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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绝世小刀     烽烟txt下载     烽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二章 作茧自缚,破茧成蝶。

    (谢谢一直默默支持着我的你们,抱抱。由网友上传

    风雨骤歇。

    听着外面的鸟叫,睁开的苏秦看着从窗外洒进来的阳光,忽然有些失神,低头垂眸的他如果不是看到一旁湿漉漉的衣物,苏秦还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梦——想起昨晚的那些风雨,虽然外面阳光明媚,可是苏秦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心底有些发冷的他感觉一股寒气从他的四周袭来。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苏秦总觉得自己被白浩然刺的一剑已经开始慢慢的吞噬着自己体内的生机,紧跟着恐惧,mí茫,无措等愁绪顷刻间涌进苏秦的心头。

    人在失意的时候,不知道阳光的温暖能否够抵挡内心的冰凉?

    人在无助的时候,怎么才能把心灵深处永不释怀的灰暗抹去?

    这一刻孤单的苏秦特别渴望有人能陪在自己的身边,木恨yù、祁洛歌哪怕是奚rì问兰任何一个人都好。只是那些清清淡淡的往事似乎顷刻间变的若有若无起来——那些明眸秋水一汪笑意竟似水中月镜中huā一样变的模糊,让此刻有些恍惚的苏秦竟然分辨不出自己现在到底是在梦还是在现实里,他只觉得有些事已经化作了风,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管在努力的想都忆不起来。

    有些事真的发生过么?

    有些人真的存在过么?

    那一夜,苏秦走在风里,他听到风的嘶吼,现在却无奈的叹息。

    那一夜,苏秦走在雨里,他感受雨的凉意,现在却想着那些人。

    这一刻的苏秦无奈的苦笑起来,不知道怎么想起了很多年前在部落里生活的时光,看着身边的雕栏罗张,苏秦愈发觉得这些rì子自己经历的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

    “部落的三王子?曾经的皇太子之子?”苏秦看着两眼无神的喃喃说道,说完之后有些自嘲的轻轻的加了一句我是谁,谁是我。

    那些说过的话,那些曾经的微笑,那些夜里伤和痛,那些曾经的梦想,恍惚间,苏秦似乎看到了什么,伸手róu了róu眼的他看的清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他chuáng榻一旁的雕栏护手上有一只茧。

    心中一动,苏秦的目光从只茧上移开,落在那些细碎的阳光上,借着阳光,苏秦看到空气中那些细微的灰尘在太阳shè进屋内的光线里上下飘dàng着,盯着太阳的光线看了一会,苏秦的目光不知道怎么又落在了那只茧上。

    盯着那只茧,苏秦似乎看到了一只丑丑的小青虫,由于羡慕蝴蝶的美丽,在某个夜晚作茧自缚。

    或许青虫想经历种种磨难,然后在磨难中升华。

    可是,青虫或许永远不会知道——并不是每个茧都可以修成正果。

    看着茧的苏秦慢慢的直起了身子,他知道这只已经干瘪的茧中那只青虫或许已经死了——在满怀希望中死去,只余下一个执着的茧。

    “也许你在希冀中满怀快乐不是么?”伸手触mō了一下茧的外壳,苏秦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说完后苏秦扭头看着外面的阳光,“在希望中死去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

    说完这话,苏秦就开始穿衣起chuáng。

    就在苏秦穿着衣物的时候,那只在苏秦眼里有些干瘪的茧忽然蠕动了一下,紧跟着,有一只幼嫩的小虫咬破了茧壳慢慢的探出了脑袋好奇的看着外面的世界。

    这个世界很大,五彩斑斓。

    小虫努力的挣脱着茧壳,当它终于爬出茧壳的时候,苏秦也已穿好了衣物,准备倒水洗刷一下的苏秦出于某种莫名的情愫,回头看了一眼那只在他眼里自缚的茧,接着他看到了一幕令人心悸的画面——那只出了茧壳的小虫颤抖着身子,然后慢慢的张开了翅膀。

    旋即多种sè彩出现在苏秦的视线里。

    苏秦不知道努力张开翅膀的小虫默默的在等待着什么。

    等到翅膀干燥变硬以后这只小虫扑棱着翅膀飞向了窗台,那里有暖暖的阳光正在召唤着它。

    看着正在翩翩起舞自己却不知道什么是什么昆虫的小虫,苏秦忽然笑了。

    然后苏秦感觉体内有股气流似乎在慢慢的流动着,穿过四肢百骸,竟然无比舒服,然后闭上眼的苏秦轻轻一挥,感觉到一丝风顺着自己的手从面前吹过。

    啪的一声,顺着苏秦甩手的方向,搭在墙上的一副字画无风自动了一下。

    如果苏秦此刻去看那副字画的话就会发现,字画上面有个模糊的手印,而字画背后的墙壁则出现了轻微的裂痕。

    苏秦并未在意这些,察觉到体内气流的异样,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欢快了一些——那双本来有些黯然的眸子此刻变的明亮了起来。

    看着那只小虫已经飞到窗边,苏秦快步来到窗户前伸手推开了纸窗。

    暖暖的阳光shè在苏秦的脸上,苏秦并未在意,只是看着那只小虫。

    小虫飞向了天空,抬头看着外面的苏秦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成群的蝴蝶,正在院中围着那些huāhuā草草飞舞着。

    默算了一下rì期,苏秦知道,现在已经是四月下旬的炎国正是蝴蝶飞舞的时刻。

    看着那些颜sè各异的蝴蝶,苏秦没有发现那只小虫的踪迹。

    它是不是也是它们中的一个呢?看着成群结队的蝴蝶,苏秦有些美好的想着。

    有些人的梦破了,却冲不出那自作的茧。

    有些人正在作茧,只为他rì能翩翩起舞。

    摇了摇头,来到铜镜前的苏秦看着镜中那张脸,忽然挤出了一个笑脸。

    片刻后,苏秦开始洗脸,等到他把昨晚换下的衣物洗完的时候,mén外传来了一些凌luàn的脚步声,隐约还带着一些说话声。

    托着衣物的苏秦打开了房mén,然后就看到了三个人来到小院中,手里托着饭盒的赵三汉看着苏秦笑着打了一声招呼,“苏少侠,今天早饭送的晚了你多多包涵。”

    听到赵三汉的话,苏秦笑了笑没说什么,然后目光落在手里依旧拿着弯弓的陆小天脸上,后者弯弓虚拉弓弦瞄准苏秦嘴里喊了一声嗖!看着陆小天顽皮的样子,苏秦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站在赵三汉和陆小天身后正一脸敌意望着自己的陆红衣。

    见陆红衣面lù不善,苏秦也就没了打招呼的**,先是招呼了一声的赵三汉让他把饭菜带到屋内,苏秦去把自己的衣物放在晾衣架上,做完这一切的苏秦看着跟在屁股后面的陆小天说吃早餐么,没的话一起去吃。

    听到苏秦的话,陆小天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扭头看了看陆红衣,陆红衣自然听到了苏秦的话,见陆小天望着自己,陆红衣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并未多说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能吃就吃,不能吃……”看着陆红衣,苏秦接着笑着说道,“那就等下顿再吃。”

    “二姐,我还有点饿。”听着苏秦的话,陆小天上前拉着苏秦的手,然后抬目看着陆红衣说道。

    “你就知道吃,大早上就让人不放心。”说完这话,陆红衣向苏秦走了过来,“我阿爹说让你吃过饭去找他。”

    “谢谢陆二小姐传话,一会我就去。”轻嗯了一声之后,苏秦对着陆红衣说道。

    “不用谢我,我才懒得管你的事,只是不放心小天才来这里。”看着苏秦脸上的笑容,陆红衣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冒出一股子怒火——在陆红衣看来,这个苏秦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她阿爹陆振宇也就算了,把苏秦奉为上宾,衣食住行提供着,现在陆小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空就往这里跑,他苏秦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既然如此,那我收回刚才的话。”见陆红衣话语里没有丝毫的客气,苏秦也就不再可以的结jiāo她,于是有些火上浇油的说道。

    “你……”听到苏秦的话,陆红衣嘴里说个你字之后,气的一跺脚,然后就要过来拉陆小天。

    见陆红衣过来,陆小天知道陆红衣要干什么,于是就躲在了苏秦的身后,嘴里有些害怕的说道,“姐姐,我要跟苏哥哥学箭法呢。”

    “他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骗子,能把你教到什么地步?”见陆小天躲在苏秦身后,陆红衣更加恼怒,就在她侧步绕到苏秦一侧准备继续拉陆小天的时候,一只手横挡在了她的面前。

    “我骗吃骗喝?”看着陆红衣,苏秦声音温和的说道,只是除了温和之外更多的是冷静,“我是骗子?”说完这话,苏秦忽然笑了,看着陆红衣,苏秦的另一只手挽住了陆小天的肩,低头看着陆小天,苏秦轻轻用手拍了拍陆小天的脑袋,“小天,你姐姐会功夫对么?”

    陆小天望着苏秦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苏秦为什么这么问。

    “我不打n陆小天点头,苏秦望向陆红衣面sè一寒的说道,说完这话他把自己横档在陆红衣面前的右手收回,然后从陆小天手里拿过了弯弓,“小天既然愿意跟我学箭,我就让你看看我shè箭的本事,如果是骗吃骗喝的伎俩,不用你说,我立刻滚出陆府。”

    冷哼了一声,陆红衣身子退后了两步,戒备的看着苏秦,她不知道苏秦要干什么。

    从陆小天手里拿过弯弓的苏秦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开始把木箭放在那把怎么看都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弯弓上。

    搭箭,瞄准,闭着一只眼的苏秦慢慢的调动着体内的气息,等到他把内力全部灌注在右手上之后,苏秦轻喝了一声,随着苏秦松弦,那些气流环绕在木箭周围与木箭一起带着啸声飞了出去!

    木箭穿过小院前面的空地,shè到小院mén口一旁的一个假山上。

    哧的一声轻响过后,木箭用小刀削出的箭头停留在假山上再无动静。

    陆红衣看着木箭皱了一下眉头,陆小天这个时候好奇的看着苏秦,就在他按耐不住好奇准备上前的时候却被苏秦拉住了胳膊前进不得。

    片刻后,一直站在大厅mén口不敢说话的赵三汉惊讶的叫了一声,叫完后,赵三汉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看着眼前的一幕眼里满是惊骇!

第二百四十三章 美人在侧,梨花带雨。

    看着苏秦shè出的木箭,陆红衣脸上lù出了一丝不屑——用木箭shè石头在陆红衣看来无异于拿jī蛋砸石头,所以就在木箭撞在石头上悄无声息进退不得的时候,陆红衣不再关注那支再寻常不过的木箭,重新把目光落在苏秦的身上的她看见苏秦拉住陆小天,一股怒气不由的又从陆红衣心底升起,嘴角为撇,陆红衣lù出了一丝冷笑,就在她准备对着苏秦出言相讥的时候,不远处赵三汉的惊叫声打luàn了她的思绪。

    听到赵三汉的叫声,陆红衣扭头,然后就看到了赵三汉此刻那一张满是惊骇的脸,顺着赵三汉的目光,陆红衣重新看向了苏秦shè出的一箭,一看之后,没有丝毫心里准备的陆红衣一呆,不知不觉间眉头一拧的她情不自已下张大了嘴巴。

    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等情绪出现在陆红衣的脸上。

    看着刚才木箭停留的地方,陆红衣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木箭已经没了踪影,而刚才木箭停留的地方却出现了咦个拳头大的破dòng,很明显,那是木箭穿石而过留下的痕迹,如果只是这样,也不会让一心喜欢修行武道的陆红衣惊讶,就在陆红衣发呆的刹那,那把穿石而出的木箭不知道为何又回旋了回来,再次穿石而出的木箭带着石屑向陆红衣shè了过来!

    木箭在半空中旋转着,隐隐带着一道光芒,看着shè向自己凌厉之极的这一箭,陆红衣震惊之余竟然忘了躲开。

    一旁的陆小天看到了这一幕,惊叫出声之后就是紧紧的抓住苏秦的手喊了一句苏哥哥快救我姐姐。

    苏秦不为所动,听到陆小天的话后他只是有些溺爱的拍了拍陆小天的脑袋让他不要惊慌。

    因为担心陆红衣的安慰,陆小天这个时候开始挣扎着要向陆红衣跑去——在他的眼里,shè向陆红衣的那一箭不管多么的厉害,他要救陆红衣,不管是否能够救得了。

    赵三汉这个时候看着那支shè向陆红衣的木箭,脸上的惊骇神sè没有丝毫的减少,捂住嘴不想让自己尖叫出声的他这个时候张开双手向陆红衣跑去,可是因为太过于惊慌的缘故,刚跑了两步的赵三汉脚下被走廊里的石梯一拌,摔了个四脚朝天。

    暗道了一声完了的赵三汉翻了一个身后闭上了眼——他害怕看到陆红衣血溅满地的样子,因为害怕的缘故,闭着眼的赵三汉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嘴chún发抖,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就这样过了片刻,闭着眼的赵三汉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刚才赵三汉扑过来准备救陆红衣的时候,那支看上去监箭势滔天的木箭距离陆红衣xiōng前不足一丈,过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有听到陆红衣的惊叫……难道陆红衣被苏秦一击毙命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想到这里的赵三汉猛的摇了摇头,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如果陆红衣中箭的话,陆小天一定会哭喊的。

    可是陆小天那边却是安静的?难道苏秦把陆小天也杀了?想到这里的赵三汉后背突然冒出了一曾冷汗,刚才站在mén口陆红衣和苏秦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陆红衣看不起苏秦在先,苏秦为了证明自己才会用木箭shè石头……这一瞬间,赵三汉的脑里冒出了很多想法,就在他暗自揣测下一刻自己是不是就要死的时候,一句清脆的声音传入赵三汉的耳里,仿若天籁之音,不但把赵三汉内心的担忧恐慌驱逐的一干二净,而且让赵三汉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二姐,你没事吧,我就说苏哥哥的箭法很厉害你还不信……”陆小天看着发呆中的陆红衣喊了一声说道,接过苏秦递给他的木箭,陆小天接着抬头看着苏秦一脸幸福的说道,“苏哥哥,刚才那一箭你是怎么做到,教教我好不好。”

    “你想学啊。”苏秦看着一脸期待的陆小天,脸上lù出了一丝笑意,“好啊,不过你要听话。”

    苏秦说完,看着对着自己猛点头的陆小天笑了笑,接着就看向了陆红衣,陆红衣这个时候身子软绵绵的倒了下去——看着向自己袭来的那一箭,陆红衣明显感觉到了箭上传过来的浓烈杀意,她不是不想躲,可是在木箭的箭势笼罩之下,陆红衣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

    看着距离自己xiōng口不足一尺的木箭,陆红衣吓的闭住了眼,从未经历过死亡的她第一次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这么近。

    这一刻的陆红衣想起了很多事,更多的是快乐的年少时光,当她闭上眼的那一刻,她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只觉xiōng口一疼的她还未来得及多想什么,就吓的昏厥了过去,

    看着昏倒在地的陆红衣,陆小天一脸惊愕的看向苏秦。

    苏秦摇了摇头说了句不要担心,然后就望向了摔倒在mén前双手捂住眼却偷偷睁开一只眼看向这边的赵三汉,“赵兄,麻烦你端盆水过来。”

    见苏秦让自己去打水,而且一旁的陆小天安然无事,放下心的赵三汉嘴上说了一句好嘞,然后就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拍打身上的泥土就向屋内跑去,赵三汉一边跑一边想刚才发生了什么,苏秦shè出的木箭明明快要shè到陆红衣的身上,可是为什么现在木箭却出现在陆小天的手里?想到这里的赵三汉不由的有些后悔,后悔因为当时闭着眼没有看到那惊险而又令人意外的一幕。

    “你姐姐恐怕被吓住了。”看着担心着向陆红衣走过去的陆小天,苏秦跟在后面说了一句,说完这话,苏秦看向了刚才自己用木箭shè向的假山——假山在木箭回旋而出的时候,已经倒塌在地,一丈高的假山此刻成了碎石,甚至找不到一块如脸盆大的石头。

    这是自己刚才shè出的一箭么?

    抬步来到假山前,看着那些碎石,苏秦脸上lù出了深思的神情,他在想刚才自己shè出这一箭时用的手法——以前黄泉刀在手的苏秦都是被黄泉刀牵引着走,至于体内莫离教的功夫如何运用苏秦也不清楚,刚才看着那只破茧成蝶的小虫,苏秦心有所感,想起莫离曾经说过气宗对敌方法,苏秦在shè出那一箭的时候不知觉的就用上了一些,到底对不对苏秦也不清楚,不过看现在的样子,应该没错,只是因为体内的真气没办法做到收发自如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让苏秦有些苦恼……看着那堆碎石,苏秦不知道等陆振宇问起来自己改怎么解释。

    心中一动,苏秦看着那些luàn石,心里自问了一句:这就是气宗的功夫么?

