是。喝进如今的蔡瑁嘴里却是味同嚼蜡,喝了几口就放下了。就在摊在椅子里提不起劲儿来的蔡瑁百无聊赖的时候,外面的家丁飞奔进来:“老爷,老爷城外又有新动静了,来了新的军队,大旗上明明白白写着寇字!”

    “什么?她也来了?”蔡瑁霍地一下站起身来:“城外的江东大军呢?退走了吗?”“没有呢!小的听城头的曹军士兵说,他亲眼瞧见有人从写着寇字的营帐里押出粮食送往江东大营!”家丁一五一十地告诉蔡瑁。

    蔡瑁闻言傻愣愣了老半天都回不过生来:“完了,这下全完了,他们要联手打进来了!江东就算只有四万人,但都是经历过江陵争夺战的铁血之师,再加上长沙的生力军,两相叠加,凑个十万兵马那是轻而易举的,说不定不止十万,十五二十万都未可知,曹仁,你守不守得住啊!你要是守不住,我又该怎么办?

    蔡瑁心里有些着慌,挥退小卒之后再庭院里来回踱步,越想越觉得心中没底,没准这个狠毒的小姑娘真有可能赶走曹仁,进占襄阳也未可知。到时候,自己将怎么面对她呢?

    印象当中,这姑娘牙尖嘴利,脾气又是乖戾不可用常理琢磨,而且她对自己一点儿好感都没有。她要是进了襄阳,定然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此时的蔡瑁再也没心思喝什么蜂蜜水了,火速来到书房找来心腹家丁,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他,让他偷偷前往蒯越的府邸。

    曹仁为了防止蔡蒯两家再联手,威胁到自己的统治,故而对两家都进行了看管,虽然日常出入都不受影响,但是两家串门子却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由底下人互通消息混淆视听。

    且不提蔡蒯两家各自提心吊胆。城外驻扎的寇严却是惬意的很。张飞确认了刘关二人的尸体之后就派人传信给寇严,说是刘备离开新野之后心心念念要去长沙,能不能就在长沙找个地方安葬刘备和关羽二人?寇严当时大笔一挥,写了一封回信,不仅同意了张飞的请求,并且告诉张飞,刘关二人的丧事由他全权处理了,需要的资金和人手全部由她提供,让张飞自己去问蒋琬要。而寇严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之前说好的,那个冒充刘禅的孩子要被当做真正的刘禅,和刘备葬在一起。

    回信送出之后,寇严才把刘备这个人彻底从心里抹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处理对面的周瑜了。展飞的确认信一到。寇严就依约用同样的方式把程普和韩当两位老将军的遗骸还给了周瑜。而周瑜也要派小卒去确认,在这段时间里,寇严又大发慈悲地给江东的军营送去了第二批粮食。

    只是这一批粮食却是有交换条件的,周瑜必须把庞统交出来,用来交换这批粮食。不然的话,四万士卒就等着被饿死吧!

    周瑜当然生好大的气,甚至差点动了杀心,想要杀了庞统之后再与无耻的寇严决一死战。可是。他心里很清楚,即便决一死战,那也只是白白送菜给对方虐,己方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的。现在营中剩下的这四万不到的士卒,那都是江东的子弟兵啊!与江东血脉相连,六次攻打江陵的时候,江东就已经损失惨重,简直到了流血漂杵的程度,这四万人好不容易活下来,难道他真的还要让他们去送死吗?

    辗转反侧了两天之后。原本风.流倜傥的美周郎这会儿已经憔悴得不成人形了。庞统见他这样。心里也是不忍,毕竟在周瑜手下打了这么长时间的工,周瑜虽然在后期变得有些刚愎自用,不太采纳他的意见了。但毕竟每次见他还能以礼相待。所以他也很诚恳地道出了江东在人才引进方面的弱势。并且好心提醒周瑜。以后还是不要到外面来求贤了,江东本土就有几个很有才华的人,比如陆氏的年轻小辈陆逊。就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稍加培养作用肯定比他这个外人来的大许多。

    谁知周瑜听到陆逊的名字,又是一记闷心气。表面上不好对庞统发作,也不能跟他明说,他不但不能培养陆逊,连平时相互间的普松往来都不能太多,如果他提出要培养陆逊,那绝逼就是找死,孙权绝对会把他调得更远,有可能这辈子都别想再重掌兵权了。

    陆逊是什么人?那是陆氏的嫡支,是孙策的女婿,是孙绍的姐夫,是孙权重点盯防的对象好么!当初打建昌的时候,孙权为什么临时换帅,把陆逊调回吴县?还不是因为对他不放心么?自己除非是脑子被门挤了,才会去招惹陆家,这不是把脖子伸过去给孙权砍么?虽然陆逊是自己的挂名侄女婿,但在孙权那里,这笔账不是这么算的。

    庞统当然不会知道这里面弯弯曲曲的关系,他只是单纯地觉得陆逊人不错,有才学,既然周瑜找任何外人都会出现像他这样水土不服的情况出现,倒不如挖掘本地的人才,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可怜的庞统,从都到位都是个不会聊天的人啊!

    只是周瑜并没有怪罪庞统的意思,反而还是客客气气地送他出了江东大营。一手交人一手交粮。周瑜终于可以正式退兵了。

    庞统出了江东大营,直接被接进了寇严的中军帐。寇严见了他自然是喜笑颜开,庞统却是苦笑连连。即便他是有点儿想投奔长沙,也绝不是以现在这种方式好么!这样显得他好廉价啊!故而他尴尬着一张脸,上前给寇严和徐庶见礼:“小人荆州庞氏,见过太守大人!”

    “呀,庞师兄干嘛这样客气!”寇严毫不在意地摆手:“当年在我的拜师宴上,你那叔父可是说了,要是从他那里算起的话,你和我的老师辈分相当,我不能叫你师兄,要改称师叔了!”

