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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血迹     吸血鬼伯爵txt下载     吸血鬼伯爵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零六节 大战争(完)

    攻击如狂风骤雨般迅疾,两面冲锋合计七十万大军压境,数十万重骑兵冲击,顿时如数百道利剑般,把东胜国的队形冲的支离破碎,再也难以组成有效的防御。这个时候轻骑兵以更快的度冲了过来,闪亮的马刀,在雨幕中挥出带血的痕迹。到处都是人头,刺鼻的血腥味让人难以仰止的想要趴在地上大吐特吐。

    辅国大将军在数千名亲卫的保护下,狼狈的向南面窜逃。将先逃,对本来已经势气大弱的士兵,个大打击,顿时士兵们也跟着四散奔逃。胡人的轻骑兵就跟在后面不断喊杀,头颅和残破的尸体组成了一条血淋淋的道路。

    苍天似乎也悲恸的留下眼泪,雨势更大,如一盆盆的水从九天之上倾倒一般,风更急,如十二级台风一般,似乎要推倒一切罪恶。闪电此起彼伏的响起,简直如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丢弃盔甲,丢弃随身携带的任何物品,甚至连最后的裤衩都想要丢掉,只要逃出升天。上百万大军在付出近一半的伤亡后,终于筋疲力尽的狂奔两百余里,到达山丘地带。轻骑兵无法在这样的地形经行厮杀,他们的马术更是无法冲进山林里。五十万士兵欢呼的消失在山林里,从头到尾都冲在军队前面的努尔哈赤,举起沾染血迹的马刀,仰天出一声嘶吼:“必胜,必胜,必胜,东胜国的士兵不堪一击。”猛然转回头,努尔哈赤对旁边的将领说道:“就地扎营,统计伤亡,等大军在这里会师。”

    冰冷的夜终于过去,天边出现一丝彩红,全身泥泞,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的熬丰,呆呆的坐在山洞里,双瞳赤红,似乎要滴出血来。数百名侥幸逃出来的将领,跪在他的面前:“大人一定要保重身体,你要是跨了,那就真的一败涂地。”

    过了许久,熬丰才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早就应该知道,二十万大军怎么可能是用来对付只有几百人的冥营?我们都被蒙蔽了眼睛啊。我现在正在考虑如何跟国内说,大军败北,一夜狂奔两百余里,才侥幸逃脱?”冷冷的哼了两下,熬丰胸膛剧烈起伏,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的吼道:“这样我的兵权必将不保,皇上定然会借此机会打击熬家,北疆由其他人接手,到时候北疆才彻彻底底被皇室掌握。我不甘心啊,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一名身穿青衫的军师,站在熬丰的身后,身上的青衫甚至一点泥泞也没有,真不知道他昨夜是如何做到的,一身青衫干净的令人指。只见他微微弯腰做稽道:“大人何须惊慌,你大可把实情告之朝廷便是。敌军为何出现在我们的身后,我们的右翼当时安然无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敌军凿穿了冥营出现在我们的身后,前后夹击,才使得我们败北。大人你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冥营身上去,只要牢牢掌握军权,皇上也不敢怎么样,只有实力才是一切的保证,如果大人交出去军权,只怕凶多吉少。”

    熬丰用沙哑的嗓子道:“赵参谋你所言我又何尝不想如此呢?冥营的那群人都是疯子,如果这样说只怕我死的更快啊,没生命要实力做什么。而且我也无法圆说,几百人本来就无法阻挡二十万大军的冲刺,他们败的理由充足,而我们呢?我们在绝对优势的兵力下败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熬丰把头转向身后的护卫:“派人把消息送到兰京,沿途个个驿站换人换马,一刻不停,必须在一个月内送到皇宫。”

    那名护卫领命下去了,此刻明媚的阳光不能给士兵们带来任何温暖,他们很多人还沉浸在昨日的杀戮和血腥当中。这都是一群很少见血的狼,这样大的战役,这么鲜血还是第一次见到,就连有些老兵也微微皱皱眉头,心里恶心,更不要说才参军没多久的新兵了。

    七十万胡人大军把熬丰五十万的残兵败将阻挡在了山林之内,也不继续追击,只是安营扎寨,并派人把大胜的消息送到天赐部落,对于他们来说,战争从来都是政治的延续,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一统草原。

    火辣辣的奶酒下肚,数千胡人将领,松开衣领,大声嚷嚷的说着东胜国士兵不堪一击的话题,各种侮辱性的词语,从这些手握大权的将领口中喷出。一丈八个头的努尔哈赤,光着膀子,抱起装满奶酒的坛子,一口气喝了半坛,当真是海量,放下酒坛。努尔哈赤心绪略微有点不安的拍拍桌子:“现在才仅仅是刚开始,各位兄弟千万莫要放松警惕。只有一统草原,才是这场大战役的目的。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哈赤部落,如果他们趁机攻击我们部落,只怕”想到这个后果,努尔哈赤就感觉浑身冰凉。

    一名身材矮小,但却壮实的胡人将领,愤怒的拍案而起:“他们敢,我们草原上的男儿没孬种,我们打东胜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草原的统一,一致对外。如果他们不识相,那我们就杀的哈赤部落血流成河,反正要统一,就必然伴随着战争。”

    努尔哈赤也笑了,草原上健儿的豪爽和守信,让他心里安定下来。可是他却忘了,有一个妖烧的狐狸精,已经出现在了哈赤部落的宫殿里。一共懂得利用人类**的妖烧狐狸,用来惑众一个人类简直就是小题大做,就算是在凶猛的猛兽,也会安静的蹲在妖烧狐狸的裙摆下,更何况人类。也许仅仅只需要一个催化剂,明朗的战场就会变的混乱。

    烤全羊,荤腻的肉食如流水线一般的送上来,胡人将领们开始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

    “你喝高了,你绝对喝高了,你看你走路都不稳了。”

    “你还说我,你都有斗鸡眼了,是不是不行,不行别硬撑着,我们草原上的男儿也不是铁啊,这奶酒可烈着呢。能喝几坛下去也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忽略了冥营,也许在他们的眼中冥营仅仅只是跳梁小丑,不值得一提。谁都不知道,在未来一段时间,冥营给他们带来的震撼是多么的强烈。

    “将军还没有醒过来吗?”狠毒对从军帐走出来的鬼医开口问道。

    鬼医摇摇头:“将军体内没有一丝巫力,也许是消耗过巨,所以虚脱了,必须要陷入沉睡当中才能重新恢复过来,你别操心了。”

    意识如柳絮一般,在黑暗中飘飘荡荡,温暖而舒适,张志远甚至不愿意醒来。可是一丝亮光却把他从黑暗中扯了出来,他又来到了这个奇特的地方,奇特的世界,一个黑白分明的世界,色彩对于这个世界是很奢侈的东西。此时天下正在逐鹿,部落和部落之间开始出现摩擦,人类就是如此,解决温饱之后,他们就会有时间考虑更多事情。而人先考虑到的就是权利、美女、地盘,这是最原始的,但也是最可怕的。

    先是小规模的杀戮,巫并没有插手,只是这种战斗在各个角落上演,那黑暗的年代,活着是唯一的奢侈,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可以活过今天,就连部落的领也是一样。暗杀、利诱、毒酒、各种各样的杀人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张志远静静注视眼前的一切,他无法做出任何干预的动作,身体好似被时空的力量禁锢,只能冷眼旁观。也许是身体渐渐适应了这种禁锢状态,也许是时空默认了他的存在。他开始可以动动手臂,虽然艰难,但好在可以动了,慢慢的他的身体可以移动了。他开始在时空的夹缝中漫游,呆的久了,时空不再把他当成异类,渐渐认同了他的存在,只要不出手干预这个世界的进程,就不会遭受禁锢。

    此时的张志远,正走在一条泥泞的道路上,昨夜的狂风骤雨似乎要碾碎整个大地一般。道路的两旁到处都是歪歪斜斜的树木,就连灌木也朝一个方向贴在地上,就好似人被压断了脊梁般,再也直不起来。

    张志远摸着光洁的下颚,眼神迷离的望向远处,喃喃自语:“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为什么要我出现在这里?谁在掌控我的命运。”张志远感觉自己很窝囊,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残破的木偶,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似乎自己的命运总在别人的计算之中,让他难受的想要大叫几声,排解一下郁闷的情绪。晃晃脑袋,努力让自己变的快乐起来,不管命运如何难以琢磨,也不管是谁在掌控自己的命运,但如果不快乐,那还不如赶快去死。嘴角勾起一个邪邪的弧度,张志远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这狗娘养的命运,可以把我带向何处,是那充满红莲业火的地狱六道,还是那阴暗的另一面,我可是很期待呢。”

第两百零七节 黄粱一梦(上)

    自古英雄出乱世,从古至今都是如此,一代枭雄莫不是从乱世中杀出一条血路来。随着战斗的升级,大巫们也加入到厮杀当中,几百年如一日,远古洪荒的庞大土地上沾满了人类的血液,堆积起来的残破尸体,足以填满半个海洋。无可去处的冤死之魂,军魂,各种各样的亡灵死者,在大地上出现。大巫在忙着战斗,根本腾不出手来对付这新物种,于是人类又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只是讽刺的是,上一次是天地不仁,这一次却是人类不仁,才引来这滔天大祸。

    这样的情形直到,出现三个部落才好了很多,黄帝部落,炎帝部落和九黎部落,三大部落逐渐统一远古洪荒大地。战斗虽然更加庞大,但却被限制在一定的区域。明君黄帝和炎帝二人更是注重生产和百姓的死活,专门派遣治病救人的巫医,治疗百姓,派遣贤明之士治理土地,帮助人类繁衍增加人口。同时还派出了数量不小的大巫,开始驱逐游历在人类领土内的亡灵、冤魂。远古洪荒逐渐显露出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可好景不长,九黎部落的蚩尤,举兵压境两个部落,想要一口吞掉黄帝部落和炎帝部落。

    两帝无法,只能碰头商量一番,如何抵挡九黎部落的上百亿妖兵、巫兵、还有各种各样,说不上来名字,但实力强大的兵种。最后炎帝自认不如黄帝,主动退位让贤,把王位传给了黄帝,并帮助黄帝治理天下。而黄帝本人为了打败蚩尤大巫,聚天下之力,打造出仁剑——轩辕,最后凭借此剑站下蚩尤四肢和脑袋。因怕蚩尤复活,有把蚩尤尸分开埋葬起来。葛优的左手埋葬在极东无情岛,右手埋葬在极西火焰山,左腿埋在在极南玄冰海,右腿埋葬在极北无极渊,而头颅在埋葬在中间,布下巫阵震住。

    张志远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身在其中,他看到群雄逐鹿的热血杀戮,也看到黎明百姓因战争而流离失所的苦闷与哀伤。更看到无数豪杰贤明之士,为天下而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炎帝在决定退位让贤时候的表情,令张志远永生难忘,那略显凝重,但却决然的表情,仿似在说着什么,张志远知道,炎帝心系百姓疾苦,他由此决断,完全是为了天下百姓。

    黄帝率领数百亿的属下和蚩尤兵对兵、王对王的时候,他没有豪爽的大笑,也没有义盖云天的狂吼助威。只是凝视着远方,他的眼睛似乎穿过了时间和空间,落到了统一后的国土上,百姓安居乐意,夜不闭户

    黄帝欣慰的笑了笑,化成一道黄光和蚩尤战到一处。最后黄帝为斩蚩尤,施展血祭,燃烧了自己体内绝大部分精血,才勉强把蚩尤杀了。可是他也仅仅只有数十年的寿命。悲哉,哭哉,一带明君竟然要落个老死的下场。

    转瞬间百年即过,这时候神州已成,处处祥瑞不断,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家家都有肉吃,家家有酒喝,当真是一片盛世之境。大巫也建立了严格的系统,此时天下有两君,一是人君,一是巫君,巫君辅佐人君治世。这时候的灵魂大巫,已经到了掌控空间的地步,正是这位灵魂大巫,统领数千万各种大巫,用兽血、金玉等等名贵之物,摆出一个直径万里的巫阵。最后又牺牲了几百万的大巫,才用空间逆转之法,创造出了六道轮回,至于地狱那是后来自然形成的。神州大地上死去的冤魂、军魂都被轮回转世,重获新生。大巫之力,诡异至此,张志远也心中骇然,一个掌控时间的灵魂大巫,竟然可以凭借一个大型巫阵,达到掌控轮回的地步,这简直就逆天中的逆天牛人。

    黑色的宫殿静静的矗立在山巅之上,这是大巫君王的宫殿,两边是九个巫主的宫殿,把此殿拥在中间,气势恢宏至极。天空之上,雷鸣闪电从未断绝,就好似苍天从未断了灭除不受自己掌控巫的决心。

    张志远安静的行走在白玉台阶上,身上不知何时套上了血红色的长袍,长袍背面刻画着山川日月,胸前还憋着一朵金色兰菊。头上顶着血色皇冠,一颗殷红的宝石就嵌在中间,手里也多出了一柄象征地位的黄金权杖。张志远满脸苦笑的看着这身牛叉的装束,苦笑道:“难道你真的想让我做大巫君王?”心里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的张志远,摇摇脑袋,把这个可怕的想法晃出脑外:“老子只想和风吟在一起白头偕老,我没那么大的野心啊,我只想快快乐乐的生活,如果那天厌倦了生活,自己抹脖子,也是不错的选择。这么累人的工作,可不可以换一个?”张志远对这灰暗色的天际问,天空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他身上的装束也没变。狠狠的一咬牙,直接把手里的权杖扔了出去,权杖落在地上,逐渐变淡。张志远正要大笑,却无奈的现,权杖还在自己手中,就好似刚才权杖没有脱手一样。试了几次,张志远终于认命了,不在挣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继续顺着白玉台阶向上走去。

    似乎是命运的安排,也或者是巧合,他的身体穿过石墙,正好走进一间书房内。书架上摆放的都是用竹简制作成的书籍,还有极少的兽皮卷,兽皮卷用蓝血兽的血液专门泡制过的,可以存储一些知识,但不多。那个时候的大巫,可是把野兽的利用价值全部都榨得干干净净。

    此时一个穿着和张志远一摸一样的人,安静的坐在案台前,人很年轻只是面色有些惨白。他似乎有点累了,正在打盹。忽然他睁开看向张志远站立的地方,眼睛闪烁着刺目的绿光。

    张志远微微一愣,有些错愕的和那男子对视良久,直到他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才用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道:“你看的到我?”

