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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先是蚩尤全文阅读

作者:爱雷云     我的祖先是蚩尤txt下载     我的祖先是蚩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我的祖先是蚩尤全文阅读

镇魂谱

    ——————作者:鬼帝后裔—楚长风

    混沌囹圄葬山河,弥蒙霄汉未朝歌;

    鬼魅不敌神王怒,一指锋芒尽忠郭;

    狼豪挥洒冥轮破,天地由我自焦灼,

    浮华凡世千般彻,临战家书最恨多;

    万般雷云斩,笑看东城祸,

    瀛国赤子代父活,须臾间,我本苦修罗,

    苍生不堪回首事,双肩挑罪过。

    乾坤佳宴奉河伯,呼哈浩瀚不仇娑;

    冤死难成轮回路,百家强丁献诚轲;

    古往今来羞史册,黑白独断无神约,

    三界现世帝归佛,鬼帝执子落花坡!

    生死两袖间,悔悟不由魔,

    凡夫俗子跪神罗,砰然时,尔等似仙婀;

    刀枪未能穿心入,开口道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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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1969年7月16日上午,巨大的“土星5号”火箭载着“阿波罗11号”飞船从美国肯尼迪角发射场点火升空。在不久后的美国东部时间下午4时17分42秒,美国人第一次登上了月球!

    回忆这篇导报的时候,还是一名中国科学院力学工程院研究员的陆贤博士又一次的被震撼到了,他热爱自己的祖国想要为自己的祖国在全世界面前都扬眉吐气一次,这是他一生的奢求。

    “咱们的科研项目,你上心的时候都拼命到哪里去了?”陆贤博士的好友程黔中博士埋怨的说着,“你就不该让你儿子去读什么公安大学,毕业以后回到湖北老家,还不是从一名小警察做起,你应该叫他和咱们一样,一代一代的把国家的科学事业传承下去,总有一天,我们中国也将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科学发展国家!”

    陆贤博士在假期时间都是呆在科学院的实验室里,但是最近他有些低落,浓眉大眼的老帅哥,现在也快到不惑之年,十八岁的儿子考取了公安大学,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毕竟他不是那种喜欢左右自己孩子未来的家长。

    可是关于自己的天体力学研究,在反物质研究的理论课题上,陆贤博士似乎有了新的猜想,他的好友却不是特别的支持。

    “你看我,一米七五的身高,要是哪天我死了,棺材都用不上,一个骨灰盒,然后被放置在家里的某个角落,再过些年头,谁还会记得我。”陆贤博士愁眉苦脸的笑着,给好友程黔中博士倒着茶,“喝吧,上好的毛尖,喝完了陪我去看捉鬼电影。”

    秋天的傍晚,北京的天气就是这么的善变,起风了,而且外边的温度不穿上厚一点的外套都把人冻得瑟瑟发抖。

    程黔中博士没有去碰茶杯,他神经质的敲着桌子:“老陆你给咱工程院行行好呗?今晚还有引力方程的演算,不是加班,是你要去陪我做,哎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这么资产阶级起来了?还看捉鬼片?小情侣才会瞪着那些无厘头的场面又喜欢又害怕的尖叫,然后小丫头们都钻到傻小子的怀里,不知是哭是笑的肉麻兮兮…你真是…我都懒得说你了我。”

    看着好友急乎乎的把眼前的茶杯猛的一下端了起来,陆贤博士赶忙指着他:“你慢点,小心烫!”

    “不喝了,哎我说这一堆你有没有听进去啊?”程黔中博士把茶杯放回到桌子上。

    陆贤看了看手表:“要开始了,再走五分钟,快,走了,就个把小时。”他起身想要去拉程黔中,却被好友一巴掌给挡了回去。

    “陆贤大爷,咱们可是吃的公粮!明年开春的研究生导师审查,你还想不想呆在工程院了?”

    陆贤看到好友为自己前程的气愤,他也感觉到了这股压力,可是他又看了一眼手表,然后长吁一口气的问着:“好吧…老兄,那我问你一句,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别给我来这套,说正经的。”程黔中一摆手,把脸转向一边。

    陆贤开始严肃起来:“如果反物质真的存在,那么灵魂体的存在就可以用理论证实,加以调研和取证,最后详细计算,找到突破口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反物质不光是单方面在太空天体毁灭与形成之间的东西,我们应该大胆猜想并且去科学的求证,你不是也看到了,现在科学院的那帮老家伙,全都是在啃一块骨头,没有拓展创新的思路,我们工程院,没有拿到第一手资料的理论科研项目,怎么去进行务实科学?”

    程黔中回过头来斜视着陆贤,嘲讽的说着:“看鬼片,研究鬼?这就是你要开拓的创新思路,哦猜想?”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咱们国家湘西的赶尸,还有马来西亚的巫蛊术,墨西哥湾沉船坠机之谜给我说明白了也行!怎么样?”陆贤两手一摊,继而又把手插进卡其色风衣的口袋里。

    程黔中起身就要走,边走边说:“我还是回工程院煮方便面好了。”

    “哎哎老程……”

    “你老什么程啊你?”程黔中猛的一挥手,“电影里的东西你也信?耍猴呢?拍电影的逗你玩儿啊大哥!墨西哥湾,百慕大,你什么意思?”

    陆贤不住的点头,双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伸到面前做出叩拜的姿势:“不争吵不争吵,我给你看样东西,然后你再做决定,好吧?”

    程黔中不在说什么,他只见陆贤紧张的关好了房门,妻子还在院子里洗着衣服,关好门的时候门玻璃桄榔桄榔的被秋风吹的乱响。

    陆贤从里屋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走出来之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好友,然后将电灯给关了。

    程黔中疑惑的还没有说什么,院子里的妻子就高喊了一句:“神经病啊你俩,两个大老爷们说话聊天关灯干什么呢?”

    “你个熊娘们别吵吵,一会就完,马上开灯!”陆贤博士冲着门外不耐烦的回应着。

    “呵呵,什么鬼东西你这是?”程黔中看着陆贤打开盒子的时候,盒子的缝隙开始发出绿色的荧光,他嬉笑着问道:“夜明珠啊?难道是鬼火?不就是白磷吗?”

    陆贤完全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颗拳头大小的荧光玉石,程黔中凑上去看到时候,他居然看见那石头是一个拳头大的眼珠子,并且不住的闪动着,仿佛这石头就是一颗活生生的大号的眼球,在不断的闪烁着眼睛里的那种光芒。

    “这…这什么宝贝?你哪儿弄的?”程黔中有些吃惊的从口袋中摸索出一个放大镜,正准备好好的看上一眼,却被陆贤阻止了。

    陆贤摇着头:“听我的,别这么做,你会受伤的,因为我的眼镜已经坏掉了,现在还在医院等着没配好呢!”

    程黔中不是很情愿的把放大镜装回到口袋里,他不敢大喘气的扶着桌子坐下来,小声的问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陆贤盖好盒子,然后把房里的电灯打开,他趴在桌子上很谨慎的看了一眼门外,然后又紧盯着程黔中:“一个当兵的给我的,说是能够破解一些我们这种人梦寐以求的秘密!还记得上回去南方参观陨石馆那次吗?我就是在那里边遇上这东西的主人,这是苗家人祖传的宝贝,刚刚我提到的赶尸,就是那个当兵的告诉我的,说这东西是古时候赶尸人的圣物,没有被它洗礼过的苗家人,是绝对不可能让死尸站起来的!”陆贤痴痴的说着,不断的用手指指着这个盒子。

    程黔中翻着眼珠子,一手抓挠着额头:“那…你碰上的这个人……”

    陆贤打断他的说:“他说是他偷偷拿出来的,不过好像他已经在这东西上得到了他想要的什么,还有没有解开的谜团,就需要我们这种人来探索,而且过一阵子我还要还给人家。”

    陆贤的妻子这时推门走了进来,她撇着嘴看着两个大男人挨的那么近,摇着头翻白眼的说:“没打搅你俩吧?聊的这么热乎。”

    程黔中赶忙伸手一挥,辩解着:“我说阿嫂,你别误会啊,我们……”

    “甭搭理她,一个娘们知道什么。”陆贤把盒子拿起来,然后看着好友,一本正经的说:“可别告诉咱们上边的啊!要是这事传开了,人家要怪我的,要不是看我还是个博士,他才不会找到我,话说回来,光谱仪都分析不了的东西,难道不是什么天外来物吗?你见过几块这样的陨石。”

    程黔中点点头:“那你想怎么样?”

    陆贤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好友,这一晚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提起过关于这个石头的事情,只知道,一切看似不可能还有科学无法做出诠释的事物,他们今后都不会再当成无聊的儿戏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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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件有关对自我诠释的话

    我是那么的渺小,却有着很多人都以为是卑鄙的心……

    以下是为了悼念一位伟人,这个伟人可能很多人都不记得他了,但是看着你们身边的所有电器,好好想想“尼古拉·特斯拉”这个名字背后的定义都诠释了些什么。

    以下也是我和我的一个网文朋友的对话,似乎都是我再说,因为我把他的对白去掉了,聊的很投机,说一点被人看来不找边际的话,但是也是我今后这本书要注入的一些侧重点内容的源头。

    我觉得我想要找一种材料,一种既有用又很结实的材料,弄一个自己研发的加速器,组装一个太空舱,死也要离开地球死在外头去,我想给人留下一些数据,我自己代表自己国家的中国人身份,做出一个这种东西,悄无声息的逃走,这样选择一个死法,因为已知的地球已经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了,虽然我没有达到任何一个顶点,至少很多人都达到了,我喜欢任何人都不具备的知识面,比如未知的太空到底什么样子,现在美国的无人飞船都已经离开太阳系了

    花了37年的时间,

    如果我四十岁的时候研究出来我自己的这个东西,也弄好程序设计,活到80岁的话,我也出去太阳系了,到时候发一则真人在太空中看到的景象给自己的国家,那将无比珍贵,

    如果四十岁之前我弄出来了,我一定会偷着留下数据,一个人跑掉的,虽然我害怕孤独,但是我耐于寂寞,到时候把各大图书馆里的书都下载一遍,在太空里遨游的三四十年里,足够看不完的消遣时间

    我想到了七个事项,第一是氧气和营养补充,新陈代新至少能足够这些时间,或者超过使用100年时间的吃喝之物

    第二就是飞船的精密性能,必须绕开土星和木星周围的小行星云团

    第三就是数据理论,必须在太阳系之内所有星球的运算轨迹上下功夫,通过围绕行星顺时针运转,接受行星引力的时候飞走得到加速度,同时要保质保量飞船足够结实,上边的所有仪器足够好用耐用,够多,医疗类和检测生命体征已经快速处理病症的设备,最重要的是科研设备,光谱仪,录像,录音,取样设备,高倍望远镜,红外成像仪,射电磁波等这些高科技设备

    第四就是能源,太阳能是不太可靠的,虽然也会用到,但是我想到了核动力,所以就必须自主学习下研究出提炼核能物质的方法还有使用方法,同时保证辐射不会波及我的身体和仪器以及飞船,但是我又想到了应该把上边所有能转换成能量的东西都能当做备用,比如说我的食物之类的,都要达到食用标准和工业标准同步

    第五就是传输设备,足够多的把数据传回中国,无限加密,所以在我离开之前也要留下一连串的解密方式,不被任何国家能破译的方式,这是我对自己国家唯一的忠心,虽然很死心眼儿

    第六就是推进器,在大气之内,也就是冲出地球之前,可燃燃料是没问题的,因为有氧气就能燃烧,但是进入太空的半真空状态下,燃料是不能燃烧的,所以就想到了离子推进器,这是很多飞船在用的一种方式,可是我觉得加速度不够快,有时候会出问题,备用也太费劲儿,于是我想到了更可靠的一个,那就是永磁体,引力转换,我相信有一种科学理论是存在的,就是星球有引力,万物相对,引力也有排斥力,所以还要研究出来一个排斥引力的设备,一旦一切推进器失灵,至少可以感应星球的引力进行排斥推进和吸引里的往外拉,同样要保证太阳风和太阳轴心引力的束缚,因为引力场在太空中太乱了

    第七就是拓展项,万一撞星怎么办?着陆?那就要透彻的研究太阳系之中所有大型行星的表层构造,因为太阳系很多星球是硫酸和固态甲烷构造的,会腐蚀和吞噬以及风暴爆炸,考验飞船的结实程度和材质的选择,也考验我身体的承受力,这些都要做更多的工作设计,同样温度、压力还有很多数据都要进行反复演算和考证,这些都要在地球上一次性完成,因为出去了就谁都帮不了你,毕竟是能多活一会活一会。这些构想无非就是在没有体现自身价值的地球上,我自己去体现,等我成功的时候离开了,这个忘却我曾经无比想要为国家献出心意的人,是不是会觉得我的离开太草率鲁莽,太自私自利,太不够意思了

    就是基本的这些内容,你看了之后一定会认为我是个超级能吹的人吧

    其实真实的愿望就在于此

    国家和所有人都不认可和用我的时候,我自己认可自己,自己用有限的自己完成自己的愿望,等我离开的时候,人们会因为曾经不重视我而后悔我有多大的觉悟,我不怕死,我愿意为我活过的世界做任何事,哪怕是死

    我并不觉得自己能行,也不是标榜我有多天才,我只是觉得,人都一样,一个正常人有一个合理的生活方式,就可以达到一个水平,只是看这个人到底学了多少,用了多少,有多大的创造力和表现.,而我更取决于创造力,和实践能力,我不希望自己被人忘掉曾经存在过,但是又没有合适的意义能说服我这么做是对的

    你说,我这么干的话,第一,自己的保密工作够强悍,好吧,我造出来了,不献给国家,自己先用上了,而且是条不归路,所有人都会觉得我这一手玩儿的真他妈绝,第二,我想给国家,他们首先就是质疑我的能力,质疑的同时最先看到的是知识量和学历,还有我创造出来的东西是否违法,应该处决我之类的,

    第三,他们会重新给我拆了分解,自己研究一通,给我标榜也好,给我名头也好,那都没实际意义,主要是他们会用志愿者,会用专业人员,成了所有普通人遥不可及的东西

    也许我没跟你说过,我以前在北大做保安,有一个教授曾经骂过我,我只不过是向他请教了一些有关物理学的问题,他说我空想,说我以前不好好学习,现在学也没用,而且大学生研究生博士硕士这么多,一个普通人根本不起眼,还是好好看你的大门,没事多读几本娱乐杂志去

    最后这三条你还想不到吗

    最后这三条我是有担心的,中国不允许常人做危险的事情,尤其是核的研究,创造出来的东西要申请专利,我宁愿欢迎盗版,知识共享

    还有就是国家功利心,质疑你就否定你,解剖你的东西他们重新审核,因为他们专业,因为他们为了保险起见,你个小人物造出来的东西再厉害,他们也抱着怀疑态度自主检查

    甚至当我造出来的东西是个试验品模型

    我以前小时候在家里,把电视机拆了和煤矿上的电子雷管链接做出炸鱼的小炸雷的时候,家里就把我打的半死不活的,我喜欢这一类的冒险,但是没有人给我一个机会,所以一旦有钱了,我会暗地里这么干,绝对不是为了报复社会或者搞危险研究,我会选择一个乡下老家,在荒地里盖一个养殖场,在养殖场建成之后,在底下三四十米的地方修一个大地下室

    写五十本书需要速度的进行下去大约10年,一本书出名之后挣5万块就是200多万,开一家网吧流动资金在50多万存款,见一个养殖场各方面周转一百万左右,挣钱的同时分出一部分成本来购买钢铁金属之类的东西,分成五年以上不定时间的购买,建造场地,秘密的自己来建造,我也会点土木工程的东西,所以有钱了就能生钱,有钱了就能买土木设备,建成之后,在完全退出人们眼界之后,我就是个养殖场小老板,没什么可报道的

    几十万的成本足够了,

    设备是需要自己来研发和创造的,材料也是自己慢慢合成

    说不好的一点,有点跟钢铁侠的土豪富豪大佬相并论的意思,也就那么回事

    数据是可以算的,只要下功夫学,没有学不会的,摆在那里,不需要你多么心算神童,只要有计算机,有纸和笔,你就能按照已有的数学公式计算演算数据

    已有的元素表和合成合金之类的书,到处都能买到,慢慢的实验

    电子工程和天体力学的书也不是找不到

    量子物理和仪器设备的应用也都能查阅资料和找到毕业大学生的书

    只要肯学,肯定会有成绩,剩下的就是不停的实验和演算

    最后动手操作

    铀矿其实不是实际实体存在的,都是在很多物质中提炼出来的,

    现在核电站也不是用铀矿,因为提炼过程很难

    所以用钯元素和钚元素代替了

    更好提炼的不止这么几种放射元素,还有钴60,只要是放射性强的元素,衰变率算出来,加以设计和利用,就能做核动力

    空气动力学就是设计雏形,也就是发射器,可以在地下室建一个地下发射井,不用把火箭发射台架在半空那么高,在地下也是一样,只不过要建造卸力口,发射的时候反冲作用没有卸力的口会爆炸,所以要在地下室周围建造通风口