    庞统脸上一红连称不敢:“太守大人言重了,小人不过是个失败的谋士,不值当您花心思。”

    “师兄,你是欺负我年纪小,糊弄我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早在我拜师的时候,你那叔父就已经把你夸得全荆州第一了好么!当时我带着老师,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到建昌,原本就是想找个机会见见你,结果你却避而不见,当时老师就说,你是铁了心要去江东了。

    我心里就一直想着,江东那地方的人,都是极度排外的,在他们眼里就他们自己人是好的,外人都是坏的,该死的。我接触了好多江东人,一个比一个恶心。你在那里当谋士,肯定不开心。既然现在有这个好机会,既能让周瑜放了你,又能再气他一气,两全其美,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师兄,你不要告诉我,是我想错了,你在周瑜手下如鱼得水,根本就不想换地方啊?”

    “这,这当然不是。”庞统没想到小太守对自己的用心竟然这么深。他当然知道太史慈葬礼那天晚上,寇严大宴宾客的事情,他也是收到了亲笔请柬的,可是,他当时已经接受了周瑜抛来的橄榄枝,决心去江东闯事业了,自然就避嫌没有参加了。难道,小太守是专门为了他而去的建昌吗?

    就像之前说过的,换做是别人说这些煽.情的话,多少都会给人感觉有演戏的成分,但寇严说出来却不一样。庞统只是犹豫了一下就信以为真了。“小人能得太守大人如此赏识,实在是受之有愧!小人……”

    “哎,师兄,此间只有我和老师在,叫你一声师兄我都托大了,你再这样,我叫你师叔啦?”寇严作势真的要喊,庞统吓了一跳:“使不得使不得!我,我,还是叫师兄吧!”

    “这就对了嘛!师兄!”寇严甜甜地叫了一声,庞统头都不敢抬,耳根都红了。徐庶见状无奈扶额,徒儿卖起萌来,自己都挡不住,不要说不善聊天的庞统了,还是我出面来解个围吧!

    “妍儿,既然你把士元从周瑜那儿接了出来,那么,你打算让他做什么?”徐庶此言一出,寇严眼前一亮,庞统却是把头垂得更低了,廉价的感觉又来了。他明明是想等周瑜回了江东之后自己再辞职,然后到长沙去求职的,没想到如今却变成了被人用几车粮食换来的了。

    “师兄高才,我这儿正缺军师,老师做了长史,平时公务繁忙,总把您拘在身边做徒儿的心里过意不去。庞师兄来得正好,不如就做我的正牌军师,督长沙军事,师兄你觉得呢?”庞统低头,声音很轻:“属下遵命。”

    “哎呀,师兄啊!你可是我长沙第一个正牌军师,也是唯一一个军师,虽然长沙现在的军权大头都在黄老将军手中,但我等我拿下襄阳之后,自当派遣使者去许都面圣,怎么地也得讨个比太守更大的封号,到时候,我就能在你的军师后面加上将军两个字了!”寇严用一种非常随意的口吻说着她的打算,听得徐庶皱起了眉头,庞统更是惊愕莫名:“你说,你要主动去向皇上请封?”(未完待续。)

351 优秀的传统不能忘记!

    “说是向皇上请封,实际是向曹贼请封,但曹贼又怎么可能给敌人晋封?除非我把动静闹得很大,大到他一时半会儿收拾不了我,只得给个封号拖延时间。而我现在缺的,就只是一个封号罢了。”寇严解释道,明着是解释给庞统听的,实际却是说给边上的徐庶听。她知道老师是汉室的死忠,而自己方才言语中对皇上很是不敬,老师心里肯定不痛快了!所以有必要解释一下,她不是针对皇上,是针对曹操的。

    这么一说,果见徐庶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庞统也明白过来:“所以,你想要攻克襄阳,敲山震虎?”

    “是啊!师兄说得没有错,拿下襄阳,对我有百利而无一害,就算再怎么艰难,我也要尽快拿下襄阳!”寇严目光坚定,她不能告诉两位,现在自己心里有把火在烧,她要拿下襄阳,打败那个人,看那个曾经高高在上俯视她如看蝼蚁一般的人委诸尘土,以解心头之恨!

    为了让庞统面上有光,寇严专门为他点了一次将,把他推介给了黄忠,魏延等人,并且带着他去到了岑奇的别部,美其名曰视察,实际是去慰问岑奇和黄叙,顺便观摩一下赵云的公开课。

    这一次,寇严终于见识到了长.枪在手天下无敌的赵云是个什么模样。一身亮银轻甲,戴银盔,身披一件白色的短披风。浑身上下只有盔上一簇红缨非常醒目。寇严看着这样的他,满意地眯了眼睛:“这一身穿在你身上。那才叫威势!我在江东大营的时候,看过一次周瑜穿戴甲胄的样子,如今再看你的,搞下立见。”寇严说着,回头看庞统:“师兄,你看赵司马穿这一身,是不是很配?”

    庞统这个时候无比尴尬,女上司就是和别人不一样,换做是周瑜或者曹操,谁会去注意属下穿什么。还当中夸人家穿的漂亮。眼看赵云同自己一样尴尬,庞统点了点头:“属下早就听说过赵司马的事迹,如今一见,果然英武。”

    “不敢不敢。先生乃是荆楚高才。赵某仰慕之至。”赵云客气道。

    边上的寇严已经笑得牙不见眼:“师兄。赵司马,你们两位就别客套了,以后一起共事。有的是机会。赵司马,今天我带军师前来,是来看你指导士卒的,不如你和岑校尉,你们两个给我和军师演示一下?”