    想到这里的苏秦似乎知道了什么,然后苏秦就看向了木箭,对于箭术,苏秦早已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除了木箭把假山shè成碎石,当时灌注内力的木箭穿石而出再回旋而回shè向陆红衣可以说都在苏秦的意料之内——苏秦当然不会杀陆红衣,他只是想给陆红衣一点jǐng告,木箭在来到陆红衣身前的时候就会改变方向,而且箭势上看着凶猛,其实已是强攻之末,所以苏秦才会看着来到自己跟前的木箭轻而易举的接住,就算陆红衣因为躲避或者逞强与木箭过招,哪怕木箭shè在陆红衣的身上也不会有事,只是苏秦没想到陆红衣竟然被自己一箭shè的吓昏了过去。

    “放心没事的。”想着心事来到陆小天身边的苏秦看着陆小天望向自己,就蹲下身子对陆小天说道,说完,看着陆小天有些发红的眼睛,苏秦皱了一下眉头,“你要是恨我现在可以打我。”

    “我害怕姐姐醒过来不让我再来这里。”陆小天听到苏秦的话摇了摇头说道,说完陆小天吐了一下舌头,“我更害怕二姐发脾气打人。”。

    “不让你来我就去找你啊。”见陆小天这么懂事,苏秦呵呵一笑安慰起陆小天起来,至于陆小天说的后半句话,苏秦则没有放在心里,受了惊吓的陆红衣还敢再找自己的麻烦?苏秦有些不信。

    “水来了。”这个时候赵三汉喊了一声,手里端着满满一盆水的他顾不得因为颠簸撒在自己的衣服上的凉水,来到苏秦和陆小天跟前的赵三汉站定,接着对着苏秦说道,“苏少侠,接下来怎么做?”

    苏秦当然没傻到一盆冷水泼在陆红衣的头上,让赵三汉把盆子放到陆红衣的脸旁,苏秦用手轻轻的撩起一些井水,然后撒在了陆红衣的脸上,因为距离太近,这是苏秦第一次打量陆红衣,略施粉黛的陆红衣在昏mí中紧紧的皱着眉头,鼻子小巧而tǐng拔,睫máo很长。

    随着苏秦手里的水撒在陆红衣的脸上,受到凉水刺jī陆红衣嘴chún微张轻微的呻yín了一声,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

    看着阳光下那张面带温和笑意的脸,陆红衣忽然哭了,看着那张梨huā带雨的脸,苏秦有些恍惚。

    就在苏秦看着忽然哭泣起来的陆红衣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的时候,作势yù起的陆红衣忽然挥拳击向了苏秦的下巴,一边流泪一边挥拳的陆红衣哭着喊道,“你这个大hún蛋,大骗子,你……”

    啪的一声。

    看着嘴角流血的苏秦,陆红衣忽然楞了一下,本来骂苏秦你这个大hún蛋大骗子的陆红衣接下来说了一句你为什么不躲。

    “这下咱们两清了吧?”看着一脸泪水的陆红衣,苏秦慢慢的直起了身,然后忘了一眼陆小天和赵三汉一句话没说向屋内走去。

    背影孤单,步伐凌luàn。

第二百四十四章 谜团

    看着苏秦的背影,陆红衣的目光落在苏秦刚才走过的地面上,有鲜血毫无规则的滴在青石地面上——那是苏秦嘴角流下的鲜血,温热的鲜血因为太阳照shè的缘故,很快变的干凝。书mí群4∴⑧0㈥5

    目光盯着这些延续到屋内的鲜血,陆红衣忽然觉得这些血滴有些刺眼,脸上依旧挂着泪痕的她这个时候忽然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刚才那一拳用了多大的力道只有她自己清楚,陆红衣根本没想到会打到苏秦,只是想纯粹的发泄内心的羞愤。

    苏秦那一箭在陆红衣看来很恐怖,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不小的yīn影,这股yīn影是死亡侵袭时的感觉,所以刚清醒过来的陆红衣仍记得自己频临崩溃时内心的感触,以至于那一拳陆红衣用了十足的力道,依她的想法苏秦的箭术那么好,内力那么雄厚,这一拳未必伤的了苏秦……可是苏秦没躲,不但没躲,而且根本没有丝毫的抵抗,结结实实的挨了她一拳。

    想起当时苏秦看着自己的眼神,陆红衣心里有些发冷,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刚清醒的时候看到的苏秦是一脸温和的笑意,而自己一拳打过之后苏秦就变的那么冷漠?

    那是怎样的眼神?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的盯着自己然后说了一句咱们这下两清了吧?

    似乎是两清了?看着地面上的那些血迹,陆红衣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对着屋子喊了一句,“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躲,但是现在咱们两清了!”

    一旁的赵三汉听到陆红衣的话,暗自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陆红衣在陆府娇生惯养着长大,何曾受到过向今天这般屈辱,在赵三汉看来,如果不是苏秦硬挨了陆红衣这一拳,陆红衣恐怕还会闹下去,那会像现在这般容易不再追究?

    陆红衣不知道赵三汉在想什么,喊了一句话之后,见屋内没有反应,皱了一下眉头的陆红衣心里说了一句你这个姓苏的想不到还是一个倔脾气,想到这里的陆红衣决定不再理苏秦,转头看向陆小天,看着望着自己一脸害怕的陆小天,陆红衣最后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句你想留在这里就在这里呆着吧。

    说完这话,陆红衣就向小院外面走去,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这个芳龄刚过十八的少nv擦了擦眼睛的湿润,不知道想起来什么,脸上lù出了一丝绯红——虽然在木箭来到她身前的时候她吓的昏mí了过去,但是看着陆小天手里的木箭,陆红衣清楚,能在苏秦控制之下回旋而来的木箭一定在来到自己跟前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只是自己被箭势所慑,以至于在苏秦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

    少nv的心思总是很奇妙,陆红衣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当初与苏秦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不禁心里有了更多的疑huò和好奇,这个苏秦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这里?带着这些疑问,陆红衣愈发觉得苏秦这个人变的朴素mí离起来,本想去后院的她带着这些问题,准备去找陆振宇问个清楚,苏秦既然留在这里,是她阿爹陆振宇一手cào办的,在陆红衣看来陆振宇应该清楚苏秦的来历。

    这边陆红衣刚走,陆小天就手拿弓箭蹦跶着向小院大厅内走去,赵三汉则把地上盆子里的水倒掉,然后也回到了屋内。

    刚才陆红衣在外面的喊的一句,苏秦在屋内听的清清楚楚,他之所以不说话,除了因为一张嘴就疼的倒吸冷气之外,在他看来和陆红衣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

    “苏哥哥,疼么?”陆小天进屋后安安静静的呆在一旁,看着用纱布擦拭着嘴角鲜血的苏秦,最后忍不住问道。

    “我的小祖宗,怎么会不疼,你没看苏少侠的脸都肿成什么样子了?”陆小天的话正被走进屋内的赵三汉听到,看着苏秦的脸,赵三汉皱了一下眉头,不过有句话赵三汉没敢当陆小天的话说出来,那就是这个陆二小姐想不到心那么狠下那么重的手。

    “没…秦说着嘴角chōu动了几下,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的他接着对着陆小天说道,“过几天就好了。”

    “这饭还怎么吃?”看着苏秦的样子,赵三汉盯着木桌上的饭菜说道。

    苏秦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我去找点yà着苏秦已经肿起来的下巴,懂事的陆小天张嘴说道,说完话看着苏秦,似乎是在征询苏秦的意见。

    着陆小天,苏秦本想拒绝,可是心中一动,想起自己还有些事要问赵三汉,就轻轻的点了点头。

    “苏少侠这次我真为你感到不值,这个陆红衣脾气火爆,在陆府一向是横行霸道的,你是老爷的贵宾,而且还救过老爷的命,现在却被她伤成这样……”得到苏秦的应允之后,陆小天离开了屋内,见陆小天走,赵三汉忍不住说道。

    “别给……nv人一般见识。”说完这话苏秦顿了顿,然后在木桌旁坐了下来,虽然肚子有些饿,可是苏秦知道自己现在根本吃不下东西,见赵三汉开始整理碗筷开始给自己盛饭,苏秦摇了摇手,然后整理一下思绪开始问赵三汉昨天陆府发生的事情来。

    “我后来有事被人叫走了,没有参加寿宴,老祖宗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为了不引起赵三汉的怀疑,苏秦先jiāo代了一下自己的行踪,然后先问了老祖宗的事。

    “我说昨晚上找苏少侠的时候怎么没有找到。”听到苏秦的话,赵三汉lù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听到苏秦提到老祖宗就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说来怪了,这次寿诞老祖宗根本没有lù面。”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听到赵三汉的话,苏秦有些意外,这次寿诞来了那么多人,老祖宗竟然没有lù面?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赵三汉迟疑了一下,然后看了看mén外,见没有人在就小声的说道,“苏少侠,我给你说的话你别外传啊,不然我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你看我像没事喜欢嚼舌根的人么?”苏秦说着微微一笑,“再说了我在陆府有没有什么朋友,除了陆掌柜的家人,我只认识你这个朋友。”

    “苏少侠这话说的……”见苏秦把自己当朋友,赵三汉下意识的tǐng了tǐngxiōng膛,接着看着苏秦解释了一句,“苏少侠,刚才我说不让外传,没别的意思,因为都是道听途说,害怕传出去被人误解。”

    苏秦嗯了一声,接着点头看着赵三汉说了句明白。

    “昨天陆府发生了很多事。”赵三汉说着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国师张断章的弟子张万山死了,这个我虽然没见到,但是应该是真的,因为很多龙虎宗的弟子到现在还没有离去。”

    “下面就是我今早上听说的了,昨天郭世豪离去后带着他的五万凤凰军去找芒国铁骑拼命,不知道为了什么,不过我听齐管家话里意思,应该与他儿子的死有关。”

    “结果如何?”听到赵三汉这样说,苏秦张嘴问道,问完就有些后悔,赵三汉既然是说从齐管家嘴里得知,在苏秦看来齐管家绝对不会和赵三汉这样的角sè说这些事情,一定是赵三汉偷听到的。

    “结果我也不知道。”听到苏秦发文,赵三汉脸上lù出了一丝尴尬,紧跟着转移了话题,“昨天陆府还有暗香小队的队员潜伏了进来,不过被新任的麒麟军豹军统帅杜林楼抓走了,恐怕已经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苏秦嗯了一声,虽然心里满是疑huò,但是苏秦并未多问什么,想起杜林楼临走前对自己说的话,苏秦心里不禁多了几分担心,难道自己的身份杜林楼也清楚?

    “其他的就没什么了。”见苏秦不说话,赵三汉想了想说道,说完,赵三汉一排额头说道,“对了,听说楼沙王朝的使团就要来到离火城了。”

    “楼沙王朝?”听到这个名字,苏秦想起了自己天禁《遗忘天书》里看到的依米huā,不由的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看着面前的一份酸菜辣鱼的他有些走神,忽然苏秦心里一动,然后抬头看向了赵三汉,“刚才陆红衣说陆掌柜找我?”

    “是啊。”听到苏秦发问,赵三汉有些疑huò的看向苏秦,“昨晚上我要给你准备饭菜的时候,齐管家找到我说不用给你准备吃的了,所以今天早上我也就没在意,可是后来齐管家却找到我说让我给你送饭来。”

    “昨晚喝了些酒,喝的大醉,回来的时候碰到了陆掌柜,恐怕是他吩咐齐管家不用给我送饭的吧。”呵呵一笑,苏秦看着有些疑huò的赵三汉撒了一个谎道。

    “既然喝醉,齐管家也应该吩咐我做些醒酒汤之类的啊。”看着苏秦,赵三汉想的很周到的说道。

    “多大点事。”苏秦说着就从木桌上站了起来,“你去找下小天,让他不要来这里,我这就去找陆掌柜的看他找我有何事。”

    “为何要这么急?”看着苏秦,赵三汉眼睛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说道,“而且你脸上的伤不处理下,陆掌柜要是问起来……”。

    “没事。”苏秦摇了摇头,接着对着赵三汉说道,“按照我说的去做吧。”说完这话苏秦就向外面走去——昨晚陆振宇不让给自己送饭,今天早上却让送饭,自己的行踪陆振宇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陆府是陆天行或者王如huā埋下的一个伏笔?想到这里的苏秦有些发冷,感觉暗中有只眼盯着自己的他此刻想要nòng明白一些事,不然,这陆府恐怕是呆不下去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一花一草一世界

    出了小院,沿着青石铺就的小道走了不到二十丈,一直想着心事的苏秦忽然顿住了脚步,看着面前熟悉的走廊,目光在几个岔道上扫了一眼,很快一丝苦笑浮现在苏秦的脸上——刚才苏秦一路走来,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走到哪里,现在脚下的路是通往陆府前院大堂的唯一途径,昨天苏秦刚在齐管家的带领下走过……陆振宇要见自己,是前院大厅还是后院住所?想到这里的苏秦不由的回头望了望来路,身后那里还有赵三汉的影子?

    没了赵三汉领路的苏秦一下子像mí了路的孩子一样,看着前面的小径不知道该如何下脚。由网友上传

    思忖了一下,看着寂静的四周,苏秦再次迈动了脚步,他现在要去的地方是陆府大堂,在苏秦看来,就算在大堂不能找到陆振宇,自己却可凭着记忆找到昨天自己见到王如huā的地方——那块‘天公作美’的神石在那里,神石里有苏秦埋下的秘密。

    现在自己成了众矢之的,苏秦知道木灵珠和翡翠项链不能留在自己身上,不然恐怕会招来祸患,至于把他们放到神石内,只是权宜之计而不是长久之计,如果此番去找陆振宇,陆振宇对自己如果没有恶意而且不是陆天行用来监视自己的一个棋子——边走边想的苏秦很快下了一个决定,他决定把木灵珠和项链暂时放在神石内,因为就算自己在陆府不是安全的,那块神石在陆府应该没人动。

    可是苏秦还是不放心,陆振宇是赏石的大玩家,苏秦怕自己当初心急之下留下什么破绽,要是让陆振宇发现神石里的秘密……想到这里的苏秦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凭着记忆在陆府里走动的苏秦看到面前的草棚时,终于松了口气,他知道过了这些草棚在走上几十丈就会来到大厅,可是当苏秦准备沿着草棚间的小道走过去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苏秦的面前。

    一个人。

    一个穿着黑袍的人。

    一个穿着黑袍手里拿着锄头的人。

    一个穿着黑袍手里拿着锄头正抬头打量苏秦的人。

    一个穿着黑袍手里拿着锄头正抬头打量苏秦眉头轻皱的老人。

    黑袍老人半弓着身子,似乎一直就在那里,只是被猛然转了一个角的苏秦才看到而已。

    老人脸上的皱纹很深,因为听到了苏秦走路的声音,扭头看向苏秦这边的他眯着眼,似乎想看谁来到了这里。

    黑袍老人在打量苏秦的时候,苏秦也在打量老人——老人穿着一件带着污垢的黑袍,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上面有点点的泥土,不知道用什么做成的黑袍在太阳的光线下竟然有些发凉。

    黑的耀眼。

    看着老人保持者原来锄草的姿势,苏秦迟疑了一下,抬步向前走去。

    老人看着苏秦一步一步走来,并未闪避,就在苏秦来到他身前不足三丈的时候,老人偏过了头,然后手拿锄头的他在地上继续锄着草,刚冒出嫩芽的小草在他并不锋利的锄头下很快被连根拔起。

    看着弯着腰锄草的老人,苏秦加快了脚步,就在他来到老人跟前再有两三步就能越过老人的时候,老人忽然直起了腰。

    老人虽然已经老了,但是身高并不矮小。

    看着直起腰的老人苏秦顿住了脚步,然后略到抱歉的说打扰了。

    听到苏秦的话,老人并未回答,只是仰起头看了看太阳,接着又低头看了看苏秦,最后老人的目光落在了苏秦的脚下,“你打扰的是它们。”

    它们?听到老人的话,苏秦有些不明其意,顺着老人的目光,苏秦望向了自己的脚下——在苏秦的脚下,有几株叫不出名字的野草被苏秦踩倒在地上。

    后退了一步的苏秦脸上lù出了一丝疑huò的表情,他实在想不出这个老人话语里的深意。

    因为昨晚刚下过雨的缘故,地面还有些泥泞,被苏秦踩在脚下的小草陷在泥土里,在地面上形成了几道深浅不一的泥坑。

    目光在那些小草上停留了一下,苏秦再次看向了老人,声音略带迟疑的问道,“难道这些小草……”说到这里苏秦一顿,“是很名贵的huā草么?”

    苏秦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赵三汉给他说过这里是陆振宇耗费了无数心血从大陆各地上寻来的名贵huā草,而且赵三汉还说这里寻常人不能过来,见老人说自己打扰的是这些huā草,苏秦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些huā草难道也有来历不成?

    “你脚下刚才踩的草和这些有什么区别?”听到苏秦的话,老人忽然笑了一下,只是笑容看上去多了几分沧桑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没有什么区别。”顺着老人的目光,苏秦看着那些被老人锄掉的野草,又看了看被自己踩倒在泥土上的小草,不由尴尬的说道——当局者mí,如果苏秦观察够仔细的话就会发现,自己踩倒的野草和老人正在锄的野草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是看枝叶形状就知道属于同一类植物。

    “有区别的。”老人说着用手里的锄头翻了翻刚才连根拔起的野草,“这些野草就要死了,而你脚下的还活着。”

    “前辈说的有道理。”听到老人的话,苏秦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有个念头从苏秦的脑海一闪即逝,让没有捕捉到想到了什么的苏秦有些苦恼。

    “你真的明白其中的道理了么?”听到苏秦的话,老人盯着苏秦的眼睛问道,见苏秦皱眉,老人接着说了起来,“佛说一huā一草一世界,这在我看来对不也不对。”说到这里,老人伸手用锄头把苏秦踩在地上野草连根拔起,“你看,它们很快就会在太阳的暴晒下枯萎化成泥土,那是因为它们的世界是有别人主宰的。”

    看着老人用锄头把野草草根上的泥土敲掉,听着老人的话,苏秦觉得眼前的这个老人似乎变的古怪起来,这种古怪带着一点不可知的神秘,老人这是要对自己说什么么?