    那男子眼中的绿光逐渐变淡消失,只留下一对漆黑亮的眼眸。他轻松的笑了笑,把身体靠在座椅上:“时空夹缝中的旅客,你似乎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上,不是吗?”

    张志远兴奋的差点没跳起来,一股脑的走到那男子面前,急切的道:“尴尬,何止是尴尬,对了,你既然看的到我,就一定能够帮我找到回去的路,你愿意帮我吗?”

    那男子慈祥的笑了笑,惨白的面孔竟然多出一丝血色:“抱歉,离掌控时间的境界我还差一点,不然到可以轻松的把你送回去。只可惜我不能,最重要的是观察这里生过的一切,也是你不可逃脱的宿命,你既然要继承灵魂大巫的传承,就应该要负担起历史的责任。”

    “历史的责任?”张志远有点疑惑了:“什么历史的责任?不明白。”

    那男子也不点破,只是站起来,背起双手眼神透过窗户落在遥远的未来:“本来以为这预感是假的,为了保险起见,我耗费了一半精血勉强达到**时间的地步,看到了未来变数,巫会灭亡,灭亡在一个强大种族的手里。”那男子转身子,看向张志远,声音变的异常柔弱,好似看到希望似得:“不过这和你没有太多干系了,因为你跳过了灾难,重新继承了巫的传承,看样我的努力不会白费,巫怎可甘愿灭绝在这天地之间呢?”

    “可是这和历史的责任有何干系?”张志远有点糊涂了,说句实话,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更不知道未来会走向何处。就连巫,他也是一知半解的,脑袋瓜里虽然塞了不少东西,但不去翻翻,那里知道。

    “时候未到,等到的时候,也就是需要了解因果的时候。一切切的因果都系于你一身,你牵扯着远古神州因果,你处在时空的因果,还有另外一个强大种族的因果。你要记住,灵魂大巫并不怕任何因果,就怕死亡,灵魂上的死亡。如果灵魂死了,那么身为灵魂大巫的你,也就自然烟消云散,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死。”那男子用手指着远方,好似一个长辈,对这小辈喝道:“去吧,在去看看神州大地,至于后面的历史,必须等你完成红尘炼心,彻底继承君王传承之后,才可以观看。”

    张志远满头雾水,什么也想不明白,但他却无法违背这个男人的命令,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拒绝。打个比方来说,就好比你爷爷叫你去做一件事情,你总不能偷懒不去做吧?张志远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在心里大骂:“这孙子,真不够意思,什么事都只说一半,啥意思?干脆别说。”

    “别在心里骂我,我会读心术,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长辈,尊敬长辈是最起码的吧。”

    “啊,我没骂你,我只是,只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还要四处走走,就不打扰你了。”言毕,张志远便落荒而逃,穿梭在宫殿内的其他大巫,都没能现这个时空旅客。

    张志远走后,那男子走到窗边,双瞳看向灰暗色的天际,轻声说道:“一切就快要开始了吗?谢谢你给我的礼物,不管如何,大巫总算跳过了灾难,重新延续下去了。”

第两百零八节 黄粱一梦(下)

    大地一片苍茫,在大巫的祈福下,神州大地风调雨顺,一切似乎都在按照大巫的思想轨迹旋转。翠绿色的麦苗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百姓安居乐业,张志远行走在一条石子。心中略有所感,他已经在这片土地上走了快一年了,这个世界似乎没有尽头一般,竟然比地仙界的太清洲还要庞大,还要富有。

    前面的不远处传来喧闹的声响,那是一个小镇,一个拥有百万人口的小镇。一条水流清澈的旖旎河流,把小镇分成南北两部分。这个小镇干净整洁,横竖建造而成,层次分明,并有完整的地下排水系统,就算是再大的暴雨,青石板上面,也仅仅只有一层水雾。

    张志远站起来抖抖身子骨,正要去看那充满江南风味的小镇,忽然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起来。就好像镜子里的世界一样,随着镜子的破碎,镜子里面的世界,也开始崩溃了。扭曲的光线和破碎的世界组成一个凌乱的画面,张志远似乎听到哒哒的脚步声。

    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已经一身冷汗的他,摸了摸头,心中对刚才的梦境有些诧异,扣心自问道:“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存在过的历史,为何如此逼真。”

    在外面不断踱步的鬼医,听到响动,猛的拉开帷幕走进军帐里面,对坐在床上的张志远道:“将军你总算醒了,你不知道这两个月生的事情有多精彩。”

    把梦境中的一切抛出闹外,张志远又理了理凌乱的思绪,问道:“战争开始了?”

    “早就开始了,现在整个战场简直就像馄饨粥一样,乱七八糟,不过一切都按照预定的方向展。哈赤部落背弃信义,一个月前派兵攻打了天赐部落。努尔哈赤大将军率领一干手下,抽走五十万大军,回师救援。就在两天前,辅国大将军熬丰,因战事不利,克扣军饷和建造城池的费用,已经被一道御旨下来革除职务,告老还乡,三十年内不得重新录用。”鬼医阴郁的面孔隐隐有些红,显然极其亢奋:“大人好机会啊,只要利用的好,我军便可乘机做大,成为北疆王,这里一切都由将军你说的算。”

    张志远并没有显得太过亢奋,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也许站的高了,生命已经如草屑般的存在,不值一提。最重要的是,战争对于他来说,只能算是游戏,而最终目的只是为了娶风吟为妻。张志远从床上下来,穿上放在一旁的青衫,慢悠悠的道:“鬼医,以你的境界,难道还看不破吗?红尘中的权利变更太快,也最为浮躁和喧哗,长期以往对你的修炼不易,不要把太多精力放在上面,不然你永远都无法真正达到掌控生命的地步。”

    鬼医忽闻此言,全身一阵冷汗,再想想自己这两个月的所作所为,鬼医拜服道:“将军所言甚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言毕,鬼医就躬身退了出去,然后默默无言的走进自己的军帐中。

    “孺子可教。”嘴里叨念着这句话,张志远拉开帷幕走出军帐之外,眼神望向南方,嘴角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风吟,再等等吧!我一定会尽快把你娶过门,给我生一堆大胖小子。”

    一名满脸胡渣的军匪,从远处几个闪身便落到张志远的面前,单膝跪下道:“将军,末将恳请出战,现在是立威的最好时刻,只要打败胡人留下来的二十万精兵,便可名正言顺的吞并辅国大将军的兵马。”

    张志远摇摇头,侧耳倾听,微笑道:“别急,很快就好了,皇上的御旨马上便到。虽然你们单体实力很强,但还是不要暴露出来的好,谁敢相信几百人,可以杀光二十万人,要是引出某些有心人,可就大大的不好了,还是先把熬丰手里的兵马拿在手里,混在他们中间一起冲锋,这样便可减少很多麻烦。”

    “将军,末将不大明白?”

    “很快就明白了。”张志远话音刚落,一匹黑血健马,从远处直冲而来,扬起的尘烟,在它身后形成一条长长的‘灰龙’。

    稍顷,一人一马便到了张志远的身前,身穿锦衣的太监总管高力士,侧身下马,手里拿着御旨,展开道:“奉天承运,黄帝诏曰,平北大将军张志远听旨。”张志远微微拱手做稽,而太监总管似乎也本能的忽略了张志远的不敬,继续用那阴阳怪气的公鸭嗓子念道:“北疆之事,朕已知晓,辅国大将军熬丰目无遵纪,私吞军饷,导致城池不坚,大败胡军。已经被朕摘取顶上官帽,即日起,由你接手北疆防务,一切兵员皆由你掌控。如遇违令者,先斩后奏,钦赐。”

    张志远弯下腰,平伸双手,大声道:“谢吾皇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力士把御旨放在张志远的手上,笑眯眯的说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没想到将军短短时日,就可获得如此成就,实在是英雄出少年啊。”

    张志远收起御旨,右手虚引道:“那里、只是幸运而已,公公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妨在我这里吃一顿再走。”

    高力士心脏狠狠的跳动两下,吸了两口冷到骨子里的凉气,他可不想和一群疯子共享午餐,那简直就是挑战人的神经。高力士故作轻松的摆摆手,尖声道:“不了,将军厚爱,我怕是无福消受,这一路奔波,我还需回去复命,好早些时日让皇上安心啊。”

    张志远理解的点点头;“还是公公想的周全,那就恕我不远送了,公公一路走好。”

    高力士翻身上马,狠狠的勒住马缰,调转马头:“将军,两位国师让我给你传声话,道门有人要对付你,还请多加小心。”高力士欲言又止,似乎还有话说,可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双腿夹住马身,快离开这见鬼的地方。

    张志远皱了皱眉头,脑海中闪出蓝公子的容貌来:“终于忍不住了吗?不过也好,早来早省心。”

    那满脸胡渣的军匪,目光炯炯的望着高力士远去的方向,冷笑几声:“道门?将军你放心,来多少我们一干兄弟帮你杀多少。”

    “笨蛋”张志远无奈的抬头望向湛蓝色的天际:“我们有多少人?道门有多少人?即使你们每个人都很强,可是我们耗得起吗?就你们那三脚猫,连自己体内的力量都才吸收了一点点,少来给我逞英雄。什么时候能把隐藏体内的力量吸收干净,在说着蠢话吧。”

    在太清洲极西,有一座连绵千万里的山脉,这里灵气充足,有不少修道门派都坐落在那里,碧如火凤宫,火凤宫在修道界并不算是一个大派,一直都处在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上,从古至今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样子。护山大阵还是当年创此门派的一位女修道者所布置,威力委实不小,不比大门派的护山大阵逊色多少。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男修道者,虽垂涎火凤宫女弟子的美色,却也不敢乱来的原因。

    守护大阵里面,是连绵千里的山脉,灵气倒也充足。成群结队的女子,穿着火红色的长袍,穿梭在这山脉间。有脚踏飞剑的,有凭空飞行的,还有一脸青涩的女子,骨骼清奇,体内没有丝毫灵气的女孩子。她们是刚刚收入门下的弟子,还没有修炼道法,不过各自都服用了一颗洗髓丹,先巩固底子。

    琼楼玉宇,白玉铺地,水榭歌台,画栋雕梁,楼阁重重,回廊道道,可谓是气象非凡,园中就连一盆一景都多有考究,可见主人对院落的排版有非常深刻的了解。

    此时一名身穿白色素衣的女子,跪在阶梯下面,脸上有两道泪痕,双眼似乎也哭肿了,只是在那里喃喃自语:“我不要嫁给那个混蛋,他好色,又不正紧,师傅我报答他也不能那样报答啊,不就是救命之恩嘛,我还给他就是。”此人正是被张志远所救的火凤儿。

    从房间里传出清冷的声音:“救命之恩岂可儿戏,你以身相许也是正理,以后为奴为婢的照顾好他。且不可怠慢了,不然师傅定不饶你。”

    “我不干,呜呜,我不要嫁给那个混蛋,师傅你平时不是最疼凤儿的吗?你为什么要逼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火凤儿感觉自己非常委屈,眼泪哗啦啦的又落了下来,梗咽道:“在人家已经是散仙之躯那里配的上他。”

    “配不配的上不是由你说的算,如果你不答应,我便永不见你,你要死要活和我再无相干。”一番冷漠的话语,让火凤儿全身冰凉。没有什么比这个对她的打击更大的了,自己的师傅竟然以断绝关系来威胁自己,那种冷漠,是疼在心里的:“师傅你别不要凤儿凤儿不顶撞你了凤儿一切依你。”

第两百零九节 把权

    红袖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一身穿宫廷装的艳丽美妇人,落在了火凤儿的眼前。眼如水黛,眉如英剑,全身上下透漏出高贵、不可侵犯的艳丽美妇人。走到火凤儿的面前,轻轻的把还在抽噎当中的火凤儿扶起来,语重心长的道:“凤儿我又何尝舍得你呢?蓝公子的寒冰宗是属于十大门派之一,我们火凤宫已经无法保护你周全。听你描述,那位救你的人,纵使身后没强大的宗门,仅凭**就可以轻易抵挡你肉身自爆,还能谈笑风生的人,实力定然不弱。你跟着他为师也放心不少,且不可在耍大小姐的脾气了,懂吗?”

