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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先是蚩尤全文阅读

作者:爱雷云     我的祖先是蚩尤txt下载     我的祖先是蚩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30章 瞒不下去的目的

    德克萨斯空军基地,混迹美军之中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杜门红一接到了来这里进行特种飞行教练的任务。

    楚良的父亲,也就是和杜门红一一起混到美军之中的战斗机试飞员中尉,可能是内部原因,也可能是雇佣兵组织做了手脚,现在他和杜门红一都升职军衔做了美军少校。

    “嘿,兄弟,要不要去看看你的朋友。”正在空中飞行的僚机飞行员,通过单线对讲系统对歼击机的飞行员楚长风开玩笑的说。

    他们正在执行秘密守卫休斯顿航天基地空域的任务,据说几个月之后,在这片空域会有一艘无人探测飞船升空,长风驾驶歼击机一个俯冲,瞄了一眼下边的发射架,虽然那里还是空的,但是不久之后宙斯盾号就会在这里出现。

    “闭嘴,瑞普斯上尉,注意我的左前方!”长风回应一声,开始抛物线式爬升。

    他所指的方向是东北方向的一排战斗机编队,僚机飞行员瑞普斯看了一眼那个方向,他大笑着:“哦?你可真厉害啊长官,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吗?”

    “废话,我们来这边守卫空域,该死的杰瑞从狄波顿基地调走,你以为我这个朋友是白当的吗?我当然清楚他的行踪!”长风这么说,把杜门红一在这里的化名用的十分娴熟,倒是有几次,杜门红一喊出了长风的本命,甚至还时常喊他在雇佣兵团的代号。

    这时候,一个不明电波干扰了长风的战机,他试图去接收信号源,居然接通了。

    “嘿,长风少校,从狄波顿飞来德克萨斯,你可真够威风啊!”

    无线电里头的声音十分熟悉,长风呵呵的笑着:“喂喂,说曹操,曹操就到,你这家伙,做教练应该很过瘾吧!怎么,带新兵战斗机学员,也这么不辞劳苦的来这边和老朋友叙旧吗?当心机毁人亡!”

    那个不明电波,果然是那边飞行编队的头机发出的,那正是在这里任职战斗机教练的杜门红一,当然长风必须保持那个化名的称呼。

    “我这次可没有带实弹,你没有别的想法吧?哈哈,会不会因为上次的飞行记仇呢!”

    杜门红一说完,开始命令自己的编队返回基地着陆,自己却开着飞机朝长风这边飞了过来,不一会,就和长风的猛禽战机并驾齐驱,开始平行飞行!

    “砰”的一声,长风的战斗机身后啸叫一声巨响,那是超音速飞行的激波,一个白色伞状的空气激波散开,尾随而至的僚机瑞普斯在无线电里边喊着:“嘿,长官,你搞什么?我们是守卫,没有必要搞飞行特技!”

    长风哈哈大笑:“别担心我的孩子,老朋友见面,总要比一比身手啊!”

    杜门红一听到之后也十分欣喜,畅快的回应一句:“那就来吧,杰克船长追上你了!”

    “海盗电影看多了吧,你是杰瑞,不是杰克!追我啊!”长风加足马力开始爬升,有一种想要直奔云霄都不罢休的尽头。

    相对长风二人,算是低空缓飞的瑞普斯摇头的喊着:“拜托,两位!有必要这么干嘛?长官,人家的可是教练机,比咱们的实弹飞行可是轻松多呢!”

    长风暗暗想着:就是因为他轻松,我才跟他比一比,躲开实弹的攻击锁定,你有几成把握?

    杜门红一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一边爬升追赶,一边随意似的问:“嘿,老伙计,你什么意思?你带了差不多快一吨重的实弹,这么比速度算我欺负你,要不去我的基地把实弹摘掉再比吧?”

    这时候长风关掉了公共频道,转入以前和杜门红一搭档飞行时的私密频道,他质问着:“杰瑞少校,哼哼,我现在是一万九千英尺的高空了,你差不多才到一万两千英尺,怎么?你害怕了?”

    “我有什么害怕的!就知道你要说点咱们自己的事情,干嘛这个时候才说,这种机会可不多,我马上追过来,快说,一会俯冲加速会出现六个大气压,我们都会有二十秒失去意识!”

    长风继续爬升,终于在快到三万英尺的时候,他突然急速垂直翻转战斗机,直对着距离自己五千英尺距离的杜门红一,锁定了一枚跟踪导弹,大叫着:“你这该死的混蛋,本以为你的儿子是去中国奉命抓我的孩子,怎么?现在要改成利用他了?不说实话,我的导弹可不长眼!”

    “嘿,老兄,你冷静点,导弹对咱们都没用吧?你知道的,我可是魔术师!”杜门红一有些担心起来,不出所料,他预知的不好征兆这个时候终于从长风的喊叫声中得到了应验。

    长风想了想说:“好吧,估计我的朋友也不会对我的宝贝有什么企图!去你的基地,降落!”

    杜门红一微微松一口气,但还是不敢怠慢,他要等着长风的战机飞过自己俯冲下去,等到长风进入六个大气压战机超速马赫的标准时,他才敢俯冲下去,否则,按照他对长风的了解,保不准这家伙又会变卦,说是自己有那种超能力的本事,但是被导弹炸一下子,不光是两个人的身份全都露馅,外籍兵团也不会放过自己。

    眼看长风进入了黑视范围,速度也达到了六个g的压强值,正当他准备俯冲的时候,长风再次回话到:“你是要准备启动自动驾驶了吗?不要以为我会这么做,6个g的压强对我没用,别想这种歪点子!”

    “呵呵,没有,降落,降落,我哪敢小看你啊!”

    ……

    十分钟后,德克萨斯空军基地里出现了两架其他基地的猛禽战机,一架是长风的,他刚刚降落,另一家是瑞普斯的,由于担心长官是不是心理上出现了“地空不分”,所以在请求地面支援之后,他才降落了下来,因为飞回狄波顿空军基地,刚刚长风的加速爬升耗费了太多的飞机燃油,本来就在这里执行了一段时间的空域守卫,也该是返回的时间了,但要是自己僚机回去,歼击机落在了后头,回去一定挨批。

    看着长风和杜门红一都从飞机上下来了,瑞普斯冲过去喊着:“喂!你算什么朋友啊?不知道我们飞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吗?有本事比飞行技术,挑个日子我跟你比!”

    杜门红一不屑的翻白眼道:“你?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长风拍了拍瑞普斯的肩,他觉得这个白人小伙还算不错,至少知道给自己的长官助助威风,于是他回头看着杜门红一:“杰瑞少校,官职高可别胡乱吓唬我的兵啊,他可是我的僚机!”

    杜门红一赔笑的说:“哪儿啊?哈哈,我跟你的长官可是过命的交情,你别担心啦!”他笑呵呵的冲瑞普斯解释。

    瑞普斯拧着眉头:“过命交情?什么意思?”

    “行了,我们的飞机加油,两小时后在这里等我,你先去俱乐部休息一会,我找老朋友有点私事!”长风安慰着下属,然后冲杜门红一使个眼色,两个人朝着飞行员大楼走去。

    来到飞行教练的办公室里,他给长风冲了一杯奶茶咖啡,端过来之后,见长风不给面子没有接过去,于是就放在了桌子上。

    “你怎么啦?我的老伙计!”杜门红一抚弄着胸口,一股惊魂未定的感觉,因为彼此多年相处的了解,长风刚才在天上的意思,至少有九成动机是会点火导弹的。

    可是长风没有这么做,这说明他还是在意这份情谊,即便是回归雇佣兵身份,长风的做派也不是那种轻易改变决定的人。

    “你心虚吧?说什么不怕导弹,你以为我会来不及考虑这些因素吗?你我都不算是拥有超速身手的人,在那样的高空,从飞机里出来都会受不了强大的冷空气,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装什么年轻气盛!”

    杜门红一吱吱呜呜的说:“我、我、我相信我能躲开,跳飞机,然后……”

    “然后?你的家魂武士刀,带了?没有吧!”长风指着墙壁上的一个红色刀鞘,他很清楚,杜门红一和他的儿子易木戒一样,都是离不开这武士刀的超能力!

    “我儿子的讯息断了,我感觉不到他,这说明,他在中国出事了!红鬼的人去了中国,似乎易木戒那孩子也见到他们了,不管你有没有这种想法,我把你当朋友,所以才没有急着发射那枚导弹,但要是想让我的儿子卷入红鬼和你们黑刀一族的恩怨之中,我一百个不同意!”长风抓起桌子上的咖啡,轻轻的摇晃着,这给杜门红一一股强势的压迫感,仿佛在长风眼里,很多事情都是早就感知了的,远在地球的另一边,几乎没有离开美军视线的楚长风,居然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我……”

    长风一摆手:“我只听实话,废话就免了,你离开狄波顿的那段日子,我一直都觉得你有事瞒着我,明明我们才是一伙的,干嘛要拉拢基地的军官?难道你想在美军基地混下去?我们是来熟悉他们的作战方式,为了下一次前往关岛的任务,你该不会想要给你的孩子铺路吧!”

    “他都不知道我是他老子!”杜门红一刻意岔开话题的说。

    但是长风足够理智,他撇着嘴道:“别跟我废话,你是不是知道易木戒有哪种想法,而且觉得楚良就是个被利用的家伙!如果是,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的儿子不会给任何一伙人当做走狗!”

    杜门红一有些冲动的拍着桌子:“怎么就走狗了?无非是让他复活小半藏的母亲,还有他的养父,我和你是兄弟,凭什么他们成为兄弟之后,就不能为自己的兄弟做一点善事……”

    “够了!”长风没有喝一口那杯子里的咖啡,而是气呼呼的拍在桌子上,他冷冰冰的盯着杜门红一,半晌,才缓缓道出一句:“复活了你珍惜的家人,就想着再让我的儿子去替你们报仇,去杀红鬼战狼的人!在世界上排名第二位不过是个噱头,要不是本**制造了几次美国劫机事件,红鬼的本事大可以成为这个世界头号恐怖分子!你想让我绝后吗?”

    最后一句话,长风说的十分牵强,又有点勉强,毕竟两人都是双手沾满杀戮鲜血的佣兵,是地狱亡魂师之中黑手教官的顶级杀手一派!纠结情感之事,这还是长风头一次这么不堪的质问别人,又带着点自嘲的可怜。

    杜门红一点头承认着:“不错,我是有这个野心,可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的儿子有着起死回生的本事……”

    长风低头抬起手,摇晃着手腕,有些身疲力竭的感觉,他朝着门口走去,打开房门的时候回头伤神的看着自己的朋友,喃喃的说:“走过这么多年,你真的以为,有超能力的世界,还会存在那种可怕的力量吗?到此为止吧,我的兄弟。”

    房门一关一合的晃动着,长风已经快速的朝着停机坪走去,透过窗玻璃,杜门红一看着下边的长风遇上了瑞普斯。

    “不是说两个小时的吗?这里的俱乐部居然有女招待,天呐,我才喝了两杯咖啡……”瑞普斯激动不已,见长风一脸忧愁的样子,也不敢在胡说八道的调侃,于是正经的说着:“战机燃油加满了。”

    “那就回家吧!重新在休斯顿上空飞一圈,回去之后也好交代!”长风结果地勤人员递给自己的飞行头盔,开始爬上自己的战斗机。

    看到这里,杜门红一眼睛湿润的仰着头,他看着墙壁上自己的红色刀鞘的武士刀,心有不甘的咬牙骂着:“该死的长风,怎么就没有那种力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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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最高机密指示

    楚良消失了??

    就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前,斩首十一纵准备趁夜色前去“邀请”这个孩子的时候,楚良离开了陈雨菡的住所。

    在他刚刚走出居民楼的瞬间,一种最古老的方式,把他带走了!

    楚良皱着眉头正准备召唤鬼金刚,让他带着自己回家,回老家苗寨去,也许是直觉上不好的感应,或者说赶尸后人天生对这一系列事物的预知能力,他这种强烈而又无法抵制的不良感觉,促使他忘了自己身边的危险!

    “就是他,动手!”不起眼的血红色小面包车上,两三个韩式少女蒙着面纱冲了过来!

    楚良见来人是女性,便没有做出攻击的想法,更没有做什么防备。

    其中一名女子身段不错,但是个头似乎都跟楚良差不多,楚良在藏区看到没有穿藏袍的人,就会怀疑是外地人,于是他闪身的冲扑向自己的女子问道:“干什么啊?你们不是冲我吧?”

    “就是找你呀,小哥哥!跟我们走吧?”

    听到女孩甜美的声音,楚良一手捂着太阳穴,他想到了阿玉,于是就在脑海中凌乱的想着苗寨里不堪的狼藉,他想逃跑,但是两个女孩已经架住了楚良的胳膊:“走吧,都在等你呢!”

    “呃……”楚良身子往下一怂,准备赖到在地上:“你们是红鬼的人还是易木戒一伙的?哎哎…我有事儿呢,别拽我行不行……”

    “去你娘的!”

    “哐!”一闷棍,打的楚良眼冒金星儿,一个彪形壮汉,恶狠狠的冲这三个女子冷冷哼道:“瞧你们的路子,搞什么?请神仙呐?你拿个口袋干嘛?还不套上!”

    手里拿着口袋愣在一边的女子赶忙上前:“哦,好的,抱歉,我还以为他不可能被你打晕呢!”

    大汉掐着腰,身高近两米的个头,手里的棍子是个鸡腿形状的铁瘤子,大头儿差不多排球那样,小头有这些女孩的小腿那般,抓在这个大个子的手里,还真有点像个鸡腿,况且那铁瘤子上粘连着的血糊糊的东西,更像鸡腿上外焦里嫩的肉皮。

    “他是人!你真以为是神啊?真搞不懂,东焕能因为这种家伙玩儿命!呸!”

    这时候车里头伸出一个脑袋:“废话说完了吗?走不走了,那群小当兵的快来了好不?”

    月黑风高,小面包车匆匆抓了楚良离开了萨嘎县城,这时候纵队的人才来到这里,结果全都扑了个空。

    世界上最强大的能量源来自于那种奇异的石头!

    控制这种石头的力量就能控制生死,包括那个孩子的命运,不管他是谁的后人,都必须因为活在这个世上,为他自己的国家献出一切!

    看到这样的描述,这个死命令一般的铭牌上,刻着这样的话,看起来是两块镇尺,但又十分的轻。

    现在已经是凌晨的四点钟,身穿防辐射白衣像一群科学家一样的家伙们,都纷纷聚拢过来,他们看着透明棺材里死掉一样的楚良,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戴眼镜的白发妇人,双手戴着橡胶手套,她令人打开棺材,自己过去伸手摸着睡死的楚良,摸着他的脸蛋,冰凉之中带有一丝诡异,然后抬头看着把棺材抬进来的几个身高两米多的壮汉:“你们怎么能打他的头呢?打傻了怎么办?”

    尾随而至的几个脸蛋很有韩式模样的姑娘,笑嘻嘻的对老妇人说:“阿婆,放心啦,这家伙,要不是大奴下死手,估计还打不昏呢!少主曾告诫我们,务必要加急处理,他厉害的发狂之时,就是千军万马也制服不了!”

    这位阿婆对身后的一帮白衣人道:“人工磁场准备就绪了吗?现在开始扫描,验明正身!少主性子还不稳,他说的话可不一定就是真理,科学面前,再厉害的权威都是自私的胡扯!”

    那几名科学家模样的家伙纷纷开始朝着一个巨大的,冒着寒气的机床一样的东西跑了过去,远远看去有点想做ct的仪器,可是当通电之后,那些寒气透过“机床”内部发出的幽幽紫色光芒,众人全都进入了一种萎靡的状态!

    “都出去,你们没有穿护具,小心眼睛弄瞎了!”阿婆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副怪模样的护目镜,那镜筒有两寸长,扣在眼罩里边,那几个姑娘和两名大汉,都纷纷离开了棺材,朝着这间密室外门跑去。

    这阿婆把楚良从棺材里拽了出来,浑身都冻的开始缩小了一圈,但是还算有些柔软程度,冰碴子从楚良的身上不断掉落下来。阿婆抠着楚良的锁骨,拖着朝“机床”那边走去。

    无关人等全都跑出来之后,才看到“dtc”的哥特式缩写,两米高的大汉看着姑娘们盯着门上的英文缩写出奇,他解释说:“deathtestcenter!死亡测试中心!如果那孩子能在相应时间里做出生命迹象,就说明,他真的又‘复活’的本事!虽然这个实验只不过是一次假死!”

    女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准备跑回去,但是大汉撩开蓬松的裤子,毛茸茸的巨腿一步迈了过去,一条腿就挡住了这女孩的去路:“你在怀疑科学?想要反悔了?你不是少主的婢女吗?”

    女孩指着里边道:“我以前也是dtc的成员之一,也在里边工作过,假死只不过是个幌子,他要承受五天五夜的真正死亡!一旦不能复活,他就真的死了!”

    “磁场会保护他的生命体征,剥离他的体内能量是必要的,如果不是新罗人的绝对首领,那死了也没关系,如果真的那位先辈的后人,哼~你我都将成为他的奴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要比这件事更加重要的了!这是保全整个世界的最高指示!就算是少主亲自来,他得到肯定答复之后,也要跪地觐见我们的新首领!”

    女孩沉默了,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觉得这样做太过残忍,万一楚良只不过是个无辜的孩子,那他的生命将平白无故的在此终结,难道就没有更加好一些的鉴定方式了么?

    广袤无垠的岛屿之上,有百十号年轻漂亮的姑娘们,她们在忙碌着晾晒这些工作人员换洗的衣服,还有人在远远的海边走回来,那里有一处可以汲取淡水的装置,每天都会有不定时的一些女孩们去打水,因为不能有任何动能的装置,人工打水就形成了最原始的生活方式!

    “我们采取的是化学式分离技术!如果有机器,在运转的时候就会被检测到磁场,全世界那么多的发达国家,他们天上的卫星和不是吃干饭的!”

    大汉指着天空,湛蓝处已经显现了黎明后的秋高气爽!

    女孩坐在一块石头上:“我叫花英,你呢?”

    “穆顺!少主祖辈的第八代守卫,他应该喊我曾曾曾祖爷爷!可是我是仆人,大奴是我的曾孙,就是他那种鲁莽的家伙,智商都是你们正常人的几倍!”穆顺坐在花英身边,就像一座小山遮住了阳光,然后花英落在了影子里。

    “地下三公里,全程用绳索起降,真是难为你们这些飞神驼人了!这里应该是距离也门最近的海域了,听说到处都是海盗,而且各国海运货轮也经常出没这里!”

    “在联合国看来,这里是地球上重力场和磁场最强的一个地方,但是好过百慕大,三公里以下,距离最强磁极的发射点还有三四里的距离,超大磁场可以屏蔽海底研究室的巨大电场运作,再过个几年,或许这里就会热闹起来了!”

    花英撩开被风吹乱的头发:“什么意思?”

    穆顺呵呵笑着:“都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看你们这些正常人类才是什么都简单的,我们飞神驼人,早在四十年前就发现了这里,而你们人来还需要再接在励七八年,因为有个兄弟死在了海上,他的尸体被过往游轮给捞去了,发达国家的顶尖能人从他身上测量出了变异的人体磁场,估计过一阵子,这里将会成为全世界瞩目的研究中心!”

    “如果不出错的话,全世界的发达国家,会以打海盗的障眼法,来这里以护航编队的形式秘密开发此地!没错吧?”花英想要显示一下自己高超的智商。

    但是穆顺指着远处的海面说:“他们的研究对象是那儿,亚丁湾,误差足足错开十二海里,世界上很多发达外籍兵团都选择了强磁场规避世界政府卫星的追踪,我们这里也是一样,他们研究他们的,我们研究我们的,但是各自的最高指示不同,他们是想要开启新的人类战场,俗称星际之门,而我们,只不过是想在这个世界上重新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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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招魂咒

    洞里的一切都是楚良曾经童年时期的玩乐之物,没有改变,在外公眼里,仿佛楚良刚刚还在这里,跟着自己学习赶尸、驭尸之术,然而时隔多年,这短短的个把月小别,居然使得外公茫然间有些老泪纵横。

    易木戒尴尬的倚靠在石头床上,不知道是该问问他来这里干嘛?还是自己应该去劝劝这个老者,说一句“哭解决不了问题”。

    就在易木戒翻来覆去想这些无聊事情的时候,周崇山把一个竹筒拿了过来,易木戒回过神看着他,以为这老东西要变什么戏法儿了似的。

    “这里头,是我这辈子养了时间最长的尸毒针!它能抑制我家阿良的死亡!除了他,对别人而言,尸毒就是致命毒剂!”周崇山严肃而又郑重的说着,并缓缓将竹筒之中的尸毒针一一倒了出来,让易木戒好好的看看。

    易木戒仔细观察一番,的确看到这些银亮亮的钢针有些紫黑色的纹理,而且这针还不是一般用来针灸的那种中医银针,彼此之间,这些钢针都相互颤动着,山洞里并没有风,易木戒也没有注意老东西吹了口气,它怎么就在晃动了呢?

