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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希北庆     北宋小厨师txt下载     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六十五章 跟哥混,不怕没钱赚

    靠!你丫才刚来不到一个时辰,就---就功成身退了,神马情况呀,太负责任了,md,见这事闹的这么大,就赶紧撤退,有你这么玩的么。李奇忙道:“别啊!太尉,你可得为我做主呀。”

    为你做主?你也不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我敢么,就算我敢,我也做不了这主啊,弄不好还会把我自个搭进去。梁师成手一抬,坚决道:“哎,这些事咱家可做不了主,你还是亲自向皇上去解释吧。”他反正已经拿定主意,绝不插手此事,只要西北局势安稳就行了。

    李奇见梁师成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愿意掺和,倒真拿他没有办法,试探道:“太尉,那---那皇上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梁师成道:“这你放心,皇上还是非常信任你的,而且太子、蔡太师、高太尉他们也都是很支持你,不然皇上也就不会让我把这些奏折给你送来了,非但如此,你托高太尉上奏的事情,皇上也力排众议,全部准奏了,这可是莫大的恩赐啊,你可不要辜负了皇上的信任。”

    李奇一脸忠心道:“那是必须的,我李奇岂会做对不起皇上的事。”

    “若是如此,那便最好。不过,你得尽快处理完这里的事,早日回去复命。”

    “哦。”

    二人交谈了一会儿,就出去了,毕竟外面可还有很多人等着了,可是在半道上,忽见蔡勇走了过来,他拱手笑道:“太尉,步帅。”

    梁师成点了下头,呵呵道:“咱家先去外面看看。”言罢他就径直离开了。

    待梁师成走后,李奇笑问道:“蔡管家,我真想不到你也会来?”

    蔡勇小声道:“是老爷让我来告诉步帅,如今京城那些反对新法的人正在借此事攻击步帅你。皇上也有所动摇,所以你必须得尽快回去交代清楚,因为此事可大可小,弄不好,就满盘皆输。”

    显然,蔡京是在提醒李奇不要盲目的相信那一箱子奏折,还得谨慎处理此事。

    这道理李奇自然明白。擅自调动军队乃是宋朝皇帝的大忌,宋徽宗面对那些奏折、流言蜚语,不可能还完全信任他。好在他当初行动的时候,就已经顾及到这方面,就连说辞都想好了,点点头道:“多谢太师关心。我自有办法解决,我也会尽快赶回去的。”

    “那就好。”

    李奇忽然笑呵呵道:“蔡管家,太师让你来,不会就为了这事吧?”

    “果然什么也瞒不过步帅。”蔡勇笑了笑,道:“其实老爷让我来,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老爷想在西北再开一间学院!”

    李奇双眼一睁。暗想,这老货果然是老谋深算,不得不说,这个主意真是太妙了,为何我早没有想到了。

    蔡京此举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笼络西军,虽然武将在宋朝的地位不高,但是在皇帝心目中还是占有一定的分量。特别是西军,因为西军很多都是采用世袭制,不同于一般的军队,没有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现象。所以,西军的家属也都在附近,要是蔡京在这里开一间学院。肯定有很多西军的小孩来此读书,这样一来,在无形中,蔡京在西军心目中的地位肯定会得到大大的提升。若能得到西军相助,那么他的地位无疑更加稳固了,这比直接花钱可要好得多。

    蔡勇见李奇沉吟不语,问道:“步帅,你认为如何?老爷还是让我先问问你意思,若是你也觉得很好的,那我这次就把这事给办了。”

    有钱人就是豪爽,开学院跟开小摊似的。李奇微微一怔,笑道:“绝对可行,太师想的真是与我不谋而合,正好我打算开发西部,学院建设也是其中的一部分,此举一定能够大大的提高太师在西北的威望,也别开太远了,就开在这凤翔,毕竟张汝霖是咱们的人。”心里却想,正好我也能借此与西军打好关系,蔡老货,名声你拿,但是利益,可就是我的了。

    蔡勇听了,笑道:“那好,那好,不过,恐怕又得劳烦步帅你了。”

    我还就怕你不麻烦我了。李奇呵呵道:“放心,我会交代的。”

    “行行行。”

    “走吧,我们先出去,外面那些人肯定等急了。”

    “请。”

    ......

    大厅内,众人见李奇从侧门进来了,赶紧起身相迎。李奇忙道:“各位请坐,请坐。”忽见大门门槛上还坐着一道落幕的身影,手一指道:“那不是小九么?他怎地不坐进来?”

    洪八金哼道:“不用管他,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什么情况?李奇又瞥了眼高衙内,见这厮躲在边上偷笑,心觉好奇,喊道:“小九,小九。”

    “大哥,你叫我呀?”洪天九转过来头,只见那张白皙的脸颊是一边一个深深五指印,极其对称,一定同一个人干的。

    李奇噗嗤一笑,赶紧忍着笑意,挥挥手道:“你还是坐那里得了。”

    洪天九恼怒的瞪了高衙内一眼,随即又回过头去了,夜风拂过,更显孤单落寞啊。

    真是太可怜了。李奇见状,都不忍在继续打趣他了,轻咳一声,坐了下来,扫视众人一眼,道:“各位都是老熟人了,在下也就不说那些客套话了,这一路行来,各位一定辛苦了,但是,我要说的,各位这一趟肯定物超所值。想必各位也都是此行的目的有所了解了,简单来说,就两个字,赚钱。”

    直白,忒直白了!可就这直白的两个字,恰恰说到众人的心坎上了,他们来此,就是为了利益,难不成还真来赈灾的啊!

    众人纷纷笑着点点头,他们还就喜欢李奇这耿直的性格。

    李奇笑道:“我心里很清楚,各位能够前来,那都是相信我李某人,而非相信这块地,各位现在一定对此也不是很了解。”

    这可不是李奇自吹自擂,在买卖上,如今李奇还真就是一块金字招牌,跟他混,就不怕没钱赚。

    杨帆点头道:“经济使说的不错,我们的确是看在经济使的面子上来的,西北可比不上江南,黄河泛滥,而是战事甚多,究竟有何利可图?”

    李奇呵呵道:“杨公子过谦了,你可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而是钱的面子上吧?”

    杨帆知道李奇的性格,倒也不避讳,笑道:“经济使不就是代表钱么?”

    李奇哈哈笑道:“杨公子真是一语中的,当初皇上设置商务局,就是为了帮助我大宋百姓赚钱。”顿了顿,他又道:“你说西北不如江南,这话我赞同,就潜力而言,西北绝对比不上江南,但正是因为如此,西北的潜在的价值也就超过了江南。”

    众人都被李奇这番话给弄迷糊了。

    杨帆皱眉道:“恕我愚钝,还请经济使赐教?”

    李奇笑道:“各位,东京够繁华吧,但是在京城做买卖容易么?不容易,咱别的不说,光正店就有七十多家,每天各家正店为了争取一位顾客,都弄得头破血流,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东京的供需关系已经饱和呢?你再想从中榨取哪怕是一文钱,都极其不容易。”

    洪八金点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咱们说的是江南,而非东京。”

    李奇道:“众所周知,江南是一块宝地,既然是宝地,那么要发展起来,是非常快的,不出几年,江南的经济就能全面恢复,这我是一点也不担心,但是你们要想想看,你也知道江南好,我也知道,他也知道,到时大家全部往江南跑,那么可以预想得到,到那时必定是寸土必争,竞争不会比东京小。我这么说,不是让大家放弃江南,毕竟如今江南还是百废待兴,其中的利润实在是太客观了。但是等到江南恢复以后,那么开发西北就是必然的,我们为何不把眼光放远一点,趁着大家都往江南跑的时候,我们快人一步,先来这西北。”

    一人忽然道:“那西北究竟有什么值得我们来此?”

    李奇双手一张,道:“太多了,真不比江南少。我从最基本的说起,杨公子前面也说了,西北战事多,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此做买卖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那也是一些走私的买卖人,都是一锤子买卖,除了畜牧业和朝廷的买卖,几乎都不是固定的,这也就导致西北的消费极低,什么都便宜。这就是商机,这就是钱。在京城开个店,我就不说那恐怖的地价了,即便是请人的费用,都比西北高出了数倍,为什么,因为京城的物价高,你若是拿着西北的价钱去东京请人,那别人工作了一年,恐怕连自己都养不活。就拿周家的绸缎庄来说吧,假如他们在东京和西北开两个一模一样的制衣厂,每年生产同样多的衣服,但是成本明显就是西北这边的低,而且这边的原料也相当便宜,这不就是在赚钱么?当然,这只是小头而已,对于各位来说,算不了什么。”

    何九叔呵呵道:“经济使言重了,我们只是小本买卖,就这两地的地价之差,对我们而言也算得上一笔大数目。”

    众人纷纷点头,都低调的很。

    李奇笑道:“各位过谦了,但各位若是一定要这么说,那么我只能说,各位来的太对了,因为那什么价格之差相比起西北真正蕴含的利润,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众人一听,登时面露惊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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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六章 打造经济匪徒

    李奇微微一笑,胸有成竹,他真不喜欢跟君子打交道,因为君子顾忌太多了,麻烦,他还就喜欢跟这些买卖人打交道,为什么,因为他们求的就是利益,简单,所以谈起事来,只需要顾忌一个问题,那就是利益。道:“各位,我们大宋的人口相比起其它国家而言,算是名列前茅,这也给我们这些商人提供了许多商机,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本国的商人首先都是把目光放在国内,那么国内的市场竞争就非常激烈,但是做买卖,在哪做不都一样,有钱赚就行了,何必在乎那么多了。如果各位来西北投资,还把目光放在国内,那么我只能说,你目光太短浅了,我们应该把目光放到国外去,抢占国外的市场,与国外的商人去竞争,这才是我大宋商人该做的。”

    简单的一句话,就奠定了此次会议的基调,那就是经济侵略,想要快速振兴大宋的经济,必须得依靠大量的资金,那么从国外引资进来就变得尤为的重要,显然李奇是想把这些人打造成一群经济匪徒来,靠着做买卖去国外掠夺资金、资源,这还只是其一,其二就是他们这些人都是国内最顶层的富豪,若是他们将重心全部放在国内,可想而知,那些小买卖人的生存余地将会被他们挤压的难以翻身,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生存的空间,就说那何九叔,他的杂货店几乎什么都做,弄得别人汤都没有喝,还有洪万赌坊也是如此。若是将他们的注意力转向国外,那么他们对国内市场的掌控必将会减弱,这就给了那些小买卖人很多机会,到时大宋商界才会出现百花齐放的景象,这才是李奇最想要见到的结果。

    何九叔道:“经济使的意思是指西夏以及西域各国?”

    “不错,西夏、吐蕃已经西域各国都是我们的目标,将他们拆开来看,人口不比不上我们大宋,但是将他们合在一起,这就是一个大蛋糕呀,里面究竟都有多少利益,我就不多说了,相信各位都清楚。”李奇一笑,突然指着何九叔道:“何九叔,最近一年你可是赚了不少吧?”

    众人立刻把目光放在何九叔身上。

    何九叔干笑两声,道:“经济使又取笑在下了,在下的杂货店比起经济使的醉仙居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呀。”对于这方面,他可是一直都很低调,就他这穿着走出去,谁会想得到,他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大财主。

    “我醉仙居是赚钱,这我不否认,但是你杂货店恐怕也不遑多让吧。”李奇呵呵道:“我身为经济使,对你们的情况自然都有所了解,自从前年年尾你利用羽毛球进入西夏后,你每年赚的钱都在按倍数递增,我可是听说了,如今西夏王室用的羽毛球都是从你那里买的。不仅如此,你还做起了蹴鞠、麻将、扑克生意,你甚至还在倒卖新式的蹴鞠服。你每年都从周家绸缎庄定制大量的蹴鞠服、靴子,就是卖往西夏的,还有,我那办公室的高尔夫球,你都没有放过,如今整个西夏运动之类的商品的市场都是你的,你赚的会少?说起来,我还得从中收点费用了。”

    周华忽然道:“不对呀,我家也卖这新式的蹴鞠服的。”

    李奇哼道:“所以我说你小子一点也关心自己的家的生意,你们自己店做的是针对普通人群的,而何九叔是专门针对运动方面的,而且每年在你们绸缎庄定制的蹴鞠服,都是用得上乘的料子,专门卖给西夏那些有钱人,单蹴鞠服而言,你们还没有他赚的多。”

    周华纳闷道:“李大哥,你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呃当初就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什么?大哥,你这么做是为什么?你在我家也有股份呀。”周华郁闷道。

    李奇叹道:“这我也知道,但是何九叔的牌子已经在西夏打响了,由他卖,比我们省事多了,再说,他们赚的越多,你们家也就赚的越多。”

    何九叔急忙道:“是是是,我的蹴鞠服还不就是从你们那里买的,都一样,都一样。”

    李奇道:“可是何九叔,自从去年开始,你的这些商品在国内就不是那么吃香了。”

    何九叔点点头道:“经济使说的没错,自从羽毛球兴起以后,国内很多人都开始做这买卖了,难得做了。”

    高衙内听得云里雾里,道:“这就奇了,既然如此,西夏应该也会有人做这买卖啊!”

