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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过河的阳光     北魏女皇txt下载     北魏女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万人之上

    珑就这样万众瞩目之下慢慢出列。陈安满脸傲气的看着他,今日之事也是他特意安排,就在考究武艺之时,为的是让珑真正了解陈家剑庄的实力,以压挫他那份年轻气盛的锐气。

    的确这会子珑已经是怯懦自卑了,今日她所见之剑术许多都未曾见过,招法之精妙,剑术之繁杂均出乎意料,这下子对于今日能否赢得赌约自己心中已经是一个大大的问好了。

    “元珑你现在练到可以快剑削竹的境界了吗。”陈安傲然笑道。

    “好像可以了吧。”

    珑一阵含糊应答,这气势已经是被大风压倒的小草了。

    这下又让那些存心看热闹的弟子抓着孔子一阵嘲讽了,这摆明了是没把握,多半是要当众出丑了。

    陈毓看着这氛围都不禁替她捏了把汗。

    陈安笑道:“哈哈,那哈偶,既然你好像可以了,那老夫就看看你怎么个好像了。”

    怎么办,怎么办,珑心中打鼓,头一次那么害怕,害怕自己会当中出丑,难道自己就这样认输,若是如此,只怕自己就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不行。小心的慢慢抬眼看着这四周个个身怀绝技的剑客高手。忽然心中燃起了一个小小的念头,一个回忆。在自己还是孩童时,师父对自己说:“不要畏惧他人,你生来就是万人之上,你是人中龙凤,师傅没有骗你,你是上天庇佑之人。”

    上天庇佑之人。

    心中雄心,渐渐变为燎原烈火,珑慢慢抬起来高昂的有路,笑着慢慢上前慢慢拔出长剑,众人不禁再次关注,虽说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隐隐期望这次能有奇迹发生。

    在人群一角,黑衣青年看得一阵不屑,似乎觉得珑此刻不过如跳梁小丑在此献丑一般,要继续再此出洋相罢了,

    只见珑慢慢将一片嫩绿的细竹叶向天上一抛出,紧接着快速拔尖,

    “嗖!”长剑贴着竹叶一划动,众剑客都不禁伸长了头,双目紧盯,生怕错过了任何精彩瞬间。

    那一刻似乎所有的动作都放慢了,只见珑手中的长剑犹如徐徐划过的一根毛笔,慢慢贴着飘在半空的竹叶微微一噌,就像是浮尘拂过般轻微细小。

    在竹剑脱离的那一瞬,竹叶就像炸开的扁豆,变成了两片一样相背飘去,慢慢落地。

    紧接着整个院中短暂沉静之后便是火山喷发版的热浪。

    “看,快剑削竹啊。”

    “对啊,竹叶变成两半了,快看。”

    众青年纷纷惊叹,但似乎有些青年不敢相信,黄衣青年快步上前捏起了那两片竹叶,对着阳光细细观察,似乎想找出什么猫腻。但只见温馨阳光之下,嫩绿的竹叶,一对,那纹理大小,的确是一个被削成两片的竹子!

    黄衣青年不禁惊叹地双手拿起竹叶高声道:“是两片,是两片!快剑削竹啊。”

    接着又转身看了看站在台上的师傅,举手展示。他能看出此刻师傅虽然佯作镇定,但眼中已闪过了一丝惊诧之意,似乎事态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陈安慢慢下台,从黄衣青年手中接过了竹叶细细一看,微微细想随即了然,原来适才她刚刚故意将飘落的竹叶乘势横向切开的。常人切珠竹片必定是纵向切,以求精准,但竹叶纤维却是竖向的,柔软飘逸,刀刃怎易划破?但若是纵向就大不相同了。只要剑刃轻轻插破叶子加上劲力便可将其划开了。是以此次珑反其道而行之,反倒迎刃而解了。

    原来是退而取巧,饶是这般,但能做到这一点自己门下弟子恐怕也没人能做到了。再者自己也说了她既然已经做到,就收他当徒弟了。陈安是有身份的人自然是不会计较这点。

    想到此处当即对着眼前神色还有些忐忑的元珑赞许道:“哈哈,好,好。果然是智勇双全!今天这场赌约是元珑赢了,哈哈,看来是上天注定我要收你为徒弟了,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陈家庄的剑客了。”

    陈毓一听也欣喜不已,太好了,这样元姑娘就可以留下来,看着有些怔立的珑赶紧拉拉袖子提点道:“还不快谢谢师父。”

    珑一听,赶紧对着陈安跪地答谢。“弟子元珑拜见师父!”

    “哈哈哈,好,好。”

    陈剑客高声大笑,他从来没那么开心过,其笑声如虎啸龙吟,震彻山林,有悠长不绝。

    长笑之后,对着众弟子道:“好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你的师兄师弟了。还不快拜见师兄弟。”

    元珑也起身对着一众师兄弟握拳行礼、“拜见诸位师兄。”

    “元师弟。”

    “陈师兄。”

    “哈哈哈。”

    “我是三师兄雷铜。”黄衣青年直接上前自己介绍道。

    “我是刘师兄荀奔。”

    众弟子也纷纷欣然上前自荐,之前对她是颇有不服,但今日见他快剑削竹顿时好感倍增,就真的当成新加入的一员了。

    看着被围观的珑,黑衣青年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小子真的做到了,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宽敞亮堂的凤鸣酒楼内,一众客官们熙熙攘攘,披着抹布的店小二勤快地上着酒菜。

    “客官来了,鲤鱼跃龙门来了。”

    一盘冒着热气的蒸鱼放上了桌。

    一桌的带剑青年,店小二看了也不禁露出敬畏羡慕之意,这些都是大魏的贵族子弟啊,当真个个都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若是自己也与他们并桌而坐那便是三生有幸了。

    坐在座位上的珑抬眼看了看这陌生的奢华的酒楼不禁有些受宠若惊:“这个是干什么。不是说吃顿饭吗,怎么到这了。”

    陈毓笑道:“哈哈,自然是为你庆功了。就算是不庆功也是为你入门来接风洗尘。”

    珑茫然:“为我?”

    雷铜附和道:“对啊,你忘了今天你快剑削竹,技惊全场,大出风头。只怕现在整个洛阳城都知道你了。哈哈。”

    听到这珑尴尬一笑:“这不会吧。”

    陈毓:“怎么不会啊,你不知道吗,洛阳这繁华之赌,多少名媛千金都盯着咱们陈家剑庄那,现在都已经闹的满城风雨了。来,小二快来给我们元公子满上!”

    “好勒。”

    小二在珑面前慢慢斟满一杯佳酿道:“来客官,这是我们洛阳的名酒,叫荷花香,就像就如十里荷花般让人馨然舒泰,您尝尝保准让您飘飘欲仙,公子,要不要叫个歌姬啊。”

    珑一听赶忙道:“啊,不用,不用了。”

    “来喝一杯。”说着众剑客纷纷举举杯豪饮。就只有珑看着酒杯无所适从。

    雷铜看到珑还不举杯调侃道“元兄怎么了。”

    珑道:“啊,小弟不胜酒力还是不要喝了。”

    “哎呀,大老爷们怎么能不喝酒那。”

    “对啊,对啊。”

    “来喝啊。”

    “怎么难道你不会喝。”

    看着略带笑意,不断劝酒的众人,珑知若是在推脱就是无礼了,心道:“自己即是“男子”岂能让他们耻笑。”

    当即一咬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她这是负气而饮,只想能不输给这些官宦子弟。但偏偏不会喝酒。

    “好。”

    酒一如喉,差点就要喷了,但这她可不想出丑,是以仍装作没事的样子,还硬自己又倒下一杯。

    “好,既然如此,那就今晚不醉不休!来今晚不醉不休。”

    “好好好。”

    看着众人一片的赞扬。珑有些飘飘然。她真的很喜欢这种被人认同被人称赞,只有这样她才感觉到自己才是一个男孩。

    正在豪饮之时,雷铜道:“对了,那个高师弟怎么没来啊。”

    “他说他今天身体不好。”

    珑一时好奇:“高师兄就是那个身着黑衣的师兄吗?”

第十七章 醉酒挡刀

    不过一盏茶,一众人已经喝的七倒八歪了,饶是珑咬手坚持还是一阵迷迷糊糊,趴在桌上,略有醉意的雷铜侧目看着墙上的字画,一个醉笑指着画到:“你看这画上这俩人干嘛那?不会是断袖吧?”他这话其实是故意说给陈毓听得,他见陈毓看珑的目光不对,是以胡乱猜测。

    珑虽醉但学时却依旧清晰趴在桌上看着画道:“怎么你不识字啊。这明是管仲和鲍叔牙啊,管鲍之交啊。”

    陈毓一笑:“这你也知道啊。雷铜哈哈,你这下丢脸了,哈啊哈。管鲍讲的可是挚友之情。”

    珑醉笑道:“看来雷铜真不知道,看来所谓的官宦子弟并非都是知书达礼之人啊。哈哈。”

    这官宦子弟等于把全场人都说了,只是众人醉酒之下还未察觉尴尬。

    看着已经醉酒的珑,陈毓不禁好奇道:“哎,对了。元兄弟你到底是哪的人啊,你姓元?莫非你也是皇室子弟?”觉得或许酒醉之时或可问出。

    “皇室子弟?”说到这珑其实也是颇为困惑,眼中一阵茫然。

    “啊,这我也不知道啊。我只听养父说我家曾经是洛阳人。好像是名门望族。”

    陈毓道:“哦,洛阳人士,洛阳历经战乱,皇室贵胄多流离失散,说不定你就是皇室后裔那。”

    雷铜道:“对啊,那即使如此到时不妨问问师父,朝中元氏皇族师父也认识不少。或许师父知晓,元兄弟。”转头一看,珑此时却已经醉的趴下了睡着了。

    雷铜笑道:“哈哈,你看她倒先睡了。”

    陈毓看了慢慢脱下身上的袍子给她披上,一靠近珑的发髻就闻到一股馨然体香,不禁喂喂好奇,想靠近一闻。“啊哈。”忽然珑又醒了。

    直接把陈毓吓了一跳赶紧装作继续喝酒的样子,只见珑想梦醒了似的,举着拳头喊“接着喝。”啪,又趴下了。

    话音刚落就转身呕吐了。

    ***

    陈毓看了道:“哈哈,看来珑酒量不佳啊。”

    雷铜笑道:“你还那么说,当初你不喝了两杯就趴下了吗。”

    “呵呵呵。”

    “哼,小二!”

    “砰!”

    对面桌子忽然传来了一声怒吼。陈毓与雷铜不禁侧目一看,只见对面桌上是十几个身着青色锦衣壮汉,个个佩戴刀剑,显然也非布衣百姓。

    一个长得粗壮凶狠的青衣汉子直接露出袖子怒道:“小二,你是不是看我们是外地来的欺负我们。十里荷花给他们不给我们。这说明道理。”其粗鲁之言行,简直如江湖草莽一般。

    小二一看赶紧赔笑道:

    “哎呀,客官见谅啊,今日小店酒水不多,着实怠慢了,不如这样小店再给您添几样菜。怎么样。”

    那壮汉怒道:“不行,老子来着就是特地来喝酒的,今个这么说也得给我们来几坛!”

    小二为难道:“客官,可今个小店确实没有了。”侧目看看身后那一群陈家庄弟子都是官宦子弟,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没酒?那他们那几坛子不是酒啊?”

    陈毓一看低声对铜雷道:“是刺史高仲密的下属亲兵,没想到这般跋扈张扬了。

    小二道:“客官啊,那可是他们先点的。”

    那青衣壮汉一拍桌子:“怎么你怕我们付不起银子啊。”

    “可客官这酒就剩一坛了,要不。”

    “怎么那么麻烦,你看他们那不是还没开封吗。”

    ***

    当场索要酒水实在是太过无礼了,饶是陈家剑庄弟子涵养再好也不禁埋怨。

    雷铜起身道:“这位兄台怎么那么说那,既然先来后到,不要这般。”

    “师弟。”陈毓上前一拦,他知雷铜杏子刚烈,生怕别又惹出什么事端。知道对方也是官宦子弟,自己还是不要惹人家微妙,起身笑道:“好了,诸位这么说也有个先来后到,要不然我们这坛酒就让给您了。”

    原本以为对方或退让一步,但没想等来的确实更加嚣张:“怎么,你当老子吃剩饭的!要吃你吃啊。”

    说着那壮汉直接将自己桌上一碟肉菜对着陈毓脸上猛劲扔来。

    陈毓本能一闪,却忘了身后就是珑,果然,只见菜碟“啪。”一下子打在了还未酒醒的珑的脸上,珑正要起身打哈奇,不禁一下子向后摔倒了。

    陈家庄弟子当即大怒。“混账!不要欺人太甚。”

    “呀哈,敢骂老子给我上!”看着架势好像是存心挑衅的,陈毓心道:“难不成陈家剑庄和刺史有过节?”

    一言不合,那纷纷抄家伙攻来。

    ***

    陈毓还想温言劝解,但没想对方直接长剑出鞘。

    “给我打!”

    陈家庄剑客平日里都只是在家练拳,早就期望能施展手脚了,这次对方存心挑衅怎能放过。当即也拔剑而上。。

    “啊。”“嘿。”“叮叮。“

    两方霎时间混战起来。一时难解难分,原本陈家庄剑客剑术要高过那帮家丁许多,可偏偏今日大半醉酒,且陈安行事低调又不许手下弟子在外生事是以都弟子出入陈庄全部用钝剑,这会子反打的飞沙走石了。

    但毕竟陈家庄剑法天下闻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

    很快一番激烈交锋后那些刁蛮的矫健壮汉被打的落于下风了。

    珑慢慢爬起迷迷蒙蒙的看着混乱的一切,只见四周板凳起飞,酒坛相撞,自己如坠五里雾中,一阵茫然,是不是做梦那,一个不留神一个酒坛就从脑旁飞过,自己还恍若未闻。

    在群殴的枪林弹雨之中,慢慢揉揉眼睛,如清晨初醒一般散漫,定神一看忽然看到一个隐藏在紅漆竹子后面的一个青衣壮汉神色诡异,不禁好奇凝视,只见他从怀中慢慢掏出了一柄近一尺长的长刀,目光似乎在盯着谁?

    珑顺着目光一看,是正在打斗的陈毓。接着就见那家丁猛然闪出挥刀直接攻向陈毓后背,眼见陈毓此刻正和两个家丁缠打在一起,哪想此刻有人从身后偷袭自己。

    珑当即大惊失色霎时酒醒了,直接拔出长剑上前一挺。

    “铛。”的一声奋力挡开了那家丁手中长刀,长刀打飞掉落在木板上,陈毓听到声响立即转身,不禁一骇怎地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那家丁见已失手当即转身跑去。

    “别跑。”珑准备上前追击,但或许又是酒力发作,刚迈出两步,就被横在地上的一个板凳绊倒,竟然摔了个鼻血直流。

    “哎呦啊。”

    **8

    第二日清晨桃花飘散的陈家庄园中。

    珑与陈毓等一众弟子跪拜在地,而陈安则手拿一只藤条,逐个抽打,响声阵阵。

    “啪啪。”“啊。”

    一帮小徒弟们咬牙硬挺。

    “啪。”

    陈安怒道:“好小子你还真张扬啊,竟然把整个鸣凤楼抱下了,喝!还和刺史的人在洛阳城里打架,现在闹的满城风雨,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只怕你们早就进衙门了,我不是严令你们不得在外面闹事吗。念门规!”