    “你这针……不科学啊?毒针还有磁性?”易木戒想要伸手拿一根看一眼,却被周崇山腰间抽出来的竹鞭一把拦住了!

    “说了有毒,别不当回事,你有点本事,可还是血肉之躯!我家阿良,可是从小就被尸毒针喂起来的身子,你既然和他有过接触,也应该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吧?”

    看着老头儿说的这么起劲儿,易木戒的确很认同他提起和楚良接触过一些不寻常的经历!

    按理说,自己弥生时期就流传下来的家族,把家魂这种神奇的力量赋予在已经世间绝种了的樱花神木之上,做成武士刀的形态,渊源流传至今,也算合理,毕竟黑刀家族的刀匠,世世代代都信奉神明,而且自从进入雇佣兵里之后,也开始了解了不少十分神往的科技知识!

    家魂就是一种带有奇怪力量的存在,赋予武士刀,成为黑刀一族的特殊力量,被世人成为超能力!

    而中国人的楚良,虽说这个国家里,苗族的人善用蛊术,而且从上古武战神那里流传下来的巫术也相当闻名,但是在现实社会中,这些都是迷信行为,只不过,在跟楚良有过一段日子相处之后,才发现这种诡异的力量的确存在!

    易木戒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按耐不住心情的想要把一个外人并不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但是周崇山似乎看出了易木戒的想法,他用竹鞭子敲着石床,声音和蔼委婉的说:“小伙子,我知道你很像说点我爱听的,你人不错,只不过咱们不是一个国家的人,当年你们的人侵华,那都是老鼻子的孽债了,我这把老骨头也算开明的,哪一辈子的债,就在那一辈子偿还,绝不会殃及无辜后生!”

    易木戒以为他猜中了自己想要道出的隐情,但是周崇山不等他张口,就接着说道:“我想你已经把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家阿良,那么有些事情你虽然在乎着自己是什么组织成员身份的关系,而没有说出来,我不怪你,可是我早就了解了人们那点小花招,无非是把特殊的力量汲取在一块像模像样的石头里,然后用一种类似契约的东西种在人的肉身之上!是吧?”

    易木戒额头微微溢出汗水,想不到这老东西还真是个老江湖,虽然身在鸟不拉屎大山之内,但却依旧通晓世间绝无仅有的惊奇!

    “你有你的家魂,还要接受那种东西,藏在了哪儿?额头上?呵呵,怪不得你总是觉得额头很痒了,一块石头子,再好也不是自身打娘胎里带出的东西,硬生生的塞进身体里,你们外头的孙子真不是玩意儿!”

    “是外籍兵团,雇佣兵,你家阿良的老子,你家闺女的爷们也在里头,楚长风……”

    周崇山白了易木戒一眼:“我知道!很了不起吗?”

    “没有没有,您才厉害呢!”

    周崇山说不管带楚良去外头搞什么名堂,都不要让他引火上身,带阿良走,就要负责他的生死!他将尸毒针装好之后,从腰间摸出一个奇形怪状的小刀子:“改名刀!阿良也被这东西修理过,我要改一改你的手心,免得到时候被尸毒侵蚀了皮肉!”

    一把抓住易木戒的右手,易木戒大喊着:“我、我、我左撇子!”

    他又换成易木戒的左手,开始在他手心里抹了一把朱砂,但是易木戒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只见周崇山在易木戒的手心里用改名刀刻了几个来回,最后抓着他的手腕往石床上一拍!

    “可以了,拿一根尸毒针,看看你的皮肉会不会被毒液烧坏!”周崇山指了指盖上盖子的竹筒,易木戒瞪着眼睛傻愣着,直勾勾的盯着周崇山不语。

    他闷声叹了口气:“哎…啧啧啧!你可真不男人,放心,要是你中了尸毒,我老哥们不还在这里吗?我会给你立刻解毒的,但是切记,只能用你的左手拿,因为你的左手已经有了抵御尸毒的浮生巫蛊!”

    巫蛊?!易木戒心里更加绝望了,早就听说苗人的巫蛊乃是世上罕有的至毒之物,今天怎么就还被这老不死的给下了套儿呢?

    可易木戒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一地啊疼痛感也没有,看上去,自己的手心明明是有横七竖八歪歪扭扭的各种刀痕,也带着些许的血丝,怎么就不疼呢?怪哉,反正都到眼前了,难不成五十年后在自己终老之时,后悔当初没有触碰过绝代尸毒针的刺激之事吗!

    “哗啦啦”倒出来七八根,这针长度两三寸不一,有的是短针,和长针之上的镌刻花纹有些不同,仔细借着荧火看个清楚,才发现原来上边不知道怎么刻上去的,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蝌蚪文!

    忽然听到身后周崇山的呵呵笑声,易木戒这才感觉到自己手里已经抓起来好几根尸毒针了,居然没有一丝痛苦和中毒的反应!

    也许是防止易木戒的怀疑,周崇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葫芦罐儿,从里边倒出来一个活物!

    易木戒指着那活物说:“嘿!你还有这爱好呐!我在学习中原史书的时候,记得都是闲云野鹤的老家伙,养一堆的什么鸟儿啊,鱼儿啊,或者鹦鹉什么的,还有的手里把玩着什么核桃、紫檀念珠之类的,这种玩意儿,也算新鲜,叫什么来着?螽斯是吧?哎?他怎么不叫啊?应该会叫才对啊?”

    周崇山冷哼道:“你小子,懂得还不少,还说个学名,这在中国,大家都叫她蝈蝈!傻玩意儿,蝈蝈只有公的才叫,这是母的,赶尸匠没毛病,养公的干什么。”

    易木戒坏坏的笑起来,手指指指点点的冲着周崇山:“哦~~~~我知道了,跟城里头小娘们儿养条大公狗一个意思是吧……哎?不对啊,就算这个什么蝈蝈是母的,想比你这个人来说,你应该养一条母狗……”

    “啪啪啪啪……”

    一连被周崇山抽了好几鞭子,易木戒起先是招架,最后一把将手里的尸毒针全朝着他丢了过去!

    静下来之后,易木戒放下招架的手臂去看,这老头儿正从自己的身上一根一根的把那些尸毒针拔下来,然后放回到竹筒里去。

    “我说!开个玩笑嘛,你火还真冲啊,怎么上来就抡鞭子抽人呢?难不成楚良从小就是被你一路抽着长大的?难怪他背上那么多的鞭伤了!”易木戒指着石床上的竹筒,“别赖我啊,是你抽我我才拿手里的针扔你的,你…你不是会解毒吗?那赶紧给自己的解毒吧。”

    周崇山摇摇头,一手捏着那只母蝈蝈,撩开衣袖,其中就有一处是被易木戒刚才用尸毒针扎伤的一个针眼儿!他捏着母蝈蝈,用她屁股上的针形生殖器往自己的尸毒针伤口里扎了扎,然后将她丢在了石床上。

    易木戒看着那蝈蝈在上边爬了两下,突然间,一股子酸味,带着一丝幽幽的淡青色烟雾,那蝈蝈的尾部开始起火,不一会,整个蝈蝈的身体都被侵蚀了!

    那火焰十分的冷艳,直到将可怜的这只母蝈蝈全身都烧成了一个精致的小框架之后,才算熄灭掉!

    易木戒直愣愣的傻住了!周崇山嘿嘿笑着:“没骗你吧!谁说鬼火不能烧死人的,这不过是个实验,你晓得了吧?那么你可要记住了,只要我家阿良在外头,被人暗算或者遭到致命攻击的时候,你一定要用尸毒针扎在他的身上,直到扎的他身体里冒出血来,他就能活!很简单,记住了?”

    用这种针扎楚良,只要他是个人就会冒血的吧?怎么说这么废话的叮嘱,刚刚你的身上不也是挨了针,出现好几个血窟窿么。

    易木戒稍稍稳定心神,指着洞外道:“那个孩子一直都在外头偷听,没什么问题吗?他好像很在意你家阿良的样子,我觉得是不是应该……”

    周崇山撇一撇嘴:“我教你的他都会,楚良会的他都会,怎么?他应该离开这里?要么就是直接进来?”

    “啊,是呀!外头这么冷,眼看又起风了!这阴森森的后山,多少年阳光没有照过来了?”易木戒瞄了一眼洞外,感觉簌簌声中,铁栓已经跑掉了。

    就在铁栓突然跑掉之后,周崇山眉头紧锁,他发现易木戒这个孩子的洞察力太强了,按理说铁栓的本事已经在楚良之上,那动态死尸化的自身控制力也十分的细微,几乎自身的行动力能跟风吹落叶的声音相互合并成同步的节拍,这个易木戒却似乎早就发现了铁栓在洞外,看来,他长了一对不错的耳朵!

    “喂!现在我要把阿良叫回来了,如果不出差错,鬼金刚你见过吧?它可以花不足一刻钟的时间横跨整个南北中国疆界,除非遇上**大海,那么,接下来你看好了,以后阿良要是用这一招,一定要阻止他,这可是损耗寿命的本事!”

    周崇山拿着手里的竹鞭子,在地上画了长条,在长条两边画出一个牛角的形状,然后用在一旁画出一只小鸟,继而他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手背抵住额头,左手放在嘴边,大叫一声:“天地神王,邪咒搜魂,驭尸术——招魂!”

    地上的那些浅浅的图案,突然间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淡青色光芒,只见周崇山喊出那句迷迷瞪瞪的怪词儿,一口咬住了左手的虎口处!

    那图案登时显示出巨大的冲击力,易木戒赫然感到无比敬畏,因为他清楚的记得,曾经中国古老大地之上,曾有这么一位部落酋长,他把自己部落的图腾,设定为牛头神鸟!而众所周知又频频争议的一件事,就是说苗家人都是那个统领,那个武战神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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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扯淡的成王败寇

    自己浑浑噩噩的活在这个世上十三年,虽然五岁之前的事情已经全部想不起来,但是自己还能依稀记得那时多么痛苦的童年,每天遭受着鞭打之痛,那个打我的人,我称他是我的外公,那个对我最好的老太太,她是我的外婆……

    直到有一天,在我和那些不相干的人接触之后,我的思想开始了转变,在认识那些人之前,我以为,我就是应该按照外公的指示,长大后,不,是在他需要我离开之后,我就离开,去遵从他的懿旨,找到那个偷走“外公”家族传承之物的石头,然后把那个我的“父亲”抓回来!对,如果他反抗,我只能“抓”他回来。

    这样一切都做好,那么我就不知道我该怎么去活,也许是每天跟着“外公”进山,摆弄他那些尸体,不让尸体腐烂,就是学会所有苗家奇异的药物、医术!

    从六七岁起,不到两年的时间我就已经全然掌握了所有人体上的经脉、筋络和穴道!我甚至在九岁时就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中流淌着和别人不一样的血液,那血液流淌的是如此的缓慢,却能够察觉到身体上混淆了气味儿的东西,那种如同野兽般难闻的气味儿,只有在自己流血流汗的时候,才能闻到,简直是一种恶臭……

    那个自称对我的“母亲”拜认了干妈的家伙,他说他要我跟他去一个基地,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他的内心在渴望一种牵绊,希望能为他扬名立万那样的渴求,只不过他没有急着说出来。

    但是那个来自大和民族的家伙,我不相信他,别看我没有进过一天的学堂,我曾经读完了七百五十四本繁体字和小篆体的古书,甚至能够倒背《八卦龙形》的全部笔画!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因为外公早就教诲过我,在几十年前,那个大和民族的混种们,曾经惨绝人寰的**了这个古老土地上的万千百姓!身为这个国度的人,都要知国耻、铭家恨!

    可在我那个“父亲”所谓的好友,赵叔叔出现之后,我完全被他的蛊惑所迷倒了,我似乎是因为年纪小,但是还能明辨基本的是非,他是那么的渴望我能留在军队里边,是那么的渴望我能成为一名多么爱国的军人,即是他不会直接的说出来,但是我能感觉到,赵叔叔是个爱国者,同样那个犯下“叛国罪”的“父亲”,赵叔叔似乎没有一丝憎恨他的意思。

    外边的人,都把苗家的赶尸术当成巫术和妖术一样的看待,赵叔叔也有一个十分奇怪的胳膊,他们把那个叫“易木戒”的人,还有鬼铺姐妹使用的回魂针飞行术,全都称之为——超能力!

    在了解了一丝一毫的问题来源后,得知易木戒的背后靠山,地狱亡魂师也觊觎我的存在,想要抓我,就派来了诡异的家伙,他们身穿漆黑的大斗篷,同样会一些常人所不能及的本事,飞身遁地,甚至力大无比,同样也有着极度和极端的组织范围,就好比把我带去那个大西北的藏区,在那个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山峰峰顶,那里居然有这个组织的一个辗转基地。

    易木戒是个好色之徒,在我这个年龄本不该懂,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阿玉和“龙舅舅”,他们在我的童年里埋下了很好的启蒙教育,他们会在山涧的溪水边亲吻,会搂搂抱抱,我经常是被外婆抱着的,同样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可是在相仿年纪而且没有血缘关系之下,这样的男女之间,搂抱成了一种很兴奋的事情。因为阿玉和龙舅舅曾经有过娃娃亲,说是什么长大成人之后就要在一起过日子结下“连理枝”的那种关系,可能这就是大人世界里的爱情吧。

    在藏区,我结识了陈雨菡姐姐,她这个倒霉鬼,被该死的习俗害的毁了身子,也最后招来横祸毁了容!虽然我给他用苗药配方保住了脸面,但当时情况特殊,所以我并没有告诉她,那是针对死尸才有的易容术,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那张脸充满了死气沉沉的“韵味儿”!

    刚去那里的那一晚,我际遇了秦虎这名警察,他是个笨蛋,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陈雨菡是跟他有过情人关系的女子,他居然因为毁容的陈雨菡而没有认出来,这也许是有些下等的缘故,如果是我和外公,轻而易举就能闻出她身上似曾相识的味道!

    乱七八糟的,不间断的,接二连三的出现了认识不认识的各种人,红鬼一派的外国佬,还有有点怪异的牦牛,对了,我怎么把我的两头牦牛给忘了,真该死……

    记忆到了这里,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冰冷无比,那时候我和陈雨菡去了喇嘛庙,还看到了外公的族谱里提过的夜帝雪族人!后来…后来见到了什么新罗人模样的几个姐姐……

    周围“滋滋”作响的电流开始运作,一股挣脱束缚的力量从我的身体里向外涌现,天呐,不好,这是要汲取我的灵魂吗?

    突然有人开始说话了,是一个很苍老很苍老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闭着眼睛,可我的天灵盖似乎成了半透明,能依稀看见是个两米多高的大个子…还有点年老,因为蓝色紫色的光芒照耀着,他的头发变的很白,他的胡子也修饰的很干净利落,但是却能听到他的胡渣子在细细的生长,那应该是十分微笑缓慢的生长过程,就好像种下的一粒种子,你守着它看了一整天也没什么动静,可是第二天早上,你会发现它已经发芽钻出了地面!可是现在我就能听到这微笑的声音,他的胡子已经开始往外冒了。

    然后是有谁动了我的身体,发出玻璃破碎的声响,不,有点像是打碎冰碴子的响动!

    “自古以来就是王者天下,你瞧,当年炎黄二帝战胜了蚩尤酋长,到如今,蚩尤后人全都落荒而逃的下场,你们东夷改号新罗之后不也是逃离了现今的关外吗?”那个苍老的大个子老头子,穿着一身白大褂,手里拿着像签字笔一样的工具,正在我的身上戳来戳去,很痒,又有点疼。

    “当年蚩尤酋长,可是让着他们的,他可是自古以来名头最响亮的武战神,曾是华夏子民中的赤帝赤龙公!神农这老小子,为了堵住苗人的嘴,把毕生的医术全都传给了南蛮,然后披一件红色的衣服,改号为炎帝,呸,不要脸的东西!”回应者是个老太太,声音很像我的外婆,但她绝不是,因为外婆是个和蔼的老人,慈祥、善解人意,而且说话从来都不会特别的冲,就这个老人刚刚说话的腔调,襁褓里的婴孩儿定会听见就哇哇大哭了。

    那大个子老头哼了一声:“成王败寇,又能怎么样呢?当年蚩尤酋长要是交出来,黄帝的为人还是会动了杀心,不交是个死,交了也得死,那还是不交为好。”

    “复活之术,乃是上苍所赐神力,但用现在的科学解释,似乎并非人间之物了。”

    “你说的很对,炎黄二帝甚至都不能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生怕杀了蚩尤酋长,等他再次复活报复,就把他老人家的身子给分了尸,真他妈的残忍!也怪那心虚无比的小人之举,还装模作样把蚩尤酋长的威严画在了军旗之上,以示军威!呵呵,太恶心了,人都死了也不得安生。”

    老太太不赞同的说:“敌我之间的最强者,从来都是惺惺相惜的对手,不管是用了手段还是光明正大,这败将有败将之风,王者也有王者的气度!并非黄帝侮辱先帝,应该是十分珍视这个强悍敌手的,要不然也不会抓了蚩尤先帝的挚友雷老五前来评判,想当年,比我们这些后辈心疼的,也许只有雷鸣公痛心疾首啊!他可是看着蚩尤先帝被杀死的。”

    “去你妈的成王败寇!蚩尤先帝曾结盟世界先前部落,早就定下在百年之时与世界上所有的同盟部落分享长生之术,谁知道这炎黄二帝是如此的自私歹毒,你们身为蚩尤族裔,说这种话,难道不愧对苍天吗!”

    闯进来的另一个大个子,他似乎是撞坏了什么东西,我只感到头顶凉丝丝的微风,这个大汉子似乎对这两位老人的言辞十分的不满,甚至有些憎恶。

    也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指着躺在这里的我,大叫着:“你们…你们居然…你们居然真要让他死掉五天五夜?他可还是个孩子啊!”

    老太太有些生气,但是一直是在压着火,我能感到她心跳加速的声响,那种失去正常节奏的心跳,要不是身体足够健壮,兴许是会被气疯的!也许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她太过火的激烈心情。

    大个子老者一把揪住了闯进来大汉的头,那大手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神爪,指尖嵌入了大汉头颅的肉里,血液快速的流淌出来,滴落,我感到我的脸上沾了几滴温热的血液,很舒服,因为我觉得自己现在太冷了。

    “哗……”一声不由自主的崛起,我直挺挺的站了起来,感觉自己的手臂,肢体,还有整个人都失去了控制,这应该是…是我们苗家的招魂术!难道?我真的成了死人?还是说…不,我没有被回魂针控制,我的身上…是谁泄露了情报?我想起来了,在藏区的医院里,那个被红鬼杀死的鬼铺姐姐,我回收了她身上的回魂针,该死!难道是外公在召唤我吗?

    只听见耳畔呼啸的风声,然后那几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我的身体嘎吱嘎吱的开始奔跑,而我还迷迷糊糊的没有睡醒。

    他们在身后大喊着,有人说追上去,有人说开枪!还有人埋怨着被大汉子闯开了门,导致什么讯息与外界构成了联系!

    咸咸的,是盐水吗?不,太咸了,我的嘴巴里,鼻孔里,全都是这种浓咸的液体,难道是海水?哎,活了十三年,我连海边什么样子还都没见过,我开始想呕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我被这无边无际的大海包裹着,似乎是在漂流,又似乎是自己失去控制的肢体在疯狂的、机械的、神经质而又飞快的动了起来,就像苗寨里停电时柴油机的马达,急速的朝着一个既定的方向飞奔,呃…还是快快长大吧,我已经受够了,受够了这被人时时摆布的生活,我想要活一个自己,哪怕是最普通的一生,身边有一个像阿玉那样的女人,呃……我想起了陈雨菡,我和她并没有什么,那一个缠绵的夜,就算再过十年,我也只会记得,我冰冷的躯体被她火热的包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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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阴绝

    在易木戒的眼前,那股超震撼的力量,虽然说比起自己的地狱红莲,场面是如此的微小,但是,他完全感觉得到自己的意识在被一丝丝的扯了出来,就像人们常常感觉自己真的就有灵魂那样的,自己的灵魂开始在躯壳中蠢蠢欲动,准备离开自己的皮囊!

    “打自己的脸,保持清醒,否则阿良没拉回来,先把你的命脉给切断了!”周崇山突然间大叫的提醒,惊得易木戒一身的冷汗。

    易木戒看着自己双手,正缓缓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妈呀,这算什么回事?难道刚刚那种灵魂出窍的感觉,难道是这苗家巫术的力量,使自己出现了幻觉?这在自己的家乡,只有古代忍者才有的幻术,怎么……

    “莎啦啦啦……”

    山洞外边狂风大作,一股强劲儿的风,充斥着洞口盘旋气流,易木戒听到的熟悉的声响!

    “呜————”

    那是火车轰鸣时,准备加速启程发出的长鸣汽笛!

