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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希北庆     北宋小厨师txt下载     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五百九十七章 不畏天,不惧地

    “永不以言论论罪......。”

    李奇喃喃念了几遍,笑道:“这可比永不加赋还要难以做到啊。”

    赵楷哼道:“朕一心为民,心中坦荡荡,不畏天,不惧地,是非公道自有后人说,又何惧之有。再者说,可怕的言论不是发生在你面前的,而是隐藏在你背后,任何事情都是如此,表面的一切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的,如果天下人能大声的在朕面前说出天下人的不满,那朕反倒能够睡的踏实,怕就怕在百姓表面上都为朕歌功颂德,但是背地里都说朕的不好,这种阳奉阴违才是帝王之大忌。

    历来造反皆是出自这暗地里面的流言蜚语。因为朕长久以来都是深居宫中,很难看到百姓的生活究竟是如何,所得知的一切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得他们自己说出来,朕才能听见,如此一来朕才能想办法解决。

    这讳病忌医,可不是为君之道,为了怕见到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而把自己眼耳捂住,这不就是可笑的掩耳盗铃吗,你不是常常跟朕说,用百姓来监督官员,是最好的方式吗,提倡言论自由就能够很好的监督那些官员,同样也能很好的监督朕。

    要是朕有一天实在是无力治理好这个国家,那朕也绝不会霸占这个位子,而让像完颜宗望那些人看朕的笑话,当然,朕有把握治理好这个国家,这也是朕坐在龙椅上的唯一原因,你说朕有什么理由去反对言论,去害怕言论,你不去面对困难,就永远解决不了困难,朕怕就怕不知道困难在何处,还在因此自鸣得意。”

    李奇鼓掌笑道:“若是皇上能做到这一点,千古第一帝非皇上莫属。”

    不杀士大夫其实就已经非常过了,因为士大夫也有好坏,而且读书人变节,远比没文化的人变节产生的危害要更大一些。这

    犯下大罪,却不能给予惩罚,那对受害者就极为不公平了,其实当初宋太祖说出这话来,只是为了鼓励百姓读书,广开言路,提倡言论自由。

    这只是一种政策。

    仅此而已。

    赵楷其实并没有忤逆太祖圣言,他只是将太祖的意思更加具体化,合理化,普及教育,增开私人学院,给予补助,不就是鼓励大家读书吗,永不以言论论罪,这不就是广开言路吗,你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治你的罪,说什么话,不在律法范围内,反正自从太宗皇帝之后,宋朝骂皇帝的事件,就屡见不鲜,宋朝皇帝对这方面倒是看得挺开。

    可以这么说,这永不以言论论罪唯有在宋朝可能行得通,因为宋朝对于这方面是非常开明,当然,这只是可能,结果会怎么样,目前谁也无法预料到。

    从政治的角度来看,这就是典型的打一棒子,给个枣子,一方面逼迫士大夫低头,一方面鼓励百姓读书,拓宽言路,以前能有话语权的也就读书人,但是这条律法一出,人人都具有话语权。

    如此一来,就可以阻止那些士大夫煽动读书人的情绪,让读书人为他们冲锋陷阵,这可是士大夫一贯的伎俩。

    但是话说回来,纵观历代,也没有哪个皇帝刚说出“永不以言论论罪”的话来,那是因为他们心中都不能做到坦荡荡,即便是最开明的唐太宗,玄武门事件注定唐太宗要加大对言论的控制。

    赵楷虽然与李世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是又不能说是完全相似,那李建成可非草包,也是立下大功的,有非常多的大将追随李建成的,视其为贤主,不然的话,李世民可能不会基于痛下杀手,玄武门事件从侧面也反应出,其实李世民也非常害怕李建成的。

    而赵楷则是立下奇功登基的,是众望所归,民心所向,最为关键的是他的对手只是两个草包而已,赵佶、赵桓,这二人已经失尽民心,而且现在百姓在赵楷的统治下,安居乐业,生活质量提高了几百倍都不止,所以拥有天下民心的赵楷是根本不惧人言的。

    而赵楷又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这种种的一切,也就促成了这一条即将诞生的律法。

    “这些虚名不说也罢。”赵楷摇摇头,问道:“朕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以为如何?”

    李奇笑道:“有此法相助,再加上二院、御史台三驾马车护航,我们不但能完胜,而且还能迅速的解决战斗。”

    “那就行了。”赵楷道:“那关于开办学院的事---。”

    不等他说完,李奇就道:“皇上尽可放心,微臣保证完成任务。”

    “朕对你是深信不疑。”赵楷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突然道:“哦,听说你在浑源州与完颜宗望见过一面。”

    李奇一愣,苦笑道:“就知道皇上会问起这事。”

    赵楷佯怒道:“那你为何方才不说,非得让朕开口询问。”

    李奇讪讪一笑,道:“其实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就是互相揶揄了几句,不过完颜宗望对此番西征倒是信心满满,看来他是志在必得。”

    “完颜宗望怎么可能没有信心。”赵楷轻轻一笑,心里补充一句,若非如此,朕又怎会将他视作最强的对手,道:“对了,他的身体如何?”

    暴汗!你有木有搞错啊,金军西征这对于我大宋而言可也不是小事啊,可是你偏生关心起完颜宗望个人来,难道---这就是传中的因恨成爱,那到底是谁攻谁是受啊。李奇想着想着,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自己都被自己的邪恶给吓到了,错愕道:“皇上好像挺关心完颜宗望的?”

    赵楷面色凝重道:“说句比较自私点的话,朕目前真的不希望完颜宗望有任何闪失,朕想要堂堂正正打败他一次,顺便再把那支箭还给他。”

    李奇叹道:“这话还真是非常自私,微臣可是巴不得完颜宗望早点死,可惜那家伙胃口比我还好一些,。”

    “那就---。”

    话说至此,赵楷突然脸色一变,道:“你又在故意给朕下套。”

    “不敢,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赵楷轻轻哼了一声,突然道:“差点忘记跟你说了,前些日子吴玠在吐蕃大败吐蕃联军。”

    李奇大喜,道:“当真?”

    赵楷道:“而且连镇南军都没有用上,可谓是大获全胜。”

    “好你一个吴玠,果然厉害啊!”李奇激动的都蹲到椅子上去了。

    赵楷倒也没有在意,笑道:“吴玠的确是一个人才,朕当初险些就看走眼了,以为他只是一个将才,还是你有眼光啊。”

    那是必须的,我初中历史可是及格了。李奇呵呵道:“说来说去,还是燕福有眼光。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赵楷道:“吴玠上奏说要趁胜追击,朕已经批准了,吐蕃联军受此重创,军心溃散,可不能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朕也没有功夫浪费在他们身上,现在已经有很多部落都归顺了我们大宋,不过目前在金沙江范围内,还有一个政权是保持**的。”

    “哪个政权?”

    “东女国。”

    李奇茫然的眨了眨眼,道:“哦,我想起来了,据说这个国家是女人掌权,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女儿国了。”

    赵楷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东女国一直与我们大宋有往来,相对而言也比较友好,而且这一次也没有参与进来,一直都是保持中立,这非常难能可贵,但是吴玠也曾派人去交涉过,可是对方似乎无意归顺我大宋。”

    李奇皱眉沉吟一会,道:“我想如果是男人当政的话,可能他们早就归顺了。”

    “不错,这就是问题所在。”赵楷道:“这东女国是女人掌权,她们推崇的是女尊男卑,一旦她们归顺我大宋,势必会在这方面发生冲突,纵使他们国王答应,但是他们的百姓肯定也不会答应,你说该怎么办?”

    李奇思考了一会儿,道:“这我还得想想,但是我绝不赞同动用武力,我觉得这应该可以用外交手段去解决的。”

    赵楷笑道:“那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啊?这是为什么?”

    “对付女人,你办法一直都很多。”

    “拜托,你的义弟高衙内才号称情圣。”

    “你可以让我那义弟辅助你,只要你需要,都可以不过问朕。”

    李奇翻了下白眼,道:“皇上的好意,微臣心领,不过,这高衙内就还是算了吧,万物天生有克,有他在这事一准成不了。”

    赵楷呵呵一笑,道:“这事朕也不急,反正东女国也造成不了什么威胁,只要消灭其他部落,那么东女国纳入我大宋版图只是早晚的事了。关键还是在于金国。”

    李奇嗯了一声,道:“完颜宗望曾明言让我们大宋不要买武器给西夏---。”

    赵楷皱眉道:“你答应呢?”

    李奇道:“拜托,当时他们十几万精锐就住在我隔壁,我能不答应吗,就当时而言,任何情况都比不开战要好,况且,这事还得交涉一番。”

    赵楷皱了下眉头,道:“你的意思是金国打算对西夏动武了?”

    李奇点点头道:“很有这个可能。”

    赵楷面色凝重道:“如果他们要从西边进军西夏,就必须先拿下高昌回鹘,一旦他们拿下高昌回鹘,那么就能威胁到河湟地区。”

    李奇略显无奈道:“这我也知道,但是我们可以对吐蕃动手,却还没有能力对高昌回鹘动手,我们之所以能够轻松打败吐蕃,那是因为现在的吐蕃已经不是当年的吐蕃了,但是高昌回鹘可是一个完整的国家,内部十分团结,与我们又相隔一个西夏,如果没有金国和西夏的话,我们倒是可以试试,但是现在的情况,金国和西夏绝对不会让我们涉足高昌回鹘。”

    “这倒也是。”赵楷叹了口气,道:“那你以为当下我们该怎么办?”

    “这我也一直在思考。”李奇道:“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如果他们打起来了,那我们就可以趁虚而入,如果没有打起来,那我们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往西边发展,联合耶律大石,保证我们通往西域的道路,还要阻止金国继续往西发展,金国和高昌回鹘能否开战,这我不知道,但是他们一定会与西夏开战的,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其实这一趟走下来,我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在金国人眼里,我们未来几年都不敢对他们动手,他们这一次没有选择南下,不是被我吓走的,只是因为他们觉得西征对他们更加有利,但是---谁知道呢?”

    赵楷哈哈一笑,道:“说的好,以后的事谁人能够料到了,先看看金国的动作吧,暂时我们还得再忍一忍。”

    李奇突然道:“皇上,你似乎还有一件事没有问我。”

    “什么事?”

    “日本啊!”

    李奇翻着白眼道。

    赵楷笑道:“这事朕不是已经交给你了吗?”

    “那皇上你就不闻不问了?”

    “现在我军还在路上,关于日本的情况也写信告诉了朕,你认为朕需要问些什么。”

    “呃...燕福啊。”

    “燕福?”

    赵楷道:“这关燕福什么事?”

    李奇轻咳一声,道:“以前兵制改革的时候,咱们不是商量过吗,这文武缺一不可,牛皋虽然打仗厉害,但是外交方面还是不行,所以我派燕福前去帮助牛皋处理外交方面的事宜。”

    “还有这事?”

    赵楷皱眉瞧了眼李奇,突然笑道:“人都已经派去了,你还来问朕作甚。”

    我这是问么,我这是告诉你啊!李奇讪讪道:“启禀皇上,我也是在莱州的时候才决定派燕福前去,而且当时出兵在即,故此没有事先向皇上通报。”

    赵楷道:“没事,朕不是说了吗,让你全权做主。”

    ......

    “就这样?”

    “不然还怎样?”赵楷摆摆手道:“日本的事先放到一边吧,目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们还是谈论下吐蕃吧,这么大一块地,要治理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李奇若有所思的瞧了眼赵楷,点头道:“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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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八章 女人没有,二货倒是有两个

    司法院。

    “放手,放手,给点面子行不,好歹我也是大名鼎鼎的高青天,再说了,几个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我走,我走还不行么。”

    “哥哥,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对我们滥用私刑啊?”

    “他们敢,本衙内可是皇上的义弟。”

    “可是他们连李大哥都敢抓啊!”

    “那是李奇自个没用好不,怎能与本衙内相提并论,放心吧,有哥哥在,不会有事的。”

    高衙内昂着头,义薄云天的说道。

    洪天九看着带着枷锁的高衙内,还有他身后那两名孔武有力的衙差,眼中透着一丝忧虑。

    ......

    ......

    “咦?这不是去牢房的路啊!当我没有来过呀,你们究竟打算带咱们去哪里?莫不是想杀人灭口。”

    走到一半,洪天九突然停了下来,左右望了望。

    “哦,高太尉与我们院长有些交情,故此我们院长吩咐过,要弄一间干净点的牢房给二位住。”

    高衙内得意道:“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干净一点的牢房。”

    洪天九郁闷道:“不还是牢房。”

    ......

    ......

    “我没自由呀,失自由呀,伤心痛心我眼泪流啊!”

    李奇躺在床上,架着腿,双目无神,这关一两天,他还觉得偷得浮生半日闲,但是日子一久,他就越来越感到无聊,叹了口气,道:“真是无聊,md,老子为国为民,就算你不弄两个小妞来帮我暖暖被窝,好歹也弄两个人过来陪我说说话呀,老天呀,求你赐两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我要求真不高,男的也行啊。”

    话音刚落,忽听得砰的一声,门从外面被推开来,李奇这还没有反应过来,忽觉眼前一晃,只见两道身影飞了进来。

    “哇靠!不会这么灵验吧!”

    “哎呦。”

    “哎呦。”

    咦?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李奇定眼往地上一看,惊呼道:“是你们?”

    “李大哥(李奇)?”

    来人正是高衙内、洪天九这一对二货中的极品。

    三人面面相觑,眼中尽是迷茫。

    这是什么情况?

    过了好一会儿,三人同时说道:“(你们怎么来了?)你怎么在这里?”

    三人又是一愣。

    李奇一翻白眼道:“我为什么在这里,难道你们不知道么?”

    高衙内急急道:“可不是不对呀。”

    李奇好奇道:“什么不对?”

    高衙内道:“外面的人都说你在司法院正遭受酷刑,被关在那又臭又脏的牢房里面,被打的遍体鳞伤,可是---可是你怎么能跟本衙内住在同一件牢房里面。”

    “拜托,是我先来的好不。我是高级罪犯,当然得单独羁押。”

    “高级罪犯?”

    洪天九猛抽一口冷气,道:“李大哥,你真厉害。”

    这有什么厉害的?李奇诧异的瞧了眼洪天九,心想,这小子脑袋向来不太正常。又问道:“对了,你们是来看我的么?”

    高衙内眼眸一转,刚点了几下头,还没有来得及张嘴,洪天九就拉拢着脑袋道:“我们是被抓进来的。”

    这回轮到高衙内额头上冒出三条黑线了,道:“你怎么说出来了。”

    洪天九没好气道:“你以为瞒得住么?”

    有蹊跷哦。李奇一脸八卦道:“哎,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

    洪天九先是斜眸瞧了眼高衙内,随后才道:“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和哥哥两个上相国寺玩,可是路上遇见几个家伙挑衅咱们---。”

    “挑衅?”

    李奇惊讶道:“在汴梁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有人敢挑衅你们两个,你确定不是你们先惹他们的?还是对方压根就是瞎子?”

    高衙内、洪天九这两个小霸王,走在街上,别人都是绕着道走,竟然还有人敢挑衅他们,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洪天九瞥了眼高衙内道:“这还不都怪哥哥。”

    “又怪我?”高衙内突然变得异常激动,垂首顿足,满面委屈道:“我到底做错了甚么,是那几个家伙不开眼好不,我已经处处忍让了。”

    你处处忍让,蒙谁了。李奇道:“哎哎哎,衙内,你先别激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衙内道:“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就是我看见一个长得比较俊的妇人,于是我就如往常一样,上去询问那妇人的芳名,芳龄几许,家住何处,家中还有没有姐姐妹妹,这不是很正常么。”

    这尼玛哪里正常了?李奇挠着头嗯了一声,道:“然后了。”

    “然后那妇人突然大叫起来,还说什么我轻薄他。”高衙内说的拔地而起,道:“可是李奇你知道的,本衙内可是情圣,怎么会干这种事,我活这么大可从未过轻薄过任何人。”

    “噗!”

    李奇着实忍不住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高衙内斜着眼眸,幽怨的望着李奇,道:“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

    “非也,非也。”李奇好奇道:“不知衙内对于轻薄是怎么理解的。”

    高衙内道:“肯定要躺在床上,把衣服都脱光了,这才能算是轻薄。”

    拜托,那就是不是轻薄,而是强j了。李奇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洪天九哼道:“哥哥,你还狡辩啥,若是你没有动手动脚,那妇人怎么会恁地激动,昨日在司法院,那妇人可是说你伸手去摸她的胸,周边还有好几人见到了。”

    高衙内愤怒道:“我说了几万遍,那是诬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李奇,你说是不?”

    “这---。”

    李奇干笑几声,别人我不信,就你高衙内,嗯,一定是这样的。道:“衙内,那胸大不?”

    “倒也不小。”高衙内如实说到。

    李奇长长哦了一声。

    洪天九忙道:“哥哥,那你是承认了。”

    高衙内哼道:“我承认什么,本衙内可是情圣,这一眼便能看出来,何许去摸。”

    看和摸能是一回事么。李奇哪里肯信,道:“小九,你没有看见么?”

    洪天九道:“我在对面看热闹去了,倒也没有看见。”

    李奇道:“那后来了。”

    高衙内道:“后来有几个不开眼的家伙上前来打抱不平,说本衙内调戏良家妇女,本衙内一怒之下,就与他们打了起来。”

    洪天九道:“我见哥哥在被人打,就赶紧上前帮忙。”

    高衙内双手叉腰,道:“小九,我什么时候别人打了,那是互殴好不。”

    “可是我过来的时候,哥哥可是躺在地上的。”

    “我躺在地上,是因为这样我可以转着用脚踢他们,这是我新发明的招式,唤作乾坤大挪移。”

    “纳尼?”

    李奇惊呼道:“乾坤大挪移?”

    高衙内嘿嘿道:“咋地?厉害不?”

    “厉害,厉害。”

    李奇摸了一把冷汗,暗道,看来不止我一个人喜欢抄袭金爷爷的啊!又道:“继续,继续。”

    洪天九郁闷道:“我才上去踢翻一个人,都还没有过瘾,突然冲去一大群衙差来,将我们全部擒住,然后带到司法院来了,到了司法院,那妇人说哥哥轻薄他,而且那几个鸟人还都说亲眼见到了,随后我们就去大理寺接受判决。”

    说到这里他突然眼中一亮,道:“但是倒还别说,那大理寺判决挺有趣的,双方各执一词,争的是不亦说乎,不该就是我们最后还是输了,下回我一定要赢。”

    “嗯?”

    李奇心中很是纳闷,听你这么说,这好像还真的挺光荣的。道:“那大理寺是怎么判决的?”

    洪天九道:“入狱十天。”

    “十天?”

    “嗯。有什么不妥么?”

    “啊?”

    李奇暗自嘀咕,不会这么巧吧,我刚好还剩下十天,难道---。又问道:“你前面说突然冲出一群衙差来?”

    洪天九点点头道:“有十多个之多,当时都把我吓到了。”

    李奇皱眉道:“衙内,你真的没有摸?”

    高衙内道:“真的啊,我敢对天发誓,我又不是疯子,在大街上去摸女人的胸,我这么多女人,又不是没有摸过,可是那妇人好生可恶,一口赖定我摸了他,我还赔了五十贯给她,她分明就是故意讹钱的,我都怀疑那些人是不是跟他一伙的。”

    那就是了,定是皇上看我无聊,于是安排他们两个进来陪陪我,呵呵,这倒也不错哦。李奇想着想着,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高衙内狐疑道:“你笑甚么?”

    “没---没什么。”

    李奇随口道:“可惜没有牌,不然咱们三人还能斗斗地主。”

    洪天九突然大叫道:“大哥,有的啊,那李院长说怕咱们无聊,还送了一副扑克给咱们。”说着他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副崭新的扑克来。

    “哇哇哇,这真是太人性化了。”

    李奇眼中大亮,一手夺过扑克来,挥着手道:“来来来,都坐起,咱们玩上几手。”

    这两个二货哪里是一个想事的人,既来之,则安之,那些烦劳的事立刻抛诸脑后,纷纷围着小桌坐下。

    洪天九突然道:“大哥,可是咱们都没有带钱到身上,这光打没有惩罚,没劲。”

    “嗯,有道理。”

    李奇点点头,眼眸一转,嘿嘿道:“办法倒不是没有,就怕你们不敢来。”

    高衙内哼道:“你莫要瞧不起人了,你说就是了。”

    “哈哈---。”

    ......

    ......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

    李奇坐在床上,泡着脚,各种舒坦。

    而洪天九、高衙内这两个二货,则是缩在凳子上,幽怨的望着李奇。

    “哗啦”一声,李奇抬起脚来。

    高衙内怒道:“你不会还叫我们帮你擦脚吧。”

    嗯。这好像有点过分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李奇呵呵道:“怎么可能了。”说着他自己将脚擦干净,指了指脚下的洗脚水。

    高衙内看着洪天九,头一扬。

    洪天九不干了,道:“哥哥,这洗脚水可是我烧好端来的,倒洗脚水的事,当然是你来做。”

    高衙内惊讶道:“你叫哥哥我倒洗脚水?”

    洪天九道:“这愿赌服输。”

    “我可不倒。”

    李奇道:“看来你想赖账呀,那行,我自己倒,明天别叫我斗地主了。”

    高衙内急道:“那可不行,我们可是服侍了你一宿了,洗碗、端菜、端洗脸水、洗脚水都是我们做的,你怎么能赢了就不来了。”

    李奇道:“那你倒不倒?”

    “倒就倒,但是事先说好了,你们可不准说出去。”

    “这你放心,我李奇这点职业操守还是有的。”

    高衙内用力抓了抓头,踌躇了好一会儿,才端起洗脚水到外面倒掉来,等回到屋内,发现李奇已经躺下了,道:“哎哎哎,我们睡哪里啊?”

    李奇侧身朝内,手往地下一指。

    “什么意思?”

    洪天九哆嗦着身子道:“哥哥,你莫不是忘记了,只有赢的人才有资格睡床。”

    高衙内搓着手,搓着手,谄媚道:“李奇,这床挺大的。”

    李奇打了个哈欠,淡淡道:“抱歉,我没有跟男人一块睡的习惯,你们早点睡吧,明儿还得早起服侍我起床。”

    说话时,他双肩急耸,努力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暗道,这真是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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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九章 三个卖火柴的“大姑娘”

    “骚类,骚类,麻烦了,衙内。~~~*..”

    李奇憋了九天,今日终于憋不住了,盘腿坐在床上,望着脚下的洗脚水,哈哈大笑道。

    “运气”终于压倒了克星。

    李奇反正闲着没事,各种动坏脑经,将后世出千的手段一一展示了一番,可谓是一路碾压,没有给高衙内一次机会,日日当大爷,爽的真是呜呼歪哉,明日就要出狱了,他也不需要再忍了,尽情的嚣张,人嘴脸一览无余。

    但见边上两个二货,着两个黑眼圈,面容憔悴,仿佛已经病入膏肓了,他们当惯了大爷,这一连做了十日弟,着实有些难为他们了,但就是一股复仇的念头让他们挺下来了。

    然而今日,他们已经是复仇无望,因为明日就要出狱了。

    高衙内满腔的怒火和不甘,倏然蹲下身来,端起了洗脚水,怒视着李奇,牙齿磨得是格格作响。

    李奇怕怕道:“衙内,你这么望着我干什么?”

    “哗啦!”

    李奇话音刚落,高衙内竟然一泼水倒在了他边上,要知道的他现在可是坐在床上的。

    傻了!

    别李奇了,一旁的洪天九都看得是目瞪口呆,但是心里却在为高衙内的行为默默鼓掌。

    “你这是干什么?”

    李奇倏然跳起,指着高衙内。

    高衙内哼了一声,道:“倒水呀!”

    “往我床上倒?”

    “我们只是好倒洗脚水,但是可没有往哪里倒,你管我啊!”

    这家伙忒无赖了。李奇咬牙切齿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啊!”

    高衙内憋了十天,哪里还忍得住,冲上前道:“是有如何?我没有往你身上已经算是义薄云天了,九。”

    “在。”

    洪天九瞬间闪到了高衙内身边,这真是同仇敌忾呀。

    暴汗!他们不会是想鸡奸吧。李奇真心有些怕怕了,这里就他们三人。浑身一哆嗦,论打架的功夫,他一个都搞不定,更别提一对二了,暗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啊!突然鼓起掌来,道:“好!倒的好!明日我等就要出狱了,应该冲洗掉这床上的晦气,衙内,你做的真是太好了。我太tm感激你了。”

    着着他就跟疯了似得,站在床上跳起舞来,一边欢呼,一边手舞足蹈的,兴致来了,还拿起被窝往边上一甩,似乎还不过瘾,又拿起垫背、枕头甩了出去。

    高衙内、洪天九二人动作出奇的一致,脚后跟紧贴。脚尖张开微微向上翘起,抬着头,呆呆的望着李奇。

    直到床上只剩下一块光板,李奇才停了下来。低头看着两个二货,还在挥手道:“e,开心一,我们明天就要出狱了。”

    洪天九担忧道:“大哥。你没事吧?”

    李奇哈哈道:“当然没事,我开心的很啊!”

    洪天九指着那光板道:“你把被子都扔了,那你今晚怎么睡?”

    李奇道:“我没打算睡呀。难道你们不打算庆祝到天亮吗。”

    两个二货同时摇摇头。

    “靠!”