    而且要速度超高超快,不然会被短时间内给打下来的

    所以发射的时候,地面反侦测和屏蔽雷达的系统也要制造出来

    我会舍去围绕地球转几圈进行利用地球自转加速度的这个程序,选在垂直逃逸速度,这就要相当高的速度了,不然飞不出大气层

    你是不是听的有点烦了,呵呵,我就是想告诉一个哥们我的想法,

    【这个时候其实我的朋友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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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感言

    尊敬的各位来宾,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

    咳咳…应该说……尊敬的看过我写的渣文的读者们,你们好;和我一起奋斗码字在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们,你们好。

    这次终于上架成功,算是狗血的辗转了两个月的轮回,第一次申请虽然我不太清楚原因,但好在这一次,终于申请上架成功。

    其实写文大致上通道中人分为三种,一种是为了挣钱,这个显而易见,整天拉票、拼命码字,无非是想在这喧闹的快节奏生活中给自己的生活多一份收入;第二种可能就是很多声称自己是一种娱乐心态在写文,觉得有意思,觉得自己的故事写出来感觉小有成就,这样,岁月流逝,自己的故事先不说好坏,总之,又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就呼噜呼噜的呈现在了读者们光顾的网路面前。

    我觉得我可能算是第三种,因为我很早之前,应该上溯到还在读初中的时候就开始了,看过很多的书,很多唯妙的故事,很多吸引人或者感觉有很多不够过瘾的故事情节,然后就有了自己的想象,觉得那个故事的某个桥段要是这样那样就好多了,其实还是每个人的观点不同。

    所以,我大言不惭的说,我曾一度把写书当成我人生中一定要去做,并且去实现的一个梦想。很显然,只要写,然后连续的把这个完整的故事写出来,完本,那么我的梦想基本上就已经迈出了喜悦的第一步,写一本完整故事并且完本的书,对自己是一种追逐梦想的肯定,对读者也是一种负责任的端正态度。

    为什么要上架呢,猥琐一点说,我都签约了,等于把版权给了网站,没有一点回报,人内心的自私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觉得吃亏,上架之后的作品,后续的更新内容就不在是免费的快餐,即便是看得起写手的读者打赏一点零钱,其实也不算过分吧。

    那么又说回来了,既然是为了梦想,和一个娱乐的心态,那干嘛还要牵扯到花钱才能看书的问题上了?这么做不是显得自己太不高尚了?真正的作家有几个是为了挣钱养家而去写书的?曾经的大文豪鲁迅先生,他就不是为了钱。

    其实,责编也问过我这个白痴问题,我的解释是,给我自己的故事一个名分。所以我签约了,顺水推舟的,人心的贪婪开始不断滋生、蔓延,就延续到了今天的上架。

    每个写手都是觉得自己的故事才是最好的,即便是假装谦虚和脸皮厚的说“我是新手,我的文很渣”,当今世道,有几个谁那么甘心永远被人说成是个渣呢?

    回归本真的说我的这个故事吧,起初,的确是费了很大的劲儿,不是签约费劲,是改文费劲,可能是刚要认认真真的写东西了,都想把自己的文写好的缘故,所以我很在意别人和读者留言对我故事内容的看法,于是在有人评价说我开头写的不够清楚时,我就开始了大批量的添加章节整顿小说开头的事情来。

    一般来说,我的文笔真不怎么样,但是足够叫读者看得见我在努力充实自己的能力,查资料,钻图书馆,泡图书大厦,找相关的视频、史料记载等等一系列工作我都做了,结果我写出来的东西还是被某人说是没有说服力的文,而且还有人指点我的书名,或者封面有点玄幻等等。

    这是事实,没错,一开始这本书的名字叫做《镇魂鬼帝》,主要是讲述一个来自苗寨的孩子闯荡世界的故事,可仔细审视过提纲和回忆自己的故事初衷之后,我才发现我是在写一本大众化的励志小说,内容扎眼球,有人说血腥,有人说重口味,还有人说想看到我写暧昧,因为现在很多读者都只知道看擦边的书,h内容其实我绝对不写,不是自己标榜,是因为我真的很恶心h内容。

    有人反驳暧昧不等于h内容,呵呵,别闹了,自己心里想什么,还装什么正经人呢。不就是图的那点卖肉的内容有福利啊,亮点啊什么的吗?

    我的故事主要是以冒险的模式,写一个少年热血知道青年时期的故事,从主角的出生开始写,当然儿时的东西粗略带过,也是因为很多人说小娃娃的故事没意思。

    再者就是新奇的东西,按照把我的这个故事漫画化的理解来说,是创新、原创、想象力的卖点。

    故事中有无比宏伟惊奇的场景设定,有接近三千人的人物设定,有足够撑起整个世界观的大动向故事桥段,也有情感纠葛,兄弟情义、爱国情结、对现实社会不良现象的讽刺和仇视内容,还以重口味的塑造主角写了很多成长类型的过程故事。

    小说大致上的框架我也有,只不过链接的不是很好,其中所谓的【后宫】,写和设定了很多,但是我不屑于写种马和推到文,因此主角是个好爷们儿,真爱只有一个足以,毕竟主角也是生在一夫一妻制的国度,况且像主角这么爷们儿的人,怎么可能在感情问题上三心二意呢。

    接下来就是黄金配角,也有人问过为什么和主角关系最最好,整个全剧故事里也总是出风头的大配角,干嘛就设定成了一个日本男孩。

    这个我必须澄清一点,我是有私心的。

    可能是我厌恶战争和无限期的仇恨与敌视思想,我不得不夸我自己是有一颗愿意并且甘愿为全人类服务的心,我也是个绝对热爱和平的孩子。所以在历史和祖国悲痛的国耻史料文献看来,中国人大部分里边都有着抗日情怀,那是一种对曾经的耻辱所不齿的心酸始末。

    但是我拍着我的良心说一句,文化没有国界,老祖宗早就告诉我们“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的手在未来的不和平里也许会沾满鲜血,但是在眼下和平的年代,我希望我能举起和平主义的旗帜。

    更加会被大伙骂的一句话,我也要说,非要把事情和态度搞的最后走极端吗?这样有什么好处?老百姓承受不了的。

    我的这句话就是:“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好人和坏人,任何时候都是好人光明正大,坏人畏畏缩缩,曾经的痛,我们铭记在心,但是那个国家的罪孽,一定要父债子还吗?两国关系紧张,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民族之痛,往大里说,还要非把那个种族给灭绝了才宽心吗?往小里说,两边总有能相处到一起的、有共同语言的好人。现在国人里边不也都叽叽喳喳的热爱着那个国家的动漫么?不也推崇海贼王,推崇火影么?文化是文化,政治是政治,我这个小说角色,就是在后期写到世界巅峰时期时,成为一个救赎的牺牲品。”

    这就是我为什么把主角的黄金大配角设定为那个国家的原因。

    其中还有人指责我没人性的,说我小说内容里边,十三岁主角就被二十几岁的女人搂紧了被窝,真无耻什么的。

    搂进被窝就一定要越界吗?实事求是的说,我十七岁那年,就有一个二十九岁的大姐姐特别喜欢我,把我当亲弟弟一样的宠着,那天我也的确是想入非非,但那一晚上,我仅仅是被她抱着睡了一夜,天气冷,就盖被子喽,什么都没做,可现在这人的龌龊思维啊,总要说发生了点什么才相信,哎……

    之所以把主角写成十三岁,被那个大姐姐搂进了被窝,就是因为喜欢,单纯的喜欢,当成一个弟弟那样的爱护,天冷,搂在一起相依取暖,我觉得没什么。

    总之吧,这也历经了一百多个昼夜到了今天,总算是把我的书名正言顺的上架了,看上去还挺像回事的。

    之前的故事就是一个过度,因为咱没那高超的技艺,所以过度的有点零零散散,我也喜欢漫画,所以就开始着手绘制漫画版本,有人说侵权的,是,没错,版权是在这里,可我自己画我自己的故事,难道我自己侵犯我自己?

    后边开始正式的激烈演说,毕竟很多网友建议我控制字数,尤其是每个章节之间的平均字数,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以故事长短定下每个章节的字数,不会刻意的把该有多少的章节缩水,或者故意凑字数的灌水,我觉得一本书的丰满不单单表现在文笔,而是整个故事整体的架构!

    就因为这,我把我的故事提纲设定完毕之后,预计自己的这本小说要在明年的秋天左右完本,字数定在两千万字的预计上。为了加速和表示我对小说的热爱,以后每个月至少更新一百万字左右,每个月初爆更十万字左右。这是承诺,也希望各位爱我主角的读者们监督,如果你怀疑我真的是在灌水,那就请节省一包烟钱,节约一次零食的小钱,进来好好考量考量,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灌水吧。

    还有一点,我推崇原创,推崇看正版小说,什么盗版网站剽窃的文字,要是我的话,反正我看盗版觉得恶心,总觉得没有原装的出处看着舒心。支持正版,希望大家来捧场啊,如果你喜欢我的故事,就敬请期待我后续的表下吧。

    今天说了这么多,就先到这里了,上架通过的通知看到第一眼我就激动的不得了,现在也不枉再次声明,《我的祖先是蚩尤》,仅限于为原创正版,支持正版,支持原创,让我们继续驾驭着正义之风,在文字的海洋里遨游,去寻找属于我们自己的未知大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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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番外2

    这里是距离省城不远的一座小城,因此小城也沾了省城的光,小城外的许多工厂和企业,构成了这座小城的主要经济发展来源。

    秋天初至的夜晚,是妩媚的妖娆,那些有钱男人们,开着豪华的轿车,停靠在随便一家夜店门外,然后搂着细腰的姑娘下车,把车钥匙丢给负责停车泊位的门童。他们嘴里说着蚊蝇之声的花言巧语,挑逗的怀中娇娘“咯咯咯”不住的笑,然后走进夜店里,大把大把的钞票开始如粪土一般的挥洒……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瞧,那些女人多开心,可是你知道吗?她几年以后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日渐衰老的容颜,男人都提不起精神来的衰老皮囊罢了。”说话的是棺材铺的一名女员工,今天老板不在,她一个人看店。

    打量了一番,这看店的姑娘和自己年龄相仿,不过短发加上深黑漆墨的阔领西装,趴在桌子上向前探出身子,白衬衣之下的娇嫩肌肤,是每个好色之徒都爱之不拒的。可是楚良只看到了女孩怨天尤人的眼神,就像输钱的赌鬼打死都觉得自己只是运气差一样。

    “说这么多,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最贵的骨灰盒要卖多少钱?”楚良拎着甩在肩上的帆布口袋,摇晃着凌乱的头发,“多少钱?我买得起。”

    那女孩认真的看了一眼楚良,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然后继续看向玻璃门外的路对面,繁华都市的近景,皆在眼前,只不过自己还没有堕落到把所有积蓄花在享乐上。女孩轻轻的回答:“一万五,给什么样的往生长者啊?这样好的东西不应该给死人的,埋在地下或是供在香堂中,都不会有一万五千块的价值了。”

    楚良微笑着摇摇头,他从帆布口袋中向外掏钱,两打百元钞,他放在桌子上,然后指了指那个价值一万五的骨灰盒:“用牛皮纸帮我包一下,钱还有喜钱都在这里,谢谢。”

    女孩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钱,晃悠着身子滑下桌子,她比楚良矮了半头,一进门到现在,这是楚良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店员的身高。她走到靠里边一点的柜台后面,翻找着,边找边说:“要是我老板在的话,你一定会成为他的贵客,泡一壶好茶,还要说一堆的吉利话,还会请你坐下来歇一会,哦对了,随便坐吧!”女孩直起身子指着桌子一侧的暗红色漆木椅子,“要是老板的话,他一定会用尊称的说句‘您’,或者用‘领导’之类的。”她笑着再次弯腰去找楚良要求的牛皮纸。

    “横死者,骨灰同寿,不烧为北,烧为南,既然是装骨灰的盒子,用牛皮纸防止见光,你还真是挺懂的呢!”女孩手里拿着一沓牛皮纸走过来,她的头上沾了蜘蛛网,楚良指了指,她笑着随便抹了几下。

    楚良看着这家棺材铺,想想门外就是灯红酒绿的繁闹夜店,觉得很是奇怪,就朝着店里面的一切多看了一会。

    在橱窗玻璃上的“寿衣花圈”的贴纸字样后面,安装在橱窗玻璃上方的墙壁中,镶嵌着一块实木牌匾,镌刻着鎏金隶书字样的“魂归四海”的大字,落款在阴影处,楚良没能看清。

    “你喜欢就走近一些看嘛,又不是什么宝贝。”女孩一边用牛皮纸包骨灰盒,一边很随意的说着。

    楚良笑着挥挥手:“不用了,我只是觉得在这条街上,你们开了一家……”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的老板,他媳妇是被这条街上的来玩的有钱人给祸害死的,死在那家夜店里,哝!”女孩指了指对面的“缘香归宿”不夜城,“其实我觉得那叫活该,明明是为**的妇人,孩子都三四岁了,整天戴着一副红色美瞳,染着金毛黄发的,穿的又很不要脸的那种熊样子,招来色狼光顾在所难免,下药强行拉进去,好好的人,在得手之后一刀抹了脖子,”女孩猛地冲着楚良用手在脖子上做出一个刀砍的动作,楚良一动不动,嘴角翕动着笑了笑。“然后他们还说女人有多烂,这等货色死一个不多、或者也是浪费,就完事啦,后来警察也查不到凶手,就白扯了呗,我们老板开一家白事店在这里,就是叫他们天天看着晦气。我倒是不怎么在意的,每个月五千块工钱,一个月也只不过给一两个往生者洗洗身子、换换新衣罢了。多划算,是吧,这年头,每天游手好闲还能有钱花的工作,不好找。”

    楚良点着头:“想不到你还是入殓师啊。几只眼?”

    “啊?什么几只眼?”女孩听不懂楚良说的是什么意思。

    楚良摇摇头:“没事没事,我随便问问的。这包好了吧,谢谢你,钱在这儿,我该走了。”

    女孩一把揪住楚良的衣袖:“哎哎哎,我在的时候这里没有喜钱,我没我老板那么爱钱。这些……”女孩把那两万抽出来一打,“还你。”

    “你叫什么名字?”楚良边把钱往口袋里拿便问道。

    女孩拿了一张名片给楚良,然后重新趴在桌子上看着外边:“我叫范晓敏,要是你周围出了白色喜事的时候,没人入殓就打给我,专业的,出去一次,老板会给我一半提成的,他不喜欢挣那种钱,所以就在这些东西上往死里抬高价。你知道吧,孝子都是在老人死了之后假惺惺的,多少钱都不还价,这叫他们的孝顺,讨价还价不吉利的。”

    楚良这些他都懂,所以耸耸肩摇摇头,准备离开。

    “五天前有人来这里买了一个和你要的一样的盒子,早晨刚刚鱼肚白,神王几只眼,他找一颗黑眼,是你问的那意思吧?我入行虽短,知道的不多,可是入殓手艺一定到位的。记得有路子打给我啊!”女孩冲楚良眨眨眼。

    楚良点点头:“你不是不爱钱吗?多劳多得花的心安是吗?”

    他一说完,范晓敏就滑下桌子走了过来,顺便把刚才楚良没有坐下过的漆木椅子也拉了过来:“看你也不着急,要不陪我聊聊吧?我还要值夜到一两点呢,这儿连个电视都没有,嘿嘿。”

    楚良撇撇嘴:“那你给我说说之前和我一样买这种骨灰盒的人,要找的黑眼什么样子吧?说得好有奖励,说不好也不怪罪,好吗?”