    隐隐觉得不对的苏秦暗自提高了jǐng惕,再看向老人的时候目光里就多了几分戒备。

    这是苏秦第二次见到老人,对于老人他一无所知,而老人为什么要留下自己说这些?就在苏秦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老人的话很快让苏秦心底的谜团解开。

    “其实你现在就像这些小草一样。”老人并未看苏秦,只是看着脚下的那些野草,说这话的时候有微风吹过他斑白的长发,以至于让苏秦觉得老人是不是在说胡话。

    可是听着老人的话,苏秦知道,老人并不是无的放矢。

    “前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把老人说的话默念了一遍,苏秦拱手说道,他此刻终于确定老人不是因为上了年纪找个人没事聊聊天,而是的确是有话要给你自己说。

    “有时候,人和这些野草一样,生与死不过是某人一念之间。”见苏秦问自己话里是什么意思,老人忽然认真的说道。

    听到老人的话,苏秦一愣,然后想起昨晚在公孙古宅里碰到的白浩然,不由的点了点头,和白浩然相比,自己不就像这些小草一样么,可以被人肆意的踩在脚下,生死只不过是别人动动手的事情。

    “那怎么才能不让人任意宰割呢?”苏秦看着老人,愈发觉得老人深不可测起来,只是苏秦还不能确定这个老人是什么来历,所以说话很少——在苏秦看来,这个老人既然身在陆府,恐怕与陆振宇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此刻的苏秦对老人并未放松jǐng惕,说话愈加小心起来。

    “如果是一棵草就要有努力长成大树的野心,如果是一块石子,就要有成为高山的梦想。”老人发现了苏秦眼神里的某些东西,但是他并未放在心上,而是浑不在意的说道,说这话的时候,他转过了身子,把整个后背朝给了苏秦,望着天际的蓝天白云,老人有些喃喃的说道,“如果是一个修道者,只有变的更强,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命运真的能握在自己手里么?”听到老人说到命运,苏秦反问了一句。

    “那些修道者真的可以做到天下无敌么?”背对着苏秦的老人并未回答苏秦的问题,只是淡淡的反问了苏秦一句。

    “有些人很强,强到杀个高手不过是抬手之间的事。”想起白浩然,苏秦沉思了一下说道,

    “就算他再强,他也是人,而且只是一个人。”老人说着转过了身子看着苏秦,“修道者如果可以天下无敌,那么为什么他们不做皇上,而是选择隐居?还不是因为他们知道一个人就算再强,也有力竭的时候,面对成千上万的将士,就算他能杀死一千杀死一万士兵又如何?只要他停下来,死一次,就什么都没有了。”

    “前辈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些?”脑里回味着老人的话,苏秦脸上lù出了三分释然七分疑huò的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就好。”老人说着看着苏秦呵呵一笑,“咱们有共同的敌人同样的目标,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还有一点,你要记得,如果你想争霸天下,一定要有自己的军队,因为你一个人永远敌不过千万人。”

    “因为你只有有了军队,你才能打下江山,才能报仇,才能……不那么轻易的死。”

    “这一切……谈何容易?”听完老人的话,苏秦沉默了片刻,然后紧握了一下拳头说道。

    “不要怕,更不用担心什么。”老人说着看着苏秦话语一顿,“因为有我。”

第二百四十六章 山高谁为峰

    (PS1:桃huā落尽梨huā白,一念破碎;夜来huā香竹huā谢,一念成灰。PS2:拜谢石头今天的捧场,扑到mō一下。)

    听到黑袍老者的话,苏秦抬起了头,阳光直shè在苏秦的脸上,令苏秦有些睁不开眼,微眯着眼的他看着距离自己不足一丈的老人,细细回味刚才老人说的最后一句话,心里却没有理出一点头绪,苏秦不知道老人那一句因为有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一个人。”看着苏秦脸上的困huò,老人微微一笑,然后伸出手在自己身前画了一个半圈。

    随着老人手动,苏秦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世界似乎有所变化,这种感觉很微妙,像是有风袭来,只是这道风却带着吞噬一切的气息,似乎它所及之处能把一切变的虚无!

    微风吹过,看着在眼前忽然消失不见的老人,苏秦心里一惊,等他猛的后退一步之后,苏秦发现身边的世界彻底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些原本在苏秦四周的草棚都消失不见,就是苏秦脚下的泥土都开始慢慢的塌陷起来!

    苏秦感觉自己的身子在下坠。

    速度越来越快。

    呼啸声不断的传进苏秦的耳朵里。

    直到情不自禁闭上眼的苏秦感觉脚下有实物的时候,那种如坠云海的感觉才从苏秦的脑海里消失。

    心依旧在扑扑luàn跳的苏秦睁开眼看着四周的一切,一个念头从苏秦的心底升起——老人说一huā一草一世界,可是随着老人随意一挥,自己竟然身处另一个世界了?

    这要何等的境界?白浩然可以不可以?还有老人如此厉害的实力为什么要隐藏在陆府?

    苏秦心里一下子冒出了很多念头,可是这些念头很快消失殆尽,因为苏秦发现自己正处于危险之中——在苏秦的四周是苍茫的天地,白云翻滚,狂风四啸,天际一眼望不到头,而四周却没有任何实物,看了看脚下,有雾气不断的飞绕,自己似乎正站立在一个山峰的顶尖之上?

    只是这个尖顶要比苏秦想象中小上许多,只有两脚与肩宽的距离,似乎只要苏秦向前跨出一步就会跌入无尽的深渊!

    感觉到现在的处境,苏秦心里禁不住有些发慌,他不知道为什么老人随意一挥自己会落到如此的境地,他更不知道老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天地间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动惮不得的感觉令苏秦有些窒息。

    “有人吗?”看着那些虚幻的景物,苏秦在喊了这句话之后脑里灵光一闪,刚才因为惊慌,让苏秦忽略了内心的感觉,现在独处山顶的他冷静下来之后,看着四周那些看似真实却无比虚幻缥缈的景象,苏秦知道自己现在正在面临怎样的情况,因为当初在青云城外他经历过这样的感觉。

    这是一个阵势,而自己身在阵中。

    老人那一挥恐怕是触动了什么,才会让自己顷刻间陷入了某个不知名的阵势中。

    难道菜谱是一个大阵?

    难道黑袍老者是在守护什么?

    刚想到这里的苏秦猛然望向四周,他知道老人一定在某个地方正在看着自己。

    张了张嘴,苏秦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如果老人相见自己的话自己不用说他就会出来,而老人之所以此刻不现身,难道是在等待什么?

    对于阵势,苏秦不懂,他也不知道就算公孙错在这里能否破解老人的阵势,对于这个年龄已经过了一甲子的老人来说,苏秦总觉得一切不会那么简单。

    破阵,苏秦不会,可是苏秦不想坐以待毙,但是想了很久的苏秦发现现在这种情况,自己只有等下去,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跨出一步后身边的阵势会在变成何种模样。

    等待是一件无比煎熬的事吧?不管在面对死亡还是在爱情里?像赤脚走在烧的通红的烙铁上,伤痛,心疼,无休无止。

    可是这种等待很快就被打破!

    紧跟而来的不是这些虚无的场景消失苏秦重新回到宁静的陆府,而是有更加未知的凶险出现。

    一道霹雳从远方一闪即逝,紧接着苏秦看着远方乌云翻滚的天际发起呆来,因为有无数的碎石正以眼睛不可辩的速度向苏秦这边袭来!

    大的如水桶,小的如拳,这些石块密密麻麻的出现在苏秦的视野里。

    看着那些仿若流星般砸向自己的碎石,苏秦知道自己现在哪怕身在阵势中,如果被一块石头砸住,一定是粉身碎骨的结局。

    不知不觉间苏秦双手紧握。

    他想跳下去,跳到前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的深渊里,这样苏秦觉得也比被这些石块砸成粉身碎骨的好。

    看着那些距离自己不过几十丈的石块,苏秦甚至能看到石块上的凸点与棱角,有豆大的汗出现在苏秦的额头,苏秦的身子禁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脚下的山峰尖顶这个时候忽然颤动了一下,苏秦身子一个不稳差点摔落下去。

    紧跟着整个天地似乎都抖动了起来。

    轻咬着牙努力保持自己身形的苏秦看着那些碎石,突然忍不住嘶吼出声。

    苏秦的声音很快被石头落下时的呼呼声淹没,就在苏秦忍不住要纵身一跳的时候,一句声音出现在苏秦的耳边。

    “山高我为峰!”

    苏秦听的真切,正是那个黑袍老者的声音,老人的声音苍老,却带着一股安详的气息,让苏秦本来慌luàn到无助的心得到了暂时的安稳。

    默念着老人的话,苏秦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一片空明的他闭着眼,慢慢的感受着四周的一切。

    有石块擦着他的额头而过,有巨石砸在他脚下的实地上引起一阵晃动。

    山高我为峰。

    苏秦慢慢的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此刻的苏秦已经和他脚下的山融合成了一部分。

    片刻后,感觉到四周安静了许多的苏秦睁开了眼,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幅奇异的画面——那些碎石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天地又恢复到原来的某样,只是很快从天边传来了一阵马蹄滚滚的声音。

    有灰尘出现在苏秦的视野里,有战马出现在苏秦的视野里,有成千上万打扮各异的士兵从苏秦的视线里走过,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凝重中带着一丝兴奋,苏秦知道他们这是要去战场。

    可是很快这些人就从苏秦的视线里消失。

    然后又有新的画面出现在苏秦的面前。

    是一队败军正在慌luàn的奔逃着,从他们的服饰上苏秦看出正是先前那些从自己面前经过的人,他们的衣服破烂,满是伤口,一脸鲜血。

    在他们的身后似乎有追兵,一边撤退的他们一边回头看着什么,一脸惊慌,不断的有人从他们的身边倒下。

    看着那些人,苏秦一愣,这些画面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老人刻意虚幻的场景?可是为什么会这么bī真?bī真到苏秦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眼神里的惊恐。

    还有一个人在后面。

    苏秦的目光落在那个人的身上。

    那是一个旗手。

    他手里有一面军旗,跑在前面的人丢盔弃甲恨不得把身上背负的重担全部扔掉,而这个人却杠着笨重的旗帜跟在后面小跑着,喘着粗气,一脸汗水,有血从他的后腰处不断的流下,可是他就是死死的抓住手里的旗杆。

    旗帜破碎,随着扛旗的人的脚步不断的一上一下。

    苏秦皱了一下眉头。

    他想看清那人抗的旗帜上写的什么,可是旗帜已经破烂,而且随着那人的脚步,来回晃动的旗帜上面根本看不清写的什么。

    忽然,苏秦的眼睛一亮,他终于看清了旗帜上面写的字。

    一个字。

    一个残破不堪的字。

    一个令苏秦看后心里生出了很多疑云的字。

    突然,那个人回头对着苏秦笑了一下,令苏秦心里生出一股máo骨悚然的感觉!

    然后一支箭穿过那人的xiōng膛,旗帜和他的尸体一起倒了下去。

    整个世界安静了许多。

    脑子里出现那副破碎旗帜的苏秦变的有些恍惚起来,有很多事他都想不明白。

    “你在想什么。”一句声音在苏秦的耳边响起,回过神的苏秦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拿着锄头的老人,接着看了看四周,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哪还有那些士兵的影子?

    “你看到了什么?”看着一脸错愕的苏秦,老人脸上lù出了一丝微笑说道,在他的脚下是刚才锄掉的野草,在苏秦的脚下,有一只蚯蚓正在缓慢的移动着,时间似乎在苏秦刚才进入玄妙阵势的那一刻静止。

    “我看到了一面破碎的旗帜。”回想起刚才在阵势里的见到的情况,苏秦看着黑袍老者轻轻的回了一句。

    “看到了就好。”听到了苏秦的话,老者呵呵一笑,接着对苏秦说道,“我在这里呆了十几年,为的就是等一个人出现,你既然看到了那面旗帜,当你什么时候需要人手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扛着那面旗出现。”老人说着侧开了身子,让开了堵在苏秦面前的路,看着沉默不语想着心事的苏秦,老人眼神一眯继续说道:

    “当隐藏在黑暗里的教徒披着盔甲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时,他们会有手里的武器撕掉世间所有的真善美。”

    “既然昼夜jiāo替,为什么黑暗不能取代光明?”

    “所以,苏秦,如果你想山高我为峰,你必须成为你看到的那个字!”

第二百四十七章 守护者,护刀人。

    看着因为jī动而胡须抖动的黑袍老者,苏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刚才说的话,于是就低下头不再与老人的目光对视——垂下头的苏秦回忆着刚才在幻境里看到的那个字,不知道怎么想起了老人说的他不是一个人……自此,苏秦终于知晓了老人的身份,知道老人身份的苏秦心里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无奈,因为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老人竟然是魔教余孽!

    三百年前楚狂带着魔教的那些信徒在大陆上掀起了怎么的滔天巨làng,苏秦虽然没有眼见为实过,但是前些rì子与祈洛歌在一起的时候,因为黄泉刀的缘故,苏秦特意向祈洛歌打听了一下关于魔教的事情,从祈洛歌嘴里苏秦知道,魔教早已从大路上消失,至于有没有魔教徒还是未知,不过祈洛歌相信有,因为二十年前,曾经有一个名动江湖的人物据说是现任魔教教主,至于那个人的名字祈洛歌不知道,她还是听她的阿爹祁天烈偶尔谈起说过自言片语,不过最后祈洛歌看着一脸好奇的苏秦,倒是jǐng告苏秦说让他不要跟魔教的人有任何瓜葛,因为黄泉刀已经是不祥之物,而魔教教徒现在在整个大陆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可以打之。

    “黄泉刀能给你带来强大的武力,但是也能给你带来无数的麻烦,如果那些正道之士知道你手握黄泉刀,就算他们心窥黄泉刀之利也会打着除魔的口号杀你夺刀,至于那些魔教教徒,要是让他们知道了黄泉刀在你手里,就算他们摄于黄泉刀的威名不找你的麻烦,也会让你加入魔教——就算你拒绝,可是一旦让别人知道你与魔教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你成魔不成魔已经不重要,因为世人会认为你就是魔教之人,那样你就会陷入被动,想对付你的人可以趁机给你扣上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你去死,到时候别说百口莫辩,恐怕怎么成为了千古罪人都不知道。”看着地上黑袍老者在阳光下的影子,苏秦不知道怎么想起了祈洛歌说的话,想起祈洛歌,苏秦心里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暖暖的,像是一块糖,入口带着一点柔软,且甜。

    只是祈洛歌那里知道,苏秦黄泉刀在手,而黄泉刀作为魔教的至尊神刀,那些魔教教徒怎么会让自己信奉的神物就此落在外人的手里?

    对于魔教,苏秦当然有印象,不过别人谈起魔教的时候都是一脸鄙弃,甚至是莫离在给苏秦讲起魔教时都是愤恨,说魔教教徒都是伤天害理之辈,以至于在苏秦的印象里魔教就像那个魔字一样,是恐怖的,邪恶的,是该与之井水不犯河水就算不得不由jiāo集也要拔刀相向的。

    只是现在的苏秦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部落里看书识字的少年郎,已经chéng人的他随着这些rì子在炎国的奔bō慢慢形成了自己的善恶观,特别是当初在光启城那个地下石dòng苏秦得到黄泉刀时看到楚狂在石壁上留下的话——楚狂只不过是一个xìng情中人罢了,哪有外界传言的一天不吃人ròu就不睡觉那般恐怖?

    相较于楚狂,当初在望亭客栈外,金洛城城主楚衍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杀死陆仁贾的举动和魔教余孽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的苏秦忽然一愣,心里默默的念了两遍余孽二字,随后lù出了一丝苦笑的神情——这个大陆上能被称为余孽的只有两个组织,一个是魔教教徒,一个是暗香小队,不同于暗香小队是因为皇mén恩怨而被人不断的追杀,魔教教徒可以说是这个大陆所有臣民的公敌。

    就是因为与整个大陆的臣民为敌,所以魔教教徒在三百年前楚狂被杀之后才会隐藏在黑暗中,一直没有人抛头lù面——当历史上那些故事被méng上灰尘之后,活在现代的人又有多少人被méng在故事里?

    故事有时候是可以编造的,而历史——那些由故事编造而成的历史,在不身临其境的情况下,到底有多少故事成了事故?

    “你可以走了。”看着低头沉默不语的苏秦,一旁的黑袍老者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提醒道——苏秦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外,毕竟这个世上的人对魔教二字都是深恶痛绝的,而苏秦在得知自己是魔教教徒之后脸上并未lù出丝毫讨厌神sè,这在老人看来不是苏秦心机够深,而是对于魔教,苏秦并不像那些卫道士一样,恨不得除之后快。

    “刚才我把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看着听到自己话后望着前路的苏秦,老人接着说道,说完话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你可以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想什么?苏秦当然知道老人话语里的意思,老人既然敢挑明自己的身份,就是不害怕暴漏自己的身份,间接的也表明了自己诚意,不止如此,老人刚才抛了一个很大的yòu饵——山高我为峰。

    苏秦虽然不知道老人的在魔教中的身份,但是却知道老人刚才说的那一句我不是一个人并非虚言。

    苏秦在想老人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想到这里的苏秦不由的苦笑了一下,自己凭什么让别人对自己无悔的付出?仅凭一把黄泉刀?