    这家伙倒也不是蠢得无可救药。李奇呵呵道:“很简单,垄断。虽然我对此不是很了解,但是也猜了个大概,前面我就说了,何九叔的商品从一开始全都是针对西夏那些有钱人,那么他肯定有门路,而且来头也不小,那些达官显贵为了从中捞钱,肯定会打压本国的商人,那些商人都是刚开始做这买卖,一来根基不稳,二来对这行业也不是很熟悉,商品的质量也是一个问题,就拿羽毛球拍和羽毛球而言,里面可是有很多窍门的,而且都是新兴技术,种种原因加在一起,导致何九叔的商品在西夏久盛不衰。但是在我大宋可就行不通了,因为从一开始,就不止他一个人做这生意,只不过他本钱够多,所以才抢得先机,但是久而久之,他的市场就会被其他人给挤占,当然,在我大宋,他也没有强硬的后台。”

    何九叔见李奇全部抖了出来,讪讪点了下头,道:“其实这一切多亏经济使当初的指点。”

    “我就是随便说了两句,关键还是何九叔你自己的本事。”李奇摇摇头,又道:“其实何九叔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什么买卖最赚钱,当然具有特色的买卖,但是我大宋特色在我大宋还能说特色吗?只有放在别的国家才能算作特色。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要挤破脑袋与成千上万的人去争着点小利了,西域那边有得是钱赚。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奇又道:“其实做买卖就跟打仗一样,你首先得把兵调过来吧,那么我们做买卖,当然是在越靠近消费者越好,因为做买卖你得针对消费者的需求去做,假如今年流行吃羊肉,你偏生去弄狗肉,那你这买卖也就做不成了,所以,你只有越靠近消费者,你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及时作出调整,那么,你们若想要开拓西域市场,西北这块地可就尤为重要了。你拿洪万赌坊来说吧,赌是不分国界的,每个国家都有很多人爱赌,但是他的赌场是独一无二的,假如他在西北开一个赌场的话,那么可以预见的是,西夏、吐蕃、西域那些赌客肯定会跑来这边赌,所赚的钱绝不会比京城那边的少,但是若在京城,路途遥远,人生地不熟,即便是调钱过来都不方便。一旦外国的赌客多了,那么毕竟就引起一连锁的消费,这就看你们自己去把握了。”

    洪八金点点头道:“这倒是一条路子,可惜我把大量的钱都投入到江南,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杨帆眼中一亮,呵呵道:“八金叔,你若少钱,小侄这里有啊!”他初入商界不久,而且又是没啥本事,就是有一个当贵妃的姐姐,钱是有,但就没有地方用,洪万赌场日进斗金,那是众所周知的事,若是能跟着洪万赌坊混,那就是躺着数钱啊。

    洪八金见他叔都叫上了,哪里还不明白,他倒也不想独吞,毕竟这事一家做,也够呛,他只是对于杨帆的为人信不过,笑道:“杨公子若是认真的,那到时咱们再商量商量,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杨帆见洪八金没有拒绝,乐的嘴都合不拢了,呵呵道:“好好好,一言为定。”

    其余人听了,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厮还真是一个当奸商的料子。李奇笑了笑,又道:“还有周家绸缎庄,你们也可以来这里开一个制衣厂,京城的制衣厂制作的衣服都是根据我们大宋的风格做的,你们还可以专门针对西夏、西域各国的风格制作他们的衣裳,是人就得穿衣服,只要你们的衣裳好,那么这钱可以说是已经揣在你们的腰包里了,何九叔也省事多了,出厂就可以直接运往西夏。”

    杨帆忙道:“三郎,你们家若是需要合作人的话,可得叫上我啊!”

    周华倒也不敢惹杨帆,嘿嘿道:“好好好,我会跟爹爹说的。”心里却想,弄个制衣厂能需要多少钱。

    这时,左边三十岁出头的男子忽然道:“经济使,你们做的都是一些新式商品,贵店的天下无双,周家绸缎庄的新式服饰,何九叔的羽毛球,这些他人都做不出,自然好做,但是我们这些做一些普通货物的买卖,想要赚钱可就难了,就拿西夏来说吧,他们很多的商品比咱们都没有差,有些甚至我们的比还要好,我们还得交税,想去西夏赚钱,谈何容易。”

    这人名叫肖方,祖辈都是做木器买卖的,据说京城民间的桌椅板凳有超过三成都是出自他们家,两成听着不多,占整个汴京的三成可就不少啊!

    可问题是,西夏做这木器生意的大有人在,你如何去跟别人抢。

    不少人也纷纷点头。

    李奇道:“我只能在大局上为他大家提供财路,但是我不可能单独的帮你们每一个人都出主意赚钱,这我真是爱莫能助了,我也没有能耐。还有,我叫你们来不是来分钱的,而是来赚钱的,关键还得看各位的手段了。你若要想要赚钱,那么就一定要想出更加吸引人的商品,要用你们的头脑去赚钱,世上没有不劳而获,大家都是人,为什么别人的比我们的做的好,你可以做的更好啊!你做不了,只能说你没有本事,怨不得人。就说你肖家作坊吧,你们若是只卖什么普通桌椅板凳,自然卖不过人家,你们想要赚钱,就得卖别人没有的,好比沙发,还可以专门针对麻将制作麻将桌,但是,简单的沙发很容易被人模仿,沙发的关键在于舒服,你们就可以从这里面想办法,又好比说可以垫一个什么垫子上去,这软软的坐着也舒服的多,而这垫子的技术就是你们赚钱的关键,这都得靠你们去想,反正去尽量的满足消费者就对了。当然,关于做买卖,我对于咱们大宋的商人是充满了信心。”

    肖方听罢,沉吟片刻,喜道:“经济使一席话,真是令肖某茅塞顿开。”

    这时,一人忽然道:“经济使,你说的没错,能否赚钱,必须得靠自己去想办法,但是你似乎还忽略了一个重点,那就是西军。”

    此话一出,包括梁师成在内,众人都面露诡异之色。

第七百六十七章 经济主宰一切

    众人的脸色也很好的证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凡是牵扯到了西军的问题,都是属于敏感话题。河套地区的市场其实一直很繁荣,但是跟民营企业没有什么关系,如今的西北市场有两大特色,其一,朝廷的榷场,但凡是榷场的生意,都是属于朝廷垄断的生意,好比茶、酒、盐等等。即便是私人买卖,也得进入榷场被剥一层皮下来。

    但正是因为榷场的存在,所以才引发出了第二个特色,那就是走私,走私虽然是犯法的,但在这环境下,那可就是属于暴利行业,比如大宋的茶、瓷器、布匹、甚至有人直接走私货币,而西夏也有青盐,从西夏走私青盐进来,那可是绝对的暴利,这也让很多人铤而走险,但是想要在西北走私,你可得让镇守边境的西军点头,令人无语的是,西军正是北宋最大的走私头头,就连李奇都让西军帮他走私天下无双。

    所以,你在西北做买卖,必须得顾虑到西军。

    也正是因为有这两大的特色的存在,私人企业很难在西北存活,毕竟你再强能强的过国家吗?即便是在后世,国有企业兀自是十分强势,更别说这封建社会了。

    梁师成小声道:“你可别乱说话。”

    “这我知道。”李奇轻轻点了下头,突然哈哈一笑,道:“我知道大家顾虑的是什么,但是我以为这跟我们这些商人并没有任何的冲突,反而能够相辅相成。”

    洪八金忙问道:“此话怎说?”

    李奇道:“各位虽然是咱大宋首屈一指的大富豪,但是能富过朝廷吗?西军和朝廷所涉及的生意,都是跟原料有关,这方面我不赞成大家去动脑筋,但是原料的作用就是用来转换成商品的,所以,商品才是我们的重点,而非原料。也就说与我们并不是冲突,而且鉴于朝廷、西军在此,导致很少商人来此做生意,这也就跟我们提供了便利。”

    顿了顿,他又道:“各位,其实有关原料的买卖都是一些死板的买卖,空间不大。唯有技术性的商品那才是属于暴利,何为技术性的产品,那就是通过将原料加工做出来的商品,这才是大头。就好比说茶,茶是属于朝廷专有的买卖,其中利益已经被朝廷挤压的很小了。除非你走私,否则你根本赚不到钱,但是走私属于违法的,各位都是有身价的人,犯不着冒险。可是这话又说回来了,难道这就代表茶中的利益没有我们的份呢?显然不是,相信各位也都知道我们醉仙居的奶茶。奶茶就可以由我私人名义卖往周边国家,而且其中利润就不见得比茶买卖要少,唯一的差别在于我要交税,仅此而已。这是为什么?因为我的奶茶并非属于茶类买卖,而是茶的一种衍生产品,是一种商品,朝廷无权阻止,举个更简单的例子。朝廷对盐的控制够严格吧,假如我直接卖盐,那么朝廷肯定不会允许,但是我把盐做成卤菜再卖出去,那么朝廷就无权干涉了。

    而且,如今朝廷正在针对经济改革,对于西北榷场也做出了调整。降低了榷商税,也非牙官一手掌控整个交易的过程,你们可以自主与对方的商人进行谈判,唯一不变的就是货品还是要经过的严密的详查。但是只要你们不跟朝廷抢生意,不直接出售货币,朝廷自然欢迎你们的到来。不仅如此,西夏基本上都是供应原料的,比如畜牧业,药品内,数量、品种都非常多,这就是利益,我们就可以买来加工制作成商品,再卖回去,等于就是原地发财,试问这样的买卖,从哪里去找。当然,关键还得看各位能否将这些原料制作出消费者需要的商品否?总而言之,技术才是当下买卖的主导,从最古老的成本价值而言,技术就等于是无本买卖。”

    众人听得频频点头,奸商的血液已经在他们身体中沸腾了起来,挑战、利益都是商人们的最爱,因为挑战就代表着巨大的利益,再加上朝廷的大力扶持,让他们对西域市场是充满了信心,他们骨子里还就不信自己干不过外国商人。

    一场由李奇一手促成的对外贸易战已经在孕育中了。

    洪八金忽然道:“经济使,西域那边的确可以一试,但是你让我们来西北投资,我觉得还是有待斟酌。毕竟西北随时有可能发生战事,假如我们来西北建房子,一旦发生战事,那么我们可就血本无归了。”

    李奇笑道:“八金叔此言在理,利益本来就一直伴随着风险的。不过,各位有没有想过,为何西北战事一直不断?”

    何九叔道:“还不就是因为河套地区。”

    “不错。因为河套地区不仅是战略重地,而且它还蕴含中重大利益,河套马场对我大宋而言是势在必得。换而言之,一切的战事都是因为利益而起。可是,假如河套地区一片繁荣昌盛,我大宋和西夏都在河套取得了超出以往的利益,试问谁还想打战?即便他们王室想打,那些从中能取得重大利益的王公大臣、以及双方的百姓都不会愿意。也就是说,只要河套地区的利益完全爆发出来,那么这战越难打的起,朝廷的那些大臣总是说我们商人自私自利,那我们必须得为自己争口气,利用自己的才能去维护这片地区的和平,证明给他们看,利益的威力远胜于千军万马,假如和平的利益远胜于战争所取得的利益,那么双方必然会选择和平,反之亦然。而且,我还得提醒各位一句,那边河湟刚刚收复,其中利益我就不多说了。各位想要提高商人的地位,就要想办法将商政融为一体,河套地区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李奇奸笑道,其实西夏才多大?根本就不能满足李奇的胃口,他的目标还是在西域那边,之所以加大与西夏的经济联系,那还是战略上需要,这都是为了抵挡金国啊。

    “好。说得好。”

    洪八金哈哈笑道:“就凭经济使这最后一句话,洪某真是不虚此行啊!”

    众人纷纷点头,起身朝着李奇拱手齐声道:“我们愿以经济使马首是瞻。”

    李奇起身笑道:“我以为我们应该以我大宋的利益马首是瞻。什么能替我大宋赢得利益,我们就做什么,什么道德礼仪,统统给我大宋的利益让路,君子就让那些文人去当吧,这些小人就由我们商人来做。我们要利用我们的聪明才智将我们大宋打造成成一个庞大的经济帝国,用利益驱使四方臣服。”

    这最后一句话。说的是豪情万丈,但这并不是属于英雄的豪气,而是属于自古以来地位卑微的商人。

    这些商人还从未想过原来自己还有这么大的用处,一时间内心澎湃不止,皆是纵身大笑起来了,仿佛见到了商人当家做主的时刻到了。

    众人经过李奇这番高谈阔论。开始对外国市场充满了期待,即便是晚饭时间到了,他们兀自不愿意移驾,就在这大厅吃了起来,反正他们带了不少烤鸭、卤菜前来,方便的很,拉着李奇说的没完没了。

    李奇也一一回答他们问题。直到三更天,这场会议才宣告结束了。

    李奇累的也是够呛,回到屋刚准备休息,忽然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又是谁呀,还让不让人活啊!有气无力的嚷道:“谁呀!”

    “经济使,是咱家。”

    木有小**?李奇一愣,随即上前将门打开来。只见梁师成笑意盎然的站在门前,李奇忙道:“太尉,快快请进。”

    “打扰了。”梁师成呵呵一笑,走了进来,笑道:“经济使方才的那番言论真是令咱家大开眼界啊!”

    “哪里,哪里。”李奇给梁师成倒了一杯茶,笑道:“其实我一直都以为推动社会进步不是那四书五经。而是利益,从古自今,历代王朝他们都会嚷嚷着要造福百姓,要国富民安。而非说,要让每个人都成为君子。”

    “有道理,有道理。”梁师成点了几下头,忽然道:“经济使,既然你把西北说的这么好,想必你自己肯定也不会放过此中利益吧。”

    老子明白了,原来这厮是来问我要钱的。李奇恍然大悟,梁师成毕竟是个太监,除了利用职权谋取钱财,他哪会做生意,但是他并不蠢,他瞧高俅靠着与李奇他们合作做生意,赚的不必他少,而且他也从天下无双那里尝过甜头了,所以也想学着高俅一样,靠着实业来赚钱,而他地位显贵,自然不会去找洪八金那些人,那么不找,那找就找这领头人。

    李奇其实早有准备,笑道:“太尉,你道什么买卖最赚钱?”

    梁师成一愣,摇摇头道:“咱家不知。”

    “当然是走私原料啊!”李奇奸笑道。

    梁师成这下彻底傻了,你一个时辰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呀,到底这小子那句是真,那句是假啊。茫然道:“那为何你方才又---。”

    李奇笑道:“太尉,这买卖它也是具有针对性的,对于外面那些人,他们一没有这能耐,二没有这本钱,走私就是把自己逼到悬崖边上去,弄不好就得粉身碎骨,但是咱们不同,咱们有实力,有财力,除了走私以外,我还真想不出什么生意能满足咱们的胃口。”

    这小子果然还留了一手。梁师成听得心中暗喜,但嘴上却问道:“可是走私属于犯法呀。”

    李奇道:“太尉,走私之所以犯法,那是因为损害了咱们大宋的利益,若是咱们能靠着走私为大宋谋取更多的利益,那么这犯法也就变得不犯法了。”

    梁师成听得一知半解,道:“此话何意?”

    李奇不答反问道:“太尉,你以为走私什么最赚钱?”

    “盐?”

    李奇摇摇头。

    “茶?”

    李奇摇摇头。

    梁师成哎哟一声,道:“经济使,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咱家吧。”

    李奇笑道:“当然矿啊!”

