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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几个一起混全文阅读

作者:眼皮     哥儿几个一起混txt下载     哥儿几个一起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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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立志做流氓

    秋风萧瑟,落叶飘零,北方的秋天来的早也来的突然,一场秋雨过后,炎热的骄阳突然降温了,照在人身上不再那么火热,风也变的清爽起来,匆匆忙忙的行人也都穿上了长袖衣服,老人们一早一晚开始穿毛衣了。

    懒洋洋的太阳刚刚升起不久,开往赵家堡的第一趟客车哐啷哐啷响着缓缓开进小镇,车门哗啦一声打开,一个身穿夹克,背着一个大背包,手里还提着一个旅行包,肩上斜挎着一个军挎的小伙子第一个从车上走了下来。

    小伙子皮肤微黑,中等个子,棱角分明的脸上洋溢着微笑,。

    “老五,你可算回来了,一大早就等你,冻死我啦。”祝小飞看见下车的程黑子跑过来说。

    听到喊声,程黑子转头一看,祝小飞和岳晓晴已经快走到面前了。

    祝小飞和岳晓晴是程黑子的同学也是好友,在学校的时候祝小飞和程黑子住一个宿舍,他们一共五个人,入学报到程黑子最后一个进的宿舍,就被兄弟几个排到了老五。

    当兵的这三年,黑子和兄弟们联系很少,只是在退役回来的前几天写了一封信,告诉岳晓晴自己要回来了,他不知为什么想起把信写给岳晓晴。

    “小飞,晓晴,你们好?”黑子朗声说道。

    祝小飞接过旅行包说:“路上辛苦啦。”

    黑子笑了笑说:“没什么,习惯了,哎,他们哥儿几个哪?”

    程黑子想起了同一宿舍的哥儿几个,在学校他们亲如兄弟,当年黑子把欧阳强打成重伤才被迫当兵,不然现在应该也和兄弟们一起考大学了。

    “他们呀,都来不了了。”三个人一边走,祝小飞一边说:“去年老大的老爸调到区里工作,他也跟着走啦,吴玉在你当兵走后的第二年砍了人,有期徒刑五年,要是你的信早到一天还能见到赵彬,清华,大前天走的。”

    祝小飞说的老大叫刘鹏飞,以前父亲是镇上的财务科副科长,他人长的五大三粗的很讲义气,每次都是他带着兄弟们一起去打架,每次他都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

    祝小飞说到这里程黑子看向岳晓晴:“晓晴大姐,你考的什么学校?”

    岳晓晴温柔一笑说:“我吗,和赵彬可差远了,西安大学,学财会的,要不是等着见你一面,今天就走了。”

    黑子叫岳晓晴大姐的时候不觉想起当年哥儿几个惹了事儿,让岳晓晴去打听情况,岳晓晴和他开玩笑的话:叫大姐,叫大姐我就帮你问问去。

    程黑子当时还很委屈,他当时为了替哥儿几个把事儿摆平叫的很委屈,没想到后来就习惯了,这个大姐一叫就是三年。

    程黑子在车上还想着马上就要见到几个兄弟了,没想到只见到祝小飞和岳晓晴,其他的一个也没见到,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三个进了小镇黑子问道:“小飞,你哪,考上什么学校了?”

    祝小飞叹口气说:“就我那学习,还考什么学校,哎,回家种地吧。”

    黑子拍拍祝小飞的肩膀说:“叹什么气,兄弟我还不如你那。”

    祝小飞知道程黑子说的是实情,他父母死的早,上初中就孤身一人,家里的亲戚也从来不来往,他受尽了村里人的白眼和村里孩子大人的拳头耳光,他从小就在打架中长大,六岁开始和疯子父亲打,后来和同学以及同学的哥哥姐姐们打,上了初中又开始和社会上的混子打,在苦难中在逐渐长大,他的心也坚强起来。

    进了小镇一个难题摆在了黑子面前,他不想回程家裕的家,那个村子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回去只能想起过去的伤心,上学的时候也只是清明节回去上个坟,现在更不想回去了。

    岳晓晴想了想说:“黑子,要不先到我家住吧,我明天就走,家里只有我爸我妈。”

    黑子摇了摇头说:“还是不麻烦岳老师了,我先随便找个地方住,安顿下来以后再说。”

    祝小飞听了说:“老五,要不先到我家吧,反正现在我也没事儿干,咱们哥儿俩正好商量商量以后怎么办。”

    程黑子想了想点点头说:“好吧,我是不打算再回家种地了,至于干什么还没想,这样也好。”

    三个人先到岳晓晴家看望了岳老师夫妻,岳老师看见黑子显得很激动,平静下来之后又对他进行了一通说教,中午大家在小镇上的一个小饭馆儿吃了饭,下午黑子和祝小飞告别岳老师一家来到祝小飞的老家葛家堡。

    葛家堡距小镇十几里,坐落在大山脚下的一个小盆地里。

    山里产矿,九十年代中期国家对私人开矿还没有严格管理,头脑比较聪明的人看准这个机会很早就动手开矿口,开出矿来再卖给外地的国营和私营钢厂。

    出了小镇,两人拦了一辆拉矿车,一路上两人聊了一些黑子离开后哥儿几个的情况,十几里山路走了快一个小时,快到葛家堡的时候程黑子问道:“小飞,现在采矿的人是不是很多?”

    祝小飞看了看车窗外面的悬崖说:“也不是,开矿口是最近几年才开始的,过去这里只有国营矿山,私人是不允许开的。”

    “这开矿很赚钱吧。”黑子问道。

    祝小飞还没回答,开车的司机接口说:“开矿当然赚钱了,现在一吨高品位矿卖三十十多块,开出来成本不到十五。”

    “老五,你不是想开矿吧。”祝小飞笑着说。

    “想倒是想,不过我什么也没有拿什么开,自己扛个搞头去刨呀。”

    提起开矿司机的话也多了,黑子和祝小飞对开矿是外行,当听了司机讲完,两人彻底失望了。

    开矿不仅仅需要资金,还需要技术,另外zhèng fǔ还得有人,不然连炸药都买不上。

    两人下车走在进村的路上,黑子看着半山腰里开出的一个矿口说:“哎,开矿确实是个赚钱的门路,不过我们一没技术二没资金,根本就不可能的。”

    两人一路就讨论将来要干什么,各种办法都想过了,没有资金,没有技术又没有zhèng fǔ支持,想干什么都干不成。

    祝小飞家住在村子最东面,一溜儿三间旧瓦房,门前一片儿菜地,现在地里的菜已经收了,光秃秃一片。

    祝小飞的父亲非常热情,母亲听说黑子要住在家里,很快就给黑子准备了被褥。

    晚上杀了一只鸡,酒是村里打的散酒,祝小飞的热情让黑子很感动。

    几杯酒下肚,黑子和祝小飞又讨论开了将来要干什么。

    祝小飞的母亲是本分的庄稼人,听他们讨论这个说道:“小飞,考不上大学就老老实实的在家种地。”

    祝小飞的父亲可是望子成龙,这几天知道祝小飞没考上大学正不高兴那,听了老伴儿的话哼了一声说:“这叫什么话呀,考不上补习一年,明年再考。”

    “大{爹},我不是考大学的料。”祝小飞给他父亲满上酒说。

    “说什么屁话,你想一辈子种地?”老爷子哐当一声把酒墩在桌子上说。

    黑子见祝小飞的父亲生气端起酒杯说:“老爷子,就算小飞不补习也不会回家种地,我们一定会有出路的。”

    “有什么出路,采矿去,咱们村都死了几个啦,那是人干的吗?”祝小飞的父亲没好气的说。

    “当然不会去玩儿命了。”祝小飞说。

    “那你们干什么?”祝小飞的父亲说话的时候眼睛瞪的比牛眼还大。

    在这种闭塞的山村,除了种地采矿能干的还真不多。

    爷儿仨想了半夜,酒喝完也不知道祝小飞和黑子该干点儿什么。

    酒足饭饱,黑子和祝小飞躺在土炕上,黑子很久没说话,祝小飞问道:“老五,想什么哪?”

    回到家乡黑子很兴奋,一直在思考自己将来该干什么,喝完酒,黑子渐渐想起了往事儿,想起了谭梅,听了祝小飞的问话,黑子问道:“小飞,谭梅现在好吗?”

    “想她干什么,早就搬到县城住了,她最近的情况我也不知道。”祝小飞说道。

    谭梅是黑子在初中时候的女友,当时他们爱的如胶似漆,很让哥儿几个羡慕,后来黑子一次次打架使谭梅伤透了心,终于离开了他。

    其实,关于谭梅的近况祝小飞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想说,他担心说出来黑子伤心,上了高中之后谭梅就和欧阳辉好上了,后来他家搬到了县城,欧阳辉家也走了,有人说前些rì子还在县城看见过他们两个逛街。

    沉默,两人都不说话了,深深的思念撞击着黑子年轻而又强健的心,似乎要把他的那颗心撞出一个窟窿,黑子的耳边渐渐响起谭梅熟悉的声音:你就是个流氓,流氓。

    这些话是黑子打了欧阳辉后谭梅说的,当时就狠狠的刺伤了黑子的心,这句话刻骨铭心的话让黑子永生难忘。

    “我就是个流氓”黑子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祝小飞问道。

    “小飞,我要做流氓,做一个顶级流氓。”黑子说的很低沉也很坚决,弄的祝小飞不知道黑子这是怎么啦。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黑子定下自己的事业,做流氓的事业,做顶级流氓的事业,他要让谭梅看看,什么叫做流氓,什么是顶级流氓,要让谭梅后悔离开他。

第二章 捡矿

    夜晚黑子想了很多,他想起谭梅的话,想起母亲临终的嘱咐,也想起父亲用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对他说的话。

    实力,没有实力做什么都做不成,母亲希望自己做一个能帮助别人的好人,可是没有实力自己用什么来帮助别人。

    谭梅离开了自己不也是因为自己不长进,不能给她所要的,谭梅是个好女孩儿,虽然分开好几年了,现在黑子想起来还有一种刺痛的感觉堵在心里,让他想哭。

    在部队,黑子曾经拼命学习军事技术,他了解到自己手里的武器简陋是因为自己国家的综合实力比不过人家,如果有实力能被别人瞧不起吗?

    实力,自己必须要有实力,只要有了实力才能干自己想要干的事儿,才能让人瞧的起,才会仰着头做人。

    第二天祝小飞奇怪的看着黑子,黑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像昨天晚上那么颓废。

    “黑子,今儿是怎么啦,好像变了一个人,一下jīng神了。”祝小飞奇怪的问道。

    “小飞,有些事儿以后再和你说,今天咱们先到镇上去转转,看看有什么可以赚钱的办法。”黑子一边收拾被褥一边说。

    收拾完两人正准备出门,听见院子里有人大声喊道:“小飞,小飞在家吗?”

    随着话音,一个身高马大的小伙子推门走了进来,看见祝小飞大大咧咧的说:“呀,家里有客人。”

    “二子来啦。”祝小飞笑了笑说,他回头对黑子说:“这是二子,我的发小。”

    二子和黑子说两句之后转头问道:“小飞,你准备以后干什么?”

