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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希北庆     北宋小厨师txt下载     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五百八十二章 皇帝轮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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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已经是第四天了,枢密使那边怎么还没有答复?滕吉,你看上去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此时的莱州驿馆对于平武郎和滕吉三木等人而言,那就如同一口热锅,而他们就是这热锅上面的蚂蚁。

    “我怎么能不急,那天我都快给他们跪下了。”

    滕吉三木说着叹了口气,道:“但这可不是小事,如果他们一口答应,反而可能另有目的,最近两天我出去走了走,打探了下消息,才知道这枢密使根本不是来莱州视察的,而是前些日子金军似乎又准备南下,枢密使才赶去燕云,但后来又不知道为什么金军突然退去,枢密使这才顺道来莱州看看。这对于我们而言,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啊!”

    平武郎诧异道:“这金国和他们大宋的事,与我们有何干系?”

    滕吉三木道:“你就不会动脑子想想,我们此番来可是来借兵的,如果宋国自个都有麻烦,他们如何会愿意答应帮助我们。”

    平武郎听得心头一惊,道:“难道他们不会答应我们,那---那我平氏岂不是---。”

    滕吉三木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枢密使一直以来都非常看重对我们日本的贸易,为此给予了我们非常多的帮助,可见宋朝是非常重视我们的,我们也别在这乱猜了,还是在等等看吧,是好是歹,他们总会给我们一个答复的。”

    这话音刚落,门外突然有人说道:“滕吉先生,平武士,枢密使来了。”

    二人相觑一眼,倏然起身,心里是又激动又害怕。

    滕吉三木赶忙上前将门打开与平武郎走了出去。这一出门,就见李奇走了过来,苦着一张脸。表情非常为难。

    滕吉三木心里咯噔一下,额头上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上前一步,小声道:“枢密使---。”

    李奇不等他将话说完,手一扬道:“进去再说吧。”

    滕吉、平武郎一听李奇这语气,心都凉半截,差点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恍恍惚惚的跟着李奇进到屋内,那表情好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判刑了。

    这门一关,李奇就叹了口气。拱手道:“二位,在下对不起你们啊!”

    滕吉三木一听,泪水都在眼眶里面打转了,不禁稍稍扬起头来,忍着不让泪水掉落下来,若是没有大宋的援助,平氏是没有任何胜利的希望。

    而平武郎则是双拳紧握,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李奇眼眸晃动了下,瞥了这二人一眼,心中暗笑。看来平氏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也对,他们是连投降的资格都没有。源氏一定容不下平氏的。又是一声叹气,道:“在下八百里加急递上奏折,请求皇上派十万精兵前去援助你们,但是皇上一口就回绝了。”

    滕吉三木木讷的点点头,这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放弃了,道:“我明白,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多谢枢密使相助。这份恩情我等只有下辈子再图厚报了。”

    “不是吧,下辈子。那这利息怎么算啊!你们不能这么做啊!”

    李奇郁闷的瞧了眼滕吉三木,你这厮真是太精了。

    滕吉三木错愕的望着李奇。

    李奇又道:“不瞒二位。我们现在也有一堆麻烦在,正是用人之际,希望二位能够谅解。”

    “我明白,我明白。”

    哪知李奇话锋一转,道:“我们皇上说了,十万精兵是调不出来,但是皇上一直将你们平氏视作我大宋最友好的朋友,这朋友有难,我们决不能袖手旁观,对此我们皇上还谴责了源氏背信弃义,挑起战争,祸害日本,对我们两国的关系也造成了非常负面的影响。”

    这话转的,滕吉三木都有些犯愣了,满面困惑道:“那不知贵国陛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奇叹道:“十万精兵暂时是真调不出,但是我们皇上已经下命派莱州的三万水师和三万禁军前去援助。”

    滕吉三木、平武郎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突然,滕吉三木抓住李奇的胳膊道:“真---真的,枢密使你说的都是真的?”

    李奇没好气道:“拜托,假传圣旨可是死罪,我们皇上还说了,待解决我们国内的麻烦,若是有必要的话,可以继续增兵相助,呃...滕吉三木,男男授受不亲,你能否松开先。”

    “哦,抱歉,抱歉。”

    滕吉三木赶紧放下双手来,这脑袋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片刻,他突然大叫一声,还吓了李奇一跳,你丫这反应也忒慢了吧。又听滕吉喜极而泣道:“这---谢谢,真是非常感谢,我---。”

    他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平武郎立刻向李奇行了一个武士礼,道:“枢密使的大恩大德,平武郎定当铭记于心。”

    李奇呵呵一笑,道:“你们千万不要这样,有句话说得好,多一个朋友远胜多一个敌人,你们平氏年年派人来参加我们大宋的元旦朝会,足见你们也是真心将他们大宋当做朋友,这非常难得,我们又怎会置若罔闻了。”

    滕吉三木连连点头道:“是是是。”

    李奇又道:“不过目前我们只能派兵去援助,关于粮食方面---。”

    滕吉三木立刻道:“这一点请放心,粮食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贵国能借兵给我们就已经莫大的恩惠了,又怎敢再给贵国添麻烦。”

    李奇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你们也放心,此番秋收之后,我们还是会视情况运送了一些粮草、武器过去的,毕竟你们也不容易。”

    这是什么,这就是患难见真情啊!

    滕吉三木掩面而泣,看得李奇心中却甚是惭愧,玩弄别人就已经非常可耻了,竟然还让别人玩弄的流下男儿泪。真是忽悠的太无情了。

    既然已经如此,那何不再彻底一点。李奇又道:“还有一点,我们皇上希望与你们正式签订一份盟书。从现在起,我们大宋只承认一个日本政权。那就是你们平氏。”

    说着他就从袖中拿出一份盟书来,约莫有五张纸,递了过去,道:“这里面还有一些关于今后你我两国的经济、文化、军事等等的合作,你们先看看,若是有什么不满可以提出来。”

    滕吉三木知道大宋不可能白白出兵,总得获取一些利益,虽然这时候提出这事。有些变相逼迫的目的,但是,他反倒因此放下心来,李奇有句话说的好,友情是脆弱的,唯有利益才是最坚固的联盟,只有利益才能将平氏与大宋绑在一块。

    但是他也不敢轻易答应下来,天知道大宋会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拿起盟书仔细的看了起来,发现大宋也没有强逼日本给予什么好处。只是要求要相互信任,大开贸易之门,让大宋的商品流入到日本。其中还提出了一个构想,就是经济一体化,在经济方面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虽然赵楷也强调了兄弟之盟,但还是将日本摆放在一个平等位子上对话,这完全已经超出滕吉三木的预料,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道:“仅仅是这些么?”

    李奇道:“滕吉先生若有什么意见大可以提出来。”

    “没有,没有。”

    这种互惠互利的合作对于平氏而言。已经是非常大的恩赐了,要知道他们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谈判的资格了。就算大宋提出更加苛刻的要求,他们恐怕也得答应下来。

    滕吉三木心中竖起大拇指。这不愧是君子之国啊!非常爽快的答应下来。

    接下来三人又商讨了下出兵的事宜,关键是大宋援军到了日本,该怎么配合平氏,对此李奇强调宋军要拥有绝对的自主权,可以辅助平氏,但是不会听从平氏的命令,天知道你们会不会让我们大宋士兵去冲锋陷阵。

    对此,滕吉三木只能答应下来,其实就算李奇不说,如果宋军不听,平氏也没有办法,因为对于宋军而言,大不了我一走了之,你自己去跟源氏打,可以预见的是,平氏还得迁就宋军,哄着宋军,那么牛皋的在战场上的权力可能还会高于平氏。

    其次就是路线,先头部队将会从登州出发,在高丽补给一次,然后再开赴日本,主力部队将会从莱州出发,同样也在高丽补给一次,然后奔赴日本。

    平武郎将会先行一步,回去将情况告诉平氏,准备迎接宋军的到来。

    而滕吉三木则是跟宋军一块走,因为高丽方面还得他去交涉。

    具体事宜商定下来,李奇就告辞了。

    回到宅院已经是晚上了。

    来到院内,李奇正准备进屋,忽听得边上传来一声轻叹,转头一看,只见一道人影站在院内的大树下。

    李奇迟疑了下,还是走了过去。

    “燕福?”

    “夫君,你回来了。”

    赵菁燕稍稍一愣,回应了一句,但是语气显得有些敷衍。

    李奇走了过去,轻声道:“对不起。”

    赵菁燕微微一愣,道:“为何要跟我说对不起。”

    李奇叹道:“这几天我一直忙于公事,冷落了你。”

    赵菁燕笑道:“这不是应该的吗,你若是总是惦记着儿女私情,那才是本末倒置。”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些。”李奇顿了顿,道:“我让你与我一块来,是想让你帮我出谋划策的,但是我似乎并没有这么做,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已经不信任你了。”

    赵菁燕听得沉默了起来。

    “那就是了。”李奇苦笑一声,道:“我想你心里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吧。”

    赵菁燕轻轻点了下头。

    李奇道:“那你为什么不问?”

    “我---。”

    赵菁燕欲言又止。

    李奇又道:“你在害怕什么?”

    赵菁燕略带一丝哀伤的望着李奇,道:“你知道我在害怕什么。”

    “难道你就打算一直害怕下去吗?”

    是啊!难道我就一直疑神疑鬼下去吗?赵菁燕抬起头来,道:“如果我问了,你会如实告诉我吗?”

    李奇没有丝毫犹豫,道:“如果你问,我就会说。”

    赵菁燕错愕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又要犹豫呢?这是一个道理。”

    李奇反问了一句,又道:“不瞒你说,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了这种害怕,从大局来看,我们两个走到一块绝不是一个双赢的选择,我一直也在刻意避开我们两的关系,可是,我欺骗不了我自己,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我们迟早要去面对的,只是早与晚的分别。”

    赵菁燕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道:“这就是你致命的缺点,你可以欺骗任何人,但是你却无法欺骗你的女人,你不应该如此。”

    “你说的很对,但是我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我们这个家,既然如此,我为何要对家人隐瞒呢?”李奇笑了笑,道:“好了,还是谈谈正事吧。你问,我就说,你若不问,那我也不勉强你。”

    赵菁燕犹豫了好半响,用力的点了几下头,道:“你说吧。”

    李奇轻轻吐了口气,才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唤作,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赵菁燕听得身体猛烈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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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三章 三个锦囊

    在那片令人怀恋的海滩,仿佛还能闻到那浓浓的海鲜香味。+++

    一阵小海浪渐快渐慢的跑到沙滩上来,留下一片水迹,很快又退了回去。

    沉寂几日的海滩上,今日又燃起了一堆柴火,阵阵烤鱼香弥漫在这片海滩上。

    只见李奇、马桥这对主仆坐在海滩上,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根树枝,而竹枝的另一头都插着一条海鱼。

    “真香!”

    李奇闻了闻,大赞一声,又将烤鱼放到火堆上。

    过了一会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二人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肥道士迈着大步兴高采烈的往这边跑来。

    “哎呦。”

    哪知跑到一半,那道士脚下一绊,在地上滚了一个圈,在沙子上留下一个滚圆的大坑,完美的诠释了他的身材。

    “omg!”

    李奇一手捂住脸,一种所托非人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道士也是一脸尴尬,赶紧爬了起来,哪知这一心急,手脚有些跟不上脑子,脚下又没有站稳,踉跄几步,连滚带爬,差点没有一头栽到李奇身上。

    “稳住,稳住。”

    李奇吓得烤鱼当胸,要知道这道士身高一米八几,又这么肥,要是被撞到了,那至少也得躺上三四天。

    他一出声,那肥道士仿佛小宇宙爆发一般,一个急刹,瞬间稳住身形,微微喘着气,赶紧向李奇行礼道:“小人参见大人。”

    此人正是狗仔首领南博万。

    李奇白了这厮一眼,苦恼道:“我都给你说了多少遍,要勤于锻炼,你说你这样子---我---我算是服你了。”

    南博万弱弱道:“回大人的话,小人已经在减肥了,每天都去城外跑步。”

    “是吗?”

    “千真万确,小人怎敢欺骗大人。”

    “但是效果不怎么样啊!算了。算了。”

    李奇烤鱼一指,道:“坐吧。”

    “多谢大人。”

    南博万赶紧盘腿坐下,正襟危坐,但是不管他腰板挺得多么直,还是无非消除那一滚的恶劣印象。

    李奇问道:“你还没有吃饭吧?”

    南博万方才出了一个大洋相,心里有些紧张,尴尬的点了下头,随即又摇摇头。

    马桥好奇道:“那你倒是吃了没吃?”

    南博万尴尬的挠挠头,傻呵呵的笑着。

    “看你这软手软脚的模样,应该没有吃。”

    李奇将手中烤鱼递了过去。道:“吃吧。”

    这可是金刀厨王亲手烤的呀!

    南博万吞咽一口,摇头道:“小人怎敢,小人怎敢。”

    李奇嘿了一声,道:“我说这厮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虚伪呀,明明想吃的紧,还给我在这里装绅士,快点拿着吧,老子手都快举酸了。”

    南博万赶紧接了过来,嘿嘿直笑道:“多谢大人赐鱼。”

    李奇道:“多吃点鱼。少啃那些羊腿、猪腿的,你说你这道士长得这么胖,活脱脱一个酒肉道士,缺乏隐蔽性。”

    “是是是。”

    南博万被李奇训的好像人生就只剩下点头认错了。

    李奇怒其不争的摇摇头。旋即正色道:“人都带来了吗?”

    南博万闻着烤鱼的香味,正想开吃,哪知李奇话就到了,赶紧放下烤鱼来。禀报道:“回大人的的话,弟兄们已经全部到齐了,一共五百人。全部是按照大人的吩咐,是咱们最精锐的部队,而且日本话说的还挺不错。”

    这日本计划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李奇早就在暗中培训狗仔学习日语,当然还有各种语言。

    李奇嗯了一声,随即扬扬手道:“你吃吧,咱们边吃边说。”

    南博万哪里还忍得住,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马桥又将一坛子酒给递了过去,二人也是老朋友了,严格来说,马桥算是他们直属上司,因为很多命令,李奇都是通过马桥告诉他们的。

    二人提着坛子碰了下,豪饮一口。

    李奇也没有在意,又道:“京城那边安排的怎么样?”

    南博万吞咽一口,一抹嘴巴,道:“大人请放心,小人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将京城的事务全部交给了余庄。”

    这余庄就是上回在秋风坊的那个扫地大叔。

    南博万贵在机灵、无耻,当上狗仔你就不要指望做一个高尚的狗仔,这是一个不现实的事情,但是他也有着先天性的劣势,那就是读书不怎地,余庄虽然没有南博万这么卑鄙无耻,但是学问好,如今的狗仔到了一个瓶颈,读书识字是他们的必备功课了。

    李奇稍稍点了下头,道:“关于这次的任务,你应该也有所了解吧。”

    南博万使劲的点点头。

    李奇道:“这一次任务可能是目前为止你们遇到最危险的一次,因为你们的任务都要在战场上去完成,你怕不怕?”

    南博万腰板一直,道:“回大人的话,,而且,嘿嘿,我还挺兴奋的。”

    李奇哦了一声,道:“哪里值得你兴奋了。”

    南博万坏笑道:“自从皇上即位以来,那些官员都少有举办宴席,也没有怎么上青楼了,现在就连歌妓都自由了,弄的咱们都没啥事可做,以前看那些打探来的消息,总觉得很刺激的,可是现在根本没啥刺激的消息了,而且,待在东京总觉得有些畏首畏尾,生怕被人发觉,但是去日本就不同了,咱们可以大展身手。”

    “不是可以大肆泡妞、偷窥吗?”

    李奇哼了一声,道:“我可事先声明,别给我乱整男女关系,我们有细作,对方同样也有,万一你们走漏消息,可就坏了我大事,要整也必须等到任务完成之后再去整。否则的话,你们千万别回来,相比之下,海里就是你们的天堂。”

    南博万点头道:“是,小人记住了,小人会让弟兄们注意的。”

    李奇道:“待会我会给你介绍你们的新上司,到了日本,你们不得有违这新上司的命令。”

    “新---新上司?”

    南博万惊愕的望着李奇。

    “嗯,待会就会来了。”

    李奇也没有细说,转而道:“等你们到日本后。会有我们的弟兄来接应你们,当然,还是归你统管,但是你要记住,纪嫣她们的身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毕竟她们中间有些人在敌人的阵营中,万一暴露了,她们就会非常危险,最好是由你亲自接洽。”

    南博万点头道:“是。小人记住了。”

    关于纪嫣这一批国际间谍,在李奇的消息网中,只有东京、莱州、登州、福州、燕山府,这些地方的领头知道她们的身份。其余的狗仔并不知道。

    李奇轻轻吐了口气,道:“这一次我不能亲自前去,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过去,所以我只能将任务写在三个锦囊里面。”

    说话间。他从怀里掏出三个锦囊来,分别是绿色、红色、紫色。道:“你们此去的任务分成三步骤,当你抵达日本。联系到自己人后,就打开绿色锦囊,里面会告诉你们该做些什么。等到我们打了一场无损失的大败仗后,你就打开红色的锦囊。”

    说到这里,他突然望向南博万。

    一场无损失的大败仗?南博万凝眉沉吟,过了片刻,他突然啊了一声,嘿嘿道:“明白,明白,小人明白。”

    李奇颇为赞许的瞧了他一眼,道:“等到了大势已定,立刻打开紫色的锦囊。”

    说着他将手中的三个锦囊递了过去。

    南博万刚准备伸手接过来,李奇突然手往回一收,道:“记住,这三个锦囊一定要保存好,只有你一个人能看,特别是红色的锦囊和紫色的锦囊,你宁可给我嚼碎了吞进肚子里面,也不能让人得到,否则,我的全盘大计都将会失败。”

    南博万收起笑脸,抱拳道:“大人请放心,小人定当不负厚望。”

    李奇这才将三个锦囊递给了南博万,眉宇间还是透着一丝担忧,他这人只相信自己,希望将任何事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但是这一次,他不得不相信对面这个看上去有些让人提不起信心的肥道士。道:“你们去了之后,还是不要混在军队里面,纪嫣那边有安排,万一失败了,她会安排你们回来的。”

    “大人,我们不会失败的。”

    南博万将三个锦囊揣进怀里,拍了拍,自信满满说道。

    敢情是我没自信了。李奇笑了笑,道:“你若能减少二十斤,我就不会这么担忧了。”

    南博万挠着头傻笑起来。

    忽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不知道我是来早了,还是来晚了。”

    南博万转头一看,惊讶道:“燕福宗姬?”

    啪!

    话应刚落,李奇就是一巴掌拍了过去,道:“我记得我曾多番叮嘱过你们,不要去监视我身边的女人。”

    不对呀,我记得当初是你让我们去监视她的!南博万心中嘀咕一句,但是身为狗仔的首领,那反应没话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声俱下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当初我们并不知道燕福宗姬是大人的妻子,故此才会稍稍打听一下,还请大人责罚。”

    还好,演技没有退步啊!

    李奇哼了一声,道:“你这厮真是太可恶了,决不能轻饶。”

    赵菁燕走了过来,笑道:“你们两个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去?夫君,以前我应该是你重点照顾的对象,他们若是都不认识我,那我对此番任务可是不太看好。”

    日。给点面子好不。李奇轻咳两声。

    赵菁燕又向南博万道:“你快起来吧。”

    你又不是鬼见愁,南博万可不敢,瞧向李奇。

    你这混蛋,都被人看穿了,还演个p啊!李奇道:“她就是你新的长官。”

    “啊?哦。”

    南博万非常识趣的站了起来。

    赵菁燕稍稍打量了下南博万,点了下头,道:“的确是非常具有欺骗性,就他走在街上,相信任何人都不会在意的。”

    这话说的南博万各种委屈,他以前还是挺不错的,浓眉大眼,高大威猛,不该就是最近胖了不少,导致一脸横肉,实在是不堪入目啊!抱拳道:“小人南博万见过燕福宗姬。”

    赵菁燕稍稍点头,道:“早就猜到夫君手中一定有一支神秘势力,今日总算是见得庐山真面目,想来当初的江南大暴动,东京商人集体罢工,还有那香蕉日报都是拜你们所赐吧。”

    说到这些,南博万倒是挺骄傲的,毕竟他们可是把那些大臣玩的是团团转,嘿嘿一笑,道:“让燕福宗姬见笑了。”

    你丫可别大意呀,她这是在套你的话,不行,我得赶紧阻止,要不再聊上几句,说不定这厮就一股脑的全部交代了,这里面可是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啊。李奇轻咳一声,道:“既然你们相互都这么了解了,那我就不多做介绍了---。”

    他话说到一半,忽听一人嚷道:“抱歉,抱歉,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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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四章 最充分的准备,最坏的打算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酒鬼,只见这厮迈着大步,晃晃悠悠的,好像随时都会跌倒,可是就跟那不倒翁似得,怎么晃也跌不倒。~~*

    而且看似速度不快,但是转眼间就到了李奇的跟前,大口喘气道:“哎呦,真是跑死我了。”

    喘的这么厉害,铁定是装的。李奇哼了一声,直截了当道:“你少在这糊弄我,哪怕就是你把肺都给喘出来了,我还是会按照合同上办事。”

    酒鬼一听,呼吸立刻变得平稳起来了,脸不红,气不喘,但却是一脸不满道:“枢密使,你真是忒也小气了,我是既有功劳,又有---。”

    李奇懒得和他瞎扯,目光挑向后方,道:“人了?”