    女孩看楚良果真坐了下来,她把脸扭向一边,坐在桌子上:“我才十八啊,你…你别想泡我,聊天就聊天,不用奖励怪罪这种话,太老套了。”

    楚良站起身来,指着之前看过的那个牌匾:“黑眼,就是能让那四个字更加彻底的东西!会飞的男人、嘴里藏刀的色鬼、打不死的金发女郎,还有披头散发人形的牲口!盒子不是用来装骨灰的,是用来装他们四个的契约,如果之前那个人是这么说的,那我好像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如果不是,你愿意的话就快点说,我就当是最后一次来这个小镇,以后绝不再来,要是对你很感兴趣,我干嘛还这么老老实实的。”

    女孩有些吃惊起来,楚良伸出自己的右手,只见他的右手手背上全都是红色的花纹,那是朱砂种在皮肉里的经络,女孩看着楚良手背上的红色经络,闪动着的血液不停的来回流淌,她毛骨悚然的指着门说:“那你还是走吧…否则的话,否则我就……”

    楚良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白纸,上面打印着他的样貌,还有上边的文字,赫然写的清楚清楚:通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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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人物能力指数

    人物能力数值编辑智力(intelligece)-思考和应变能力

    1.迟钝/削弱

    2.正常

    3.有学识

    4.有天赋

    5.天才

    6.超级天才

    7.无所不知

    力量(strength)-举起和承受重量

    1.较弱(不能承受与自身等同重量的物体)

    2.正常(能够承受与自身等同重量的物体)

    3.常人极限(能够承受自身2倍重量的物体)

    4.超出常人(362公斤-25吨)

    5.超出常人(25-85吨)

    6.超出常人(75-100吨)

    7.难以计算(超过100吨)

    速度(speed)-在地球上移动速度

    1.正常以下

    2.正常

    3.超出常人(时速低于1127公里)

    4.音速1马赫(约1127公里)

    5.超音速2马赫(约2252公里)

    6.光速(约每秒299338公里)

    7.速度失真(超光速)

    耐力(durability)-抗击打和恢复能力

    1.较弱

    2.正常

    3.增强

    4.可再生

    5.可防弹

    6.超出常人

    7.近乎不死

    能量(energyprojection)-释放能量能力

    1.不能释放能量

    2.通过接触释放能量

    3.在短时间内释放近射程的单一能量

    4.在中等时间内释放中等射程的单一能量

    5.在长时间内释放远射程的单一能量

    6.能够释放多种能量形式

    7.能够近乎无限的释放多种能量形式

    战斗技能(fighingskills)

    1.不善长

    2.普通

    3.受过一些训练

    4.有丰富格斗经验

    5.精通一种格斗技巧

    6.精通多种格斗技巧

    7.精通所有格斗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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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陌生父亲

    母亲怀胎十月,楚良的降生,给湘西鬼岭山苗寨里增添了新的恐慌!因为楚良一生下来,身上的羊水粘液和血丝就是洗不掉的!寨子里的人用迷信的眼光说:这是个妖童!

    渐渐的,满月后的楚良,他身上的血丝痕迹开始消退,他的父亲,也因为是一名军人而很难抽出时间来回家看望,庆幸的是,他的外公是寨子里配制苗药高手,每天给女儿服用补身子的药汤,还给小阿良用苗药进行药浴。

    母亲询问父亲缘由的时候,楚良的外公只是淡淡的回答:“可能是你怀着孩子的时候营养跟不上吧。唉…你的男人啊,还要他有什么用,嫁出去的闺女连个婆家都没有,还得我这个老岳丈帮他伺候媳妇,还要照顾这个小东西。”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带着笑脸的,看到父亲这么喜欢自己的孩子,还不停的逗小阿良开心,楚良的母亲只是安心的笑着,心里安慰自己的说:长风太忙了,部队里还是要紧的。

    小家伙的外婆其实更是比外公还要疼爱他,每天抱着小阿良的时间比一天里睁开眼的时间都多,因为他的外公是苗家族里的族长,安抚族人对于楚良出世时的偏见,每天还有从早到晚的上后山的苗家宗祠山洞里做事,所以陪着阿良的时间也不是很多。虽然现在是解放后几十年了,但是当年还在打仗的时候,楚良的外公却是神一样的存在,因为外公是整个中国最后一名赶尸匠!

    解放后国家就不在实行赶尸的行为存在,一来被外界认作是迷信,二来是在民国后期,曾有人假借赶尸之名,用死尸的身体运送毒品,听说还有不法之徒用死尸的身体倒运国宝出境的这种事。

    以前没有殡仪馆和现如今殓葬机构的存在,赶尸是湘西一带的传统,那时候做生意的人还有往来客商,在此地经营生活,常年瘴气缭绕的山区,克死异乡之后就会被送到村落以外的亦庄里,因为山区的路途十分的险恶崎岖,马车等一些交通工具是无法在此通行的,因此就由赶尸匠把亦庄里死者的尸身给送回故里。

    现在适应时代形势,赶尸匠逐渐落寞,没有了经营之道,也就一一的将这种秘术失传,但是在湘西的苗寨里,祖上传承下来的神技,嫡系传人是不能加以怠慢的,于是楚良的外公,这位最后的赶尸人就一直苦恼于以后的衣钵继承。

    时代变迁,当年还能收到徒弟,可现如今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况且当时外公自己也只有一个女儿,而女孩家是不能继承这门秘术的,直到楚良的父亲楚长风的出现,在外公的眼里,似乎一切都得到了转变。

    只可惜楚良的父亲是一名中.人,他是完全不能接受这种看起来很特别的东西,曾经还被外公阻挠过几次父亲和母亲的婚事,但是生米已熟,母亲周云荷怀上了楚良,外公就再不能拖延什么,只得勉强答应下来。

    当楚良出生的那一刻起,其实外公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着楚良快快长大了。

    稍稍开始学会行走时,话还不会说的楚良,就已经被外公每天的灌输着奇门五行的东西,还特地把山上的了两个画满人体经络穴位的木人搬到了家里,年复一年,到楚良五岁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完全熟练的说出人体的任何一个穴位、任何一条经络,这一天开始,外公就开始教授楚良如何运用针灸治病,还有苗药的配制。

    差不多是在楚良六岁那年,极少回家的父亲突然在一个夏天的午后出现在了苗寨里!

    那天楚良做好了外公交代的苗药配方课程,给这母亲到寨子里溜达,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后一下子窜了出来,一把将楚良觉得高高的,他哈哈的笑着:“儿子诶,快叫爸爸!叫爸爸,我可想死你了哦……”

    楚良对于这个一年也就出现这么一两次,而且每次只有在家呆几天的父亲,对于他的那种陌生感,甚至是多了一份惧怕,因为每个小孩子在很小的时候,突然被一个陌生男子一下子举得高高,都会怕的不行,所以当时楚良吓得都尿了裤子,母亲在一旁又惊又喜的乐的直合不拢嘴。

    “这傻小子,是不是不会说话啊,连我这个亲爹他都不叫。”父亲楚长风不乐意的放下楚良,搂着妻子,他轻轻的用脚踢了楚良的屁股,“叫爸爸。”

    母亲笑着伸手摸楚良的头顶:“阿良啊,阿妈不是教过你的吗?他是谁?你再想想?”

    楚良看着阿妈见到这个男人开心的样子,心里就模棱两可的暂且把他排除在了坏人之列,于是声音很小的喊了一声:“阿爸。”

    这时楚长风眉头紧锁的蹲了下来,等着楚良:“脖子长腿短,居然叫我阿爸,叫爸爸,那是苗寨里的叫法,声音不够洪亮,这哪像我楚长风的儿子啊。”

    父亲身高一米八几,魁梧而且十分的健壮结实,又是军人出身,对于一个不满六岁的孩童,他居然不知道该怎么与其缜密的接触,那股军人的气质,吓得楚良不敢再去直视,一个劲的往母亲的腿弯里钻,母亲就呵呵的笑着抱起楚良,然后推开丈夫:“好啦,你也是的,多回几次家,阿良和你自然就熟识了,看你把他吓得。”

    晚上回到家里,外公和父亲聊到很晚,楚良已经熟睡的时候,母亲问着父亲:“这次在家里呆多久?你们军人不是有家属从军的么?我和阿良,总不能老被寨里的族人看笑话嘛。”

    母亲的撒娇,并没有迎来父亲的宽慰,只是他依旧以一个军人的口吻说:“第一,我现在还不是太大的军官,只不过是个中尉,当一个连长都是暂时的;第二,你阿爸也不想我带着阿良进部队,他有他的私心,这你是清楚的;还有,你是我的女人,就注定要和我一辈子接受我们的这种生活,再等几年,我会给你个满意答复的。”父亲的话没有商量,给人的感觉就是阐述了自己的想法之后的决定。

    那一晚,阿良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了起夜的习惯,他做起来,一边是呼呼酣睡的父亲,一边是侧身睡下的母亲,但是阿良却听到了嘤嘤的哭泣,他爬过去,趴在母亲的肩头,伸着小手去擦拭母亲滑过鼻梁的泪水。也许这是每一个此刻童年的孩子都会做出的一幕,看到自己的阿妈伤心落泪,那小手的轻轻擦拭,就成了母亲心里不管再怎么样都会觉得温馨的礼物。

    母亲转了个身,抱着阿良,哈着气的悄悄说:“是阿妈不好,吵醒你了宝贝,阿妈又要对不起你了。”

    夜里阿妈的那句话,楚良理解不了其中更深层的含义,但是翌日,在父亲离开之后,母亲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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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传承人

    昨夜楚良的父亲问外公是不是可以出山,外公说那都是陈年老账的事情了,况且现在也没有赶尸人的余地,新时代开启,人人都有平淡的生活,这样挺好的。但是父亲提到了外公家族祖传的那个奇异的石头,外公就大发雷霆的训斥和骂着父亲,并且质问他为什么要私闯苗家禁地!

    父亲说那个奇异的石头只要拿给国家稍加研究,就能解开很多世上所不能解释的谜团,而且父亲在刚刚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曾见到外公的本事,比如说那次外公在后山,父亲亲眼看到他把一颗古老的大树,用苗刀劈开树干,从树干里的空心中掏出一副死人骨架,然后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外公开始上山,他身后就跟着一副会走路的人形骷髅,而且一路上外公和那副骨架还有说有笑的。

    当时父亲只是偷偷的看到了,因为那天是母亲要父亲讨好外公,叫他去后山给外公送午饭,偶尔发现的这件怪事。

    天亮之后,楚良醒来时外婆一直在床前哭泣,楚良去擦拭外婆脸颊上的泪水,然后外婆就抱着楚良哭了起来,弄清楚事情之后,楚良才知道父亲一早就又回部队去了,而母亲却在寨子里又是大哭大闹又是衣衫凌乱的疯跑,外公对楚良说:你阿妈疯了。

    “那混账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的傻孩子,你这样子,阿爸都想去找他,然后剁死他这个狗东西!”外公欲哭无泪的把阿妈从寨子里的大街上拖回家中,楚良坐在外婆的腿上,他就这么看着阿妈嘻嘻嘻的笑着,一边还用手指挖鼻孔,然后再把挖鼻孔的手指放在嘴里舔着。

    以前的时候,阿妈是个特别美丽的女人,对外公外婆孝顺并且十分的尊敬,从不做出那种大咧咧的举动,在阿妈嫁给父亲之前,寨子里的人都知道周云荷是个好姑娘,以后一定会嫁一个疼她爱她的好汉子;阿妈没有像父亲那样的身高,只有一米六的个头,但是却有一头很多苗家姑娘都羡慕的漆黑乌发,那长发及腰,按照苗家女人的发式盘起来之后,戴上满头的银装,前胸披挂着苗银的项圈环,在溪边浣纱洗衣的时候,和一群苗寨里的姑娘和女人们,在准备回来之前跳着轻盈的舞姿,唱着委婉动听的苗家情歌。那种情形,虽然楚良没有见到过,但是外婆就常常给他讲起,外婆还说以后找姑娘就找一个像你阿妈年轻时候的那样的。当时楚良还说要找一个像外婆年轻时那样的,外婆就笑的直合不拢嘴,可是这会儿,看着阿妈疯疯癫癫的样子,外婆的脸上除了泪水,就是不停捂着嘴伤心的哭泣。

    外公揪着阿妈的头发,仔细的扒开阿妈的眼睑,看着她的瞳孔里边,然后摇着头松开手,回到屋子里拿出一把细长的刀子,那刀子有食指宽窄,六寸长的刀身,手捏柄是有麻纹的镌刻,通体由苗银铸造打磨而成,这就是苗家赶尸匠用以处理尸体外形和修骨的利器,苗家人成“改命刀”,又名“喜神刀”!因为在苗家人看待赶尸的职业,会把“死人”谐音成“喜神”,赶尸是个暗处的职业,“改命”又在于死后轮回的定向。

    他掀开母亲刘海额前的发丝,从一个小胭脂盒大的漆木盒子里抹了一点红色粉末在改命刀的刀尖上,然后在母亲的头皮上扎着刺着,殷红的血液从皮肉的刀口里溢了出来,楚良不忍去看的转过头去,钻进外婆的怀里。

    “把住他,叫他好好看着,看他那混蛋阿爹把他阿妈逼到了死路上,还要受着钻心刻骨之苦!”外公看都不看一眼的指着外婆。

    楚良就这么被外婆扒着脑袋看像这边,按照以前外公教过自己的那些小篆体文字和卦象纹,楚良知道那是外公给母亲种了“蛊”。

    那天之后,楚良便再也不会去正常的发笑,也没有了小孩子应该存在的天真稚气。记得那天外公对母亲做的那种在赶尸匠眼中的“小手术”,楚良当时的眼眶下缘全都是血水,当时外婆抱着楚良,他浑身拧着蠕动并抽搐着,整个脖子和身子里的红色汗液浸透了贴身的衣服,外婆的手上也沾满了楚良奇怪的汗液,用外公的话说,阿良出生时候的病又犯了,而且很难再治好。

    母亲还是那般的疯,见了成年的男人就喊“长风阿哥”,见了楚良一般年纪的男娃就喊“我的娃娃”,即使是楚良就在母亲的身后跟着,而且还会俏皮的冲着和楚良年纪相仿的女娃说“成人那年给我家阿良当阿妹吧”!

    但是外公一出现,母亲就会收敛起来,外婆告诉楚良说是你外公把你阿妈的神智给镇住了。

    母亲不正常之后,楚良就和寨子里的孩子们都脱离了关系,不管是春天时一起上南山和东山掏鸟窝、打猪草,还是夏天的时候去瀑布那边玩水、抓爬瀑布的大头鱼,楚良都不去了,也不会去远远的看,因为自从出了母亲发疯病的事,外公就和外婆还有三外公他们决定了一件事——要把族里的禁术和本事全都教给阿良!

    整个秋天快要过去的一天下午,铁栓在后山的山下边等着楚良,楚良给外公送午饭迟迟没有回来,铁栓有些担心,据说这边的山里头有豹子出没,尤其是在人烟稀少的时候从后山溜达,因为南山和东山都是常有人在干活的,后山的竹林这般茂盛和密集也正是苗家人不轻易砍伐的原因。

    铁栓是寨子里楚良最信任的一个小伙伴,和楚良就差一岁,到底是谁年长一点,他俩也不清楚。铁栓是个微胖却很结实的苗家小汉子,他的阿妈经常给寨子里的闷瓜小伙介绍姑娘,但是对于铁栓的阿妈寨子里也有这不好的传言,还有他从不怎么清楚的阿爸,就像楚良不怎么熟悉自己的父亲那样,铁栓曾说自己的阿爸也不是什么好人,楚良却回答:我可没说我阿爸不好。

    楚良、楚良,你不会真碰上拿东西了吧?

