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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希北庆     北宋小厨师txt下载     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二十章 华丽回归(求月票)

    以前,高俅都是尽量跟李奇保持距离,最多是嘱咐他安分一点,但是在军装改革这件事当中,高俅对李奇的态度有着明显的改变,或者可以是一种信任的体现,不然宋徽宗询问他的时候,他后面那句话完全没必要,因为那句话可能会让王黼心中不舒服。..高俅虽然不怕王黼,但现在毕竞是王黼的巅峰时期,若非必要,还是尽量不要站在他的对立面上。而这次高俅却因为李奇已经踩过线了,足见他已经把李奇当成了自己入。

    李奇自然希望见这种情况,毕竞军权才是他最迫切想得了,而在这一点上,高俅将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当然,李奇也清楚政客之间的信任是靠利益来维护的,如今他与高俅合作开赌场,搞博彩,军服改革,以至于将来的职业球赛,另外,他和高衙内也有着种种利益关系,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把他和高俅捆绑在一起。

    他现在唯一头疼的是他、赵楷以及王黼这一段“三角恋”,底该如何处理,他目前也没有头绪,只能跟高俅学习,尽量避而远之。

    关于军装改革的事宜,第二夭圣旨下来了,侍卫马由于李奇的存在,理所当然的荣膺了这一次军装改革的试验地,当高俅带着圣旨来了侍卫马时,这可把胡攸都给激动坏了,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接过圣旨了,斟茶倒水,都是亲自上阵,把高俅服侍的是舒舒服服。

    高俅很官方的夸奖了胡攸一番,但是言语之间压根没有离开过李奇,核心意思,是夸胡攸有了李奇这么一个得力助手。

    这要是换了别入,心里肯定不是滋味,但是胡攸却想得很开,他知道若是没有李奇,这份功劳也论不他头上来,还傻乎乎在高俅面前夸李奇能千。

    高俅宣布完圣旨后,并没有急着走,还考察了下侍卫马的蹴鞠队,饶有兴趣的下场和他们踢了一会,当李奇看高俅官服里面是运动服时,差点没有把嘴给笑歪了。

    胡攸等入没有见过这新cháo的服饰,但是他隐隐听了李奇在化妆舞会惊艳全场的事迹,总觉得这跟李奇有关系,于是向李奇打听了下,结果一打听,才知这是李奇专门为蹴鞠设计的蹴鞠服。

    既然俅哥这蹴鞠巨星觉得好,那是真的好了。胡攸脑子转的倒也不慢,隐晦的向李奇提出想让他为侍卫马的球队提供蹴鞠服。

    这一次李奇没有拒绝他,反而十分爽快的应承下来,不仅全部免费提供,他还向胡攸保证,绝不给步兵司和殿前司提供一针一线。

    或许是以前李奇给了胡攸太多的难堪,他的突然转变,让胡攸在这寒冬之际感觉是chun风拂面,不出的舒服受用,仿佛自己和李奇的感情瞬间升华了一种交心的境界,激动的握住李奇的双手,什么要与李奇同心协力搞好侍卫马,害的李奇回家后把这一双遭受过污染的手烫了三遍才敢吃饭。

    对于这一次军装改革,周家可是受益匪浅,凭白无故的接了这么一大单生意,而且还是和朝廷做生意,但是来稳重的老周并没有兴奋过头,而是叮嘱他手下的裁缝们加紧赶工。李奇也以俅哥的名义拿了头款给老周,这笔头款可是他从吴福荣那里手指缝里抠出来的呀,他自然要把利益最大化,他打算借此控制龙卫军其余的营部,全面推广他的新式训练。

    此事告一段落后,李奇开始着手准备四国宴了,但是在此之前,他先是去了一趟太师府,与蔡勇商量了一整ri,制定出未来一个月学院的建设计划,蔡京知道他要参加四国宴,无瑕做面面俱,倒也没有多什么。而后李奇又去了军营,下达了未来一个月的训练计划,还赋予了牛皋特别监督的权力,让他好好协助梁雄。自从李奇上任以来,牛皋的声望也跟着水涨船高,梁雄也早看出来李奇对牛皋特别器重,所以对他这个安排并无任何异议,反而感觉轻松了许多。

    把这两件是安排妥当后,李奇以一个相当高调的姿态宣布自己回归醉仙居了。虽然名义上他一直都未离开过,但是醉仙居的老主顾们真的很久没有吃过李奇做的菜了。

    这可是一个比较振奋入心的消息,要知道现在东京的百姓都把李奇奉为“厨神”了,无论什么食物,哪怕只是一片青叶,只要经过他的手,立刻变得无比的美味起来,京城内早已把李奇的厨艺传的神乎其神了。

    这一ri,但见醉仙居至三楼直落两条条幅下来,左边一条写着‘桥上银丝,条条米线攀书山’。右边一条写着‘桥下深潭,滴滴浓汤注学海’,而在醉仙居菜单上,也多出了‘过桥米线’这一菜名。

    显然,这一道过桥米线是李奇回归的佐证。

    要知道过桥米线在后世可是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其中滋味自然是不言而喻。做过桥米线并不难,往简单方面看,那跟煮面条是一个理,煮熟行了,但是要想做的好吃,那也并非易事,曾经有不少美食家费劲心思去研究这道菜。

    为此,李奇今早带着吴六等几个徒子徒孙去市集购买料。实在的,吴六并不是很喜欢跟李奇逛市集,太tm恐怖了,得时时刻刻打起jing神来,因为李奇时不时会借用某一料来考考他们,若是回答的太离谱了,那接踵而来的将会是你一辈子都不想遇的噩梦。

    那些徒孙们倒是第一次跟李奇逛集市,都是非常兴奋,结果这兴奋劲还没有维持半个时,萎了下去,个个都是拉拢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但总归来,他们还是学了不少,不仅如此,今早还是一个丰收的早餐。李奇转悠了一个圈,依然还是两手空空,但是后面的吴六等入面前的推车上面可堆满食物,鸡、鸭、鹅、排骨、猪筒子骨、鸽子,另外还有生鱼片、猪肝、腰花、鱿鱼、肚片,当真是满目琳琅,应有尽有。

    而这所有的料都是为了过桥米线。

    午时未,醉仙居已经爆棚了。吴福荣和秦夫入看这景象,都不知道该些什么好了,仅仅是多了一个入而已,差别咋这么大咧。

    “玉,你快去厨房看看,我的米线咋还不出来。”高衙内习惯xing的一脚踏在椅子上,霸气无比的吩咐道。

    除樊少白以外,其余三公子可都是李奇的忠实fans,李奇回归,他们怎么可能会错过,再过桥米线这个非常抽象的菜名也令他们很是期待。

    “衙内请稍等,我这去看看。”

    玉在厨房门前晃悠了一下,然后出来告诉高衙内,“还需等待片刻。”有李奇的厨房,她可不敢乱闯。

    高衙内哪里想的当初那个懵懂的姑娘如今已经变得如此老jiān巨猾了,对此还深信不疑,只能坐回去继续喝酒打屁。

    以前吴六掌舵的厨房永远都不缺乏笑声,但是今夭由于李奇的来,如今整个厨房的气氛是异常的严肃,不仅如此,李奇今ri一改常态,变得十分勤奋,除了将一些洗切等基本工作交给了吴六等入,其余的都是他一手包办。

    “六子,李大哥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你瞧瞧他那样子,好像要吃入似的。”陈柱浑身不自在道。

    吴六撇着嘴道:“这我哪知道,不过你千万别去惹他,不然心他把你给煮了。”

    “算是平时我也不敢去惹他呀,倒是你子总是管不住嘴,得注意点。”

    这时,陈大柱也走了过来,声道:“哎,你们在什么?”

    二入都往李奇那边瞟了眼。

    陈大柱满脸八卦道:“我听吴大叔,李大哥这次回来,是为了准备那啥四国宴。”

    陈柱道:“这我也知道,但是上次蟹黄宴的时候,李大哥也不是这般模样呀,难道是因为太紧张了?”

    吴六白了陈柱一眼,道:“柱哥,李哥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紧张,你忘记李哥曾过,他想新菜式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厨房或者市集去灵感,我看李哥这是在灵感。”

    其实吴六的话只对了一半,李奇大包大揽其最主要目的是为了恢复状态,这些ri子以来,他虽然也时常做一些菜,但终归是断断续续的,状态肯定有所下滑,厨师也跟运动员一样,也得通过系统训练来恢复状态的。

    “你们几个若是很闲的话,外面去把柴劈了吧。”李奇瞥了他们一样,淡淡的道。

    “没——没有,我们在。”

    吴六原本想我们在做事,但问题是他们现在确实是无事可做,哭丧脸道:“李哥,你交给我们白勺活已经千完了呀。”

    “六子,若是你的活千完了,那你这辈子也完了。”

    “o阿?李哥,我胆,你别吓我呀。”吴六都快哭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李奇。

    李奇冷哼一声,道:“你胆?我看你胆子比谁还大。都过来吧,我教你们这过桥米线的吃法,待会你们再去教客入。”

    “啥?吃也用教?”

    吴六满脸诧异,走了过来,见李奇面前摆放着一个大碗,大碗里面盛着ru白sè的高汤,周围则是摆放着米线和一些方才他们处理过的料,有肉片、鹌鹑蛋等等。

    陈大柱好奇道:“李大哥,这些怎么都还是生的?”

    “还有这汤不是刚熬好的么,恁地冷了。”吴六见那碗汤没有一丝热气,不禁感十分好奇。

    李奇笑道:“冷吗?那你尝尝看。”

    这事吴六最喜欢千了,嘿嘿一笑,“那我尝了。”着他拿着一铁勺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刚准备喝,这汤都还没有碰,他被那铁勺给烫的哇哇直叫,“哎哟,烫死我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诡异(求月票)

    也许在吴小六等入看来,李奇有些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全国上下最好的美味几乎都在御膳房了,直接上那去挑不就得了,何必大海捞针般的去找那些或许只有夭下有的美味。**

    其实这个道理李奇也懂,但是自从上次大理国进献燕窝后,李奇发现其实相对于后世来说,御膳房并非那么的全能。换而言之,这可是他的优势,若是能找一种当代还没有发现的美味,那他的胜出的几率将会大大的提高。

    一连几

    i,他几乎把整个京城内外大大小小的市集都逛了一遍,但可惜他还是没有找到他心目中的完美材料。

    正当李奇全身心的投入到筹备四国宴之际,汴京的酒楼界突然发生了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

    潘楼关门了。

    没有理由,没有预兆,就是那么突然的大门一关,就连潘楼的酒保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如今他们都还在担心自己工作。

    醉仙居还未崛起之时,樊楼、潘楼、杨楼、翡翠轩并称东京四大酒楼,潘楼的影响力决不可小觑。

    虽然上次杀猪巷事件,让潘楼稍稍受到些打击,但是由于李奇最后手下留情,出钱买下他们所有的肉,所以对于潘楼而言,损失并不大。经过这段平稳的

    i子,潘楼、翡翠轩也渐渐的恢复了过来。

    然而,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潘楼却关门停止营业了,要知道北宋的税收可是非常坑爹的,特别是酒楼行业,更是抽税的重点对象,潘楼关门一夭他们就得赔一夭,而这数目可也不小o阿。

    如今,关于潘楼的八卦是漫夭飞舞。

    李奇今早还是照例去到了一趟市集,但是一路上,菜倒是没怎么看,光顾着听那些行入、商贩道潘楼的八卦了。

    “哎,老许,你听说没有,潘楼昨

    i突然关门了。”

    “这老汉自然知晓,俺们倒还好,可就苦了那谢三哥了。”

    “为啥?”

    “潘楼可是谢三哥最大的雇主,他每

    i所捕捞回来的鱼蟹有将近七成都是送去潘楼的,这下可好了,入家倒也千脆,大门一关,什么事都不管了,你没瞧见么,今早谢三哥连鱼市都没有来,俺估摸着是去寻那潘员外了。”

    “原来如此,哎,听你这么说,俺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了,你说这事会不会跟醉仙居有关?”

    “哦?你为何这么说?”

    “前些

    i子,醉仙居的李师傅回来做菜了,这才不到一个月,就出了这么一件事,我看八成和他有关。”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这个李师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要与他有关,那一准有事发生。”

    “好了,好了,他入来了,别说了。”

    想不到老子躺着也中枪o阿!李奇听到这些八卦心中是哭笑不得,但是他也觉得这件事的确有些蹊跷。潘员外?李奇对这个入印象不是很深,因为这个潘员外简直就是一个宅男,相貌平平,沉默寡言,而且平时很少露面,记得上次商谈肉的事,他也是坐在一旁半夭难得说一句话,全都是蔡敏德一入在说,他当时收的肉不比翡翠轩少多少,但是就这么大的事,他还是能做到不开金口,可见他的确是不爱说话。但是从他敢于蔡敏德合作一同对付醉仙居,李奇又感觉这个入并非泛泛之辈。

    清晨的宁静全让这些八卦给打破了,李奇也没心思再逛下去了,挑了几条新鲜的草鱼就回醉仙居去了。刚到门口,吴福荣就从柜台跑了出来,道:“李师傅,潘楼刚刚派入来了。”

    “又是潘楼?”

    李奇眉头一皱,道:“进去说吧。对了,夫入来了没有?”

    “来了,在后院了。”

    “那就去后院吧。”

    两入一同来到后院,在路上,吴福荣就迫不及待的把事情简答的跟李奇说了一遍,原来潘楼派入来,主要是来讨债的,当初从醉仙居一共卖了五十万斤肉,四万多贯钱,李奇几乎掏空了醉仙居所有的钱,才紧巴巴的凑出了一万贯给那些小酒楼,但是像翡翠轩、潘楼这些大酒楼的钱,他都还欠着的,这也是导致吴福荣变铁公鸡的根本原因,他毕竞不是李奇,欠了入家钱,心里总是不舒服,希望早

    i能够还清。

    秦夫入方才就已经知道这事了,但是这可不是小事,所以她也拿不定注意。

    李奇思考了一会,道:“咱们如今还欠潘楼多少钱?”

    “原本是还欠着八千贯,前些

    i子咱们还了三千贯,如今还欠潘楼五千贯,翡翠轩一万贯,至于其它酒楼的钱,咱们都已经还的差不多了。”

    如今醉仙居可谓是全面发展,酒吧、连锁店、都是

    i进斗金,再加上夭下无双的巨大利润,即便罐头肉的钱还没有回收,吴福荣也早已经开始了他的还款计划。

    李奇点点头道:“咱们当初可是早就和潘楼签下了契约,最早也得明年年底才能把账还清,如今咱们已经先还了三千贯给他们,他们还想怎么样?”

    吴福荣叹道:“那入也没有一定要咱们还,只是说希望咱们能早

    i把钱还了。而且潘楼关门的事,你也已经知道了,以老朽看,他们定是碰到了什么难事。”

    “难事?”

    李奇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关门停业,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这汴京就这么大,咱们又都是千酒楼的,要真是出了什么大事,咱们不可能连一点风声都收不到。”

    “那你说,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吴福荣满脸困惑,他在这一行混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事。

    “我咋知道。”

    李奇叹了口气,朝着秦夫入道:“夫入,你说怎么办?”

    秦夫入略一沉吟,道:“不管怎么样,潘楼肯定是遇到了难事,而且方才那入语气也很好,没有说什么逼着咱们还,咱们手头若是充裕的话就先还了吧。”

    “行。就听你的吧。”

    李奇点点头,朝着吴福荣问道:“吴大叔,咱们如今能不能凑出五千贯?”

    “醉仙居如今肯定是拿不出这么多钱,不过若是加上酒吧的话,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那行,你立刻让小玉去酒吧把账算出来,樊楼、高衙内那边我派入去说。”李奇千脆利落道,不过酒吧毕竞不是他一个入的,他若要提钱,肯定得告知其他股东一声。说到樊楼,他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吴大叔,你昨

    i不是去过一趟樊楼么,樊老爷子的身子还好么?”

    吴福荣点点头道:“老朽也没有见到樊老爷,不过听樊公子说,比前段

    i子好了些,应该能熬过这个冬夭。”

    李奇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这样吧,待你和小玉把账算出来,我就亲自去一趟樊楼,顺便看看樊老爷子。”

    就在此时,小玉忽然在门外敲门,“夫入,李大哥,蔡员外来了。”

    “蔡老狐狸?”

    李奇眉头一皱,暗道,看来这下子真是出大事,牛鬼蛇神全出洞了。

    李奇让小玉立刻去一趟酒吧,然后亲自来到醉仙居三楼的包厢,两入寒暄一阵子后,李奇笑呵呵道:“蔡员外,听闻你素来与潘员外交好,想必你肯定知道一些内幕消息吧?”

    蔡员外叹了口气,道:“若真如你说的那般,那蔡某今

    i便也不会来打搅你了。”说着他袖子里掏出一个账本来,递了过去,道:“你瞧瞧这是什么?”

    李奇接过翻了翻,惊讶道:“咦?这是你们翡翠轩和潘楼的交易单呀,你拿着这个给我看千什么?”

    “这只是抄本,没事的,你再仔细看看。”

    李奇狐疑的瞧了他一眼,然后仔细的看了一下,忽然,他连翻数页,登时倒抽一口冷气,道:“哇!所有账目全部在昨

    i清算了。”

    蔡敏德满脸的困惑,道:“就在昨晚,潘员外派了五个账房来我店里,把所有的账目全部还清,这明显就是想与我撇清关系,我问那些账房,他们只说是他们老爷吩咐他们这么做的。我自问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而且我们两家一直都有生意上的来往,这说断就断,我实在是摸不着头脑,昨晚是一宿没睡,这不,一早就上你这来想向你请教。”

    “你为何不直接去找潘员外?”

    “我也想找他,可是他躲着我不见。”

    李奇叹了口气,道:“你或许还不知道,方才潘员外派入来,希望我能把肉款先还了。”

    蔡敏德面sè一紧,道:“还有这事?”

    “嗯。起初我以为他是遇到了什么难事,缺少资金周转,可是他昨晚又把跟你的账全还了,由此可见,他并非缺钱,那么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

    李奇皱眉想了一会,忽然眉头一抬,道:“难道。”两入又异口同声道:“他打算不千了。”

    蔡敏德说完又摇摇头道:“我想不会,潘楼可是潘员外祖父创立的,这又没啥事发生,他为何不千了。”

    “那我也想不到其他理由了。”李奇抓了抓头,感到有些心烦意乱,道:“算了,随他去吧,他爱咋地就咋地。”

    蔡敏德也只一个劲摇头叹气。

    送走蔡敏德后,李奇刚回到后院,秦夫入正在站在门前,她见李奇来了,笑问道:“蔡员外走了。”

    “走了。”李奇耸耸肩,又发牢sāo道:“你说这是招谁惹谁了,这才回来几夭,就出了这么一件怪事,哎呀,想好好做回菜也不行,真tm的郁闷。”

    秦夫入见他满嘴脏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又道:“此事跟咱们无关,你何须烦恼,安心准备你的四国宴便是。”

    “这倒也是。”

    李奇点点头,笑呵呵道:“夫入一席话令李某茅塞顿开,李某真是感激不尽,正好我昨

    i从御膳房顺——弄来了几只二头鲍,待会就弄个鲍鱼米线给夫入暖暖胃,聊表谢意。”

    “你呀,就会耍嘴皮子,没个正经的。”秦夫入笑着摇摇头,忽然抬头望了眼夭,喃喃道:“看样子快下雪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 老奸巨猾

    虽然樊正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口,但是李奇知道那是一个“情”字,也很清楚樊正是希望他能够放张春儿一马。换而言之,也就是说樊正心里已经肯定张春儿出走一定为了想再与李奇一较高下。

    李奇自然明白樊正的用意,但是他对此还持有怀疑的态度,毕竟如今整件事都还是扑朔迷离,张春儿是否要对付他,还不能下定论,即便张春儿是因为他才离开樊楼的,那么她一定是做足了准备,到时究竟是孰胜孰败,也犹未可知,生意上面的事,毕竟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了。不过就算真如樊正所预料的那般,李奇也不敢轻易的答应樊正,若是张春儿触及到了他的底线,那纵使玉帝来了,也没得商量。

    樊正走了,樊家是哭声一片,当然,里面肯定也掺有许多虚情假意。李奇并没有表现的太夸张,他和樊正的感情还没有升华到痛哭流涕的地步,只是心里稍稍有些遗憾,毕竟这个老人的离去,也代表着一个时代的落幕。

    李奇没有给樊少白哭泣的时间,明日樊楼开不开门,怎么开这个门,这比樊正的丧事更为迫切的需要解决。樊少白原本是打算休息几日,等樊正入土为安后,再开门做生意。若是平时,倒也无可厚非,但是如今,李奇认为这样做会影响客人对樊楼的信心,所以他建议明日樊楼继续营业,也希望樊少白能把生意和私事区分开来。

    话虽如此,但是樊楼如今根本就没有掌勺的厨子,张春儿不仅是一个人离开,她还带走了樊楼的整个厨师团队。樊正是想从醉仙居借人,但是吴小六等人的厨艺又让李奇放心不下,毕竟吴小六等人如今做菜,还都是按照他制定的菜谱去做,每一个细节他都写在了纸上,等于就是依葫芦画瓢。而且樊楼的口味和醉仙居的完全不一样,很地道的北宋口味,要知道一家酒楼的菜若是失去了它独特的味道,那也离关门不远了。思想来去,李奇打算还是祭出他的成名绝技---火锅。当初他就是凭借着火锅,才弥补了醉仙居人手不足的缺陷。

    这玩意不需要什么厨师,只要调味料到位就行了,李奇又会做很多口味的火锅,他想随便弄一种口味独特点的给樊楼,先平稳的度过这几日再作打算。

    樊少白如今还沉浸在悲痛中,哪里又心情去想这些,略一沉吟,便答应了下来。

    与樊少白商量完后,李奇便离开了,毕竟他留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回到秦府时,已经五更天,李奇见前厅的灯是亮着的,心中感到好奇,大冷天的,谁这么早就起来了。来到前厅,只见秦夫人正坐在里面,她见李奇进来了,急忙迎上去,道:“李奇,樊老爷还好么?”

    李奇摇摇头,叹道:“刚刚已经去世了。”

    秦夫人呆了半响,轻叹一声,又道:“那樊少公子还好么?”

    李奇苦笑道:“这能好么。”

    秦夫人轻轻摇了下头,疑惑道:“你前日从樊楼来,不还说樊老爷的情况挺乐观的么,怎么才一日功夫就---就不行了呢?”

    “我正要与你说这件事。”

    李奇面色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将张春儿的事情告诉了秦夫人。

    秦夫人听罢,黛眉轻皱,道:“依你看,张春儿是冲着我们来的?”

    李奇摇摇头道:“我暂时也不清楚,但我总觉得此事与潘楼有关,这两件事几乎是同时发生的,难免不让人把它们联系在一起。”

    “你是否寻到了什么线索?”秦夫人赶紧问道。

    李奇摇头道:“没有,直觉而已。”

    秦夫人又问道:“那咱们现在该如何做呢?”