    高衙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九,今日咱们睡床,快去把咱们的被子拿来。”

    李奇脸一垮,道:“不是吧,你们这么没义气。”

    高衙内得意洋洋道:“不好意思了,既然你不想睡,那咱们就不客气了。”

    可是当二人一转头,整个人都傻了,只见李奇的被窝、垫背全部盖在他们的被窝上。

    “哎呦。”

    洪天九急忙忙的跑过去,一掀开,一脸郁闷道:“哥哥,咱们的被褥也都湿了。”

    高衙内愤怒的转过头来,指着李奇道:“你是故意的。”

    开什么玩笑,你不让我好过,我会让你们独自开心。李奇闭嘴摇着头,这时候绝不能幸灾乐祸呀,满脸歉意道:“你怎么能这么,就凭我的箭术,这完全就是一个意外啊!”

    洪天九愁闷道:“哥哥,咱们怎么办?”

    一刻钟后。

    只见他们三人缩在的火炉边上,上面盖着一床棉被。

    一个时辰后,火炉终于灭了。

    “好冷!冷死老子了!”

    三人裹着半干不湿的棉被,面面相觑,浑身直哆嗦。

    高衙内颤声道:“九,咱们一定要挺住,明日哥哥请客,叫上柴聪他们一块上迎春楼玩上三天三夜。”

    哇哇哇!迎春楼。李奇脑袋里幻想着十几个少女帮他暖被窝,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忙道:“那我呢?”

    “你敢去么?”

    “不敢。”

    李奇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垂下了高傲的头颅。

    洪天九兴奋道:“哥哥,你是不知道,如今迎春楼的生意好的不得了,里面的歌妓更是---啧啧,你真应该去看看。”

    李奇狐疑道:“真的假的,迎春楼我不是没有去过,不就那样。”

    “以前是的,现在可不一样了。”高衙内嘿嘿一笑,道:“这全都是立法院的功劳。”

    “这跟立法院有什么关系?”

    这一到女人,高衙内精神来了,道:“自从颁布了女人保护法后,那些大户人家根本养不起这么多歌妓,各大勾栏瓦舍的歌妓是与日俱增,这些女子个个是能歌善舞,妙得不得了,只可惜多半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洪天九摇头晃脑道:“那也不尽然,哥哥,你没有看见么,最近很多穷酸文人都要成婚了,还是有不少歌妓**的。”

    李奇听得怪玄乎的,道:“那些歌妓没有这么饥渴吧,这才出来多久,就要结婚了。”

    高衙内道:“她们倒是不饥渴,可是那些才子饥渴呀,以前这些妙人儿都是被那些大户人家霸占,如今自由了,那些穷才子还不围了过去。百般献媚,一打一个准。”

    李奇稍稍了下头,心想,也对,那些歌妓年龄也不了,要是再不嫁,恐怕真的要孤独终老了,而那些狗屁才子一般女子又看不上眼,这些歌妓虽然地位不咋地,但是作词写诗倒是没有问题。这还真是王八看绿豆,绝配呀。道:“那衙内你没有得逞?”

    高衙内挠了下头,面色稍显的有些尴尬。

    洪天九嘿嘿道:“这就没哥哥啥事了,别看那些歌妓挺卑贱的,但是心气高的很,再加上这女人保护法,那就更加不得了了,一般人还真看不上,哥哥虽然有钱有势。但是不对那些歌妓的胃口,李大哥,你是不知道,那迎春楼的当家行首都喊出。非状元之才不嫁。”

    “这么厉害。”

    李奇猛抽一口冷气。

    高衙内道:“你等着吧,那女人一定孤独终老。”

    李奇白了这家伙一眼,道:“你这是吃不着葡萄葡萄酸。”

    这时候,突然钻进一股冷风来。三人同时一哆嗦,又同时拉了拉被子。

    高衙内搓着通红的鼻子,一脸委屈道:“现在我什么都不想。有个女人能帮我暖暖身子就行了。”

    洪天九双手托着下巴,一脸愁闷,哆嗦着道:“以前我的那些婆娘成天嚷着要跟我一块睡,我还不情愿了,如今我倒是有想念她们,其实搂着她们睡倒也挺不错的。”

    李奇叹了口气,道:“你别了好不,的我也怪想念我的娘子们,唉,真是自作孽啊。”

    高衙内泪眼汪汪道:“李奇,阿嚏,我可以帮你一块想。”

    “滚。”

    三个大男人窝在裹着被窝,对着一个已经连烟都冒不出的火炉,一脸的期盼,活脱脱的三个卖火柴的大姑娘啊!

    ......

    ......

    清晨,寒风瑟瑟,刮在人脸上,就如同刀片一般,生生发疼。

    在司法院监狱门前停着好几辆马车,车前站着不少人,高俅、洪八金、还有封宜奴、季红奴、耶律骨欲、刘云熙等人。

    他们都是翘首以盼,略显焦急的望着面前那一道铁门。

    一会儿,听得重重的金属声,铁门终于打开来了。

    “出来了,出来了。”

    洪八金急切的道。

    “阿嚏,阿嚏。”

    “阿嚏。”

    ......

    这人未见,先传来三声喷嚏声。

    率先出来的是高衙内,看得出,他的脚步挺凌乱的,似乎是在争着出门,随后出来的是洪天九,这最后出来的才是李奇。

    “夫君。”

    这李奇一出现,季红奴等女急忙快步走了过去。

    想了一夜,终于得偿所望了。

    李奇赶紧迎了下去,这话还未出口,突然一个喷嚏打出。“阿嚏!”

    “夫君,你怎么呢?”

    封宜奴急忙将早就准备好的大衣披在李奇身上。

    季红奴望着李奇憔悴的脸,双目无神,头发凌乱,心都快碎了,红着眼道:“大哥,他们怎么能把你折磨成这样。”

    李奇恶心的擦了擦鼻涕,摇着头道:“他们哪有这能耐,我遭此大罪,全都是因为---。”着他猛地一转头。

    啪!

    正好看到洪八金一巴掌呼在洪天九脸上,大骂道:“你这孽畜,老子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这巴掌打下去,李奇什么气都消了,不愧是八金叔,真乃虎父也,九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一个奇迹啊!

    洪天九捂着脸,哽咽道:“爹爹,孩儿知道错了。”

    原本俅哥不打算动手的,可见洪八金这一巴掌呼的,气从脚底而来,不由自主的高举起手来。

    “爹爹莫打,孩儿是冤枉的啊!”

    高衙内赶紧举手护住脸。

    俅哥一听,倒真没有打下去,缓缓将手放下来,怒斥道:“这个月你要再敢出门,老子非得斩断你的双腿。”

    一个月?

    好的迎春楼了。

    高衙内悲愤的瞧了眼俅哥,果断将头伸了过去,颤抖道:“爹爹,那你还是打吧。”

    “你这孽子---。”

    俅哥差气晕了过去。

    可怜的衙内瞥了眼李奇那边,见其四美环绕,享尽齐人之福,再看了眼俅哥,心都哭碎了,亏我还是情圣,竟然连李奇都不如。

    “放心吧,我只是昨晚一宿没有睡好而已,想到今日能见到你们,我实在难以入眠,不碍事的。”

    李奇轻轻拍了拍季红奴的肩膀,然后朝着高俅走了过去,拱手道:“太尉,多日不见,李奇可是挂念的紧呀,别来无恙了。哦,八金叔,看到你还是这么的残暴,哦不,这么的和蔼可亲,声如洪钟,身手矫健,侄真是倍感宽心。”

    洪八金没好气道:“枢密使你这是在消遣我吧。”

    “岂敢,岂敢。”

    高俅见到这子,心中是好气又好笑,道:“托你的福,这大冷天的,我们还得跑到这里来丢人现眼。”

    暴汗!看来始终无法瞒过精明的俅哥啊!李奇知道高俅肯定已经猜出,这都是皇上故意安排的,干笑几声,没有答话。

    单纯的高衙内惊讶的望着高俅道:“爹爹,原来你不是来接我的啊。”

    “你这孽子给我闭嘴。”

    “哦。”

    高俅瞪了儿子一眼,又道:“李奇,我们就先走了,改日再谈。”

    着就拎着高衙内上了马车。

    可怜的九连被拎的待遇都没有,直接被八金叔一招拐子流星给踢上马车。

    残忍。这真是太残忍了,不过我喜欢。李奇抹了一把冷汗,道:“改日李奇定当登门---。”

    不等他把话完,两辆马车就急忙忙的离开了。

    汗!不是吧,走这么快?李奇错愕的望着远去的马车。

    “夫君,咱们也快走吧,这里好多人看着的。”

    封宜奴来到李奇身后,微微红着脸,声嘀咕道。

    好多人?

    李奇下意识的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到处都是人头攒动,原来他入狱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东京,但还是有些人不敢相信,毕竟这在封建时代,实在是太诡异了,于是很多人都在算着李奇出狱的日子,今日一早赶来一探究竟,托衙内的福,那一泼水倒的他们三人今日一个比一个憔悴,好像受到了什么酷刑似得,这太真实了,前来“观赏”的百姓是深信不疑,觉得这司法院还真是执法严明啊!纷纷在心中竖起了大拇指。

    “靠!”

    李奇疾呼一声,突然一阵剧咳,弯着腰,呻吟起来,“哎呦,哎呦。”

    季红奴赶忙走了过来,搀扶着李奇,担心道:“大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奇低声道:“红奴请放心,大哥好得很,只是现在好多人看着,这做戏得做全套,扶着我,扶着我。”

    四女听得同时翻了一个白眼。

    这家伙真是用生命在演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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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章 无孔不入的秦桧

    对于任何一个出狱的人,这回家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洗澡。-

    浴房内,热气弥漫,李奇坐在木桶内,眼睛轻闭,双手张开,水面上漂浮着一些药材,昨夜他的确受到一些风寒,一路上喷嚏不止,为此他还不敢让李正熙知道他回来了,害怕传染给儿子。

    于是刘云熙就弄来一些药材给李奇泡一个药澡。

    而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大美人,不是封宜奴是谁,她拿着一块帕子轻轻在李奇脖颈间擦拭着,这事原本都是季红奴干的,但是季红奴要去看着李正熙,故此封宜奴才自告奋勇。

    李奇可不敢让耶律骨欲来,否则这一身皮非得让骨欲给搓掉去。

    李奇突然呼了一声,道:“真是舒坦。哎呦,宜奴,你掐我作甚?调戏也不需要这么用力吧,而且夫君也不喜欢sm。”

    封宜奴红着眼,将帕子往李奇头上一罩,走到一边去了。

    怎么回事?

    李奇从头上取下帕子来,透过热气,看着朦胧的倩影,小心翼翼道:“宜奴,你怎么呢?”

    封宜奴哼道:“你倒是舒坦了,可是害得我们成天在家担心受怕,你这浑人真是不识好歹,什么不好玩,偏偏爱去牢房里面玩,既然那里这么好玩,你还回来作甚。”

    有道是,爱之深,恨之切,在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把她给吓坏了,因为她不懂政治,哪里想得到那么深远,丈夫都坐牢了,她不可能一点也不担心,她又不跟季红奴一样,季红奴是什么委屈都放在心里,只要李奇放出来了。季红奴就非常感恩了,但是封宜奴生性刚烈,李奇不出来的时候,她是天天盼,夜夜想,但是李奇这一放出来,心中的怒火哪里压制得住,特别是见到李奇还能嬉皮笑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李奇一愣,立刻道:“对比起。这事的确是我做得有些欠考虑,这些日子在牢中,我天天面壁思过,深刻的认识了自己的错误,我现在就郑重的向封宜奴童鞋宣布,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封宜奴撇了下嘴道:“说的真是委屈,一点诚意都没有。”

    这还没有诚意?李奇举手道:“我发誓,下回---。”

    “还有下回?”

    “没---没有。”

    李奇眼眸一转。突然呻吟一声,“哎呦。”

    封宜奴心头一揪,忙走过来了,关心道:“你怎么呢?”

    “手疼。”

    李奇有气无力道。

    “哪只手?这只吗?”

    封宜奴捏着他的左手道。

    “不是。”

    “那是这只。”

    “也不是。”

    也不是?封宜奴错愕道:“哪是哪只。难道你还有三只手不成?”

    李奇突然一把抓住封宜奴的嘻嘻笑道:“下面还有一只了。”

    下面?

    封宜奴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满脸羞红,伸出手在李奇胳膊上一捏一扭。直接逆转一百八十度。

    “哎呦!哎呦!夫人饶命啊!”

    “叫你骗我,叫你骗我。”

    封宜奴拧了他几下,这才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李奇揉了揉胳膊。怕怕道:“夫人,看来你九阴白骨爪更上一层楼了。”

    封宜奴抿了抿唇,轻哼道:“你知道便好,我可还有夺命追魂脚没有使出来。”

    李奇下意识的盘腿而坐,将双脚藏在屁股下面。

    封宜奴噗嗤一声,又赶紧用手背掩唇,道:“把帕子拿来。”

    “干啥?”

    “当然是帮你洗澡啊!”

    “哦。”

    李奇就想是一个犯错的小孩,赶紧将帕子递去。

    封宜奴拿过帕子来,使劲的搓了几下,道:“你这都几天没有洗澡了?脏死了。”

    李奇老脸一红,尴尬道:“夫君这是去坐牢,不是去享受的。”

    “活该。”封宜奴哼了一声,道:“这三天你不准上我的床。”

    “应该的---什么,三天?有木有搞错啊!你这是判我缓刑啊!”

    “没错,就你这一身,不晾上三天能干净么?”

    竟然嫌弃老公我?岂有此理。李奇哼哼两声,翘着嘴角道:“三天就三天,今天我找七娘,明天我找红奴,后天我找骨欲---哎呦,哎呦,我已经服从命令了,你又掐我干什么?”

    “我今日就要掐死你这没良心的。”

    看来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了。李奇倏然站起,反手一抱。

    但是封宜奴可是练舞出身的,而且以前李奇没有少用过这一招,莲步轻移,闪转腾挪。

    李奇哪里想得到自己的绝技竟然被这妮子轻易躲过去,双手抱了一个空,一时重心不稳,任他双手挥舞的再快,可是---“快---快扶住---。”

    砰!

    “谢特!”

    “夫君?”

    封宜奴双手捂住眼,但是十指却是张开的,听得一声重响,才缓缓睁开一只眼来,这一睁,直接把一对妩媚动人的丹凤眼睁到了极致,微微张着嘴,呆若木鸡望着全身**,脸着地,双腿倒挂在木桶上的李奇,过了好一会儿,她实在是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

    这真是手失美人,脸着地啊!

    可恶!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李奇艰难的举起一只手来,颤声道:“好--好娘子,快---快扶为夫起来先。”

    他真的起不来了。

    封宜奴使劲的憋住笑意,道:“事先说好,你不准报复我。”

    “绝对不报复。”

    “你发誓。”

    “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那就算了,我去叫红奴来帮你。”

    “别别别,我发誓,我发誓。”

    “这差不多。”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却快速的上前扶起李奇,忽见李奇的脸非常干净,原来他临到的一刻。拼命用手护住了脸,而且嘴角上带着一抹奸笑。

    糟糕!

    封宜奴大呼上当,正欲逃走,可是李奇哪里会给她这机会,顺手抱住她,听得哗啦一声大响,二人一同落入水桶中。

    “啊!”

    封宜奴惊叫一声,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李奇强行搂在怀里,听他坏笑道:“这一回你总跑不了吧。”

    “你又骗我。”

    “是有怎样?周幽王都能烽火戏诸侯。我发个小誓而已,还差的甚远啊!”

    “你无耻。”

    “方才不知是谁笑的那么开心。”

    李奇说着嘴就过去了。

    封宜奴手往他脸上一按,疾呼道:“等下。”

    “嗯?”

    “这水好脏,我要求换一桶水,这里太脏了,否则,你休想得逞。”

    “你的意思,换桶水我就能得逞了,那好吧。我服从。”

    一盏茶过后。

    李奇躺在一个隔壁的木桶中,上面飘着花瓣,一脸淫笑的望着对面那个正在宽衣解带的美人,他倒不担心封宜奴会逃跑了。因为已经湿了。

    封宜奴解开外衣,娇羞的白了那厮一眼,白玉色绸质的内衣脱下时,一具完美的**展露无遗。肤如凝脂,胸前高高耸起,藏在肚兜内晃晃悠悠。欲破衣而出,当然,最美的还是那一双修长饱满的长腿,拥有完美比例的封宜奴,更有着一双完美无瑕的双腿,就这身材,当上厅行首真是屈才了。

    平坦地小腹光洁如绸缎,柔软地细腰与凸起地翘臀,形成一道起伏绵延的曲线,双股中水珠隐现,色彩斑斓,那修长地**,晶莹洁白,绷紧有力,仿佛新生地皎月一般慑人心魄

    讨厌的水雾。

    李奇不禁看痴了。

    “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啊---快快进来,别着凉了。”

    李奇留着口水道。

    封宜奴厚着脸,晃着**走了过来,李奇哪里还等得及,待她一走近,直接抱着她进来,丰腴的身躯,手感极佳,两只大手准确无误的攀上高峰。

    封宜奴娇呼一声,扭动着身子道:“夫君,你别动手,我只是来帮你洗澡的。”

    洗澡?

    李奇眼中一亮,直点头道:“洗澡,洗澡,哎,娘子,你听说过胸推没有?”

    “胸推?”

    封宜奴虽然没有听过,但是从字面上的意思,也能想到啊,啐了一声,拍打了下李奇的胸前,道:“你这下流胚子,就会作践我,你爱洗不洗,我洗完就走了。”

    你走了,我怎么办。李奇忙道:“好啦,不推就不推,咱们互洗,互洗。”说着一双手大手就活动了起来。

    这还怎么洗呀!

    没过一会儿,封宜奴就软软的瘫倒在李奇的怀里,吐气如兰,一只手突然抓着正准备南下的大手,求饶道:“夫君,我求你了,红奴她们可还在等你了,这要出去晚了,她们肯定会笑话我的,大不了,大不了,今晚我陪你。”

    这倒也是,外面可还有好几位夫人在等,再说我让他们担心这么久,这时候还是老实一点。李奇厚颜无耻的笑道:“娘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夫只是洗澡而已,你想多了,哎呦,洗澡也掐啊。”

    “掐死你才好。”

    封宜奴啐了一声,拿起帕子来细心帮李奇擦了起来,那**一动一顿,不是胸推胜似胸推啊!

    李奇双手搭在木桶的边缘,仰着头,享受着美人服务,其中快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夫君?”

    “嗯?”

    封宜奴轻轻咬着朱唇,突然将胸贴在李奇胸前,一对美目眨了眨。

    李奇稍稍一愣,心中爽着,嘴上却道:“有事求我。”

    封宜奴脸一红,轻轻点了下头。

    李奇咳了一声,道:“那就看你诚意如何了。”

    “夫君?”

    封宜奴娇嗔一声,轻轻在李奇扭动了下。

    李奇爽的差点叫出声来,道:“说吧,说吧。”

    封宜奴窃喜一笑,道:“是这样的,自从女人保护法出来后。秦少宰的妻子王氏在最近在筹备组建一个女人会。”

    “女人会?”

    李奇双目一睁。

    封宜奴点点头,道:“那王氏说成立这女人会的初衷是因为虽然朝廷推出了女人保护法,但是很多女人受到了委屈还是不敢声张,这女人会成立就是为了配合女人保护法去保护女人。”

    好你一个秦桧,真是无孔不入呀。李奇微微皱眉,心知秦桧肯定也看明白当今局势,女人的地位一定会提高的,如果拥有女人的拥护,那么他的地位会更加稳固。又好奇道:“可是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封宜奴道:“那王氏在东京的声望远不如七娘,所以有很多女人来找七娘。希望她能出任这女人会会长。”

    李奇道:“七娘的意思了?”

    封宜奴道:“七娘没有答应,她还得照顾商务局,根本抽不出身来,后来王氏还亲自上门,也表示愿意让七娘出任这女人会会长。”

    李奇冷笑一声,道:“看来他们夫妻还真是绝配,那王氏定是知道目前她不能与七娘匹敌,也知道七娘根本分身乏术,即便七娘答应。那真正掌管女人会的还是她,而且这时候成立女人会太敏感,很多人都会反对他们,他们是想拉我们下水。有我和秦桧在,那些人就算不爽,也得掂量掂量了,不过他们也真是狡猾。让七娘去替他们挡煞,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封宜奴啊了一声。

    李奇瞥了眼封宜奴,道:“你想出任这会长?”

    封宜奴先是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道:“不---不想了。”

    李奇笑道:“宜奴,你没有说实话哦,据我了解,你不是一个渴望权力的女人,为何会想出任这会长。”

    封宜奴低着头道:“其实---其实我只是想帮帮姐姐,姐姐一个人孤零零的带着杭州太可怜了。”

    李奇一怔,道:“你是想借助女人会帮师师---姑娘平反。”

    封宜奴轻轻嗯了一声。

    李奇叹道:“傻瓜,若是这么简单,我早就搞定了,问题是这事牵扯着皇室,皇上不会答应的。”

    “我知道,但我只是想为姐姐做些什么。夫君,我现在真的很幸福,可是每当我想起姐姐时,心就如同针扎一般,姐姐待我恩重如山,她蒙受不白之冤,我又怎能安心享受这一切。还有,我也是歌妓出身,蒙上天眷顾,遇到了夫君,可是其她的姐妹却没有我这般幸运,她们所受的苦,我最了解了,我也想帮帮她们,相信姐姐若在这里,她也会这么想。”

    封宜奴说着又非常遗憾的叹了口气,黛眉轻皱道:“可是我真没有想到,那王氏竟是另有目的,同是女人,她却想利用女人来提高秦少宰的名望,委实可恨。”

    李奇摇摇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要是她一点目的都没有,你还能指望她把这事干好,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一旦这女人会成立,那王氏一定会尽力而为,若是不搞好这女人会,那么他们夫妇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秦桧可不是一个喜欢浪费的人,要么不做,要做他一定会做到最好。”

    封宜奴道:“那夫君你的意思是?”

    李奇道:“你跟七娘说过吗?”

    封宜奴摇摇头。

    现在正是出现女人会的最佳时机,一来可以笼络女人的心,二来也能配合皇上的想法,一举两得,恐怕没有七娘和封宜奴,秦桧也一定会想办法将这女人会办起来的,老子把牢房都坐穿了,你丫就跑来获利,秦桧啊,你丫还真不是一个讲客气的人啊。

    李奇沉吟片刻,道:“如果你真的做好准备了,我可以答应你,不管是谁利用谁,女人会的确有存在的价值,而且,我已经将该得罪的人都已经得罪尽了,也不在乎这一点了,可是你要记住,一旦你当上这会长,那么凡事你就得为天下女人着想,而非某一个女人,如果你做不到,那你还是别去,否则的话,反而会惹得一身骚,我看那王氏也不是一个吃素的。”

    看来夫君其实是赞同的,七娘当上了经济使,红奴有正熙,骨欲能征善战,乃辽国公主,为夫君出谋划策,若没有我们,夫君一定会常常带她在身边,十娘就更加不用说了,那燕福宗姬常常随着夫君出征,想来一定本事了得,就我帮不上一点忙,是夫君身边的累赘,夫君待我恩重如山,几番为我差点丢掉性命,我真是无以为报,如果我当上女人会会长,不仅能帮到夫君,还能照顾到姐姐,无论如何,我也要试试。

    念及至此,封宜奴点点头道:“夫君,我想试试。”

    李奇道:“你可想好了?这份担子可也不轻。”

    封宜奴坚定的点了点头。

    李奇道:“那好吧,我去安排。”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红奴的声音,“夫君,你洗好了吗?”

    桶中二人皆是一愣,封宜奴更是满脸羞红。李奇道:“还没了,有事吗?”

    季红奴道:“哦,外面来了很多客人,说是来恭喜夫君你出狱的。”

    出狱这种丢人的事还值得恭喜?李奇道:“是一些什么人?”

    “都是一些商人。”

    李奇翻了翻白眼,无奈的朝着封宜奴道:“宜奴,你看见了,一旦你当上女人会会长,说不定半夜你我正在行房事时,也会有人来打扰,我看还是算了吧。”

    封宜奴白他一眼,轻轻打了他一下,道:“胡说甚么,快点洗吧,莫要让人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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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一章 谈交子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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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商人个个精的跟猴似得,哪里会不知道这时候其实不宜来道贺,毕竟这出狱可不是什么值得宣传的事情,但是李奇可是商人们在朝中最可依仗的人,正是因为李奇,商人的地位才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所以他们迫切的想知道李奇入狱究竟是另有原因,还是失势了。

    纵使白浅诺屡屡劝他们别担心,但是他们不见到李奇,这心还是放不下。

    李奇虽然有些疲惫,但是心里也明白,他们都上门了,若是拒之不见,那他们肯定会多想的,于是赶紧洗干净,然后与封宜奴手牵着手走了出来。

    门前等候的季红奴,脸上浮着红晕,低声道:“夫君,封姐姐,打扰你们了。”

    封宜奴赶紧挣脱李奇的大手,一手拉着红奴的手,跺脚道:“红奴,你胡说甚么,我和夫君可什么都没有做。”

    季红奴错愕道:“封姐姐,你不是在帮夫君洗澡么?”