    “黄泉刀在你手上。”看着脸上lù出苦笑的苏秦,老人沉默了一下,似乎猜到了苏秦的顾虑,老人接着说道,“我是黄泉刀的守护者,认刀不认人,现在黄泉刀在你手里,我也要背负着誓言保护你。”

    “我要是死了呢?”听到老人的话,苏秦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黄泉刀三百年未曾现世,如果它选的主人能那么轻易的死的话……”说到这里,老人一顿,脸上lù出了一丝苦笑,“那就说明我神教还未到光复的时候。”

    “如果你死了,那我就继续守护它新的主人。”看着皱眉的苏秦,老人接着说道,他说的是实情,在别人的眼里他或许是至高无上的魔教尊者,但是在黄泉刀面前,他不过是一个守刀人,一个刀奴。

    听着老人的话,苏秦心里涌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他知道眼前这个老人或许背负着某种使命不会害自己,可是这在苏秦看来……还不够。

    远远不够。

    “我是不是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找你?”看着老人,苏秦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我以后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

    “这里怎么办?”听着老人的话,苏秦看了看一旁的草棚,老人既然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如果他跟着自己,陆振宇难道不会起疑?说这话的时候,苏秦心里一半担忧一半惊喜,有这样一个老人在暗中保护着自己,就算在遇到白浩然那样的高手,也不至于没有逃走的机会,只是一想起身旁跟着一个魔教教徒,而且以后恐怕还会与魔教撇不清关系,苏秦就有些担忧,他并不是害怕那些正道之士如何对付自己,他只怕身边的朋友假若有朝一rì知道自己和魔教有瓜葛,会怎样看待自己。

    “我已经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老人说着呵呵一笑,“等到你什么时候离开陆府的时候,我就会成为一个死人,然后变成你的影子。”

    见老人这样说,苏秦心里稍微有些心安。

    抬头看了看太阳,尽管心里还有很多问题,但是苏秦知道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下去,毕竟陆振宇还在等着自己,而且自己还要先去一趟神石那里。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会在陆府呆一阵。”说到这里,苏秦沉默了一下,然后看着眼前的老人问了一个问题,“我怎么称呼你?”

    “叫我黑灵就好。”听到苏秦的话,老人脸上再次lù出一丝微笑说道。

    黑灵?听着这个诡异的名字,苏秦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沉思了片刻的苏秦看着黑灵说道,“我还是叫你前辈吧。”

    “苏公子随意。”看着苏秦,老人浑不在意的说道,说完老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看着苏秦说道,“我没有在你的住所里发现黄泉刀,黄泉刀现在在何处?还有昨rì那个将军找你的时候,你在那块石头里藏的东西,我用不用帮你取回来?”

    “来陆府前我被人追杀,时间紧迫,黄泉刀留在了锦绣,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听到老人的问话,苏秦想了想如实回答,这个时候的苏秦还不知道已经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的白启正带着黄泉刀向陆府赶来。

    “藏在神石里的东西是木灵珠以及一个项链,我打算把这两样东西先放在神石里面,因为放在我身上不安全。”回答了老人的第一个问题之后,苏秦再次陷入了沉默,最后一咬牙的他再次没有隐瞒的把真相说了出来,因为苏秦知道,在这个老人面前,自己或许根本就不用隐藏什么,能在偷窥时王如huā都发现不了的人物,这个老人的实力可想而知,如果他想要看是什么东西,自己根本拦不住。

    听到苏秦提到木灵珠,老人有些意外,不过他只是轻轻哦了一声,然后说了一句让苏秦有些意外的话,“那个白浩然虽然实力强大,但是你不必担心,我神教能人辈出,找一两个能和白浩然匹敌的人还是找的出来的,不过前提是你要成为我魔教教主。”

    “魔教教主?”听到黑灵的话,苏秦有些惊愕的反问了一句,黑灵既然说魔教内能人辈出,他们又怎能轻易的屈服自己?

    “这个我帮不了你,黄泉刀也帮不了你,你只有让自己变的更强,因为魔教内强者为尊。”

    听到老人的话,苏秦几乎气的吐出血来——魔教强者为尊,我要是能强到当魔教教主的时候,还会像现在能被人轻易左右生死么?

    想到这里的苏秦忽然觉得自己上当了,自己不但没有得到庇护,反而如祈洛歌所说因为黄泉刀又惹了一身的麻烦。

    “事在人为。”看着一脸憋屈的苏秦,老人这个时候出声安慰了一句,看着脸sè变得极为难看的苏秦,老人说完话忽然轻声咦了一声,似乎在苏秦身上发现了什么秘密。

第二百四十八章 这一天,这一年。

    黑灵一句事在人为让苏秦心里生出了几分无奈,因为这句话他不止听到过一次——莫离对他说过,祈洛歌对他说过,十八年前那场政变,莫离把那些往事当成故事讲给苏秦听的时候说的是命由天定事在人为,结果却是陆天行当了皇上,而以莫离为首的暗香小队从那以后陷入了被人追杀的命运中,陆天宇生死未知。半年前青云城还未城破时,祈洛歌对苏秦说成事在天谋事在人,结果青云城不但城破,而且十万祁家军无一生还,所以,现在听到黑灵对自己说事在人为,苏秦心里除了无奈还有几分伤感,看着黑灵,脸上就lù出了一丝苦笑的苏秦有句话没说,那就是事在人为人真的能胜天么?

    这个天是什么?

    命运。

    从进入天禁到离开部落,然后来到光启城接着重返离火城,这半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让苏秦无法释怀,因为他总感觉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无奈之下的举动,就像他现在的生活也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他想要的生活其实很简单,可是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这一切都变了,现在的苏秦回想起来,愈发清晰的知道也就是从自己出生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命运似乎就开始变的朴素mí离起来,看不到过去,望不见未来。

    生与死甚至都不能自已。

    苏秦不知道下一刻会遇到什么,就像他昨晚见陆天行见白浩然,身不由己,情非得已,这难道还不是命?

    苏秦想活着,想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苏秦很讨厌命运,如果努力了为什么没有收获?如果付出了为什么没有汇报?

    天道酬勤?厚积薄发?

    想到这里的苏秦不禁因为心底的某种不甘而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苏秦不想杀人,可是别人却要杀他。

    苏秦想过安稳的rì子,可是却过着流离失所的生活。

    苏秦以为有了黄泉刀,至少能给自己一道屏障,这种屏障或许不富贵不荣华,只要他想活着的时候能好好的活着就好。

    可是现在魔教的人以为黄泉刀找到了自己——虽然黑灵对自己并没有恶意,但是其他人呢?用黑灵的话说魔教之内能与白浩然比肩的高手有一两个……魔教强者为尊,难道自己要用实力去征服他们?那岂不是又要打?就凭现在的自己?

    想到这里的苏秦越想越气,此刻他的情绪并未因为黑灵的安慰而好转,想起因为实力不足而导致的种种逃亡之旅,苏秦的身体开始禁不住颤抖起来,他只感觉有道气憋在心里,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看着脸sè变的通红的苏秦,黑灵轻咦了一声之后似乎发生了什么,稍一迟疑的他看着苏秦接着双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整圆,随着黑灵出手,一道气流笼罩在苏秦的周围,就在这个时候,苏秦终于把内心的不甘吼了起来!

    苏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吼出声,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很难受,难受到要涨破——想起那些过往的苏秦等到发现体内的气流已经不受自己控制的开始四处luàn窜时,苏秦只有吼,为了发泄不满,为了发泄体内的能量。

    有风吹过树梢,有鸟儿在半空中欢叫追逐着。

    阳光暖暖的照在苏秦的身上。

    看着自己设置的气墙在苏秦一吼之后开始如镜片破碎般消逝,黑灵在看苏秦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兴奋。

    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苏秦体内的气息。

    作为魔教的护刀尊者,黑灵知晓一些其他教徒所不知道的事情,虽然没有查看苏秦体内的气流的行走脉络,但是就凭苏秦刚才那一吼所爆发的怨气,黑灵隐隐的猜到了苏秦所习的功法是什么。

    看着一吼之后嘴角带血身子有些摇晃的苏秦,黑灵身子一闪出现在苏秦的一侧,动作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一点都看不出是一个老者——扶着苏秦的黑灵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在这里,双手抓住苏秦双肩的他脚步如飞带着苏秦来到了一个草棚之内。

    陷入半昏mí状态的苏秦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直到一股暖流顺着他的头顶百会xùe缓缓流下时,闭着眼的苏秦感觉到身体舒服了许多,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黑灵汇入苏秦体内的气流慢慢的梳理着苏秦体内紊luàn的气息,等到他确认苏秦的身体没有大碍的时候,才缓缓的收回了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灵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

    “我怎么会在这里?”缓缓睁开眼的苏秦看着映入眼帘的景物,有些mí茫的问了一句。

    “你刚才心绪不稳,以至于导致体内气流luàn窜,差点入魔。”看着苏秦脸上的mí茫,黑灵解释了一句,说完黑灵皱了一下眉头接着说道,“刚才我试图化解白浩然在你心房位置设置的禁止,但是害怕伤了你就没有动手,不过你不要担心,等到我找到一个老不死的,他一定能帮你解决白浩然留下的禁制。”

    “入魔?”听着黑灵的话,苏秦一愣,脑里不停想着这两个字的他根本没有注意黑灵说的后半句话。

    “是的。”黑灵点了点头,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苏秦皱了一下眉头,“没人告诉你怎么控制体内的真气?”

    苏秦摇了摇头并未多说什么,对于自己所学的功法,苏秦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是什么。

    “这个……改rì我再找时间给你细说吧。”看着苏秦,黑灵暗自摇了摇头说道,说完话的想起自己在苏秦身上发现的秘密,脸上很快lù出了微笑的表情。“你先去办你的事吧,我接下来也有很多事要做。”

    轻声嗯了一声的苏秦看着黑灵,并未问黑灵要去干什么,从地上站起来的他慢慢的向草棚外面走去,看着眼前的小径,感觉到体内真气重新回归于宁静的他慢慢的向陆府前面大堂走去。

    这一刻的苏秦还不知道这个早上发生的事情对他以后的生活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这一刻的苏秦还不知道在他离去后黑灵做了什么,当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魔头得知黑灵带过来的消息之后,有人欢呼有人皱眉,更有甚者开始收拾行囊动身,准备离开生活了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穷山恶水之地。

    这一天,炎国国师张断章出关,并且让皇上昭告天下说妖孽未除,让各城池各派一万军队驻扎在离火城周围。

    这一天,风和rì丽,但是却有人说再次看到了十八年前看到的婆罗huā。

    这一天,楼沙王朝派出的使团终于穿过了一望无垠的沙漠开始准备翻过高山。

    这一天,芒国大汗在久病之后死去,那些一直在灵秀山潜修的高人第一次出现在芒**帐之中,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这一天,一直生活在海上的天水国国王去了天龙阁,见到了天龙阁主,两人相谈甚欢。

    这一天,炎国南方的宁国郎国等国暗中组成了联盟,一个天大的yīn谋已经过了酝酿期开始等待时机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这一天……有很多人像往常一样,行走在路上,与无数个昨rì一样,循规蹈矩按部就班,rì出而作rì入而息。

    这一年是炎历3747年chūn,有很多事都在悄悄的发生着,重回离火城的苏秦呆在陆府里,想隐姓埋名过一段安静的生活。

    ————

    ————

    锦绣。

    吃过早饭,祈洛歌来到自己的住所,就在她准备关mén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时,看到了一张面孔出现在她面前。

    看着那张并不陌生的脸,祈洛歌笑了一下,然后停止了关mén的动作,接着对着来人说了一句昨晚睡的可好?

    “还好。”看着祈洛歌脸上真诚的微笑,木恨yù报以微笑的同时点了点头回答。

    看着木恨yù脸上的笑容,祈洛歌有些恍惚,她总觉得这张笑脸在哪见过,而事实上自己与木恨yù也不过只有一次擦肩之缘而已——祈洛歌知道木恨yù是苏秦爱的人,苏秦不止在他的面前说过木恨yù,说过那些小时候的事……此刻木恨yù脸上的笑容是苏秦形容过的吧?不然为什么那么熟悉?

    昨晚莫逍带着奚rì问兰离开,接着木恨yù就来到了锦绣,这是早上吃饭时暖暖对祈洛歌说的,对于奚rì问兰的去向,祈洛歌猜出了一些,她知道莫逍不会害她,也就不再担心,至于木恨yù为什么来这里,祈洛歌不知道,不知道她的目的。

    “不请我我进去?”看着站在mén口有些发呆的祈洛歌,木恨yù开口说道。

    “是我失礼了。”听到木恨yù的话,祈洛歌回过神来,脸上lù出一丝抱歉的神情说道。

    木恨yù并未多想,只是看着刚才祈洛歌的神sè,心里有些微诧,在祈洛歌侧过身子之后,走进屋内的木恨yù看了看祈洛歌住所内的摆设,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上前两步来到祈洛歌的跟前对着祈洛歌微微施礼说了一句谢谢。

    “谢什么?”看着木恨yù,祈洛歌轻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谢谢你这些rì子对苏秦的照顾。”

    “照顾?”听到木恨yù的话,祈洛歌忽然明白了木恨yù此刻来此的目的,“不是照顾,只是彼此把对方当朋友,然后互相帮忙。”

    “我和苏秦现在也是朋友。”看着祈洛歌脸上的神情,木恨yù似乎并未听祈洛歌的话,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说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个?”看着木恨yù,祈洛歌脸上lù出了一丝不解问道。

    “因为我在三个月后就要嫁人了。”木恨yù说着忽然来到窗外,接着看着窗外的一株垂柳带着一丝无奈淡淡说道,“还有就是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都长大了。”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不知道怎么回事,听着木恨yù的话,祈洛歌忽然想起了当初苏秦在昏mí中嘴里喊着木木说的一句话。

第二百四十九章 我们都是好孩子

    听着木恨yù的话,祈洛歌垂下了头,青丝随风拂过她的脸颊,看着自己脚尖的祈洛歌两汪如chūn水般的眸子闪过了一丝无奈,不过这股无奈很快蔓延到了心底,令祈洛歌的心有些微微的疼,疼中带酸。TXT电子书下载**

    你有多久没有想一个人想到夜不能寐?

    你有多久没有想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有多久……没有对此刻浮现在脑海里的人说上哪怕只有一句我想你。

    你有多久……没有对曾经不能释怀的某个人说上哪怕只有一句还好么。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陌生了,就像木恨yù说的,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难道长大了就可以忘掉或者说不顾儿时许下的诺言了么?不过这句话祈洛歌没有反问木恨yù,感觉心里的痛变的愈演愈烈的时候,祈洛歌抬起头忽然对着木恨yù笑了一下。

    “想你的时候,抬头微笑。”这是苏秦曾经对祈洛歌说的一句话,不过主人公却是木恨yù,祈洛歌当时只是一个听客。

    看着祈洛歌脸上突然浮现的笑容,木恨yù有些一呆——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祈洛歌,此刻的祈洛歌并未涂粉带绿,因为从小在军队长大的缘故,在木恨yù的印象里祈洛歌一直是英姿飒爽的样子,而现在祈洛歌对着自己微微一笑,竟然带着几分媚意与几分玲珑的剔透,像是木恨yù在部落见到的雪莲huā,带着沁人心脾的香与扣人心扉的yàn。

    看着祈洛歌,木恨yù突然从心里生出了几分嫉妒来,这种嫉妒与美貌无关,只是与将来的幸福相连,因为她现在来找祈洛歌的目的就是如此,见祈洛歌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木恨yù想了想问道,“你为何发笑?”

    “本来我应该祝福你们的。”看着木恨yù,祈洛歌心里有些替苏秦不值起来,思绪一转的她很快做出了一个决定,尽管这个决定在祈洛歌看来带着一点是强的味道,可是祈洛歌不在乎,因为在她看来,男欢nv爱,是不容转借的,是不用怜悯的,苏秦不需要,自己也不需要,于是明白木恨yù找自己为了什么的祈洛歌看着木恨yù第一次认真的说道,“现在你既然选择嫁给别人,我想我有权选择追逐幸福的权力。”

    “你喜欢苏秦么?”听着祈洛歌的话,聪明如木恨yù怎么会不明白祈洛歌话语里隐藏的深意,似乎为了掩饰什么,木恨yù盯着祈洛歌的眼睛说道。

    “喜欢。”祈洛歌迎着木恨yù的眼睛,说完就笑了,“很喜欢,尽管他喜欢你,不过,我相信他也会喜欢上我的。”

    “他喜欢我……”听着祈洛歌的话,木恨yù眼里闪过了一丝黯然,她不会忘了当初苏秦笨拙的第一次牵她的手,她不会忘了苏秦当初傻傻的守护在她的身边,她不会忘了苏秦就算进入凶险之极的天禁都不忘了给自己带礼物出来,她不会忘了……很多很多,那些木恨yù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想起的事,却突然一下子涌进了木恨yù的心里,于是一张清晰的面孔出现在木恨yù的脑海里。

    就在苏秦的面孔浮现在木恨yù脑海里的时候,祈洛歌脑里也闪过苏秦描述的一些画面,那些画面都是苏秦说给她听的——苏秦说部落里有个rì月湖,湖旁边有颗树,当初种下树的人说等到两人长到当初留下的刻痕那么高的时候就结婚,苏秦说部落里的蓝天很蓝,站在山顶上仿佛就能伸手摘下一朵云来,苏秦说部落里的最好吃的不是那些山果不是那些腊ròu,而是当初木恨yù给他烤的一个焦yù米,苏秦说……想起苏秦说的那些话,心说了一句你这个傻子的她忽然抬头看着木恨yù问道你真的决定了?