    祝小飞摇摇头说:“不知道,这不我们哥儿俩商量了大半夜也没个结果。”

    “要不,你们哥儿俩和我捡矿去吧。”二子看着两人说道。

    “捡矿,矿也能捡到?”黑子好奇的问。

    二子瓮声瓮气的说:“当然啦,运气好的时候能捡不少哪。”

    听二子说到捡矿让黑子jīng神一震,他想,也许这是个生财之道。

    “二子,说说怎么捡矿。”

    黑子说完把二子拉进里屋,让他坐下,准备听二子好好讲讲。

    听完了黑子很失望,原来捡矿就是到国营露天矿山的渣场去捡,在国营矿山渣场的矿渣里有时候会有一些低品位矿,这些矿是国营矿山不屑收集的,当地的农民就到渣场的渣坡下去捡,捡上积攒起来再寻找买主。

    黑子虽然听了失望,但是二子来了,而且非常热情,很想带着他们一起去,黑子刚刚回来,也急于了解小镇以及周围的情况,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国营露天矿山离葛家堡十七八里远,绕过葛家堡前面的高山就能看见,通往小镇的公路再往山里延伸就能到达。

    葛家堡家家都有摩托车,二子骑自己的,祝小飞带着黑子。

    山区黑子并不陌生,沿着乡村公路绕过面前的山,很快一个规模很大矿山出现了。

    一座大山已经被剥去山头,山上绕着盘山公路,路有车在奔跑,扬起一阵灰尘,到处是尘土,路边的草都变成了灰sè,整个矿山就像大山的一个巨大的伤口,只不过流淌出来的不是血,而是飞扬的尘土和一车车白sè、灰sè、黑sè的石头。

    葛家堡离矿山不远,这种露天矿山管理也不是很严,进入矿山的路很多,进入矿山之后绕到渣坡后面却用了很长时间。

    矿区的路不好走,坑坑洼洼的,到渣坡根本就没有路,小路都是捡矿的人开出来的,非常简陋,也很危险。

    渣坡后面出现很多人,有的几个人一堆儿,有的十几个人一堆儿,而且还有一些简陋的设备和铁棚子。

    二子带着祝小飞和黑子来到一个磁滚子带着的传送带前停下,磁滚子由柴油机带着,柴油机刚刚发动起来,冒着黑烟突突突的声音很大。

    二子给黑子和祝小飞介绍了一下情况,让他们先和自己干,等卖了矿赚了钱,自己买设备再单干。

    祝小飞一看拣出的矿就失望了,他不懂矿,但是在矿山附近居住的居民都见过矿,眼前的这些所谓的矿和土一个颜sè,根本就看不出一点儿矿的样子。

    祝小飞摇摇头说:“二子,你忙,我们随便看看。”

    虽然失望,黑子和祝小飞还是在渣场绕了一上午,中午快到吃饭的时候才回到二子捡矿的磁滚子旁边,磁滚子旁边已经堆了许多他们捡到的矿,几个工人正在把矿运输到十几米外储矿的平台。

    虽然两人不准备和二子捡矿,但是两人来还是有所收获的,回去的路上黑子说:“小飞,捡矿并不是不赚钱,只是他们的这种捡法不对。”

    祝小飞对捡矿彻底失望了,听了黑子的话好奇的问道:“就那种低品位的矿谁要啊,根本就买不了钱。”

    其实祝小飞说的也是很有道理的,过去根本就没人捡这种矿,也就是这几年矿价涨了才有人来捡,捡到的矿也就只能卖个白菜价,而且还非常难卖。

    路上黑子分析了为什么捡矿不赚钱,什么时候捡,怎么捡才能赚钱。

    回到家祝小飞终于明白了,黑子真要当流氓了,他讲的捡矿方法很简单就是贿赂矿山的职工,让他们把矿当矿渣倒到渣场,自己直接雇车拉走去卖。

    这种做法太不实际,祝小飞只是听了听就否定了,黑子也没打算要干,现在矿价钱太低,而且用他的方法捡矿也需要有大量的资金,没有资金根本就办不成。

    否定了捡矿这种赚钱方法,两人第二天来到小镇,准备再找其他的赚钱方法。

    现在的小镇和黑子走的时候的小镇变化很大,建筑街道倒是没变,人变了,过去街上到处惹事儿的小混子都在忙着赚钱,打架的人没了,偷抢的人多了,街上到处乱晃的混子少了,偶尔见几个,穿着打扮也和过去不同了,土里土气的混子都洋气起来,脖子上也都挂起了金链子,手腕上也带起了名表。

    看见街上的混子黑子想起了欧阳强,他问身边的祝小飞:“小飞,欧阳强还在吗?”

    “去年就走啦,他老爸高升了,现在是区长,家也搬到县城了。”

    “那现在的混子们都干些什么呀?”黑子随口问道。

    黑子知道,这个年月要快速赚钱就得想办法,如果规规矩矩的去做生意,赚钱很难又很慢。

    “干什么的都有,偷得抢的,吃软饭的,包赌包娼的。”祝小飞念叨了一大堆。

    黑子笑了笑摇摇头说:“害人害己的犯法事儿咱不干,最多就是打个擦边球。”

    两人正在聊着,一个干瘦的小伙子带着两个人从小巷里走了出来,祝小飞一眼就认出是尹乐。

    “呦,乐儿,干什么去呀。”祝小飞老远就打招呼。

    自从黑子走了祝小飞他们和欧阳辉的几个小兄弟就很不对付,但是一直也没有动手,去年欧阳辉走了,尹乐没了靠山就自动向祝小飞他们几个示好,祝小飞他们也没为难他们几个,到毕业的时候,他们的关系都还不错。

    尹乐听见祝小飞喊正准备走过来,当他看见黑子在祝小飞身边一下迟疑了,他怕黑子找他麻烦。

第三章 赚钱的方法

    对于尹乐,黑子早就淡忘了,过去的事儿黑子不会纠缠的,部队的三年黑子成熟了,做事儿思考的更多了,他现在目标是积攒自己的实力,多个朋友多条路,只要不和自己目标冲突的人都能做自己的朋友。

    黑子上前两步,站在尹乐面前说:“怎么,老同学,不认识啦?”

    尹乐见黑子满脸堆笑也笑了,伸出手说:“老同学,三年多没见,差点儿没认出来。”

    老同学想见当然要坐一坐了,黑子想了解情况,尹乐想讨好黑子,很快他们选了一个小饭店走了进去。

    尹乐给黑子倒上酒,他们听黑子聊了聊在部队的情况,几杯酒下肚气氛也越来越融洽,黑子问道:“尹乐,现在最赚钱的是什么?”

    尹乐想也没想就说:“开局呀,开局抽头是种暴利。”

    尹乐没考上大学,也在考虑赚钱的办法,他认识的社会混子许多是赌徒,所以他很自然就想起了开赌局。

    现在黑子对干什么都很感兴趣,他笑着说:“尹乐,说说,这个我不懂。”

    尹乐刚从学校毕业,对开赌局其实知道的也不多,而且大多数还是从几个赌徒朋友那里听来的。

    开赌局赚钱有几个方面,一个是打贯,就是收保护费和占地费,聚赌是违法的,赌徒都希望安全,开局的人就负责想尽办法保护安全,他们赚的就是保护安全的保护费。

    另一个是赌场里卖烟酒和食物的钱,赌场里的赌徒赌红眼之后连饭都顾不上吃,外面的食物一元钱的到了这里就五元十元,三两元钱的烟也都一律十元,有几倍的利。

    第三方面就是放贷,也就是高利贷,干这个风险很大,如果没有实力要钱就趁早别干,不然钱放出去就回不来了,往往赌徒赌的倾家荡产的时候什么都能干的出来,和他们要钱很难。

    听了尹乐的讲述黑子沉思了一会儿说:“行,这个行,现在咱们手里没本钱,干什么都很难,干这个没本钱,咱们先干着,等赚到一些钱再干别的。”

    在酒桌上,几个人很快就商量好了,他们分工很详细,祝小飞负责找开局的地方,尹乐认识赌徒,他负责寻找赌徒,尹乐的两个小弟负责购买工具,顺便再买两箱方便面和几条烟。

    黑子的任务最艰巨也最轻松,这个局由他来主持,他什么都不用干,等到局开了的时候,他只须在现场就行。

    自从他把欧阳强打了,他的名声在小镇上叫的很响,虽然人们都知道他当兵走了,当地jǐng方也迫于上头的压力派人到部队去要人,没想到派人到了部队之后部队上竟然说没这个人,再后来,黑子立功的喜报传回来,对于一个国家的一等功臣,派出所的几个小jǐng察再也不敢找麻烦了。

    决定开局他们四个就忙活开了,黑子和祝小飞回去后祝小飞开始找地方,祝小飞考虑到在镇上开局太危险,如果把人接到农村来开局就保险了,只要守住几个路口,有jǐng察出现很快就能得到消息,逃走相对也容易。

    当然,这个地方离小镇也不能太远,不然交通不方便,来的人少,开局的收入就少了。

    两天后,祝小飞在离小镇最近的一个村子租到了一间房,村子离小镇三里,房子独门独院儿,一个月三十元,他一下给了房东半年的房钱,房东非常高兴,嘱咐了许多注意事项之后就把钥匙给了他。

    祝小飞和黑子找到地方之后就来小镇找尹乐,两天里尹乐联系了十几个赌徒,这些人到处烂赌,有几个还经常被抓,都成了派出所的熟人。

    “地方保险吗?”尹乐问道。

    黑子笑着说:“当然保险,咱们开局的时候再带他们去,在这之前先别告诉他们地点,应该没人发现。”

    黑子当过一年多侦查兵,赶上最后一拨儿南疆轮战还上过几天战场,做这种事儿太轻而易举了,黑子是执意要回来才退役的,不然早就转成志愿兵了。

    四个人商量好时间之后其他的就听黑子安排了,祝小飞听完黑子的安排高兴的说:“老五,这三年兵没白当,安排的滴水不漏,看来咱要发财啦。”

    黑子点点头说:“开局是很赚钱,不过我们不能干太久,要不然迟早会被抓。”

    尹乐也非常佩服黑子,他笑着说:“黑哥,有你在怕什么,你想的这么周到,根本就没人能抓我们。”

    黑子的想法很多,开局只是为了赚到第一桶金,现在他两手空空,要干什么都没有资金,也只能冒险点儿先赚一些钱,不然连启动资金都没有。

    有些事儿黑子还不能和尹乐说,现在只能利用尹乐来开局,至于以后要做什么,是不是让尹乐参与,他还没有确定。

    开局一般都是晚上,黑子也遵循了这个惯例,这个租来的小院儿黑子准备用来做他和祝小飞的住所,祝小飞的家离小镇太远,来一次也不方便,他想住在小镇附近。

    第一次把局设在这里只是为了方便和这些赌徒们认识,至于以后在什么地方设局还没定,总之设局的地方必须经常xìng的变换,黑子绝不会傻到常在一个地方。

    天渐渐黑了,黑子和祝小飞先来到租的那个农家小院儿,院子里种的菜已经收了,显的空荡荡的,一棵杏子树也开始落叶,走进院子踩在干树叶上沙沙作响。

    推开木门是一个堂屋,屋子的zhōng yāng摆着一张小炕桌和几个小凳,另外还有十几个小凳子堆放在靠门的墙角。

    堂屋两边是两个一样大小的房间,房间里都有土炕,土炕占去半个房子,剩下的半个房子还有锅台和几个木头柜子,柜子是房东留下给他们用的,现在被黑子和祝小飞用来放方便面和烟酒之类的东西。

    土炕上也摆着几张小炕桌,锅台上放着暖水瓶和杯子,在锅台旁边是一个大水缸,这里经常停水,虽然有了自来水,家家户户都还用水缸准备水。

    黑子和祝小飞进来之后就开始用准备好的毛毯挡窗子,赌徒们赌的兴奋的时候声音很大,他们可不想被路人听见给举报了,至于邻居,在前几天已经打点好,村里人非常淳朴,只要带点儿东西拜访一下拉拉关系,很容易就能成为他们的朋友,以后无论干什么他们都不会干涉的。

第四章 开局

    尹乐带人来的时候天完全黑了,九十年代初期由于经济刚刚发展起来,聚众赌博危害很大,国家对赌博管的很严,只要有人举报就会全力查处,这些赌徒们想玩儿两把也非常谨慎 。

    跟在尹乐身后的有七八个人,尹乐的两个小兄弟没进来,被尹乐留在村口放哨。

    尹乐进了屋就把身后的几个人都介绍给黑子,黑子和大家一一握手之后笑着说:“哥儿几个放心玩儿,我这里绝对安全,至于贯钱吗,我想乐儿已经告诉大家了,反正大家就是玩儿个高兴,有些事儿也不是绝对的,是吧。”

    几个人都听说过程黑子的大名,知道三年前欧阳强是被黑子打伤的,他们本来都以为黑子很牛逼,认识之后才发现,黑子很和气,很好相处,很快他们就混熟了。

    黑子嘱咐大家声音别太大了,几个人都点头答应,牌九麻将一摆上几个人就开始玩儿上了。

    开始的时候黑子看了一阵子,他对这个不感兴趣,没过半个小时屋里就吆五喝六烟雾缭绕,很快黑子感到无趣,他对尹乐说:“乐儿,盯着点儿,我出去透透气。”

    村里的夜晚没有什么娱乐项目,非常宁静,街上没路灯,很黑。

    黑子喜欢这种环境,在部队,他是一名优秀的侦察兵,夜晚行动是他的强项,在全军大比武的时候,他们小队综合第三就是凭借夜晚行动的几个项目得到的。

    也许是这些年养成的习惯,黑子每一件事儿都一丝不苟,现在局虽然开了,但是他心里还是不踏实,黑暗中他一边考虑下一步行动一边围着院子绕,观察情况。

    这些赌徒玩儿了一夜,黑子他们几个也熬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当鸡叫声唤醒沉睡的村子,赌徒们瞪着通红的眼才停了下来,有的人赢了,兴奋的默默唧唧说个不停,有的人输了,脸sè发灰,低头想着从那儿搞钱下次再来。