    酒鬼见没有博得同情,心中甚是郁闷,挥挥手道:“出来吧,出来吧。”

    只见沙滩边上走出十多个小厮,不难看出她们都是女扮男装。

    赵菁燕好奇道:“南博万,这就是你的手下?”

    南博万先是一愣,立刻摇头道:“不---不是,这里面我一个人都不认识。”

    李奇朝着赵菁燕笑道:“她们就是你的保镖。”

    “保镖?”

    赵菁燕诧异一声。

    李奇点点头道:“此番远征,危险重重,不管成败如何,我都不希望你有任何闪失,所以我必须要派人去保护你,虽然你常常女扮男装,但你总归是女人,要是身边天天跟着一群大老爷们,那多不好啊。”

    赵菁燕打量这些小厮一眼,只见她们个个面容青涩,约莫十六七岁,不管怎么看,都像似需要保护的人。而非保护别人的人,道:“可是她们看上去---。”

    她欲言又止,言下之意,就是她们行不行啊?

    酒鬼大咧咧笑道:“你可别小觑她们,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她们一个能对付三。”

    赵菁燕微微皱眉,瞥了眼酒鬼,心中好生不悦,她可是种师道的徒弟,有道是名师出高徒。冷冷一笑,道:“是吗?”

    话应刚落,她闪电般的抽出短剑,一剑刺向最前面的那名少女。

    “啊?”

    李奇、南博万这两个雏鸟登时吓得惊叫出声来。

    只见赵菁燕的剑停在了那少女心的胸前,几乎都已经碰到了,就差一毫米左右,但是那少女纹丝未动,兀自垂着手,对于赵菁燕手中的短剑视而不见。

    赵菁燕瞥向酒鬼。道:“这---这是为何?”

    酒鬼道:“这可都怪枢密使,是他要我这么训练的,服从,服从。再服从。”

    “有点意思。”李奇一笑,道:“不过我记得合约上写明,得达到我的要求才能作数。”

    “哦,原来你是想要检验检验。行。没有问题。”

    酒鬼朝着那少女大咧咧道:“弄一手给大人瞧瞧。”

    唰!

    寒芒一闪。

    听得当的一声轻响。

    只见一把匕首一把短刀在赵菁燕脖颈前相遇。

    赵菁燕整个人都呆若木鸡,喉咙里面发出一声闷响,只觉寒气逼人。手中短剑剑指空气的短剑微微抖动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不知何时那名少女已经出现在赵菁燕的右手边,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锋芒直逼赵菁燕的脖颈上的大动脉,同时间,马桥突然出现在赵菁燕的左边,一柄短刀横在赵菁燕的脖颈前,几乎都快贴在赵菁燕的皮肤上。

    那名少女斜眸瞥向马桥,带着一丝敌意。

    马桥轻描淡写道:“不要误会,我只是怕你手生,伤到人了。”

    “我教出来的人,从不会伤到不应该伤的人。”

    酒鬼笑眼望着马桥,又向那名少女道:“放下吧,放下吧,这位就是你们的大师兄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那少女这才收回匕首来。

    马桥也将短刀收了回来。

    赵菁燕长长吐了口气,震惊的望着那名少女,方才那一刻,她真的有种死亡的感觉,这实在是太恐怖了,她也不敢再质疑酒鬼的话了。

    好快呀!

    李奇也是吓到心脏都快跳了出来,不过这一看就知道是酒鬼亲自调教出来的,因为酒鬼其实没有什么太多的招式,就是一个字---快。

    不过自从酒鬼被怪九郎玩弄之后,有意压制自己,故此选择了一把大剑做武器,虽然舞起来势大力沉,但是速度还是大大减弱了。

    可是,当初酒鬼与那玉面飞狐一战,几乎就是在瞬间将玉面飞狐的手给砍了下来,再差丝毫,酒鬼恐怕就得身首异处了,从那一刻李奇知道这厮其实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天下间,恐怕能够与这厮匹敌的,除了已经去世的周侗以外,就剩下那个老怪物了。

    酒鬼突然道:“你们也让大师兄见识见识你们的本事吧,哦,你们的大师兄最爱一个人单挑一群人了,你们就一块上吧。”

    数道寒芒齐齐闪出,只见那十余名少女身影晃动,凌厉的目光就跟看待食物一般,但是她们都很谨慎,方才马桥露的那一手,让她们不敢像对待赵菁燕一般去对待马桥。

    该死的酒鬼。马桥突然身子一蹲,右脚横扫划出一个半圆来,一阵沙浪拔地而起,扑向那些少女。

    操!又是这一招。

    李奇看得一惊,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初马桥与岳飞比试的时候,也使出了这一招,不过当时是雪,现在是沙子。

    “卑---。”

    酒鬼这“鄙”字还未出口,马桥接下来的招式让他是大跌眼镜。

    眨眼间,马桥已经跑出二三十余步远,完完全全的跳出了战斗圈,速度那叫一个快啊!

    神马情况?

    所有人都惊呆了。

    只见马桥一边蹦跶着,一边气急的嚷道:“你才卑鄙了,明知道老子不打女人的,还叫一群女人跟我老子比试,来来来。酒鬼你若是个男人就亲自上场,老子要与你斗上几百个回合。”

    酒鬼很无耻的笑呵呵道:“我才不和你打了。”

    一干人轰然大笑。

    ......

    ......

    潮起潮落,阳光从西边洒落下来,让白白的浪花变得金光闪闪。

    李奇、赵菁燕二人漫步在海边,浪花在他们的脚边退了下去。

    “你早就打算让我去日本呢?”

    赵菁燕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连保镖都准备好了,难怪她会有此一问。

    可是李奇却摇摇头道:“当然不是,其实这还只是一部分而已,这些少女都是我在交趾收留的孤儿,如果我不收留她们的话。她们恐怕已经饿死了,但是你也知道,我是不养闲人的,所以我将她们交给了酒鬼,并且让酒鬼教她们武艺,这费用可不便宜哦,训练一个人一桶绝世无双。我是打算让她们去保护你和七娘她们,但是跟你去日本无关,理由我前面已经说了。你们是女人,身边跟着一群大老爷们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其实原本我是打算自己去的,但是我没有想到日本内战会爆发的这么快。而金国又在同时间开始了西征,这让我分身乏术,但是对于大宋而言,西边战场的重要性要远远高于日本。皇上是不可能答应让我领军出征的。

    牛皋虽然有了不得的军事才能,但是他在政治上面可就是一个门外汉了,而南博万就更加不用说了。他只是一个执行任务的好人选,而不是一个策划任务的人才,有道是文武不分家,我需要一个人去替我掌管大局,而且这个人要是我最信任的人。”

    赵菁燕苦笑道:“我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信任我,更加没有想到你有如此大的野心?”

    李奇笑问道:“那在你眼中我是怎样一个人?”

    “如你的名字一样,一个奇怪的人。”赵菁燕轻轻一笑,道:“但是从你做的那些事来看,我总是认为你不是一个贪图权力的人,没有想到你对权力的渴求会恁地大。”

    “人人都怕死,我也不例外。”李奇不愿就此多谈,转而道:“我同样也没有想到你没有阻止我。”

    “是啊。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赵菁燕目光眺望远方,道:“其实在那天晚上,我有想过对付你,但是---但是就跟当初一样,我最终还是选择跳下你布置的陷阱里面。”

    李奇突然停了下来,握住赵菁燕的柔荑道:“燕福,我向你坦白,不是为了要说服你去日本,而是---。”

    赵菁燕不等他把话说完,就道:“我明白,如果我不愿意,你也勉强不了,既然我已经决定了,这事就算你不让我去,我也一定要去的,我跟你不一样,我很难完全相信一个人,我已经将性命交给了你,我无法再将性命交到别人手里,这跟我也有莫大的关系,我去也是顺理成章。”

    李奇点点头,道:“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凡事不要勉强,这世上是没有绝路的,再困难的环境也一定存在着转机,如果失败了,你不要去逞强,立刻回来,我们再另想办法。”

    赵菁燕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回答的这么快,究竟有没有听进去啊!李奇嘿嘿一笑道:“其实就算你不肯,也不能如你所愿,因为那些少女会把你安全送回大宋的,哪怕是用绑的。”

    赵菁燕皱眉道:“用得着这样么?”

    “必须的,我很了解你,你是一个不服输的人,难免会转牛角尖,我要确保万一。”

    “看来你对此番出征并没有太大得信心啊!”

    李奇笑道:“我永远都是做最充分的准备,最坏的打算,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也不能做到一生都战无不胜。”

    赵菁燕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哦,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了,我不打算让十娘跟我一块去。”

    李奇面色一惊道:“这是为什么?”

    赵菁燕道:“十娘爱的是你,她帮我治病都是为了你,凭什么让她为了我与你分开,远赴日本去冒险。”

    李奇稍稍一愣,道:“是,这样的确有些对不起十娘,但这是谁也不想的,你去日本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我们大家,她作为其中的一份子,出一份力也是应该的。”

    赵菁燕摇摇头道:“我的病只是疼痛,与性命无忧,一个月就那么几天,忍忍就过去了。”

    李奇道:“可问题是你根本忍不了。”

    赵菁燕道:“记得当初怪九郎曾说过,这疼痛会随着时日而减少,如今已经两年过去了,疼痛应该减少了许多,你也不用再劝我了,我说什么也不会带十娘去的,这对她太不公平了,从这个月开始我就不打算再施针了。”

    “可是---。”李奇说着突然一愣,道:“等下,这个月?你这个月的月事不是已经过了吗?”

    赵菁燕摇摇头道:“还没---。”

    话说到此,她突然停了下来。

    李奇狐疑的望着她,道:“还没什么?”

    赵菁燕晕生双颊,支支吾吾道:“是,前几天十娘已经帮我施针了,我的意思是从这个月开始。”u

第一千五百八十五章 扞卫尊严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我也记得她的月事一般都是这几天来,这种事我没道理会记错的,红奴是月初,骨欲是初十左右,七娘和燕福一样都是月末时分,如果提前了,但是方才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这个月试试,如果是下个月的话,她都已经出征了,她怎么试,是啊,那几天她和十娘都古里古怪的,一定有阴谋。[^][]

    虽然满心疑惑,但是李奇并没有表露出来,他知道赵菁燕太精明了,很难撬开她的嘴,但是他也知道这事一定跟十娘有关,那妮子比较单纯,而且心里藏不住事,所以他打算去找十娘问一个明白。

    .......

    有道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竟然李奇已经跟赵菁燕交底了,那么他也只有完全的信任她,所以他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将狗仔这支神秘势力交给赵菁燕,于是在当晚,他就让马桥、南博万带着赵菁燕去见识下整套狗仔系统。

    而他自己则是心思重重的回到住宅内。

    “咚咚咚!”

    这一进门,他就急匆匆的来到了刘云熙房门前,可是敲了几下门,里面并没有人答应,暗自嘀咕,我去自己老婆房里,这应该算不上没节操吧。

    于是乎,他推开门走了进去,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但是蜡烛却是点燃的,自言自语道:“既然没有吹灭蜡烛,应该等会就回来了,我干脆就在这等等吧。”

    李奇刚一坐下,闻到一股只有刘云熙房里才有的药材味,心想,对呀,如果她们是骗我的,那么燕福的月事马上就要来了。十娘应该会有所准备,我只要看看她是否已经将药材准备好了,不就真相大白了吗,我真是太聪明了,不过---这是不是有些不道德,不,我也只是关心她们,错也值得原谅,好吧,就任性一回。

    这刘云熙可是非常单纯的人。从不藏东西的,作为她的丈夫,李奇当然知道刘云熙的药材都放在后面的木箱里面。

    李奇左右望了望,然后快步走了过去,将箱子打开来,只见里面放着一包包药材,显然是刚准备好的,李奇拿起一包药材来闻了闻,眉头一皱道:“这不就是燕福的药么?如果十娘没有骗我的话。她不可能这么早就将药材配好放在这里,呀,连针都已经准备好了,看来燕福的月事并没有提前来。可是十娘为什么要骗我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时也没有头绪的李奇刚准备将药材放进去,余光忽然瞥见角落里面有着一个非常熟悉的瓶子,他拿起来一看,咦了一声。道:“这不是我的---怎么---怎么可能会在十娘这里,难道是燕福交给她的?哎呦,这药落到十娘手里。难不成她们已经知道了,也许只是瓶子一样也说不定。”

    他赶紧将揭开瓶塞,将药倒了出来,果真是颤声娇,懊恼道:“完了,完了,她们一定会误会我是大淫贼,我一世英名尽毁呀。不对呀,怎么少了一粒,我明明记得我出门只带七粒在身边,这是我的幸运数,怎么这里只有六粒,还有一粒去哪呢?既然这颤声娇已经落到了十娘手中,她没道理还会拿去给别人吃。”

    想着想着,他脑袋突然轰的一声,颤声道:“难道---难道是我吃了。不是吧。”

    他回想起那一夜的春梦,凝眉沉思,我好像记得,我吃完饭后,突然有些不舒服,然后就回到帐篷里面,然后---,我怎么全然记不得了,不是,不是我记不得,而是我误以为是在做梦,一定是这样的,哎呀,我怎么就这么蠢,现在才反应过来。

    突然,屋内响起一个声音,道:“夫君。”

    李奇猛地一怔,举目望去,只见刘云熙站在门前,目光复杂的望着他。

    原来他方才想的过于入神,连刘云熙进来了都未察觉。

    “十娘,我---这---。”

    李奇一脸尴尬,结结巴巴的,都不知该如何解释。

    刘云熙凝眉望去,道:“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啊?泻---泻药。”

    “泻药?”

    刘云熙叹了口气,道:“夫君,你还打算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这可是神医呀。李奇讪讪一笑,道:“这---呵呵,你都知道了。”

    刘云熙走了过去,苦口婆心道:“夫君,凡事是不能勉强的。”

    李奇听得是云里雾里,道:“这我知道啊。”

    “那你为何还这么做?”

    “我做了什么?”

    李奇越来越糊涂了。

    刘云熙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伤身的,就算你有苦衷,你也应该与我商量。”

    李奇好奇道:“什么意思?”

    刘云熙叹了口气,道:“我原本早就想与你谈谈了,但是燕福说怕伤你自尊,我才忍到如今,可是夫君你若再这般下去,迟早会深陷泥沼,无法自拔,甚至可能会---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

    “伤我自尊?”

    李奇听得怪慎得慌,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在你面前早就没有自尊了。”

    刘云熙迟疑了下,才直言道:“夫君,这颤声娇虽然不是毒药,但是药力甚猛,通常都是给一些年纪大的达官贵人使用,更加不能长期服用,你如今正值壮年,而且又服用我师父的药方,若是再加上这颤声娇的话,可能会出现性命危险,这补身要讲究徐徐渐渐---。”

    “等---等下。”

    李奇抬起手,道:“你是说我长期服用颤声娇?”

    刘云熙道:“事已至此,你还想瞒我?夫君,如今悬崖勒马,还为时不晚,以后万不可这么做了。”

    李奇快哭了,道:“我悬什么,晚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吃过这玩意。我犯得着吃这个么,敢情我以前那些a+的表现都是颤声娇的功劳了,我---我---哎呦,我宁愿你们以为我是用来害人的。”

    “若是用来整人的,那也比自个服用要好。”刘云熙道:“不过夫君,此乃助兴之药,怎能害人,我是郎中,你不应该对我也隐瞒,讳病忌医可是不行的。”

    这对面要是站着的不是刘云熙。李奇非得揍得他变成猪头不可,你可以说男人没出息,但是你不能说男人不行,这可是天下最最最恶毒的羞辱了,李奇万万没有想到,刘云熙她们会往这方面想,抓狂道:“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行,这只是我用来整人的,上回那前任大名知府---。”

    说到这里。他又说不下去了,他总不可能将那些邪恶的事情告诉刘云熙吧。

    刘云熙道:“大名知府?这跟大名知府有甚么关系。”

    “这---。”

    李奇道:“总而言之,我真没有吃玩意,我那都是真材实料。天赋异禀啊。”

    刘云熙迟疑片刻,一手握住李奇的大手,道:“夫君,你别急。我相信你。”

    “真的?”

    “嗯。”

    刘云熙小心翼翼问道:“你还有多少颤声娇?”

    李奇呆愣的眨了眨眼,登时感觉自己只是一个死活不肯交出糖果的小孩,而刘阿姨哄着他。让他把藏在枕头下的糖果交出来,怕他晚上吃了牙疼。哎呀一声,急得直蹦哒道:“你怎么还是不信我啊。”

    刘云熙忙上前道:“夫君,你别激动,我信你还不成么,长期服用这种的药,可不能太激动了,否则会有危险。”

    “啊----。”

    李奇快疯了,高举双手,道:“别碰我,我告诉你,我现在非常冷静,让我想想,我一定能想出办法来证明我的清白。”

    刘云熙见李奇满脸通红,大口大口喘气,这分明就是颤声娇的后遗症呀,当真不敢上前,害怕刺激到李奇。

    想不到我李奇英明一世,竟然会毁在这颤声娇上面,这要是传到七娘耳里,她们会怎么看我,肯定认为我是一个绣花枕头,这---这你还不如杀了我,怎么办?怎么办?

    李奇左望右望,忽然眼中一亮,道:“有了。你站着别动。”

    刘云熙错愕的望着李奇。

    李奇先是急急跑上前,将门从里面反锁,然后又来到刘云熙跟前,拿着那瓶颤声娇在刘云熙眼前晃了晃,道:“看着,都在了。”

    看来夫君病的不轻哦。刘云熙摇摇头道:“你别骗我了,药都在你手上,这不过是一个空瓶子。”

    “啊?”

    李奇望着手一张开,咦了一声,道:“对哦,我差点忘记我已经将药倒出来,看看,我都被你气糊涂了。”

    说着他先是将药瓶倒了倒,道:“里面没有了。”又将手掌往前一送,道:“看清楚,一二三四五六,一粒也没有少。”

    刘云熙紧张道:“夫君,你可切勿意气用事,这若是一口吃了,肯定会死的。”

    “谁说我要吃了---算了,算了,待会你就知道了。”

    李奇突然将弯下身将六颗颤声娇全部放在地上,道:“看清楚了,我踩,我踩,我踩烂你们这些家伙。”

    说话间他,他是一个劲的猛踩,很快那六粒颤声娇就变得面目全非。

    刘云熙真心被李奇吓到了,道:“夫君,你没事吧?”

    李奇似乎没有听见,自顾说道:“看见没有,所有的颤声娇都已经踩烂了,哦。”说到这里,他急急将腰带解开,脱去外套,使劲的挥动,嘴上道:“看见没有,看见没有,我身上可没有颤声娇了。”

    刘云熙道:“可是家里有啊。”

    “这你也知道,好吧,我承认家里还有很多,但那都是我从王宣恩那王八蛋那里收来的,算了,这些等会再说。”李奇道:“我现在只想证明一点,我当下是没有服用颤声娇的。”

    刘云熙道:“这我看得出。”

    “你看得出?那你早说呀,这药可是很贵的呀,不管了,接下来我就要证明我是清白的,我完全没有不需要什么狗屁娇的。”

    “如何证明?”

    刘云熙错愕道。

    “等着。”

    只见李奇上下其手,但是目标是自己,不一会儿将全身脱得只剩下一个小内内了。

    刘云熙完全看傻了。

    “吼---!”

    李奇鼓着胸肌,仰面嘶吼一声,十足的禽兽啊!

    门外突然传来霍南希那嘶哑的声音:“枢密使,方才是你在叫么?出什么事呢?”

    靠!李奇骂道:“你们先出去看好院门,任何人不得进入,我和十娘要商讨国家机密,至少需要半个,不,一个时辰。”

    “哦。”

    待霍南希脚步声远去,李奇望着刘云熙邪恶一笑,道:“十娘,不瞒你说,当初我是体谅你,都还没有使出全力的,但是现在---现在我必须得用身体来捍卫尊严。”

    刘云熙大惊,急退一步,显然她已经明白了。

    但是,为时已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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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 大无畏精神

    “呼---!”