    铁栓这样想着,一边着急的向山上走着,走着冗长看不见尽头的石板台阶,那路的上边都被浓郁的瘴气遮住了山顶的视野,忽然刮起的风,铁栓机警的跳到了草窝里,为了防止自己碰上豹子,于是就又在草莽间弯着腰匆匆的向山顶小跑而去。

    可当铁栓见到眼前楚良**着上身浑身是血的跪在那里,任由自己的外公用竹鞭抽打时,铁栓年幼的心灵几欲到了恐惧和崩溃的边缘,因为他看见楚良的双手缠满了白色的绷带,那绷带向外渗出鲜红的血液,他周围倒下的大片竹林,还有楚良胳膊上、衣服上拿竹子翠绿的颜色,铁栓不敢想象赶尸匠的外孙到底需要经受什么样的折磨,而楚良又为什么一直都瞒着自己这个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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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最后一面

    从洛城到麻城,马车差不多要一天的时间,当时的军队运兵车也要花上大半天功夫。长风遇上外公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已经到了这个年代,在没有了赶尸匠出没的时期,外公还是半夜里敲着小阴锣到了鬼哭岭上溜达,阿爸长风就是在跳下运兵车之后再山里溜达遇见外公的。

    “当年你爸爸从军,违背了什么意愿,但后来还是来找到了你外公,就像古时候慕名而来的求学一样的,要跟着你外公学本事,可是本事没学成,倒是把我的宝贝姑娘变成了你阿妈……”外婆这么说过,每当楚良问外婆父亲和母亲是怎么认识的时候。

    外婆很奇怪楚良为什么会问这么成熟的问题,在大人眼中的世界里,孩子们只会在乎阿爸阿妈谁给自己的好吃好玩的多一些。

    楚良一边撕开缠在手上的纱布,一边听着外公手持竹鞭的告诫和叫骂。

    铁栓藏在草窝里,不敢再去露头,而是躺在草窝中听着顶坪上老阿公和好朋友阿良的对话。

    “我就知道你和他一定会有一样的地方,要不然怎么说是父子呢!他偷我的东西,你就得给我找回来,这种程度的历练都受不了,怎么配说是我周崇山的外孙!快把那东西撕掉,继续砍竹子,把整座后山都给老子砍光,新一批鲜笋长起来的时候,你还要继续给老子砍,什么时候,把你的窝囊病医好,什么时候你能在我眼前毫发无伤,你就去把你拿混账阿爹给老子抓回来!”外公一脚蹬在楚良的额头上,楚良“噗嗒”一下侧歪倒下,他倔强的扯掉手上的纱布,将手上血糊糊的往脸上一横,本想着是擦掉粘在脸上的尘土,却抹了一脸的鲜血。

    楚良爬起来,走到顶坪的一边,左手抓住一根翠绿的足有成人胳膊粗细的竹子,右手照着竹子的根部狠狠的看下去,那血糊糊的右手浮肿起来的样子,在砍中竹子的瞬间,血点溅到了草窝里铁栓的脸上。

    铁栓蠕动了一下,楚良眼睛的余光注视着那里,外公在身后喊着:“你要是恨我对你不好,那就一如既往的恨下去,把你心里的不快和对于造成我对你这般的那个男人的恨,全都发泄在这满山的竹子上,双手是你的武器,身体是你的靠山,强大坚毅的精神世界是你唯一的依托!别停下来,给老子继续——”

    外公大吼着,楚良装作没有注意到铁栓的存在,他狠狠的朝着竹子砍了下去,那竹子“咔哧”一声,在楚良砍下去之后折弯了竹竿,竹签竹丝连接在一起,楚良嘶吼着想要把竹子连根拔起来,可是他做不到,只能眼中挥洒着委屈和痛苦的泪滴,还有那秋后寒意逼人的山中从内心里渗出的臭汗,无助的挥洒着。

    这是铁栓第一次看见楚良每天的佯装平静之中,竟是如此煎熬的活着。

    对于楚良看来,超越自己并且还是授予先师的外公,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耳力好,但是他很奇怪那天自己都能听见铁栓恐惧的心跳还有急促的呼吸,为什么外公却一直在身后大喊大叫着无所得知。

    天黑之后,楚良独自下山,外公没有跟来,但是铁栓已经在山下的青石柱那里等着他了,见到铁栓的时候,楚良知道淡淡的说了一句:“以后别上去了,外公看见你,就算是咱们这种小孩子,他也会下死手的。”

    铁栓知道楚良发现了自己,那句“下死手”,也是两人心照不宣的共识,铁栓走过来,揪着楚良的右手衣袖,看着楚良的手:“哟,好的真快啊,就和没有受伤一样,连道疤痕都没有?‘下死手’就是这程度?”

    山下不远处的荆棘丛后面出现了一个女人,楚良看了过去,那女人就是铁栓的阿妈,她捡起一个小石子朝这边丢过来:“小巴溜子要死啊?什么时候了还不回家!要想吃剩饭以后就都这么晚回来吧!”

    铁栓没有回应阿妈的召唤,他站在楚良下边的两个台阶上,仰着头指着楚良的手说:“别再跟我提小孩子不小孩子的,你自己说的,我们是好朋友,你就瞒着我吧,但我绝不怪你!因为我也挺讨厌寨子里的混小子们,同样被他们欺负过的我,也只能把你当朋友,没办法的唯一朋友!”铁栓说完转身朝阿妈那边走去,下台阶看起来是一瘸一拐的,走到阿妈那边也是一瘸一拐的。

    楚良眯着眼睛,回头看着山里的瘴气缭绕,他甩了甩右手,那手上的浮肿和伤痕渐渐的显现出来。

    饭桌上,楚良的右手只用食指和拇指捏着筷子,快速的往嘴里扒米饭,外婆把菜碟往楚良跟前推了推,“吃菜啊!一会我上山,找他个老东西去,我去山里找他,你吃过了去寨子里找下你阿妈,这么晚了又疯到哪里去了。”

    楚良很快吃完了自己碗里的米饭,从怀里掏出一个水牛皮的卷包,看着外婆说:“针法还没记熟,外公是我外公,也不是外人,大人对与小孩的恨铁不成钢是错的,我也认了,谁叫我是外公的外孙呢!等我手好了再帮您收拾碗筷,阿妈可能去别家蹭饭了,一个寨子里的人也不会太为难阿妈,您也别去找外公了,这样只能叫我以后挨打更多。”

    外婆愣在饭桌上,看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去,不一会楚良的房间里传出撞击木桩的“咚咚”声,也不知道是在发泄的自残,还是在努力的修行苗家的针法!

    “人小鬼大就是这个吗?”外婆自问着,一边收拾碗筷,这时外边传来一阵争吵声。

    院子里,外公正和三外公在计较着什么,外婆走出来的时候,看着天上明亮的月光,屋子里的灯光也照了过来,外婆站在门口那长长的影子打在外公和三外公的脚下,三外公强逼着自己笑着打了个招呼:“阿嫂呃,祭坛的事,大巫师叫我来找族长商量,可您看……”

    只见外公一手揪着三外公的衣领,一手拎着改命刀,外婆见状慌慌张张的冲了过去,一把夺过外公手里的刀:“给喜神用的东西,你冲谁厉害呢!祭坛的事去大巫师那里商量,”外婆又冲着三外公道,“老三,他过一阵子就不做族长了,我和他商量过,你来做好了,我们家没有男丁,你不是还有阿龙么,你最合适了。”

    三外公冷哼一声:“我做族长,后山不还是他的!有本事把大哥找出来去,说不定大哥也有个儿子呢!”

    三外公说完就走了,外公一听他提到“大哥”二字就想发作,可是外婆拽住了外公的衣襟,因为外婆拽他,外公回过头来时,他和外婆都看向了屋子的窗户,楚良正扒着窗棂朝这边看着。

    “不睡觉去山里搬石头去!闲着难受是吗?”外公冲楚良吼了一声。

    第二天外公去族里的祭坛了,说是商量族长禅让的事情。楚良就和铁栓来到了西山的瀑布下边,俩人坐在石头上,楚良嘴里嚼着新鲜的酸草叶子,铁栓穿了苗家的衣服,而楚良却穿着一身土里土气的小号军绿色中山服。

    破旧的衣服在楚良身上穿着,看后背倒像是个退休老干部。楚良朝着瀑布的水潭里伸出手,把手里的几片酸草叶子用水洗一洗,递给铁栓,铁栓接过来之后,狐疑的问着:“你说老阿公是你们家里的排行老二?那你三外公…对呀,要是没有三兄弟,那怎么来了个三外公,我还一直以为你三外公名字叫周什么三,或者周三什么呢!”

    “我以为他就叫周三呢!”楚良嚼着说着,“周崇山,我外公的名字,他是老二的话,那是不是就‘大山‘河山’‘江山’之类的,那大外公就叫周崇大?周崇河?还是周崇江呢?改天去问一下龙舅舅,儿子一般都知道自己阿爹的名字,等有一天走出去了,到外头打听打听,说不定大外公和三外公都一样的好呢!”

    “以前你老阿公也可疼你了不是吗?”

    楚良苦笑着,站起来,然后解开裤腰朝着水潭里撒尿:“那是以前!你瞧,以前我没往这里边撒尿,现在干了这么蠢的事情,难道这水就脏了吗?还不是时间长了把脏水冲走了。”

    铁栓懵懂的说:“你说要是时间真能把脏水换掉,是不是死了以后,时间一长,还能活过来呢?”

    “去抓两条鱼来!”楚良指着水潭延伸出去的溪流。

    铁栓把手伸进水里试了试,他嘴里“啧”的一声就把手收回来了:“这么凉?要是夏天还行,你别命令我,要不一人一条,你下去我就下去。”

    楚良脱掉鞋子,走到浅水里:“下来,一人一条,一会叫你看个东西。”

    不一会,两个家伙一人抓了一条活鱼上来,在铁栓穿鞋的时候,楚良那起石头一下子把一条鱼的头砸得稀烂。铁栓有些惊恐的瞪着他:“你这是要干嘛?”

    “死了,不活,时间长了,就烂了!”

    “然后呢?就这?”铁栓看着楚良又拿起自己抓的那一条鱼,只见楚良从口袋里掏出改命刀,当然铁栓现在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刀,就看着楚良把自己抓的鱼给挂了鳞片,又把鱼肉给剔除掉,最后将带鱼头的整个鱼骨丢进了水中。

    铁栓瞪着眼睛看着楚良的一举一动,莫名其妙的挠着头,想笑又觉得很无厘头的问着:“好玩吗?”

    楚良指着水里渐渐要冲走的鱼骨:“你看啊!快看。”

    只见那鱼骨翻了个水花,朝着水潭的深处潜了下去!

    铁栓后退着惊呼:“奇他娘的怪啊!白天见了死鱼变的鬼了!”

    楚良坐下来叹着气说:“你紧张个屁,这种道道,大巫师都会!不信,晚上敢不敢跟我去祭坛转转?以后没有天天换族长的大事了,也就今天我有时间。”

    “据说祭坛里头不叫小孩去的,神灵知道了会降罪惩罚不听话的小毛孩子……”

    楚良撇着嘴说:“去就去呗,说那么多干嘛,去了你就知道到底有没有神灵了。”

    晚饭后两个小伙伴合计好了时辰,各自回家吃了饭,开始去后山的青石柱那里碰头,走时阿妈吼着铁栓早点回来,这边的外婆却告诫楚良离你外公祭坛的地方远一点,当心被撞见了又要挨揍。

    寨子里的女眷和孩子们都守在自己的家里,成年人还有资格老的长辈全都去了后山的祭坛,楚良知道祭坛就在外公传授自己本事的山洞不远处,从青石板的长梯台阶过去是最直接的,可是因为是偷着去,他约了铁栓在后山的西面上山,那里有下山的捷径,就是上山有点费劲儿,好处就是除了他谁也发现不了这次偷偷溜进去的行动。

    夜色降临之后,铁栓看着一行一行的大人们陆陆续续的上山,他躲在青石柱的后面,一会趴着一会躺着,死等楚良到底还是没有来。等到所有该去祭坛的人都上山之后,也没有看见楚良的影子,铁栓决定去老阿公家里找找看,是不是楚良给忘了还是阿婆不叫他出来。

    当铁栓返回寨子的时候,几辆白色的大面包车在寨子的进山口处停着,铁栓听人提起过那都是大城市里边专门拉病号的车。

    远远的,依稀听见楚良他阿妈的哭喊声,声音里带着嬉皮笑脸的意思,走到养狗的阿旺家门口时,阿旺的姐姐一把按住铁栓,做出个“嘘”的手势,并将铁栓拽了进去。

    铁栓和阿旺的姐姐扒着石头墙的缝隙朝那边看着,只见一个男人抓着一个女人的头发,拖着往白车那里走着,然后楚良就紧一步慢一步的在后面跟着!

    “放开我,那是阿良他阿妈!我要去帮他,这个笨蛋……”

    铁栓想要挣扎着离开,可是阿旺的姐姐死死的按住铁栓,并斥责的口气道:“你是人家什么人?那是阿良他阿爸,阿良的阿妈脑子有病你不晓得么?前几天还把我们家的小狗崽给生生咬死几只呢!你看看,人家阿良都什么也不管,就那么看着他阿爸将他阿妈拖走!”

    铁栓看过去,白车的周围一群穿白大褂的人,没有一个帮忙的,只有那个男人,抓着楚良阿妈的头发,像拖死人一般的往车里拽,但是铁栓记得楚良告诉过自己,说他阿爸是当兵的,怎么这会又成医生了?

    他把自己的见解告诉了阿旺的姐姐,她却说:“部队里边也有医生的!”

    原来阿良的父亲在部队里是军医啊!铁栓这么想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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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以诀别

    楚长风带领着一帮人驾驶着三辆救护车匆匆离开了苗寨,楚良就那么傻呵呵的看着车子开走了。

    寨子里上山报信儿的人气喘吁吁的往回跑,见了楚良的外婆就喊:“老阿婆,快把楚良抱起来,快点……”

    外婆从高坡上的石台阶跌跌撞撞的跑下来,楚良满眼泪水的回头看着外婆跑下来的样子,她的头发一颠一颠的,还没能看清楚外婆的面孔,这时候一根竹鞭从远处飞了过来!

    “呼蹋蹋”的一下子,楚良的脸上挨了一竹鞭子!

    不远处偷窥这边的铁栓躲在石头墙的后边浑身抖了一把,他想要出去,但是阿旺的姐姐死死的抱住铁栓:“别乱动,别动!你出去一样也是挨打,老阿公是什么人呢!”

    “你给我松手,松开!你个臭婆娘,你又不是我铁栓的小老婆,抱我干什么东西!松开……”铁栓下嘴去咬她的手腕子,却被她一巴掌打的两眼冒金星!

    外公带着族里的长辈从高坡的台子上呼呼的陆续跳了下来,那高台子有三四丈,跟随外公的也全都是五六大十的老头子,有三外公,有阿旺的祖爷爷,还有寨子尽头住家的大巫师!他们是在山里的祭坛商议外公禅让族长的事,但是报信的人说长风回来了,带着一帮白大褂开车来抓阿良他娘了!

    “上刀山!开悬棺!闷死他个混账叛家的狗东西!”当时阿旺的祖爷爷嗷嗷的吼着!

    外公收起手里的改命刀,大巫师拿着鸡毛扎起来的招魂伞往地上使劲儿一戳,看了一眼外公,外公闭着眼睛点点头。

    “一人一个!下山的时候咬住咬紧了!”大巫师给身边的老人一人一枚钢针,他们都接过来按照大巫师说的放到了嘴里!

    外公见大巫师也在嘴里叼了一根,然后他指着祭坛的下山方向,大手一挥:“抓住他先往死里打,免得狗东西一会撑破了悬棺!大伙跟着我一起跳!”说完,外公冲到祭坛的边缘上,纵身跳下那云深雾罩的山中瘴气里边,那下边是崎岖杂乱的峭壁,峭壁上是千百年来苗家有名望的死者棺椁,那些极小的棺材是背叛家族的人闷死在里头之后也架在这里的悬棺!

    楚良看着外公血红的眼珠子,他一边接过大巫师从几位长辈嘴里拔出来的钢针,缓缓的收进腰带上的皮囊里,一边围着楚良转了一圈。

    外婆忍不住喊了一句:“你可别打他呀!他一个孩子能拦得住他阿爹了?”

    外公指着地上的竹鞭,还没有说什么,楚良就乖乖的弯腰去捡。捡起来之后还没直起身子,外公在他腋下一脚踹了过去!楚良一声不吭的在地上滚了几圈,周围的老者们全都为之惊呼,外婆“哇”的一声,她捂着嘴哭了起来,想要冲下来护住楚良,阿旺的祖爷爷却一把拦下了:“阿山他婆娘!族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吧?叛族的孽障是咱苗家的人,就算是娃娃也要扔几颗石头子砸的他脑门子开花,你是没看见还是装不知道,阿良眼睁睁的看着小云荷被带走的!”

    铁栓的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她指着阿旺的祖爷爷呵斥着:“你们都钻到山上去了,你有几只眼是留在下头看见来着?”

    大巫师甩开长袍的袖子朝着铁栓的阿妈一直:“外乡的婆娘少插嘴!你的男人哪里去了,怎么去的,族里边可是开了薄面不追究的,小铁栓的来路还没说明白,你又来捣乱?想来万人剐吗?”

    铁栓的阿妈一听这些,就赶紧低下头去躲到了一边。

    楚良揉着肋骨爬起来,一蹭一蹭的朝外公走过来,远处围着看热闹的妇孺们细细碎碎的念叨着:“你瞧这孩子多傻,还往前凑合呢。”

    “老阿公厉害啊,小点点娃娃都怕的要死,没叫你走,你敢走一个试试?”一旁背上的背篓里驮着婴孩的老妈子这么说。

    外公不说话的走上前一步,倒背着手,右手从后边伸到前面来,冲着楚良,楚良把竹鞭递给外公,外公接住之后那竹鞭的鞭稍指着楚良的额头,正好戳中了楚良额头偏左一点的黑痣。

    “记住那男人的脸了吗?”外公冷冰冰的问着。

    “记住了。”楚良点着头的回答。

    “跟你外婆回去,晚上哪儿都不许去,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啊?”