    这次黑子没有放贷,有些赌徒早就没钱了,后半夜就看别人玩儿,有人临走的时候对黑子说:“黑哥,你也放点儿贷,玩儿到半夜就没钱了。”

    黑子也想过放贷,不过现在他手里没钱,如果不开局,过不了几个月饭钱都成问题。

    “好,以后会的,只要大家玩儿的高兴,其他的事儿我给大家想办法。”黑子拍拍那个小子的肩膀说。

    送走赌徒,黑子他们几个收拾一下到头便睡,直到中午才醒来。

    “尹哥,我们哥俩回呀。”尹乐的一个兄弟说。

    尹乐看了黑子一眼。

    刚刚醒来的黑子揉揉眼说:“回什么呀,走,咱们哥儿几个喝酒去。”

    尹乐对黑子了解没祝小飞多,他知道黑子很豪爽,但是三年多没见,也不知道黑子变了没有,现在听黑子这么说,他感觉,现在的黑子还是上学时熟悉的黑子。

    昨天晚上收入并不多,连卖烟和方便面的钱加起来还不到一千,不过这个数目对于一无所有的黑子他们已经不少了。

    锁了门来到镇上进了一个小饭馆儿。

    小饭馆儿人不多,几个人点了菜祝小飞就掏出昨天晚上赚的钱交给黑子,黑子接过钱数也没数,拿了一多半儿扔给尹乐另一半儿又递给祝小飞说:“乐儿,辛苦了,这些你们哥儿仨分了。”

    尹乐把钱推到黑子面前说:“黑哥,你刚回来需要钱,下次再说吧。”

    黑子见尹乐不收不高兴的说:“乐儿,看不起兄弟是不是,你们也缺钱,先收着。”

    尹乐收了钱菜也上来了,尹乐的两个小兄弟都非常兴奋,他们混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他们没见过象黑子这么大方的老大,两人频频向黑子和祝小飞敬酒,信誓旦旦的说以后黑哥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兄弟愿意为黑哥赴汤蹈火。

    酒足饭饱,黑子告别尹乐他们又回到村里的小院儿,黑子和祝小飞靠在土炕上聊天。

    “老五,我觉得咱们这么做很危险,备不准儿那天就被雷子给逮了。”

    黑子点点头说:“小飞,干这个不是长久的事儿,不过现在咱们没钱,先干一阶段再抽手不干,我打听过,附近开局的人很多,除了镇上的四个局外,还有十几个固定的小局,再说冬天村里到处都有人在玩儿,jǐng察不会盯着咱们的。”

    北方农村一到冬天农闲的时候就会习惯xìng的聚众赌博,有些人爱玩儿,还喜欢招人到他家里玩儿,几乎每个村子都有这么几家,这几家就成了村里的赌窝,不用招呼人,一到晚上想玩儿的自动来,有的人自己不玩儿,他们专门伺候别人到他家里玩儿,由于担着风险,所以他们收些贯钱。

    祝小飞想了想说:“短期应该不会被人盯上,咱们先干着。”

    祝小飞虽然了解情况,但是他心里明白,自己做的事儿和村里人聚众赌博不一样,村里大多数都是自发的到谁家玩儿,而自己和黑子是有组织的,他们两个是组织者,xìng质不一样。

    两人一下午没事儿可做,晚上,尹乐和他的两个小兄弟又带人来了,今晚除了昨天来过的几个又多了两个,大家都熟了也就不客气,来了就摆开摊子玩儿了起来。

    尹乐的两个小兄弟还是在外面放哨,黑子和祝小飞在三个屋里来回绕,看这些赌徒们玩儿,尹乐很快也忙了起来,他负责卖方便面和烟之类的东西。

    到了后半夜开始有人输光了,一个姓鲁的小个子喊道:“黑哥,兄弟没钱了,能不能先拿给点儿。”

    姓鲁的这个小个子是矿上的工人,有点儿驼背,带着高度近视眼镜,人们都叫他鲁瞎子。

    鲁瞎子前年刚从农村接班儿来到这里,他在村里就是一个赌徒,来这里很快就和这些烂赌的人混熟了,是各处赌场的常客。

    黑子对这些人的底细不了解,他看了看正在抱着一条烟津津有味的看人赌牌九的尹乐问道:“乐儿,小鲁没钱了,想拿钱。”

    尹乐知道黑子的意思是想了解鲁瞎子的情况,现在自己也不好明说,他没听谁说过鲁瞎子有债没还,每个月他有工资,借给他钱不用担心他还不了。

    “行,先给他拿点儿吧,小鲁知道规矩,到rì子他会把钱送过来的。”尹乐回头说了一声目光就又回到了赌桌上。

    钱都在祝小飞身上,黑子从另一个屋找到祝小飞,给鲁瞎子拿了二百元。

    天亮的时候,鲁瞎子从赌桌上下来兴高采烈的找到黑子:“黑哥,兄弟赢啦,这是还你的。”

    鲁瞎子递过三百元钱随后又说:“黑哥,今天兄弟请客。”

    黑子摇摇头说:“算了吧,熬一夜了,还是先好好睡一觉吧。”

    黑子不想和这些赌徒混的太近,他知道不是每个和他借钱的人都能还,如果还不了,关系太近了不好下手。

第五章 地头蛇

    开局顺利,没遇到想象中的那些麻烦,尹乐和祝小飞几个人都有点儿飘飘然了,接连一星期下来,尹乐每天都忙着联系赌徒们来玩儿,黑子他们的这个局也逐渐被附近的大小赌徒们知道,而黑子和祝小飞也赚到了他们人生的第一桶金。

    开局赚钱 很快也很容易,黑子和祝小飞在一个星期的时间到手好几千,这还不算黑子给尹乐和他的两个小兄弟分出去的两千和当做高利贷借出去没有收回来的,黑子把这些钱都交给祝小飞保管着,在那个工资只有二三百的年代,这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

    在村子里开局没两天,村子里的几个大赌徒就来到黑子他们的小院儿,这几个人整年游手好闲,有了钱就吃喝piáo赌,没了钱就去偷去抢。

    黑子也知道来赌的人没一个好人,对于这些人是干什么的黑子从来不问,只要你到这里赌,来这里玩儿,遵守行内的规矩,黑子都当朋友看待。

    黑子和尹乐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谈论最多的还是赌,他想了解这些赌徒们的习xìng,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行业赚到更多的钱。

    一个星期过去,黑子准备休息两天,一来这几天天天晚上熬夜,大家都累了,二来黑子想好好和祝小飞商量一下,总结一下这些天的经验,尽最大可能来规避随时都会出现的风险。

    黑子的成熟让祝小飞从心里佩服,他心想,部队就是锻炼人,三年不见,黑子的变化真大,不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少年了。

    一个星期的忙活尹乐也累了,黑子告诉他休息两天之后,他就通知了自己的两个小弟。

    黑子知道,开局是违法的,一定会有风险,一个星期的平静让他担心,停了之后他感到心里踏实多了。

    晚上,平rì里喧闹的农家小院儿安静了下来,黑子他们也不再往窗子上挡毛毯,今天他们两人没有出去吃饭,在镇上买了点儿熟肉花生米之类的下酒菜,又买了两瓶儿二锅头,两个人坐在土炕上摆上小炕桌儿对饮。

    黑子和祝小飞从开赌局讨论到两人的将来,黑子信心十足的说:“小飞,放心干吧,咱们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祝小飞点点头,从黑子回来的这些rì子他能看出来,黑子准备大干一场,黑子也有能力干出点儿什么来。

    两人正聊着,突然黑子放下酒杯,支起耳朵听了听说:“小飞,有人进院儿了。”

    祝小飞没听见,他奇怪的问道:“我咋什么也没听见。”

    黑子笑了笑说:“一年多侦查兵你以为是白当的。”

    “什么人?不是说今天休息吗?”祝小飞自言自语的说。

    黑子从土炕上跳到地上说:“看样子来者不善,他们不是一个人。”

    祝小飞正准备下地,屋门被咣当一声推开,五六个小伙子涌进屋里,屋子本来就不大,一下显得很拥挤。

    最前面的一个穿着一件灰sè夹克,光头,眉毛很浓很黑,就像两把刷子,圆圆的脸上长着青chūn痘,厚厚的嘴唇子呈黑红sè。

    “是你们两个在这里开的局?”最前面的一个问道。

    从这几个人土里土气的穿着打扮黑子看出他们不是jǐng察,心里也就没什么担心,微微一笑说:“开什么局,我怎么听不明白。”

    站在后面的一个说:“这是我们东哥,村里有什么事儿能瞒过我们,还不承认是不是。”

    黑子开局前打听过村子的情况,知道东子是村里的一个无赖,平时爱带着一群人到处混吃混喝,干些跌皮耍赖,偷鸡摸狗的事儿。

    “是东哥呀,来,这不正喝着,大家一起喝一杯。”黑子放心的一屁股坐在土炕上,拿起酒瓶子,准备给东子倒酒。

    “少跟我套近乎,这是谁的地界儿你知道吗?”东子冷着脸说。

    黑子停了下来,放下左手的酒杯说:“不知道,你说说是谁的地界儿。”

    东子哼了一声说:“黑子,我知道你厉害,不过你要知道,这是在我们兄弟的地界儿,在这里赚钱得经过我们兄弟的同意。”

    黑子听了哈哈大笑说:“东哥,兄弟玩儿什么没必要和你们打招呼吧,咱们各走各的道儿,井水不犯河水,想和我们哥儿俩喝一杯我们欢迎,如果没事儿你们走吧。”

    “黑子,你别忘了,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东子说的很得意,好像这里就是他说了算。

    东子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啪的一声,黑子手里的酒瓶子在土炕的炕沿儿上摔碎了,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黑子一跃而起,手里剩下的半个酒瓶子压在了东子的脖子上,血顺着东子的脖子流了下来。

    东子和他的几个兄弟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他被惊的身体不停的颤抖,他尽量控制自己,担心颤抖的厉害了破酒瓶子会把自己的喉咙刺穿。

    “黑,黑哥,对不起,我们····。”东子结结巴巴的说。

    黑子打断他的话说:“东子,老子看得起你叫你一声东哥,别给脸不要脸。”

    黑子脸sè透出了愤怒,东子彻底被黑子折服了,就黑子这种身手,他们一起上都不是个儿,如果黑子想要自己的命,那是轻而易举的,只要手下微微一用力破酒瓶子就能刺进喉咙。

    “黑哥,我错啦,以后再也不敢来找麻烦了。”东子的手抬起来又放下,他想挡开黑子拿破酒瓶子的手又不敢。

    黑子收回拿着破酒瓶子的右手,把破瓶子扔在地上,翻身上了土炕,打开另一瓶酒,给祝小飞到了一杯,自己也到了一杯。

    东子和他的几个兄弟站在土炕前不知道该什么办了,黑子没发话他们不敢走,只能傻呵呵的看着黑子和祝小飞喝酒。

    “来,小飞,咱们喝,别让这几个东西打扰咱们的雅兴。”黑子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一杯酒喝完东子急忙爬上土炕给黑子满上,黑子回头瞪了他一眼挥挥手说:“滚吧。”

    东子带着人战战兢兢的向外走去。

第六章 兄弟受伤

    东子走了,祝小飞喝了两杯就喝不下去了,他放下被子,靠着被子坐着,黑子问道:“小飞,怎么啦?”

    “没什么,听说这个东子很腻歪,不好惹。”祝小飞担心的说。

    黑子放下酒杯说:“别怕,干什么那儿有一帆风顺的,以后咱们注意点儿就是了,另外明天咱们找村里认识的几个小痞子了解一下这个东子,看看他有什么来头。”

    祝小飞默默的点点头,他到不是怕惹麻烦,他是担心刚刚开始的局被这个东子给搅了。

    东子被黑子他们赶出去低着头一路不说话,走出很远跟在他后面的一个兄弟问道:“东哥,就这么算啦?”

    “凭啥,他厉害就咋啦,一个外来户还能把咱兄弟怎么着。”东子说话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好像他在村里就是老大。

    东子虽然这么说,其实他也没个主意,论实力自己不如黑子,就自己手里的这几个人,没一个敢下手的,根本就不是黑子的对手,怎么才能把他赶走哪?