    伴随着一阵长吟,屋内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听得两个不太整齐的喘息声。==

    都说最佳状态就是人体的潜能,是一种被逼出来的状态。

    此时的李师傅对此是深表认同,这刘云熙的质疑逼出了他的潜能,这一战真是酣畅淋漓,就是---就是体力有些跟不上,直到现在他还是有点喘气,但这只是体力上的不足,跟功力无关。

    看来得停停老怪的秘方了,先把体力练上去再说,不然我会活活累死去。李奇抹了一把汗,欣喜的抱怨着,另一只大手轻轻拍了拍刘云熙的翘臀,得意的道:“十娘,怎么样?为夫犯得着靠药物来维持么?哼---呼---,若是再加颤声娇的话,兴许----呼---我会喘死去。”

    躲在李奇怀里的刘云熙满面潮红,明亮的双目中像似浮起一层雾气,更显娇艳动人,**稍稍扭动了下,都不敢抬起头来,轻轻“嗯”了一声,还是非常诚实的说道:“夫君,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这是绝对的误会,实话告诉你,这得是我准备不足啊,体力有些跟不上了,不然得话,一个时辰跑不了的。”李奇微微喘着气,大言不惭的说道。

    现在不吹牛,更待何时。

    过了片刻,刘云熙轻声问道:“那夫君你为何要随身带着颤声娇?”

    “呃...。”

    李奇沉吟一会儿,半真半假的说道:“其实这颤声娇是用来逼供用的,吃的颤声娇的人都会感觉神志迷迷糊糊,一问什么就都说出来了。”

    这刘云熙倒没有怀疑,颤声娇的确会让人意志力变得薄弱,毕竟看着母猪都能往上拱,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说到这颤声娇李奇突然想起自己此行来的目的,一本正经的问道:“对了。十娘,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给我服用了颤声娇?”

    “啊?”

    刘云熙吃惊的叫了一声,随即小声道:“夫君,你都知道了。”

    这要是赵菁燕在,估计真的会吐血,这李奇都还没有使什么手段,你就不打自招了。

    果然如此。李奇一脸不解的说道:“这是为什么啊?”

    刘云熙稍稍挣扎了一会儿,才将整件事跟李奇说了一遍。

    李奇纳闷道:“这也不可能呀,颤声娇威力再大,我应该也会有所感觉。为什么我遭受起来的时候,印象恁地模糊,还以为是在做梦了。”

    他已经不是第一回服用颤声娇了,第一回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没道理这一回就变得模模糊糊。

    刘云熙忐忑道:“其实是这样的,颤声娇是要在药效过去之后才会恢复意识,但是在那时候,我给你施了几针,让你沉沉睡去。如此一来,你对于其中发生的事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怒了。

    李奇真心怒了,欲哭无泪道:“我说十娘,这**不可耻。可耻的是,你们还不让我知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呀,你知道我盼着一日盼了多久吗。好不容易发生了,可是只记得零星的片段,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别拦着我,让我哭会先。”

    让你知道,那还是**么?

    刘云熙道:“这是燕福要求的,她说在一些事未弄明白前,还不想让你知道这一切。”

    李奇一怔,心中恍然大悟,暗道,燕福啊燕福,你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我早已经将你视作我的妻子,任何事都无法改变这一点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真相大白了,而且他与赵菁燕最后的一层隔膜也已经捅破了,说到燕福,李奇是忧心忡忡,道:“十娘,燕福马上就要去日本了。”

    “日本?”

    刘云熙略微诧异,但是也没有多问,这些事她不太想知道,只是道:“我知道了,我会跟她一块去的。”但语气中透着一丝失落。

    李奇臂弯加了几分力道,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道:“十娘,不瞒你说,我前面是打算让你跟她一块去的,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我们都是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大家要同心协力,不分彼此。”

    刘云熙想到即将要与李奇分别,泪水已经在眼眶里面打转了,她当然不想这么快与李奇分开,她现在一心都扑在李奇身上,而且她刚刚尝到家的温暖和快乐,这突然的离别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她又是一个非常重承诺的人,她当初答应照顾赵菁燕,她就一定会做到的,雪白的贝齿咬了下嘴唇,强忍着没有哭了出来,低声道:“夫君,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李奇叹了口气,道:“可是燕福不让你跟着去。”

    “为什么?”

    刘云熙惊讶道:“那她的病怎么办?”

    李奇摇摇头道:“没有为什么,她决定的事,很难去改变,她这个月月事马上就要来了,她不打算让你施针,她想试试看,我也赞同,看看究竟怎么样,她能否受得住?到时咱们再做打算。”

    刘云熙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愧疚感,感觉自己非常自私,眼角噙泪道:“她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吗?”

    李奇呵呵道:“傻瓜,如果要算的话,也是她欠你的,没有谁为了谁,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为彼此着想。”

    ......

    ......

    一日后,赵菁燕的月事终于如约而至。

    想起第一次赵菁燕疼痛的模样,李奇一颗心无比的紧张,虽然他答应了赵菁燕,但是如果赵菁燕真的无法忍受,他还是会让刘云熙跟着去的。

    但是,奇迹突然发生了,赵菁燕竟然在这关头上痊愈了,疼痛感突然消失了,只是在出血时,略感有些酸麻。

    “不---不会这么巧吧。”

    李奇长大嘴巴。望着站在他面前赵菁燕,狐疑道:“燕福,你可别强忍着,疼的话就说出来,我们再另想办法就是了。”

    赵菁燕苦笑道:“如果我能忍成这样,那也足见也不是很疼。”

    是哦,她说的也有道理。李奇还是谨慎道:“那你转个圈先。”

    赵菁燕翻了下白眼,但是知道自己不照做的话,李奇一定会继续纠缠下去的,双脚一转。来了一个华丽的旋转。

    听得一个口哨声响起,“好翘啊!”

    “嗯?”

    “骚类,骚类。情不自禁。”

    李奇挠挠头,又向一旁的刘云熙道:“十娘,这怎么突然就好了?”

    刘云熙也是一脸困惑,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这种病我也是第一回遇见,不过师父说过,痊愈的快一年方可。所以这也不是很奇怪。”

    李奇摇摇头道:“不,我觉得吧,这里面一定有原因在,你再仔细想想看。”

    刘云熙沉吟片刻。突然啊了一声,道:“难道是因为---?”

    果然是夫妻,真是心有灵犀啊!李奇目光急闪,道:“因为什么?”

    赵菁燕瞧了眼刘云熙。突然双眼一睁,赶紧上前,拉着刘云熙的手。向李奇说道:“没有因为什么,就自然好的。”

    李奇嘿嘿道:“燕福,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十娘早已经告诉我了。”

    赵菁燕立刻转头望向刘云熙。

    刘云熙歉意的点了下头。

    李奇佯怒道:“燕福,你真是太可恶了,竟然**为夫,这---这太可恶了。”

    “我可恶?”

    赵菁燕那怒火腾地一声冲了上来,冲上前,道:“你当我想这么做么,是你先骗我说是什么泻药的。”

    这赵菁燕发飙,李奇还是非常虚的,身子微微后缩,委屈道:“难道泻药就应该?”

    “你---。”

    赵菁燕头一偏,眼眶莫名的一红,只想痛哭一番,这里面其实最委屈的就是她了,不明不白的就将处子之身交给了李奇,一点准备都没有,痛了几日不说,还得落下一个**的罪名。

    但是这能怪谁了,这可不是李奇让她放的。

    李奇赶忙起身,道:“好好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想二位夫人赔不是了,多谢二位夫人舍身救夫,小生这厢有礼了。”

    说着他还真的一揖到底。

    这弄得赵菁燕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这是作甚。”说着又低声道:“反正---反正迟早也是你的。”

    也对,不过,这么一说起来,我倒是亏了,这原本一桩美事,弄得现在模模糊糊的。李奇轻咳一声,正儿八经道:“十娘,咱们就事论事,你觉得燕福的痊愈与那一晚有没有关系?”

    刘云熙摇摇头,如实道:“我不清楚,或许有,毕竟两者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关系的。”

    赵菁燕听得是脸红如血。

    李奇嗯了一声,道:“我看这可能性很大,说不定是当时无意间撞通了什么穴道。”

    这谈论病情,刘云熙立刻将自己摆放在一个医生的位子上,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倒也不不排除这个可能。”

    穴道?赵菁燕纵使生性再豁达,还是难免感到脸色发烫,香汗淋漓,低着头道:“你们能不能不要说了。”

    李奇哎了一声,道:“此事事关你的病情,我们应该要讨论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否则你此去日本,我怎放心的下。”说着他又向刘云熙道:“十娘,当时的情况我记得不是太清楚了,你能否跟我详细说说。”

    赵菁燕立刻道:“十娘,你不能说。”

    刘云熙道:“放心,我不会说的,我才是郎中。”

    说说有什么关系,让我回味一下也好啊!李奇见被拆穿了,清清嗓子,又道:“既然这是一个办法,而且是唯一的办法,我想我们应该坚决执行下去,方才燕福说还有些酸麻,想来还是没有痊愈,还应该巩固巩固,避免复发,争取在去日本前彻底痊愈。”

    赵菁燕错愕道:“怎么巩固?”

    李奇嘿嘿道:“当然就是---。”

    .....

    .....

    还是那一片沙滩。

    还是那个帐篷。

    还是那美丽的夜晚。

    此时李师傅的心情异常激动,不禁在心中高唱,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日。

    “燕福,快点过来。”

    李奇笑眯眯的朝着站在角落里面的赵菁燕招着手,整一只大以巴狼。

    赵菁燕双手抱胸,极具防卫意识,羞怒道:“不---不行,我做不到,十娘我们回去吧。”

    李奇啧了一声,道:“你别想得恁地下流好不,我们这是在帮你治病,这是一种大无畏精神,快点过来啦。”

    赵菁燕哼道:“什么大无畏,你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就算---就算你要帮我治病,那你为何又要叫十娘来,而且---而且还来这里。”

    李奇义正言辞道:“十娘是郎中呀,她必须得在场指导,若是她不在,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至于为什么来这里,我希望能够还原当时的情况,这样会有助于病情的康复,我做的一切都是以你的病情为出发点的,十娘,你说对不?”

    “不要问我。”

    刘云熙眼一瞪,怒容满面。

    她事先也不知道,与赵菁燕一样,都是被忽悠来的,不过她不怕,她带了针在身上。

    “哦。”

    我不能两面树敌。李奇又朝着赵菁燕道:“燕福,乖啦,时间不多了,咱们得争取时间,待会多治疗几番,好好巩固下。”

    “你休想得逞。”

    “真是好心没好报,你当我想来这吹海风呀,既然你不愿那就算了,我们回去吧。”

    李奇失望的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刚一转背过去,突然猛地转回身来,冲上前,拉着赵菁燕的手拖她过来。

    “啊---!”

    赵菁燕惊叫一声,但是为时已晚,李奇已经将她扑倒在地,二人四目相对,彼此听着对方的心跳声,帐篷内的温度骤升上去。

    不行,越是这种时候我越应该谨慎,决不能让她们看出我经验丰富,这两个女人可不是好惹的。李奇突然转头望向刘云熙,非常懵懂的问道:“抱歉,小弟没啥经验,敢问二位美女,小弟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做到不厚此薄彼,你们应该有经验的。”

    帐篷内先是一片静寂,随即响起了两声清脆的声音。

    啪啪!

    惊起一滩鸥鹭!

    这世上怎会有这么贱的男人。u

第一千五百八十七章 将军危矣

    金沙江。

    这条江无疑是吴玠的福地。

    当初吴玠正是在金沙江河畔大败高交联军,歼灭其全部主力,那也是大理战场决定性的一战。

    此时此刻,江还是那条江,只不过是从下游来到了上游。

    然而今日,吴玠再度在这条江上大发神威,在吐蕃联军渡江之时,三军齐攻,由于吐蕃联军阵线过长,首尾难顾,又不知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马,这一打起来,登时军心溃散,而且因为他们内部矛盾重重,没有主心骨,一泻千里。

    吴玠趁胜追击,以绝对劣势的兵力歼灭吐蕃联军,大败吐蕃联军,但见黄沙蔽日,沿着金沙江望去,伏尸数十里。斩获战马、俘虏无数。

    此战过后,吴玠再度封神。

    “吼---!”

    镇西军胜利的嘶吼彻底响彻金沙江。

    这一战彻底改变了吐蕃的格局,那些部落元气大伤,无力再抵抗宋军了,与此同时,吴璘、岳翻率领镇南军沿着高原的最南边秘密进军敌人的腹地。

    .......

    “爽!这一战打的真是太爽了。”

    “想不到这吐蕃联军如此的不堪一击。”

    “还是将军料事如神,我等钦佩不已。”

    “将军,我们敬你一杯。”

    吴玠大帐中,将士们纷纷开怀畅饮,好不快乐。

    一饮而尽。

    吴玠抹了抹嘴巴,这才如实说道:“其实这敌人并非如此的不堪一击,吐蕃士兵远比大理士兵要凶悍的多,只是他们被利益熏心,在没有任何筹备的情况下就组成联军,过于匆忙,内部又不团结,这才给了我们可趁之机。若是他们各自为政,我们要想取得如此大胜,那恐怕也不是一件易事。”

    在打之前,他当然要轻视对手,表现出必胜的决心,给自己的军队注入一剂强心针,直到打完之后,他才以一个公平的角度来审视两边的实力。

    张宪道:“将军,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吴玠笑道:“当然是配合镇南军,快速扫平吐蕃各方势力政权。金军已经开始西征了,我们必须得比他们快,然后再从河湟地区进军,否则得话,金军可能会威胁到我们的河湟地区,皇上有命,我们必须将战场推到别人的国家去,决不能在自个国家开战。”

    白毛凤道:“如今金沙江一代的部落几乎已经全部归顺我大宋,就剩下东女国了。”

    赵言钦一脸淫笑道:“据我所知。这东女国的国王可是一个绝色美人,她们的大臣个个都是美人,可以说这吐蕃的美人都集中在这东女国内。”

    众将士听得眼中一亮,如今东女国可以说是已经在他们的包围当中了。是囊中之物,就看他们何时去取。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女人国度,他们就更加没有放在眼里了。

    “这---。”

    吴玠搓搓了下巴,目光急闪。这人无完人啊,吴玠这人虽然军事才能不比岳飞、韩世忠他们差,有勇有谋。但是在性格、作风方面就远比岳飞他们差了,而且非常好色,当初在大理他就偷偷摸摸弄了好几房小妾。

    李奇也知道,但是没有多说,毕竟吴玠打了这么大一个胜仗,不可能为了这点事去教训他,但还是告诫了他几句,不要过于沉迷。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今吴玠听到那东女国国王是一个绝色美人,色心大动。

    其实东女国虽然只是一个从吐蕃分裂出来的小国家,但一直都比较独立,甚至还是靠向大宋那边的,从她们没有让吐蕃联军借道就足以证明了很多东西。

    这吴玠当然也明白,他甚至清楚,对东女国最好的办法就是招降,用外交手段去解决,一旦东女国周边的部落都投靠了大宋,那么东女国归顺大宋也只是迟早的事。

    但是这样一来,他就没有一点机会了,如果出兵的话,那他就可以浑水摸鱼,因为东女国对于如今士气高昂的镇西军而言,绝对不是一块太难啃的骨头,恰恰相反,如果出兵东女国,那镇西军的士兵肯定会卯足力气。

    他明白,帐下的大将们也都明白。

    那姚轲龙也道:“将军,如今我们周边就剩下了东女国,理应出兵征讨,巩固这片地区的防御。”

    这些理由可都是出自他们心中的自私,而非为了大局。

    吴玠开始躁动了,心里也是非常挣扎,这可是美味的肥肉呀,沉吟半响,道:“容我再考虑考虑,你们先退下吧。”

    “遵命。”

    不一会儿,众将士就都退了出去,但是有一人却兀自坐在位子上闭目沉思。

    过了一会儿,吴玠抬起头来,才发现帐中还有一人,好奇的喊道:“庄先生。”

    此人名叫庄祥,以前乃是高氏的人,但是在高氏一直郁郁不得志,被排挤在外,后来又被吴玠俘获,由于此人满腹经纶,又精通大理语和汉语,于是吴玠就留他在身边当谋士。

    庄祥睁开眼来,一语不发,只是望着吴玠。

    吴玠心虚道:“庄先生这么看着我是为何?”

    庄祥开口道:“将军危矣。”

    吴玠听得大惊,但更多的是不解,道:“我军刚刚大胜,正高歌猛进,先生何出此言?”

    庄祥捋了捋胡须,道:“此危不是来自敌人,而是来自朝廷。”

    吴玠一直都非常看重这庄祥,虚心请教道:“还请先生赐教。”

    庄祥道:“将军是不是对东女国动了出兵的念头?”

    吴玠稍稍一愣,道:“我奉命征讨吐蕃,如今着周边部落已经尽归我大宋,唯独这东女国除外,我对其出兵,理所当然,这有何不可吗?”

    “恐怕这不是将军的心里话。”

    庄祥轻轻一笑,道:“我建议将军若真想出兵。还请先备好棺材,以备不时之需。”

    吴玠心中骇然,道:“这是为何?”

    “记得当初在大理时,枢密使曾向二将军询问过将军纳妾一事,虽然当时枢密使并没有明言,但是可以看出枢密使对将军此举感到非常不满,只因将军立下大功,枢密使不便多说罢了。”

    庄祥说着突然叹了口气,道:“其实这我也能理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人性也,无可厚非,难道岳将军、牛将军他们就不想么,当然不是,而是他们不敢,只因他们都是枢密使一手提拔上来的,深知枢密使的性格。

    然而此时的情况与当时的情况不同,如果是从大局出发。将军绝不应该出兵东女国,而且,将军也应该听说了,朝廷刚刚颁布法令。还天下私妓一个自由身,足见当今朝廷是非常看重女人的,将军这时候对东女国出兵,绝非明智之举。其后果难以估计,若是让朝廷或者枢密使得知,一定会降罪将军的。就算将军立下大功,恐怕也难逃一劫,不管是皇上,还是枢密使,都不喜欢一个拥兵自重的将军在外领兵打仗。”

    吴玠听罢,后背是冷汗涔涔,心中大呼好险,其实他方才之所以犹豫,还就是因为李奇给他的压力太大了,此时更是不敢再做他想,抱拳道:“多谢先生提醒,我险些就酿成大祸。”又询问道:“那不知先生以为当下该怎么做?”

    庄祥道:“如今敌军大败而归,心里一定非常恐慌,我们应该先派人去东女国示好,表示我们绝不会对她们动武,巩固后方,然后大军趁胜追击,趁敌人还未回过神来,彻底击溃他们,否则的话,等到他们重新整顿兵马,那将会对我军造成非常大的困难,因为这一次他们是为了自保,一定会空前的团结。”

    “应当如此。”吴玠点点头,立刻朝外面喊道:“来人啊。”

    一个护卫走了进来。吴玠道:“吩咐下去,让弟兄们准备好,明日出兵,继续西进。”

    “遵命。”

    .......

    .......