    “知道了,外公。”楚良低着头朝外婆走去,所有看热闹的人见老阿公这般的处置,觉得没什么好戏可看了,就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

    铁栓之前一听见阿旺的祖爷爷训斥老阿婆的时候就有些安奈不住,后来大巫师又说了一通自己的阿妈,他咬牙切齿的说:“头顶上插着大把鸡毛的家伙,还有你,早晚我都不会轻饶了你们!”

    阿旺的姐姐还是死死的抱着铁栓,她比阿旺大十岁,比铁栓大五岁,今年也就十二三,可是铁栓不识好歹的说了刚才的话,她一着急拍了铁栓的头顶骂道:“我又不是你小老婆,你凭什么不轻饶了我?真是不晓得轻重的小巴溜子,那一鞭子,阿良的脸都不晓得肿成了什么鬼样子,你要上前,把你也打个满面开花,到时候连我都看不上你,还想讨小老婆,丑八怪的破了相,一个老婆都寻不得了!”

    “滚啊你!松手!”铁栓使劲儿的挣扎,阿旺的姐姐见外头冷清了许多,就松开了手。

    临出来的时候,铁栓指着她道:“巧阿贞你记着,老子早晚把你们都收拾一个遍!早晚有那么一天,记好了!”

    阿旺的名字叫宣旺,他的姐姐叫佩贞,是苗家七黎的分支,没有姓氏,这也是为什么寨子族里禅让族长,把他们的祖爷爷也叫去的原因,在寨子里,九黎三苗的主家宗祠的最高长辈都要去,但是现在这个寨子里就那么五个直系了。把佩贞唤作巧阿贞也是有些缘由的,那是在佩贞刚会跑的时候,传闻给祖爷爷做过一双刺绣的鞋垫,那么三四岁的小女娃,都能绣出一手好布履,在苗家的寨子里也是很少有的。

    佩贞朝着铁栓丢石头,铁栓一把接住了,想要朝阿贞丢过去,却见她害怕的抱着头蹲下了,他就狠狠的朝着远处扔了过去,也不知道砸到了谁家里,反正是传来一阵鸡飞狗叫的骚乱。

    都散了之后,铁栓想着楚良一定会去祭坛那里找自己的,虽然刚才没有在寨子的街上碰见,但是老阿公叫楚良回去,他估计楚良是不会那么乖乖听话的。

    回到家中,外婆那药酒给楚良擦伤,楚良一把按住外婆的手,自己捏着擦药酒的棉布,边擦脸边问:“外婆,他非要那样的对阿妈么?他到底是不是我阿爸,寨子里的小孩子们都说我是捡来的,女人心疼娃娃很正常,要是不是亲生的,那后爹阿爸就会表现的很不喜欢,怀疑阿妈和别的男人私生的娃娃,就像今天那样的,直接下手抓头发,没轻没重的死啦硬拽都不心疼。”

    外婆一边揪着楚良的袖子,“你慢点擦,这酒杀到肉里生疼,要死啊你,”一边轻轻的打楚良的后背,“你不是不和寨子里的小娃们***混么?就是不听来一些好事端,信那些造谣的东西有什么好?”

    楚良默默的低着头一声不吭起来,外婆摸着他的头,然后去端晚饭,今晚的饭菜很丰盛,腌制的酸鲤鱼,腊肠炒笋丝,还有酱豆腐拌葱,热气腾腾的白米饭,看的叫人心里发馋。

    那一晚楚良没有吃一口这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十分丰盛的饭菜,一口都没吃,因为出事了。

    阿妈被抓走的路上,开救护车的司机点一支烟,开着窗子,外边的风发了狠的朝里边吹着,按住阿妈的是一个穿军装外边套着白大褂的男人,他朝着副驾驶上的人喊着:“鬼龙队长,我这边收到了电报,吴麒参谋发来的,说余款已付!”

    那个被称为鬼龙的人就是楚良的父亲,他冷冰冰的回答:“去麻城,洛城回不去了,现在我已经被通缉了!”

    车上的另一个小兵手里握着冲锋枪,他从一到苗寨就没有下过车,也没有看见鬼龙队长的儿子长什么样子,因为之前又命令说,只要没有人阻挠这次行动就不会持枪下车解决,显然对于他手里的枪,这次的行动出奇的顺利,这种顺利,在他听到队长说被通缉之后,他似乎有些慌神的两腿打颤。

    刚才报告鬼龙的那个白大褂军人看着自己对面的战友,他摇着头将脖子里的耳麦摘下来,他从白大褂里边的军装衣兜里向外拽着什么,一边不屑的冲小兵道:“你手里有枪,怕什么,又不是通缉你,到了麻城,我们就回洛城送人,鬼龙队长就该走了,你这个笨蛋。”

    楚长风回头看着小兵唯唯诺诺的样子,他又看着身后的那个人,见他从怀里摸出一包烟来,指着他道:“拿来,你们不能抽,他可以!”他看了看司机,司机撇着嘴咯咯的笑起来。

    “长风,别吓唬他们。”司机忍不住的去看身后的家伙,他手里的烟也不知道是被车子的颠簸给震的掉了下去,还是被长风那双会咬人的眼睛给吓得。

    楚长风看着躺在中间的妻子,然后默默的摆摆手:“抽吧抽吧,别把烟灰掉她身上就行。”

    “要是烟灰烧到了嫂子,我就直接往江里边开!你懂吗?”司机回头冲着他俩。

    “老赵你个大头货,这是嫂子你不告诉我一声!”白大褂军人拿烟盒丢向司机,司机的方向盘朝一侧猛打了一把,车子剧烈的抖动了几下,小兵手里的枪哗啦一声上膛了!

    楚长风赶忙伸手道:“兄弟,别紧张!以后你会知道的,这次我有任务,通缉我是为了叫我退出慈悲的群体,好混入坏人那边。”

    小兵支支吾吾的回答:“首长,你别蒙我了,保密条例我现在还能背过,像您说的那种程度的任务,怎么可能会告诉我?”

    “因为你知道了之后,上头就要封你的嘴啊!然后给你找个牛一点的差事,到时候你不保密都不行!我相信我的战友,别人的说法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可我们现在在一辆车里!”

    小兵看了看救护车后门的窗玻璃,这辆车的后面还有两辆救护车,司机按着喇叭,不回头的说:“别看了,那两辆车一会直接去洛城,他们车里没有电台,严格的说,是没有军部的单线电台。”

    快到半夜的时候,只有楚长风所在的这辆救护车开往了麻城,在一家像监狱高墙一般的精神康复中心的门前停了下来。

    “上膛,警戒!”楚长风信任的竖起大拇指冲着小兵。

    司机首先跳下了车子,朝着从大门里出来的一个洋人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外语,然后走回来扒着车门对楚长风说:“20年的费用,都办齐了!怎么样?”

    “把你嫂子交给他们,我们直接离开。”楚长风朝着车内熟睡的周云荷看了一眼,心里想着:多看一眼多挂念,最后的吻等我活着回来再给你吧。

    小兵看着几个洋人从大门里冲出来,然后用医用推车把嫂子推了进去。楚长风见大门关闭之后,一手扒着司机老赵的脖子后颈,一手按住他的肩,用发抖的声音说:“科学院的人会把那个东西交给军部,到时候,我要是回不来,你就早晚也的送到臭小子手里!百江……”

    “放心吧,哥!”

    楚长风一把推开司机,然后冲着持枪的小兵一扬手:“傻小子,回部队好好听话!等我回来教你开直升机!”

    白大褂的军人从车子另一边跑过来:“鬼龙队长……”

    “滚回去!”长风低吼着,继而语调缓和的闭上眼睛,“看好他俩!”

    漆黑的夜,楚长风一边向着空旷的野外走,一边脱掉白大褂,揉成一团,丢进了路旁的臭水沟里。

    那晚铁栓等不到楚良,就想着次日能给楚良讲一讲祭坛里的事情,于是独**上了山,结果被一个从竹林里窜出来的人推下了山崖!楚良和外婆正准备吃饭的时候,寨子里跑来喊人搜山的破门而入,得知这个噩耗的楚良,发了疯的冲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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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龙舅舅

    外公曾经和外婆商量过,说等楚良再大一点的时候直接叫他去镇子里读小学,什么学前班之类的都不需要,外公已经把汉语里的繁体字全都教授给了楚良,还教过他小篆书和基础的驭尸术。虽然外婆并不想让自己的外孙今后活在黑夜里,但是现如今已经是解放了五十年的新中国,那种职业只能是孤注一掷的存在,也不会有太多的担忧。

    “还记得我那个死去的大哥吗?”外公又一次不经意的问起外婆这件事。

    外婆十分的讶异,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在一个阳光的午后拿着大哥的遗物看了又看,而且忘了要去山里边做事。

    所谓的去山里做事,就是喂尸体,苗家的秘药可以防止尸身的腐烂,居于传承,有很多尸身是保留在苗家祭坛后面的山洞里,只供赶尸匠嫡系传承人的继承之用,俗称养尸,等到一下代继承者出现的时候把这种古老的法门传授与他。一般是收徒的,可是这个年代,这个技艺不在是养家糊口的营生,于是走向落寞,那么也就只能传授给嫡系传承人的后人,可是外公是没有儿子的,这个技艺,女性是无法驾驭的骇人之举。

    听外婆说过外公年轻的时候相貌十分俊朗,只因为这个职业的传承,导致外公现在的相貌横肉丑陋;胆大,在不相信鬼神之说迷信的情形下要去坟地里过夜、背着死尸到深山之中打柴……等等这些,都是要在深夜进行的。

    有些人见不得大量的血腥事件,比如外科手术,或者战场上那种血肉横涂的悲惨景象,常人见了会吐的!

    气味儿,视觉上的冲击感,还有从未有过的恐惧,都会导致人的心理波动,使之生理出现失常,恶心。

    但是楚良都没有这些,在外公的眼里这个孩子就像寨子里的人们所说的那样,是个“妖童”!外婆起初也怀疑过,但是外公说楚良出汗的时候向体外渗血,古时候的那种汗血宝马也是如此,那种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良驹是一种错交品种,可是外公说长风是个汉人,而我们苗家不可能和汉人有太多的牵扯,尤其是在血缘上!

    “所以我才问你记不记得大哥,当年进悬棺的时候,老爹和叔公他们都眼看着给封的棺,至今大哥的苦苦哀求和惨叫声还时不时的萦绕耳后。”外公磕掉竹筒烟里的老烟油,抬眼看看外婆端着竹匾筛子发愣的表情。

    外公起身倒背着手朝篱笆墙的矮门走去:“老神经婆子,你看着我干嘛?我就是随便问问,我自己的大哥我想想也不行啊。”

    外公走后,外婆放下竹匾筛子走回屋里边,从高台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外婆,我饿了。”楚良揉着迷迷糊糊的睡眼从里屋里走了出来。

    外婆找到了那张照片,盖好柜子的顶盖,从小竹椅上跳下来,摸摸他的头顶:“先去院子里那一根腊肠来去,外婆给你做炒米粉,记得就拿一根啊,多了吃不了的。”楚良点点头出去了,外婆捏着手里的照片,那是自己的女儿周云荷与楚长风喜结连理的时候,到镇子里头合照的一张黑白相片,外婆回想着大哥的样子,看着楚长风的脸,她摇着头,把照片撕毁了。

    自从父亲不在常常顾家的那些日子开始,外公就更加频繁的把自己的许多本事教给楚良,外婆似乎看出了什么,但是她没敢去问。外公也在没有提过要楚良去学堂念书的事情。

    一天三外公家的阿龙来找楚良的时候,外公把阿龙拦在了门外:“你小牙崽的来我加做什么?恩?不好好读你的大头书,寨子里那么大的地界倒是转到我这里来了。”

    “阿伯,我小外甥呢?今天课堂里教我的超时算法,我要教教他。”阿龙一边套书包里的书,想要给阿伯看看自己不是说谎,一边念叨着自己的来意。

    外公推着阿龙的额头往坡下走,阿龙身子一转闪开了:“阿伯你这是搞什么?你又没钱叫阿良去念书,反正我都学会了,教下咱们自己家的人,免费多好?”

    “你个小牙崽子,倒是想给我也上上课吗?滚回家去,我加阿良用不得你来教,圣贤礼道老子比你知道的透彻!滚!”外公指着自己矮门上的风铃板道:“你要是敢敲我的门,那块板子一响起来,老子拿竹鞭子送你回家,晓得不!”

    外公回了家里,阿龙独自愣在哪儿看着矮门上的一条细绳子,上边系着三四块大小不一的长条木板,那是刻有族规的木板,漆了防虫蛀的苗药油料,风一吹,木板哗啦啦的作响,就像是风铃,没有风的时候,倒像是压扁的腊肠悬在了门上,但要是有人敲门,那风铃板就“吧嗒吧嗒”的脆响,倒像极了苗家人自制的门铃,只可惜声音很小,仅有外公那样的人才能听得清楚。

    “以后你阿伯家的闲事你少管的好,不晓得他发起疯来连自家兄弟都敢剐的吗?”三外公训斥这阿龙,阿龙的母亲,楚良的三外婆踢了三外公坐着的凳子,他们对视一眼,三外公点点头叹了口气。

    后来阿龙读了初中,在镇子里每周回家一次,楚良应外婆的念叨,没到那个时候就去寨子的入口上等着龙舅舅的回来,外公本是要管的,可是外婆说再怎么样也不能冷落了一家人的关系,好歹那也是个疼惜楚良的舅舅呢!

    于是外公不再管这件事,心想就那一会也没什么美差,况且阿龙在家也呆不得多少时间。

    “你个没阿爹的小ye种,以后少和阿玉套近乎!”阿鲁和他的一帮“弟兄”在寨子的入口上欺负楚良,就因为楚良和背柴回家的阿玉打了一声招呼。

    阿玉从外边回来,看到楚良一个人坐在寨子外头的石板上,就走上前来笑着问道:“等谁呐,小阿哥?”

    楚良见识阿玉,就嘿嘿的傻笑着:“等我龙舅舅呗!他要放学了,一会就回来。”

    “那你不叫着你舅舅去我们家吃炖肉吗?今天我阿爸打的山兔还有野凤鸡,我阿妈也可喜欢你了,说你笑起来像我弟弟小时候的样子!”阿玉的阿爸是寨子里的巡山人,没有猎枪的年代,聪明的人们就发明了各种抓野味的办法,下套子,拉鸟网,总之巡山是件无聊的事情,只要没有公干的人来查,在这大山里头,弄一些野味回家享用,又不以盈利为目的,寨子里知道了会嫉妒的人也不好去举报。

    楚良不曾记得阿玉还有个弟弟,但是他也好奇,却不敢问,毕竟人家是女孩子,和龙舅舅的年纪差不多,比自己大了五六岁,本就很少和寨子里的孩子有过多接触的楚良,只能傻乎乎的笑。

    “笑的可真甜啊,我的牙都倒了呢!”阿鲁手里拎着一截自制的竹鞭,那鞭子的竹篾还是翠绿的,他指着楚良,又指着阿玉背上的柴,然后冲楚良吼着:“你去人家那里吃饭,不干活那就是白吃喽!还不帮一把去?啊?”

    阿鲁拿手里的竹鞭捅楚良的肩头,楚良嘟着嘴,不敢去看他们,因为他们都比自己大,而且人也多,有六七个跟着的,在他们眼里,自己是外乡人,不是苗家孩子,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善待外来者。

    阿玉踢脚下的石头朝阿鲁骂着:“你滚开,当心阿龙回来收拾你们!老阿公的小外孙你也敢欺负了?不想回家让你爹妈教训就老老实实的走开!”

    “嘿嘿额!你少说这些了,老阿公讨厌他都来不及呢,要不然怎么成天打他了,而且还喜欢在人多的时候叫他出丑呢!你瞧他的脖子里边,全都是竹鞭的痕迹,就是我手里的这种竹鞭子哦!这个连阿爹都不想要他的家伙,说不准他阿妈也知道羞耻了,才不管这个孩子,然后到外边四处的疯,家丑啊,没阿爹的小ye种,捡来的吧……”

    “你再说——”楚良捡起地上的石头冲过去,个子没有人家高,只能举得高高,然后仰望般的瞪着阿鲁!

    身后的几个小伙伴都吓了一跳,看着楚良的举动,还以为他要直接砸过来,可是楚良只是举着手里的石头,没敢下手!

    阿鲁其实也吓了一大跳,就连阿玉都差点把背上的柴给滑脱了手上的绳子。但是见楚良发抖的嘴唇,阿鲁开始放心的笑了起来,还是那种仰天的大笑,然后一把将楚良推到在地,指着楚良:“你敢动一下我试试!弟兄们,这厮要打你们的大哥,怎么办?”