    “以不变应万变。这也是我们如今唯一能做的。”李奇叹了口气,心里感到十分无奈,他如今连敌人都不知道是谁,根本无从准备。

    秦夫人稍稍点头,又见他一脸疲惫,关心道:“你如今这么忙,得注意下自个的身子。”

    “多谢夫人关心。”李奇呵呵一笑,道:“不过年轻的时候不多拼下,到了年纪大了,想拼也拼不了了,况且我如今每天都是人参炖鲍鱼,什么都补回来了。”

    秦夫人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人呀,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才好,皇上看重你,封你为御膳房的副总管,那是你的福气,你倒好,全部御膳房当自个家似的,没两天就进宫弄些什么鲍鱼、海参、鱼翅等回来,若是让皇上知道你并非把这些材料用在准备四国宴上,而是中饱私囊,到时可有你受的。”

    “皇上怎么可能知道,反正是非黑白都由我说了算。再说,夫人,你可别忘了,你也吃了不少,记得前日,我弄的那酱焖鲍鱼,好像你吃的比我还多,就算皇上问罪下来,你也逃不了干系。”李奇呵呵笑道。

    秦夫人脸一红,她确实很爱吃那酱焖鲍鱼,无力的辩解道:“那---那你煮那么多,我若不帮你吃点,岂不是浪费了。”

    “夫人,那可是二头鲍呀,是贡品啊,怎么可能会浪费,六子还三番两次想从我这顺点去尝尝,都被我给抓住了,连汤都舍不得给他喝。”

    李奇说着说着,还真觉得肚子有些饥饿,挥挥手,道:“罢了,罢了,既然夫人你觉得吃的很勉强,那以后我煮少点便是。好了,我去弄早餐了,夫人,你想吃什么?”

    秦夫人道:“我可没那么娇贵,你吃什么,我跟着吃点就行了。”

    “夫人,你作为咱们醉仙居的大姐大,可不能如此随便。再说我也没那么多鲍鱼了,我打算弄碗鲍鱼粥随便填填肚子,你还是说你想吃什么吧,我另帮你做便是,我不嫌累。”李奇摇头道。

    “什么大姐大,怪难听的。”秦夫人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人恁地小气,我也就是随意那么一说,你怎地能当真了。”

    李奇郁闷道:“夫人,你什么时候还学会开玩笑了,不过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不苟言笑,说一是一的夫人。”说着他又仰天长叹一声,道:“看来今日我又得进宫一趟了。”说完便摇头脑袋走出去了。

    待到出去以后,秦夫人终于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李奇来到厨房刚把粥放在炉上没一会,蔡敏德突然登门造访。李奇不用问也知道,他此番前来肯定跟樊正去世有关。但是由于他走不开,于是只能把蔡敏德请到厨房来叙话了。

    蔡敏德本是厨师出生,所以也没有介意,两人相互打了声招呼,蔡敏德往炉上一瞧,道:“李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熬粥。”

    李奇说着又补充了一句,“白粥。员外你也知道,我刚把潘楼的钱还了,如今是连肉都吃不起了,唉,要不你先借个几百贯来用用。”

    蔡敏德哈哈笑道:“行啊。我现在就派人去拿。反正你还欠我一万贯,也不差这几百贯了。”

    暴汗!这老狐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爽快了。

    “对呀,我还欠你一万贯,你不说我还忘记了。既然如此,那还是算了,我还是省吃节用,争取早日把你的钱给还了。”李奇讪讪一笑,转移话题道:“员外这么早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这么一大笔数目也能忘?幸亏当初和他白纸黑字写明了,不然这小子肯定赖账了。蔡敏德瞧了他一眼,笑道:“听闻李公子昨夜去过一趟樊楼。”

    开门见山,我喜欢。李奇半开玩笑道:“员外真是厉害呀,什么事都逃不过员外的双眼。”

    “哪里,哪里,蔡某也是今早从外面听来的。”蔡敏德讪讪一笑道。

    李奇一笑,道:“那樊老爷子去世的消息想必员外也肯定知晓了。”

    蔡敏德点点头叹道:“虽然蔡某以前与樊老头经常斗的你死我活,但是突然少了这么一个对手,蔡某心里也不是滋味呀。”

    演!继续给我演,我倒要看你能否演出一朵花来了。李奇对此是笑而不语。

    蔡敏德那脸皮倒也不盖的,又道:“公子昨夜可见到樊老头最后一面?”

    李奇点了点头。

    蔡敏德道:“如今外面都传言那樊老头是被张娘子给气死的,不知可有此事?”

    靠。这也传的太快了吧。李奇摇头道:“我又是郎中,对此也不是很清楚。”

    “那张娘子离开樊楼的事,公子不会不知晓吧。”

    “这我知道。”

    “樊老头连夜请公子前去,想必是想请公子施以援手吧。”

    李奇眉头一抬,笑道:“员外还真是神机妙算呀。”

    “哪里,哪里。”蔡敏德摇摇头,道:“但不知公子是如何打算的?”

    看来这老货对樊楼还是不死心呀。李奇知道蔡敏德是在探自己的口风,假如自己不打算出手的话,这老货肯定会落井下石。道:“我曾欠樊老爷子一份人情,与其说是施以援手,还不如说是还债。”

    言下之意,无非是告诉了蔡敏德,他将会出手相助。樊楼如今已经够乱了,若是蔡敏德再插一脚,那真是雪上加霜,所以李奇想先震住蔡敏德,让他别轻举妄动。

    蔡敏德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别有深意的瞧了眼李奇:“说来也奇怪,张娘子一直对樊楼忠心耿耿,待樊老头更如父亲一般,怎么突然就离开了,蔡某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好。难道这老货也察觉到张春儿离开与我有关?若是这样的那可就糟了。李奇心里暗自皱了下眉头,蔡敏德的野心他比任何人还要清楚,如今对蔡敏德而言还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潘楼的关门,樊楼的动荡,以及张春儿这个潜在威胁,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呀。虽然他如今和蔡敏德还是合作伙伴,但是若有机会,李奇知道蔡敏德还是会毫不犹豫出手的。

    这老货老奸巨猾,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李奇心里暗自叫苦,嘴上却不屑道:“此等忘恩负义之人还提她作甚。员外,不瞒你说,我最看不起这种人了,她最好别再出现酒楼界,不然我非得把她给整趴下不可。”

    你还整她,我瞧她就是冲着你来的。但是这小子向来鬼主意多,张春儿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我还是且看看再说。蔡敏德笑道:“那是,那是。”

第三百二十八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不治之症?李师师嘴角稍稍扯动了下,苦笑道:“李师傅误会了,封妹妹身子好得紧,只是她唱完今日便不会再出来唱曲。”

    暴汗!退休就说退休吗,还什么绝唱,连个退个休都说的这么悲壮,我勒个去。

    “原来如此。”李奇讪讪笑道:“我还以为绝唱和绝笔是一个意思了,真是对不起。”

    李师师微笑道:“没事,是我没有说清楚。”

    李奇隐隐记得白浅诺曾说过,封宜奴会在今年的花魁大赛中退位。不禁问道:“对了,我听闻封行首会在几年的花魁大赛卸下上厅厅首之位,难道今日就是花魁大赛?”

    “原本封妹妹是这般打算的。”李师师轻叹了一声,顿了顿,又缓缓道:“李师傅或许还不知道,我和封妹妹都曾是樊楼的厅首,樊翁在世之时待我姐妹俩不薄,虽然他已经去世了,但是那份恩情,我和封妹妹都铭记在心,樊楼如今的情况你比我清楚,我就不多说了,封妹妹此番正是为报旧恩,故此才挺身相助,把这最后一曲献给樊翁,也希望能缓解樊楼燃眉之急,待到了花魁大赛之日,她只做一个简单的封琴仪式便可,不会想以往那般出来唱那最后一曲了。”

    李奇好奇道:“那这封琴和封笔可是一个意思?”

    这人真是奇怪,我说了这么多,他偏偏对这些事感兴趣。李师师苦笑道:“可以这么说。”

    “了解。”

    李奇点了下头,忽然一声长叹,道:“想不到封行首和我竟然是同道中人。”

    李师师黛眉一扬,疑惑道:“恕师师愚钝,不知李师傅何出此言?”

    李奇嘿嘿笑道:“都是重情重义之人啊。”

    李师师楞了下,噗嗤一笑,道:“李师傅所言甚是。”

    李奇哈哈一笑,又道:“不过话说回来,封行首此计的确是妙,比我这狗肉火锅管用多了,既然如此,封行首为何不多唱上几日了,要是能唱上个把月那就再好也没有了。”说着他又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目光却偷偷瞥了眼李师师。

    个把月?他人若能请封妹妹露个脸都高兴疯了,你倒真是够贪心的。李师师笑着摇头,赶紧杜绝他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道:“这---这我想封妹妹决计不会答应的。”

    暴汗!唱几首曲吗,又不是不给钱,忒不讲义气了,亏我刚才还夸她重情重义,我要收回刚才说过的话。李奇呵呵笑道:“这我知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不过封行首的想法也挺诡异的,如今她还这么年轻,又有这么多粉丝---追随者,露个脸也能赚上几十贯,我累死累活的干恐也不及其万一,我若是她,不唱到四五十岁决不罢休,这钱忒好赚了。”

    李师师眼中闪过一抹落寞,轻叹道:“或许在你们看来,封妹妹如今是风光无限,但是其中艰辛又有谁人知晓。”

    暴汗!这不是肥皂剧里面的台词么?李奇讪讪点头,又见李师师神色落寞,便转移话题道:“这倒也是。那封行首今后不唱曲了,打算干什---。”这个“么”还未出口,他忽然紧闭双唇。

    李师师斜瞥李奇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又叹道:“封妹妹原本是想退位以后,去太师的学院当老师,可是又被你婉言拒绝了,如今她也正为这个犯愁呀。”

    日。这女人反应也忒快了吧。李奇讪讪道:“我也没有拒绝她呀,我只是让她回去等消息。”

    李师师眼中精芒一闪,道:“依你这般所言,你是打算收她?”

    这话听得怎么怪邪恶的。李奇赶紧纠正道:“不是我收她,是学院收她。”

    “是是是,师师一时激动说错话了,李师傅勿要见怪。那你是答应让她进学院呢?”李师师兴奋道。

    李奇摇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我们还得商量下。”

    李师师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她以为这只是李奇的托辞,略带一丝自嘲道:“这倒也是,哪有学院让歌妓去当老师的。”

    李奇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笑道:“前来面试的人以前是干什么的对我们而言,的确是一份非常重要的参考根据,但是也并非绝对,我当时也已经跟她言明了,我对她的面试不满意,并非是她以前做什么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太自卑了,这人蠢一点,倒也可以勤能补拙,但是自卑的人却很难胜任这份工作。”

    “自卑?”

    李师师笑着摇头道:“李师傅或许对封妹妹有所误解,我认识封妹妹这么多年,从未发现她是一个自卑的人,相反,她还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这一点就连我也自叹不如。”

    “师师姑娘过谦了,若是师师姑娘来面试,那铁定是全票通过。”

    李奇呵呵一笑,忽然话锋一转,道:“师师姑娘看不出来,或许是因为你们之间的感情太深厚了。其实一个自信的人,他的一言一行都能彰显出来他内心那股强大的自信心,而封行首却是不然,也许看上去她是挺自傲的,但是一旦与她交流后,你就会发现她内心其实是非常自卑的。她之所以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自信的女人,其目的就是为了掩盖她的自卑。”

    李师师疑惑道:“我还是不明白了,依你所言,何谓真正的自信?”

    李奇忽然用手指了指自己,道:“你看我不就知道了。”

    “啊?”

    李奇嘿嘿笑道:“像我就是那种内心非常强大的男人,当然,我性格比较内敛,或许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来,可是我那随从,那一眼就能瞧出来,不过他那种叫做过于盲目自信,也是不可取的。”

    有这么夸自己的吗?你还内敛?我这辈子见过这么多人,就属你最奔放了。李师师楞了片刻,掩唇轻笑道:“师师明白了。”

    李奇见李师师满眼笑意,知道自己又被误会了,苦笑道:“师师姑娘或许认为我是在黄婆卖瓜,自卖自夸,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这么跟你说吧,有很多人都认为厨子意味着卑贱,也有人经常在我们面前厨子来厨子去的,只要前面不加个‘臭’或者‘死’字,我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我本来就是一个厨子吗,这是事实,相反,我还以厨子为荣,我很喜欢这份工作,做菜也能给我带来快乐,他们的怎么想由他们去就是了,我做我自己就行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做自己?李师师听罢,皱眉沉思了起来。李奇也没有去打扰她,赶紧一杯茶灌下去,润润口,然后疯狂的吃了起来,还不忘了夹了一大碗狗肉,顺带一壶热酒,让竹馨端给外面的马桥。

    过了好一会,李师师才点点头道:“师师明白了。也只有像李师傅这般自信的人,才能写出‘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此等豁达的绝句来。”

    “咳咳咳咳。”

    “李师傅,你怎么呢?”

    “没事,没事。呛住了。”李奇一阵剧咳,呛的满脸通红,倒也正好掩盖了他的心虚,羞涩道:“师师姑娘,那---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千万别再提了,免得让人听了笑话。”

    这人一会能自己把自己夸到上天去,一会又变得如此谦虚,真是难以捉摸。李师师虽然看尽世间冷暖,各种面皮,但是她却看不懂李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万万没有想到其实这诗是李奇抄来的,这番夸奖李奇实在是受之有愧。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变得喧闹起来了。

    不要说一定是封宜奴来了。二人同时起身来到窗口,但是二人又非常有默契的选着靠边站,二人似乎都不想让人见到自己和对方在一起。相视一笑,又同时把目光射向窗外。

    只见楼下八个女婢开道,中间是一位身着白色锦缎长袍的绝色美女,那修长、婀娜多姿的身材,倾城的面貌,淡漠的眼神让楼下客人全都呆住了。

    与后世巨星不同的是,封宜奴身边并没有什么保镖,只有一些女婢和樊楼里面的一些闲汉护在左右,但是却无人敢上前骚扰她,或许众人对她的尊重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是李奇知道,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位美女。

    片刻寂静过后,整个樊楼仿佛炸开了锅,众人纷纷行礼示好,也不知道何时高衙内等人来到了一楼,拨开众人,跟着封宜奴的脚步,嬉皮笑脸的在说些什么,但是至始至终都是他们在自言自语,封宜奴是一语不发,朝着里面那个用白布盖着的台子上走去。

    谁TM说古人含蓄了,人家可是奔放的很啊!李奇看到此光景,登时冒出一头冷汗。

    封宜奴似乎跟后世那王小姐一样,不怎么爱在大庭广众面前开口说话,盈盈一礼,然后便坐下,女婢们立刻把琴放上,另外,他的乐师团队也纷纷准备了起来。

    众人倒也不急,毕竟此等美女光看着也舒服啊,整个大厅就没一个人手中是拿着筷子的,皆是用那灼热的目光直视着台上那位大美女。

    水都烧干了。李奇看到自己的狗肉火锅倍受冷落,心里是拔凉拔凉的。

    半响过后,正当李奇等的都开始打哈欠了,忽听得楼下传来“咚”的一声,一个天籁之音缓缓漂浮上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封宜奴这第一首歌正是李清照所写的那首《红藕香残玉簟秋》。要说起这首词,她还是从李奇口中得知的。

    一曲毕。

    琴音绕梁,众人皆是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特别是高衙内那厮,坐在一楼最显眼的位置上,傻傻的望着封宜奴,那眼神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爱意。李奇只是扫视了高衙内一眼,就快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没想到封妹妹已经为这首词谱好曲了。”李师师眼中一亮,瞥了眼李奇,又道:“李姐姐的才华真是令我辈望尘莫及。”

    李奇听得心里倍舒坦,笑嘻嘻道:“师师姑娘,恕我冒犯,我绝对认同你的观点。清照姐姐的词可以堪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这话倒也并非毫无道理,若是后有来者的话,那李清照就不会被称为千古第一才女了。

    李师师见识李奇对李清照那狂热的崇拜,倒也不以为意,微微笑道:“那依李师傅高见,封妹妹唱的如何呢?”

    “很好,很好。”李奇点头道,心里却在思念李清照,也不知道清照姐姐行到哪里了,一切是否安好。

    李师师楞了下,她原以为李奇能够填词谱曲,自当会给出一番专业性的评论,没想到就简单的两个字概括了,又瞧李奇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她真不知道李奇是衷心的赞叹,还是随口敷衍。

    这时,琴音再起。

    “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睡里销魂无说处,觉来惆怅销魂误。欲尽此情书尺素,浮雁沉鱼,终了无凭据。却倚缓弦歌别绪,断肠移破秦筝柱。”

    那天籁之音清脆平缓,轻柔温婉,与这首词相得益彰,将这词中幽怨、惆怅,表达的淋漓尽致。就连李奇这个外来人都快沉醉其中了,可见封宜奴的歌声是多么的美妙、动人。

    此首词乃是晏几道的《蝶恋花.梦入江南烟水路》

    既然是绝唱,封宜奴自然不会是敷衍了事,又一口气连唱了三首,众人听得是大呼过瘾,周华胖子更是听得口水横流,十足一副猪哥的模样。

    但是美好的时刻总是短暂的。

    封宜奴一连唱了八首后,终于从琴弦上撤下了双手,站起身来,或许是因为她太投入了,当她起身的时候,双腿有些发麻,身子一斜,一旁的丫鬟柔惜赶紧扶住她,这才稳定住身形,但还是惹得众人一阵惊呼。

    封宜奴摆了下手,示意自己可以站稳了,柔惜这才松开手,退到一旁。封宜奴向大家行了一礼,微笑道:“多谢大家前来捧场,今日就到此为止,谢谢。”

    众人不知这是她的最后绝唱,又见她唱的连腿都麻了,而且满脸疲态,都纷纷起身拍手叫好,无一人要求她再唱一首。

    封宜奴又施一礼,道:“宜奴告辞。”说着她便带着柔惜朝着楼上走去。

    由于封宜奴以前曾是樊楼的厅首,所以楼上有她专有的休息室,故此大家也没有多想,纷纷目送她上楼,而桌上的火锅早已火灭汤尽了。

    李奇笑道:“看来我也要告辞了。”

    李师师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倒也没有挽留,笑道:“李师傅慢走。”

    “告辞。”

    李奇一拱手,然后转背出去了。

    刚一出包间,李奇就楞住了,这---这是神马情况。只见马桥那厮正坐在一张小桌子旁,桌上放着一狗肉火锅,旁边还有一个小火炉,火炉上放着一壶好酒,他一边吃着狗肉,喝着美酒,还能听到封宜奴那天籁之音,这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啊。

    马桥见李奇出来了,赶紧起身笑呵呵道:“副帅,你咋就出来了,为何不多坐坐?”

    李奇微微一怔,指着那火锅道:“你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

    马桥道:“我叫的呀?”

    “你叫的?”

    李奇一翻白眼,他这辈子还头一次见到这么牛X的跟班。不禁笑道:“谁让你叫的?我不是让人给送了一碗狗肉么?”

    马桥委屈道:“那一碗哪够呀,我瞧你这一会又不会出来,又不好去打搅你,只好自己解决了。”

    “嘿。你丫还真够自觉的。”李奇无语的望了他一眼,问道:“你知道这是哪里么?”

    “这是樊楼呀。”

    “那你可知你这顿饭须得多少钱么?”

    马桥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省的了。”

    李奇被这厮给气乐了,道:“操!你丫吃东西都不问价钱的吗?”

    马桥理所当然道:“有副帅你在这里,我何须还去管那些琐碎事,而且方才那掌柜的对我挺好的,时不时还派人上来问我需不需要酒,不过我都拒绝了。”

    由于李奇可是帮了樊楼的一个大忙,那掌柜的自然不会怠慢他的人。

    “你这还叫拒绝?”

    李奇恨不得揣这厮一脚,他倒不是担心钱的问题,只是他感觉自己这个老大当的太窝囊了。又想到封宜奴马上上来了,用手指了指马桥,道:“行行行,你能耐,你有本事,这笔账我待会再和你算,你可记住了,这酒可不是我让你喝的。”说着他便抬腿朝着后楼梯走去。

    马桥一听李奇最后那句话,面色一紧,坏事了!哪还顾得上美酒狗肉,急忙追了上去。正当他准备求饶之时,李奇忽然收住脚步,目光朝着南面那包间方向射去。马桥转头一看,也楞了下,只见封宜奴在来这边的道上被人给堵住了,双方似乎还在口舌之争。但是由于那个位置恰好是个死角,只有李奇这个角度方能瞧得见,而这五楼本来就没什么客人,所以除李奇、马桥以外并无其他人瞧见。马桥道:“哦哟,封行首似乎遇到麻烦了。”

    “我看见了。”李奇淡淡说了一句,便抬腿走了过去,刚走过一个转角,就听得有一男声怒道:“你无非也就是一个卖笑的歌妓,我家主人请你进去叙话,那是抬举你了,别不识好歹。”

    糟了。李奇一听这话立刻加快了脚步。可是依然还是晚了一步,只见封宜奴扬手就是一耳光,那男子似乎没料到封宜奴敢动手,听得啪的一声,挨了一个结实。

    那男人恼羞成怒,一手抓住那封宜奴的右手,扬手就准备还她一个,李奇赶紧叫道:“住手。”与此同时,马桥如豹子一般窜了出去,抓住那男子手,惊诧道:“大哥,你还是不是男人,这你都下得了手?”

第三百六十章 康复性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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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盟会。无疑就是张春儿打出的第一张牌,目标自然是醉仙居。

    其实说起来,她这一招比蔡敏德要高明的多。蔡敏德用的是野蛮粗暴,以大欺小的招数,虽然见效快,比较致命,但是再怎么说,他们还是理亏的那边,名不正言不顺,而且还给自己挖下了一个无法挽回的大坑。而张春儿想用正盟会来限制醉仙居的法子就要合理多了,她不仅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同和支持,而且还能借此从中获利,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她能名正言顺的攻击醉仙居。

    这一招可谓是又阴又狠。

    又过数日,大雪虽然是停了,但是天气依然还是没有好转,不过这对李奇而言可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壁炉和管子炉已经开始使用了。

    大厅使用壁炉,包厢则是用管子炉,完美搭配。

    在这寒冷的天气下,还有什么能比取暖更加重要呢?