    楚良的外公周崇山,似乎显露出筋疲力竭的样子,易木戒想要上前搀扶,他大手一指:“闪开这里,小心撞死你!”

    传说中国古代的内功气功可以将人弹开,你这又不是什么内敛真气,难不成你觉得我是没见过鬼金刚吗?这声音,我已经习惯了!

    易木戒冷笑一声,拔出木刀,大喝一句:“樱花神木——万年开天河——绝震!”

    那手中木刀顿时滋生枝桠,周崇山心中不禁有些吃惊:这家伙,该死的原来是倭寇刀族的人,居然会使用这失传的邪术!

    “小巴溜子,挺能干啊!”周崇山夸赞之中,凝视着易木戒的木刀变化,那分崩离析的刀身,枝桠招展开始形成一道道粗犷的躯干,樱木躯干装在自己身上,还没有等自己承受这粗大树干的撞击,它就像有灵动的生命一样,感知之后,开始绕开自己,然后像无边无头的巨蟒,在自己和易木戒周围缠绕,形成巨大的屏障,又好比构造精美的木质巢穴!

    “我可没说鬼金刚会撞进来,你怎么……”

    易木戒嘿嘿笑着,把木刀收起来坐在地上:“以往我见过的鬼金刚,可没有这么长途跋涉的距离,楚良说他也不清楚鬼金刚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有可能是天上,有可能是地下,也有可能是水中,可你先前说只要不是海洋,他就能出现,我想应该是在地上吧,那金刚之躯,总不能轻如鸿雁的在天上匿藏这彪悍的身姿吧!”

    “轰——”

    鬼金刚抱着楚良,他的身上还在渗着湿哒哒的海水!鬼金刚猛然间的窜过来,撞击在阻隔易木戒和周崇山的樱花神木屏障上,借助木料材质的弹力,鬼金刚被微微震出几寸距离,但是枝桠树干开始发出滋滋的撕裂声。

    “哇哦,好大的冲击力!这家伙到底有多强?”易木戒伸手拍拍树干,那树干开始回缩,他迎着木刀,树干犹如铁屑见了磁石,纷纷钻入了木刀之中!

    易木戒伸手摸了摸楚良的脖子,虽然湿乎乎的,但是能感觉到楚良的身体烧的厉害,那海水开始渐渐蒸发,留下楚良满身的盐渣子!

    “你不说鬼金刚不能越海的吗?老骗子。”易木戒微微回头骂着,“他烧得不行,应该是鬼金刚的速度,导致和空气摩擦产生的热量,你看他的皮肤,都已经渗出了粘液,说明已经被烫伤了!”

    周崇山在易木戒屁股上踢了一脚|:“少在老子跟前牛b哄哄的,谁是老骗子,鬼金刚不能下海,我就不能让小巴溜子自己凫水回来吗?他是在陆地上接的阿良。”

    易木戒焦急万分:“别纠结这一套了,快找点獾油来,你大外孙都烫伤了……”

    “滚、滚、滚、滚蛋!懂得还不少,什么和空气摩擦呢?你以为是流星啊!这是命,他被新罗人给顶上了,新罗人给我的阿良注射了幻死状态的药物,不信,你扒着他的眼睛看,瞳孔放大,你刚才光顾着看他发热,注意脉搏了没有。”周崇山一边在楚良身上翻找着什么,一边推开了易木戒。

    他挠挠头,上前摸了一下楚良的脖子,很热,但是脉搏果然是没有了,为了确认,又摸了摸楚良的手腕,一样也是没有脉搏,于是易木戒准备侧耳去听一听楚良的心口,就拿着手里的木刀敲了敲高大的鬼金刚额头:“哎,大个儿,能不能松松手,你不怕丫挺的长在你怀里吗?”

    鬼金刚像是听懂了易木戒的意思,一把将楚良丢给了易木戒,周崇山正找东西呢,被鬼金刚这么一丢,吓了一跳,急躁的骂着:“你疯了?敢冲他下命令?活够啦?”

    易木戒接住楚良,黏糊糊的粘的满身不爽,抱着楚良放在地上,回头应声着:“别大惊小怪的,不就是个金骷髅吗?哦、你大外孙楚良就能冲他吆五喝六,我指挥一句,就得送命,你不也叫他去接楚良了么……”

    “嗡——”

    震耳欲聋的尖啸声波,不类似是什么声音,易木戒猛然捂住耳朵,摊到在地:“老不死的你搞什么飞机?呃啊…耳朵要聋了…”

    但是易木戒也看到周崇山和自己一样捂紧了耳朵,他也摊到在地,倒退着朝远处爬行,一边大叫着:“快跑!快跑——这是阴绝!会把你撕碎的!跑——”

    易木戒顿时惊得心跳加速,冷汗频频毛骨悚然的贯彻全身,汗毛几乎都竖了起来!因为他看见,这个自己见了那么多次的鬼金刚,并且还曾经带着被**掉的他长途跋涉,今天去看见着死骷髅的眼窝子里,定然间亮起阴森绿莹莹的光芒,那绿色的眼窝里,仿佛有两颗殷红的眸子正杀气腾腾的瞪着自己,而鬼金刚的脚步,开始滑动着朝自己走来,每走一步,脚下的岩石地面就像是被强酸腐蚀过一样的,开始升腾水汽,汩汩的白色、焦糖色的泡沫从那被腐蚀了的岩石地面上冒出来!

    易木戒从没见过鬼金刚张开过嘴巴,这次,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一条缝隙,一变缓慢摇头,一变牙齿间滋滋摩擦发出着刺耳的声响!

    “跑——跑啊……”周崇山再次的提醒,似乎引起了鬼金刚的注意,他半蹲着身子长腿做圆周状一个横扫,扬起的地面岩石一颗巨大如斗的石头飞向周崇山,他被狠狠的击中,打在胸口处,整个人被翻滚着弹飞,撞到了尽头的山洞岩壁,落下地来已然不省人事!

    “阴绝……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连祖师级别的赶尸匠都不行了吗?这孩子到底是……”易木戒看着躺在地上的楚良,几乎乱了阵脚,忘记了逃离,而鬼金刚一步步的逼近了过来,他忽然间想到了刚刚老爷子说会被撕裂,撕裂?我的老天……

    鬼金刚已经来到了易木戒眼前,他想要拔出木刀准备制造魔空间,可是木刀被刚刚的音波刺耳,使得自己把木刀丢在了一旁!现在就在鬼金刚的身后,而且,他似乎还用脚踩住了!

    “砰!轰——哗啦啦……”

    山洞的洞口突然倒塌,易木戒眼看自己就被鬼金刚伸出的鬼爪骷髅手给抓住,眼前却变得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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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速醒

    眼前一片漆黑,易木戒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鬼金刚给“撕了”!

    那导致眼前漆黑的,是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间倒塌的山洞洞口!被鬼金刚一腿给扫的飞向一边的周崇山,在十几秒中的黑暗中缓缓苏醒,他警觉的用胳膊横在眼前。

    易木戒早已经被吓的六神无主,人在黑暗中,即是再怎么经受过训练,也都无法抵御未知视界黑暗里的恐惧,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了太阳,世间万物将无法长久活下去的原因,因为光线,在给人的热辐射刺激之中,大脑感应到的会是潜意识的一种舒缓心情。

    这舒缓的心情马上就到来了,那是一丝曙光,洞口坍塌之后的缝隙,接着听到的是细碎的沙石滑落的声响!

    “怎么回事?我还以为自己必须被撕掉了!”易木戒慌张的爬起来,冲着那一屡光线扑了过去,然而他忘了鬼金刚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那金刚铁骨着实叫易木戒撞个正着,“哎哟~~妈耶,这货还在呢!”

    易木戒伸手摸到了冰冷寒凉的鬼金刚腿骨,他顺势朝一侧滚开,然后借着光线去看外边,同时防止鬼金刚窜过来袭击自己,身上的浴袍当成了自己的防弹衣一样,揪着襟摆遮住脸,在他所了解的中国,听说僵尸什么的只要人屏住呼吸,他就找不到自己了!

    这时候,苏醒过来的周崇山叫骂着:“小巴溜子,你真是个怕死的玩意儿,他要杀你,除了飞上天,哪里找不到你?”

    “啊?”易木戒放下襟摆,想了想问着:“他不是僵尸,那他算什么级别的?哎?好像洞口塌了之后他就没在动过了啊?鬼金刚杀人也要挑视线好的艳阳天吗?”

    “之所以被叫做鬼金刚,可不是因为他是个骷髅身形,鬼乃暗鬼,金刚之躯也是为了我的阿良安危造就的,杀人?哼~~阴绝是鬼金刚的‘亡命技’,你大概看过他的眼睛了吧,那可是瞬间汲取太阳神炎帝之火的招数,没有光,之前的憎恨就一笔勾销了!”

    经他这么一说,易木戒还是觉得很难理解,实在是搞不懂中国人为什么总是用反思维定义和诠释事情,书中有记载说鬼可是怕光的,这家伙,没有阳光倒是连杀人技都无法释放了。

    洞口这时候猛然间一声震动山响,一条人腿伸了进来!

    易木戒被灰尘扬的咳嗽不止,捂着口鼻向着里边磨蹭,那条人腿,顺势带着身子一并撞了进来,易木戒定睛仔细一瞧,高声指着来人:“哦~~~~~”

    “哦个屁,金刚老爷杀人技和守护职能不是一回事,凡事讲究个点,到不了那个点,你怎么会中奖!”来人正是守在外头离开不久又再次出现的铁栓!

    易木戒想要插句话,却被身后的周崇山打断了:“伢子,快把阿良弄下山,我和这个小巴溜子说些正事!”

    铁栓点点头,不再吭声,他朝着鬼金刚走过去,绕开抱起楚良,准备从撞开的山洞小口离开。

    突然楚良像是得水的泥鳅,憋死的一口气大喘一**蹦乱跳的挣脱了铁栓的拖抱:“啊呵……嗯……我天爷爷…要命了要命了,我天爷爷的……”

    楚良从铁栓的怀里窜到地上,半跪着一手拼命的抹着胸口,大喘气一番之后,他冷哼道:“鬼金刚?愣在那里干什么啊?走走走……”

    说时迟那时快,鬼金刚的动作旁人还未看清,只听山洞洞口“轰隆”一声巨响,鬼金刚撞开洞口拖着一溜扬尘消失了踪影!

    “嘿~~你小子,说昏就昏,说醒就醒!我等你好几天你野哪儿去了?”易木戒兴奋之中带着责之切的抱怨,忘了刚刚撞上鬼金刚之后,自己脑袋还疼的要命,他窜起来就要冲过去拥抱楚良。

    可铁栓振臂一挥,抡圆胳膊照准了易木戒的脖子就是一拳,易木戒一个趔趄退了回去,噗通一声躺下来。

    他不甘心的伸手砸地面,冤情无比的喊着:“你这家伙,搞什么东西?我是他干兄弟啊!靠,居然轻而易举叫你得逞了,有本事我找个时间和你切磋切磋!你行吗?你敢吗?”

    铁栓不加理会的走向楚良,低声说:“清醒了没?阿公叫你和我下山。”

    楚良挠挠头,拍拍身上的土:“哦,好的……”答应的很痛快,刚要走出去,顿时脊背冷汗就下来了,他整个人就像傻了似的,变得机械无比的脖子,吱嘎嘎的扭头问着,“你…谁啊?阿公?”

    周崇山坐在地上,拉着脸咧着嘴,刚刚被鬼金刚那么一下子击飞,手里的竹鞭子都没甩掉,他用竹鞭子敲击地面:“小巴溜子!他叫我阿公,你这个混种也这么叫吗?是不是又想来几鞭子,给你回忆回忆?”

    外公?!

    楚良愣神儿的回想着,自己明明是在藏区,被不明身份的几个姐姐给绑了…对,还有个大个子给了我一闷棍!怎么这会却……却回老家了?

    楚良一手捂着嘴嘀咕着:“如果没记错,古话说人要是身在异地突然死了的话,那就被叫做回姥姥家了,姥姥就是外婆,外婆当然是跟外公在一块儿了,难不成我……”楚良开始缓缓地伸手摸自己的脸,摸自己的身体,跺两脚,转一圈找着自己的影子,还不时抬起脚看看自己的脚丫子还在不在。

    周崇山疑惑不解,心想这小子几时变得这么好动了?看来外边的世界毒性太大了,居然把我那听话的孩子给霍霍的成了这副德行。

    正想到这里,易木戒又凑了过去,铁栓伸出手臂一横,缓缓回头白了一眼。

    易木戒心想有一个楚良已经够倒霉的了,要不是看他是……哎呀,怎么这时候又冒出个半大孩子来?毛都没长全的家伙,怎么个个被这老怪物给修理的形同炮弹缠身一样,懂不懂火气十足,还力拔山兮了?

    “看什么看?起开!”易木戒伸手一摆,本以为自己使出五成力气就能把铁栓掀翻,可谁知铁栓却纹丝不动,继而更加嚣张的冲易木戒瞪着眼睛。

    易木戒破口骂道:“呀喝?你是连跟我说句人话都懒得理我是吧?我去~~你大爷……”说着易木戒纵身一跃,一个泰拳式的膝撞,正中铁栓的关节,按照李小龙的截拳道理论,仅仅这一下子,铁栓至少也是脱臼,重则直接粉碎性骨折,连回复都是问题,因为易木戒自知这一下子,可是能把人膝关节或肘关节的盖骨给击碎的!

    铁栓直接了当的迎接这一击,易木戒一个没站稳,感觉自己的膝盖就是顶上了岩石也会把石英云母给撞的掉渣,怎么这货的胳膊跟铁杵似的?

    吃痛的易木戒颜面无存,落地之后伸着胳膊,朝自娱自乐的楚良喊着:“傻小子,我说,你玩儿够了没?想死?这年头哪儿那么容易呢?你认不认识这铁疙瘩?叫他别拦着我ok?你再闹,我他ma必须被他给挤兑死了。”

    楚良被易木戒这么一叫,他清醒了过来,径直走向易木戒,铁栓质问着:“阿公叫你下山,你别……”

    “呼嗒——”楚良手掌在铁栓的拦路的胳膊上一拍,铁栓像是被什么电流击中一样,顿时吃痛捂着胳膊闪到一侧!

    只见楚良手掌缝隙中夹着一枚钢针,走到易木戒跟前,易木戒还以为是来拯救自己的,谁知他径直像看见了绊脚石一样的大步迈了过去,走向了他的外公周崇山。

    周崇山冷笑着拿鞭子指着楚良:“怎么着?出去个把月,小翅膀长硬了是吧?信不信我一鞭子……”

    “我到底是谁——”楚良大吼着,那强劲的威严振起身后汩汩冷风袭来,周崇山慌了一般的浑身打个冷颤。

    楚良的大吼,出乎周崇山和铁栓的意料,愈加费解的是易木戒,按理说,楚良似乎在外头的确出现了某种性格上的转变,可是今日之举,果断不理智也不符合常理啊?他不说外公从小就揍他的么?这会儿倒是火气十足一点也不怕了?

    易木戒怀疑着,爬起身子捏了一块小石子,朝着楚良丢了过去,石子打在楚良的大腿上,楚良回头瞪着易木戒:“你先别找事儿,我在问我外公呢!”

    “哦,您忙。”易木戒见楚良还认识自己,并且语调也不激烈,说明刚才的大吼还算正常,可能是出去这段日子,在自己都没看到的时候,这小子经历了什么化肥一样的疯长阶段,了解了一些不必要的事实,导致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跟老爷子火冒上房算总账了!

    想到这里,易木戒纳闷着,为什么这家伙质问自己的外公“我到底是谁”呢?难道不是楚长风的儿子?不会啊?模子挺有一番相像的嘛,难道是……

    易木戒还在自我陶醉的胡思乱想,周崇山呵呵笑着说道:“小巴溜子,质问起老子来了,还知道我是你外公啊?那你问这些废话搞什么?你是谁,你是谁你不知道吗?”

    楚良低头想了想:“不对,我出去这段日子,好几伙人都想要找我的事儿,你不说你叫我干什么什么的吗,怎么那个卢掌柜是个特务?好找一帮人想要收拾我!还有那个赵叔…赵…赵百江,他说是那家伙战友的那个!也找我,你不说卢掌柜是你……”

    “得得得得……”周崇山不耐烦的扬了扬手,“几岁了学个话也学不清楚,下山,回家看看你外婆去,晚上告诉你…告诉你你是谁!小巴溜子。”

    楚良点着头:“哦,我想我外婆了……”嗯?自己怎么又这么直接的答应了?

    楚良缓过神儿来刚要再次质问,外公吼着:“拽我起来!没吃饭就撑着啦?怎么还拿针扎铁栓呢?不认识啦?”

    铁栓?楚良回着头,看到一个和自己个头差不多,但是依旧很胖乎乎的家伙,只不过脸上糟烂的不成了样子,那胳膊也够粗犷的!

    “铁栓?你怎么变成这个熊样儿了?这几年你怎么样?我是楚良啊……”

    “啪”外公在楚良脑袋上来了一巴掌:“怎么回事你是?叫你下山下山的,出去学那些个臭毛病!”

    外公手里拎着竹鞭子,倒背着手大摇大摆的朝山洞外走去,其实他脸上有些不明白,好在看见楚良还完好无缺,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楚良揉着后脑勺,吱呜道:“打什么打?打傻了怎么办?”

    这话虽然外公出去了没听见,铁栓倒是看在眼里,同时翻白眼一句也没有理会楚良,跟随周崇山走了。

    易木戒两手一摊:“牛b,多牛b的凯旋归来啊!弄的跟火山爆发似的。”

    “哎?你也在这里啊?我看见好多美女哎,真的,估计你一定喜欢的……”

    楚良没有说完,易木戒指指点点的站起来,也朝着洞外走去,楚良拧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的骂着:“牛b个蛋,怎么回事都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个熊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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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偷听

    热乎乎的腊肉锅贴,那腊肉切的并不是特别的厚,也不是很薄,但依旧可以看到半透明的晶亮;酸咸可口的苗家腌制板鱼,把稻田里抓来的鲤鱼从脊背处用刀子切口,分成鱼肚皮还连着的两半,冒一些细细的盐沙,红绿小辣椒切成去掉辣椒籽的圆丁,还有碾压成碎末的蒜瓣颗粒,放在醋和酱油配置五香粉的坛罐儿里,闷了整整一个上午!

    外婆端着竹筒饭还有荷叶包鸡仔来到桌前的时候,楚良忍不住上前接过来,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身,一下扑进外婆的怀里:“不想你想谁啊,外婆~~~”

    小孩子撒娇,着实很令人欣慰和羡慕,易木戒从小没有被人这样爱过一次,他有的只是无数种兵刃武器的历练,在基地摸爬滚打造就完美肌.魄的集中营岁月!

    可是看到楚良终于在见到至亲之人时的孩子气,他心里似乎有点蠢蠢欲动,也想有个人抱一下,但是随即他苦笑着,幻想再过一阵子就可以去越南的窑子了,对于他来说,再大再苦再危难无比的时刻,都莫过于把那一点毒素排出体外的舒坦,无聊而又生理安慰的舒坦。

    “外婆也想你啊,傻伢子,吃饭啦,一会试试给你做的新鞋子,出门回来,就要换上新鞋子,还要剪个头。”外婆抚摸楚良的头顶,推着他坐下,自己坐在一边,把楚良最爱吃的黄瓜拿过来,那可是一早就泡在水缸里的,旁边还有一小碟醋汁儿。

    “呀呀,你怎么喜欢这么吃呢?直接拌黄瓜不就行了……话说你们中国还真行啊,这都什么节气了,还有这新鲜东西。”易木戒叼着烟,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嘴里夹肉片,嘴角的烟也不取下来,并端着米酒的碗,看也不看的朝着周崇山这边一迎,“干了啊,这酒还挺甜。”

    楚良吃着黄瓜,外婆给他端米饭,他瞅了瞅外公,低着头嚼着黄瓜:“那个…龙舅舅和阿玉用不用叫过来啊,算了算,黄历今天是周末吧?”

    易木戒听楚良这么一说,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日历牌,心想中国的黄历几时算周几了?

    外公端着酒碗喝了一口,冷哼一声没有搭腔。

    易木戒嘿嘿笑着:“该不会是想你的阿玉了吧?男人都是一样的,迟早会动春心……”

    “我说小杨啊……”

    周崇山还没叫出口,易木戒指着他道:“杨明杰,杨杰,这****名字随便挑,木易为杨,挺好!”

    楚良不高兴的转身出去了,外婆白了一眼周崇山,敲着桌子骂道:“老东西,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吆喝什么?打了这么多年还没过瘾啊?有毛病。”然后她冲易木戒说,“小杨你慢慢吃哈,我去看看小伢子!”

    易木戒赔笑的点头说:“您忙您的!”