    赵云闻言,抱拳领命。寇严立刻命令鸣金集结。不多时,校场上就拍得整整齐齐。赵云和岑奇两人各自用木枪和木刀对练起来。两人都是沙场老手,这几天又一直在一起互相切磋,对双方的套路都已经很熟悉,故而一来一往的虽然很有章法,但也缺乏激.情。寇严虽然是外行,但看到这样程式化的切磋也觉得索然无味。故而就在赵云一枪直刺被岑奇象征性一磕就挡掉了之后,她喊停了。

    “岑奇,你与关羽过招的时候,也是这样有气无力的?你以为我要看的,是你的表演吗?你糊涂!我为什么让赵司马到你这儿来?就是为了让你和你的士卒们学点儿新的保命的本事。你糊弄我有什么用?如果再遇到想关羽这样的强敌,没有黄小公子在旁,你也这么糊弄他去?靠这样的过招你能活命?我看你是太平日子过久了,以为关羽死了就没有强敌了是不是?”

    岑奇被她训得面红耳赤,当即跪倒。伏在地上一言不发。边上赵云有些过意不去:“大人,我与岑校尉平时相互喂招,都是这样的,一来可以避免不必要的伤害,二来也可以节省体力。”

    寇严闻言,脸色非但没转好,反而更冷了几分。只是,她依旧不看赵云,对着跪在地上的岑奇冷声道:”你就是这么想的吗?”岑奇低头不语。寇严将目光看向整齐列队的将士们:“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吗?”

    将士们集体沉默。寇严怒极:“如果,你们都是这样想的,那么,从今天开始,取消你们的这个别部,我送你们去胡曼的先锋阵营里,你们与她们一起训练吧!”

    岑奇大吃一惊:“公子,万万不可!属下知错了!属下真的知错了!”

    赵云也没想到会这样,当即也是单膝点地:“大人!请问大人为何如此动怒?属下若有言辞不当,请大人当面指摘!”

    “岑奇,你自己说,你错在哪儿了?”寇严退后一步,站到了庞统边上,庞统转脸看见庞统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她心里升腾的怒火莫名冷静了:“全体都有!去碎石场!“

    听见“碎石场”三个字,岑奇的脸色骤然苍白了几分,不过,他一点都没有反抗地起身,整队,带着队伍前往三百米外的另外一片场地。

    等到了地方,庞统和赵云都是倒抽一口凉气,所谓的碎石场,不但有尖锐的碎石,还有各种细小的刀尖,箭尖等破碎兵器隐藏其间。这要是踩上去,一定会血流成河。寇严冷眼看着脸色灰败的众将士,再看赵云:“赵司马,你是不是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一片场地?”

    “属下不知。”赵云老实点头。

    “这片场地,是专门为岑奇和他的别部量身定做的。原以为他和他们现在已经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训练了,现在看来,这种方式才是最行之有效的!岑奇,现在告诉我,你错在哪里?”

    “属下错在,错在掉以轻心,错在不该把训练和演练混为一谈,错在辜负了赵司马的善意指导,辜负了公子的殷切期望,属下知道错了!”岑奇大声说着,仿佛气势又回来了。

    “既然如此,你就带着他们在这里训练一次吧!看来,好的传统还是要保持下去的。你的别部里的新人们,都不知道他们进的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这不怪他们,怪你!所以,今天我就给你一次弥补的机会,用你的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你们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属下遵命!”岑奇大吼了一声,弯腰脱去鞋袜,面不改色地站到了碎石场上。继而命令他的士卒们全部脱掉鞋袜。站了上去。许多人的脚在第一时间就流血了,但岑奇却是面不改色,命令整队进行砍杀训练。

    赵云和庞统在边上看得目瞪口呆,庞统甚至劝寇严说:“这样训练。他们的脚伤没有十天半个月好不了。这样岂不是更影响他们的战斗力吗?”

    寇严一边认真地看着他们的动作。一边对庞统和身边的赵云说:“岑奇的这个别部。是我手中最强力的部队,没有之一。他们的训练强度一直都是全军最大的。至于让他们在碎石场上训练,这是对他们的惩罚。也是对岑奇最好的提醒。当年在他们还是一盘散沙的时候,我为了让他们感受到敌人的残酷,战场的危险,就让他们赤脚踩在坚冰之上进行训练。他们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存在,我宁愿他们在这之后养伤十天半个月,也要他们记住,训练场就是战场!只有训练的时候花十倍的努力,在战场上才能比别人多出一分活下去的希望。赵司马,你也是无数次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应该理解我说的话。”

    “属下明白,是属下的失误,属下愿意领罚!”赵云单膝点地。

    “不,你没错,是我的疏忽,许久未曾到这里来看他们训练了,没有发现他们这段时间心生懈怠。幸亏今天走了一趟,要不然时间长了,才会出大事!”寇严如是说。

    庞统在一边看着,听着。将士们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鲜血很快染红了他们站的区域并且蔓延开来,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这时他才意识到,寇严这么做的用意。不由再次刷新了对寇严的认识,自己真的不能再把她当普通女孩看待,她是主公,是有争夺天下之野心的主公,自己不能再被她卖几个萌就蒙了过去。

    结果这一天,所有的军医学徒都被集中到了岑奇的别部,目瞪口呆地看着整个部队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症状,血肉模糊的脚掌。天啊!这到底是怎么搞的?这样还能下地走路?这样还能打仗?寇严在下令让他们全力救治之后,就带着庞统回了中军帐,留下赵云一个人反思自己。

    一回到中军帐,寇严有些懊恼地对庞统说:“原本想让你看看,我手中最厉害的一支军队,结果却变成这样。”

    “属下已经看到了,除了大吃一惊之外,也是深感佩服!尤其是那个岑校尉,此人不但勇武,而且对您也是赤胆忠心,这真是长沙的福气!”庞统由衷地说。

    “说起来,他还是我从新野带出来的人呢!与三将军张飞有些渊源,他们兄弟两个原先是在张飞帐下听用的,后来岑奇归了我师兄,也等于是归了我,却不知他的哥哥如今怎样了。想来是死在乱军之中了。”寇严怅然道:“庞师兄,我一直都认为,训练当中多一点受伤流血没什么的,因为到了战场上,就不是受伤流血这么简单了,这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旁听深以为然地点头:“大人说得没有错,属下现在也明白过来了。只是,岑校尉的这个别部如今全员伤成这样,大人您是真的不打算在这半个月里打动攻城战了吗?”