    “师傅”话音刚落,火凤儿又已经梗咽起来,断断续续的道:“可风儿舍不得你啊,凤儿不想离开你,要凤儿离开你,谁给你捶背、谁给你按摩,师傅你的腰还经常难受吗?”

    艳丽美妇人,眼圈也微微红,但却被她硬生生的止住了。只见他右手一翻,一把闪烁点点荧光的弯牙型法宝,便出现在手中:“为师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里是跟随我很多年的月缺刀,就送你好了。”艳丽美妇人硬把月缺刀塞进火凤儿手中。

    火凤儿努力的摇摇头,也逐渐控制住了情绪,不在梗咽:“不行师傅,这是那个男人送你的定情信物,怎么可以送给我,我不要。”火凤儿倔强的抬起头,噘着嘴道:“如果少了这法宝,你就更难找到那个男的了。”

    艳丽美妇人苦笑两声:“是我的始终都是我的,不是我的,永远都不是,已经找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这把刀放在我这里,也无堪大用,倒不如送给你来防身的好。你就收下吧,这样我也更加放心一二。”艳丽美妇人不顾火凤儿的反对,凭空消失不见,红袖大门也随之关上,从门内传出一声轻呵道:“你我修道之人,切不可太注重儿女私情,分分合合本是常事,不要在流泪了,走吧!”

    火凤儿张口把月缺刀吞进肚子里,然后对着红袖大门三跪九拜之后,一咬皓齿,化成一道流光直接出了守护大阵,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大门却吱呀一声打开,只见那艳丽的美妇人,已经满脸泪痕的走出来,水灵的眼瞳,望向火凤儿消失的地方,低语道:“凤儿,不好怪我心狠,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剩下的几十万残兵败将,龟缩在山林里已经几天几夜,周围的野兽两吨就被吃的干干净净,然后开始吃树皮草根的士兵,一个个饿的面黄几廋。熬丰脸色惨白的坐在青石上,手里扶着一把千层段钢刀。

    几百名军匪,护着一名身穿着黄衫的年轻男子,穿过层层败兵残将,走到熬丰的面前。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不要靠的太近,张志远皮笑肉不笑的做稽道:“许久不见,辅国大将军近来可好?”

    熬丰抬起头来,双眼睁得大大的,似乎要杀人一样,嘴角微微哆嗦两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忽然间,熬丰好似斗败的公鸡一样,收敛自己的杀气,站起来躬身做稽道:“恭喜平北大将军掌管北疆边防,我想大将军一定有什么妙策,打败挡住我们的二十万胡兵,难道不是吗?”

    对于熬丰的装傻充愣,张志远并不在意,故作神秘的道:“哦,妙策当然有,可是你已经不是将军了,正所谓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你已经没有权利再听这种机密。那么现在,请把你手中的军旗和军印交出来吧!没有这两样东西可不成。”

    熬丰哈哈狂笑起来,笑的前仰后翻,把双手拍的啪啪作响:“实在不好意思啊,军旗和军印早跑路的时候掉了,没有了啊。”

    张志远似乎并不生气,打了一个响指,一名满脸胡渣的军匪走出两步,也不言语。只见他狂吼一声,如惊雷在耳旁炸响,拳头以常人看不到的度,对着空中挥舞了百拳。哗啦一声炸响,天空上的白云被一阵如刀锋一样的狂风吹的不见踪迹。然后那军匪默默的后退两步,站在张志远的身后,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熬丰傻傻的看着那军匪神威,竟然不知道说写什么。最后还是张志远站出来,用手拍拍他的脸蛋,低声威胁道:“我要杀你,是很轻松的一件事情,相信不管是你背后的熬家还是皇上都不为一个失去权利的废物而闹矛盾。你还不了解自己的处境啊,你太贪婪了,吞了大量饷银不说。看看你,**来的兵全是废物,而你更是废物中的废物。本来我知道胡人的算盘,也是被我暗中破坏他们统一的。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吗?因为你个废物,除了能给这支军队带向毁灭外,什么都不会,倒不如放在你手里**,然后在放在我手里重生。”

    熬丰心脏咚咚的狂跳起来,他像政治家多过将军,他已经敏锐的感觉到,张志远所言非虚。强烈的恐惧,让他双瞳不自然的再次睁大,但还是强作镇定的道:“没有我,你不可能收复这群士兵,没有任何一个军官愿意听你的。”熬丰看着面无表情的张志远,心里似乎放心了一块石头,松了一口气。

    “哦,你不说,我倒忘了,来人啊,把所有在从五品以上的将军都给我拉过来。”张志远对身后的军匪们吼道。

    军匪们都知道张志远是在立威,一个个非常配合的,展现出极其强大的实力。一个个凭空消失不见,只留下鬼医,一直守候在张志远的身后。

    “你想要干什么?”熬丰惊恐的大叫,冷汗如小溪一样从他的身上流下。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军队需要换血了,我要的是一个完全听命于我的军队,而不是白眼狼。”张志远笑眯眯的拍着熬丰的脸蛋,用力之大,差点就把熬丰的牙齿都拍出来了:“废物,你已经一无所有了,输的一干二净,那么现在告诉我,军旗和军印在那里?”

第两百一十节 老鼠

    很快数千将军就被军匪们提了过来,扔在地上,大声呵斥让其站好,整个场面热热闹闹的,那群将军自然不服。几个倔强一点的已经冲向张志远,正要张口质问。

    张志远却突然爆吼道:“熬丰手下将领要造反了,想要谋杀我,来人啊,杀无赦。”

    得到张志远的命令,一干军匪顿时手起刀落,转瞬间就是数千大好人头落地。张志远冷冷的注视着那群滚滚落地的人头,然后把目光转向那些头来恐惧目光的士兵,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这群将领不听指挥,试图谋杀与我,我不得已而杀之,我想你们不会说错了吧?”

    几个聪明一点的士兵,连滚带爬的上前几步,差点没哭鼻子:“将军我们明白,刚刚看到,熬丰试图带领手下将领谋反,结果被大人提前现,谋反是重罪,所以大人你下令杀了他们。”数百名看到这一切的士兵,那里还有不明白局势的道理,一个个有模有样的跪下,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倒也顺流至极。

    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士兵都是乃至阳之人,谁狠、谁有心计,就可以把他们彻底收服,他们才不会管什么政治黑暗,或者其他什么阴谋诡计的玩意,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实力,只有实力才是一切根本的保证。

    张志远微微张大嘴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群人转变的也太快了,本来还以为要多费些口舌,没想到都这么识时务。咳咳嗓子,张志远对跪下了的众人道:“都起来吧!去通知其他将士来这里议会。”

    “末下遵命。”数百人转眼间就跑的干干净净,那血淋淋的一百个头颅,看样对他们的打击不小。

    此时的熬丰已经吓的快要呆痴了,恐惧的双瞳死死的盯着张志远,有点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不能杀了我,你杀我便谋反。”

    “可是你先谋反的,也是你先想要带领手下杀我的,我应该怎么做呢?难道留个后患?”

    小溪一样的冷汗,从熬丰身上流在地上,出滴滴答答的声响:“你难道不想要军旗和军印了吗?那是你名正言顺掌管这里军队的唯一屏障,我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在孙家银行里,我私人户头有五百亿两黄金,你要我全给你,都给你好了,只求你绕过我一命。”

    “真的。”张志远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然后一口答应熬丰:“成,我饶你性命,但我要你全部的财产,还有军旗和军印。”言毕张志远从袖口中掏出一张尚未填写的收据,并顺便拿出了文房四宝,摆放在熬丰的面前:“那么现在请填写吧。”

    熬丰像见鬼一样,本想以没有文房四宝拖延时间的他,直接陷入呆痴当中,直到张志远出言威胁,才颤颤若若的拿起毛笔,按照规格要求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大名。

    张志远眼睛差点没弯成月牙形,笑眯眯的拿起那张收据,收进袖口中:“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军旗和军印在哪里了吗?”

    熬丰心里稍稍有点平静下来,却又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可以誓吗?”

    “好好,我誓。”张志远举起右手指天誓道:“我张志远如果收了熬丰的好处,而不饶他性命的话,就让我被雷电劈死,被大火烧死,被水淹死,可以了吧。”

    看到张志远如此爽快的誓,熬丰心里愈加不安,但却不知道那不安来自哪里,也只有老老实实的一脚踢开身旁的一块巨石。然后把埋在土里的包裹拿出来,扔给张志远:“军旗和军印都在里面,你自己看吧。”

    张志远撕开包裹,看了一眼,心里大定,身影微微一晃,直接出现在熬丰的面前,食指冒出浓浓的绿光,就要去点熬丰的眉心。

    “张志远你个杂碎,你不得好死,毁约”熬丰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来自灵魂的颤憟,让他浑身如坠冰窖。

    上古巫术——移魂,这在上古时期,可是用来移植部落最强大战士的灵魂,把他们的灵魂跟部落最强大的野兽融合在一起,变成更加强大的存在,成为整个部落的守护者。实力跟施术者、被移魂的灵魂强弱、还有野兽的**强硬度有关。

    一蓬虚影被张志远食指所吸引,慢慢拉了出来,那灵魂似乎很不甘心,出无声的吼声,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去,但在灵魂大巫的眼前,他又如何能够做到。要知道是张志远故意放慢动作,就是想要让熬丰的灵魂,多受些灵魂被撕扯的痛楚。

    这个过程足足维持了两刻钟,下面的将士已经集结完毕,但他们谁也不敢打扰眼前这如魔神一样的男人。就算没听说刚才的事情,也看到了那数千个血淋淋的尸体和人头,那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两千多人,整齐的站成一个方阵,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全身绷得紧紧的,眼神直视前方,动也不动。

    只见张志远随手一招,一只田鼠被他吸了过来,一只手抓住老鼠的脖子,不让其动弹,另外一只粘着熬丰灵魂的食指,摇摇的一指老鼠的眉心,轻声呵斥道:“去。”熬丰的灵魂被压缩扭曲成一团光线,钻进老鼠的眉心里。

    张志远撇撇嘴,冷冷的笑道:“熬大将军,你看到了,我并没有杀你,只是给你换了一个躯壳,给了你另外一种生命形态。物竞天择、优胜劣汰,这是生存法则。你要生存,就要先干掉这条老鼠的灵魂,占据他的肉身,不然你就会烟消云散。想想看,一个强壮如猛虎的辅国大将军,最后却被一只老鼠干掉,这是一个多么可爱的笑话啊。反正不管从那个方面说,都不是我干掉你的,要么被老鼠杀死,要么被老鹰叼死,要么被蛇张口吞掉。不过你先别担心,那是以后你要担心的,现在你还是先和这只老鼠争斗吧。”

    张志远随手把老鼠扔在地上,也跟着蹲在地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口吐白沫的老鼠,在地上不断颤抖,全身都在不住的抽搐。过了良久,这只老鼠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似乎还不大熟悉四条腿走路,总是莫名其妙的歪倒,那双小小的眼睛里,透漏出了刻骨的仇恨和怨念。

    张志远调侃道:“哦,看看,还是我们的辅国大将军赢了一局,那么滚吧,先学会怎么做一只老鼠,不然你可是会很悲惨的。”张志远站起身子,再也不看一眼那只老鼠,直接朝饿的面黄肌廋,但站的笔直的将士走去,双眼扫过,大声说道:“还好,我以为都是废物呢,原来有点样子,上梁不正,下梁想正也不容易。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找回场子的机会。你看你们,一个个被胡人赶得像孙子一样逃跑,难道你就不想回头干他一票。难道你们就甘愿失败,日后也跟孙子一样躲在这可怜巴巴的山岭里,做缩头乌龟。”张志远忽然爆吼起来,谁也无法想象,他那略显廋弱的身子,如何能够出那如惊雷一般的炸响:“告诉我你们是狼,还是可怜巴巴的绵羊,是狼的话,老子带你们去赴死,是绵羊的话,就躲在狼的背后。咩咩的叫唤,给我们摇旗呐喊吧,也许你们那软绵绵的摇旗呐喊,会恶心的让敌军崩溃也说不准啊。”

    如雷霆一般的吼声,从这群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将士嗓门里吼出啦,张志远的一番话,让他们感觉热血沸腾,来自军人天生的荣誉感,让他们睁大眼睛,同时吼道:“报告将军,我们是狼。”