    外婆出去追楚良了,外公冲易木戒一摆手:“别搭理这老婆子,什么都不懂。”

    “你懂!”易木戒喝着酒,又拿起装酒的竹筒倒满,“老东西,怎么了?你外孙子年纪小~~~就不能对女孩子有点想法了?大惊小怪,”周崇山抬头要解释,易木戒一下拉回来,“我知~~道,阿玉不就是楚良龙舅舅娃娃亲的吗?以后是他舅妈,啊呸~什么年代了,有没血缘关系,万一你的大侄子阿龙翘尾巴了,而且阿玉又这么年轻,还不是要重新嫁人,既然楚良这小子这么喜欢…嗯嗯?是不是,哈哈……”

    周崇山咧着嘴,不屑的又是一声冷哼,端着酒碗喝个精光,打着酒嗝说:“你知道个屁,这世道,这世界,这个天下,格局之变你懂几成?阿良想女人我不管,可是我活着的时候,他就不能搞女人!我的外孙,你少管。”

    易木戒摇摇头继续吃肉,周崇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哎?我还什么都没说,这小子怎么就反应到了?看来他还是怕我的嘛,要不然以前他也不会一个眼神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那他在山洞里装什么大爷呢?”

    易木戒一直紧盯着周崇山,他用质问的口吻问道:“请问前辈,你~~能知道多少个格局?”

    房顶上,楚良扶着外婆,外婆死死的挽着楚良的胳膊,楚良手指在嘴边“嘘”声道:“外婆,易木戒套话了,我就是想清楚清楚,外公到底会不会说出些什么。”

    谁知外婆一把松开楚良,楚良回头看时,外婆苦着脸说:“你个死伢子,一回来就闹,外婆不高兴啦,我下不去,我还要热菜,你送我下去先。”

    楚良犯难的说:“外婆你干嘛啊,等会吧,他们正聊的欢呢,咱俩在外头,反正也没多少菜,凑合吃得了。”

    “得了?你跟谁在外头学的这口头语,外婆怕高,你不扶着我,我一会一准掉下去了。”

    楚良没有理会外婆,就在这时,外婆身子一歪,径直朝着木楼的后墙掉了下去,楚良眼疾手快一个后翻滚,身形光流般一闪,然而物体下坠原理还是无法违背,外婆直接从楼沿上摔了下去,楚良焦急万分都想要大喊鬼金刚了!

    可这时候,铁栓在下边抱着外婆,朝上头喊着:“阿良,你没事吧?”

    楚良见铁栓接住了外婆,心里踏实起来,但心中还是很想听听易木戒帮自己在外公的嘴里套话,可这时候外婆大叫起来:“老东西!你的好外孙看我掉下来都不管我啦!哎哟我死了算了,不活啦……”

    “哎哟我的妈呀~~”楚良大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他心想外婆这是故意不叫自己听啊,里边一定有事儿!

    但是他的确够怪癖的,从腰间拔出改命刀,这是在山洞里回来的时候从石床上拿的,此刀质地坚硬,同样锋利无比,当然不是用它丢自己的外婆,而是楚良在脚下的木楼顶上批了一块木渣子。

    “中!”楚良手捻木渣子朝着下边铁栓怀里的外婆飞速丢了过去,楚良紧盯下边,外婆的脖子上中了木渣子,那东西就像快如飞舟一般撞击了一门学位,外婆眼前有点眩晕,继而迷迷糊糊起来。

    铁栓见阿婆开始晕厥,他质问道:“阿良!你搞什么,她是你外婆哎!”

    “废话,我知道!所以我才用木渣子点了玉枕穴,扎进去挡住了脑供血会死,可没说力度合适打一下会死,顶多是晕晕乎乎,一会就好了!哎,你跟我外公都学了点什么?他居然没教你飞影手?”

    铁栓放下阿婆,后退几步,助跑起来纵身一跃,只手抠住墙壁,臂力一震,使得整个人被一条胳膊给甩上三米多高的木楼!

    楚良撇撇嘴:“就学了个金刚阵?”

    “怎么了?有金刚阵就不怕挨打了不是吗?好像我比你学的好扎实,那家伙说你在外头被人打晕过。”铁栓依旧是一惯的文声武气,长得很彪悍,确实一副娃娃腔调,木讷之中的憨厚,楚良最好的朋友就是这般。

    楚良见铁栓也没恶意,于是一胳膊搂住铁栓:“以后跟我外公好好学,将来咱俩出去闯一闯,多好啊!走,听听老家伙说什么呢。”

    “这样不好吧……”

    “什么不好啊,挺好的,没事儿。”

    铁栓抓住楚良:“阿良你到底怎么了?出去不久你就变了!以前可不是这种话多的样子,以前老是受欺负,你也没这么欢实的性格啊!”

    “嘿嘿,这个也没事儿,谁知道啊,活着回来就挺好的,至少再怎么变,还没忘了咱苗寨的一伙,估计阿鲁他们现在不敢欺负你了吧?”

    楚良说着说着就把铁栓拽到了木楼跟前,木楼是外公在房顶上加盖的一个换气的小阁子,就像以前大食堂房顶上的蒸汽窗。

    他按住铁栓,铁栓想说自己依旧被阿鲁他们欺负,就怪自己对谁都狠不起来,虽然也记得阿公说过“谁要是敢对你凶,你就要对他狠,比狠,往死里整就能先在心理上折服对手”!可是这话,铁栓似乎只是记住了而已,仅仅是记住这句话。

    远处寨子的坡下,距离两华里的寨门牌坊上,一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正端着一杆狙击枪,瞄准了楚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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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格局,跟踪未遂

    “年轻人,你根本没看见过这个世界的真面目。”周崇山抿一口米酒,易木戒也是酒过三巡,脸颊绯红,一抹嘴,静静的听着前辈的念叨。

    这世界是疯狂的,同时也是孤独而可怜的。

    恐怖,自从南斯拉夫的北约之后,继承者的硝烟就不曾断过,本**先生的张狂,已经热恼了自以为是的世界警察!

    易木戒点点头,“可是我还觉得他并不够厉害。”

    周崇山撇一撇嘴:“厉害的还在后头,你知道的不过是肉眼所见,而我能洞察一切!”

    易木戒一愣,有些觉得老头开始胡吹。

    纠葛,如果世界上大灾大难出现,拯救你们的人,将不复存在,因为他们还在忙着拯救自己。

    世界组织中,衍生出的雇佣兵、杀手、屠刀猎人,还有那些贩卖组织,贩卖一切,土地、钻石、权利、人、女人、孩童,甚至毒药!

    听到这里易木戒觉得这个老东西闷在这深山之中,的确也晓得不少外界之事。

    这个上下五千载的国度,曾经有个部落首领,他引领世界走向辉煌,在中国,别人叫他赤游酋长,在最南边,别人称他是太阳神!因为太阳带给人们光明和一切,花草丛生,万物伊始,继而千变万化,无比绚丽夺目!没有太阳,世界将永恒黑暗。

    “我只记得这个人遗留着一个复活的宝贝,但是现在我已经不信了,自己都被黄帝分尸,却没有活下来,那说明这个东西并不存在。”易木戒嗤之以鼻,端着酒碗,看着碗中摇摇晃晃的波纹,印着微微的反射阳光,似乎看不清那浑浊的碗底。

    “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你这种想法?我自己的祖宗我很清楚,他有着为所有子民而生的动机,绝不是那种放弃无限美幻而死的魔鬼!”周崇山大吼着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手里三根钢针抵住易木戒的脖子!

    房顶木楼上的楚良听到了激烈的声音,大拍着旁边铁栓的肩:“是不是要打了?啊啊?看不见呐。”

    铁栓嘴角下沉,心想才不会呢,阿公不是一直都脾气很火爆的吗。

    屋内,易木戒冷笑着放下酒碗,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周崇山的肩膀,周崇山微微一回头,一柄木刀的刀尖正瞄准了周崇山的脖子咽喉,呼呼的悬浮在空中,那“呼呼”声,仿佛是这木刀激动的在浑身颤抖!

    “该死刀族人的家魂,要比比谁快吗?”

    周崇山做出了鱼死网破的决定,可是易木戒苦笑着摇头,打一个响指,木刀旋转两周飞了过来,他举手接住,轻轻抱在怀里:“您是前辈,晚辈没那么不识抬举。”

    周崇山哈哈大笑:“哈哈哈…好小子,有种!”突然他笑脸消失,低吼着,“但这并不代表我允许你带我的外孙离开。”

    易木戒也眯起眼睛,伸长脖子凑过来,周崇山赶忙收了钢针,生怕伤了他,易木戒也用一样的腔调,但是表情戏谑的样子说:“我不带他,你真以为他能去的了那种地方?世界最强大国的卫星都看不见的阴霾之地,就凭他带着祖宗的血脉,你真以为太阳神存在?太阳神也有去不了的黑暗地狱!”

    周崇山再次大笑,收了钢针,起身走到门口,看着门外阳光说道:“我倒是真忘了,要不是那个地狱,怎么会有你这种嚣张的后生!”

    说完,他回头看着易木戒,刚要说什么,却听到一声瓦砾碎响!

    房顶上,楚良被身旁瓦砾突然炸碎的声音惊得一个哆嗦,搂着铁栓大叫:“有埋伏,当心……”

    铁栓一把按住楚良的脑袋,伸长脖子弓着背,两眼铜铃般四下环视周围,警觉的搜寻着攻击这里的目标,突然,他盯住了远处的寨门牌坊!

    正当铁栓抓起一块瓦砾准备投掷攻击那个袭击者的时候,下边的周崇山朝易木戒摆着手,自己却冲着远处牌坊那边骂着:“小巴溜子,阿龙,给老子死一边去,看你鸟枪换炮嚣张的,待会儿叫你爸爸砍死你!”

    铁栓眉头紧蹙,心想“阿龙”?为什么他要攻击阿良呢?难道不认识自己的小外甥了吗?

    私下里,易木戒被周崇山的招手,他走过来附耳上前,周崇山一手指着房顶,一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外公火冒三丈的冲出屋子,指着上头趴着的楚良大叫:“你个死孩子,被人跟了都不知道,还不去谢谢你舅舅!”

    被跟了?铁栓猛的一回头,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飞快的在房子后边的竹林间一闪不见了,那毛茸茸的颜色,差不多是一种没见过的怪物,褐红色之中带着一丝氤氲的杀气。

    楚良被外公叫骂,他抬起头来,瞄了一眼远处,看见了那个浑身蓑衣和斗笠的人,他眯着眼睛慢慢向下爬,铁栓想要招呼一声,阿良指着身后说:“把我外婆弄回去,我有事去看一眼舅舅!别跟来,栓子。”楚良冷静自若的说着,并冲铁栓点着头,那是一种信任,楚良很清楚是外公在命令铁栓跟踪自己,看起来是保护,其实是怀疑和易木戒之间的某种结缔关系。

    寨门牌坊上,阿龙微微摇着头,南边二层的竹阁楼一个小窗,探出一个面色白皙秀气的女孩,她挽了挽滑落的头发,遥远呼唤般的喊道:“饭做好了,回来吃啊!别耍酷了行不行——”

    阿龙看着远处的女孩,那是他的娃娃亲女孩阿玉,刚要伸手打招呼,却看见阿玉身后一个黑影,伸手一把捂着阿玉的嘴拽了回去!

    心急如焚,不知道拿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儿,阿龙翻身跳下六七米高的牌坊,一个没站稳还栽了跟头,但是他顾不上这些,只得拼命狂奔,此时此刻,他有点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跟随阿伯学习金刚阵,因为父亲,也就是楚良的三外公,他不允许阿龙继承赶尸匠的衣钵!

    凡人肢体,拼命狂奔,虽然在镇子的民兵队里时常有体能训练,但是再怎么快,从寨门跑上二阶高台,在绕开大巫师家周围的柴火堆,来到阿玉的家里,还要跑上二楼,钻进阁楼,那最少也要三五分钟!

    阿龙飞奔的时候,楚良双手抄着裤兜,迎面从远处慢悠悠的走过来,看清了龙舅舅的脸,见他边跑边脱蓑衣,斗笠也一把掀翻丢开!

    “哟~舅舅!好久不见……”楚良扬手打着招呼,心想舅舅也是个把月没见到我了,居然这么兴奋的跑过来。

    阿龙大吼:“阿玉被人抓了,你回来都带了什么鬼东西?帮忙!帮忙白痴!”阿龙大喘气的迈着大步冲上二阶高台,周围路面上的草丛被阿龙踏过,飞起的草叶子,令楚良看的莫名其妙。

    “就你这两步速度?”楚良倒着奔跑,追上了阿龙,调侃着,并且带着嘲笑:“看我,我倒着跑都比你快……”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去家里看,你闻着气味追!”阿龙一巴掌抽在楚良的头顶上,怒气火气一下子没时间计较,倒是命令楚良的口气随口拈来。

    楚良捂着脑袋:“舅舅…我一回来你就打我……”阿龙还要说什么,楚良手一伸,“好了好了,帮你追老婆,拿来吧,没有阿玉的气味,我怎么追?你说的鬼东西,我可没带回来。”

    阿龙边跑边挥汗如雨,楚良倒退着和他齐头并进,阿龙苦笑着抡起狙击枪,他朝楚良一挥:“妈的,阿玉你小子不记得她的味道?鬼信啊!我呸,快给我追,阿玉要是有什么事儿,老子弄死你个死孩子!”

    楚良翻白眼儿的身形一闪,摞下一句话:“我要是追到,阿玉就不能做我小舅妈了,给我当婆娘呗!既然你知道我记得她的味道,我可是闻过她身上最香的地方……”

    “砰!”阿龙朝着楚良放了一枪,接着拜手上膛,“砰!”又是一枪,楚良都已经跑没了影子,阿龙大吼着朝天又是一枪“砰”!

    “啊——小巴溜子——阿良,你个大白痴!我要宰了你——”

    阿龙大吼声中,易木戒已经跟周崇山道别,他撇着嘴:“红鬼跟来了,阿良应付不来,老东西,别死啊!我等你明年的今日请我继续喝米酒!”

    “你说的!我记住了,臭东洋鬼子,妈的……”周崇山摇着头笑着回屋离去,易木戒回头看着西边远山的太阳,那缓缓落下之后的光芒,开始变的无比金红,似乎这夜,更加快脚步的到来,易木戒咬着牙,腮帮子鼓动着下颌骨的棱角。

    “阿良,对不住啊!”易木戒自言自语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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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你怎么忘了决议

    其实在离开中国的世界屋脊后,从那个雪山之巅直接穿越尼泊尔国境前往欧洲的玛丽·乔恩和阿巴鲁两人,他们已经开始慢慢逼近自己的死期。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去贫民窟是有多坑爹的任务。

    然而这一边,易木戒告辞了楚良的外公之后,醉醺醺的开始朝着苗寨四周西侧的山林走去,踉踉跄跄的脚步摇摇欲坠,他甚至看大街上的苗家姑娘都分辨不清了年纪。

    “嘿,大妈,请问…呃…嘿嘿,你们苗家的酒,后劲可真大啊!”易木戒晃了晃脑袋,伸手摸一把嘴唇,他似乎是要吐出来了,结果毫不保留的又都吞了回去,就连擦嘴的手心也是重新舔了舔。

    他冲着一位二十岁年纪的苗家姑娘,“大妈,西山后边就有个小瀑布,是真的吗?”

    那年轻姑娘端着手里的刺绣,抡起胳膊砸向易木戒的脑袋,“哎哟,你个死巴溜子,眼睛里头下蛊了啊!”那女孩想要打中易木戒,却因为易木戒本能的抬手一撩,撩起的木刀瞬间劈开了姑娘手里的苗绣布缎子。

    那姑娘大喊起来:“阿哥阿姐,快来人呐,这个外乡客欺负人啦……”她大吼着,一边追易木戒,“还我的绣花布,你赔我钱啊,哎哎,不要走!”

    易木戒一把搂住姑娘的腰,这姑娘吓得尖叫不止:“救命啊,要死啦,臭流氓,我不活啦,呜呜呜……”

    “啊呸~~”易木戒撇着嘴,“大妈你没搞错吧,喝点酒就成臭流氓了,那要是抽根香烟,你是不是还要管我叫香流氓?起开,你这年纪我还不适应…呃…天越来越黑了好吧?嘿嘿……”

    甩开那姑娘,然后两侧苗寨的高台住家里,全都跑出来一帮壮小伙子,也有三四十岁的大叔,他们手里各个都惦着家伙,有的拿着竹扁担,可能是随手拿的,也可能是正在挑水;有的抄一个炒菜的铲子就出来,这个估计是正在准备晚饭;易木戒眼神迷糊,倒也认识一件无法辨认错误的东西,就是有几个小伙子的手里,正惦着明晃晃的苗刀,那刀基本上都是不足一寸宽的刀面,刀身一米多长,看上去就锋利无比,况且还是反光极为刺眼的明亮!

    “哟~对不住啊,怎么这两步走就窜回老家了?什么年代了…呃…怎么还有人~~假、假、假装武士啊?”易木戒拔出木刀,指针身后的人,“不许闹,我不是回来走亲戚的,瓦达西瓦…呃…魔空间,魔空间?!带我去楚良老家的瀑布哪儿,我要…我要干什么来的?哦对,我要醒醒酒!走着——”易木戒挥舞木刀,朝着地上一戳,整个人一头栽了下去。

    他栽下去的地方,正好是一个柴火堆,旁边还有一些青草,易木戒一头跌倒,就好像整个人藏进了柴火堆似的,后边的人追上来之后,却发现易木戒早就没了踪影儿。

    他们这些人正当奇怪这诡异消失的外乡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

    阿龙,楚良的龙舅舅,他急火火的从阿玉的家里跑了出来,吆五喝六的挥着胳膊,举着手里的狙击枪,大叫道:“哎哎哎…我说,你们别在这里磨蹭了,赶紧叫上寨里的老少爷们,全都跟我进山,搜人!该死的鬼东西把阿玉给抢了!”

    阿龙的这一声大喊,使得众人都回到了解放前,起初还以为是阿龙发神经的喊叫,但是看他手上举着的真枪实弹,又看到满头大汗的年轻小伙,他可是寨子里的名人,几乎楚良出生后的这些年在背后里称作妖童算是出名,那第二个就是阿龙这位镇子里的民兵队教员了!

    可是大伙还没等询问怎么回事,突然寨子大街北边的二阶高台上,周崇山倒背着手,厉声喝道:“搜什么山?吃饱了撑的!我还没死呢,哪里来的鬼东西?全都回家去,不做饭啦,晚上喝星星,吃月亮啊?走走走,阿龙你也滚回家去,阿玉没过门之前,你少给我搞一些没出息的小动作。”

    阿龙仰着头焦急万分,嗓子都要喊破了:“阿伯!真的、真的阿玉叫人给抓去了,阿良刚刚我还叫他去追了呢!”

    “阿良回来了?”以为大叔正要离开,突然听见了阿龙的话头,就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周围的人都听到了,有的议论说妖童又回来作怪了,看吧,给阿龙这个舅舅都带了霉运,八成阿玉是真被抓去了,闹不好阿玉要是出点什么事儿,阿龙这年轻的伢子就要打光棍儿了,哎…谁要是跟阿良扯上关系,那可倒了八辈子霉了。

    周崇山指着那个念叨的妇人:“阿旺家的,那个那个谁,阿旺他三叔媳妇!你个嘴再不老实,我叫南边巫师今天晚上就赶工给你缝上!”

    妇人和众人被老族长的呵斥吓住了,全都灰溜溜的离去,阿龙心里这个急的,想发火吧,眼前发号施令的是寨子里的老族长,更是自己的阿伯;不急吧,这就有点扯淡,自己娃娃亲的姑娘叫人给抓了,不急那还真是个二傻子了。

    眼见阿龙哭笑不得,周崇山蹲下来,蹲在二阶高台的石头沿儿上,逗乐的扬着下巴:“哎哎,傻小子?喂?小巴溜子,说你呐,阿良都去追了,你还担心个屁啊?你自己的外甥有多大本事,怎么?这回儿顾着挂念媳妇,就不提紧裤腰带,感受感受自己家人的厉害了?什么神王怪胎,比得上你这妖童外甥了!”

    阿龙把枪往肩上一背,有点生阿伯气的白眼瞅了瞅:“阿良才不是妖童呢,就这会儿,我还真就盼着他是个妖童,也好安然无恙的跟阿玉一起回来。”

    周崇山呵呵笑着走了,阿龙无奈,自己进山去找纯属瞎搞,于是就走去寨子的西口,到那里等着从山里回来的楚良,期盼着能带回点好消息来。

    楚良接到龙舅舅的“呵斥”命令之后,一股脑的钻进了山,不过他没有去找阿玉,而是跑上了西山的山顶,美美的躺在山头上,枕着双手,沐浴着最后的晚霞阳光,看着日落,脸上现出沉浸在其中的滋润,翘着二郎腿,就差再哼小曲了。

    “嗨哟嗨哟,瞧把你给美的,就你这样子,我还真就不相信你会是他老人家的后辈。”来人拱手朝着正东方向作个揖,倒出话头,“还记得我吗?”