    “既然老师已经和黄将军商量安排细作入城的事情了,我们当然要给这些细作发挥的时间和空间。如果我们贸然进攻,势必会对他们的活动造成影响,再说了,襄阳的城池之坚固更胜江陵,我也没有周瑜那么多可以用来做炮灰的士卒,这连续五六次的攻城战,我是没有本钱打的。”

    此时庞统对寇严时不常地抓周瑜出来抹黑已经习以为常了,故而他假装没听出来,依然犹豫着说:“您真的打算用大量的投石车来攻城吗?属下总觉得这个法子似乎缺点什么。”

    “缺什么?”寇严盯着庞统:“师兄正好为我参详参详,我一个人想出来的法子难免有许多疏漏的。”

    “如果数量庞大的投石车骤然出现,曹仁一定有所警觉,他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等着我们架起投石车来攻击他,他会先下手为强。骑兵一出,到时候我们未必能扛得住。如果我们挖战壕抗骑兵的话,投石车该如何安置?”庞统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是啊,这些问题都是亟待解决的。”寇严点头道:“但是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么?有你和老师在,一定能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比如说,在投石车的周围设置战壕,埋伏弓箭手。又或者是其他的法子,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庞统皱着眉头,并不言语,他知道办法一定是有的,但是想不起来却也是白搭。好在现在周瑜都还没撤,投石车的制造也需要时间,他们还有空间去思量对策。

    周瑜在寇严部队抵达十天后正式撤军,来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走的时候却难免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寇严看着他们大张旗鼓地拔营后撤,心中冷笑连连。这个周瑜,果然是个包藏祸心的,哪儿有人家撤退像他们江东这样的?人家都是趁着夜色偷偷撤离,留着空营帐迷惑敌人。

    可他倒好,恨不能张灯结彩,敲锣大鼓地告诉别人他们撤了,寇严估计此时周瑜心中最好的方案是去襄阳城发个传单,告诉里面所有的人,他周瑜要撤军了,城外只剩下寇氏一家了,襄阳城保住了!

    任谁都会以为,只有江东和长沙联手,集合两家的兵力才有可能拿下襄阳,现在周瑜明目张胆地告诉曹仁,江东军撤了,剩下长沙一家,意味着你可以高枕无忧了!

    寇严明知道周瑜打得是这样的算盘,心中无名火烧,却是拿他没有办法。因为两家已经撕破脸皮了,即便江东留着也不会帮寇严。万一长沙胜券在握了,没准周瑜还会为了拖长沙后腿而去帮曹仁的忙。现在他乖乖撤军了,也算是安了寇严的心,只是这么无耻不要脸的退兵方式,让她怎么想都觉得牙痒痒!(未完待续。)

352 攻取襄阳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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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阳镇南将军府邸,原本是刘表的家,现在却让曹仁占着。周瑜撤军的消息传进来的时候,曹仁正惬意第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和手下的一干文武扯着闲篇儿、虽说曹操刚刚兵败那会儿,曹仁也曾气冲斗牛,叫嚷着要去和孙刘联军决一死战。然而眼瞅着曹操退回北方也有些日子了,襄阳城固若金汤。曹仁的心情也就跟着好了起来。

    前阵子探子来报,说江陵城那边儿,长沙和江东的军队戗起来了,现在是长沙的人占了江陵成并且打起了北伐的旗号。曹仁闻言不忧反喜,心说徐晃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这回犯傻了,那时候刘备还在,就应该由着那三家去闹腾,他从中挑拨坐收渔翁之利,怎么傻傻的就让他人抹了脖子?打死曹仁都不相信,江南这些个跳梁小丑之间能有什么真正的同盟。无非就是利益驱动,臭味相投罢了。

    你看,这才过了多久,江东和长沙之间的同盟就崩了?曹仁心中自信心前所未有地高涨起来,有他在这里,坐拥如此高大坚固的城池。后面又有南阳和许都的支持,襄阳绝对可以守到曹操恢复元气,第二波攻击到来!而且,曹仁深知长沙无骑兵,自己如果以骑兵出战,他们一定扛不住。没准自己还能以攻代守,把长沙军队憋死在江陵城里。

    曹仁是这么想的,城里的蔡瑁此时却已经被寇严吓破胆了。周瑜撤军的消息听在蔡瑁的耳朵里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什么?她竟能把周瑜也给逼退了?她就这么有把握,以一己之力能够攻下襄阳?这真是太疯狂!太疯狂了啊!这要是让她进了襄阳,那一个不顺心,他们几她看不顺眼的人还不被抽筋扒皮么?

    蔡瑁吓得手抖脚也抖,终日缩在家里闭门不出,曹仁有几次想把他叫到将军府里和他说事儿,他都以生病了走不动为由拒绝出门。一来二去曹仁就真把他当成是生了重病,更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此时来自长沙的细作成功个混进了蔡氏的府邸。将蔡璐的亲笔家书扔在了蔡瑁的书桌上。内容很简单,只是告诉蔡瑁,长沙军队少则一月,多则两月。必定会攻克襄阳。到时候寇严会在镇南将军府中召见相关人等。让蔡瑁好自为之。

    蔡瑁收到信件心惊胆战,终日噩梦连连,到后来真的大病一场。曹仁起先不信,亲自过府探视之后发现他面如菜色气若游丝,又亲自派了医生给他看诊,医生都摇头。曹仁以为他要死了,便放松了对他的看管,撤了他府上的眼线和侍卫、