    “是师傅。”陈毓他们咬牙念着。

    “第一身为陈家庄弟子不得在外生事,欺凌弱小,第二陈家庄弟子出门在外不得...”

    “啪,啪。啪。”

    “继续念!”

    走到了珑身旁。就要抽打珑了。

    陈毓一看赶紧维护道:“啊,师父,今天的事都是弟子的错,是元兄弟还劝的我们别那么张扬。”

    这话陈剑客倒是相信几分,毕竟这几个弟子都了解,珑一布衣谅他也不会那么张扬。

    便道:“哦,看来你处事还蛮稳重的。哼,第一天就近酒楼喝酒,奢华张扬这必须得打!”

    “啪啪。”

    还是抽打了两鞭子。不过珑倒觉得无所谓侧目一看陈毓正向自己吐舌头、

第十八章 刺史高仲密

    受完了刑后,众人都一阵揉肩抚背地走出院子,师父下手还是那么中。

    背部隐隐感到疼痛的陈毓拿出一瓶金疮药给珑道:“来,元弟,你也涂一些吧。留下疤不好。”

    他本意是觉得女孩身子娇柔受不住鞭子。

    雷铜一看也抢先也拿出一瓶道:“啊,还有我的,来用我的吧。”

    看着眼前殷勤地这两个师兄,珑只得尴尬谢绝倒:“两位师兄不用了,我现在没事了。”

    “哼。原来陈家剑庄又收了个喜欢惹是生非的娇贵弟子啊。”

    陈毓一看黑衣青年正倚靠柳树一脸不屑道。

    雷铜道:“师兄啊,其实昨晚斗殴其实是我们的错,是我们连累了珑,哎,对了师兄昨晚你怎么没来啊。”

    黑衣青年冷冷地道:“我来?我不告诉你了吗,我从不去酒楼喝酒,岂能酒囊饭袋在一起。”

    “啊,师兄啊。请问一下就是陈家剑法的。”珑正想向黑衣青年请教一些事情。

    但没想黑衣青年说完这句冷厉话语,就直接转身离去,似乎一句也不想和自己多说。

    看着神色怔立的珑,雷铜爽然安慰道:“哎呀,元师弟,你不用在意,高师兄就是这样孤高性子,他不喜欢热闹的。哎只怕他是和尚出身啊。”

    “原是这样。”

    想到这珑就渐渐想起上次为何会那般冲动了,毕竟人家是这般自傲之人,上次自己还故意仗着对方不解己方剑术执意取胜,弄的对方脸面无光,自然愤懑冲动,哎,若是自己中途停手或许不会酿成那段不愉快了,想到此节喟然一叹。

    ***

    在雍容肃穆的长安将军府内。

    身着黑色朝服面如冠玉又胡须似铁的宇文泰慢慢品着手中的茶:“你是说现在高仲密同高欢不和。”

    殿下侯立的心腹宦官道:“没错主公,高欢之子高澄,性好色,在邺城侮辱高仲密的妻子,是以高仲密不堪其辱,与之大吵。刚好正值外放担任豫刺史。”

    宇文泰放下茶杯:“豫州刺史?嗯,哈哈哈,好,很好,也就是说这个高仲密室恨高澄入骨了。”

    宦官道:“没错殿下,眼下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只要拿下来高仲密了。到时将军大军就可开进洛阳,是时,东西两京都在将军手中,将来一统天下还不指日可待。”

    宇文泰笑道:“哈哈哈,如此甚好,此次即使毓儿探听出来的,那就让毓儿去劝降这个高仲密吧。”

    “啊?”宦官不禁担忧道:“主公,这,眼下高仲密是何态度还不清楚,若是贸然将此事交给少主是不是有些泰草率了。”

    宇文泰摆手道:“不,只要他只有能策反高仲密,才能成就大器。我跟你说过很多次,狮虎训练儿子,不是替他其打猎,而是让他自己去猎取猎物。”

    ***

    在陈家庄铁匠铺,雷铜在认真看着铁匠正在赶制的宝剑。

    露着膀子的将烧红的铁块放进水中的铁匠道:“是打造赤霄剑吗。”

    雷铜道:“对没错。最好剑刃在宽一些。四尺长的。”

    “雷师兄。”

    雷铜侧目一看,珑来了。

    “元师弟,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宝剑粗问题了。”

    珑笑道:“不是的,是今个一早怎么没见陈师兄,师父找他。”

    “陈师兄啊。”雷铜看着珑忽然说两句奇怪的话,“你不能离开他啊?”

    “啊?”珑一怔,看着雷铜那眼神,不禁一个哆嗦,心道:“糟了,难道他怀疑我和陈师兄关系暧昧?”

    看着脸颊微红的珑雷铜笑道:“他好像是去刺史那了。”

    “刺史那?”

    “对啊,对半是去为我们昨天打斗的事情道歉去了。”

    ;珑道:“那刺史府在哪。”

    “你干嘛去。”

    “万一陈兄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说的也对。”

    ***

    陈毓背着剑慢慢来到了刺史府外,看着高高悬挂的刺史牌匾。

    远门内的家丁传声道:“老爷陈家庄弟子求见?”

    冷寂沉闷的屋内,高仲密坐在桌旁慢慢斟着茶。年轻的陈毓则坐在对面。

    “不知今日陈公子来此所为何事。”

    回答之时依旧面如白纸,毫无表情,似乎在释放一股无形的压力,逼迫着陈毓。

    陈毓淡淡一笑,也拿起一杯茶自斟道:“刺史大人,小的是特地为昨日之事道歉的。昨日在下与众师兄弟,不慎冒失地与大人下属的亲兵打斗,是以来此赔罪。”

    高仲密冷冷道:“若是因为此事那就请回吧,本官其实毫不在意那帮下属。如果可以甚至想把他们打发回邺城。”似乎他今天心情不好似的。陈毓心道:“对半还是高澄之事,此刻更是好时机,要利用他的愤懑。”

    陈毓佯作惑道:“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说是下属其实还不如说是来监视本官的。”说罢高仲密便潦草地喝完了一杯酒将酒杯重重一方。

    “监视,不过在小的看来,看来大人似乎是对高欢很没好感啊。”

    高仲密道:“哼,自然是没好感,说他是大将军,其实都是伪帝所封。”

    陈毓故意佯惊骇神色:“大人岂可这样说,如此大逆不道直言,那大人觉得哪的皇帝才是真的正统的,难道大人以为当年孝庄帝西逃,似乎西魏才是正统吧。”

    高仲密依旧必以为然:“要说真正的皇上,东魏西魏都是伪帝,当年失踪的武泰皇帝才是正统。你近日来究竟要说什么。”一听这话陈毓不禁思索,他对西魏也无好感并非坏事,只有愤怒到极点之人才可狂放妄言,也就是说这是好事。

    高仲密在官场行走多年自然是知道陈毓今日绝不是为了斗殴这件事那么简单。

    “陈公子近日来不单单是为了斗殴之事吧?”

    ***

    陈毓道:“的确,因为在下我听闻尊夫人被高澄侮辱。”

    “砰。”高仲密直接砸杯,酒水四溅,一些甚至崩落到陈毓脸上。

    “你究竟是什么人!”此事只有朝中少数人知晓,这个陈毓绝对不简单!一时间高仲密如临敌的猛虎,警惕万分。

    但只见陈毓对眼前之景恍若未见仍是轻松笑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要给大人指一条明路的,今高欢残暴荒**走了孝庄皇帝,为天下人唾弃,若是大人投奔西魏。”

    “你是西魏人!我现在就可以下令把你抓起来交付邺城!”

    “那大人就这样做吧,继续在那高洋的帐下。大人?您以为高氏家族可以长久吗?现在高欢已经不信任您了,加之这次其子高澄侮辱尊夫人,他早晚会把您换掉的,到时大人该如何是好?但是如果大人弃暗投明一声令下到时西魏大军定会开进洛阳,封侯拜相未为不可。”陈毓知高仲密所谓绑缚邺城不过是试探自己,否则当即就呼唤护卫了。

    高仲密默然良久。

    ***

    走出门外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天际,不禁踌躇满志,看样子自己已经打动高仲密了,现在就只有等待时机了,虽说自己不善权谋,但现在正如父亲所说已经开始慢慢喜欢上他了。

    “嗨,你在干什么呐。”

    一声银铃般叫喊从身后传来。

    陈毓赶紧转身一看是娇小俊俏的珑正依靠着石狮子兴趣盎然地在看着自己。

    陈毓心中一阵暖意:“你怎么来了。”

    珑道:“我为什么不能来,我是担心你,你一个人单刀赴会,万一吃亏了怎么办。哈哈。”

    陈毓笑道:“好了,那不用元兄弟担心了,所有事情都解决了,走吧。”

    原以为珑也随之欣喜,但没想珑听后却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道“是吗,我看你似乎在想其他的事,是不是事情没解决?”

第十九章 洛阳比剑

    “你在说什么那,难道你还能猜到我想什么啊,哈哈,”陈毓哈哈一笑,他以为那只是句玩笑话。

    但珑却是神色认真地道:“好,那让我看看,嗯?我刚刚看你的神色似乎就是有求于刺史,刺史好像没答应,哦,不应该是没有回复对吧?是什么回事吧?”

    “嗯?”

    此言一出,陈毓全身如被雷击,心中惊骇道:“什么?怎么回事?她,她?难道她先前听说了我们的谈话?嗯,不对啊,她应该没进门?难道。”

    想到此处略微慌张敷衍道:“嗯?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没答应?啊,哈哈。”

    但不知怎的此刻珑的双眼能看透一切似的看着毓道:“不是吗,那我想象,你现在是不是在笼络刺史。奇怪了,照理说应该是你们两个应该劝解她,而不是笼络,你是在和刺史谈其他的事!而你现在有些慌张?”

    “啊?”

    看着眼前笑吟吟又有些好奇的珑,陈毓心头一紧,竟不禁有些害怕了:“怎么回事。难道她学过观相看我的神色竟然就知道我想的!不会是巧合吧。”

    陈毓佯作镇定道:“你又在胡说了。”

    珑却道:“我看出来你在说谎啊?”接着将目光移向了陈毓的眼睛,盯着陈毓一时竟不敢直视。

    “你真的有事瞒我。对不对。”珑认真道。“你在想,你在想,这事绝对不能让我知道。这件事是?”

    “是?你?你?你的身份?”

    陈毓不禁后退两步,这下竟被逼到死角了。

    陈毓大为慌乱,不知如何是好,眼看珑可能逼过来了,似乎又要说什么了,但忽然珑脸色一变不是十分在意,淡笑道摆手道:“好了,不跟你说这个了,对了,给你说件其他是吧,昨天的事情。”

    陈毓几乎全身一软,太好了峰回路转终于解脱了,近乎虚脱道:“什么事?”

    珑道:“就是昨晚啊,那个杀手似乎想要杀你。”

    “杀手?”刚刚脱困境的陈毓还没回过神来,昨晚不是亲兵吗,为什么叫杀手?

    珑道:“我看他那样子不像是没有预谋。那个家丁好像是想杀你,而且他与那帮人根本不是一伙的!”

    一想起昨日危急情景珑竟不禁又冷战,颇为关切地看着陈毓“对了,师兄你在外面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吗?”

    “得罪什么人?”

    此时陈毓已经对她可以察觉他人所思所想之事毫无怀疑了,一听她这么说,脊背不禁一冷,脑中开始飞快的思索着。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真有人要取自己性命,那会是谁那?此次来洛阳除了父亲及少数亲信外几乎无人知晓,如果真有人要杀他,难道是父亲大人身边的人?不过可以肯定应该不是高欢的人。若真是如此这几日该如何是好,离开洛阳吗?可父亲要自己刺探洛阳情报,现在正是关键时刻。

    看着陈毓那眉头紧锁的样子。珑道:“看样子是得罪了什么人,这样你这几日还是少出庄子吧。我看你好像在想起他事。”

    ”啊,快走吧,说不定师傅要着急了。”

    他可不想再楼破绽了,这小子以后要和这小妮子说话要小心了。

    两人当即转身往陈家庄方向走去。

    看着神情再自然不过的珑,陈毓心里犯着嘀咕。

    道:“对了,我想问一下,元师弟,那你既然可以看出别人在想什么,那为什么那日和高师弟?”

    他还是有些怀疑,如果真能看出他人心思又为何会与高师弟误会交手那?

    说到这珑不禁面颊一红道:“因为那日我还不敢直视你们所以不知你们心中所想。”原是懵懂少女当日见了俊男不敢直视。

    听到这陈毓刚才还稍稍放下的心又提起了,没想到珑竟然还有这等本事,这下糟了,自己此刻身在虎穴一旦被她看穿心中所想就糟了!这可怎么办?

    ***

    亮堂的陈家庄大堂之中,神闲气定的陈安正做中央,陈毓则侧坐一旁。

    陈毓道:“师父您找我有事。”

    陈安点点头:“对,你是我的大弟子,你应该知道下个月初三就是比武大会了。”

    “知道师父。”

    陈安放下茶杯:“那你应该知道我心中所想了吧。”

    陈毓微微揣测道:“嗯,师父是要考虑一下人选吗。”

    “对,此次我们陈家庄也要出三名剑客,若是照着昨年的就是你雷铜还有他。”

    陈毓看出事情没那么简单道:“可师傅怎么面带忧色啊。难道。”

    陈安到:“是这样的,这次我去拜访刺史高仲密,刺史之女,说期望能看到那位在洛阳城快剑削竹的青年在擂台上一展剑术。而你也知道此次大会是由刺史主持,而且刺史一想对女儿颇为宠溺,所以这也是刺史的意思。”

    陈毓眼睛一亮:“你是说让元师弟上,如此一来高师弟不就。”

    陈安略微踌躇道:“对,但其实这也是我心中所计划的,因为上次我们与吕家剑庄交锋,他们大略知道我们的底细,如果我们继续按套路出牌只怕。”

    陈毓隐约猜到了:“师父的意思是换掉我们其中一个?”

    “对。”

    “那师父是准备换掉谁?”