    “作为瑶族最出sè的占星师,这些年我只看不透一个人的命运,这个人就是苏秦。”听到祈洛歌的问话,木恨yù沉思了片刻接着说道,“不是看不透,只是把握不住他的命运轨迹。”

    “所以你怕了?”看着木恨yù脸上的无奈,祈洛歌反问道。

    “不是怕,只是觉得自己肩上应该承担着什么。”见祈洛歌说自己怕了,木恨yù苦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瑶族在部族里的人数并不多,所以搬到大陆上以后,虽然有阿爹照应着,但是这些rì子依旧有人吃不饱饭,而我嫁给炎国的皇子,就能带着他们过上跟好的生活。”

    “你还是怕了。”见木恨yù拿部族的人来搪塞自己,祈洛歌脸上lù出了一丝嘲讽说道,说完看着脸sè微微一变的木恨yù,祈洛歌接着说道,“这个大陆上有很多人为了生活不断的奔bō着,可是这不是你放弃苏秦的理由。”

    “他说过我十八岁的时候他要娶我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在你结婚的那天出现?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在你生rì的那天向你求婚,当初部落部族要和炎国联姻的时候你可曾以死相挟过?你可曾想过没有他你宁可一直孤单下去?”

    “我想过!”听到祈洛歌的话,木恨yù的情绪忽然变的jī动起来,“可是光想又有什么用?我只是一介nv流,跟着他也是一个累赘……”木恨yù说着声音慢慢的小了小去,“我倒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两人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可是苏秦他……甘心么?”

    “你没问过苏秦怎么知道他不甘心?”看着脸上lù出苦恼神sè的木恨yù,祈洛歌有句话没说那就是恐怕是你不甘心吧,之所以不说是祈洛歌觉得这话太伤人,而且看木恨yù的样子,似乎已经决定了,觉得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祈洛歌干脆选择闭上了嘴,闭上了嘴的祈洛歌觉得还不够,转过身来到窗边的他看着窗户下的人来人往的人流干脆选择了眼不见为净。

    “我衷心的希望苏秦有个好的归宿。”看着转过身子的祈洛歌,木恨yù紧紧咬了咬嘴chún说道。

    “可是苏秦想要的幸福在你这里,你想过没有,你的决定会对苏秦造成多大的影响,他被人追杀的时候没有说过一句怨言,他受伤的时候昏mí中念叨的是你的名字,现在你却说咱们不能在一起我要嫁人了你要好好的?”

    “怎么能好好的?”祈洛歌说着转过了身,看着木恨yù接着一字一句的说道,“怎么可能会好好的?”

    “你不是很喜欢苏秦么?”看着祈洛歌脸上的神情,木恨yù沉默着说道,说完后木恨yù眼圈有些发红的继续说道,“我只是一个nv人,你也是一个nv人,这个天下是男人的,咱们能做什么?”

    “咱们能做什么?”听着木恨yù的话,祈洛歌摇了摇头,“有些事你不去做,永远不知道结果,有些人你不去爱,永远不会再爱了。”

    “嫁给自己爱的人又如何?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又如何?”回味着祈洛歌的话,木恨yù有些失神的说。

    “你怎么知道苏秦打不下一个江山?你怎么知道苏秦不能让你幸福?”说到这里的祈洛歌一叹,然后打住了话语,看着沉默不语的木恨yù,祈洛歌想了想接着说道,“可能是我与你想的不一样,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过怎样生活的权力,不管怎样,希望你将来别后悔。”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看着祈洛歌,木恨yù看了看窗外的阳光,接着对着祈洛歌说道,“我这次离开离火城,再回来的时候恐怕就是三个月后了,所以麻烦你把这封信帮我转jiāo给苏秦。”木恨yù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个信封,看着信封,木恨yù似乎有些犹豫,不过片刻后木恨yù还是把信封放在了祈洛歌屋内的木桌上。

    “我会帮你亲手转jiāo他手里的。”看着木桌上的并未粘口的信封,祈洛歌对着木恨yù点了点头说道。

    “谢谢。”得到祈洛歌的答复后,木恨yù再次对着祈洛歌说了声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祈洛歌说着轻蹙了一下眉头,“就是不知道苏秦看到你这封信的时候脸上会浮现出什么表情,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苏秦是一个重情的人,他恨我也好,恼我也罢,我忠于我此刻的选择,至少我与他不是敌人,就算相逢陌路也都怪我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听着木恨yù的话,祈洛歌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木恨yù,她似乎想从木恨yù的脸上神sè里发现些什么,可是没有,木恨yù的神sè如常,迎着祈洛歌的目光,木恨yù说了一句再见之后就转身缓缓向mén外走去。

    一声关mén的轻响声响起,让有些失神的祈洛歌回过神来。

    看着桌子上那封似乎依旧留有墨香的书信,祈洛歌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笑。

    道教龙虎宗有本名叫《云笈七签》的书里讲人有八难,而不割恩爱为五难,佛说只有断七情绝六yù因果循环之后才能修成正果……想起这些话的祈洛歌默默的上前收好了信封,放好信封后,木恨yù看着一旁的一只máo笔,决定也写些什么,给他。

    有风吹过祈洛歌面前的白纸,白纸黑字。

    看着自己写下的话,有句话祈洛歌不知道现在该与谁说,那就是——我们都是好孩子……说好的幸福呢。

第二百五十章 处处为局,步步皆杀。

    离开黑灵之后黑灵做了些什么苏秦不知道,同样,苏秦也不知道刚才发生在锦绣的谈话对他以后的生活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他只是在默默的走着,边走边思考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想起黑灵的时候苏秦有些欣慰还有一些担忧,欣慰的是有人愿意追随自己,而担忧则来自魔教将来会给自己带来的各种不利因素,毕竟魔之一字在大陆上的人们开来是一个污秽不堪的字,魔教的残暴,凶狠,嗜血在世人的心里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这苏秦看来有利有弊,魔教一出,不管好坏必定声名大作,现在人单力薄的自己要想一鸣惊人,除了依靠自身的厚积薄发之外,只有依靠这些势力,如果借用魔教的势力是不是太剑走偏锋了一些?想到这里的苏秦无奈的皱了一下眉头,在他看来,魔教虽然强大,但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能与他们站在一起,不然绝对是玩火**的结局……苏秦不能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赌,魔教可以潜伏三百年而且看样子势力并未减弱,那是他们人多势众,而苏秦知道自己的小命只有一条,死了就没机会东山再起了,现在大陆危机四伏,不管将来怎样,能与魔教暗中保持着某种关系,聊胜于无,这就像黑灵说的,这个大陆并不是强者为尊,没有军队,单凭一个人是打不下天下的,想到这里的苏秦脑子里就清晰了许多,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理清了头绪之后,苏秦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木恨yù,想起木恨yù的时候,苏秦心里有些暖暖的,这股暖意与木恨yù是否在他身边无关,与自己现在过的好坏无关,因为木恨yù是目前为止唯一能让苏秦疲惫时想起而面lù一丝笑意的人。由网友上传==

    苏秦想过将来会是什么样子,最坏的结局可能如很多人一样为了生活奔bō,任时光斑驳了容颜,尝尽生活的艰辛,为了几两银子喋喋不休,为了孩子的哭声而心生怒意,但是这种生活的前提是木恨yù在身边,不说执手相看泪眼,而是彼此相望两不厌,所以苏秦不仅一次想过娶木恨yù,不仅仅是因为当初他许下的诺言,不仅仅是因为他多么渴望有一个人陪,只是因为他喜欢她,只是因为她也喜欢他。

    两情相悦是一件多么令人心动的故事啊,只是苏秦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一个人。

    当所有的希冀因为一句话就变得无足轻重的时候,那些美好是不是就像风一样吹过最后变的无影无踪可有可无了?

    来到陆府前院大厅后,看着眼前熟悉的摆设,就在苏秦抬步准备去找放着神石的房子时,远处传来的一声招呼让苏秦顿住了脚步。

    见齐万福喊自己,苏秦脸上lù出了一丝微笑,然后静静的等到齐万福来到自己的跟前。

    “刚才我见到小公子,知道二小姐……”齐万福说着目光在苏秦的嘴角停留了一下,面lù一丝尴尬和无奈,顿住了话语。

    “齐管家多虑了,二小姐只是闲着无事给我开了个玩笑。”苏秦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这股笑意扯动了伤口,让苏秦禁不住闭上了嘴。

    “yào物我已经jiāo给小公子,苏少侠你这么早来前厅是……”心说了一句哪有开玩笑开到打的下巴红肿的?不过见苏秦并未在意,齐万福也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看着苏秦,齐万福问他为何现在来这里。

    “我要见陆掌柜的。”看着齐万福,苏秦表明了此刻的来意。

    “老爷现在应该在后堂,我带你去。”齐万福说完就迈动了脚步,准备在前面带路。

    看着已经向后堂走去的齐万福,苏秦暗自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本想先去一趟放着神石的房间,看看自己藏在神石里的木灵珠和翡翠项链是否被人发现,如果遇到陆府的其他下人也好些,自己打个马虎说不定就能hún过去,只是没想到会遇到齐万福,想了想,苏秦就跟在齐万福的后面向陆振宇现在所呆的后堂走去。

    一路两人都是一前一后,遇见了几bō陆府家的仆人,对于苏秦这个陆府新来的面孔,他们都感觉到很陌生,不过因为有齐万福在前引路,他们也只是看了苏秦两眼,脸上lù出一丝羡慕,从他们的羡慕神sè中,苏秦终于明白了些什么,再看齐万福背影的时候,苏秦的眼里就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猜测味道——昨晚自己被王如huā叫走,是齐万福告诉赵三汉说不用给自己送晚餐,那个时候齐万福知道自己不在陆府……当时王如huā带自己走的时候,只有陆振宇一个人在场,由此可见,这个齐万福和陆振宇的关系一定不一般,不然陆振宇不会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他,因为带着自己的不是别人,而是王如huā,麒麟军狮军统帅王如huā,陆振宇岂能不想王如huā为什么带自己走?不管怎样,王如huā带自己离开,看似寻常,其实落在类如陆振宇这样的人物眼里未必寻常,而陆振宇却把这些告诉齐万福,由此可见这个齐万福在陆振宇心里的地位,这种关系看来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心腹两字来表述了。

    陆振宇不会武功,一声痴爱huā草,身为炎国不多的赐姓人之一,陆振宇需要什么样的人才?他妹妹是炎国贵妃娘娘,不缺权势不缺金钱……看着齐万福的步伐,苏秦皱了一下眉头,因为他猜测眼前的齐万福应该是一个武道高手,可是看着齐万福的步伐,苏秦实在没办法把他和那些身轻如燕的高手联系在一起。

    齐万福穿着一件极其普通的黑sè长衫,步伐随快但是在苏秦看来并不稳,略显轻飘,并不高大的背影甚至有些微微的驼背,两双手随着脚步不停的摇摆着,那两只手上也没有任何老茧,看着和寻常人无异的齐万福,苏秦知道除非真试,不然没办法探出齐万福的深浅。

    这陆府应该也是卧虎藏龙之地,想到之前见到的黑灵,还有眼前的齐万福,苏秦忽然有些无言的望了一眼来路,他想看看赵三汉是不是跟在身后,可是身后哪有赵三汉的影子?

    赵三汉可信么?想起赵三汉早上给自己讲的那些事,苏秦的眉头不禁皱在了一起——赵三汉是陆府后院的一个看mén人,住所应该是一个人,是谁给他说了那么多他嘴里的道听途说?

    想到这里的苏秦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就在他想着陆府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的时候,一声爽朗的大笑传入了他的耳朵。

    透过一旁半开的窗户,苏秦看到了屋内的人,陆振宇正一手抚须大笑,在他的对面站着陆红衣。

    “苏少侠,到了。”齐万福在前面站住了脚步,回头对着苏秦微微一笑道,说完话齐万福就敲了敲并未关上的木mén木框,对着里面的陆振宇喊了一句老爷,苏少侠来了。

    嘴上说了一句谢谢,对齐万福点头致意之后,苏秦就向前走去,来到木mén前的他听到打住笑声的陆振宇说道,“苏少侠快快请进。”

    听到陆振宇的话,苏秦没再犹豫,迈动脚步走进了屋子,一直站在陆振宇面前的陆红衣见苏秦来到这里,就侧过了身子,脸sè有些绯红的她偷偷的瞥了一眼苏秦红肿的下巴,旋即低下了头,看不到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站在mén外的齐万福这个时候穿过苏秦的背影,看着里面的陆振宇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落在苏秦后背上的他眼里就多了一丝疑huò,不过这股疑huò很快消失,表情恢复如常的他慢慢离去——刚才他去过苏秦的住所,虽然没有见到苏秦,却见到了被苏秦一箭shè成碎石的假山,站在假山面前沉默了片刻的他向现在一样默默离去,后来赶往前堂的他经过那些草棚,总觉得那里与寻常有些不一样,可是那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了,他只感觉,那里有股强大的气息正慢慢消散着,至于那个黑袍老人,还像往常一样在那里锄着野草,似乎对四周的一切并不知情。

    齐万福不止一次在暗中打量过那个老人,可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老人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按时伺nònghuā草,在他的世界里似乎只有那些huā草,看不到任何不妥之处。

    离开了陆振宇所在的小屋百丈距离之后,想起了什么的齐万福停下了脚步,左右看了看,见四周并无半点人影后,不放心的齐万福又闭上眼用意念擦看了一下四周,确定自己方圆十丈真的没有人之后,齐万福从袖中拿出了一个黄纸,不过几个呼吸间,齐万福手里出现了一个纸鹤——用黄纸叠成的纸鹤。

    看着手里的纸鹤,齐万福不知道从哪里又mō出了一只朱砂笔,熟练的在纸鹤上画着什么符咒的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等到齐万福画好符咒就把朱砂笔收了起来,双手捧着纸鹤的他对着纸鹤轻声说了一句去,紧跟着齐万福对着纸鹤吹了三口气,然后齐万福就把纸鹤撒向了半空。

    抛向半空的纸鹤忽然冒出一股青烟,接着消失在了齐万福的视线里。

    做完这一切,齐万福脸上终于lù出一丝轻松的神情,然后慢慢的消失在了小院里。

    看着齐万福的背影消失,一个人影慢慢的出现在走廊的另一端。

    “想不到还能再遇到道教正一派的高人。”看着齐万福离开的方向,黑灵脸上lù出了深思的神情,说完这话,他看了看不远处,那里有个人正偷偷mōmō的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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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意中人,镜中花。

    对于正一派,黑灵知道它虽然不像现在的龙虎宗那样有名,但是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毕竟道教当初一分为二只是修道理念不同,现在龙虎宗的领袖张断章身为国师位高权重,这些年不仅让三清观的观址在这个大陆上遍地开huā,而且还大大的壮大了龙虎宗的威名,这样在黑灵看来有利有弊,因为身处身处红尘,那些心xìng不够坚定的龙虎宗弟子在世俗之中难免本末倒置,一心倾向世俗利益的他们在修道之途上恐怕不会有什么大的收获,这也是灵秀山和天龙阁的那些高人为何不出山的重要原因之一,这点不像佛宗,佛宗有人选择苦修,行千里路吃百家饭念众生禅。

    虽然没有出过离火城,但是黑灵知道,那些远在离火城的龙虎宗的弟子有时仗着山高皇帝远和张断章爱护短做事的时候往往不计分寸跋扈之极,想到这里的黑灵心里对龙虎宗和正一派有了新的看法,龙虎宗虽然人多势众,而正一派这些年哪怕一直呆在龙虎山,整体实力未必不如龙虎宗,就像现在,齐万福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伏在陆府里,不知道其他城池是否会有正一派的弟子——黑灵以为正一派不会参加到这些世俗中的争斗来,可是现在看到齐万福这个正一派的高手,黑灵心里的想法变了,因为黑灵想到了自身所在的魔教,想到了佛宗,包括龙虎宗,这些渊源流传的宗派何曾放弃过把自己的教义传到每个人的心中?何曾没有想过让自己的信徒成千上万的臣服在自己的脚下?想到这里的黑灵脑里出现了一个人的面孔,二十年前曾经和张青鸾有过一面之缘的黑灵不知道现在的张青鸾是否还像以往那样以济世度人静坐葆真为修行目的。

    世人都说正一派和佛宗一样不问俗事,在黑灵看来恐怕是正一派隐藏自身实力的原因——因为世人都不经常看到正一派的弟子,所以才会误以为正一派的弟子依旧呆在龙虎山里,那里却知道正一派的弟子已经化身隐藏在世人之中?

    所以见到齐万福的纸鹤传书之后,黑灵心里有些惊讶,他惊讶的是一心修身修命求道寻医问yào的张青鸾为何要派弟子呆在离火城,难道真的如自己所想也想在这大陆上争得一席之地?