    另外一边,周瑜退了之后,寇严开始在襄阳城外大兴土木。挖壕沟,拉起绊马索,让赵云教授岑奇和他的别部长戟的简单使用方法,布置拒马和陷阱,垒土台忙的不亦乐乎。曹仁见他如此,能想出来的应对就是放骑兵来冲。但寇严却有心和他玩起了游击战,眼见对方城门一开,这边就鸣金收兵,等他们兜了一圈退进去了,再继续该干嘛干嘛。

    虽说这样一来,建筑的推进速度异常缓慢,但寇严并不着急,毕竟她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来不及做。首先让她第一牵挂的就是江夏。寇封去了这么久书信全无,也不知道他和甘宁联手,究竟有没有稳住江夏的局面,如果等到周瑜退回了江东,他们还不能控制江夏的话,更大规模的战争在所难免。

    不过,寇严也知道,此时的甘宁已经不是昔日的甘宁,而此时的寇封也不是昔日的寇封。这两个人联手,她应该放心才是。

    其次让她挂心的,就是回了长沙的张飞,料理完刘关二人的后事,他是会在长沙蜗居,还是会回来襄阳找真正的刘禅呢?万一被他知道,刘关二人是她所杀,他又会作何感想?

    第三个让她挂心的,就是江陵虽然到手,但是城池残破不堪,城中不要说百姓了,连活的猫狗都难觅踪迹,完全已经被坚壁清野了。这样的江陵防御等级几乎为零。必须立刻重建,刻不容缓。

    这个时候,她又开始想失踪的糜竺,如果有糜先生在,重建江陵的任务就可以交给他,他虽然不会打仗,但是他最懂经济,有他和霍峻联手,江陵一带尽快恢复元气才有保障。只是,他的人究竟在哪里呢?周瑜没找到他。霍峻最近的报告中也说没有找到他。这让寇严郁闷不已,该不会这个人人间蒸发了吧?

    虽然徐庶总让她多关心诸葛亮的去向,但她心里最惦记的却不是他。这不,她一边看着来自长沙的公文一边又在长吁短叹了:“哎,也不知道糜先生究竟去了哪里,还活着吗?早知道当初就该让细作先把他保护起来。如果有他在,江陵的那批物资就能合理利用起来了,要问赚钱的法子,还是糜先生脑子里最多。”

    “江陵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出去就是宜昌,夷陵,再过去就入川了,你要真的挖空心思地找一个人,这难度还真不小。”徐庶在一边劝她道:“再说,你怎么知道子仲就一定会投奔你呢?如果他想来投你,这会儿估计自己出现在长沙了也不一定。”

    “我也就这么想想,毕竟他对我有恩,如果真的因为江陵城破而害得他死于非命的话,我心里过意不去。”寇严听见老师劝她,当即打住,继而又忍不住问:“您说,他会不会和诸葛师兄一起入川了?”

    “说不准。”徐庶沉吟道:“孔明是一心想要找一个明主,干一番事业最好能名垂青史的人。又是一贯的心高气傲,此时他若知道刘备死了,失望之余也会盘算,曹贼那里他是不会去的,去了也不会得到重用,江东更不可能了,那里已经有他的同族诸葛瑾,他去了非但不能得到重用,还有可能连累诸葛瑾也被猜忌。所以,此时的他应该是心灰意冷了,又找个地方隐居去了,西川是个不错的选择。”

    “还是说他也没有信心在世家林立的江东谋得自己的一席之地。江东那个地方,一直都是外来者的地狱。看看庞师兄的遭遇就知道了。”寇严嗤之以鼻道。

    “这么说也没错,总之他不会选择曹贼或者孙氏中的任何一家。即便他在西川,你也大可不必担忧,他不会去帮助刘璋的,他根本就看不上人家。”徐庶说。

    “呵呵,我现在还没有心思去想西川的事情,你教过我,做人不能急功近利。虽然赤壁这一战给了我许多好处,但我自身实力的缺失也因此越发地凸显出来了。如果我有骑兵,哪怕只有一两千,也不至于让曹仁欺负得这样惨了!”寇严咬牙切齿道。

    “战马资源在南方本来就非常稀缺,长沙以前又得不到刘表的重视,没有骑兵的建制也不奇怪。等你拿下襄阳,坐拥南阳之后,战马的资源相对来得就要容易许多。”徐庶柔声劝道。

    “老师,您又来了!不是说好了,如果是我错,就要当面说出来的吗?明明是我当初没有头脑,太史慈死后他的部队就解散了,其中就与他组建的现成的骑兵部队,虽然只是一支不到三百人的小部队,战马也是良莠不齐,但好歹是一颗种子,可惜当时我没有注意。”寇严惋惜地说。

    “那件事,为师也有责任,没能及时提醒你,事后也没想起来补救,你若是因此自责的话,那为师也抬不起头来了。”徐庶故意说道。

    “和老师没有关系,错误在我,我又不是两三岁的孩子,时时处处都要依赖老师。”寇严说着说着就流露出了小女儿的情态,嘴一撅,嘟囔着说。

    徐庶扶额,还说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呢!你没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和两三岁的小孩差不多吗?“妍儿,骑兵会有的,因为你已经把赵云收入了麾下,有他,再有了战马,大规模骑兵就不只是梦想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加紧工事的建设,如果你真的要用大连投石车的话,没有这些工事是不行的。”

    “我也想加快建设,可是曹仁怎么可能坐以待毙?目前这个情况已经是最好的状况了。我原本也没想着像攻江陵一样三天就把襄阳拿下了,襄阳可不比别的地方。”寇严羡慕地说:“我对襄阳总有着不同寻常的向往,想当年,我就是在襄阳与您第一次见面。”