    ***

    在院,众青年剑客们听着号令一起练剑。

    依旧干劲十足的珑也跟着众人一起练着,似乎能在这剑庄之中就是一件无比快乐的事。

    黑衣青年看来不禁对一同练剑的雷铜道:“你说他生来都是这样干劲十足吗?就好像每日都跟中了状元似的。”

    看着小巧阳光的珑,雷铜业笑道:“没错,自从第一天,我见到她总觉得一股欢快气息充斥全身。”黑衣青年一阵厌恶,似乎难以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对珑有好感。

    黑衣青年道:“对了,最近师父对于下个月初三的比武,是怎么定的啊。”

    雷铜想了想:“下个月初三啊。我估计多半是咱们三,但也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

    雷铜道:“我听六师弟说好像高刺史很像看看珑兄弟出招啊。毕竟现在洛阳城多少名媛闺秀都痴迷他啊。”说着都不禁露出了羡慕之色。

    “什么?”

    “对啊,你也知道那个刺史之女听说珑兄弟相貌英俊所以多半花心乱动,想见一见,那如此一来我们三可能就得去掉一个了。”

    这下黑衣青年当真不能理解了,一个刚入门几天的弟子竟然就和陈家庄三大弟子并驾齐驱了,他主要还是恼怒当日珑剑术上胜了自己。颇为不理解道:“什么?呵呵,她才入门几天竟然要代表陈家庄参战。她那剑术。”他想说她剑术不佳,但珑剑术不及自己虽是事事,但毕竟还是赢过自己的。

    但雷铜似乎没注意他说的重点,仍是自语道:“说实话,其实最担心的还是我了,要是这样师傅多半会把我换下。哈哈。”言语之间倒似毫不在乎。但刚好就回答了黑衣青年的话语。

    黑衣青年一时无语。心中愤懑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只入门三天。可以参加洛阳城的比剑大赛。”

第二十章 灵蛟剑法

    三月的清晨,阳光明媚的陈家庄后院中。

    看着台下一众神采奕奕的弟子们神色依旧肃然的陈安宣布道:“大家想必也知三日后我们陈家庄要到洛阳刺史府去同吕家庄比剑了。”

    “哦。”

    珑一听微微惊喜,没想到刚来几日又赶上了一场盛会,想到有可以看到众多名家剑客舞剑展示,当真欢喜之极。

    只听陈安继续道:“和往年一样,此次我们庄出三名弟子,就在经昨日我经过深思熟虑确定了三个人选。”

    “哦。”台下耸然动容,纷纷凝神屏息,听着师父这庄严宣告。

    “这三名弟子就是陈毓,雷铜,还有元珑。”

    元珑这个词他特地最后说出,果然正如预想的效果一石激起千层浪,台下炸开了锅。

    “啊。”

    “什么?”“这?”

    台下众弟子包括珑在内都惊愕万分,照例上说选三名弟子应该包括高洋才对,而珑不过入门才几日,于情于理都不应代表陈家庄,是以就连珑在内不少弟子感到难以理解,不过也有例外,有的弟子反觉释然,因为第一日曾看到过珑与高洋比武,珑的确是胜过了高洋。

    旁人都这般不解,何况高洋,高洋听了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显示愕然,后是震惊最后定格为了愤怒。

    他觉得难以理解,因为在他看来即使是珑被选上,也最多换掉剑术稍弱的雷铜,可自己剑术未必就在陈毓之下,这点师父是知道的,可师父为什么还这样?难道师父认为自己不行吗!

    接着便是众弟子一阵阵的小声议论。

    “奇怪,师父怎么把高师兄换掉了。”

    “也难怪元兄弟的剑术的确高啊。”“可高师兄怎么办.”

    “你不知吗师父就是这般喜新厌旧。”“我猜元师弟肯定来头不小。”“来头再大还能大过高师兄?”

    “那可怜了高师兄。”

    似乎台上的陈安也隐隐听出了台下弟子口中所念高声,肃声道:“安静一下,此事时我同刺史一同商议的,不可改变,若是有哪些弟子不理解就到后花园来见我。”说着便转身下台了,他向来是这样言简意赅,又不可否认。

    留下了台下一众惑然不解又愤愤不平的弟子。

    高洋看着那些议论纷纷的众弟子渐渐地他感到那些流言蜚语逐渐汇成了一股如奔流而来的巨浪要将自己吞没击倒,震怒之下,竟然不禁身子一晃。

    ***

    众弟子纷纷散开离去后,珑停在原地,一时间也有些不敢相信,高洋则转身既走,珑还不知自己抢了高师兄的位子。

    陈毓见状还想拦下高洋解释一番,但三日后就是比赛了,若当着高师弟与元师弟的面挑明了,只怕更多变数,便忍下不说,对身旁的雷铜是个眼色道:“什么都不要说。”

    雷铜会意两人便上前对呆立的珑招呼道:“嗨,珑师弟,恭喜你了,你这次代表陈家庄出战了。”

    珑颇有些受宠若惊倒:“这是真的吗,可师父怎么会选我。我觉得我好像不能胜任。”

    陈毓道:“对啊,这是真的。你不要再怀疑了。”

    可,可,珑微微忧虑道:“可我这才几日我剑术修习的还不纯。在这很多师兄剑术不比我差。”她其实也颇有退却之意,的确她更喜欢在一旁观战点评。

    但这会子如何拒绝,谙知师父品性的雷铜摆手道:“哎呀,元师弟,现在打退堂鼓可来不及了,这一点你就不要担心了,你只要依照以前的剑术就可以了。干脆这样我们来告诉你比剑的规则。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好吧。”珑心道:“看来只有赶鸭子上架了。”

    “可是这几日剑法上?”

    陈毓道“放心吧,我现在要尽快教你师父的灵蛟剑法,这招剑恍若蛟龙,是一种速成剑法,只要你修习数日应该可以练成。加上你以前的剑术弟子一定能行。”

    “是吗?”珑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心中又是一阵莫名,先前刚来此地时心中还微微抱怨师父对自己太过冷淡,而现在对自己太过热情又有些不太习惯了。

    ***

    在鸟语花香的后院,身形肥硕的陈安依旧在哼着小调兴趣盎然的种花浇水,仿佛没有任何事需要他去操心,去忧虑似的。

    不一会神色复杂的高洋慢慢走进了院中,看着浇水的师父躬身问候道:“师父。”

    陈安依旧在浇着水,背对着高洋,仿若未见。“怎么了。听你口气似乎心中又忿愤之意啊。”

    高洋开门见山道:“师父洛阳比剑之人选,为何要将我换下来!”

    “换下你?我没有换下,是我一开始就这样决定的。”

    这话听之,高洋心中更是不受用了,难道自己在师父心中都不是候选人:“可师父我的剑术并不比珑的差啊,珑他才入门不到十天,对于陈家剑法一窍不通,更不要说代表陈家庄了!”

    高洋的剑术并不比珑的差这陈安自然之道,但他向来也是不愿多解释之人,尤其是看着他这样愤懑不平的弟子最是心烦。直接冷冷道:“如果你想不通的话就回去继续想吧,我要浇花不要烦我。”

    “师父!。”

    “不要贪恋名望,剑客最重要的是心无旁骛,在这她比你们任何一个都有资格,当初我收你也不过是看你是大将军的儿子,把你的嫉妒应该换位羡慕就可以了。”说此话只是语气已经隐愠意了。

    “可,可!”

    这个平日里神色冷峻的高洋此刻也气红了脸,他了解师父这是无法改变的了,如今来此再多说两句不过是为了发泄心中那意思愤懑。心中反问道:“说的简单自己怎样能羡慕夺了自己位子的人。”

    如此之下也只得转身离去了。

    ***

    风声阵阵的城郊竹林中,陈毓与元珑两人身背宝剑立于萧瑟的林中。

    “现在?”珑微微迟疑。

    “对,现在来试着破解我的剑术。”陈毓长剑出鞘,挺在手中笑道“记住告诉你的诀窍。来试着攻破我的剑招吧!”

    又可切磋剑招了,珑当即一笑也抽剑道:“好的。那就是一个灵动!”

    “嗖嗖”两记挥剑,当即刺上。

    “嗨!”“叮叮。”

    剑锋交错,你来我往,

    珑步步进攻,陈毓则后退招架,奋力挡住珑如飞蝗刺来的剑锋道:“我的剑是宽刃的干将莫邪剑,最为擅长防守挡格,现在就看你能不能抓住孔隙了。见缝插针了。”

    说着呼呼,宽刃的剑,挥舞的犹如一把大圆盾横在身前,任珑如何刺来均无法穿过。“叮。”

    长剑一挺,珑的剑尖顿时抵在了剑刃上。

    陈毓笑道:“哈哈,太慢了!看我的了!”

    说着陈毓挥剑反击。“呼呼。”手中大剑犹如一柄关公大刀,横砍挥动,力道之刚猛,珑一个招架挡格,手中长剑就不由晃动。

    “快攻啊,怎么回剑防守了!”陈毓便砍来边催促道。

    “灵!”珑一声大叫。

    绕开陈毓剑锋,挥剑一刺,果然就像腾起的蛟龙,绕过了宽大的剑面,攻向陈毓胸部,陈毓一惊赶紧回剑防守。

    但蛟龙已入,珑乘势剑锋后退之际剑锋抵在剑柄之上,借力将一弹。“铛。”陈毓赶紧将剑柄翻转,手中长剑差点弹落,向后跳开一步。

    陈毓心中惊诧道:“她天赋竟如此之高,仅仅一遍便融会贯通了!”

第二十一章 心不在焉

    “怎么了。”

    珑看着神色颇为惊诧地陈毓问道。

    陈毓一怔回过神来道:“没什么,继续!哈!”

    两人接着继续挥剑拆招。

    “叮叮。”

    听着阵阵刀剑声,雷铜悠闲地站在远处与另一位师弟观看着。

    那师弟道:“师兄,那你看我们陈家庄能否取胜啊。”

    雷铜道:“这次难说了,不过有了珑兄弟这样的变数,我倒是十分期待。“

    “变数?你的意思是他会成为我们的王牌吗?”

    “这倒不确定?不过我期望这样。”

    两人话音刚落,忽然远处铛的一声。

    赶忙一看,是珑手中长剑被陈毓震落了。

    “哦?”

    这原是激起平常之事但雷铜却隐隐看陈毓脸上似乎有惊诧之色,心道:“怎么回事是变数?”

    竹林中,珑全身发颤,脸色惨白的看着,肩上带着血迹的陈毓,原本使的钝剑但急促之下,珑还是不禁划伤了陈毓的肩膀,但只是一点小伤,陈毓也没有太大在意,但没想这会子珑却像吓呆了一般,怔立不懂,手中长剑被轻易打落。

    “嗯?怎么了。”

    只见珑冷汗直冒,神色惊恐仿若见到了什么恐怖渗人之事。陈毓第一次见到她这样不禁担心道:“你怎么了?”慢慢上前。

    “啊,没,没,没什么。”

    珑像害怕被发现什么似的拼命掩饰着自己的恐惧。

    “珑?”

    “咱们继续练吧。”

    陈毓当然有些不放心,但看珑这个神色,也只得道:“好继续!”

    虽珑在尽力镇定陈毓觉得刚刚珑的脸上怎么有畏惧怯懦之意?

    再看手,珑手有些发颤地慢慢拿起了剑。

    “来吧。”

    “好。小心了。哈。”

    俩人继续迅猛拆招,看似较为平常,但陈毓却感到这次显然有所不同了,之前珑灵活机动,攻守兼备,是个难以应付的对手,但现在珑招法忽然变得步步退让不敢出击,几乎全是招架之功,到似一个蜷缩挨打兔子的般,怯懦闪躲。

    陈毓一下子就没了兴致,开始慢慢停下道:“停!珑,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样只守不攻是破不了我的剑法的。”

    珑默然不语,似乎不否认陈毓的批评。

    陈毓惑道:“奇怪了,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不对劲,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啊。”珑吞吞吐吐回答道。

    看着这个有点无可奈何的师弟,陈毓只得一叹道:“算了,再来。这次看好剑招,想办法怎么破。明白吗。”

    珑怅然地点点头。

    “叮叮。”

    这次拆招珑终于勉强进攻了,陈毓也高兴起来了,赶紧退而防守故意让让龙,好让他继续施展攻势。

    “嗯。”

    “叮叮叮。”

    数招下来,陈毓刚刚提起的兴致又一个跌落了,只见接下来珑攻的每招都会被轻易挡下。在陈毓看来甚至就像个颤巍巍拄着拐杖的病汉般缓慢迟钝。

    “叮叮叮。”

    自己招法也不禁又慢了下来,看着双目无神的珑陈毓心中一恼。感觉甚至珑是再有些敷衍了事,便乘势一招试探进攻,“当。”

    挡竟然再度将珑手中长剑打飞。就像弹飞一根筷子般轻松,看着飞起的长剑慢慢掉入林中。

    陈毓再也忍不住了,愠怒道。“师弟!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不要这样心不在焉好不好,你究竟在想什么。”

    只见珑依旧怔立不动,神色惊惶,那灵澈的眼中渐渐隐现一丝恐怖,惊恐的眼神看着陈毓,看着他肩上渗这血的伤口,在那点点血迹中仿佛看到了一副雷电交加血流成河的惨景,身着黑衣的杀手哀嚎在地,神色肃杀的师父独孤良城屠杀着那些,而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只有两三岁大躲在门后,惊惧的偷看的那个小女孩。忆起往事的珑身子不禁晃动。

    站在远处的雷铜也看了一阵纳罕莫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宽敞亮堂的陈家剑庄大堂内,师徒两人依旧像往常一样说话聊天,不过不同的是,此次徒弟是呆立一份凝重神色。

    陈毓显得颇为心痛地对陈安道:“师父,还是将元师弟换下吧。”似乎这个决定他也不忍心。

    “怎么啦,你俩配合的不好。”憨厚可爱的陈安依旧是那样淡定自然问道。就要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看着今日心情出奇的好的师父陈毓默然片刻,这也是默认。他们的确配合的不好。

    陈安淡淡一笑:“为什么。”

    陈毓道:“虽然元师弟他剑术了得,但她和我们陈家间庄剑术不同,在这元师弟他经验不足,所以我也恳求师父收回成命。”他不想说拆招之中遇到的问题,他多少还是想替珑遮掩一下。

    但听到这番话的陈安依旧是那样慈和安定的样子就像在看小孩子诉苦一般,陈毓心中疑窦照理师父知道自己性情,若非真的不能训练,自己决计不会来找师父的可师父怎么老是含笑不答,不知师父究竟有没有听自己说的话。

    ***

    数日后名流云集的洛阳城刺史府内。

    众多身着锦袍,头戴官帽的高官将领兴致勃勃入座看着台上。

    刺史府的管家上台支持到:“哈哈,现在到了大家期待的时候了,现在比剑开始,第一场比试是陈家庄的雷铜,对阵吕家庄的段飞!”

    “好!”

    身材矫健的陈平斗志昂扬地登上了擂台。

    “好,雷铜。”陈家庄一阵喝彩。

    而对面一个沉着白袍的年轻汉子也上台了,只见他带着一缕胡须,显得身材颇为散漫。

    珑道:“什么来头。”

    陈毓道:“对方是山东泰山剑客,早年曾受教育泰山凌云道长,其剑术以玄妙为主。”

    “玄妙?”