    封宜奴更是羞不可当,佯怒道:“好呀,红奴,你真是越来越坏了,看我饶不了你。”

    二女立刻闹成一团,追追打打往后院跑去,她们当然不会陪李奇去应酬那些商人。

    李奇看着二女离去的背影,哈哈一笑,朝着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只见里面站满了人,至少也有二三十人,京城的富商几乎都到了,周青、清风楼东主齐风、何九叔、樊楼樊少白、黄泽等等,就是洪家没有来人,毕竟洪家与俅哥关系好,肯定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那些商人一见到李奇,立刻迎了上来,个个老泪纵横。好像至亲之人去世一般。

    “枢密使,总算是见着你了,真是想煞我等了。”

    “枢密使蒙此大冤。我等都为枢密使叫屈。”

    “枢密使忠心耿耿,为国为民。定是那卢常青冤枉枢密使,这个公道一定得讨回来。”

    李奇见他们一个比一个激动,好像是自己受了委屈一样,这要是他的确受到冤枉,听到这些话,可能会舒服一些,可问题是,这都是他自导自演。所以听着就觉得怪虚伪的,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举手道:“各位,各位,切勿激动,我这不是没事么,走走走,咱们进去再说。”

    来到厅内,李奇坐在上座上,品了一口茶。才拱手向众人道:“各位真是有心了,在这大天冷跑来寒舍,这份情谊。李奇真是受之有愧呀。多谢,多谢。”

    何九叔立刻道:“枢密使说这话就真是见外了,若是没有枢密使,我们这些人能有今日吗,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今枢密使蒙此不白之冤,我等若是不闻不问,岂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

    其余人纷纷点头。

    李奇又道了一声谢。道:“但是这话可莫要再说,对于这一次的判决。我是心服口服,事情的经过相信你们也都从大宋时代周刊上面得知了。我就不多说了,反正就是那样,丝毫不差。”

    顿了顿,他又道:“我也知道各位担心的不是我犯罪与否,而是因为我是枢密使,枢密使是什么人,当朝一品,手中握有虎符,怎么能坐牢了?不知我可有猜错。”

    众人一阵沉默,显然是默认了。

    其实他们这般想也没有错,一个耳光而已,被打的人应该感到荣幸,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李奇会因此坐牢,这也是他们坐在这里的主要原因。

    李奇又道:“其实我跟你们一样,也都是这么想的,我就是看那卢常青不爽,故此赏他一个耳光,我也感觉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等到我醒悟过来,才发现为时已晚。”

    这话说得众人心中猛地一颤。

    李奇都瞧在眼里,叹道:“这世道变了啊,不在像以前一样了,不管是谁,一旦犯法,司法院可不会讲客气的,只要他们证据确凿,就会向大理寺提出诉讼,我起初还想弄点银子蒙混过关,可是哪里想得到没有一个人敢要这银子。

    这一告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弄到最后连皇上都知道了,龙颜大怒呀,你们也知道,皇上一直都在提倡以法治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倒霉,正好撞在这枪口上,皇上还不杀鸡儆猴。

    所以啊,我劝尔等可别重蹈覆辙,欠得税赶紧补上,犯法的事千万不要去做,否则的话,哪怕你们老表是秦少宰,也没有人敢保你们。”

    此话一出,众人大汗直流。

    李奇看得一惊,敢情有这么多人偷税漏税啊,得好好敲打他们一下。

    何九叔吞咽一口,惧怕道:“枢密使,那司法院真的有这么大权力么?”

    又有一人道:“若真是如此的话,这司法院的权力可比当初开封府的权力要大的多,这放在以前,开封府问都不敢过问,一定得皇上出面。”

    李奇哼了一声,道:“我告诉你们,得亏是我只打两巴掌,这要是卢常青有个什么好歹,我恐怕就出不来了。”

    说到这里,他心中猛地一惊,自己倒是先吓出一身冷汗来,这要是卢常青将计就计,舍身成仁,恐怕真的会弄得他骑虎难下,作茧自缚,暗自宽心,还好,还好,那家伙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这要是换做秦桧,铁定会敲断自己的第五肢,然后赖在我身上。

    这些商人吓得呀,司法院连枢密使都敢抓,更何况他们,心里都暗自盘算起来,自己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没,得赶紧补救,不然的话,万一东窗事发,那可就糟糕了。

    樊少白问道:“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奇道:“你们不是都知道吗?”

    齐风道:“我们是略有听闻,可真的就只是如此吗?”

    李奇没好气道:“那是当然啊,大理寺说的每句话都得负责的,他说关半个月,那就一定是半个月,多一刻钟也不会。当然,要是判斩立决的话,那也不会延迟到下一刻。但是大理寺一定会依法判决的,如若不是。我就告它大理寺,我身为朝廷命官,理应罪加一等,所以才受到双倍的惩罚,难道还不够么。”

    “够了,够了。”

    一干人等连连点头,李奇没事,他们当然开心啊!

    李奇也就是点到即止。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借他们的嘴,告诉百姓们,这司法院执法之严明,虽然大宋时代周刊已经做了多番报道,但是百姓跟他们一样,难免不会往律法方面想,更多的是往政治方面去考虑,所以他还是需要一些证人,替二院去做宣传。如今目标已经达到了,于是转而道:“对了,各位的生意最近如何?”

    “倒还好。”

    何九叔呵呵道。

    李奇哼道:“你何九我还不晓得。这财不可外露,在你身上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其余人听得纷纷笑了起来。

    何九叔干笑几声,不答这话。

    这家伙腰缠万贯,可是穿的跟个仆人似得,若是不认识,非得以为他是那个大户人家的下人。

    樊少白突然欲言又止道:“不过---。”

    李奇下意识道:“不过什么?”

    樊少白道:“记得年初时,朝廷可是再三申明,新的货币将会在十月初一推出,但是这年都过了。新的货币却迟迟没有下文。”

    这李奇还真不知道,但是这并不难猜。发生这么大的事,赵楷哪里还敢推出新币。万一开战了,那这新币一发出来不就贬值了,因为一旦打仗,不过朝廷是怎么调控,货价一定会增长,那么钱币就肯定会贬值,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稍稍迟疑了下,李奇才道:“各位稍安勿躁,这其实是因为朝廷打算配合飞钱局。”

    “飞钱局?”

    众人皆是一愣。

    李奇点点头道:“不错,各位可能不知道,很多小商人都对飞钱局不满。”

    何九叔道:“还有这事?”

    “你万贯家财,当然不知道。”李奇打趣一句,继续说道:“大家都应该看到了,自从飞钱局成立以来,为各位是带来了很多的便利,我敢这么说,如果没有飞钱局的话,各位对于到岭南地区做买卖一定是犹豫不决,远的就不说了,光是想着运送这么多货币远行千里,恐怕都会吓出一身冷汗来。”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对于飞钱局是赞不绝口。正是因为飞钱局的存在,货币的流通才得到大大的改善,不然江南地区和燕山府也不会这么快就富裕起来。

    李奇说着话锋一转,道:“但是各位有没有想过那些小商贩。”

    众人又是好奇的望着李奇。

    李奇道:“众所周知,这飞钱局是要收取手续费的,你们都是大手笔,自然不会在意那一丁点手续费,但是这点钱对于一些小商贩而言可是非常重要的,他们的钱不多,可能也就几十贯,最多一百贯,手续费虽然更是不值一提,但是他们不这么想,所以他们宁可背着这几十贯,也绝不会通过飞钱局来兑换,可是几十贯扛在身上可也不轻啊,我是揣着一贯钱出门都嫌重。

    而朝廷如今希望鼓励大家从商,那么肯定要多多照顾这些小商人,商人的队伍强大起来,对你们同样也是一件好事。”

    “那是,那是。”

    “为了更好的帮助这些小商人,所以飞钱局打算推出一种小面值钱票。”

    “钱票?”

    樊少白面色一惊,道:“莫不又是交子?”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苍白。

    很多商人被这交子坑的倾家荡产,在宋徽宗的英明领导下,交子不断的贬值,最后贬得一文不值,手中握有大量交子的商人,财富在一夜间不翼而飞,赔的是妈妈都不认识。

    这谈交子色变,可是一点也不假啊!

    李奇看在眼里,可是高兴不起来,他非常明白,当经济到了瓶颈或者大宋的版图扩大到一定的地步,这纸币是势在必行的,但是百姓对于纸币缺乏信心,这是一个很难迈过的坎,好在李奇也没有打算马上推出纸币,只是试试水,道:“当然不是,这种钱票也就是兑票,本质上跟你们去飞钱局领取的兑票没差,唯一的区别在于,钱票是早就准备好的,而兑票是你们去了才根据你们的身份制作的。还有一点,兑换钱票是不需要手续费的。”

    何九叔道:“不需要手续费?那如果我们全部兑换这种钱票,岂不是连手续费都免了。”

    李奇笑道:“话是这样说没有错,你们也可以这么做,可问题是,这钱票是早就准备好的,是不具有身份识别的,也就是说任何人拿到这钱票都可以上飞钱局兑换出货币来,而你们那种兑票必须要指定的人,或者指定的字迹,才能兑换出来货币来,你们要是愿意为了这点手续费而冒这么大的危险,那我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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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二章 联合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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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奇是什么人,可是大大的商人呀,这张口闭口都是利益,怎么可能会吃这亏。

    坐在这里的人出手可都是大手笔,没有一千贯,也有八百贯,他们上飞钱局图的是什么,不就是一个安全么,如今他们去飞钱局办理兑票,那兑票可都是独一无二的,有他们的签名,要凭着字迹才能去飞钱局兑换出银两来。

    而这钱票可不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拿到后能够兑换出银子来,是一种通用的,你揣着这么多钱票南下,万一遇到打劫,那你非得哭死去,花一点手续费图一个平安,这真是太值当了。

    别看何九叔这么说,你让他去换钱票,他敢么,他的座右铭是什么,就是行商者,财切记不可外露。

    何九叔讪讪一笑,道:“我就是问问,别无他意,别无他意。”

    樊少白道:“这钱票难道连成本费都不收吗?”

    钱票也是要用纸墨做的,而且还有很多诀窍,这肯定会形成成本费的,当今可不比后世,这纸张可也不便宜,虽然现在好多了,但是这总需要钱吧。

    “不收。”

    李奇一挥手,道:“以前我国国库空虚,什么事都心有余而力不足,而最近几年经济已经恢复了,国库也比较充裕,所以朝廷决定开始提升百姓的福利,这钱票也是其中一个关键。

    其实就算不收这成本费,朝廷还是大赚。

    朝廷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什么?就是帮助那些小商人,商人得交税吧,他们赚的钱越多,交的税就越多,货币的流通。能够创造更多的利润,而货币越是畅通,那么创造出来的利润就越多。朝廷收取的税收就越多,所以这一笔账算下来。朝廷还是盈利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其实在我建议重新开办飞钱局时,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了,但是当时只有几个主要地方有飞钱局,而如今不同了,几乎每个州府,还有很多的县城都有大大小小的飞钱局,钱票的成本就更加低廉了。”

    周青担忧道:“可是这钱票与交子很是相似。我怕商人不太会接受。”

    李奇摇摇头道:“这钱票只是兑票的一种,如果朝廷真要坑商人的话,也是坑你们的兑票,而非那些面值较小的兑票,你们都不怕,那些小商人还会担心么?”

    众人纷纷点头。

    何九叔皱眉道:“但是这钱票咱们用不着,朝廷也应该出一些政策来为咱们提供方便。”

    樊少白道:“何九叔说的不错,一旦岭南那边开发了,我们的买卖就会出现瓶颈,朝廷应该想想办法。未雨绸缪,帮助我们更上一层楼才是,我们可是非常看重这一次推出的新货币。可是现在看来除了货币的本身,与我们好像没有太大的关系。”

    商人对于钱的渴望是不会停止的,不管他们有多少钱,他们还是会想尽办法去赚钱,这就是商人的本质,知足常乐的人很难在商界立足。

    “此言差矣。”

    李奇摇摇头道:“如今我军正在西征,而且取得了重大的胜利,吐蕃纳入我国版图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吐蕃那块地可不小呀。当然,这还需要一些时日。到时我们还可以具体谈谈,就当下而已。这一次推出的货币,将会重新定义货币,满足市面上货币的需求,以前的货币是根据铜的重量来区分的,但是现在随着铜价的贬值,货币的价值提升了很多,所以今后的货币将会当存的以货币的形式存在,也就是说,一枚铜钱虽然有些磨损,但是它的价值还是不会改变的。”

    何九叔道:“这如何可能?”

    李奇道:“因为立法院的存在,让这变得可能,今后推出货币不会盲目的推出,而是根据市面的需求,商务局每年都会对货币的进行统计,这统计的基准就是货币的流通,货币一旦变得规范起来,那么每一枚货币都能创造出价值,那么货币本身就不会贬值,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将一枚货币掰开来用,这是形容穷人的生活,但是当货币受到严格控制时,而市面上货币又变得更加流通,大家都需要货币,那么货币的价值就能够稳定住,大家不会在乎这货币是否磨损。”

    樊少白道:“就仅仅如此吗?”

    “当然不是。”

    李奇呵呵一笑,道:“钱票的推出不但有利于那些小商人,对于你们而言,同样有着莫大的关系,如果你们愿意的话,这钱票能够帮助你们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这一谈论到自己的利益,商人们纷纷打起精神来。

    樊少白道:“此话怎说?”

    李奇道:“对于钱票而言,这只是一个刚刚开始,如果钱票的行情好,我们会立刻推出第二批钱票的,这第二批钱票就与你们有莫大的关系了,因为朝廷希望能和你们合作一同推出这钱票。”

    “和我们合作?这---。”

    大伙听得是云里雾里,这货币一直都是由朝廷掌控的,别说他们了,哪怕是那些达官显贵都不能触及。

    李奇点头道:“不错。在做的各位都是我大宋商界的顶梁柱,在商言商,可以说你们就是大海,但是大海也是由小溪汇聚而成的,那些小商人就是小溪,他们与你们有着不可割断的联系,钱票能够让货币变得更加流通,会加快经济的增长,你们的生意自然也会跟着增长,如果再省去兑换这一个步骤的话,那将会变得更加快。”

    “省去兑换的步骤?难道是要将这钱票当做货币使用?”周青惊呼道。

    “可以这么说,但又不完全是这样的。”李奇笑道:“其实朝廷的意思非常简单,就是联合你们共同推出钱票,但凡参与其中的人,钱票可以在你们的店里面直接使用。

    好比说,我们醉仙居参与这一次的联合发行。而樊楼没有,那么那些持有钱票的人能够在我醉仙居直接使用,但是如果他们想要在樊楼使用的话。就必须先去飞钱局兑换出货币来,再去樊楼使用。少白,你说那些持有钱票的人会上哪里消费?”

    樊少白听得眼中一亮,但随即立刻陷入了沉思。

    李奇继续说道:“吃顿饭可能还不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但是像何九叔、周员外的买卖,时常需要大量的进货出货,这里面需要的钱虽谈不上很多,但是可也不少,而且可能就是与东京地带的买卖人合作。以前的话,根本不需要飞钱局,因为太近了,通常就是运送货币过来,这样费时又费力,一旦你们参与了这一次合作,那么钱票会令整个过程变得更加简单、方便,当你们手中积压了不少钱票,你们可以去飞钱局兑换出货币来,然后飞钱局又兑换给那些商人。这样货币就能够很快的运转,从这一点来看,这钱票对于你们的作用要远胜与那些小商人。”

    说着他似乎觉得有些口干。喝了一口茶,才道:“在我的武侠小说中,有一条永不过时的武功秘籍,那就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同理而言,做买卖也是如此,如今商人太多了,竞争非常强。快人一步,你得到的远不止这一步。想要立于不败之地,就只有比对手更快。你们运气好,生在东京,而且目前为止,朝廷合作的对象都是你们这些大富商,其余人想参与进来还没有这个资格了。”

    这个诱惑远比钱票的本身要更加诱人。

    不心动的那就是不是商人了。

    其实与这些商人合作发行钱票,就是为了纸币的出现做铺垫,毕竟当初交子在百姓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惧,这时候推出交子,那铁定赔本,没有人会相信,所以这得一步一步来,先局限钱票的流通,获取小部分人认同,慢慢积攒信任,待时机一到,再慢慢扩大钱币使用的范围,一步一步将钱票推向纸币的位子。

    这些商人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他,要知道这里面可是有很对的竞争对手,心里都在想,我若不参与,那么我便慢人一步,那些客户为了更加便利,肯定会选择能够使用钱票的地方消费,这落后一步,那就步步落后了。

    何九叔道:“可是钱票不是独一无二的,岂不是很容易伪造?”

    李奇笑道:“这你们放心,既然朝廷敢推出这钱票,这方面自然是下足了功夫,多的就不说了,这钱票所用的纸张将会是一种全新的纸张,非常的特别,手一摸就能察觉出来,而且还有官印,密押,但凡参与合作发行的商家,朝廷都会告诉他们辨别真伪,当然,告诉你们的只是一部分,朝廷还会保留一些诀窍,不仅如此,钱票更新的会非常快,而且立法院会同时推出律法,伪造钱票的人,罪名可是不小,所以关于这方面,大家大可放心,绝不会出现伪造的情况。”

    “那是,那是,这我们对朝廷有绝对的信心。”何九叔呵呵一笑,这一笑,商人嘴脸是尽显无疑,道:“枢密使,这钱票正是我们迫切需要的,我何九绝对支持,我觉得何不就第一次发行,何苦等到第二次了。”

    这当然是越快越好,一旦传出去了,肯定会有更多的商人参与进来。

    可是朝廷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得更多商人的支持,肯定要放长线钓大鱼,李奇笑道:“朝廷也想快,问题是快不了,朝廷还得宣传,有意向的商人首先要去商务局登记,而且这钱票里面将会把参与联合发行的商人的一些信息藏于钱票的密押内,便与客户知道,也便与你们识别,但是各位放心,一旦确定联合发行的人后,朝廷就会立刻发行,相信今年秋收时就能发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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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三章 他好,我才好!

    在李奇的字里行间内,未带有丝毫强迫性的,但是却胜过强迫,因为你不与朝廷合作,别人要是与朝廷合作,那你就亏大发了,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随着钱票的普及,这里面的利润将会越滚越大,虽然里面还是有一定风险的,这风险就是来自朝廷的信用度,但是面对这么大的利润,没有商人会拒绝这一次合作的。

    那些商人纷纷问清楚合作的手续,然后就怀着欣喜离开了,这将会是变法以来,最具有革命性的一次突破,至于是好是坏,那还得留给日后去判断,但是就目前而言,这钱票是非常值得发行的。

    李奇一直送他们到门前,等到他们都离开后,李奇正准备回府,突然,边上驶来一辆马车。

    这个狡猾的小妮子。李奇看着那辆马车,觉得好气又好笑。

    不一会儿,马车停在门前,只见白浅诺从车上跳了下来,她见到李奇,目光稍显得有些躲闪,嘻嘻一笑,道:“他们都走了?”

    李奇哼了一声,没有做声。

    白浅诺赶紧上前,一手望着李奇的胳膊,撒娇道:“对不起啦,你是不知道,这些天我都快被他们给烦死了,我现在见到他们都怕。”

    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白浅诺扭捏时,胸前已经在李奇手臂上挤压,这让李奇倍儿爽,半点脾气都没有了,见白浅诺还穿着官服,嘿嘿道:“我说经济使,你好歹也是一个四品官员,强行抱着一个刚刚出狱的帅哥,这合适么?莫不是今日要夫君玩什么制服诱惑,那夫君倒是可以勉强接受你的道歉”

    “去你的,什么制服诱惑,真是难听死了。”白浅诺听得脸色一红。急忙松开来,一对明亮的眸子左右瞟了瞟。

    李奇哈哈一笑,一手搂着白浅诺的纤纤细腰往府内走去。

    白浅诺偎依在李奇怀里,笑嘻嘻道:“夫君,坐牢有不有趣?”

    李奇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都不来接我出狱。”

    白浅诺瘪着嘴道:“我也想,可是我要上早朝啊!”

    李奇哼道:“你不会请假啊!”

    “我倒想,可是我总不能跟我皇上说,我要接我夫君出狱,特请半天假吧。”

    “呃...。”

    李奇一脸尴尬。这妮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抽噎了几声,博同情道:“你是不知道,夫君我这些天受了多大的苦,他们---他们---我说出来怕你会哭,你可得好好补偿下我受伤的心灵呀。”

    这说着大手就往白浅诺翘臀移去。

    “我不会哭的。”白浅诺赶紧挣脱开来,哼道:“夫君,这话你骗骗红奴她们还差不多,休想要骗我。你帮你司法院这么大一个忙,他们怎么可能会亏待你,而且,我听说高衙内和小九最近也犯事进去了。想必是皇上怕你闷,故意安排他们两个进去陪陪你,这番用心怎么可能亏待你。”

    李奇哼道:“这你就别提了,提起来我就有气。就那两个家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有被他们气死已经算是万幸了。还解闷,这可是最狠毒的酷刑啊。”

    话虽如此,他心里还是挺感激那两个二货的,正是因为有他们在,这几日才过的多姿多彩,特别是看到高衙内倒洗脚水的表情,那真是太爽了。

    白浅诺哪里会信,道:“你们关系不是一向都挺好么,而且又挺聊得来。”

    李奇赶忙否认道:“假象,这绝对是假象,我和他们那都是应酬,什么交情都谈不上,像我这种高素质的俊才,怎么可能和他们聊得来,这等话莫要再说,免得坏了为夫的名声。”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厅内,相近而坐。

    白浅诺刚喝了一口茶,就迫不及待问道:“夫君,你打消那些商人的顾虑没有?”

    李奇道:“这是必须的,我可不能让他们再去打扰我妻子了。”

    白浅诺白了他一眼,脸上却是笑靥如花,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怎么跟他们说,他们都不相信,总是认为夫君你此番坐牢,一定是出于朝堂争斗。”

    “很简单,货币。”

    “货币?”白浅诺黛眉一皱,道:“原本去年十月初一要发行新货币的,但是因为金军南下又延期了,这跟此事有什么关系吗?”

    李奇笑道:“此番可是皇上即位以来第一次发行货币,而且我们大宋的货币在很多国家都通用,这可是大事件呀,如果我失势了,那我还敢在这上面妄言吗?我还能给予他们很多保证吗?”

    白浅诺沉吟片刻,忽然道:“我明白了,你将钱票的事告诉他们了。”

    李奇点点头道:“我只要透露一些机密给他们,他们就能够确信我并没有失势。”

    “还是夫君你有办法。”白浅诺嘻嘻一笑,又问道:“那他们对这钱票有什么反应?”

    李奇道:“这钱票是我一手策划的,我是商人,最了解商人的心思,你大可放手去做,他们都会争先恐后要与朝廷合作。”

    白浅诺欣喜道:“夫君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奇对于白浅诺当然是信心百倍,道:“但是任何事都得从长远出发,这钱票可是具有非常深远的意义,所以你在挑选商人参与这一次发行的时候,一定要切记,不要根据他们的身份地位来判断,应该要根据他们的生意覆盖面来看,换而言之,他们的生意越贴近生活,百姓与他们互动的越多,就越佳,因为这样一来,钱票流动的范围就越大,而且,你们商务局得尽快准备了,要赶紧推出钱票,因为后面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白浅诺嗯了一声,道:“我会加紧准备的。”说着她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问道:“夫君,日本的事?”

    李奇道:“我交给了燕福。”

    “她?”

    白浅诺略带一丝担心道:“你全都告诉她了?”

    李奇点点头道:“这事原本由我去是最适合不过了。但是我现在根本无法抽身,我也想过让骨欲前去,但是骨欲去的话,跟牛皋有些重合了,她们都是擅长打仗,而燕福深通政治之道,能够很好的弥补牛皋的不足,我也是再三思量,才决定告诉她的,其实她早已经猜到一些。”

    “什么?”

    白浅诺惊讶道:“你说她早已经有了猜疑呢?”

    李奇嗯了一声。道:“你应该知道,在我刚到三衙上任后,她帮我很多忙,直到现在,那时候我们虽然都有隐瞒,但是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大宋好,所以我们其实是知根知底的,但是自从南征以后。我和她渐行渐远,特别是到了燕云,她看得出我有事情瞒着她的,她知道我很了解她。如果是对大宋有利的事,我一定不会介意与她商量,除非---。”

    白浅诺道:“除非你与大宋南辕北辙。”

    李奇点点头。

    白浅诺道:“可是她姓赵。”

    李奇笑道:“但她同样也是我的妻子,如果我相信你。而不相信她,这对我们每个人都不公平,而且迟早有一日她会知道的。这晚说不如早说。”

    白浅诺略带一丝诧异的瞧了眼李奇,随即嫣然一笑,道:“夫君,我相信你不会看错人的。”

    “别说我对此是深信不疑,就算我看错了,我也不会后悔,在我策划这一整套计划时,我已经做好失败的打算,所以我对我走的每一步,都不会感到后悔。”

    话虽如此,但是李奇脸上却挂着自信的笑容,又道:“目前谈这些还为时尚早,毕竟我们的军队可能还是刚刚登陆日本。对了,最近秦桧有什么动作?他可是一枚关键的棋子。”

    白浅诺道:“如你当初所言,他最近在朝堂上并没有任何动作,一心一意的在安排关于军粮调用的事宜,但是他妻子王氏却是动作频频,据我所知,王氏与张春儿在西京洛阳等地合作开了几家酒楼,而且还在洛阳开了一个当地最大的造纸印刷的作坊,王氏还依靠张春儿的人脉与不少粮商搭上了关系。”

    说到这里,她皱眉道:“可是秦桧才刚刚上任不久,他又是出自寒门,家中能有多少钱财,怎么可能一下子开展这么多生意,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李奇轻笑道:“就凭秦桧是少宰,很多少商人都求着与他合作,而且根本不需要他出本钱,他能发展这么快,也是理所当然的。”

    白浅诺道:“那就证明他们中间还是有私相授受。”

    李奇道:“但是这并不违法,随着商人的地位提高,官商联营,也是大势所趋,为官者,首先要服众,要是不能服众,那你这官这做不得长久,有些事情你必须得做出让步,如果你这也不准,那也不准,那么只有逼这些大官走上一条贪污的道路,毕竟他们可不是圣人,无欲无求,所以适当给予他们一些生存空间,才能更有利的发展,这官员去做买卖,总比去贪污要好,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朝中的一品大员都不去贪污,那么地方上的官员就更加不敢。”

    白浅诺道:“可是一旦时日久了,难免会出现官商勾结的现象,这与官官相护没有差别。”

    “你说的不错。”李奇点了下头,又道:“这就需要律法来平衡,生存本来就是各凭手段的,而人类比起动物来,最大的差别是因为人类的世界存在着规矩,不管他们怎么做买卖,只要不违法就行了,所以立法院才是关键所在,这世上永远不会出现人人平等的现象,我们能做的只是让大家在律法这一层面上做到人人平等,至于生死贫穷,那就得看个人了,谁也帮不了你。如今立法院还有很多缺陷,这是一条漫漫长路啊!”