    “是啊!当时的妍儿,还是一副彷徨无措的样子,如今已经大不相同了。”徐庶感叹道。那时的寇严根本就是一只受惊的兔子,时时警惕,稍有过激之语则哀哭不已。虽然后来得了司马徽的赏识,成了襄阳的红人,但也无法驱散她内心深处的惶恐和不安。现如今,她已然坐拥六郡,身边也不再是只有寇封一个人,心态自然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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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 攻取襄阳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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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我还对当时的情景记忆深刻。”说起当时与老师在襄阳住在同意屋檐下的时光,寇严两眼放光:“不知道水镜先生现在何处,是不是还在他的府邸之中,待我重进襄阳,一定要带着老师故地重游一下。”

    “德操.他,应该还在襄阳住着吧!即便是曹贼,也不敢轻易动他。毕竟他的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曹贼不敢对他做什么的。”徐庶闻言道。

    “嗯,还是不要让细作打听他老人家的情况了,以免横生枝节。”寇严沉吟道:“只要能唬住蔡瑁和蒯越,就算任务完成了。剩下就等着襄阳城破的时候叮嘱曹仁,别让他跑了。”

    “你还想活捉曹仁?”徐庶明知故问道:“他可不是徐晃,一般的法子抓不住他的。”

    “我当然要活捉他,只有他在我手里,我才有资本和曹贼谈条件不是吗?”寇严半真半假地说:“至于能不能抓住他,就要看您和庞师兄有没有好主意了。”

    徐庶无语,莫名其妙躺枪的庞统表示很无辜。他就知道自己若是选了这个小上司势必会摊上一脑门子官司。活捉曹仁,这个事情到底有没有可能呢?他觉得机会比较小。毕竟襄阳的背后,大片的徒弟都是曹操的。曹仁要撤,随便哪里派一支部队过来就把他接走了。他毕竟是曹操的从弟,曹操不可能弃他于不顾。

    可是,你要说一定没有机会活捉他,那也不一定,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说不定就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机会,刚好被他们抓住,继而活捉了曹仁。但这种看似玄之又玄的说法,庞统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更何况说给寇严听呢!

    寇严当然不会告诉纠结的庞统。她想活捉曹仁的真正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要拿他和曹操谈条件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而是为了报上辈子被他活捉最后折磨致死的血海深仇。

    这个理由没法明说,更不能有丝毫的表露。毕竟这辈子,她连曹仁的面也没见过。又哪里有可能结仇呢?

    所以说。活捉曹仁只是她随便想出来用以报私仇的手段。与曹操谈判的筹码什么的,那只是为了掩饰其真正目的而找的借口罢了。徐庶作为寇严的老师,多少有些了解徒儿在这种事情上总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并没有真把怎么抓住曹仁提上议事日程。

    但庞统就不同了,他真的把寇严的这个目标立项并仔细研究了好几遍,罗列了可以采用的各种方法和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废寝忘食地寻找最行之有效的办法。没法子,誰让人家是新人,这又是老板给的第一个任务呢!

    故而第二天例会的时候,寇严意外发现庞统黑着个眼圈,精神不济的样子。“庞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昨儿晚上没睡好吗?是不是不舒服了?快去让军医瞧瞧。”

    “属下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一不留神天就亮了。”庞统含糊道。

    “原来庞师兄有这么重的心事呀!”寇严叹了一声:“心事归心事,睡觉是天大的事,睡不好觉脑子就要迟钝了。眼下正是需要师兄用脑的时候,你可一定要保证充足的睡眠呀!”口岸也不去问庞统的心事是什么,只是如此叮嘱道。

    本来嘛,她与他的关系远不如与徐庶那么亲昵。庞统有心事没准是他的私事,自己也不好管得太宽,稍微提醒他一下,关心一下就行了。

    谁知下午闲来无事找老师下棋,徐庶没好气地说:“太守大人一句无心之言,却让士元为此夜不能寐。”

    “咦,是因为我吗?”寇严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严重的话,不知道庞统听了哪一句就夜不能寐了。

    “您说要活捉曹仁,结果士元就为了这四个字捉摸了一.夜。”徐庶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说了。

    “啊?就因为这个啊?哎,师兄也是的,这事儿都还没到眼前呢!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他怎么就当真了,”寇严感叹了一句:“师兄可真是个实诚的人啊!”

    “现在你承认你是随口一说了?徐庶没好气道:“你是太守大人,是整个六郡的主宰,怎么随便说说?”

    “我错了,但我也是真心想要活捉曹仁的。”寇严替自己辩解道:“只是我这只是个想法,没有严重到必须要办到,不办到不行的地步。即便没有抓住曹仁,只要我们下了襄阳,近逼南阳,离许都就很近了,到时候我若是提出我要面圣,没准曹操也会同意的。”寇严如是说,不过,继而她又补充道:“若是我能活捉了曹仁,那就不必这么麻烦了。”

    “所以,士元这一.夜未眠,你也是乐见的?”徐庶一边落子一边说话,一时忘形,飞了个白眼给自家徒儿,寇严见状便知老师并不是真的恼了她,故而笑嘻嘻地说:“那哪儿能啊!庞师兄才来我这儿就为我如此殚精竭虑,我得去关心一下,顺便把我的意思给他明说了。让他知道,我可不是周瑜那种人,请他不必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你知道如何照顾赵云的心情,却在士元这儿用错了方法。足见你在统御属下的经验方面还有很多的缺失。”徐庶忽然摆出了一副严肃脸:“原本看你在面对赵云的时候很有章法,以为你明白了这其中的奥妙,原来你只是对人不对事。这样不好!你应该对事不对人,即便做不到公平也不要像昨天这样。”

    “我错了,请老师教我!”寇严扔掉棋子,站起来对徐庶鞠躬:“在我心中,其实并没有把您和庞师兄当成是我的属下,庞师兄与赵云是不同的。”

    “这你就错了,你把赵云当做属下,拐着弯儿责备他没有尽心教学。让士元在一边看着新生感触,怎么转脸又说你不把他当属下了?那你把他当什么?你自己都弄不清楚他的位置,他又怎么能准确找到自己在军中的位置呢?你说他是你的军师,但在长沙的文官体系里,没有这个职位,武将体里,目前有资格请军师的人只有黄将军一人,你的意思,是让士元做汉升的军师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寇严目瞪口呆:“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你说出来的话,表现出来的态度,就是这个意思。”徐庶毫不犹豫地拆穿了她。他知道,此时若不下重药,徒儿在这方面就不会有长进,这对她的将来是不利的,她还想着派使者进许都面圣求封呢!且不说这个想法有多荒谬,退一万步说,就算你这个想法成真了,以你现在的能力和格局,也难胜任更高的地位和封号吧?