    “办他!”身后的小伙伴齐声吼着。

    “哎哎哎,你们……”阿玉索性丢开了背上的柴,挡在楚良身前,“阿龙回来了我一定告诉他,你他收拾你们!他现在可是中学生,学校里有的是要好的同学!阿鲁,你敢打试试?”

    “试试就试试!阿鲁,动手啊!拿你手里的竹鞭子,狠狠的抽她,还有那个没骨气的野小子!”

    闻声看去,从寨子外边,背着单肩书包的一个男孩,阿鲁手里的鞭子开始打晃,身后的小伙伴也都哄然的向寨子里跑。

    “谁跑叫谁断腿!不回来晚上我点了你们的家!”来人大喝一声!

    那些落跑的孩子全都低瞅瞅的看着这边,有的掏着兜,有的躲在自己伙伴的身后,反正都是后怕的朝阿鲁的身后靠拢。

    “阿龙哥?嘿嘿,我闹着玩的,你看看,是老阿公打的楚良,你看他脖子里的伤,怎么能下得去手了,阿龙哥…阿龙哥?”阿鲁说着说着,阿龙一步一步的微笑着走过来,摘下自己的书包,往阿鲁的脖子上一挎,阿鲁吓的半死,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把我书包给送到我家里去,告诉我阿妈,晚上我去阿玉家吃饭!”

    阿鲁见阿龙都懒得看自己一眼,听了他这么的一句吩咐,慌忙的抓起书包,丢了手里的竹鞭,逃命般的跑了!

    阿玉看着阿龙帅气的站在自己面前,她见阿龙穿着天蓝色的校服,脚上的白球鞋,还有那鸟窝般蹲在他头顶的一团黑发,阿玉指着身后的楚良,不高兴的冲阿龙吼着:“还不把你的小外甥扶起来?耍什么帅啊你?”阿玉过来搀扶楚良,楚良傻愣愣的看着龙舅舅,又看看阿玉的脸,白皙的脸蛋泛着桃色的红,在吃力的拽起自己的时候嘴里埋怨的说着:“哎哟,你可真沉,我都快拽不动你了。”

    楚良站起来之后,看着阿龙,眯着眼睛问着:“你叫他们打我们?还狠狠的?”楚良指着阿龙的鼻子,“你是我舅舅还是你是他们的舅舅了?”

    阿玉拍一把楚良的后背:“傻小子,听不出来故意吓唬他们的啊?”

    阿龙伸手摸摸楚良的头顶,楚良一撇头,看着阿玉花鞋上的尘土,那是刚才踢石头的时候,给磨破了一个小口的鞋子,上山打柴走荆棘的路也没有弄破,就刚才那一下子……

    “哟,哭啦?这可不是男子还所为!你这个小笨蛋。”阿龙捧着楚良的头拉倒怀里,“好啦好啦,傻小子,以后舅舅不吓唬人了,下次再有人欺负你,我看见了就直接打他们,恩?别哭啦我的傻外甥!”阿龙看着阿玉,阿玉也哭笑不得的去抹眼角,兴许是刚才阿鲁满脸恶霸之气给惊倒了,还以为他真会拿鞭子打过来呢!

    阿玉和阿龙对视着,也只有大人们和他俩清楚,这是一对娃娃亲的恋人,虽然还是对于爱情十分懵懂的年纪。但是彼此间的那种好感,是由衷的。

    晚上阿龙背着柴去了阿玉的家,楚良被外婆在当街拦了回去,还告诉阿龙说不要让外公知道楚良窝囊的样子,否则又会挨打的。

    这一次楚良的父亲狠心的带走了阿妈,阿龙也是在放学的路上看到了离开苗寨的几辆救护车,开车的司机还盯着阿龙看了一眼,阿龙追了一段路,他认出了副驾驶上的姐夫,还不停的大喊“姐夫、姐夫,你又要走,阿良怎么办啊?”

    可当回到寨子里的时候,才知道铁栓坠崖,楚良也冲上山去了~!

    快到夜里十二点的时候,阿龙从西山和后山之间的瀑布那边背着浑身湿漉漉的铁栓回来了,铁栓还活着,没有受伤,就是睡得很死,阿龙把铁栓交给了大巫师,说是要叫魂,孩子这次一定吓得不轻,阿龙问楚良的外婆:“大阿妈,阿良呢?”

    外婆满面愁容的摇着头:“你牙崽别管闲事了,他进山去找铁栓,你阿伯见到他把他带山里不下来了,可能明天一早会下山的。”

    阿龙眉头紧锁的看着外婆:“阿伯又要打阿良是吧?今天我回来的时候在公路上看见……”

    他还没有说完,这时候三外公和三外婆冲了进来,抓住阿龙又摸又捏的,生怕阿龙进山回来受了什么伤的担心样子。

    随后是铁栓的阿妈也来了,不住的道谢,阿旺的姐姐佩贞也跟着祖爷爷来到了这里,她没等祖爷爷问话就揪住阿龙的胳膊:“你是怎么找到小栓子的?谁把他推下去的?是不是你……”

    “你才推他下去了呢?我放学刚回来寨子里就出事,什么意思?铁栓和你有什么关系了?你和他也是娃娃亲了?都散了吧,早这道这么烦人我就不去找人了!都闪开?”阿龙生气的推开人群窜了出去。

    铁栓的阿妈看着佩贞担心的样子,她露出喜色的抓着佩贞的手腕:“幺妹啊?我家铁栓没事的,在家里睡下了!要去看看嘛?”

    祖爷爷一把推开铁栓的阿妈:“多灾多难的女人,少胡说八道!我是寨子里的长辈,关心自家寨子里的孩子那是应该的,佩贞是跟我来的,”说着他看着佩贞,“还不回家去,你爷爷和奶奶的饭谁去送?难道我去吗?”

    “知道了祖爷爷。”佩贞低着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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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五年后的下午

    自从铁栓出事之后,楚良就很少再到寨子的街上露面,整个寨子里的人似乎也开始把楚良这个孩子渐渐的遗忘掉了,就像明知道有楚良的父亲这么一号人,但是常年不回来,时间久了即使是回来认识他的人也很少。楚良一直呆在寨子里,呆在寨子里的家中,没到晚饭之后,开始进山,就像是和外公达成了一种协议,寨子里的解放再也没能看到过楚良当街被外公下狠手的打,似乎这些都成了隐隐约约的过去式,如果有人提起曾经寨子里一个女疯子,他们顶多会说“哦,那是谁家的闺女来着,好像早就被抓走了,抓去什么地方治病去了吧。”

    这样的话楚良自然是听不到的,也不想听到,外婆不提,外公也不说,只有阿龙会时常的来找楚良,每次都是外婆把他打发走,不是说楚良不在家,就是楚良进山了,有时候阿龙闯进来,楚良就会躲在床底下,几次阿龙看到了楚良,但是看楚良自己都在躲着,也只好识趣的离开,再也不来了。

    “我没做错什么吧?我觉得没有。”阿龙问着阿玉,又反问着自己。

    阿玉要去城里打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阿玉时不去上学的,家里的意思是迟早一天嫁到阿龙家里,这辈子就妥当了,但是阿龙会把自己学来的知识都教给阿玉,他不希望以后在一起,被人笑话成有学问的自己欺负没学问的婆娘。

    五年后的一天早晨,楚良照例把熬制成型的苗药均匀的敷在山洞里那几具尸体的外皮上,然后给他们穿好衣服,外公在一旁穿着土布的长袍子,满意的点着头。

    这时候大巫师在山洞外边急切的喊着:“老族长,有个闹事的家伙从后山的北坡爬了上来,从镇子上回来的民兵队把他给抓住了!”

    外公看了一眼楚良,已经十三岁的楚良点点头,他径直走向洞外,见到衣衫褴褛的大巫师,语气镇定的道:“巫师阿公,那是个什么人?”

    “卖药的,说是到咱们山上来采芨芨草的……”大巫师小声的告诉楚良,一边东张西望的生怕被外人听到,“小少爷,你可知道民兵队为什么来咱们这里了?这些年你不理会寨子里的人事,你的阿龙舅舅去参军了,结果被刷了下来,只好留在镇子里当了民兵教练,还有阿玉,她……”

    楚良一摆手:“巫师阿公,这些我都清楚,只是,你确定咱们的山上有那种要命的毒草吗?”

    “这个嘛…虽然我是咱们寨子里的巫师是没错的,可是给寨子的族人治病医病的大小事宜都是你外公他……”大巫师说到这里,他看到外公正从山洞里走了出来,于是不再往下说了。

    楚良回头看着外公,外公指着下山的方向:“去看一眼,兴许真是闹事的呢!打发他走,要是另有目的的,就让阿龙押到镇子里去处理。”

    楚良微微颔首应承着外公的指示,然后朝着下山的石板台阶路纵身跳了过去,衣襟兜起的风哗啦啦的作响,不一会那声响渐行渐远了。大巫师啧啧称赞着:“啧啧啧,老族长呃…阿良这孩子越来越……”

    “行了,说你要说的。”外公锐利的眼神盯着大巫师藏在衣襟中的东西。

    大巫师嘿嘿的笑着从衣襟下拿出那个小盒子,然后递给外公,外公狐疑中带着喜出望外的眉梢:“哪里来的?”

    “闹事的人要转交小少爷的,说是长风多年前的委托!那个您一直讨厌的家伙,现在成了国家的罪人,还在很远的外边成了黑心的恶棍头子!”大巫师狐眼上扬的,从后腰里抽出一张报纸,一并将盒子放在外公的手中,“这报纸是阿龙正要给阿良少爷看的,不过我已经封了他的口,告诉他小少爷要是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个卖国贼,会遭人唾弃,整个苗寨也不会容他,所以他就把报纸上的消息就这么交给了我!”

    外公接过来之后并没有首先关心报纸上的内容,而是打开了盒子,即便是这已经大亮的阳光清晨,那盒子还是泛着荧荧绿色的光!

    “族里的镇魂……”

    大巫师没有说完,外公就把盒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假的!那个臭小子知道我们会在他儿子面前拦住这次转交,所以就弄了假的探路!”

    “可那本来就是我们苗家的东西!”大巫师有些激动的说着。

    外公敲着手里的报纸:“这里边的东西让阿良看看也好,这几年这般的讯息传得满世界风雨,我们硬要拦着不告诉他,将来有一天他知道此事,一定会记恨的,他和他爸爸一样的喜欢记恨。”

    “可小少爷现在对您已经毕恭毕敬了呀。”

    “那是因为他现在还把我当成是他的外公!”外公厉声说道,“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一旦有些事暴漏掉,长风尚可六亲不认,更别说是他青出于蓝的小崽子!”

    五年之后的赵百江已经是满脸胡渣子的邋遢男人,按理说他应该是个军人,也许是在这五年之间他早就退役了。

    但是阿龙民兵的人必须使出浑身的力气才能由三个壮汉将其按住!阿龙手里拿着老八一的猎枪,对准了赵百江的脸:“你最好老实点,要是你敢肆意逃跑,我手里的枪可是会咬人的!”

    “嘿嘿~~快点叫楚良来见我,我可是他正经八百的二叔呢!你敢动我?那有种现在就让你的枪咬我一下试试!我保证你看不到天黑之后你阿妈做的白米饭!哈哈哈哈……”赵百江没有挣扎,只是他的脖子好像很长的样子,不停的向下伸着,想要把整个脑袋都钻到地下去似的。

    这时候竹林里一片骚动,阿龙的人警觉的持枪瞄准了竹林里边,阿龙闭上眼睛微笑着仰面朝天,胸有成竹的深吸一口气。

    竹林间的细碎之声突然停止了,阿龙憋足了气力朝着天上大吼一声:“我可爱的小外甥!这些年老子我想死你啦——”

    “咻——”的一声,从竹林的上端,一个黑影瞬间窜了出来!民兵里的人忍不住的放了一枪“砰——”

    阿龙心头一惊:“谁叫你开枪的?!”接着他四下里张望着,“阿良,阿良……”

    这个时候赵百江眯着眼睛看向阿龙身后的一个草窝里,那里有一块裸石,楚良着坐在上面,一手扳着小腿,一手捏着一根鲜笋,正“咯吱咯吱”的咬一口,美美的咀嚼着。

    赵百江看到了楚良,阿龙回头看去,见和五年前的样子大不相同的小外甥,他喜出望外的想要打声招呼,却突然又担忧的问道:“你没伤到吧?”

    楚良手里拿着咬了几口的鲜笋指着赵百江:“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芨芨草要找去江那边的山里去找,或者去老中草药的店里去买,有的别的事,就直接说!”

    他没有理会阿龙,阿龙却心有不安的盯着楚良的小腿,他觉得楚良扳着的小腿那里一定是挨了刚才的一枪!

    正当阿龙想要上前的时候,楚良从裸石上滑了下来,手里的鲜笋塞进怀里边,缓缓的走过来,盯着赵百江:“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你…是长风的儿子?”赵百江被几个人押着几乎要趴在地上,阿龙见楚良走了过来,而且是很厉害的样子了,走路轻盈矫健,面容憔悴但很有冷酷的韵味,一身土黄的土布衣衫,在这初春的早晨,被山里的瘴气打湿的裤脚,额头上的水珠,还有那炯炯有神的小眼睛!

    楚良这时才注意到阿龙,他走到了赵百江的面前,歪着头看着阿龙:“你刚才喊什么?”他看着阿龙手臂上的刺青,“活得这么自卑吗?当兵不要有纹身的好青年,然后愧疚难当的跑去做民兵?你可真是苗家的好榜样,我的好舅舅。”

    阿龙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却被赵百江的一句话给打断了:“境外的人要来屠村了!是你爸爸的手下!”

    赵百江咯咯的笑着,楚良的眉梢变的一高一低,阿龙浑身一个寒颤,他上前揪住赵百江的领口:“你……”

    楚良掏出怀里的鲜笋往一边的草丛中一扔:“这是真的吧?无聊又没出息的人就是这么越活越倒退,”楚良看着押解赵百江的几个人,“让他走吧,去告诉那个狂妄的说要屠村的家伙,有本事就来试试!”

    “我不能走!”赵百江急切的说着:“你爸爸他现在是雇佣兵!开除军籍之后就去了国外,他派人回苗寨是有目的的!他要……”

    “噗”的一下子,楚良一脚踢在赵百江的胸口上,赵百江感到心脏剧烈的抽搐,喘不过气来的痛苦,面容窘成一团的惨状,向着地面倒下去。

    阿龙上前一把抓住楚良的手臂:“阿良你干什么?”

    押解赵百江的人赶忙将赵百江扶正平躺在地上,他们有的看着楚良那冷峻的表情,有的看着阿龙不知所措的样子,看着赵百江痛苦的快要死掉的一幕,他们谁都不知道接下来是先要抢救楚良这一脚踢下去的赵百江,还是要等待阿龙下达的某个命令!

    “管好你的嘴,管好你的……”楚良凑过来在阿龙的耳边,低声的,“阿玉!”

    楚良说完转身离去,阿龙回身大吼着:“你这小子,怎么五年不见变成这副德行了?一次次的去找你,是阿伯不让我见你,又不是我故意不去看你!你现在和寨子里的所有人都疏远了,寨子里的族人不把你当成苗家的孩子,你自己也不把自己当做苗家的人了吗?喂……”

    “你可以到了年纪娶了阿玉做婆娘,然后安安生生的在寨子里过活,我没有那种命,既然你都说了,族里的人不把我当做苗家的人,可我并没有这么看不起自己,至少像他说的,”楚良指着赵百江,“我爸爸要派人来屠村,为什么,因为外公和他之间还有些过节吧!我可是他的孩子,即便是不承认,但显而易见这是改不了的事实,按照外公传授我的所有东西,他的目的就是要我有一天亲自结束这个过节,苗家的祖传之物要归位,苗家的秘技要传承,苗家人的安危不能因为一个外人就毁了!即使是现在的太平天下,种族之争也在做难免,所以由我这个苗家之外的孩子去对抗你们恨之入骨的楚长风,再好不过了!这是你们苗家的老族长,我的外公他曾亲口这么对我说过的!”

    楚良说完,然后弯腰将自己的右手放在小腿处,一团球状的雾气在楚良的手心里打转,一颗带血的钢珠从楚良的裤腿里被那团雾气吸了出来,楚良手里的雾气在大白天里呈现出惨淡的翠绿色,就像变浅的江水颜色,那雾气如鬼火一般的“噗”一下消散了,带血的钢珠落在楚良的手心里,他把那钢珠往阿龙这边丢过来,阿龙扬手接住,他看着手里的钢珠,心头一紧,回身看着刚才开枪的手下。

    “以后没事别瞎紧张,就算是火药不足的猎枪,也会害死人的!民兵什么的,在山里头配枪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别把自己的故乡弄的全都是血腥气。”楚良说完一瘸一拐的走了。

    赵百江躺在地上,缓和过来的样子,看着湛蓝的天空,浮云悠悠的飘向远处,他捂着胸口咯咯的笑着:“原来长风说的是真的,你们苗家的本事远远超过了现代化武器能抵御的范围!”