    楚良睁开一只眼,看了看来人,嘴角跑气儿道:“切~~你不就是蒙泰尔吗?你怎么来了,干嘛?找易木戒?他跟我外公喝酒呢!来吧,过来享受一下我们家的阳光,很舒服的。”

    萨瓦克拧着鼻子,气呼呼的上前,伸手想要打楚良,可在心里暗自压住火气的宽心:不不不,酋长吩咐过的,这位可是那个部落首领的后辈,要好好善待。

    “你脑子有毛病!”萨瓦克躺下来,学楚良的样子枕着手,“这样吗?我怎么觉得这样硌得手疼呢。”

    楚良指指自己的头下边,萨瓦克看到楚良把上衣叠起来垫在了手底下。

    于是萨瓦克一把扯过楚良的上衣外套,垫在自己手下边,美美的躺下来,楚良被诳了这一下,硌得手疼,他龇牙咧嘴的,坐起来拍拍手背上的细砂砾,指着萨瓦克道:“你这个红毛鬼,你自己不穿衣服,你抢我的干什么!本来想夸你比蒙泰尔和饶鲁要帅,要有领导头脑的,你看你,小屁孩的秉性都没忘干净,还算什么大人物?”

    萨瓦克是个极度聪明而且是那种智勇双全的家伙,他嘴角漏风的笑了笑,没理会,因为根本就知道楚良是在挑衅自己,人家就不吃那一套。

    楚良硬扯了扯自己的外套,萨瓦克也不理会,楚良吼起来:“我跟你很熟吗?我认识蒙泰尔和饶鲁叔叔,他们救过我,你算老几啊,把衣服给我,你给我、给我给我给我——”

    “阿良!你真的回来啦?”甜美的声音,使得楚良浑身一酥,脑海里闪过陈雨菡的影子,但是看过去时,却发现眼前的姑娘比陈雨菡更有魅力!

    楚良呼啦一声窜了起来:“阿玉~~?……呃……”楚良本是一副兴高采烈的表情,却突然忍住兴奋,普普通通的说,“你来干嘛了?我龙舅舅跑的跟疯狗似的,正满寨子的找你呢,现在找到了,走吧,跟我回去。”

    说着,他就上前去抓阿玉的手,阿玉也不反抗,倒是嬉笑着去抚弄楚良的头:“哈哈,该剪头发了,回来没见阿公吗?他怎么没让阿婆给你剪一剪呢?”

    楚良被这一摸,感觉自己又成了小孩子,抬手一挡:“我不是出来了吗?他们正在喝酒,外婆给酒鬼们弄饭菜,怎么剪?”

    “哈哈~~”阿玉甜美的笑声,楚良浑身又是一酥,“好啦,小傻瓜,想不想姐姐啊?这一个月你都疯到哪里去了。”

    萨瓦克咳嗽一声,阿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楚良回头看了看萨瓦克,没好气的说:“哎,你们认识吗?你带她来的?抢别人老婆犯法知道不?这里是中国,你给我老实点。”

    “哟!你们中国还挺厉害的,叫一个小玩意儿来给我说教,怎么,你拽她下去,是答应给我走了?”萨瓦克歪着头,沐浴阳光的时间也享受够了,抓着楚良的外套起身,顺便揪着那外套在自己大腿上抽了抽,尘土飞扬。

    “谁说跟你走了,你真是有病,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呢?这么好骗。”楚良松开阿玉的手,把阿玉拦在身后,双手抱拳,脖子一歪,骨头咯咯作响,嘴一撇:“咋了?不服?试试?”

    萨瓦克头一甩,暗骂道:“这个混蛋,居然忘了我们的决议,妈的……”他看着楚良,“那小子在你家喝酒呢是吧?我去问问他,他到底是怎么答应我来着?”

    楚良眯着眼睛头一扬:“少跟我来这套,易木戒喝的跟傻子似的了,问什么还不都是胡说,要打就打,别让着我,省的我赢了胜之不武的。”

    “我擦来?小玩意儿还真有你的哈?几天不见脑子灵光了不行啊!”萨瓦克腔调一变,把楚良的衣服往三五米远处的树枝上一扔,拧了拧手腕,准备和楚良大干一场。

    阿玉担心的抓住阿良的肩:“听话啊阿良,要回去就回去吧,不要打了,他是大人,你是个孩子……”

    “叫他打,男人决战,女人少插嘴!”一声大喝,跟随而来的还有一连串呕吐的声音:“哇……哗啦啦……”

    楚良背对着这声音的来源,鼻子窘了窘,闻到一股子怪味儿:“易木戒——别冲我阿玉姐姐乱咬,你也少插嘴!”

    “哎呀我呸~~你龙舅舅以后娶了她,你管她叫舅妈,什么他妈你姐姐、姐姐的,呃…哇……”又是乱吐一通,哭丧着腔调:“打打打,我呸~~我疯狂的上山,容易吗我……”

    萨瓦克厉声道:“那个谁,你,你以为真就跑了和尚也能跑不了庙?咱们打什么?不是早就说好的吗?我们之前的决议,现在楚良见家里人也差不多了,该交代的也都弄好了,是不是该叫他跟我走了!你要反悔吗?”

    “我什么时候……”易木戒刚要反驳,楚良冷冷的斜视过来,易木戒赔笑脸的双手招架,正当楚良发火的时候,易木戒反应迅猛,上前就要捂住楚良的嘴巴。

    “砰!”一声枪响。

    犹豫酒后无德,再加上是浑身吐的一点力气也都是软的,这一枪,确确实实的打中了易木戒的脖子,炸裂的伤口从易木戒的右侧锁骨突出来,鲜血溅了阿玉一身!

    楚良回头看向子弹的来处,大约山下半里地的突出青石坡上,阿龙正盘踞在一颗压完了腰的竹竿顶部,端着枪,准备射击下一发子弹!

    “跑!跑——你不要命啦?除了我,谁砰阿玉那就是找死!”楚良大吼着。

    易木戒一手摸了摸自己显露出来的右边锁骨,一手摸了摸自己左边脖子上的枪眼儿,子弹穿透身体之后,他摇摇晃晃的,还跑呢,直接就躺下了。

    萨瓦克不管闲事,站在原地等着楚良和自己对决,眼下,楚良想要大吼,却为时已晚,毕竟易木戒已经中枪!

    可谁知,阿玉咂舌一声:“打吧打吧,啧,还都是朋友呢,狗屁!”阿玉俯身去抓易木戒的身体,突然感到手里极度的轻微,心中暗惊:这个人的身体怎么这么轻?

    不假考虑太多,阿玉抱起易木戒,从山的西侧划着沙石草地奔下山去,苗家姑娘之中,常年走动于山涧之中,对于别的女孩,要是阿玉这幅模样也许就是个花瓶,可眼前的阿玉,的的确确并不是只有一副脸蛋身材的摆设。

    楚良想要追过去的时候,萨瓦克一把捏住了楚良的肩:“好啊,他死了也好,那么决议作废,现在,只要我赢了你,你就跟我走!”

    眼看着中枪的易木戒呗阿玉带走了,楚良心中怒火加上一股子厌恶之气,他想要全都释放出来,许许多多的无聊是非,似乎对于自己的身世,都有着莫大的关联,况且,再这样的世道上行走,自己有多少本事都是个未知,如果眼前这个强者能够证实自己的实力,那么,是不是就可以畅通无阻的一往前行了!

    楚良回头推开萨瓦克,萨瓦克一愣,以为楚良又要耍什么花样,可出来那个眉头紧锁,嘴巴咬牙切齿的说:“好,你的决战,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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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赶尸之名

    “小鬼头,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虽然我的酋长不允许伤害你,看你这么认真,我要是放水就成了瞧不起你!”

    萨瓦克大笑之后,弯腰蹲下,双手拍击地面,有节奏的击打地面的尘土,楚良仔细观察,那敲打地面之后,周围轻松瞬间增长,遮挡了两侧,使得这个山头形成一道绿色走廊一样的空间,萨瓦克嘴角一撇,楚良也明白了什么意思。

    远处端枪的阿龙,见高处山头挡住了自己的视野,也早就看见阿玉从另一边下山了,于是注意力转到了小外甥这边,他担心那个鬼东西会伤害自己的外甥,就开始冲着山上奔跑起来。

    从阿龙所处的地方,到山头也不过三四百米,但是他却不知道,周围的灌木丛和竹林,已经开始了变化,路径不经意的扭曲,偶尔出现的几棵核桃树,还有浆果的藤蔓,开始有意无意的迅速生长着,潜移默化改变着阿龙的上山路线,整个冲向楚良的过程,几乎变成了一个“莫比乌斯环”,尽管阿龙一直想着一个方向奔跑,却始终是在向着来路返回,没有尽头;又或是像一座“潘洛斯阶梯”,看起来自己一直上朝着上方前行,却总也跑步到尽头,就这么无法走出迷宫似的来回的转着圈子。

    “这就是原始进化的能力吗?”楚良透过树缝看着打转的龙舅舅,苦笑的摇着头,“进化自己的身体,也进化着周围的环境,你到底是有多狂妄。”

    萨瓦克呵呵一笑:“顾好自己,这叫适者生存,不能适应的时候,那就改变这个环境,强行适应!我要动手了!浪诅咒——”

    “滋滋”声响,楚良不明原因之下微微有些惊悚之意,定睛看去,萨瓦克的身体就像之前自己见过蒙泰尔的那样子,开始生长出满身的褐红色毛发,整张脸也开始了扭曲的变化,几乎是和周围的树木同步一样,萨瓦克……现出了狼一样凶残的面孔!

    楚良本能的一个闪身,“嗖”的一下窜到了萨瓦克的背后,他心想自己看着外婆从房顶跌落之时,来不及伸出援手接住外婆,是因为自己没办法瞬间拐一个小于直角的高速转弯,而现在,萨瓦克所顾忌的免遭打搅,制造出的绿色走廊一样的空间倒是给自己这个弊端创造了环境,高速奔走过去,形同于瞬间的挪位身体,只要借着一旁的树木转身,自己就达到了秒速急转!

    “引魂术——鬼定步!”楚良伸出一掌,手中夹着两枚钢针,萨瓦克背后一震,那钢针就像刺中了铜墙铁壁,竟然没有扎进去!

    “啊?”楚良翻身后退,“我还就忘了你的金钟罩铁布衫功夫呢?该死……”

    萨瓦克回头冷笑着,声音变的嗡嗡闷哼起来:“哟~你是吸血鬼吗?狼人的血,可不是那么随便就喝一口的!狼炫——”

    楚良有些觉得别扭,不知道为什么打斗的时候,双方总要把技能的名字喊出来,要是不清楚是什么招式还好,中招或者打中对方,那就成了一种炫耀,要是对手了解彼此,那喊出技能的名字,就有点找死的意思了,这不是告诉对手自己要干什么吗?

    萨瓦克也似乎看懂了楚良的迟疑,他的一招狼炫,楚良完全可以继续使用瞬身的本事躲开,但却傻愣在那里没有挪动位置。

    也不愧是红鬼之中佼佼者的统领地位,萨瓦克的爪子在距离楚良半寸之时收住了指尖,他指指自己的嘴巴:“我们最好都不要再说废话,要打就打,干嘛要边打边聊,好像我们的关系还不错似的。”

    楚良嘿嘿傻笑一句:“其实我就是怕这样对你不公平,因为我的能力实在太多,就比如说……”

    “鬼金……”楚良大吼一句还没有出口,萨瓦克身形一转,身后一跳毛茸茸的东西抽在了楚良的脸上!

    躲闪不及,楚良一个翻滚摔倒在地,他慌忙起身,看到萨瓦克身后的一条棒槌一般的尾巴,心中暗骂,该死的,我怎么忘了这东西是有那玩意儿的活物了。

    萨瓦克只笑不语,楚良也心想叫出鬼金刚就等于二打一,算起来有些欺负对手,但是萨瓦克不语之时,却拍拍胸口,意思是我很强,你随意,继而死板的晃动着腰肢,身后的尾巴也跟着晃动几下!

    楚良感觉好笑,因为他以前听说狼是不会摇尾巴的,只有狗才行,这话是阿玉说的,那年,似乎是龙舅舅被阿旺家的母狗给咬了一下,自此还知道一句名言,那就是“咬人的狗不叫”!

    不管了,楚良扯下衣衫上的一块布条,双手将布条把自己的嘴巴死死的缠住,在脑后打一个死结儿。

    誓死不喊救命吗?萨瓦克心中暗暗对楚良有了一丝敬畏,想不到年纪尚小的首领遗孤,居然有这等英豪之风,也罢,该死的蒙泰尔和饶鲁是跟这个孩子有过契约的,要是他足够厉害,兴许我会受伤,这样就造成了契约破裂,这孩子的血和寿命都将被契约所威胁;如果我肆意放水,看他的架势,应该会一眼看穿,这可如何是好。

    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楚良忽而想起了外公在自己幼时的教诲:没有价值的战斗,宁可毁掉声誉不要,实力多少,且知且退,一时之勇,匹夫之勇,无用功无望。

    楚良心中也念叨着:没错,他一定是担心我和他打起来的时候,因为错手动了杀心,要知道在藏区蒙泰尔和饶鲁叔叔曾经救过我的,动了杀心,就等于对自己恩人的族类不敬,是恩将仇报,可萨瓦克的意思,好像我们打一打就点到为止似的,这可不好,他的实力不知深浅,我也不过是二流唬人的本事,没有鬼金刚,硬仗拼的就是耐力,我一个凡人孩子,怎么能跟这个进化了身形的肌肉大叔叫板?

    这时候萨瓦克双手抓地,没等楚良看清,一把扬尘飞舞,楚良蹲下借力纵身一跃,弹向高空,他决定了,要跟易木戒走,毕竟他认了自己的阿妈做干妈,也算是有情义的人,外边的世界无比精彩,总不能跟一个狼人回去那种原始的部落闲扯。

    只见楚良借着扬尘遮挡,左手将右手的拇指根部一弯,咔吧一声脆响,山头四处的草木一阵急促的晃动,定睛看到了那个浑身白乎乎又脏兮兮的东西!

    “看好了,这可是要命的一击!”楚良自由下落,萨瓦克迎头伸出胳膊,狼爪锋利无比的巨大手掌刺向楚良的脚下,楚良浑身一滚,扑棱棱的闪到一边,脚底微微踢动长高的青松树梢,飞身落下来,他再次盯住萨瓦克身旁的那里,那是自己的外套,被萨瓦克丢开的时候挂在了树枝上。

    楚良右手手腕抵住个头,双脚叉开,突然跺脚之后,一条腿横扫眼前的沙石,又是一阵扬尘飞舞!

    萨瓦克心想这小子学的可真快,居然要看我是怎么躲避这一击,哼哼,这可是狼人的求生技,怎么会在意这点灰头土脸呢!

    楚良见他微微眯着眼睛,鼻翼翕动开始嗅觉灵敏的搜寻楚良的位置,可楚良紧张的跳将起来,远望被困住的龙舅舅,心想不好,要是自己落逃,还要救出这个愣头青,他还不知道自己被困住了!

    “你往哪里看?”萨瓦克大叫一声,一掌挥出,楚良身子微微向前歪过去,一腿后撩,脚跟硬生生踢中了萨瓦克的狼爪手腕,萨瓦克也意识到自己太过自信,忘了楚良还是个半大孩子,按照攻击成年常人的标准追打,楚良的个头明显是太矮了点。

    但是没有给楚良喘息的机会,萨瓦克急速的身形一转,粗大的狼尾眼看就要扫中楚良独立站着的另一条腿,这时楚良忽然用了一招很傻的姿势,那就是一把抱住了萨瓦克的尾巴!

    “砰!”硬生生的一击,打的楚良软肋发酥,阵阵酸麻立时贯穿了整个身体!

    好强的劲道!楚良额头缓缓溢出血色的汗液,萨瓦克灵敏的嗅觉闻到了血的味道,他以为自己这一下子打坏了楚良,担心之中,楚良已经抱着他的尾巴被甩到了之前萨瓦克站立的地方,自己的外套近在迟尺!

    “哼嗯~~”楚良被封住的嘴巴吱呜一声,那个刚刚被自己弯手指叫出来的怪家伙,“扑啦啦”一声撞了过来,楚良当机立断,拔出一枚钢针刺向那个人形的家伙,随手一甩,抓起那件自己的衣服,罩在了来者身上!

    慌张之中,萨瓦克使劲儿扭头看着背后的楚良:“你受伤了?”

    楚良大汗淋漓:“怎么可能?我松开你,咱们再来!”

    萨瓦克心中欢喜,心想可能是自己的错觉,这么厉害的孩子怎么会轻易就被自己打伤呢!然而他鼻孔里的确充斥着血液的味道!

    楚良猛的一回身,萨瓦克回头看着楚良,感觉有些诡异,他穿好了自己的衣服,但是嘴巴上的布条不见了!

    “怎么?要喊出来才有意思吗?好啊,狼炫——”萨瓦克双手击掌,仰头长大嘴巴,口中呼呼的吸气,楚良跳起来在萨瓦克的胸口上猛踢两脚,但是萨瓦克依旧壮如山墙的结实,嘴巴里吸满了空气,猛然后跳一步,“哗——”大口一喷,嘴巴之中飞沙走石,一股脑的乱七八糟全都冲着楚良飞了过来。

    然而萨瓦克意料之中的事情却没有发生,因为那从自己嘴巴里喷出的强劲气流,唞起的沙石带着火光四射,即是是在还没有完全天黑的傍晚,那火光也是格外的刺眼,从远处看,也是无比的绚丽夺目,就好像那电光石火的东西,是从他的嘴巴里吐出来的一样!

    可是楚良并没有捂住自己的眼睛,萨瓦克心中不禁凉了半截,他自己的本事当然特别清楚,要是着刺眼的亮光闪瞎了楚良的眼睛,那即便是回了地球另一边的部落之中,酋长也会怪罪自己的大不敬于先帝后辈!

    奇迹般的,楚良咧嘴笑着挥臂挡开飞向自己的沙石,石子打中胳膊,打中胸膛和脸颊,皮肉虽然被打出斑斑点点的红印子,但是他却丝毫没有疼痛感的笑着,倒是一语不发的继续准备迎战!

    好小子,果然是个练出来的体魄,居然不惜躲避着中攻击!太棒了,看来不能只用老套的物理体系打斗了,要给你施展一些浪诅咒的精髓才行!

    “咒念——躯体援军!黑血……”萨瓦克双手抓住脸颊,狠狠的一扯,毛发中拉出血丝的皮肉,迸溅血色之中,伴着夜光闪动的血滴,突然间像是万千个自己的化身,纷纷形变成一颗颗晶莹闪光的血球,那血球犹如钢珠一般,变得飞速无比,拉起周围空气发出“咻咻”子弹划空的啸叫,刺耳而且尖声肆虐!

    就这样,楚良又是一次躲闪,继而与他硬碰硬的迎击,躲闪,再次迎击,甚至是累的萨瓦克筋疲力尽,并且怀疑着自己的能力,是不是楚良这个小子,对诅咒和物理攻击一样的不屑一顾!然而事实证明了,那些幻化成血球的硬质物体,其实都是使得楚良故意躲闪的道具,而真正的攻击只有萨瓦克本身出招,楚良就这么躲来躲去,几乎是没完没了,也不在凸显什么疲惫和大汗淋漓。

    直到萨瓦克突然意识到那之前的血液味道已经不复存在了,直到他察觉自从楚良摘掉捂嘴的布条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开始彻底的坚信起来!

    “你,是个替身?”一句问出来,对面的楚良依旧嘿嘿的笑着,咧着嘴,像个傀儡一样笑的干涩无神,死气沉沉的。

    天色已晚,山下,萨瓦克遮手挡着眼眉望过去,阿龙被困住的回形山林早就停止了走动,并且出现了一道大面积披荆斩棘的直线,通往山下的直线!

    “小鬼头!滑稽——”萨瓦克有些生气的冲过去,现出了人形,那楚良也不在躲闪,他一把揪住那件外衣,撤下来之后,楚良露出真身,果然,是一个已经腐烂了一些的死尸!

    萨瓦克回头看着山下,心中喃喃自语着:好小子,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红鬼萨瓦克不给你留余地了!