    “我,我其实是想让他做我的军师,专门帮我处理军务,出谋划策。老师您实在是太忙,而且前线又恨危险,我不想总把您拘在身边问东问西。我也知道,长沙的文官体系里没有军师,等我拿下襄阳之后,就把治所搬到襄阳,到时候,封庞师兄做个从事,和马静一样,做我的私募,马静可以专管文教,而师兄则帮我打理军务。这样,您就能轻松些了。我主要是不想把您给累着……”寇严楚楚可怜地看着徐庶。

    这目光看得徐庶又想抽自己耳光了:怎么又没长记性,这么凶她作甚?她口口声声都是为你着想,你刚才是什么态度?

    这么想着,徐庶轻咳了一声:“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你的老师,又是你的长史,所有的这些事,都是我的份内事,如果这些事就把我累着了,要你找人来分担,那么,你希望我每天做些什么呢?”

    “老师每天只需上上课,访访友人。再有闲暇便可以陪我下下棋,聊聊天儿,聊什么都可以。”寇严认真地看着徐庶:“我希望老师有许多自由支配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总被我的事情牵绊住,让您分身乏术。”

    “那样还是长史吗?那不就是个吃闲饭的闲人了嘛!”徐庶闻言无语道。

    “怎么能是吃闲饭呢!您是我的老师,我孝敬您是应该的,再说你时不常地也可以给我出些注意,纠正一下我错得不对的地方,这怎么能是吃闲饭呢?寇严反驳道。

    “妍儿,你的心意为师心领了。为师只想让你明白用人要用在合适的位置上,你庞师兄在军略方面的确有所建树,你用他做军师是没错的,但至是随口封一个就不合适了,你应该在进占襄阳之后,正式地当着所有将士们的面,登台拜将,聘请他做你的军师,这样才是正确的聘请军师的方式。”徐庶终于说出了真实的想法。

    “啊!这样啊!对哦!是我鲁莽了。哎呀,老师,这是我的错,您直说不就完了,害我唐突了庞师兄,他一定以为我没诚意了,冒冒失失地带他去看岑奇的部队,我真是太不懂事了!您批评得对,我一会儿亲自去庞师兄的营帐道歉去!”寇严恍然大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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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 攻取襄阳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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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的确是寇严忽略了这个问题。立军师,是多么严重的事情,需要祭天地,晓喻三军,赠征伐剑,戴黄金盔。寇严查阅了许多典籍资料,才知道事情果然是自己想当然了。

    现在她才庆幸,庞统并不计较这些,又或者说,即便他心中计较,表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毕竟她不是故意不给他这些礼遇,而是真的没有想到要这样做。

    而且,现在正是战时,许多事情即便想到要做也没那个条件。个儿,寇严只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里。

    另外一边,曹仁也很头疼,虽然曹操已经顺利退回北方,但那毕竟是三四十万的大伤亡,他扼要回去对北方支持他的士族老爷们有所交代,故而即便知道襄阳已经被围,遭遇强攻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却也已经无力再支援曹仁什么了。

    目前,曹仁手里一共五万兵,其中有三千骑兵,还是在新野追击刘备后剩下的那些。一开始的时候战损比还能达到1:3甚至1:4。但之后的几次出兵战损比就出现了重大变化,基本只能做到1:2左右。这让曹仁不能不更加谨慎地选择出兵的时机。毕竟他手里的骑兵非常有限,如果战损比过高的话,他吃的亏就太大了。毕竟长沙的兵员在来襄阳之前没怎么损耗过。进占江陵之后又得到了许多降卒补充,这些降卒攻城不行,站着当炮灰还是可以的。

    故而,寇严在外面挖工事,筑土台,忙忙碌碌快个月,后期曹仁愣是憋在在城里养膘。寇严因此心中鄙夷,想来他曹仁也只会打打顺风仗,遇到逆境也是个畏首畏尾的,一开始自己不出来。派骑兵来袭扰。现在好了,骑兵也不派了,在城里干瞪眼了。

    其实寇严心里也知道,曹仁不可能轻易出战。他毕竟是主帅。要全权负责守城事宜。如果他出来,万一中了埋伏就糟糕了,就算没有埋伏。被缠住了也会很惨。

    徐庶和庞统之所以同意寇严的建议,在城下大兴土木,也是存着引诱曹仁出城的心思,可惜曹仁一改往日冲动,好战的性子,变得谨慎和审时度势了。其实也是因为城中只有他一人主持大局,原本曹操想得很好,徐晃守江陵,守到一定时间之后就弃城而走,去到襄阳帮曹仁的忙,这样曹仁的机动性就更强一些。

    现在,徐晃死了,曹仁没了帮手,自然也就更谨慎些了。而且曹仁得知刘备败亡,死的只有关羽和刘备两人,他就怀疑外面是不是还有张飞在。这三个人在外面杵着他又怎么敢轻举妄动呢?