    “矿?”

    李奇点头道:“不错。据我得悉,西域那边其实有很多铜铁矿,但是他们技术落后,无法开采,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不帮帮人家,帮他们开采。矿是生于地下,而地在一般都是掌控王公贵族的手里,我们可以派商人去他们那里,用钱收买那里的王公贵族,打通一条天地线,帮他们开采,随便还帮他们卖了,用他们需要的茶、瓷等物品去兑换矿产。太尉不妨想想,若是这矿给他们朝廷用了,那么他们就无利可图,唯有卖出去,他们才能从中谋利,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们必然会走上走私这条路,但是矿可不同一般商品,数量少没意义,数量大除非朝廷出面,否则很难有人吃的下这块蛋糕,所以走私矿的比较少,一般都是走私茶、盐、瓷器。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太尉可不要忘记,我身后可是用军器监在那里撑着,武器买卖的利益,太尉应该也瞧见了吧。”

    梁师成笑的一个劲的点头。

    李奇道:“造武器就必须要铁、铜、木、硫磺等等原料。而目前为止军器监的原料一直由三司掌控,而三司必须得照顾整个国家,这无疑束缚了军器监的发展,所以想要赚取更多的钱,那么只有从其它国家购买原料,如此一来,唯有走私了。咱们可以想办法从西域各国走私原料卖给军器监,然后军器再做成武器卖给其它国家,这一来一回,钱还不哗啦哗啦的流了进来。虽然,我们逃掉了一定的税收,但是若我们不做,也就没有这笔税的存在。然而,军器监赚钱了,朝廷自然是拿大头,皇上也赚钱了,即便我们跟在后面喝点汤,这笔钱也极其可观呀。纵使朝廷知道了,也会支持我们这么做的,试问谁会给钱将道义啊。”

    这小子还真是一个天才!梁师成笑的小眼睛都快不见了,可以想象的到,到时他主内,李奇主外,那还不所向无敌,至于钱么,那真的取之不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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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八章 进对房间搂错人

    纵使李奇口才了得,但是这么大规模的投资,仅靠他嘴上说说还是不行的,必须得付诸行动,毕竟这些人可不是二货,恰恰相反,他们个个都精的跟猴似的。

    于是接下来几天,李奇开始带着他们考察凤翔县,如今的西北地区,靠近河套边上的土地,都是以良田为主,但是后方就会有很多荒地,这些地用来种田显然是行不通的,正好拿来盖建厂房。

    由于河套地区的存在,这对于李奇的规划也提供了不小的便利,他可以此为界,划出分农、工两个区域。

    于此同时,李奇又请来西北其余府州的知府、知县,一同商量开发西北的事宜,那些知府见有人送钱来,哪里还会拒绝,乐的嘴都合不拢了,这可是提升政绩的大好机会呀。

    经过数日的考察,一个初步的经济区划分已经初露峥嵘。可这初步的方案刚一出来,像何九叔这些与西夏有稳定贸易的商人,就已经开始与周边的农夫商讨买地的事宜,洪八金等人也都开始在询价了,他们都明白,这西北的地价迟早也会涨起来的,赚钱得趁早。其中最快的当属蔡勇,他连订金都付了,就准备找人来建房子了,蔡京等不了很久,所以这学院一定要快,钱不是问题。

    这对于那些穷苦百姓而言,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方案订了下来,李奇就准备回京了,不用想也知道宋徽宗现在肯定每天都在诅咒他。

    府衙内。

    “这次全凭大人推荐,下官才能再次得到皇上的重用,大人对下官的恩惠,下官铭记于心。”曹汝霖终于在李奇临走前,找了一个与李奇单处的机会,毕竟李奇这几日忙的真是连上茅房的时间都没有。

    他之所以能复职不到半年就上任知府,全靠李奇的推举。

    李奇笑道:“这些话就别说了。我喜欢比较实际一点的东西,你先坐吧。”

    “是。”

    曹汝霖坐了下来。

    李奇喝了一口茶,道:“我明日就要回京了,凤翔这边就交给你了,有了这此运来的粮食,相信能够支撑到丰收了。”

    曹汝霖点头道:“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凤翔的百姓再挨饿了。”

    “那就好。”李奇点点头,又道:“不过这还是次要的,想要从根本解决凤翔的百姓的生活,那还得靠那些商人的投资。这可是一个浩瀚的工程,你必须每时每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你前面说谢谢我,不过我想一年过后,你可能就会诅咒我了。”

    曹汝霖道:“下官之所以进入仕途,就是期待能为百姓请命,若是此次开发西北能够造福当地百姓,那苦也就不苦了。”

    李奇不自觉的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纪闵仁,不禁又叹了口气。道:“你若能这样想那便最好了。其实该交代的,我已经都交代的差不多了,你只需要记住,无规矩不成方圆。做生意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关键在于利益,但是为官就得守规矩,不仅如此,你还得制定出一套规矩来约束这些商人。特别是你一上任就接下如此艰巨的任务。你一定要谨守自己的原则,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一点一定要分清楚。假如被他们找到一个突破口,情况就很有可能失控,如此一来,那么我们的努力很可能会付诸一旦,甚至失去一切。只要你能按规矩办事,凤翔你最大,京城我帮你撑着,你无须顾虑太多。”

    曹汝霖点头道:“下官一定不辜负大人的期望。”

    ......

    ......

    翌日清晨。

    李奇、梁师成等人就踏上了归程,可是刚出城门,只见道路两边站满了人,原来那些百姓们得知李奇今日回去,纷纷赶来前来相送,竟然还有人举着高青天的旗子,可把高衙内那蠢货给乐坏了。

    李奇心中甚是感动,和他们说了几句道别的话,就让他们回去,可是他没有想到那些百姓竟敢违抗他的命令,沉默不语,紧紧跟着队伍,就是不肯离开,这让他不禁长叹一声,都怪我太善良了。

    直到快到了凤翔边境,李奇无奈之下,只得调转马头,使出浑身解数劝那些百姓回去,那些百姓突然齐齐跪下,给李奇磕了三个头,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

    可就是这么一跪,却让李奇心中不舍得离开了,望着一张张憨厚、老实是面孔,一道道弱不禁风的背影,眼眶微微有些红润,良久过后,他才仰面长出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

    忽忽数日,李奇等人终于进入了东京的地带,这一路上他们是快马加鞭,马不停歇,梁师成还当他急着回去想皇上复命,殊不知他早就忘了皇上是姓什么,心中只惦记这怀有身孕的季红奴。

    “经济使,如今天已经黑,咱们还是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进城吧。”

    赶了一天的路的梁师成,实在疲惫极了,连一步都懒得走了,再说现在回去,宋徽宗早已入睡了,不可能接见他们,就连进宫恐怕都要多费周折。

    李奇眼见京城就在眼前,如何停得下来,可又见梁师成那一脸疲惫,沉吟片刻,道:“太尉,我这人认床,这几天没有一天睡得好,要是我个人快马再赶一个时辰路就到我西郊的庄园了,要不,我先行一步,咱们明日再回合。”

    梁师成愣了少许,随即点点头道:“也行,你就先去吧。”

    于是,大军就地安营扎寨,李奇与马桥、酒鬼,在附近的驿站换了几匹快马,朝着京城快马行去。

    行了约莫一个时辰,李奇他们终于在三更天时分赶到他的庄园前,可是临进门,他忽然又想起临走前曾吩咐红奴去白府住,而且耶律骨欲也一同去,心中郁闷极了,望了眼天色,这要再赶去白府。那他非得累死不可。心想,还是休息片刻,明日再进城吧。

    咚咚咚。

    咚咚咚。

    “这么晚了,是谁呀?”

    “是我。”

    片刻过后,忽听得吱呀一声,门开了,只见一大娘惊讶的望着李奇,捂住嘴,颤声道:“大---大大大。”

    李奇没好气道:“你是不是想说大人回来了。”

    那大娘一个劲点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李奇笑着摇摇头。走了进去,问道:“现在有谁在屋里?”

    “红娘子、耶律娘子都在。”

    李奇大喜,道:“当真?”

    那大娘点点头,道:“大人,你走后的一个月,红娘子就住到这里面来。”

    李奇听得又是很疑惑,道:“这是为什么?我不是让她们住白府吗?”

    那大娘道:“哦,是红娘子说这里离西北比较近,能早一刻看到大人。”

    李奇登时怔住了。

    那大娘又道:“大人。俺现在就去告诉红娘子。”

    李奇微微一怔,忙拉住她笑道:“别别别,我自个去就行了,这是我家。哪还用人通报。”他说着就快步朝着后院行去,隐隐听得马桥那厮在询问鲁美美的消息,心中暗笑,看来咱们主仆都是心有牵挂的男人啊。

    李奇偷偷的来到季红奴房前。站在门前,见里面灯还是亮着的,心中激动万分。终于可以见到我的小红奴了。强忍着心中的喜悦之情,轻轻敲了几下门。

    可是屋内并没有反应。

    肯定是已经睡了,说不定骨欲也在,嘻嘻。李奇偷笑几声,又敲了几下门,小声喊道:“红奴,红奴。”

    可是屋内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睡的这么沉?李奇挠挠头,轻轻推了下门,吱呀一声,门竟然开了,搞什么呀,睡觉都不锁门,这多么危险啊!他轻手轻脚走了进去,见屋内空荡荡的,有去到了床前,掀开床帘,但见里面被子哪都叠的整整齐齐,哪里有半个人影。

    这么晚不在房里去哪里呢?这拨冷水下来,让李奇有些摸不着头脑,转念一想,肯定是去找骨欲聊天了,我去瞧瞧。

    可是刚迈出一步,忽听得外面有动静,他心中一喜,赶紧躲在门后面。

    吱呀一声。

    门从外面被人推开来,伴随着一阵清香,一道倩影走了进来,李奇一把搂住那人,嘻嘻笑道:“宝贝。猜猜我是谁?咦?你身材丰满多了,想---。”

    “啊!”

    忽听得一声尖叫,还未等李奇反应过来,忽见一个乌黑发亮的后脑勺迎面撞来,紧接着鼻子又传来一阵剧痛。

    “哎哟!”

    李奇两眼一黑,双手捂住鼻子,蹲了下来。

    啪啪啪啪!

    “哎哟,哎呀,红奴,是夫君我呀,别打,别打脸,别动了胎气。”

    “李奇?”

    “夫人?”

    李奇脑袋猛地一震,抬起头来,只见秦夫人扬着如玉无瑕的玉臂瞪大双眼的望着他,愤怒之中偏生还带有几分妩媚。李师傅登时汗毛竖立,冷汗直流。

    空气在一刻仿佛停止了。二人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秦夫人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李奇可早就醒悟过来了,只是后来又变傻了,原来秦夫人披在身上的那件外套在方才挣扎的过程中已经掉落下来,里面只穿着一件丝绸质料的睡衣,问题就出在这件睡衣上面,几乎是半透明,将秦夫人丰满、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材展现的淋淋尽致,丰润的翘臀下是一双修长、饱满的**,白皙、细腻的皮肤透着丝丝红晕,看上去比那丝绸还要光滑一些,胸前肚兜上那一抹雪白仿佛预示着呼之欲出,更是诱人至极,这是若隐若现的性感对于男人而言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呀。

    一向喜欢俯视的李奇,第一次觉得仰视原来也可以这么爽!

    这尼玛究竟是谁家做的睡衣,太偷工减料了吧,这个奸商!李奇心里狠狠咒骂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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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九章 销魂一脚

    李奇呀李奇,你好歹也是个三品大员啊,况且还是一个有妻室的男人,竟然趁人不备,装傻装嫩偷窥一个寡妇,此举太无耻了,绝非君子所为,与高衙内何异?

    拜托!大哥,李奇可从未说过他是君子,况且面对此等美色,不看那还是男人么?这是人之常情,而且这可是千年等一回的奇景,李奇,哥们支持你,继续装嫩看下去。

    李奇的左脑和右脑开始激烈的对抗,两个声音交织在一起,弄得他是心烦意乱,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他看与不看的问题了,问题是该怎么收场,除了装傻,他还会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

    滴答!滴答!

    忽听得两声水滴落的声音。

    二人同时为之一怔,李奇下意识的摸了下鼻子,只见手指尖一片血红,不禁脱口道:“原来看美女真的会流鼻血啊?”

    话音未落,忽听得一声惊呼,抬头一看,只见秦夫人猛地拿起地上那间睡衣挡在胸前,暗道一声糟糕,这下真是不打自招了。大脑飞速运转,忽然啊的一声,直接倒在地下,临闭眼前,还呻吟道:“小弟晕血!”

    生硬!太生硬了!

    在大美女面前,李奇的演技真是拙劣之极。

    不过,即便李师傅演的再惟妙惟肖,都到了这地步,秦夫人如何能信他,想起方才几乎被他看了一个精光,心中羞怒交加,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那一对勾人心魂的美目睁的圆圆的,死死的盯着躺在地上装死的李奇,寂静的屋内只能听见她的喘息声,怒火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你---你这卑鄙小人,我今日要和你同归于尽。”

    同---同归于尽?没有严重到这种地步吧。要不我吃点亏,同床共枕得了。李奇吓得身体哆嗦了一下,但也不敢乱来,偷偷将眼眯开一条缝来,这不看还好,一看人都吓傻了,隐隐约约见到秦夫人站在他面前,脸上是青红不断变化,酥胸急起急伏,挡都挡不住。可见气的不轻呀,但是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秦夫人手中握着的那把雪亮的剪刀,这让李师傅暗叫一声苦也,我说红奴呀,你干什么不好,偏偏爱好着缝缝补补,可害苦为夫了。赶紧蹦了起来,高举右手发誓道:“夫人。我方才只是开玩笑的,我这鼻子是给你撞的,其实就你这普普通通的身材还至于让我流鼻血---不不不,我不是说你身材不好---不对不对---。”

    这真是越说越乱呀!李奇被自己说的都快哭了。他也不懂,为何自己在秦夫人面前,总是显得那么的手忙脚乱。

    殊不知,只有心虚的人才会有这种症状。

    秦夫人听得眼中的怒火一下子迸发出来。“你---你---你。”气的话都说不出了,猛然扬起手中的剪刀。

    李奇大骇。就在此时,外面忽有人叫道:“夫人。夫人。”

    骨欲?李奇不禁大喜。

    秦夫人登时从愤怒中醒悟了过来,这若是让人知道,三更半夜有个男人与她共处一室,那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而且她此时也是衣履不整,要知道在她心中,贞洁大过性命呀,神情显得极其慌张。

    转瞬即逝间,耶律骨欲已经来到了门前,又听她道:“夫人,你在不在?---你要不出声,我可要进去了。”

    秦夫人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种时刻,李奇可是经历太多了,这无疑是他的强项呀,心理素质过硬的李师傅,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指了指门外,他自己则是垫着脚尖朝着床那边走去。

    秦夫人倒也不傻,立刻反应过来,道:“是骨欲吗,稍等一下,就来!”