    张志远站在这群出巨大咆哮声的将士面前,往来踱步,讥讽的声音再一次传来:“狼?狼就是像孙子一样被胡人赶到这里?啃着树皮?吃着草根?告示你们,狼只吃肉,饿极的廋狼,会舔食自己的血肉。你们还不是狼,因为你还不够资格。”

    同样的喊声骤然响起:“报告将军,我们是狼,现在是,将来也是。”

    “你们如何证明。”张志远继续冷嘲热讽。

    “展开攻势,杀光挡在路上的胡军,舔食胡军的血肉。”

    “你们还不是狼,狼是狡诈,凶残,但狼与狼之间的情感却是忠贞不移的,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子女,他们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狼道,并不那么简单,你现在不是,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们会成为草原上嗷嗷狂叫的狼。你们要做的就是,狡诈、凶残,用胡人军士的血液,染红我们的新军旗,狼头旗。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狼军中的一员,而你们便是中流砥柱。现在告诉我,你们能不能做到。”

    “能。”如排山倒海一样的音浪,差点把天上的白云冲散,这五十万的士兵,在以后的战争中虽然消耗不少,但却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狼军。

    已经变成老鼠的熬丰,眯着小小眼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目。心中的恨意更甚,扭头离去,再也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这支军队,再也不属于自己的了。

第两百一十一节 报答

    夏至,天气日渐暑,前些时日的战争,似乎给北疆大地都染成了血红色。东胜国五十万残兵败将,在几百军匪的带领下,趁夜杀入二十万胡军阵营,夜喊杀声不断,在军匪和残兵败将的残忍的屠杀下。二十万胡军,最后终于崩溃,向北面草原逃窜,沿途留下一地人头,能够回到天赐部落的,仅剩不到一万人。

    外加哈赤和天赐两大草原部落,彻底撕破脸,在草原上展开新一轮的角逐。喊杀声震天炸响,似乎没有一日断绝,两军士兵的残肢和血液,在燥热的夏日,不到两日就散出冲天恶臭。

    曾经有可能统一木兰草原的天赐部落,现在陷入到前所未有的困境当中,张志远为了制衡草原,暗地里派遣冥营百余人,乘快马,游荡在整个木兰草原之上,对天赐部落的游骑进行屠杀。

    外界人称冥营为鬼营,所有被瞄上的猎物,未有可以逃脱追杀的,都被斩尽杀绝,其残忍程度令人作呕。

    翌日,清晨的红阳,透过树梢的缝隙,洒在懒洋洋躺在木椅上的张志远身上。只见他手里拿着卷书,安静的看着。偶尔还会心不在焉的望向天际,幽幽的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一直安静站在他身后的鬼医,也不敢过问。

    放下书卷,张志远把目光投向草原之上,眼神略显迷离,但语气却说不出的生硬:“你说我是屠夫吗?我亲手创造出一个怪物聚集的冥营。你知道吗?在远古洪荒时期,他们的使命是用来守护部落的守护战士,他们勇敢、果断、不怕牺牲,和一切胆敢闯入部落的野兽撕杀。可是,我现在却用他们来残杀人类,我可真是个大混蛋,不知道风吟还会不会喜欢这样的我。”

    “女人都是会喜欢强者的,将军你多虑了。”鬼医躬身说道。

    “是吗?”叹息一声,张志远继续道:“可是我总有种不大好的预感,不知道来自那里,也许是我多虑了吧!这种事情,只要我爱她,她爱我就好了,谁要是敢挡在我面前,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不给面子。”

    ‘哈欠’张志远揉揉鼻子,露出一个鬼脸,笑道:“准是风吟想我了,哎,真是幸福啊,在过两年,等北疆这里的局势稳定之后,我想我就该回去向张相提亲了吧?”

    遥远的天际出现一丝火红色的光芒,那光芒如同一把利剑般,直冲冥营营地而来。刺耳的破风声,老远的就传进张志远的耳朵里。只要和大巫接触过的人,大巫都可以清楚的认出来,这是大巫的一个能力。这是也是为什么,厉害的大巫,只需要凭借以前和自己接触过人身上的气味或者其他很抽象的东西去诅咒对方。这个时候,大巫便已经不在需要媒介了,这是厉害大巫和小巫之间的区别。

    火红色的光芒,逐渐放慢度,一道神念扫过张志远的身体,然后以更快的度来袭,只是转眼间,一名身穿素衣的妙丽女子,驾着火红色的飞剑,飞到张志远的面前。

    张志远一见来人,顿时乐了,随手把书卷扔给身后的鬼医,站起来调侃道:“呦,这不是那个知恩不图报的妞吗?怎么有时间来小爷我了?是不是后悔了,想来报答我啊。不过先说好,你报答可以,可千万别以身相许,我家里那头母老虎会杀了我的。”张志远抱着调戏心态想要调侃一下这当初很没礼貌的女子。伸出食指对那妙丽女子勾了勾,把头昂起四十五度:“过来,给小爷看看,最近有没有变靓了。”

    火凤儿本来心里就有气,此时双眼愈加喷火的看着张志远,这厮还是一脸无耻的样子,手指勾的令人讨厌不说,更加令人厌烦,想到以后要跟着这种男人,心里就为自己感到委屈。伸手一招,脚下火红色飞剑,化成一道流光,朝张志远直射而去:“我杀你这个登徒子,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师傅赶出来。”

    张志远吓的脖子缩了缩,心里正纳闷这女子,怎会如此大的火气,不就是调侃两句吗?也没啥啊。说时迟那时快,飞剑化成三尺剑光,眼看就要刺中张志远的心脏。一把手术刀横空出现,带着一抹惊鸿,先是劈飞了飞剑。然后在火凤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鬼医那神出鬼没的枯瘦身体,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而那把血红色的手术刀,则抵在火凤儿的喉咙上。冷冰冰的说道:“想伤导师,先问问我的手术刀同不同意,如果不是念在你是无心之举,你已经死了。”

    感受着冰冷的刀锋上传来的刺骨杀意,火凤儿全身上下不自在。不知道为什么,来自本能的直觉告诉她,那把看似普通的手术刀,足以要了她的命,哪怕只是割破一点皮肤,也是如此。

    张志远摆摆手,轻声道:“算了鬼医,别吓着人家,毕竟还是小女生嘛,干嘛那么计较,再说那把飞剑,连我的皮肤都刺不穿,能有什么建树,更何况生命对于我来说本来就是闹着玩的存在。”

    鬼医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出现在张志远的身后,握在手里的手术刀也奇迹般的消失,宛若他从来没有移动过一样。身上更无杀气,火凤儿用神念一扫,鬼医站立的地方只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心里不竟有些骇然,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连自己被强行提升到散仙的实力,也无法现其踪迹。

    掉落在地上的飞剑,化成两寸大小,飞进火凤儿的体内,消失不见:“师傅叫我来报答你,以后你的安危由我来保护。”

    张志远被逗乐了,抱着肚子狂笑道:“你没吃错药吧?我需要你保护,你不让我保护,我就谢天谢地了,那来回哪去,少给我添乱。”

    “你混蛋,你以为人家想要保护你不成,如果不是师命难为,我恨不得你马上去死。”

第两百一十二节 两年

    三十万的身穿精密锁甲的士兵,笔直的站成一个个方阵,冰凉刺骨的长枪斜斜的指向天际,全身都笼罩在盔甲中的士兵们,只露出两只散出刺骨杀意的双瞳。这是一群百战的雄狮,也是平北大将军的第二张王牌——狼营。此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第一张王牌已经很少出动了,他们做为影子,守护在张志远的身旁,成为张志远的亲卫军。狼营的前面,站着一个四百人的方阵,正是冥营,他们从狼营选出一些无恶不作的混蛋,然后由张志远亲自提升实力,随后又被扔到冥营操练许久,才凑齐了整整四百人。

    三十多万士兵,没有出任何声音,这片场地上充满了肃杀之意,这是一群人间凶兽,只要主人一声令下,便是尸山血海。

    出奇的穿上一身雪白甲胃的张志远,骑着一匹毛如雪的白马,慢慢的从方阵的左边巡视过来。刷的一声,无数双眼睛,紧紧注视着他。张志远的白被髻束在脑后,就连向来俊俏的脸蛋,在此时也充满了王霸之气。腰间系着千层段钢刀,手里提着三棱刺抢,全身上下雪白的张志远,宛如传说中从战场归来的白马将军一般。

    把手里的三棱刺抢唰的一声指向天际,张志远大吼道:“必胜、必胜。”

    几十万人顿时整齐划一的高举手中的三棱刺抢,用最大的声音吼道:“必胜,必胜、必胜”声音接连天地,形成巨大的音浪,好似要把这片天地都碾碎一般。

    拿刺抢的右手轻轻向下一按,顿时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可见其纪律严明,时间对与张志远等人来说,过的飞快。两年,整整两年已经过去了。如今北疆已定,天赐和哈赤部落角逐,消耗的大量人力物力不说。曾经被灭亡的部落,又纷纷打着各种各样的名义,建立起来,木兰草原上比以前更加乱了。现在的北疆,比两年前足足大了两倍。张志远已经成为一员虎将,成为了东胜国的功臣。

    如今皇上下诏,要将他调回京城接受赏赐,圣旨已经下达了。圣旨上还附带了一张喜帖,喜帖上只说皇上要娶妃子,但妃子的姓名却没有告知。张志远也没多想,毕竟以自己如今的地位,皇上要娶妃子,告知自己也是应该,至于能不能参加上喜酒,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而且时间上也赶不急了,下个月初九就要摆酒宴,而现在离下个月初九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镇军大将军钱万福出列。”

    站在冥营中间,身穿锁甲的钱万福,向前踏出一步,大声应道:“属下在。”

    “即日起北疆边防由你掌控,我留下一百冥营将士和狼营给你,我不在的这些时日,不要给我出什么大乱子。”

    “誓死效忠将军,请将军放心,只要属下不死,北疆可保安定。”

    “冥营一二三纵队出列,跟随我返回京都。”刷刷,三百冥营军匪,上前一步,单膝跪下:“属下领命。”

    张志远最后扫了一眼狼营士兵,暴喝道:“任何胆敢靠近北疆的将士,杀无赦,狼是嗜血的动物,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言毕,张志远便轻轻抖动手里的缰绳,白马驮着他,慢慢的朝南方行去。三百已经翻身上马的冥营军匪,牢牢的跟在他的身后。

    出了防御城池,就看见一辆马车拦在了路上,看样已经等候了些时辰。一只如白玉的素手,轻轻拉开帷幕,露出一清秀的容颜来,此人正是火凤儿,只见她冲张志远露出一个微笑,一双丹凤眼却已经眯了起来:“回去也不叫上本大小姐我,简直是岂有此理,对了,本小姐可警告你,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去见那个叫风吟的丫头。”

    张志远顿时不乐意了,刚刚还保持的王霸之气,顿时消失无踪,张口就喷出大量口水:“我去见她干你屁事,我可告诉你,这一年对以来,我对你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你在任性,小心我”火凤儿出了马车,身体悬浮到张志远的面前,挺着胸脯,用比张志远更大的声音说道:“你怎么样,说啊,说啊,你不说就是王八蛋。”

    “小心我我吃了你。”张志远用很小,几乎连苍蝇也听不到的声音说道,他算是彻底败给了这丫头,他无耻不假,但从来都是喜欢讨嘴上便宜,真要做,他不是没胆,只是刻在他骨子里的,还是一个比较保守的男人。这也是火凤儿这一年多来逐渐琢磨出来的,用她经常说的话,这叫有色心没色胆,纯粹是草包一个。

    张志远虽然说的声音很小,但如何能瞒得过火凤儿的耳朵,只见她挺了挺更加俏丽的胸脯,大声道:“你吃啊,我给你吃,你怎么不吃啊,你看我都送上门来了。”火凤儿身体向前倾斜一点,张志远就朝后面靠一点。张志远身后的军匪们,一个个憋的满脸通红,想笑又不敢笑,他们不是没见过这场景,也算是习以为常。他们还记得以前,都是张志远占据绝对上风的,那时候将军那个得意啊。经常出言调戏火凤儿,人家大姑娘都哭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最后不知道火凤儿了那门子神经,竟然以更加胆大的语言反相讥讽张志远。结果是张志远落荒而逃,面子都丢光了,张志远只能拿他们这群士兵出气,一个个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当然唯一的好处就是,总算融合了不少体内储存的精神力量,一个个神念变的异常强大。

    “我告诉你啊,你别这样泼辣,小心嫁不出去,你在这样我就叫了啊。”

    “嫁不出不是有你要吗?再说了,人家迟早都是你的人了,什么吃啊,我随便你啊。你要是喜欢叫的话,你叫给我听听啊。”

    “你个疯婆娘,如果你再不收敛,我只能把你绑起来,然后用臭裹脚布把你的嘴给塞上。我这次回去,可是关乎我的身家幸福,你要是敢给我捣乱,我杀了你的心都有。”张志远近乎咬牙切齿的吼道,倒是把火凤儿吓了一大跳。