    几个人来到村子里的小商店,这里有两张桌子,买了酒的人可以在小商店里喝酒,这里是东子他们几个常来的地方。

    东子他们几个坐下老板就给他们上了酒和花生米熟肉什么的,东子他们虽然也经常欠酒钱,不过有了的时候就主动来还账,都是一个村子的,老板也不是太讨厌他们。

    东子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讨论这件事,小商店的老板没事儿干听他们说话,当听到他们想赶走黑子插嘴道:“这还不容易,就两个人,哥儿几个把他们暴揍一顿轰走算了。”

    东子心里正不爽,砰地一声把酒瓶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说:“哪儿那么容易,你能打过他呀,你能打过他我给你一万。”

    在村里,东子就是最难惹的那个,东子都不敢惹的人自己当然也不敢惹了,酒馆的老板沉默了 ,过了几分钟说:“你们不敢动他让jǐng察收拾他。”

    这一句提醒了东子,干jǐng察的没什么油水儿,他们最喜欢抓赌了,东子被拘留过几次,镇上的jǐng察也认识几个。

    东子想通了高兴的一口喝干杯里的酒,一拍桌子说:“好,就这么干,哼,跟我斗,有你好看。”

    第二天黑子和祝小飞没事儿可做,反正手里也有了钱,两人跑了一趟县城,自己买了几身衣服,顺便给祝小飞的父母买了一些礼物,准备回去看看他们老两口。

    两人回到小镇一下车就看见尹乐焦急的等着他们,黑子问道:“乐儿,怎么啦?”

    “黑哥。我的两个小兄弟被人打了。”尹乐一边说一边帮黑子提手里的包。

    “谁打的?因为什么?”黑子问道。

    “哎,也不是因为什么,在二姐那儿喝酒,喝多了,也不知道怎么说的,就和大奎他们打起来了,人家人多就挨揍了。”

    黑子不了解大奎,其实尹乐他们根本就不是大奎的对手,大奎头脑简单打架勇猛不计后果,在镇上大小混子轻易都不招惹他,而大奎自己也很少惹事儿,除非有人欺负他,不然他是不会主动招惹别人的。

    “吗的,仗着人多欺负人是不,走,找他去。”祝小飞不满的说道。

    “乐儿,你也挺能打的,怎么还让他欺负了。”黑子看着尹乐问道。

    尹乐不敢看黑子,他低头走在前面说道:“当时我没在,等我赶过去的时候都打完了,大奎他们都走了。”

    “你的两个小兄弟哪?”黑子问道。

    “大概包了包就回家了,要不我去叫他们。”尹乐停下来回头说。

    黑子点点头接过包儿说:“去吧,我在二姐的小饭馆儿等你们。”

    这个小饭馆儿中学的时候黑子经常来,和二姐也熟,回来这些天黑子忙着开局也没过来,二姐见黑子来了笑咪咪的说:“黑子,把姐给忘啦,回来也不过来看看?”

    黑子一边翻看菜谱一边抱歉的说:“对不起二姐,回来这几天太忙,没顾得上过来,以后我天天来你这儿吃饭。”

    二姐听了咯咯笑了:“黑子,想吃点儿什么?”

    黑子和祝小飞点了菜,菜还没上来尹乐就带着两个头上打着绷带的小兄弟进来了。

    摆好酒杯黑子说:“说说情况。”

    两个人大概酒还没醒,说的也不太清楚,不过黑子从他们含含糊糊的叙述听出来了,是他们以为有黑子撑腰就感觉自己不得了了,主动招惹大奎他们,因此才吃了亏。

    黑子听完冷笑一声说:“兄弟们,你们还以为自己是小痞子,天天惹事儿打架,咱们哥们儿要混就得混出个样子,惹事儿有用吗?···”

    黑子一通长篇大论把几个人说的都呆住了,黑子说完,尹乐的两个小兄弟说:“黑哥,我们错啦,以后我们再也不惹事儿了。”

    黑子点点头说:“我们不该惹事儿,但是我们也不能受欺负,这件事儿我来解决,吃完你们就回家,先把伤养好再说。”

    吃完两人要走的时候,黑子让祝小飞给他们扔了五百元钱,让他们回去好好养伤,什么也别多想。

    吃完饭黑子让祝小飞带着东西先回去,让尹乐带着他去找大奎,祝小飞说什么也不走,他怕黑子吃亏,最后黑子只好把包先寄放在二姐的小饭馆儿,他们三个一起去找大奎。

    大奎家住在镇子东边,平房,最后一排,黑子他们没自己去找,而是从街上找了一个小混子,让他去把大奎叫出来。

    正是下午下班儿的时间,街上人很多,黑子他们三个蹲在马路边儿,一边抽着烟一边看小巷的出口。

    不一会儿小混子跟着一个小伙子走了出来,小伙子长的敦敦实实的憨憨的,方脑袋推着个平头,手里拿着一把铁锹,气势汹汹的看着他们三个。

    黑子扔掉手里的半截儿烟站起来说:“你就是大奎?”

    大奎两手端着铁锹,两只眼直勾勾的盯着黑子说:“你就是打欧阳强的程黑子?”

    黑子点点头,他不再看大奎,向马路对面站着没敢走的小混混挥挥手说:“这里没你事儿了,你走吧。”

    小混混一看这架势都快打起来了,黑子的话一出口,他转身就走,他可不想被这两个人人来个误伤。

第七章 哥儿几个一起混

    大奎是打了尹乐的两个小兄弟之后才知道自己闯祸了,自己打的是尹乐的兄弟,他不怕尹乐,这几天他听说尹乐和黑子混上了,黑子在三年前打了欧阳强出名了,镇上的混子不管认识不认识都知道他的大名。

    大奎回家后心里忐忑不安,他担心黑子会来找他,想了很久之后就找出一把铁锹立在院子里,等黑子来找他麻烦。

    大奎是个憨人,认准了是那两个小子先找自己的麻烦,自己没错,谁来自己也不会认错,就算黑子来,也要和他掰斥掰斥。

    大奎正在家里等着,一个小混子敲开门找到了他,告诉他街上有人找他,大奎一问,小混子告诉他,三个人中他只认识尹乐。

    一听尹乐来了大奎明白,一定是尹乐带着黑子他们替自己的兄弟报仇来了,大奎怕黑子他们来家里找麻烦,吓着自己有心脏病的老父亲,他提着铁锹就冲了出来。

    小混子走了之后大奎两眼紧紧的盯着黑子,防止黑子突然动手。

    黑子见大奎紧张的样子哈哈大笑说:“大奎,男子汉敢作敢当,怎么吓成这样了。”

    “我,我不害怕,你不就,就是黑子吗?我不怕你。”大奎说话结巴,声音有些颤抖。

    黑子冷哼一声说:“大奎,你打了我的两个兄弟,哥儿几个一起混就得互相照应,他们的事儿我不能不出面,这个你知道吧。”

    大奎点点头说:“打的时候不知道他们是你的兄弟,现在知道了,我不怕你。”

    “大奎,你是不是想和我练练?”黑子一脸冷漠的看着大奎。

    大奎犹豫了一下说:“要打咱们换个地方,我老爹有心脏病。”

    “好啊,你倒是很孝顺,你说吧,到什么地方打。”

    黑子逐渐对这个大奎感兴趣了,没想到这个憨子还满孝顺的,打架还顾忌自己的老爹。

    “随便什么地方,离开我家门口就行。”大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黑子点点头说:“好吧,那咱们就走吧。”

    黑子站起来招呼尹乐和祝小飞沿着马路往前走,大奎有些迟疑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该跟着他们,他没想到黑子敢背对着他。

    黑子走了几步头也没回喊道:“大奎,走啊,不敢啦。”

    大奎牙一咬,心一横,扛着铁锹跟在了黑子他们身后。

    祝小飞奇怪的偷偷看了看后面的大奎悄悄问黑子:“老五,你想干啥呀?”

    黑子笑了笑说:“这个大奎憨憨的很有意思,咱们还缺几个靠得住的小兄弟,我看他不错,可以****。”

    对黑子来说打架已经不感兴趣了,只要不打能行他就不打,他要干一番自己的事业,拥有自己的实力。

    祝小飞明白黑子的意思之后小声说:“老五,你变了,真的变了。”

    “变成什么啦?”黑子问。

    祝小飞笑了笑说:“你变的办事儿有目标了,没有了过去的冲动,更有头脑了。”

    “哥呀,别夸我了,我都快飘起来啦。”黑子变走边嬉笑着说。

    尹乐走在黑子他们身边,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背后的大奎身上,担心大奎走到半路给他头上来一下。

    大奎忐忑不安的跟着黑子他们,他不知道这三个人要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大奎心想:豁出去了,只要不在家门口打,别惊着老爹,自己就算被他们打废也认了。

    让大奎没想到的是黑子把他带到了二姐的小饭馆儿前,来到饭馆儿面前,黑子转头说:“大奎,把铁锹放在门口吧,别把二姐吓着。”

    黑子他们三个陆续进入小饭馆儿,大奎站在小饭馆儿前呆住了,不是打架吗,怎么来饭馆儿了。

    “大奎,傻站着干什么?快进来,害怕了是不是?”坐好之后黑子喊道。

    大奎迟疑了一阵子还是放下铁锹走了进来。

    大奎没想到黑子竟然不和他打架,而是要请他喝酒,脑袋一下短路了,不知道黑子要干什么。

    “黑,黑哥,你这是要干什么?”大奎问话的口气软了。

    黑子笑着说:“大奎,我不是告诉你,你打了我的兄弟,我必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现在有两条路走,一个是我们大家成为兄弟,哥儿几个一起混有些事儿就好说了,另一个就是咱们找个时间,找个地方,让我的两个兄弟看着咱们单挑,直到他们满意。”

    黑子一边说一边给大奎到了一杯酒放在面前,接着说:“想做我的兄弟就把酒喝了,想和我练一练就扛着铁锹回家,时间地点我会通知你,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们家里人知道。”

    大奎犹豫了犹豫端起酒杯说:“黑哥,你真的能把我当兄弟?”

    黑子端起酒杯说:“当然啦,咱们哥儿几个一起混,迟早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让那些瞧不起咱们的人看看,咱们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大奎听了黑子的话顿时豪气冲天,说道:“好,黑哥说的好,咱们一定要让瞧不起咱们的人看看,哥儿几个一定要混出个人样儿来。”

    祝小飞也高兴的端起酒杯,尹乐心里有些不高兴,他没想到黑子把大奎带到了饭馆儿来,还以为黑子要替他出头哪。

    黑子看了看尹乐说:“乐儿,先喝了这杯,回头听我说。”

    尹乐不敢不给黑子面子,只好端起酒杯。

    一杯酒喝完放下杯黑子说:“大奎,你先敬你尹哥一杯,你打的是他的小弟,给他道个歉。”

    大奎是个憨人,见黑子看得起自己请自己喝酒,又让自己跟着他混,心里非常感激,黑子的话他言听计从,黑子的话刚一出口,他就毫不犹豫的给尹乐倒上酒,端起了自己的酒杯给尹乐道了个歉。

    尹乐看出来黑子存心要收大奎,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反正黑子会给自己兄弟一个交代的。

    吃完饭,黑子说:“大奎,走,咱们一起去看看你尹哥的两个兄弟,咱们一起去给他们道个歉。”

    有黑子在中间,大奎和尹乐两个兄弟的过节很快解开,大奎也顺理成章的成了黑子的小弟。

    黑子心里清楚,他这个赌局以后避免不了还会有麻烦,没有几个小弟每次自己出头去打累不累,再说开局只是个开始,以后自己的摊子大了就凭现在这几个人根本就不够用,没有几个靠得住的兄弟干什么都干不好。

第八章 被监视

    黑子收下大奎心里非常高兴,第二天,黑子跟着祝小飞回了趟家,把买给两位老人的礼物送回去,祝小飞的父母对黑子非常好,黑子也把他们当成亲人看待,这使两位老人很感动。

    下午回到镇上,黑子和祝小飞又找大奎到村里租的房子坐了坐,聊一聊,对大奎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大奎在混子中可算是个另类,他在街上混很有原则,别人不欺负自己的时候绝对不和别人动手,如果被别人欺负了,非得找回来不可,就算每次挨打也要去,就拿打尹乐的两个小兄弟来说吧,如果他们不招惹大奎,大奎是不会揍他们的,昨天和黑子一起到那两个家伙家里看他们心里就不爽,只是看在黑子的面子上没有发作罢了。

    黑子和祝小飞给大奎讲了一番大道理,告诉他哥儿几个一起混是为了混出个样子,而不是为了打架,为了表现自己厉害,这年月厉害有屁用,一个人能打几个,还告诉他,只要有钱有实力,身边自然就会有人跟随,到时候打架还用自己上吗?