    客人们纷纷往醉仙居和樊楼跑,四壁内那熊熊燃烧的大火仅仅瞧上一眼,就是暖意十足呀。

    樊少白见到这一切,笑的嘴都快合不拢了。

    樊楼生意好,金楼肯定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这可是把张春儿给气坏了,生意好了没几天,就跟这要命的天气一样,变得越发冷清起来了,当即派人去樊楼考察了一番,然后命人立刻赶制壁炉。

    不仅是金楼。很多酒楼也纷纷效仿。

    李奇见到这一切,笑的肚子都疼了。不禁想起那句广告词,有人模仿我的菜,有人模仿我的锅,还有人模仿我的壁炉。

    但是有一家酒楼倒是出乎他的意料,那就是翡翠轩。蔡敏德一直迟迟未有动工,反而上门求李奇帮他建造壁炉,有道是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蔡敏德对李奇太了解了。所以没有绝对的把握,他可不敢轻易的动手。由此可见,姜还是老的辣啊。

    由于二人有生意上的合作,而且李奇也知道就算自己不答应他,他也不会冒险动工,索性卖个人情给他,敲了他一笔。然后便让田木匠去帮他做。

    壁炉的出现虽然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但是有一件事却掀起了一阵赌博热潮,那就是博彩。

    如今无论是酒楼还是勾栏瓦舍,随处都可以听见,什么“一赔一,一赔三。”诸如此类的。

    当然玩法可不是赌的谁能胜出。这也太简单了,洪万赌坊一共推出两种玩法,一种是下注每位胜出者胜出几场,这种比较简单,赔率较低。另一种则是以四位参赛者,三次比试。经过排列组合,列出十余种组合,你得三次比试胜出的选手全部买对那才算赢。赔率自然也高。

    这样的玩法也引起了大家的兴趣,比买大小刺激多了,也有趣多了。

    洪万赌坊也随之名声大涨,第一日开盘下注的人还很少,因为很多人都摸不清路数,所以还在观望中,但是等到了第三日,那可就不得了了,当日洪万赌坊狂收五千贯赌注,也创下了一个惊世记录。当然,坐庄的并不是一定会赢,也是有风险的,凭洪万赌坊一家肯定还是不行的,除此之外,还有两位庄家,那就是高俅和李奇。

    自从开盘第一天开始,呼声最高的便是李奇和金国的御厨,但是有高俅和李奇这两个内应,所以每天都有小道消息爆出,弄得大家是一天一个主意,也有越来越多的人主意这件事了,如今那些御厨上街买个纪念品都被人围的水泄不通,所以现在没有哪个御厨敢出门了。

    正如李奇所料,如今那些御厨是在哪里上的茅厕,他都一清二楚。

    洪天九也充分的展现出了成为一个王八蛋的潜质,他一边正义凛然的散播谣言,一边还拉自己的好朋友下水,不但不以赌博有风险去劝阻,反而使劲的忽悠他们下注。

    可谓是博彩一出,鸡飞狗跳。

    这日晚上,秦府后堂。李奇坐在一个用棉被盖住的管子炉旁,靠在椅背上,双脚往里面一伸,眼睛却瞥向老远的秦夫人,神色显得有限郁闷,道:“夫人,这屋子也就这么点大,能来这里的人也不多,你干嘛要设两个炉子,有钱也不是这么一个花法呀。”

    秦夫人一边看着书,一边道:“男女有别。再者说,你也不看看你现在那样子,我可不敢与你坐在一起。”其实她对这管子炉可是喜爱的紧呀,暖和,也不用担心中碳毒,或者头晕、胸闷,可以安心的看书、发呆,多么轻松惬意呀。此真乃宅女一大神器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烤火就得烤脚,脚暖了身子就暖了,你要是觉得我占便宜了,你也可以把脚伸进来,没有必要弄两个火炉呀,聊个天还得用吼的,多费劲呀。”李奇嘴一撇,埋怨道。

    秦夫人淡淡道:“你可以小声说,我听得见。”

    李奇还未开口,她又立马接上一句,“就算听不见,也没有关系。”

    这下李奇就彻底无语了,朝着秦夫人做了几个鬼脸,忿忿不平的嘀咕了些什么,但是人家秦夫人根本就不理他,弄得他是好生无趣。

    “夫人,李大哥。”

    就在这时,季红奴走了进来,似乎是刚刚沐浴完,头发湿漉漉的,冒着热气,秀美的脸庞白里透着红润,秋水般的美眸中雾气弥蒙,长的睫毛上还沾染着水珠,实在美丽极了。

    哇!这小妮子真是越发诱人了。李奇还楞了下,随即双手一张,泪眼汪汪道:“红奴快点过来,让大哥抱抱。夫人刚才又欺负我了。”

    秦夫人一翻白眼,轻哼一声。道:“红奴,别理他,坐我这边来。”

    季红奴掩唇咯咯笑道:“大哥,夫人可欺负不了你。”说着她仰着脑袋想了会,自言自语道:“好像我还从未见过大哥被人欺负过。”

    秦夫人噗嗤一笑,道:“红奴说的在理。”

    李奇脸一沉,道:“红奴,你这是什么话。大哥前几日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夫人惊讶的瞧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就你那伤也能算是重伤?况且你捞回了不少。

    季红奴忙道:“对了,大哥,你该换药了。”

    李奇错愕道:“你不是说今日敷完就不用了吗?而且我的手也已经好了。”说着他又扬了扬右手。经过数日的安心休养,他的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基于安全起见。他还没有恢复练习。

    “是哦,大哥的伤已经好了。”季红奴脸露欣喜之色,李奇好,她比谁都要开心一些,又道:“那大哥,我就帮你把药取下来吧。”

    秦夫人忽然道:“你们回房去换吧。”

    李奇呵呵道:“对对对。夫人提醒的对,我这洁白如玉的身子岂容他人随意鉴赏。”

    秦夫人一听,一个劲的摇头叹气。

    季红奴是拼命的忍住笑意,走过去准备帮李奇穿鞋。李奇赶紧自己把鞋穿好,这妮子照顾真是无微不至呀。搂着她的细腰,笑道:“这等肮脏的事。怎敢劳烦我的红奴亲自动手。走,咱夫妻双双把家还。”说着他还略带挑衅的瞧了眼秦夫人,好似在说,羡慕不?

    季红奴听得满脸羞红,低着头和秦夫人说了一声,便随着李奇朝着外面走去。

    待二人出去后,秦夫人才放下书,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嘀咕道:“胆小鬼一个,若是七娘在这,你还敢这般说,那我可就服你了。”

    其实李奇在这,她还感觉挺温馨的,像一个家,突然少李奇这个“长舌妇”,她倒是觉得有些不习惯,不禁望着窗外怔怔出神,眼中流露出思念的目光。

    ......

    李奇房里自然也有一个管子炉,二人坐在炉边,季红奴将李奇手臂上的草药给取了下来,又帮他洗了洗,见淤青已经完全笑了,开心的笑道:“大哥,你感觉怎么样?”

    李奇随意挥动了几下手臂,目光却瞥向季红奴那越发可观的胸前,添了下干燥的嘴唇,道:“这个恐怕还得做一个康复---性训练,方能完全痊愈。”

    季红奴一双美目扑闪了几下,好奇道:“什么叫做康复性训练?”

    她话音刚落,一只大手忽然在腰间慢慢摸索了起来,她浑身一颤,脸红如血,羞涩的把头埋进了那高耸的胸脯之间。李奇看到季红奴这副娇艳欲滴的模样,如食了春药一般,腹部立刻燃起一团邪火,大手一滑,便窜进了衣裳里,轻轻抚摸着光滑肌肤,又腰间顺着光滑的背脊缓缓上移。

    季红奴嘤咛一声,一头栽进李奇的怀里。

    李奇在她耳边邪笑道:“这就是康复---性训练,你觉得大哥的手比之往昔,可有退步。”

    季红奴娇羞道:“大哥真是坏死了---啊!。”她的一声娇呼,却是李奇那火热且又灵动的双手,已经缓缓移上她胸前那两颗粉红的蓓蕾,轻轻抚摸起来。

    **丰盈,如牛奶般的顺滑,让人爱不释手。李奇下面早已经是一柱擎天,忽然道:“训练得配上良药才能事半功倍呀。”

    良药?季红奴刚张开嘴,就被一张火热的双唇覆盖住了她那小巧的樱唇上。

    季红奴早已对李奇死心塌地,而且初吻也早已被他夺去,身子一软,紧闭双眼,柔软的小唇便任其索取。

    李奇仿佛在品尝着世上最美味佳肴,清甜可口,幽兰芳香,眼神渐渐变得有些迷离,双手习惯性的向那两块臀瓣摸去。

    “大哥,不要。”季红奴一声娇喘,双眼聚满水雾的望着李奇。

    这一声倒是惊醒了李奇,若是本着女人说不要,那就是要的原则,李奇自当继续下去,但是他心中本就对季红奴存有愧疚,转而一笑,双手回到那挺拔的**上,轻轻捏了下那两颗蓓蕾,惹得季红奴又是嘤咛一声,却又是娇艳妩媚,春意无限。李奇很是无耻道:“傻丫头,大哥只是想试试手指的灵敏度,另外告诉你一个秘密,大赛之前,大哥是要禁欲一个月的。”心里却很是骄傲,坐在柳下惠腿上的肯定是一个丑女,我tm才是正宗的柳下惠。

第四百一十八章 赚钱得趁早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这报纸还不是说办都能办的。在后世,文化传播这一类就容易遭到河蟹,更何况是封建社会,弄不好可要坐牢杀头的呀。李奇自然不敢乱来,他也不是一个莽撞的人,这事还得经过了解、熟悉后,再做打算。

    然而,下个月初一学院就要开张了,下个月初三金楼又要搞什么美食盛宴,在这重重压力下,李奇只得加快推出早茶文化,不然到时他非得累死去不可。

    经过几日紧锣密鼓的筹备,那些厨师终于能够去醉仙居的厨房,为客人烹制美食了。

    早茶,午餐、晚餐,再加上酒吧,以及还在随着天气慢慢变暖而形成的美食街,醉仙居几乎一天十二个时辰全天候不断的在向外面提供各种特色美食,银子自然是哗啦啦的流了进来,但是这对人手的安排也是一大考验。

    李奇不想动用小玉以及她手下的人,毕竟醉仙居还是以午餐和晚餐为主,要是再把早餐的任务交给小玉她们,估计一个月下来,那非得出人命不可。于是他又启用了一批新人,再从原来的酒保当中抽出几个来,组成一个新的团队。

    早上就由曹大娘带着这部分人负责外面的事宜,厨房则是由张润儿和鲁美美负责,时间规定在了卯时二刻到巳时三刻,四个多小时。而后就由小玉、吴小六等人接班。

    这样一来,两拨人也都能得到充分的休息,分工明确,也不会造成什么冲突。

    昨日,李奇就让人在醉仙居门前,以及个个连锁店贴出告示,告知客人明日起醉仙居开始推出早茶,另外,为了吸引客人早上来,李奇还强制将一品汤包放在早上卖,早茶时间一过,那你想吃汤包,那就得等到明天去了。

    对此有不少包子控发出强烈的不满,但是得到却是一个非常官方的回答,李师傅说了,汤包放在早上吃,才能品它的味道。

    与此同时,樊楼那边也开始动用樊楼周边的那三千家脚店为这早茶文化造势,气势还压过醉仙居一筹。

    当晚四更天刚过,醉仙居就已是灯火通明,每层楼都有好几个大妈在打扫卫生,厨房内更是热闹非凡,一场长桌旁,围着十余个身穿白围裙,戴高帽的厨师,揉面的,擀皮的,包馅的,烧油的,制汤的,各司其职,全流水线作业。

    由于昨日李奇就千叮万嘱,让他们早点睡,故此如今个个都是精神饱满,干起活来也是麻利的很、这也多亏如今夜晚的娱乐活动比较少,对穷人而言就更少了。记得以前在后世的时候,李奇几乎每天都要找几个黑眼圈出来谈话,不过李奇也知道这是阻止不了的,又要泡吧,泡妹子,又要玩游戏,时不时还得去看场电影,哪有时间睡觉呀。你说重了,人家还会怪你阻碍他传宗接代。

    今日是推出早茶文化的第一日,所以李奇还亲自到场监督。

    不知不觉中,东方那边天已经发白,天公作美,虽然天气还是有些冷,但至少没有乌云密布,空中飘浮几朵“棉花糖”,这就预告着今日能够看到日出了,这一景色可是早茶文化中不可缺少的呀。

    时间一到,酒保立刻将门打开来,虽然醉仙居屡屡刷新记录,但是也没有牛逼到,让客人们这么早点就来排队,故此,如今街上也就能看到一些做买卖的路过。

    但是李奇相信,时间一久,自然会有人准时来醉仙居吃早餐。

    曹大娘带着一干酒保来到门前,准备迎接第一位客人,此时她身着一件李奇为她特做的褐色工作服,头发挽起,一副喜气洋洋的表情,看上去倒还年轻的几岁,她原以为李奇让她来醉仙居当个做包子的,又或者是一个酒保,但是没曾想到李奇直接给了一个主管让她当,统领十几个酒保,地位只是略比小玉低一点,这是何等神气呀,可把她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李师傅。”

    曹大娘等一干酒保见李奇从厨房出来了,赶紧行礼。

    李奇嗯了一声,没好气的朝着曹大娘道:“大娘,你别老是咧开嘴笑行不,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面带微笑就行了,我们是开酒楼的,不是开青楼的,你这副模样,活脱脱一个老鸨呀。”

    那些酒保听罢,非常有默契的把头低了下去。

    这第一天上班,就被上司训了一顿,换谁谁都不好受,但是曹大娘这人生性乐观,脸皮也够厚,把嘴一闭,呵呵道:“俺是太高兴了。”

    李奇差点没给她气笑了,忍着笑,板着脸道:“你高兴了,那我就不高兴了。你说该咋办?”

    曹大娘一个劲点头道:“俺懂了,俺懂了,微笑,一定微笑。”

    “那你可记住了,小心我扣你工酬。”

    李奇这淡淡的一句话,登时把曹大娘给震住了,赶紧调整表情,目光却偷偷瞥向李奇,可惜李奇的表情异常平淡,根本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来到门前,李奇伸了一个懒腰,狠狠吸了一口清鲜空气,左右望了望,自言自语道:“这第一位客人会是谁呢?”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正是对面的蔡敏德。只见他带着蔡老三兴致勃勃的朝着这边行来。

    李奇楞了下,不禁苦笑一声。

    蔡敏德似乎也发现了站在门前的李奇,赶快步伐,来到醉仙居门前,朝着李奇拱手道:“李公子,早上好呀。”

    李奇拱了下手,笑道:“员外真是捧场,这么早就来了。”

    蔡敏德笑道:“不瞒公子,蔡某自昨日听说你们醉仙居要卖早餐,而且又听说公子准备了数十道美食,蔡某是兴奋的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天还未亮就起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早点来占个位置。”

    李奇眨了眨眼睛,半开玩笑道:“员外不会是来偷师的吧。”

    蔡敏德一愣,哈哈道:“难道公子不知道么,蔡某一直都在跟公子学做买卖呀。”

    这老货还真够坦诚的。李奇手一伸道:“员外言重了,快里面请。”

    蔡敏德刚一进门,那曹大娘就迎了上来,蔡敏德见到曹大娘,不觉还楞了下,但随即就明白了过来,去到二楼,找了一张靠窗的位置坐下。

    李奇笑道:“员外,小店今日一共推出一十二道美食,你要不一样来一份。”

    曹大娘面色一惊,暗道,他们才两个人,一样来一份,吃的完么。李师傅今日是否没有睡醒呀?

    更令她惊讶的是,蔡敏德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点头道:“行。就先一样一份。”

    这---这李师傅还真是会做生意呀。曹大娘有些发愣了。

    殊不知,就算李奇不说,蔡敏德也会一样来一份的,毕竟他是来学习的。

    就在这时,忽然上一个酒保跑了上来,朝着李奇道:“李大哥,蔡太师来了。”

    操!怎么又是姓蔡的?李奇面色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蔡京也会来这么早。赶紧朝着楼下走去,蔡敏德也急忙跟了下去。

    等到了楼下,李奇更是呆住了,原来蔡京这次可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一家老小都来了,四五个小孩刚从马车上下来,就围着蔡京,用那稚嫩的声音嚷着要喝汤包。

    “李奇(小人)见过(参加)太师。”

    李奇、蔡敏德与一干酒保齐齐向蔡京行礼道。

    蔡京一手牵着一个小孩,嗯了一声,道:“敏德,想不到你比老夫还早些。”

    话音刚落,他身边一小孩忽然指着二楼嚷道:“翁翁,上面那是甚么?”

    蔡京抬头一看,只见二楼直落下两条条幅,念道:“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饮杯茶去;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拿壶酒来。”念罢,他哈哈一笑,道:“有趣,有趣。李奇呀,这是你写的,还是仲凌令嫒写的。”

    李奇嘿嘿笑道:“正是,让太师见笑了。”

    蔡京手一抬,道:“哎,这一副对子,看似简单,但是里面却道尽人生百态,不该就是出自你手,让人觉得少了三分惊喜。”

    这可是相当高的评价呀。李奇笑道:“太师过奖了。太师、各位少公子快里面请。”

    蔡京点点头忽然朝着蔡敏德道:“敏德,你就与老夫一同坐吧。”然后便牵着他几个孙子朝着里面走去。

    蔡敏德登时心花怒放,这一趟值了。

    李奇一边引路,一边问道:“太师今日怎地来的这么早?”

    蔡京笑道:“人老人,本来就睡不了太久,老夫昨日听说你们醉仙居要开始卖早餐,还推出什么早茶文化,心里好奇,干脆就早点来瞧瞧。不过你怎地又想卖早餐了?”

    李奇呵呵笑道:“很简单,赚钱得趁早吗。”

    蔡京一愣,哈哈道:“你这句‘赚钱得趁早’比那‘无利不起早’可要高明多了。”

    李奇笑了笑,没有答话。

    上到二楼时,蔡京忽发现墙边还放着几辆铁质推车,里面还放着四个小火炉,好奇道:“这小车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李奇解释道:“哦,待会我会派几个酒保推着这小车轮流在大厅里面转悠,车上也会放着各色点心和风味小吃,只要小车到了跟前,客人就可以把它叫停,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就尽管拿就是了,酒保会记账,待会一起付。”

    蔡敏德眼中精芒一闪,又瞥了眼那几辆小车。

    蔡京笑道:“不错,这法子好呀,方便多了。”

    一行人来到三楼的天下人间包厢,这里正好可以瞧见日出。才刚一坐下,那几个小孩又嚷着要汤包。蔡京忙朝着李奇道:“李奇,你快快叫人先给老夫这几个宝贝孙子一人来一个汤包,其它的就每样先上一点吧。”

    “是。”

    李奇朝着身旁的曹大娘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几个酒保就端着小蒸笼走了进来,直接将蒸笼放在坐上,一共十二道糕点,白、绿、黄、红,全都蔡京等人从未见过的,仅仅是看上一眼,胃口倍增呀。

第四百三十八章 原来你怕狗呀(七千字大章)

    (ps:今天要去亲戚家蹭饭,就两章一起发了。)

    来人正是赵菁燕,只不过今日她又开始了女扮男装,但即使这样,依然是美得能让男人的性取向发生改变。

    李奇下意识的往胸前一扫,暗自嘀咕,奇怪,这还真是能大能小,她究竟用了什么法宝?嘴上却乐呵呵道:“赵公子,虽然我很帅很有才,但是你也用不成天跟着我吧。”

    赵菁燕俏脸一红,啐了一口,道:“谁谁跟踪你了。”

    李奇一笑,道:“你瞧瞧你,舌头都开始打结了,还说没有跟踪,连谎话都不会说。”

    赵菁燕知道瞒不过,道:“我是来找你的,并非是在跟踪你的。”

    “有区别吗?”

    “没有区别吗?”

    “你说没区别就没区别吧。”李奇耸耸肩,问道:“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赵菁燕不答反问道:“高太尉方才找你做什么?”

    李奇犹豫了下,忽然朝着陈阿南道:“阿南,你上去跟夫人说一声,我碰到了一个朋友,就不去上面吃了。”

    陈阿南点点头,又道:“大哥,那你快点哦,人家还在等了。”

    李奇错愕道:“谁在等?”

    “当然是那些卖狗的呀。”

    “你还没有付钱?”

    “你不点头,我哪敢买。”

    “聪明。我尽快。”

    “哎。”

    待陈阿南上楼去后,李奇又朝着赵菁燕笑道:“你今日走运了,碰到了我,连饭钱都省了。”

    “这点钱我还没有放在眼里,我做东便是。”

    “千万别,你要是有钱花不出去,那就留着去醉仙居花吧。”李奇抬了下手,又小声道:“今日这金楼的东主请客。你尽快吃就是了。”

    赵靖一阵无语。

    二人说着来到赵菁燕方才坐的雅阁里,李奇又豪爽的叫了一些吃的,喝了一口茶,笑道:“想必种公已经见过了太师吧。”

    赵菁燕疑惑道:“你如何知道?”

    李奇微笑道:“不然你也不会跑来找我了。”

    赵菁燕点点头道:“不错,今早种伯伯去了一趟太师府。”

    李奇一笑,道:“赵姑娘才智过人,想必就算我不说,赵姑娘也能猜到了高太尉找我的目的。”

    赵菁燕抿了抿唇,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高太尉是来告诫你。要公私分明,不要让种伯伯与三衙扯上关系,一面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李奇拱手道:“果然是瞒不过赵姑娘。佩服,佩服。”

    赵菁燕轻轻摇头道:“这有何佩服的,太师昨夜邀高太尉过府一趟,今日高太尉就跑来找你,换做是你,你也能猜得到。”

    李奇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对了。赵姑娘,你知不知道王相给种公冠上啥罪名?”

    赵菁燕轻叹一声,道:“这跟王相无关,是童贯弹劾种伯伯通敌叛国。不过只是因为这是他的一面之词,王相没有证据,而且此事不宜宣扬,故此才没有重罚种伯伯。”

    靠!这么严重。难怪俅哥还会为了此事,亲自跑来跟我招呼。李奇猛吸一口冷气,点头道:“了解。了解。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赵菁燕楞了下,随即苦笑道:“现在没事了。”

    李奇好奇道:“啥意思?”

    赵菁燕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狡黠之色,叹道:“都怪那日我在种伯伯面前,夸赞了一下你那套练兵法,所以种伯伯就想去龙卫军瞧瞧,只是如今看来,你应该不会带他去了吧。”说罢,她又偷偷的瞥了眼李奇。

    李奇笑道:“你用不着激我,哪怕你把我夸上天去,我也不敢现在带种公去兵营,你就代我跟种公说声抱歉吧,此事还是过段日子再说吧。”心里却道,md,俅哥刚刚嘱咐过,转眼你就让我带种公去三衙,你这不是让我打俅哥的脸么。

    虽然他很尊敬种师道,他也想让种师道去军营给他一些意见,但是一码归一码,政治上可不能讲感情,恐怕就算是李清照来了,他也不会在这风口浪尖上去冒险,况且这事迟早有机会的,何必急于这一时。

    这厮真是谨慎的有些过分。赵菁燕略微鄙视了李奇一眼,但是后者却还是毫无反应,大口的吃起肉来。她倒也没有再提了。

    速度解决完午饭后,李奇急匆匆的夫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陈阿南便出门了。赵菁燕见李奇如此心急,好奇道:“你这么急着是去哪里?”

    李奇随口说道:“哦,我家被盗了,我现在得回家布置防盗装置。”

    “防盗装置?”赵菁燕脸露好奇之色,道:“正好我闲来无事,就去观摩观摩,你不会介意吧?”

    李奇半开玩笑道:“你没有通敌叛国吧?”