    白浅诺听得微微叹了口气,一个人的能力和生命实在是有限,纵使有三头六臂,相比起一个国家来,实在也是杯水车薪。倒也不去多想了,因为多想无益,“哦。还有一件事,那王氏最近又在准备什么女人会,我看八成还是秦桧授意的。”

    李奇道:“这我知道,宜奴已经告诉我了。”

    白浅诺一愣,这封姐姐向来不管这些事的,怎么可能会跟夫君说这事。递去两道疑惑的目光。

    李奇直言道:“她想当这会长。”

    “这---?”

    白浅诺大惊。

    李奇道:“她的初衷还是想为我和师师出点力。”

    白浅诺黛眉皱起,道:“这女人会可不是闹得玩的,如今那女人保护法已经震动全国了,此时不管是谁成立女人会都会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的,这绝非明智之举。”

    李奇笑道:“那秦桧为何这么做?”

    白浅诺愣了下。道:“这是他一贯的做法,他做任何事一定是雪中送炭,绝不锦上添花。”

    “正是如此。”李奇点点头道:“不管是当初的儒报,还是现在的女人会,都是在对方最困难的时候出现,这能够迅速的帮他收获不少民心,他起步比我晚,家世又远不如郑二,若非他手段了得。朝中怎么可能出现三足鼎立的局面。”

    白浅诺疑惑道:“可是这样会得罪不少士大夫的?”

    李奇摇摇头道:“女人会只是一个民间组织,士大夫群体是一个非常高傲的群体,他们纵使心有不爽,也不会去找女人会的麻烦。这有损名声,你可有见过士大夫去跟一个妇人骂街的,他们要找是找立法院的麻烦,权衡利弊。秦桧获得的远胜于失去,这是一笔只赚不赔的买卖。”

    白浅诺狐疑的瞧了眼李奇,道:“难道夫君答应封姐姐了。”

    李奇嗯了一声。

    “这还不行。”白浅诺兀自摇头。道:“封姐姐性子刚烈,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她也没有半点经验,而那王氏狡猾的很,我与她打过几次交道,绝非那善男信女,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女人,我怕封姐姐会吃亏。”

    李奇摆摆手道:“吃亏是福,其实做人哪能一点亏都不吃,只要大局获利就行了,私人方面计较的太细,那会活的很累,就说我这一次坐牢吧,我吃点亏无所谓,只要我的目的达到了就行了。

    我答应宜奴最为关键的一个原因就是女人会出现的太是时候了,目前民间需要这么一个东西,特别是那些女人,因为它有着非常大的存在价值,能够造福很多女人,宜奴她出身风尘,她是最能明白其中的辛酸,这是她得天独厚的优势,我们都不如她,而她又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人,她会努力做到最好的,天下女人也需要她这么一个刚烈的女子,由她来做这会长是最适合不过了。至于那王氏么?”

    李奇不屑一笑,道:“你可不要忘记,真正的博弈还是在我和秦桧之间,只要我不倒,王氏绝不敢乱动,秦桧非常了解,他知道我最大的弱点就是你们,但是他也知道这是我的底线,没有绝对的把握,他是不敢对你们动手的,那王氏要是敢害宜奴,就不怕我调集几万禁军把他家给夷为平地,我都不知道我会不会做出这种事,他如何敢赌这一把。当然,也许他会做一些小动作让我分心,就跟上回师师一样,其实我想当时他还不知道我和师师的关系,不,当时还没什么关系,故此他才会那么做,但是宜奴不同,天下人都知道她是我妻子,所以秦桧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那士大夫会因此迁怒夫君的?”

    “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士大夫们都想剥我的皮,喝我的血吗。”

    “这倒也是。”白浅诺轻轻吐了下香舌,随即点头笑道:“既然夫君你对封姐姐有信心,那就照你的意思办吧,可是我怕王氏不会让封姐姐当这会长吗?”

    “一定会,目前她没有跟我们谈判的条件。”

    “此话怎说?”

    李奇哼了一声,“王氏之所以先来找你,是因为这女人会对于我和秦桧都是具有无穷的潜力,可以让我们的地位得到很好的巩固,既然如此,他们夫妇肯定会担心我们同样也会搞个什么女人会,如此一来的话,在女人方面,你比王氏的名气可是要大多了,而我也比他秦桧更深得民心,他们没有资格与我们打对台,所以他们是不得已才来找我们合作的。”

    白浅诺觉得大有道理,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何必跟他们合作,咱们自己搞就行了,这样也不用担心王氏给封姐姐使绊子了。”

    “那就过了。”李奇道:“首先,这建议是他们先提出来的,如果我们撇开他们自己弄,那在道义上说不过去,所有人都知道秦桧被我摆了一道,那秦桧面子上也过不去,他好歹也是少宰,闹得太僵没有任何好处,其次,这女人会的宗旨是维护女人的权益,王氏也是女人啊,要是你因为政治上面的原因,而阻止一个女人想为女人做点事,别人会怎么看?天下人肯定会以为咱们弄这女人会完全就是出于政治目的,弄不好我们会招来很多骂名,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你可不要忘记,秦桧好,我们才能更好,而且,宜奴身边也需要一只狡猾的狐狸,王氏能够让很多事变得简单。”

    白浅诺稍稍点头,道:“我和去王氏谈?”

    李奇道:“没这必要,我与秦桧谈谈就行了。”

    白浅诺眼眸一转,道:“要不再拉润儿进来?”

    她始终还是有些担心封宜奴,如果张润儿也在的话,那么朝中三巨头的妻子可就到齐了,这样就给王氏更多的牵制。

    李奇哪里不明白她的小心思,呵呵道:“我倒也想,但是我看郑二不会答应的。”

    白浅诺好奇道:“为什么?”

    李奇道:“郑二那人你还不了解么,老来得妻得子,还不把润儿捧在手里,当宝贝一样呵护,生怕受到什么委屈,怎么可能会让润儿趟这浑水,倒是高衙内他们可能会插一脚,不是可能,是一定。”

    “什么老来得妻,多难听啊!”白浅诺白了李奇一眼,道:“如此说来,你没有把封姐姐当宝贝咯。”

    李奇急忙道:“呐呐呐,这话可别乱说,我和郑二不同,我这是尊重你们,这也是爱的一种体现,你看我什么时候反对你们做任何你们想做的事情,我一直以来都非常支持你们,这种默默的支持,乃是爱的最高奥义,郑二那太肤浅了。”

    白浅诺撇了下嘴,道:“可是这女人会对郑二哥也好处不少,他没有道理会拒绝。”

    李奇道:“你不信就去试试,到时碰了一鼻子灰可别跑到我这里来找安慰。”

    白浅诺哼道:“试试就试试,我就不信你这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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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四章 各有所需

    这人家出狱,李师傅也出狱,但是人家出狱后那是门厅罗雀,而李师傅出狱却是门庭若市,这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这商人走后,官员又接踵而来。-

    其实朝中大臣哪里不明白,李奇这就是商鞅立木的把戏,演来给天下人看的,如今士大夫也回过神来,但是为时已晚,李奇和卢常青入狱的消息已经传遍四京,立法院、司法院的声望大涨,李奇这是拉着士大夫做这二院的垫脚石。

    这第二日早朝结束后,秦桧、郑逸就上门拜访。

    他们三人虽然暗中斗争不断,但是他们都是在为皇上办事,而且是一个非常有魄力的皇帝,故此在大方针上,他们还是得聚头商量商量,所以相互走动走动总归不是坏事。

    如今已经今日春耕时分,门外杨柳依依,春风拂过,柳枝摇摆,墙头树枝小鸟叽叽喳喳,门外汴桥流水哗啦作响,街道上更是车水马龙。

    这朝中三巨头见天气大好,也没有在屋内待着,而是漫步在枢密使府的花园内,到处都是飞红舞翠,清香怡人。

    “枢密使为国为民,甘受此辱,非秦桧能及也。”

    秦桧摇着头笑道,这番话倒也说的是真心实意,不得不说,这一招的确玩的确实是非常漂亮,虽然坐了一个月的牢,但是收获了很多,绝对是大赚。

    李奇呵呵道:“秦少宰过谦了,你身居宰相之位,顾虑甚多,难免会觉得束手束脚的,这要是以前,你铁定也会这么做,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

    说着他又哈哈一笑。道:“抱歉,抱歉,少宰行事,岂容我这待罪之臣在这指手画脚的。”

    秦桧一愣,忙道:“枢密使切勿这么说,我当初追随枢密使,学到了很多,对于枢密使的告诫,秦某人一直铭记在心,哪怕是十年之后。兀自如此。”

    “你这般说,我倒是有些受宠若惊。”李奇说着又道:“对了,我听七娘说令夫人打算搞一个女人会。”

    “确有其事。”秦桧点点头,又叹了口气,道:“自从立法院颁布女人保护法后,虽然在李纲的监督下,不少士大夫都遵从律法了,但是其中还有很多人暗中与立法院作对,阳奉阴违。这令皇上非常忧心,我们为人臣子,当然要为君分忧,每每想及此事。我都深感愧对皇恩,内子见我每日茶饭不思,于是就想帮我一把,这若是以前。我肯定一口回绝了,但是现在不同了,朝廷既然鼓励女人走出家门。为国效力,那我们更应该身先士卒,于是就答应了。

    但是内子一直以来都是闭门不出,半点名望都没有,她若要搞这女人会,谈何容易呀,所以内子就想推举一个比较有名望的女人做这女人会会长,这想来想去,唯有二人最为合适,这第一人当然就是我大宋第一才女李清照,可惜李清照远在杭州,这第二人自然就非经济使莫属了。”

    说这么多干什么,你无非就是想利用这女人会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说不定到日后,你还会想尽办法将你夫人也弄到朝堂之上。李奇暗自鄙视,嘴上却道:“令夫人真是一片赤子之心呀,乃是女人中的翘楚,我李奇深感佩服。”

    “岂敢,岂敢。”秦桧谦虚道:“比起经济使来,内子真是不值一提。”

    李奇呵呵道:“各有所长,各有所长。”

    “那不知枢密使觉得内子这个想法如何?”

    “相当好。”李奇直言道:“记得当初我大宋难民遍地,这才促使了基金会的出现,所以这事情是先有需,才有供的,针对目前的情况而言,的确需要一个女人会,任何政策都需要官民的合作,缺少任何一方的支持都很难奏效。”

    秦桧哦了一声,道:“那枢密使是赞成。”

    李奇道:“此举利国利民,我为何要反对。”

    “那经济使?”

    李奇摆摆手道:“七娘肯定是不行的,她还得管理商务局,这哪里抽得出身来,而且新的货币发行在即,她就更是分身乏术了,其实这事令夫人一肩挑就行了啊!”

    秦桧叹道:“经济使公务繁忙,这我也知道,我也有想过让内子试试,但是此时任何有关女人的事都会处在风口浪尖上,内子资历尚浅,难以服众。”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李奇皱了皱眉,道:“我觉得倒是有一人比你说的二人更加合适。”

    “谁?”

    “不才,正是我的妻子封宜奴。”

    “封娘子?”

    秦桧一愣,显然他也没有想到。

    李奇嗯了一声,道:“首先宜奴已经名声在外,其次,她是出身风尘,这让她变得尤为的特殊,而这女人保护法针对的重点就是一些地位比较卑贱的女人,所以若是由封宜奴出任这女人会会长一职,定然会受到很多女人的追随,虽然宜奴的名望不如七娘,但是她的身世会让这一切变得非常简单。”

    秦桧听得眉头稍皱,不错,封宜奴的确是一个上佳人选,可是,若是经济使的话,她还得兼顾商务局,这样内子才会有更多的机会,若是封宜奴出任的话,那内子---。想到这里,秦桧开始有些沉默。

    李奇瞥了他一眼,笑道:“怎么?少宰莫不是感觉不妥?”

    秦桧一愣,暗道,罢了,这封宜奴然虽然先天优势大,但是她在其它方面还不如经济使,这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至少也能做到各有所需。笑道:“怎会了,我觉得这样非常好,那这事就这么定呢?”

    李奇点头道:“那行,就这么定了。”

    走在他们后面的白浅诺望着前面二人有说有笑,暗道,他们能站在现在的高度,绝非运气,换做是我,我绝对做不到如此。忽然想起什么来,朝着一旁的郑逸笑问道:“二哥。你说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郑逸稍一沉吟,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在谈女人会的事吧。”

    “二哥已经知道了。”

    “略有耳闻。”

    白浅诺见郑逸语气平淡,暗想,难道夫君又猜对了。道:“不知二哥以为这女人会如何?”

    郑逸轻轻笑道:“能让当今少宰和枢密使谈得不亦说乎的事,我想再怎么也不是一件坏事吧。”

    白浅诺道:“若是二哥也觉得好,何不让润儿也加入进来,反正润儿坐在家也没事。”

    郑逸忙道:“这可不行,我绝不会答应的。”

    白浅诺惊讶道:“为何?”

    “没有为何,就是不行。我可事先告诉你,这事你可别去找润儿。”郑逸坚决拒绝,心想,润儿那么单纯善良,让她夹在这两只狐狸中间,那得受多少委屈啊!

    白浅诺见郑逸恁地坚决,连谈的机会都没有给她,心中很是纳闷,夫君如何就料得到二哥会一口拒绝。

    殊不知郑逸的企图心没有秦桧和李奇那么大。以往三司使在朝堂上可是非常活跃的,但是自从他上任以来,三司几乎很少参与朝堂上的争斗,他就守着三司这一亩三分地。我不去招惹你们,你们也不来招惹我。

    这也是他自小养成的君子风范,他知道他耍那些阴谋诡计,是斗不赢李奇和秦桧的。也没有这个心思,我做好我的本分就行了。

    由于秦桧和李奇斗的难分难解,谁也不敢将手伸向三司。因为双方都怕郑逸靠向对方,这才造就了三足鼎立的局势。

    虽然郑逸少有出彩的地方,但是深得赵楷信任,对郑逸是赞不绝口,对他们郑家也是福泽绵长,因为皇帝也不希望满朝的小人权臣,这君子之臣是不可缺少的。

    忽然,一个下人走了过来,躬身道:“大人,蔡太师、高太尉、还有白老爷他们来了。”

    李奇嗯了一声,道:“我待会就过去。”

    秦桧忙道:“既然有贵客上门,那秦某人就先告辞了。”

    同时郑逸也提出了告辞。

    秦桧与蔡京等人的交情不深,也知道蔡京他们是李奇这一边的,而且他们还是新旧权贵,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谈的。

    李奇也没有勉强,让人送他们二人从侧门出去,自己则是与七娘赶去了前院。

    来到前面,他的智囊团都已经到齐了,蔡京、白时中、王仲陵、高俅这四大长老正坐在其内。

    “几位尊长大驾光临,晚辈有失远迎,礼数不周,见谅,见谅。”

    李奇与白浅诺来到厅内,夫妻两双双行礼致歉。

    这做人不能忘本,任凭李奇地位再高,权力再大,这一礼是绝不能少的,若是少了,那可不是一个好信号。

    蔡京笑着点点头,道:“秦桧、郑二走了?”

    “刚走。”

    高俅笑道:“你们三人还真是让人有些看不懂呀,特别是秦桧,着实有他厉害的地方,我可是从未见过朝堂上面争得已经是水火不容,但是私下还能保持如此密切的来往,就连当初王贤相和苏大学士也因公事而绝交,平时见面绝无一言半语。”

    王仲陵哼道:“太尉太抬举那秦桧,此人擅长笑里藏刀,与他交好,可非一个好事情,依我看还是不要来往的好。”

    他可是被秦桧坑苦了,当时甚至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你叫他如何不记恨秦桧。

    蔡京却是笑道:“依老夫之见,秦桧绝非正人君子,如今他是没有办法,受到不少势力的牵制,他必须得蛰伏,要是等到他将敌人清除干净了,那肯定又是另一番嘴脸了,因为他越是这么做,就证明他的野心越大,倘若让他得势,必定斩尽杀绝。”

    这姜还是老的辣呀。李奇暗赞一声,显然是赞同蔡京的话。

    高俅稍稍点了下头,道:“此人的确是深藏不露,让人防不胜防,你很难看到他去明目张胆的惹是生非,即便他如今已经位居宰相,想那王黼一做上宰相,立刻大变样,谁人也不放在眼里。”

    蔡京呵呵道:“这也得亏有李奇在,他还是非常忌惮李奇的,另外,当今皇上可也不好糊弄,在当今皇上手下办事,必须得谨慎行事。”

    白时中突然道:“我看秦桧比这小子强多了,论这惹是生非的本事,恐怕无人出其右,当初他还是一个厨师的时候,就敢得罪如日中天的王黼,现在更是变本加厉,这出门一趟,也能惹出这么大的事来。”

    李奇听得讪讪一笑,没有做声,因为他知道白时中这是在帮他,因为蔡京他们都是士大夫,李奇这么玩弄士大夫,不也是打蔡京的脸吗,这就跟小孩子相互间打架,这做家长的肯定是先教训下自己的小孩。

    蔡京哈哈一笑,心里哪里不明白,道:“李奇,我虽然知道你的用意,但是这种方式老夫也不是很赞成,那卢常青也不小了,你这两个耳光打过去,可是让他颜面扫地,他与你无冤无仇,凡事得饶人处且饶人。”

    王仲陵也道:“倒也是的,如今太学院可也有很多人批评你,那卢家名声在外,交友天下,在京城他也有众多好友,你要上街一趟,估计会被人骂死去。”

    我也不想闹这么大,但问题是,若不打醒他们,他们非得以为还活在过去,要是真拖到最后,恐怕就不是两个耳光的事了。虽然心里是这般想的,但是李奇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点头道:“是,当时我的确冲动了一点。”

    这里面除了俅哥,可都是士大夫出身,而且还是士大夫面子。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们该着眼与当下才是。”还是蔡京看得开,毕竟他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有什么值得他去计较的,又道:“可是李奇,这事闹的这么大,你的名声恐怕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我想很多人都对你的仕途忧心忡忡吧。”

    白浅诺笑道:“蔡伯伯勿要担心,皇上已经决定将新货币发行之日定在夫君回到朝堂的那日,还让夫君帮助商务局发行新的货币。”

    蔡京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笑道:“也对,这事其实你也没有占便宜,你和士大夫阶层都是输家,得益的是皇上,是二院,皇上肯定会投桃报李,此消息传出后,那些流言蜚语就不攻自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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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都是托的福

    这说到货币,蔡老货就无法淡定了,要知道他当初的变法,就是死在这货币上面,他是宋朝对货币改革最多的一个人,也是失败最彻底的一个人,但是责任也不能完全归咎于他一个人身上,当时实在是没有办法,大量的货币流出,导致宋朝货币非常紧缺,他只能以次充好,也正因为如此,导致百姓对货币极度缺乏信任,而当时铜器卖的好,所以百姓纷纷融币铸铜。~~~

    现在不同了,现在经济发达,市面上需要货币,这货币的价值是一路飞涨,根本停不下来,要是再不发行货币的话,这货币的价值可能就会远超出其本身应有的价值,这对于整个经济体系而言,也不是一个好消息,随时可能会崩塌。

    蔡京面色凝重道:“这可是皇上即位以来第一次发行货币,不能出任何差错啊!”

    李奇点点头道:“太师大可放心,其实从皇上即位的第一年开始,朝廷就在筹备铸币的事了,是改了又改,推了又推,如今市面上已经非常渴望朝廷发行新币了,为此商人纷纷将家中铜卖给朝廷,希望朝廷能够发行更多的货币来。”

    王仲陵道:“难怪我见市面上的铜器越来越少,原来都让朝廷给收走了。”

    李奇道:“这也是没有办法,货物的膨胀,必须要用货币太疏导,否则这货越压越多,可能会坏在手里,那些商人都是望眼欲穿。”

    白浅诺道:“其实这一次发行货币倒只是其次,关键还是在于钱票。”

    对于钱票,蔡京等人也略有耳闻,道:“当初交子闹得百姓是水深火热,民不聊生,这钱票能否得到百姓的信任,老夫也是很担心啊。”

    李奇叹道:“但是没有办法。现在我大宋的经济太好了,得亏收复了交趾和大理,不然货币可能会更加紧缺,但是仅靠铸币来维持,还是不够的,因为铜铸的货币会慢慢磨损,磨损的快慢就看使用的多少,这种磨损是一种无法阻挡的损失,你只能阻止他磨损的快慢,如果朝廷能够严格按照铜的储存量发行钱票。那么就不会出现交子危机,而且能够很好的减少这种没有必要的损失。”

    说到铜的氧化,蔡京又道:“其实老夫一直觉得用金银来做货币就挺好的,因为金银很难磨损,记得老夫以前也与你说过,但是你认为铜的价值是来源于铜本身的作用,而金银相对而言,作用甚少,但是如今货币的价值已经完全体现出来。与铜本身的联系已经渐渐减少,老夫想应该可以用金银来替代铜了。”

    铜为货币,是因为铜在当下是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铜器。用铜制作武器,都能体现出铜的价值来,所以这铜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货币,货币的价值一直都是随着铜的价值而改变。但是现在不同了,货币的价值已经超出铜的价值,由此可以看出。这货币的价值主要不是来自与铜了,而是受到整个市场经济的影响,那么你拿其它的来替代铜铸的货币,也并非是不可行的。

    李奇稍稍迟疑了下,才道:“太师言之有理,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但是我大宋是铜出产大国,而金银方面有些相形见拙,然而,有很多国家有丰富的金银资源,如果改变货币的本质,那么金银的价值肯定大涨,等于是在将财富拱手让人,目前还不是时候,而且这种改变得慢慢来。”

    “是啊,这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啊!”蔡京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那这钱票了?你可有把握?”

    李奇又将联合发行与蔡京等人说了一遍。

    蔡京听得连连点头,赞许道:“不错,不错,这注意真是不错,老夫到时一定大力支持。这货币你之乱扰我大宋数十年,若是能解决这一顽疾,我大宋定能再上一层楼。”

    李奇只是轻轻笑道:“这不是朝夕之事,急不得的,慢慢来吧。”

    蔡京笑道:“你能这么想,那老夫就彻底放心了,当初老夫就是过于激进,导致一发不可收拾,到后来想挽救都无法挽救,当初那些百姓骂老夫是祸国之臣,老夫嘴上不认输,但是心里早已经认了。”

    这要是宋徽宗当政,他肯定不会说这句话,因为只要宋徽宗在,他就有可能东山再起,现在赵楷当政,他知道他是完全没有希望了,所以对于当初放下的过错是直言不讳。

    这李奇倒是非常感激,他明白蔡京这么说,只是希望他不要犯同样的错误,但是这事心里明白就行了,也不要再继续深究下去,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了,转移话题道:“对了,不知太师学院现在怎么样?”

    蔡京望着王仲陵呵呵道:“这你得问仲陵,现在学院的事基本上都是他和絛儿在打理。”

    王仲陵直摇头晃脑,道:“我原本以为当个副院长,再苦再累也就那么点事,不可能会比工部尚书还要累吧---。”

    李奇插话道:“那王叔叔当初为何百般推辞。”

    王仲陵道:“我那是因为怕有危险---你小子又在套我的话。”

    李奇呵呵一笑,没有答这话。

    “我也没有百般推辞。”王仲陵嘀咕了一句,又道:“你是不知道,现在我都很难回一趟家,这一个月有半月都是在学院过夜。”

    “这么夸张。”李奇不信道:“王叔叔是不是沉迷于学问当中,才到学院过夜的。”

    “难道回家都不能看书了。”王仲陵哼了一声,道:“如果是沉迷学问,那也不会觉得累了,现在我哪里还有心思搞那些,这都是托你的福呀。”

    “托我的福?”

    “可不就是你吗。”王仲陵开始和李奇清算这笔账了,道:“是你闹得皇上最后要决定搞什么思想改革,你倒好双手一甩,什么事也不管,都是我和蔡二在弄,这思想改革虽说不能急于一时,但是思想改革最终是体现在科考上面,而科考又决定教材。所以我们首先得把这教材弄出来吧,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呀,我得从原教材里面删除一些内容,再添加一些新的内容进去,而且这些内容都是全新的。”

    李奇道:“不是翰林院也在筹备吗。”

    王仲陵哼道:“再多一个翰林院也不嫌多。”

    李奇哇了一声,道:“真的假的。”

    “我骗你不得好死。”王仲陵都说出这话来了,可见他是怀着一肚子的怨气,他原本以为再危险也是帮李奇,这么熟了凡事有商有量的,只要李奇不倒。那也不会有什么事,但是没有想到这一上任,皇上先把任务给下达了,这就是两码事了,皇上吩咐的事,谁敢怠慢,还不只有往死里逼自己,继续说道:“现在皇上又决定在今年的科考当中加入两门学问,一门是关于农田的。一门是关于河道的。”

    李奇哦了一声,道:“这我倒没有听说。”

    白浅诺道:“是在去年年末的时候皇上下达的命令,而且还透过我,将这任务交给了王叔叔。因为王叔叔当任过工部尚书,对于农田、河道比较熟悉。”

    李奇皱眉道:“但是这也太急了吧,考生承受的了么?”