第两百一十三节 惊变

    火凤儿正不知道如何下台,从马车又探出一个脑袋,不是小舞又是谁。她在上个月就回来了,哈赤部落已经没有必要在呆下去了:“风儿姐姐,不要理会导师,他很无趣的,妹妹还有好东西要给你看呢。”

    火凤儿轻轻的冷哼一声,身体悬空飞回马车内。张志远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对身后的一干手下爆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走。”言毕便双腿夹了一下马身,白马仰天一声长嘶,朝前方快奔去。张志远此时已经归心似箭,两年没有见到风吟实在想念的很。偶尔有书信往来,可是由于太远,两年加起来的书信也寥寥无几。

    “将军过了前面的山岭,往后就是一片坦途,我们行程的度也可以快些。”一名熟悉路途的军匪坐在马背上指着前面那高大千丈的山峰道。

    此时的张志远满脸胡茬,昼夜兼程赶路,虽然不会有什么疲惫之感,但脸上的胡须还是会长出来的。几天没有洗脸,风吹日晒的便有些邋遢的样子:“那停下休整三个小时,三小时后再赶路。”言毕张志远就率先翻身下马。

    不到两刻钟,扑鼻的香味便传出老远,这群军匪沿途抓了不少野味,不管做什么都非常快的他们,现在已经烤熟了几头野熊。张志远也不管那烤熟的野熊烫不烫手,抓住后腿就扯了下来,撕了一口叫道:“好吃,最近手艺涨了不少啊。”

    一干军匪正吃的高兴之时,一蓬红色的妙丽身影快朝这里移动,其度完全不像是一个先天高手,只是脚步有些浮沉,似乎是受了重伤。身后还有三名身穿蓝衣的道人,驾着飞剑不断追赶,其中一人带着银色面具,看不到容颜,声音却有些好听:“不要再跑了,张相都被禁足了,你偷偷的跑出来,难道指望自己可以跑到北疆不成,或者你指望可以碰上那个所谓的平北大将军?”

    其他两人出一阵哄笑,也跟着附和起来。以他们的身手,要想取走那身穿红衣女子的性命,非常简单的事情,可他们却赶着此女子,昼夜兼程,以急向北推进。在他们看了,此女子已经是铁板上的烧肉,任人宰割了,根本翻不出花来,倒不如好好玩玩。

    左边那驾着蓝色光剑的鼠眉道人,笑两声道:“我看此女子快要精疲力竭了,等片刻后,我们在下去享受一番也是妙哉。”

    “就是、就是。”另外两人纷纷附和:“李道友说的不错,正要如此,害的我们跑了这么远的路,怎么也要收回点利息不是?”

    下面那妙丽女子,身影微微一顿,想要破口大骂,可是却不敢,害怕自己一出声,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一点真气又会涣散,到时候可真是无力回天了。她半个月没有休息过了,人不但困的不行,更是精疲力竭,如果不是信念在支撑,只怕早就软倒在地上了。此女子在心中默念:“小姐你好苦啊,那**皇上得了大靠山,连一向爱民如子的张相也敢下手。该死的混蛋,混蛋”心中委屈的夏天,眼泪控制不住的掉落下来。

    “咦!”一名军匪疑惑的对身旁的张志远道:“将军有四个人正朝这里移动,其中三个好像是修道之人。”

    张志远对熟悉的人,都会有种变态的直觉,微微闭上眼睛,随后在猛的睁开眉心那只眼睛。那眼睛好似有意识般,转动两圈之后,看向一个方向,然后又猛然闭上,消失不见。这时候张志远忽然跳起来,大声喝道:“干你娘的,敢追杀我夏天姐姐。”直接把手里的熊腿扔在地上,张志远化成一阵清风消失不见。军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也一个个破口大骂的追了上去。

    夏天忽然感觉到怀中一暖,然后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身体顿时一松,要不是张志远抱着她,只怕已经跌倒在地。

    张志远摸了摸夏天的后背,竟然全是鲜血,几道交错纵横的剑伤,把夏天那如白玉般的后背划出深寸许的伤口。张志远心疼的望着面色惨白如血的夏天道:“夏天姐姐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伤成这样,风吟呢?风吟怎么了。”

    抬起无力的右手,锤了锤张志远的胸膛,夏天无力的微笑道:“快回去救张相和小姐,皇上要纳小姐为妃,张相被禁足了,出了不了府邸,现在整个京城乱成一锅粥,熬、孙、两家都在观望,这股忽然出现的势力,比想想中的要大”夏天的话开始断断续续:“快回去救姐其他姐妹没逃出来都被抓了回去。”说完夏天的右手便无力的放了下去。

    张志远全身冰凉不已,他无法想象,身怀傀儡符的夏天需要死几次,才能够坚持到现在。他更加无法想象,是什么势力忽然**,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让皇上有此胆量,公然的对付一个大世家。

    感觉到怀里的尸体逐渐冰凉,张志远手中冒出浓浓的绿光,绿光如同有意识一般,融进夏天的体内,然后就看到夏天的身体快恢复,背上的剑伤很快就好了,一点受伤过的痕迹也看不出来。尸体也逐渐产生了心跳和温度,张志远并没有急着让夏天醒来,这时候给她点睡眠,对与她那非常疲惫的灵魂是非常有好处的。

    “大胆凡人,道爷们的事情你也想管不成?老老实实把那女子给放下,我等慈悲为怀可绕你一命。”从最初惊愕中清醒中的三名道人,总算回过神来,神念一扫张志远的身体,却没有现任何真元,心里顿时安定下来,出言也就没了估计,要知道张志远出现的太诡异,两他们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出现的,一开始肯定有些惊愕。

    “可是我却没打算绕过你们。”三百军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张志远的身后,轻轻的把夏天递给身后的鬼医。他慢慢的转过头来,右手诡异的拿起一团血液,正是从夏天身上流出来的血液:“道非道、魔非魔,你们连道魔都分不清楚,还修道?既然是你们伤害了我夏天姐姐,那么就让你们永远守护着她吧,永远永远不可以背叛,她死你们亡,她兴你们兴。”

第两百一十四节 红尘炼心(一)

    “血液里含着你们手中的剑气,上古巫术——灵魂祭奠。”张志远眉心的第三只眼睛猛然睁开,一道碧绿色的光影罩住三名道人。被绿光罩住的三人,全身动弹不得,顿时大骇,就连说话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诡异的一幕生。

    血液诡异的扭曲变形化成一根五彩绳子,张志远晃晃那根绳子,一股吸力顿时从绳子上产生。三名道人只感觉元神震荡,好似要飘飘欲仙一般,然后就忽然感觉一震剧烈的疼痛,元神杯一股奇异的力量直接震碎,一点灵魂虚影从破神的元神里飘出来,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三人既愤怒又害怕,修道之人专修规则,而规则需要用元神去驱使,张志远只是遥遥手里的绳子便把他们打回原型,如何能不惊恐不愤怒:“尔等尔敢”

    那绳子忽然出黄光,猛地罩住三人的灵魂,直接把三人的灵魂吸附进去。张志远冷冷的转过头去,把手里的五彩绳子系在夏天的手腕上,柔声对昏迷中的夏天道:“这绳子里既有着大巫的诅咒,也有大巫的祝福你,绳子不断则主人不死,夏天姐姐,这是我仅能给你的祝福。”此时的张志远显得很平静,似乎刚才的消息,并没有给他太多触动。但军匪们都知道,自己的这个主子,越平静,就代表着内心越愤怒,一切都只等着那一天,九月初九,东胜国日历上的良辰吉日。

    “去把所有的马匹都集中起来,不用些极端手段,除非我们展现出不合常理的手段,不然根本不可能在九月初九之日到达京都。”张志远平静的对一干军匪说道。

    军匪们跟张志远在一起早就明白服从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就算张志远想要谋朝篡位,他们也会毫不犹豫跟着干。很快他们就把所有马匹集中到一起,就等着张志远一声令下。

    “各自杀死自己的爱马。”张志远语气坚决而冰冷,似乎带着无边的杀意一般,然后他忽然出手扭断爱马的脖子。

    军匪们虽然疑惑,疼惜自己的爱马,但知道现在不是质疑的时候,都很难受的扭断了爱马的脖子,马儿在一声声的悲鸣当中,挣扎着死去。它们实在不明白,自己心爱的主人为什么会要了自己的性命,死去马的灵魂一个个怨气冲天。

    张志远沉默的朝一匹快要断气的马走去,默默的帮它闭上了眼睛:“亡灵坐骑就是大巫制作出来的,怨念越大的亡灵,炼制成亡灵坐骑后自然而然的就更加强大。当然这种秘术,我得到的不全,通过改进和控制,我可以让这些死去的马短暂的拥有亡灵坐骑的半成威力。好处就是,这些马最后还是会复活,而不会真正的沦为亡灵坐骑。”割开自己的动脉,任凭鲜血流落,化成一滴滴殷红的血液,飞向已经死去的马尸。血液融入马尸里面,然后马尸上燃气冲天黑炎。身上的肌肉组织瞬间就被汽化,露出黝黑程亮的骨骼,眼瞳里冒出红红的光芒。

    张志远第一个翻身上马,从马嘴里吐出无声的嘶吼,重军匪也一个个翻身上马。

    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场景的火凤儿,内心对张志远忌颤更深,本来就对张志远实力忌颤的她。虽然很少看到张志远出手,但如此诡异的出手,还是第一次。小舞轻轻笑了笑,拍拍了火凤儿的肩膀道:“别担心,导师他自有主意,更不用害怕,导师对自己人可是掏心窝子好的。”

    火凤儿默然的摇摇头,低声道:“我算是他自己人吗?他现在躲我还来不及呢。”

    “导师他早就把你当成自己人了,他是刀子嘴豆腐心,有时候性格简直就像女人。他啊,有没有爱上你我不知道,但你绝对是自己人。”小舞抿嘴轻笑道,一层黑色轻纱蒙住了她的面孔。由于修炼巫舞的缘故,小舞的容貌是越来越妖孽,就连军匪们都差点受不住。张志远定力不错,但偶尔还是想把小舞推倒蹂躏一番,不过也仅仅只能想想,他可不想对不起风吟。

    “全军听令,留下十人护送马车到张府,把张相接出来,度要快。其他人的跟我直冲皇宫,务必要在九月初九之前到达皇宫,敢和老子抢女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不给面子。驾”亡灵坐骑的蹄子,燃烧起更加汹涌的火焰,化成一阵黑雾,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跑出百丈开外。

    今天是皇上大婚的日子,但整个京都却戒严了,熬家派出几十万精兵,把整个京都围成铁桶一般的存在。孙家还没有表态,但也对皇宫内送了不少礼金。张家大部分人已经隐藏到‘地下’,这次皇上摆明了要对付张家,连张家的家主张相都被抓了起来。可是皇上似乎根本不放心,毕竟张家的潜势力极大,庞大的情报系统,虽然不能带兵打仗,但却是稳固皇权的绝佳助力。一天不把这股力量抓到手,皇上就一刻难安。当然对于道门忽然间的插手,皇上心里也没底,但是他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跟道门弄翻脸,那后果太可怕了,反正是道门要对付张家,他也乐得看热闹。最重要的是,可以得到美若天仙的风吟,自从那次大型宴会上遇到风吟,他可念叨好久了,而那该死的张相却不知趣,说什么早有婚约。如果不是道门的忽然强势插手,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因为一个女人而和张家闹翻脸的。

    整个皇宫热闹非凡,宫女们穿着粉红色的衣衫,端着茶水点心,如流水线一样对宫廷桌面上。太监们也捏着公鸭嗓子,也不知道在吆喝什么,来送聘礼的很多,王宫大臣似乎都知道了一些内幕,自然也就选择了拥有强硬后台的皇上。

    而此时唯一和外面吵闹不一样的地方,就要数寒风晓月的阁楼了。里面沉默的气息,好似一块墓地。风吟的眼泪早就流干了,正端坐在铜镜前,由身后的丫鬟帮忙梳理髻,绝美的容颜,此刻也如同没有任何生气的花儿,失去了活力。

第两百一十五节 红尘炼心(二)

    秋天、冬天、春天三人被下了禁制无法动弹,以他们那勉强达到金丹期的修为,如何能够冲开由化神期修道者下的禁制呢?当初张志远送与他们的道卷,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修炼了,各自也都到了金丹期,修炼也算是神了。

    风吟此时已经不哭了,微微红的眼睛被抹上深深的眼黛,淡青色的唇角抿了一下红色的薄纸,然后整个薄唇变的殷红如血。为他梳妆打扮的婢女,还在不断安慰风吟:“小姐嫁给皇上也好啊,至少有道门撑腰,苦头你是吃不了了,你就不要在挣扎了,不然受苦的可是小姐,我看的也不忍心。”

    风吟嘴角露出一抹讥笑:“你收了好处?”