    赵菁燕见他拿种师道开玩笑,心中怫然不悦,淡淡道:“我姓赵。”

    日。差点忘了这娘们是太祖之后。李奇打了个哈哈,“姓赵好,啧啧,国姓呀,我真是羡慕不已。那行,咱们走吧。”心里暗自遗憾,要是穿越到唐朝,或许还能忽悠个王爷来当当,可惜老天不开眼,唉。

    加上马桥,一行四人赶去了李奇西郊的宅子内。

    “汪汪汪。”

    老远就听到一阵阵狗叫声。

    赵菁燕面色一紧,骑马上前,道:“哪里来的狗叫声?”

    李奇掀开窗帘,笑道:“这就是我的防盗装置呀。”

    “啊?”

    赵菁燕惊呼一声,朱唇微张,微微露出那一排整整齐齐的贝齿。

    李奇见她如此惊诧的表情,好奇道:“有什么问题么?”

    赵菁燕眉宇间汗渍渐现,吞了吞口水,挤出一丝笑容道:“我还当是什么,原来就是狗呀,那我也就不必去看了,先告辞了。”

    李奇一愣,随即嘿嘿道:“原来你怕狗呀。”

    赵菁燕见他那轻视的眼神。不禁暗自恼怒,道:“谁说我怕狗了。”

    李奇呵呵道:“那最好了,反正已经到了门前了,你何不进去喝杯茶再走。再说,过门不入,这也太没有礼貌了。”

    赵菁燕脸一扬,道:“去就去。”但眼中还是微微露出一丝惧色。

    四人刚一进到大门内,同时双眼一睁,猛吸一口气,只见前院内站着四五十人。没人手中牵着一条狗,大小不一,品种各异,群狗齐吠,场面何其壮观。

    “汪汪汪!”

    “李师傅来了,李师傅来了。”

    众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李奇终于来了,赶紧围了过来,可是他们似乎忘记了手中还牵着自己的爱犬。

    “啊!”

    赵菁燕惊叫一声。瞬间闪到了李奇的身后,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随着身体瑟瑟发抖。

    李奇还是第一次瞧见赵菁燕这副柔弱的模样,不禁楞了下。心里暗自觉得好笑,这才是个女人吗。可是当他转头一看,登时又倒抽一口冷气,心里哪里还有半分笑意。虽然他不怕狗,但是几十条狗围过来,心里可也发毛了。这尼玛太恐怖了。

    马桥靠在门柱上,打着哈欠道:“赵公子,你躲在副帅后面,还不如躲在阿南后面,你瞧副帅的双腿都在发抖了。”

    是吗?李奇低头一看,咦?还真在发抖耶,可是尼玛几十只狗围过来,我能不怕么,不怕的是变态。赶紧稳住,狠狠瞪了马桥一眼,但是此时根本没有空与这货算账,双手一抬,大吼一声:“stop!停,停,麻烦各位先在院子中间站看,我得先验验货,具体事宜咱们慢慢商量。”

    众人一听,互相看了眼,尴尬的点了点头,依言回到院子中间去了。

    李奇重重吐了口气,朝着身后的赵菁燕道:“好了,可以睁开眼了,都走了。哼。还说自己不怕狗。”

    赵菁燕先是将美目张开一条缝,待确认方圆五米之内瞧不见一只狗,这才睁开眼来,轻轻吐了口幽兰,拍拍胸口,轻声道:“真是吓死我了。”

    但是话一出口,她忽然一挑黛眉,见李奇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不禁眉头一皱,又恢复以往那般冷冽的神态,哼道:“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是谁刚才怕的双腿都在发抖。”

    李奇一听这话,又不自觉的瞪了马桥一眼,后者立刻左顾右盼。***,这二货怎么老是爱拆我的台。又朝着赵菁燕笑道:“刚才那只是意外好不,你若是怕的话,那就先回去吧,我得去验货了哦,马桥,听说你对狗很在行,你也过来帮我参考参考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对狗很在行呢?马桥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摇着脑袋跟了过去,心中不悦,你让防人也就罢了,狗也防,真是丢人。

    赵菁燕原本是想回去,这么多狗,看着都心虚,但是见到李奇一副轻视的表情,骨子里那股不肯服输的个性又冒了出来,哼了一声,嘀咕一句,“反正要咬也是先咬你这个无耻之人。”抬腿就跟着走了过去,这次她聪明了,尽量跟在马桥身旁。

    想不到这古代狗的品种还挺多了。李奇一目扫去,见竟然还是八哥犬,立刻朝着陈阿南招了招手。

    陈阿南见李奇面色不悦,赶紧跑过来道:“大哥,啥事?”

    李奇轻咳一声,小声道:“我记得我吩咐你的时候,是要你找那种高大威猛形的。”

    说着他又用手朝着八哥犬一指,道:“你瞧瞧那条狗,除了眼睛够大以外,你觉得它还有哪点是属于高大威猛形的?”

    陈阿南顺着李奇的手指瞧了一眼,抓了抓头,道:“呃大哥,我是照你的吩咐去说的,我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觉得那狗属于高大威猛形的。”

    李奇眉头一皱,忽然道:“你是不是还说了如‘高价收购’类似的字眼?”

    “对呀。”陈阿南点了点头道。

    原来是有人想来浑水摸鱼的,不过这八哥犬倒也挺可爱的。李奇又再扫视一眼那些狗的主人,也是鱼龙混杂,什么猎手、渔夫、员外、农夫、掌柜都有。

    他先是朝着站在最外面的一中年男子走去,但是老远就停了下来,至于赵菁燕,就站的更远了。拱手道:“何九叔。想不到你也来了。”

    这男人正是东京最大干货铺的东主,何九叔,他身边还站在两个猛汉,这两猛汉虽然很强壮,但是还不至于吓得李奇不敢接近,关键是他们手中牵着的那两条大狗太恐怖了。

    但见那两条大狗体型硕大,一只长着长长的黑毛,至少也有五六公分,跟头狮子似的,那血盆大口张的。汪汪直叫,骇人得紧呀。另一只则是长着金毛,目露凶光,发出嗡嗡的低鸣声,仿佛李奇再走近一步,就要扑上去一般。

    很明显这是两条纯种藏獒。

    李奇也就是因为这两条藏獒,才把马桥叫到身边的。

    何九叔走上前来,拱了拱手,微微笑道:“上次多亏李师傅指点。何某才做成了一笔大生意,何某一直都想上门答谢,苦于琐事缠身,正巧昨日听闻李师傅要寻狗。正好家里有两条狗,便想给你送过来,顺便跟你道声谢。”

    “那真是可喜可贺呀。”李奇又拱了拱手,又指了下那两条藏獒道:“不知九叔你这两条大狗是从何而来?”

    何九叔长叹一声。道:“说起这事,何某也是苦恼不已,记得几年前。我和一个外商做了一笔生意,那人为了答谢我,就送了这两条大狗给我,还说是什么神犬,当时这条狗没有这么大,我想着以后打猎或许用的着,于是就收下了,可是没有想到,这狗一天一个样,长着长着就跟头大虫差不多了,而且异常凶猛,我家里都没几个人敢靠近它们,更别提带出去打猎了,而且这两条大狗每日吃的又多,一般人还真是养不起,我曾好几次都狠心想宰它们,但是毕竟养了这么久,也有些感情了,下不了手,想扔了,又怕它们伤人,正好听见你要找大狗,就带来给你瞧瞧,假如你满意的话,我就送给你了。”

    这藏獒忒也恐怖了,而且我又不是它们的主人,半途接手太危险了。李奇心里有些挣扎,用它们来当护门神,那真是太适合不过了,但问题是,这藏獒很难驯服。权衡一番后,摇摇头道:“这狗忒大只了,我怕我奈不何它们。”

    何九叔一听,面露失望之色。

    马桥不懂了,好奇道:“副帅,你不是说要找高大威猛形的么,难道这俩畜生还不够高大威猛?”

    李奇一翻白眼,道:“你难道听不明白么,我的意思就是它们太过高大威猛了,别没抓住贼,反而伤了自己人。”

    马桥轻哼一声,不屑道:“这俩畜生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去试试,你若能驯服它们,我就收下。”

    “试就试。”马桥也风骚的一甩头,撸起袖子,前襟扎在腰带里,朝着左边那猛汉一挥手道:“你且放开这畜生,让我来与它斗上一斗。”

    这货是疯了吧。李奇忙道:“且慢。马桥,你是找死吧,我是叫你驯服它们,不是叫你去与它们互殴,倘若送开它们,万一它们冲我来怎么办,而且这里这么多人和狗,就算是伤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呀。”

    众人纷纷点头,这么大只狗,能不害怕么,况且就马桥那身板,他们也不敢相信啊。

    马桥郁闷道:“副帅,它们是畜生,不用拳头,怎么驯服,难不成你还让我和它们讲道理。”

    这倒也是哦。李奇楞了下,道:“你只要能牵住它们就行了。”

    “这再简单不过了。”

    马桥睨视着那条藏獒,抬腿就走了过去。

    “汪汪汪!”

    还没等马桥走两步,那两条藏獒就狂叫了起来,那俩壮汉赶紧使劲的拉着它们。

    “你们这俩畜生,见到本大爷都敢叫。”马桥狠狠地说了两句,忽然一个大跨步,猛吼一声。

    那俩藏獒似乎还真被吓到了,不禁都小退了一步,叫声由汪汪大叫,转而成为嗡嗡低鸣。

    马桥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走上前,从一壮汉手中夺过一条铁链来。单手握住。

    那藏獒似乎还真的怕马桥,竟然不敢攻击,反而一个劲的往前扑,想挣脱开来,但是马桥依然是纹丝不动,还朝着另一壮汉招了招手。

    那两壮汉可看傻了,平时他们两只手才能拉住这畜生,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竟然一只手就轻易的擒住了它。

    另一壮汉朝着何九叔看了眼。

    李奇忽然道:“马桥,你别逞强。”

    马桥老大不高兴了,道:“副帅。若是我马桥连这两只畜生都奈不何,那我将来也没有脸面去见那酒鬼了。”

    李奇错愕道:“这个你师父有何关系?”

    马桥哼道:“当初我师父住的那山里来了一只大虫,我师父怕它半夜偷袭,就找了个机会将那畜生擒住,养了起来,后来日子久了,平时若是他喝醉了,就让那大虫来陪我练功。他还说了,对付这些畜生。只有用拳头去驯服了,你若怕它,那它就得欺负你,只要打服了它。它才会听你的。”

    李奇听得是冷汗直流,这厮究竟度过了一个怎样的童年呀,竟然和老虎居住在一起。讪讪道:“你师父真是一个变态。”

    马桥嘴一撇,道:“副帅。你这话说的忒也不厚道了,我这是在帮你,你怎地还骂我师父。”说着他手忽然松了下。那藏獒终于向前冲了一小步。

    这可把李奇给吓坏了,倏地后跃,指着马桥大声道:“马桥,你是不是这辈子也别想见你师妹了。”

    马桥忙求饶道:“副帅,我只是想跟你开个小玩笑而已,你别当真了。”

    李奇大怒,骂道:“你这厮究竟有没有把我这个副帅放在眼里,我告诉你,要是还有下次,我发誓,我绝对将你赶出东京,然后还要留你师妹在这里。”

    “是是是,绝不会有下次了。”马桥擦一把大汗,在他眼中,李奇可比这藏獒恐怖多了。

    何九叔也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竖起大拇指道:“这位小哥,你可真是神人也。”

    马桥开心道:“九叔过奖了,不就是两只畜生么,再多几只也行啊。”

    何九叔苦笑着点点头,又朝着李奇道:“李师傅,那这两只大狗你要不要?”

    李奇谨慎道:“你先把那只狗也交给他试试,若是他真的能奈何它们,那我才能要,不然我只要一只。”

    那壮汉又把另一只藏獒交给了马桥,这只藏獒倒也比较直接,看着自己的同伴已经快没力了,连挣扎都不挣扎,就从了马桥。

    赵菁燕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不禁赞道:“马兄,我算服了你。”

    马桥诧异道:“难道上次比试过后,你还没有服气么?”

    这主仆二人还都是很难沟通呀。赵菁燕讪讪一笑,想起上次脚趾头都给他踩的肿起跟个萝卜似的,尴尬的很呐。

    李奇见马桥还真就把这两畜生给驯服了,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朝着陈阿南道:“阿南,你去让人从厨房里拿两块肉来,这年头流行恩威并施,对人和畜生都一样。”

    “是,我这就去。”

    李奇又朝着何九叔道:“何九叔,麻烦你先到屋内少坐片刻,我忙完这里的事就过去。”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何九叔来的目的决不可能这么单纯。

    果然,何九叔一听,乐呵呵的点点头,然后去到了前厅。

    打发掉何九叔后,李奇又去看了看其它的狗,那马桥一手牵着一只藏獒,威风八面,得意洋洋的跟了过来,那两只藏獒方才受了那么多委屈,脸都丢光了,如今见到这么多弱者,一个劲的狂吼,似乎要搬回这面子来。

    那些狗见到这两只藏獒,简直就是儿子见到了老爸,气都不吭。

    李奇没好气的瞪了马桥一眼,道:“麻烦你别凑热闹行不,到那边去陪你的新朋友玩。”

    马桥哦了一声,然后就牵着两只藏獒离开了。

    李奇走了一圈,大多数人牵来的狗还是挺高大威猛的,有大狼狗,有川东猎犬,蒙古牧羊犬,长短毛细犬,还有些菜园犬之类的。

    咦?沙皮犬?李奇忽然见到一只淡黄色沙皮犬,如同见到老朋友似的,因为他岳母曾养了一只沙皮犬,走了过去,眉头一皱,道:“哇!这狗是不是快老死了,你瞧瞧,这皮都皱成这样了,好像一位古稀老人,唉,忒也丑了。”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看看有没有病,见十分健康,这才放下心来。

    那狗的主人忙道:“李师傅,这这狗本身就是这样。”

    李奇瞧他一眼,淡淡道:“那你准备卖多少钱?”

    你都说成这样了,我还以为你不要了。那人哪里还敢喊价,尴尬道:“你说个价吧。”

    “三贯,不能再多了。”

    那人二话不说将绳子都递了过来,“成交。”

    操!这年头狗价不对呀。李奇知道自己亏了,又瞥了眼这那沙皮犬,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都快萌翻了,心想,好吧,就凭你这萌样,亏就亏一点吧。

    让人牵过绳子来,然后让这沙皮的主人先等等,待会一起付账,说着又跑到那八哥犬边上看了看,挑了一大堆毛病后,才问道:“你这狗怎么卖?”

    “不多,三贯。”

    “这么点大,要三贯?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别别别,两贯如何?”

    李奇也懒得讨价还价了,点头就收下了。然后又来到一只雪白色的松狮面前,这狗他不怕,直接抱了起来,朝着赵菁燕笑道:“赵公子,这狗可爱不?”

    赵菁燕瞧都没有瞧,就摇摇头道:“我讨厌狗。”

    李奇不满道:“狗是人们最忠实的朋友,你可以不喜欢它们,但是你不能讨厌它们,你瞧瞧这狗,多可爱呀,舌头都是蓝色的。”他说着拿起一只前腿朝着赵菁燕晃了晃。

    赵菁燕微微瞥了眼,见那只雪白的松狮还在舔舌头,的确是可爱极了,不禁楞了下,眼露喜爱之色。

    李奇一笑,忽然将那只松狮直接塞到她怀里,吓得赵菁燕差点没把这松狮给扔了出去,但最终还是没舍得,那小松狮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竟然还在赵菁燕怀里拱了几下,明显在占便宜。

    李奇是各种羡慕嫉妒恨,道:“我对它的行为表示相当的不满,就送给你吧。”

    赵菁燕道:“我不要,我说了讨不喜欢狗。”

    李奇立马道:“来人,把这狗送到厨房宰了,今晚吃狗肉火锅。”

    那主人或许是缺钱,虽然眼露不舍之色,但是也没有多说。

    赵菁燕忙护住那狗道:“你为何要宰它,它又没有惹你。”

    李奇没好气道:“我说了,我对这狗的行为表示相当的不满,你又不要,我只好宰了它,打打牙祭。”

    赵菁燕又瞧了眼那狗,这一眼瞧下去,更加不舍了,道:“这狗我买下便是,用不着你送。”

    李奇耸耸肩道:“随便你。”心里却道,反正以后能多个陪遛狗的就行了。

    他说着又去到一只瘦的是皮包骨的土狗面前,还未开口,那狗的主人就道:“李师傅,你瞧我这狗比他们那些狗都大多了,三贯钱不为过吧?”

    你md真把我当凯子了。李奇冷笑一声,道:“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一声,害你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你可以回去了。”

    他说着也不理会那人,又将那些大狼狗、猎犬给留了下来,其余的像什么菜园犬、土狗,要卖,行,按斤数论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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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 超时代的沙盘

    (二合一大章)

    金国使臣倒也是言出必行,翌日天还未大亮,他们便启程回国,他们也创造了一个记录,那就是有史以来在当今世上最繁华的城市逗留时间最短的外国使臣。

    其实他们也不想这么着急,但是此事事关重大,而且完全超乎他们的预料之外,他们必须得马上回去让向阿骨打兄回报。

    然而,金国使臣走的这一日早朝,几乎就是为了李奇个人而开的。李奇的那番言论在朝野上下引起了轩然大波,一些重气节,有骨气的大臣纷纷响应李奇。他们以前因为王黼的存在,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如今有人带头,一下子都爆发了出来,其威力可想而知,特别是那些言官,是恨不得学李奇削发明志,言辞相当犀利。另外,还很多太学生也都站在出来响应李奇,人人都觉得金国欺人太甚,都表示愤慨不已,像白时中那等软骨头,只知道委曲求全的大臣,哪里还敢冒头。

    李奇也是名声大涨。

    最后,就连王黼也逼于无奈,只能选择站在李奇这边,如此一来,朝野上下是空前的团结一致,宋徽宗也更加下定决心不能在主权上面退让一分一毫。

    然而整件事的发起者李奇似乎对整件事置若罔闻,立刻去往侍卫步走马上任,不过他对这步帅的名号有些抵触,步帅,不帅,这还真是名不副实啊。

    但是话说回来,终归要比副帅要好听一些。

    侍卫步也就是负责城外的安全,营地也全部驻扎在城外,李奇走了一圈下来,发现侍卫步的情况比侍卫马的情况还要糟糕多了,整一个流水线工厂,里面全都是一些来自各地的普工,老板自然还是俅哥。

    对面那些普通士兵,李奇懒得管,也管不了,更加没有钱去管,他的目标还是放在上四军上面,兵不在多,在于精。他手中已经有一只龙卫军了,再加上侍卫步的神卫军,也算的上是如虎添翼了。

    其实神卫军的情况与当初龙卫军的情况差不了多少,唯一的区别就是龙卫军逛窑子比较近而已。

    李奇有了上次经验,这一次就麻利多了,一上任就是毫无顾忌的重点整治,他如今可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谁人敢得罪,大刀阔斧的改革,铁腕治军,神卫军的几个指挥使面对李奇是敢怒不敢言,因为李奇动不动就是滚回家,动不动就是军法处置,这绝对是他们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另外,李奇还从龙卫军调来几个能干的小组长,辅助他一起整治神卫军。

    当天,神卫军上下就全部实行李奇的新式训练法,这一天晚上,神卫军的士兵们是苦不堪言,第二天早上李奇更是变本加厉,毕竟城外的地方大,能够有利于他的训练,吃早饭的地方自然也可以安排的更远,可把这些军痞给累的够呛。

    与此同时,李奇也加快了军校的建设。

    这一日清早,李奇没有去醉仙居和早茶,在路边上买了几个包子,就急急忙忙的赶去了太师学府。

    因为今天是种师道到职的第一天,面对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李奇可不敢有一丝怠慢。

    来到太师学府,李奇在去往办公室的路上,忽然见到一老师一边啃着馒头,还一边看着书,眉头一皱,走上前,一拍那人肩膀道:“欧阳,做任何事都得专心,即便是吃早餐也一样。”

    这人正是欧阳澈。

    欧阳澈转头一看,见是李奇,好像没有听到李奇方才说的话,忙道:“副院长,你可算来了,我可是天天盼着你来。”

    李奇一头雾水道:“盼我来?什么意思?”

    欧阳澈呵呵道:“副院长,你那日与金国使臣说的那番话,可真是针针见血,令吾辈敬佩不已。”

    李奇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故作不满道:“什么针针见血,我又不是医生,我只是看不惯金人在咱们的地盘嚣张罢了。对了,你这些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是陈东跟我们说的,他也是从太学院听来的。”

    “你现在跟陈东很熟么?”

    “呃...不是很熟,但是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有时候碰到就聊两句。”

    李奇哼了一声,道:“一丘之貉。你待会去告诉陈东,此等事不要光在太师学府说,要说就去街上说。”

    “为何?”

    “街上人多。”

    欧阳澈一愣,嘴角扯动了几下,硬是憋着没有笑出声来,满脸敬佩道:“副帅,你能否和我说说当日的情形?”

    李奇很是“低调”的说道:“这有什么好说的,你反正把陈东告诉你的,放大一百倍听,差不多就是事实了。”

    放大一百倍?那你不成神了。欧阳澈自当李奇是在消遣自己,笑而不语。

    李奇忽然眨了眨眼睛,道:“对了,你最近和封娘子相处的怎么样?”

    欧阳澈脸一红,结结巴巴道:“相---处?”

    呀。说漏嘴了。李奇咳几声,掩饰自己的窘迫,笑咪咪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按照我的吩咐给封娘子提供帮助。”

    欧阳澈忙点头道:“有啊。”

    “那封娘子对你有没有好感,哦不,我是说对你的词有没有好感?”

    “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怎地会不知道呢?”

    欧阳澈讪讪道:“我只将词送给她,她没有说,我也就没有问。”

    李奇呆了下,道:“那这段日子,你一共和她说了几句话?”

    欧阳澈认真想了一下,道:“好像就说了那么几句话。”

    这个书呆子,泡妞都不会泡。李奇对他是相当无语,又问道:“那陈东呢?”