    有些事,当事人不说,旁观者再猜测非议恐怕都不能了解事情的真相——因为这些年齐万福与陆振宇走的比较近的缘故,以前黑灵不是没有调查过齐万福的身份,但是却没有什么收获,知道自己现在想什么都是多余的黑灵决定暗中观察一段齐万福再说,不行就派人去一趟龙虎山看看这些年正一派到底在干什么,这种想法刚从心底升起,黑灵就看到一个人偷偷mōmō鬼鬼祟祟的走了过来。

    看着赵三汉,黑灵皱了一下眉头。

    赵三汉现在来这里干什么?身为陆府的仆人,赵三汉如果没事的话是没有资格来到陆府后院的,因为这里是陆振宇的家人住所,看赵三汉走路前盼后顾的样子,明显的有些做贼心虚,不过黑灵并未放在心上,对于赵三汉,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只是一个苦命的人,至于现在来这里,恐怕是受什么人之托打探什么事情。

    陆天行?王如huā?脑里浮现出两个名字的黑灵身影一闪消失在了走廊里。

    来到刚才齐万福消失的地方,赵三汉顿住了脚步,左右看了看的他望着深深的前院,有些迟疑。

    在原地站了片刻,赵三汉似乎在思量什么,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半空中突然飞过一只青鸟,赵三汉被鸟叫声吓的惊出了一声冷汗,在打了一个寒颤之后,赵三汉左右看了看,再次权衡了一下利弊,最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尽管这个决定在他看来会损失很多钱财,不过这对赵三汉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他本就没钱,没有钱的他只不过依旧会过着现在这般的生活罢了——看了看挂在天空中的骄阳,赵三汉慢慢的沿着原路退了回去。

    回去的时候,赵三汉的心里就轻松了许多,嘴里哼着小调的他的心情明显没有来时那么沉重——对于一直生活在温饱线附近的人来说,能让他们心情愉悦的东西只有两样,一样是钱财,一样是心情,钱财能给他们安全感,而心情则能给他们带来幸福感。

    安全感是活下去的支撑,而幸福感则是快乐的源泉。

    “让那一百两白银去见鬼吧!”赵三汉嘟囔着说完这句话后,狠狠的向着半空挥了一下拳头——虽然有些不甘,但是赵三汉还是决定不铤而走险,就像他家那位躺在病chuáng上的老娘说的那样,平安就是福啊!

    想通了这些的赵三汉决定先去苏秦的住所等苏秦回来,因为他有话要对苏秦说,他要对苏秦说的就是他现在之所以来这里的原因——如黑灵所料,赵三汉来此的确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却不是什么受人所托,而是赵三汉在离火城意外的听到有些人的对话,在金钱的利yòu下才会来此,现在既然决定怎么做的赵三汉决定把自己见到听到的事情告诉苏秦,对于苏秦,赵三汉心底对这个少年有些佩服,年纪轻轻就有那么高的武道修为——对于平凡人来说,石破天惊只不过是存在于传说中的故事罢了,而苏秦之前在他的住所外shè出的那一箭无疑在赵三汉的心里留下了极其深刻的震撼,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苏秦把他这个身份卑微的仆人当朋友,能认识这样一个厉害的人,而且还和自己是朋友,在赵三汉看来这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这也是他突然决定不为银子就出卖苏秦的原因,因为在赵三汉看来,苏秦远比这一百两银子重要,哪怕这一百两银子能让赵三汉在以后的几年里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

    这样想着,赵三汉脚步加快了许多,因为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苏秦房间里那些被褥有些rì子没有拿出来晒了,这么好的天气,正是让那些被褥见见太阳的好时刻,心里这个念头刚起,赵三汉忽然皱了一下眉头,因为他不知道晚上改如何去见那两个买苏秦消息的人……

    苏秦不知道此刻的赵三汉在想什么,看着一旁的陆红衣,苏秦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对着陆振宇拱了拱手道,“不知道陆掌柜找我所谓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昨天见你雕刻神石的手法极其罕见,今天忽然想起当初在青云城见面时你说的那番话,就想找你问你一些关于赏石鉴石的事情。”说到这里陆振宇看了看苏秦红肿的嘴角,脸上lù出了一丝无奈道,“你和小nv早上发生的事我刚才已经听说了,这个小丫头被我宠坏了,苏少侠你不要放在心上。”

    听到陆振宇的话,陆红衣抬头瞪了一眼陆振宇,却什么都没敢说,也没有敢看苏秦。

    “陆掌柜这么说就客气了。”陆红衣的举动被苏秦尽收眼底,说完这话,苏秦想了想接着说道,“二小姐没什么错,都怪我一直在陆府游手好闲,这样难免给别人一种hún吃hún喝的样子……”苏秦说到这里脸上lù出了一丝微笑,“所以我有些话也想给陆掌柜说说,如果陆掌柜没什么事的话,我打算即rì离开。”

    “你……”见苏秦这样说,陆红衣脸上lù出一丝怒气娇喝出声。

    而苏秦之所以这么说,根本没有针对陆红衣的意思,无非是想试探陆振宇,看陆振宇如何对自己,如果陆府真的是陆天行安排盯着自己的眼线的话,苏秦就算冒着天大的危险也决定离开这里。

    “红衣!”看着对苏秦怒目而视的陆红衣,陆振宇轻声呵斥了一句之后,目光落在了苏秦的脸上,“苏少侠多想了,当初你救老朽一命的时候很多下人都看在眼里,怎么会有人敢在背后议论你的是非?看老夫不打断他们的狗振宇这样说着沉思了一下,“苏少侠,如果你认为我这些rì子招待不周的话,随时可以离去。”

    “陆掌柜待我如宾那里有什么招待不周。”苏秦说着脸上lù出了一丝苦笑,“我只是怕留在这里给陆府召来无端的祸端。”

    “这个苏少侠不必多虑,昨天王将军找你的时候我就问过他所谓何事,他却说军方的事我无须知道……”陆振宇说着一顿,“刚才红衣也问过你的来历,我说不知道,现在当着你的面我再说一次,我不知道你的那些过往,也不知道你前些rì子受那么重的伤和谁有什么恩怨,我只是欣赏你在赏石方面的天赋,衷心希望你能留在陆府助我一臂之力,只要你没有什么害人之心就好,至于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我不关心,也不想知道。”陆振宇说着上前两步来到苏秦的跟前,“如果你是顾虑我或者其他人会在陆府对你不利要离开的话,我可以在这里向你保证,陆府不会有谁为难你,你可以随时zì yóu的离开。”

    “陆掌柜的话严重了。”听完陆振宇的话,苏秦心里微微起了一些bō澜,瞅了一眼陆红衣,苏秦接着有些尴尬的说道,“是我多想了,还望陆掌柜见谅。”

    “这下陆府你可以放心的住下了吧?”听着苏秦的话,陆振宇呵呵一笑问道,说完不待苏秦回答,陆振宇看着苏秦接着说道,“苏少侠,不知道你可有意中人?是否愿意婚配?”说完这话,陆掌柜有意无意的扭头看了一眼陆红衣。

第二百五十二章 钱途,前路。

    见陆振宇问自己是否有意中人,苏秦有些意外的看了陆振宇一眼,见陆振宇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稍一迟疑的他对着陆振宇轻微的点了点头,见苏秦望向自己,陆振宇的目光微转落在陆红衣的身上,顺着陆振宇的目光,苏秦瞅了瞅陆红衣,陆红衣在陆振宇望过来的时候轻皱咬了一下嘴chún,不过却什么都没有说,现在见苏秦看来,和苏秦的目光对视一下的陆红衣就低下了头,脸sè变的有些难看起来——刚才陆振宇在问完苏秦那个问题后,接着看向自己的一眼在陆红衣看来意思很明确,不过苏秦的反应让陆红衣心里松了一口气。[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

    “不知道苏少侠喜欢的是谁家的nv子?”见苏秦点头,陆振宇轻声哦了一声之后问道,说这话的时候陆振宇脸上lù出了一丝遗憾,因为苏秦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外——陆振宇相信苏秦不会不懂他刚才看陆红衣那一眼的意思,在陆振宇看来,像苏秦这样年纪的少年,就算不贪图美sè,至少会对对方的家世有所希冀,毕竟穷小子被富家nv看上应该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事,这就像灰姑娘会一直渴望有白马王子给她送来水晶鞋那般,更何况还是自己向苏秦抛去了橄榄枝,可是看苏秦点头的意思,难道是苏秦真的已经心有所属?

    “她只是一个普通nv子,对我很好。”听到陆振宇的问话,苏秦想了想回答,并未过多透漏木恨yù的信息。

    “是我多嘴了。”看着苏秦脸上lù出的一丝微笑,陆振宇忽然明白了什么,轻笑着回了一句,说完后,陆振宇扭头看向了陆红衣,“红衣,我和苏少侠有些话要谈,你去看看小天现在在做什么。”

    听到陆振宇的话,陆红衣轻声嗯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不过陆红衣看向陆振宇的眼神里却多了些不甘的意味,因为刚才陆振宇的眼神令她心里很难受——婚姻这么大的事情陆振宇竟然没有问过她的想法就sī自做主,这让陆红衣有些难以接受,虽说男大当婚nv大当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违,但是陆红衣觉得自己对眼前的苏秦根本并没有什么了解,甚至还有些讨厌他,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苏秦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见陆振宇对自己颔首示意,表示知道该做什么之后,陆红衣就向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想着刚才苏秦的话,苏秦说他喜欢的人是一个普通的nv子,这话让陆红衣对苏秦多了几丝好感,毕竟不是任何男人都能对喜欢的人至死不渝的,特别是那些当初过关了穷苦rì子后来飞黄腾达的人,就陆红衣所知,那些离火城的官老爷多半是三妻四妾的,更有甚者直接休了糟糠之妻娶了貌美如huā的小娇娘——如果苏秦喜欢的nv人真是一个普通nv子的话,陆红衣倒是很想见见,她想看看苏秦喜欢的nv人是什么样子——在男人面前,nv人对nv人总是喜欢比较的,在陆红衣看来,苏秦刚才既然那样说,就是说明自己不如那个nv子,这点让陆红衣很不服气,因为论长相论身材论才华,陆红衣不相信自己连一个普通nv子都比不过。

    苏秦不知道陆红衣在想什么,看着陆红衣离开后却沉默不语的陆振宇,苏秦也沉默了起来。

    “刚才当着小nv的面我有几句话没说。”沉默的气氛很快被陆振宇打破,看着苏秦陆振宇接着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事,但是我希望你呆在陆府的生活是如你所愿的,毕竟这里不是庙堂,不是江湖,你只要不惹事,我保证不会让人随意打扰你的生活。”

    “谢谢掌柜的体谅。”听到陆振宇的话,苏秦心里放心了不少,看着对自己一脸希冀的陆振宇,苏秦接着说道,“改做什么我清楚,说句不怕陆掌柜的笑话,我来陆府只想求一个避身之地,至于其他的,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告诉掌柜的。”

    “这就好。”听到苏秦的话,陆振宇点了点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就直说,不要把自己当外人。”

    “这个自然,如果陆掌柜有什么需要的也请随意开口,我能出十分力就不会尽八分心。”

    “苏少侠这话听着就舒坦。”陆振宇说完,看着低头想着什么的苏秦有些不解的问道,“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也不是什么难言之隐……”苏秦说着顿了一下,“只是最近囊中羞涩,想问问陆掌柜有没有什么可以挣钱的mé秦说这话的时候脸上lù出诚实且坦然的微笑,一脸真诚。

    “挣钱的mén路?”陆振宇明显没想到苏秦会这样说,沉思了片刻后,陆振宇抬头看着苏秦说道,“我就是会摆nòng一下huā草山石,这些年倒是有不少积蓄,你用多少?我这就让人给你取了送来。”

    “给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苏秦摇了摇头说了一句炎国流传了很久的老话,“我只想靠自己的双手挣些银子,这样晚上睡觉也会踏实许多。”

    “年轻就应该像你这样……”看着苏秦,陆振宇见他没有向自己伸手要钱的意思,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以你的功夫如果呆在那个府邸上每个月拿些银子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那些打打杀杀我不在行。”

    “不如这样吧,你跟着我学赏石布景,毕竟这方面你不但有天赋而且入手也可以快些。”陆振宇看着苏秦忽然一笑说道,在他看来自己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不但能把苏秦留在身边还能让苏秦发挥他赏石方面的本事,最重要的是苏秦还能为此挣到银子。

    “这个……”听到陆振宇的话,苏秦沉默了一下,说这话的时候,他微微低头避开了陆振宇的目光。

    “你担心什么?”看到苏秦的反应,陆振宇惊讶的反问了一下,问完后他看着苏秦接着说道,“不要小看了这一行,大到皇宫后院小到楼台亭榭都少不了靠些山水huā石应景。”

    说完这话,陆振宇看着依旧没有说话的苏秦接着语气就冷了起来,“你难道认为我不配做你的师傅?”

    “掌柜的你多想了。”听到陆振宇话语里的不善,苏秦面楼一丝尴尬摇了摇头,“灵璧坊在谁看来都是一块金字招牌,更别提陆掌柜这样痴于山石huā草而且研究颇深的人了。”

    “那你犹豫什么?”听着苏秦的解释,陆振宇面sè有些好转,但是话语里依旧没有刚才那般温和,似乎苏秦不说出个理由来别想过了他这关——从早上见苏秦到现在,陆振宇先是安抚,接着退让,念的是苏秦当初救命之恩和惜才,可是如果苏秦真的执mí不悟的话,陆振宇决定立刻把他扫地出mén,因为在陆振宇看来,自己或许没有多大的学问没有多高的功夫,但是要说这赏石布景之道,这个天下自己目前敢说第二还没有人敢说第一。

    “不是犹豫,跟着陆掌柜学这个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只是我不知道能在这条路上走过久,害怕到时候辜负了掌柜您对我的期望。”苏秦看着面lù不愠之sè的陆振宇解释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人各有志,咱们能做的只有各安天命。”陆振宇听完苏秦的话,脸sè终于缓和了下来。

    “想不到掌柜的您如此开明。”听到陆振宇的话,苏秦放下了心里的担忧,说完后苏秦皱了一下眉头,接着拱手看着陆振宇问道,“我从小在部族长大,没拜过师学过艺,不知道炎国拜师有什么礼节,还望陆掌柜的指教一二。”

    “咱们又不是什么丹青郎中之流,所以不用讲究什么投师如投胎那一套。”说到这里陆振宇一顿,“不过咱们这行跟风水也沾点关系,算是中九流吧,这辈子我还没收过什么徒弟,你是第一个,依我看不如这样,改天找个黄道吉rì我找个人做个见证,然后你对我行三叩首之礼就好。”

    “如此甚好。”见陆振宇这样说,苏秦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陆振宇一躬到底,“以后还请师傅多多管教。”

    “不用那么多凡夫礼节。”听苏秦叫自己师傅,陆振宇开心的大笑起来。

    看着大笑的陆振宇,直起身的苏秦脸上也lù出了一丝微笑——他之所以拜陆振宇为师,一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在炎国站住脚的身份,另外就是陆振宇的本事,对于赏石布景苏秦虽然有兴趣,但是对于陆振宇说擅长的令一mén本事来说,苏秦更想学的是后者,因为苏秦听祈洛歌说过,山水布景离不开风水布置,而陆振宇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靠的是陆振宇的堪舆术在炎国首屈一指。

    自公孙家后,陆振宇擅长的以古书和先后天八卦的yīn阳五行为原理的风水五行术在炎国享有盛誉,苏秦就是看重了这点,因为他想学习五行布阵之术。

    而苏秦之所以想赚银子,是因为苏秦清楚的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打仗需要银子,死人需要银子,就算是rì常生活都需要银子,苏秦明白,只有足够的银两,才能让别人心甘情愿的跟随自己,所以,苏秦决定铤而走险。

第二百五十三章 风水,阵法。假人,商人。

    (咳咳,看在这个月更新还算稳定的份上……红票我不要……你们不能不投啊……嗷呜!)

    自上千年前公孙家的公孙无敌利用所学的阵法在行军打仗上创造了一个无人能及的高度之后,公孙家的威名响彻大陆,但是那些都成为了历史,现在已经没落的公孙家早已没有兵权,就像提起现在公孙家的后人公孙错的时候,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公孙错是谁,知道的也都是知道公孙错曾经考取了状元,现在却成为了一个沦落为流连青楼的纨绔子弟,不仅如此,由于部落部族和联盟国家几百年的和睦相处,除了部分城池出现过盗贼团sāo扰城民劫持军粮之外,整个大陆上已经很少陷入战luàn的局面,这给很多人造成了一种幻觉,那就是战争只是过去,而和平会一如既往的持续下去,因为这种想法,导致了联盟国家普遍重文轻武的现象,朝堂之上多文官,而武官不是闲赋在家就是被派遣守护边疆——三百年前部落部族对以炎国为主的联盟国家发动了耗时三年的战役,除了史学家,很少有人再关注那场战争,只是随着去年芒国与炎国的青云城一役,让那些已经许久没有尝过硝烟味道的达官贵人重新认识到战争其实并未远去,而且随时会发生,可是也只是认识到,很少有人把这种危机感付诸于行动,哪怕只是简单的未雨绸缪,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而在位者却有因为种种原因并未认识到这一切实际上已经陷入某种húnluàn的前兆。「域名请大家熟知」***

    而对于野心家来说,这一切只是一场有预谋的屠杀的开始。

    让很多人的命运在自己手掌上跳舞,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很多人的梦想。

    昨天晚上凤凰城的凤凰军和芒国铁骑在离火城北方发生了战争,消息陆续传开之后,这场战争的结局让整个大陆为之一震——芒国铁骑全军覆没,而五万凤凰军之余不足万人——这近万凤凰军身上的军衣都已残破不堪,脸上皆是泥浆,不知道是自己的鲜血还是芒国人的鲜血在他们的衣服上留下了成片污渍,他们扛着破碎的旗帜慢慢的向凤凰城赶去,在他们的身旁,是无数辆载着他们同伴尸体的马车,这些人不走城池,没有人说话,手里紧握着刀枪,默默前行。

    告别了陆振宇之后,来到陆府外的苏秦听着路两旁百姓小心翼翼的议论,听了个大致经过的他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芒国铁骑和凤凰军发生了这么大的战役,为什么只有结果传来,战争之前和战争之中发生了什么?