    “小姐你是有钱人,当然不知道我们这些婢女的痛苦,有钱当然不能放过了,再说现在也是无力回天,你还是从了皇上,不要在起什么逃跑之心。”

    风吟露出一丝苦笑,看了一眼被禁制住的秋、冬、春三大贴身婢女,轻声道:“逃我还能逃到那里去呢?奶奶被三个修道者困在阁楼里出不来,父亲也被禁足,根本出不了府邸,而我的贴身婢女,更是被禁制住了,连动也无法动弹一下,我还能逃走吗?”似乎很累的风吟,把目光投向窗外,只是在心中默念:“我的王子,你何时才能归来,就算归来你还可以挽回这种局面吗?”

    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阁楼前,锣鼓之声震天炸响,鞭炮声也似乎一直没有断绝过。几个面上擦着浓厚胭脂水粉的红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红手绢,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红娘,大声道:“哎呦,怎么还没好呢?迎亲的队伍都已经到了,过了良辰吉日可就不好了。”那红娘推开给风吟梳妆的丫鬟,急急忙忙的给风吟盖上红盖头,并顺手塞了一个红色的苹果到风吟手中,轻声道:“一个苹果代表平平安安,千万莫要弄掉了,还有这红盖头也不能掀开,不吉利知道不。”

    风吟感觉天旋地转,似乎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离自己远去,好似自己的灵魂都要离开躯体了一般,清秀俊美的脸颊,不知何时又流出两行热泪,但却没有丝毫梗咽之声。匆忙的红娘和众人都没有现,只有冬天注意到两滴眼泪,从红盖头下面滑落,落在地上摔成粉碎,化成晶莹的水珠。

    任由着众人推着自己,坐在红色的宫廷马车里,上面贴的喜字和大红大紫的帷幕,在风吟的眼中似乎都成了坟墓的色彩。

    今天皇上娶妃子,大赦天下,国土安定,百姓安居乐夜,可是京都的百姓似乎也高兴不起来,内幕虽然绝大多数在高位之间流传。但小道消息早已经传遍了整个东胜国,张家隐藏在地下的情报系统,早已经把内幕爆料的不能在爆料,皇上昏庸,禁足忠臣,只为了美色种种不绝于耳。

    庞大的迎亲队伍进入宫中,来到专门举办典礼的殿堂前。此殿堂极大,足以容纳数十万人,但此时这个殿堂似乎被填满了,到处都是王公大臣,还有前来示好的家族世家的继承人。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淡淡的喜悦,不管是真还是假的,来到这里的人,都带上了虚伪的面具,谁也不知道那面具的背后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殿堂的中间铺上一层厚厚的红地毯,手里挎着花篮的宫女,偶尔撒几手天鹅羽毛和金银粉,把整个场面装点的富丽堂皇。各种各样稀奇古怪聘礼,都已经被搬到了后宫仓库,有专门的人员负责钦点。美味的宫廷御酒,可口的宫廷御膳,都如流水线一样朝个个餐桌上送。

    当身穿红色长裙,走在厚厚的红地毯上的时候,站在两旁的宫女们,开始疯狂撒花篮中的金银粉和天鹅羽毛,所有的王公大臣都在拼命的鼓掌。大殿的尽头站着一名身穿黄袍的老人,正微笑的看向正朝这里走来的风吟,在风吟的身后,是陪她一起行走在红地毯上的数百名宫女,宫女手里托着长长的红裙,还有四个宫女手里举着巨大的扇子。

    当风吟正走在红地毯上的时候,一对骑着骷髅战马骑士如一阵风一样穿过城门,直冲皇宫宫殿。最前面的年轻人,有着一头雪染的白。张志远现在感觉心好痛好痛,当踏入这个京都的时候,他的心就越来越痛,但顾忌却也越来越大。他读过数十万卷的图书,知道什么叫忠君,知道什么叫逆臣,他不想做个人人唾骂的逆臣,但也不想就此失去风吟,现在的他越来越迷惘。但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快点去皇宫,找到风吟,他要她给个答复,他需要一个为爱疯狂的理由。

    “风吟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千万不要先放弃,千万不要”亡灵坐骑度忒快,转眼间已经到了皇宫之前,守卫的士兵正要大声喝骂阻止前进,张志远却一脚把那人踹开,整个大队直接**皇宫。那守卫看清楚了张志远身上那盔甲,上面分明印着平北大将军的图腾,于是便大声的叫道:“造反了,平北大将军带领数百人马,冲进皇宫了。”

    但是谁又能阻止,度快若闪电的亡灵坐骑呢?所有挡在前面的盾牌还士兵都被冲飞,张志远伸手抓住一名守卫将领,吼道:“皇上在那里。”

    那将领从没见过这么凶神恶煞,全身杀气鼓荡的人物,本能的指向东面,结结巴巴的道:“在东面宫廷。”

    随手把那将领扔在地上,张志远率领众军匪直冲东面宫廷,他越来越害怕失去的感觉,似乎已经失去了很久很久,也失去过很多东西,他再也无法承受失去的感觉了。

    在红娘的叫喊声,皇上和风吟已经拜完三清,也拜天拜地了。红娘微笑的看着两人,继续喊道:“新郎新娘请喝交杯酒,这交杯酒一旦下肚,那你们可就是夫妻了,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风吟身影微微一抖,随后又恢复如初,她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接过盘中的酒杯,正要和皇上喝交杯酒,突然一声轻喝炸响整个大殿:“我反对,风吟你不能嫁给他。”

    风吟手一抖,左手的苹果和右手的酒杯都已经悄然落地,这熟悉的声音终于在最为重要的时刻赶来了吗?只见三百多匹诡异的亡灵坐骑,驮着张志远和众军匪顺着红地毯,慢慢的朝风吟那里行去。众人此时已经吓呆了,他们从没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黝黑的骷髅马,眼中闪烁着摄人心魄的红芒,身上燃起的黑炎,却不能给张志远等人带来任何伤害:“我有话要问那个所谓的新娘,请各位不要打扰,因为我需要一个答案。”

    皇上经过短暂的惊愕后,忽然大声吼道:“众位道长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数百名修道之人,从大殿的后面飞出来,领头正是那名失去**变成散仙的蓝公子,只见他摇摇手中的羽扇,微笑道:“大胆妖人,皇上大婚岂是你可以捣乱的,现在离去我还可以绕你一命。”

    张志远看也不看蓝公子一样,翻身下马,一步一个脚印的朝风吟走去。而他身后的军匪,却一声怒吼,拔出手中的千层段钢刀,眼中闪烁妖异的寒芒,诡异的符箓顺着他们的眉心开始遍布整个身体,这正是他们全力运转体内巫卫力量的征兆:“谁敢阻止将军,杀无赦。”冰冷的三个字眼,不但让在座的王宫大臣胆寒,就连蓝公子也全身的寒毛也倒竖起来,特别那名给他若有若无压力的鬼医,从头至尾都没有正眼看他一眼,只是把目光投向虚空之中,似乎正在警惕什么人。

    蓝公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耳畔忽然传来母亲的声音:“让那个将军问。”蓝公子再也不敢说什么,飞到一旁默不作声起来。

    漫步走到风吟面前,用手轻轻的把她头上的红盖头揭下来,而站在一旁的皇上却什么也不敢做。张志远眼神透漏出无限温情:“风吟给我一个答案吧?告诉我,这不是你自愿的?我知道这一定不是你自愿的,你一定是被威胁了是吗?只要你告诉我,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在场,我也不给面子,把你抢走,谁敢威胁你,谁敢胁迫你,我都斩尽屠绝。”

    风吟眼中露出挣扎之色,可是顾忌实在太大了,她害怕自己在作出决定之后,父亲和奶奶都有不测,同时面对张志远温情的目光,她又不忍心,只感觉心痛的厉害。

    张志远慢慢的俯下身子,单膝跪下,拾起风吟的右手,轻轻的亲吻:“告诉我答案,张相那头你不用担心,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会被救出来,我的公主。”

    在不远处和蓝公子对峙的军匪,都唰唰的把目光转向那里,同时吼道:“答应将军,答应将军,主母答应他啊。别犹豫了,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全帮你搞定。”

    风吟摇摇头,眼泪已经哗哗了流落,滴在张志远的脸上,冰冷刺骨:“对不起,我不敢冒着个险,我是心甘情愿的,你走吧。”

第两百一十六节 红尘炼心(三)

    (一声叹息)风吟的话如同一把用万年寒冰做成的匕,狠狠的刺进张志远的心口上。不管等待的多幸苦,不管爱的多深,但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张志远不是个恬不知耻的人,他已经没有理由在插手这件事情,所以他只能无奈的选择退出这场角逐,做为一个老实本分的忠臣良将。

    张志远站起来,红着眼睛,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用沙哑的嗓子,柔声道:“祝福你,一定要活的比我开心,不然我会杀光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人。”言毕,张志远高昂着头,转身离去,其他人以为,这张志远的傲慢,只有风吟知道,张志远这是不想让虚伪者看到自己的眼泪。

    用力的揉了一下脸,张志远狂笑道:“操,这京都里都是沙子,真不舒服,回北疆。”

    一干军匪,朝皇帝老儿投去威胁的目光,有几个忒混蛋的,还伸出中指,朝下压了压,低声道:“操,酒色过度的杂碎,真”后面的话,他们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叨念。

    “就这么走了吗?”蓝公子满脸讥讽,用得意的语气道:“我还以为你会大闹皇宫呢,这样我可就有名正言顺的借口”蓝公子用右手比划一下抹脖子的动作。

    张志远一点一点的转过脑袋,眼中冒出妖异的绿光,宛如饥饿的野兽,要吃人一般:“你不说,我倒忘记还有你个杂碎呢?道门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坠落,竟然会让魔崽子混入其中?”

    蓝公子勃然大怒:“你说谁是魔崽子,你污蔑我,众位师兄弟,给我杀了这厮。”

    顿时数百把闪烁宝光异色的法宝,带着极寒朝张志远电射而去,竟然一出手就是杀招,毫无回旋的余地。张志远带着戏谑的笑容,冷冷的看着蓝公子,毫无动作,似乎根本没有把那些法宝放在心上。

    兵戈之声不绝与耳,一干军匪挡在了张志远的面前,他们的眼瞳逐渐变的扁平,闪烁着幽幽的红光,这是凶猛野兽的兽瞳。他们手里的武器已经变成碎片,身上的锁甲已经破破烂烂。此时已经能够看到雪白如玉的肌肤上,刻画着无数诡异到极限的符箓,符箓宛若有意识般在飞快的游走,哗啦一声,三对羽翼从他们的后背伸展出来,一半殷红如血,一半蓝如碧海。他们已经身体无法在承受更多的力量,从封印中释放的力量,仅仅只有百分之一,可见张志远赐予他们的力量是何其强大。

    每个巫卫都有自己不同的能力,这一点和西方神界的天使有很大相似的地方。有些军匪伸手一招,冰蓝色的寒气凝结在手上,形成一把冰剑,有的则在手中凝结出一把火剑,或者是一把闪烁宝光异色的宝刀。这群军匪都是不是好货色,凝结成的货色,也都带着锯齿,根本就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上好宝贝。

    翅膀微微扇动,军匪身影直接消失在蓝公子等人的视线中,刚才他们已经惊呆了,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诡异的力量。隐藏在一旁的几人甚至能够凭借那强大的神念,微微感应到,这群人似乎不是在利用规则,而是在直接控制规则。

    无声无息,一把诡异的寒光闪过,一名修道者,直接被斩成两半,惊慌失措的元婴正要飞遁,却被一名军匪把抓住捏成粉碎。却是被一名可以自由游走空间裂缝中的军匪偷袭了,死的也不算太冤枉。

    只是转眼间,一干顶多只到散仙境界的修道者,已经被屠杀了一半有余,其他的也只敢聚在一起,惊慌失措的看着四周出喋喋狂笑的军匪。下面的王公大臣已经吓傻了,修道者本来就是神话般的存在,但能够轻而易举屠杀修道者的军匪,更是让他们惊恐,他们不是不了解这群疯子的底子,按照他们的估计,他们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诡异表现,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群人的力量来自与张志远,那个虽然战功赫赫,但政治上却很嫩的平北大将军。

    蓝公子出惊恐的叫声,手里的羽扇也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丝毫没有刚才的风度翩翩,一把湛蓝色的飞剑,绕着他不断飞舞,抵挡军匪那诡异的进攻方式:“母亲救命啊。”

    一声叹息幽幽的从虚空之中传出,只见一名美艳的妇人缓步从空间内走出来。身上穿着蓝色长裙,如绸缎般的黑,披洒在素肩上,长长的,如在空中飞舞。蓝色的眼瞳,望向一直冷漠的张志远:“道友可以收手了吧?”

    张志远本来心情就极其糟糕,现在更好不到你去,撇了一眼美艳妇人一眼,用鼻子哼道:“日,只要到元婴期,就可以重塑肉身,真不知道你们这群明明老掉牙的杂碎,为什么就那么喜欢那么漂亮的皮囊呢?你以前是不是很丑?我观你面色,似乎你在修炼成仙的时候,又重塑了一下肉身。”也就是张志远忘记了以前的事情,要是他完全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只怕会说的比这还难看,也更生动许多。毕竟可以用韩国人比喻嘛。

    美艳妇人的面色猛然变成猪肝色,一头的乌黑秀,随风狂舞:“大胆狂徒,我好心劝你,你竟然敢出口伤人,难道就不知道天网恢恢吗?”