    莱州。

    几度**,又到离别时。

    在这几日,李奇真是享尽齐人之福,赵菁燕之所以答应陪着他干这糊涂事,也是因为知道马上就要离开了,虽然赵菁燕是一个非常理智的女人,但是也逃不了爱情的羁绊。

    虽说李奇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危险始终还是存在的,有些时候人的生命其实是非常脆弱的,她也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这先头部队早已经出发了,主力也马上要出征了。

    码头上,李奇依依不舍道:“燕福,你一定要记住,此去凡事决不能勉强,任何事都没有你的性命重要,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已经作为人妇的赵菁燕,面色泛红,即便是女扮男装,兀自透着一股女人味,风情万种,白了李奇一眼,道:“你这统帅是怎么当的,如今出兵在即,这话若是让人听见了,有伤士气。”

    李奇撇嘴道:“要是他们的心理素质就这样,那这一仗我可不敢有任何指望。”

    赵菁燕苦笑的摇摇头,又凝视着李奇道:“夫君,我知道你此时心里一定心怀内疚,但是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真的非常感谢你能将这任务交给我,这也算是了却我一番心愿,总比让我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好。”

    李奇笑了一声,道:“你真是一个不安分的女人。”

    “也许吧。”

    赵菁燕笑了笑,见士兵们都已经上船,于是道:“好了,时辰不早了,我要上船了。”

    李奇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一路顺风。”

    赵菁燕嗯了一声,又向刘云熙道:“十娘,照顾好夫君。”

    刘云熙点了点头。

    “告辞。”

    赵菁燕微微颔首,然后转身上船去了。

    不一会儿,船队就驶离的码头。

    李奇站在码头上与船头上的赵菁燕遥遥相望,直到赵菁燕离开了船头。

    一旁的马桥道:“枢密使,既然你恁地舍不得赵姑娘,为何又要让她去日本。”

    李奇一怔,道:“因为这一仗我输不起。走吧,我们也该启程回京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八十八章 嚣张的士大夫

    当初李奇南征大理、交趾,那是因为大理和交趾对于大宋的全局战略非常关键,赵楷也怕这后院起火,毕竟交趾可是一直不安分,相比较起来,日本对于大宋的战略就不是那么的重要,因为现在的日本完全不会对大宋造成半点威胁。。。

    出兵日本,只是为了扩疆辟土,觊觎日本的金银,仅此而已,没有其他的理由,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来。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金兵屯兵云州时,赵楷果断选择放弃日本,因为赵楷看重的不是海外,而是西北战场,然而,西边正打的火热,改革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所以赵楷不可能会让李奇领兵出征。

    大军出征后,李奇就将监管日本战局的任务交给了在莱州留守的韩世忠,此外,韩世忠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负责后勤,过不了多久,他还会率领福州水师前去高丽,负责隔断日本的西海道和南海道与关东地区的联系。

    这要是以前,韩世忠肯定会不爽,我堂堂韩五,你让我押送粮草,但是自从上回从李奇嘴中得知,未来的燕山府军队将会交给他,而且李奇还借着让他监管日本战场,给予了他调动燕山军的权力,这明显就是为了日后他接管燕山军做铺垫,哪里还会不爽,欣然接受。

    交代完一切后,李奇就启辰回京了,要知道赵楷都已经来信,催促他早点回京,要是再不回去的话,估计十二道金牌会如约而至。

    ......

    行至一个多月,李奇等人来到了大名府。

    还是跟往常一样,李奇没有大摇大摆的进驻大名府,而是与马桥、酒鬼等人扮作商人来到大名府城内,准备休息一日,明日再渡河。

    一行人找了一个小摊子坐下。随便叫了几斤熟肉,几坛子酒,围着一个小炭炉坐着。

    “等等我,等等我啊!”

    “哎呦,你倒是快点啊,去晚了可就没得看了。”

    .....

    “听说这一回卢老他们可是动真的了。”

    “是吗?那我们快去吧。”

    ......

    李奇突然瞧见不少人急匆匆的往一个方向跑去,心中感到非常好奇,于是向店家询问道:“店家,这些人急着去哪啊?”

    那店家笑道:“客官一定是刚从外地来的吧。”

    李奇点了点头。

    “那就难怪了。”

    那店家说着又小声道:“客官有所不知,这些人都是去立法院看热闹的。”

    “立法院?”

    李奇皱眉问道:“这立法院有什么热闹看的?”

    那店家兴奋道:“可有热闹看了。若非我要做买卖,我也去了,最近这些日子,隔三差五就有人围攻立法院。”

    “什么?”

    李奇惊呼一声,道:“围攻立法院?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为了女人么?”那店家带有一丝幸灾乐祸的语气道:“最近朝廷颁布什么女人保护法,要还天下妓女一个自由身,咱们这些穷人可养不起私妓,哪怕是那些有钱的商人也太敢蓄养私妓。这朝廷可是有规定的,得需要一定的地位才能蓄养私妓,多半都是士大夫家中蓄养私妓。

    如今立法院一纸法令,就要士大夫将家中歌妓全部送走。那些士大夫哪里愿意,哼,他们平日里骄扬跋扈,谁人也不放在眼里。这不,法令虽然颁布下来了,但是他们都不愿遵从。非但如此,他们还天天跑去立法院闹,让立法院撤销这一道法令,今日声势更是浩大,据说咱们大名府的士大夫都去了。”

    不管怎么说,这大宋还是士大夫的国度,这士大夫的势力是非常庞大的,历代皇帝都为了士大夫的利益不断的做出让步,可见一斑。

    在开封府因为有皇帝在那里撑着,又有李纲这等猛人在,而且二院风头正劲,所以那些士大夫纷纷选择退避三舍,避其锋芒,但是在地方上可就是两码事了,这法令能在京都施行,不见得就能在地方上普及,这大名府作为副都,那可是政治、文化相当浓厚的一个城市,在这里士大夫的力量是空前庞大,甚至还胜过东京,因为东京还是有皇上在,在这里那就是士大夫的天堂。

    李奇听得眉头紧锁,突然一笑,道:“此等好戏,我怎能不去看看。”

    说着就起身离开了。

    马桥赶紧扔下一锭银子,然后就追了过去。

    来到大名府的立法院门前,只见是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多,这闹事的更多,个个都是锦衣华服,一看就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士。

    而此时立法院的大门紧闭,门前站着一排衙差,现在地方上的衙差都归提刑司统管了,他们的制服上都绣着一个偌大的提字,其实也就是归司法院,因为提刑司已经归到了司法院。

    李奇比较高,垫着脚尖还是能隔着人群看到里面的情况,只见为首一人乃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头戴四方帽,颧骨凸起,双目微微凸出,留着一撮山羊胡,显得略微消瘦,只见这老者指着面前一个衙差骂道:“尔等下人,也敢挡住老夫去路,还不快去叫你们院长出来,老夫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其余人也纷纷叫嚣。

    “你们这立法院胡作非为,目无百姓,祸乱我大宋,我等要上奏朝廷拆了你们立法院。”

    “不错,你们这立法院还没有老夫年长,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对老夫指手画脚,快点叫你们院长出来,否则,我们就拆了你这立法院。”

    ......

    ......

    这叫嚣声是一阵高过一阵,那些衙差只是低着头,任由他们谩骂,无一人敢出声,看得出他们心里也非常害怕,毕竟这里站着的人可不是他们能够惹的起。

    李奇是知道这士大夫非常嚣张的。但是也没有想到嚣张到这个地步,竟然敢公然围攻立法院,看得也是瞠目结舌。

    马桥看得更是忿忿不平,道:“这些衙差也真是没用,人家都登鼻上脸了,他们却连声都不敢吭,真是看着都让人生气。”

    酒鬼也是怒其不争道:“这官府都干什么吃去了。”

    李奇道:“如今这事已经不归官府管了,要管也是归提刑司管,但是这提刑司刚刚当担重任,没啥名望。想要制服这群老不死的,谈何容易啊!”

    这大名府知府可是老狐狸郑以夫,郑家同样也是士大夫家族,别说这事不归他管,就算归他管,估计他也不会直接出面干预。

    那些衙差不吭不响,倒是激怒了那些士大夫们。

    为首那老者道指着面前那衙差道:“好好好,老夫也体谅你们难做,也不难为你们。你们现在给老夫让开,老夫自己去找。”

    这要是能让的话这些衙差早就闪了,问题是不能让呀,这上面已经吓了死命令。一定不能让这些人进去闹事,否则,就是他们提刑司的失职,这提刑司刚刚整改完毕。可不能轻易出错。

    “滚开。”

    那老者见衙差还是跟木桩一样杵在那里,气急之下,直接往里面走。

    那些衙差赶紧组成人墙。挡在门口,这些人虽然不敢吭声,但是个个都是孔武有力,那些老者哪里推得动。

    “啪!”

    忽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场面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原来为首那老者推了几下都没有推动,这气急之下,直接一个耳光打在那衙差脸上。

    这光天化日之下殴打衙差,一旁的百姓都吓呆了。

    但是那老者还不肯罢休,指着那衙差道:“你这厮究竟是让还是不让。”

    那衙差挨了一耳光,兀自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站在。

    “这些衙差真是没用,脸让人打了,都不敢吭声。”

    酒鬼看得是直跺脚。

    李奇微微皱了下头,低声在马桥耳边嘀咕了几句,又取下腰牌递给马桥。

    马桥点点头,立刻离开了。

    其余的士大夫和他们的儿子们见这些衙差不敢妄动,那更加变本加厉,从最初的叫嚣变成了辱骂,这些士大夫可都是满腹经纶,饱读诗书,骂起人来也是出口成章,虽然不带脏字,但是却非常恶毒。

    事到如今,就连刘云熙都看不下去了,小声道:“夫君,你不去管管么?”

    李奇叹道:“我只是枢密使,又不是司法院院长,这些事不归我管,不过---再等等看吧。”

    过了一会儿,辱骂还在持续着,马桥突然回来了,在李奇耳边了几句。

    李奇点点头,道:“走吧。”

    一行人快步离开了。

    但是士大夫们的谩骂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开而停止,而且越骂越凶,局势眼看就要失控了,立法院的大门突然在这紧要关头打开来了。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见一个主簿打扮的小吏从里面走了出来,朝着众人道:“大人有令,请卢老爷子和各位进去。”

    “还算你们大人识趣。”

    为首的老者怒哼一声,朝着面前衙差骂道:“你们这些狗东西还不让开。”

    那些衙差让出一条路来。

    这些士大夫气势汹汹的就走了进去。

    来到里面的议事厅,由于地方有限,所以只有二十来个“德高望重”的士大夫进入到里面,而其余人则是站在门前呐喊助威,另外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反正是将立法院挤了个水泄不通。

    “哟,我当是谁在门外喧哗了,原来是卢老爷子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

    只见议事厅坐着一人,身着官服,此人正是大名府立法院院长孔龄。

    而这位姓卢的老者来头可不小,他名叫卢常青,祖上可是开国功勋,他的先祖就是大宋开国以来,第一位大名府知府,他们卢家在大名府也是势力最大的家族了,门生何止千人,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

    哪怕是大名知府郑以夫见到他都得作揖尊称一声卢老,可见这卢家在大名府的地位、名望有多么高。

    可是这初来乍到的孔龄,别说行礼了,连身都没有起,而且言语间夹枪带棒的。

    卢常青微微一愣,一甩宽袖,双手背负,侧对着孔龄,目不直视,昂头道:“孔院长好大的官威啊。”

    语气甚是嚣张!

    孔龄轻轻一笑,道:“卢老真是说笑了,我若有官威,尔等还敢在门前闹事吗,实不相瞒,方才还有人骂本官犹如缩头乌龟,有人在府衙门前闹事,本官竟然缩在屋里不敢出门,真是愧对圣上,愧对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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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九章 律法面前,人人平等

    士大夫们皆是一愣。<<>><<>>..com

    他们为歌妓闹事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这孔龄总是闭门不出,都不敢冒头,想来不过尔尔,软柿子一个,没曾想到,这一照面语气竟然这么横。

    不过这卢常青可不虚他,大名知府他都敢训,更何况这立法院院长,哼道:“闹事?还请孔院长三思而言,若非孔院长一直以来都闭门不闻不问,我们又怎会如此,要错也是孔院长你错在先。”

    这卢老头子果然是伶牙俐齿。孔龄被他这一番话呛的竟无言以对,道:“本官的确有错,这本官自会检讨。这些就先不了,你们来我立法院究竟有何贵干?”

    卢常青头一昂,哼道:“据老夫所知,这立法院乃是为百姓而立。”

    “不错。”

    孔龄头。

    卢常青又道:“而且立法院每项律法都必须通过上百名立法司举手表决,方能通过。”

    孔龄笑道:“看来卢老对我们立法院非常了解。”

    “不敢,不敢。”

    卢常青摆摆手,又道:“不仅如此,朝廷之所以规定每个州府一定要设立一个立法院,就是一个希望能够根据当地情况的不同而设定相应的律法,让律法变得更加活用,不知老夫可有错?”

    孔龄道:“正是如此。”

    卢常青笑言道:“那就奇怪了,为何老夫没有看到这一。”

    孔龄道:“不知卢老指的是何事?”

    卢常青道:“据老夫所知,这关于歌妓法令可没有经过我大名府的立法司举手表决,而是直接颁布的。”

    孔龄道:“关于女人保护法乃是属于基本法,这基本法乃是我大宋律法的基础,将由京师立法院直接颁布,不要通过其它州府的立法院,故此没有举手表决。”

    “立法院是为民设立,但是颁布的法令却是损害百姓的利益。这不是本末倒置么。”卢常青道:“众所周知,我们府上的私妓都是我们自己花钱从培养的,我们花了不少心血金钱在她们身上,而且我们也没有强逼她们,是她们自愿的,朝廷一句话就让我们的心血付诸东流,这如何也不过去吧。”

    他身旁一人也道:“卢兄的不错,这歌妓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从未有人觉得不妥,为何要改变?朝廷也没有给出一个具体解释。”

    又有一人道:“虽这立法院的制度看似公平。但是天知道那些立法司是些什么人,你们这些官员又是否狼狈为奸,这是什么还不都是你们了算,凭什么你们能够代表天下百姓,据我所知反对女人保护法的人占得多数,我们不服。”

    卢常青怒哼道:“什么女人保护法,简直就是狗屁不通,圣人有言,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另有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若照此法令看。这女人便可不遵从这三从四德,可以为所欲为。古有褒姒、妲己之祸,今有李师师等妖女,难道这还不足够吗。这妇有长舌,唯厉之阶,这一条法令足以将我大宋万世基业推向深渊。”

    “若是照卢老这番话来看。那男人恐怕得弄个什么九从十三德出来。”

    这时候大堂内突然响起一个怪笑声。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斜靠在梁柱上,笑眼望着他们,就跟看猴子似得。

    孔龄一见此人,心中松了口气,暗道,你总算是出来了。

    此人正是李奇。

    李奇走上前,望着那卢常青笑道:“这妇女之祸,你恐怕一只手就能数清楚了,但是男人之祸,就算我们手指全部加在一起,恐怕也数不尽,什么周幽王、秦二世、晋惠帝、汉灵帝、隋炀帝、唐玄宗,这只是帝王级别的,还有很多奸臣,我都懒得一一名了,这妇有长舌,算是厉阶,那么男人有权,又该算什么呢?照你这么,男人不应该有权,是不是得换女人来当家做主?”

    这一番抢白,卢常青不禁面色一变,指着李奇道:“你是何人,竟敢在这公堂之上大放厥词。”

    李奇笑道:“在下李奇是也。”

    “李奇?”

    卢常青听着有些耳熟,忽然双目一睁,道:“你是金刀厨王?”

    李奇连连头道:“正是,正是,卢老还能识得在下,在下真是倍感荣幸呀。”着他掏出自己的令牌往前一送,笑呵呵道:“这是在下的令牌,还请各位过目,鉴别真伪。”

    这时候孔龄赶紧走了下来,接过令牌看了看,旋即立刻行礼道:“枢密使驾临,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恕罪,枢密使请上座。”

    “这你别乱来,莫要害了我。”

    李奇手一抬,道:“这若是军营,我倒是有资格上座,但是你们立法院和我们枢密院互不干涉,要真严格起来,我都还归你们管了,你让我坐这位子,这不是成心害我么,你快些坐回去,我听这话都头晕。”

    “是。”

    孔龄拱手一礼,然后坐了回去。

    其余人见罢,纷纷大惊失色,刚才叫的最凶的几个赶紧退到后面去了。

    这李奇可以是士大夫的天敌,正是因为他的存在,经常弄得士大夫是灰头土脸的,在士大夫阶层中,可以是闻之色变,他们宁愿去惹皇上,都不愿跟这厨子作对。

    这来者不善呀!但是不管怎么样,李奇毕竟是一品大员,就算是士大夫也得讲礼数的,卢常青上前拱手道:“原来是枢密使驾到,卢某方才多有得罪,还请枢密使多多见谅。”

    话虽如此,但神色还是非常傲慢。

    其余人也纷纷行礼。

    “岂敢,岂敢,卢老真是折煞晚辈了。”李奇彬彬回了众人一礼。

    这李奇突然出现,气氛变得非常微妙起来,一干人等皆不出声了。

    卢常青试探道:“不知枢密使来此有何贵干?”

    李奇如实道:“哦,前几个月。我奉命前去燕云举办四军军演,回来时,途径宝地,准备暂住一宿,明日渡河回京。”

    “原来如此。”

    卢常青头,暗想,今日真是倒霉,竟然会遇上他。

    李奇扫视众人一眼,道:“怎么都不话了,各位请放心。这立法院讲的就是人言,每个人在这里的地位都是平等的,可以畅所欲言,若非如此,法从何而立,所以各位不要害怕,有什么不满的大可以出来,大家讨论讨论。”

    “既然枢密使都这么,就别怪老夫直言了。”

    “怎敢。怎敢。卢老但无妨。”

    卢常青道:“我们来此倒也没有别的事,只是对立法院颁布的女人保护法其中一些律法感到不满,希望立法院能够撤销这条法令。”

    你撤就撤,旁人不知。还以为你是皇帝了。李奇道:“这我刚才听到了很多言论,什么大道理你们也别了,我也听得不是很懂,总而言之。就是给予歌妓自由身,伤害到你们的利益,你们毕竟也花了不少钱在那些歌妓身上。培养他们琴棋诗画,又给一口饭吃,对于你们的怨言,我个人是感到非常的理解,真心的。”

    卢常青有些犯愣,从李奇前面那番话来看,应该不是来支持他们的,嘴上应声道:“枢密使能够理解,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这歌妓自古有之,为何要突然改变,这根本就不合乎情理。”

    这女人为祸,方才已经被李奇给反驳了,他也无从辩驳,这男人做的祸事可远比女人要多,但奇怪的是,百姓对妲己、褒姒记得是清清楚楚,但是对于那些昏君奸臣作的孽却模糊不清,归根结底,这还是因为言权握在男人这边,所以对女人的丑化远比男人要狠得多。

    李奇笑着摇摇头道:“但是自古以来改革总是会伤害一些人,在最开始杀人不犯法,但是后来将杀人定做违法,这就是大大的伤害了杀人者得利益,这是一个道理。”

    卢常青哼道:“还请枢密使慎言,你怎能拿我们与那些杀人犯相提并论,这是对天下读书人的侮辱。”

    “只是打个比方而已,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李奇笑了笑,暗道,这老家伙反应还真快呀。道:“其实朝廷这么做,并不只是针对歌妓,而是要阐述一个中心思想,那就是律法面前人人平等。

    这众所周知,在我朝贩卖良民,是属于违法的,但是贩卖歌妓却是合法的,同样是女人,要是谁人将卢老你千金卖给他人做私妓,那卢老肯定会上去拼命,哪怕是告到大理寺,也得将那人绳之于法,但是换做是歌妓,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这就是一种不平等的律法。”

    到这里,他顿了顿,道:“就算从道德上来讲,歌妓会助长奢靡的风气,声色犬马,而且极其不人道的,据我所知,你们府中的私妓根本就不是人,只是一个工具罢了,供你们淫乐、发泄,想怎么玩弄都行,可以自由买卖,可以任人享乐,甚至可以肆意鞭打,这跟猪是没有任何差别的,难道这也是圣人教你们的么。”

    一阵沉默。

    其实这事哪怕到天上去,也绝不是士大夫有理,因为很多私妓过的都不是人的生活,就是一个发泄的工具,比起猪狗来都不如,但是士大夫是这个时代的主导,以前都是这样的,你们把歌妓解放了,那我们怎么淫乐,这就是理由,没有别的。

    这根本就不能展现出李奇的口才。

    虽然哑口无言,但是个个脸上都是不服,只不过李奇是枢密使,他们也得顾忌一下。

    李奇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道:“所以颁布女人保护法,这绝对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其实在最初提出女人保护法时,皇上也问过我,我左思右想,觉得这条律法能够令天下人获利,因为它能带领我们走向一个更加先进的社会,做到律法面前人人平等,这对于你们而言同样也是一件大好事,权衡利弊,你们还是赢家。”

    卢常青哼道:“这老夫倒是没有看出来。”

    “看不出吗?那我就为你演示一遍。”

    李奇着突然上前一步,撸起袖子,直接一耳光扇在卢常青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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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章 疯子李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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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非常清脆,若是从声音来判断,这一耳光应该可以打到九分,结结实实的打在脸上,就是力道上稍显不足。

    堂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这一巴掌来的太诡异了,根本没有任何预兆,要知道前一刻李奇还笑呵呵的,当然,即便是现在,李奇脸上兀自还是挂着温和的微笑。

    这是幻觉么?

    无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这太没有道理了。

    卢常青活到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人打,更别提赏耳光了,他自己也不敢相信,震惊到都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睁着双目,傻傻望着李奇,看上去倒是挺萌的。

    那孔龄也是呆若木鸡,这李疯子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打人呀,况且卢常青还没有得罪李奇,礼数周道,尊称一声枢密使,没有任何的不妥,这太匪夷所思了。

    过了好半响,卢常青还从震惊反应过来,颤声道:“你——你干什么?”