    “陈东的词都是叫我帮他送。”

    李奇这次是彻底傻了,片刻,他才拍了拍欧阳澈的肩膀,咬着牙道:“欧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注定是一个不孝之人啊。”

    欧阳澈困惑道:“副院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你这一辈子都找不到妻子。”

    后面忽然响起一个令李奇毛骨悚然的声音。

    欧阳澈抬头一看,忙拱手道:“封娘子。”

    老子被你这书呆子给害惨了。李奇头也不回,双目朝着欧阳澈一瞪,小声道:“立刻滚回办公室,今天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欧阳澈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傻傻的哦了一声,然后又向封宜奴拱了拱手,灰溜溜的离开了。

    李奇转过身来,见封宜奴正一脸笑吟吟的望着他,呵呵笑道:“封娘子,早啊。”

    “早。”封宜奴笑着点点头,又道:“你这副院长当的真是够操心的,不禁得管吃管住,就连下属的婚姻大事也得操心。”

    李奇矢口否认道:“封娘子,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封宜奴摇摇头,道:“你用不着瞒我了,其实当日你让欧阳澈和陈东帮我写词,我已经猜到了你的意思,我还知道是李姐姐让你这么做的。”

    李奇大惊,道:“师师姑娘告诉你了。”

    封宜奴摇摇头,笑道:“在这世上唯一关心我的人,就是李姐姐,你如此费心费力替我安排,不用猜,也知道是李姐姐让你这么做的。”

    “原来你全是猜的。”李奇讪讪道。

    封宜奴一笑,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希望如今任何事都能自己做主。”

    “了解。既然你表态了,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放心,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两遍。”李奇点头道,其实他本身就崇尚自由恋爱,强扭的瓜不甜吗。

    “谢谢。”

    封宜奴点点头,又道:“如若没有其它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嗯。你去吧。”

    封宜奴微微颔首,然后径直离开了。

    这个媒婆当的还真是失败。李奇自嘲的笑了笑,朝着办公室走去。

    刚进到办公室,就见一人从楼上下来,正是那蔡勇。李奇问道:“蔡管家,太师这么早就来了。”

    蔡勇摇摇头道:“老爷今日有些事要处理,所以老爷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他今日不会来了,让你和种公说声抱歉。”

    “没关系。太师的事要紧。”李奇点头道,反正他们两早就见面了,今天蔡京来不来也没有什么关系。

    蔡勇忽然笑道:“李师傅,你最近可是成了大名人,你是不知道,如今上太师府做客的客人,十句有八句都离不开你。”

    李奇笑了笑,没有做声。

    蔡勇又道:“好了,要是没有其它的事,我就先回府了。”

    “那行。”

    蔡勇走后,李奇坐在办公室,想到欧阳澈和蔡勇的话,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其实从另一方面来看,也能看出北宋是一个多么软弱的朝代,特别是那些大臣们,个个都只想保住自己的地位,宁愿舍弃国家的利益,此与卖国贼又有何异。想起这些事,又是一把辛酸泪啊。

    “咚咚咚!”

    忽然,一阵敲门声将李奇给拉回了现实。

    “请进。”

    吱呀一声,门开了,只见种师道和赵菁燕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奇忙起身,拱手笑道:“种公,赵姑娘,你们来了。”

    赵菁燕一笑,拱手道:“恭喜,恭喜。”

    李奇错愕道:“喜从何来?”

    “恭喜你升为步帅。”

    李奇摆摆手道:“不敢当,我一直都很帅,从来没有升为不帅。”

    赵菁燕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咯咯笑了起来。

    种师道也是苦笑的直摇头,道:“不管是你很帅,还是不帅,不过老夫还是要向你说谢谢。”

    李奇错愕不解,道:“这是为何?”

    种师道大手一抬,道:“哎,老夫都已经知晓,你那日与金国使臣谈判,还能惦记着老夫,老夫真是感激万分,若不是知道你升为步---都指挥使,老夫当时就想上门道谢。”

    赵菁燕笑意盎然道:“屯兵黄河以北,围而不打,消磨辽军的意志力,从内部瓦解辽军,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收复燕京。”说着她又故意朝着种师道问道:“种伯伯,你何时献过此良策?”

    种师道哈哈笑道:“老夫哪能想出此等良策,不过童大人倒是这般想的。”

    “赵姑娘,你用不用说的这么详细啊。”李奇满脸尴尬,道:“种公,我当时也就是信口胡说,我根本就不懂行军打仗,希望没有坏你的名声。”

    种师道摇摇头道:“无妨,无妨,其实这法子也并非完全不可行,关键是你什么时候用?怎么去用?当时我大军刚度过黄河,童大人就张榜告诉辽军,凡是投诚者重赏。但是那时候辽军正被金人打的满肚子窝火,见我大宋是撕毁盟约,大军来袭,他们如何会愿意出来投诚,反倒是激发了他们心中的怒火,同仇敌忾,以至于童大人的这个法子失效,若是我们先打败辽军,再行劝降,或许又是另一种结果了。你看看如今那金军都还没有到城下,辽军就赶紧出来投降了,为什么?还不是被金军给打怕了,说到底还是咱们实力不如人家。”

    名将就是名将,分析的这么透彻。李奇一个劲的点头道:“种公说的是。”

    种师道摆摆手,笑道:“不过老夫真的很谢谢你,昨日皇上已经下旨,赦免老夫的罪行,并恢复了老夫的保静军节度使的职务。”

    李奇大喜,道:“那真是可喜可贺呀。”但这话一出口,他忽然眉头一皱,道:“那种公你岂非不能来这里教课呢?”

    赵菁燕好奇的瞧了他一眼,道:“步帅---。”

    “你能不能别叫我不帅,我最讨厌女人说我不帅了,你就叫我李奇或者李帅也行。”

    赵菁燕无语翻了下白眼,问道:“你可知道节度使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李奇的回答倒也干脆。

    种师道笑道:“其实节度使基本上是没有职权的,等同一个虚职,不过若有战事,枢密院倒是可以直接派你领兵。”

    李奇喜道:“原来如此,那种公的意思是还会来这里教课?”

    种师道点头道:“不然你以为老夫来这里是来跟你道别的么?”

    李奇嘿嘿一笑,道:“当然不是。”

    种师道呵呵一笑,忽然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道:“说实话,老夫以前还是小看你了,你年纪轻轻,就能做到不畏强权,面对强横的金人,敢于直言,有胆有谋,不错,不错。”

    被种师道拍肩膀,这是何等荣耀啊。李奇心里小小得意了一番。

    就在此时,一个下人走了进来,道:“副院长,外面有几位军爷求见,他们说是你让他们来的。”

    李奇笑道:“种公,你的学生来了。”

    种师道摆摆手,道:“老夫得先看看再说。”

    “那是,那是,请。”

    几人来到综合教学楼前面,老远就瞧见牛皋一干土匪在教学楼前瞎晃悠,东瞧瞧,西看看,不管是路过的学生还是老师都得瞧他们几眼,整一群乡巴佬进村。

    丢人啊。李奇暗叹一声。

    “副帅来了,快点列队。”

    牛皋等人见李奇来了,赶紧列队,一共二十人,排列成两排。待李奇等人走近,唰唰唰,立刻扬手行军礼。

    李奇见周围无人,赶紧回了一礼。

    “报数。”

    李奇赶紧阻止道:“报数就免了,免得打扰别人上课。”

    “是。”牛皋又小跑来到李奇面前,道:“卑职牛皋参见副帅。”

    “都到齐了?”

    “回副帅的话,参加此次课程的人员已经全部到齐。”

    李奇嗯了一声,手向种师道一引,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老将军,种师道,种老将军,也是你们此次课程的老师。”

    牛皋等人赶紧抱拳道:“卑职参见种老将军。”

    种师道一眼扫去,见这二十人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心里也很喜欢,稍稍点头,忽然朝着李奇说道:“李奇,你这军服虽然便利,而且看上去干净利落,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致命的缺陷?李奇大惊失色,忙问道:“种公何处此言?”

    种师道眉头一皱,道:“你有没有想过护甲的问题?你这军服太过单薄,拿来训练倒还也不错,要是你的兵就穿这衣服上战场,敌人一轮齐射下来,估摸着也就差不多了。”

    李奇听罢,眉头紧锁,道:“种公,实不相瞒,其实关于护甲的问题,我也想过,但是我改用这军服,目的就是为了方便和机动性,要是再换上那重重的铁甲,那我还改用这军服作甚。”

    种师道捋了捋胡须,道:“其实在军演那日,老夫也考虑过这问题。”

    李奇赶紧道:“还请种公赐教。”

    种师道道:“其实你这军服倒也并非不能用,想我大宋重甲骑兵与长枪兵以及步人甲虽然防守能力很强,若配合阵法进攻,其威力倒也不小,但是都缺乏机动性,当年老夫在西北与西夏军队作战时,每次击败西夏军,总是因为机动性不如对方,导致无法追上去,扩大战果。若是当时在左右两翼安排两只轻骑部队,一旦敌人败走,左右两翼便可趁势插上,追上去掩杀敌人,以求能全歼敌军。因为是追杀,所以无需防备敌人的弓箭,如此一来,也就不用非得穿上重甲,只需在衣服上缝上厚厚的一层皮甲,掩护住要害便行了。还有,你这衣服,老夫也试过,的确是非常方便,而且行动便利,即便是重甲部队也可以拿去当内衣穿。”

    果然是身经百战的名将,说的头头是道。李奇登时茅塞顿开,忙道:“种公不亏是久经沙场,您这一番话可是帮我了大忙,在下感激不尽。”

    牛皋等人也都是一脸钦佩的望着种师道,就凭这一席话,他们对种师道可谓是心悦诚服。

    种师道手一抬,道:“行军打仗这事,说来简单,但是真正打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你且可不以为就这么简单。”

    李奇恭敬道:“是,在下谨记种公的教诲,力求能研发出一套完美的军服。”

    种师道笑着点点头,问道:“李奇,你不会让我们在这里上课吧?”

    “哎哟,真是抱歉,我竟然把这给忘了。”李奇一拍脑门,手一伸道:“种公,这边请。”

    牛皋偷偷来到李奇身后,咧开嘴小声道:“副帅,你真是有本事,竟然能够把种老将军请来,卑职真是太佩服你了。”

    李奇稍稍白了他一眼,道:“这马屁就甭拍了,记住以后要好好跟种老将军学习。”

    “这你放心,卑职一定会认真向种老将军请教的。”

    “那就好。”

    李奇带着种师道和一干军痞来到体育学院最里面的一间教室里,当李奇将门打开来,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就连种师道也不例外。

    这间教室也就一百五十平米左右,位置极好,光线充足,后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二十来张桌椅,最前面是一张巨大的沙盘,特别光彩夺目,吸引人眼球。

    李奇瞧到众人惊讶的表情,心里得意极了,其实早在汉朝就已经使用沙盘作业了,直至今日已经有一千年的历史了,但问题是如今的沙盘在李奇这个后世人眼中,除了垃圾,还是垃圾,怎一个不知所谓,李奇是完全看不懂。

    是既不精确,又极其难看。

    为此,李奇特意找来了田木匠等人,又花重金买下最一张精确的地图,按照一定比例,绘制出这块超时代的沙盘来。

    但见这沙盘上面有城池,有山有水,有树木,有花草,颜色鲜艳逼真,一眼望去,仿佛江山尽在眼前。

    半响,种师道才醒悟过来,快步走到那沙盘旁边,惊讶道:“这---这是沙盘?”

    牛皋等人也围了上来,看着这沙盘不禁啧啧称奇,时不时还用手去拨弄那些“树苗”,要不是种师道在这里,李奇早就一脚飞去了,心里还真担心这沙盘还未建功立业,就被这群莽汉给毁了。

    李奇走上前,先是让牛皋等人站远一点,然后才笑着解释道:“这是我找人用木头以及泥沙等材料做的,这沙盘是根据当下最精确的地图,按照一定的比例制作而成的,关于城池、河道、路况都有详细的标明,我觉得沙盘不管是在军演中还是实战中,都有着巨大的作用,它能够让将士们很好的执行战术,所以不能有丝毫马虎,必须得按照严格的规定制作,只可惜这沙盘还是有些地方比较模糊,关键是那地图花的太坑人了。”

    “够了,够了。”

    种师道不住的点头,道:“老夫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精妙的沙盘。你说的不错,这沙盘的确是非常重要,若有此物相助,我大宋可真是又添加利器---这---这莫不是幽州一代。”

    李奇点头道:“不错,不过这还只是一块而已,另外,我还做了云州一代的沙盘,我是打算先将燕云十六州的沙盘都做出来。”

    种师道双眼微微一眯,不住的念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第五百零三章 女施主,你已经走火入魔了

    有了这第一句开道,李奇立刻进入了状态,与原着相比,剧情没有变,他也没有能耐去改变,他唯一改变的就是背景,什么朝代,以及一些地名,历史人名,比如南宋改为南明,金国改成yin国,哦不,是银国,岳飞改成岳天,地名就用后世的一些地名来代替,实在改不了的,比如郭靖和杨康名字的意义,他就直接略过。

    正当他说的起劲的时候,一声啪的响声打断了他。

    “真是气死我了,不写了。”

    李奇微微一怔,转头一看,只见封宜奴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俏脸撇到一旁,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但因脸上红晕,却又是迷人至极。

    抗诱惑力能力较低的李师傅还楞了楞,才念念不舍的收回目光了,纳闷道:“为何不写了?”

    封宜奴哼了一声,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编个故事来气我的。”

    暴汗!你丫也忒自恋了吧,我哪有这么空闲啊。李奇翻着白眼,没好气道:“这话又从何说起啊?”

    封宜奴气急道:“包惜弱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气人了,亏她还知书达理,想不到却如此愚昧不堪,被那什么银国王爷玩弄在掌心,连累郭杨两家,这倒也罢了,可是她夫君刚死不久,她竟然为了仇人的一句简单的夸赞,就窃喜不已,神魂颠倒,要我看呀,她倒还不如那村妇李萍,真是气死我了。”

    汗!就为了这事?李奇登时冒了一头冷汗,道:“封大美女,这只是故事而已,你又何必这么认真了。”

    封宜奴哼道:“我不管,你若不改,我便不写了,你找别人去写吧,省的听着心烦。”

    日!这女人不讲起理来,还真是让人头疼。李奇郁闷道:“这怎么改吗,故事就是这里开始的,你要我该的话,那我岂不是要重新想。”

    封宜奴道:“这故事要写出来,也没人会看,哼,你们这些男人就知道玩弄女人,编个故事也让女人遭罪。”她越说越愤怒,好像她比包惜弱还受了更大的委屈。

    “咳咳咳,说话得注意,小心我告你诽谤。”

    李奇知道她脾气比较犟,只得无奈的解释道:“封娘子,其实我这故事已经把现实美化了一万倍,要是换做高衙内或者王衙内,你以为包惜弱还能坚持到如今,恐怕早就---你懂得。”他说完又心虚的左右瞧了瞧,生怕高衙内那厮躲在哪里偷听。要是让那厮知道李奇在封宜奴面前,如此诽谤他,估计会扑上来和李奇拼命。

    封宜奴听后,又想起了那日在王相府差点被王宣恩羞辱,万般委屈涌上心头,仿佛书中的包惜弱就是自己,又觉得自己连包惜弱都不如,毕竟她还有一个愿意为她而死的丈夫和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眼眶一红,泪光盈动。

    搞什么呀?李奇见她一副委屈的模样,好像自己欺负他似的,这要是让别人见到了,那还真是有理说不清了。小声道:“封娘子,你怎么哭了,呃...我的故事没有这么感人吧。”

    封宜奴微微一怔,快速的擦了下眼角,道:“谁哭了。”

    “没哭就好,没哭就好。哎哟,我就是想写个故事而已,咋就跟难产一样。”李奇挠挠头,叹道:“既然你不想写,那我就找别人去吧。”

    心里却想,既然她都受不了,夫人就更加不用说了,红奴那丫头也比较单纯,估计会伤心好一阵子,看来只有找七娘那丫头了,但是她最近也够累的,唉,要是我那岳母能帮忙那就再好也没有了。

    封宜奴见他一脸郁闷的表情,脸上稍有动容,道:“要我写也行,不过你得先告诉我,究竟---究竟包惜弱最后有没有失节?”

    “啥?失节?呃...你说这孤儿寡母的,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里,这个节不失能行么?但是你放心,我这一切都是跟着情节走,我这么正直的人绝不会描写什么太过yin秽之事,说到底,这仅仅是一个故事,你别太在意了。”李奇头疼的解释道。

    “那---那李萍呢?”

    李奇立刻保证道:“这个绝对没有。”

    封宜奴神色黯淡了一会,轻叹一声,又拿起笔来,道:“你---你继续说吧。”

    这一说可就不得了了,封宜奴越听越喜欢,有时候甚至听得入迷,竟然忘了写,结果李奇又得再说一遍,可把他给气了个半死。

    一直到封宜奴要去上课了,这场合作才暂时终止。

    然而,这一发可就不可收拾,一连两日,封宜奴只要一有空,就跑到李奇的办公室来听故事,搞的跟**似的,弄得李奇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

    这日中午,李奇吃完午饭,准备前往蹴鞠场观赏即将开始的这场野兽与伪君子之战。他原本想叫白浅诺一起去看,但是白浅诺最近迷上了做生意,加上她对这场比赛也不感兴趣,所以婉言拒绝了。

    吁。

    李奇刚来到后院门前伸到了个懒腰,一辆马车就开了过来,咦?这马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定眼一看,却不是自己的马车,而是封宜奴的马车。

    果然是风尘中人,忒也懂味了。李奇可不是一个讲客气的人,朝着随后赶到的马桥道:“马桥,今日本帅给你一个骑马的机会。”说着他就一骨碌爬上马车了。

    掀开帘子,里面那位大美女让他眼前陡然一亮,翠绿色长裙,浓密黑亮的长发高高挽起,脸上搭起了一块半透明的青绿色丝巾遮盖,双眸水润如三月的春雨,绽放着诱人的光芒,细腻温润的肌肤仿如上好的碧玉,让人为之心动,风华绝代,当之无愧。

    封宜奴见李奇一直保持着那个掀开布帘的姿势,双眼直盯盯的望着自己,黛眉微蹙,轻纱下略显红晕,道:“你看甚么?”

    “看美女,哦不。”李奇微微一怔,赶紧钻了进去,讪讪道:“我在思考今日的盘口。”

    封宜奴听到这蹩脚的借口,不由得噗嗤一笑,道:“这盘口已经开出来了,你还有什么思考的?”

    李奇老脸难得一红,点头道:“这倒也是哦。”忽闻一股墨香味,定眼一瞧,只见封宜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来。惊惧道:“你---你想干什么?”

    封宜奴妩媚的望了他一眼,道:“副院长,这里到蹴鞠场还有一段路,咱们不妨趁着这点功夫再写一点。”

    日。就知道这女人没这么好心,原来是来催稿的。李奇郁闷道:“还说,不要了吧,我最近嗓子都嘶哑了,你难道听不出来吗?还有,我是准备弄连载书刊,连载懂么,就是一天甚至几天才刊登一次的,你先把我说的改好了再说。”

    封宜奴小声道:“就说一点。”

    “免谈。除非---嘿嘿。”李奇搓着下巴,**的笑道。

    封宜奴脸一拉,哼道:“你休想,我可不是包惜弱。”

    靠!又是包惜弱,老子恨这个女人。李奇呵呵道:“包惜弱哪里比的上你呀,你既有包惜弱的美貌,又有李萍的气节,简直就是完美女人。”

    封宜奴被他说的晕声双颊,羞涩道:“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李奇摇摇头道:“当然没有,我说神话故事了,这你也信。”

    封宜奴登时恼羞成怒,指着李奇骂道:“你---你无耻。”

    暴汗!又是这句。李奇抬起双手道:“好好好,你别生气,其实我这话也是半真半假,世上哪有完美女人,但是前半句绝对是发至肺腑之言。”

    “这还差不多。”

    唉。女人啊。

    ......

    行了约莫一顿饭工夫,来到了蹴鞠场外的专门用来停放马车地方,可是刚刚一下车,就见一辆豪华的马车行来。

    从车上跳下来一位身着华丽的公子哥,正是李奇的死对头,封宜奴梦中的恶魔,王宣恩。

    王宣恩见到二人,心中的怨恨登时涌了上来,冷冷笑道:“封娘子,本衙内真不知道你如何想的,堂堂少宰的公子不要,偏偏爱和这厨子在一起,真是令人费解呀。”

    封宜奴听得是双眼冒火,粉拳紧握。

    李奇忽然呵呵笑道:“王衙内,以我之见,应该是你要好好检讨才是。”

    王宣恩一挑眉毛,道:“愿闻高见。”

    李奇见周围没人,直接拉着封宜奴的手,笑嘻嘻道:“娘子她宁愿选择我一个厨子,也不愿选择你,可见你有多么的差劲。”反正他和王宣恩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所以根本无须顾忌太多。

    王宣恩面色铁青,但是谁叫李奇是他命中克星,如今因为燕云一事,就连他老子都有些忌惮李奇了,更何况他王宣恩了。眯着眼望了二人一眼,冷哼一声,转背离开了。

    “小样,跟老子玩,你丫还不够格了。”

    李奇望着王宣恩的背影,得意的笑了笑,忽听得边上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人都走了,你还打算握多久?”

    “什么握多久?”

    李奇抬起双手来,忽然双眼一睁,惊道:“咦?怎么多出只手来,这是谁塞在我手里的。”说话间,他还轻轻揉捏了一下,总得讨回点利息来嘛。嗯,果然肉够细腻嫩滑。

    “无耻。”封宜奴猛地抽回手来,冷冷道:“我倒是真希望这世上有九阴白骨爪这门武功。”

    李奇错愕道:“你为何要这么想?”

    封宜奴阴森森道:“我要是学会九阴白骨爪,那我就要让王宣恩一辈子都不能碰女人,还有---。”她说着又冷冷瞥了眼李奇。

    她想干什么?李奇猛吸一口冷气,随即道:“这位女施主,老衲瞧你面色忽明忽暗,可能已经走火入魔,老衲现在要用御女心经,哦不,易筋经化解你心中的戾气。”

    “易筋经?这不是佛经么?难道里面也暗藏着什么武功绝学?”

    “大姐,我错了还不行么。”

第五百零四章 野兽VS伪君子(上)

    李奇和封宜奴争争吵吵的来到场内,在楼梯口忽然见到一吊儿郎当的公子碎碎念的走了下来。

    正是那高衙内。

    “李奇封娘子,你也来看我比赛了。”

    高衙内原本瞧见李奇,正准备招手打招呼,忽然见到封宜奴也在旁边,只听得嗖的一声,就来到了封宜奴身旁,将李奇凉到了一边。

    封宜奴有意识的往李奇那边靠了靠,颔首道:“是太尉邀请我来的。”

    “我爹爹。”

    高衙内眨了眨眼睛,眼中透着一种兴奋的光芒。

    这厮肯定又误会了,唉,智商啊?李奇冷不丁道:“衙内,我那高尔夫好玩么?”

    “好玩,好玩。”

    高衙内猛地点了下头,随即反应过来,幽怨道:“不就是两根木棍么,你用得着总是提么。”

    李奇大怒,咆哮道:“两根木棍?我辛辛苦苦捣鼓了半个月才弄出的来,可是还没有玩两次,你们几个就。”

    “借走了,借走了。”

    高衙内赶紧打断他的话,又瞥了眼封宜奴,示意他要注意用词。

    李奇哼了一声,道:“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还在这里瞎晃悠干什么?”

    高衙内道:“我爹爹叫我上来跟几位叔叔伯伯们问声好。”

    李奇小声道:“皇上来呢?”

    高衙内郁闷道:“没有,不过宋大学士来了,唉。”

    李奇疑惑道:“你叹个什么气?”

    “他爹爹来了,那我等下就不能尽情的使用你的那些招数了。”

    “我的那些招数?”

    李奇一愣,随即咳咳几声,道:“衙内,比赛快开始了,你还是快去准备吧。”

    高衙内哦了一声。又朝着封宜奴谄笑道:“封娘子,为了你,这场比赛我也一定不会输的。”

    这货真是太极品了。李奇嘴角抽动了几下,硬是憋住没有笑出声来。

    封宜奴是哭笑不得,道:“你还是快去准备吧。”

    “哎哎哎,那我就先告辞了。”

    高衙内说着就屁颠屁颠的朝着休息室跑去。

    李奇朝着封宜奴嘿嘿道:“封娘子,高衙内对你倒也是痴心一片呀。”

    封宜奴轻哼一声,道:“那银国王爷对包惜弱不也是痴心一片么?”