    珑似乎对这个词汇有些疑惑。

    陈毓也不好解释:“对,就是招法令人犹如仙人出招,御六气之变。难以捉摸。”

    珑思索道:“难道是指虚幻?”

    哈,雷铜上台当即握剑立身摆好腾起架势。吕家庄一看那重如泰山的架势,也小心嘀咕道:“看来此人是臂力见长。”

    珑不禁道:“陈平臂力只怕我们中都无人能挡住,只是雷铜脑筋简单,不好应对。”

    雷铜出招猛攻,有如猛虎下山,巨兄挥臂,势不可挡。

    “哈哈。”

    “啊。”双方开始激烈大战。

    剑锋刮人,一时间台下观众不见心中发颤,只觉得若是自己上场只怕早已重伤落败了。

    “哈哈。”

    但,却看对方依旧潇洒自如。

    珑心道:“听说对方剑术多为道家剑术,剑法更为潇洒。果然接下来竟然完全打不动,自己完全没力气了。

    “这下该如何是好。”眼下兼职就是被套住鼻子的蛮牛,有力无处使。

    其余众人还看得兴趣盎然,但珑等少数人已经心中焦急了。

    “雷铜,稳住身形。”

    但雷铜几次出招都差点打中对方,怎能放弃机会固步自守那。他已不知自己此刻已经完全掉进了对方的陷阱里面了。

    “快,固步自守。”

    若是拖延下去或可顶住。

    果然雷铜身上已经渗出汗水,步伐踉跄了,额上冒汗之际隐隐看到对方在想自己发笑。

    发觉自己火速上当了。

    果然一招出手剑已经加在自己脖子上了。

    先前还稳占上风,此刻却突然落败,但看吕家班弟子多半无差异之色。这下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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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铁匠?

    雷铜见对方再度牵要引自己剑锋,当即变招,准备乘对方克制剑锋翻转收剑,攻向对方下颔。就似手臂已然落入虎口,回缩定然不行,只有奋力前刺以划断猛虎喉咙了。

    见到此情,陈毓一惊,没想雷师弟是这般打算,平日里还当他是个有勇无谋之人,当真小觑了,珑看得也是一般惊喜,眼看就要反败为胜了。

    但接下来发生之事却更是令众人始料不及,段飞见对方不退反进的势头眼中也露出惊惶之色,身子奋力后仰准备躲开这招,但你再后仰只要攻着将长剑再长递一番,岂不仍是任人宰割吗。

    雷铜一笑,这短暂瞬间依然占据上风,递出长剑,但长剑刚刚递出,却觉右手腕忽然一震动。“铛。”竟然长剑脱手,段飞一个左手撑地弹起翻转,嗖,已经重新长身直立于自己右侧,手中长剑加在雷同的脖子上了。

    “啊。”

    陈家庄众弟子起初还未反应过来,一怔之后不禁相顾骇然,段飞明明身子后仰,如何看到面前雷铜的剑招,原来这正是段飞之成名绝技,正是这招铁板桥,乘敌不备之际身子后仰,露出破绽,对方以为自己门户大开必定轻敌,而自己就在即将后仰之时,来招挥剑横扫,击向对方手腕。

    就这样第一局,吕家庄取胜了!

    对面沉闷依旧的吕家庄终于发出阵阵欢呼,当即在气势上将陈家剑庄压倒了。

    连那些出席观看的达官贵人们也对段飞剑术赞不绝口,觉得刚才的表演太精彩了。

    落败的雷铜倒似颇为淡定并无沮丧之感,只是这次自己输了一局倒为剑庄感到颇为歉疚了,微微一笑向段飞行礼之后躬身捡起长剑下场。

    台下众弟子脸上也均是惋惜之色,唯独高洋今日异常淡定,似乎今日这场比赛是赢都与他无关,他就像是个看戏的。

    雷铜走下了台,陈家庄弟子还怕他有所纠结纷纷上前安慰。但眼下第一局已然失败,第二局绝对不能输了,坐在主位上的依旧沉稳的陈安将目光瞄向了陈毓示意下一场让他上台,陈毓会意起身。

    刺史府管家高声道:“第二局,陈家庄陈毓吕家庄何震。”

    陈毓开始上台亮剑!只见对方上场的是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看似年过三旬,一张国字脸,留着短小胡须,并无凶狠神色,但人不可貌相,陈毓心中暗自忌惮,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珑赶紧向并坐的雷铜问道:“他什么来头。”

    雷铜的回答很无奈也很直接:“第一次听说。”

    “唰。”

    台上陈毓长剑拔出,手中所持之剑是把七星龙渊剑,此剑以灵活刚猛,攻时势不可挡,正是陈毓剑术之所长。

    珑看了心道:“陈兄此种剑术是要克制对方威猛剑招,可万一对方同毓兄一样也是灵巧剑招那该如何?”

    等对方一亮剑,却出乎双方意料之外了,只见对方手中长剑,比陈毓手中长剑还要长一尺,是一把镇岳尚方剑,见此台下陈家班弟子不禁起来轻敌之心,手持如此长剑必定难以操使,看来此局是赢定了。

    陈毓看了也心道:“哦?看来他是擅长以长剑远攻,那么这样的话他的剑法必定较为慢。随意现在最好以快克敌。这般正中我下怀!”

    “好开始!”

    当锣声响起。

    “啊。”

    对方长剑出手,向陈毓攻来,陈毓当即抬剑遮挡,挡开剑锋。“叮叮叮。”

    你来我往,精彩纷呈的二三十招下来,

    只见对方长剑如竹竿横戳,招法单一,却又招招命中,陈毓赶紧躬身横剑挡开,这下当真惊骇了,对方竟然是快长结合,剑身虽长,但速度竟不亚于陈毓,等于是速度上不相伯仲,但剑身却长了一截!

    陈家众弟子一看神色不禁紧张起来,原来对上此次是个极为擅长长剑之人,是以这次专门来以远打近,克制陈毓,这次陈家庄可谓依旧照着常理出牌,又吃大亏了!

    陈毓不禁一阵惊惶,等于此番估计失误了,那么眼下究竟该如何出招。

    台下众陈家剑庄弟子纷纷捏了把汗,这次不能再输,现在只盼陈毓能扭转局势。

    “师兄小心!”

    果然这位大师兄毕竟还是大弟子,灵机一动开始长剑拨动,播撩接招,剑刃尽力贴住对方剑身,奋力划动,这番剑招就犹如纤细绕绳勾在长竿之上,令其剑锋偏转,再乘势将其从手中打落,剑长必定手握不准!一定可以将长剑震开。

    “铛铛。”

    但接连两次挡开,陈毓才发现对方似乎也想到此处,且臂力惊人,虽见长剑颤动,有脱手之势!但都借助后缩之机,重新将握手之处前移,握紧剑柄。等于说,手中竹竿滑动脱手一阵,自己就接着甩动之机,让它重新滑回来,再度握紧。

    陈毓眼见此番战术亦是不行!又落于下风了!

    若是如此,究竟该如何是好?只有用最笨的办法了,陈毓再改变战术准备贴近战术。

    珑一见此景更是担忧:“贴身战术己方更为不利,等于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千万别犯了雷师弟的老路。”

    当即高声道:“陈师兄不要这样!”

    果然陈毓尽力贴近,对手就将剑术舞起白光一般,无从下手,几乎全都被挡回来了,接连几次贴近差点被打落自己手中长剑。

    陈家庄弟子一看急了不禁纷纷骂道:“好卑鄙竟然靠剑长取胜。”

    “有本事换把短剑。”

    “对啊,对啊。”

    一时间台下开始起哄,坐在主位上的陈安脸色难堪了。

    而珑看了更是心中羞愧焦躁,这个当口怎能起哄,在者对擅长长剑绝非作弊。若是自己挥舞只怕不出二十招酒杯被打落手中长剑,这般如市井泼妇般辱骂太损风度了。

    但纵是如此也扭转不了场上劣势了,“啪。”陈毓右手中招,后退两步,只见对手就像一个身形起定的钓鱼者,挥洒着长长的吊杆,任自己在一旁挣扎跳跃,狼狈不堪。

    珑看得心中焦急:“这究竟如何是好,怎样才能制住对方手中长剑。”

    在焦急担心之时还不忘了老本行,心中快速思索着克制之法。

    “当。”的一声,陈毓虎口震裂又被逼到台角。

    正在此时珑忽然灵机一动立即起身喊道:

    “铁匠!”

    “铁匠?”

    “嗯?”

    众观众愕然,她提铁匠干嘛?

    但陈毓听之确是恍然,想起了数日前与珑一起在铁匠铺看铁匠打造铁器之事,那铁匠趁热打铁之时习惯二连击。问之铁匠则说:“烧红的铁器一次击打力道不够所以二次击打。”

    想到此节陈毓当即变招又来一招绕绳挂杆,挡在对方剑锋,一个划动牵引,准备再弹落对方长剑,

    果然如自己所料对方手中长剑微微松动开始再度拿稳住,但没想此刻宇文毓竟然挥剑攻向自己颈喉咙,糟糕,何震顾不得握紧,手仅仅握住剑柄末端,就向自胸前一个翻转,准备挡住,但陈毓又一招绕绳挂杆,再来向上一弹,对方手中长剑还未拿稳住这下,连续被击打两次,终于如滑鱼般从手中弹落。

    何震已经下意识的后退,但转眼陈毓长剑已经加在自己脖子上了,赢得干净漂亮。

    好,好!陈家庄弟子纷纷齐声欢呼,胜利来的太及时了。

    在主位上与陈安并做的吕家庄庄主吕滕脸上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陈安道:“果然陈兄弟子果然身手不凡,佩服佩服。”

    陈安笑道:“侥幸了。”

    “哈哈。”

    “陈毓哥好厉害啊,对啊,哈哈。”

    “这次让他知道我们陈家庄的厉害。”陈家庄弟子纷纷上前赞美犒劳,但唯独高洋依旧是那般面无表情静静地喝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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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反败为胜

    陈毓在一片欢呼之下庆幸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对并坐身旁的珑道:“多谢了,要非提醒只怕我已经当众出丑了。”

    珑佯装不解道:“提醒?我提醒了什么?”

    接着台上管家道:“好了经过两场比试,陈家庄与吕家庄现在各胜一场,接下来就到了压轴的第三场比试了。这第三场比试将决出高下。好,接下来就是陈家剑庄的元珑对阵吕家剑庄的仇威!”

    吕腾一听是元珑便对陈安道:“陈师兄这位就是那日快剑削竹的元珑?”

    “正是。”

    高仲密道:“哦,没想到年级这么小,如果不注意还以为是一位妙龄少女那。”

    坐在次席的高仲密之女此刻却是兴奋万分了不住地瞭望,想一睹心中的偶像。

    看到女儿这般可爱之态,高仲密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哈哈,我这个闺女就会看这些。陈老剑客将来若是可以就定下娃娃亲如何。”

    “哈哈哈。“

    珑准备上场了,陈毓有些不太放心地拉着手道:“要小心,不要逞强啊。”

    珑乐观一笑:“好我知道了。”

    说着便灵巧地拔尖跃上了擂台。

    ”好好!“

    雷铜看了看对方上场之人对陈毓问道:“对方是什么来头。”

    “仇威?”

    陈毓凝重道:“此人曾任高欢身边贴身剑客,剑术高超,有人说他出招就是暗夜竹林中的饿狼,杀气腾腾,防不胜防。是一大劲敌啊。”

    “哦?”

    听到这雷铜心微微一悬,也着实为珑一阵担心,相对胜负更担心的是珑的安危了。

    雷铜也想缓解氛围大大咧咧笑道:“能有多厉害,珑肯定比他更厉害。”

    “说得对。”虽说这话太过乐观,但陈毓还是笑着应道。

    看着眼前这位身形同样小巧的青年,珑上台握拳道:“请赐教。”

    拔尖出鞘,准备应战,但剑刚刚出鞘。当即察觉到了不对了。

    她自小练剑,独孤良城曾让她试过多种名剑,是以什么材质拿在手中一看便知,而这把剑不是精钢的!

    “怎么了?”

    虽说此时台下都是阵阵喝彩鼓舞声,但确实除了陈毓,因为陈毓察觉到了珑脸上隐现的疑惑。

    “好开始。”

    “当。”罗声响起、

    “不好,这下。”

    珑原本想开口道出,但此刻锣声已经响起,看这态势已然不行了,硬着头皮上了,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哈!”

    剑锋交接。喝彩声腾起。

    “叮叮叮。”

    珑一阵奋力招架。

    十余招下来,起初兴致高涨的陈家庄弟子已经泛起疑惑了。

    “怎么了?”

    “元兄弟?”

    吕氏剑法以快为主,照理说珑克敌应当以其刚猛剑术招架,可怎么用阴柔剑术?难道是太自大了?他们此刻哪知道,珑手中铁剑是脆的,如果以快打快很可能会使自己长剑折断,是以不到二十招已经险象环生了,只有招招阴柔了。

    难道她故意示弱于敌?陈家庄弟兄们不禁疑惑。

    但这险象环生的局势故意示弱也太冒险了吧?

    看着台上奋力招架的元珑,高洋眼中隐现了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平日里打压自己的大哥高澄,高澄傲然地挥剑击败自己的场景,再度在脑海中闪过,而台上的珑渐渐变成了自己的大哥高澄,渐渐地高洋双拳紧握,愤恨不已。

    雷铜道:“元兄弟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不使灵蛟剑法,反而用她的流冰剑法?”

    陈毓心道:“难道是另有安排。不对,之前我们并没有计划啊,难道元兄弟自作主张?”

    “嗖。”只见剑锋从元珑喉旁划过,雷铜直接起身大叫。

    “快用灵蛟剑法啊。”

    珑额上冒汗,显然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果然一招竖砍,当啷。长剑断开,仇威长剑直接打在珑左肩,瞬间脱臼。

    吕家庄齐声喝彩,陈家庄众人惊骇,怎么会这样!

    但更没想这会,遭受重击的珑忽然身形一闪就如一条滑鱼般从对方右侧闪过,而手中断剑又如一条拂过杨柳枝,在对方脖旁一划,接着自己便伤重倒地了。

    “元师弟!”

    陈毓赶紧冲上擂台将珑扶起。“你怎么样了。”

    只见翻过身来珑咧嘴一笑,虽是挨了一刀,还颇带调侃意味道:“没事死不了。”

    但对手仇此刻却是震惊万分,慢慢转身已经倒地微笑的珑,仿佛在看着一个自己敬畏地对手一般,轻轻用手摸了摸自己脖颈,只见自己脖颈哪一块衣襟已经被划破一段,对方是手下留情!

    啊?这下子算是怎么回事。台下观众相顾愕然?

    在场的一些官员,也不禁议论纷纷。

    “你说这是谁胜了?”