    两人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大奎理解了没有,反正说的时候大奎不住的点头。

    最后黑子说:“大奎,每天没事儿就到我这儿来玩儿,哥儿几个一起混,亏待不了你大奎。”

    送走大奎天已经快黑了,祝小飞和黑子商量第二天是不是该开局了,黑子想了想摇摇头说:“咱们看看情况把,前两天咱们不是打听过东子的为人吗,我担心他会害咱们。”

    “害咱们,怎么还?”祝小飞问道。

    “现在害咱们很容易,开局违法,jǐng察又喜欢来抓赌,只要有人报告,他们马上就会来。”黑子分析道。

    听了黑子的话祝小飞点点头说:“要是东子yīn咱们,咱们还真防不住,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手。”

    两人商量了一阵子也没个结果,黑子说:“要不咱们出去走走吧,到村里转转,多了解了解情况。”

    夜晚唯一热闹的就是村子中心广场地带,村委会在这里,几个小商店也在这里,村里的地痞混子晚上没事儿干也都喜欢来这儿玩儿。

    黑子和祝小飞来到小广场见有几个地痞在玩儿牌,过去一看是一二三毛的抓黑幺,他们看了几把见没意思就转身来到一个小商店,村里的小商店都兼做小酒馆儿,两人要了瓶儿酒和一些熟食,边喝酒边聊。

    两人正喝着,一个小混子走了进来,见他们在笑着走过来说:“黑哥,喝酒那”

    黑子认识这个小混子,拉了一把椅子说:“来,一起喝一杯。”

    小混子喜欢喝酒,他迟疑了一下没坐:“黑哥,还是算了吧,我买盒烟就走。”

    见这个小混子不坐,黑子感到奇怪,问道:“怎么啦兄弟,忙什么哪,连陪我们哥儿俩喝一杯都顾不上?”

    小混子偷偷往门外看了看说:“不是没时间,我是怕东哥看见。”

    “东子,有我们哥儿俩在还怕他?”黑子不满意的说。

    “黑哥,你误会了,我不是怕他,都是一个村我是不想惹他,他说用不了几天就把你们清理出去,你们可要小心点儿。”小混子一边掏钱一边小声说。

    黑子挥挥手说:“谢谢兄弟,烟钱待会儿我一块儿付,你走吧。”

    小混子倒是不客气,说:“那就谢黑哥啦。”

    小混子转身要走,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又低声说:“黑哥,注意东子背地里下绊子,他认识刑jǐng队的人。”

    小混子走了,黑子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开局违法,可是自己一穷二白,也就是这个赚钱来的容易也来的快,现在刚刚开始,绝对不能就这么夭折了,必须得想一个办法避开jǐng察,不然以后还真的进行不下去了。

    两人喝完酒晃晃悠悠沿着漆黑的街道往回走,黑子当了一年多侦察兵就喜欢上了黑暗,对于敌我双方来说黑暗是相对的,看谁能利用好,利用好了就是自己的朋友,能帮助自己,利用不好就是自己的敌人,会把自己推入无底深渊。

    黑暗中两人默默无语,黑子边走边想,想把局开下去就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如今解决问题的方法有两个,一个是不让jǐng察来,也就是说贿赂jǐng察,让他们和自己成朋友,黑子考虑再三放弃了这种想法,jǐng察能被贿赂的没几个,他们大多都很正直,就算贿赂了部分人,剩下的还会来的。

    第二个办法就是和jǐng察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这是黑子的专业,在做侦察兵的一年多里,他学的就是玩儿这种游戏,现在玩儿这种游戏应该没问题。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黑子突然感到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这种感觉屡试不爽,在南疆的时候每次他都能凭这种感觉带着几个兄弟躲过追捕,成功完成任务。

    “小飞,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黑子小声在祝小飞耳边说。

    祝小飞环视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黑子推了推祝小飞小声说:“别看了,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咱们先回去把。”

    两人开门进了院子,咣当一声把门关上,黑子指了指家门,示意祝小飞先一个人进家。

    祝小飞明白黑子的意思,他一个人踩着院子里的落叶走进家门,随手开了灯。

    黑子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不一会儿,一个人头从院墙上出现,东张西望的往院子里看。

    黑子看见果然有人出现,一个人偷偷笑了,他轻手轻脚的打开院门,慢慢的走了出去。

    街上,一个人正扒在墙头上往里看,离黑子也就是七八米,黑子向前走了两步,墙头上的人听见动静扑通一下跳了下来,黑子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把对方扑到在地。

    黑子的捕俘技术是一流的,对方哼也没哼一声就被黑子捂着嘴拖进了家。

    黑子把那个人丢在地上一看,是一个十五六的半大小子,长的虎头虎脑的,两眼正惊恐的看着黑子和祝小飞。

    “你TM是干什么的?”祝小飞踢了踢坐在地上的小子问道。

    “我,我是····。”这个小子不知道该什么说了。

    黑子嘿嘿一笑说:“我来说吧,是东子让你来的,来看看今儿个开局没有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这个小子问道。

    祝小飞和黑子听了他的问话笑了,黑子说:“小兄弟,我不会为难你,现在就放你走,不过如果让东子知道你坏了他的事儿,他饶不了你。”

    提起东子半大小子一阵紧张,黑子接着说:“不想挨揍也容易,反正你不说我们不说东子是不知道咱们见过面。”

    半大小子见黑子笑容可掬的样子,站起来说:“黑哥,这事儿你真的不往出说?”

    “当然啦,哥儿几个出来混不容易,当然不往出说了,我们明天开局,你回去告诉东子就说听见我们谈话了。”

    “黑哥,我不说,回去什么都不说,你就放心吧。”半大小子信誓旦旦的说。

    “说了也没关系,你不说如果让东子知道了你就麻烦了,回去你就实话实说,不就是个东子吗,我摆不平他还混个屁呀。”

    “黑哥,那我就回去告诉东子,你们可得小心点儿,东子可不是东西。”半大小子提醒道。

    送这个小子出去,走到门口黑子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薛二成。”薛二成很诚实的把自己名字说了出来。

    送走二成黑子和祝小飞商量了一下,想在这个村子开局必须教训东子,让他不敢乱来,另外以后开局也不能总在一个地方,这里以后只能做个幌子,还得另外找几处保险的场所。

第九章 被人阴了之后

    和祝小飞商量好之后第二天就忙活开了,黑子没把他们商量好的计划告诉尹乐和大奎,他们只是告诉他们要开局,让尹通知常来玩儿的几个人,黑子要求不要通知太多了,十一二个就行,而且要前几次常来的熟人,并且让他们不要多带钱,不常来的就先别通知。

    尹乐和他的两个小兄弟跟了黑子这些rì子手里有钱了,喝酒也不再欠账,过去欠饭馆儿里的账都还完了,他们有一种重见天rì的感觉,每天都非常兴奋。

    黑子的这个局停了几天,尹乐他们三个早就憋不行了,一听说晚上要开局,三个人分头行动,很快就把该通知到的人都通知到了。

    大奎以前没和黑子混,通知人的事儿自然就轮不到他了,黑子只是告诉他,晚上来家喝酒。

    都安排好之后黑子和祝小飞就买了大量熟食和两箱白酒。

    天渐渐黑了,通知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大家都按照尹乐交代的,少带钱。

    来的人都很奇怪,今天黑子没在,进来一个人就问黑子上哪儿了,祝小飞笑着告诉他们,黑子给你们买酒去了,今天不管输赢都有酒喝。

    人到齐了就开局,今天没用毛毯挡窗子,吆五喝六的声音很快就传出来,不只是邻居,连前一排房子的住户都能听见。

    村里开局大家都心知肚明,谁都不会干涉,每天开局的又不是黑子他们一处,只是局有大有小,在这个村里,黑子他们的局最大,一二百元本钱的小赌徒一般是不接待的,不像是村里其他局,兜里装五元钱也能上去压几把,捞着了接着来,捞不着输光五元钱看一会儿,黑子这个局闲散人等是不能进来的。

    局一开,屋子里乱哄哄的声音就被躲在外面的人听见了,这几天东子每天都派人盯着这间屋子,昨天二成说听见黑子他们商量着要开局,今天多派了几个人,这几个人一听见里面玩儿开了就匆匆忙忙的跑到小商店,把情况告诉东子。

    东子等的就是这个,他听见高兴的当啷一声扔下手里的酒杯就往外走,和他喝酒的两个兄弟也跟了出来。

    “东哥,你真的要告他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太缺德了。”东子的一个小弟说道。

    “你TM给老子闭嘴,你懂个屁,他们是外人,只要不告村里的,没人会把咱们怎么着。”东子一边急匆匆的往村委会走一边说。

    村子里只有村委会有电话,晚上村委会有值班的,今天值班的老赵刚刚在家吃了饭,喝完酒来上班,正沏了杯茶,坐在椅子上听评书。

    东子砰地一声推开门,扫了一眼老赵,一边扑向电话一边说:“赵叔,我打个电话。”

    村里的老赵为人老实,很有正义敢,他瞧不起村里的这些混子,东子进来他没拿正眼看他,自顾自的一个人听他的《杨家将》,评书正讲到四郎探母最jīng彩的一段儿。

    “喂,是刑jǐng队吗?我有事儿找彭队。”

    “你是谁呀?有事儿和我说吧,彭队今天不值班,在家哪。”

    电话里的声音把老赵吸引了,老赵心想:这个小子心眼儿不好,村里的混子数他最不是东西,晚上他找刑jǐng队干什么?

    老赵把收音机的声音调小点儿,开始注意东子在说什么。

    东子还以为老赵怕干扰他打电话,回头冲着老赵笑了笑,看着东子打电话的老赵冷着脸转过头不再看东子。

    “我是东子,我们村有人聚赌,你们快派人来吧。”东子压低声音说。

    刑jǐng队本来是不管聚众赌博这种事儿的,只是这些年开局的人很多,他们也想乘着这个机会捞钱,反正有人报案就的管,这种机会刑jǐng队是不会放过的。

    “好吧,我们马上派人去。”对方答应的很痛快。

    放下电话东子长出一口气,心想,黑子,你小子和我斗,还嫩了点儿。

    刑jǐng队值班的jǐng察接到东子的电话就打电话把情况报告了队长。

    刑jǐng队长叫彭飞,他老爸想让他象大鹏一样展翅高飞就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名字,没想到这个小子不争气,念初中的时候一直就被人欺负,初中毕业一怒之下考了个jǐng校,他发誓,一定要叫打自己的人知道自己的厉害,jǐng校毕业工作后他对混子下手狠,人又聪明,没过几年就成了派出所副所长,又混了几年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刑jǐng队长。

    接到电话彭飞急匆匆的从家里出来,他用呼机把几个手下迅速召集起来,现在是前半夜,他了解开局的人,现在也就是刚刚开始,他们几个没开车,一路小跑的向三里以外的那个村子跑去。

    黑子和大奎见东子的人走了,知道是报信儿去了,他们两人躲在暗处开始专注的盯着从小镇到村子的小路,走小路比走公路近,有人来一定会走小路的。

    不到一个小时,黑子就发现远处有人出现,而且速度很快,他对大奎说:“大奎,快回去,让他们马上停下来,牌九和麻将都藏起来,把酒菜都摆上开喝,让大家划划拳,声音弄的大点儿。”

    大奎答应一声就往回跑,他按照黑子交代的路线避开了东子的人。

    东子的人也在村口等着,他们知道东子要yīn黑子他们,虽然他们都不认同这种做法,自己也开局,出卖同行是最下三滥的手段,可是东子执意要这么敢他们也就同意了。

    黑子等东子的人出现后才闪身躲开,他知道好戏就要开始了。

    回到农家小院儿正遇见尹乐和他的两个兄弟,黑子问:“东西都藏好啦?”

    尹乐点点头说:“放心吧,藏好啦,就留了两幅扑克牌。”

    黑子点点头说:“好,咱们回去喝酒,看东子怎么交代。”

    黑子他们还没进屋就听见屋里划拳的声音,黑子微笑着推门进来。

    堂屋左右两个房子的土炕上都摆着小炕桌,赌徒大多数都是酒鬼,他们正赌的高兴,让他们停下来心里有点儿不愿意,等把酒肉都摆到小炕桌上,说今天黑子请客,大家都高兴了,屋里再次热闹起来,而且比刚才动静还大。

第十章 喝酒也不行呀

    彭飞带人在东子和他的兄弟带领下来到农家小院儿面前,东子指了指门说:“彭队,就这家,你们忙,我就不进去了。”

    彭飞挥挥手说:“行啦,你们走吧,明天到队里领奖金。”

    奖金的事儿是镇上的分局自己规定的,这些年赌博成风,为了维护社会安定,分局规定凡是举报的人都有奖励,奖金数是没收赌资的百分之五。

    奖金虽然比例不大,但是数额不会少,尤其是举报一个大的赌局,举报人必然会小发一笔。

    规矩定的很好,而且分局还承诺替举报人保密,但是举报的人却少的可怜,社会上混的人都知道,做这种事儿会让人瞧不起 的,为了得到几个小钱儿就在镇上混不下去犯不着。

    彭飞说完就带着人推门进了院子,他一边走一边安排人把房门和窗子都围住,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跑了。

    来到门口彭飞觉得不对劲,听屋里传出的声音好像是在喝酒,不象是开局。

    彭飞这几年非常嚣张,局里很看重他,不到三十岁就当了刑jǐng队队长,镇上的混子更是怕他,背地里都叫他探长。

    虽然听着声音不对,但是彭飞也没多想,既然来了就得进去看看,现在镇上的混子有那个敢和自己过不去,就算他们没赌博进去看看里面的人屁也不敢放一个。

    彭飞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正在喝酒的赌徒们被穿着jǐng服的彭飞吓了一跳,等看清是谁之后都害怕了,有人小声说:“探长来了,麻烦了。”

    黑子刚端起酒杯,回头看了看进来的彭飞没说话,他刚回来,不知道这个jǐng察是什么来头。

    尹乐心里有鬼,也被吓呆了,他知道彭飞的厉害,就算现在没开局,彭飞想治他们也是轻而易举的。

    祝小飞心里早就有了准备,看见彭飞进来从土炕上跳到地上说:“是彭队长,有事儿吗?”