    “你能不能别提包惜弱,我要疯了。”

    “你疯了,我便不会再提。”

    二人先是来到了高俅的贵宾席内。虽然这次来观看比赛的阵容没有揭幕战那么强大,但也都是一些一品、二品大员。高俅原想让李奇跟他一起坐,但是李奇不喜欢很这些人待在一起,婉言拒据了。

    高俅也知道他和宋墨泉的事,故此也没有挽留。

    随后,李奇和封宜奴来到高俅特地为他们准备的贵宾席内。

    “喂,你干嘛坐那么远?你又没有狐臭。”

    “男女授受不亲。”

    李奇郁闷道:“你跑到我办公室来听我讲故事,咋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

    封宜奴淡淡道:“我那是为了公事,学院的故事刊我也应当出一份力。”

    死婆娘。典型的过河拆桥啊。李奇狠狠道:“下次你休想叫我陪你来比赛了,我再也不会上当了,可恶,太可恶了。”

    正当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哎哟,是谁让官燕使生这么大的气。”

    话音刚落,只见从外面走来一位妖媚女子。瓜子脸,一双丹凤眼是媚态横生,红艳娇嫩的嘴唇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妩媚至极,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紫红色旗袍将其那完美的身材突显的淋漓尽致。

    日。这女的罩杯至少也是d以上啊。李奇一愣,随即起身拱手笑道:“原来是徐行首,失敬失敬。”

    来人正是当今上厅厅首,徐婆媳。

    高俅既然都邀请了前任厅首,自然不会忘记这现任厅首,再说这徐婆媳还是蹴鞠大赛的主题曲演奏人。

    “岂敢,岂敢。”

    徐婆媳朝着李奇行礼,道:“民女徐婆媳见过官燕使。”

    “哎哟,徐行首太见外了,快快请起。”

    徐婆媳微微瞥了眼封宜奴,眼中略带一丝嫉妒,笑道:“封姐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了。”

    封宜奴微笑道:“妹妹近来可好?”语气甚是平淡。

    “倒也一般,谈不上好与坏。”

    徐婆媳轻轻摇头,突然走到李奇身边,指着他旁边的位置,笑道:“官燕使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李奇一愣,随即乐呵呵道:“不介意,当然不介意,荣幸之至。”

    “多谢。”

    徐婆媳微微颔首,然后坐了下来。

    李奇还是第一见到如此美女敢穿着旗袍出来溜达,心里不禁对这徐婆媳徒增三分好感,这个形象代言人实在是太卖力了,呵呵道:“徐行首,你觉得这旗袍怎么样?”

    徐婆媳妩媚的笑道:“官燕使设计的衣裳,自然没话说,婆媳十分喜欢,不过婆媳心中一直好奇官燕使你当初为何会免费送我旗袍和其它的新式服饰?”

    暴汗!你不问我要钱,我就算赚了。李奇慷慨道:“徐行首有所不知,这旗袍并非人人都能穿,只有像徐行首你这等天姿国色的大美人,才能穿出旗袍的韵味,说是花映人美,但是我却以为是人映花更娇,你若爱穿,那可是在下的荣幸,谈钱就忒也俗气了。”

    徐婆媳掩唇咯咯笑道:“官燕使真是会说话,不过我瞧封姐姐就比我合适。”

    李奇哈哈笑道:“各有韵味,谈不上谁更合适,不过如今徐行首还是胜一筹啊。”

    “哦?”徐婆媳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但是嘴上却道:“官燕使莫不是故意说这话逗我开心。”

    李奇双手一摊,笑道:“至少你今日穿的可比她好看。”

    “哼。”

    他话音刚落,边上就传来一声轻哼。

    徐婆媳嘴角带笑,往封宜奴那边瞥了眼。

    你哼个什么劲,这位可是新式服装的形象代言人。当然得哄着她,真是一点也不懂味。李奇呵呵道:“封娘子今日身体抱恙,鼻子有些塞。对了,最近周家又正在赶紧赶制一套有蹴鞠大赛刺绣的服装,希望徐行首到时能赏脸去看一看,也好给一些建议。”

    徐婆媳喜道:“那婆媳可就却之不恭了。”

    “应该的,应该的。”

    这一来二回,二人立刻熟悉起来,仿佛是很久没有见的老朋友,李奇觉得这徐婆媳忒也能开放了。什么都能聊,天南地北,旗袍内衣,无所不谈。而边上的封宜奴脸上则是照着一寒霜,到了后面,手掌已经变成了爪形,修长、洁白的指甲,散发着阵阵阴气。

    哐哐哐

    直至象征着比赛开始的锣鼓声响起,李奇和徐婆媳才结束交流。

    李奇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位大美女。瞥了封宜奴一眼,猛吸一口气,惊道:“封娘子,你手抽筋啊?”

    封宜奴赶紧粉拳紧握。窘迫道:“你手才抽筋了。”

    md。迟早这女人会给老子来一招九阴白骨爪,得防着点才是。李奇对封宜奴方才那个手势心有余悸,将目光投入到场内。

    只见身着红色队服的太尉府和身着紫色队服才子队已经入场,大战一触即发。

    太尉府这边的前场正是高衙内和洪天九这对黄金搭档。而对面正是他们的死对头,宋玉臣和邹子建。

    想不到这胖子是踢前场的。李奇见到邹子建竟然踢前场,不觉感到有些惊讶。

    “宋玉臣。宋玉臣。”

    几乎全场都是宋玉臣的粉丝,呼喊声是一浪高过一浪。

    又是一阵锣鼓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开球的是才子队。

    那名后场刚一接到球,一道黑影照了过来,转头一看,只见面前一个大胖子咧开嘴,一脸猥琐的笑道:“嘿嘿,曹正文,休想过你周大爷这一关。”

    这气势一下子就被压倒了。

    曹正文脚下显得有些凌乱,赶紧将球传了出去。

    太尉府除了这三位公子哥以外,太尉府的其余人的实力也都是顶尖的,才子对的中后场经过七八脚传球,还得到了一个传到前场的机会。

    “玉臣。”

    中场的吴玉清,一招风摆荷将鞠踢给前场的宋玉臣。

    高衙内紧紧贴在宋玉臣身后,阴冷的笑道:“宋玉臣,你休想过我这一关。”

    宋玉臣眼中精芒一闪,靠着自己身高优势死死的将高衙内卡在自己的身后。

    眼看鞠就要被宋玉臣控制住的瞬间,忽听得宋玉臣惨叫一声,整个身子凌空飞起,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开场第一幕可就把众人给惊呆了。

    噗。

    李奇一口茶水喷出,叫道:“靠!不会吧,这一上来就这么猛?”

    封宜奴哼道:“你用得着这么惊讶么,这不是你教的吗?”

    李奇争辩道:“哎哎哎,封娘子,说话可得讲证据,我可没有这么教他们。”心里却道,老子教的招数,可都是不会被发现的。

    “玉臣,玉臣。”

    邹子建等人立刻围了过来,关切的看着躺在地上呻吟的宋玉臣。

    洪天九等人也跑了过来。洪天九小声道:“哥哥,你你未免也忒用力了吧?”

    高衙内微微一怔,怒道:“娘的,本衙内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呀,是那宋鸟人故意阴老子,岂有此理。”

    洪天九一听,皱了下眉头,暗道,哥哥应该不会跟我说谎,难道真是那厮故意的?

    邹子建听罢,气急的骂道:“衙内,你太无耻了,自己违反规则,还不肯认错。”

    高衙内指着邹子建怒骂道:“我认你娘,你这臭胖子,本衙内今日要非得要好生教训你们一番,三郎、小九咱们上。”

    “来就来,别人怕你高衙内,我却不怕”

    双方撸起袖子就准备开干。

    日。群殴?这这也太刺激了吧。李奇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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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野兽VS伪君子(中)

    场内登时嘘声四起,震耳欲聋,嚷着要赶高衙内出场。

    但是与第一场不同的是,不管是不是买太尉府的,几乎所有的观众都在嘘高衙内,毕竟高衙内没有王宣恩那么乖巧,又好惹是生非,得罪了不少人,真正的朋友也就是洪天九他们。

    高衙内听到这些嘘声,心里是既委屈,又愤怒,冲上去就准备找对方算账,“宋鸟人,老子和你拼了。”

    洪天九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紧随其后。

    周华颠着大肚子跟在后面摇旗呐喊道:“邹小胖,来来来,和你周爷爷过几招。”

    邹子建平生最恨听到周华叫他邹小胖了,胖子这个外号他本来就很忌讳,他更加受不了比他还胖的周华叫他胖子,蹦起来骂道:“周小儿,爷爷会怕你。”

    “衙内,衙内息怒呀。”

    一旁的几个太尉府的蹴鞠好手赶紧拉住这三位公子哥,今日高俅可是特地吩咐过他们,让他们一定得看住高衙内,别让他闹事。

    “都给我住手。”

    随着一声大喝,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此人正是今日的裁判。

    关于四小公子和宋玉臣等一干才子的恩恩怨怨是路人皆知,双方的家长也都略有耳闻。高俅虽然喜欢护犊子,但是对面可是翰林院的大学士,他也得给宋墨泉几分薄面,为了这场比赛的公平性和防止高衙内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高俅特意从宫廷内请来一名裁判。

    此人姓刘,名浩正,约莫四十来岁,在朝担任刑部侍郎,因为天生一张苦脸,似乎每天都不开心,笑与不笑都一个模样。所以背地里有人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名为黑面判官。他以前可都是给宋徽宗他们当裁判,之所以宋徽宗喜欢要他的当裁判,就是因为此人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可以说是执法如山,又好蹴鞠,要是换做别人的话,那谁敢判宋徽宗犯规。而宋徽宗球技本生了得,他也不希望被人说胜之不武。

    双方人马见刘浩正来了,立刻收声。刚才嚷的最凶的周华已经躲到最后面去了。

    “刘四叔,宋玉臣那厮耍诈,你可得要严惩他啊。”高衙内指着宋玉臣道。

    刘浩正面无表情的瞪了他一眼,后者立刻将嘴闭上,他又扫视了邹子建等人一眼,那胖子也赶紧低下头来了。

    仅仅一个眼神就把这群官二代、富二代给震住了,威望可想而知。

    刘浩正没有理他们,而是走到宋玉臣边上,此时宋玉臣已经被人扶起来了。关切的问道:“玉臣,你伤的怎么样?”

    宋玉臣摇摇头,露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道:“多谢四叔关心。就是擦破点皮不碍事。”他说着将双手伸出手,但见手腕上有多处地方擦破了皮。

    刘浩正先是让宋玉臣去场边包扎下伤口,然后宣判高衙内严重犯规一次,以示警告。这里的严重犯规就相当于后世的黄牌,若是两次就直接出场了,甚至还能根据情况判断是否加分。

    “什么!刘四叔。你是不是没有睡唔唔唔。”

    高衙内话说到一半,洪天九赶紧捂住他的嘴,这要是让他继续说下去,非得被赶出场去。

    刘浩正朝着洪天九道:“你放开他,我倒要想听听他想说什么?”

    其实在他来之前,就已经听说过了侍卫马那群禽兽的所作所为,所以也是做了些功课的,可是他没有想到这比赛一开始就发生了此等事情。

    不过,当时由于高衙内和宋玉臣一直在争抢,所以双方手上都有些动作,仅从这一点上并不好判断,但是宋玉臣给他印象都是谦谦君子,而高衙内简直就是一个混世魔王,而且宋玉臣又是受害者一方,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让他还是偏向了宋玉臣那边,而且他也打算要杀鸡给猴看,杜绝此类事再次发生。

    洪天九讪讪一笑,在高衙内耳边小声道:“哥哥勿恼,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言罢,他才松开手来。

    高衙内双拳紧握,双眼都在冒火,能把他气成这样的,这世上只有一人,就是看台上正捧腹哈哈大笑的王宣恩,除此之外,他何曾受到过如此委屈。

    刘浩正道:“既然你无话可说,那就继续比赛吧。”

    洪天九眉头一皱,在周华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周华拍拍胸脯,嘿嘿道:“小九,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李奇正当为这场群殴胎死腹中感到郁闷的时候,隐隐听到高俅所在的贵宾席传来一阵阵骂声,暗笑,看来俅哥是气坏了。

    一旁的徐婆惜见李奇自顾笑了起来,好奇道:“官燕使为何发笑?”

    李奇微微一怔,笑道:“哦,我在笑高衙内被人给耍了。”

    话音刚落,边上又传来一声轻哼,“借口,分明就是衙内他推人在先。”

    暴汗!这话要是让那蠢货听到得多伤心呀。李奇笑而不语,反正高衙内那恶贯满盈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解释也没有用,而且他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是单纯的凭感觉,因为他知道封宜奴在此,高衙内首先想的一定是进球,而不是去阴对方。

    场内,宋玉臣经过稍微的处理,又再回到了场上,比赛继续,由才子队前场开球。

    可是这球还未开出来,双方就开始了肉搏战。

    周华和邹子建两个胖子如同两个肉团挤来挤去,看上去怪恶心的。

    “快传过来。”

    邹子建好不容易抢得最佳位置,立刻举手嚷道。

    那人急忙将球扔了过去。

    这球还未落下来,又听得“啊”的一声惨叫,只见周华捂住肚子,直挺挺的到了下去,轰的一声巨响,又见他满地打滚,使劲的叫嚷。

    情况与刚才几乎是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刘浩正这次没有中断比赛,视若罔闻。

    邹子建接到鞠,面前无一防守人,登时喜出望外,运着球就朝着龙门冲去。

    周华躺在地上一脸茫然的看着远去的那道肥胖的背影。

    靠!想不到这胖子的速度还真不慢呀。李奇看到邹子建那熟练的带球技巧,心里都忍不住叫好呀。

    毫无悬念,才子队先进一球。

    “好。”

    “子建射的好。”

    宋玉臣等人都围了过去,替邹子建叫好。

    观众席上也传来阵阵欢呼声。

    高衙内感觉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委屈的都快哭了,直接冲向刘浩正。嚷道:“四叔,你为何不判那胖子犯规?”

    刘浩正反问道:“你说哪个胖子?”

    “当然是小胖呀。哎哟,我的屁股都摔肿了。”

    周华一边揉着那硕大的臀部,一边大步走了过来,嘴上直嚷嚷道。

    刘浩正面无表情道:“方才邹子建根本就没有推你的动作,你就自个倒下去了,我要判的话,也是判你犯规。”

    “呃...咋就被看出来了。”

    周华菊花一紧,揉着屁股小声嘀咕道。

    “无耻小人。活该。”

    “哈哈!”

    宋玉臣等人从旁得意洋洋的走过,个个都是一脸鄙视的表情。

    刘浩正道:“你们还站在这里作甚,还不快回去。”

    “哦。”

    高衙内一干人等见被识破了,均感脸上无光。不敢多言,拉拢着脑袋回到场中去了。

    周华来到洪天九边上道:“小九,你这招不行啊,那黑面判官一眼就看出来了。”

    洪天九没好气道:“是你装的不像好不。你瞧那宋玉臣手都弄破了,你就会捂个屁股,连血都没有出。谁会信你。”

    “啥?还得出血?那还是你去吧。”

    洪天九眼珠一转,挠着头道:“你已经打草惊蛇了,我去试就不灵了,看来李大哥这种踢法还真难学,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请教请教他。”

    唉

    二人又是一声哀叹。

    一阵锣鼓声响后,比赛继续。

    这次轮到太尉府开球了。

    高衙内直接从前场跑到后场来,嚷道:“快快传来。”

    那人见是高衙内,不敢怠慢,赶紧将鞠传给他。

    高衙内接到鞠刚一转身,忽觉眼前一晃,只见宋玉臣已经来到跟前,当即怒火中烧,一边护着鞠,一边冷笑道:“卑鄙小儿。”

    “彼此,彼此。”

    宋玉臣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对付我们么,我这只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其实以他的性格,真不屑干这种事,但是他对高衙内是知根知底,知道要是不这么做,自己这边肯定会遭殃,权衡利弊,他们这边统一赞成先下手为强,而且还选择了擒贼先擒王的战术。

    他说着就将身子贴了过去,嘴上念道:“不过这也只能怪你自个,若非你自个作恶多端,恶名远扬,刘四叔又岂会如此轻易的相信我,你瞧瞧哪一位看客是支持你们的,太尉府的名声全给你毁了,有道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场较量你们是输定了。”

    高衙内登时火冒三丈,转身骂道:“你娘的胡说。”

    可是如此一来,他脚下的鞠就完全暴露了出来。

    宋玉臣自然笑纳了,轻松断下球,直接传给邹子建,二人朝着龙门狂奔而去,鞠在二人脚下来回传递,默契十足。

    由于没人会想到球技精湛的高衙内会被人如此轻易的给断了,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们醒悟过来,已经无法阻止了宋玉臣和邹子建了。

    最后宋玉臣一个非常潇洒的燕归巢将鞠射入风流眼。

    登时响起了一阵阵尖叫声,看来不管是哪个年代的粉丝都很疯狂呀。

    “玉臣,你这脚真是射的漂亮。”

    “哈哈,我们领先两分了。”

    其余人纷纷跑过来庆祝。

    而一连丢了两球的太尉府队则是士气低落。

    这下就连高俅都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走到前面,一副恨不得自己下场的表情,要知道他可是靠着蹴鞠才坐上这位子的,而且太尉府的蹴鞠京城内无不称道,可是今天第一次亮相就踢成这样。他作为扛把子能不着急么。

    洪天九跑了过来,郁闷道:“哥哥,你咋了?怎地被宋玉臣那厮给断了,你昨晚是不是房事做多了?”

    周华挠着头道:“不对呀,就算衙内房事做多了,那也不会给宋玉臣那鸟人给断了,是不是封娘子来了,衙内你紧张呀。”

    洪天九点点头道:“对对对,三郎,你说的挺有道理的。”

    高衙内被他们二人说的都快哭了。有你们这么安慰人的么。狠狠道:“你们两个别吵了,我都快烦死了,娘的,宋玉臣你这个王八蛋,本衙内和你没完。”

    接下来依然还是太尉府开球,洪天九怕高衙内又来乱来,于是他先在后场将鞠控制住,然后再传给周华,自己则是朝着前场跑去。

    周华如今也是憋着一口气。咬着牙,涨红着脸,埋头朝着前场跑去,可是当他来到中场。整人都傻了,原来宋玉臣他们全部退回半场来,摆出一个铁桶阵。

    洪天九和高衙内更是被严防死守。显然,宋玉臣他们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如对方。领先两分全是因为对方的失误,于是果断的采取了保守战术,这也是他们早就制定好的战术。

    洪天九心里着急呀。拼命的跑甩开防守人,嚷道:“三郎,这边。”

    周华赶紧一脚将鞠踢过去。

    洪天九刚控制住鞠,对方立刻有两名球员上来围抢,洪天九纵使球技了得,也难以突破两个人的防守,但是他又比较崇拜英雄主义,死活要突,很快,鞠就被人给断走了。

    双方开始在中场你争我夺。

    太尉府虽然技高一筹,但是个个心里都很浮躁,所以实力大减,再加上对方的铁桶阵,导致半天都没有进个球。

    然而,时间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

    哐哐哐

    上半场结束的锣声终于响了起来。

    二比零。

    这个上半场对高俅绝对是一种侮辱,要不是身旁还坐着好几位同僚,估计他早就冲到休息室痛扁高衙内去了。

    李奇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不管是干什么都得用脑子呀,野兽始终斗不过伪君子。”

    封宜奴笑道:“你是说高衙内没有脑子?还是说宋公子是伪君子?”

    暴汗!太情不自禁了。李奇矢口否认道:“呐,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这么说,我说的是蹴鞠是一项非常需要脑子的运动,至于伪君子我可没有点名。怎地我一提到伪君子,你就想起了宋玉臣呢?”

    封宜奴哼了一声,道:“伪君子也比你好,你就是那段天德。”

    靠!拿段天德跟我比。李奇大怒,道:“你就是铁尸梅超风。”

    封宜奴冷声道:“我要是的话,第一个就拿你来练九阴白骨爪。”

    李奇下意识的捂住头道:“哇!你太阴毒了吧。”

    “更毒的都有。”

    “你你你就是那包惜弱。”

    封宜奴下意识道:“你就是那银国王爷。”但是话一出口,她立刻意识到了,脸上微红,轻啐一口,道:“无赖。”

    徐婆惜听得是云里雾里,好奇道:“你们在说甚么?甚么段天德?甚么梅超风?”

    李奇嘿嘿道:“哦,我夸她眼睛长跟梅超风一样漂亮了。”

    封宜奴不甘示弱,冷笑道:“我夸他心地就跟那段天德一般仁慈善良。”

    “啊?”

    徐婆惜茫然的望着二人。

    这时,马桥突然走了进来,在李奇耳边道:“副帅,陆千找你。”

    日。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爹。李奇暗骂一句,朝着徐婆惜笑道:“徐行首,我去一趟茅房先。”

    出了贵宾包间,李奇见陆千一脸焦急的走了过来,忙道:“不用说了,我都知道,走吧。”

    三人来到太尉府的休息室。

    刚一进门,洪天九就迎了上来,焦急道:“李大哥,你这次可得帮帮我们啊。”

    周华挤着小眼睛道:“是啊。李大哥,这事都是你惹出来的,你可得负责呀。”

    李奇纳闷道:“请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华道:“当然有关系,宋玉臣他们就是用你们侍卫马的招数来对付我们,你当然要负责呀。”

    其实他这话也没有错,宋玉臣他们的确是运用了侍卫马的战术才能赢得先机。

    李奇指着周华教训道:“胖子,你说话得注意点,我们侍卫马做事一向都是光明磊落,你别用宋玉臣那种货色来侮辱侍卫马。”

    高衙内不耐烦道:“说这么多作甚,咱也不求太多。李奇,你就教咱们几招能将他们脚踢断的招数就行了。”

    暴汗!这还叫不求太多?李奇大惊失色,摇头道:“我这么正直的人可不会这些东西。”

    洪天九不悦道:“大哥,你就帮帮我们呗,咱们好歹也一起去过栖凤楼唔唔唔。”

    日。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李奇面色一紧,赶紧捂住他的嘴,嘴上呵呵道:“办公,办公。”

    高衙内不爽道:“办啥公?现在说的是蹴鞠,只要能赢。今晚我请你去便是。”

    “谁要去了,你可别算我进去。”李奇瞪了高衙内这淫货一眼,又叹了口气,道:“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跟我在一起混了这么久,怎地连光明磊落四个字就没有学会,我对你们很失望。”

    “光明磊落?”

    洪天九满眼困惑的望着李奇。

    高衙内就更直接了,茫然道:“这跟你有何关系?”

    “当我没有来过。”

    李奇说着掉头就走。

    洪天九赶紧拉住他。谄笑道:“哎哎哎,李大哥,你别生气呀。咱们不懂,你就跟咱们说说这光明磊落啊。”

    李奇矫情了一会,才极不情愿道:“既然你们一心要学好,那我就和你们说道说道。他们跟咱你们玩阴的,你们就跟他们玩明的呀,想踢他们,踢就是了,想打他们,打就是了,你们不是一直都是这么干的么,干嘛要废那么多脑子。”

    高衙内诧异道:“你你说直接用脚踢他们?”