    说话时,她目光却瞥下李奇,见其准备往床上钻,双目一瞪,雪亮的剪刀猛地往床下一指。

    日。我好歹也是三品大员呀,你让我躲到床下,不待这么欺负人的吧?李奇瞪大双眼的望着秦夫人。

    秦夫人眼中怒火又开始一闪一闪的了。

    “夫人?”

    “来了。”

    罢了,罢了,这也都怪我,人都没有看清,就扑了上去,幸亏是夫人,万一是美美,那马桥非得杀了我不可。理亏的李奇叹了口气,带着屈辱钻入了床下,他也知道,如果他往床上这么一躲,秦夫人今晚铁定不会睡这张床了,自我安慰道,男人嘛,当能屈能伸,受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秦夫人见李奇隐藏好了,赶紧穿上睡衣,稍稍整理了下,上前将门打开来,这门刚一打开,正巧见到耶律骨欲准备推门,不禁吓得惊呼了一声。

    耶律骨欲忙问道:“夫人,你没事吧?”

    秦夫人稳住心神,摇头道:“多谢关心,我没事。”

    “可是我方才似乎听到夫人大叫。”

    “啊?哦,方才屋内突然跑出一只大老鼠,把我给吓着了。”不擅于说谎的秦夫人,耳根都红透了。

    “老鼠?”耶律骨欲黛眉一皱,目光在屋内扫视一番,忽见秦夫人手中还拿着一把剪刀,惊诧道:“这剪刀?”

    秦夫人心中一慌,下意识将剪刀藏于背后,脸红如血的说道:“这---这剪刀是用来赶老鼠的。”

    拿着剪刀赶老鼠?耶律骨欲一愣,忽听得屋内响起噗嗤一声,问道:“什么声音?”

    暴汗!骨欲,这你都听得见?看来你真的是太爱我了。李奇捂住嘴鼻,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原来方才他听到秦夫人说用剪刀赶老鼠,一时没有忍住竟然笑出声来。

    “啊!哦!老鼠!”

    “又是老鼠?”耶律骨欲狐疑的瞧了眼秦夫人道。

    骑虎难下的秦夫人索性也豁出去了,侧开身子,笑道:“骨欲,你别老是站在门口,还是进来说话吧。”

    耶律骨欲一愣,道:“如今天色已经很晚了,既然夫人没事,那我就不打扰夫人休息了。先告辞了。”

    这也得亏她与秦夫人并非很熟络,而且她经历过金国那炼狱般的日子,性情也变得有些孤僻,换做是白浅诺或者鲁美美,方才听到秦夫人的惊叫声,就直接冲了进来,哪里还会问那么多。

    秦夫人心里算是松了口气,笑道:“劳你担心,真是过意不去。”

    “夫人客气了,你休息吧。骨欲告辞。”

    “慢走!”

    待耶律骨欲走后,秦夫人将门关上,整个人仿佛脱力一般,险些坐倒在地,大口的喘气,说谎这事她还真是干不来。

    可是,她偏偏遇到了拿说谎当实话的李奇。

    这时,李奇也从床下爬了出来,讪讪道:“夫人。真是对不起,我方才---。”

    秦夫人眼皮一抬,两道冷芒射出,让李奇到嘴边上的话又给吞了回去。讪讪道:“夫人,我回来了,我走了。”

    说着他就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快速的朝着门外走去,他之所以这么着急。那是因为他发现秦夫人握着剪刀那只手已经在蠢蠢欲动了,他深知秦夫人的性格,弄不好还真会闹出人命的。美女诚可贵,人命价更高呀。

    秦夫人极力克制自己,站到一旁,轻闭双目。

    当李奇来到门前非常谨慎的轻轻拉开门,缓缓探出头去,左右瞧了瞧。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这么一弄,十足像是一个偷情出来的情夫。

    秦夫人等了片刻,缓缓睁开眼来,可是引入眼帘却是李奇那扭动的大屁股,真是大煞风景呀。心里那个恨呀,紧咬牙根,粉拳紧握,身躯微微颤抖了起来。

    以往被李奇欺负的画面一下子涌了上来,新仇旧恨加在一块,秦夫人实在是克制不住了,她也需要发泄呀,见李奇还在那里装神弄鬼,竟然鬼使神差的抬腿一脚踢去。

    砰!

    哐当!

    “哎哟!”

    李奇哪里会想得到,一向以和为贵、善良温柔的秦夫人竟然会偷袭他,一时准备不足,直接一头栽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护栏上,登时眼冒金星。

    其实秦夫人这一脚也没有多大的力,只是因为李奇准备不足,二来他的脚刚刚抵在门槛上,要真说起来,其实他是被门槛绊倒的。

    砰!。

    紧接着又听到一声关门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想不到老子在兰州面对西夏十万大军,尚且能进退自如,这一回来就栽倒一个女人的脚下,我tm冤不冤啊!李奇一手捂住头,一手扶住护栏站了起来,又赶紧捂住鼻子,瞥了眼从手指尖渗透出来的鲜血,真是欲哭无泪呀。望了眼紧闭的房门,重重叹了口气,一瘸一拐的走了下去。

    殊不知屋内的秦夫人兀自站在原地,错愕的望着自己的右脚,脑袋里是一片空白,别说李奇始料未及,就连秦夫人自己都未弄明白,至今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方才那一脚是她踢的,太匪夷所思了!

    “夫君。”

    李奇刚下楼来,忽听得边上有人轻声叫道,吓得一转头,只见梁柱上靠着一道修长的身影,定眼一看,不是耶律骨欲是谁。惊讶道:“你---你---。”

    耶律骨欲走上前,抿唇笑道:“夫君以为秦夫人那话能瞒得住谁?”

    李奇肯定的摇摇头,又赶紧解释道:“骨欲,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方才---。”

    “方才你只是想去找红奴。”耶律骨欲说着掏出一块绣帕替李奇擦了擦鼻血,柔声道:“夫君,还疼么?想不到夫人平时看上去温柔善良,出手竟然恁地重。”

    骨欲,你错了,她出的不是手,而是脚啊。李奇死要面子道:“她可没有这本事,我这鼻子自己撞在门板上的。你---你真的信我?”他见耶律骨欲对屋内的一切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反倒觉得有些奇怪。

    耶律骨欲点了点头。

    这倒像她的性格!李奇轻松了口气,道:“对了,红奴呢?为什么她不在自己房里?”

    耶律骨欲道:“哦,原本秦夫人今日是来陪红奴,可是红奴今晚在她二婶那里睡下了,于是秦夫人才会出现在红奴的房里。”

    原来如此!李奇忽然又问道:“二婶?红奴叔叔婶婶已经来了?”

    “嗯。前不久到的。”

    李奇瞧了眼天色,道:“既然如此,那我还是明天去找她吧。嘻嘻,今晚还请耶律夫人收留你为夫一夜。”

    耶律骨欲略带羞涩的一笑,搀扶着李奇朝着自己房内走去,又见李奇一瘸一拐的模样,略有些心疼。可是李奇却被他瞧得极其尴尬,不禁老脸一红。耶律骨欲轻声道:“夫君,既然秦夫人的夫君已经去世,而我听闻她母亲也在为她张罗如意郎君,你与秦夫人同住一屋檐下,何不收她为妾,那样的话也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了。”

    李奇听得当即就傻了,嘴巴张得足够塞得下一篮子鸡蛋,呆呆的望着耶律骨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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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章 邀功是门技术活

    震撼!太tm震撼了!

    收秦夫人为妾?这建议忒也霸气了吧!难道契丹女子都这么奔放吗?

    李奇光听一听都觉得慎得慌,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脑门。

    耶律骨欲被他瞧的有些诧异,道:“夫君,你何为这般看着我?”

    李奇微微一怔,惊讶道:“你是开玩笑的吧?”

    耶律骨欲摇摇头,道:“这有何不可?”

    李奇没好气道:“当然不可啊!算了,你还不了解秦夫人,以后你多与她相处就会明白了,这话要是让秦夫人听见,她非得找你拼命不可,恐怕就连我都不能幸免,性命攸关,切莫再说,切莫再说。”

    耶律骨欲听得迷迷糊糊的,但见李奇恁地坚决,倒也没有多说,轻轻点了下头。

    李奇可不想再就此事谈论下去了,忽然一手揽住耶律骨欲的细腰,靠了过去,啧啧道:“骨欲,这才几个月没见,你身材似乎又丰满了许多,看来今后为夫要与你保持距离才是啊!”

    耶律骨欲听到后面一愣,道:“为何?”

    “要是让我天天对着你这天仙般的美女,等再看到秦夫人那等姿色的女人,岂不会看吐去,这多伤人自尊心啊。”李奇嘿嘿道。

    耶律骨欲何曾听过这般露骨的赞美,不禁俏脸一红,道:“夫君莫要取笑骨欲了,要论姿色,骨欲还真未见到能有人比得上秦夫人。”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李奇摇摇头道:“我瞧秦夫人也就一般般,还是骨欲你漂亮些,出得战场,入得厅堂,还上得了床,有女如此,夫复何求啊。”

    什么---什么上得了---这夫君还真是能人所不能,随便一句话都是说的惊世骇俗。耶律骨欲听到后面。满脸羞红,做不得声。

    回到房里,耶律骨欲贴心的服侍李奇洗了一个热水澡,其中自然难免被李奇揩油,又替他擦了些药,而后二人躺在床上,相互依偎在一起,耶律骨欲静静听着李奇述说在西北发生的事,直到他沉沉睡了过去,她才仰起头。望着李奇略带一丝疲惫的面孔,眼中是充满了崇拜与遗憾,喃喃道:“要是我能早遇见夫君你,或许我们辽国也就不会---唉,真是天不佑我大辽啊!”

    可是李奇才刚刚入睡不到两个时辰,外面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也许李奇是真太疲惫了,竟然没有被吵醒,反倒是耶律骨欲醒了过来,道:“谁?”

    “耶律夫人。大人可在屋内?”

    外面一下人问道。耶律骨欲不同于季红奴,她是完颜阿骨打赏赐给李奇的,而且众所周知,可以说耶律骨欲是李奇第一位名正言顺的夫人。

    耶律骨欲道:“何事?”

    “哦。宫里来人了,说皇上命大人即可入宫。”

    耶律骨欲可是皇室中人,自然分得清轻重,忙推了推李奇。道:“夫君,夫君,快醒醒。宫里来人了。”

    “唔唔唔。”

    李奇呢喃了几声,一把搂住耶律骨欲,将头枕在那对丰满的酥胸上,还摩擦了几下,迷迷糊糊道:“让他们在外面等着,夫君我还得再睡睡。”言罢,就又睡了过去。

    耶律骨欲只觉胸前一阵酥麻,心中是哭笑不得,双手捧起李奇的头道:“夫君,夫君,醒醒,皇上召见你。”

    李奇昨日赶了一日的路,又受到秦夫人的无敌夺命追魂脚,身心俱疲,即便耶律骨欲如此叫他,兀自睡的香味十足。

    耶律骨欲心里着急呀,使劲的摇了几下李奇,声量陡然增大道:“夫君,夫君。”

    “哎哟?地震呢?”

    李奇被耶律骨欲摇晃的猛然惊醒,惊吓道。

    地震?耶律骨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夫君,皇上召你立刻入宫。”

    “皇上?omg,上吊也得喘口气吧。”

    李奇一拍脑门,直接扑在耶律骨欲身上,将头仅仅埋在耶律骨欲的修长、如玉一般的美颈里,一手握住那耶律骨欲的那男人无法掌握的酥胸,淫笑道:“骨欲,咱们昨晚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做?”

    耶律骨欲万万没有想到都这般时候,李奇还有这心情,呻吟一声,一手拉开丰乳上的咸猪手,苦笑道:“夫君,别闹了,快点起来吧。”

    这若换做季红奴、白浅诺,甚至是封宜奴,哪里这么轻松让李奇就范,说放就放,可是李奇实在是没耶律骨欲的力气大,若论武力,根本就不是一个次元上的,怎一个悲催了得啊!

    在耶律骨欲的劝说中,李奇终于闭着眼爬了起来,又在毫无知觉下,衣服也被人穿好了,漱口、洗脸都是在不半睡半醒的状态中。直到耶律骨欲说:“夫君,要不要我背你下去。”他这才惊醒过来,一把搂住耶律骨欲,在她性感的嘴唇上狠狠肆掠了一番,哼道:“骨欲,你的男人咋地?像不像要人女人背的男人?”

    耶律骨欲哪里还敢作甚,羞涩的摇摇头。

    李奇拍拍她的翘臀,流氓气十足的哈哈一笑,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砰!

    “哎哟!靠!该死的门板,看来还是没有睡醒啊!”

    李奇揉着额头,赶紧打开门,灰溜溜的逃了出去,紧跟而来的是一连串的银铃般的笑声。

    来到前院,只见四五个小太监恭敬的站在那里,见他来了,赶紧上来行礼,道:“小人参见经济使。”

    “乖乖!”

    李奇打着哈欠道:“你们怎地知道我在这里。”

    为首一名小太监道:“皇上今早得知大人已经到了京城,于是命小人去急招大人入宫。”

    看来是木有小**派人告的密,太不厚道了。李奇抬头望了眼天色,见太阳都还是刚刚出来,没好气道:“今早?我看是昨晚吧。”

    “大人,皇上还在等着了。”

    “那是,那是,咱们快走吧。”

    话虽如此。可是李奇比谁走的都要慢。

    那几名小太监望着李奇这悠闲的步伐,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一上到马车,李奇赶紧补个回笼觉,等到了宫中,看上去才有那么一点点精神。

    来到大殿,只见群臣耸立两旁,宋徽宗高举龙椅,没有他想象的万众瞩目与热烈欢迎,大殿内是一片静寂,严肃的气氛让人有些汗毛竖立。高俅兀自一如既往的微闭双目。仿佛压根就没有瞧见他进来,蔡京微微瞥了他一眼,随即就收回目光去,而蔡攸一党和保守派则是蠢蠢欲动。唯有宋徽宗双目望着他。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李奇暗叹一声,上前几步,行礼道:“微臣李奇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

    “谢皇上。”

    待李奇直起身来,宋徽宗瞧他鼻子有些红肿。眉头一皱,道:“你鼻子怎么回事?”