    白浅诺道:“这两门是分开算的,皇上当初不是定下一个基准吗。要分基础知识和专业知识吗,这两门学问就是皇上用来试水,也就是说原本的科考内容不变。但是,如果有些考生在原本的内容上面达到一定的要求,而这两门特别突出,那就能获得破格提拔的资格,并且直接授予进士。”

    蔡京又道:“皇上首先选取这两门学问,其实也是有目的的,这灾难也有天灾**之分,如今国内四海升平,**减低到了最少,如果要未雨绸缪的话,那就应该针对天灾着手,河道和农田是最惧的天灾,所以皇上才会这么急着将这两门学问加入科考。”

    “原来如此。”李奇转忧为喜,道:“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多了,今后再按照这种模式慢慢添加,只要不出太大的差错,我想科考改革能够非常顺利的完成蜕变。”

    王仲陵道:“你说的倒是轻巧,这河道和农田的治理在以前根本就不是一门学问,科考根本就不考这些,一般都是上任之后再去慢慢摸索,或者去向别人请教经验,如今要将这些经验集合起来,形成一门学问,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啊,弄不好会出大事的。”

    李奇狐疑道:“没有这么严重吧。”

    王仲陵没好气道:“就拿这河道来说吧,治理河道可是非常复杂的,情况不同,治理的方法也不一样,若是一门学问,那就应该考虑得面面俱到,万一学生学会书本上的知识,但是到了真正施行的时候,却用法不当,那洪水可不会给他们弥补的机会,这一冲下来,损失根本无法预计。”

    李奇听得汗都出来了,这还真是这样的,这种学问是直接关乎人命的,不得不谨慎呀,拱拱手道:“王叔叔辛苦了,辛苦了,我这里还有一些上等的人参,你待会拿回去炖鸡吃,补补身子。”

    这王仲陵虽说在太师学院走马上任,也是存在私心的,但是归根结底,他还是在帮助李奇,因为他得根据李奇的情况去搞这学问改革。

    王仲陵道:“不管你是不是客气话,我可是当真了,你可得多备点。”

    日了,你这老货什么时候客气过,我醉仙居刚刚起步那一会,你丫就天天来吃霸王餐,你一个人来就算了,还tm带一票人来。李奇点头道:“一定,一定,太师,太尉---。”

    高俅呵呵道:“我们就不需要了,你多给仲陵准备点吧,他可真是辛苦了。”

    他是谁,堂堂俅哥呀,腰缠万贯,要什么没有,蔡京就更加不用说了,蔡家的稀世珍宝,更是数之不尽啊!

    至于白时中,那是一家人,他要自己拿就是了,反正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李奇见这没谈一会儿,就吐出这么多人参,这要继续谈下去,那还得了,坚决不能给王仲陵倒苦水的机会,这胖子也不是一个善茬,典型的吃不完兜着走,忙顺着高俅的话道:“对了,太尉,你的蹴鞠大赛举办的怎么样?”

    高俅笑道:“这蹴鞠大赛是你一手策划的,能发展到什么程度,你会不知道吗,我只是萧规曹随罢了。”

    李奇呵呵一笑,道:“看来是非常成功。”

    高俅点点头道:“这跟变法也有莫大的关系,这百姓富裕了,蹴鞠大赛就会越办越好,杭州之后,又去了一趟福州,接下来就是去交趾郡,这我就交给下面的人去搞了。”

    你倒是精明,像杭州这些好地方就自己去,轮到岭南这瘴疟之地,就让下面人去了。李奇心里非常鄙视,嘴上却呵呵道:“那是,那是,得培养下面的人,老是让太尉你顶着,那多累呀。”

    俅哥是什么人,精的就跟个球样的。高俅笑道:“这都是跟你学的。”

    这一句话就把李奇给亏都吃不得。想到这里,他赶紧道:“哦,上回连累衙内,真是过意不去,在下真的是事先并不知情。”

    高俅非常爽快道:“这我当然明白,但是我不但不反对,还要拍掌叫好,那孽子就应该给他一点教训,否则都不知天高地厚,我还嫌大理寺判的太轻了。”

    暴汗!什么时候俅哥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记得那天他还有些怪我,哦,我明白了,一定是皇上派人去跟他解释了一番,嗯,一定是这样的,这年头最值钱的人情,不就是皇上的人情。这一会儿功夫,李奇就全想明白了。

    高俅瞥了眼李奇,心知瞒不过,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原本孽子要来给你送一封邀请函的,是我不准他出家门,故此他只能托我来送给你。”

    邀请函?李奇立刻就道:“衙内又要纳妾了?哇,这速度还真是快呀。”

    高俅老脸一红,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低声道:“这时候谁还敢弄这些,他要敢这么做,我非得打断他的双腿。”顿了顿,他又道:“其实这事与你也有莫大的关系,是关于射雕英雄传的,后天晚上,这射雕英雄传就开演了。”

    “纳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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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六章 这出戏没法看了

    忙碌!

    自金兵南下到如今,整个大宋国内都一直处在忙碌当中,百姓们有了盼头,自然是更加努力的去工作,官员们为了让百姓有更多的盼头,自然也要努力的去工作。****.2w

    但是,不管再忙碌都无法阻止大宋子民对娱乐的追求,这也是大宋的一大特色,从蹴鞠大赛越办越火,就可见一斑。

    然而今日,又有一项娱乐活动在众人苦苦的期盼下,终于要展现在大家面前了。

    那就是---剧场版《射雕英雄传》。

    记得当初宋徽宗还在位时,就曾弄过一次,而且取得非常大的成功,当时很多画面已经成为了经典,比如那至今都无人破解的悬空而坐,还有那些武功招式,兀自令人津津乐道。

    可惜的是,这种新式舞台剧仿佛昙花一现,自从那次以后就再没有出现过了。

    其实自那晚之后,很多勾栏瓦舍都争相模仿,但是怎么模仿都不得精髓,弄来弄去反倒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让人啼笑皆非,久而久之,也就淡化了。

    因为他们没有一套系统的流程,完全就是照搬原抄,导演没有导演,武术指导没有武术指导,连演员都是滥竽充数,这如何能行。

    所以真正的新式舞台剧在大宋只上演过一回,但是今日这原班人马终于要开演,而且比第一次更加具体化,是以连续剧的方式呈现的,这也就预示着中间是不会断的。

    而演出的地就在汴梁大剧院。

    这日傍晚,汴梁城内可谓是万人空巷,而在汴梁大剧院门前,却是人山人海,挤得是水泄不通,老人、大人、孩,少女、妇女。才子佳人,可谓是包容万象,看上去就好像都汴梁城的人都来了。

    汴梁大剧院自然是张灯结彩,红绸横卧,三十个大红灯笼高高悬挂,直落下来,将四周照的通亮通亮,只见四周满是摊位,几乎连街道就占据了,各种吃满目玲琅。什么水饭.爊肉、干脯、野狐、肉脯、鳝鱼包子、旋煎羊、白肠、冻鱼头、批切羊头、冬月盘兔、旋炙猪皮肉、滴酥水晶鲙.煎夹子、卤鸭掌等等,多不胜数,惹得行人是大吞口水。

    这时候,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但是还只能远远望见汴梁大剧院,就被迫停车了,这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有很多孩,这马车可不比汽车。有紧急刹车的。

    “哎,正熙,你心一,可别摔着了。”

    这马车刚一停稳。一个身影就从马车内钻了出来,非常灵活的从马车上面爬了下来,后面一位妙龄少妇紧追出来,拉着孩儿的手。

    正是季红奴母子。

    “哇!好多人啊!爹爹。封姨娘,你们快些下来看,这里有好多人。”

    “来了。来了。”

    只见李奇与封宜奴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这举目望去,到处都是人头攒动,不禁笑道:“这人还真是不少啊!”

    这克星有请,李奇怎敢不去,原本他一家人都要来的,但是刘云熙忙着钻研剖腹产,根本没有时间,而耶律骨欲对这些向来就不感兴趣,至于七娘,如今新的货币发行在即,哪里有空来这里。

    所以,他就带了季红奴母子和封宜奴来,当然,还有马桥、鲁美美、玉、田七等人。

    封宜奴也是惊叹道:“想不到会有这么多人。”

    李奇笑嘻嘻道:“这比娘子你可要差多了,你往台上一站,哪怕就是一盏茶功夫,人也远比这要多啊。”

    封宜奴白了李奇一眼,娇嗔道:“你可别胡,让人听着笑话,我才没有这么厉害了。”

    季红奴望着这么多人,郁闷道:“可是这么多人,这怎么进去啊。”

    封宜奴嘻嘻道:“红奴妹子,你怕什么,有夫君在,咱们还犯得着去挤么。”

    “知我者,娘子也。”

    李奇哈哈一笑,带着封宜奴她们绕过人群,往侧边行去。

    行了一盏茶功夫,他们来到大剧院侧边一个通道前,这条通道可以是vip专用通道,通常是供演员进场的,顺便再照顾一些达官显贵,你总不可能让这些人去排队吧,高衙内虽然二,但是也非常精通人情世故,毕竟是俅哥教出来的。

    虽然是侧门,但门前人也不少,虽然他们当中有很多人都无法进去观看,但是人吗,就爱凑热闹,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凑。

    “哟,枢密使来了,人见过枢密使,二位夫人。”

    这李奇刚到门前,一个中年男人就快步迎了过来,此人李奇认识,乃是太尉府中的院公,这可是大场面呀,那些达官显贵肯定会来的,陆千那厮可不够资格。

    李奇笑着头道:“我的花篮送到了吧?”

    那院公忙道:“已经送到了,太尉还这送花篮的子真是太妙了,就枢密使的花篮往门前一放,我家衙内多涨面子呀,后来太师他们纷纷都赶紧让人临时找些花篮送来。”

    不愧是俅哥的人,就是会话些。“那就好,太尉喜欢就好。”李奇笑了笑,又问道:“还没有开始吧?”

    “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始。”

    “那衙内他们来了没有?”

    “哦,衙内他们今早到现在一直待在这里。”

    李奇一愣,呵呵道:“还挺敬业的吗。”

    那院公道:“枢密使有所不知,衙内非常看重这一次的演出,自从上回从狱中回来后,就一直在这里排练。”

    就那二货的性格,他能不看重吗。李奇又道:“那太尉呢?”

    “太尉也早就来了,另外,太师、白老、王院长他们都已经到了。”

    “是吗?我还以为我来的已经够早了。”

    那院公急忙伸手道:“枢密使,几位,快里面请。”

    进到通道里面,只见边上放着一块招牌,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射雕英雄传第一回,风雪惊变。

    “连个演员表都没有。真是不专业。”

    李奇看得是直摇头。

    封宜奴好奇道:“夫君,这些不都是你教他们的吗?”

    “呃...。”

    李奇突然低声在封宜奴耳边道:“我只是提了提意见而已,究竟是怎么样,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你千万别这么,我这脸可丢不起啊!”

    其实就算是他安排的,他也不敢声张呀,上一回可就要了他的老命了,就高衙内这货,从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在台上别人打晕了过去,试问还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根本无法预计,这必须得撇清关系。

    不过李奇心想,好在这是第一回,应该见不到高衙内那几个二货。

    封宜奴听得掩唇一笑。

    一行人来到里面,这条通道可不是直接通往大厅的,通道的尽头往左走就是后台,也就是演员休息化妆的地方。往右边才是通往大厅的。

    李奇他们没有直接去大厅,而是先去后台看看,再怎么也得先拜会下主人吧,虽然这主人有二。

    这汴梁大剧院的后台可也不。从两墙边上各放置的十个梳妆台来看,就可见一斑,要知道现在这舞台剧一场戏根本用不了多少人,二十个梳妆台有些多了。但是人家高衙内是土豪,没办法,讲究的就是大气。

    在左墙边上还有一道楼梯是通往二楼的。这二楼就是供女人换衣的,为什么将女人的换衣房安置在二楼,肯定就是为了防止高衙内这厮偷窥。在右边还有一个房间,那就是供男人换衣服的。

    “哎哎哎,知书,知琴那边怎么样?”

    “差不多了。”

    “快,马上就要开始了。”

    “哦。”

    “柴聪子,乐师那边弄好了没有。”

    “嗯。”

    装逼王柴聪在这种人声鼎沸的环境下,你很难让他多一个字,必须得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面装深沉,除非---。

    “李奇,你来了啊!”

    柴聪突然瞥见李奇,立刻走了过来,又向封宜奴、季红奴微微颔首,君子风范展露无遗。

    封、季二女也盈盈回了一礼。

    李正熙也乖巧的叫了一句,“柴叔。”

    装逼王!李奇暗骂一句,又见他一身蓝袍,手拿纸扇,笑道:“怎么?今日没有你的份?”

    柴聪笑道:“这书是你写的,你会不知道么。”

    二人正在寒暄之际,听得一个嚣张的嗓门,“等---等会?我好像听到有人叫李奇的名字,那厮来了么?”声音是从男更衣室传来的。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人影从更衣室里面窜了出来,道:“李---呀,封娘子,你也来了,你是来看我的么?”

    一阵劲风刮来,李奇只觉眼前一晃,这真是太熟悉,赶紧伸手一推,怒喝道:“站远一。”

    高衙内往后踉跄几步,稳住身形。

    李奇定眼一看,惊讶道:“阁下那位呀,为何行事作风恁地的高二---衙内啊!”

    但见面前这人身穿一件白色农服,头发弄得倒是有像马桥,不过马桥只是落下一缕长须,而他是两缕长须,就跟一只老蛐蛐似得,而且还留了一撮胡子。

    “李奇,你睁大眼看清楚了,连本衙内都不是认识了么。”

    那人虎躯一震,双手叉腰,瞪着李奇道。

    “衙内?”

    李奇错愕道:“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高衙内翻着白眼道:“当然是为了演出啊,你这厮是不是坐牢坐傻了。”

    李奇没好气道:“你能不能别老是提坐牢,好像你没有坐过似得,也不怕丢人,要不要再仔细。”

    高衙内一想到自己帮李奇倒了十天的洗脚水,目光一阵躲闪,偏过头去,一阵用意很明显的咳嗽。

    柴聪狐疑的望了他们二人一眼。

    这时候苏云突然从楼上走了下来,她一见到李奇他们来了,急忙快步走下,向李奇行了一礼,寒暄片刻,又道:“封娘子,季娘子。这里人多手杂,我们还是去楼上话吧。”

    她是女主人吗,自然得好好款待这些女嘉宾。

    封宜奴、季红奴也不太爱待在这里,毕竟有高衙内这些家伙在,于是就随苏云出去了。

    哈哈,看来今后可以拿这事来威胁这二货了。李奇目送封宜奴她们离开后,这才将目光转回高衙内身上,暗自偷笑两声,心里倒是挺好奇的,问道:“你不会把欧阳克弄成主角了吧。我记得这第一回可没有欧阳克什么事?”

    高衙内道:“这干欧阳克啥事,你再瞅瞅。”

    李奇思量了一会,道:“难道你是跑龙套的?”

    “跑龙套?”

    “就是那些无关重要的角色。”

    “你这厮就是爱瞧不起人,我可是这第一回的主角啊!”高衙内昂头骄傲道。

    第一回的主角?丘处机?不对,丘处机不可能穿的跟个农夫似得,至少得弄一套道袍来吧。李奇道:“难道是郭啸天或者杨铁心。”

    高衙内哈哈道:“正是杨铁心。”

    李奇身形一晃,心中暗呼好险,幸亏及早脱离了干系,不然可全完了。疑惑道:“你演杨铁心。那欧阳克怎么办?”

    高衙内道:“谁我要演欧阳克呢?”

    李奇哇了一声,激动万分道:“这欧阳克可就是衙内的原形呀,你不演欧阳克那真是浪费。”

    高衙内不爽道:“去去去,你休要骗我。我才不上当了,那欧阳克人人喊打,本衙内可是高青天,这不是坏我名声么。”

    哎呦!这厮又涨智商了。这李奇还真不好忽悠了。问道:“可是杨铁心可没有多少戏份呀,你可得想清楚了。”

    高衙内道:“我就演一会儿杨铁心,这一回我要演杨康。”

    暴汗!杨康?这会有好名声么?李奇一阵无语。我tm还以为你要演哪个君子,敢情是要演一个更坏的,这杨康认贼作父,比欧阳克可恶多了,忽然,他眉头一皱,道:“不对呀,你既然要演杨康,又演杨铁心,他们父子碰面时,你难道将自己劈开了演么,这简直就是胡闹吗。”

    高衙内道:“你懂什么,杨铁心再次出现的时候,不是已经面目全非,十分难么,那时候本衙内纵使有心,也无能为力啊,到那时候换个人来演就行了。”

    “这也行?”

    “必须行。”

    好吧,你是老大,反正这跟我没有关系。心里虽是这般想的,但是李奇还是认为高衙内得演欧阳克,尼玛简直就是绝配呀,这演完之后,肯定走到街上都会被人骂淫棍的,那才符合他的本性吗,劝道:“我衙内,我觉得你还是演欧阳克要好,这杨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高衙内手一挥,道:“我意已决,你休要再劝。”

    咦?有猫腻哦。李奇狐疑的瞧了这厮两眼。

    柴聪轻轻一笑,道:“李奇,这你就不要劝了,他是不会答应的。”

    李奇很是八卦道:“为啥?”

    柴聪头往里面一扬,道:“你瞧那是谁?”

    李奇顺着他指明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梳妆台上面坐着一个少妇。咦?有些面熟呀,不对,这不是那知琴么,哎呦,真是美人胚子呀,梳个发髻,活脱脱一妙龄少妇啊,唉,这女人真是善变啊!可是这跟衙内演杨铁心有什么关系,稍一沉吟,道:“莫不是这知琴演的是包惜弱?”

    柴聪头道:“正是,那徐婆惜演的是穆念慈。”着他又低声道:“关键是那柳飘飘不上衙内的道。”

    这一听,李奇全明白了,看来这潜规则的始祖,这二货是跑不掉了。不过娘你也泡,女儿你也泡,哇操,这还真是刺激啊!

    高衙内见他们两个嘀嘀咕咕的,凑了过来,好奇道:“你们在什么?”

    李奇轻咳一声,随口道:“我在想,不会那郭啸天是九演的吧。”

    这话还未落英,就听一人嚷道:“大哥,你真是厉害,一猜即中。”

    omg。这出戏没法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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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戏里戏外

    只见洪天九、陈阿南往这边跑来。

    李奇敢对天发誓,高衙内、洪天九与郭啸天、杨铁心唯一像似的一点,就是他们都是基友,仅此而已。

    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吗。

    人家杨铁心、郭啸天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忧国忧民,顶天立地,高衙内和洪天九,说好听点,就是两个二货,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两个恶棍。

    李奇望着同样也是农夫打扮的洪天九,郁闷道:“小九,你瞎凑什么热闹,你铁定的洪七公啊!”

    洪天九却是不以为然,嘿嘿笑道:“李大哥,你没有演过,不知道这演戏多么有趣,而且不会让人厌烦。”

    不是吧,这小子可是典型的朝三暮四啊。李奇一脸不信道:“你这才刚开始演肯定还不觉得,这演多了不就烦了么。”

    洪天九兴致盎然道:“关键就在这里,我可以演不同的人,就可以看成是不同的玩法,其实老是做洪天九,我早就觉得烦了,做做乞丐,做做农夫,也挺有趣的。”

    敢情你是连自己都玩厌了。李奇无言以对,这小子真是一个奇葩,何止他,这四小公子哪一个不是特色鲜明,就说看上去非常正常的柴聪吧,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浓浓的装逼味,无人出其右呀,至于樊少白,李奇之所以看他正常,可能只是因为大家都是商人的缘故。

    原本李奇对这第一回是充满了信心,因为他以为这两个二货不会上去凑热闹,哪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忧心忡忡道:“衙内,小九,这第一回可是非常重要,而且你们又搞得这么盛大,都买下大宋时代周刊半个版面。万一没有弄好,那可就糟糕了。”

    柴聪嗯了一声,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一点。”

    高衙内不爽道:“你们两个是甚么意思,看不起我和小九么,哼,上回在相国寺,就我和小九演的最好,我们一出场,那是笑声不断,赞声不绝。”

    柴聪哼道:“你还好意思说。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还被小九一葫芦给打晕了过去,要不是我,你就成最大的笑话了。”

    高衙内缩着头道:“那也得怪小九呀,用这么大力。”

    洪天九挠着头呵呵道:“我不是喝了点酒么,一时没有控制住。”

    李奇摇摇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们就好好演。千万别紧张,但是也别喝酒,这太不专业了。”

    高衙内道:“这你放心,上回是第一回。我们哪知道你弄的行不行,所以才有点紧张,喝了一点小酒壮胆,这回我们一点也不紧张。绝对不会喝酒,反正---呵呵,倒是知琴她有些紧张。待会我去好好安慰安慰她。”

    “得了,你千万不去,你去了她更加紧张。”

    李奇瞪了这厮一眼,忽听得后面有个阴森森的声音喊道:“李大哥。”这转头一看,发现站着六个黑衣蒙面人,个个手中拿着大刀,吓得他就是一脚飞出,踢中那个肚子最圆的家伙,瘦的他怕踢不准,嘴上同时叫道:“有刺客。”

    砰!

    “哎呦。”

    那肚子最圆的捂住肚子呻吟了一声,赶紧撤下面罩来,欲哭无泪道:“李大哥,是我啊!”

    “胖子。”

    此人正是周华。

    其余人赶紧扯下面罩来,都怕被踢啊!

    正是陆千、徐飞等人,就连沈文也在。

    李奇看得都傻了,道:“怎么是你们?”

    周华呻吟道:“我们是追杀丘处机的杀手啊!”

    “骚类,骚类。”

    李奇一抹冷汗,道:“敢情跑龙套的在这里啊!”突然又看向沈文道:“小文,你怎么也在?”

    沈文憨厚的笑道:“我前面跟洪哥哥来这里玩,看着他们演的也挺有趣的,后来衙内就让我也参与进来。”

    真是交友不慎啊!老怪,我算是坑苦你了。李奇仿佛看到了一个庸医初长成,道:“那你父亲知道么?”这事要不跟那老怪报备的话,天知道那老怪会不会发飙啊!

    沈文点点头道:“我已经告知了父母,他们也都答应了,爹爹和娘也都来了。”

    对此李奇倒是没有太多的疑虑,因为不管怪九郎做出什么事来,他都不会感到任何惊讶,点点头道:“如此便好。好好演。”

    沈文听得是直点头。

    就一跑龙套的,怎么演也就是被人打,下回得让高二货提高沈文的戏份才行。李奇心中稍稍替沈文感到有些不值,又朝着一旁的陈阿南道:“阿南,你没有凑热闹吧。”

    陈阿南忙摇头道:“我没有。”

    高衙内哼道:“他敢么,现在都还有不少人叫他郭靖了。”

    典型是羡慕嫉妒恨啊!李奇没有搭理这厮,道:“小玉来过了?”

    陈阿南点点头道:“刚刚和封娘子她们上楼去了。”

    看来小玉还是不放心啊,不过这也难怪,这演戏最容易发生感情了。李奇当然是倾向小玉,道:“阿南,在台上你是郭靖,在台下你可就是陈阿南,这一点你一定要弄清楚,可别戏里戏外不分,真把自己的女人当黄蓉了。”

    陈阿南忙道:“大哥请放心,我和柳小娘子没什么的,况且现在---。”

    说到这里,他目光突然朝沈文瞟去。

    李奇诧异的望着沈文,沈文脸一红,很是尴尬的看着李奇。

    “贵圈真乱啊!”

    李奇叹了口气,拍了拍高衙内的肩膀,道:“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一炮而红。”

    说着他就转身离开了,隐隐听得高二货在那里道:“一炮而红,一炮而红,这成语好,我喜欢。”

    md,我的话又被曲解了,这厮真是天赋异禀啊!

    李奇摇摇头,带着马桥、鲁美美去到大厅。那真是人声鼎沸呀,你不大声说话,根本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一目望去,黑压压的一片,看到这场面,李奇反倒是为高衙内他们捏了一把冷汗,恐怕换做是他,他也会紧张。

    “李师傅,李师傅。”

    “李师傅。你也来了。”

    ......

    坐在前面圆桌的贵宾很多都与李奇相识,多半都是一些商人,周青、洪八金、洪七公等等,连张春儿都来了。

    李奇笑着点点头,招了招手,又指了下楼上,然后就往楼上走去。

    后面普通座位坐的都是百姓,前面做的是富豪, 那这二楼的雅座不用想也知道是为那些达官显贵。士大夫们准备的。

    来到楼上,李奇感受到了很多不友善的目光,暗想,这段期间还是少出门的好。他径直来到整个大剧院最佳的雅座前。忽听左边雅座是欢声笑语,他立刻来了一个急刹车,转而去到了左边的雅座。

    可是这一进到里面,李奇就有点后悔了。只见正前面坐着三位夫人,居中一位乃是高夫人,也就是高衙内的母亲。其实高夫人是一位性子非常温婉知性的女人,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养出高衙内这么一个化生子来,可能是操作过程中出现了什么差错。

    左边一位是他的丈母娘白夫人,右边一位是王夫人。

    这两位夫人分开来,李奇倒是能够对付,可是在一块的话,李奇就有些怕怕了。

    高夫人身边坐着的自然是高衙内的儿媳,还有苏云,白夫人身边坐着的是封宜奴、季红奴,王夫人身边坐着的是她的两位儿媳,还有许久未见的秦夫人。

    至于李正熙、高三姐他们肯定是被下人带去别的雅座了,毕竟这些女人难得聚一次,小孩在这里就有些吵了。

    该死的,她们怎么也在。李奇硬着披头上前,拱手道:“小侄李奇见过高姨、王姨,女婿见过丈母娘。”

    高夫人微笑的点点头,道:“李奇,这些年可真是多谢你对康儿他们的照顾,我这儿子不太懂事,要是你在旁,我就放心了。”

    照顾你儿子陪我一起坐牢啊!李奇暗自偷笑一声,你儿子的确很不懂事,但是我可不敢在旁,你儿子可是我最大的克星啊!道:“哪里,哪里,太尉对小侄有提拔之恩,这都是小侄应该做的。”

    这话说得,高夫人听得忒舒服,赞许的瞧了李奇一眼,因为现在的李奇地位比俅哥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但是李奇却没有忘记当初俅哥对他的照顾,这可是非常难得的。

    白夫人突然道:“这里可都是女人,你跑这来干什么?”