    似乎没有人知道。

    抬头看了看朝阳,苏秦的身影消失在了一个僻静的小道——他要去找鲁仁贾,当初在光启城望亭客栈遇到的客栈掌柜鲁仁贾。

    刚才在陆府,苏秦和陆振宇聊了一些关于赏石方面的事情,而苏秦旁敲侧击的问起了有关风水的mén道,听到苏秦问起风水,陆振宇倒是没有隐瞒,把自己当初学习风水的事情当成了故事说给了苏秦听,也就是从陆振宇的嘴里苏秦才知道,原来陆振宇当初竟然是一个走江湖靠算命养活自己的穷卜筮。

    “这个社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三教九流繁杂,三教里的道教分支龙虎宗现在声明显赫,因为龙虎宗的缘故,佛宗也不像以前那样如雷贯耳,而儒家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人才,除了上千年前儒家那些先人留下了几本名噪一时现在却下落不明的著作之外,很少能见到一身正气的儒家之人了,不过三教的大格局没变,而九流却衍生出了上九流中九流下九流……”当时给苏秦说这些的时候,陆振宇陷入了回忆中,一边回忆一边说着那些往事的他明显有些伤感,“当时我只是一个江湖骗子,靠着嘴上功夫hún个温饱,那里想过今天这般有这么大的宅院有这么多的仆人?哦,对了,那个时候我还不姓陆,陆姓是后来皇上赐的姓氏。”

    “那一年还是炎历三七零一年……我在穷途末路之后抱着反正一死的心态走了下去,没想到误打误撞找到了一个发绣的铁匣子,本以为是个不值钱的玩意,没想到从那以后柳暗huā明步步高升走到现在……”

    “……那是一本残缺的古书,不知道是谁放在了那个穷山恶水之地,因为觉得当时活着很难,也就没想那么多,谁知道打开书页之后我就被里面的东西震惊了,抱着那本书看了第一篇奇mén遁甲篇里第一章风水篇之后,我整整发呆了三个时辰……然后就开始按照书上说的推算起来……最后我找到了出来的路径,出来后我继续在江湖上行走……直到来到离火城……”

    “……后来我才知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本书的名字应该是在大陆上被无数人津津乐道的《遗忘之书》。”说到这里的陆振宇一脸的遗憾,“还是怪自己当时年少,来到离火城后,仗着自己会点风水,又靠着从书里学来的一些赏石鉴石的皮máo功夫,刚开始只是给寻常百姓看看宅子布置一下庭院景sè……没想到后来却慢慢hún出了名气,人怕出名猪怕壮,就算我现在想起那个时候随后发生的那些事情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后来那人拿走那本残缺的古书,而我就活了下来,慢慢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那个人是谁你知道么?”当陆振宇说到《遗忘之书》的时候,苏秦心里就掀起了巨大的bō澜,因为他曾经在天禁里从乔装打扮的乔二手里看过《遗忘之书》的上卷,他没想到陆振宇竟然也看过《遗忘之书》。

    “当然知道,不过那个人的名字我不敢说。”陆振宇说道这里看了一眼外面浩大的庄园,脸上lù出了无奈的神情,“当时那本书我只看了第一篇风水篇,和后面的一些小玩意,至于中间那些深奥的东西,我现在都不记得了。”

    “小玩意就是赏石方面的。”看着苏秦的mí茫的神sè,陆振宇解释了一句,而苏秦听后脸上lù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遗忘之书》的后面记载的小玩意就让陆振宇有今天的成就,那个拿走了《遗忘之书》的人呢?到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拿人拿走《遗忘之书》许给我一世荣华,看你的反应你也听说过《遗忘之书》,你说我是赚了还是赔了?”

    “这个……对比一下以前的生活就知道了。”看着某种失落状态的陆振宇,苏秦出言安慰道,“您现在过的生活已经比当初预料中好了许多不是么?所以是赚是赔不重要,重要的你现在过的很好。”

    “也对,不过这一切都是命吧。”听到苏秦的话,陆振宇呵呵一笑,接着开始往下讲当初发生的事情,“那人拿走古书后,我就凭着记忆把我看到的第一卷的内容记了一些下来,因为不完全,我也就慢慢淡忘,要不是你今天问起来,恐怕当初默背下来的白纸黑字恐怕到我死都没有人知道。”

    “其实风水是一mén大学问,现在很少有人研究这个,就是知道的也是略懂皮máo,如果公孙家的人看到那本书的内容,应该会明白很多,毕竟公孙家擅长的就是阵法,而阵法不过是风水的一个分支罢了……只是现在公孙家已经没落了,而那本古书他们也不可能在看到,我现在也没那么多jīng力研究这个,而且默背的东西只有原来书稿的三分之一,可惜了。”可惜什么陆振宇没说,深深看了苏秦一眼的陆振宇接着说道,“风水分为行法和理法,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形势派和理气派,从形势派上讲,风水注重的是觅龙、察砂、观水、点xùe、取向等辨方正位,而从理气派上说,风水注重的yīn阳、五行、干支,八卦九宫等相生相克理论,我擅长的是形势派,所以默背的是理气派。”

    “我会的东西会慢慢的教给你,至于你理气派的东西,你要是感兴趣的话,等你拜师之后我就可以给你。”看着听着自己的话陷入沉思的苏秦,陆振宇轻轻说了一句。

    苏秦惊愕,而后对着陆振宇跪地一拜说道谢谢师傅。

    “不用谢。”当时陆振宇看着苏秦笑着说了一句,只是陆振宇看着苏秦的脸眼里lù出了一丝mí茫,有句话没说,那就是这一切,或许都是你应得的。

    苏秦想着陆振宇之前在陆府对自己说的一番话,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可是至于问题出在哪里苏秦也说不出来,但是他有一种直觉,那就是苏秦觉得陆振宇有些事情没有告诉自己。

    那个拿走《遗忘之书》的人是谁呢?带着这个疑问的苏秦一直回想着陆振宇给自己讲那些往事的每个细节,可是却没有任何头绪。

    直到苏秦的眼前出现一个简陋的屋舍时,苏秦的脸上lù出了一丝微笑。

    “苏公子,你怎么有空来这里了,快进来喝杯茶。”看着苏秦,手里正拿着一个斧头劈着干柴的鲁仁贾先是一愣,然后脸上lù出了惊喜说道。

    “我就是路过这里,然后想起你过来看看,看看你过的怎么样。”看着简陋的小院,和在mén口有些害怕的望着自己的孩子,苏秦随意找了个借口,因为苏秦不知道接下来找鲁仁贾商量的事,鲁仁贾会不会出面帮忙。

第二百五十四章 薄利多销,奇谋生财。上

    因为得罪了金洛城城主楚衍的缘故,当初苏秦和祈洛歌一行离开光启城时,鲁仁贾带着家人选择了与苏秦等人一起北上,虽然一路奔bō,但是彼此也算有个照应,来到离火城后鲁仁贾带着妻儿告别了苏秦等人说是先找住处,苏秦当时也没放在心上,那时的他对鲁仁贾这个人并未有太多的看法,认为只是萍水相逢哪里算得上莫逆之jiāo,他rì能在茫茫人海能否再遇见还是未知,只是造化nòng人,苏秦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重新找上鲁仁贾,而且还是有事相求。

    告别了苏秦等人后,鲁仁贾来到了离火城东城区,虽然没有在离火城呆过,但是鲁仁贾知道这里的房子房租相较于离火城的其他地方而言要便宜许多——鲁仁贾这些年在光启城开望亭客栈是挣了不少银子,可是这些银子还不足让他在离火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买上哪怕一间房舍,当时在东城转了大半天,鲁仁贾就选定了现在这个住所,虽然只有两间屋舍,但是两间房子前附带一个小院,住所距离喧闹的街道也有一些距离,还算安静,以鲁仁贾的想法,对着正mén的那间屋子是平常吃饭和孩子学习以及家里的nv人做针线活的地方,里面的那间屋子只能当作卧房,好在外面小院的空地够大,现在正是初夏,能在院子里种些蔬菜,可以减少家里的开支,这是让鲁仁贾比较满意的地方。

    一次**了一年的房租,鲁仁贾一家四口就住在了这个小院里,鲁仁贾知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自己以后都会生活在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对于现在或者以后要过的生活鲁仁贾并未太多的感触,哪怕与在金洛城相比要差上许多,因为鲁仁贾觉得哪怕现在的生活再苦也比他以前的生活好上许多——在鲁仁贾一手打拼出来的望亭客栈之前,不过是一个带着几分拼劲不怕吃苦的年轻人而已,没有nv人,没有银子,虽然现在鲁仁贾失去了望亭客栈,但是却不再是一个人,有贴心的nv人,有懂事的孩子,这让看着破落的小院偶尔会心生无奈的鲁仁贾很满足的事情……或许,只有经得起大风大làng,才能看到人生里最美的风景,这几天已经慢慢习惯周遭生活的鲁仁贾准备出去看能不能靠自己的双手找份活干,哪怕是体力活,哪怕是没人愿意干的脏活,鲁仁贾也愿意干下去,因为鲁仁贾明白坐吃山空这个道理,他想继续靠自己挣银子养活这个家,虽然鲁仁贾现在手里有银子,而且这些银子可以撑到让他安然的度过晚年,可是鲁仁贾知道,人活一世并不能仅仅为了自己而活,他不能对这个家不管不顾,孩子还小,身边的nv人身体还健康,可是再等十年或者二十年后呢?孩子要读书,谁还没个头疼发热?难道还让自己的孩子像自己年轻时那样受人白眼慢慢拼搏?难道要自己的nv人老无所依?所以趁着年轻——尽管青chūn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是鲁仁贾还想靠自己的努力,报着一点小小的希冀,看看能不能东山再起或者说hún个温饱,这是鲁仁贾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也是炎国每一个辛勤的父母对待子孙时的想法。

    因为血浓以水,所以无怨无悔不求回报。

    流离失所对已经到了中年的大多数人来说,应该是一件无比苦闷和压抑的事,特别是对那些曾经站在山顶后来却跌倒的人,当他们站在山脚下昂首看山顶的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再次选择迈动脚步——其中滋味或许辛酸苦辣或许百味jiāo杂,但是有时候,很多伤伤到哭不出才最伤心。

    这个世界,大làng淘沙,面对大风大làng**ō折大起伏任他大山崩于前而神不改大河决于口而sè不惊的又有几人?

    决定住在这里后,鲁仁贾去了一趟锦绣,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了苏秦和祈洛歌,之所以这么做,鲁仁贾只是出于礼貌,如果没有苏秦和祁洛歌等人,他又怎么能脱了身?不管彼此以后是否再有jiāo集,鲁仁贾觉得茫茫人海相识就是缘分……只是鲁仁贾没想到苏秦会这么快就找上们来,所以看着突然到访的苏秦鲁仁贾内心很是惊喜,问了苏秦为什么来这里之后,鲁仁贾低着头看了看已经劈了一半的干柴,接着就一边招呼苏秦一边把斧子放到了墙角。

    把斧子放好后,鲁仁贾对着屋内喊了一句来客人了,然后把两个叫到跟前,让他们去院里玩,做完这一切,鲁仁贾拉着苏秦走进了屋内,拉过一个木凳的鲁仁贾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木凳上的灰尘,接着要苏秦坐下。

    看着鲁仁贾用衣袖擦过的木凳,苏秦摇了摇头,然后在另一个刚才两个孩子玩耍的木凳上坐下,坐下后的苏秦看到鲁仁贾不知道从哪里拿过来一碟樱桃放在了苏秦面前的木桌上。

    “鲁掌柜的不用这么客气。”不待鲁仁贾开口,苏秦看着正准备说话的鲁仁贾说道。

    “又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苏公子你尝尝鲜。”听到苏秦叫自己鲁掌柜,鲁仁贾的脸上lù出了一丝尴尬,但是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拿着手里的樱桃不停的劝着苏秦尝尝。

    看着如此盛情的鲁仁贾,苏秦无奈之下拿起几粒樱桃,放进嘴里一粒后,只感觉一丝酸甜从嘴里蔓延开来,轻轻的嚼着樱桃,苏秦的目光在院内玩耍的两个孩子上扫过,一旁想起脚步声,苏秦扭头,看到鲁仁贾的妻子端着茶水走了出来,fù人放下茶碗之后对着苏秦一笑,然后又向后屋走去,看着茶碗里上下翻滚的几片茶叶,苏秦笑了笑,接着双目一转,把鲁仁贾住所的屋内布置瞅了了大概。

    “这里住的还习惯么?”看着简陋的小屋,苏秦轻声问了起来,说完这话,苏秦把嘴里的樱桃核咽进了肚子里。

    “还好,只是一切都是刚开始,还有很多东西要购置,现在这个样子让苏公子见笑了。”看着几乎是家徒四壁的四周,鲁仁贾说完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看了一眼鲁仁贾,苏秦低头把手里剩下的几粒樱桃一下子全部扔进了嘴里,细嚼慢咽的同时想着该如何开口。

    见苏秦不说话,鲁仁贾这个时候拿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茶水,喝完茶水后,鲁仁贾看着外面两个追逐着奔跑的孩子有些失神。

    “不知道鲁掌柜接下来有何打算?”看着鲁仁贾,苏秦把几粒樱桃咽进肚子里之后轻声问道。

    “还能有什么想法。”说到这里鲁仁贾一顿,脸上lù出了一丝无奈,“刚来的时候打听了两个店铺,细算了一下,如果jiāo租盘下的话,每个月恐怕不会有多少剩余,倒不如找些体力活来干。”

    “体力活是那些年轻人的事。”听到鲁仁贾的话,苏秦微微一笑,紧跟着话锋一转,“不知道鲁掌柜之前看的是什么店铺?”

    “一个杂货铺,一个yào材店。”听到苏秦的问话,鲁仁贾把自己之前看的店铺名称说了出来。

    “为什么看这些店铺?”听到鲁仁贾报出的店铺类别,苏秦一愣,杂货,yào材这些店应该是小本经营的东西,鲁仁贾为什么选这些?难道其中有什么大的利润不成?

    “茶肆,酒店,饭馆投资大些,而我也不擅长,至于丝帛盐之类,这些都要与官家有关系,根本chā不上手,而杂货铺yào材店好些,毕竟与寻常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就算不能赚大钱,如果经营的不错的话,不至于血本无归。”似乎知道苏秦在想什么,鲁仁贾笑着解释道。

    “除去房租这个问题,这两个店如果让你选的话,你选择开那个店铺?”听完鲁仁贾的话,苏秦沉默了片刻说道。

    “杂货铺。”虽然不知道苏秦为什么这样说,但是鲁仁贾还是沉思了片刻后回答。

    “为什么选择杂货铺?yào材店可是一次xìng买卖啊,而且还不能还价。”见鲁仁贾想开杂货铺,苏秦反问道。

    “yào材店需要找郎中,yào医不死病,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而且yào材的来源也是问题,倒是杂货铺上手快些,而且内人也能帮上忙。”说到这里鲁仁贾看着苏秦脸上lù出了一丝疑huò,“苏公子你怎么关心起这些来了?”

    “我想开个店铺。”见鲁仁贾问自己的初衷,苏秦没有隐瞒的说道,说完这话,苏秦看着鲁仁贾继续说道,“鲁掌柜,说实话,我此次来是有事相求。”

    “苏公子有话请说,我能帮的上忙绝不推辞。”听到苏秦的说有事相求,鲁仁贾脸sè一整说道。

    “如此甚好。”见鲁仁贾说的那么爽快,苏秦呵呵一笑,笑完后他端过面前的茶水喝了两口,放下瓷碗后,苏秦整理了一下思绪看着鲁仁贾真诚的说道,“这几rì还烦请鲁掌柜帮我找一个大的店铺,租金不是问题,就是以卖杂货为主,到时候卖什么东西怎么卖,我会派人给你商量一下……”说到这里苏秦看着面lù疑huò的鲁仁贾解释道,“对了,这个店铺的掌柜我想让鲁掌柜你来当,你看如何?”

第二百五十五章 薄利多销,奇谋生财。下

    “这个店铺jiāo给我打理?”之前苏秦说的话,在鲁仁贾看来要帮苏秦做这些事并没有什么困难之处,因为他之前打听过的那家杂货铺就满符合苏秦的要求,只是当时由于租金太高,让自己有些为难,就没了继续谈下去的心思,倒是苏秦最后一句话让鲁仁贾觉得苏秦的想法太过于草率,看着苏秦,陆仁贾脸上接着lù出了一丝苦笑,“苏公子这是在给我开玩笑?”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么?”看着鲁仁贾,苏秦说着站了起来,“我是真心希望鲁掌柜的能帮我,这是我请鲁掌柜出面的定金。「域名请大家熟知」()”说完这话,苏秦从怀里掏出了两片金叶子,静静的放在了刚才被苏秦喝了一半的碗上。

    两片金叶子在瓷碗里倒映出两道耀眼的金芒。

    目光落在两片金叶子上,鲁仁贾沉默了片刻,看着沉默的鲁仁贾,苏秦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着,等着鲁仁贾的回复,因为知道鲁仁贾需要一次重新站起的机会,苏秦觉得鲁仁贾一定会出面帮自己。

    “苏公子还是把这两片金叶子收回吧。”片刻之后,鲁仁贾看着苏秦说道,说完这话,鲁仁贾看着苏秦微皱的眉头解释道,“苏公子的忙我一定帮,只是这个店铺的掌柜的……”说到这里鲁仁贾一顿,“还得容我细想一下,我不能把这个店铺折在我的手里,更不能让苏公子对我的信任付诸于流水。”

    “我相信鲁掌柜的人品,这两天还得劳烦鲁掌柜多多的奔bō,所以这两片金叶子不管如何我不会收回。”苏秦说着看向了外面,“过两天我还会再来,到时候希望鲁仁贾能给我一个惊喜。”说道这里,苏秦一顿,转身看着鲁仁贾,“我从大山里长大,有个故事不知道鲁掌柜的有没有心情听?”