    群臣一愣,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宋徽宗的开场白竟然是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李奇信口胡吹道:“启禀皇上,由于微臣实在是太想念皇上了。于是昨夜不自量力,趁夜赶路,想及早日入宫面圣,谁料马失前蹄脸着地。结果就成这样了。”

    马失前蹄脸着地?宋徽宗嘴角抽搐了几下,轻咳一声,道:“爱卿受苦了。”

    “能为皇上分忧。乃是微臣的本职,不敢邀功。”李奇极其谦虚。

    无耻!这事都没有说明白,你就开始邀功了。

    群臣纷纷向李奇投去鄙视的眼神。

    宋徽宗稍稍点了下头,道:“那不知爱卿此行前去有何收获?”

    这一幕似曾相似呀。群臣皆是想,这小子不会又来先抑后扬那一招吧,先请罪再领功。

    李奇道:“回禀皇上,微臣此去一共完做了四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一提。”

    宋徽宗忍耐了一个多月,早就不耐烦了,沉声道:“哦?不知爱卿做了哪四件小事?”语音中蕴含着警告的意味。

    李奇见好就收,直起身来,道:“有道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微臣此去第一件事,自然是以百姓为先,故此微臣倾尽家财凑得粮食赈济凤翔府的百姓们。”

    这真是睁着眼说瞎话呀,你如此爱钱,怎会倾尽家财。

    李奇对于周围投来的愤怒目光视而不见,自顾说道:“其二,经微臣不眠不休的调查,发现原来是折家军监守自盗,打劫自己的粮食,微臣灵机一动,使出了三十六计中的欲擒故纵,轻松惬意的将折家军一网打尽;其三,微臣在对渭州防御使折彦质严刑查问下,发现了一个惊天的谎言,原来折彦质这么做只是为了皇上的名誉,他将那些军粮全部以朝廷的名义发放给了凤翔府的百姓,实在可敬可佩呀。而这一切皆是祸起于凤翔府知府纪闵仁,此人不但贪污八万石赈灾粮,还意欲栽赃折家军,实在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微臣与其斗智斗勇,浴血奋战七天七夜,终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其斩获,而且还从他口中得知,原来他勾结西夏,图谋兰州;其四,微臣在得知西夏屯聚了十万精锐于兰州边境后,立刻率领本部的两千军马前往兰州救援,面对大敌压境,微臣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决不能辜负皇上圣恩,蒙皇上护佑,微臣临危不惧,轻挥皇上赐予的御扇,不费吹灰之力,退敌十万于谈笑间。以上就是微臣此去所做的四件小事。”

    从头到尾,他语音平稳,徐徐渐渐,丝毫听不出一丝波动,真的好似在述说着四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是,群臣的表情却是出奇的一直,皆是微微张嘴的望着李奇,表情呆愣。这还叫四件小事?随便从中挑出一件,都是天大的功劳呀。况且,这压根就是一件事呀,你分成四件来讲,岂不是变成四件大功了,而且你说的忒也夸张了,什么奋战七天七夜,什么退敌十万于谈笑间,你当这是在说书呀,邀功也不是这么一个邀法吧,太无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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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一章 四大罪状

    不错,李奇在语气上是表现的极其平淡,但是字里行间里,几乎每个字眼都在往死里的赞美自己,就差没把自己说成三国演义里面的诸葛圣人了。

    用两个字来总结就是——装逼!

    此番话就连在邀功方面称得上大师级别的蔡攸都觉得汗颜呀!

    不过,今日的李奇一改往常作风,没有在弄什么先抑后扬的把戏,而是一上来就赶紧邀功,生怕被人抢了,这倒是让众人有些始料未及。但其实细细一想就会明白,出使金国那是对外,宋朝对外是很软弱的,这也就给了李奇很大发挥空间,但是此次事件是对内,李奇也不敢大意,赶紧先把自己的功劳说出来,给宋徽宗一个很直观的印象。

    蔡攸实在忍不住了,暗讽道:“听经济使所言,似乎几个月都没有睡觉啊。”

    “哎哟,英国公真是慧眼如炬呀。”李奇呵呵一笑,指着自己的双眼笑道:“我想这对熊猫眼已经说明了一切吧。”

    熊猫眼?宋徽宗微微白了李奇一眼,道:“哦?想不到爱卿此去斩获恁地多,真是令朕甚感欣慰呀。”但是语气很平淡。

    他话音刚落,一人忽然站出来道:“启禀皇上,微臣有本上奏。”

    此人正是御史中丞蒋道言,只要他一站出来了,上至皇上宰相,下至文武百官,都要为之一怔,因为所谓的御史中丞,那就是相当于检察院院长,纠察官邪,肃正纲纪,大事则廷辨,小事则奏弹。不管你是宰相也好,枢密使也罢,他都能直接上奏弹劾、举报,根本不用什么顾忌,有话就说,甚至皇上犯错了,他们都会出面纠正,而他门下的言官们个个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像蔡京、李邦彦这等大臣都在他们手上吃过不少亏。

    关键是这些言官们,说话还不用什么证据的,有一点蛛丝马迹,他们会无限放大来说,捕风捉影,令人畏惧不已,相比起明朝的锦衣卫,他们只是把腰间的大刀换成了铁齿铜牙。

    好戏开始了。

    蔡攸等人纷纷开始摆好架势,准备看好戏了。而蔡京、赵桓等人脸上都露出担忧之色,关于这件事他们掌握的信息也是少之又少,但覆盖面甚广,以至于他们也不敢贸然出面。

    宋徽宗道:“蒋爱卿有何事上奏。”

    “微臣请求皇上,罢免经济使,将其充军发配。”蒋道言一丝不苟的说道,仅从脸上的表情来看,肯定不想是开玩笑的。

    这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啊!

    蔡攸他们虽然料到蒋道言会向李奇发难,但是没有想到蒋道言会直接要求将李奇充军发配,心中大喜啊。

    李奇哇了一声,极其夸张道:“将御史,你说什么?充军发配,你丫不会摔坏脑袋了吧?”

    蒋道言袖袍一振,道:“经济使,大殿之上岂容你大发厥词。”说着他又向皇上拱手道:“微臣请求皇上治经济使藐视朝堂之罪。”

    日。我明明就是藐视你,何来的藐视朝堂呀,这家伙真是无孔不入,看来以前没少干栽赃嫁祸的勾当。李奇微微瞪了他一眼,倒也不敢多说。

    宋徽宗轻咳一声,道:“经济使,你现在可不是一个厨子,而是一个三品大员,要注意你的言辞。”

    “是是是,微臣一定注意。”李奇赶紧点头道。

    宋徽宗无奈的摇摇头,又朝着蒋道言道:“蒋爱卿,经济使为官不久,这次就先警告他一次,下次朕定不轻饶。哦,你方才说要罢免经济使,见其充军发配,这是为何?”

    蒋道言见自己一出手就占得上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道:“回禀皇上,微臣绝非无的放矢,经济使此去一共犯下四项大罪状,每一项都罪无可赦。”

    “哦?那你快快说来。”

    蒋道言正义凛然道:“其一,皇上委任经济使调查军粮被劫一事,经济使既以查明真相,不管任何理由,都应当将罪魁祸首绳之于法,否则律法何在?然而,经济使却并未这么做,此乃罔顾律法,包庇纵容之罪;其二,据微臣得悉,经济使在朗朗乾坤下,明目张胆的夺取他人的土地,上下勾结,欺压百姓,为官者更是罪加一等;其三,经济使身为三衙统帅,在没有得到皇上和枢密院的允许,擅自调动西军,此乃逾制之罪;其四,如此大事,经济使却无任何通报,实乃藐视圣上,而且,经济使没有征得朝廷同意,就贸然对西夏出兵,险些酿成大祸,坏我宋金联盟,置我大宋安危于不顾,其意图不明,应当停职接受刑部的查问,待查明原因,再定其罪。这是微臣收集经济使的罪证,还请皇上定夺。”

    “快快呈上来。”

    宋徽宗接过奏折看了看,眉头紧锁,忽然猛地一拍龙椅,道:“岂有此理,李奇你还有何话说?”

    李奇双手一抬,道:“皇上,微臣没有话要说啊!因为微臣根本就听不懂蒋御史在说什么。”说着又朝着蒋道言说道:“蒋御史,你会不会搞错人呢?你说的,我一件也没有做啊!”

    “事已至此,尔还想狡辩,真是不知悔改。”蒋道言怒斥道。

    嘿。你丫还跟我来玩这一套。李奇朝着宋徽宗抱拳道:“启禀皇上,微臣有本上奏。”

    宋徽宗皱眉道:“说。”

    李奇道:“微臣要弹劾他蒋道言胡吹乱盖,糊弄圣上,诬陷忠良,皇上应当治他欺君之罪。”

    这种庭辩,蒋道言真是经历太多了,丝毫不慌,冷笑道:“那不知经济使有何证据?”

    “我就是证据。”李奇指着自己道:“倘若你方才说的都不属实的话,此欺君之罪不就成立了。”

    蒋道言道:“证据确凿,岂容你狡辩。”

    “证据确凿?”

    李奇哈哈一笑,道:“要说我啊,你这应该叫做——叫做,哦,四个字,狗屁不通。”

    噗噗噗!

    诚实赵桓与一干大臣们听罢,皆是笑喷了。

    “你——你。”蒋道言弹劾过无数人,但还是头一次面对恁地流氓的大臣,指着李奇,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宋徽宗沉声道:“李奇,你休得胡言,你既然皆不承认,那就拿出证据来。”

    “微臣遵命。”李奇直起身子来,问道:“蒋御史,你说这第一罪是什么来着?抱歉,我昨夜真没有睡好,精神不太好,没有注意听。”

    蒋道言咬着牙根道:“那你这次可听好了,乃罔顾律法,包庇纵容之罪。”

    李奇长长哦了一声,道:“我想起来了,你说我奉皇命查明军粮一事,既以查明真凶,应当将其绳之于法,是吧?”

    你不是没有听清么?怎地记得比我还清楚些。蒋道言知道自己又被耍了,哼道:“难道我说错呢?”

    “错没错,应当由皇上来定夺,我说了不算。”李奇一笑,朝着宋徽宗道:“敢问皇上,当初可是你亲自下命派我前去凤翔府调查军粮一事?”

    宋徽宗稍稍一愣,点头道:“不错。”

    “可还有什么附加任务?”

    宋徽宗越听越糊涂了,道:“你问这个作甚?”

    李奇嘿嘿道:“还请皇上先回答微臣,微臣待会自有解释。”

    这小子又在玩什么把戏?宋徽宗道:“那倒没有。”

    “多谢皇上相告。”

    李奇朝着蒋道言道:“蒋御史,你听清楚了没有,皇上是派我去调查此事的,我不负圣恩,将这事调查的清清楚楚,可谓事无巨细,不敢有丝毫作假,折彦质的口供我还带在身上了,完美完成任务。但是,皇上可没有给我判罚的权力,也没说让我缉拿凶手回京,我要是直接判折彦质的罪,那你又会说我啥逾制之罪,我真是左右不是人啊!而折彦质虽是渭州防御使,但却隶属府州知府管,我将其交给府州知府处理,何错之有?还有,据我了解,如今折彦质已经被罢职了,收押府州,相信府州那边的请罪书应该也快到了吧。”

    好小子,竟敢抓住朕的语病来替自己辩驳。宋徽宗又轻咳了一声,道:“其实昨日府州折家已经命人送来了请罪书,其事稍候再议。”

    李奇笑道:“我就说吗,蒋御史,你真是睁着眼说瞎话。”

    蒋道言也没有料到李奇会在调查一词上做文章,暗骂其无耻。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更加没有权力斩杀纪闵仁,要知道纪闵仁的官比折彦质可是大得多呀。”

    李奇呵呵道:“我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爬到这位置上的,当时你在不在场呀?你不在就别乱说,你可知我为获取重要情报,舍身犯险,差点就遇害了,幸亏纪闵仁那一刀捅的是自己,而非我,不然我现在就不能站这里与你争辩了。关于这一点,众多将士都亲眼目睹,纪闵仁可不是我杀的,而是自杀的,其中过程非常曲折。至于跟随纪闵仁的那一千士兵,两军交战,你若一口咬定,可以不死人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蒋道言又道:“那——那你谋夺凤翔百姓的土地又作何解释,这可是铁一般的事实,你可别说,这也是皇上让你做的。”

    李奇手一抬,道:“这个待会再说,咱们这第一罪还没有说完了,你是否应当先撤销我第一条控罪,并且承认是你诬陷我。”

    蒋道言一愣,哼道:“此乃我职责所在,况且我与你尚无恩仇,为何要诬陷你,此事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误会。”

    “职责?误会?”