    “嗤~”

    他感到颈后阵阵发冷,颤抖的表情看过去的时候,那个假装楚良混了半天的家伙,明明是具死尸,居然半笑着咬住了他的颈椎骨!萨瓦克想要挣脱,却感到身体开始变得酥麻。

    “滑稽的家伙!居然用麻药…苗家的巫蛊…该死的……”萨瓦克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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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火光四射

    “少废话,我不需要什么名头,这不是逃跑,他不是坏人,我干嘛要打赢他!”楚良拽着狙击枪的枪口,龙舅舅在身后拽着枪的背带,阿龙这是第一次被自己的外甥给救了,以前,挨打受虐的小家伙,都是当舅舅的保护楚良。

    边跑边回头看着山上,阿龙有些担忧的想着:既然那个家伙如此厉害,会不会追过来呢?但愿他真是阿良口中的“不是坏人”。

    月下,外婆急的团团转,她担心阿良大晚上的在山里遇上狼,但是外公说都什么年代了,狼早就跑没影儿了,死的死,绝种的绝种,好不容易有那么几只,还都去了大草原,或者是被关进了动物园笼子里。

    南山外的岭子上,阿玉感觉易木戒变得越来越重,他本想去寨子里找大巫师,可她很清楚大巫师会召集各族系的老人,要是看出他不是个中国人,一定会废了他的。

    “你还好吗?你怎么变重了?”阿玉放下易木戒,血已经不再流,因为他整个人的皮肤开始现出苍白,体温也在逐渐下降。

    易木戒朦朦胧胧的,眼前模糊看见一个神族的美人儿,她温柔的声音,慈眉善目,一双充满爱的白皙玉手,正用慈悲的眼神看着自己,那双手就好像在为这马上离世的灵魂祈祷,然而这祈祷是听不清的,仿佛这位神族的美人儿再为自己丑恶的皮囊哭泣!

    “我…我变重了吗?哦,上帝…看来是气数已尽,我要回老家的河边了吗?”易木戒的脑海中显出一幅画面,那是一个清凉的河水边,一个美丽的女人在洗着衣服,另一个高大的身躯背着自己,走到红色的木桥上,那个高大的身躯就这么傻乎乎的冲着洗衣服的美丽女人发笑!

    “樱花…漫天的樱花…在飞舞……”易木戒开始说起了胡话,阿玉再怎么有力气,也已经抱不动易木戒了,她咬着嘴唇,心里充满了担心和害怕,并不是觉得一个大男人今天就会死在自己的怀里,是她觉得一条生命就这么被阿龙无意间的射杀,死的可惜,甚至是一种莫大的罪过。

    阿玉摸一把眼睛,哽咽着抱起易木戒的头:“我…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也学过苗医,我…我能救你,你等我。”阿玉使劲拖着易木戒往竹林的草从走着,直到走进一处不会被人看到的地方。

    易木戒开始说起了日本话:“艾西太鲁~~伟大的神啊,我的维纳斯,艾西太鲁……”

    阿玉怔住了,她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他是个东洋人!可是…学堂里得来的世界观,那是个惨无人道的种族,看着被阿龙用狙击枪打伤的这个大男孩,阿玉心存不忍,因为按照族里的规矩,苗寨,在战乱时期曾经被日寇祸殃民众的死里逃生,焚烧过族里的祭坛,抢夺过苗家的圣器和刀具,还有姑娘们身上的银饰,甚至残害过无数的苗家姑娘……

    但是他依旧是阿良的朋友。

    “阿良——阿龙——你们在哪儿啊——”阿玉哭喊着,易木戒的意识逐渐有了转机,阿玉知道他们在西山,但是自己完全没有胆识再回到那里去,从西山的西侧瀑布溪流一路飞奔到南边,又绕过了环绕苗寨南山的小河,现在是在通往县城去处的山岗半腰,向东跑下去,就是大路,可以拦截此时可能还有的,那些通往县城的公共汽车;可这个人几乎马上就要咽气了!

    有时候人惊慌之中的决断,在后来冷静想到解决之法的时候,就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不这样那样。

    阿玉也开始后悔,她后悔不该带着他下来,也许阿良在身旁,他的医术比阿龙高百倍,比自己高几千倍,阿良几乎能用一根稻草就研磨出阻断麻痹神经的猝死药!可是现在自己还是跑出来了,她望向后山的那一边,心中祈祷的忏悔着:尊敬的战神啊,我是不是做了一个女孩儿最傻的决定,请求您的宽恕,我有些不相信这是您的旨意,我更想听到您亲口告诉我这就是我即将背负一生的罪孽,这样也许我的心灵能够得到宽慰,我甘愿接受这种惩罚,我向您虔诚的表示忏悔……

    心中暗暗自责,阿玉跪在地上,朝着后山那边俯首,埋头痛苦,嘤嘤哭声里,易木戒的心脏突然一揪的疼!

    “该死…我的命,就是舍不得任何一个女孩子,在我身边露出伤心的泪水!呃…我的小美人儿,我可是维纳斯女神的使者,要好好爱护天下纯洁的姑奶奶啊!”易木戒清醒过来,爬着身子,胳膊肘支撑着地面,苦笑着看了一眼回头望着自己的阿玉,带泪的洁白脸蛋上,那晶莹的泪逐,伴着夜色中皎洁的月光,是那么的明亮,是那么的叫人心醉。

    “不哭好吗?小美女,你的眼泪反光,照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易木戒强忍着剧痛咯咯的笑起来。

    阿玉也不生气,抹一把泪痕,上前扶着易木戒的手臂:“你怎么能醒过来的?你不是……”

    易木戒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有一种枪法准的人啊,一枪下去,直接就不能在呼吸了,那叫杀人的准。瞧,他这一枪,居然全都避开了我的大动脉,就连主要的静脉血管都没伤到,真不知道是他的枪法好,还是那子弹的质量有问题!”

    说着,他摸着自己右侧的锁骨,那微微翻开的皮肉,易木戒能摸到自己锁骨上的粘液,出于怜香惜玉的性子,易木戒眨一眨眼,努一努嘴唇:“转过去,小美女不能看这么讨厌的场面!”

    “你要干嘛呀?”阿玉顺从的转身,她在想是不是易木戒有什么特别的招式或者医术可以自行医治,这是一种通病,在危难之际和没有办法的境地,往往人类的思维总是出现这些想美事儿的毛病!

    易木戒想要拔出木刀,发现自己的刀已经不见了,想想也知道,这女孩家的,人家好心抱着我逃走,估计心里着急跑起来给弄丢了也没注意,按照自己的脾气,本应该牢骚几句的,可是易木戒舍不得,第一是有恩于自己,第二,她的确像楚良说的那样,善良的几乎让自己难以接受。

    口中饶舌几下,易木戒张大嘴巴,一手伸进口中,缓缓拽出一柄木刀,是他之前的那把木刀。

    只见易木戒把木刀咬在嘴上,刀柄处一掰,扭下一个盖子,在里边抽出一把小刀,那刀,居然是苗家的改命刀!

    易木戒苦笑着,心想老东西给我这个玩意儿,还想有天让我用在楚良的身上,结果我自己先用上了。

    他用改命刀在自己的锁骨皮肉上切开小口,一点点的铺开,又从嘴上咬着的木刀刀柄的窟窿里,拿出一包粉末,一点点的倒在自己的伤口上,但见那易木戒的伤口处“嗤啦”一阵白烟升起,等到烟雾散尽,那伤口就像被什么烙铁一样的工具给粘合了一般!

    接下来是脖子左边的枪眼儿,一样是用同一种方法,得到愈合,在易木戒看来,这比起用子弹的火药消毒止血更加奏效,只不过比那种感觉要疼上百倍,简直就是在没有麻药作用下,硬生生的撕扯皮**合的感觉!

    阿玉背对着易木戒,她觉得这个大哥一定很厉害,听到的那些滋滋的声响,大概是在自己有独到的办法疗伤,或者已经脱下了衣服,正想到这里,易木戒说:“你叫什么名字?就是叫阿玉吗?”

    “呃…哦,我叫拓木阿玉,是苗家鬼银一族的,你认识的阿良,还有他舅舅,他们都是苗家赤游族人,还有那个铁栓子,他是……”

    易木戒一把按住阿玉的肩:“好了不要说了,能扶我起来吗?我想看看山那边为什么这么明亮!”

    阿玉猛一回头,易木戒已经裹上了衣服,她搀着易木戒,两个人朝着南山山顶走去,阿玉这会儿才注意到,原来一直都影影绰绰的亮光,是从西山那边照射过来的!

    楚良拽着龙舅舅,他们发疯般冲下西山,来到了寨子里,楚良大喊大叫着:“全寨子里的老少爷们,都抄家伙啊,妇女小孩儿都回家去,千万不能出门啦——”

    一边大喊,一边抢过刚从山南河边洗衣服回来的老阿婆手里抢过竹木水盆,顺手捡起一根木柴,砰砰砰的敲了起来!

    那阿婆木盆里刚洗好的衣服掉在了地上,她着急生气的追着楚良就要打,这时阿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阿婆,真的出事儿了,你小儿子在家吗?赶紧回去拿上枪,就说民兵队要搜山了!”

    阿婆见是镇子上民兵队的教员,又是族里边老阿公三兄弟的儿子,眼瞅着西山已经火光四射,她也不敢怠慢,只是骂骂咧咧道:“小巴溜子,什么时间回来的,一回来就闹腾,这还不说你是妖童了。”边说便离开回家,还不忘回头问一句,“我家羽山的子弹你可是给太少了啊,练靶子都不够数。”

    “行行行,下次回镇里边,我给申请多一些!快去叫他吧阿婆。”阿龙说完,看着前边着急忙慌敲打木盆吆喝的楚良,心里阵阵内疚,这算怎么回事啊,居然把西山给点着了,那是要多大的罪孽呢?刚刚阿婆家的羽山,知道消息之后一定会去召集寨子里的其他人,阿玉又是从西山那边下去的,估计这会也该回家了吧。

    出于对娃娃亲阿妹的担心,阿龙就撇开了楚良,独自朝着阿玉的家里走去,阿玉有个病瘫的父亲,由于一些老过结,始终不肯接受大阿伯的治疗,巫师也拿他没办法,现在有娃娃亲这层关系,就连自己的父亲也开始跟大阿伯对立了。想到这里,阿龙觉得应该趁乱把未来的岳丈大人请去阿玉的姑母家去,免得山火大闹之后,阿玉的父亲又会出面和大阿伯闹的太僵,这都是族里丢丑的事情,况且阿良这次回来,一下子就引回来两个外乡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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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狼人演技

    西山山顶,萨瓦克坐在一块石头上,周围火舌蔓延,他的手里扯着一半撕碎的尸体,那个是被楚良神秘之中召唤出来的死尸,并且在楚良用鬼替身逃掉之后,趁其不备咬了萨瓦克的颈椎骨。

    火焰之中,两个人形狼头的家伙缓缓踏着咔咔作响的炭火草地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是蒙泰尔,另一个,是一直不怎么看好楚良的饶鲁!

    “居然被他下了圈套!可恶——”萨瓦克的身体变成了结实无比的黑褐色,而头颅还是自己的人脑袋,他的脖子上正缓缓流着淤泥颜色的汁液,似乎是中了尸毒。

    饶鲁狼嘴微微露出獠牙,嘲讽的说:“看来你已经不能动了,哼哼~~”他瞄一眼身后的蒙泰尔,“是你来当我的首领,还是我来当你的首领呢?”

    “饶鲁!快说你不是认真的!该死……”蒙泰尔皱起眉头,大步走过去,挡在萨瓦克面前,顺势回头冲萨瓦克说,“首领大人,不要误会啊,饶鲁他只不过是在开个玩笑,我们一会就用黑医术给你治疗!”

    萨瓦克浑身颤抖着,饶鲁结实的胳膊,大肌肉块头的抬起双臂,两手一摊:“谁会开这种玩笑?这可是谋反和篡位!不过是个小小的首领地位罢了,撕下他的脑袋,然后焚烧在这荒山之中,地球的另一边,有谁会知道我们做过什么。”

    颤抖之中,萨瓦克尽力使出所有的潜能,他的脖子伤口开始凸起腐肉,开始青筋暴动,开始毛发滋生,他彻底的愤怒了!

    “该死的迪巴诺·饶鲁……你以为身为首领的我,是这么容易就被搞死的对吗?啊?”萨瓦克整个身体晃动着,强行支撑自己站立起来,“区区尸毒,要我的命?妄想啊……”他的声音十分的低沉,能够给人感觉出他是在做垂死挣扎一般的抗衡,萨瓦克身经百战,从没有因为自己欣赏的一个少年而陷入绝死之地,可如今,楚良的落逃行为,却因为萨瓦克的太过轻信敌手而中了苗家的巫蛊之一,尸毒!

    饶鲁并没有担心,因为他知道,在世上所有威慑排行里边,苗家巫蛊之一的尸毒是致命幻药之首!

    “还在硬撑是吗?那就给他个痛快的!”饶鲁狼头仰天摇晃一圈,龇着獠牙,双手巨型狼爪抱拳击掌,顿然间,他纵身跃起!

    蒙泰尔也感觉不妙,他转身背对着饶鲁,双臂抱住萨瓦克,咧嘴露出獠牙!

    萨瓦克惊恐之中大叫:“不——”

    “嘿嘿~~”蒙泰尔眼里含着泪花,“只要我死了,对于那个孩子的契约就不在成立,饶鲁的血,我不需要,可我更需要我的兄长无与伦比的领导我们的族人,战斗下去,狼神永恒!”

    蒙泰尔双手紧紧的,死死的嵌入萨瓦克的胸口和脊背,他大叫一声:“诅咒之力,.共享!啊喔——”仰天一声狼啸,饶鲁半空之中紧急转身,因为他很清楚,.共享是常用于对.进行情报共享的神技,可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共享自己的生命,甚至是无限的给予!

    在这种情况下,饶鲁忽然想起他们在一起的小时候,那时的蒙泰尔不过是个只会变身狼头的傻小子,而且见不到月光,他就一整天也变不回来,自己也时常的嘲笑他的愚笨,但是萨瓦克就像是整个家族里的大哥哥,他骁勇善战,为人耿直,唯独不好的一点,是在城里红鬼战狼营之后,萨瓦克对待所有人时,包括自己在内,他都用一种死命令式的压制着手下!

    饶鲁是个性情激昂的战斗族人,你可以领导我,但不能给我束缚!今天,他本想借此机会露出着憋闷已久的恨意,但是万万没想到,蒙泰尔居然……

    “不——”萨瓦克颤抖着,屡屡紫红色的电流一般,从蒙泰尔的身体中,通过狼爪嵌入萨瓦克身体的双臂,急速飞驰的钻进了萨瓦克的身体!

    萨瓦克逐渐变幻出自己的狼眼,那眼凶狠之中带着仇怨、带着忧伤,这是在狼的眼中,很难看到的情感!

    他的獠牙也开始缓缓迸发生长,但是这獠牙,代表着死亡和凶残无比的象征,着戾气的尖牙,今日却是自己手下,自己这个兄弟用生命的情义给予的!

    “迪巴诺·饶鲁——你这只假惺惺的野狗!我要将你逐出种族!呀啊——不!不——蒙泰尔——我的兄弟——”萨瓦克浑身充满了力量,他抬起手臂推开了蒙泰尔,整个人的脸庞之上,狼族特有的钢针般硬须鬃毛,刺啦啦有序的挥动着,他在颤抖,但是面对倒下的蒙泰尔,萨瓦克值得用最温柔的眼神看着这个从未叫过一声“弟弟”的手下!

    饶鲁慌了,他想不到在这种厌世废俗的时代,蒙泰尔这个大傻子,居然不顾及自己无限美好的未来!用现在的编年时间计算,杀掉萨瓦克,不仅可以得到一个首领的地位,还能统帅所有的狼族战士,红鬼狼人的寿命至少可以疯狂跨越一百四十年……

    “可恶,该死,该死啊!我要替我的兄弟报仇,我要替我神圣的种族清理你这个恶魔……”萨瓦克万万想不到,自己一直期待有一天,他们红鬼战士的兄弟,可以一起喝着酒,唱着歌,去南美的某个小岛上快活的生活,其中也曾经想过要把那个传授狼人诅咒之力给后辈的重任交给饶鲁,因为他是个喜欢享受权利的家伙!可是明明是一起来中国找寻酋长吩咐的先辈后裔,在终于出现在苗寨的领地之中,为什么饶鲁要这样对待自己,为什么要不顾及蒙泰尔的劝说?

    蒙泰尔拉住了萨瓦克的脚踝,他渐渐的恢复着人脸的模样,他在苦笑,在泪花之中闪动着幸福:“你知道吗?老大,没有月亮出来,我变回人形是很吃力的!摩夫小岛上,我还答应那个黑人姑娘,我们这次回去,我就带她去看白色沼泽地会飞的响尾蛇!该死…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萨瓦克狼爪准备嵌入蒙泰尔的胳膊里,但是蒙泰尔极力摇着头:“不,不,不要这样,我的哥哥!老大就要有个狼头的形象!你太仁慈了,虽然饶鲁总觉得你太过强势,可是你总是这么善良,那就放过他吧,酋长还有一个我们必须执行和完成的任务!只要他不再捣乱,我想以你自己的能力,那个叫楚良的孩子,也会是个不错的少年吧!”

    萨瓦克觉得自己还能救活蒙泰尔,因为他说话还是那么的清晰,还没有喘不过气来,而且原始进化的狼人体魄超群,他们的身体足够承受一切打击,哪怕是导弹!可今天……萨瓦克第一次落泪,记得酋长老年得子的时候,他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看来,自己果然是个只会为了伤感而落泪的人,狼人。

    “走吧,快走吧,你难道忘记了吗?我们的祖先是带着火种来到人间的菲洛克大人,你在这里对敌战斗,被人下了圈套,但还是撕开了这个恶心的死尸,颈椎骨受挫,无法高声狼啸的召集我们,聪明的你想到了火!世上有多少人知道狼人是怕火的呢?那是在两百年前的中世纪,吸血鬼还没有称霸一时的年代,我们忍了多久?现在,就让这火焰,祭奠我们队先人的敬畏,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你,萨瓦克大人!”蒙泰尔说完,突然间口吐鲜血,萨瓦克狼眼晶亮的眸子,一下子被湿润打翻了透明,他看不到这个世界的温暖,即使是周围熊熊烈火已经烧遍了整座西山!

    他把蒙泰尔的身体平整的放在没有火焰的地方,后退几步,右手的狼爪在胸前深深的划出血痕,心中暗自叮嘱又一次的决心——为了狼族,楚良,我一定带回去!

    几秒钟后,萨瓦克纵身窜进火海,朝着山下飞奔而去。

    周围的草木和竹林已经渐渐坍塌,火势开始朝着更多树木的山下烧起来,因为山风自上而下吹的猛烈!

    可就在这时,饶鲁神神秘秘的出现在了蒙泰尔的身边,双臂支撑着膝盖蹲下,撇着嘴道:“你的演技可真烂!快死的时候,人说话都是要断断续续的,真服了这家伙,萨瓦克这头猪,他居然还信了!”

    蒙泰尔睁开一只眼睛:“这种窝囊的馊主意,以后再遇上,你来装死,我的名声这下算是全毁了!”

    “没关系没关系,你知道的,咱俩的本事可对付不了这个寨子之中的大魔王,除非用愤怒之火点燃一个首领的无限暴怒!嗯,谁叫你平时满口实话,而且为人又这么老实,要是我装死,他还不信呢,天知道,全世界的人都变成叛徒,你迪巴诺·蒙泰尔也很难做出这种事吧!”

    蒙泰尔撇着嘴:“别废话了,快拉我一把,我需要吃五十磅肥牛肉,现在身体所有的力气都给他了。”

    “好吧好吧,五十磅,这顿我请!”饶鲁拉起蒙泰尔,肩膀一歪,顺势把他扛在身上,“哎,你说他知道了不会收拾咱们吧?我扛着你是不是太暴露了。”

    蒙泰尔没有理会他,他又说:“你应该得一个好莱坞影帝,不不不,你顶多是个配角,你演技可真烂,我演坏人比较有水平,该死,怎么没把萨瓦克掉眼泪的一幕给拍下来呢,以后可以在组织里头说大半年!这可是硬汉的演技呢。”

    蒙泰尔嘴上不说,心里想着:该死的,你到底是多想整萨瓦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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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报信儿的外乡客

    那些火光,易木戒看出了不祥的意思,甚至他觉得,如果身边这个漂亮而且纯洁无暇的女孩,在知道自己是为了带走未来会喊她一声“舅妈”的楚良时,也许会成为对自己最大的自责。

    “拓木阿玉是吧,那…我可以叫你美女吗?”易木戒很正经的问,不带有一丝好色的情感,他已经习惯对身边多有的女性都如此的称呼,哪怕是个中年妇女,甚至是对楚良的外婆,似乎在他眼里,只有这样的称谓对于女性才算是尊重。

    阿玉甜美的微笑着,见易木戒要起身,就上前搀扶,一边看着易木戒的伤痕,一边有些情势所迫道:“那个红色模样的大男人,他是你一起的吗?我看得出,他是很迁就阿良的,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迁怒了你们之间的关系,那我们还是避一避吧,我…不是什么美女,我总是会给你们带来灾祸。”

    说完,阿玉低下了头,易木戒眼中激动不已,他在心里呼喊着——啊,多善良的姑娘啊!女人,这个世界上因为有了女人,男人才被体现的是多有存在感,因为她们,世世代代才得以相传……中国的开国皇帝曾说女人能撑起半边天,天呐,难道这不是事实吗?我怎么可以对这样的女孩子做出后悔的事来,她们这些总把事情想的特别糟,却在关键时刻甘心承担这些罪过的一群…一群叫我难以忘却的美人儿……

    易木戒在心中呼唤出来的时候,回到现实中自己又开始觉得这种感叹太过分了,这是一种做作而又恶心的病态,谁叫自己好色呢,或许换了另一个男人就不是这种思维和想法了!