    “苏公子请说,我洗耳恭听。”目光从那两片刺眼的金叶子上扫过,鲁仁贾看着苏秦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不解,他明白苏秦这个时候要给自己讲什么故事。

    “在我们部族有一个很好的猎手,每年入冬之后,他都提前入山,下套子,布陷阱,每次下山总会带着丰厚的战利品回来,他狩猎的动物很多很杂,吃不完就开始卖,他卖这些动物的时候,并不是整只整只的卖,而是分mén别类,先把这些去皮,除内脏,比如一只兔子,他会把兔皮,兔tuǐ,兔脑,兔肝这些东西区分开来,然后把所有的动物都这样,兔肝,狼肝之类的都放在一起,而且价格都要比别人家的低上一些,别人买东西的时候可以自主选择,不仅如此,他会在卖兔ròu的时候赠送狼心之类的东西,所以有时候就算价格高些,也卖的很快很好。”

    听到苏秦把话说完,鲁仁贾心里一动,默默想着苏秦说的话,陷入了沉思之中。

    等到鲁仁贾回过身后,发现屋内已经没了苏秦的身影,两个孩子探头探脑的来到木mén旁,看着木桌上的樱桃,两个小孩子对视了一眼,欢笑着向碟子里的樱桃扑了过去,等到他们两个来到樱桃旁正准备下手的时候,瓷碗上两片金灿灿的金叶子吸引了他俩的目光。

    正待两人伸手准备去抓金叶子的时候,鲁仁贾上前一手拍打在两人的手背上,“你们两个不要没事捣上说着,鲁仁贾把两片金叶子抓到了手里,手里拿着两片金叶子的他来到mén外,小院空空,他知道苏秦恐怕已经走远了。

    想起苏秦说两天后还会再来,鲁仁贾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金叶子,脸上lù出一丝mí茫之sè,不过这股mí茫很快被兴奋取代,穿过两个正在开心吃着的樱桃小孩,来到后屋的鲁仁贾对他的nv人叮嘱了几句,就换了一件干净的布衣离开了这个他刚刚住了没多久的小院,不知道要去那里。

    离开鲁仁贾家小院的苏秦并未在离火城的大街上逗留,低头捡着偏僻路径而走的他很快就来到了陆府的后院,来到陆府后mén后,苏秦顿住了脚步。

    看了一眼紧闭的木mén,苏秦的目光左右看了看——在陆府后mén据苏秦不过五丈的位子,有一个枝繁叶茂的柳树,柳树下有两个正在下棋的中年人,其中一个手里拿着黑子,似乎在思考下一步怎么走,而另一个则拿着一块蒲扇不停的在面前扇着,似乎要把炎热的气流挥去,两人都是一样的锦衣,只不过是一胖一瘦,看到苏秦来到,手拿蒲扇的胖子手里的蒲扇闪的更快了一些。

    微皱了一下眉头的苏秦目光从这两个下棋人身上移开,然后看向了左边一个正从这里走过来的青年,青年肩上扛着鱼竿,手里掂着一个透明瓶子,里面有几条寸长的鱼儿欢快的游着,青年也看到了苏秦,不过只是一眼就又低头看向了手里提的瓶子,嘴里吹着口哨,似乎心情因为这几条鱼而变的不错。

    青年距离苏秦不过八丈,看着青年苏眉máo微挑的苏秦听到右侧传来孩子的哭泣声,就偏过了头,在距离苏秦不过十丈的地方,有一个怀里抱着孩子的fù人向这边走过来,fù人一手抱着一个婴儿,手里还牵着一个孩子,她牵着的那个孩子年龄不大,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孩子手里拿着一块糖糕,边走边吃,fù人怀里的孩子或许是因为饿了,不停的哭着,而fù人看着怀里哭泣的孩子说道,哭什么哭,在哭就把你扔了。

    看着这几个人,苏秦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低头看了看地上孤单的影子,苏秦接着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木mén,就在苏秦思量接下来是敲mén还是越墙而入的时候,一声轻咳传进了苏秦的耳朵。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苏秦缓缓转身,然后就看到一个人慢慢的从身后不远处的墙角yīn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是白启。

    看着突然出现的白启,眼睛的余光打量了刚才看到的几个人,苏秦的心没来由的一紧。

    白启穿着一件粗布麻衣,手里拿着一个包裹,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苏秦,脸上lù出了一丝微笑。

    忽然白启的这股微笑开始凝结。

    因为他看到一个人越过自己向苏秦走了过去。

    那人单身握刀,一步一步的向苏秦走了过去,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却像有一座大山横在了白启的面前,让白启再也迈不动脚步。

    白启看着从自己身后越过的那个人,chōu动了一下鼻子,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他闻到了血腥味。

    紧跟着白启就看到了这个单手握刀的人手里的刀上带着血迹,有温热的鲜血正在缓缓的凝聚在一起,随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动,似乎随时会滴向地面。

    看着突然出现杜临楼,苏秦眉头一皱,因为杜临楼看着自己时lù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这股笑容让苏秦有些máo骨悚然的感觉,就在苏秦准备暗示白启不要过来的时候,刚才那几个在苏秦视线里出现的人忽然动了——手里拿着长竿不知道从那里钓鱼而归的一个年青突然双手抓住手里的长竿挥舞了起来,盛鱼的瓶子缓缓的从半空中落下,就在青年双手握住鱼竿的时候,他手里的长竿突然爆裂,lù出里面jīng钢打造的长枪,随着长枪挥舞,绑在枪头上的鱼线像是离线的箭一样shè向苏秦,只不过箭头是不知道用什么做的鱼钩,鱼钩在太阳底下lù出微寒的蓝光。

    随着青年丢手,盛鱼的瓶子慢慢的落下,落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时,啪的一声轻响,瓶子里的水溅了一地,里面的鱼儿因为没有水的滋润,在地上困难的拍动着鱼尾,身子一翻一翻,很快就沾满了泥土。

    就在在瓶子破碎的刹那,正在下棋的两个人也动了起来,手里捏着黑子不知道该如何下子的瘦子看着苏秦眼里闪过一丝锋芒,手微转,手里的黑子带着一股气流shè向了苏秦!

    而胖子这个时候也放下了手里的蒲扇,双手一拍棋案的他看着因为震dàng飞向半空的黑白棋子,猛的吸了一口气,随着胖子双手在空中急舞,无数的棋子在地面上闪过一片yīn影也shè向了苏秦。

    看着已经站起身的瘦子,胖子旋即闭上了眼,闭眼轻声念着什么的他猛的睁开了眼,那些此刻距离苏秦不足一丈的棋子瞬间破裂开来,然后燃烧起来,远远看去像是一团无形的大火出现在苏秦的身后,带着焚烧一切的气息。

    时间很快,这三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做成了这一切,那个fù人似乎都四周发生的一切根本一无所知,依旧往这边走着,她怀里的孩子依旧在哭泣,fù人嘴里依旧在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

    苏秦没有心思听fù人再说什么,看着shè向自己的鱼钩,就在苏秦准备后退的时候,他擦觉到了后背的异样,后退不能,前进不得,无奈之下的苏秦向杜临楼移动了过去。

    杜临楼看着苏秦扬起了手里的刀。

    对眼前的一切始料不及的白启睁大了眼。

    而黑灵此刻正在陆府院内后mén旁的一颗高树上静静看着苏秦身边发生的一切,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第二百五十六章 长街少年,杀人事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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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杜临楼手里扬起的刀,苏秦的瞳孔放大了许多,他清晰的看到了杜临楼手里残月弯刀上倒影出的人影——手握枪杆的青年脸上lù出了一丝微笑,因为他看到自己控制的鱼钩距离苏秦不过一尺,鱼钩上有他特制的毒yào,见血封喉,只要苏秦被鱼钩钩上哪怕只留下一点伤痕,青年保证苏秦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而之前在树下下棋的一胖一瘦两个锦衣男子这个时候脸上也lù出了开心的表情——那团仿若能吞噬一切的烈火正循着苏秦的身影而改变方向,他们知道,只要苏秦被其中的任何一枚棋子落在身上,后果虽然不及龙虎宗的烈火符,但是绝对能把苏秦这个凡夫ròu胎烧成灰!

    不同于这两拨人脸上的笑容,被fù人抱在怀里的孩子依旧没有任何理由的哭泣着,声音在这个宁静的中午显得有些刺耳。

    看着怀里哭泣的孩子,fù人似乎有些不耐——就像她刚才对孩子说的那样,如果你在哭,我就把你扔了。

    fù人的确把怀里的孩子扔了出去,不过不是仍在脚下,而是向苏秦砸了过去——确切的说是砸向了已经扬起了手里弯刀的杜临楼。

    孩子在半空中停止了哭声,看着天空的白云,看着照的自己睁不开眼的骄阳,孩子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不过因为看不到那个看似和蔼实则心狠的fù人,让孩子心安了许多——孩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飞翔,他只感觉有微风吹过他的脸,令他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凉爽了不少。

    扔出手里的孩子后,fù人依旧牵着手里的孩子向前走着——她距离苏秦的距离已经不足三丈,而她牵在手里的孩子这个时候已经把手里的最后一块糖糕仍进嘴里,一边一脸好奇的看着苏秦,一边有滋有味的嚼着。

    看着孩子马上要砸到杜临楼身上,fù人脸上也lù出了一丝得意之sè,就在她等着看杜临楼把孩子一劈两半的时候,fù人看到了杜临楼弯刀上的血迹,想起了什么的fù人此刻皱了一下眉头——眼前这个男子的手里的弯刀她似乎听说过,不过fù人并未往深里想,刀上的鲜血令她有些惊慌,刀上有血,谁的血?当然不是握刀人的血,想到这里的fù人看向了杜临楼出现的那个小道,没有看到想见的人影。

    就在fù人皱眉的时候,手握长枪的青年也轻蹙了一下眉头——鱼钩在距离苏秦身后不足两寸的地方忽然停滞不前,像是击在了一团软软的棉絮之上,无处着力,明明距离苏秦的右侧只有不到两寸的距离,可是任由青年挥动手里的长枪,鱼钩就是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不知道用什么做成的黑白棋子此刻虽然依旧燃着熊熊烈火,可是像是有一道墙堵在了苏秦的后面一样,兹兹的燃烧着,看上去火势惊人却没办法燃烧到苏秦的身上。

    一胖一瘦两个锦衣男子这个时候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惊慌,随后两人眼神一jiāo流,胖子便向苏秦所在的位置扑了过去,向苏秦冲了过去的胖子手里出现了一把长剑,而瘦子手里则拿着一支用白yù做成的长笛静静的坐在树下,把长笛放在了嘴边,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世界。

    一声幽幽绕耳的笛声落入了众人的耳中。

    听到笛声的白启身体忽然一震,终于从惊讶中醒了过来——突然间发生这么多事情让白启有些应接不暇,不过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白启瞬间就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做什么,看了一眼向这边走过来的fù人,嘴里喊了一句接着之后,白启就把手里的破布抛向苏秦,看着苏秦向破布扑了过去,白启没有丝毫的犹豫,接着就向手握长枪的青年男子扑去。

    一把匕首出现在白启的手里,眼里闪过一丝杀意,白启手腕一抖,只见匕首带着啸声对着青年的xiōng前飞去。

    看着向自己跑来的白启,青年脸上lù出了一丝嘲nòng的表情,接着便手握长枪一把把白启shè过来的匕首击飞,然后摆出了姿势静等白启来送死——在他眼里白启这个手无寸铁的人找上自己是送死,可是他没想到白启手里的匕首要比自己想象中厉害许多。

    长枪带着劲风令白启近身不得,而青年要向让白启立刻死在自己的长枪下也是不能——青年看着身影收缩自如的白启,隐隐猜到了什么,不禁有些着急起来。

    可是白启就像一块狗皮膏yào一样粘上了他,每次他想放弃白启冲向苏秦的时候,都被白启拦住,一边和白启游斗一边关注着场中情景的青年脸上的神sè越来越难看。

    直到他看到一片树叶。

    树叶是黑灵摘掉的。

    树叶改变了青年手里的长枪方向,白启手里的匕首shè入了青年的脖子。

    青年根本没有来得及哀呼就倒了下去,死不瞑目,到死他都不明白那片看上去被风吹落的树叶为何能改变自己手里长枪的方向。

    白启看着死去的青年,脸上也lù出了一丝困huò,可是四周没有人帮他,只有一片树叶轻飘飘的落在青年的身侧。

    就在白启这边结束战斗的时候,苏秦和杜临楼那边的战况依旧在继续。

    目光穿过苏秦的身后,落在那团烈火上的杜临楼在白启扑向那个手握长枪的青年时动了。

    对着虚空砍出一刀后的杜临楼对着一旁的苏秦轻声说了一句孩子。

    苏秦虽未回应,但是杜临楼看到了苏秦一手揽过身在半空距离自己不过半寸的孩子。

    一手抱过孩子的苏秦身影并未停留,脚下一拧身子一转的他就把白启扔过来的破布接到了手里。

    看着一脸惊恐的孩子,苏秦lù出一个自以为充满善意的微笑后,目光就落在了手里的破布上,感觉手上传来的熟悉的感觉,苏秦本来紧张的心此刻终于平静了些。

    一刀把自己封印的结界打破之后,杜临楼接着左手握刀身子一闪,来到烈火跟前的他看着眼前的大火感觉到炙热的气息,毫不犹豫的把用手里的残月弯刀劈在了上面!

    虚幻的烈火因为杜临楼的一击开始消散,看着来到自己的眼前的胖子,杜临楼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

    弯刀如电,似乎知道自己一刀杀不死眼前这个看上去牲畜无害的胖子,杜临楼对来到眼前的胖子瞬间砍出了八刀!

    每一刀都带着杜临楼自身修炼的真气!

    胖子连退了三步之后噗的吐出了一口鲜血,接着身子半跪在了地上。

    垂下了头。

    fù人这个时候似乎没有看到杜临楼破烈火接着砍杀胖子,眼里只有苏秦的她对着苏秦冷笑一声,然后扬起了手,在她的手里出现了五支长约一寸的银针,这些银针随着fù人一挥,上中下三路的对着苏秦shè了过来。

    左手抱着孩子的苏秦看着fù人,右手急挥,就在黄泉刀把银针全部击落的时候,fù人也来到了苏秦的跟前,看着苏秦手里的黄泉刀,fù人眼里闪过了一丝贪婪,嘴里说完一句去死吧的她竟然扬起手里的拳头对着距离自己只有三尺的苏秦打出了一拳!

    拳风刚烈之极,哪像出自一个半老徐娘的fù人之手?

    看着fù人袭来的一拳,就在苏秦准备后退的时候,丝丝笛声传入了他的耳朵。

    这些笛声像是被穿成线一样,一个音符一个音符的从坐在树下的瘦子手里的长笛里直线灌进苏秦的耳朵里。

    苏秦没办法堵在自己的耳朵。

    他可以放下左手里的孩子,可是孩子会死。

    他可以放下右手里的黄泉刀,可是自己会死。

    所以苏秦的心像是被人紧握住一样,随着笛声的上下顿挫而忽上忽下,看着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的拳头,本来想后退的苏秦发现自己竟然因为这些笛声而不能自已。

    苏秦下意识的举起了黄泉刀。

    拳风击在了黄泉刀上。

    黄泉刀轻鸣了一声虽然化解了部分拳势,可是接下来黄泉刀的刀背就在拳风的推动下向苏秦面部袭来。

    黄泉刀如果打在脸上苏秦不用想也知道后果。

    可是此刻的苏秦感觉全身软绵绵的,浑身无力,身子有些困乏,困乏到想睡。

    就在苏秦以为自己必死的时候,就在苏秦准备把手里的孩子向往这边跑过来的白启抛过去的时候,那道在苏秦看来凌厉无比的拳风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秦看到了眼前的地上有道影子一闪而逝。

    黑灵从苏秦的身后出现然后快速消失,快到让苏秦以为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一声哀嚎。

    苏秦循声望去,发现fù人的双臂竟然已经齐根而断!

    笛声轻轻地慢慢地也断了。

    看着站在树下的杜临楼的背影,苏秦终于松了口气,感觉恢复了力气的他jǐng惕的看着眼前的fù人。

    跟着fù人出现的小孩来到苏秦的跟前,脸上带着真诚而纯真的笑容。

    可是苏秦很快就发现这个小孩的纯真不过是伪装的。

    一把带血的刀出现在小孩的手里。

    看着一刀刺中苏秦,手握匕首的小孩脸上的纯真笑容已经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漠,嘴角慢慢泛起一丝冷笑的小孩看着对自己并未设防,因惊讶而发呆的苏秦,手里的匕首再次对着苏秦的大tuǐ刺了过去。

    再次吃痛的苏秦低头看着眼前的小孩,扬起黄泉刀的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没办法砍下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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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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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四起,群雄逐鹿。大浪淘沙,胜者为王。
且慢看——锦绣河山,风云变幻。
有男儿——横刀立马,惊涛拍岸!
都说英雄问江湖,枭雄问天下,而某人——只不过想争的三寸江山一壶胭脂烫罢了。
ps1:黑盔白马,少年并未束,明亮的眼睛扫过三军,嘴角的那烽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烽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烽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