    李奇笑眯眯道:“难道蒋御史的职责就是诬陷忠臣?明白,明白。可是,假如你有事没事就告我几百条罪状,我岂不是要搬到你家去住,与你同睡一张床,不眠不休,整日与你展开辩论,你输了,就是误会,职责所在,我输了,就充军发配,其罪无可赦,这真是太tm公平了,小弟就此认输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还是当兵去得了。”

第七百七十二章 赌上你的屁股

    这小子还真是能言善辩,只要给他抓住一个小小的漏洞,他都会把这个小洞的利益给榨取的一干二净,决不允许丝毫的浪费。

    李奇这反将一军,其余人都下意识的暗道一声漂亮。其中不乏李奇的政敌,毕竟自北宋开国以来,这言官最爱捕风捉影,屁大的事,也要弹劾你一遍,生怕没有存在感,更为可恶的是,他们一旦找准目标,那真的是日以继夜,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直到把你弄疯为止。

    站在这大殿之上的大臣们,谁没有吃过这亏啊。

    但是,这就是宋朝皇帝给他们的权力,他们这么做,有益也有弊,关键还是根据事情是怎么来的。

    蒋道言有恃无恐道:“我可非信口雌黄,我也拿出了凭证,难道这么大事,我御史台就放之任之吗?若是那样的话,我们御史台的官员们岂非整日无所事事。”

    李奇呵呵道:“蒋御史,你还真是能言善辩呀,我记得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一上来就要治我的罪,我还当你是铁证如山了,可是事实证明,并非如此,既然我能反驳你,那么也就证明你的证据只能作为佐证,不能作为铁证,你拿着只能当做辅助性证据就来给我扣下一顶这么大的帽子,还说的恁地笃定,称职啊!你真的很称职啊!”说到后面,他直接送给了蒋道言两根大拇指,讽刺之意,已经不言而喻了。

    蒋道言被李奇这一顿声色并茂、机关枪似的反击,不禁小退了一步,心中稍稍有些慌乱。

    而其余人则是暗自庆幸,李奇没有进御史台,否则,这日子恐怕就过不下去了。

    宋徽宗都瞧在眼里,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蒋道言被人逼到这种地步,心中暗笑,嘴上却道:“李奇,依你所言,应当如何?”

    李奇拱手道:“皇上,微臣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小事忍忍也就过去了,但是此事关系微臣名誉和性命,微臣自当用生命去捍卫,微臣并非左顾而言他,微臣只是求能在一个公平的环境下解释清楚整件事,而非以戴罪之身。”

    宋徽宗稍稍点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你要一个怎样的公平环境?”

    李奇霸气的朝着蒋道言一指,道:“微臣要与蒋御史赌菊花——哦不,赌屁股。”

    此话一出,群臣大惊失色,皆是睁大双眼的望着李奇。

    这还真是太霸气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大殿中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直接傻了。

    隔了片刻,宋徽宗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道:“赌——赌。”他始终觉得那个词太不雅了,说不出口啊。

    李奇嘿嘿道:“皇上,是赌屁股。”

    “咳咳咳,你——你此话何意?”

    李奇笑道:“很简单的,蒋御史一共控诉我四条罪状,若是成立一条,那么我就挨上十大板子,若是我胜诉一条,那么就打蒋御史十大板子。”

    这小子真是太狡猾了,哪怕只要有一条罪状成立,那还用打你板子么?直接充军发配得了。蔡攸心里暗骂道。

    蒋道言袖袍一振,道:“岂有此理,这成何体统。”

    李奇不理他,朝着宋徽宗道:“皇上,你可瞧见了,他这可是心虚的表现啊,微臣行得正,坐得直,无所畏惧,而蒋御史他方才说的恁地笃定,好似证据确凿,然而,只是十大板子,就让他望而生畏了,这就证明他方才的话根本不可信,既然如此,那也没有争论的必要了。”

    说的漂亮。蔡京暗赞一声,这无疑是逼蒋道言就范,只要蒋道言答应了,那么他就失去了他原有的优势,与李奇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

    果然,蒋道言是骑虎难下呀,不答应,那么他也就没有资格问罪李奇了,但是答应的话,鉴于这第一罪的辩论结果,他心里自当是十分的担忧呀。

    宋徽宗如今也不好接话了,他若出面阻止,难免会让人觉得有失公允,毕竟蒋道言是准备一巴掌将李奇拍死,每项罪责都不小,所以必须得给李奇一个公平的机会。

    李奇呵呵道:“要不这样,我毕竟是晚辈,就退让一步,你若答应,这第一罪的惩罚就免了,咱们从第二罪说起。”

    蒋道言见李奇都快骑到头上来,又见宋徽宗沉默不语,知道自己退无可退了,不然御史台的威严将会荡然无存,一咬牙道:“那好,我就与赌——这十大板。这第二条罪,你又作何解释?”

    小样!看大爷我不玩死你。李奇收起笑脸,一本正经道:“那些人谋财害命,铁证如山,我当时与纪闵仁经过再三商量,还决定将他们的土地分配给当地的百姓,以儆效尤,这里我要说明一点,当时我还不知道纪闵仁勾结西夏,而且,命令也是他下的,我只是给了自己的意见。”

    反正纪闵仁已经死了,事情究竟是怎样,还不是他说了算。

    谋财害命?

    众人都被李奇弄糊涂了。

    蒋道言哼道:“什么?谋财害命?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凤翔干了些什么,若是那么多人一同谋财害命,那还用等着你去,当地的官府都是摆设么?”

    李奇哼道:“蒋御史,你既然清楚,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针对的对象是哪些人吧?”

    “不就是凤翔府各县的那些大地主,难道做地主也犯法么?那样的话,恐怕经济使也不能幸免吧。”

    李奇摇摇头笑道:“地主当然不犯法,但是蒋御史可不要忘记,每个地主身上可都是背着很多合约在身的,他手下一定有很多雇农、佃农等等的,不然也不能称之为地主了。然而,当初凤翔府刚发生灾难的时候,这些地主们就赶紧转移自己的财产和粮食,带着亲人跑路了,这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他们了。但是,他们没有带走自己的雇农等人,问题就在这里,很多合约上都写明了,他们一日要给雇农几顿饭吃,或许一顿,或许两顿,还有工钱,可是他们并没有履行合约,还拖欠雇农的工钱,也没有给他们饭吃,以至于很多雇农都活活饿死,这不是谋财害命又是什么?至于当地的官府那就更加可笑了,当时凤翔有很多知县都跑了,谁来管这事?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反过来,庶民犯法也当与天子同罪呀。知县乃一县之主,竟然不顾自己的县民,独自跑了,玩忽职守,该不该罚?”

    “这等知县应当重罚才是?”

    太子赵桓忍不住说道。

    “太子殿下说得真是好。”李奇冷笑一声,又道:“那么地主作为一田之主,那么他理应要对自己的雇农、佃农等人负责,然而,那些地主却对他们不管不顾,只顾着自己逃命,而且还带走了他们活命的粮食,这与那些逃跑的知县又有何异,又该不该罚呢?”

    他说到后面,是慷慨激昂,仿佛不容置疑一般。

    宋徽宗听得满脸怒容,一拍桌子道:“好!罚的好!真是岂有此理,那些知县身为父母官,竟然在这等紧要关头弃百姓于不顾,真是气煞朕也,还有那些大地主,他们平常深受朝廷恩惠,却不思回报,反而在朝廷遇到困难的时候,只顾着自己,令百姓雪上加霜,朕倒是觉得仅仅是没收他们的土地,应当将他们全部处死方解心头只恨。”

    李奇道:“皇上,微臣来了一些饿死的雇农的合约,还有一些百姓的口供,相信皇上看完以后,就会对整件事有了一个比较详细的了解,只是如今那些罪证还在军营中,待梁太尉回京,微臣立刻将那些证据呈上。”

    宋徽宗点头道:“朕自然相信你。”

    蒋道言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李奇竟然会钻这个空子,拿着那一纸合约,来替自己边辩驳,还拿百姓来做挡箭牌。

    其实不要说他了,满朝文武没有一人想到李奇会用这一招。

    看来我的担忧是多余了。蔡京嘴角露出一丝丝淡淡的微笑,开始闭目养神了。高俅、白时中也是轻轻一笑,脸上的担忧之色是烟消云散。

    李奇笑道:“不知蒋御史还有何疑惑?”

    宋徽宗都这么说了,蒋道言也只能认栽了。

    李奇又道:“既然没有的话,那么这条罪状也就不成立,那么你就欠我十大板。好吧,我们开始讨论第三条罪状吧。你说我假传圣旨,擅自调动西军,可有凭证?”

    这也是宋徽宗最重视的事情,你打与不打倒是其次,关键是这么大的一件事,你们边防竟然连封通报都不发来,还得让外人来告诉他有这么回事,这让他感觉折家军和种家军心中根本没有他这个皇上,皇威受到了侵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其实每代君主的大忌。

    蔡攸忽然站出来道:“启禀皇上,据微臣得知,前些日子,延安府的种家军与府州的折家军在没有任何通报的情况下,调动军队开往我大宋与西夏的边境。”

    基于同样的原因,他也气愤呀,因为此事对于他这个枢密使而言,可是一个建功的机会,可惜,等他知道以后,西夏军都撤走了。

    殊不知,李奇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童贯、蔡攸之辈进言出兵西夏,坏他大计。

    蒋道言如今也不顾不得对方是谁,忙道:“你听听,铁证如山,容不得你狡辩。”

    李奇耸耸肩道:“我干嘛要狡辩呀,这很正常啊!”

第七百七十三章 诡辩

    这还正常?蒋道言冷声道:“你身为侍卫步都指挥使,擅自调动军队,这难道正常吗?”

    李奇笑道:“我先请问蒋御史一个小小的问题,假如我将我的士兵从茅房里调到校场上去,这是不是属于我都指挥使的权力范围内?”

    这小子把朕的大殿当什么呢?不是屁股,就是茅房的。宋徽宗沉眉道:“李奇,你有事说事,不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李奇拱手道:“皇上,此事事关微臣清白,还请皇上让蒋御史回答下官的问题。”

    蒋道言心中疑惑不已,连输两阵的他必须得打起精神来,沉着以对,其实这场赌博,他还是占有上风的,关键就在于能否定李奇的罪,只要后面两条任何一条罪状成立了,那么李奇必定步王黼的后尘,他的板子自然也就免了。

    宋徽宗干脆道:“这问题朕就替蒋爱卿回答了吧,你身为都指挥使当然有这权力。”

    “有皇上这句话,微臣就放心了。”李奇呵呵一笑,道:“在下为官不久,不懂为官之道,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这点我一直都在学习当中,但是,一些基本规矩,我还是谨记在心的。枢密使有发兵之权,而无统兵之重;三衙有统兵之重,而无发兵之权。蒋御史,不知我有没有说错?”

    蒋道言道:“你既然知道,那么就是知法犯法,应当罪加一等。”

    “你现在可得弄清楚,你只是控诉,而非定罪,所以罪加一等根本是无从说起,小心我告你诽谤哦。”李奇笑了笑,扫视群臣一眼,道:“所谓的统兵,就是安排以及监督士兵们的日常训练,我一直以来都是秉公守法,从未越界,更没有逾制。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吧,当时我刚从纪闵仁口中得知他勾结西夏时,正巧遇到奉命前往兰州救援的折可存将军,我才知道原来西夏屯聚了十万兵马在兰州边境,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兰州不容许有失,即便是拼了这条性命。所以,即便当时我身边才两千人马,也毫不犹豫与折将军一同赶往兰州救援,你要是说我多管闲事,那我就认了。”

    这小子真是得了便宜卖乖。宋徽宗笑道:“爱卿当机立断,做的非常好。”

    “多谢皇上夸奖。”李奇一拱手,继续道:“当我们赶到兰州后,折将军立刻布置防御,将兰州打造成铜墙铁壁,他西夏若敢来犯,必叫他有来无回。”

    蔡攸忽然道:“经济使似乎还忘了种家军。”

    “哦,对对对,还有种公率领的种家军。”李奇故作恍然大悟,道:“其实种家军在捉拿纪闵仁的计划中,也占有一席之位,不过当初是皇上允许种家军来凤翔帮助我的,所以,我可是奉命行事,并未违法,这点皇上可以替我微臣作证。”

    宋徽宗苦笑的点点头,其实他早已经料到,李奇一定会拉他下水的。

    蒋道言也看穿了李奇的用心,生怕他借皇威来替自己辩解,忙道:“当时的情况我也了解,事出突然,那不怪你,可是府州的折家军和延安府的种家军突然同时出兵,此事你作何辩解?”

    “出兵?”

    李奇猛吸一口冷气,双手一摊道:“他们何时出兵了,我不知道啊!”

    蔡攸道:“这事证据确凿,我能替蒋御史作证。”

    蒋道言虽然和蔡攸没啥交情,但是蔡攸毕竟是枢密使,地位举足轻重,有蔡攸相助,他底气倍增,道:“三军同时出动,你以为你能瞒得了谁。”

    “三军同时出动,这个情况是有的,但是出动和出兵还是有差别的。”李奇笑道:“出兵的意思是派出兵力参战,但是出动的意思是开始行动,若是前者,那么折家军和种家军明显违规,但是后者就不是,所以,二者的差别可是很大呀。”

    又来这一招?你刚刚才用过的呀。蒋御史心中一凛,哼道:“你休在这里咬文嚼字,这点犯不着你来教。”

    对,又是这一招,但是好用就行,你管我啊!李奇呵呵笑道:“他们折家军、种家军的确是出动了,但只是演习而已,而非出兵。虽然我也派禁军参与了,可这属于我的职权范围内的呀,难道我堂堂一个都指挥使连练军的权力都没有呢?呵呵,要是这点事还得得到枢密院的同意,那就真不知道是谁逾制呢?”

    “演习?”

    蒋道言和蔡攸同时惊呼道。

    李奇错愕道:“可不是么?不然二位以为是什么?”

    有趣,有趣,你小子若是还不通为官之道,那真没人懂了。李邦彦等人都露出笑意,如此一来,这倒是将了蔡攸一军呀,毕竟枢密使可没有统兵的权力。

    宋徽宗嘴角略微上扬,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快全部道出,勿要再卖关子了。”

    “是。”

    李奇正色道:“但是在兰州的时候,折可存将军屡屡夸赞微臣带军有方,说咱们禁军不亏为大宋最精锐的军队,还说对咱们禁军的新式训练以及那些新式武器非常感兴趣。微臣当时想我们禁军缺乏经验,而折家军、种家军都是能征善战之辈,我们的新式训练法也可以帮他们改良纪律,能够很好的互补,既然如此,为何不来一次三军联合演习。于是一拍即合,就有了那次演习,难道这也不行么?”

    蒋道言哼道:“那你还真是会选地方。”

    李奇冷笑道:“不知蒋御史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下的很费解啊!我大宋军队在大宋境内演习,难不成还得看外人脸色,别说演习了,我就是拉屎都行啊。而且折家军和种家军都是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演习,这在正常不过了,枢密院根本无权干预!还有,边境一般都是战争的发起点,我反而觉得在那里演习合情合理,无可非议,难道还把西军调到海上去练习海战啊。”说着他朝着宋徽宗一抱拳道:“皇上,我们虽然是在边境演习,但是个个谨守规矩,没有任何一个人越界,不管是西夏,还是金国,他们来凭什么质问我们,难道边境就不是我大宋领土呢?”