    “应该是吕家庄的胜了。元珑他长剑已断,被击倒在地,显然是败了。”

    “不对,是吕家庄的败了。那一招可是致命的!”

    “但是是吕先打中了珑。”

    一时间双方争论四起,陈家剑庄诸弟子自然是坚持珑胜了,吕家剑庄坚持仇威胜了,双方开始争吵起来。

    看着台下一阵嘈杂,台上稳如泰山的陈安依旧是含笑不语。

    吕腾确实眉头紧蹙看了看身旁看似毫不经心的陈安观望了阵,他觉得是陈安要自己表态,便叹了口气起身安抚众人道:“好了,大家不要再吵了,这一次比赛是,是我们吕家剑庄败了,因为刚刚那一剑元兄弟最多断臂,但元兄弟那一剑确实可以取仇威之性命。所以是元珑胜利。”

    高仲密听了也是赞同颔首,那个顽皮女儿则直接起身大声为元珑喝彩了,吕家剑庄掌门都发话了,再加上刺史之女一阵欢腾,谁还反驳,一时间吕家剑庄岁有人心中不服但也值得,垂首认同。

    陈家剑庄那边自然是如腾起的烈焰齐声欢呼,纷纷上前像拥簇英雄版簇拥着元珑。

    看着欢欣鼓舞的众师弟们。

    珑心中大为欣然,她第一次得到那么多人的认同,那么多人的成人,这是不是距离自己的身世又进了一步那?

    ***

    夜晚陈家剑庄院中,洋溢着一片欢腾气氛,院中摆着一大桌酒席,众师兄弟们纷纷吃菜喝酒,他们也太需要胜利的消息了,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为自己剑客的身份自豪,和上次砸酒楼中一样,高洋依旧没有出席。

    雷铜举杯道:“哈哈,太好了,去年比剑我和毓师兄算输了个精光,这次赢了个漂亮。”

    “多亏了大师兄和珑,特别是珑师弟哈哈。”

    珑道:“没什么,那会子只是只是急中生智。”

    “来喝一杯。”

    看着左臂帮着绷带吊着胳膊珑,陈毓一阵关切道:“不要这样,大夫说过会子才能喝。”

    看着此刻脸色还有些苍白的的珑道:“对了,珑师弟,我一直疑惑着,就是今日在擂台上珑你为什么不用灵蛟剑法,而非得用你自己的流冰剑法那。”

    珑看了看在坐的众师兄们,只见他们的目光也都聚集而来了,他们也疑惑,自己在擂台上为什么那样,珑放下筷子缓缓道:“其实是因为,我拔出剑时,发现那把剑不是精钢的。”

    “什么,不是精钢的。”全场愕然,这又是怎么回事?

    珑道:“是这样的因为我练剑练过很久,所以剑的分量感觉很清楚。如果继续用灵蛟剑法硬碰硬的话就是以卵击石了。”

    陈毓恍然“哦,难怪你在擂台上不敢主动出击,原来是怎么回事。”不过这样新的疑惑出来了,剑怎么会不是精钢的,难道铁匠出问题了。

    雷铜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危险了,我们用的剑不都是庄内铁匠铺打造的吗?”

    珑澄清道:“不对,当时剑锻造出来的时候我也去了,那时求没问题,应该是中途?”

    雷铜道:“那也就是说这不是偶然了?难道。”说着雷铜将目光转向了负责保管剑器的六师弟。

    “三师兄你看我干嘛。”六师弟一看这架势立即一脸无辜道。

    雷铜逼问道:“师弟,新铸的剑不都一直是你拿着的吗,如果不是。”

    “我,我。”六师弟也急了直接起身道:“我对天起誓我绝对没有换剑。”

    似乎陈毓了解六师弟的为人,担心别又节外生枝,当即拉着雷铜示意坐下。

    “或许这只是个小小的失误,我慢还是不要这样怀疑自己人。”

    雷铜似乎也赞同这句话道:“对,说不定是吕家剑庄的人做的。”

    陈毓道:“只是现在珑兄弟怎么样了?”

    珑笑道:“还好,还好,只是脱臼,只要最近不要用左手了。”

    “那真是好险,你那会子为什么没说。”

    珑笑道:“已经上场了,总不能让我们陈家剑庄被人说是怯敌吧。”

第二十四章 千钧一发

    寒风凛冽的夜晚,依旧是萧索的竹林中。

    陈剑客与高洋临风而立,衣带飘飘,寂寥无比。

    立于身后的高洋微微垂,神色惊惶,似乎已经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果然陈剑客缓缓转身后看着一时目光如炬,如王者震慑,更让高洋不敢直视:“师父!”

    “高洋啊,你现在应该知道我要说的什么。”

    陈安一句平淡之极,却又意味重重的一句话。霎时让高洋全身一震,高洋口中颤然道:“师父您什么意思?徒儿真的不知啊。”

    陈剑客一阵冷笑:“哼哼,你是真的不知吗?高洋。”

    高洋颤颤道:“师父?还请师父明示。”

    “哈哈哈,好吧,那让我来提醒你吧,就是珑初来之时,那日于竹林练剑却突然被黄蜂所袭,你知道吗?”

    高洋道:“黄蜂,哦,那次意外多亏了宇文兄弟救了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陈安到:“哼哼那真是意外吗,不是有人打落的蜂窝吗。”

    听到这高洋浑身汗水直下。

    “哼哼,还有,那日封冬拿着佩剑,你故意借喝酒之机好心替他暂时保管,实则是将精钢剑换位铁剑,是不是。”

    此刻被拆穿事实的高洋还想递来反驳但看着师父那声色俱厉的神色,便知抵赖已经无益了,只有等待惩罚的到来了、

    ***

    寒风吹拂之下,陈剑客慢慢渡到个子比自己还要高一节的高洋身旁道:“好了,那你应该知道我没有揭发你是为了什么,我陈家庄天下闻名,我期望我们陈家剑庄出现弟子自相残杀的情况。当然我也不期望我这里会有哪些道德败坏的弟子,所以现在我期望你能知道廉耻你自己离开吧。你走吧。”

    听到这高洋当即双膝下跪声泪俱下:“师傅,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师傅,求求你,原谅我吧。师傅。”

    他虽贵为大将军之子,但出生以来便生活在刀光剑影的权位斗争之中,他从小就生活在恐惧之中,他需要一个家,一个栖身之所,为求自保来此剑庄修习剑术,他不想被赶出去,他不想被赶走。

    “你走吧。”陈剑客态度决绝,已毫无转变余地,就要转身离去。

    高洋拉住衣袖。

    “求求你了,师父徒儿只是一时猪油蒙了新,只是想让她吃吃苦头而已。”

    陈剑客直接甩袖里去,群蜂咬啮,钢剑挥斩,哪一项不有性命之忧,陈剑客已经决议不留他了。

    “师父,师父。”高洋跪地抽泣,失落怅惘之极。

    想到自己苦练十余年没想到自己竟然输给了一个小子,当真不能接受。眼下又要被逐出山庄了。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回去,都是那个珑,他没来之前自己一直是师父喜欢的弟子,而现在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取代自己的位子。不,都是珑的错,我不认命。想到此处顿时将满腔苦水化为怒气。迁怒于珑。

    ***

    晚上参加完宴席乘兴而归的珑回到卧室刚要吹灯睡觉了,发现桌子上面写着一张字条。

    “今晚子时在绿竹林见?是谁啊?不会是陈毓吧?”

    一想到单独约见,珑不禁晕红双颊,心中一暖,便拿起剑出门了。

    ***

    寒风呼呼的绿竹林。

    珑在空旷的草地上四处张望着,虽是女孩但倒不害怕。

    “谁啊。”“陈师兄是你吗,我给你说这可一点都不好玩,到底什么事啊。”

    “是我。”一声冰冷的答语。

    珑转头一看只见黑暗的竹林中一个人隐隐走了出来。看那如墨的衣衫,是高洋。

    只见高洋神色木然,手握长剑慢慢走到了眼前。

    一看来的不是陈毓珑微微失落,所说她平日里有些怕高洋,但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便到:“高师兄这么晚了。什么事。”丝毫没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

    高洋冷冷地道:“你到底是谁。”

    “啊?”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话珑更是摸不着头脑:“你在说什么。”

    高洋阴沉着脸“你来这里,绝对不是偶然,说你是不是高澄派来的人,特地来对付我的,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要夺走我的一切!”

    珑干笑:“哈哈,高师兄,你在说什么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珑已经察觉到杀气了,赶紧揣测对方心思,看着月光下那狠厉冰冷的神色,珑心道:“他有很强的杀气,他好像,好像,好像要杀我。”

    心中惊骇。

    “噌。”高洋长剑出鞘。珑一个激灵“高师兄!”

    高洋激动拿剑指着珑道“亮剑吧。今天要有个了断。,我已经不想怎么苟延残喘的活下去了,我知道早晚这一天会到来,来杀我吧!”

    “高师兄。”珑瞠目结舌,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得罪了高师兄,高师兄又在说些什么。心想:“若是自己真有得罪之处,当即便可以赔罪。”

    珑慌张道:“是我哪里做错什么事了吗。”

    “不要废话我说了,今天来个了断吧。”此时高洋已经疯了了。要将他从小所受的折磨所有的恐惧都发泄出来、

    珑不禁心急他知道眼下这话语就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啊。

    后退两步准备转身逃走道:“不,我不会出手的。高师兄,你还是。”

    “不要走!”高洋挥剑刺来截住退路,一招威猛下砍,珑赶紧抽剑招架,当,的一声,打的珑右手发颤推开两步,长剑几乎要脱手了。

    “高师兄你怎么了。”

    只见在月光下高洋癫狂大笑:“好吧,你不愿意出手是吗?那我告诉你吧,那日与吕家庄之战你知道你的剑为什么会变成铁剑吗。”

    看着架势珑长大了嘴,她隐隐猜到是高洋做的了。“难道是你?”

    “哈哈,不错,那日在赛前就是我把你的剑换了!我期望你当场落败,不,我甚至期望你能重伤身残,永远也不会练剑。我一辈子都是被别人算计,一辈子都在恐惧中度过,一辈子都是苟延残喘的画着,而现在我不会再逃了!”

    看着眼前怒吼的高师兄珑好害怕,他究竟怎么了。

    “还有那日你被马蜂所袭,你以为是巧合吗。也是我做的。是我打落的马蜂我,让你被群蜂蜇啮都是我,你现在愤怒发,快啊,拿起剑来啊,来个了断啊!”

    “你,你。”

    听到这珑当真又惊又怒,不过还是惊的多,她还是期望高洋能尽快苏醒过来,至于那些私怨她此刻个顾不得计较了。

    “高师兄放下剑吧,我们回去。”

    但回应确是一把长剑直接刺来,珑退身招架,招招闪避。“丁丁。”高洋就像面对生死仇敌般,招招猛砍,珑则招招退让,一时便落于下风,不禁心中慌乱,流冰剑法蜻蜓点水那一招的确可以勉强克制,但此刻正是黑夜仅能勉强卡到剑光如何蜻蜓点水,珑便想退进竹林设法脱身。

    “啊,铛铛。”

    “啊,都来吧,都来吧!”

    高洋如鬼魅般挥剑乱舞,四周竹子刷刷被削去一片,他觉得自己砍的不是竹子而是他大哥高澄手下那一帮无时不刻不算计自己的那帮爪牙。

    高洋他觉得自己自己已经要退出陈家庄了,已经心若死灰,想要和珑决斗,纵使自己不能杀了珑,自己死在她的剑下也一了百了。是以招招取人性命。

    珑喊道:“不要?”

    高洋边砍边道:“出招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当。”

    “啊。”珑惊惧之下手中长剑震落,右臂上也被划了长长一道,鲜血淋漓,她左臂还未伤愈,加之自己也已经被恐惧充斥了,只想转身逃命,但无奈林子越来越密,视线不清,一时跌落在地,发簪掉落,长发飘散。

    高洋走到身前眼红举剑道:“你去死吧。”

    一剑刺去,危急之际,珑赶忙借着黑暗一个翻转起身死里逃生,高洋长剑紧追,挥剑刺来,眼看就要刺中珑喉咙。

    忽然脚下一空,“啊。”岩石刮蹭,长剑当啷掉落,飘忽之极,本能右手抓紧,高洋睁眼一看自己竟然悬挂在悬崖边,而脚下竟然是万丈深谷,原来竹林后就是悬崖,自己已经置于险境了。

    “啊。”

    右脚一蹬,一块岩石掉落万仞深的深谷之中,高洋心中一悬,全身上下毛骨悚然。

    再看手拉的藤木也渐渐要断了。

    “啊。”不禁开始失声大叫起来,先前还心存求死之念头,但此刻却只想重新活下去了。

    这时忽然一只纤细的手向自己伸来。

    “来!快抓住我的手。”

    高洋第一次离死那么近,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想到人生的种种好,求生欲在心中涌起,一看竟然是珑。

    珑道:“快拉住我啊。”

    虽是有些惊诧,但高洋没有多想还是接过了手拉住使劲想上拉,在拉动时鲜血滴落,隐隐看见珑右臂此刻血流如注。

    珑急道:“快抓紧啊。”

    “啊你。”

    高洋抬眼一看此时皎洁的月光下珑一副洁净清秀的面容,加上散开的长发,怎么那么像女孩子?

第二十五章 冰释前嫌

    珑看到自己胸前衣襟破开,不禁又羞又怕。但也顾不得遮掩,情势危急只得一手撑着岩石,一手使劲拉着,她左臂还未恢复,是以只得忍住剧痛将高洋拉了上来。

    拉上悬崖后,两人几乎是同时瘫倒在地,喘息不止,珑是疼痛难当,精疲力竭,高洋则是惊魂未定,开始回想刚刚所发生的一切,跌落山崖,死里逃生,不禁浑身上下一个哆嗦。

    看着身旁的珑正慢慢起身坐在一个石头上小息。

    两人默然良久,似乎这是一段需要他们调整的混乱时刻。

    高洋心中五味杂陈,只觉一时间心中所有苦水都泄出了一般,再无怨无悔,无愤无怒,看着珑平静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珑也十分淡定地回答:“救人不需要理由。”

    似乎先前生死危情的一切都未发生一般。

    “你难道不恨我吗?我刚刚差点要杀了你,也是我害得你被蜜蜂蛰咬,害得你差点落败。”

    说到这高洋已经有些许歉疚之意了,的确他不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那样,为什么如着魔了一般要杀她,为什么要陷害她,?难道自己本身就有癫狂的血统?其实现在他已经确定了,珑绝不是高澄派来谋算自己的人,但适才她舍命相救,以德报怨,是以这般自己反倒不适了,不知该如何面对珑了。

    珑看到高洋已经镇定下来,却是略微宽心道:“我知道你一定也有自己的酸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也有你的秘密,谁都曾想不开过,不过所幸的是没酿成大祸,我只当今天师兄喝多酒了。”

    喝多了?三言两句轻描淡写,就将今日之事抹清,霎时间高洋心中顿时豁然,道:“你看事情到是很洒脱。”

    珑道:“对,其实我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察觉到你其实并不是个冷峻默然的人。”

    “什么?”