    彭飞不认识祝小飞,他扫视屋里的这些人,大多数都认识,除了赌徒就是混子,知道他们聚在一起准不干好事儿。

    “你们这么多人干什么哪?”彭飞冷着脸问道。

    祝小飞满脸堆笑说:“彭队长,我朋友刚刚退伍,这不兄弟们多年没见,一起聚一聚喝一杯。”

    “你朋友是那个?”彭飞问道。

    祝小飞指了指黑子说:“他叫程黑子,我非常要好的朋友。”

    程黑子的大名彭飞知道,三年前是他接的欧阳强被打伤的案子,后来了解到欧阳强带人到学校闹事儿,当时他赶到学校还从欧阳强两个小弟身上搜出了两把匕首,回去后虽然欧阳强的老爸找过分局领导,要求通缉程黑子,他带人到部队找过没找到,后来分局领导考虑再三就把案子撤销了,按照普通的打架斗殴来处理。

    “程黑子,我知道,三年前是你把欧阳强打成重伤。”彭飞冷冷的看着黑子。

    黑子放下酒杯站到地上说:“彭队,你这是来捉拿凶手的还是有别的公干。”

    彭飞冷哼一声说:“程黑子,我今天来是例行公事,至于以前的事儿,上面没下命令我是不会追究的。”

    黑子对当时的案子非常了解,当时因为欧阳强他们到学校闹事儿,在派人到部队找人没找到后,分局没敢把事态扩大,只是草草处理了事,因此欧阳强的父亲还和分局领导闹过别扭。

    黑子听了彭飞的话点点头说:“既然彭队长有公务在身,兄弟们就不挽留了。”

    就在彭飞和黑子他们说话的时候,彭飞的几个手下已经翻箱倒柜的找开了。

    和彭飞说完话黑子问道:“各位在找什么哪?”

    几个人除了找到两幅扑克牌和一些生活用具之外什么也没找到,显的很尴尬。

    彭飞瞪了几个人一眼说:“瞎翻什么?都给我出去。”

    几个jǐng察灰溜溜的出去了,彭飞盯着黑子说:“程黑子,以前的事儿过去了并不表示以后就没事儿,别让我发现问题,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什么违法的事儿,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黑子嘿嘿一笑说:“照这么说以前是彭队放过我了,那么兄弟这里先谢过了,要不一起喝一杯?”

    彭飞什么也没查出来,憋着一肚子火儿,不高兴的说:“我还有公务,先走啦。”

    彭飞出门咣当一声把门重重的关上,对等在外面的几个手下挥挥手说:“咱们走。”

    来到街上彭飞就到处搜寻东子,什么也没查出来,大半夜的白跑一趟,一肚子气得有处撒。

    彭飞带着手下出了院门来到街上,黑子他们一屋子人也都跟到了院子,他们想看看彭飞走了没有,要是走了接着玩儿。

    站在院子里,黑子小声说:“都别说话,听听他们走了没有。”

    不一会儿街上传来彭飞的声音:“东子,你小子是不是耍我,大半夜的让老子遛腿玩儿。”

    “彭队,他们确实在开局,你没来之前他们还玩儿来着。”说话的声音很低也很恭顺,就像孙子一样。

    “东子,你别跟老子耍滑头,老子还不知道你什么什么东西,敢耍我,下次让我逮住你开局我闹死你。”彭飞恶狠狠的说。

    院子的人听的清清楚楚,十几个赌徒的脸儿都变了,有人说:“TM的,是东子这个王八蛋出卖我们,明天有他好看。”

    黑子悄悄挥挥手说:“好啦,我看今天是玩儿不成了,大家先回去喝酒吧。”

    大家陆陆续续的回去,黑子没走,他和大奎两人站在院里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彭飞气不打一处来,大半夜的他不想白跑,骂过东子之后问道:“东子,老实给我说,今天晚上谁家还有局,总不能让兄弟们白跑一趟吧。”

    东子实在是不想说,村子里谁家晚上有赌局他心里非常清楚,但是他知道,如果说出来必然有人会被抓,要是让他们知道是自己说出来的到时候就彻底完了。

    “彭队,你们还是回吧,村里没局了。”东子哀求道。

    “放你M屁,你到底说 不说,不说今天老子就抓你啦。”彭飞踹了东子一脚问道。

    东子知道彭飞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干的出来,就算把自己抓进去铐两天再放了自己屁也不敢放一个,自己的把柄抓在彭飞手里的太多了,足够判刑的。

    在彭飞的威逼下,东子什么都说了,彭飞带人如愿以偿的查抄了三家,抓了二十几个人,赌资不多罚款不少,他们终于满意的带人回去了。

第十一章 事业的开端

    村里人开赌局被抓很快就知道是东子干的,因为村委会值班的老赵亲耳听到他给刑jǐng队打电话,他想赖也赖不掉。

    第二天东子一出门就被人围住了,无论他怎么解释也不管用,一顿群殴之后有人告诉他,交刑jǐng队的罚款他得出,不然打断他腿。

    东子被揍刚回到家,又一拨儿就来了,老爹老娘知道情况之后骂他脑袋进水了,要他出去给人道歉,东子刚一出门又是一通暴揍。

    东子艰难的回到家刚想休息就又有人堵了们,东子的老爹老娘一看要出大事儿,再不逃走就得被村里人打死,他们给东子拿了几十块钱,打发东子跳墙跑了,让他先到亲戚家避一避,等这一阵子过了再回来。

    东子一走,东子的兄弟开始落井下石,把他给刑jǐng队打电话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讲 了出来,这些人互相埋怨互相攻击,都说对方和东子是一伙儿的。

    二成看见他们这样心彻底凉了,平时呼兄喊弟的好像都是亲兄弟一样,一有了事儿就一盘散沙,他开始疏远这些人。

    东子一走黑子他们安全了,经过这件事黑子发现,想在这个村子里站住脚就得在村子里培养自己的人,他把认识的几个混子过了一遍,也就是二成有点儿前途。

    二成胆大,心地善良,做事儿讲情义,值得一交。

    第二天下午黑子和祝小飞就来到二成家。

    二成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见黑子和祝小飞进来差点儿跳墙跑了,他刚一站起来黑子喊道:“二成,别害怕,没事儿。”

    二成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们,黑子说想和他聊一聊,二成给两个人搬了椅子,三个人一起晒太阳。

    深秋,午后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黑子端起二成刚给他们沏的茶喝了一口说:“二成,过去东子开的局你参合没有?”

    二成不知道黑子问这个干什么,他迟疑了一下说:“我常去,有时候也玩儿两把,大多数时间都是替他看场子。”

    黑子点点头说:“这就好,你对开局熟悉,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干,愿意吗?”

    二成没想到黑子来是邀请他一起干的,高兴的说:“黑哥,我当然愿意了,我初中一毕业就没的干了,种地早就烦了,太累,又没别的收入,哎。”

    “二成,跟我干有一个规矩就是戒赌,我们只开局,自己不能赌,要不然我们赚多少钱也不够输的。”黑子解释道。

    二成点点头说:“黑哥,放心吧,这个我能做到。”

    黑子又和二成聊了一阵子说:“好啦,我们该走了,明天晚上你就过去,有些是事儿我到时候和你说。”

    回到农家小院儿黑子和祝小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现在他们手里才有一万多元钱,干什么都干不成,这个赌局还得开,最少得开一冬天,为了避免被抓,他想再在村里租两间房子,以后赌局就不在这间房子开了,在那儿开临时决定。

    祝小飞对黑子细腻的安排很是佩服,他点点头说:“这样也好,我建议以后的赌局你就别参加了,你来指挥,我们哥儿几个干。”

    “小飞,不仅是我,你也不能参加,咱们的钱掌握在你手里,你来放贷,开局的时候你得呆在场子外面,有人借钱就让大奎跑腿儿,或者少给大奎身上装俩钱儿,免得咱们被一窝儿端了。”

    按照黑子的安排,他和祝小飞对转到了幕后,这个局以后就由二成来负责,大奎负责往出借钱和往回收钱以及买烟之类的东西,尹乐带人负责安全。

    昨天晚上村里被抓了赌,今天晚上没人来玩儿,他们正好去找村里关系不错的几个混子,让他们带着到处打听租房。

    半夜没白跑,他们在村北靠着沙河的地方租了一处院子,院子再往北就没了房子,是干沙河,这条河只有下雨的时候才有水,平时是干的。

    对这个院子黑子很满意,他在征得房东同意之后决定第二天就在北墙上开一个门,这个门是有人抓赌的时候逃跑用的。

    两天之后,黑子和祝小飞、二成、大奎一起动手,把租来房收拾了收拾,买了一些桌椅板凳,让人送来两吨媒,马上就要冬天了,北方的冬天是很冷的。

    一切都准备好之后赌局就再次开张,二十多天下来,黑子他们又入账七八千,黑子把钱分给大家一些就开始租第三所房子。

    收拾好第三所房子之后,赌局每天都开,只是不确定在哪一所房子里。

    在二成眼里,黑子这么做有点儿太小题大做了,一般情况下是没人抓赌的,jǐng察抓赌也是上面有命令或者有人报案要不就是急需要钱用才抓,他们对附近的十里八村非常了解,赌局天天开,如果他们每天都抓的话赌早就禁了,没人开赌局从哪儿捞钱呀,jǐng察又不是傻子。

    其实黑子也知道,就算抓了也就是罚款,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他这么做只是想给赌徒们一个安全感,这样一来就能把大赌徒吸引到自己这里来。

    黑子开局有一个月了,他没见过什么大赌徒,身上带钱最多的也就是一千多元,大多数也只有几百元,有些赌徒一个月就来几次,天天来他们手里也没钱。

    赌局虽然是开起来了,并且每天有了收入,只是这些收入并不多,除了一些必须用的费用和给兄弟们撒的钱,一个多月黑子和祝小飞剩下的钱还不到一万。

    现在唯一好的一点就是黑子能抽身出来了,现在还没有找到别的赚钱门路,如果有了赚钱的方法,黑子马上就能带人去做。

    祝小飞晚上放贷,白天休息之后就和黑子喝酒到处转悠。

    黑子想来想去还是看好了采矿,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里的特产就是铁矿石,虽然说现在矿石价格提不起来,如果国家经济一旦出现快速增长,钢铁需要了增加的话,矿石马上就会暴涨,必须在暴涨前弄到自己的矿口,只有这样到时候矿石暴涨才能大赚特赚。

    黑子的想法让祝小飞吃惊,他听了黑子的分析不住的点头,如果黑子预测的没错的话,用不了三年钢铁就会涨价,到时候矿石就会跟着涨,他越听越兴奋,现在恨不得一下赚够钱先买下几个矿口心里才踏实。

第十二章 有人捣乱

    黑子对着祝小飞一通长篇大论让祝小飞了解了他对将来的规划,祝小飞也非常认同黑子的看法,两人现在有了目标,干起事儿来就更起劲儿了。

    黑子的防范措施很管用,村里的其他局被抓了几次黑子他们的都躲了过去,逐渐的黑子开的局人多起来,其他局的人却越来越少了,有的干脆开不下去了。

    村子里几个开局的混子心里非常不爽,他们认为黑子挡了他们的财路,于是几个人一商量,准备找个时间把黑子的局砸了,把黑子和祝小飞、尹乐他们几个赶跑。

    对于这些黑子虽然不知道,但是他也有所防范,当他开的局人越来越多的时候就有人提醒过黑子和祝小飞,要他们注意,村子里的几个混子不是好惹的。

    祝小飞人高马大,对付几个混子根本就不在话下,他听了别人的劝告哈哈大笑:“怕他什么,不就是几个小混子,我和黑子两个人就能摆平。”