    阿龙看着赵百江,他冲着刚才开枪的那个民兵手下:“你们把他押回镇里去,途中要是有所反抗,直接开枪!后果我来负责!”

    阿龙说完朝着楚良离去的方向追,身后的民兵小队肆无忌惮起来,纷纷的议论着:“阿龙教官到底是怎么了?私自处决可疑人物是违法的,我们不过是一帮民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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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番外 +下山

    八十年代末,母亲和父亲相处在热恋之中的那段日子,那时候他们还没有结婚,只知道当时来百姓的眼里除了爱情之外的美好就是农作物的丰收。

    北方的天空出现了火烧云,父亲楚长风第一次带着母亲来到北方看家,外公当时不肯定的答应说:不管什么时候结婚,结婚之后再哪里落户,都要让女方见一见男方的家长,这是多少年中华的传统规矩。于是父亲硬着头皮带着母亲来到了北方,是坐了两天的绿皮火车,呼隆隆的火车与铁轨交错的响动之中,睡醒了吃一份自带的干粮、咸鱼干,聊会天,然后看着火车窗外沿途的风景,夜里父亲给母亲盖上军大衣,母亲会欣慰的把脸依靠在父亲的肩头。

    部队里只给父亲一个月的假期,对于一个少尉军衔的大兵来说是一次很长很长的假期了。父亲说这是特例的婚假,独一份的福利。

    母亲只清楚父亲是参军不久后才出现在苗寨的,夜里遇上了赶尸的外公,没有赶尸营生的年代,因为是继承衣钵的嫡系,外公喜欢半夜里一个人去山里头溜达,有时候也会戴上一两个死人,算是练习一样的兀自取乐。

    然而父亲从不说明为什么知道了外公的存在,也不告诉母亲自己为什么抱着学艺的名义来到苗寨,最后却放弃了学艺而是看上了外公的女儿!母亲沉寂在幸福的憧憬里,因为父亲当时说过很多军队里的故事,还说军婚是多么的光荣,对于一个女人,在嫁过来之后,被很多的军队战士喊一句“嫂子”,那是军嫂才有的光荣。

    情况是这样的,父亲并没有带着母亲回自己的老家见一见楚良的爷爷,那个名叫楚战升的老人。

    而是去了北水的一个平原小村子,在哪里母亲见到了所谓的未来的公婆,他们都十分的喜欢母亲,也对父亲楚长风赞叹有加,甚至是连这个村子里的村长都会恭恭敬敬的接待父亲和母亲的到来!

    在这个村子里住下了不足一周的时候,正逢麦收的时节,再过十来天,平原的田里大片的金黄就像小麦的海洋一般,微风吹过那细细碎碎的沙沙声好比万千的金颗粒在朝着一年辛苦的老百姓招着手!

    下晚的时候,村长带着几个人,悄悄的摸上了赵牛河西岸的一片麦田里,然后拿着火引子把这一片麦子给点着了!

    大火烧的透天的红,村长带着人准备悄悄离去的时候,这片麦田的主人,赵牛河西岸的一个小村子里,十几二十个的人轮着锄头和铁锹追到了河边。

    那晚父亲和母亲还没有入睡,正在当街卖西瓜的老太太那里聊天,七八里地之外的火光印的村子西边令人焦躁的难受!这时候灰头土脸的一个村民跑到当街上大喊着:“出事了出事了!村长和去报复的人给困在阎王滩了……”

    阎王滩是赵牛河西岸的一个淤泥地,进了这个淤泥地,除了从树林子那边溜走,就只剩下河岸这边的一片农田,但是农田被烧的乌泱泱的火星子满天飞,人家这个村子的人说什么也要把放火的村长和这群帮凶给打死,这可是人家这个村子里一年下来的辛苦粮食,凭什么一句“叫你们长长记性”就给全烧了!

    火势被扑的消退之后,整个一级农田全都烧的精光,就连二级农田的边缘也遭了秧!

    父亲和母亲赶到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已经去公社报警去了,说是先救人,人命要紧,大不了烧人家的地拿钱去还!

    后来才知道,去年的时候河东的这个村子灌溉农田的时候,河西的村子把引流的赵牛河闸口给封死了,导致河东边的村子所有的农田都旱死了,能够收成到的庄稼粮食还不足交公粮的!

    村长为了报复,于是憋足了这口恶气,等到了今年的收成之际前来放火,因为去年的事,上报公社的时候公社里的人没人管,据说河西的村子里有个什么人是公社里的头头。

    阎王滩的树林里到处都是湿洼洼的沼泽,一不留神就能要了人的命,掉下去直接就没了腰,大小差不多都是一两米半径的酱缸子,站在一边的人也不敢上前去救,生怕自己也掉了进去。

    父亲和母亲从南头的桥上过了赵牛河,悄悄的来到了树林子里,看着阎王滩淤泥地的村长他们,父亲就学着“鹧鸪”的鸣叫,发暗号的告诉村长他们,说自己在林子里等他们。

    也许是事先知道的,这片林子的尽头就是通往公社的必经之路,林子不是障碍,障碍是村长带着的六七个人,而且外村的人怎么可能了解人家村子里的林子呢!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村长听到了父亲的呼唤之后就带着人进了林子里,母亲当时后怕的问着:“风哥,这林子你很熟悉的吗?”

    父亲嘿嘿的笑着:“一个当兵的,会怕这些大酱缸么?脚底下走的是什么路,自己要是都不清楚,那真和这些平头百姓没什么区别了,我在部队里的时候练过,这种地形很容易识别的。”

    月半初上的夜晚,皎洁的月光穿过树林里的枝叶金洒洒的照了下来,父亲拉着母亲,两个人打头的带着慌了神的村长和几个放火的帮凶朝着林子的尽头跑着,快出了林子的时候,远远的就听见了追赶堵截的河西人,他们正打着火把朝着赵牛河南头的桥跑着!

    这时候村长大声喊着:“不好!他们要绕开林子去桥头堵咱们了!”

    从公路西边的亮光开来的一个小车队,打头的是一辆“偏三”洋摩托,有人在身后喊着:“没事了没事了,公社管事的人来了!”

    父亲停住脚步想了想,母亲一愣,回身朝村长说:“他们不会也去把咱们村子的麦田给烧了吧?”

    “真聪明!公社的人一来,他们就不能把咱们怎么样了,但是窝着火的他们宁可选择报复也不想让咱们赔他们的庄稼,况且咱们要是逃掉的话,死不认账也成了没处说理的哑巴亏!”

    父亲刚说到这里,村长心急如焚的朝身后的人大吼:“和他们拼了!烧了咱们的地就亏死了,烧他们的地咱那是报仇!”

    父亲朝着村长伸手阻拦:“别去犯傻……”

    “你个外乡的,知道些什么?滚犊子!”村长身后的人回应着父亲,母亲当时就担心起来,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外乡人”是什么意思。

    后来父亲解释说可能是自己太久没回村子的原因,那个这么说的不也正好是个半大孩子么,不和自己熟悉也属于正常。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村长带着人冲到桥头的时候,本以为在公社的人面前河西的人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的时候,才知道为时已晚,因为那帮来管事的人,正是河西这边村子里在公社当差的一个头头,他们把村长死死的围在了上桥的下坡路上,一个个的手持农具,就连公社里来的人也都掏出了洋镐的镐把儿!

    “往死里打——我要他的命!”河西村子的人发疯的朝着村长他们扑了过来,急红眼的老农民果然是天不怕地不怕,还加上不顾一切的劲头!

    母亲和父亲在距离不远处正慢慢靠近之时,河西的那些村民发现了这边,他们指着父亲大喊:“就是他,学鸟叫的那家伙!瘪犊子别叫他跑了……”

    母亲吓得转身要走,父亲一把扯住母亲的胳膊,他指着天上,母亲顺着父亲的手指看去!

    天空中的乌云急速的在月光下聚集,形成了一道漆黑的屏障,母亲这是小腹有些隐隐的疼,父亲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死死的抓着母亲的手腕,母亲也看着天空中奇异的云彩,那乌云的屏障之中并没有出现什么过多的东西,只是几十米远处的地面上,“卡啦卡啦”的地面裂开一个一个的小口子,从那些裂开的地面之中钻出来一根一根的骨头,那些骨头通体金黄,形似巨大的脊椎骨,然后这些骨头的一端像鬼爪一般的抓住了那些河西村民的脚腕,正拼命的往地面之中拖拽着!

    “风哥…我……”母亲小腹疼的厉害,忍不住的跌了下去,父亲赶忙抱住母亲的腰。

    “你怎么了云荷?”父亲担忧的看着母亲的脸,只见母亲的脸上隐隐的现出血丝,那些血丝就像电光一样的在母亲的脸上流窜着,父亲伸手去摸,滚烫的不能触及!

    见母亲死死的捂着小腹,父亲伸手去摸母亲的手腕,他惊喜的感叹着:“云荷你怀孕了?天哪,我们有孩子了?!”

    这时候冲向这边的人,母亲眼神里流露出恐惧和身体痛楚的煎熬,父亲扶着母亲,随手抓起林子里地上的树枝,指着来人:“谁上前来,我第一个要他的命!”

    “风哥……”母亲几欲晕厥的死死的抠住父亲的手臂,身体支撑不住的要倒下去。

    就在这时,父亲感到身后一阵刺眼,在自己的身后,不,应该是在母亲的身后,一个巨大的物体笼罩般的压了过来,那通体金黄的身躯,骷髅的骨架,还有那紫黑色的褴褛衣衫……

    “是你们苗家的先辈……蚩尤……”父亲浑身颤抖的说着!

    母亲的脸百般憔悴起来,那身后的发光虚影,尽管那些人嗷嗷的叫着“鬼打墙…鬼打墙”的,但是那森森白骨之中的金黄之光,仿若来自身边的某个地方!

    父亲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扶着母亲,一边晃动母亲的肩膀一边焦急的喊着:“云荷!快清醒清醒!云荷…那些人会被杀死的!快清醒过来……”

    须臾,母亲缓和的向一边侧歪过去,父亲一把抱住她,母亲的脸渐渐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那奇异流窜的血丝在母亲的脸上渐渐消失,呜呜鬼声的风吟,父亲看着不远处逐渐消失的骨头鬼爪,心想应该都知道厉害了吧!

    在“老家”整整呆了不足一周,父亲带着母亲离开了此地,并找到了部队里的高级将领,说明了此事的经过和诡异的现象,自大回到军营对母亲接受治疗和全身检查之后,楚良的生命在母亲的腹中开始了新的存在。

    后来外公无意中发现父亲对苗家的祭坛十分的感兴趣,问询的时候,父亲躲躲闪闪的避开了。

    父亲也不知为什么后来就找上了科学院里的人,对于母亲的血样和身体检查的各项指标,军队里边给出的答复是:情绪化的生命体征过于激烈,进一步复查需上报军部科研组,另行家属通知或化解疑虑。

    那张红头文件的落款处写了一句针对父亲本人的话是:楚长风即日调离原籍部队,军衔升至上尉军官,一切有关此次诡异事件均属国家一级保密档案,如有疑问,即请示新属上级!1988年八月,于中国人民解放军江北司令部法医属。

    然后是长方形的红色军章,落款签字的名字是:李忠勋!

    母亲身孕楚良的那段期间,不止一次的被父亲带去军队,第一次去过的军队再也没有去过,后来的都是由军队的专车从湘西的艾城郊外直接接走,有几次还是在某个小营区的军队驻地搭乘直升机去的北边,在哪里,父亲得到了一些惊人的数据。

    89年初春的一个下午,母亲挺着大肚子在这个陌生的,到处都是白房子、白楼层的建筑区里面无所事事的溜达着。父亲被一个士官叫走了,然后来了几名女兵,十分和蔼和殷勤的搀着母亲在院子的小绿地上散步。

    父亲被那个士官叫到了一个隐秘的矮房子里,进去之后接见父亲的是一个中年法医装扮的军人,他告诉父亲说:“你和你的妻子领取结婚证的时候,我们这里得到了一则科学无法解释的数据!”他将一个硬壳的大本子递给父亲。

    打开那个本子,里面的文件全都是套着防水透明塑料袋子的,上面还有斑斑血迹,其中另父亲一下子感到恐慌的是:

    姓名,周云荷;

    性别,女;

    民族,苗族;

    出生日期,1967年七月十五!

    实际骨髓年龄,五千七百余年!

    性质,化石级病理骨髓(疑似胎儿影响);

    生物脑波成像数据,情绪化波动异常(因身孕数据紊乱);

    心率,正常87~95/分;情绪化1305~1425/分(稳定恢复);

    血压,正常110/73mmhg;情绪化1650/1094mmhg(稳定恢复);

    血型,b型;

    视力,正常左1.5右1.5;情绪化左0右450加(稳定恢复);

    嗅觉感知,正常500万感知;情绪化约75亿感知(稳定消退);

    味觉,正常味蕾1047个;情绪化突变分裂1047十五次方速度增长(稳定消退)!

    听力,正常18~18700赫兹;情绪化0~925000赫兹加(逐渐稳定恢复);

    敏感度,正常0.5平方毫~251平方毫;情绪化是为0.01平方微~0触感!

    神经元数据,正常区分实虚体误差十四分之一;情绪化百分之百超级常数!

    病症:正常时0病症附加贫血;情绪化时败血症附加狂躁脱水。

    “也就是说,你的妻子直接影响她腹中的胎儿发育,甚至有可能说……”

    父亲浑身打着寒颤的喃喃自语着:“会生一个怪物出来…是这样的吧…呵呵呵…对于一个孕妇,你们居然……”

    那名法医看着父亲快要发狂的样子,在知道了这里对母亲做过全身扫描式检测之后,父亲的爱妻之心难以自容的抬手要撕毁这份资料!

    门口一位老者倒背着手看着他:“别说你不可能撕毁这么结实的特制文本,就算你要毁掉它,可你就没有想过这些都是为什么吗?一个简简单单的苗家女子,在身孕后不久便展示出可怕而又恐怖的能力,在这个用科学说明一切的年代,科学面前办不到也解释不清楚的事情,身为一名军人,你的忠心和私心是不是分不清楚了……长风上尉!”

    “李副军长,我……”父亲看到来人满头白发,左边的眼角和耳根处是一道常常的缝合疤痕,虽然以前没有见到过这个人,但是这副尊荣几乎所有的军官级军人都有所耳闻,父亲在看到他的面孔和那矮小的身材之后,就立刻想到了曾经自己调离密函中的签署人。

    “退你和你妻子的福,现在你可以叫我副司令了!呵呵,我这么市侩的靠一个神秘事件升了官,骨子里正直不阿的你,应该很讨厌我吧?”李副司令走过来拿过父亲手里的那份文件,然后看着法医道:“不管什么时候,你们这些家伙都应该先把最好的情况预判告诉他们的家属,最坏的打算傻子都看得出来,更何况你们都对一个孕妇做了什么?”

    父亲当时都差点要动手了,但是当副司令的出现和他说过那一番话后,父亲似乎改变了心里的定论,而那名法医也是变的十分平易近人起来,用特别关怀的口吻对父亲说:“长风同志,你可真是有些多虑了,最好的打算,你这么聪明的优秀军官也应该想得到的,这上边的数据说的很清楚了,我们给出的结论也是这个意思,你的孩子,女儿或者儿子,在出生之后有一半的可能性继承你妻子的正常范围身体基因,也有一半的可能遗传情绪化的一少部分,因为婴儿的承受能力不可能超出人体的承受极限,除非是抢嫁给他的,那是你不想要这个孩子的时候…或者…打掉……”

    “切~~”副司令在一边不屑的嗤之以鼻:“你们这些人呐,明明已经缓和了说话的语调,怎么用词还是这么的刻板,说实话不是什么坏事,可也要看当事人的心情嘛,真是的……”

    这算是最后一次的被军队召回,母亲最后一次的住在军队营房里边,时年的四月,初七那天最后的春雨,楚良出生了!