    “你别这么说,阿玉,我带你回去,见到阿龙,你就说我是阿良的朋友,见到楚良之后,他要不要跟我走,由他和你们这些家人来决定!我绝不强行带走他!”

    易木戒自以为很大气的说着这些话,但是在阿玉看来,仿佛是给予了莫大的尊重,看来自己之前的判断是错的,阿玉总觉得这个人是跟红鬼一起的,也许是阿龙看不穿其中的关系,才误以为是突然冲出来要挑衅的人!阿龙太在乎阿玉了,除了苗寨里的族人,几乎任何一丝的风吹草动都会用子弹招呼。

    此刻楚良已经召集了很多苗寨里的族人,虽然还有大半不认同楚良是苗家人的。

    外公周崇山也来了,他看到了阿龙一脸的焦躁不安,就知道刚刚从阿玉家里跑出来没有找见他的心上人!

    “怎么?苗家的脸让你塞进裤裆里了?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还能干什么?”周崇山这么一说,看到阿龙在人群里一直低着头,就缓和一些的打圆场问:“老莫子呢?拓木阿海不是你未来的泰山吗?”

    虽然是在关切和阿龙有关系的人,但是这个老头子依旧是嘴里没有顺当当的词汇。

    楚良手里的木盆突然往地上一摔,拧着脖子指着外公:“咱能不能说点有用的了?外公~~那个红毛怪物都放火烧山了,这些竹子可都是国家给下的财,风仆家的人可指着西山的竹子供应竹艺厂呢……”

    “噼啪——”一声竹鞭子山响惊得楚良眼睑一阵猛眨,招架手里的木头柴火棍也甩了出去!

    外公见楚良还是露出了这副没出息的胆小架势,甩一眼飞出去的木棍,天意一般的掉在了风仆氏族的一个老头怀里!

    那老头算是风仆氏族的长辈级辈分的人,被楚良刚刚的一席话,心里有所感触,想不到赤游家的半个种,居然还能说出这么小大人的话来,恐怕世风日下的今天,连很多大人都忙着顾自己的脸面挣钱,从不会想到国家什么事情,他的话里头,不但提到了国家的财产大小,还顾及了风仆家的颜面!

    于是那老头拿开掉在自己怀里的木头棍子,捏着手里,一边敲打着另一只手心,看着周崇山:“老族长~~你可不用看我,他是你外孙,可说的话我爱听啊,一条木头柴火,还打不死我这把老骨头。”继而他看向人群的阿良,“嘿,小巴溜子,你就不想想这给你有什么好处啊?整个西山再怎么烧,可还不至于把你们家的后山也烧了吧!”

    阿龙指着后山方向,忍不住的吼了一句:“后山是咱们苗家的祭坛,多少先辈埋在那里,阿旺他爷爷,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一个壮汉从老头身后走出来,一脸的不悦,没等阿龙反应过来,他上前一把揪住了阿龙的缠头,要不是阿龙用手捂着,那缠头布就被他给扯下来了。

    “你算什么高级货色,一个小小的民兵教员,可不是苗家人的带头长老!老族长怎么说话都可以,论资排辈,还没你说教的份!”

    壮汉此话一出口,楚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而且,他还拉着阿旺和阿鲁,很显然是从人群里揪出来的,看阿鲁一脸愤怒的表情,就知道楚良扭着他俩胳膊的手中力道十足,阿鲁和阿旺甚至都可以用无可奈何的表情来形容,因为楚良给他们的感觉几乎是太不可能了,这个家伙居然一点也不畏惧他们,他们几年前还曾把楚良打的屁滚尿流!

    “看好你的儿子,这是风外公的孙子,你的儿子都要把他教坏了,听说整天在后山的‘千抬头’上山路的路口逛游,我不管他是想打谁的注意,还是想对我外公掌管的后山做点什么小动作,既然都知道那是有咱们苗寨祭坛的山头,以后管好儿子叫他别教坏了阿旺,他的姐姐的未来的好朋友可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看到咱们苗人眼看着山火肆虐,还在这里磨牙打岔!”楚良扭着阿鲁推了过去,那壮汉伸出胳膊没接住,阿鲁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阿龙却一把给搀住了。

    阿鲁没好气的甩开阿龙的搀扶,指着楚良大叫:“阿爸,他拧我胳膊,你都看见了……”

    “哐——”

    壮汉给了阿鲁一拳,生性好斗而且身材魁梧的风仆氏族人,一拳下去好比是麻包大的飞石,尽管阿鲁比楚良仅仅大了两岁,但是他的个头已经比阿龙还要高大结实。

    这一拳,打的阿鲁眼花缭乱,爬起来的时候还想哭丧着脸辩解,壮汉还要抬起拳头的时候,他的妻子冲过来护住儿子,小声嘀咕的对阿鲁说:“闭嘴啦儿啊,你阿爸正在气头上,族里的事情等你大点了才掺和……”

    “他们赤游家的就小巴溜子就随便掺和,我……”

    阿鲁还要说什么,但是看到阿妈的央求,再瞄一眼阿爸凶狠的表情,他只好随母亲走回人群里去。

    风外公,这是楚良对那个老头的称呼,他的眼里,在苗寨的所有长辈都是以外公为标准的,自己的长辈,虽然这个寨子多年来是无比的看不起自己,说自己是个野种,说自己不是正经的苗家人,但是楚良记得赵叔叔的老婆,也就是莫琴阿姨所说过的,我们都是一个国家的同胞,危难的三七年直到八年后我们才挺直了腰杆子,窝里横就是不长记性的混蛋,有本事要一致对外,不能自己家人和自己家人耍本事!

    楚良总觉得这话是有问题的,但是现在他还是不能完全明白,自古以来兵家就是护国第一道防线,莫琴阿姨和赵叔都是军人,在这一点上,楚良选择她的话,暂且认定是对的。

    周崇山冷哼一句:“小巴溜子……怎么就来了个风外公,你这个……”

    “阿海的家里着火啦!不好啦不好啦!那个怪物把房子都给掀起来扔出去啦……”一个按规定巡山的苗寨民兵背着枪跌跌撞撞的从南山的直坡,一股脑的窜了下来,斜斜的挺着身子,一个急刹车站不稳,眼看就要冲进了人群里!

    不知道是不是打断自己说话而心生愤懑,周崇山大竹鞭子朝着人群的南边一甩,“砰砰砰”三道火光炸响,像过年放的烟花,楚良也没看出外公使用的什么招数,因为自己根本就没听外公说过,何况也是第一次见到!

    远处的南边山坡竹林间,易木戒被阿玉搀扶着,他看到了这三束火光,感觉周崇山老人使用的有些像r本上世纪初期的武士忍者烟雾弹,但是非同一般的是那三束火光呈现幽幽的绿火!

    阿玉心里有些焦急,易木戒冷不丁的问了一句:“阿海是谁?”

    “嗯?!”阿玉心里一阵恐惧,温柔的脸上顿时现出了娇怒,“你怎么知道我阿爸的名字?阿良都不知道,龙哥也从不提我阿爸的名字,你……你会读心术?”她赶忙松开了易木戒,闪到了一边,觉得自己跟她接触一下,所有的秘密全都被偷去了。

    伤口生疼,易木戒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阿玉惊得一声娇呵:“哎哎,对不起,我……”

    易木戒苦笑着:“傻丫头,你从哪里听来的什么读心术?哪有那种本事?我的上帝啊,还好到处都是竹子,夜里的露水让脚下的草叶子滑不溜丢,我都差点滚下山去!”

    这是易木戒泡妞苦肉计的开始,虽然不是有意的,但还是觉的自己说的话中水分失足。

    阿玉上前搀住易木戒,低着头,小声道歉的内疚起来:“对不起啊,我以为…哎呀你能不能告诉我啊,你怎么会知道我阿爸的名字?”

    易木戒看着阿玉,心想她果然是听不见,看来自己的确有过人的听觉,妈的,地狱亡魂师的训练,使得我们都成了异类,所有自身的机动性能全都超越了常人,管不得楚良在苗寨里都不讨好,被人叫做妖童了。

    阿玉的语速加快,令易木戒看出了眼前这个使自己沉醉的苗家女孩儿,居然是这么淳朴的一个姑娘,一旦提及家人和朋友,她就会无比的兴奋,过分的关切,这是多么值得欣赏的最原始的情感!

    “呃…你们…你们苗家不是有祭坛吗?你未来的…未来的小外甥阿~~良对吧,楚良他告诉我的,他外公是你们的老族长,小时候楚良总是去祭坛的嘛,祭坛的碑上全都写着呢,连你的名字都有。”易木戒前边说话拖拖拉拉的在想着瞎话,后边就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阿玉突然眼神羞涩的眨了两下,抿着嘴道:“你胡说什么呀,没有嫁人,怎么可能把女娃娃的名字写进去,就知道胡说,跟阿龙哥一样喜欢骗人。”

    易木戒自我佩服的点着头,心想自己太他妈人才了,果然是祭坛里会写上活人名字的,按道理都是死掉的人才会把名字写进去,看来阿玉知道的不少!女孩家没有出嫁,就被写进去那当然是不对了,这就是一条线索。

    “咳咳…其实你和阿龙娃娃亲的事情,那个臭小子也说过一些啦,当然了,你中途改主意,估计你的名字会被抹掉!怎么,把名字写进祭坛的碑文中,不好吗?”

    阿玉摇摇头,其实她不说,是因为自己很清楚,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就是即将死去的征兆,活人的名字怎么会无缘无故写进祭坛里呢!除非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族里的长老们已经看见了不久就要发生的事情,就像大巫师可以预测寨子里的人什么时候有大灾大难、什么时候会生病一样!阿玉从小对这一点深信不疑,阿龙也曾多次对自己说过想要继承家族的衣钵,又不想变得太丑,因为自己不想样貌变丑之后吓坏了自己的阿玉!楚良的降生,也是阿龙始料未及的,他的父亲反对阿龙跟随老阿公,楚良就成了唯一的候选人,这是注定的,所以从阿良那里,阿玉见过很多诡异的事情,比如说她曾经看到寨子里一帮大孩子追着阿良打,欺负他的时候,阿良就知道跑,他那次连续几天被老阿公打,不给饭吃,却跑得飞快,眨眼间就没了影子,不到半分钟,差不多常人要爬半个小时的后山,阿良就已经在山顶上站着了!

    楚良看到外公使出的招数之后,心里就笃定龙舅舅曾经说“留一手”的事情了,外公防备自己,不会把所有的东西都一个不剩的全教出来,历代教徒弟的师父都会留下一个看家本事,万一哪天这个孽徒犯上忤逆,这个看家本事就是用来清理门户的!

    虽然这三束火光不算什么巨大攻击力的威慑,那个从南山山坡上冲下来的家伙,生怕自己被烧到,直接一个趔趄强行让自己摔倒,因为惯性速度太大,自己还是划向了火光,但是那火光瞬间就消失了。

    “嗖”的一个闪身,铁栓猫着身子从人群中窜出来,一把抄住了那个报信儿人的后衣领:“莫慌莫慌!阿海是谁啊?”

    楚良也是一阵疑问,见龙舅舅脸色大变,他直勾勾的眼神朝阿玉家的方向看去,但是那里并没有火光!他又看向西山方向,烟火缭绕的红光漫天之中,没有一丝死亡的迹象,于是他回头看向外公。

    外公撇一撇嘴,楚良又看了一眼风仆氏族的老人,还有阿鲁的父亲,那个壮汉!

    他们都似乎知道其中的奥秘一样,纷纷点了点头!

    据传闻中,苗家人是不喜欢自己多事的,楚良深知这一点,外公也是这么教育自己的,但是在这种情形下,楚良更知道,所有的族人都把楚良不当一回事,哪怕承认自己是苗家的孩子!

    楚良大步流星的窜向人群,他没有使用什么武技,也没有在众族人面前施展极速闪身的本事,铁栓却已经感受到了这股压迫!

    阿龙大叫:“阿良你干什么!”

    楚良回头笑着:“嘿~~打他个不懂规矩的外乡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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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赌上命的天乌侯

    慌张的一夜,次日凌晨的阳光洒向整个苗寨时,袅袅炊烟和山中的雾气缭绕,在本该如往日般一样是个好天气的此时,风仆氏族的苗家人苦着脸一一走向西山。

    因为大火,烧毁了西山的竹林,风仆老人虽然说还可以等来年新种,这真就应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老话,可是没有了竹林,竹工艺厂的生产便进入了停滞,这个损失对于百姓家人来说即可以说成是一次霉运,一次噩耗,但这噩耗在昨晚都是眼睁睁看着的,用楚良外公的风凉话说,这多亏了汉人的精巧思想,不然,三个山头就全都烧光了。

    在苗寨里,被分为三大苗家里,其中不被列入正门的还有一个“汉苗”,汉化的厉害,几乎都用不着华丽的盛装和精美的打扮,看上去第一眼,那再怎么美丽的汉苗姑娘都会被误以为是朝韩那边的人,这也是同祖同宗的一个说辞。

    其中一个名言,就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打碎一篮,还有一篮。

    苗寨的山头也被这种篮子模式给潜移默化的分割成了:南山、西山、后山和东岭子,之间有十八道折子的山旮旯,全都是干枯了的早先河床,火势再大,也不会跨越这每个山之间的鹅卵石河床,因此不会因为一次性大火波及了几座山。

    昨夜铁栓飞速行动的将所有在当街昏睡过去的人,一一送回家中,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伙都一直是一种凑凑热闹的心思,现在,手捧热乎乎的竹筒饭,却一口也吃不下去,因为母亲是“汉苗”的缘故,三大家不是很待见自己的家庭,父亲也从没有突然就回来过,只知道,寨子里的每个人都把铁栓的母亲当做倒霉的女人。

    “吃啊?吃了还跟老阿公祭拜先祖,阿良说不准哪天就又走了。”母亲的催促,铁栓依旧迟疑着没有吃一口,把盛饭的竹筒放回到竹筐里,趁母亲喂鸡子的时候悄悄溜出去了。

    温暖的被窝,狗尾草挑鼻梁的瘙痒,楚良很不耐烦的一只眼睛睁开,看到的是龙舅舅正在逗自己,手里拿的可不是什么狗尾草或者鸡毛,而是带着阿玉体香的蓝色绢丝帕!

    “该死,舅舅你干什么你?”楚良猛地坐了起来,他当然清楚这是谁的气味,不过叫醒他的似乎跟气味无关,是鼻子其痒无比,不耐烦的醒来。

    “嘘~~”阿龙做一个收声的手势,大叫着:“起了起了,打算睡到什么时候?西山的火,烧光了竹子山,到现在还都在糗木炭呢,大阿伯叫咱们去给风仆家里送温暖,后山的竹子多的用不完!”

    阿龙说话间,外婆和三外婆都进来了,显然这话是说给她们听的,楚良没精打采的,翻了个身子,懒洋洋的说:“放过我吧,我可供应不上整个竹子厂。”楚良还以为,是要自己徒手去后山砍竹子,那都是这些年跟随外公学艺时候的阴影,现在想想都觉得手掌隐隐刺痛,那掌口扎满竹刺的生疼,时刻都是记忆犹新。

    “听你舅舅胡说呢!来,臭良子,跟外婆去后山,镇上河洛寨子的花苗来瀑布对歌了,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再过个几年,你也去找找自己的心上人!”三外婆嬉笑着坐在竹床边上,翻动楚良,楚良撒娇般慵懒的翻个身,三外婆一下把手伸进被窝里,正要咯吱咯吱他!

    “哎哟喂~~”楚良一个翻身从另一边滚下床,裤子鞋子一起穿,惊慌之余不晓得是中了什么邪!

    三外婆哈哈大笑着:“嘿,你个臭小子,还害羞怎么地,你身上那一块我没见过!”

    楚良一手抓着裤腰,一手使劲儿揉搓眼睛,躲在龙舅舅身后:“外婆,三外婆,要对歌,你们去,我不稀罕,我还有正事儿呢,看见外公没有?”

    “哦,你外公也都去后山了啊,你三外公去西山帮忙了,整个山都烧的光秃秃……嘿,你小子,对歌怎么不去呢?怪不得都看不上你,从小就不好好学学唱情歌,哪家的姑娘会稀罕你了!”三外婆不停的说,不停的追着,楚良就像个陆地上的泥鳅,在龙舅舅周围来回乱窜,外婆只在一旁咯咯的笑,似乎看着阿良这么有活力,都能算是一种幸福的享受。

    然而阿龙咳嗽了一声,楚良警觉的一个箭步窜到了窗子上,掀开窗户,回头笑道:“两个外婆,你们自己去吧,哈哈,我要去南山,西山烧光了,后山我闭着眼都能倒着走上去,走喽~~”

    阿龙见楚良跳下去了,他也就会心的微笑着,一边点头一边说:“那好了,阿伯娘、阿妈!我先走了,阿良去南山,说不准又去找谁惹事儿呢!”

    正要离开,母亲一把揪住阿龙:“哎哎哎,好不容易外头寨子的来咱们的水潭对歌,你哪里去?黑苗家的阿玉囡囡,都不知道给男娃子献媚,走,跟我去对歌,看看花苗家的姑娘俊不俊……”

    “哎哟~~阿妈……”阿龙皱眉的甩开母亲,“除了阿玉,我谁都不要,黑苗怎么了?向上数到顶,还不都是一家的,正家的白苗可好,花苗也罢,我看啊,还是把花苗家的全都归到红苗吧,又不是什么喜气洋洋的日子,穿的一身大红,着急出嫁是怎么的。”

    说完,阿龙气冲冲的离开了,他几乎不能忍受自己母亲对阿玉的一丝不满。说到阿玉,她隶属黑苗一家,鬼银氏族,刚刚所说的花苗,其实和红苗是一个宗祠,只不过他们的衣服更加绚丽好看,而红苗多以重要场合的盛装时,才能看出是无比美幻的民族风情。

    南山半腰里,楚良和阿龙默默的走着,阿龙执意要楚良说出来,可楚良不管再怎么揉鼻子,他都是有一句话:“又没有死,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知道楚良的鼻子好使,难听话的说,比狗鼻子都灵,至于为什么,可能与外公的训练有关系,阿龙说都整整一个晚上了,真要是出点事,那可就悔青了肠子也来不及。

    “易木戒不是那种人。”楚良肯定的说,他知道易木戒好色,可他受了伤,不至于这么见色起心,忘乎所以。

    “可我看他比你都有两把刷子,谁知道一枪能把他怎么样?”阿龙这会儿,已经完全没有以前保护小外甥的舅舅风范了,宛然一副求人办事的模样。

    楚良不想再说什么,尽管他知道龙舅舅看出了不对的苗头,可是整整一个晚上,萨瓦克已经不知去向,两个外公也都走的远远的,其中一定有蹊跷。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苗寨最大的南山上寻找着,楚良一直留意着向东的方向,但是他有些不确定,因为那味道里掺杂着野兽的恶臭。

    位于进城路上的一个山口,废弃的铁器厂,厂子的外头有一条小路,在路的尽头看以望见不远处的加油站,可是铁器厂里已经没有人烟,好像荒废了多少年的样子。

    易木戒浑身血糊糊的,面前是两个面目全非的家伙,似乎他们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而且打到天亮,依旧能看出来势汹汹的激烈!

    “喂!东洋小子,一把木刀不能替你安天下,还是把那个丫头交出来,不然我们可就真的不留情面,下一招就是专为你们这种人准备的杀人技!”

    易木戒不屑的咯咯笑道:“哦?是吗?打了一晚上,原来才不过是吓唬吓唬,好啊,我倒要看看,红鬼的杀人技是多么疯狂,以至于叫我泣血难敌!”

    易木戒身上的血,不是受了对手的重创,而是伤口的崩裂!昨夜,他打昏阿玉,是因为蒙泰尔和饶鲁追了过来,不管是战斗还是逃窜,让一个女孩子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对其造成某种程度的惊吓,作为一个爱美的花绅士,令憔悴的花儿再次哭泣那就是天理不容的罪恶,所以易木戒打昏了阿玉,甚至觉得这样与人厮杀会更加方便一些!

    其实易木戒完全可以利用魔空间躲开这帮人,但是有一个弊端,易木戒受了伤,比之前在麻城时的伤还重,当时就已经不能带走楚良和李雪,现在,他居然连带走一个阿玉都办不到,于是只好把阿玉一个人丢了进去,自己抱着木刀跟两个红鬼的人殊死搏杀!

    “浪诅咒——黑火!”饶鲁龇着牙窜了过来,双手击掌,一团黑色的火焰,黑油漆一般的射向易木戒!