    “啊?看来我还演示的不到位。”

    李奇说着,左手突然挥上,又是一巴掌扇在卢常青脸上,表情认真的问道:“现在你知道我在干什么了吗?”

    不是手机看小说哪家强?手机阅读网幻觉。

    这绝对不是幻觉。

    “你竟敢打我爹爹,我与你拼了。”

    卢常青身边一个壮年突然扑向李奇,但是却被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一手抓住衣领,任凭他如何挣扎,始终无法动弹。“放开我,放开我。”

    卢常青这一口气差点都上不来了,只觉两边脸颊火辣辣的,心中更是羞辱难当,指着李奇道:“你——你竟敢打我?我——我。”

    李奇呵呵道:“我是官。你是民,我是大,你是小,我是尊,你是卑,我打你不很正常么?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能够被当朝一品赏耳光,应该视作荣幸啊!好了,别张牙舞爪了,我身为枢密使兼天下兵马大元帅。我的小弟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你给淹死,你信不信我今日就踢死你。”

    这一番话露骨的话,真是骇人听闻,这官欺民,乃是常有的事,但是欺负的这么直白露骨,那就是你的不是了,一旁的人都感觉这枢密使是不是已经疯了。

    其余的士大夫都看不下去了,一人嚷道:“你是官又怎地。官就随便打人了么?”

    “是啊,你凭什么打人,真是岂有此理!”

    “此等人也当官,真乃我大宋之祸啊!”

    “你别以为你深得皇上宠信。就能为所欲为,我们可不怕你,你杀得了一人,你有本事将天下士大夫都杀了。”

    这讨伐声愈演愈烈。士大夫们指着李奇是口沫横飞,情绪相当激动。

    这李奇都站在他们头上拉屎了,这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卢常青更是暴怒道:“好好好。你给我等着,老夫一定要到皇上那里参你一本,老夫就不信我大宋没有王法了,竟然让你这等奸臣胡作非为,欺压百姓。”

    但是骂归骂,无一人刚上前来。

    因为李奇身后的四名护卫已经抽出大刀来了。

    李奇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疯狂。

    怕呀!

    士大夫见到这个如痴如狂的枢密使,心里怕怕,他们不怕与李奇打嘴仗,就怕李奇一时头脑发热把他们都给宰了,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就被李奇的笑声给掩盖了。

    一干人呆呆的望着李奇。

    过了好一会儿,李奇才收住笑声,道:“王法?你们是不是已经忘记这里可是立法院,就是代表王法的地方啊。”

    这倒是提醒了卢常青,猛地一转头,道:“孔院长,你可是看见了,他身为枢密使竟然无故殴打老夫。”

    你们也真是的,惹谁不好,偏偏惹到这位煞星。孔龄此刻真是如坐针毡,这一边是当朝第一红人,一边是士大夫集团,哪边都是不好惹的,大汗淋漓,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了。

    卢常青怒喝道:“孔龄,你难道想包庇凶徒么?”

    “哼!你们官官相护,我们一定要到皇上那里参你们一本。”

    “你们这些狗官,就是会欺负百姓。”

    士大夫集团都是怀中无尽的怒气和委屈,恨不得拨李奇的皮,拆李奇的骨。

    说到底,不过也就是两个耳光,他们之所以这么激动,那只是因为他们是士大夫,仅此而已。

    孔龄目光扫动,见门前还站着不少百姓,这想包庇就包庇不了呀,压压手,轻咳一声,道:“各位稍安勿躁,枢密使殴打他人,按我朝律法,轻则入狱半月,重则杖刑三十,入狱一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该判入狱半月。”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道:“但是我们立法院没有判决和审判权,这事你们得去提刑司解决,然后提刑司再向法理寺提出诉讼,才能定罪。”

    李奇听到暗笑,这当官的推托的本事那真是与生俱来的。

    卢常青一听,也对,立法院没有资格抓人,你在这里闹没有用的,道:“可是孔院长你也是证人,而且这事也是在你立法院发生的,你也难辞其咎。”

    孔龄点点头道:“若是提刑司要我前去,我定然前去作证,据实以告。”

    就在这时,一名护卫走了进来,抱拳道:“启禀院长,提刑司的何提刑来了。”

    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那些士大夫们大喜过望,这事要是转来转去,李奇很可能以此脱罪,可是如今这里这么多百姓看着,司法院可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啊!

    最好就在这里给判了,拖下去,对他们肯定不利。

    当然,最高兴的莫过于孔龄。这提刑司的提刑来了,他就轻松多了,赶紧道:“快快有请。”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此人名叫何也,乃是大名府提刑司提刑官,曾是李纲的同窗,以前也跟着李纲在刑部做事,自李纲在司法院上任以来,就将他调到大名府来了。

    朝中两股最强的势力。莫过于秦桧和李奇,他们的爪牙遍布朝野上下,乃当之无愧的权臣,唯独新起来的二院没有掺杂他们的势力。

    这下就有好戏看了,那些百姓也迫切的想知道这何提刑会如何做。

    “何提刑。”

    “孔院长。”

    两人相互行了一礼,何也又道:“我听说有人敢来立法院闹事,特地带人过来看看。”

    此话一出,场面立刻安静下来了。

    这若是扯到闹事上面,那肯定指的是这些士大夫们。卢常青先发制人。上前道:“何提刑,你来正好,方才有人无故殴打老夫,你看看老夫这脸。就是被那凶徒打的,你可得替老夫做主啊!”

    何也瞧着卢常青脸颊上那两个巴掌印,差点没有笑出声来,神色却表现的非常骇然。道:“岂有此理,竟然有人敢在这立法院行凶,快快告诉本官这是何人所为?”

    卢常青急忙指着李奇。道:“就是枢密使所为?”

    “枢密使?”

    何也猛吸一口冷气,顺着卢常青指的方向望去,道:“此话可不能乱说,可有凭证证明此人是枢密使?”其实他是见过李奇的,只是故作不知罢了。

    卢常青立刻道:“孔院长能够作证。”

    何也又望向孔龄。

    孔龄点点头道:“这位正是枢密使,方才我已经鉴别过他的令牌了,如假包换。”

    何也急忙上前,拱手道:“下官何也见过枢密使。”

    “有礼,有礼。”

    李奇笑呵呵的拱手回了一礼。

    卢常青赶忙道:“何提刑莫不是因为对方是枢密使,就想包庇他么?”

    何也微微一愣,微微皱眉道:“本官审案,岂容你在这指手画脚,还请卢老自重。”

    这一句话说的卢常青是脸色铁青,那巴掌印更显得醒目,心道,好啊,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做。

    不愧是李纲的人,有点意思。李奇眼中闪过一抹赞挟色。

    何也又向李奇问道:“敢问枢密使,卢老之言,可否属实。”

    李奇笑道:“我是给了他两个耳光,但不是无故赏他的。”

    “哦?”

    何也问道:“但不知是为何事?”

    李奇道:“我是官,他是民,我打他不是很正常么。”

    此人真是令人头疼啊!何也嘴角稍稍扯动了下,道:“枢密使,如今本官正在执行公务,还请枢密使配合,不要故弄玄虚,若是枢密使想要寒暄的话,待会下官愿尽地主之谊,给枢密使接风洗尘。”

    李奇双手一张,道:“我什么时候故弄玄虚了,我再说一遍,我是官,他是民,我地位尊贵,他地位卑贱,我打他合情合理,这就是原因,难道我不能打他么。”

    我还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原来只是一个草包,这里这么多眼睛,你还敢这么说。卢常青一步上前,道:“何提刑,这你可是亲耳听见的,他仗着自己是一品大员,欺压百姓,扰乱治安,人证物证俱在,你若不定他的罪,我等不服,哪怕是告到皇上那里去,老夫也不怕。”

    何也微微皱眉,道:“枢密使,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你我,你虽是一品大员,但是你也不能无故殴打百姓,若是如此,律法何在,在这公堂之上,还请枢密使慎言,据实以告,否则休怪本官秉公执法。”

    李奇哼了一声,道:“我方才说的就是事实,那又如何,我说你这厮怎么这么不上道啊,你一个五品小官,我堂堂枢密使,你还敢教训我?你还想不想混下去。”

    “既然如此,那本官只能秉公处理了。”

    这人真的是疯了。何也肥躯一震,道:“来人啊,将枢密使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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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一章 官士相争,百姓得利

    一向以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着称的金刀厨王,今日却是性情大变,恁地鲁莽,这里可是几十双眼睛,你这么,不是逼着别人抓你么。&&&{}.{}{}.{}

    哪怕是酒鬼、马桥、刘云熙等人都有些糊涂了,这完全就不像李奇。

    卢常青等人心里是乐开花了,这李奇无异于自寻死路,他的仕途之路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只要将这事宣传出去了,那李奇的名声肯定会受到非常大的影响。

    “遵命。”

    几名衙差立刻上前来。

    而李奇身旁的几名护卫也拔刀相向,护在李奇四周。

    何也皱眉望向李奇道:“难道枢密使还想加上一条拒捕之罪么,那本官倒是可以效劳,来人啊,统统拿下。”

    “遵命。”

    只见又有十名衙差冲将进来,将李奇等人团团围住。

    “且慢,且慢。”

    李奇高举双手,道:“你可别污蔑我,我可没有拒捕。”着,他又向那几名护卫道:“干什么,干什么,还不快把刀收起来,都让开,让开。”

    “是。”

    那四名护卫将刀收起,退到一旁,面色冷峻,和那些衙差比起来,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李奇上前一步笑道:“你要拿我,好歹也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何也道:“你无故殴打卢老先生,就已经触犯了律法,而且你已经承认了,你还有什么话吗。”

    李奇道:“但是我也明了原因啊,我是官啊!”

    何也听得是头疼不已,若非他以前见过李奇,否则肯定会怀疑是不是有人冒充,这绝非一个聪明人的话,道:“在律法面前,人人平等。谁官就能欺压百姓了,哼,枢密使这番辩言未免也太可笑了。”

    李奇长长哦了一声,道:“官不能无故殴打他人,那民可以吗?”

    何也道:“自然也不行。”

    “是这样啊,看来我是误会了。”

    李奇懊恼的摇摇头,道:“可是这不能怪我,我也是跟他学的。”话间,他手一指,道:“哎哎哎。你别看了,我指的就是你,卢常青。”

    卢常青愤怒道:“你信口雌黄,老夫何时殴打他人了。”

    李奇呵呵一笑,突然指着边上的一个衙差道:“你,出来。快。”

    那名衙差被李奇这么一吼,吓得浑身一抖,急忙站出来,道:“人参见枢密使。”

    李奇冷笑一声。道:“该你话了,方才你们的大人可是了,公堂之上,若不据实以告。罪加一等。”

    “这---。”

    那名衙差支支吾吾的。

    何也冷眼一瞥,道:“什么事?”

    这左右都是死,那名衙差只能如实道:“回禀提刑大人,方才人奉命保护立法院时。这位卢老不仅对人辱骂,而且还打了人一个耳光。”

    李奇道:“这可有不少人见到的,何提刑若是不信。可以随便找个人问问。”

    何也双目望向卢常青,道:“卢老,他的可属实?”

    “这---我---是他们先阻拦老夫,老夫情急之下才---才---。”

    到后面,卢常青的声音越来越。

    那名衙差也已经豁出去了,道:“启禀大人,我们奉命来此,不敢违抗,绝无动手,反倒是这些人对我们屡屡恶言中伤,甚至拳脚相加。”

    其余的护卫也纷纷头。

    何也怒哼一声,道:“好你一个卢常青,竟敢殴打衙差,来人啊,将这些人一并拿下。”

    卢常青登时慌了,大叫道:“何也,老夫乃开国功勋之后,你胆敢如此?”

    李奇哈哈道:“我堂堂枢密使,他都敢拿,你功勋之后算个p啊!”

    着他上前一步,双目一扫,指着那些人,威严道:“你们这些士大夫,真是卑鄙无耻,下贱做作,给脸不要脸,哦,当你们受到委屈的时候,就知道告御状,告官府,就知道拿出律法来保护自己,可是当你们是凶徒时,你们就视律法为大便,我tm第一回见到你们这么贱的人。

    当你们一次又一次伤害那些歌妓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设身处地想想她们的感受,她们也是人啊,也是我大宋子民啊,她们也会知道痛的,她们也是有自尊的。

    是,你们比她们地位尊贵,但这不是你们伤害她们的理由,凭什么你们可以将她们当做发泄的工具,到底你们这些士大夫不过也就是一介草民,你们不是至高无上的,要是按照你们的想法,我是一品大员,凌驾于你们之上,我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对你们?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要是没有立法院的话,你信不信我弄的你们身败名裂,弄的你们家破人亡,将给你们女儿妻妾贬为奴隶,卖去青楼,任人享乐,我现在当着你们的面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你们士大夫一手遮天的时代已经过去,我还就不信这世界离了谁就转不了了,天下这么多寒门子弟,他们的学问不比你们低,只是出身不如你们,朝廷还怕招不到人么,什么玩意,圣人都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当你们伤害、奴役那些歌妓的时候,你们就应该想想有朝一日,你们的儿女同样也会受此欺凌。”

    这李奇越越是愤怒,根本停不下来,道:“当初金兵攻占大名府时,你们这些士大夫还不是跟一条狗似得,躲在被窝里面瑟瑟发抖,当你们的妻女被金人的玩弄的时候,你们心里又是怎么想的,这血一般的教训,你们难道就忘了么?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立法院颁布的法令就跟圣旨无异,谁若敢反对大可试试,我看是你们的嘴硬,还是屠刀硬。”

    这一番话骂的是酣畅淋漓,不少人听得都非常解气,当然,这些人中绝对不包含士大夫。

    那些士大夫满腔愤怒。在宋朝连皇帝面对士大夫都得礼让三分,何曾被人这么教训过,但是李奇偏生爱与士大夫作对,而且每一次都弄得士大夫灰头土脸的,当初江南暴动、东京粮价等一系列事件,差没有将士大夫打入万劫深渊。

    李奇之所以能屡屡取胜,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穷人多,富人少,平日里都是富人奴役穷人。但是真正穷人集中起来,那威力是不可觑的,造反,造反,不就是穷人打富人么,只不过造反成功后,穷人变成了富人,历史又再重演。

    还是那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但是愤怒归愤怒,卢常青等人却无言反驳。

    方才是他们率先动用律法要治李奇的罪,现在李奇不过只是借力打力,我打你。我有罪,那你打别人,你也应该有罪,必须得公平啊。

    孔龄、何也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枢密使还是那个枢密使,一也没有变。当然,士大夫还是士大夫,面对李奇时,这哑巴亏总不会少的。

    方才李奇口口声声强调自己是官,他是民,我的地位比你高,我就有资格打你,其实是设套,引诱卢常青往里面钻。

    虽然士大夫地位崇高,但是李奇可是异姓王,当朝一品,远比卢常青的地位要高,这就好比卢常青和衙差的差距,如果你打衙差是应该的,那么我打你同样也是应该的。

    当然,归根结底,李奇针对的还是私妓一事。

    如果你们还是坚持私妓没有人权,我们地位尊贵的士大夫能够奴役她们,那么比士大夫地位更高的枢密使同样也能奴役你们,任意玩弄你们。

    如果你们动用律法来保护自己的权益,那么你们就要承认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如果你们不动摇律法的话,那么卢常青就应该将脸伸过去,直到李奇打到开心为止。

    有道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

    李奇赏他两耳光,就是为了告诉他们,这刀不切到肉上,你们是不知道疼的。

    何也倒也不急了,似笑非笑道:“卢老先生,你还有什么要的吗?本官是否应该秉公执法。”

    卢常青那脸色就跟吃了大便一样,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这一次他是彻底栽了。

    不少士大夫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开始慢慢往门前退去。

    “不急,不急,各位且慢走。”

    孔龄突然站出来,又向何也道:“何提刑,这些人围攻立法院,辱骂官差,应该也触犯了律法。”

    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些日子他们立法院屡屡造士大夫抨击,现在事情闹的这么大,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此时不出这口恶气,更待何时。

    “秉公执法,秉公执法。”

    在外旁观的百姓突然高声大喊起来,这两边一边是官,一边是士大夫,百姓都不怎么待见,如今他们鹬蚌相争,正是百姓得利之时啊!

    以法治国,最大的受益者就是百姓,他们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他们不蠢,知道扞卫律法,就是扞卫自己的权益,振臂高呼。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除了律法,谁也无法控制了。

    何也一甩长袖,道:“全部给我带回去。”

    “是。”

    那些护卫齐齐抱拳,他们这些天天天被人骂的狗血淋头,如今老大站出来为他们做主了,不出这口恶气,更待何时,一拥而上,将那些士大夫全部擒拿住。

    李奇赶紧举手,道:“别动手,别动手,我自己会走,我对我犯下的罪孽,造成的负面影响,深感抱歉,愿意接受惩罚,但请你们别动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可禁不起你们折腾。”

    那两名衙差抿了抿嘴,硬是憋着没有笑出声来,心里很是得意,这可是当朝一品啊,如今也得向我们求饶,一人低声道:“多有得罪,请吧。”

    “了解,了解。”

    “等下。”

    忽听一人喊道,只见马桥站了出来,朗声道:“我也想试试这律法面前,人人平等的感觉。”

    李奇愣了下,忙道:“马桥,你---。”

    “啪!”

    他话刚出口,马桥突然一巴掌又打在卢常青脸上,打的卢常青原地转了一个圈,人都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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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二章 社会服务令

    这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门’外的百姓o着嘴,呆呆的望着马桥。-叔哈哈-

    这又是什么情况?

    而那些士大夫何曾这么狼狈过,这对他们而言真是一个噩梦。

    倒是马桥还优哉游哉的,哼道:“既然这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没道理他打得,我打不得,至于律法要怎么治我的罪,那我管不着。”

    “老夫与你拼了。”

    卢常青突然抓狂起来,这李奇打他,倒也算了,毕竟李奇是枢密使,也不算是太丢人,但你一个下人也敢打我,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气得都快脑淤血了。

    李奇忙上前指着卢常青道:“呐呐呐,何提刑,你看见了,如果卢老动手的话,那就不是打人了,而是互殴了,这‘性’质完全不一样了。”

    “互殴!”马桥听得眼中一亮,急忙走到卢常青面前,‘挺’着‘胸’脯道:“来来来,快打我,快点打我,千万别给我客气。”

    酒鬼在一旁看着,那是蠢蠢‘欲’动呀,这打士大夫,是多么爽的一件事啊,暗自嘀咕:“这要是发展成群殴,那今日真的就完美了。”

    卢常青一听,稍稍一愣,可不能让他们得逞啊,指着何也嚷嚷道:“何提刑,你难道没有看见么,这下人竟然动手打老夫。”

    不愧是枢密使的下人,也真是与众不同啊。何也轻咳一声,道:“来人啊,将此人也拿下。”顿了顿,他又道:“此人竟敢在本官面前行凶,本官还要告他目无公堂,藐视法纪之罪。”

    马桥登时傻了,指着李奇道:“枢密使打两个,只是犯了殴打他人之罪,我才打一个,怎么就藐视法纪了,不公平啊。”

    这厮是真傻还是在这装傻。何也听得心中是好气又好笑,道:“你若再敢多嘴,本官就再告你一条妨碍司法之罪。”

    这么多罪加在一块,那得多严重啊!

    对律法不是很明白的马桥心里还真有些怕了,赶紧闭嘴收声。

    这厮真心没救了。

    李奇听得直翻白眼。

    何也也不敢再耽搁了,天知道李奇的那些护卫会不会也冲上来动手,赶紧挥手道:“带走,带走,全部带走。”

    “是。”

    何也又向‘门’外旁观的百姓道:“各位乡亲父老请放心,本官一定会秉公执法,不管对方是谁,只要触犯律法,我们提刑司绝不会坐视不管,必将将他们定罪,此案一旦判决,法理寺将会昭告天下,绝不会暗中徇‘私’舞弊,也请各位多多监督。”

    “吼---!”

    ‘门’外的百姓齐声高呼,虽然与他们无干,但是他们就是感觉倍儿爽,因为他们知道将来这律法就是他们的尚方宝剑。

    “夫君。”

    一旁的刘云熙一脸担忧的上前,但是却被李奇用眼神阻止了。

    这拥有至高无上地位的“官”和“士大夫”,都是灰头土脸,极其狼狈的被一群“卑贱”的衙差给押出了立法院。

    一旁的百姓纷纷鼓掌叫好,可见这两者是多么的招人恨呀。

    何也向孔龄拱手道:“孔院长,在下就先告辞了。”

    “有劳了。”

    孔龄回了一礼,暗笑,这下好了,我立法院总算能清静下来了。

    ......

    ......