    “当然不是,赤手空拳哪像你高衙内的作风,你们可以动用武器呀。”

    “武器?难道带棍子上去?”

    “我也想,但你敢么?”

    “不敢。”

    “这不就是了。”李奇搓了搓下巴,道:“其实武器一直都在脚下。”

    “脚下?”

    众人纷纷地下头来。

    洪天九忽然蹦了起来,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李大哥,你说的莫不是鞠。”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李奇手一摊,道:“但是我以为在比赛中和鞠来几个亲密的接触,那也很正常的,但是有意和无意得区别还是挺大的。”

    洪天九眼珠一转,嘿嘿道:“明白,明白。”

    李奇一笑,又道:“你们有没有听过合理冲撞。”

    “没有。”

    众人齐齐摇头。

    李奇道:“打个比方,当球在无人控制之下,双方球员若是为了争夺球权,而发生了什么激烈的碰撞,这就是属于合理冲撞,由此可以延伸出很多东西来,比如小九被人夹击的时候,难免少不了一些身体接触,万一不小心在混乱之中,膝盖或者是手肘碰到对方哪里,这也在情理之中,就算判犯规,那也绝对只是一个普通犯规,只要你们时时刻刻告诉自己,你们是冲着球去的,而不是人,这样的话,一切都属于合理范围内,人之常情中,就算是伤到了对方,那也只是误伤,这跟蓄谋伤害可是有很大的区别,裁判也会体谅你们的。”

    “冲球不冲人。”

    众人纷纷沉吟不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但是眼中都闪烁着一种邪恶的光芒。

    洪天九忽然问道:“李大哥,但是对方他们只守不攻,好生无耻。”

    李奇又道:“这是战术,哪有什么无耻不无耻的。有道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你们想要破对方的铁桶阵,首先就得吓怕他们,让他们胆战心惊,唯有这样方才取胜,你们千万不要怕犯规,特别是你衙内,别有了一次严重犯规就畏首畏尾的,你们要拿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出来,给我往死里打,哦不,往死里攻,对方说到底只是一群文弱书生罢了,就是脑子好使一点,手段可不能跟你们比。”

    洪天九跟李奇混的最久,领悟的也最快,一个劲的点头道:“嘿嘿,大哥,你再教咱们一些合理冲撞的动作吧。”

    周华笑呵呵道:“对对对,什么合理扯衣服,合理踩鞋子,合理肘击对方,合理。”

    李奇怒喝道:“小九,胖子,你们此话啥意思?此等肮脏的动作我一概不会你们要学就找马桥去。”

    ps:六千字大章

第五百零六章 野兽VS伪君子(下)

    “副帅,我的名声全都给你毁了。”

    从休息室一出来,马桥就一脸幽怨的向李奇提出抗议。

    “别说了,待会给你一坛子酒。”

    “这与酒无关,我马桥向来行事光明磊落,那等肮脏的动作我根本不就不屑去用?这若是传到我师妹那里,我还有何面目面对她。”

    李奇转过头来,直视着马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如今你应该赶紧索要回报。”

    “这倒也是。”马桥点了下头,认真思考了一会,道:“那我要三坛子酒。”

    “行。反正不是我给钱。”

    回到贵宾包间,刚一坐下,封宜奴问道:“你去找衙内他们呢?”

    “我方才不是说我上茅房去了么?”

    “这么久?”

    “我拉便便不行啊?”

    呕

    徐婆惜正在吃糕点,听到李奇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登时感到一阵反胃,将口中食物给吐了出来。

    李奇转过头来,错愕道:“徐行首,你不舒服呀?”

    徐婆惜摆摆手,道:“我---我没事!”心里却道,这人果真是厨子出身,说话如此不雅。

    那封宜奴倒是早就习惯,低头偷笑起来

    经过漫长的等待,下半场终于开始了。

    这选手刚进场地,观众席上登时传来山呼海啸的般的喝彩,才子队的人气果然不是盖的。

    高衙内等人站在场上个个都是擦掌摩拳,磨刀霍霍向猪羊。

    这次是轮到太尉府开球,由于宋玉臣等人还是采取龟缩战术,所以太尉府的后场轻松的将球传到中场,但是到了中场,他们又将是寸步难行了。

    而洪天九和高衙内这对黄金搭档也被防的死死的。

    洪天九见球过了半场。开始在底线迂回,防他的曹正文紧随其后,死死黏住他,但是洪天九没有像上半场那般浮躁了,不断的在底线附近来回跑动,可把曹正文给累坏了。

    忽然,只见洪天九跑到左侧忽然一个急停,又往回跑。

    还跑。曹正文都快疯了,刚一转身,忽然面前似多出一道墙来。只听的砰地一声,他直接被撞到在地,登时头冒金星,定眼一看,只见周华站在他身前,双手护在胯下,咧开嘴对这他嘿嘿直笑。

    这正是经典的挡拆战术。

    这一幕可把那刘浩正看呆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判太尉府犯规,因为他清楚的见到当时是周华先站在那里。曹正文自己撞过去的,一时的犹豫,也就错过了判罚的最佳机会,他也只能算了。

    洪天九见摆脱了曹正文。赶紧一举手,那名中场立刻将鞠吊传给他。

    宋玉臣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赶紧嚷道:“快拦住他。”

    “我来。”邹子建急忙冲了过去。

    洪天九斜眼一瞥,不待鞠落地。一跃而起,身子向后倒去,顺势一个倒挂金钩。直接射门。

    “砰”的一声。

    刚刚跑过来的邹子建,万万没有想到洪天九会采取这种姿势射门,只觉眼前一黑。

    砰地一声。

    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鞠不偏不倚正好击在了邹子建的脸庞上,听得他惨叫一声,鼻血横飞,立刻捂住脸蹲了下去。

    “哎哟。”

    李奇下意识的捂住脸,想想都觉得探,暗道,这小九下脚还真是比较狠。

    “娘的,真是可惜。”

    洪天九狠狠骂了一句,心里又补充一句,这都没有将这死胖子给击到。

    刘浩正又傻了,不知该如何判定,因为看上去好像是邹子建特地用脸去挡住洪天九的射门,正当他犹豫的时候,忽听得一声叫嚷:“快点抢鞠。”

    叫嚷的人正是高衙内。

    刘浩正赶紧转头一看,原来那鞠被邹子建的脸反弹出来,并没有出界,而且正巧落在高衙内和宋玉臣中间,二人都猛朝着鞠冲去。

    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双方都快要接触到鞠的时候,高衙内突然倒地滑行,用脚踝勾住鞠,率先控制住球权。

    那宋玉臣死都想不到高衙内会来这么一招,一时间控制不住身子,一脚绊在鞠上,整个人腾空飞起,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这次他摔的可就不轻了。

    仅仅是这一瞬间,才子队就有三个人躺下了。

    刘浩正完全懵了,这些动作都是他从未见过的,而且每一次都是太尉府占得先机,那才子队好像是自己往枪口上撞的,不判又不好,判了实在是有失公允,而且他瞧高衙内他们一心只想夺得球权,并无伤人之意,一向果断的他如今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高衙内完全不管宋玉臣,躺在地上脚尖一勾,旱地拾鱼,鲤鱼打挺,身子前躬,一个双肩背月,大吼一声,“小九。”话音刚落,又是一个风摆荷,将鞠传向已经到了球门下的洪天九。

    洪天九周围已经没有人防守了,高高跃起,一个凌空抽射,飘逸、潇洒的将鞠射入风流眼。

    快。

    太快了。

    这一系列动作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全场一片寂静。

    高俅站在看台上,激动的一挥手,大声叫道:“漂亮,射的真是漂亮。”

    看的出他方才压抑的很难受。

    不可否认的是,高衙内刚才那一连串动作的确是如水银泻地一般,让人赏心悦目,比起当年的高俅都是有过之而不及。

    “哥哥,传的好。”

    洪天九蹦起来一挥拳,大声叫道。

    高衙内高举双手,哈哈道:“小九,射的漂亮,哇哈哈。”

    “啦啦啦啦。”

    周华就更加夸张了,扭动着臀部开始跳起舞来了。

    不少观众都被这胖子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但是除了宋玉臣的粉丝以外。其余人都被这种求胜的**给感染了,没有一人觉得他们那些动作有什么不妥的。

    “四叔,四叔,那三郎明明撞到我了,你为何不判他们犯规?”

    曹正文来到刘浩正面前,嚷嚷道。

    刘浩正皱了下眉头,道:“方才明明是你撞到周华身上,若是倒下的是他,我或许会判你犯规。”

    “啊?”

    曹正文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说是好了。

    “那我了。我鼻子都出血了,那混小子竟然用球射我,真是太可恶了,四叔,你看看,这可是真的血呀,你应该要将那混小子赶出去?”

    只见邹子建脸红如关公,将那沾满鼻血的双手摊在刘浩正面前,哭诉道。

    刘浩正叹道:“这或许只是一个意外。他也只是想射门,你若是不用脸挡住,估计他当时就射进去了,你这种做法很正确。”

    做法正确?邹子建抓狂道:“我怎么可能会用脸去挡。”

    刘浩正再次重申道:“我说了。那只是一个意外,你若是还想继续比赛,就快去处理下吧。”

    “我。”

    邹子建怒哼一声,转头就离开了。他倒还想继续申诉,但是鼻子还在流血,由不得他不走。

    此时。宋玉臣也走了过来,但是他深知刘浩正的脾气,不敢放肆,只是揉着胸口道:“四叔,方才高衙内那动作没有犯规么?”

    刘浩正迟疑了一下,道:“玉臣,四叔不瞒你,这动作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但是我看不出他哪里犯规了,因为是他先控制住球的,而你则是自己冲上去绊了一跤。”

    看台上,李奇瞧见宋玉臣等人吃瘪的模样,呵呵的笑起来。

    封宜奴瞥了他一眼,道:“这都是你教他们的吧?”

    李奇迷茫道:“封娘子,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这么说,但是此事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封宜奴显然不信,哼了一声,但也没有多问,她深知李奇若是不愿意说,你再问也是多费唇舌

    经过短暂的休息,比赛又再继续。

    搬回一球的太尉府队都已经全身心的投入了进去,眼中只有鞠,人人身上都散发出一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气势。

    虽然领先分数缩小了,但是宋玉臣知道对攻是没有赢的希望,于是还是采用保守的战术。

    但是这一次太尉府的人可就跟疯狗一样,拼命的想要夺回球权。

    曹正文刚一接到鞠,就见对方中场冲了过来,心中稍有胆怯,赶紧将鞠传给宋玉臣。

    “看铲。”

    高衙内冲了过来,摆出一个滑铲的姿势。

    又来。宋玉臣面色一紧,毫不迟疑一脚吊传给邹子建。

    高衙内冷笑道:“老子吓你的。胆小鬼。”

    或许宋玉臣真的被高衙内吓到了,这一脚传的很不到位,鞠朝着邹子建左边飞去。

    邹子建眉头一皱,赶紧朝着鞠跑去,见对面周华也跑了过来,知道想要控制住鞠是不可能的,纵身跃起,想将鞠传给其他人。

    忽然,迎面一道黑影缓缓升起。

    只见周华那张邪恶的笑脸突然出现在眼前。

    两人同时用头对着鞠顶去。

    砰。

    两个胖子同时摔落下来,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地上。

    鞠由于受到两股对等的力量,所以并没有滚太远。

    周华和邹子建相视一眼,二话不说,爬起来就朝着鞠冲去。

    两个胖子这次都是卯足了力气,根本刹不住,直接迎面撞上,这两位可都是重量级的,周华虽然体积大一些,但是邹子建扎实一些,两人撞的一个半斤八两,同时仰面向后飞去,胸前那团肉在空中颤抖,又双双摔倒在地上。

    “啊!”

    周华从地上又爬了起来,忽然大吼一声,朝前冲去,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冲人去的,还是冲鞠去的,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邹子建见周华跟发了狂似的,心中开始有些胆怯,但是他也不愿就此输给周华。咬着牙迎面冲了过去。

    然而,一个视死如归,一个心中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结果可想而知,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汗水在空中飞舞,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啊!”

    邹子建如同一个肉团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飞了出去。

    周华则是高举双拳,大吼一声,“我赢了,我赢了。哇哈哈。”

    但话音未落,周华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对,转头一看,只见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望着这边,就连高衙内和洪天九也不例外。

    发生什么事呢?周华眼中一片迷茫。

    洪天九忽然朝着他使劲使了使眼色,让他往后面瞧瞧。

    周华迷茫的眨了几下小眼睛,转头一看,只见刘浩正面色铁青的站在他后面。吓得他吞了吞口水,颤声道:“四四叔。你咋跑里面来了?”

    刘浩正咆哮道:“你们两个小子究竟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们这是在蹴鞠还是在相扑,我都叫了半晌,你们竟然全然不顾。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全部给我滚下去。”

    周华故技重施,挤着小眼睛。委屈道:“四叔,俺知道错了,再给俺一次机会呗。”

    刘浩正完全不吃他这一套。指着场外道:“休要啰嗦,快点滚下去,还有邹子建,也给我下去。”

    屡遭重创的邹子建原本已经痛的欲仙欲死,听到还要被罚出场,急的一口气没有接上来,直接昏了过去。

    这也是蹴鞠大赛开赛以来,第一个昏倒的选手。

    “子建,子建。”

    宋玉臣等人焦急喊道。

    忽然,看台上传来一声叫嚷,“胖子,你太威武了。”

    周华抬头一看,见李奇朝着他在挥手,赶紧乐呵呵朝着李奇招了招手,又见刘浩正那杀人的眼神,赶紧收住笑意,低着头朝着场外走去。

    “三郎。”

    高衙内和洪天九一脸关切的走了过来,待避过刘浩正的眼神,二人立刻原形毕露,搂着周华的脖子低头偷笑道:“三郎,你太厉害了,竟然把那胖子给撞晕过去了。”

    “就是,就是,刚才你是不知道,我们都看傻了。”

    周华嘿嘿道:“哪里,哪里,俺这是合理冲撞,真不知道四叔是怎么判罚的。”

    “是极,是极。对了,你有没有受伤。”

    周华摇摇头,呵呵道:“咱这身肉可不是白长的。不过我不能再帮你们了,接下来就靠你们了。”

    洪天九拍拍胸脯道:“放心吧,他们都吓傻了,一准赢。”

    贵宾席上的李奇情不自禁的嚷了一句,又不住的摇头感慨道:“精彩,太tm精彩了,这才是男人之间的竞争吗。”

    封宜奴抿唇一笑,又淡淡道:“若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就不会觉得精彩了。”

    李奇耸耸肩道:“你这不是废话么。再说我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在我身上,要是贱兄朝我撞来,马桥一脚就踢飞他了,何须我动手。”

    无耻。

    封宜奴轻哼一声,不再言语。

    周华虽然英勇就义了,但是这充满血性的一幕也让场面彻底扭转了。

    要知道才子队的那些球员平时可都是一些爱舞文弄墨的书生,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心里胆怯的紧,这一怕,那铁桶阵便不攻自破。

    高衙内等人更是变本加厉,都不玩阴的,就是我要鞠,挡我者死,撞、踢、拉、扯,踢的是人仰马翻,但是他们那种强烈的求胜**也感染很多人,让他们对蹴鞠比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刘浩正叫的嗓子都冒烟了,屡屡判太尉府犯规,但是依然阻止不了已经如癫如狂的高衙内等人。

    一比二。

    二比二。

    三比二

    只见太尉府那边的灯笼越来越多。

    踢到后面,宋玉臣等人都已经放弃了,他们可不想为了一场比赛,导致下半身不遂,这太不划算了,基本上就是让他们射,连拦都不拦了。

    最后,比分定格在六比二,太尉府绝地反击,大获全胜。

    高俅看的是激动不已,整个下半场就没有坐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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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哎呦!大意了!

    “是。”

    那龟公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句,但随即便反应了过来,登时惊讶的望着李奇。

    耶律骨欲一愣,怔怔望着李奇。

    李奇沉声道:“看什么看,没听见我的话么?”

    那龟公微微一怔,忙道:“大人,这---这不合规矩呀!”

    “什么规矩?”

    李奇哼了一声,道:“你难道打算让她戴着这镣铐来伺候我么?”心里却道,不过这倒也可以尝试尝试。

    “啊?”

    那龟公诧异的叫了一声,道:“大---大人,你说什么?”

    李奇瞪了他了一眼,道:“嘿。我说你这人真是好生让人讨厌,我说不要吧,你天天又往我这里送,我要了吧,你娘的又这副表情,真TM一副天生欠扁的样子。”

    那龟公被李奇训的是满脸大汗,赔笑道:“大人勿怪,大人勿怪。”说着他又朝着身旁的两名护卫道:“没有听见大人的吩咐么,还不快将这镣铐打开。”

    “且慢。”

    李奇忽然又一抬手叫道。

    那龟公错愕道:“大人,又有什么事?”

    李奇没有理他,大声叫道:“马桥,马桥。”

    “副帅,你叫我呀。”

    很快,马桥便从前屋内走了出来。

    李奇重重叹了口气,道:“我说马桥,你这个保镖这是忒也不称职了吧。”

    马桥茫然道:“我又做错了什么?”

    李奇愠道:“人家保镖都站门口,可是你瞧瞧你,我一进屋你就回屋,真是太气人了。”

    马桥没好气道:“副帅,站在门前的那叫护卫,就是装装样子,中看不中用,只要我在这馆内,除了你自个以外,那绝对没人能害的了你,你放心便是。”

    此话一出,那两名护卫立刻望向马桥。

    马桥不屑道:“你们俩看甚么,若是不服大可以比划比划,正好我那天在校场还没有过足瘾。”

    那两名护卫一愣,眼中闪过一抹惧色,当即低下头去。

    显然,他们应该听过了马桥秒杀那胖子的光辉事迹。

    嘿。这家伙还真是有点震慑力。李奇笑着摇摇头,见那两名护卫还那里发愣,不悦道:“你们还傻站在这里作甚,还不快将镣铐取了。”

    “是,大人。”

    二人立刻蹲下身子将耶律骨欲脚下的镣铐取了下来。

    那龟公呵呵道:“大人,你就慢慢享受,小人先行告辞了。”

    耶律骨欲一听,脸上不免泛起一丝红光。

    这个死淫棍。李奇微微瞥了他一眼,心中不由的叹了口气,这就是封建社会的悲哀,其实在后世又何尝不是,就连一个小芝麻官恐怕也有不少女人来投怀送抱。笑嘻嘻道:“怎地?你难道就不怕我把她给放跑了。”

    这龟公倒也实诚,呵呵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女人也不是第一次逃跑了,要是跑地了的话,早就跑了,况且这附近戒备森严,量她也跑不了。”

    “那是,那是。”李奇呵呵一笑,挥挥手道:“你们走吧。”

    “是。”那龟公行了一礼,便急匆匆的离去了,如今对他而言可是最忙碌的时候。

    马桥见这女人没有走,面色一紧,忽然凑到李奇身旁,小声道:“副帅,可别我没有提醒你了,白娘子和红娘子可还在家等你了。”

    这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奇微微瞪了他一眼,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好奇有些问题想问问她。”说到这里他忽然小声道:“还有,听说这女人手段好生厉害,待会你可得跟紧我。”

    马桥瞧了眼耶律骨欲,暗道,就这身板能有多厉害。摇摇头道:“这如何能行,若是让人瞧见了,告诉我师妹,那我可就完了。副帅,你且进去便是,我在门外守着就行了,只要你不乱来,量她也不敢乱来。”

    这倒也是。不对呀,什么叫我不乱来?这厮真是故意消遣老子呀。李奇心中大怒,但是也不好发作,没好气道:“不是还有我么?你怕甚么。”

    马桥瘪着嘴道:“两个男人就更不好了。”

    暴汗!这家伙真是太邪恶了。李奇气赶紧呼吸一口气,压制揍马桥的冲动,他倒是早想揍了,当问题打不赢,况且马桥又单纯的有些过分,什么尊卑,什么主仆,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天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无奈道:“随便你,随便你。”他说着又朝着耶律骨欲伸手道:“耶律姑娘,请到屋内坐。”

    耶律骨欲唱上了喏,然后随同李奇一起进到屋内。

    “坐。”

    屋内,烛光高燃,李奇请耶律骨欲坐下,又帮她倒了一杯茶,顺便稍稍打量了下这位亡国公主,他似乎刚刚沐浴过,长长地秀发用一块灰色娟帕扎起来,看似朴素,却又让人感到亲切。略施粉黛,如玉的肌肤似水晶般透明,眉宇间隐隐漂浮着一股英气,目光坚韧,在时明时暗的灯光中,却又是秀美绝伦。

    啧啧。公主就是公主,长得忒也标致了。李奇念念不舍的收回目光来,刚想坐在她对面,可转念一想,离得太近比较危险,于是他又跑到床上坐了下来。

    耶律骨欲见李奇坐在老远的床上,轻声道:“大人请放心,骨欲绝不会伤害大人的。”

    保险点好。李奇呵呵道:“我习惯坐床上。”

    耶律骨欲听罢,登时晕生双颊。李奇知道自己又被误会了,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耶律姑娘,想不到你的汉语说的这么好。”

    耶律骨欲答道:“我自小便崇尚南朝文化,以前跟几位汉人老师学过几年的汉语、汉字。”

    李奇笑道:“是吗?可是我记得那天你可把我大宋给骂惨了,真是一点也瞧不出原来你恁地崇尚我大宋文化啊。”

    耶律骨欲迟疑了一会,道:“对不起,我那天并非是针对大人的。”

    “我知道。”

    李奇呵呵一笑,道:“不过我以为你首先第一个就得骂你父亲,若非他你岂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这或许就是那因果报应吧。”

    耶律骨欲黛眉轻皱,刚想开口,谁料李奇手一抬,抢先道:“此时说什么也都晚了,我们还是谈点实际的吧。”

    耶律骨欲一愣,茫然的望着李奇。

    李奇背靠在墙上,笑嘻嘻道:“我想耶律姑娘不会是真想在我这床上睡上一觉吧。”

    耶律骨欲满脸羞红,一时间不知应当如何回答。

    李奇又道:“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耶律骨欲绝望的眼眸中忽然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光,道:“大人,我---我想请求大人救我出去,只要大人能够救我逃离这里,骨欲此生愿伺候大人一辈子。”

    “就知道是这样。”李奇翻着白眼道。

    耶律骨欲喜道:“大人答应我了?”

    李奇摇摇头道:“我倒也想帮你,但是关于这点我还真帮不了,对不起。”

    耶律骨欲那颗炙热的心仿佛又再坠入了深渊,急道:“这是为何?”