    群臣听罢,皆是低头偷笑起来。

    宋徽宗点头笑道:“你说的不错,我大宋军队在哪里操练,外人无权过问,此事毋庸再议。”

    “皇上英明。”

    李奇又朝着蒋道言伸出两根手指,笑嘻嘻道:“二十大板。”

    蒋道言这下有些慌了,成败就在最后一罪了,赶紧道:“那兰州一战,你总不能抵赖了吧,如此大的事,你为何不向皇上通报?即便此时,皇上与我们都对此事只是一知半解,你究竟是何居心?”

    李奇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了。

    蒋道言怒道:“你笑甚么?”

    李奇道:“不错。我承认,当时我是命岳飞带领三千人马在兰州附近伏击了一只由一万人组成的军队。可是在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们是西夏军队,我还当是草寇了,一万人被我军三千人打的全军覆没,一个都没有逃走,他还有脸来告状了。不过是与不是,这都不重要,谁叫他不长眼,哪里不好跑,跑到我大宋领土来晃悠,就算他再来十万人,我也早打不误。为什么?我就是让那些人知道,我大宋可不是好惹的,凡是侵犯我大宋领土的,虽远必诛,更别说左邻右舍的了。至于我为什么没有向皇上通报,很简单,因为我怕军机泄露,记得当初在凤翔的时候,我给朝廷发了几分密函,都纪闵仁命人给拦截了下来,以至于刚开始屡屡受挫。而当时情况如此紧张,两军相距不过百余里,大战一触即发,要是让敌军知我军虚实,那不禁兰州,甚至连渭州、庆州及河湟一代都可能陷入危机,微臣不得不谨慎处理。如果你们一定要说我退敌有罪,那我只能认罪了。不过下次要是敌军以急行军突然攻击兰州,那么守城将领恐怕想的第一件事不是退敌,而是上奏说明一切,等待皇上或者枢密院的决断,而后再想着如何退敌。”

    关于信函被劫,高俅已经说明了。群臣听到李奇用此作为理由,知道蒋道言已经输了,毕竟这一个理由,就可以帮李奇撇的一干二净。

    宋徽宗好奇道:“三千兵马全歼对方一万人马?”

    李奇道:“回禀皇上,微臣绝不敢有任何虚言,不过我禁军也损失惨重,死伤百余人,唉,微臣有罪啊!”

    三千打一万,才死伤百余人,这还有罪?这分明就是在邀功啊!群臣不约而同的给李奇递去两道鄙夷的目光。

    宋徽宗听得大悦,哈哈道:“打的好。这一战真是扬我大宋军威呀。”顿了顿,他又问道:“那你又是如何退敌十万于谈笑间了。”

    李奇嘿嘿道:“回禀皇上,正如皇上所言,这一战真是扬我大宋军威,没过多久,那李察尔就来到兰州找到微臣解释此事,我就笑着让他们的军队别到处乱晃悠,免得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于是他们大军就退却了,微臣这应该算是退敌十万于谈笑间吧。”

    宋徽宗当然知道不会这么简单,但是鉴于李奇的口才,他也觉得这很正常,哈哈道:“好。好一个退敌十万于谈笑间。”说着他龙目一扫,正色道:“此事鉴于事发突然,情况紧急,经济使也是为了顾全大局,才没有上报,而且,经济使随机应变,击退敌军,不但有罪,反而有功。”

    蒋道言一听,登时面如土色。四大罪状已经被李奇一一反驳,接踵而来就是三十大板了。堂堂御史台一把手,竟然受此屈辱,这以后还有脸见人么,那言官恐怕都会变哑官了。

    那些被他们害苦了的大臣,纷纷眼含笑意的望着蒋道言。

    李奇朝着蒋道言眨了眨眼,乐呵呵道:“蒋御史。”

    蒋道言微微一怔,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转身朝着宋徽宗行礼道:“微臣愿赌服输,还请皇上责罚。”

    他话音刚落,李奇忽然拱手道:“微臣请求皇上赦免蒋御史这三十大板。”

    此话一出,除了蔡京、高俅以外,其余人均是面露惊诧之色,赌也是你要赌的,如今赢了,却不要这赌注了,这玩的究竟是哪一出啊。

    宋徽宗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却道:“哦?这是为何?”

    李奇道:“皇上,微臣方才之所以设下这赌注,主要是为了让微臣与蒋御史站在平等的角度上辩论,而非我真的就想报复蒋御史,其实微臣此番出行,的确有许多地方处理的不得当,若是能完美完成任务,那么也就不会被人抓到把柄,究其原因,微臣也并非毫无过失。蒋御史他虽有不当之处,但情有可原,毕竟他的出发点还是为了皇上,为了我大宋着想,既然是为了皇上着想,那么微臣受点委屈又算得了甚么?所以,微臣恳请皇上免去蒋御史那三十大板。”

    他这番话说得是大方得体,还在无形中表露忠心,令宋徽宗心中甚是开心,给了李奇一记赞赏的目光,道:“不愧是朕器重之人,光这份胸襟,足以令朕欣慰不已。那好吧,既然这赌注是你设下的,你自当有权免除,不过,蒋御史,你方才出言的确有所不当,朕以为纵使免除了你的责罚,你也应当向经济使道歉。”

    其实李奇非常清楚宋徽宗也不想打蒋道言板子的,况且蒋道言挨板子对他而言,只是多了那么一丝报复的快感,没多大的作用。利益至上的他,自然得将利益最大化,他明白蒋道言弹劾他,并非是故意针对他,这若是换做蔡京、蔡攸、梁师成等人,蒋道言也会照弹不误的。而他连番反驳蒋道言,已经震慑住了那些言官,若是他再从当好人,那么他的形象在那些文官心中无疑会大大提升了,相比之下,蒋道言就相形见拙了,最最关键的是,他在得胜之时,勇于承认自己的过失,不仅给自己留下了余地,还能博得宋徽宗赞扬,只有像高衙内那种二货才会去求那一丝无关痛痒的快感了。

    关于这一点,蔡京、高俅对李奇是再了解不过了,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李奇绝不会去真的打蒋道言板子的,换做是他们,同样也是如此,除非能一巴掌把对方拍死,否则你就要给自己留有余地,然而,你若想给自己留有余地,那就必须给对方留有余地,你还得给皇帝留有余地,这就是为官之道啊。

    “皇上教训的是。”

    蒋道言朝着宋徽宗作了一揖,又如斗败的公鸡来到了李奇面前,双目轻闭,作揖道:“蒋某方才言语不当,唐突了经济使,对此蒋某甚感抱歉,还请经济使见谅,勿要放在心上。”

    李奇等他全部说完,才假意扶起他,呵呵道:“哪里,哪里,蒋御史真是太见外了,我们同殿为臣,有些摩擦也是理所当然的。”

    蒋道言趁着起身之际,小声道:“你也别太得意了,我绝不会因此小小恩惠,就忘记我身处何位,倘若你下次再有把柄被我抓住,我兀自会将你告上大殿的,不过,下次我一定会准备的更加充分,绝不会再像今日这样。”

    李奇满脸笑意的点点头,嘴上却小声道:“你尽管放马过来吧,本人最不害怕的人就是手下败将,下次我一定也会宽恕你的,毕竟我这胸围——不,这胸襟可不是你能比的。”

    “我可不会宽恕你。”

    “抱歉!你没有这项功能,也不会有这机会的。”

    正当二人唇枪舌剑之际,忽听得一声尖破嗓子,“退朝!”

    李奇猛地一怔,转头望去,只见宋徽宗二话不说,起身就朝着旁走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操!搞什么呀?老子赏都还没有领,你丫就逃跑了,忒也抠门了吧。李奇撇下蒋道言,冲上前道:“皇上,皇上,微臣还有本上奏啊!”

    宋徽宗余光微微瞥了眼他,轻哼了一声,大步出了大殿。

第七百七十四章 帝王之术

    这一声“退朝”让李奇满心困惑,且不说宋徽宗还没有说那句,“卿立此奇功,该当重赏。”,关键这事还没有谈完呀,难道今日上朝,就只是看他和蒋道言辩论?

    “你还有何事上奏?”

    “领赏——!”

    这话刚一出口,李奇就立刻醒悟了过来,左右望了望,见蔡京、高俅、李邦彦几人站在他面前,个个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这几个老家伙真是为老不尊。李奇忙改口道:“那只是其次,关键我还有很多事要跟皇上说啊!”

    蔡京几人面面相觑,忽然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径直从李奇身旁走过。

    什么意思?难道其中有猫腻?

    李奇站在原地想了半天,兀自没有弄明白,转头一瞧,蔡京他们早就出了大殿,急忙追了出去。

    可是刚经过一个拐角,忽见蔡京、蔡绦、高俅、朱勔四人站在墙角边交谈着什么。

    李奇赶紧走了过去。

    蔡京见李奇来了,呵呵道:“你小子真是好本事,竟然能把蒋御史说的哑口无言,还得低头向你认错,老夫上了几十年的朝,还是头一次见到御史中丞站在这大殿上向人作揖道歉,有趣,有趣啊!”

    高俅几人也跟着笑了起了。

    “太师,这不叫本事,这叫以理相告,以德服人。”李奇没好气道。

    蔡京白了他一眼,随即叹道:“老夫没想到你做的是滴水不漏,真是白替你担心了这么多天。不过,你也别得意,这只前戏罢了,待会才是重头戏。”

    “待会?”

    李奇好奇的望着蔡京。

    蔡京道:“老夫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糊涂好。这么大的事,你以为凭你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那你还真把别人都给当傻子了。”

    李奇眉头一皱,道:“太师的意思是?”

    高俅笑问道:“你难道以为我们在此是在等你的?”

    李奇双眼一睁,道:“难道皇上待会还会召见我们?”

    蔡京点点头,道:“横山之战后,西夏向我大宋求和,这你知道吧?”

    李奇点头道:“在西北听说了。”

    “当时皇上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他西夏一马,然而,他们如今竟然还想图谋兰州,此无异于撕毁盟约,背叛我大宋,虽然他们没有成功,但是此事可不能算完。”

    “那为何方才皇上不说呢?”

    高俅道:“这又非什么光彩之事,而且还涉及金国、西夏,目前还不便在朝堂之上说,因为一旦开了这个口,那么势必会引起新一轮的争论,其实皇上一直在等你回来,毕竟这事情你最了解。”

    朱勔呵呵道:“经济使,你或许还不知,这几日朝堂之上为了你,是吵得不可开交,若是皇上不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那这事还真就没完没了了。方才皇上答应你的赌注,无非就是想堵住悠悠众口,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这次早朝自然就结束了。”

    蔡京道:“待会你可得老实把事情交代清楚,勿要再卖弄自己的口才,适可而止。”

    “嗯,我明白了。”李奇点点头,心想,难道就这就是那啥帝王之术?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道:“几位大人,皇上召你们立即前去崇政殿议事。”

    蔡京点点头,又朝着李奇叮嘱道:“你待会说话可得注意点。”

    “哦。”

    .

    待蔡京、李奇等人来到崇政殿时,赵桓、李邦彦、蔡攸等握有实权的大臣早已到了,分别坐在两边。

    几人来到殿中向宋徽宗行了一礼。

    宋徽宗手一伸,道:“几位爱卿坐吧。”

    待他们坐下以后,宋徽宗就瞥向李奇,道:“李奇,朕方才离开的时候,似乎你听说有本上奏,究竟是何事?”

    李奇起身讪讪道:“回禀皇上,方才微臣只是断断续续说了些,微臣还想把整件事的经过告诉皇上。”他当然不会当面要赏赐,这东西真是看缘分的。

    宋徽宗快速瞥了眼蔡京几人,笑道:“说吧。”

    李奇有条不紊的将整件事口述了一遍,是如何利用董卓进京迷惑西夏,岳飞又是怎样完美阻击敌人,还有,他也没有再用演习来掩盖整件事的真像,将演习的真实目的告诉了宋徽宗,还将与李察尔的谈话内容说了一遍。

    当然,他还是坚持当时没有通报,是因为怕军机泄露,并未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另外,他还是不断的用演习一词来提醒宋徽宗,他并没有违反规矩。

    宋徽宗听后,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知道折家军兀自忠心于大宋,而他们那么做,也是被情况所逼,况且要算起来,他们还是立下大功,作为帝王这时候若再加以追究,那反而会适得其反,所以他也没有打算再深究此事,但同时也震怒不已,哼道:“好你个李乾顺,朕自问待你不薄,尔如今竟然背叛朕,而且还想图谋朕的领土,真是可恨之极。”

    李乾顺就是西夏崇宗。

    蔡攸赶紧站出来道:“皇上,微臣以为经济使退敌之法本末倒置,既然西夏不义在前,那就休怪我大宋无情,微臣以为当时经济使应该立即上报,趁胜追击,三路大军立刻进攻西夏,给西夏一个狠狠的教训。”

    童贯也站出来道:“皇上,微臣愿领兵再伐西夏,扬我皇威。”

    吴敏突然站出来道:“微臣以为经济使此举乃是上上策,如今西夏已经向金国称臣,我大宋若进攻西夏,倘若金兵借此为由,出兵相助,那我大宋会陷入两面作战,还请皇上慎重考虑。”

    李邦彦也站出来道:“微臣附议。”

    蔡攸哼道:“二位可不要忘记,是西夏先挑起事端,我大宋师出有名,他金国凭什么插手?”

    北宋末年时,西夏也开始在走下坡路了,宋徽宗对西夏出兵是屡屡得胜,而且占领了战略要地,横山一代,对于西夏是进可攻,退可守,若非那时恰逢方腊起义,宋徽宗赶紧将重心调转对内,西夏恐怕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所以,宋朝并不怕西夏,若是没有金国,恐怕宋徽宗根本不会犹豫,早就出兵伐夏了。

    宋徽宗沉吟片刻,转头朝蔡京问道:“太师以为该当如何?”