    在立法院边上的一条小巷子内停着一顶轿子,不一会儿,只见一个随从快步来到轿子前面,道:“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轿帘从里面掀开来,原来里面坐着的乃是大名知府郑以夫,他忙问道:“怎么呢?”

    那随从道:“何提刑将枢密使和卢常青一干士大夫全部抓走了。”说着,他又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郑以夫听后,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突然哈哈一笑道:“不愧是枢密使呀,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也就他敢玩。不过---哈哈,幸好,幸好。”

    那随从不解道:“大人此话怎解?”

    郑以夫道:“幸好这事与本官无干,回府吧,本官等会还得去河道视察。”

    “是。”

    ......

    ......

    “马桥,你发什么疯,是谁让你跑进来瞎闹的。”

    在押送的途中,李奇一脸纳闷的望向马桥,他可没有吩咐马桥去打卢常青耳光。

    马桥哼道:“若非这样,他们能让我与你待在一起么,万一他们在狱中谋害你,那怎么办?”

    李奇一愣,心里是极为感动,眼泪都出来了,好兄弟,讲义气啊!这真是患难见真情。

    可这感‘激’之言,还没有出口,马桥又道:“我可是答应师妹要护你周全,除非我死,否则我决不能失信师妹。”

    日。敢情又表错情了,说来说去,还是美美。李奇心中的感动登时烟消云散,没好气道:“真是多谢你师妹了。”

    “算你还明白事理。”

    ......

    ......

    很快,李奇、卢常青等人被捕的消息就传遍了大名府,这绝对本年度最震撼的消息了,有宋一朝来,不管是枢密使,还是士大夫,可从未以这种方式被捕,他们要倒霉,那也是因为政治斗争的失败,而且一般都是被贬出京城,也没有入狱,什么欺压百姓,这可是常态呀,欺负了还不就欺负了。

    但是如今,只因为三个耳光,这些大人物就全部锒铛入狱,当然,现在还是审查阶段,算不得入狱,不过看这情形,入狱恐怕也只是迟早的事了。

    这里面谁获益最大,当然不是李奇,李奇的名誉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但是由于他那番话,一些明事理的百姓,还是明白李奇乃是为了阐述一个道理,那就是律法面前,人人平等。

    获益最大的当然就是立法院和提刑司。

    特别是提刑司,名声大震,得到百姓们空前的拥护,这提刑司连枢密使和大名府第一士大夫都敢抓,还有什么人是他们不敢抓的,这要是其他人再欺压百姓,那百姓肯定不会再像以前,闷不吭声,任人鱼‘肉’,第一反应肯定就是去提刑司报案。

    无形中,提刑司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大大提升了。

    当然,究竟这律法面前是不是人人平等,还得等到法理寺最后的判决。

    至于提刑司么,来了这么多大人物,自然是非常忙碌,由于法理寺在,所以现在的审案不能跟以前一样了,什么都是知府一拍惊堂木,万事都能搞定。

    提刑司负责的是审查,他们要做的就是收集证据,然后向法理寺提出诉讼。

    所以都得一个个的来询问,一个个做笔供。

    李奇坐在小屋内,那就跟个大老爷们似得,哼着小曲,茶水伺候着,轻松惬意,就是这空间太窄了,有些压抑。

    这不一会儿,‘门’从外面打开来,只见何也走了进来,然后迅速的将‘门’一关。

    李奇怕怕道:“何提刑,你不会滥用死刑吧?我可是最怕什么毒龙钻了,我招,我全部都招了。”

    “枢密使说笑了。”

    何也面对李奇也是哭笑不得,上前一揖,道:“此番真是多谢枢密使相助,下官感‘激’不尽。”

    李奇呵呵道:“看来何提刑对卢常青也是非常不满呀,早知如此,我刚才就多扇他几个耳光了。”

    何也苦笑一声,道:“枢密使知道的,下官并非此意。”

    李奇装傻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本官不是很懂。”

    何也坐了下来,道:“其实下官是有事相求。”

    “什么事?我现在是犯人,能帮你的不多哦,除非你先把我给放了。”

    “我倒也想放了枢密使,但是这样一来,提刑司可就名誉扫地了。”何也说着又道:“但是下官又不知道该怎么向法理寺提出诉讼。”

    李奇没好气道:“你提刑司可是专干这事的,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何也又道:“这若是寻常人,下官倒也不会来打扰枢密使,但是枢密使你地位显赫,属于特别案列,按照规定来说,我们应该要将你移‘交’司法院,由司法院向大理寺提出诉讼。”

    李奇长长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若是如此的话,你又害怕百姓说咱们官官相护,‘私’相授受。”

    何也点点头道:“正是,正是。”

    李奇沉‘吟’片刻,道:“其实关于特别案列,立法院给予的说法,是涉及到一些国家安危,一些敏感的话题。”

    何也忙道:“枢密使的安危就关乎国家社稷啊。”

    “提刑司真是看得起我李某人了。”李奇摇摇头,又道:“不过按道理来说,你将我移‘交’给司法院也是应该的,毕竟我也牵扯到枢密院,可是,我是在大名府犯的事,给当地百姓造成了一定的困扰,也应该给大名府百姓一个‘交’代。”

    何也连连点头道:“下官愁的就是这一点。”

    李奇道:“其实这好办,你们还是按流程向法理寺提出诉讼,该怎么判罚就怎么判罚,等我在这里服刑之后,再将我‘交’给司法院进行二度审查。”

    何也惊讶道:“那这样对枢密使就太不公平了。”

    日。这人真是虚伪!李奇摆摆手道:“这就是最公平的判罚,我本来就是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理应罪加一等,你们对我只是民事诉讼,判罚也只是根据律法来的,但是朝廷也肯定会给予我处罚的,所以这必须要经过大理寺的最终审判,你就这么做,然后将这情况告诉你们的李院长,我可以保证,皇上绝对会对你赞赏有加。”

    何也眼中一亮,道:“那---那下官就这么做了,若是有得罪的地方,也请枢密使多多见谅。”

    李奇正‘色’道:“何提刑,你要记住一点,你代表的是律法,律法面前,人人平等,而且,你们都是法制改革以来,第一批执法人员,我大宋能否迎来以法治国的时代,就全看你们了,所以,你们必须要坚守自己的原则,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哪怕我对你心有怨气,我也没有办法给你们穿小鞋,因为二院是凌驾在我们之上的,你们的李院长就经常警告我,跟我吵架,所以你用不着害怕,这种事闹的越大,对你们反而越有利。”

    说着他突然笑道:“下回秦少宰若是也在这里犯事,你们给我往死里‘弄’就是了,完全不用害怕,要是秦少宰敢放半个屁,我这项上人头给你当凳子做。”

    何也听得呵呵直笑,他当然知道李奇和秦桧是死对头,但是律法以外的事,那他都上不得台面,可不敢参与进去,转移话题道:“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关于卢常青等人的诉讼。”

    李奇道:“我都得遵守律法,你还怕他们?”

    “不是的,枢密使误会了。”何也嘴角稍稍扯动了下,道:“枢密使有所不知,这大名府的士大夫可都是骄扬跋扈,谁人也放在眼里,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若不好好惩治下他们,呵呵---。”

    说到这里,他自己倒是先笑起来了。

    有胆‘色’,我喜欢。李奇道:“你是想既能惩罚他们,还让他们无言反驳。”

    “正是。”

    “这我倒是可以帮你出出主意。”李奇沉‘吟’半响,忽然眼中一亮,道:“你可有听说过,我曾经几番去扫大街。”

    何也目光急闪,道:“枢密使的意思是,也让他们去扫大街。”

    “类似。”

    李奇继续道:“如今正是二院的关键时候,不管是什么惩罚,最好能给百姓最直观的感触,如果扫大街的话,那么百姓就都能亲眼看到,那样的话,百姓才会彻底的信服,知道你们没有徇‘私’舞弊,也能让百姓更加拥护二院,那么你们今后办事就简单多了。”

    何也频频点头,又道:“可是我们得根据立法院颁发的律法提出诉讼,可是律法中没有这一项啊。”

    李奇啧了一声,道:“没有可以加啊!”

    何也道:“现在还来得及么?”

    李奇稍显不满的指了指何也,道:“为什么会有立法院,就是希望律法能够与时俱进,那么立法院就必须时时刻刻都在完善律法,其实说真的,卢常青他们也没有犯太大的罪,而且年纪也不小了,你若让他们在牢狱中关上个把月,他们也不一定受得了,何不这样,免去他们入狱,但是每天必须按时去扫大街,做一些劳动,服务百姓,弥补自己的错误,在劳动中好好反省,这样既能让百姓看到提刑司的严格执法,又能对大名府做出一定的贡献,两全其美。

    当然,毕竟这是新出来的律法,为了不落人口实,说你们故意针对他们,你们可以让立法院赶紧立法,然后‘交’给法理寺,等到判罚时,法理寺将两种惩罚给他们自己选择,我敢担保他们一定会选择这新出来的律法,那么立法院就能名正言顺就此颁布新的法令。”

    何也听得大喜不已,如此一来,那就无懈可击了,连连拱手道:“多谢枢密使赐教。”说着他顿了顿,道:“那枢密使---。”

    暴汗!什么意思?你不会还想让我去扫地吧。李奇忙道:“你要让我扫也行,那就你必须解除对我的监禁,如此一来,你们就不能将我移‘交’给司法院了。”

    何也对这服务令也不是很了解,无暇细想,忙道:“下官并非此意,并非此意。”

    鬼信你。李奇突然低声道:“何提刑,你看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好歹也‘弄’一间好一点的牢房给我。”

    何也呵呵道:“这枢密使请放心,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单间。”

    “那也不用了,这多占‘浪’费资源啊,就让我那随从与一块吧,我怕黑。”

    “行。”

    “那真是太感谢了。”

    这话一出口,李奇觉得有些不对呀,md,他连牢房都帮我准备好了,我tm还要感谢他,‘操’,这是哪‘门’子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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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三章 龙颜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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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在大殿之上,赵楷满面怒容的将一道奏章往桌上一拍,怒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好一句官欺民,理所当然,这李奇真是胆大妄为,他还有没有将这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堂堂枢密使,当朝一品,竟然在这朗朗乾坤下,口无遮掩,无故殴打功勋之后,这在我朝可还是头一次听闻,枢密院的颜面都让他给丢尽了,真是气死朕了."

    胡义等五部官员听罢,不禁大喜,正‘欲’站出来煽风点火,可是却被秦桧一眼瞪回,心里实感困‘惑’,这可是大好机会呀,少宰怎地要阻止我们

    但是他们也不敢再妄动了

    他们都不出声,其余人就更加不用说了,纷纷低头沉默不语

    赵楷扫视群臣一眼,又道:"此罪虽然不大,但是李奇身为枢密使,知法犯法,应该罪加一等,应该要给予狠狠的惩罚,否则朕如何面对天下百姓.司法院长何在?"

    李纲赶紧站出来道:"微臣在."

    赵楷道:"现在案情已经进展到哪里呢?"

    李纲如实道:"微臣已经在与大名府‘交’涉了,原本微臣是想让大名府尽快将枢密使移‘交’回京,听候皇上发落,但是大名府的提刑司和法理寺都认为枢密使乃是在大名府行凶,而且枢密使是当朝一品,对朝廷造成非常负面的影响,应该要在大名府接受惩罚,给大名府百姓一个‘交’代,等到服刑完后,再移‘交’给京师."

    赵楷沉‘吟’片刻,点点头道:"应当如此,你去告诉大名府法理寺,虽然李奇是枢密使,但是不要有任何顾忌,该怎么判罚就怎么判."

    李纲道:"回禀皇上,法理寺已经做出了判决,枢密使殴打他人一罪,由于并没有造成严重伤亡,故此判他入狱半月,罚处五十贯,以示告诫."

    "才五十贯,这太轻了."

    赵楷似乎还是非常生气

    李纲道:"可是皇上,律法规定如此,法理寺也只能根据律法去判决,若是擅自修改,无异于徇‘私’舞弊,况且,枢密使回京之后,还会接受二度审判."

    "这还差不多."

    赵楷点点头,又问道:"那整件案子的经过,你可有询问清楚?"

    李纲道:"据大名府来报,当日卢常青一干人等上立法院闹事,‘逼’迫立法院撤销‘女’人保护法,又与守卫立法院的衙差发生了一绣突,恰逢枢密使路过,在争论之时,枢密使毫无征兆的打了卢常青两个耳光,此事已经证实,千真万确,但是卢常青在刚闹事的时候也曾打了一名衙差一个耳光,还辱骂立法院,故此法理寺判卢常青执行一个月的服务令,其余人则是半个月服务令,以示惩戒."

    "服务令?"

    赵楷好奇道

    ‘毛’舒站出来道:"启禀皇上,这服务令乃是大名府立法院最近颁布的新惩罚,是专‘门’针对一些罪名较轻且无意之过的罪犯,也就是强制犯人为百姓服务,如清扫大街,修葺公共房屋,打扫衙‘门’等等.据大名府立法院说,因为卢常青等人年事已高,牢狱之灾恐非他们能以承受,但是他们所犯过失不大,故此给予这种惩罚,望他们能够改过自新."

    赵楷笑着点点头,问道:"你作为立法院院长,以为如何?"

    ‘毛’舒道:"臣觉得这种服务令非常具有实用‘性’,而且也能弥补很多刑法上的缺陷,如果判卢常青等人入狱的话,万一他们的身体承受不了牢狱中的湿寒,恶臭,导致重病甚至丧失‘性’命,常言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那么这也属于惩罚过当,实属不公,但有了这服务令,大理寺的判决就能变得更加灵活,所以微臣建议将服务令列入大宋基本法内."

    "卿与朕想的不谋而合."

    赵楷点点头,嘴角突然泛起一丝冷笑道:"但是朕非常好奇,这卢常青等人怎么就敢围攻立法院,立法院作为二院之一,是我大宋律法的标志,他们围攻立法院,不就是在挑衅我大宋律法,挑衅朕吗,看来在朕的大宋还是有很多人凌驾在律法和朕之上的吗."

    "臣等知罪."

    群臣齐齐躬身

    赵楷哼了一声,道:"尔等是否有罪,朕不知道,但是朕知道你们其中有一部分人也是与朝廷貌合神离."

    李纲道:"启禀皇上,引发这一次事件的主要原因,还是‘女’人保护法,还以‘私’妓自由之身,伤害了一部分人的利益,故此他们才会强烈反对."

    "一部分人?"

    赵楷哼道:"你作为司法院院长,竟然说出这么模糊不清的话来,朕真是非常失望."

    "微臣知错."李纲垂首道:"这一部分人多半都是我朝的士大夫家族."

    赵楷笑了一声,道:"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都是朕的子民,这立法院颁布保护朕的子民的律法,朕真不知道此举何错之有."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自我朝开国以来,赐予百姓良.[,!]民身份,推崇的也是雇佣制,奴隶一词终将作古,唯独这‘私’妓没有得到改善,这‘私’妓就与奴隶无异,正是因为‘私’妓的存在,才造成我大宋官员奢靡成‘性’,整日不理公务,沉醉于酒‘色’当中,朕对此是深恶痛绝,不管是从哪方面来看,这都深深伤害了我大宋的利益,朕即位以来,就一直在告诫尔等,国家利益至上,如果朕做错了,你们可以纠正朕的过失,甚至可以骂朕,但是任何理由都不能作为你们伤害国家利益的理由,这等人就是我大宋的敌人

    几月前枢密使曾奉命在燕山府巡查,发现燕山府的百姓都已经安居乐业,走出了战争的‘阴’影,燕山府知府宗泽功不可没,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宗泽为了解决燕山府人口缺少困难,鼓励‘女’人走出家‘门’,参与到工农商当中,这才能快速振兴燕山府,这也是立法院颁布‘女’人保护法的初衷,而那些士大夫为了一己‘私’‘欲’,却公然挑衅立法院,不顾国家的利益,哼,看来我朝对于士大夫真是太宽容了,也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

    群臣听到赵楷这最后一句话,不禁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

    赵楷冷冷一笑,道:"士大夫,士大夫,这是你们自找的,休怪朕无情了,朕还就不信了,朕的大宋离开谁还就不行了,要是如此的话,那朕的龙椅就由士大夫们来坐好了."

    "皇上请息怒."

    "息怒?"

    赵楷哼了一声,道:"立法院,司法院,御史台."

    "微臣在."

    ‘毛’舒,陈东,李纲立刻站了出来

    赵楷道:"尔等应尽快在全国普及‘女’人保护法,必须要严格执行,倘若谁不遵从律法,按叛国之罪论处,另外,立法院应该重新审视贩卖人口之罪,不处以极刑,恐怕不足以立威."

    叛国之罪?

    这可是死罪啊!全家抄斩都有可能啊!

    不少大臣都站出来,劝道:"皇上,变法不可‘激’进,当徐徐渐渐,否则天下必‘乱’."

    赵楷冷哼道:"朕也想徐徐渐渐,也想好生劝导他们,可是他们都敢围攻朕的立法院了,你们叫朕还如何徐徐渐渐,尔等勿要再说,否则,休怪朕拿你们杀‘鸡’儆猴."

    他不跟他的先祖一样,他可是非常有魄力的,这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的非常彻底,而且他真的不怕士大夫,他心中的敌人只有金国,相比起凶悍的金兵而言,他还会怕士大夫?

    可以这么说,一个敢跟金兵较量的人,绝对不会害怕士大夫,当初金兵南下,他就看到了这士大夫的软弱无能,根本就是一只纸老虎,看到金兵那就跟儿子见到爹一样,对于这种人来软的根本行不通,只有来硬的,他们才会害怕

    那些大臣吓得双‘腿’打颤,这皇帝都开口要杀他们了,哪里还敢多言,赶紧退了回去

    赵楷又道:"陈东,朕现在就封你为监法巡察使,领三千捧日军,去往全国各州县巡查,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将这‘女’人保护法给朕普及下去,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先斩后奏,但是,如果大宋还存在着哪怕一个非法的‘私’妓,那么朕就拿你是问."

    陈东道:"微臣遵命."

    秦桧见赵楷让陈东担任监法巡察使,心知这一回可不是开玩笑的了,因为陈东是寒‘门’子弟出身,而且就一根筋,不懂得八面玲珑,谁要是不从,那后果真是谁人都可以预计到的

    赵楷将这任务‘交’给陈东,显然就是看重陈东这一特‘性’,种种迹象都预示着他要开始对士大夫动刀了

    "秦少宰."

    "微臣在."

    赵楷道:"关于科举的改革,你应该多多督促,尽快完成,朕希望能广招天下有才之士来为君分忧,不管他是什么出身,只要他有能力,那朝廷就应该给他一个为国效力的机会."

    这言下之意,就是要增开寒‘门’子弟或者其它方面的人才入朝为官的途径,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就是要借此削弱那些士大夫家族的影响力

    还是那句话,这卧榻边上岂容他人鼾睡

    士大夫的势力太大了,身为皇帝的赵楷,决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

    所以这一战是迟早的事,如今赵楷手握大权,而士大夫势力早在当初那一场浩大的中损失惨重,如今正处于重组时期,所以赵楷知道这一战越早发生越好,否则拖到后面,士大夫阶层重组完后,他恐怕也得畏首畏尾

    赵楷又向群臣道:"尔等一定要切记,你们能站在这里,不是因为你们的父辈或者祖辈是什么人,只是因为朕觉得你们能够帮朕治理好大宋,你们与朕是一条心的,如果你们不能做到,那朕立刻会找人代替你们的,听清楚了吗?"

    "臣等听清楚了."

    "退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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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这皇帝虽然已经离开了大殿,但是却留下了一团乌云笼罩在群臣的头上,这一回可真不是闹得玩,每个人都是忧心忡忡。。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

    “经济使,你的夫君还真厉害呀,就两个耳光打的全国都为之震动。”

    郑逸突然来到白浅诺身边,小声说道。

    白浅诺撇了下嘴,怫然不悦道:“我夫君不也为此坐牢了么,说的好像我夫君占了便宜似得,我心中还委屈了,也不知道大名府会如何对待夫君,会不会滥用‘私’刑,若非皇上亲口要惩罚夫君,我都还打算去大理寺为夫君伸冤了,哼,真是岂有此理。”

    说着她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你还委屈?这两巴掌都快打得士大夫抬不起头来了,这对夫妻还真是像极了。郑逸翻了下白眼,无言以对。

    .......

    .......