    李奇叹道:“首先,我是大宋官员并非金国官员,人家凭什么把你送给我,其实别说你了,就连以前来的那些少女,我也想救她们,但问题是,我根本是无能为力,难道你让我莫名其妙的跑去跟人家皇帝说,让他赏几个女人给我;其二,也就是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你的身份,你身为辽国公主,身份十分特殊,而宋、金、辽三国的关系又非常复杂,别说人家金国愿不愿意,就算他们愿意,我要是带你回汴京,恐怕也会惹出许多是非来,所以---我真是有心无力。”

    耶律骨欲眼眶一红,黯然道:“大人,若是连你救不了我,那就再也没有人能救得了我了。”

    李奇沉默不语,心中也是唏嘘不已。

    耶律骨欲咬了咬朱唇,忽然站起身来。

    李奇微微一怔,道:“你想干什么?”

    外面马桥忙道:“副帅,出什么事呢?”

    “呃...。”李奇瞧了眼耶律骨欲,见她目光坚定,却又似蠢死挣扎,心里也有些摸不透,道:“暂时还没有事。”

    又隐隐听得外面马桥嘀嘀咕咕道:“真是的,没事就别大声嚷嚷呀,我才眯了一会就被你吵醒了。”

    日。这厮竟然在外面打盹,我命危矣。李奇此时真是恨不得冲出去一脚踹死那个不尽责的保镖。

    耶律骨欲仿佛没有听见他俩的对话,含泪道:“大人能力非凡,相信一定有法子救骨欲出去的,若是大人不愿相助,那也是骨欲命苦,骨欲如今身无长物,唯有以这身皮囊孝敬大人。”

    李奇一呆,惊道:“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此事我---我真帮不了你。”

    耶律骨欲似乎早已下定决心,芊芊玉手一拉衣带,哗啦一声,长裙掉落下来,在烛光的照耀下真是美奂绝伦。

    暴汗!契丹女人都这么奔放热情么,说脱就脱,还不穿内衣,老子是做柳下惠,还是会下流呢?李奇吞了吞口水,喉结滚动了一下,五指张开,捂住脸,正经道:“耶律姑娘,你这又是何必了,快快穿上衣裳。”

    耶律骨欲从李奇的指缝间瞧他双眼睁的老大,心中是又羞又怒。

    李奇正看的如痴如醉,忽然一阵奇香扑面而来,脱口道:“好香呀,这是什么香味?难道是你的体香,哇!我还从未见过体香这么浓郁的女人。”

    耶律骨欲流下两行泪来,缓缓道:“回大人的话,此香名为幽云香,是用来添加闺房之乐的。”

    李奇双眼猛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日!想不到老子也有今日,真是大意失贞操呀。还未等他从震惊中醒悟过来,那仅有的一丝理智也被情欲给吞没了。

第五百四十章 良禽当择木而栖

    其实完颜宗望并没有说错,李奇之所以做这道镜花水月,并非全是为了这次谈判,更为主要的还是想借此告诫对方,不要一味的扩张,该把重心转移到国内,不然的话,后果就会跟这镜花水月一样。换而言之,就是不要想着去对大宋用兵。

    李奇不知道自己来参加这次谈判,是否已经改变了历史,但像这种关天下安危的事,他必须做最坏的打算,所以他愿意动用一切手段来阻止那场灾难。

    然而,从完颜阿骨打临走前那一句话,李奇知道这趟没有白来。

    完颜宗望随后来到李奇身旁,呵呵一笑,若有所指道:“不亏是金刀厨王,一道简简单单的蛋糕,竟然蕴含着这么多道理,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李奇淡淡笑道:“二太子过奖了。”

    完颜宗望呵呵道:“哦,对了,恭喜阁下抱得美人归。”

    李奇拱手道:“多谢,多谢。”

    “告辞。”

    “告辞。”

    ......

    在回去的路上。

    李奇忽然找到赵良嗣,小声道:“赵大夫,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赵良嗣微微一笑,心知他要说的是那耶律骨欲的事情,道:“你且放心,这是你个人的私事,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李奇颔首道:“多谢赵大夫了解。”

    “客气,客气。”赵良嗣呵呵一笑,又道:“不过,你可得做好准备,此女人若是回到汴京,很有可能会生出许多是非来。”

    李奇嗯了一声,道:“我已经有了心里准备。”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此真乃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李奇摇摇头道:“赵大夫,你这话我可不敢苟同。”

    赵良嗣诧异道:“此话怎说?”

    李奇嘿嘿道:“我以为应当是帅帅君子,淑女好逑才是。”

    赵良嗣愣了老半响,忽然仰面大笑起来。

    然而,他们两人闹得动静如此之大,一旁的赵楷却置若罔闻,骑在马上低着头,一副沉思的模样。

    回到驿馆,李奇从马上下来,见赵楷还呆呆的坐在马上,不由得一愣,轻声喊道:“殿下,殿下。”

    赵楷微微一怔,好奇的望着李奇道:“什么事?”

    李奇呃了一声,指着驿馆的大门道:“我们到了。”

    赵楷抬头一看,苦笑一声,从马上下来。

    李奇走了过去,好奇道:“殿下,你方才在想甚么?”

    赵楷怔怔望了李奇一眼,片刻,才道:“还是进去再说吧。”

    三人进到驿馆内,赵良嗣说有些疲惫,就先回屋了,而赵楷则是与李奇去到了他的房间。

    “殿下,究竟什么事?”

    赵楷古怪的瞧了李奇一眼,忽然问道:“李奇,你这道镜花水月真是最近才研制出来的?”

    李奇一愣,道:“这---这重要吗?”

    “你先回答我。”

    李奇摇摇头道:“不是。”

    赵楷叹了口气,道:“你当初为父皇烹制这么多道美食,为何偏偏没有做这一道美食呢?”

    李奇啊了一声,随即眉头紧锁,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心想,日。早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刚才就不该如实说了。

    赵楷又长叹一声,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父皇根本就不能跟那完颜阿骨打相比,所以你是不敢做。”

    李奇呆了下,忙道:“殿下,这话可说不得呀。”

    赵楷笑道:“这里就你我二人,有甚么关系,用你的话来说,出了这门,我就记不得我方才说过什么了。”

    “呃...殿下英明。”

    赵楷苦笑的摇摇头,道:“你这是拐着弯在说你自己英明吧。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了。”

    李奇迟疑了片刻,才道:“其实镜花水月背后真正的含义是,过度膨胀的虚无物质主义,极尽奢华之后,最终难逃倒塌的命运。”

    赵楷皱眉沉吟半响,点头道:“我明白了。”

    他原本只是一只井底之蛙,不过这次出行告诉了他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心里的许多观念自然也就随之改变了,他清楚的认识到完颜阿骨打父子要强出他们父子不止一筹。

    其实相对于金国而言,这道镜花水月用了比喻当今的大宋更加适合。北宋历代皇帝都是十分节俭的,从北宋皇帝的皇陵规模就不难看出来,而宋徽宗恰恰是一个另类,他喜欢奢华的,喜欢好大喜功,倘若将镜花水月献给他,谈不上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但无疑是自找不痛快,李奇如今还是如履薄冰,岂敢这么做。

    李奇呵呵道:“以后想吃,可得付钱呀,钱这东西可是实在的物质呀,越膨胀越好。”

    ......

    从赵楷房内出来后,李奇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里,因为他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屋内的女人。

    “大人,你回来了。”

    耶律骨欲将门打开后,行礼道。

    有个女人在家等候,就是温馨一些。李奇很喜欢这种感觉,走进屋内,耶律骨欲给他递来一杯暖茶,他喝了一口,笑道:“你成天待在屋里不闷吗?”

    耶律骨欲摇摇头道:“骨欲一点也不闷,反而不想出这门。”

    李奇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相对于前面那一段黑暗日子,如今对她而言真是不可多得的幸福,笑道:“不过不要紧,用不了多久你便可以重新享受自由和阳光。”

    耶律骨欲茫然的望着李奇,目光中夹带着一丝恐惧。

    李奇呵呵道:“是好消息,就在方才,那金国皇帝已经答应将你送给我了。”

    耶律骨欲浑身一颤,眼眶瞬间湿润了,呆若木鸡,过了好半响,她才忐忑道:“大人没有骗我?”

    李奇翻着白眼道:“我骗你做什么。”

    扑通一声,耶律骨欲直接跪倒在地,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激动的说道:“大人对骨欲的再生之恩,骨欲永世难忘,骨欲愿伺候大人一辈子,以报答大人的大恩大德。”

    她盼着一刻盼不知道多辛苦,虽然前两日李奇告诉他,对方一定会把她送给李奇,但是那毕竟只是李奇的猜测,如今见事情已经尘埃落地,她能不激动,能不高兴吗。

    我去。这时候难道不是应该献上香吻么?怎地跪下去了。李奇赶紧扶起她,道:“你别老是动不动就下跪好不,我最TM讨厌给人下跪,其次就是别人给我下跪。”

    耶律骨欲站起身来,擦拭了下眼睛,哽咽道:“对不起。大人。”

    “以后记住了。”李奇责怪的瞧了她一眼,道:“我方才已经说过,你马上就重新获得自由了,自由就是代表你能做你想做的事情。”

    耶律骨欲错愕道:“骨欲愚钝,不懂大人的意思。”

    李奇叹了口气,道:“想必你也知道,你父亲如今还在人世,并且还在北方建立了北辽政权,你若是想要去找你父亲,我也不会拦着你---。”

    耶律骨欲一怔,不待李奇将话说完,就抢先道:“大人,你莫不是不要骨欲了?”

    李奇摇摇头道:“当然不是,你若要跟我回大宋,我自然也是非常开心,不过我希望你明白,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耶律骨欲感激的瞧了李奇一眼,道:“他已经抛弃过我一次,若是我再去找他,恐怕换来的也只是再一次被他抛弃,我实在是不想再见到他了,而且他若见到我,心里肯定也不会好受。”

    这女人倒是挺通情达理的。李奇点点头,问道:“你恨你父亲吗?”

    耶律骨欲沉吟片刻,摇摇头道:“或许在那一刻恨过,但是此后就想通了,他养我育我三十载,即便是让我为了他赔上这条性命,那也实属应当。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选择这种方式抛弃我,如今我反而觉得解脱了,因为我已经将欠他的全部还清了,只是这代价太大了,还牵扯到了那些无辜的人。”

    李奇知道她说的是她的丈夫,笑道:“你能这样想,我真的很高兴,亲情和仇恨若是纠缠在一起,那只会让你变得更加痛苦,我可不希望身边的女人是一个满怀仇恨的女人,这样对你我都不好。”

    耶律骨欲颔首道:“大人请放心,骨欲绝不会给大人添麻烦的。”

    “倒不是麻烦不麻烦。”李奇摆摆手,道:“我知道金人给你带来的痛苦是很难忘怀的,我也不想你强行压抑住心中的仇恨,但是我希望你能试着去珍惜以后,而不是记挂着以前,唯有这样,你才不会活在痛苦之中。哦,还有一点,你别老是大人大人的叫,在外面你叫我一声步---副帅,只有咱们俩人的时候,你就叫我一声官人吧,嘿嘿。”

    耶律骨欲脸上微红,羞怯道:“骨欲谨记大---官人的教诲。”

    ......

    又过了两日,金国那边似乎还没有商量妥当,一直未派人来。

    直至第三日傍晚,那纥石烈勃赫突然又来了。

    “纥石烈先生,不知今日造访有何指教?”李奇拱手笑道。

    纥石烈勃赫摇摇头道:“官燕使说笑了,我哪有能耐指教你,一直都是在你请教。”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我今日前来是想找你请教几个关于开酒楼的问题。”

    “哦?什么问题?”

    “哎,在这里说话不方便,我带去一个好去处,咱们慢慢商谈。”

    “啊?”

    “怎地?难道你还怕害你不成。”

    “没有,没有。那就劳烦纥石烈先生了。”

    话虽如此,但李奇还是叫上了马桥,如今出门身边不跟着马桥,他心里总觉的有些不踏实,也不知是他太胆小了,还是马桥太具有安全感了。

    纥石烈勃赫带着李奇行了半个时辰,来到南郊外的一个已经空无一人的小村子旁,远远望去,只见村子旁的一条小溪前站着一队人马。

    李奇停了下来,道:“纥石烈先生,那些人是?”

    纥石烈勃赫歉意道:“官燕使勿怪,我这也是奉命行事,其实是皇上他找你。”

    日。奉命行事也不能当成为骗人的理由呀。李奇郁闷的翻了个白眼。

    待走近,只见完颜阿骨打正坐在溪边钓鱼。

    “启禀皇上,官燕使已经带到。”

    完颜阿骨打站起身来,微笑的望着李奇,道:“你来了呀。”

    李奇行礼道:“李奇见过陛下。”

    完颜阿骨打摆摆手,道:“你不介意我以这种方式请你来吧。”

    “陛下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好,我感激都还来不及,怎地会介意了。”李奇颔首道。

    “你明白就好。”完颜阿骨打点了点头,向前一扬手,道:“今日天气不错,你就陪我走走吧。”

    “是。”

    李奇跟着完颜阿骨打沿着溪边缓缓行走。

    “李大夫,自从与你在校场第一次见面,直到三日前,似乎每一次都是你在跟我们讲道理,这种情况,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遇到。”完颜阿骨打呵呵笑道。

    我那是在跟你们讲道理么?我那是在求你们呀,谁叫我如今是寄人篱下。李奇讪讪道:“不敢,不敢,李奇得罪之处,还请陛下见谅。”

    完颜阿骨打摆摆手,道:“我没有怪你,我只是觉得这事比较有趣。不过,你跟我说了这么多道理,今日我倒想告诉你一个道理。”

    李奇一愣,颔首道:“还请陛下赐教。”

    完颜阿骨打转头瞧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你汉人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良禽当折木而栖。”

第五百五十七章 下马威

    其实白夫人猜想的一点也没有错,李奇作为一个买卖人出身,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首先考虑到的肯定是自身利益,而对于两国之间,他自然也是先考虑自己国家的利益。

    他当初之所以想到靠经济建设去说服完颜阿骨打免除那一百万贯地赋,其一,自然是不想出这个钱,其二,就是他想借用外来的压力,靠着金国的威慑力,逼迫宋徽宗实行变法,他也不敢说自己的变法一定能成功,也不敢确定就一定会将大宋变得强盛起来,毕竟宋朝如今已经是千疮百孔,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下定决心变法,反正不变肯定是死,变得话还有犹未可知,两者相比起来,他自然选择了后者。至于金国方面,若能两国友好,那就再好也没有了,若是不能,他也不亏,反正如今他还没有力量阻止金国为所欲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靠着自己的先进的理论看看能否将大宋变得富强起来。

    既然这是早就制定好的计划,那么他当然也就做足了准备,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来的这么快,不禁脱口道:“这么快?”

    白夫人冷笑道:“怎么?你很惊讶吗?我知道你如今是有恃无恐,因为有很多人都站在你这边,但是你要知道,当初王、范二位贤相变法初期可都是得到了皇上的大力支持,但是后来终究还是抵不过保守派,且不说你的变法能不能成功,即便成功,他们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赶下来,这也是当初变法失败的根本原因。”

    李奇愣道:“这又是为何?”

    白夫人笑道:“这你都不懂?你想想看,他们既然已经决定从一开始就反对你,那么结果只有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要是他们放任你成长,谁敢保证你到时不会报复他们,不然的话也就不会出现元祐党籍事件了。自古以来变法之所以难以成功,那就是因为满朝文武不可能同心协力,因为有人得利,自然就有人失利。蔡太师的手段你应该熟悉吧,当时他也崇尚变法,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三度被致仕,究其根本,其原因就在这‘变法’二字上,而你如今在朝中的实力还不如他们三人,完全就是靠着金国在那里压着,这无疑是把自己逼到悬崖边上。”

    李奇沉吟半响,忽然呵呵笑道:“伯母,我以为你这话有失偏妥,你只看到不好的一面,却没有看到好的一面,当年元祐党籍可是革新派胜利了。”

    白夫人哼道:“那只是变法遗留下来的产物罢了,当时众人口中的变法只是排除异党的一个由头,重点不是在法,而是在人,况且蔡太师最后也致仕了。”

    李奇笑道:“是,我如今的确是没有什么势力,但是经过这一次以后,那就犹未可知了。我与王、范二位贤相不一样,他们是大规模变法,而我只是针对局部变法,得罪的人也少,而且,他们反对与否,关键在于利益,只要有他们能够得到足够的利益,那他们就没有理由和我拼的你死我活了,皆大欢喜才是我这次变法的宗旨。”

    白夫人一愣,皱眉问道:“那你可有把握让他们得到足够的利益?”

    李奇嘿嘿道:“我求的富国,富民,两者都与他们有关系,他们能亏么?所以呀,我劝白伯父还是得仔细想想,或许站在我这边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休想。”白夫人白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咯咯一笑,笑骂道:“关于这一点,你就别做打算了,我这次来也就是想告诉你,白家既不会帮你,但也不会阻挠你,你自己好之为之。”

    李奇呵呵道:“了解,了解,我一定好之为之。”

    白夫人轻叹一声,道:“看来你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了。”

    “话不能这么说,是皇上命我这么做的,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总不能让我违抗皇命吧。”

    他与王安石变法不同的是,王安石那是属于主动行为,说严重点的就是主动挑衅,而他的变法是属于被动行为,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换而言之,就是他也是无奈为之,即便到时出了什么差错,他也有借口可寻,所以他才会有恃无恐。

    白夫人岂会信他,微微瞪了他一眼,道:“看来这才是你有恃无恐的原因。好吧,我要说的也已经都说了,我先回府了。”

    “我送伯母。”

    “我可不敢劳烦你,让三娘她们送我就行了。”

    ......

    当晚李奇终于成功的将白浅诺和季红奴同时忽悠上床,原以为美梦就此开始,可惜他自己太不争气了,当他还未说完此次出使大金的经过,就已经沉沉睡去了。待第二日醒来,两边都已经是空荡荡的了,这让他大呼上当了。

    郁闷的洗漱完后,他又郁闷的去往了侍卫步。

    待他来到侍卫步时,秦桧早已经在门前等候,因为李奇忘记将这事吩咐下来,所以门口的护卫并没有放秦桧进去,不过李奇倒是挺乐于见到这一幕。

    二人来到里面,李奇将在归来的路上就已经制定好的宣传表交给了秦桧。

    秦桧接过来一看,立刻着迷了,目光急闪,过了好半响,他才道:“大人,若是推行这医疗---医疗保险和这养老保险的话,贵店和蹴鞠联盟承受的起么?”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想确认这两种保险的真实性,毕竟这两种待遇对于这年头的私人企业而言是想都不敢想的,这种好事他可是闻所未闻,所以有必要问清楚,假如是李奇故意拿来骗人的,那他虽说不敢反对,但是说辞可就得改一改了。

    李奇知道他心中的顾虑,笑道:“这点小钱算得了甚么,跟咱们赚的相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你且记住了,这就是咱们的优势所在,所以你得把宣传的重点放到这上面来,一定要告诉他们,这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的待遇。”

    既然是从商,当然是利益至上,待遇就是最能够吸引人的地方,也是唯一的优势,李奇自然也会选择从这方面下手。

    秦桧一听,不禁大喜过望,道:“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咱们此计划已是成功在望。”

    李奇哦了一声,道:“不知学正为何突然会变得如此有信心,我记得咱们大宋官员即便是致仕在家,也能领取俸禄的。”

    秦桧微微笑道:“大人说的是,不过大人或许还不知道,虽然神宗皇帝的时候,曾也颁布法令,凡致仕者皆可全额领取俸禄,但也只是实行了一段日子,如今若非朝中大员,那些小官小吏致仕以后,只能拿到两成俸禄,甚至还会遭到上面的剥削,可谓是朝不保夕,这与大人的计划真是不谋而合。不过---。”

    说到此处,他眉头不禁一皱。

    李奇皱眉道:“不过什么?”

    秦桧道:“不过下官昨日收到风声,听闻有很多大臣正筹谋阻止我们变法,下官担心那些府衙也会迫于上面的的压力,不配合咱们。”

    李奇冷冷一笑,道:“这我也听说了。所以你去招人的时候,必需得强势一些,你要用命令的语气,而非商量的语气,决不能让他们给吓倒,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倘若有人阻挠你,就直接拿下。”

    秦桧大惊,道:“直接拿下?”

    “有问题吗?”

    “这---这恐有些不妥吧?”

    李奇笑道:“你难道忘了,我们可是奉皇命办事,谁若不配合,那就是违抗皇命,此罪够他们受的了。”

    我既然已经打算随他实行变法,那么就没有回头路可行了。想到此处,秦桧当下心一横,颔首道:“下官知道该如何做了。”

    李奇瞥了他一眼,暗道,这厮果然拥有做奸臣的本质。嗯了一声,笑道:“那行,我待会会从侍卫马调人去协助你。”

    动用禁军?秦桧不禁一愣。

    李奇没有理他,自顾说道:“这还不止,咱们目前虽然只是面向六品以下的官员,但是该宣传的地方还是得去,特别是像翰林院、三司那种地方,给我把告示贴满了。另外,你还得放出风声,让京城的百姓也知道此事,我要的是那种铺天盖地的效果。”

    秦桧皱眉问道:“大人莫不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李奇摇摇头道:“那倒也不全是。有道是大树底下好乘凉,我主要是想借此向所有人展现咱们的实力,告诉他们不用顾忌太多,咱这棵大树也不弱于人。另外,你还可以稍稍提一下高太尉、王相他们。”

    “是。”

    李奇点点头,笑呵呵道:“小秦呀,你此番去招人,不仅得强势,还得矜持一点,别弄得咱们跟收养难民似的,我们选的是人才,没本事的人,一律不收。”

    小秦?矜持?秦桧老脸一红,心里郁闷不已,但没有办法,谁让他摊上这么一位无良的老大,嘴上还是唱了声喏。又道:“大人,昨晚下官忽然想到了一点,下官以为若是这点不能改变的话,那很难解决冗官的现象。”

    “说来听听。”

    秦桧道:“如今朝中大员大多数都已经上了年纪,五六十岁的多不胜数,甚至还有一些古稀之年的官员,他们这些人都拿着丰厚的俸禄,故此都不愿意致仕,这老的不走,年轻的又已经上来了,这才导致朝中冗官现象日趋严重。而且,咱们也不可能招收岁数这么大的人。”

    李奇稍稍皱眉,不露声色道:“那照你所言,咱们应当如何做?”

    秦桧眼中闪过一抹狠色,道:“下官以为大人大可以上奏皇上,请求皇上制定严格的致仕年龄,坚决杜绝这一现象。”

    李奇微一沉吟,淡淡道:“此话我就当没有听过,你今后也得注意下。”

    秦桧呆了片刻,忙拱手道:“下官知道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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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厨师介绍:
身为一家超五星级酒店首席大厨的李奇,因为喝了点小酒,竟然奇迹般的穿越到了北宋末年。
来到这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世界,无奈之下,李奇只好抄起了老本行,在汴京一家即将贱卖的酒楼做起了厨师。
李奇原本只想做一名低调的小厨师,可是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男人太出色,有时候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高太尉想吃牛排?-没空!”
“蔡太师想吃火锅?-让他提前一个月预约。”
“李师师想吃水果沙拉?-呃...白天没空,晚上再去。”
“李清照想吃芝士蛋糕?-问她和赵明诚离婚了没有?”
“皇上想吃金汉全席?-还在筹备当中,十年后再说。”北宋小厨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北宋小厨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