    “我---。”

    李奇欲言又止,心想,我可是一个男人啊,当然喜欢在花丛中的感觉,不过,要是知道你们都在的话,那我肯定不会来了,讪讪道:“丈母娘和王姨、高姨在这里,我这做晚辈的怎么也得过来问候一声吧。”

    “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礼数了,还知道过来问候一声,莫不是另有目的。”

    白夫人似笑非笑的说着,目光突然往秦夫人那边闪动了几下。

    丈母娘,你这玩笑可就开大了,我老婆还在这里,你又是我丈母娘,你不往我老婆身上瞟,偏偏瞟向王瑶,王瑶她妈都还在了,你这不是成心让我流汗吗。

    饶是脸皮再厚的李奇,不免也是大汗淋漓,都说丈母娘是女婿的天敌,这话一点没错啊!

    封宜奴躲在一旁掩唇偷笑,季红奴也是抿了抿唇,倒是秦夫人显得比李奇还尴尬一些,但是这一回说话可不是她娘,而是白夫人啊,她只能故作没有听见,端着一杯茶,稍稍抿了一口。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李奇干笑两声,张嘴吹道:“丈母娘明鉴,小婿前几日在牢中深刻的反省了过去二三十年,觉得自己有很多地方做的不足,也深刻的检讨了一番,如今的李奇已经不是当初的李奇,当初的李奇已经在牢中死去,如今的李奇已经在心灵上得到了净化,小婿曾在牢中对着烛火发誓,出狱之后,一定要改过自新,要做一个高尚的人。要做一个纯粹的人,要做一个有道德的人,要做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要一个有益于百姓的人,要做一个正人君子。”

    “噗!”

    “噗噗!”

    听到前半句,白夫人她们就已经忍不住了,听到李奇要做一个正人君子,登时全都笑喷了,无一例外。

    最背的莫过于秦夫人,被茶水呛得是咳嗽不止。

    什么人嘛?难道正人君子我做不得吗?李奇感觉很受伤。仿佛刚刚净化的心灵又被她们无情的践踏了一番。

    白夫人笑的咳了几声,稳了稳,才道:“从你这番话看来,你的誓言已破,你快些过去吧,你快些过去吧。”

    “哦。”

    李奇行一礼,然后退了出去,听得里面发出一阵咯咯大笑声。

    来到隔壁雅座,只见蔡京、高俅、王仲陵、白时中四个老家伙坐在里面。另外,还有张择端、蔡绦,这落差真是太大了,李奇心想若是可以的话。他宁愿和丈母娘待在一块,走上前,拱手行了一礼。

    高俅忙道:“快坐吧,这戏就要开演了。”

    李奇刚准备坐下。忽听楼下传来一阵曲音,他双眼一睁,屁股下坠。差点没有坐到地上去,幸好双手扶住了椅子。

    什么情况?

    这才刚刚开始,你就往地上坐。

    蔡京等人纷纷诧异的望着李奇。

    我还想问什么情况了,这怎么是唐伯虎点秋香的调调(详情请见星爷的唐伯虎点秋香的片头曲)。李奇赶紧站起来,道:“这曲是---。”

    高俅微微笑道:“这首曲乃是康儿作的,他还决定将这曲作为这大剧院的幕曲。”

    “幕曲?”

    白时中好奇道:“何为幕曲?”

    高俅道:“哦,就是这帷幕拉上去的时候弹奏的曲子,康儿他们还决定今后不管在这里上演何戏,都得先演奏这首曲子。”

    “有趣,有趣。”蔡京呵呵道:“想不到康儿还会作曲,而且这曲听得倒也别有一番趣味,老夫方才都忍不住哼了几声。”

    靠!这分明就是剽窃啊!这个二货,真是太无耻了,明明就是从我这偷听去的,竟然还说是自己作的,哇呀呀,气煞我也。

    李奇算是明白了,要知道他可是星爷的忠实粉丝,其实八零后恐怕也没有星爷粉丝之外的生物,这唐伯虎点秋香肯定倒背如流,特别是那一首“红烧翅膀,我最爱吃...。”李奇常常在烤鸡翅膀的时候都唱上几句,久而久之,高衙内也学会了,可哪里想得到这二货竟然会剽窃过来做幕曲。

    高俅看着呆愣的李奇,好奇道:“李奇,是不是这幕曲有何不对?”

    “呃...。”

    李奇心想,这木已成舟,那二货肯定不会承认的,我若跟他争,那显得就有些太小气了。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被衙内这惊世之作给吓到了,厉害,真是厉害。”

    高俅略带一丝疑惑的瞧了眼李奇,但是也没有多问。

    众人又将目光放到了台上,随着幕布升到顶部,这幕曲总算是结束了,映入眼帘的一个大盆栽和一个小盆栽,里面种的是一棵茂密的矮树,但不知是什么植物。

    在舞台的右边,有着一间茅屋,当然,那茅屋是完全按照舞台室建造的,只是一个模型,只有一面墙,完全开放式的,只要大家一眼看出是一间屋子就行了。

    大盆栽前面坐着一个五十多岁,头发黑白参杂的老者,一件青布长袍早洗得褪成了蓝灰色,在他周边还坐在三四个大人,五六个小孩。

    在加上烛火的衬托,宛如夕阳西下,这完全就是故事里面的场景,在坐的可都是射雕迷,书中情节比李奇还记得清楚些,这一眼看去,掌声雷动,还有不少人叫道:“张十五!”

    这才是新式的舞台剧吗,就那些勾栏瓦舍弄的,简直就是四不像。

    等到掌声散去,那老者手中两片梨花木板突然碰了几下,左手中竹棒在一面小羯鼓上敲起得得连声。唱道:“小桃无主自开花,烟草茫茫带晚鸦。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

    这词是来自于书中,但是曲可是现在作的,当代作曲的能力还是杠杠滴,配合的是相得益彰。

    这舞台是经过设计的。有回响的效果,再加上这老者声音洪亮,虽然没有麦克风,但是只要全场都安静,还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这台上演员一张嘴,观众们立刻全神贯注的看了起来,很快就进入了故事当中。

    接下来倒是与书中的情节没有太大的差别,就是这张十五在将故事中的年代一些君臣昏庸无道,银国士兵烧杀抢掠。

    很快。这故事就讲完了,张十五正欲起身,这第一回的两个主角终于出现了,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去注意,直到“村民”散去时,他们才发现里面隐藏两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高、洪两个二货。

    台下立刻发出一阵爆笑。

    高衙内一听,不禁大喜,看吧。看吧,有本衙内在,何许演,往台上一站就行了。

    这人一兴奋。状态就来了。

    三人聊了几句,洪天九就拍着胸脯道:“小弟作东,请先生去饮上三杯如何?”

    这句话台词根本不需要背,现实中他就经常说。

    三人来到边上的一张桌子旁。一个跛子酒保迎上,招呼三人坐下,高衙内嚷嚷道:“给我来一坛子美酒。三斤熟羊肉,一碗洗手蟹,嗯,再弄条鱼来。”

    什么情况。菜名都改了。李奇可是厨师,对这方面有着天生的嗅觉。

    蔡京可也是吃货,问道:“书中好像点的不是这菜。”

    高俅道:“是这样的,康儿他们不太爱吃豆腐干,于是就换了菜。”

    问题是这杨铁心、郭啸天只是两个村夫罢了,三斤熟羊肉,这分明就是暴发户啊!李奇道:“难道他们真吃啊?”

    高俅道:“这吃也有真假之分吗?”

    “那这酒---。”

    “自然也是真的。”

    李奇点点头,心想,难怪他们方才说绝不会喝酒上台,敢情一上来就有酒喝啊!完了,完了,这几碗酒下去,那真是什么都有可能!

    台下的观众倒是没有注意太多,因为在坐的都是有点小钱,这些菜式对于他们而言,都非常熟悉,反倒更容易让他们代入。

    但是,李奇料得也没有什么错。

    这酒一上来,高衙内一人弄了一大碗,举碗就道:“干了。”

    那张十五一听就傻了,剧情不是这么走的啊!但是没有办法,只能举碗道:“我敬二位。”

    三人一干而敬。

    高衙内一抹嘴巴,不过瘾呀,这下意识的又把酒给满上了,道:“再干。”

    这洪天九天天跟高衙内一块喝酒,这台词比背的台词还要熟悉一些,这酒一落肚,很容易就做回了洪天九,连连点头道:“我们三人在此相聚那便是缘分,当连干三碗。”

    张十五脸都青了,我只是一个戏子而已,你们用得着这样么,但是这酒在面前,不得不喝啊!

    台下的观众看得终于有些纳闷了,你们话不说话,这酒倒是没完没了了,这得演到什么时候去啊!

    李奇看得都替高衙内他们捏了一把汗,又再向俅哥询问道:“太尉,这---这真的是酒吗?”

    高俅哪里还有方才那般风轻云淡,脸都僵硬了,道:“应该---我也不是太清楚。”心里也道,但愿不是。

    这三大碗落肚,三人都面色泛红了。

    扮演张十五这人毕竟年纪大了,这可是三大碗呀,硬是憋住,没有让那个酒嗝打出来,赶紧拉回正题来,道:“有酒便好。听两位口音,莫不也是北方人。”

    他这一说,高衙内、洪天九很自觉的就跟上了,可见他们还是努力的背了台词,不跟上回一样,台词是乱来一气。

    这一来一回,观众们的情绪也给拉回来了。

    毕竟这很难得啊,只要不出太严重的错误,观众们还是能够见谅的,所以说这时候的观众是最可爱善良的观众了,哪里有后世那些观众那般挑剔。

    高俅也是松了口气。

    可是李奇却不以为然,这才刚刚开始,等到酒精发作之时,铁定要出状况,但是相比起第一回而言,他这次可就轻松多了,因为第一回是他是总导演啊,这一回哪怕是高衙内把舞台给拆了,也不干他的事。

    不得不说一句,这李奇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三人就这天下大事,激烈的探讨了一番,那扮演张十五的原本也是一个乐师,他是小人物呀,不敢向高衙内这般乱来,所以在排练的时候,非常认真,情节在脑中已经熟烂了,这说到激昂处,情节里面要求他来斟酒。

    他就潜意识的拿起酒坛,为高衙内、洪天九斟酒,可这一倒,只是滴两滴酒来,原来这酒坛已经见底了。

    因为在排练的时候,为了以剧情为主,所以只安排三人一人喝两碗,原本还是杯子的,但是高衙内强行改为碗,英雄好汉吗,怎能用杯子喝酒,忒不英雄了。

    这都是经过预算的,这一坛子酒足够你们每人喝三大碗了,怎么也够了,但是在排练的时候,基本上用的都是空碗,主要是背台词,只是昨日最后彩排的时候,用了真酒,这当然也是高衙内强行要求的,不过他的理由倒是非常好,他说如果用水代替的话,无法培养情绪出来,这喝酒说话,和不喝酒说话,完全就是两码事。

    柴聪他们听了,好像也是这个理,而且他们也知道高衙内、洪天九,包括这乐师的酒量都挺不错的,喝上个两三碗不会有事的,于是就答应了下来,改换真酒。

    可是他们哪里料得到,这高衙内一上来,完全就不按剧情走,酒性大发,一开始就连干了三大碗,导致此时酒坛内是空空如也。

    那张十五这回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蒙混过关,还是---。这手就定格在碗上,茫然的望着高衙内。

    但是人家高衙内已经入戏了,没有丝毫停顿,就嚷道:“店家,再拿一坛子酒来。”

    再---再来一坛子。

    那扮演跛子曲三的龙套哥一听这话,吓都吓死了,呆愣的望着高衙内,暗道,衙内不会是忘记,这边上只准备了一坛子酒吧,我上哪再弄一坛子来啊,真当这是酒楼了啊。

    全场鸦雀无声。

    高衙内见没有反应,暗道,这厮不会是忘了台词吧。可又见洪天九一个劲的向他使眼色,心中突然想起,好像没酒了,这---。

    尴尬了!

    这一回柴聪可不在,就他们两个二货,这完全就接不下去了啊!

    李奇前面也没有看懂,稍稍一愣,便也明白过来,暗笑,看来我真是高估了他们,原来这一坛酒就能将他们给憋死。这越想越好笑,他着实忍不住,噗地一声,呵呵笑了起来。

    唰唰唰!

    忽觉四周射来数道复杂的目光来,李奇转头一看,见俅哥面色铁青的望着他,心想,差点忘记他老子在这,这时候决不能幸灾乐祸。鼓掌道:“精彩!真是太精彩,我已经衙内他们的演技给俘获了---呃...当我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俅哥的脸就已经黑的跟包青天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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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八章 必须酷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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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是现场表演呀,没有ng的,只有ending。

    然而高衙内一句“再来一坛!”让这首回演出已经到了悬崖边上,不得不说一句,这二货的杀伤力真是太强大了。

    怎么办?

    高衙内登时吓出一身冷汗来,酒意登时烟消云散,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但是他惹事的本事和他补救的本事完全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就他那猪脑子,哪能想到办法来。

    突然,跛子曲三道:“几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这店里的酒已经买完了,我得去后面的酒窖拿。”

    又见他一瘸一拐的往后面走去。

    “呼---!”

    俅哥着实松了口气,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李奇心里却想,这救得了一回,很难救得了第二回,第三回啊。

    那曲三来到后面,柴聪一脸冷清的站在后面,递去一个酒坛,一语不发,原来还是柴聪机灵,方才躲在后面朝这曲三打了个手势,否则的话,这可能就是大结局了。

    要知道这东邪还没有出场,柴聪如何会让高衙内得逞,肯定是往死里帮那两个二货擦屁股,但是这肺都快气炸了。

    很快,曲三又回到了台上,将酒给送上,那张十五感觉都快虚脱了,倒酒的时候,双手只发抖,幸亏这年头没有特写,不过这心脏不好的,还真不能与高衙内一块演,太吓人了。

    此时的高衙内已经吓醒了,不敢在大声嚷嚷了,而且脑子里开始有些迷糊,木讷的端起酒来,碰了一下,这一喝下去,双目一睁,停了下来,嘀咕道:“这是假酒吧。”

    什么假酒,这分明就是水啊!

    柴聪哪里还敢给他们送酒,这酒坛里面装的就是清水。

    幸亏他说的很小声,观众们并没有听见。张十五暗呼一声好险,使劲的跟高衙内使眼色,生怕他又嚷嚷道“你这店家好生可恶,竟敢在这朗朗乾坤下卖假酒。”

    洪天九脚下踢了一下高衙内,这二货终于醒悟过来,一饮而尽。

    张十五可不敢再给高衙内开口的机会,赶紧将台词接上,而洪天九也已经吓醒过来,立刻顺着台词往下说,原本高衙内是一脑袋的浆糊,得亏他们两个一来一回,这才反应过来,这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是给圆回来了。

    这真是不容易啊!

    由于这只是刚刚开始,主要还是对话,要知道这主角都还没有出来,原本就没有什么可出彩的地方,所以观众也没有太大的反应,都还是认认真真的看着。

    有惊无险,这第一个画面终于随着杨铁心、郭啸天起身告辞回家而结束。

    终于,这一个女人登上台来,不过此女样貌平平,倒是没有书中说的那般难看,不过也谈不上好看,此女正是主角他妈,李萍。

    但即便如此,台下还是响起不少掌声,这李萍虽然只是一个村妇,但是却让人敬佩,从台下的掌声来看,这年头的观众还是重情节,不跟后世一样,不露不火。

    虽然这段情节只有寥寥数语,但是洪天九演的确实非常好,看似就是一对夫妻,可见这小子还是下了功夫,完全投入其中,这要是换成高衙内的话,铁定看上去就跟两个陌生人一样。

    随后,郭、杨二人就要上山打猎了,又来到了那盆栽旁。

    突然,听得几声吆喝:“往哪里走?”“快给我站住!”

    二人急忙闪进那盆栽后面。

    观众的情绪立刻调动了上来,纷纷翘首以盼。

    只见那跛子曲三撑着拐杖从左侧快步行出,这扮演曲三的原本就是武师,虽然剧情要求必须拄着拐杖行走,但是脚下还真不慢,可见真功夫,很快,他就躲到了另外一边的较小的那盆栽后面。

    其身后又有三名官差打扮的追出,当然,他们可不敢用现在的制服,而是自己设计的,能让观众知道这是官差就行了。

    这一群跑龙套的可也都是练过武的,是太尉府中的打手,也就是高衙内的爪牙。

    为首一人大声喝道:“兀那跛子,老子见到你了,还不跪下投降?”

    随后三人又手握大刀朝着盆栽方向移动而去。

    突然一拐杖从盆栽在后面冲出,正中为首那名衙差的胸口,只见那名衙差大叫一声,往后面飞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看上去就跟真的似得。

    “小心!”

    台下竟有不少观众后知后觉的惊呼出声来。

    又听得不少女人的惊叫声,她们没有见过,下意识的觉得这是真的,那得多疼啊!

    楼上的李奇听得暗自好笑,演的这么烂,你们都看得这么投入,要是本影帝一出,你们不得晕倒过去。

    掌声雷动。

    伴随着那一拐,乐队开始奏乐,鼓声响起,节奏非常明快。

    随着几人战成一团,这种真假难辨武斗方式,可是新式舞台剧的一大卖点。

    只见那跛子曲三挥动拐杖,时而单脚飞踢,时而拐杖杵地,双脚在空中旋转,挡去挥来的大刀,这些招数都是马桥抽空教他们的,不仅如此,装逼之王柴聪还在旁指点,要论装逼,他们两个完全就是一时瑜亮呀,由他们两个设计的招式,能不酷炫吗?

    由于排练了很多遍,都已经融入了他们的骨髓里面,招招都非常凌厉、迅猛,再配上专门的曲调,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好几次那曲三险象环生,都引得阵阵惊呼,但随后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

    就来蔡京、俅哥他们都为之叫好。

    而坐在二楼外边的鲁美美看得都已经站了起来,直呼:“好险。”

    马桥忙道:“师妹,你莫要担心,那都是早就排练好的,一招一式都事先练过无数遍。”

    鲁美美好奇道:“师哥,你怎生知道的恁地清楚。”

    马桥呵呵道:“因为这是我教的。”

    “是吗?”

    鲁美美道:“师哥,你真是厉害。”

    这原本只是鲁美美随口一夸,但是却让马桥呆若木鸡,呆愣的眨了眨眼睛,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鲁美美方才那句话,“师哥,你真是厉害。”

    幸福仿佛从脚底涌上心来,就跟吃了蜜糖似得,只觉飘飘欲仙,就凭鲁美美的这一句话,这武术指导他是当定,谁若不准,直接轰杀之。

    雅座内的李奇看得也是频频点头,这打的的确漂亮,嗯,这倒是有点意思,看来没了衙内,一切都会变得非常美好啊,那厮真是太可怕了。

    然而,蹲着一旁的高衙内,听得台下不断的掌声,心里难受极了,在他心中这些掌声原本是属于他,转头一看,但见洪天九趴在盆栽旁,面色紧张的望着面前,纳闷道:“小九...。”

    洪天九正看得入神,十分入戏,一听小九,登时不瞒道:“什么小九,谁是小九,你应该叫我大哥,我们可是结拜兄弟。”

    高衙内郁闷道:“我说你这是干什么,现在又没咱们什么事。”

    洪天九道:“我好不容易演一回郭啸天,自然得过过瘾,我爹爹和七公都在下面看着了。”

    高衙内也知道这小九,一旦玩起入神来,那真是六亲不认,道:“那---那好吧。我说大哥,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何不出去帮那曲三打死那些衙差,也好显显威风?”

    洪天九忙道:“这可不行,这里可没有安排咱们出手。哥哥,你可莫要乱来,要是这第一回就演砸了,那今后还会有人来看么。”

    说话间,他已经拉着高衙内的袖子,生怕这家伙冲了出去。

    忽听得台下又听得一阵雷鸣的掌声,两个二货同时转头望去,原来曲三已经将三个衙差全部干倒了。

    “好!”

    “打的好!”

    叫好声不断。

    这看得真是太刺激了。

    高衙内都快抓狂了,竟然没有他的份。

    又见曲三转过身来,缓缓说道:“郭兄,杨兄,请出来吧!”

    高衙内忍耐多时,终于轮到他了,迫不及待的站了出来。

    原本这里的剧情是杨铁心为了保护郭啸天,而站在前面护住郭啸天,虽然高衙内同样也是两步上前,挡在洪天九前面,但是他可不是为了保护二弟,只见他双手握住猎叉格格作响,双目迸发出火光来,仿佛看到杀父仇人一般,正应了那句话,挡人出名,犹如杀人父母。

    那曲三看着高衙内情况有些不对,心里也怕这家伙动手,忙道:“杨兄,你使杨家枪法,这猎叉还将就用得。你义兄使的是一对短戟,兵刃可太不就手了,因此你挡在他身前。好好,有义气!”

    此话一出,高衙内登时醒悟过来,脑袋有些短路,下面一句是我的台词么?显得手足无措。

    但是剧情恰恰就是指杨铁心被曲三看穿了心思,感觉手足无措,这真是神来一笔,旁人不知,以为此人的演技已经如此精湛,真是炉火纯青啊。

    曲三见高衙内这个表情给了非常到位,心里松了口气,继续说道:“郭兄,就算你有双戟在手,你们两位合力,斗得过我吗?”

    终于轮到我了。洪天九摇头说道:“斗不过,我兄弟俩当真有眼无珠,跟你老兄在牛家村同住了这么些年,全没瞧出你老兄是一位身怀绝技的高手。”

    这过度顺利过关,高衙内也被他们带的入戏,台词全都记起来了。

    接下来的情节就是高衙内、洪天九帮助曲三掩埋尸体,毕竟曲三身有残疾有些不便。

    原本这个情节非常简单,只要高衙内、洪天九将尸体拖到后面去就行了,但是高衙内很不爽,一边拖着,还一边小声骂道:“风头你出,苦力就我来干,太不公平了。”

    处理完“尸体”后,接下来就是曲三说自己偷盗的光荣事迹,随后又省去了杨铁心去看望曲三,但是曲三已经早早离去的情节。

    等到杨铁心回到家时,这第一回的女主总算是登场了,只见一个妙龄少妇从靠近屋子那边走了出来。

    她一出来,谁都知道这是包惜弱。

    掌声再度响起,这一回掌声要胜过李萍出场时,可见还是有不少人爱以貌取人啊!

    但是有一人除外,那便是封宜奴,她一看包惜弱出场了,不禁嘀咕一句,“这傻女人。”

    这四小花旦的知琴算是首都亮相了。

    这高衙内喜欢少妇,世人皆知,原本他对知琴也不是很感兴趣,毕竟知琴太年轻了,而且刚来的时候,单单瘦瘦的,但是经过约莫一年调养,这知琴身材渐渐丰满,皮肤也变得越发白皙,再加上她今日还打扮成少妇的模样,这简直就是高衙内的菜啊。

    这一眼看去,只见包惜弱正围着一个小火炉在煲鸡,看得高衙内浑身瘙痒,脑子开始有些晕乎了,眼眸一划,突然走上去,一手就抓住知琴的柔荑,吓得知琴差点叫出声来,这演的又是哪一出啊!

    这回分明就是高衙内故意为之,所以台词他都想好了,只听他一脸关切道:“娘子,真是辛苦你了。”

    关于这些细节,观众们也知道不可能照搬原抄,而且这也理所当然,因为杨铁心非常爱包惜弱,这大家都知道,殊不知高衙内这是在借机揩油。

    日。这厮还是这般无耻,上回就死抓着柳飘飘的手不肯放,这回人换了,他却还是这德行。李奇看得只想冲过去,大吼一句,放开那个女孩,让我来。又偷偷瞥了眼高俅等人,见他们都看得非常入神,似乎都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毕竟高衙内那句台词太tm具有掩护性了。

    除非你参与了排练,不然谁也无法察觉。

    那知琴倒也机灵,而且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再加上平时排练的时候,唯独高衙内对她们最好,跟她们的关系非常好,心里倒也不惧高衙内,面色不悦,稍稍挣扎了一下,但没有想到高衙内死活不松,这灵机一动,微微笑道:“夫君,这鸡汤快要煲好了,你快些去请郭大哥和嫂嫂过来。”

    这原本是包惜弱去叫的,但问题是如今高衙内抓着她的手,他根本无法将剧情继续下去,只能让高衙内去叫。

    不是你去叫的么?高衙内稍稍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只能念念不舍的松开手来。

    李奇看得好笑,这厮真是---唉,没救了。

    不一会儿,这洪天九扮演的郭啸天就来到屋内,知琴也早就将准备好的酒菜摆上桌,因为她本身就是贫寒家庭出身,所以干起这家务活来,倒也非常顺手,这换做是白七娘,铁定是手忙脚乱的。

    可是问题又来了,这边的酒也是早就准备好的,那也是真酒,知琴出场前,柴聪就吩咐过她,让她一定嘱咐高衙内别喝酒,所以在斟酒的时候,她唇不动,低声道:“柴公子让二位少喝一点,做做样子便行了。”

    高衙内望着知琴,见其唇红齿白,脸若桃花,在烛火的映衬下,更显娇艳,嘴角微微露出一丝yin荡的笑容,低声回道:“知道,知道。”

    可这热酒一旦嘴边,高衙内立刻忘记自己方才说过什么,与洪天九又是一口干了。

    知琴看得面色一愣,这可得赶紧阻止啊,忙顺着台词说道:“又有甚么事,惹得哥俩生气了?”