    “我一直都怀疑你的父亲是接受了什么执迷不悟的任务,钻死牛角尖的想要毁掉你,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盯上了咱们苗家的祖传之物!所以这些年来,外公对你的种种暴行,归根结底是不想等有天你走到了外头,被那些混账之人利用和加害于你!你也知道,我已经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

    楚良从后山的阿龙那里赶回山洞之后,外公絮絮叨叨的讲着父亲和母亲曾经的那些事,楚良说这些外婆和阿妈都曾经讲过的,只是为什么在所有苗家人都不承认楚良是苗家孩子的时候,外公还是这么固执的相信楚良就不会做出背叛先祖的事情了呢?楚良想不明白,但是现在的自己的确可以应对很多常人所不能应对的事情了。

    “去外头走走吧,只要能拿回那个东西,长风回不回来的,都不重要了。”外公叼着水烟壶,汩汩的细了几口。

    楚良撇着嘴嘀咕的问了一句:“铁栓是不是和你签了什么契约,我看到他胳膊上的鸭舌斑了……”

    “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咱们苗家的诸多分支里,就属我们这一支最为强势,就像当年你阿妈受敌之时,老祖宗的鬼骨金刚都能自己现身,小栓子人家也有自己的祖宗,还有阿旺他们家,七黎的一支族人,说起来的话,铁栓他们家,他阿爸在的时候还是代表四黎来过的祭坛的呢。”

    下山的时候,楚良听到身后百米之后有人跟随,他知道是龙舅舅,但是不想和他有太多过节,因为在山里这几年,只有晚上才下山的楚良,居然在不久前被铁栓撞上,告诉他说和他有关的人要是有过多接触的话,都会遭到不测,就像当时不相信铁栓说几天后会有个外乡人来找楚良一样,还说是阿龙给押解着来的!这是几天后发生的,因此楚良觉得以前的铁栓是不是太不成长了,现在越来越懂事了之后,就连铁栓身上的家族刺青都出现了,或许铁栓真的是有预测未知事物的本事,既然如此,就更不能让龙舅舅接触自己,或者换句话说让阿玉有守寡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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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入夜离开

    五年之间可以出现什么?可以改变什么?可以做些什么?还是沉寂的五年里无所适从的活着,呃…不,或者说,仅仅是还没死。

    伟大的祖国五年中申奥成功,五年里胡大大上台,五年里葡萄牙的殖民地回来了,五年里世界上出现了几次大灾难,毁坏了无辜人类同胞的家园,带来了无数的痛苦和悲鸣!

    五年里,楚良只能看到漫无目的从山顶飞过的轻盈白云,还有那新绿以往的竹林,没有母亲的消息,没有父亲的回音,没有苗家寨子里小伙伴们的嬉闹和叫嚷萦绕耳畔!

    外公给予的皮肉之苦,还有刺刻在满身上下的巫蛊朱砂,现在,背弃家族的父亲,外公责令要他去外边的世界好好的瞪着他那双睁不开的小眼睛去瞧一瞧,没有进过一天的学堂,却在外公这里精通古书遗迹里的神奇山川,通晓篆体铭文,心算人体经脉轮回,因为传授自己技艺的外公,是祖国最后一位赶尸匠!

    楚长风,在五年前悄然离开的时候,去了一个族人都觉得他不该去的地方,东南亚雇佣兵基地!至于其中是谁的指引,不得而知。

    “这是你此次出行的钱,还有介绍信,到了艾城找一个开棺材铺的卢掌柜,他是我年轻时候不错交情的好人,可以帮你先谋一份工作,等有机会的时候参军也好,托关系也罢,去打听你所能问的所有讯息,把你阿妈带回来!”外公和外婆在入夜的时候送楚良来到了苗寨的山口。

    外婆捂着嘴想要哭一哭心里的不舍,楚良当街跪在外婆的面前,一句话也不说的重重磕着响头。

    其实楚良不知道的一边,是全寨子里所有的人都躲在自己院墙的下面,有人捂着嘴巴心里乱麻一样的窝心难受,那是阿玉和阿龙,阿龙不敢出去,因为楚良的外公,他的阿伯禁止了!

    有人趴在房顶的另一面,仅仅在黑夜里露着一双乌亮的眸子,注视着楚良即将离家远去,那是楚良的好友铁栓,因为老阿公告诫他说:楚良这一去,兴许是唯一化解日后屠村的希望,因为长风在国外的佣兵势力,来苗寨无非是讨要镇魂石的秘诀,只要不交出楚良,他们的人就会觉得我们控制了他的孩子,虎毒不食子。

    也有人心惊胆战的不停吸着水烟壶,那是阿旺的祖爷爷,他担心楚良突然耍小孩子脾气,倔强的说不走了,要留在苗寨里头。

    更有甚者,是赵百江,在镇子里经过调查没有任何罪证指控之后,他有悄悄摸回了苗寨,等着楚良一旦离开苗寨族人的视界,他就上前去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这个孩子,这个自己曾经苦苦追随的上司,楚长风大哥的独子!

    在赵百江的心里是欢喜的,因为楚良在白天的介入,他没有被抓回苗寨,而是误打误撞的被送回到了镇子里,因为自己拿着假的东西进山,想必名望很高的周崇山已经看过了那个假货。

    如果有必要,他一定会叫阿龙把自己带上山进行逼供的!但是他想的过于极端,因为外公早就料到了一切,就像当初安排铁栓假说预知后事的提醒楚良一样!

    铁栓默默的回想着当时的情形,老阿公蛮横的给自己种下了巫蛊,一定要协助楚良,目的就是让楚良无垠的记恨着那个男人,这一切悲哀都是败自己那个看走眼的女婿所至,他要把族人的脸面和信仰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弄回来。

    而且他还对铁栓说,楚良不是正统的苗家人,身上仅仅有一半的苗人血脉,铁栓至少在户籍上都印刻了苗族,楚良追随父姓的户籍是汉族!所以外公承诺只要把族人的脸挣回来,就准备让铁栓继承大统,在那个时候,将把自己保留的神技传授给他!

    但是楚良却真的相信了铁栓是四黎族人的后裔,那鸭舌斑的巫蛊也真的以为就是外公口中所说的嫡系族斑!

    “走吧,夜路漫长,少用急行军,别弄丢了我给你的东西。”外公倒背着手,手里依旧拎着那个曾经不知打过楚良多少次的竹鞭子。

    外婆想要再去摸一摸楚良的头顶,但是楚良躲避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后退着转身,土黄颜色的裤子和外衣,没有过多的花色修饰,外婆给他准备的盘头布和苗家男娃的衣裳他没有带着,因为很多年来外公从来没有欢喜过自己打扮苗家的装束。

    所以只是穿了用赶尸匠衣服改作的外套和裤子,鞋子是一双合脚的军胶鞋,一口和衣裳一样土黄的布口袋,是用外公曾经的布搭子改作的,口袋的开口处用粗质的棕榈绳串起来,绳头的两端一拉,收紧了口袋,往肩上一甩。

    “走了,等挣了钱,有出息了,一定回来好好孝敬您!”这般不俗的话语,却是出自十三四岁的楚良之口,听到这里,外婆忽然想到这样的阿良都是外公这几年威逼压迫造成的,在外婆的眼里,她想念那个傻呵呵的,整天孩子气长不大的阿良。

    夜色渐渐的在寨子当街的灯火中现出瘴气的弥漫,楚良就在寨子的山口处,渐渐的消失在了那缭绕的瘴气里边,像雾,神龙可腾云;像通往地府的不归之途,鬼魅横生,但是楚良是驭鬼先人的后继者!因此无所畏惧,这黑夜所带来.上的凄神寒骨。

    下晚的公路上,赵百江打着铁皮手电发了疯的像只逃命的瞎猫,步幅凌乱的踉跄追逐着楚良的脚步,但是总也追不上不紧不慢前行的楚良;此刻,赵百江喊着楚良的名字,楚良撇一下嘴角,不屑的笑着继续朝着艾城方向行进,赵百江弯下腰,哈赤哈赤的又像条奔丧之后的狗,生怕有人抢走了那散热的舌头。

    嘴巴一张一合的骂着:“小瘪犊子,走这么快,抢爹去吗?我的娘哎,弄死我了,哎哟哟……活不了了……老子得歇会…你个小混球,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反正到处都是老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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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父亲的同类

    远在海外的楚长风,他现在“混”的风生水起的,雇佣兵团跟军队大同小异,纪律性十分的严苛,但是个人生活就完全不受约束了。

    据说当时他是替中东的一个雇主做了一桩人命的买卖,然后就在这个界线之内有了名头,代号“鬼眼”。

    或许是遗传了父亲的小眼睛,当然楚长风的眼睛也不是很大,至少比楚良的眼睛就大那么一点,喜好调侃的外籍兵团里边,有人夸楚长风的眼小聚光,这就是印证。

    “大同小异之中的特殊异种就是诡异的神奇能力!有人发觉脑子的潜质,成为举世睹目的科学家,就像霍金一样,你看,前年都承认了他提出的黑洞学说,这小子可真够聪明的,要不然就是咱们的人泄露的机要的文件!”

    大胡子白人是个巡视官,专喜欢在夜里拎着酒桶一样的透明玻璃瓶子,里面装了满满的白兰地,他脏兮兮的夜巡迷彩外套里不知道藏了多少个煮鸡蛋,一边吃煮鸡蛋,一边嘬一口酒。

    然后摇摇晃晃的在基地的山上夜巡,直到从佣兵校场巡视到基地大楼,碰见了亮着灯的教官办公室,他就探着脑袋的冲里边嘟囔几句,以表示自己的博学,或者说想要证明自己不必教官们知道和懂得少。

    “抱歉雷欧,霍金在提出黑洞学说之前,我们这里的资料还没有给那个东西命名,这里是雇佣兵的地方,不是天文台,你这么厉害,应该去中国的紫金山或者美国的赛坦桑尼州申报天教授!”

    低着头围着实验桌的一个高个子白人,身穿修长的风衣,那风衣及地的袖子垂在两边,他正挽起红色的衬衣长袖,准备将一瓶白色的液体倒入那个铝制的金属方盒中。

    “嘿老兄,你那是什么?牛奶吗?搅拌巧克力酱,哦老天,用铁盒熬制巧克力酱最后会粘的到处都是,而且不能完全吃到嘴里,浪费多可惜……”

    “拜托这不是巧克力酱也没有牛奶,那些东西混合在一起吃下去会让人体缺钙的,我这里只有硅胶和黄粉火药,你要来一点吗?”

    雷欧耸耸肩:“算了吧,这里是办公室,你怎么把什么地方都当成试验场!不过很多人都喜欢牛奶巧克力,发胖还是缺钙,大多数人都喜欢,你知道的多也没用。”

    “大多数人往往都是蒙在鼓里,这就是为什么像你这种人都知道那么多天文物理的东西却不能做顶级科学家的原因,因为你只有用嘴说,只知道享受!全世界一半以上的都是普通人,有钱的富豪都是少数,你懂不懂啊!”

    “好吧你是对的,我一个查夜的算什么东西,教官的话在这里永远都是真理,可是大多数人都活得好好的,那些少数人都进了监狱,有的还是死刑!”雷欧摇摇晃晃的准备离开,这时一个抱着手臂的金发女郎挡在了雷欧的面前,雷欧吃惊的闪到一边,“抱歉小妞,身材魁梧的我没有看到娇小可爱的美人儿,等过几年你会长高的。”

    “快滚吧烂酒鬼!”金发女郎的声音纤细的像个蜜蜂,雷欧用手罩着耳朵假装没听到的笑着走开了。

    望着雷欧远远的走去了走廊的西面,黑暗中的长廊里,金色灯罩里的荧光灯管“吱吱”的发出电流的交错声响,灯光也跟着一闪一闪的,像是要坏掉的样子。

    “乔恩小姐,您怎么有空光顾我的房间,现在那些白痴应该在接受考验吧,哈哈……”一团青烟在铝制方盒里窜了出来,他回头看了一眼金发女郎,然后继续手下的工作。

    名叫乔恩的姑娘今年只有十九岁,是一名教官,虽然在这气候温和的东南亚,但是夜间的雨林山里,一样是潮气索冷。

    她抱着双臂,紧身的红色短衫,映衬着灯光下娇媚的脸蛋,红唇似火的翕动几下,黑色皮短裙下面的两条白皙到几乎要渗出清水的双腿交织着站在门口,她倚靠在门边,血红色高跟鞋不住的在琉璃地板上划出“兹拉兹拉”的刺耳声。

    “刚才雷欧说到监狱,我想知道,长风老师什么时候回来,记得这次的任务打上了红色警示,凶多吉少,怎么就只有一个帮手?”乔恩几欲走进来,却又几次驻足不前的颤动着身子。

    “他是个酒鬼白痴,不要听他胡说,我们说的是另外一个比喻,不要小瞧那个帮手,他可是鬼眼的好朋友,虽然不是很平易近人,但对于你的老师,他是唯一人选。”

    “哦对了,你们这些高层教官是不是在谋划着怎么制约我的老师呢?奉劝一句,海达夫还有特伦·马赫不是我老师的对手,加上你还有那两个.,你们都不行,就算是布兰顿也未必,况且我的老师也没有谋反的心思,你们是不是想多了?”

    “你应该称呼我鲁尔教官,这是上下级的对话吗?如果是的话,就不要用一个等级的口气和我说话!”基达科·鲁尔抓起一块湿了水的灰色粗布盖在那个方盒上,有些不满的转身瞪着乔恩,乔恩看到鲁尔披在身上的风衣滑了下去,她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很可笑吗?刚才的家伙连铁盒还是铝盒都分不清楚,你已经是初级教官了,不会连这种事都当成可笑的东西吧?”鲁尔说着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风衣。

    乔恩不屑的说:“但愿你不会进铁囚监狱,弯腰捡东西的毛病可不是明智之举,在成群的男犯面前会留血的!尊敬的鲁尔教官!”

    “该死的……你……”鲁尔猛的起身看去,门口已经没有人了,他咬牙切齿的嘟囔了一句:“不要脸的东西,连自己的老师都暗恋,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鲁尔索性将风衣丢在办公桌上,他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变干的湿水粗布,慌张的走过去把门关好,“今天怎么这么多找死的家伙来我这里,真应该把房间换到顶楼去!该死……”

    这时他看到了之前放湿水布的地方,那张被浸湿了的相片,黑白相片上沾满了装潢水泥的污垢,那是他和楚长风、海达夫还有特伦他们十个人在多年前的一张合影,照片中的楚长风还揽着自己的脖子,看上去关系不错的情形。

    而今想着不久前布兰顿下达了制约命令,他有些不甘心,但是这里是雇佣兵的地方,命令高于一切,即便是杀死或者害死最亲近的人,父母还是朋友,为了一个利益的目的,不惜一切手段的杀手天堂!

    鲁尔也没能力阻止什么,他在心里只是安慰自己的怪罪长风这些年太风光了,长风的风头几乎压过了兵团首领的气势,一个接一个的任务去冒死执行,然后出色的完成,得到基地和诸多同届人士的妒忌和默许,甚至到了其他雇佣兵团前来挖人的地步。

    想要留住这个狠角色继续在地狱亡魂师卖命,又不能超出了随时能命令他的那个界限,就只能想尽办法的去约束他,这一次,鲁尔在乔恩说的那一番话之后,开始迟疑布兰顿校长的决定是不是草率的欠缺考虑了。

    基地大楼一共七层,有五层楼是依托着这里的山体建造的,最上边的两层就像这座矮山的有一个小山峰,黑灰色的楼外墙体,眺望着几十英里半径的亚热带雨林,往西五英里的凹陷处,就是大陨石坑的佣兵校场!

    在那里,新来的还有老佣兵们的滚打地狱,从历练合格到能够出使酬金任务的执行,整个过程都要在校场里完成。记得当时来到这里的时候,乔恩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现在她站在三层长廊的瞭望台前,看着远处校场上空隐隐约约的光亮和淅淅沥沥的枪林弹雨声响,苦笑着自己曾经也接受过的魔鬼洗礼。

    那种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和潜力发掘,到今天能够坚持下来成为合格佣兵的也不出百人,更何况自己已经达到了初级教官的职位,想想那些历年来在这里折磨致死的千百个苦命的傻娃娃们。

    乔恩觉得自己有一个神明一般的佣兵老师,自己居然透着心思的认为这是一种幸福,梦寐以求的想要在未来的一天里嫁给这个神一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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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先是蚩尤介绍:
身为蚩尤后人,楚良并不知情,但他身上的特殊力量,成为了国家和世界所有雇佣兵组织的垂涎目标。父亲叛国,母亲成了疯子,赶尸出身的外公整天残酷的折磨他,十三岁正式离家,为了找到祖上传下来的宝物,也为了找到自己的父亲,他想问问,自己是不是他们……
但是所有超能力的赏金组织开始推崇和抓捕楚良,一路荆棘满布,国家需要他留下来,而他以一个孩子的执念揣测这不公的人间,势必要搞得天翻地覆,等到天下人来求我……我的祖先是蚩尤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祖先是蚩尤,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祖先是蚩尤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