    黑子却把别人的劝告记在心里,工兵锹留在了部队的陈列室,成为了教育士兵的材料,随身背着军挎里的菜刀连刃儿都没有,根本就不能用,放在了祝小飞家,从部队回来的时候他偷偷带回来一把侦察兵用的匕首,本来是留作纪念的,现在又藏在了身上。

    黑子和祝小飞平时不在场,晚上有人借钱的时候大奎才带人去农家小院儿找祝小飞,这个大家都知道。

    这天晚上,村里开局的几个混子商量好之后各自身上藏了武器来到黑子的局。

    今天黑子的局开在沙河边儿上的那所房子,晚上九点多,屋里已经聚集了七八个人,尹乐一见有人来了就张罗着拿出牌九,七八个人摆了一局。

    村里的五个混子一进来二成就感觉不对,这五个人他熟悉,他们开着村里的一个大局,在村里玩儿大的都去他们的局,身上带个三二百的都没法在他们的局上玩儿。

    “哥儿几个,来啦?”二成急忙过去招呼。

    五个人看了看,没看见黑子和祝小飞,连尹乐都没在,只有大奎坐在小炕桌旁边看的起劲。

    “黑子他们哪?”一个混子问道。

    “黑哥他们平时不来,这里就我俩。”二成目光闪烁的到处张望。

    都是一个村的,这几个人没动手,都搬了小凳子坐在那儿抽烟。

    二成也不敢多说,只能尴尬的看着,过了一会儿人多了起来,又开了两摊儿,屋里一下乱哄哄的。

    一个混子把烟头一扔,用脚踩住使劲捻灭说道:“二成,你这里还挺热闹,兄弟我哪里可就惨了,好几天连人都没有。”

    二成一听他这么说,急忙陪着笑脸说:“哥,爱玩儿的人你也知道,哪儿人多往哪儿跑。”

    “放你妈屁,还不是你们把人都抢了过来。”旁边有人插嘴说。

    二成岁数小,人又和气,自从他主持这个局对谁都是笑脸相迎,人们对他的印象很好,有人见村里的几个混子在找茬儿说道:“哎,我说你们要干啥,玩儿吗,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这在于玩儿的人,和开局的有啥关系。”

    说话的混子被人顶了几句,心里的火儿一下就上来了,说话声音也大了,吼道:“管你屁事儿,你玩儿你的。”

    这一吼玩儿的人都停了下来,有人马上就弄明白情况,开始七嘴八舌的数落这五个混子。

    二奎见有人捣乱从土炕上跳小来说:“怎么着,捣乱呀,找死是不是。”

    “你爹才找死。”一个混子挥手一拳打向大奎。

    大奎没防住,被混子一拳打倒在地。

    屋里一下乱了,赌钱的人和这五个混子熟悉的都纷纷指责他们,二成一看要出事儿急忙往外跑,去找尹乐。

    尹乐安排两个小兄弟在村子里的两个路口守着,他还有点儿不放心,亲自去看了看,又嘱咐了一遍,刚刚回来还没进门就遇见慌慌张张的二成。

    “二成,怎么啦?”尹乐一把抓住二成问道。

    二成喘口气说:“尹哥,有人捣乱。”

    “几个人?”尹乐问道。

    “五个。“

    “你去找黑子和小飞他们,我先进去。”

    听了尹乐的话二成飞快的跑了,尹乐急忙进屋。

    黑子正在和祝小飞聊天,看见二成慌里慌张的跑进来,知道出事儿了,问明情况两人急匆匆的跟着二成来到沙河边儿的那所房子。

    刚进院儿就听见屋里乱糟糟一片,两人进屋一看,大奎和尹乐都躺在地上,尹乐的头上还踩着一只脚,五个打人的正在抽烟,大多数赌徒都跑了,没走的几个都是和这五个混子关系不错的,正在指责他们。

    混子们开局从来就没有互相捣乱的,开局的人想开就开,玩儿的人想到哪儿玩儿都随意,没人强迫到哪儿玩儿,开局的互相之间也不会发生冲突,即使大混子认为有人抢了他的生意,也都是私下里jǐng告对方,砸局被人看不起,连最不讲道理的混子也不愿这么干。

    “哥儿几个,什么意思?”黑子问道。

    “你把我们的人都抢了,爷看不过。”一个混子说话的声音很大,像是在给自己仗胆儿。

    “先把人放开。”黑子指了指地上的尹乐儿。

    踩着尹乐头的混子没动,其他几个都从怀里抽出短刀。

    他们用的短刀是地摊儿上买的杀猪刀,大约一尺长,刀刃锋利,刀身狭长,这种刀适合刺不适合砍,用这种刀打架很容易失手把人弄死。

    几个赌徒一看脸就变了,他们知道这五个人要下黑手,不然他们是不会带这种刀出来,他们又不是没打过架的愣头青,常打架的都这道这种刀容易出事儿。

    黑子一看他们亮出了武器,小声对祝小飞说:“今天我来,你在后面帮我看着,一个都不能放跑。”

    祝小飞知道黑子在部队是干什么的,黑子曾经向他吹嘘自己空手入白刃如何如何了得,他相信了,现在看见对方都有武器,屋里空间小,自己上去只能添乱。

    黑子先动的手,他的速度很快,黑子象变戏法儿似的手里多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身形一晃就扑了上去。

第十三章 接着玩儿

    黑子在部队的时候是连里的兵王,捕俘和空手入白刃是他的强项,就在他快要退役的时候集团军特战旅选人,连里推荐他,他把机会让给了自己的战友,而自己背着包回了家,。

    黑子这次没玩儿空手入白刃,他掏出匕首扑了上去,这些人必须受点儿伤,不然他们不长记xìng。

    随着黑子的吼声,五个拿刀的混子遇上了他们见过的最厉害的敌人,五个人还手的时候根本就刺不中灵活的黑子,没几下,五个人拿刀的手背都受了伤,刀全部掉在地上。

    五个人抱着手惊慌失措的退到了墙角,黑子停止了进攻,把匕首收起来看着他们。

    尹乐和大奎被暴揍一顿倒在地上,还被这几个人用脚踩着不让起来,黑子和五个混子一动手,大奎和尹乐就往起爬。

    当大奎和尹乐忍着身体的疼痛爬起来的时候,几个人手里的刀已经掉在地上,人都退到了墙角。

    大奎一声怒吼就扑了上去,跟着是尹乐,两个人憋着的火儿一下爆发出来。

    祝小飞心里也正不爽,白天黑子讲述的美好未来差点儿就被他们破坏了,祝小飞也扑了上去。

    对方没了武器黑子就放心了,他跳上土炕,搬了一个小凳子做下,看他们打。

    屋子里空间小,打架的在地上,不打架的都躲在土炕上,土炕上还有牌九和小方桌,很乱。

    “大家都坐下,来,抽根儿烟。”黑子掏出烟招呼剩下的五六个人坐下,让他们看热闹。

    十几分钟后,五个混子都被打的躺在地上动不了了,黑子问尹乐和大奎:“乐儿,大奎,你们哥儿俩怎么样?”

    大奎摸了摸脸上的伤口说:“黑哥,没什么大事儿。”

    黑子见他们伤的不重,对祝小飞说:“小飞,你带他们去卫生所包一包。”

    祝小飞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哼哼呀呀**的五个混子,又看了看黑子。

    “小飞,有我在,没事儿。”黑子挥挥手说。

    祝小飞带着大奎和尹乐儿走了,临走的时候他把地上的刀都收了起来,他怕他们三个一走,有人用刀给黑子背后来一下。

    祝小飞他们一走黑子就招呼剩下的几个:“哥儿几个,接着玩儿,在我这儿有什么事儿我来处理。”

    剩下的几个赌徒互相看了看又坐在小炕桌前,摆开牌九玩儿了起来。

    黑子对推牌九一点儿对不懂,平时他也懒得看,今天正好有时间,他面向窗子,背对着地上躺着的五个混子看了起来。

    铜锤

    板凳

    九,九,九

    七七八八不要九。

    牌九到手赌徒们很快就活跃起来,他们完全忘了地上还趟着五个人。

    玩儿了一阵子有人推了推黑子:“黑子,他们走了。”

    黑子头也没回笑了笑说:“走吧,白天再找他们去。”

    留下没走的几个是村里的职业赌徒,谁开局他们都去,黑子看着他们玩儿了一阵子一个赌徒说:“黑子,我给你提个建议。”

    黑子掏出烟发了一圈儿说:“好啊,只要是好建议今天的灌钱我就不收了。”

    赌徒点上烟,点点头说:“黑子,开小局赚不了多少,你还不如开个大局。”

    “赵哥,开大局我不认识人,没人玩儿。”黑子说出了他的难处。

    大局顾名思义就是给大赌徒提供场所,大赌徒和小赌徒不一样。

    小赌徒是各个村子和镇上的地痞无赖,死缠烂赌的那些痞子,他们各种职业的都有,还有一些就是出外打工的,冬天没活儿干的,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钱少。

    大赌规矩就多了,大赌徒有的是镇上的大混子,有的是矿口选矿场老板,有的是煤贩子矿贩子,还有一大部分是私营企业老板和官员,这些人有身份有地位,他们要是打个几百一圈儿的麻将在家就玩儿了,没人敢抓,如果他们想赌大的,那么他们就得找信的过的人开的赌局,要保证绝对安全,大赌局的特点就是钱多,带钱最少也得上万,带几千根本就上不了场。

    给黑子提建议的叫赵昆,去年还是拥有两个小矿口的矿主,一场大赌,他把两个矿口都输了,老婆抱着孩子走了,现在无所事事的他只能在小赌场混rì子。

    赵昆他们几个一边玩儿,赵昆一边给黑子讲怎么开大赌局。

    自从开局黑子就打听过关于大赌局的事儿,他听到的都是道听途说,认识的几个开过大赌局的都不告诉他情况,大赌徒他一个都不认识,对大赌局了解的很少。

    听了一阵在黑子才听出来,大赌局和小赌局完全是两回事儿,没人常年象开小赌局这样开大赌局的,大局都是临时组织人,临时开,时间、地点、参加人员都是临时定的,大赌徒们唯一的要求就是安全,除了那些大混子他们大多都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被jǐng察抓了太丢面子,至于去什么地方玩儿,他们都不讲究。

    听赵昆讲,大赌在什么地方都有可能,他曾经和几个人在野外的坟地赌了一晚,那次还赢了不少。

    听了赵昆的讲解,黑子完全明白了怎么开大赌局,现在缺少的就是一个联系人。

    现在认识的人也只有赵昆玩儿过大的,黑子想让赵昆帮他联系人。

    黑子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赵昆摇摇头说:“我和他们都不太熟,不可能组织一个局。”

    赵昆找不上人,黑子又打听了一阵子关于大赌局的情况,赵昆倒是有什么说什么,毫不隐瞒。

    一个多小时后祝小飞和尹乐、大奎回来了,大奎包着头,尹乐脸上贴了几贴创可贴,两人显的很狼狈。

    “黑哥,他们人哪?”大奎一进门就问。

    “他们走了。”

    大奎一听就往外走,祝小飞一把把他拉住:“干什么去?”

    “找他们去。”大奎吼道。

    尹乐也要往外走,黑子喊道:“都给我回来。”

    大奎和尹乐回过头来看着黑子,黑子说:“你们先休息,明天再说。”

    大奎和尹乐到另外一个屋子休息,黑子和祝小飞接着看他们玩儿。

    赵奎玩儿到后半夜身上的钱就输光了,黑子对祝小飞说:“小飞,先给赵哥拿俩儿钱儿。”

    祝小飞拿出五百元钱,抽出四张剩下一张又装了回去,同时拿出他的那个小账本准备记账。

    赌场借贷的规矩是借五百只能拿到四百,一百是利钱,三天以内还钱就还五百,超过三天就开始按照一天百分之十或者二十涨利息。

    黑子看了看祝小飞说:“小飞,这个钱别记了,给够,利息就算了,什么时候还都行。”

    祝小飞不知道黑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明白黑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拿出刚刚装回的一百也给了赵昆,同时把小本子装进兜里。

第十四章 你们要干什么

    赵昆这一晚上玩儿的很爽,天亮的时候还了祝小飞五百兜里还剩下一千一,天一亮就散摊子,赌徒们各自回家休息了。

    黑子把他们送出去,赵昆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的时候不好意思的说:“黑子,不是兄弟不帮你,确实是那些人太牛逼,我一个也请不动,不过他们都对玩儿上瘾,你只要有好的去处,确实保险,你自己去请他们就行。”

    “我去?我又不认识他们,他们会相信我?”黑子奇怪的问道。

    “有什么不相信的,你开局也有一个多月了,爱玩儿的人也都知道你,你先准备好地方和人手,找人的时候我带你去。”赵昆拍了拍黑子的肩膀说。

    黑子听说赵昆愿意带自己去找人高兴的说:“谢谢赵哥,我先准备,等准备好了咱们就去,这事儿办成兄弟亏待不了你。”

    “好,你先准备,到时候通知我,我先回啦。”赵昆说的很诚恳。

    赵昆走了后祝小飞问道:“黑子,他真的帮咱们?”