    这一杯热酒落肚,高衙内还有喝第二杯的打算,可是知琴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只能顺着台词说了。

    这段情节就是他们三人谈论狗贪官,知琴害怕他们喝酒,故此,台词出的非常快,没有给他们任何间隙,好不容易才熬了过去。

    突然,舞台的上空突然落下了白色棉絮状的物体,远远望去,就跟大雪飞舞一般。

    这雪中惊情没有雪,岂不是不符合主题。

    但是这不是李奇想出来的,而是柴聪,他早先就命人躲在舞台上面的夹层,到了指定的时候,就往下面撒棉花,白白的棉花落下,看着就跟下起了鹅毛大雪似得。

    台下响起登时响起了一片惊呼声,观众都瞪大双眼,因为他们从未想到竟然会真的下雪,其实没有雪,他们不会感到什么违和,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过,然而此时,竟然真的下起雪来,这真是天大的惊喜,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

    就连雅座内的几位夫人都站起来了,凝视着台上,因为还有烛光的照射,这雪下得还真是漂亮。

    白夫人赞许道:“看来康儿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啊!”

    王夫人也连连点头,道:“这真是别出心裁,妙,妙。”

    因为高衙内是挂这出戏总导演的名号,这剧院都是他们的家的,所以她们下意识的认为这一定是高衙内想出来的,这要是让柴聪知道,估计会吐血去。

    高夫人眼中尽是藏不住的高兴,但是嘴上却道:“我这儿子呀,从小到大就是是非不断,又不务正业,我对他已经没有半点奢求,只求他能平平安安就行了,如今他在这里演戏,那也比到外面去惹是生非要好。”

    封宜奴、秦夫人几女听得抿了抿唇,对于高衙内,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啊。

    隔壁雅座的蔡京看得都带上了老花镜,凝视着台上,道:“这雪为何物?”

    高俅摇头道:“我也不知。”

    柴聪要装逼吗,肯定不会事先告诉太多人,只有几个参与演出的知道。

    大家的目光又望向李奇,李奇也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着有点像棉花。”

    “你这么一说,倒真有点像。”

    蔡京笑呵呵道:“妙极!妙极!光这一幕,老夫就不虚此行。”

    不就是下雪么,真是没有见过世面,有本事你让他们下假雨试试。李奇暗自嘀咕了一声,他当然有不屑的理由,因为他是从一个特效世界来的,但是蔡京他们可真没有见过谁这么弄过,想都没有想过,所以这雪一落下,心里觉得这真是太厉害了。

    不仅如此,这番假雪已经让这舞台剧提升了一个境界,也仿佛为当今人类打开了另一扇门,可以预想的到,将来一定会有更多的新点子冒出。

    观众们也非常期待。

    躲在幕后的柴聪等着就是这一个时刻,正如他预料中的那般,不禁洋洋得意,所以说,永远不要低估一颗装逼的心,其实由他来策划,肯定会非常好,因为舞台剧讲究的就是酷炫。

    大雪纷纷,预示着一人要登场了,此人就是丘处机。

    突然间,烛火晃动,人影飘忽,只见一个身着道袍的人快步行处,台下哗然声响起。

    因为是烛火晃动的原因,看得是一闪一闪的,观众的眼睛会不自觉的眨了眨,然而,丘处机在这时候出场,所以看的就跟移形换影一般,闪到舞台中间来的一般。

    回过神来的观众,立刻四处张望,中间每个高烛台前都站着一个人在晃动灯罩,众人皆都明白过来,但是方才那闪现的影子已经深入观众的脑海,这真是太绝了,原来这舞台剧还能这般演,看得是在是太过瘾了。

    只见这丘处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全身罩满了白雪,背上斜插一柄长剑,剑把上黄色丝条在风中左右飞扬,大步独行,踏雪而来,实在是气概非凡。

    “好!”

    台下掌声是一阵高过一阵,不少人都站了起来。

    因为相比起前面几位来,这丘处机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深得读者的喜爱,可想而知,一旦黄蓉、郭靖,以及武林四绝登场,那会引起什么何等的轰动。

    这真是让人很是期待啊!

    这扮演丘处机这人本来还就是一个道士,也姓丘,单名一个江字,而且还是一个身手了得的道士,因为这道士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所以非常喜欢嫉恶如仇的丘处机,觉得自己和丘处机非常像似,所以在听说四小集团准备搞射雕剧场版时,就自告奋勇的来报名,原本他还很牛b哄哄的说自己不要工钱,纯兴趣演出,可是一听这工钱,他果断的收下了,因为多出了他的想象。

    “道长,请留步!”

    高衙内突然大喊一声,心中也是非常激动,其实他原本是像演丘处机的,这太帅了,但是因为丘处机面貌上没有什么改变,最关键的还是他演杨铁心的话,包惜弱会坐在他边上,时时刻刻有美相伴,那才是衙内的生活啊,为美他能放弃装逼,这就是他和柴聪最大的差别,柴聪是为了装逼,仙女下凡,亦可不看一眼,因为别人都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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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九章 风头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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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我留步,是何居心?爽爽快快说出来罢!”

    这“丘处机”一脸鄙夷之色。

    扮演杨铁心的高衙内,方才见风头又被抢尽,心中好生烦恼,头一偏,气鼓鼓的样子,然而剧情也要求他如此,旁人不知,又被他的演技所折服了。

    扮演郭啸天的洪天九抱拳道:“我们兄弟正自烤火饮酒,见道长冒寒独行,斗胆相邀,冲撞莫怪。”

    “好好好,喝酒就喝酒!”

    来到屋内,高衙内突然上前,一把抓住那道人的手腕,道:“还没请教道长法号。”

    这厮既然掐我?那道人微微一愣,原本剧情方面是二人一番小规模的手劲比试,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可是高衙内看这厮不爽,再加上风头被抢,于是想戳戳他的锐气,但是他也知道手劲没有对方打,于是就采用手指甲来掐。

    那这丘江原本看高衙内也不是很舒服,心想,好啊,比真的我也不惧你。手腕一番,反手就抓住高衙内的手腕。

    他可是练过的,这两下都是真本事。

    高衙内这下托大了,他虽然知道对方是练过的,但是以为对方不敢对他动手,哪知对方已经完全入戏了,被抓的只觉骨头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你这鸟人,:也敢动本衙内,顿时恼羞成怒,就是一脚踢出。

    “砰!”

    这道人同时一脚踢出,速度远比高衙内的要快,正好一脚踢在高衙内的脚踝上。

    “呃!”

    高衙内发出一声闷哼,脚尖在地上颠了几下。

    这几下可是没有经过排练的,都是凭借对方的真本事,而且速度极快,看得是非常过瘾,观众们完全看不出任何编排过的痕迹。纷纷鼓起掌来。

    “精彩,精彩。”

    李奇倒是看出来一些猫腻,坏笑的鼓起掌来,又道:“想不到衙内的演技都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高俅哪里知道自己的儿子被打了,听得李奇这么说,脸上甚是得意。

    咦?好像没有这一招啊!一旁的洪天九看得是一愣一愣的,他们排练的时候,没有说到要出脚,又见高衙内脸都已经成为猪肝色,眉头紧锁。大汗淋漓,他深知这是高衙内要爆发的前兆呀,赶紧上前,道:“道长请这边坐!”

    丘江瞥了眼洪天九,突然醒悟过来,手一松,大步去到里面。

    高衙内原本想蹲下来揉揉脚踝,可一见台下还坐着这么多观众,这说什么也得顶住呀。腰板一直,强顶一口气进到里面。

    知琴见高衙内走路有些异样,于是赶紧上前,搀扶着高衙内。嘴上却道:“夫君,这边坐。”

    这一看到知琴,高衙内满腔怒火登时化为柔情,什么都委屈都没有了。挨着知琴坐了下来,又再回到剧情当中。

    这“丘处机”进屋喝得几碗酒,听得“咚”的一声。只见是一些血淋淋的内脏。

    “啊?”

    扮演包惜弱的知琴吓得倏然站起,花容失色。

    “莫怕,莫怕,娘子莫怕。”

    高衙内立刻起身,顺势将知琴拥入怀中。

    这厮分明就是早有预谋!后台的柴聪大骂高衙内无耻,因为排练的时候可没有这一段。

    知琴也愣住了,面色绯红,但是却也无计可施。

    高衙内搂着知琴,威风八面的怒喝道:“贼道人,你可知道你吓到我娘子了,我饶不了你。”这一句台词可不是灵机一动,而是他为了方才那个搂抱的动作设计的。

    那“丘处机”望着高衙内,这台词不是这么来的啊,好在这台词比较容易接下去,哼道:“鹰爪子,要动手了么。”

    高衙内二话不说,直接飞起一脚,这绝对是不按剧本来的一脚,而且是非常具有高衙内特色的一脚,幸亏那“丘处机”是有些真本事,眼疾手快,躲了过去,心中也恼怒,正欲还手,可见高衙内还搂着知琴,又收住脚步,急中生智,道:“你们这些鹰爪子真是越来越无耻,竟然利用女人来做掩护。”

    这可是高衙内的死穴,气急道:“好你个贼道,恁地辱我,来来来,我们且去屋外斗上几个回合,让你瞧瞧杨爷爷手段。”

    “正有此意。”

    这一来一回,竟然奇迹般的回归到了正常剧情。

    洪天九、知琴都已经呆了。

    这样也行。

    因为剧情安排,这里杨铁心和丘处机有一次比试,正是因为杨铁心使出了杨家枪,双方才化干戈为玉帛。

    方才几人进到屋内,雪已经停下来,如今他们出得屋外,这雪又下了起来。

    终于轮到我出风头了。

    这一回合比试,在高衙内的要求下,强行延长了大约半盏茶时间,而且杨铁心的招式研究的比丘处机还要多,讲究的就是一个帅。

    鼓声响起,曲调渐急。

    观众们知道下面又有开打了,纷纷都屏住呼吸。

    可是后台的柴聪却是心惊胆颤,天知道高衙内会打成什么样子。

    而楼上的李奇则是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态望着台上,好像谁都知道衙内这家伙肯定会出错的。

    然而,事实却是让人大跌眼镜,只见高衙内一招一式完全都是按套路出牌,二人对招极快,飘逸的利剑,灵动的长枪,在“雪花”的衬托下,更是精彩之极。

    台下的观众看得是大呼过瘾啊!

    当高衙内使出那一招回马枪时,掌声轰动,震得李奇的耳朵都嗡嗡作响。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应该还有后续的。

    李奇看得是直摇头。

    但是,设计的好的招式一完,高衙内立刻停手,完全就是跟着剧情走。

    李奇双目一凸,什么情况,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规矩了。

    高俅突然问道:“李奇,我瞧你直摇头,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不是不妥。而是太不可思议了。

    李奇忙道:“不是,我摇头只是因为衙内他们打的真是太精彩,我是惊叹不已。”

    高俅面露微笑,点了点头。

    蔡京也道:“李奇说的不错,这一番比斗真是精彩绝伦,老夫看得也是激动不已,半点睡意都没有。”

    台上的高衙内听得台下的叫好声,乐的直想发笑,这一场比斗,他可是下了不少功夫。能否出彩,可就全看他这一回了,他怎么可能乱来,你要叫背台词,他可能给你乱来,但是这招式,他可是喜欢的紧,想当初一招亢龙有悔他都能练上个把月,就算你把他杀了。他也绝不会在这一出戏乱来。

    显然,他得逞了。

    李奇唱说他二,其实这厮比谁都精,别人出彩的时候。他就总是爱捣乱,他自己出彩的时候,那真是一本正经啊!

    要不是当初被李奇一番忽悠,他肯定是要演郭靖的。

    经过这一番比试。双方终于化干戈为玉帛了,来到屋内,高衙内兴奋的不得了了。又有些忘乎所以了,连干几碗酒,知琴是想尽办法,也无法阻止,看到红光满面的高衙内,这心中是叫苦不迭。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场丘处机出彩的戏即将上演,随着一阵阵叫嚷上,只见左边又冲出一群蒙面刺客来。

    这群刺客一上台来,台下立刻响起一阵爆笑声。

    这群刺客约莫有七八个,高矮胖瘦皆有,活脱脱一群跑龙套的。

    剧情中这出戏是要用的弓箭的,但是这舞台上可不能这么演,于是就减少了暗器的环节,这丘处机一出现,双方就火拼了起来。

    这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戏,马桥可谓是全程指导的,普天之下,恐怕就他是最拿手的,要是酒鬼的话,招式太快了,出手就要人命,在舞台上用酒鬼那一套,肯定行不通,马桥不同,马桥就算以少打多,也会尽可能保持高手风范,能不杀尽量不杀,心中尚存善念。

    几人围着丘处机,发出哼哼哈哈的声音,打的是不亦说乎,这单对单,看得虽然也过瘾,但是不如这群殴来的爽,因为这样才表现出一个人武学修为。

    丘处机在人群中闪转腾挪,游刃有余,犹如无人之境。

    台下掌声不绝。

    然而,屋内的高衙内看得也是蠢蠢欲动,暗道,这么风光的时候,岂能没有我,不对,不对,根本就是那剧情不对吗,杨铁心这般铁铮铮的汉子,岂会坐视不理,这太不讲义气了。酒意上头,一拍桌起身道:“岂有此理,竟然以多欺少,真是太无耻了,大哥,劳烦你在这照顾下惜弱,二弟我前去助丘道长一臂之力。”

    你去助他?那。洪天九呆愣的望着高衙内。

    知琴暗道一声糟糕,想要抢上阻拦,但为时已晚,高衙内已经拿着长枪冲了出去。

    “道长,我来助你一笔之力。”

    高衙内虎躯一震,冲将上来。

    柴聪一听这声音,吓得脸色铁青,这可是群殴呀,你这突然插一脚进来,铁定全乱套了啊!

    李奇看得终于笑出声来,原来方才都是幻觉啊!

    “嗬哟!不好!”

    马桥也是惊呼一声。

    鲁美美诧异道:“怎么呢?”

    还未等马桥开口,听得一声惨叫声,寻声望去,只见舞台上已经没有了杨铁心。

    李奇倒是看得一个真切,原来高衙内冲上来的时候,剧情正好走到周华英勇就义之时,根据排练的动作来,是丘处机一剑刺死周华,然后飞起一脚,踢飞周华,周华没有料到高衙内会冲上来,没有任何顾虑的身体往后飞去,正好撞到高衙内。

    两百多斤呀!

    曾今还把同等身材的邹子建给撞晕了,再加上动力产生的力量,omg,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直接性的将高衙内压倒在地。

    看着都疼啊!

    几百双眼睛哪里还顾得上那精彩的打斗,直盯盯的望着那一坨,有些迷茫,有些彷徨。

    高俅霍然起身,来到前面,担心的望着台上,在第一回的时候,李奇不得百般忽悠俅哥,但这一回,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因为总导演可是挂着高衙内的名号,捂住脸,不忍直视,感慨道:“衙内真是一个专业的演员啊!”

    高衙内被撞到是七荤八素,眼看他又要晕厥过去,但是这一回,他为了面子顶住了,但是怎么搬回这面子来了,他灵机一动,低声道:“三郎,待会我大喝一声,你立刻给我闪到一边去,明白么。”

    这周华撞到高衙内,本也心慌慌,生怕撞出一个好歹来,他对他的体重可是再了解不过了,忽听高衙内还能说话,立刻松了口气,道:“衙内,你就别闹了。”

    “你若不这么做,兄弟都没得做。”

    高衙内被周华压得气都喘不上来了,心中可是憋着一口怒气的。

    周华还是有些怕高衙内,于是道:“那——那好吧。”

    高衙内深呼吸一口气,大喝一声,胸前一阵巨疼,差点没有破音。

    周华虽然很胖,但是身手非常敏捷,双手撑着地上,猛地一用力,直接在空中翻转落到了一边,高衙内顺势也鲤鱼打挺站起身来。

    这看上去好像就是高衙内就内力震飞了周华一样,这真是太厉害了。

    原本杨铁心被撞倒,已经是一个无法容忍的破绽了,但是这么一来,不知情的观众还以为这是故意安排的,是故意用此来表现出武学中的内力,不禁大声叫好。

    高衙内这猛然跳起,头都是晕的,眼看就要倒下去了,可以听到台下阵阵叫好声,浑身一震,大吼一声,又冲了上去。

    那丘处机想死的心都有了,虽然高衙内前面冲了出来,但是被周华压倒,并不妨碍他们的打斗,可是这一回冲上来,那指定全乱套了。

    说时迟,那时快,正好一人迎面冲来。

    高衙内急于搬回面子,想都没有想,一跃而起,飞起一脚踢出,他可是蹴鞠健将呀,这一脚可是势大力沉,而且是完全在排练之外的。

    “砰”地一声,只见那人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还活着的徐飞等人,见这高衙内疯了,心里害怕呀,这若是被踢上一脚,那真是有够受的,他们只是来跑龙套的,可不是来被人当沙包打的。

    只是听得一阵“啊啊啊”的声音。

    待高衙内回过神来,突然发现所有人全部躺在了地下,不禁心中一惊,这是什么情况,排练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快啊。

    楼上的李奇看到这一切,实在是忍不住了,捧腹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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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一十章 演技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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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厮——啊——我怎么会与这种人称兄道弟。”

    后台的柴聪看到这一切,那真是痛不欲生呀,高衙内这摆明就是不给东邪登场的机会呀。

    一旁的陈阿南突然道:“柴公子,方才被踢的好像是邓春。”

    “不是吧。”

    柴聪定眼一看,拍了几下脑门,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陈阿南道:“其实倒也没事,这邓春演的是爱新觉罗洪烈,他本身就没有死,不过,此时他应该悄悄爬到盆栽后面隐藏起来,为何一动不动。”

    这邓春可是迎春楼的大公子,今日也是友情参演,哪知遭此横祸,不死已经是命大了。

    柴聪懊恼道:“我看八成是晕了。”又往台下望去,见观众没有受影响,还在叫好,心想,还是可以补救的,于是躲在后台向洪天九那边小声叫道:“小九,小九。”

    洪天九往后瞥了眼。

    柴聪指了指躺在地下邓春,又做了一个晕倒的姿势,然后又往邓春前面指了指。

    洪天九、知琴心领神会,赶紧起身走了出去,反正已经打完了,这时候他们应该要出去,他们一出来,就赶紧挡在邓春前面。

    柴聪、陈阿南赶紧躬身小跑过去,:将邓春拖到后台来,这一扯开面罩,果不其然,已经晕得不能再晕了,右边脸颊偌大的一个脚印,几乎占据了半边脸,真是触目惊心啊。

    柴聪赶紧道:“快点去拿水来。”

    待会可全都是他和包惜弱的戏份,可不能晕啊。

    很快水就端来了,柴聪直接一盆水冲在邓春脸上。

    “咳咳咳。”

    随着一阵巨咳,邓春缓缓睁开眼来,人都没有看清楚,就伸出手来抓住柴聪,怒道:“这厮竟敢踢我。我与你拼了。”

    柴聪可也不是善男信女,一手推开邓春,喝道:“你先看清楚我是谁?”

    “柴聪?”

    邓春茫然的望着柴聪。

    柴聪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快些休息一下,待会就得你出场了。”

    “还上?”

    邓春捂着脸,眼泪都快出来了,直摇头道:“我不演了,我不演了。”这再演下去,还会有命么。

    陈阿南道:“柴公子,要不换人得了。反正他刚才一直都是蒙着脸的,换个人上去,台下的客人也不会知道的。”

    邓春忙点头道:“对对对,换人,换人。”

    柴聪皱眉道:“这我也知道,但问题你待会的台词可也不少,若是换个人,肯定会错漏百出。邓春,你放心。待会你没有打戏,也不会遇到高衙内了,你难道忘记后面全是你和知琴的戏吗?”

    “呃。”

    邓春一想到知琴,不禁舔了下发干的嘴唇。他可是迎春楼的大公子啊。

    一丘之貉!柴聪暗骂一句,但是嘴上却道:“邓春,拜托你了,再忍一忍吧。”

    邓春为难道:“可是我这脸还疼的厉害啊。”

    陈阿南嘿嘿道:“那再好不过了。当包惜弱发现爱新觉罗洪烈时,正是奄奄一息,你都不用去演。现在就挺好的。”

    柴聪又道:“邓春,你想报仇么?”

    邓春道:“当然想,如果你们三小公子不帮忙,待会出去,我就要找衙内单挑,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就你?单挑你不一样还是死。柴聪轻咳一声,道:“犯不着如此,你可不要忘记,衙内演的是杨康,等到了后面,他再度出场时,你就是他爹爹了,到时他天天都得叫你爹爹,可是你现在若不出去的话,那你就失去了这个报仇的机会。”

    邓春一听,对呀,那厮等会就成我儿子了,这光想想都觉得特爽,心中权衡一番后,咬牙道:“行。那我就负伤上阵。”

    柴聪听得长出一口气,这邓春可是友情演出,跟四小集团是没有合约的,而且他在东京也是一个角色,柴聪也不能命令他干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这柴聪还真是帮高衙内擦屁股的专业户。

    说话间,只见洪天九、高衙内、丘处机将那些“尸体”拖了进来。

    邓春一见到高衙内,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呀。

    高衙内望着邓春道:“你看着我干什么?这能怪我么,你不会闪啊!况且,方才我不也被三郎狠狠撞了一下,我可是一点也不怪三郎,是我自己没有闪开。”

    “你。”

    邓春爬起来就要找高衙内拼命。

    这厮真是太可恶了。

    “够了。”

    柴聪怒喝一声,朝着高衙内道:“衙内,你可不要忘记,我们四小集团可不是你一手遮天,是要举手表决的,这笔账我们待会再算,要是你再不好好演,哼,到时休怪我不讲兄弟情义。”

    洪天九也道:“是啊,哥哥,你别老是这么来,这还怎么演啊!”

    高衙内见自己引起了公愤,心里也有些虚,道:“好了,好了,我不会再冲动了。”

    柴聪道:“你们几个快些出去吧。”

    “哦。”

    高衙内一走,那些尸体全部复活,当他们看到邓春的脸,不禁脸都吓青了。

    柴聪急忙道:“你们快些去准备,马上就要上场了。”

    周华一听,忙摇头道:“柴聪,我不演了,我怎么也不演了。”

    要知道待会那出戏,可是官兵围杀杨铁心和郭啸天,这不是高衙内的戏,他都把邓春打成这样,待会可是与高衙内正面对抗,结果完全无法预计的。

    怕啊!

    除了沈文以外,每个人都在摇头晃脑,坚决不演了。

    柴聪皱眉道:“我柴聪一生从不求人,这一次就当我求你们,不管怎么样,也一定要给我演下去,否则,这出戏就到此为止了。待会若是高衙内再乱来,我向你们保证,我一定让他双倍奉还。”

    除了装逼以外,他很少正儿八经的对待一件事,然而,舞台剧让他又打开了一扇装逼的门,他希望的是什么,掌声,欢呼声,这舞台剧都能给他。而且他演的东邪,就是装逼的开山老祖,纵观射雕三部曲,武功谁最高,这难以说清楚,但是要论装逼,谁人敢跟东邪比啊!

    如今东邪都没有出场,这舞台剧就已经被高衙内逼到了绝境,他是如何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邓春道:“那我了。”

    柴聪道:“我说的是从这一刻开始。邓春,你也别当我好欺负,我还不了解你么,你当初要演这一角色。还不就是为了知琴。”

    邓春老脸一红,低头不说话了。

    周华他们也知道柴聪是从不求人的,见他都这么说了,若是再不答应的话。依照柴聪的性子,那这朋友是铁定做不成了,心里都想。衙内再猛,他也只是一双手,又能打到多少人。于是纷纷点头答应下来。

    柴聪忙道:“那你们快去准备吧。”

    舞台上,接下来终于没有高衙内什么事了,而是爱新觉罗洪烈与包惜弱相遇的戏。

    这一段戏让很多观众都很不爽,因为他们都已经入戏,知道包惜弱救这个人,将会害了杨铁心和郭啸天,其实包惜弱这个角色一直都是让人又爱又恨,一方面她非常漂亮、善良,一方面她有善良有些过分,近乎愚蠢。

    特别是封宜奴,从一开始就非常不爽这一段情节,她恨的不是包惜弱救了这人,而是包惜弱最后委曲求全,在得知丈夫死后,却又嫁给他人,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终于,令人忐忑不安的情节要上演了。

    那就是爱新觉罗洪烈设计杀害杨铁心和郭啸天,这出戏也是这第一回最大的场面,光跑龙套的就是十多人,其实这都不重要,虽然人多,但是他们排练了很多回,关键是高衙内在这一出戏中,戏份非常重,一方面是爱情,一方面是友情,还得与官兵死拼,想想都让人害怕到不行。

    但是,担心的人显然不了解的高衙内的内心。

    首先,高衙内是一个非常爱面子的人,这出戏他是主角,他不需要去抢风头,那么他肯定会认真对待。

    其次,高衙内虽然花心,但可是非常重感情的,友情和爱情都是他非常珍惜的,当初李奇在被金国刺客追杀时,抛开一切不说,很多人遇到这种事,都是有多远就躲多远,但是高衙内连想都没有想,就冲了上去,虽然差点害死李奇,但好歹他的初衷是要帮助李奇的,这也是他身上为数不多的优点,若非如此,李奇也不会跟他成为朋友。

    最后,这种场景在现实中,高衙内和洪天九就上演了很多回,以前两个蠢货经常被王宣恩追着打,当然,他们也追过王宣恩,这对于他而言,并不陌生。

    基于上面三点,这出戏其实完全不用担心。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高衙内的演技在这出戏中得到了完美的爆发。

    特别是洪天九倒在他怀里断气的时候,他悲愤的大吼一声,不禁让观众心中一揪,这完全就是发自内心的,当然,这里面洪天九的功劳也不小,要是换做其他人,他可能就没有这情绪了。

    这还不止,当他挣脱知琴的双手,挺矛毅然决然的追向官兵要为义兄报仇时,特别是他那回眸一瞥,将深情演到了极致,仿佛看到一出悲剧正在上演,全场鸦雀无声,都凝视着台上,简直就是让人黯然涕下,不少少女少妇都掩面哭泣起来。

    完美!