    加班加点一个月之后,襄阳城外的各种工事都已经像模像样了,现在就等着投石车大批量地运过来了。另外,江夏的捷报也已经传来,在寇封的帮助和江夏民众的配合下甘宁顺利控制了江夏全境,并且将自己的太守府邸选择在了夏口。寇封将带去的剩余兵马尽数留在了江夏,由甘宁的副将暂时统御,自己则带着亲兵日夜兼程往回赶,希望能赶上襄阳之战。

    寇严接到书信苦笑着对徐庶和庞统说:“我这个师兄,性子也太急了一些,攻打襄阳的事情,现在还没影儿呢!他以为襄阳城是纸糊的么?我在这儿驻扎了一个多月了,连他城转上的泥都没有碰掉过一点,更别说拿下襄阳了。师兄未免太看得起我。”

    “封儿性子是急了一些,那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如今到被你抱怨了去。”徐庶这一个月来都比较清闲,每日都与庞统聊聊天下大事,聊聊兵法,闲来无事还会拉着庞统做做兵棋推演。徐庶为守方,庞统为攻方,两人你来我往杀得不亦乐乎,寇严在一边当好学生,认真观摩。

    通过几次兵棋推演,寇严也看出了一些庞统性格中深层次的东西。他并不像表面上展现出来的那样小心翼翼甚至谨小慎微。领兵打仗的时候,他也是个强势,犀利的人,甚至偶尔也会剑走偏锋,用大牺牲换取胜利的希望。这让寇严更加庆幸自己用粮食把他换了出来。

    毕竟老师的作风就像他的为人一样,早已没了当年做游侠时的锋锐气势,变得四平八稳。这种性格再辅以将略,便是守成的最好的人选,只是锋锐之气少了,进攻的铁血意识就相对要少许多。而庞统的加盟正好弥补了这个缺憾,有他在,可以给寇严更多积极的建议来参考,不用再像以前一样一遇到问题就粘着徐庶。

    遮天,视察完战地工事,寇严回到中军帐,坐在了虎案里。徐庶与庞统两人对坐、寇严状似松了一口气道:“外面的这些工事终于像模像样了,也不知蒋师兄那边,投石车究竟预备得如何了,什么时候能够运过来?”

    “公琰那边已经在加紧制造了,想来这几日第一批就能装船了。”徐庶汇报道。

    “嗯,已经等了这么多天,也不差这一两天。襄阳城里有什么动静吗?”寇严接着问。

    “襄阳城里一直都是高度警戒状态,只是有消息显示,曹贼将会林爱我派一名将领前来襄阳。只是消息并不十分明确,来人是代替曹仁守城呢,还是协助曹仁守城。”徐庶犹疑道。

    “另外派人来?”寇严闻言皱起了眉头:“曹贼一向很是爱惜曹仁,只是他退回北方时间还短,除了休养生息之外,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动作需要用到曹仁,再加上襄阳如此重要,我看这个新来的将领十有八.九是来协助守城的。如此一来,我们攻城的计划要加紧实施了。老师,还是由您写公文询问一下制作情况吧。我也不想给蒋师兄过多的压力。”

    “属下明白。”徐庶点头。

    寇严转脸问庞统:“师兄来此一有数日,对军务想必已经有所了解了?不知师兄觉得,以我们目前掌握的这些资源,如果曹仁此时带着他的龙骑军亲自来攻,我们有把握挡得住他么?”

    “大人放心,将士们连日来都很刻苦勤奋,尤其是岑校尉的别部,更是用心,如果曹仁亲自来攻,相信将士们是不会让您失望的。”庞统此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基层调研,与黄忠,魏延等多有交流,也看到了将士们训练时候热火朝天的景象,对长沙的军力有了新的更全面的认识,这支军队,最不缺的就是凝聚力,他坚信到时候爆发出来的实力一定会让曹仁震惊,让天下震惊!

    “呵呵,听师兄这么以说,我顿觉面上有光啊!”寇严听见庞统夸她的军队,觉得与有荣焉。

    在这个问题上,庞统显得格外真诚:“都说荆楚多勇士,窥一斑可见全豹,这几****观黄将军,魏校尉等带兵训练,深感长沙士卒之勇武,非比寻常。加上将军与普通士卒一同训练,训练量只多不少,这也让我颇为震惊,尤其是黄老将军,须发皆白,还如此刚烈勇武,真是让我辈敬佩不已。”

    “黄将军是我军中一宝,这几日把他闲在军中,实在是憋坏他了。你问问我老师,他基本上每天都要来问什么时候正式攻城呢!”寇严听见庞统夸黄忠,深以为然地点头:“不是我献宝,有的时候也为他的好战性格觉得困扰,一方面不想驳了他的面子,惹他不痛快,另一方面却也时刻担心着他老人家的安全。”

    “哈哈哈,小丫头,当着别人的面说老夫的不是,老夫却觉得生气,你是第一个!”外面忽然传来黄忠标志性的爽朗的笑声。

    寇严假装无奈地摊手:“这才刚说到您,您怎么就来了!”

    “老夫不来,又怎么知道太守大人您在背地里说老夫的坏话?”黄忠假意不满道。

    “哪儿能啊!我和庞师兄还有老师,正在夸您骁勇善战呢!军中那些年轻小辈,没有一个不敬佩您的。”寇严一边招呼黄忠坐下,一边亲自给他倒水。

    “呵呵,老夫一人骁勇,不如岑奇校尉的别部,那是所有的人都在搏命啊!说起来,老夫倒要感谢小太守您上次的神来之笔,老夫正好乘此机会在我的部队中挑选出善射的能手,组成一支特别小队,专门执行远程射杀任务。以前老夫军中崇拜老夫的不少,偷偷练习射术的也不少,是老夫有心藏私,对此视而不见。小太守教训岑校尉的话,也给老夫提了个醒,提醒老夫不该敝帚自珍。”黄忠豁达地说。

    “您的射术神乎其技,怎么能是敝帚自珍呢!只能怪军中能被您看中的资质好的士卒太少了。”寇严笑呵呵地道:“不过,您这个提议对我们将来的攻城战非常有用,营外搭建的土台,装上投石车之后,城墙的高度对我来说将不再构成威胁,到时候您军中的那些神射手就能给城头的曹兵致命的打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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