    黑子点点头说:“这个赵昆有点儿意思,拿得起放得下,是条汉子,我应该没看错。”

    回到屋里,大奎和尹乐刚刚睡起来,尹乐两个小弟也都回来了,他们看见黑子就吵着要去找那几个人报仇。

    黑子知道,昨天晚上那五个人被他们打的不轻,今天能不能起床还是个问题,他拦住了大奎他们,把尹乐的两个小兄弟都打发回家休息,尹乐和大奎有伤,回家不方便就留在这里。

    安排好之后黑子和祝小飞就回到那个农家小院儿,熬了一夜都困了,两人到头便睡,一觉睡到下午四五点。

    从土炕上爬起来,到镇上二姐的小饭馆儿吃了饭,黑子说:“小飞,咱们买点儿水果去看看被打的那几个。”

    “买水果?他们砸咱们的局你还要买水果看他们?”祝小飞奇怪的问道。

    “他们也受伤了,空着手不好看。”黑子笑眯眯的说。

    祝小飞一头雾水,不知道黑子要干什么,他和黑子买了几袋子各式水果,提着回到村里。

    那几个混子家很好找,一打听就找到了。

    推门进去,绕过影壁,出现在眼前的是四五棵快落光叶子的杏树,一条石头砌成的小路连接着院门和屋门。

    傍晚时分,院子里的光线比外面暗,两人走了两步喊道:“有人在家吗?”

    哗啦啦一阵铁链子响的声音传来,接着是一阵狗叫声。

    两人一进门的时候没注意,在石砌小路的旁边有一个狗窝,一条大出普通狗半个身子的黑贝见他们一进来就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在他们喊出声来的时候,黑贝才向前一扑,狗嘴离他们也就是一步多远,正挡在石砌小路中间。

    “谁呀,有啥事儿?”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推开屋门出来问道。

    “我们来看看。”黑子举了举手里提水果的袋子。

    汉子是昨天受伤的一个混子的哥哥,弟弟受伤他专程从自己家过来看望的,他见是来看弟弟的,快走两步伸手拉住栓狗的铁链子说:“你们进吧,我给你看着。”

    黑子和祝小飞进了屋,后面跟过来的汉子埋怨道:“我这个弟弟呀,就是不省心,一天的出去惹事儿。”

    黑子拉开里屋的门说:“你弟弟这次麻烦惹大了。”

    汉子把他们当成了弟弟的朋友,听他们这么说问道:“什么麻烦,听说他玩儿牌被人打了,等我弟弟的伤好了我们哥儿仨就去找他们。”

    走进里是一张土炕,汉子的弟弟盖着被子躺在土炕上,土炕的另一端坐着一个体格高大的老头儿,正和一个中年人说话,一个粗壮的妇女在锅台旁边烧水,一看他们进来,目光都集中到了他们身上。

    黑子和祝小飞把水果放在土炕上,后面跟进来的汉子说:“爹,大哥,他们是三儿的朋友,来看他的。”

    老头儿和土炕上的中年人没说话,脸sè也不好看,大汉很尴尬的说道:“哥儿俩炕上坐,甭客气。”

    挨打的那个叫三儿的混子听到有人来看他,转过头来想起来,黑子急忙说:“三儿,躺着吧,用不着起来。”

    三儿一看是黑子和祝小飞,吓得把头往回缩了缩:“怎么,怎么是你们?”还是老头子聪明,一看情况不对问道:“你们不是三儿的朋友吧?”

    黑子嘿嘿一笑说:“当然不是。”

    “哪你们这,这是要干什么?”老头儿有点儿弄不明白。

    土炕上的中年人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说:“你们要干什么?”

    黑子到不客气,抬屁股坐在土炕的炕沿儿上说:“昨天哥儿几个打的手重了点儿,我们来看看。”

    “用不着你们假惺惺的来看我。”裹着被三儿子往墙角缩了缩。

    黑子冷哼一声说:“我们也不只是来看你,昨天你带人砸了我们的局,这个帐怎么算。”

    北方农村人大都好赌,砸人家赌局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儿,回家三儿没敢说是去砸人家局受的伤,只是说玩儿牌玩儿的打起来了,今天三儿的两个哥哥还嚷着要找开局的人麻烦,让他们赔偿损失。

    听了黑子的话,三儿的两个哥哥都看向三儿,三儿蒙着头,不敢正眼看他两个哥哥。

    “,三儿啊,你也知道,开个局不容易,让你们这么砸了,什么说法也没有,以后还怎么在这一亩三分地儿上混。”黑子说话低沉而又有力。

    站在地上的的二哥知道自己兄弟理亏,急忙掏出烟来说:“兄弟,抽烟,有话好说。”

    站在土炕上的大哥瞪了三儿的二哥一眼说:“怕什么,你们想怎样?”

    黑子没接三儿的二哥递过来的烟,回头看了看老大说:“也不想怎么样,是汉子自己做事儿自己担当,其他几家我就不去了,你替我通知他们一声,就说我要你们给个说法,不然的话,出了事儿别怪兄弟没通知你。”

    黑子说完站起来就走,祝小飞跟在后面,的三儿二哥也跟在后面说:“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黑子和祝小飞刚出到院子,三儿的大哥就拿着一把铁锹冲了出来:“你们也太欺负人了,敢来我家威胁我弟。”

    黑子回头,刚才还低声相求的三儿的二哥目光也变的锐利起来,他冷冷的说:“兄弟,你真以为我家就没人了是不是。”

    黑子笑了笑说:“就你们,想怎么,一起上?”

    三儿的大哥冷哼一声抡起铁锹就冲了过来。

第十五章 村长求情

    这些rì子打架都是黑子动手,祝小飞一直就没出过手,这次看见三儿的大哥动手,他大吼一声迎着三儿的大哥冲了过去。

    黑子当兵锻炼了三年就整个改头换面了,他的功夫一般三五个混子是对付不了的,回来之后他见祝小飞打架没技巧,一有时间就**祝小飞,一个多月过来,祝小飞打架的水平也长进不小。

    祝小飞心里清楚,对方用长武器就不能让他发出长武器的优势,必须近身,三儿的大哥是个只会种地不会打架的壮汉,只有力气,不懂打架技巧,只会吼着往前冲。

    祝小飞上前两步来到三儿大哥面前,大哥的铁锹还没有砍下来,祝小飞的胳膊肘已经撞在三儿大哥的前胸,砰地一声,三儿的大哥被撞的差点儿背过气去,两臂一软,手就垂了下来。

    祝小飞撞完没停手,他抬手一把抓住三儿的大哥垂下来的胳膊,另一只手把铁锹抢了过来随手扔在地上。

    三儿的大哥没了武器就没了底气,在一迟疑的时候,祝小飞的拳头就上去了,一记上勾拳,三儿的大哥被打的仰面倒在地上。

    三儿的二哥没想到自己大哥这么不经打,被祝小飞两下就打倒在地,一下呆住了,等他反应过来去捡地上的铁锹,祝小飞上前一脚踩在了铁锹把上。

    “老大,二子,住手。”一个苍老而有威严的声音从屋门口传出来。

    三儿的二哥和大哥回头看着从屋里出来的父亲都不敢动了,祝小飞也没动,他不知道这个老家伙要干什么,总不能和一个老人动手吧。

    “还不嫌丢人,三儿去砸人家的局,你们还他要和人家动手。”老人怒气冲冲的说。

    三儿的大哥、二哥都低着头不敢看老父亲,他们也知道自己理亏。

    祝小飞见他们不动了,回头看看黑子,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院子里拴着的黑贝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了铁链子向黑子扑了过来。

    这条黑贝是村里出了名厉害的狗,一直就用铁链子拴在院子里,很少放开。

    黑贝是三儿家的宝贝,喂的好,毛儿油光锃亮,身体比同类更高大健硕。

    黑子一看黑贝扑过来乐啦:“小飞,下酒菜有啦。”

    天快黑了,院子里光线不好,谁也没看清黑子怎么做的,就听见一声狗的尖叫声,扑通一声,黑贝被黑子扔在地上不动了。

    “你,你怎么把黑子打死啦?”三儿的老爹颤抖的喊道。

    祝小飞一听哈哈大笑:“老五,这家伙也叫黑子。”

    黑子听了也无奈的大笑,他没想到三儿家的黑贝也叫黑子。

    黑子笑完拎起黑子说:“回去告诉三儿,自己做的事儿自己负责,让他去给我们哥儿几个一个交代。”

    黑子和祝小飞扛着黑贝大模大样的走了,三儿的两个哥哥和老爹眼巴巴的看着,没敢追,他家的狗他们自己知道,三四个汉子根本就对付不了,他们连黑子怎么做的都没看清黑贝就死了,黑子给他们心里带来的震撼太大了。

    出了门走了一段路祝小飞好奇的问:“老五,你是怎么弄死这条狗的。”

    黑子嘿嘿一笑说:“你忘啦,我干的是侦察兵,这是我的专业。”

    其实有些事儿黑子没说,对付狗虽然是一个训练科目,但是一般的侦察兵没这么麻利,他对付狗的功夫都是在出去训练的时候练出来的,在大山里,他没少吃老百姓家的狗,因此也受过部队的处分。

    背着狗回去大奎和尹乐就忙活开了,剥皮煮肉两人都很熟练,黑子和祝小飞买酒回来,锅里的狗肉已经冒出了香味儿。

    狗肉快熟的时候二成和尹乐的两个小兄弟也来了,他们到沙河边儿的房子见没人就找到这里。

    几个人一顿大酒喝的满头大汗,吃完狗肉黑子说:“二成,你先去沙河边儿的那所房子支应着,乐儿,你带着两个兄弟出去转转,我们哥儿俩一会儿替你们。”

    今天不怕有人再捣乱了,敢捣乱的人都躺在炕上起不来了。

    晚上玩儿的人比昨天还多,大家都讨论昨天发生的事儿,大多数人都在说三儿他们几个不讲道义,不配出来混。

    第二天下午,黑子刚从镇上回来,一个中年人带着个妇女推门走了进来,黑子认识这个中年人是刚选出的村长,叫赵广清,也是一个退伍兵。

    “呦,村长大人亲自来啦,有什么事儿您老人家招呼一声,我黑子马上一路小跑就去了。”黑子笑嘻嘻的站着院子里喊道。

    赵广清嘿嘿笑着走向黑子和祝小飞说:“黑子兄弟,我哪敢和您黑哥这样,我再不来看看,我的这个村子得让您打遍了。”

    黑子听了赵广清的话不高兴的说:“赵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帮那几个家伙出头是不是。”

    “玩笑,黑子兄弟,你误会了,其实我早就想找时间和你坐一坐,这不二子他媳妇找我,让我替三儿来说说情,我那也正好借这个机会来和你坐坐。”赵广清很委婉的说出了来意。

    黑子看了一眼二子的媳妇,把他们两个让进屋里。

    祝小飞要忙着给他们沏茶,赵广清说:“行啦,你们二位别忙,二子他媳妇,你去买酒,我和他们哥儿俩喝一杯。”

    二子的媳妇看了看黑子,见黑子和祝小飞没反对急忙买酒去了。

    二子媳妇一走赵广清就说:“黑子兄弟,我看你也打算常在这儿混,给哥一个面子,放过他们几个吧。”

    黑子笑嘻嘻的说:“赵哥,我也没把他们怎么地,他们拿着刀砸我的场子,打伤了我的人,我只是让他们把刀放下,他们挨打都是我的两个被他们打了的兄弟干的,你总不能让他们挨打不还手吧。”

    “黑子兄弟,过去的事儿就算过去了,谁打了谁咱以后就别提了,你看成不成。”赵广清的话音近乎哀求。

    黑子掏出烟递过去说:“赵哥,你也知道,兄弟从部队回来也没个混饭的地方,好不容易开个局又让他们给砸了,兄弟们也让他们给打了,这以后让兄弟怎么混呀,总不能饿死吧。”

    赵广清看出黑子要在这件事儿上做文章,不愿意就这么算啦,脸一下就耷拉下来,问道:“程黑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黑子见他耷拉了脸还是笑呵呵的说:“赵哥,只要他们给我兄弟们一个说法,我无所谓,反正狗肉我也吃了,不知道剩下的那几家谁家还有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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