    易木戒挥动木刀,翻身跳开,弹射过来的火焰,被他的木刀顺势挑开:“这就是你的杀人技?我真是好怕啊!哼哼……”

    蒙泰尔在一旁咬牙切齿,双手双脚着地,不停的刨着土:“喂!抓住他,我来索取情报!”

    饶鲁嘴角嘿嘿意思诡笑:“就是留给你了,对男人用那招,实在是够恶心啊!”饶鲁纵身一跃,“吸干他的精力!”

    只见饶鲁冲向易木戒,易木戒挥刀去砍,不料自己的木刀却砍了一个空,饶鲁敏捷的绕道易木戒的背后,易木戒本想回身砍过去的时候,蒙泰尔却从地下伸出了狼爪,一把抓住了易木戒的脚腕!

    “啊,该死……”易木戒晃动着脑袋,明显察觉自己体力不支,似乎是有些不清醒了,刚才砍过去落空的一刀,也说明自己的速度变慢了。

    “抓住他!”饶鲁大叫!

    蒙泰尔“轰”的一声从地上窜了出来,举着易木戒的双脚,将他甩向地面,易木戒被这巨大的甩动臂力,给重重的摔向地面,他来不及反抗,也无法挣脱,没有躲闪,整个人的头脸,狠狠的撞击着地面,这几乎让易木戒瞬间晕厥过去!

    口吐鲜血,眼球充血,易木戒艰难的呼吸着,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一个熟悉的身影!

    饶鲁扑了上来:“你不吸,那我来!”

    “该死,我的精力都给了萨瓦克,你抓住他,别让他跑了!”蒙泰尔大叫着,饶鲁力大无比的双手死死的抓住易木戒的脑袋,那力道几乎要把人头捏爆!

    易木戒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恍惚的身影,他的脑袋要裂开了,因为饶鲁这家伙正像压碎一颗甜瓜那样狠狠的挤压他的头颅!

    “卫主——”易木戒被这巨大爆裂头骨的痛楚激起了最后的一次嘶喊……

    “叮叮咚~~~叮咚……”耳畔响起樱花的歌儿,像小时候的声音,无比回荡,看不清楚是来人的声音,还是自己的幻觉!易木戒,最后一眼闭上,似乎只要这样,那种疼痛就将永恒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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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家魂的荣耀

    萨瓦克在被三个苗寨族长级人物放逐之后,蒙泰尔和饶鲁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试一试水的深浅!

    “好厉害的老爷子,哼~~三大苗家的头目都来了,居然三大苗家的头目都窝在这一个小山洼里边,真~~是难得的机会啊。”

    “要动手,就快点,怎么就喜欢先说一堆废话?难道这样可以更加体现你的存在感?我们现在就两个人!”蒙泰尔对饶鲁开始露出邪恶嘴脸感到不舒服,总有种想要回家抱老婆,却一直有个大男人冒出来的意思,十分恶心,做那种事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同性,这马上就会反胃。

    “我们的确不是好基友,顶多是个同类,可惜我是食肉类,你就是个食肉类,也吃的是素肉。”饶鲁顿足做好准备,在西山大火马上烧光的时候,伸出了橄榄枝,他不会独吞猎物,尤其是萨瓦克冒着生命危险留给同伴的。

    抓住饶鲁的肩,蒙泰尔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因为自己把九成以上的力量都给了萨瓦克,闹到最后还是被楚良那小子给破了杀人技,按照在藏区时,曾经救治楚良留下的血祭契约,诅咒的力量可以牵制住这个孩子,也难怪,瞩目葵葵之下的攻击,这倒是更显得楚良的价值大大提升了。

    “嗖——”

    饶鲁的肩上就像飘着一面不规则形状的旗子,因为原始进化力量的消失,对于精神饱满的饶鲁来说,现在的蒙泰尔,他的身体轻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那是什么方法?我没有力量,眼神儿也退步了,根本看不清楚!”蒙泰尔被急速擦过耳畔的风,撩起自己轻飘飘的身体连说话都被吹的难受,但他真的很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三个苗家的长辈,手中空无一物的从楚良身上扯下了什么诡异的东西。

    饶鲁“嗤嗤”的龇牙笑着:“根本没有东西,我也什么都看不见,说不定是人快死的时候,被什么招魂的恶魔咬住了灵魂,那三个人正是把恶魔给扯了下来!楚良大肆施展杀人技,萨瓦克是在劫难逃的,可你的契约石还有我的血,标志着红鬼的身份,他伤害萨瓦克,变成那个快死的模样,大概就是诅咒之力的缘故。”

    “灵魂这种东西怎么会实体存在呢?该死,我为什么要听你说这些,活人可以抓住灵魂,该死的…中国式的恐怖故事吗?”

    远远的站在距离苗寨当街最近的南山坡,不是下边萨瓦克的气味儿,而是一股特有的迷迷香气刺激了饶鲁的鼻子。

    那是一栋被撞穿了墙壁的,竹子结构的二层楼房,里边的东西被打翻到狼藉不堪,蒙泰尔捡起地上的一块带血的碎布,他对饶鲁说:“看呐,这是萨瓦克留下的残忍,那个苗家汉子居然跑了!该死,他可是去搬救兵的!”

    饶鲁感觉光下边那三个老东西就已经够难缠了,楚良的本事一对一尚且打成个平手,现在连萨瓦克都被束缚,饶鲁虽然足够凶残无比,可是在对决之时还是会考虑到一些关于自知之明的问题。

    “搬救兵?”饶鲁想着什么,萨瓦克居然用了红鬼能力中的【诅咒扭曲】,不惜变成苗家人的样子,只可惜被识破了,中国人的规矩太多,认真的去模仿都容易露馅儿,他们苗人到底还有多少底细没被查清楚?

    蒙泰尔点着头,他伸出舌头舔着干裂的上唇,刚刚在西山上被火焰炙烤的都快要把身体蒸发掉了,饶鲁当然没问题,自己已经类似于平凡人的身体,定是受不了这满山大火的。

    “宗祠的羊皮卷上记录着,当年蚩尤帝王死后,九黎三苗就被遣散到了华夏地区的南部,九黎已经没有了明显的迹象,但是苗家还保留了原始的着装,从衣着、生活习惯、风俗以及尊卑差异划分,现在的中国,苗家至少还有七八个氏族,甚至更多,下边的三个,最老的那个应该是红苗、花苗氏族的族长,因为在一个寨子里,所以推举了楚良的外公做全权负责的族长,你看那个老家伙手里的拐杖,那不就是鸟图腾的标志么。”

    蒙泰尔的提醒,使得饶鲁大肆推算起来:“嘿嘿,就是说…周家二兄弟就占了两个苗家?那怎么会成为两个苗家的头领呢?难道他们不是亲兄弟么?楚良的亲外公是正家的白苗族,这个寨子里还有黑苗氏族,那么他们三个里边最年轻的,应该就是黑苗的族长了!难怪一直都不在家里边,是不是外族人做族长,这个氏族的人不太信服呢!”

    这时候,蒙泰尔找到了一块匾额,是个只有算盘大小的匾额,上边是刻着一个女人的名字,用的苗文,红鬼二人完全看不懂,但是从匾额的样式老看,对于中国民风的了解,蒙泰尔断定这是一个牌位,是给死人供奉之用的!

    饶鲁一把抓过来:“鱼图腾?萨瓦克找到了苗寨里黑苗的族长,大概就是那个阿海吧,要不然他之前抓那个女孩子做什么,用来煮了吃吗?据我所知,这个阿海的女娃娃是楚良的那个什么小舅舅的娃娃亲老婆,阿海是个残废,带动不起一个氏族的兴旺,大概就是用结姻缘企图让赶尸匠的氏族帮着辅佐吧。”

    “都什么年代了,有什么好辅佐的,现在又不是帝王的统治阶级,整个中国已经民族共荣了,这其中一定有蹊跷!”蒙泰尔眯着眼睛,看着这个用苗文撰写的灵位牌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哼哼~~管他呢,反正酋长叫我们来中国,就是带走古邦交先帝的后裔,锁定了楚良自己就好了,你说有蹊跷,那你这么感兴趣,等我抓了楚良回去之后,你在中国慢慢静养,顺便好好的查一查吧,就当是度假。”

    饶鲁百无聊赖的说着,蒙泰尔突然想到了一点,他有些兴奋的说:“不用度假去查,你想一想,楚良的三外公和三外婆这么年轻,也不过四十多岁,而他的外公却已经是将要六十岁的老家伙了,既然是三外公,那么应该还有二外公吧?或者他的外公就是老二,上头还有个老大!”

    饶鲁东张西望一眼,叫起来:“不好!这帮刁民,自己山里的竹林烧光了也不去救火,八成是知道我们在上边了,那个阿海并没有被萨瓦克杀死,他果然是去搬救兵了!这个救兵就是那个‘老大’!该死,中国人真是阴险,总是把最厉害的底牌隐居起来,快去追,别让他抄了我们的后路!”

    大叫之后,蒙泰尔也觉得饶鲁可算是脑袋灵光了一次,只见饶鲁一把将蒙泰尔甩在肩上,他瞬间幻化成狼身,弓着背窜了出去,来不及去管垂死的萨瓦克,发了疯的冲上山去!

    此时同样在南山半腰的易木戒和阿玉,他们正朝着苗寨下边的人群观望着。

    阿玉的父亲阿海,并没有像他们预测的那样去搬救兵,而是已经奄奄一息的被挂在了树上!那是萨瓦克的杰作,变成狼身之后的饶鲁,他发达的嗅觉一下子就找到了这个短命的苗家汉子,看到这一幕时,不禁咂舌的说:“天呐,萨瓦克已经把他给送葬了,谁还会去搬救兵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易木戒听到了响动,当然普普通通的苗家女孩阿玉,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在蒙泰尔和饶鲁站在阿海尸体下边的时候,他们的对话也被易木戒听的一清二楚。

    “楚良啊楚良,看来我们的关系会越来越紧张了,因为我的到来,想不到一直觊觎地狱亡魂师发达情报网络的红鬼也跟来了中国,现在他们居然接二连三的对你的家乡做出了不堪的残忍之事,将来有一天你想明白的时候,一定会全都怪在我的头上!”易木戒摇头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不行,事在人为,我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管,那可是这位小美人的父亲,天晓得红鬼会对一个尸体做出什么龌龊的事情来。”回想自己幼年时期的家乡惨剧,易木戒心底阵阵发冷,红鬼为了获取情报,可以不惜抹杀人道的兽性,用他们所谓的“.共享”来达到目的,到时候这个尸骨未寒的父亲就会被彻彻底底的玷污……

    “对不起了,小美人,我实在是憋不住了……”易木戒打晕了阿玉,以防自己拖着重伤的身体对敌失利,于是他用木刀制造出魔空间,将阿玉保护了起来。

    饶鲁把阿海的尸体放下来之后,开始脱掉这个死人的衣服,因为蒙泰尔已经没有红鬼能力了,所以进行情报搜集的任务就教给了饶鲁。

    他脱了死人的衣服,又开始脱下自己的裤子,那种肮脏而又下作的行为还没有进行,易木戒突然从草窝中窜了出来,冷哼一声笑道:“喂!我记得你们红鬼里边可是没有断背情怀的吧!怎么?对我干弟弟的家乡做了那么失礼的事情,现在又要对我小美人的父亲动手动脚,呵呵,看来我也是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总账了!”

    饶鲁黑暗中放出绿光的狼眼眯成一条缝隙,好不容易才看出了易木戒的样子,蒙泰尔却拦住了饶鲁,他指着易木戒说:“你受伤了,我们不会趁人之危,再说,藏区的会晤,我们相处的不是很融洽么?”

    “少废话!那是为了救楚良这个傻小子!可利用之时就用,用完了就扔不是你们红鬼的做派吗,现在我也就猥琐一回!鬼乌鸦!助我一臂之力!”易木戒张嘴咬住木刀,一手撑着身旁的树干,一手横在半空!

    “叮叮咚~~叮叮……”缓和而又弥漫着东洋色彩的曲子,诡异而又在婉转的曲调之间波动着山林的风,回荡耳畔的樱花之歌仅仅响了两声!

    招魂的铜铃哐啷啷一声响,“呼呼呼”划破夜空的风声响起!

    “咻”的一下子!

    “砰!”一把四尺长的海浪纹银色武士刀不知从何处飞来,那东张西望三只眼咕噜噜旋转的刀柄直接飞到易木戒的手中!

    饶鲁狼爪相互一碰,烂笑着问:“什么鬼东西?挺好玩儿的,就是不知道中看还能不能中用了!”

    蒙泰尔又一次提醒他说:“这是r本刀匠黑刀族人的家魂!一定要抢到手,十二年前没有到手的宝贝今天却自己送上门来,饶鲁上校,杀了他也无妨,那个小孩儿以后我来糊弄。”

    饶鲁嘿嘿阴笑着:“家魂?用来看的摆设可不是杀人技!诅咒之力——狼炫!”

    易木戒不慌不忙一口吃下木刀,单手握紧“鬼乌鸦”,双眼紧闭,眼前一道绿色闪光,瞬间此地恍如白昼!那刺啦啦灼伤皮肤的痛楚,易木戒甩开额头的发梢,提刀横扫!

    “鬼乌鸦!开双眼,规避视界!”易木戒大喝一句,腾空而起,他持刀右手做一个旋转挥舞的动作,刀柄上的三只眼睛突然闭合,又咕噜噜一转张开两眼,周围的白光瞬间消散,易木戒睁开双眼,冷笑一声:“哼~~杀人技?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我的摆设是有多想杀了你!”

    “滋啦~~”易木戒的手心发出炭火烙印皮肉的声响,虽然能看出易木戒因为这股疼痛微微皱了下眉头,但是换来的却是疯狂的力量!

    “轰轰~~呼啦——”易木戒的身上的白色浴袍在下落过程中随风飘动着,他下落时挥刀之处闪过一道阴森的紫色血光,那是黑刀鬼乌鸦发出的束缚鬼魂的气焰!

    饶鲁回身一甩,狼尾登时击中闪光,只有尾巴上少量毛发烧灼,但是强大的恢复力,使得那被烧焦的尾巴毛发立刻滋生出新的刚硬狼毛!

    易木戒弓着身子朝饶鲁窜过去,翻身跳起一米多高,双腿的脚后跟狠狠的砸向饶鲁的脊背。

    饶鲁微微回眸:“小孩子打法,嘿嘿~~以为我是普通肉身吗?”

    他以为易木戒会用双脚砸向自己的后背,谁知易木戒右手在背后一甩,又是一道紫光飞射,饶鲁眼神一惊,叫骂一句:“阴险的小子!找死……”

    闪光击中饶鲁双腿的小腿肚,那紫光的力道和破坏力居然割开了饶鲁的皮肉!这让一旁观战的蒙泰尔叹为观止,心中不禁连连夸赞:好一个东洋人的家魂,果然是频临死神般的杀戮兵刃,想不到原始进化之力,犹为是饶鲁的彪悍防御体魄,居然轻松就能划开.!好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饶鲁中招,却并未惊恐,因为原始进化的能力,那种近乎鬼魅的再生恢复力完全让一般敌手无法接受,那被划开小腿的伤口,在饶鲁一个转身之际,就迅速的恢复了原貌!这样眼明手快的易木戒也感到了一丝丝的压迫,这种打法,无非是在对抗耐力,而自己是个凡人之躯,怎么可能比得过这变态级的狼人形体!

    “刀魂——绞杀斩!”易木戒右手持刀在自己的左脸上贴紧刀身擦拭划过!

    饶鲁大笑:“怎么?知难而退了?知道是送死居然要自行了断了吗?”

    “哼哼~~难得你这么得意,那就让你等会儿哭给我看!”易木戒做完这个动作,那黑刀鬼乌鸦开始变得躁动不安起来,以至于重伤在身的易木戒,他握到的手都开始晃动起来!

    “祖先啊祖先,我的生命是你给的,这条命是为了守护家族的荣耀,你快让我的生命充满愤怒,快让我的灵魂在身体里狂妄!你的子孙正遭受侮辱,我们的家魂在浴血奋战!保佑我杀出一条鲜血江河,让我们的家族兴旺起来!”易木戒唠唠叨叨的说着,他的头发开始一簇一簇的像是被什么涂满了有序的发胶,每一簇头发之间都开始攒动着千丝万缕的光芒,那光芒依旧是没有新意的紫色,但是这些紫色的光芒,在仔细看去,却发现是幽幽的羽毛,每根都是那么的如同羽翼丰满之后褪去的柔软轻鸿,然而在缓慢下落的时候又开始像粉黛樱花的花瓣,落地无声,但仍旧激起细碎微尘!

    “诅咒之力——千狼眼!”饶鲁趁易木戒释放能力之际,侧身狼爪探出,自浑身刚硬竖直的毛发间,无数个气泡一样的东西从体内快速射出,射向易木戒周围的幽幽光亮!

    蒙泰尔突然大叫着:“夺下他的黑刀!那是他家魂的力量,十二年前休斯和亚布就是被那个红衣混蛋用这样的招数给灭了威风!嘿,你有没有听见!”

    “红衣混蛋”?易木戒听到这个字眼之时,突然想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孔!

    “我是迪巴诺家族的战将!不是短命鬼!哈哈哈…受死吧东洋小子!带着你应有的家族荣耀,带着你应得的耻辱和自不量力下地狱见你的祖先去吧!”饶鲁狂笑之中,促使那数不清多少的气泡开始旋转着幻化成一颗颗绿莹莹的眼睛,那是一颗颗晶亮而又带着阴霾死气的……狼人的眼睛!

    易木戒想要从一个不争的事实中把自己拉回来,可眼前包绕自己,如同步入梦幻殿堂的境地,被那些绿色眼睛照成一片梦幻的周围,易木戒似乎忘却了自己正在干着什么!

    蒙泰尔也有些疑惑,他想着:难道饶鲁这该死的真有这么幸运?这东洋小子果然是放弃了?

    “如果你是我的儿子,那将是我曾经在这世上存在过最大的败笔……”

    这个声音?易木戒的耳朵里回荡着:最大的败笔……如果你是我的儿子……将是最大的败笔……

    “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活,找到我阿爸,带回镇魂石,接阿妈回家,一家人在一起,差不多就这样了,还有别的吗?”

    这句话是易木戒曾经问楚良怎么看待人生时,他这个未成年的小子曾天真无邪般说过的话!

    “还有别的吗?我为什么非要是你的儿子?当然还有别的事情!我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如云的美人堆儿!繁花似锦的其乐享受……还有……”

    易木戒自言自语着,突然:“啊!”近乎是穿透的力量,易木戒的左肩被一颗狼眼硬生生的射穿!

    鲜血的迸溅,疼痛使易木戒再次清醒!

    “如果这世上再没有值得我去奋战和骄傲的东西!那么是你们根本不懂,到今天为止,我一直都是这样,为了那个千百年来的承诺,为了那个宁死不屈的誓言!家魂!黑刀一族的家魂!今天我为荣誉而战,为了十二年前我胆小怕死的耻辱而战,为了我充满血丝的童年!你们这些红鬼的老狗,统统都去见你的上帝吧!刀魂神令——云魔奥义——幽、冥、海、眼!!!”

    “嘭!轰——”

    所有的狼眼,如同流星雨一样的击穿了易木戒的肋骨、胸膛、肩头、腿骨……

    本以为胜利在即,却刹那间,易木戒的周身剧烈动荡的凛冽狂风,吹起四周的灌木丛枝叶横扫飞舞!

    黑刀鬼乌鸦的第三只眼,精灵一样滴溜溜飞速的转动着!易木戒的白色浴袍开始撕裂,伤口开始崩坏,身体皮肤开始如干涸的龟裂大地开始脱壳散落!

    散落的皮肤撕裂者.和血液!那星星点点之间,如同无限放大了的鲜血海洋,伴着狂风肆虐的幽紫色阴风,铺天盖地的聚集出万千血液刀锋!

    “饶鲁你这该死的——该死的——饶——鲁——”蒙泰尔伸出胳膊,他无能为力去阻止这浩劫一样的威严!就像为之震撼巅峰时再次经受着炼狱妖火的肆虐,饶鲁被易木戒释放的血光刀海无情的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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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663/ 第一时间欣赏我的祖先是蚩尤最新章节! 作者:爱雷云所写的《我的祖先是蚩尤》为转载作品,我的祖先是蚩尤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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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蚩尤后人,楚良并不知情,但他身上的特殊力量,成为了国家和世界所有雇佣兵组织的垂涎目标。父亲叛国,母亲成了疯子,赶尸出身的外公整天残酷的折磨他,十三岁正式离家,为了找到祖上传下来的宝物,也为了找到自己的父亲,他想问问,自己是不是他们……
但是所有超能力的赏金组织开始推崇和抓捕楚良,一路荆棘满布,国家需要他留下来,而他以一个孩子的执念揣测这不公的人间,势必要搞得天翻地覆,等到天下人来求我……我的祖先是蚩尤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祖先是蚩尤,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祖先是蚩尤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