    珑若有所思道:“我在见到你第一眼就看出你的眼神,不对。”

    “眼神。”

    “对,那是一个期待得到承认,得到认可,对自己又近乎严苛的眼神。似乎你一直被别人压制着,而你一直想摆脱这压制,你也很畏惧那人。”

    听到这高洋大惊失色,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心中想的,难道她会读心术?

    高洋起身紧张道:“你究竟是谁。“

    珑依旧神色凝重似乎在想其他事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弟子,是和你一样期望得到别人认可的人。”

    说着高洋有些怀疑的看着珑那真挚无邪的眼神,心中刚刚泛起的戒心再度消散,不禁起来了同病相怜,对她也一样,也想得到师父的认可。

    高洋歉然道:“你说的对,我总是生活在一片敌意之中,总觉得四处是敌人要来算计我,包括我的母亲,我几乎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我只想得到一个认同。今日是我发狂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知道仇恨,我将仇恨都倾泻在了你的身上。”

    “那人是你的亲大哥吗?”珑试探道,大将军高欢长子高澄,自己也略有耳闻,高澄之德行,从高洋之言语中隐隐猜测,多半高洋也备受这个大哥的压制打击。

    “对。我的一生都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不知道该怎么解脱。”

    珑笑道:“既然如此何必去想这些。”

    “不去想?”

    珑道:“对啊,忧愁是因为你去想他,如果你不想那你不就没有忧愁了。你何不将这些作为你磨砺自己的动力?我自己也曾经陷入过深深的苦恼中过,迷茫过但我现在已经看开了,人生在世,无论身世如何,最重要的是把握现在。我只知道向前走,不用忧虑。”

    “哈哈。”

    高洋心中豁然开朗,看着友善可爱的珑,微微惋惜道:“为什么我不能早了解你,如果我早些了解你的话,就不会发生什么多事,或许我们就会成为挚友了。”

    珑笑道:“师兄,我们现在就是朋友。”

    “师兄?”

    高洋想久逢甘霖般温馨一笑:“你不要叫我师兄了,我明天就离开陈家剑庄。”

    “为什么?”

    高洋笑道:“这是我自作自受。今日是我欠了你一个人情,他日我一定会还你的。对了你的流冰剑法其中有一些缺陷我来告诉你。”

    “师兄。”

    高洋开始慢慢地给珑演示讲解。“你的剑法应该这样。”

    ***

    第二日,众弟子们依旧在院中整齐的练剑。“哈!”“哈!”

    纵眼望去看到今日的操练确实少了高洋,珑心中不禁微感失落。

    “元珑!”

    正在检阅的陈毓提醒道。

    “啊?”

    “专心一些。”

    “是。”珑继续凝神练剑。

    ***

    休息时间,众弟子们闲散各处或喝茶乘凉,或斗蟋蟀。

    珑则坐在一块石凳上静静地看着手中的承影剑,思索着昨日高洋的话。

    “何师弟,你听说了吗,今天高师兄走了。”

    “走了?为什么吗。”

    “这我也不知道,听说可能是大将军高欢有事召他回去。或许是他兄弟想他吧。”

    “他兄弟。”想到高洋回去后面对的可能是凶残阴险的大哥高澄,珑不禁心中一凉,微微自责,他觉得是自己害的高师弟离开了。

    “珑师弟?”

    珑抬眼一看是笑容满面的陈毓。

    “啊,你今天好像心不在焉的。”

    珑道:“啊,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高师兄。”

    “高洋,哈哈,你平日里不和他最不对付吗?”

    珑摇头道:“不是的,他其实人很好,只是他很孤独罢了,现在他回去不知道会面对什么。平日里我对高师兄毕竟有些疏远,现在他走了有些后悔,没能跟他说些话。”

    听着珑惋惜这阵阵感慨之语,陈毓不禁一股醋意心底泛起,她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关心高洋了,听到她议论别的男人有点不舒服。

    “对了,师父说咱们剑法刚好有互相参照印证,看你们俩继续练剑能否。”

    但珑恍若未闻:“说真的,高师兄虽说性情孤僻,但突然走了还真有些不适应。对了昨天高师兄说我的剑术其中有一些缺陷。”

    ***

    长安城内长安宫大殿内,西魏大统元宝炬坐在大殿之上,身着黑红龙袍,虽形容威严,但眼中不时闪过的依旧呆滞畏缩地神色在向众人昭示着他只是一个被权臣左右的君主。

    “万岁,万岁。”

    群臣叩拜,皇帝看着台下一众大臣。

    宇文泰出列道:“皇上臣启奏。”

    “讲。”

    宇文泰道:“启奏皇上,洛阳豫州刺史高仲密,不堪伪朝高欢残暴,是以提请内附投诚。”

    “哦?”这下引起了元宝炬的注意,豫州刺史此时非同小可了,堂上众大臣也耸然动容。

    苏绰赶紧附和道:“哦,此次若成,到时我大魏大军便可乘胜东进,收复洛阳,中兴大魏指日可待了。”

    “好啊,好啊。”

    苏绰道:“不过此消息从何而来可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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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百荷齐开

    宇文泰忠实地党羽宇文护出列道:“禀皇上,此消息是大将军之子宇文毓亲自探听得来,也是宇文毓亲自说服的高仲密归附,绝对可靠。”

    元宝炬喜道:“哦,真乃将门虎子啊,为我大魏立下不世功勋。赏。”

    贴身宦官道:“赏,宇文毓黄金千两,绸缎三千匹,加封宁都郡公。

    ”宇文泰跪地谢恩道。

    元宝炬道:“如此一来,便可夺回神都了,中兴大魏了。朕日思夜想之事眼看就要达成了。哈哈哈。”

    宇文护道:“哈哈,正是主公,现在正是大好时机。洛阳唾手可得,臣请求立即整顿兵马挥师洛阳。”

    元宝炬当然巴不得同意,的确只有收复洛阳才能证明自己才是大魏正统。

    “好。”正要开口允诺。

    “慢!皇上,此事需从长计议。”

    “嗯?”原本一片激情高涨氛围,突然有人唱反调了。

    元宝炬一看那人正是广平王元赞,他一想维护大魏宗室怎么今日会反对。

    “广平王你有什么意见吗?”

    元赞道:“启奏陛下,现如今虽是良机,但据臣得知数年来高欢不断在洛阳屯兵存粮,防范严密,加之麾下戍更是骁勇善战,我大魏虽在沙苑之战侥幸打败伪朝,但现士卒多为新募归附之人,若是大军轻易出关,与之野战,只怕对我军不利。微臣建议慢慢筹备军饷,训练士卒,数年之后再设法出关应战。”

    此法却为稳妥,但却有着致命硬伤。

    宇文泰听后不屑笑道:“数年之后,哈哈,可笑,皇上,高仲密投诚实为忧愤所至,若是数月之后,高欢察觉其动向,或是高仲密变卦反悔,那我大魏岂不错失光复帝都之良机了!”

    的确6年之前于蒲津沙苑,宇文泰以麾下不足一万人马击败了高欢二十万雄兵,自此东西两魏形成均势,东魏数年之内再无西进之举。宇文泰也有此轻视高欢,认为只要大军出关就定能横扫中原。

    元赞道:“可若是贸然出兵,招致兵败如何?”

    “高欢倒行逆施,残暴荒淫,我大军若是出关百姓必定”

    元赞截断道:“慢,大将军莫要高估自己了,皇上依微臣看,最好能同时联合柔然行动。”

    宇文泰一怒眼下联合柔然至少要数月才行,如此一来岂不贻误战机?

    道:“荒谬,柔然狼子野心觊觎我大魏,岂能联合。”

    “只有这般才可确保获胜。”

    “大人臣以为。皇上!”

    坐在台上两大臣争议不断,元宝炬一时拿不定主意,但他看到看着台下看宇文泰那不可置否的坚毅神色也只得同意,因为他知道宇文泰的底线,他不敢触及。

    “就依大将军所言,大军出关!”

    ***

    洛阳山翠绿苍凉的邙山上,两人锦衣青年在山上迎风切磋剑术。

    陈毓左支右挡不停后退道:“哈哈,珑师弟你的剑术似乎精进许多,这下子不光可以破解剑招,还可以压制对方攻势。”

    珑笑道:“是啊,不过我还是只善于以攻为守。”说着当即收剑道:“陈师兄从一开始你就一直让我,只守不攻,现在开始换成你来攻我吧。”

    “哦。”陈毓一奇:“不用吧,我们还是那样继续练习。”他觉得珑毕竟还是女子还是以攻为守,以灵巧克敌最好,若是练习防守得胜,不免有些舍长取短。

    但珑依旧胸有成竹道:“不,我是认真的,你来攻我试试。”

    看到珑自得神色,陈毓心道:“难道这几日他又有所精进,那倒十分期待啊。”毕竟这个元姑娘还是有太多让自己意想不到,那就看看会有什么新鲜事吧。道:“好啊,那我试试。看你能不能挡住我的灵蛟剑法。”说着已经亮剑摆好姿势了。

    珑道:“好,我现在只守不攻,看能挡住你多少招数。”

    “哈。”

    虽是如此,但陈毓还是怕伤到珑是以减了几分力道,直接向珑直直攻去,觉得这招要挡住应该不难。

    但长剑还未刺去,却见珑嘴边无奈淡笑,似乎觉得陈毓太过小瞧自己,立即竖起承影剑轻易挡住。

    “陈师兄,你太慢了。你不会就这样水准吧?”

    “哦。”

    摆明挑衅话语,陈毓一听当即加快速度。

    ”叮叮。”

    珑依旧轻易挡住,这下微微出乎意料了,陈毓心道:“好,那我就来真的了。”

    “哈!”当即来个声东击西,就是明明长剑看似直刺,但却可在中途变向,就如飞速的弓箭折道般,猝不及防,珑一惊,上次在比剑之事可未曾见过这招啊?

    原本珑手中剑正在左侧阻挡,这下如何偏转右侧阻挡?但没想到珑在挥剑竟然同时身子左移,似乎就跟预料到一般,结果剑锋擦着珑的衣襟而过。

    陈毓一惊,美想到珑竟然固步自守同时竟然同时移动身形!

    好!既然这招不行,那我就来招无所不攻!谅你再灵巧迅捷也撑不住我这招。

    说着陈毓猛然收剑再度刺出,但这次就非同凡响了,一时间光亮剑锋竟然如骤雨急下,无所不攻,仿若变成了十几把剑一样,珑一惊立即抬剑,招架。

    陈毓不禁怡然自得,这是他的是手贱,原以为这招华丽攻势定会让珑狼狈不堪,但接下却让他瞠目结舌。

    只见珑手中承影剑如变换成了无数把在身前当即舞成了一团白光,每每剑尖直刺,都被珑的剑刃剑面挡住别开,根本无从下手。

    陈毓大骇,感到这招似乎似曾相识,细细一想这不是何震那日在刺史府中比试时使的招数吗?让自己难以近身,难道仅仅看一次她就已经用换贯通了。

    珑挥剑笑道:“哈哈,如何这是我最新创的招数百荷齐开,莲叶遍布,任你斜雨疾风还不畏惧!师兄现在我已经过了三十招了。”

    陈毓已然惊诧不已了,一时间想到有人有如此天赋,仅仅十余天,就几乎可谓撼世高手了,想到自己剑术与之相较可谓望尘莫及,不禁百感从身,惆怅不已,赢一人尚且如此艰难有如何赢得天下。感受到了高洋当日只感受,不我也不能输给她!

    脸上尽力笑道:“好,再看我这一招如何!”

    “开山击石!”

    陈毓挥剑斜砍,这一招范围极大,剑锋倾斜比横砍竖砍,更为难防,应对这招未用当面挡住!但陈毓这招开山击石料定珑难以挡住。其实破解这一招也十分简单,就是在对方斜砍之前,就以攻为守,反刺对方,这样对方就施展不出,但珑已经承诺只守不攻,又如何破解?

    “珑师弟看你如何在防守中破解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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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离开洛阳?

    珑当即换招,陈毓踌躇满志觉得这一招珑必须挥剑反刺才能克制。

    “挡!”一下子挡住了第一剑,而且神闲气定无丝毫吃力之态,好再来第二招。“当。”

    又是轻易当下。陈毓微觉不对,随即加大力道,只道是珑在苦力支撑。

    “嗨!”

    “叮叮。”

    珑笑道:“陈师兄你的力道怎么那么小,这一招是攻不破我的。”

    陈毓大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竟然都悉数挡下了?难道,难道珑这一瘦弱女子是天生神力?不对啊,之前切磋怎么没发现?”

    当即在挥舞数剑,奋力攻去,果然数招下来陈毓看出其中端倪了,原来珑在挡剑之时,都是用靠近剑柄的剑刃去挡陈毓靠近剑尖的剑面,这就好比两个杠杆,珑是握在省力的端点去迎击陈毓手中费力的一点,等于是利用杠杆原理挡住了对方击来的力道,这样纵是对方臂力沉猛,照样可以轻易挡下。

    陈毓不禁惊骇交集,没想到珑竟然这般聪慧了得,触类旁通,仅仅看到何震数招剑法就可以守的跟铁桶一样。那要不了多久只怕当今天下就难觅敌手了。

    想到这“铛。”陈毓快速收剑停手。

    “师兄?”珑还有好奇为什么不攻了。

    陈毓笑道:“胜负已定?我还要打吗?”

    ***

    清风吹拂,阳光明媚。陈毓与珑并坐在一块青石欢快的上吃着面饼,抿着小酒。

    陈毓神色依旧欢快的似乎不知道自己刚刚的惊世骇人之举,似乎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何等了得的珑,陈毓心中慨然道:“有时候我真的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会在我之上,我甚至会有些嫉妒,嫉妒你为什么会胜过我。因为我的父亲从小就告诉我我是一个天生的王者,而王者之上竟然会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这难道是命运的莫大讽刺吗?”

    锦旗飘扬的河北邺城大将军府,东魏的实际统治者高欢听到下属的一番叙述后惊讶道:“你说什么?高仲密要投靠宇文泰。”

    司徒彭乐点头道:“没错。高仲密自上任以来就秘密地同宇文泰的人联系,而且上个月洛阳守将要移防虎牢关,被他以各种理由搪塞,因此就目前来看高仲密很可能要打开虎牢关让西魏大军进占洛阳。”

    “哦?”高欢先是一个惊诧但慢慢定格为了冷笑,似乎这事业不在意料之外。

    “哼哼,果然我还是看错他了,先前就有人密保高仲密形迹可疑,没想到是真的。”

    彭乐道:“主公恕我直言,此事也并非是。”

    高欢一个抬手示意止言:“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太放纵澄儿了,的确,这个逆子,罔我那么栽培他,竟然给我捅了个那么大的篓子,哼,不过我不会因此放过背叛我的人,他们大约有多少人马?”