    张志远正要回话,一点寒光忽然在身后一寸的地方浮现,然后猛然炸开,一股让人心寒的寒气,在三丈的范围内爆开。葵水寒冰雷,真仙境界的仙人,收取天河水底的葵水,加入数十种珍贵异常的材料,在用丹火淬炼上千年才能凝练一颗的葵水寒冰雷,威力在小范围内,堪称恐怖,利用得当击杀一名神仙境界的仙人也是足以的,用来对付张志远不知底细的张志远,确实是下了大力气,想要一次性要了张志远的性命。

    一朵冰蓝色的花朵骤然炸开,瞬间便把张志远笼罩其中,化成一座人性冰雕。

第两百一十七节 红尘炼心(四)

    亲眼见到张志远在被化成冰雕,冰雕里面的形象栩栩如生,嘴角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轻蔑笑意,只是眉宇间有一丝淡淡的忧愁。风吟忽然捂住脑袋,似乎一直沉默起来的意识,要开始苏醒一般。很多记忆纷纷踏至而来,风吟只感觉自己的脑袋痛的厉害,同时心也痛的厉害。青云山在她的脑海中断断续续的浮现,一个个人影似乎还在他的眼前徘徊。天星子师祖,天云子师伯,酒鬼天青子师叔,疯疯癫癫的天风子师叔,还有那两个不喜欢说话,但对她却异常疼爱的师叔。一瞬间,两股交叉的意识忽然强行扭曲在一起,搅得风吟脑袋剧烈疼痛,身体一软倒在地上,陷入昏迷当中。

    张志远虽然被冰封起来,但还可以看,还可以想,极端的寒冷只能让他的身体静止下来。当风吟倒下去的那一刻,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他的心间溢出,好似有一根沉睡的琴弦忽然被什么拨动了一下,可是现在的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因为那股冰封的寒力,实在不是他短时间可以挣脱的掉的。

    从张志远的身后,慢慢浮现出一名身穿蓝色道袍,鹤但却有着年轻的面孔,只是眼中偶尔闪烁出岁月沧桑的味道。只见他蓝色道袍的袖口极长,几乎快要拖到地面,上面刻画蓝金云纹,他冷漠的扫了一眼张志远,不可置否的轻蔑笑了笑,心道:“一颗葵水寒冰雷对付此人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只见蓝公子对那人俯身一拜道:“父亲大人,还请你收拾一下残局。”

    那男子似乎很无奈,对于蓝公子和那美艳的妇人,一点脾气也没有,只能冷冷的点点头,对一直沉默没有动手的鬼医道:“你自裁还可留下魂魄轮回转世,不要逼我出手。”

    身体枯瘦的鬼医,并不言语,只是手里多出两把血红色的手术刀,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术刀,鬼医近乎痴迷的哼道:“这把手术刀饮过兽血,饮过将军的血,饮过刚出生婴儿的血,饮过妇女的血,这把刀饮过我所知道的所以不同的血液,但却没有饮过你们修道人的血?你说我可以放弃这个可以豪饮的机会吗?我愿意,我的手术刀也不愿意啊?”

    “很诡异的刀,很诡异的能力,我很好奇你们是什么人?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你们要死了。”只见那男子手里逐渐凝结出一点寒光,寒光不断压缩压缩,最后形成一点星状的螺纹晶体,随手把手里的晶体扔向鬼医:“永恒的冰封吧,最为你傲慢的惩戒。”

    鬼医身影微微一晃,身体瞬间突破极限,脚步错位间,已经到了那道人的身后,无声无息手里手术刀直接朝那男子的后心窝插去。

    那蓝色晶体,忽然挡在鬼医的面前,化成一张巨大的蓝色冰网,玩了数万年的寒冰,早已经把寒冰玩的出神入化的蓝石道长,根本不是鬼医可以对付的,同时他也懒得耗费大气力去对付鬼医。鬼医知道硬抗不得,身影化成几道残影,想要躲开那寒冰网,却怎么也躲不开,那寒冰网总比他线,就在鬼医快要束手就擒的时候,一把闪烁荧光宝色的弯月圆刀,忽然横在鬼医和寒冰网之见,火红色的火光闪烁一下,就把那寒冰网化成气体。

    蓝石道长眼瞳猛的收缩一下,看着那落在地上的月缺刀,轻声喝道:“火凤鸾你什么意思,老夫要杀之人,难道你要插手不成?”

    一名身穿火红色道袍的火凤儿,手里夹着两人,急飞到玄**长的上空,冷哼道:“怕什么?我师傅没来,我火凤儿来了,今天你有种就把那月缺刀给收了,你要是不收了,就把它打碎了,反正不管那一样,我师傅都会和你玩命,月缺刀只允许一个男人碰,也只许一个男人打碎它。”

    蓝石道长一脸铁青,他只是刚到真仙境界,而火凤鸾却早已经是神仙级别高手,听说离灵仙也只有一步之遥。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火凤鸾比他小了整整两万岁。如此年纪就可以取得如此成就,将来即使到达至仙境界也无稀奇。惹恼这样一个人物,只怕将来不会好受,玄冰宗也不会为了真仙而得罪至仙的。而且他也隐约听说过,玄冥宗的一长老,色胆包天,摸过一次那月缺刀,两年后就自然消失了,修道界早就传言这是火凤鸾做的,玄冥宗想为其报仇,但火凤鸾做的非常隐秘,却一直苦无证据。

    蓝石道长冷冷的哼了一下,面色涨的的通红,火凤鸾不敢得罪整个玄冰宗,但得罪他一个却无不可。因为这次本来就是他见到儿子被破了肉身,恼怒之下,带着自己的旁系弟子来找麻烦的,并不是玄冰宗的意志所向。略微思量一下其中厉害关系,蓝石道长出言威胁道:“难道就不怕得罪玄冰宗?要知道玄冰宗要灭了你们火凤宫,虽然不能说易如反掌,但却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为妙,老老实实的收了月缺刀。”

    火凤儿扫了一眼被冰封起来的张志远,早就已经怒不可遏了,慢慢的把手里的冬天和秋天放在地上,冷笑道:“寒冰宗,你只是寒冰宗的一长老而已。我可不相信向来出手大落的寒冰宗,只会让你一长老带着自己的旁系弟子前来找麻烦,而且还是不知道底细的‘凡人’。”

    蓝石道长哑口无言,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美艳的妇人,看蓝石难以下决断,便传音给蓝石道长道:“怕什么,大不了都杀了,到时候在给这些凡人洗去这一段记忆便可,事后再来个死不认账,火凤鸾也无法拿我们怎么样,她不是也做过这种事情吗?”

    蓝石道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似乎有了决断:“不知好歹,那么就不要蓝某人心狠手辣了。”言毕,一把黝黑的长幡便从蓝石道长的体内飞出来,冲天的魔气从那长幡上升腾而起。

第两百一十八节 红尘炼心(五)

    就在蓝石道长拿出那黑色长幡的时候,美艳妇人也拿出一把闪烁黑光的圆盘。一股精纯的魔元输入进去,圆盘骤然变大,随后出阵阵低鸣之声。

    先惊愕的不是下面的王公大臣,更加不是还在拼命的军匪,而是那群正在和军匪激斗中的道门弟子。蓝公子出手如电,两把黑色电光一样的飞剑,只是几个呼吸间就把所剩不多的同门斩杀当场。

    直到此时,那些王公大臣才明白过来,皇面无人色,他竟然把地魔界的人引进皇宫之中。脑袋急旋转,身处高位的皇上很快想到了应对之法,此时只能希望蓝石道长赢了,如果他输了,自己的皇位定然不保,道门也绝对不会在支持这样一个荒唐的皇上。蓝石道长如果赢了,他只会被删除这一段经历而已,到时候自己这个皇位照样可以做的稳固如常。

    火凤儿见蓝石拿出魔气冲天的长幡,也是面色一怔,随后又恢复常态,只是眼光冰冷的许多,出言讥讽道:“没想道寒冰宗的蓝石道长和道侣、子嗣均是地魔界的走狗,可不可以让我死个明白,你们是如何瞒过派中那些真正的老怪物的。”

    全身的仙元鼓荡,慢慢收缩,最后竟然化成最为纯正的魔元,蓝石道长讥笑道:“我们一家三口都是仙魔同体,可以同时修炼仙法和魔功,而不会产生排斥自爆,你可以安静的死去了。”黑色长幡迎风便涨,逐渐把整个皇宫都给笼罩起来,红色魔煞充斥在长幡笼罩的地方,不断翻滚的血雾,碰触到那些守城士兵的**,只是瞬间他们便被化成血雾融入其中。只是血雾里面多了一个怨毒的魂魄,他们已经失去了意识,只知道吞噬和疯狂。在蓝石道长的控制下,长幡并没有攻击那些王公大臣,绝大部分的威力都集中在那群军匪身上。

    巫卫的力量来源野兽,看着逐渐逼近的血雾,也知道凶多吉少,刻在骨子里的凶狠爆出来。只见一名军匪直接朝蓝石道长扑了过去,自爆开来。全部的精气神瞬间全部释放,那是何其强大的力量,蓝石道长一时间也吓了一跳,只能把全身的魔元集中起来,守护好自己,等那巫卫自爆后再说。蓝公子和那美艳妇人,倒是简单,只是躲在蓝石道长的身后。

    轰隆隆的巨响,巨大的蘑菇云伴随着恐怖的冲击波,开始肆虐周围的空间,整个用来布宴会的宫殿都被掀翻,除了风吟和冬天、秋天被鬼医和火凤儿救了出来,其他人在爆炸的那一瞬间蒸了躯体。大巫的巫卫从来不缺乏血性和为大巫牺牲的觉悟。

    蓝石道长出一声愤怒的吼声,那巫卫的自爆,把他所有的如意算盘打的粉碎。下面的王公大臣不能死光,他们死光了整个东胜国出现权利真空不说。道门也会感觉非常没面子,到时候道门一定会派遣真正的高手来调查这件事情。他蓝石道长不管做的多隐秘,始终会留下蛛丝马迹出来,那巫卫的一次自爆,让蓝石道长不得不下狠手,把所有的人全部杀光。

    鼓荡的长幡,把爆炸的威力朝中间压缩,把只剩下灵魂的巫卫吞噬了,同时血红色的血雾开始飞快吞噬四周的生灵。其他军匪见此,双腿在空中并立,用留恋的眼神,望着被冰封的张志远,同时吼道:“愿为将军效死,我们是您的巫卫,是您让我们感受到尊重,也是您赐予我们力量,现在是我们还债的时候了。”言毕,身材高大的钱万福虚空踏出一步,对鬼医和火凤儿道:“拜托你们了,把和将军有关的人全部都带走,这里就交给我们好了。”

    鬼医的嗓子有些沙哑,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一手夹住昏迷中还在疼痛的风吟,认准一个方向电射而去。火凤儿望了一眼冰雕,无奈的摇摇头,也跟着鬼医飞走了,所有挡在他前面的血雾都被那把月缺刀破开。鬼医的能力最为奇特,从始至终似乎根本不怕那些血雾,甚至他的身体竟然在飞快的吸收那些血雾。巫医的最高境界便是彻底掌控生命,灵魂大巫虽然也是掌控生命,但却有一个要求,需要灵魂。而巫医的最高境界,只要还剩下一点精神核心,便可再塑灵魂和躯体。而要彻底掌控生命,最基本的就是要领悟生死,必须要先死一次,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外加巫医的身体奇特,能够吸收夺人精血的血雾也不奇怪。

    隐约见,鬼医听到身后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隐约见,他又看到了军匪那一个个玩世不恭但却非常豪爽的笑容,隐约见,鬼医似乎流泪了

    鬼医刚飞出占地旁大的皇城,就看到一百名军匪骑着亡灵坐骑朝这里飞奔而来,同时还看到了张相和夏天、春天、小舞。

    军匪彼此间都会有心灵感应,这一百名军匪已经大致知道了结果。飞奔到鬼医身旁,也不停留,只是把张相和夏天、春天交给了小舞,而他们则风一样冲进了不知未来的皇宫,鬼医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无法阻止这群人去赴死。

    张志远被葵水寒冰雷冰封起来,葵水本就是九天重水,外加被提炼过,根本不是鬼医等人可以用巨力搬动的,所以他们只能无奈的把冰封起来的张志远放在那里。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培养起来的心腹,用自杀性的方式去攻击蓝石道长,张志远心痛莫名。他很想冲出来,杀他个昏天暗地,但他却怎么也动不了。在军匪接二连三的自爆中,张志远看到那美艳妇人和蓝公子闪电般的朝鬼医他们追去,心中的那份不安更加迫急。