    在刚开始观众的注意力都在舞台效果和打斗上面,但是高衙内让他们见识了什么叫做舞台剧,虽然打斗精彩,但是情才是故事的灵魂所在。

    就连蔡京都主动起身,鼓掌道:“康儿真是演的太好了,太精彩了。”说着他竟然还大叫一声:“好!”

    当这出戏结束时,全场起立鼓掌。

    李奇看得是哭笑不得,笑骂道:“这小子的运气真是太好了,每次出错的是他,但是出风头的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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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一十一章 可以考虑谈个恋爱先

    有惊无险!

    为什么又是有惊无险了,这似乎已经成了高衙内的代名词,有这家伙在,不弄出动静,让旁人的心脏猛地跳动几下,他恐怕都不好意思自己是俅哥的儿子。[][]..com

    这倒也算了,可是偏偏他总是能出尽风头,这就有让人不爽了。

    毋庸置疑,凭借着那一场戏,高衙内瞬间从一个谐星进化为当日的影帝,成为最闪耀的一颗星星。

    这第一回风雪惊情中总算是完美结束了。

    就在众人还坐在那里不肯离去,大呼没有过瘾时,琴音突然响起,观众们寻声望去,原来在舞台的左边,一名妙龄少女正在抚琴。

    音到高处时,她开口唱道:“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催花雨。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这首词乃是李清照的《绛唇.寂寞深闺》。

    当然,这是李奇指定要求的,这也是有史以来第一首片尾曲,必将记入史册。

    但是这不能李奇以公谋私,帮助李清照扬名,再李清照早就名声在外,也不需要他来帮忙,因为这首词与这第一回结尾配合的是天衣无缝,相得益彰,这是一首词上片写伤春之情,下片写伤别之情。伤春、伤别,融为柔肠寸断的千缕浓愁。

    而这第一回结尾处,正是包惜弱因为杨铁心之死,伤心断肠。

    正是:人何处,望断归来路!

    观众们听着歌声,回味方才台上的一幕幕,又再沉浸在剧情当中,那真是回味无穷啊。

    这就是片尾曲的魅力所在。

    一曲终,帷幕已经落下,旦观众们兀自还不舍离去。

    显然。这片尾曲取得了空前的成功,而那名抚琴弹唱的少女正是知画,可想而知,凭借着这一首片尾曲,明日她定然也成为人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这无疑也是一番成功的炒作。

    没有看到高衙内出丑,李奇很是不爽,见也差不多了,起身道:“太尉,太师,老丈人。王叔叔,晚辈就先行告辞了。”

    高俅忙道:“不忙,待会康儿还会在府中宴请各位,你何不与我们一同前去。”

    暴汗!这戏都没还有演,那厮连庆功宴都准备好了,这是何等的信心啊,如果演砸了,那就有意思了,真是遗憾啊。

    李奇道:“真是抱歉。明早我还得去一趟商务局,恐怕不能去贵府了。”心想,我才懒得去看高二货装逼了。这都不用去也知道会是怎么一番景象。

    高俅也知道新的货币发行在即,故此也没有勉强。道:“那好吧,你早些回去休息,我会跟康儿的。”

    “那真是多谢了。”

    李奇向几位长辈拱拱手就离开了,可这刚一出门。就见高夫人她们刚好从隔壁雅座走了出来,一群贵妇是有有笑的,看来对这出戏都非常满意。可是却没有见着封宜奴和季红奴的身影。

    白夫人也看到了李奇,道:“李奇,你等会去太尉府吗?”

    “哦,明儿我还得去商务局帮七娘,就不去了。”李奇着又好奇道:“对了,丈母娘,宜奴和红奴呢?”

    白夫人咯咯笑道:“这都怪你呀,专门写个故事来气你娘子。”

    “啊?丈母娘此话怎?”李奇错愕道。

    白夫人道:“方才封宜奴看到包惜弱救爱新觉罗洪烈时,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红奴也追了过去,后来下人来报,她们两个先回去了,哦,正熙会跟我一块去太尉府玩,明日我会叫人送他回家的。”

    不是吧!还在为包惜弱生气?李奇听得有些哭笑不得,头道:“那好吧,婿就先告辞了。”

    王夫人突然道:“等下。”

    李奇好奇道:“王姨,还有事吗?”

    王夫人笑道:“倒是事,我们许久未聚了,今儿打算去高妹妹家好好会话,可是三娘她不太想去,就想劳烦你送她回去,不知你可否愿意。”

    秦夫人忙道:“不---不用了,我自个回去就是了。”

    王夫人道:“这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回去我哪能放心的下,要么你就跟娘一块去太尉府,要么就让李奇送你回去。”

    这听着好像让她在我和衙内之间选择?李奇微微皱了下眉头,暗道,要是你选择衙内也不选我,看我还会理你不。

    在高衙内的威慑下,秦夫人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朝着李奇道:“那就麻烦你了。”

    得我好像挺想送你似得,我还不愿意了,我丈母娘可还在,我得矜持一。李奇瞥了眼白夫人。

    这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若不允,你倒是会听吗?白夫人哪能不明白李奇心中的九九,若是王夫人不在,她或许还会揶揄几句,道:“你快些去吧,正熙在我这你放心就是了。”

    得到了丈母娘的允许,李奇才伸手道:“三娘,请。”

    秦夫人都看在眼里,但是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将面纱的一角挂在秀青的鬓上,道了一声“告辞”,就与李奇往楼下走去。

    ......

    这出门李奇可不敢往专用通道离开了,要是被高衙内擒住,那今晚肯定是回不了家了,他和秦夫人等到观众都退去之后,才偷偷往侧门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如今外面的人也散去的差不多了,只有几个风流才子勾肩搭背的正在商量去迎春楼的事。秦夫人轻轻吐了口气,道:“坐在里面真是闷。”

    李奇笑道:“正好今日天色还不错,我们不如走走,也别打扰人家马桥了。”

    马桥?秦夫人微微转头,只见马桥与鲁美美坐在马车上,马桥还在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方才舞台上的一些招式,嘴上的更是眉飞色舞。轻轻一笑,道:“好吧。”

    李奇朝着马桥道:“马桥,我和三娘走走。你们跟在后面就行了。”

    马桥听得大喜,忙不迭道:“行行行。”

    二人面朝着皎月漫步而行。

    李奇一边走一边笑问道:“三娘,真是想不到你还会来这里凑热闹。”

    秦夫人略显无奈的摇摇头道:“我本不想来的,可是高姨特地发了一封帖子来给我,我若不来,那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李奇道:“你不是一直都不近人情吗?”

    秦夫人啐了一声道:“胡八道。”

    又是这句台词,敢情我就会胡了。李奇不爽的撇了下嘴角,又问道:“那你觉得衙内他们演的怎么样?”

    秦夫人随意的摇摇头道:“这我看不出什么来,我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

    “也是,你只会看黄书。”

    “到底这黄书是什么?”

    秦夫人总是听得他什么黄书。心中十分好奇。

    到这黄书,李奇那是一本正经啊,道:“不算是什么好书,就是能够净化心灵,陶冶情操,提升修为,放松心情,舒缓压力,拓宽体位---哦不。眼界,真是不值一提。”

    的好像比《论语》都要好了,还不值得一提?秦夫人好奇道:“那你有这黄书么?”

    李奇摆摆手道:“这种书只能言传,不能借出的。你想知道,下回有机会我过你听。”

    秦夫人非常单纯的头道:“好啊!”

    李奇听得差没有笑出声来,看来夫人也很饥渴了,竟然让我黄段子给她听。想着想着倒是有些期待。突然又想起什么来似得。道:“哦,上回真是对不起,我有急事得去北方一趟。没有赴约,真是抱歉。”

    秦夫人稍稍一愣,摇头道:“没事,我反正也不太想去。”

    李奇郁闷道:“你早吗,害得我内疚了好半年。”

    秦夫人狐疑的瞟了眼李奇,用眼神告诉了李奇,我才不信你了。

    日。现在的女人都聪明了,不太好忽悠了。李奇轻咳一声,道:“为了弥补我心中的内疚,咱们要不抽个空去看看大弟他们。”

    秦夫人犹豫了一会,头道:“好啊!”

    李奇有些发愣道:“真的假的?你不是在敷衍我吧?”

    秦夫人好奇道:“我为何要敷衍你?”

    李奇挠挠头道:“以前约你出去,你死活不肯,这我随口一,你就答应了。”

    秦夫人皱眉道:“随口一?”

    汗!快了。李奇讪讪一笑,道:“当然不是,行,没问题,那就----那就下个月月末去吧。”

    “下个月月末?”秦夫人感觉有些诧异,这可还是月中呀?

    李奇抹着汗道:“这个---呵呵,最近我没空。”

    秦夫人明白了,果然是随口一,但是她也没有去在意,道:“随便你吧。”

    这都不生气?我面前站着的是秦夫人么?李奇突然道:“三娘,我求你一件事。”

    秦夫人谨慎道:“什么事?”

    李奇道:“你能把面纱先弄下来么?”

    “为何?”

    “我想看看我是不是在跟王三娘话?”

    “.......!”

    李奇又道:“你别误会呀,我只是觉得你变化太大了,完全不能适应啊!”

    秦夫人好奇道:“我变化很大?”

    李奇道:“可不是么,多得我就不了,最近我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秦夫人轻轻嗯了一声,道:“听爹爹起过。”

    李奇惊讶道:“可是---可是你竟然没有念叨我,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以前我出个门,你心情好都得念上半个时辰,如今我都坐牢了,你却只字不提,你不会是忘记了吧。”

    秦夫人稍稍翻了下白眼,道:“你出门我怎会念叨你,问题是你为何出门,况且,我念叨你,可你会听么?”

    “多半不会。”

    “这不就是了。”秦夫人苦笑一声,道:“我这人虽然比较迂腐,一遍两遍也不涨记性。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若还像以前那样尽做一些无用的事,那就不是迂腐了,而是愚蠢了。”

    “啧啧,想不到你还能得出这么具有哲理的话,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不过,你最近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李奇感觉今日的秦夫人与以往不同,具体有什么不同,他也不清楚,就是感觉秦夫人好像卸下了重担。举手投足间都轻松了许多。

    秦夫人稍稍一愣,旋即认真道:“最近倒也没有受到刺激,就是感觉清静了许多。”

    清静?李奇眨了眨眼,怒道:“你这是指桑骂槐呀,我以前有吵你么,好像都是你来骚扰我。”

    “我骚扰你?”

    李奇赶紧改口道:“互骚,互骚。”

    秦夫人脸往那边一偏,懒得搭理这厮。

    李奇郁闷的低下了头,默默的走着。

    走了一会儿。秦夫人突然发现李奇非常安静,道:“你怎么不话了?”

    李奇赌气道:“给你一个清静的世界。”

    秦夫人噗嗤一声,赶紧收住笑意,道:“谢谢。”

    “不用谢。”

    秦夫人不再做声了。悠闲的往前面行去,她知道李奇是一个话唠,根本不可能做到闭嘴不言。

    还真是如此,李奇在这方面可不如秦夫人。最终还是忍不住道:“三娘,你这人太冷血无情了,我出狱这么久。你也不来看看我,好歹也我们也一起住了几年啊,没有爱情也有友情啊!”

    秦夫人脸上一红,啐道:“你还是别话好,一就原形毕露,你怎知我没有去看望你。”

    李奇道:“我又没有晕倒,你来看我,我会不知道,这谎话的比我的真话还要让人难以相信。”

    谎话?真话?秦夫人还想了下,才明白过来,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没有笑出声来,道:“其实在你出狱的那一天,我就打算去看望下你,只是碰到何九叔那些人,就没有去打扰你们谈事了。”

    “当真?”

    “嗯。”

    李奇感动道:“想不到三娘你这么关心我,当日就赶来看望我,这我真是没有想到。”

    秦夫人声道:“其实---其实是我娘逼我去的。”

    “呃...。”

    李奇尴尬到不行了,眼中含泪道:“替我向王姨声感谢,哦,顺便再一句,下次麻烦换一个跑腿的,这个跑腿的太不敬业了,这人不到,至少也把礼物送到啊。”

    秦夫人笑道:“你堂堂枢密使,还会在乎我们王家这一礼物。”

    李奇傲然道:“你现在给我一文钱,看我会不会要。”

    “你真是一也没有变,还是这么爱财如命。”

    “错,我的命可没有这么廉价,区区粪土,怎能与我的性命相比,我可是最怕死的,要是爱你如命,那还勉勉强强。”李奇嘿嘿笑道。

    秦夫人先是一愣,随即满脸通红,嘴上却道:“你又开始胡八道了。”

    李奇据理以争道:“这我可没有胡八道,当初在西湖时,我为了你不也差没命了吗。”

    秦夫人修长的美颈都红透了,幸亏这是晚上,沉默不语,微微低着头往前面走去。

    李奇偷偷瞧了眼秦夫人,可惜什么也看不到,不过心里倒是有些瘙痒,暗道,对了,难道宜奴她们离开,就是为了帮我创造机会,还真有这可能呀,我tm真是走了狗屎运,这么好的女人都让我遇上了,我若不做什么,那岂不是辜负了她们的一番苦心。表白?还表白,我都不知道表白了多少回了,也对,表白了这么多回,也该动手试试了,不试又怎知道她的心思了。

    这干就干,他也对贼眸轻轻瞟动了几下,然后悄悄往秦夫人那边靠了靠,见这距离差不多了,一只贼手悄悄往秦夫人那白皙的柔荑摸去,心中却是万分紧张啊。

    可是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秦夫人的手背时,秦夫人猛地将手一缩,惊恐道:“你干什么?”

    “啊?”

    李奇尴尬的大汗淋漓,指着夜空道:“今晚的月亮真美啊!咦?月亮上哪去了,刚才还在那里啊。”

    秦夫人抬头一看,原来月亮已经悄悄躲进云后面去了,不禁噗嗤一笑。

    她这一笑。李奇倒也不觉得尴尬了,厚着脸皮呵呵道:“这月亮真是识趣,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少儿不宜。”

    少儿不宜?秦夫人紧张道:“你---你想干什么?”

    李奇怪笑道:“这月黑风高夜,正是---。”着他突然接下披风来,

    秦夫人急退两步,正准备召唤“马桥”时,李奇突然将披风披在她身上,郁闷道:“我你也真是幼稚到不行,要是我真想把你怎么样。又或者我是蔡攸那种人话,你认为你有反抗的余地么,别你了,就算你一家人一块上,恐怕也只是徒劳。”

    秦夫人见他只是一片好心,心里原本还有些感动,可听他这话,立刻给了他一记白眼,啐道:“你这人就是嘴上不饶人。”

    李奇苦笑道:“我也就剩下这张嘴还敢在你面前逞逞威风了。”

    秦夫人脱口道:“那你刚才是想干什么?”这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就是想牵你的手啊!”

    李奇着突然一手抢过的秦夫人的柔荑来,紧紧握在手里,道:“就像现在这样。”

    秦夫人愣了下,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过了片刻,她才反应过来,急忙想抽回手来,可是这一回李奇什么也不愿松开了。道:“三娘,如果我这一回松开了,我不敢保证下一回还有胆量敢再牵你的手。你知道的,我在这方面是很害羞的。”

    秦夫人哼道:“你当我是三岁孩么,快些放开,这若让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看见就看见,那又如何。”

    奇怪?她竟然只是稍稍挣扎了一下,哎呦,有戏哦。李奇紧紧握住秦夫人的手,耍赖道:“三娘,你的不错,哪怕你甩掉九十九回,第一百回我还是会牵起你的手,而且,原本我也打算慢慢追求你,给你理清楚的时间,但是我在想,如果这一回金兵真的打过来了,无论生死胜败,我恐怕都没有机会牵你的手,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会非常感觉遗憾,虽然没有发生,但是也给我提了个醒,天知道明天有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可不想留下任何遗憾,我也没有逼你立刻要做我妻子,但是我想我们可以先谈个恋爱。”

    遗憾?秦夫人听得稍稍一愣,一对极其漂亮的柳眉渐渐往中间靠拢,显得非常挣扎。

    李奇虽然只能看到她的双眼,但是却也看得出她非常难受,心中一叹,看来我还是太心急了一。咦了一声,道:“你手抖得这么厉害,不会是想打我吧,算了,我们还是坐马车回去吧,有马桥在,我比较安心一。”

    着他就念念不舍的放开了秦夫人的手。

    秦夫人忽觉手背上的温暖消失了,微微一愣,转头瞧了眼,沉默了许久,轻声道:“再走一会吧。”

    “你不会打我吧?”李奇心虚道。

    秦夫人没有搭理他,继续往前面走去。

    什么情况?难道要与我绝交,不是吧,摸下手而已,我都还看过你半个胸了。李奇毕竟做了亏心事,心里还是比较虚,给自己壮了壮胆,这才跟了过去。

    秦夫人低着头,默不作声,二人就这样走了约莫百步,突然,秦夫人轻声喊道:“李奇。”

    “嗯?”

    李奇心里莫名的非常紧张,心中很是后悔,如果秦夫人一口回绝他了,那么他真的可能没有勇气再去牵她的手了,因为爱里面也包括尊重。

    “其实---。”

    秦夫人稍稍停顿了一会,才继续道:“其实你的遗憾,在我心中同样出现过几回。第一回是因为夫君去世了,而我并没有给秦家留后。

    第二回是你被金国刺客刺杀,被打入汴河,生死不明时,但是我并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第三回就是出现在我们被困于西湖,险些丧命,当我在岸边见你生死不明,我也一度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但是我也不清楚,这念头是出于以命还命,还是---还是因为其它的原因。

    第四回就是你此番赶去燕云,当我听到爹爹你此番出行是因为金兵有可能再度南下时。我当时想了很多,但是越想就越感到遗憾,也许如你所言,我若是稍微勇敢一往前踏一步,那么便不会再感觉遗憾了。

    在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遗憾,我还祈祷上苍能够保佑你平安归来。

    可是,当我在方才再度见到你时,我又变得非常挣扎。”

    到这番话的时候,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是也饱含感情,可见她的确是发自肺腑之言,而且她是一口气完的,还微微有些喘气,但是很明显的看得出,完之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其实在她还是少女时,她对于追求爱情是非常勇敢的,甚至要强于李清照。只是后来秦默突然暴毙给她带来了太大的影响,甚至一度让她心灰意冷,将自己视为一个不祥之人。

    直到李奇的出现,她才慢慢找回当初的那个王瑶。

    这是李奇第一回听秦夫人透露心声。但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道:“是因为秦默吗?”

    秦夫人头道:“你对了一半,的确,每每想到你的时候。我总是怀着对夫君的愧疚,我觉得是我背叛了他,当初是我要嫁给他的。对此我也从未后悔过,落得如此下场,也只能怪我命不好。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如果夫君死了,那我就再另嫁他人,试问这样的女人又值得谁人去爱呢?”

    果然如此。李奇叹了口气,道:“这的确是一个死结,我若知道答案,早就告诉你了。”

    秦夫人诧异道:“你早就猜到了?”

    “只是猜测,但是不敢确定。”李奇摇了摇头。

    秦夫人叹道:“若是你方才要我做你的妻子,我一定会拒绝的。”

    李奇听到这里,心中反倒是释然了,笑道:“三娘,如果你决定此生不再另嫁他人,我也会尊重你的,其实我非常了解你的这种痛苦,因为我也曾经历过。”

    秦夫人好奇道:“你也经历过?”

    李奇嗯了一声,道:“但是我不想对此多,因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是一个不太喜欢往后看的人。”

    他不,秦夫人倒也没有多问了,就跟李奇从不喝酒一样,只是问道:“那你又是怎么选择的呢?”

    李奇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道:“人都是自私的,而有些东西失去了,就不可能再回来了,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所以我还是自私的选择了新的生活,当然,我这些不是为了劝导你要学我。唉,这种事不管你怎么选择,都很难判断是对是错,可以是对,也可以是错,就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要让自己后悔就行了。”

    这话一也不假,当初他的确曾在他后世的妻子和白浅诺之间挣扎了许久,他当时也感到非常愧疚,不知道该怎么办,总觉得如果接受了白浅诺,等于就是背叛了他心爱的妻子,但是,他知道自己怎么也回不去了,回忆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但是生活必须要继续,而且他当时决心要全力阻止靖康之变,所以他将前世的记忆封锁在了那个装有他从前世带来的那一套西服的木匣子里面,选择开始新的生活。

    但是,他是他,秦夫人是秦夫人,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你不可能将自己的思维强加于别人身上,这就显得过于自私了,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不管秦夫人怎么选择,他都能够理解,因为他也经历过,而且这种事是勉强不来了的,除非拿出镇女之宝---颤声娇。

    “谢谢你能够尊重我。”

    “先别忙着谢,不定我会后悔的。”李奇苦苦一笑,谁也不敢保证以后的任何事。

    秦夫人轻笑一声,继续道:“虽然你经常胡八道,口无遮拦,但是有些话你其实的非常有道理,人的确都是自私的,记得你曾我是一个非常自私的女人,在当时我心里并不苟同,也不以为然,但是后来回想起来,我的确是一个非常自私的女人,我从不听人的劝告,我永远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在活着,有些时候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真不知道你喜欢我哪一。”

    这话也是一不虚假,她一直以来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在生活,不管是拒绝郑逸,还是嫁入秦家,甚至到秦默死后,她闭门不出,以前李奇一直以为她是一个深受三纲五常束缚的女人,或许那本来就是王瑶希望过的日子,她自己是乐于其中。

    因为她不喜欢与人争斗,甚至可以是讨厌,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不与人接触,所以她当初常年待在家中,并不是因为那些三从四德,而是因为她压根就不想迈出那扇门。

    到这最后半句时,她自己都有些吓到,但是却没有后悔,目光偷偷瞥向李奇,显然这个答案她也想知道,虽然这只是顺口之言,但是都了,再反悔也来不及了,何不听听看。

    李奇倒是没有想这么多,也没有注意对方,还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摇头道:“这我也不太清楚,从理智的角度来看,你的性格肯定不是我喜欢的那种,但是这种事谁能的清楚了,就跟你和秦默一样,你们两个最终走到一起,我相信当时应该也没有人料到吧,即便是现在这在很多人心中都是一个迷,所以,你要问我喜欢你哪一,我唯一能告诉你的事,你长得倒还符合我的审美标准。”

    秦夫人听得心中是好气又好笑,但是反过来问她同样的问题,其实她也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李奇的性格肯定也不是她喜欢的,要知道以前李奇经常把她气了个半死,或许她也只能唯独李奇这眉清目秀的样子还看得过去,这爱情本来就是非常奇妙的,有了就有了,没有你也没有办法。

    她又沉默了半响,突然轻轻吐了口气,纠结的目光渐渐汇聚成一,又深吸一口气,仰望着夜空,轻声道:“既然我已经自私了十几年,也不在乎再自私这一回了,但是我也不想心怀愧疚的面对你,所以,你的那个建议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李奇错愕道:“什么建议?”

    秦夫人轻皱柳眉,嗔怒道:“我都这么了,你却还要在这装糊涂,真是可恶至极。”

    “这真的是冤枉啊!我是真的不知道。”李奇急忙辩解道。

    罢了,该的都已经了,也不在乎这一句了。秦夫人红着脸声道:“就是---就是我们可以先---先谈----。”到后面已经是声若蚊吟,如何也不下去了。

    谈?李奇稍稍一愣,脱口道:“难道是先谈个恋爱?”

    秦夫人红着脸嗯了一声。

    其实直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因为没有人可以与自己的心作对,这也就是为什么人都是自私的,她真的害怕自己会遗憾终身,因为她知道高处不胜寒,而且伴君如伴虎,李奇看似官路畅通,其实也是危险重重,谁也不敢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但同时她又心怀内疚,一份不清不楚的感情,对谁都不公平,所以,她希望给自己一个机会,同样也给自己一些时间。

    试问一个人都无法坦然面对过去,那么她又如何能够坦然去面对未来呢?

    这还真是峰回路转啊,其实李奇刚才也是随口这么一,碰碰运气而已,完就差不多忘记了。

    这---这应该不是拒绝吧。李奇愣了将近五秒,才一本正经道:“我绝对尊重你的选择。顺便也非常诚实的一句,这绝对是你一生中做过最英明神武的决定,对于即将拥有一个完美男朋友的你,除了恭喜之外,我实在是不知道该些什么好---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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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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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厨师介绍:
身为一家超五星级酒店首席大厨的李奇,因为喝了点小酒,竟然奇迹般的穿越到了北宋末年。
来到这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世界,无奈之下,李奇只好抄起了老本行,在汴京一家即将贱卖的酒楼做起了厨师。
李奇原本只想做一名低调的小厨师,可是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男人太出色,有时候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高太尉想吃牛排?-没空!”
“蔡太师想吃火锅?-让他提前一个月预约。”
“李师师想吃水果沙拉?-呃...白天没空,晚上再去。”
“李清照想吃芝士蛋糕?-问她和赵明诚离婚了没有?”
“皇上想吃金汉全席?-还在筹备当中,十年后再说。”北宋小厨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北宋小厨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