    彭乐忧郁道“据那个人说这次宇文泰几乎是倾巢出动了。估计应该有十万以上。”

    “哦?”

    十万人马的话,单凭洛阳守军显然是不够的。

    高欢霎时间感到一股莫大的压力,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高仲密反水虎牢关大开,宇文泰就必定会进军中原。河南一失,河北必定不包,可谓是生死决战时刻,必须全力以赴了。

    高欢故作镇定道:“好家伙他是想和我一脚高下了。那我就看看宇文泰的能耐了,那本将军就抱沙苑一战一箭之仇。”

    彭乐道:“对了,将军还有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彭乐道:“现在宇文泰的长子宇文毓此刻就在洛阳。”

    “什么,宇文毓的长子?”

    ”他此刻正在洛阳陈家剑庄,化名陈毓修习剑术?”

    “哦,消息可靠吗。”

    “是那个人说的,应该可靠。”

    高欢大笑:“哈哈,宇文泰的人还真会窝里反,不过也对,有宇文毓在那家伙当然也睡不好觉。”

    彭乐忧虑道:“可是,虽说我们现在知道了宇文毓现在洛阳可是在高仲密手中,现在我们究竟该如何是好。要不要立即写信给洛阳守将命他?”

    说到这彭乐忽然停住了,因为彭乐想到了,如果高仲密想谋反那么多半洛阳守将也被笼络住了,可以说现在宇文毓等于是在对方地盘中。

    但高欢却笑道:“哈哈,不用担心,现在在洛阳我还有一批棋子。”

    “棋子?”

    “对,哈哈,就是高仲密麾下的那一批亲兵,其中有我安插的眼线。“

    彭乐道:“啊,如果高仲密知道的话,现在会不会已经被剪除了。“

    高欢笑道:“不,应该不会,因为我了解高仲密他此刻一定在设法掩瞒,如果他提前除掉他们反倒暴露自己的行动,现在宇文泰大军出关至少还有十多天,他一定会确保虎牢关成功打开才会那么做。”

    “哦,大人那我们现在要不要调动人马。”

    “不行啊,下载立虎牢关最近的兵马赶去也需十多天,如果调动兵马赶往洛阳,高仲密一定提前将那些亲兵除掉,所以我会密信这些人,命他们司机将高仲密除掉,顺便将宇文毓擒住。只要他们一举成功,洛阳虎牢关就会重新掌控,宇文泰还怎么出关?哈哈。”

    “好,主公真是神机妙算啊。”

    高欢:“不过现在不能掉以轻心,同时向河北各州县发布檄文,征集兵马,全力以赴。”

    高欢道:“好,宇文泰,现在就让我们看看究竟谁才是大魏之主,谁才是中原之雄。”

    ***

    陈毓看着无忧无虑的珑想到可能的分离,心中顿时黯然惆怅颇为不舍,心道:“父亲大军抵达就这数日了,难保会发生其他的变数,如果我回长安的话不知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她了。”

    百感丛生之际直接脱口道:“珑,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洛阳吗?”

    “什么?”

    珑一听到这话有些莫名,陈毓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只当是玩笑:“哈哈,你怎么了?”

    “一起和我离开这里。离开洛阳,我们。”陈毓认真

第二十八章 兵临城下

    珑听到这话惊诧不已,看着陈毓的面容开始准备揣测着他的想法。

    陈毓直视着珑的眼睛道:“你看吧,来看出我心中所想,然后再慢慢回答我。”

    心神相交,珑身子一晃,她知道了,她完全知道了。

    陈毓扶起道:“你愿意吗,和我一起离开洛阳。”

    珑一时心如乱麻:“毓师兄你?”

    “回答我可以吗。”

    珑慌张道:“毓师兄可以给我一天吗,就一天让我好好想一想可以吗?哦,对了。”

    说着珑像想起来什么似的。

    “师父说今日有事找我,我先回剑庄了。”说着有些步履蹒跚的起身向山下跑去,犹如离弦之箭。

    陈毓看着奔下山的方寸大乱的珑淡淡一笑:“我知道你会答应我的。”

    ***

    向山下狂奔的珑心中不断地着陈毓说的那些话,一时思绪紊乱,难以自控。

    “这是真的吗,毓师兄他喜欢我,喜欢我。他要我和他一起走,一起哪?是毓师兄生活的地方吗?不再回村子嘛?我,我,我好像想回答愿意,但,但我,我还没有知道我的身世。我还没有得到陈安的承认?我可以逃避吗?可以离开吗?”

    这些念头想法像心中无数剑气在心中冲撞着,让她难以决定。

    不知不觉已经回到洛阳城,漫步在大街上心终于稍稍静了下来,那太折磨自己了,算了还是先喝杯茶再慢慢想吧。

    来到茶馆珑依旧没有平复,慢慢拿起一杯茶饮道:“毓师兄他对我真的很好,我也非常喜欢他,可我究竟该怎么办,我难道真的要放弃吗?”

    脑中不禁再次闪回了师父曾经说过的话:“你并不是以你一个人活着的,你还背负着你的家族的使命,家门的荣衰,你不能逃避,这是你必须面对的,但如果你真的觉得承受不住,那么就不要回来了。”

    这些话就像一座大山一般压着自己让自己喘不过气来,她好想休息一下,甚至期望陈毓根本没说这些话,这样他就不必这么踌躇了。

    捶了捶胸部道:“我的身世究竟是谁吗。我究竟是谁?师父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要承担那么多。”

    不禁长长一叹。

    “师弟你在想什么呐。”珑抬眼一看是大大咧咧的雷铜正站在身前。

    “雷师兄。”

    “哈哈,珑师弟,你看起来似乎是有心事啊。”

    珑道:“啊,是雷师兄。感觉人生的烦恼颇多啊,总是有那么多的抉择。”

    “抉择?”

    或许是雷铜好男孩的气质,让珑一看到他心中烦恼就消散不少。雷铜坐下笑道:“那可不可以也讲给我听听啊。”

    珑道:“哈哈。可以啊。”

    “是什么烦恼。”

    “嗯,就是一个人他知道自己需要承担的责任,而偏偏幸福就在眼前,要她来选择是选择幸福还是她必须要承担的责任那。”

    雷铜挠了挠头道:“哦,这听起来好复杂啊。”

    “对,我想雷师兄也会为难的。”

    雷铜摇头道:“不啊?”

    “为什么,因为我从来不想那么多,既然你犹豫的话那么你可以随便去选择吧。”

    “真的可以吗。”

    “能告诉我怎么了吗?”

    “陈师兄,算了。”

    看着欢笑的珑雷铜心道:“你知道吗我也好期望你能和我分享你心中的事情,就像陈师兄和你那样,自从那一晚。”

    雷铜脑中开始闪回了数日前的场景,就是那日珑被群蜂蛰咬的事,那天在屋中。他其实看到了珑,在关上门后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甚至直到她们的秘密。

    ***

    在潼关西魏主帅军帐之中。

    身着黑色铠甲的宇文泰静静地看着眼前摆放的巨大沙盘,沙盘上洛阳,潼关,虎牢关,三点一线。

    看着星罗棋布的战略隘口,宇文泰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一仗究竟该怎么打?是先拿下虎牢关还是先拿下洛阳?

    副将贺拔胜上前道:“将军,现在前军与中军都已经整顿完毕。”

    宇文泰忽然回魂了般起身道:“传令下去,大军明日开拔出关,进攻洛阳!”

    贺拔胜一惊:“什么,大将军,现在长安守军不是还没赶过来吗?”

    宇文泰凝视着沙盘盯着洛阳道:“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大军调动以快取胜。”

    贺拔胜皱眉道:“这,将军仓促出兵只怕?”

    宇文泰淡然一笑,他向来就是带兵迅捷,绝不畏首畏尾。

    道:“我怀疑高欢是否已经知道了,探子回报,河北州郡有征兵迹象。”

    “哦?”

    这的确可疑,但东西两魏对峙数年双方都在扩充兵马。宇文泰是不是有些多疑了?

    虽想开口质疑,但他还是相信宇文泰的直觉道:

    诺道:“是将军。”

    宇文泰指着沙盘道:“现在前锋出潼关,先拿下洛阳再取虎牢关!”

    ***

    边境关隘城头上,东魏守将们像往常一样在长长的青砖墙头继续散漫巡逻着,和平时期是那么弥足珍贵,只有这样平日里被铠甲禁锢的士卒才可以舒展身躯,沐浴春日的阳光。

    一个正在打哈奇的刚刚午睡醒来的士卒,忽然看到前方山中似乎有阵阵烟尘腾起,他揉揉眼睛再仔细一看,好像没看错,他紧张起来,开始扶着戈慢慢起身,只见在峡谷之上腾起的巨大沙尘,接着谷口无数身着绿色铠甲,肩背铁戈的西魏军士在沙尘之中出现,犹如漫天扑来的一般。士卒顿时大惊失色。扛起戈高喊道:

    “西魏军杀来了。”

    “西魏军来了。”

    “快点狼烟!”

    城头士卒赶紧在烽火台上点起狼烟。战争就这样突然来临了。

    ***

    “看是狼烟!”

    “西魏军来了!”

    刺史府中正在品茶的高仲听到消息不禁大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宇文泰大军提前出关了。”

    “坏了!”

    他此刻想起来必须要赶快将那些亲兵除掉了。

    ***

    洛阳城军民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那些还在吆喝贩售的小商贩们收拾行李打包东西,纷纷回家,没想到数年安定生活现在又要被战火波及了,当真苦不堪言。

    “师兄你看,是狼烟!”

    在大街上漫步的珑指着远方直冲云霄的条条狼烟。

    雷铜惊道:“是潼关方向!难道是西魏大军突袭洛阳。”

    “西魏大军,糟了!陈师兄还在城外?”珑心中一紧,开始担心其陈毓的安慰,但转念一想,能看到狼烟,说明敌军至少还在百里之外,那么陈毓应该可以赶回来。

    雷铜道:“估计洛阳城很快就要戒严了。师弟咱们还是赶快剑庄,到时是战是撤听听师父的建议。”

    是战是撤,其实多半是撤,不过说法委婉一些,洛阳守军岂会让他们这些贵族子弟有什么闪失?

    “我还是去找一下陈师兄吧。雷师兄你先回剑庄看看毓师兄有没有回来。”

    毕竟没见到陈毓回到城内她还是不放心。

    雷铜提点道:“珑师弟还是我去吧,你忘了,今天师父说有要紧的事找你,说是和你师父有关。”

    珑忽然想起了:“对啊,这事怎么差点忘了。”

    珑想起陈安说的今天要告诉她关于独孤师父的一些事。

第二十九章 寻找陈毓

    珑与雷铜两人刚进了剑庄前院,就察觉到氛围不对了,原本热闹的院子,变得冷清起来,其他师兄师弟们也不知去哪儿了?而且珑感到似乎隐隐有人在监视他们一般,到了陈安屋外,果然看到两个身形如铁塔般的刺史府的护卫守卫着。

    珑惑道:“奇怪,怎么刺史府的人会在这。”

    雷铜倒不在意以为可能是刺史拜访,走上台阶,自己准备进入屋内却被护卫当场拦下。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护卫道:“对不起,这位公子,刺史大人正在屋内与陈大人有些要事商谈,闲杂人等回避。”

    “哦?闲杂人等,我难道是闲杂人?”

    两个护卫确是面无表情,并不作答。

    雷铜倒没感到奇怪。

    珑心中疑惑之前自己似乎没见过这两个护卫,问道:“刺史大人也在里面?”

    护卫答道:“是。”

    珑眼睛一颤,因为她看出了那人在说谎,也就是说刺史根本不在里面,那会是怎么会事?不会洛阳城有大的变动吗?

    沉吟片刻后珑心道:“算了不去想了,既然今天见不到师父,还是先去看看陈师兄吧,毕竟他还没回来。”

    便道:“雷师兄那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雷铜点头道:“好。”因为他也答应了要一同去找陈毓。

    但俩人刚到院门,没想到又有两个带刀护卫拦住了。

    “你们干什么?”

    护卫道:“对不起,公子,因为洛阳市非常时期,所以今日来此的人都不能离开院子?”

    “不能离开院子?”

    这西魏军都可能要打来了,难道是怕他们跑了?这太蹊跷了。

    雷铜直接道:“这是什么道理?进来就出不去了?这陈家剑庄难道是你们的,你们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珑看着这些带刀护卫用读心术心中揣测道:“他们的意思是要抓某人?陈家庄的人吗?会是抓谁?现在屋内兄弟,似乎只有陈大哥没来。难道是陈大哥。”

    为了验证猜想,珑道:“这位大哥能不能麻烦通融一下,因为我约好了,和陈大哥在外面会面,要是失约了就不好了。”

    “嗯?陈毓?”一听到陈毓那两护卫眼睛一亮,对视一眼。

    “对,可否?”珑试探道。

    护卫松口道:“可以啊,只是现在洛阳城时局混乱,公子又是富家子弟,小的们实在是担心啊,就由我们陪同公子一块去吧。”

    不待珑回答又招呼了四个带刀护卫上前,跟定珑了。珑看他们握剑的姿势猜到他们大都精于刀法,若是一两个自己还可胜过,但五个自己与陈毓联手恐怕也无必胜把握,对方显然是想抓陈毓,而自己必须要尽快通知陈毓。

    “珑师弟?”雷铜不知道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砍护卫者架势正想出言斥责,但看到珑摆手姿势便止住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护卫押送着珑走出了院门。

    ***

    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五个护卫像押解着一个高级囚犯般谨慎小心,手从未离开刀柄,似乎也警惕陈毓的党羽会不会突然冲出。珑则边走边观察着四周情况,准备找到一个脱身的最佳地点。

    护卫道:“元公子,陈毓究竟在哪里和你见面。”

    珑指着街边一个巷子:“啊,就在前面的那个巷子。”

    ***

    就这样珑与众护卫慢慢走进了一个大约只有五尺宽的狭窄巷子中,珑缓步走在前面,五个护卫则鱼贯其后。

    “陈毓!”

    忽然珑一个大叫,引起了护卫们的注意,众护卫忽然赶紧向前探望,是目标出现了吗?

    但没见到陈毓却见珑噌的一个拔剑转回刺。

    虽是猝然一发,但那为首护卫也绝非泛泛之辈,当即明白珑是要趁机逃走,也拔刀招架,竟然挡住了这一招!

    “小心。”

    “噌噌。”数把腰刀出鞘,一场实力悬殊的大战开始。

    五护卫也是高欢麾下的顶尖好手,招法自然精妙,但再精妙五个人挤在在这只有五尺宽的巷子里,终究是缚手缚脚,难以应付,护卫们使用的都是刀,以砍为主,但刀刚一挥动就蹭到青砖墙,根本挥舞不起来。

    “哎呀小心,马彪你后退!”