    “少宰,这枢密使入狱,可是我们的大好机会呀,方才你为何要阻止我等。”

    “是啊,这可是枢密使他自找的,与我们无干,如果我们大肆宣传,将这事闹大了,枢密使的名声肯定会一落千丈,到时我们还可以借此‘逼’迫枢密使致仕。”

    胡义等人一出皇宫,就围着秦桧说个不停。

    秦桧只是听着,等到他们说完,才道:“你们这些人呀,若是仅凭这一点就想扳倒枢密使,那真是痴人说梦,难道你们看不出么,这只是枢密使和皇上演的一出戏,你别看皇上嘴上说要严惩不贷,心里指不定还在感‘激’枢密使。”

    胡义点了两下头,道:“这我也看出来一点眉目来,但是如果这事闹大了,百姓们都在看着,皇上若不给于重罚,那天下人会如何看?”

    秦桧冷笑一声,道:“是,如果我们大肆宣传,借此抨击枢密使,皇上的确难做,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这是在打击枢密使,还是在‘逼’皇上啊,你不让皇上的日子好过,皇上会让我们的日子好过吗?你这是硬着脖子去跟皇上作对呀。

    其实啊,这都不用我们去说,枢密使自个就是大肆宣传,但是这不同,如果有我们来做,我们的目标肯定是枢密使,但是由枢密使来宣传,他的目标肯定是整件事的本质,你等着看吧,用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传遍全国。”

    胡义好奇道:“这又是为什么?”

    秦桧笑道:“你想想看,燕云王、枢密使兼天下兵马大元帅,只因打了百姓两个耳光,就遭到如此重罚,那么今后谁还敢不把二院放在心上,人家当朝一品都因这芝麻大的事被整的入狱,那除了皇上以外,谁人入狱,都是理所当然的了,律法将会无视一切权贵。

    这以往的杀‘鸡’禁猴,都是刀指向别人,但是枢密使这一招杀‘鸡’儆猴,这第一刀可是砍向自己,你可以防他拿刀砍你,但是你根本防不了他砍自己,这么狠的招数,也只有他做得出,当初我也吃了这个大亏啊。”

    “原来如此。”

    胡义恍然大悟,道:“可是秦少宰,皇上刚才的反应好像有些‘激’进,那未免也太狠了一点,若是引起天下士大夫的不满,可能一发不可收拾啊。”

    秦桧嗯了一声,双眉紧锁道:“你当皇上不知道么,但是如今士大夫阶层沉‘迷’于享乐当中,他们的势力太庞大了,更为关键的是,他们追求的与皇上追求的可以说是已经南辕北辙,这将会对皇上的宏图大计造成非常大的阻扰。

    然而,‘女’人保护法从任何道德上看,都是无懈可击的,这根本就没有错,一定会得到百姓的拥护,而士大夫反对只是因为伤害了他们的利益,所以立法院已经占得了道德的制高点,那么接下来就是势力的对拼,哼,士大夫的势力再大,能大得过我大宋百万军队么,你们可不要忘记,如今我大宋的军队全部握在皇上和枢密使的手中,只要他们意见统一,这刀就是指哪砍哪。”

    胡义吞咽一口,恐惧道:“少宰的意思是皇上这一回真的要动杀招了。”

    “是否动杀招,就看士大夫会不会做人了。”秦桧说着叹了口气,道:“还有一点,就是现在士大夫不是一手遮天了,商人已经站起来了,商税占得我国国库收入的九成,而商人又都是站在枢密使这边的,以前商人一直受到士大夫的打压,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商人也会趁机落井下石,这一战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说着他又扫视胡义等人一眼,道:“你们以后做事要谨慎,特别是要吩咐好下面的人,不要拿自己的脖子去跟皇上的大刀比谁更硬,一旦出事了,我是保不了你们,陈东那小子我可是非常了解,这打狗从不看主人的,半分情面都不会讲,千万不要报以侥幸的心态,这枢密使处处透着‘阴’招,让人防不胜防。”

    胡义等人赶忙道:“是是是,我们现在就去安排。”

    “快去吧。”

    ......

    ......

    大名府。

    如今大名府的百姓整天都在盯着法理寺,等待着法理寺对于立法院一案的最终审判。

    要知道这大名府可是士大夫文化非常浓郁的一个城市,甚至可以说士大夫才是大名府的主宰,然而,这一回提刑司将以卢常青为首的士大夫集团全部抓紧提刑司,并且提出了诉讼。

    这在大名府可是从未有过的。

    究竟会怎么判罚,所以人都想知道。

    不过法理寺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毕竟案件非常清楚,人证物证都有,而且嫌疑犯对此是供认不讳,也隐藏不了什么,所以法理寺很快就给出了判罚。

    这绝对是历史‘性’的一刻。

    官府还是头一次因为一个衙差对德高望重的士大夫进行惩罚。

    判决完后,法理寺就立刻发出告示,将判罚决定告知百姓。

    这立刻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士大夫阶层的当然不服,这就是打士大夫的脸,纷纷抨击二院制度,说什么二院不尊重读书人,也顺带抨击李奇。

    但是,他们也不敢造次,围攻法理寺或者提刑司,毕竟提刑司连卢常青、枢密使都敢抓,你们送上‘门’来,不就是找死么。

    只要他们不做犯法的事,提刑司也就由他们去,宋朝还是比较鼓励言论自由的,你们要骂随便你们骂,反正我不疼不痒。

    也有些人还以为自己活在过去,准备向去京城闹,要讨回一个公道来,但是这还没有过黄河,京城方面已经来消息,这事情‘弄’得皇上震怒,你们上京,那就是羊入虎口,皇上正愁这口恶气没有地方撒。

    这一下,士大夫们有些‘迷’茫了,殊不知这只是刚刚开始,更狠的还在后面。

    但不管怎么说,二院如今是士气高昂,直接每家每户的下达法令,勒令他们马上释放府中‘私’妓,要么你就放人,要么就改用雇佣合同,否则,我们要开始抓人了。

    有人常常说,律法不外乎人情,但是在这一刻,律法就是无情的。

    起初还是有些人想抵抗到底,但是随着卢常青带着一群老友拿上扫帚上街开始执行服务令,他们知道这一回朝廷是认真的了,无奈之下,只能还府中歌妓一个自由身。

    这卢常青等人也没有办法,他们要告李奇,那么他们肯定也要伏法,否则,你就告不了李奇啊,而且,事情进展到这一步,也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当然,对于他们而言,坐牢肯定是难以承受的,好在立法院出//台了一项新法令,扫地虽然没面子,但是总归每天就是工作两三个时辰,而且还是住家里,毕竟坐牢更没面子,所以他们都选择执行服务令。

    不仅如此,提刑司联合商务局开始对大名府的青楼、勾栏瓦舍进行清查工作,审视每个歌妓或者妓//‘女’的合同,朝廷整顿的只是‘女’人的人权问题,并没有反对青楼行业,如果雇佣双方都是自愿的,那么就没有问题。

    与之相反的是,百姓肯定是鼓掌叫好,拥护二院,他们是受压迫的,如今有律法这一座靠山,当然非常兴奋呀,就这几日间,提刑司接到了案件已经破百,都是一些关于非法剥削的案件,什么霸占土地,克扣工薪等等。

    何也知道,二院能否在大名府立足,能否竖起律法一面旗帜,就看这一次了,于是命令下面的人,认真审查每一件案件,务必要给百姓一个公平的判决。

    为此,提刑司还从军方借人,弥补人手的不足,也给予那些权贵一些震慑,这倒好办,毕竟枢密使就在狱中。

    这一场律法运动不知不觉中已经进行了半月,很多百姓都得到了公平的判决,要回了属于自己的利益,这就让他们更加坚定的拥护二院制。

    这一日清晨,但见一架囚车从提刑司驶出,囚车内坐着二人,其中一人可是大有来头呀,正是当朝第一人,枢密使李奇。

    另外一人,当然就是马桥了。

    百姓们都知道今日是枢密使出境的日子,纷纷赶来观看,他们虽然不恨李奇,甚至还‘挺’拥护李奇的,毕竟当初是李奇将金兵赶出大名府的,但是看到这枢密使坐囚车,都感觉非常爽。

    囚车内。

    李奇也是战战兢兢呀,他生怕有人向他丢坏‘鸡’蛋什么的,好在他多虑了,这古代的百姓没有电视里面的百姓那么富有,那坏‘鸡’蛋也是‘鸡’蛋啊。

    李师傅身穿囚服,坐着囚车,面带微笑的朝着道路两旁的百姓招着手,活脱脱一个大领导出来视察呀,哪里像个囚犯,又朝着马桥道:“马桥,你总是低着头干什么?”

    “别理我。”

    马桥将头藏在双‘腿’间,死活不肯抬起头啦。

    “你这人真是没趣。那你吃不吃瓜子?”

    “瓜子?”

    马桥稍稍抬起头来,见李奇怀中多出一袋瓜子来,好奇道:“你这瓜子是从哪里来的?”

    李奇呵呵道:“是何提刑怕在我们车上无聊,就送了我一袋瓜子,路上解解闷。”

    “没有送酒么?”

    “那倒没有,你吃不吃?”

    “当然吃。”

    .....

    .....

    “岂有此理,尔等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让老夫来这等地方打扫,你们分明就是故意的。”

    在一家青楼‘门’前,卢常青将扫帚一扔,指着一旁的衙差就是一顿咆哮。

    反正都已经撕破脸皮了,提刑司也不打算给士大夫面子了,专‘门’让卢常青等人去一些青楼瓦舍‘门’前清扫,你们不是将那些歌妓视如发泄工具么,那你们也给她们当当工具,体会她们平日里受的委屈。

    这负责监视卢常青的人就是那日被他赏耳光的那名衙差,只听他淡淡道:“卢老,这是上面的命令,我只是在执行任务,你凶我没用,你有本事你就去法理寺凶,这是法理寺下达的法令。”

    “你---你---。”

    “别你了,你们要是不快点清扫,午饭都没得吃。”

    其余人赶紧扫了起来,他们只有半个月刑期,今日就是最后一日,心里都想赶紧扫完了事,这万一又犯了什么法,那可就太糟糕了。

    ......

    在对面的一家正店二楼上,一些士子看着他们平日里尊敬的长辈,竟然遭受如此待遇,都是忿忿不平啊!

    “岂有此理,他们竟然如此对待卢老,真是太可恶了,我下去与他们评评理。”

    “哎,你去干什么,和他们一块打扫么?”

    “荒谬,难道还不准人鸣不平了吗?”

    “你鸣不平在这里鸣就是了,可是你要下去了,那就是妨碍提刑司执法,提刑司有权拘捕你的,法理寺也有权判罚你的,你可得想清楚了。”

    “这---。”

    “咦?你们快看,那好像是枢密使的囚车,他们怎么往这边出城?”

    但见一辆囚车缓缓往卢常青他们所在的方向驶来。

    “哎哟喂,那不是卢老吗,停停先。”

    卢常青正一肚子火,一听到这声音,脸‘色’瞬间变红,犹如回光返照,这猛地一回头,突然愣了愣,见李奇坐在囚车内,心中那叫一个爽快呀,哈哈一笑,道:“哟?枢密使,你这座驾倒是‘挺’别致的啊。”

    李奇笑‘吟’‘吟’道:“我生平也是第一回坐,感觉还‘挺’不错的,你要不上来试试。”

    卢常青摆摆手道:“老夫可没有这福气呀,大家快过来啊,枢密使来看咱们了。”

    这一嚷嚷,一旁的老东西纷纷走了过来,围观李奇。

    但是李师傅那脸皮厚的,完全就已经超出人类的极限,面对这么多人围观,一点尴尬都没有,笑问道:“各位气‘色’都还不错呀,我就说吗,这生命在于运动,这平时扫扫地,多健康呀,当然,有些运动做多了会伤身的,比如什么闺房之乐,你们年岁也不小了,别老是逞强,要好好保养,家里养那么多‘私’妓干什么?‘花’这么多钱,让自己少活几年,这怎么看也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卢常青哼道:“枢密使你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这当朝一品都坐上囚车了,还敢嘴硬,老夫倒要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李奇啧了一声,道:“我说卢老,你怎么能这么想了,我太伤心了,这同是天涯沦落人,应该相互搀扶才是,我特意绕道来此就是为了看望你们的,对于那两个耳光,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但是你也应该谅解我,我是在用生命告诉你们一个道理,这律法面前,人人平等,你打人一个耳光,说不定别人就会打你一个耳光,或许是三个也说不定。”

    这一听到那三个耳光,卢常青恨的是咬牙切齿,道:“你说的很对,这来而不往非礼也,老夫会一直记着的。”

    李奇嘿嘿道:“哎呦,要打人了,我好怕怕哦,快点走吧,再不走就要出人命了,各位就慢慢扫,本官就先失陪了,哈哈。”

    囚车立刻动了起来。

    这坐囚车的都看扫地的笑话了,这是什么世道啊!

    卢常青气得差点就连进气都没有了,正准备挥动扫把,突然发现地上好多瓜子壳呀,可这里明明刚才扫干净了,转头一看,只见囚车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一条瓜子壳铺成的痕迹。

    古代可没有什么沥青路,都是用石板铺成的,有很多缝隙的,所以这瓜子壳可是最难扫的。卢常青赶紧指着李奇向那衙差道:“你这厮难道瞎了么,他诚心‘乱’丢瓜子壳,你怎能视而不见。”

    那衙差道:“我看见了。”

    “那你怎么不管。”

    那衙差半眯着眼,打着盹,有气无力的说道:“真是抱歉,枢密使已经在我大名府服完了狱刑,也在昨夜完成了移‘交’手续,现在不归我们管,你没看见押送枢密使的人都是京城的人吗,他丢瓜子壳并没有犯法,我们无权管,倒是你们,快点扫吧,我还得回去复命了,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陪着你们在这里受罪。”

    “可是老夫刚刚已经扫干净了。”

    “但是现在又脏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多话,不就是扫个地么,这也斤斤计较,少废话,快点扫把。”

    “你---你一个衙差竟敢对老夫无礼?”

    “我们长官可没有告诉我们对待犯人还要恭恭敬敬,你扫不扫,不扫的话就会牢房待着去。”

    “你---你---啊---啊---。”

    “卢兄,卢兄,你怎么呢?”

    ......

    远去的囚车内,马桥望着还在一个劲的扔瓜子壳的李奇,纳闷道:“枢密使,你这也太无聊了吧!”

    李奇怒瞪了他一眼,道:“你这不是废话么,谁人被关在囚车里面还能感到不无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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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五章 胜败已经注定

    “七娘,我今天听人说夫君在大名府被抓起来了?这是不是真的?”

    白浅诺刚刚回到家,封宜奴就赶紧迎了过来,一脸焦虑的问道。-

    季红奴、耶律骨‘欲’也紧张的望着白浅诺。

    白浅诺轻轻一笑,道:“消息的传的倒是‘挺’快的吗。”

    此话一出,三‘女’为之一震。

    “这---这是真的?”

    “嗯,是真的。”

    封宜奴惊愕不已,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夫君他现在怎么样了?”

    季红奴一听,眼泪扑簌簌直落下来,上前拉住白浅诺的手,道:“七儿姐,夫君会不会有事,你可一定要救夫君出来。”

    倒是耶律骨‘欲’比较冷静,笑道:“二位妹妹莫要担心,要是夫君真有什么事,七娘还能如此淡定吗?”

    白浅诺笑道:“骨‘欲’姐姐说的不错,你们放心就是了,这只不过是夫君和皇上玩的一出戏码,很快夫君就会放出来的。”

    季红奴道:“当真,七儿姐,你可别骗红奴。”

    “我骗你们干什么,待会蔡太师和我爹爹他们都会来,你们到时就知道了。”

    二‘女’听后,这才放下心来。

    不一会儿,蔡京、白时中夫‘妇’,以及刚刚回京不久的俅哥就都来到李奇的府邸。

    “这小子---真是太胡闹了,那卢常青可是开国功勋之后,他先祖深得太祖圣上的器重,其地位、名望连老夫都不能企及,而且老夫与他有些‘交’情,这下好了,我白家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

    白时中在厅中走来走去,满面怒容。

    他也是士大夫呀,这自己的‘女’婿要联合皇上来整治士大夫,这不就是对付他么。

    白夫人道:“好了,好了,你先坐下,如今可不比以往了,只有咱们给李奇丢人的份,如今我们这脸想让李奇丢,还没有这资格了。”

    白浅诺听得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白时中道:“是,老夫现在虽然没有官职在身,但是老夫的那些好友会如何看待老夫。”

    白浅诺道:“爹爹,你以前的那些老友贬的贬,没有贬的也很少与咱们来往了。”

    “你们---。”

    白时中遇到这对母‘女’,那真是只有生闷气的份。

    “哈哈。”

    蔡京突然捋这胡须大笑起来,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呀。‘蒙’亨,你也别生气了,其实这早就是注定的,而且李奇必定身先士卒,这不过只是经济变法中的一部分而已,晚来不如早来。”

    这太师都发话了,白时中只能坐下。

    高俅苦笑的直摇头,道:“自从李奇来到东京后,我就没有一刻安生过啊,他倒是干脆,一次就将天下士大夫给得罪尽了。”

    白夫人点点头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那些士大夫可不敢与皇上作对,那么只要找李奇撒气了。”

    白浅诺道:“娘,这你用不着担心,只要是夫君事先安排好的,那么夫君就一定有办法整治他们,再说夫君可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他们找夫君撒气,这不是往刀口上撒气么?”

    白夫人白了‘女’儿一眼,道:“是,你夫君有能耐,你又知不知道,这天都快给他捅破了。”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老夫比较赞同七娘的话。”

    蔡京摆摆手,道:“其实当初秦桧下江南,东京粮价高涨一事,李奇就已经得罪了不少士大夫,与以往一样,这一回李奇同样手握一**宝。”

    高俅笑道:“是百姓。”

    “不错。”

    蔡京笑道:“李奇虽然得罪了士大夫,但是却能获得百姓的支持,其实这两个耳光是天下百姓都想打的,只是不敢而已,李奇这两个耳光只是替天下百姓打的,百姓们当然拥护他,特别是‘女’人,呵呵,七娘,你可得注意了,说不定李奇又从皇上那里要几道圣旨来。”

    白浅诺脸上一红,没有答话,只是笑笑,但是心里却道,他敢。当然,这可不能说,毕竟还是要顾及李奇的面子。

    高俅道:“不知太师以为这士大夫将何去何从?”

    蔡京叹了口气,道:“老夫也是士大夫出身,发生这种事,老夫也不愿见到,但是,唉,不变不行了,当今皇上野心可不小,皇上绝不会容忍任何人破坏他的大计,士大夫在很多方面都显得碍手碍脚了,关键是有些老顽固还以为自己是活在过去,倚老卖老,谁人也不放在眼里,就说那卢常青吧,竟然还敢围攻立法院,这不是给皇上一个拿起屠刀的理由吗。”

    白时中皱眉道:“难道皇上真的要将士大夫一并铲除。”

    “那不可能。”

    蔡京摇摇头道:“这要一并铲除,谁来帮皇上治理这个国家,以老夫之见,皇上只是要‘逼’士大夫屈服在律法之下,如今有了立法院,各种律法皆是出自立法院,不管是军事法,还是商业法,而且可以随着格局变动而变,只要士大夫屈居律法之下,那么就不会影响到皇上的宏图大计。”

    白时中道:“太师的意思是,这一场争斗,皇上和李奇已经赢定了。”

    蔡京指着白浅诺道:“这个七娘最清楚了。”

    一干人都望向白浅诺。

    白浅诺道:“士大夫势力在庞大,但也只是血‘肉’之躯,这一刀砍下去,他们如何挡得住。”

    “正是此理。”蔡京笑道:“其实有一个人已经告诉我们答案了。”

    “谁?”

    “秦桧。”

    “他。”

    蔡京笑道:“这其实对于秦桧而言,是一个好消息,他可以趁机收拢士大夫的心,顺便落进下石,打击李奇,但是他没有任何动静,因为他明白,皇上这回是动真格的,甚至会不惜动用武力,士大夫是毫无胜算可言,如果他敢有任何动作,那么他的仕途可能会到此为止,所以,秦桧的沉默就已经注定了这场斗争的结果。”

    “有道是‘春’风吹又生。”高俅道:“也许这一回李奇能够占得上风,但是以后的事谁也无法预料,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士大夫们肯定会集中起来对付李奇,这始终是一个隐患。”

    世事难料呀!如今你能将士大夫压住,但是谁敢保证士大夫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到了那时,肯定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士大夫肯定不会放过李奇的,俅哥的担忧绝非是庸人自扰。

    白夫人突然呵呵笑道:“太尉,你与李奇认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怎会留下这么一个隐患在身边。”

    高俅好奇道:“此话怎说?”