    张志远已经在心里不止一次叫自己的巫卫逃跑,可是让他绝望的是。他派去接应的张相的一百名巫卫,却骑着亡灵坐骑冲了过来,他们如同圣徒般,疯一样的朝蓝石道长冲去。刚才牺牲的三百名巫卫,也仅仅只是让蓝石道长多吃了几粒补充魔元的丹药而已,现在的他们只是在赴死啊。

    忽然张志远感觉自己内心深处有一根弦断裂了,剧烈的心痛,让张志远的心脏负荷跳动起来

第两百一十九节 红尘炼心(六)

    火凤儿和小舞两人坐上马车,把夹在怀里的婢女和风吟放在里面,正准备驾车马车逃跑。一声冷哼却从头上传来,只见一闪烁黑光的圆盘迎风便涨,化成数十丈方圆的物体迎头砸下。火凤儿和小舞两人大惊失色,慌忙中顺手抓起在身边的几人扔出车外。眼看魔器就要落下,火凤儿却手持月缺刀,化成一道紫红色的天火迎面而上。

    小舞也不啰嗦,抓住风吟就跳出马车,火凤儿刚和那魔器一接触,便吐出两口心血。以她那刚成散仙的躯体,如何是早已成仙的美艳妇人的对手,如果不是月缺刀自动护主,火凤儿只怕当场就会被那魔器碾成粉碎,神形俱灭了。只听那美艳妇人冷哼一声:“不自量力,找死。”美艳妇人曲指一点,一股浓厚的魔元,隔空输入到魔器当中。魔器在黑雾中又胀大了一圈有余。火凤人再也抵挡不住,身影倒飞出去,眼见就要落到地下,小舞赶忙接住,两人整齐的吐出一口精血,跌掉在一旁,一时间没有了气力在站起来,且火凤儿体内的仙元也被禁制禁制住了,无法调动。至于小舞体内的巫力,却不是此美艳妇人可以禁制住的,虽然她也投入了一道禁制进入小舞的体内。

    站在美艳妇人一旁的蓝公子,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一羽扇,轻轻的扇动,悠哉悠哉的对失去行动能力的火凤儿道:“凤儿你早从了我,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不是,现在不还是一样落在我等的手中。”蓝公子落在地上,看了一眼,更加倾城倾国祸国殃民的风吟,一时间对火凤人的兴致少了不少。转身朝还在昏迷中的风吟走去,蹲下身子摸了摸风吟那如凝脂玉般的细腻容颜,然后抬起手指,轻轻的嗅了嗅,闭上眼睛陶醉道:“如此天生媚骨,祸国殃民之姿,可是比你还适合做炉鼎的存在啊。”昏迷中的风吟似乎略有感应,身体微微抽搐一下,眼睛紧闭。

    蓝公子转头对那美艳妇人躬身道:“娘亲可否把几女赐予孩儿我做炉鼎之用,我这散仙之躯不知道何时才能熬出头呢?”最后一句话蓝公子明显有了哀求之意。

    美艳妇人皱了皱眉头,但想想也就释然了,虽然有点难以接受自己的孩子乱,但她毕竟也舍不得让自己的爱子受苦。只见他曲指一点,给没有下过禁制的几女,身上下了禁制,然后转过身子,隐没了踪迹。

    还有意识的小舞,知道要遭,气质近乎妖异的她,眉眼一抛,哀声道;“哎呦,那女子难道就比的上我吗?公子,你看小女子我如何?”蓝公子转身望向小舞,此时巫舞媚术施展,顿时就迷惑住了蓝公子,他竟然连小舞可以活动身躯,这个明显不正常的行为也没看出来。

    美目如黛,气若游丝,略显凌乱的绸缎黑,随意的披散在素肩上,黑色紧身衣紧紧包裹着重峦叠嶂的躯体,让人不由的遐想连篇。本就色急的蓝公子如何受的了如此勾引,当即放过风吟,色迷迷的朝小舞走去,轻浮的笑道:“既然你这么急,那我就先满足你好了。”伸出双手就要去抓小舞胸前雄伟的玉峰,小舞那如白玉般的右手却已经**蓝公子的丹田紫府之内。被魅惑的蓝公子,还未觉不妙,小舞五指紧缩,直接把蓝公子的元婴捏成粉碎,而由能量仙气聚集起来的散仙之体,自然而然的也就随风而逝了。

    蓝公子已死,隐遁起来的美艳妇人自然有所感应,神念朝那里一扫,表情先是悲痛,紧接着便是勃然大怒,出狠辣无情。圆盘型魔器在她全力支持下,化成千丈方圆,忽然出现在众人的头上,然后如山峰般狠狠压下,竟然无一人逃脱

    就在风吟死去的那一瞬间,张志远心里忽然痛楚莫名,心脏猛烈跳动起来,他毫不犹豫的施展巫术禁忌——血祭,瞬间蒸自己三分之二的血液,做为代价,获得比平时多十倍甚至与百倍、千倍的巫力,以破阵杀敌。血祭之所以为禁忌,第一是因为他要蒸的血液不简单,很难恢复,其二是施术者,施展血祭后,身体机能便开始快衰竭,大多数还未活过第三年,便已经老死了,其三就是施展血祭的时间太短,只有半分钟不到的时间,但在这半分钟的时间内,施展血祭的大巫,甚至可以越级施展后面境界的巫术。

    刚刚收拾完所有的军匪,正准备吞下一颗仙丹,恢复一下魔元的蓝石道长,忽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咔嚓声,声音不大,但却惊的他,赶忙把头转向化成冰雕的张志远那里。不看不知道,一看心里顿时大骇,那三丈方圆的冰雕,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爆响声,忽然从中心炸开,无数的冰块朝四周飞散。蓝石道长咬破手指,滴出两滴精血到黑光暗淡的长幡上,顿时那长幡像吃了一记大补药一般,环绕在它周围的魔气几乎快要凝结成实质。心知不妙的蓝石道长,口念咒言,手结魔印,长幡几乎瞬间便把蓝石道长护了个结实。葵水寒冰雷的碎冰块打在蓝石长幡上,力道奇大,每一块碎冰块,似乎好比把**玄功练至极境的高手,拼尽全力击打一般。让蓝石道长不由自主的感觉喉咙一甜,差点没吐出一口精血来。还好他硬生生的把那口精血咽了回去,不然到时候只怕要损失上千年的修为不说,阳寿也要减少不少。

    从冰雕中走出的张志远,双眼紧闭,但眉心中间的巫眼,却露出痛苦之色,瞳孔中心的颜色却比平时更加碧绿,宛若一汪深不见底的碧绿泉水:“你怎么欺辱我,我都可以忍受,就算是要我的命,你们也大可以拿去。但你们为什么要杀了风吟,她只是无辜的没有多少力量的凡人而已。现在老子的女人、巫卫、唯有的亲人,都被你们给杀了,我多么希望反馈给我精神烙印是错误的,可惜啊。”伸手摸了一把不小心流出的眼泪,张志远柔声说道:“所以你们都去陪葬好了。”

第两百二十节 红尘炼心(完)

    蓝石道长忽然感觉自己不能动了,好似空间瞬间凝固了一般,连皱一下眉头这个最微小的动作也做不到。

    “在远古时期,有些厉害的大巫君王,可以通过掌控空间来战斗,那时候有人称之为领域。在领域中,大巫就是神,一切事物的主宰。这是我掌控空间的领域——空间禁锢。永恒的沉眠吧!然后在沉眠中安静的死去。”张志远缓缓的像蓝石道长走去,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黑色长幡,只见那长幡在绝对空间的挤压下,变成片片碎布飘散。张志远手上燃气黑色的火焰,轻声说道:“炼狱黑炎,一切原罪都是它的燃料,就让你的罪恶给你画上一个终结吧。”炼狱黑炎顺着张志远的手指逆流而上,开始梵烧蓝石道长的躯体,黑色炼狱黑炎,从蓝石道长的体内熊熊燃烧起来。冲天的炼狱黑炎,只是转瞬间便把动也不能动的蓝石道长烧成灰烬。

    张志远向虚空中踏出一步,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等他在一次出现的时候,正好站在同样被禁锢起来的美艳妇人面前。冰冷的目光,盯着美艳妇人,用手挑起美艳妇人的下颚,轻蔑的哼道:“给你一个更加痛苦的死法好了,被空间压缩扭曲成无限小如何?”张志远的语调轻蔑,但却非常温柔,好似情人间的窃窃私语:“那么开始了。”在空间的暴力压缩扭曲下,美艳妇人的身体喷出金色的血液,骨骼先被扭曲,然后在被狠狠的压碎。但她却不能叫,不能喊,什么也做不到,甚至连一个仇恨的眼神也无法传递给张志远。就这样,美艳妇人在短短的数十秒钟,被化成一滩血肉。

    而张志远也笔直的倒了下去,雪白的头,慢慢的变成毫无色彩的灰色,眼睛也开始浑浊,皮肤产生了皱纹。他浑浊的目光投向虚空之中,一股沉睡的意识开始苏醒。但现在的他,实在太累了,太累了,根本懒得去触碰那剧烈波动的意识和记忆,但分明有一种别样的力量在他的心间苏醒,那是大巫的源泉,仁爱之力。

    恍惚中,张志远看见一名枯瘦的老人,从虚空中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名身穿血色锁甲的年轻人。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住张志远那逐渐冰冷的躯体,慈祥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孩子你通过了考验,红尘炼心已经结束,现在请接收灵魂大巫的全部传承吧,巫的未来就交到你的手里了。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这是你的责任啊。真是个可爱的小子,也许只有你才有可能越巫的极限吧,我期待着你的未来,大巫君王。”枯瘦老人把手里的一块散黝黑光泽的传承之石,放在张志远的心口上,张志远的心口如同水纹一样,慢慢的把传承之石吞噬了进去,消失不见。枯瘦老人笑了笑,看了看破碎凌乱的宫墙:“那么现在让时间回流吧。”随着枯瘦老人的第三只眼睛睁开,一股庞大到令人胆寒的巫力快笼罩整个兰京城。墨绿色的光芒,开始接管兰京城的时间,原来这名守墓人也是灵魂大巫,而且是可以掌控时间的令灵魂大巫。

    破碎的城墙在回流的时间中,快的重组在一起,被打倒的瓶子边重新粘合在一起,边飞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坑坑洼洼的地面也被填上。美艳妇人在时间回流中复活,蓝石道长在时间回流中复活,接着是风吟、小舞、张硕、四大婢女、以及一干军匪。死去的王公大臣也在这股力量下完全复活。直到一切都恢复成原样之后,笼罩整个兰京城的巫力才重新回到守墓老人的身上,而他的脸色也不由的惨白几分,好似元气大伤一般。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自己,好似刚才只是一个梦境一样不现实。蓝石道长修为最高,自然也最为镇定,朝枯瘦老人躬身做稽道:“多谢道友搭救,蓝石感激不尽。”守墓老人双手抱在胸前,精光四射的双眼盯着蓝石,嘿嘿干笑道:“没有你的插手这红尘炼心,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但我不知道是该感激你,还是该让你永世不得生的好。”守墓老人把目光转向身后的张小凡,问道:“你怎么看?”

    “不可靠,也无法恪守秘密,杀。”简单明了的一句话,让蓝石道长的心直接沉到低谷,以更加恭敬的姿势说道:“蓝石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我保证今天生的一切不会流传出去。”

    “那杀了吧,不要太血腥。”

    张小凡慢慢的低下头,满头的黑无风自动,血红色的眼瞳散出嗜血的杀意,但他的语调却异常柔和:“幸不辱命,大君。”没人看见张小凡是如何出手的,只见张小凡轻轻踏出一步,然后便见到蓝石道长身体忽然化成漫天血雾,体内的仙婴也被搅成粉碎,根本无法抵挡那快到极限的刀芒。只是几个呼吸间,蓝石道长、美艳妇人、蓝公子才没复活多久的三人,便已经死的彻彻底底。

    守墓人把时间回流的很有分寸,正好回流在蓝石道长等人把自己的徒弟全部杀光之后的时间段。下面的王公大臣没有什么修为,随着时间的回流,他们根本记不得生的事情。但刚生过的事情到是没有忘记,这蓝石道长等人正是魔头所化,一个个嘘喻不已。他们只是感觉有些奇怪,张志远不是已经被冰封起来了吗?怎么此时却躺在地上,好似不省人事一般。无数的岁月,让守墓人早已经可以把掌控时间控制在一定的局域。

    此时站在红地毯尽头的皇上,已经吓的心神巨震,而站在他一旁的风吟,虽然由于时间回流重新站在那里,但她却没有忘记刚才生的事情,意识也苏醒开来。她掀开红头盖,泪流满面的朝躺在地上的张志远行去,口中念念有词:“枫、枫,没想到我们会在另一个时空,以这种方式重新见面。”俯下身子,抬起玉手慢慢把张志远在睡梦中不小心滑落的泪水擦拭干净:“我们的爱情不会如同彼岸花一样,开花一千年,叶落一千年,花和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身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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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伯爵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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