    “挡住了!”

    五人有肩大膀粗,很难两人同时施展刀法,只能一对一,但后面的人可不甘旁观总想出几招,结果越帮越乱。

    而相反珑是用剑以刺为主,狭窄空间刚好发挥了自身优势。

    “哈哈。”“叮叮。”

    不到十余招,主动权就牢牢掌握在珑手中了。

    形势一个稳住珑借势使出流冰剑法,蜻蜓点水,此招的精妙所在就是攻向对方下颔,使对方就不得不身子后仰以闪避,若是攻左,对方必定右闪,若是攻右则对方必定左闪开。

    就这样对方行动甚至都被珑所掌握,每每后面的护卫想上前出招,就被前面珑牵引过来的护卫,挡住,如摆弄棋子一般。

    数招攻势下来,五个身形高大的护卫竟如篓中堆积的螃蟹,手忙脚乱,慌张不已,眼看自己皆是邺城顶尖好手,竟被一个毛孩玩弄,当真奇耻大辱。

    愤慨之下后面一个护卫竟然直接从腰包中拿出一袋石灰粉,这是百试百灵的下三滥招数,原是不屑用之,但眼下说不得了。

    嗖,一小袋石灰粉飞速飞来,只要珑挥剑割破,石灰就会四散弥漫,到时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但偏偏机敏的珑注意到了,立即偏转剑锋,灵巧的竟然用剑面接住石灰包,接着轻巧的奋力回剑一弹,石灰粉顿时飞了回去了。

    前面的护卫还不明所以挥刀一砍。“不要。”“啪。”一个仙女散花。巷子顿时弥漫再来白雾中。“咳咳。”

    “这什么。”

    “小心。”在白雾中护卫们打的东倒西歪,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个少年已经不知去向了。

    “糟了让这小子跑了。”

    “都怨你要不是你挡在前面。”

    “你还说。”

    五个护卫一阵互相埋怨指责后才分头去追。

    ***

    珑奔出巷子,自己还怡然自得:“好家伙原来这就是刀法的魅力,当真是大气磅礴,如江河奔流,势不可挡,他日有机会我也要练练刀法。”虽是短暂过招但她心中已暗暗记下招法,等有朝一日可以练习的时候再细细演绎招法。

    正自乐之时忽然觉脚下一紧,似乎有人绊自己一脚,以珑身形步伐之灵巧纵是踩到西瓜皮也可立即稳住阵脚,不知怎地这次竟然没有稳住,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哎呦,谁。”

    “哎呦啊,你踩到我了。”

    珑一看是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盘坐在身旁浑身满是泥垢,臭气熏人,虽说感觉好像是被绊的但珑涵养极好便道歉道:“对不起。”

    原以为对方不会计较什么。但没想乞丐不饶人道:“对不起就完了,你看我腿被打断了。”

    “啊?你在胡说什么”

    “我是说你把我的腿打断了。”

    “老伯,你是不是糊涂了。”

    乞丐道:“这么说给我而是两银子吧。”

    好家伙原来被讹上了。

    珑不禁干笑:“好了,多少银子。”

    “这么说二十两。”

    “啊你打劫啊。”珑不以为意毕竟有要事在身准备转身就走,但没想到那乞丐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腿。

    珑大惊:“喂,你干什么?快松开啊。”

    乞丐开始嚎啕大哭:“啊。你慢看啊,官宦子弟仗着权势欺负我一个布衣百姓啊,你看我的腿给她打的,哇哇。”

    说着乞丐向众人摆弄着自己受伤的腿,这下子真有不少百姓听到喊声上前围观,一看珑衣着华贵,都对其指指点点愤愤不平,觉得他是个依仗权势欺凌弱小的纨绔子弟。这下子究竟该如何是好。

    珑当下不想纠缠,立即抽剑下刺,她并非要伤那恶丐,那一招是要逼他松手退后,好摆脱纠缠。

    果然乞丐吓得后退大叫:“哎呦,杀人了。”

    珑当即转身,但刚迈出一脚就觉脚下一绊重心不稳,赶忙用剑撑地,心道:“难道是那乞丐绊倒的自己。”正短暂沉吟,又感到一阵疾风从后背袭来,立即回剑一挡。

    “当。”

    珑没想到对方攻来的竟是一根竹竿。

    “好家伙是硬爪子。”

    珑当下不甘情敌,挥剑硬地,乞丐竹竿横戳,犹如一杆长枪,迅捷无比。

    “啪啪。”“哎呦。”两招下来竟然轻易打在自己手腕上,顿时右手长剑脱手,但她反应极快,赶紧用左手接住,继续招架,但紧接着第二杆打来。

    却见两人一个拿剑一个拿竹竿过招交锋。

    “哎呦啊,救命吗。”

    那乞丐衣服撒泼之态,看似拿着竹竿乱点,实则在与珑激烈过招,珑心中大骇,不想一个乞丐竟如此了得,自己万万不是对手,想转身逃去但竹竿招招攻向自己要害,犹如一张舞动的无形大网,将自己罩在其中,被禁锢了一般。

    珑赶紧改变招法,身形侧闪后退,引敌攻来,那乞丐果然改变方向,竹竿攻向右侧,珑乘势用刀刃向那竹竿上一个敲打,“啪。”顿时竹竿犹如滑鱼微微划动,珑立即将剑锋打在杆头,竟似反推一般,竹竿在乞丐手中滑动,竟然反打在乞丐自己脸上,在乞丐脸上划了一道血痕,乞丐大怒。刚回过脸准备再攻,面对的却是一阵扬起的沙尘,是珑用脚噌起了沙尘。

    “咳咳。”

    烟尘消散,乞丐对着围观人群一阵观望,珑已经不见了踪影。

    “好小子跑的真快。”

    ***

    在街边的巷子中刚刚脱身的珑依靠墙壁喘息不止,似乎对刚刚发生的事还心有余悸,太邪乎了,对方武功竟然如此之高,而且自己对他也心生惧意。

    “好厉害他也是剑客吗?怎么他的剑法我从来没见过?他到底是怎么人?遇上他难道只是巧合吗?对了,我记得看他的眼神,似乎是想抓我?”

    震惊之余也颇为庆幸因为刚刚若不是自己取巧只怕难以脱身了。

    ***

    珑慢慢走出巷子开始努力摆脱刚刚被乞丐的棍法所笼罩的思绪:“对了,刺史府的人为什么要捉拿陈毓,毓兄他不是和刺史相交甚深吗,那刺史府会有什么动向。”

    慢慢来到戒备森严的刺史府外,小心地观察着看到守卫,期望能从他们的神色眼神中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他们的眼神,很明显是在守株待兔,等待猎物上门。守株待兔?难道他们希望陈毓自己送上门?”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后珑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向刺史府走去。

    赶紧走出巷子偷偷上前,要将他拉进巷子里,起初陈毓还以为是谁偷袭暗算,当即使出擒拿手,“啪。”一下扼住对方脖颈,抵在墙上,仔细一看竟然是珑。

    “你。”陈毓松开了手。

    珑道:“好了是我,你现在要去见刺史吗?”

    陈毓与她骤然相遇心中自然是不生欢喜,不禁猜测她是不是准备回答自己了,道:“你怎么?”

    珑认真道:“不要去,现在刺史府的人在抓你。”

    “抓我?”陈毓诧然。

    “没错。现在剑庄已经让这些刺史的亲兵们埋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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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营救刺史

    陈毓大惊,没想到东魏竟然那么快就有人察觉了,等于说自己已经在敌占区暴露了,这该如何是好,是带上珑逃离洛阳吗?可如此一来招降高仲密的行动就宣告失败了,自己岂不辜负了父亲大人的期望,不不行,我不能让父亲失望,现在山已为九仞不能功亏一篑。

    陈毓冷静片刻看着眼前正在揣测自己的珑,心道:“眼下只有求助珑她能否帮我了。现在高仲密估计应该还在刺史府中不过被下属亲兵们软禁,挟天子以令诸侯,以控制洛阳守军不得妄动,只要救出高仲密就可策动洛阳守军投诚了。”

    道:“珑,你可不可以帮我。”

    “帮什么?你要救出刺史?”

    听到珑知道自己所想陈毓脸上并无诧异之色。“不错我是准备救出他。”

    珑皱眉道:“陈师兄,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可不可以告诉我?”珑现在已经对他有所怀疑了。她知道这个师兄对自己隐瞒了太多东西。

    但陈毓觉得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的时候到:“珑,我知道你现在有所疑问,甚至对我没有坦诚以待颇为不悦,但我真的是由不得已的苦衷,我求你看在朋友的份上帮我一把,就帮我这一次。”

    “陈师兄。”看着陈毓那真诚恳切的眼神。

    珑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决定帮她,无论是什么原因,因为她爱他,她爱着他。

    “好我帮你。”

    陈毓惊喜万分,因为他知道这不光是表示愿意帮自己去救高仲密这也意味着他已经答应了自己今日的请求了。

    ***

    入夜,刺史府外进入了一片冷寂之中。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给大人送饭的。”

    “送饭的?”

    护卫看了看身着站在前面女装秀美异常的珑,的确之前送饭来的都是女子,而身后一人则带着斗笠身着蓝衣,抬起头来,确实容貌颇为丑陋,当真落差极大,是以护卫没有多心便挥手示意进去了。

    陈毓刚刚松了口气。

    “你的手看一看。”

    不禁心又提起来了。

    守门护卫心道:“若是武将剑客假扮那么手上必定有老茧。”

    但一看两人手掌,均是光亮细腻还带些许面粉,显然都是做面粉活计的人,护卫当下再无阻拦了,准予放行了。

    慢慢进到院中已看不到守卫,陈毓庆幸不已:“没想到珑竟这般机敏提前在手上擦伤面粉滑油骗过了那些守卫。”

    到了楼阁外陈毓秀赶紧脱下斗笠,进入阁中。

    珑道:“我守在门外,你先进去吧。”

    陈毓双眼柔情道:“谢谢你珑。”

    珑一个淡笑:“不要多说了。”

    快速进入屋中刚好看到高仲密坐端坐堂中面带烦恼地看着一本蓝皮书册。

    听到有人进来高仲密放下书册起身道:“谁?”

    “大人是我。”

    说着陈毓笑着慢慢拿下了脸上的面具,顿时露出了一张俊秀脸庞。

    高仲密一看不禁喜出望外:“陈毓,你怎么来了。”

    陈毓笑道:“大人我想进来了解形势如何了。”

    说到这高仲密不禁又愁上眉头了,将书册黯然一弃:“哎,这会子你应该也知道了,大大不妙了,现在我被困在此地,而且高欢的人故意也已经快马通知驻扎在河阳的斛律金让他调兵进驻洛阳了。只怕到时斛律金一进洛阳,老夫就人头落地了。”

    听到这虽是意料之中但陈毓还是感到了一阵紧张气息拧眉道:“哦,大约多久。”

    “应该就是这一两天。”

    “那现在洛阳守军如何。”

    高仲密道:“守将大多还是我的人,不过还迟迟没有接到我的命令所以还未动,只是现在这些然将我困在此地了,当然他们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控制城中守军。”

    陈毓道:“也就是大人如果脱身的话就有可能扭转局势了。”

    “是的,只是现在如何脱身?”

    “啪。”“啪。”

    两块石子拍打门窗的声音。那是珑的暗号。

    陈毓知道是有人来了赶紧示意高仲密警惕,再自己戴上面具,缓步端着托盘装作送饭童慢慢退出屋内了,走下台阶回身一看,是一对刺史护卫走进了院中,为首的那人正是马彪。

    珑暗叫不好因为对方知道自己的样子,但眼下正面相遇不能逃脱了,只有赌一把了。

    马彪首先走到珑的身前珑,毕竟她穿的衣服太显眼了,珑立即低头施礼“拜见大人。”

    马彪疑道:“你是谁,我好像没见过你。”

    珑细声恭敬道:“回大人小的是城东专门制造糕点的高点师,特地来给刺史大人送信阳糕点的。”

    “哦,抬起头来。”

    “是大人。”珑尽力装作一副柔顺动人的娇女样子,和自己之前天真欢实的男子气质完全不同,以此迷惑对方判断。

    果然马彪一剑珑那秀丽面容虽觉得有些似曾相见,但思索一阵终究还是不记得自己曾遇到过这个秀丽女子,是以也没有多想,便快步进屋了,毕竟今日他也是有要事在身耽搁不得。

    ***

    屋内,高仲密与护卫马彪依旧是用那毫无暖意的语气对答着,就像是两个冷血的弓箭手对射一般都恨不得自己的一句话射死对方。

    “大人,小的现在需要一封亲笔信要洛阳守军调到城外,麻烦大人快点修书一封。”

    “什么?难道现在西魏大军即将到来?”

    “大人不要多问了,快写吧。”

    马彪的话语变着简洁明了不再纠缠,高仲密也无可奈何,只得慢慢拉开抽屉,我说话拖沓不行,拿笔慢点不行吗?

    ***

    陈毓站在门外细细看了看这架势开始思量各种对策,甚至考虑是否联合珑立即发动突袭,干掉他们。

    但环视四周后发现此时带刀护卫至少有数十人之多,而且许多是之前从未见过的,原本觉得有珑相助或可取胜,他一想到珑的致命缺陷就是她不能见血,还是放弃了这念头。

    不一会马彪拿到书信后,便走出楼阁匆匆离开了。

    陈毓不禁将期望投放到了珑身上:“你的办法是什么?”

    ***

    夜空下,高耸的刺史府楼阁之上窗边,珑慢慢打开檀木糕点盒,陈毓一看原来里面放着一团银白丝线。珑问有没有弩。

    住在楼阁的刺史自然是必备的。

    “有。”

    高仲密拿出了一副长逾三尺铁弩道:“这个可以吗。”

    珑笑道:“正是这个。”

    珑慢慢爬到到了屋顶之上用弩射出系带丝线的剑钉在对面洛阳郡守的楼宅上。

    高仲密疑道:“箭矢固定不住的。”

    半跪楼檐上的珑解释道:“我观察了那个楼檐木头是桃木的,而箭头是精钢打制,并且带有绕勾。”说着珑开始用手往回拉着丝线。高仲密道:“这是什么?”

    “丝线的另一头接着绳索,现在就把绳子拉过去。

    就这样绳子慢慢被拉了过去,涂着黑油漆,所以夜空中看不到,就这样一条简易的索道就形成了。

    珑道:“好了,可以过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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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女皇介绍:
她是武则天之前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任女皇。在历史的长河中,她匆匆而过,不为世人所熟知,虽贵为天子,却历经磨难,苦若贫民。在战火纷飞的乱世之中,她随风飘荡,却坚韧自强,奋起抗争。 她与高洋、宇文毓、宇文泰三位皇帝纠结一一生,亦敌亦友。 她曾经以为寻找到了自己的真爱,残酷的现实却击北魏女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北魏女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北魏女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