    白夫人道:“太尉可不要忘记,如今的商税已经达到了国库收入的九成,而此番变法,商人的地位提高了很多,这都是李奇给予商人的,那些商人自然将他视作恩人,如今这商人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觑的,记得当初东京所有商人集体关‘门’,那些士大夫不也只有屈服吗,随着变法的普及,商人的地位将会继续提高,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谁也无法预计,士大夫想要报复李奇,首先还得过商人这一关。”

    高俅啊了一声,笑着点点头道:“对对对,我差点就把这一点给忘记了,嗯,白夫人言之有理。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他们现在的确很难办,因为他们也是士大夫,士大夫地位降低了,他们也会受到‘波’及的,而且士大夫阶层又会如何看待他们,但是这边又是李奇,李奇不好,他们更加会受到伤害。

    蔡京笑道:“我们能做的不多,还不如置身事外。”

    白夫人摇摇头道:“恐怕是不能够,李奇回来肯定会让大宋时代周刊刊登此事,然后大肆宣传,这枢密使犯法与庶民同罪,以此来提升二院的名望,也可以借此震慑那些士大夫,所以太师恐怕还会牵扯在内。”

    毕竟李奇是她的‘女’婿,她既然已经料到李奇会给蔡京添麻烦,所以事先先给蔡京打一针预防针。

    蔡京呵呵道:“老夫也猜到了,不过这没有关系,大宋时代周刊据实刊登就行了,是什么就写什么,老夫早已经让人去准备了,待李奇二度审判过后,立刻就发出去。”

    高俅笑道:“刊登这事对于李奇个人而言,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说不定那些人还会拍掌叫好,殊不知他们败局已定。”

    ......

    ......

    又过去三日,李奇终于回京了,来到京城,李奇可不敢跟大名府一般招摇过市了,这里有太多的老熟人了,这脸他也丢不起呀,命人用布盖着囚车,晚上再悄悄入城。

    入城后,直接去往司法院。

    既然要做戏,那必须得做全套,可不能落人口实,囚犯就得有个囚犯的样子,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来到司法院,李纲、‘毛’舒早就虚席以待。

    “大人,枢密使带到。”

    “快快有请。”

    “是。”

    等到衙差将李奇带入堂内后,李纲挥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这衙差刚一退下,李纲、‘毛’舒赶紧起身,来到李奇面前作揖道:“枢密使舍身成仁,我等心中是既敬佩又感‘激’,无以为报,还请枢密使受我们一礼。”

    李奇呵呵道:“这礼就免了,只要你们别对我滥用‘私’刑就可以了。”

    “岂敢,岂敢。”

    李纲手一伸,道:“枢密使请上坐。”

    “这不太好吧,我可还穿这囚服的,还是你们坐吧。”

    说着李奇就近坐了下来。

    李纲亲自为他斟茶,要知道李纲这人可也是刚正不阿的,但是这杯茶他还真是非斟不可,他也心甘情愿,说白了,李奇做这么多事,自己可是一点利益也没有得到,全是为了二院,李纲心里非常清楚,这份恩情可不小啊!

    “有劳了。”

    李奇捧着茶热了热手。

    ‘毛’舒道:“枢密使此行可还顺利。”

    “非常顺利,唯独就是不能马上与我妻儿见面。”李奇说着叹了口气。

    李纲道:“我可以立刻命人请他们来。”

    李奇摆手道:“不用了,我可不愿让她们看到我这模样,等出去以后再见也不迟,不差这一两日了。”

    李纲道:“让枢密使受委屈了。”

    李奇喝了口茶,道:“受委屈不重要,关键是这委屈受得值不值,别让我白坐了一趟牢,这才是我最看重的。在东京有皇上,有你们二位在,立法院颁布的律法可以很快的普及,但这只是一个假象,关键还是地方上,如果不能在地方普及,这律法迟早会还给立法院,而且如今是基础,若是这基础不打好,就别谈以后了。”

    “是,我们做的还远远不够。”李纲点点头,又道:“不过枢密使请放心,皇上已经封陈东为建法巡察使,配合二院将立法院在各州县建立起来了,而且要严惩那些还在蓄养‘私’妓的人。”

    “陈东?”

    李奇一愣,呵呵道:“这下就有趣了,就凭这个,我就回本了,接下来就看盈利了。”

    ‘毛’舒听得心想,这枢密使还不愧是商人出身,张口闭口就是回本、盈利。

    李奇又问道:“对了,差点忘了问了,皇上打算怎么处置我啊?”

    李纲稍稍迟疑了下,道:“这事还是头一回发生,目前还没有律法针对这事,而皇上认为这官员犯法,应该罪加一等,所以建议大理寺判决枢密使你入狱半月,罚处半年薪俸,免职一个月,在家好好反省,反省。”

    李奇听得却是大喜呀,心道,好兄弟,讲义气。这分明就是给李奇放一个长假啊,但是嘴上却道:“我辜负了皇恩,理应如此,唉,若非皇上提醒,我差点忘记我还是有薪俸的。”

    说到这里他眉头一皱,道:“不过,这牢房?”

    李纲脸‘色’一变,浩然正气道:“为了防止枢密使你与外界通信,徇‘私’舞弊,官官相护,经过我等再三商量,最后决定安排一个单独的牢房监禁枢密使,还请枢密使勿怪。”

    李奇猛吸一口冷气,道:“不愧是司法院院长,执法之严明,令人胆战心惊,我李奇虽心有不爽,但亦无话可说。佩服,佩服。”

    “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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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六章 永不以言论论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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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李奇秘密被押送回京,他在大名府的所作所为也传遍了京城,对此百姓们心中很是矛盾。

    一方面他们希望李奇受到惩罚,这是因为百姓们都非常向往法制时代,要是二院也连枢密使都敢判决,那足以证明二院的实力,而二院又是百姓的靠山,所以二院的实力越强,百姓当然越开心。

    可另一方面东京的百姓又不希望见到李奇入狱,因为李奇被尊称为国相,又因为当初的开封府保卫战,一跃成为了东京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谁也不会希望自己的英雄锒铛入狱。

    还有一些人则是感到很是惊讶,因为在很多百姓心中,这当官的打百姓,那是非常正常的,再合理不过了,这就是一个弱落强食的时代,所以他们对李奇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感到非常的惊愕,这反而不正常了。

    难道李奇已经失宠了?

    很快,大宋时代周刊就将这整件事的经过,如实报道,两边都不偏袒。

    蔡京可是还没有见过李奇,他是从随着李奇回京的刘云熙、马桥,还有司法院那里得来的消息。

    这一下整个东京又陷入了舆论战中。

    士大夫们当然是非常猛烈的抨击李奇,这卢常青在东京也是非常有名望的,有着很[多好友在这里。

    但同时也有很多人替李奇鸣不平,这里可是东京,不是大名府,这里的百姓那是非常拥护李奇的,不管是商人,还是士子,当然,还有很多很多的女人为李奇打抱不平。

    话说回来,一直以来李奇就是这么一个极具争议的人物,有人爱他爱到不顾性命。也有人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非常大的反响。

    这就是影响力。

    由于这事情已经彻查的清楚不能再清楚了,只因李奇是枢密使,故此得特别对待,这才有了二度审判。

    司法院在李奇到京的第二日,就向大理寺提出了诉讼。

    大理寺也很快下达判罚,监禁半月,罚除半年薪俸,另外就是免职一个月,即日执行。

    此消息一出。士大夫们是高兴了,百姓们倒也没有太大的抵触情绪,也没有闹的满城风雨,跟上回一样,集体罢工抗议。

    因为从李奇无故打人的角度来看,这李奇的确是罪有应得,这无话可说,纵使卢常青有什么不对的,那也轮不到你枢密使来管。而且你动不动就打人,这就更加是你的不对了,大理寺公正判罚,这让百姓们也感到非常欣慰。

    可是。就在判决出来的当日,汴梁的大富商几乎都赶去了商务局,他们此番来商务局,可不是为了什么买卖而来的。而是希望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政治原因才导致李奇入狱的。

    这也充分反映出,百姓对律法的不信任。因为他们觉得律法是在官员之下的,官才是最大的,所以他们才不会相信李奇只是因为打人才入狱的,他们都以为李奇一定是政治斗争失败,才导致这一切的。

    这李奇可是商人在朝中的旗帜,李奇有个风吹草动,商界也是随着大震动。

    白浅诺是好说歹说,告诉他们,李奇犯法了,必须要给予惩罚,与其它的无关,这口水都快说干了,这才将他们劝退,但是仅凭白浅诺一番话,还是很难打消他们心中的疑虑。

    还是与往常一样,你永远别指望李奇会在这风口浪尖时路面,但是这一回百姓都非常理解李奇,因为李奇都入狱了,你还要他出来给个说法,这未免有些太强人所难了。

    不过李奇也真是一张乌鸦嘴,当初王仲陵被拘禁在刑部的小屋时,他曾笑言来这住住,这下好了,李纲满足了他这个愿望,区别就在于,以前是刑部,现在是司法院。

    当然,二人的心境也不一样,当初王仲陵闷得都快上吊自杀了,可是李师傅心里素质可是非常强大的。

    只见他坐在小桌旁,桌上放着一个小火锅,腾腾热气直冒,正宗的狗肉火锅,如今因为李正熙的存在,他家里是严禁吃狗肉,然而现在天气还比较寒冷,正是吃狗肉的最好时辰,补肾又补阳。

    只见李奇夹着一块色泽酱红的狗肉送入嘴中,轻轻抖动几下嘴皮子,那真是香味浓郁,咸鲜微辣,吃得身体是滚烫滚烫的,说不出的舒坦受用。

    这哪是在坐牢,分明就是在享受人生啊!

    怎一个爽字了得。

    要是让那些士大夫见到,非得气昏过去不可。

    正当李奇吃的爽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尖破嗓子,“皇上驾到。”

    “wo操!”

    李奇吓得一惊,倏然蹦起来,皇上怎么来了,怎么办,怎么办,要是让皇上见到这场景,那——那还得了。

    赶紧将碗筷往床底下一放,又端着火锅左右张望,不禁骂娘,你这李纲真是太抠了,多弄些家具给我会死呀,这真是家徒四壁,连口小锅都藏不了。

    正当他慌神之际,外面传来赵楷的声音,“你就别藏了,朕刚进这司法院就闻到你金刀厨王的厨艺了。”

    话音刚落,门就打开来。

    李奇端着火锅,呆呆的望着门前站着赵楷,尴尬的一塌糊涂。

    “拿副碗筷来。”

    赵楷吩咐一句,然后就走了进去,坐在李奇对面,好奇的望着李奇道:“你不觉得烫么?”

    “哎呦。”

    这一回过神来,李奇只觉皮都快烫焦了,赶紧将火锅放下,摸了摸耳垂,又行礼道:“罪臣李奇参见皇上。”

    赵楷手一伸,道:“免礼。坐吧。”

    很快,这碗筷就送了过来。

    赵楷挥挥手,下人立刻就退了出去。

    李奇坐了下来,讪讪道:“皇上,你怎么来了?”

    赵楷似笑非笑道:“朕来看看这司法院是否真的在严格执法。”

    “呃其实吧,皇上,你方才见到的那都是假象。真相是微臣昨日掐指一算,料到皇上会来突然视察,于是才求爷爷告奶奶,弄得这么一口火锅准备迎接皇上,这火锅的钱,可是微臣出的,微臣敢对火锅发誓。”

    这话说的李奇自个都不相信啊!

    赵楷哼了一声道:“你少跟朕来这一套,这狗肉朕目前可还是一块都没有吃,哦,你就把这徇私舞弊的罪名扣在朕的头上了。你还真是狡猾,至少也得等朕吃了再说啊。”

    李奇双目一睁,随即笑呵呵道:“对对对,皇上请享用。”

    赵楷还真夹起一块狗肉,放入嘴中,频频点头道:“你的厨艺是一点也没有退步呀,这狗肉火锅的味道真是美味极了。”

    说着他放下筷子来,一本正经道:“其实你用不着藏,朕不但不会怪罪你。还得跟你说一声谢谢,只是——委屈你了。”

    你知道就好。李奇叹了口气,苦着脸道:“倒也不委屈,就是冷了点。闷了点,要是弄两个歌妓来帮微臣暖暖被窝,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赵楷哈哈笑道:“你倒还真是敢说啊,如今满朝文武都是谈妓色变。这你就不要多想了,就连朕现在也是战战兢兢的,最近又将宫中的宫妓减少了三成。现在朕的那些皇子,嫔妃都没有宫妓,连我父皇身边的宫妓都只剩下四五个,而且还是以妃子的身份留在他身边的,如今就是皇后的后宫来留了一些。”

    “这么严重?”

    李奇略带一丝惊讶道。

    赵楷苦笑一声,道:“你当那些士大夫好惹呀,若是朕不做以表率,他们肯定会拿朕来说事。这里就咱们两人,朕也不瞒你,其实在最开始颁布女人保护法时,朕也非常害怕,实在是没有办法,现在大宋的的确确需要女人来促进生产,如今因为你,朕倒是有一个很好的理由,不得不说,你这事做的真是太漂亮了,朕在得知此事时,高兴的一宿都没有睡着觉。”

    李奇嘿嘿道:“皇上过奖了,这都是卢常青的功劳,要不是他这么嚣张,我总不可能跑到他家去赏他耳光吧。”

    “这你就别谦虚了,任何赞言用在你身上都不为过。”赵楷摆摆手,又道:“不过有一点,朕倒是非常好奇。”

    李奇道:“皇上指的是这究竟是我蓄谋为之,还是凑巧遇到?”

    赵楷点点头。

    李奇道:“这真的是凑巧,其实在最初,我也没有打算出面的,不瞒皇上,我也怕得罪天下的士大夫,只是心里有些不爽,可是当我见到那卢常青打了那衙差一个耳光,突然把我也给打醒了,皇上你也知道,随着新法的普及,很多方面都会伤害到士大夫的利益,就拿商人的地位来说,士大夫肯定会感到恐慌的,这一战是避无可避,既然如此,那我还怕什么,想当初商鞅变法,推崇法制,用的是一根木头,我不如他,只能用自己去代替这根木头。”

    赵楷笑道:“你做的很对,在我朝很难教训士大夫,即便是当初的蔡京、王黼、蔡攸等人,都不敢与士大夫作对,但是如果士大夫的敌人是枢密使的话,那就得另说了,朕只要做到一碗水端平,就能够有很好的理由惩治他们。”

    说到这里,他突然轻轻一叹,道:“其实朕也不想呀,你常说凡事都有两面,这过了就错了,文人盛行乃是我朝的一大特色,历朝历代皆不可与之相提并论,他们这些有学识,有文化的人也为我大宋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

    但是,如今文人的势力太过强大,而且他们也丢掉他们最宝贵的气节,一味的追求奢靡**的生活,其实我朝律法早已经规定,宰相都只能蓄养八个私妓,可是很多士大夫家里的私妓却是成千上百,那蔡攸家中的私妓更是达到了一千余人,可想而知,他们的生活是多么的奢华。试问这种文人掌握着国家的根本,我大宋还有何前途可言。”

    李奇点点头,面色凝重道:“皇上说的不错,如今的士大夫已经面目全非,他们仗着朝廷给予的优厚待遇,霸占了国家不少的资源。但是他们对国家的贡献又实在是太少了,每年光士大夫家族的偷税漏税就不计其数,而这部分税收又全落在了百姓的头上,于国于民都是极为不利,而且多半士大夫都是官员,他们都是直接参与政治的人,朝廷也拿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对了,那不知皇上打算怎么做?”

    赵楷淡然一笑,道:“这的确很棘手,但是朕想。再棘手也没有金国棘手,既然都已经开始了,朕就不打算轻易停下来,若是这一次士大夫还不肯低头的话,朕就要把他们的头都砍下来。”

    赵楷这一句话说的是轻描淡写,但同时也表现出他的决心来。

    但是话说回来,这士大夫真的就是万恶之源吗?

    这个答案是否定的。

    宋朝的士大夫是风骨最盛的士大夫,宋太祖当初一条不杀士大夫,换来一个极为开明的朝代。对整个社会都做出了非常杰出的贡献,不管是朝政,还商业、工业、农业等等。

    所以人们都说,宋朝是汉人文化最鼎盛的时期。

    这话一点也不为过。

    这士大夫对国家做出的功劳。谁也不能抹去。

    但是,时代在变,士大夫内部也在改变。

    在宋徽宗当政时期,启用了蔡京、王黼、蔡攸等一干奸臣。这些人包括宋徽宗自己,都是非常贪图享乐的人,而他们又是士大夫之首。随着他们的出现,士林中风气已经渐渐转变。

    士大夫中间也出现了很多鲜廉寡耻之徒,钻营进入统治集团的权力体制,迎合当局**独裁的政治意识,这时日一久,士大夫阶层开始变得非常**,而且越陷越深。

    就说当时第一士大夫家族蔡家,蔡京府中切葱丝的都是以组为单位,既然是“组”,那至少每个组也得有十人吧,换而言之,就是这切葱的都要十个人来切,这生活过的,任何人都不敢去想象,那些小弟们看到这老大都这么弄,那肯定也跟着学啊。

    吃饭用的都是金碗银碗,身边十几名歌妓端着佳肴跪在地上伺候着,家中良田千亩,关键还不交税,这种奢靡的风气在宋徽宗时期就已经笼罩住了大宋,士大夫开始沉迷进去。

    由于当时律法不够严明,而且又不能杀士大夫,这让士大夫就变得非常骄扬跋扈,有恃无恐,完成了一个知识分子到官僚主义的过度。

    可想而知,一旦沉迷在这种生活当中,稍微受到一点压迫,这心理防线立马就会崩溃,这也是为什么在历史上,金兵打来时,很多人都是选择屈辱求和,因为那些士大夫都已经丢掉了气节,都变得贪生怕死,毫无底线可言。

    当然,其中还是不缺乏正义之士,但是这言论是被那些势力庞大的士大夫家族掌握着,有骨气,有气节的很难出头,从历史上宋徽宗、宋钦宗都选择逃跑或者屈辱求和,就可见一斑,因为那些势力庞大的士大夫都怂恿皇帝求和或者逃跑。

    赵楷可不是他父亲,他可是非常有野心的,他也不想和读书人作对,但现在已经是没有办法了,你们这些人都这么搞,那我还能指望干出什么丰功伟绩来,在当初那场政变当中,他就杀了一大批士大夫,已经是践踏了太祖的遗言,但是并没有杜绝这一股歪风邪气,因为那是出于政治目的,并非是针对士大夫这个阶层,所以还是有很多士大夫贪图享乐,骄横跋扈,不可一世。

    然而现在,赵楷走上了以法治国的道路,这与士大夫一战那就更加是不可避免了,以法治国,排除皇帝不说,毕竟这是一个封建社会,皇帝还是至高无上的,但是,至少要对其他人做到公平一点吧,凭什么你士大夫杀人就不判死刑,其余人就得死,要么就都不杀,要么就都杀。

    还有很多权益方面,立法院的出现,本身就对士大夫集团造成非常大的冲击,矛盾迟早会爆发出来,要么律法屈居在士大夫之下,要么士大夫屈居律法之下,总得有一个人低头。

    这一点赵楷、李奇都很明白,所以赵楷才不惜用屠刀逼迫士大夫低头。

    李奇用力搓了搓脸,心里也很矛盾,这一旦拿起屠刀来,可能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提醒道:“但是皇上,这对于我们同样也是如此,过了就错了。”

    赵楷点头道:“这朕明白,朕针对的只是那些目无法纪,不可一世的士大夫,有这些人在,朕将会寸步难行,若不杀一儆百,恐怕很难改变这种风气,但同时朕还决定要全力推广读书,士大夫为什么能够不可一世,归根结底还是读书人太少了,而治理国家一定要用到读书人,要是我大宋百姓个个都吟诗作词,士大夫就不攻自破了。

    朕已经决定再增加一百万贯,全面普及教育,不管是民间,还是军队,同时也鼓励私人开办学院,但凡开办学院,一律免税,朝廷还给予一定的辅助。另外,朕还打算让立法院名言规定,正式废除不杀士大夫这一条不成文的律法,同时还颁布一条律法,就是永不以言论论罪,这一条律法将与立法院同在,日后谁若敢废此法,全民皆可讨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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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家超五星级酒店首席大厨的李奇,因为喝了点小酒,竟然奇迹般的穿越到了北宋末年。
来到这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世界,无奈之下,李奇只好抄起了老本行,在汴京一家即将贱卖的酒楼做起了厨师。
李奇原本只想做一名低调的小厨师,可是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男人太出色,有时候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高太尉想吃牛排?-没空!”
“蔡太师想吃火锅?-让他提前一个月预约。”
“李师师想吃水果沙拉?-呃...白天没空,晚上再去。”
“李清照想吃芝士蛋糕?-问她和赵明诚离婚了没有?”
“皇上想吃金汉全席?-还在筹备当中,十年后再说。”北宋小厨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北宋小厨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