    蔡京道:“老臣以为西夏刚刚向金国称臣,若是我大宋在此时进攻西夏,那么无异于逼迫金国撕毁盟约对我大宋出兵,所以老臣以为此事应当从长计议,即便要出兵也得等上一两年。”

    其实蔡京一直以来都是主张对西夏用兵,好立边功,然而此时,他已经到了垂暮之年,纵使再立大功,位子坐的再稳,那也难逃生老病死,所以,他思想上也出现了一些改变,没有像以往那般,一如反顾的坚持出兵,还是有所保留。

    童贯忽然道:“皇上,微臣倒是有一计能消除这一疑虑。”

    宋徽宗哦了一声,道:“爱卿快说。”

    童贯道:“微臣以为金国让西夏对其称臣,乃是权宜之计,金国的心腹大患兀自是耶律延禧,当时,耶律延禧已经逃到了西夏边境,李乾顺正打算接耶律延禧入西夏,若是让耶律延禧得逞,将会金国带来很大的阻碍,而且只要耶律王朝一日不覆灭,契丹人就会有卷土重来的一天,金国为了尽早捉拿住耶律延禧,才会不惜答应将西北一代让给西夏。所以,咱们不妨遣使出使金国,说服金国一同讨伐西夏,到时西夏必亡矣,耶律延禧自然也无处遁形,一举两得。”

    李邦彦道:“若是能说服金国出兵,那倒未尝不可一试。”

    宋徽宗听得也是频频点头。

    蔡攸听罢,心里感到着急呀,要是再让童贯统兵的话,那么他枢密使的位子又将不保,宰相一职让蔡京夺走了,若这枢密使也被童贯夺了回去,那他手中可就再无半点实权,一朝回到解放前啊。如今他见情况不妙,倒不想出兵西夏了,目光突然瞥向李奇,笑道:“若是要派人出使金国的话,经济使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啊!”

    他看出了李奇绝不想出兵西夏,所以故意将话题引到李奇身上去,借李奇之口,阻止童贯再次领兵。由此可见,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或者朋友。

    果然,经他这么一说,众人又将把目光转到了李奇身上。宋徽宗这才想起这当事人一直沉默不语,于是问道:“李奇,此事与你有莫大的干系,你对此有何看法?”

    该死的蔡攸,竟然拿我当枪使,也罢,反正现在我们的确是站在同一阵地,就算你不出声,我也得阻止他们。李奇道:“若是皇上派微臣出使金国,微臣自当遵命,但是微臣却以为,金国不太可能会答应。”

    宋徽宗道:“这是为何?”

    李奇笑道:“西夏向金国称臣一事,微臣在西北已经听说了,耶律延禧的确促成这一结果的一个重要原因,但不是唯一。另外还有两点,其一,我大宋攻取西夏,主要是为了夺得河套马场,这马对于我大宋而言,实在太重要了,但是金国攻西夏,他们又能得到什么?马?要知道金国如今占据北方大片的草原,马匹有的是,当然,女真人是非常贪心的,要说他们对西夏这块地没有企图,那也不可能的。但是,金国接连征战多年,早已人困马乏,而完颜晟又刚即位不久,他首先要做的一定是稳固内政,休养生息,另外,耶律延禧尚且还在外,为了一块对自己价值不大的地,派疲惫之师出兵讨伐,我相信完颜晟不会做这等傻事。”

    童贯道:“经济使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么金国也不可能因为西夏对我大宋出兵,这次的事也恰好证明了这一点。”

    你个白痴,如今那耶律延禧已经是丧家之犬,连唯一的靠山也没有,金国根本无须再耗费太多精力去对付他了,兴许金国当下的休养生息,就是为了我大宋而准备的。李奇当然知道童贯的初衷,若是没有战争的话,他在宋徽宗心目中的地位会大大下降。道:“广阳郡王,这话可得两说,西夏虽然对金国而言,或许没有什么可取的价值,但是我大宋对于金国而言,却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金国如今缺的是什么,钱,良田,人才、技术,就这四点,试问谁能比得上我大宋。在利益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变得无法预料。假如我大宋单独出西夏出兵,金国便可伺机而动,可进可退,一旦出现机会,金国可能就会对我大宋出兵,到时我大宋将会首尾难顾,陷入险境,而金国却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得最多的利益。虽然我不敢保证金国就一定会对我大宋出兵,但是面对如此巨大的利润,难免金国不会动心。”

第七百七十五章 货币在手,天下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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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徽宗即位以来,因为对西夏是胜多败少,所以他不惧怕西夏,但是金国的强盛,他还是瞧在眼里的,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惧怕,听到李奇此番话,心里开始有些打退堂鼓了,渐渐偏向了主和派这边,但也没有表露出来,道:“那依爱卿之言,应当如何?”

    李奇笑道:“其实微臣以为,如今我们不但不能出兵西夏,反而得笼络他,即便要惩罚西夏,也并非一定得出兵,还有很多种办法。”

    众人听得一愣。

    宋徽宗皱眉道:“此言何意?”

    李奇道:“金国如今还占领云州等地,倘若我们进攻西夏,别说金国出兵与否,就他拿这事为借口,拒绝归还我们云州,那也够咱们喝一壶的了。另外,西夏向金国称臣,等于金国同时扼制住了我们西北与北方的两处咽喉,形成了一个半包围圈,若以一敌二,咱们很难取胜,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破坏他们之间的联盟,以求达到相互牵制的目的,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得到喘息,大力发展军事和经济,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内,先富国、强国,再图其它。”

    宋徽宗眯着眼,若有所思道:“攘外必先安内。”

    其实这句话也就是宋王朝百年以来的中心思想,也一直持续到南宋的灭亡。

    李邦彦道:“可是要破坏金与西夏的关系,谈何容易啊!”

    李奇呵呵道:“事在人为嘛。”

    宋徽宗笑道:“你又有何良策?”

    李奇道:“皇上,各位,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军全歼西夏一万兵马,而他们却隐忍不发,反而退而求和?”

    童贯呵呵道:“这可得归功于经济使妙计扬我大宋军威,吓退了西夏大军。”

    李奇摇摇头道:“这只是其一,最主要的还是,若是西夏敢来真的,那么西夏必亡矣。其实西夏这几年接连征战,又援助辽国,以至于内部空虚,他们如今根本没有资本再打持久仗了,一旦发生了持续而又伴随着巨大损耗的战争,那么都不用咱们出马,西夏百姓第一个就不会干了,到时内忧外患,西夏就难逃亡国的厄运了。”

    宋徽宗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若是趁机进攻西夏,那岂不是必胜无疑。”

    李奇点头道:“理论上的确如此,但是金国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且不说金国会不会出手,即便不出手,咱们这一仗打下来,也是弊大于利。”

    顿了顿,他拱手道:“皇上,请恕微臣说句不得当的话,西夏内部空虚,我大宋又何尝不是如此了,先有方腊作乱,坏我江南,后有出兵北伐,国库吃紧,两者加起来,即便是我大宋,也感觉很是吃力呀。当然,瘦死的骆驼兀自比马大,要打消耗战,西夏也不是咱们的对手,但如此一来,我们对于金国而言,可就是此消彼长,金国本就在军事上强于我国了,要是财政上再领先我国的话,我们对于金国就完全处于被动的地位了。所以,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蔡京道:“老臣也赞同经济使之言,我大宋与西夏交战不下于百余次,但每次都是功亏一篑,究其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当时的辽国,那时候每当关键之际,辽国就向我大宋施压,以至于我大宋不得不退兵,虽然金国已经取代了辽国,但老臣估计他们同样会采取这一策略。”

    李奇笑道:“其实西夏这个国家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想要灭它,根本无须耗费太多精力,我大宋的战略目标还是得放在北方。”

    宋徽宗皱眉道:“李奇,你屡屡说西夏不足为虑,其原因何在?”

    “因为西夏必须得依靠我们大宋,这就是我们对其的根本优势所在。”李奇呵呵道:“众所周知,西夏每年都得从我们大宋购买大量的粮食回去,否则他们年年都得闹饥荒,一个连自给自足的能力都没有的国家,何足为虑。从过往的事实来看,其实西夏也曾打败过我大宋,但是打到最后面,最先低头的永远是西夏,为什么?还是那个原因,他消耗不起,因为一旦两国交战,双边的贸易关系必将停止,就连走私的都会变少,少了我大宋的出口,那么西夏无异于自断双臂,所以,对于西夏而言,经济制裁才是我大宋最有利的手段,出兵太浪费了。”

    “经济制裁?”

    宋徽宗呵呵道:“这个词倒是挺有趣的,不过说起来,我大宋的确对西夏实行过不少次经济制裁,而且屡屡都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但也仅此而已。”

    李奇道:“那是因为力度还不够,不是制裁的力度,而是对西夏经济掌控的力度。”

    “哦?此话怎说?”

    李奇道:“相信皇上已经听高太尉说了开发西北一事,其实西夏那个穷国家对于振兴我大宋经济所起到的作用不大,关键还是在西域各国,但是我们却能借此对西夏展开经济侵略,以求达到战略目的。只要控制住西夏的经济命脉,让他乖乖的俯首称臣,那也就是水到渠成了。如今就有一个大好机会在这里。这次西夏之所以退兵如此之迅速,其根本原因在于他们财政已经降到了低谷,国内已经民怨沸腾,他们要做的同样也是安抚百姓,富国富民,这就必须得依托我大宋,而我们大宋商人就可以趁机涌入西夏,与西夏展开一系列的贸易合作,这只是其一,其二,就是要让我们商人进入西夏去取代他们的商人,将他们的经济命脉夺了过来,这一点我对于我们的商人有着充分的信心。一旦我们的商人将西夏的经济控制住了,且给他们的百姓带来了财富,可以预料的到,假如西夏想对我们大宋不利,那么首先第一个反对的就是他们的百姓,反之,假如我们大宋与西夏发生任何冲突,只需采取经济制裁,切断他所有的贸易进出口,那么西夏的经济必定瞬间崩溃,全国都会处于失业状态,到那时他们百姓整曰无所事事,除了造反以外,我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事可干,我们大宋甚至可以出武器和钱财扶持一支反对派势力,从内部瓦解他们的政权。”

    宋徽宗听得满面春风,捋了捋胡须,呵呵道:“好好好,好一个经济制裁。”

    李奇又道:“皇上,据微臣多曰来的研究,发现如果加强对各国的贸易,不禁能够解决货币危机,还能取得经济制霸列国的效果。”

    宋徽宗听得眼中一亮,喜道:“快快说来。”

    李奇道:“我大宋之所以屡屡发生货币危机,在于铜的价值高于货币的价值,以至于民间百姓大量收藏货币,但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周边很多国家都不生产货币,即便生产,也得不到本国百姓的认同,全部采用我们大宋货币,像曰本、西夏、高丽、现在金国皆是如此。如此一来,等于是一朝所铸、四朝共用,这也就造成虽然我大宋货币产量已经超过历代数倍之多,但总是感觉不够用的根本原因。但这种情况对于我们而言,也并非坏事,因为货币就是经济的根本,换而言之,货币就是经济战争中的一把利器,只要我们稳定住了国内的情况,针对货币进行改革,到时我们就可以利用货币对于任何一个使用我大宋货币的国家实行制裁,因为货币的价值全是根据我大宋的政策而改变。货币的升值与贬值都会对那些使用我大宋货币的国家造成非常巨大的影响,因此我们占有绝对的主导权,我们可以拿着货币作为一个宏观调控的策略,在无形中掠夺他国财富,牵制各国。还有,一旦我们的出口贸易远高于各国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利用商人从各国将货币夺取回来,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了。”

    蔡京听得眼中大亮,道:“皇上,微臣以为此举大为可行。”

    宋徽宗见蔡京如此激动,忙问道:“爱卿为何这般说?”

    蔡京乐呵呵笑道:“回禀皇上,其实货币已经给我大宋带来了丰厚的利润。想当初我大宋与辽国签订檀渊之盟时,当时朝中很多人都反对,说檀渊之盟乃是自取其辱,有损我中原大国的威望。但从以后的事实来看,檀渊之盟给我大宋带来的利润简直是无以计量。不错,当时我大宋每年要向辽国岁贡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咋一听的确很多,但是我大宋对辽用兵的费用却是这岁币支出的一百倍不止,如此算来,檀渊之盟未为失策。而且,自檀渊之盟后,我大宋与辽国展开了自由贸易,也让我大宋岁入创开国以来最高峰,但是辽国的财政却变得十分混乱,这就是因为我大宋出口的商品都是辽人迫切需要的,而辽人的商品唯有畜牧业是我大宋所缺,以至于,年初我们给予辽国的岁贡,不到年中就全部赚回来了,还大赚了一笔。然而,正是由于这种不平等的贸易关系,我大宋每年从辽国赚来的货币不计其数,以至于辽国的货币紧缺,最后导致他们必须得以战马来换取我大宋的货币,虽然后来辽太后又禁止对我大宋出售马匹,但由于货币的需要,走私马匹的兀自很多,而且货币的紧缺也对辽国的经济造成非常大的伤害,导致后来辽国经济萧条,外强中干,最后为金所灭。我们大可如法炮制,加强对金国、西夏、曰本、交趾、高丽等国的贸易,用货币来赚取财富,老臣想这也是经济使经济建设的主要目的。”

    曰。这老蔡还真是一个天才啊!竟然能想到用货币战争抹去檀渊之盟所受的屈辱,还能举一反三,将话题转到经济建设上面,真是厉害之极,不亏为变法狂人,什么事都能扯到变法上面去。李奇对蔡京这番话是佩服的五服投地啊。

    赵桓也道:“父皇,儿臣也以为此计方为上上策,若是一个国家没有了货币,那么必亡矣,越多国家用我大宋货币,那么我大宋便可掌握更多国家的经济。我们一方面促使他们用我大宋货币,一方面加强对外贸易出口,依靠商人掠夺他们国家的货币,此消彼长,我们大宋国力必将远胜于其它国家。”

    “微臣附议。”

    “臣也附议。”

    李邦彦、白时中等人也都站了出来。

    李奇趁热打铁道:“太师和太子殿下说的真是太妙了,总而言之,货币在手,天下我有。”

    宋徽宗听得是龙颜大悦,还打个屁的仗啊,用货币弄死他们就行了,哈哈道:“好!好一个货币在手,天下我有!哇哈哈!李奇。”

    “微臣在。”

    “此举能否成功,你看你们商务局了。”

    “微臣定当不负圣恩。”

    “朕相信你。”

    李奇搓着手,脸上露出笑意,暗喜,现在总该论功行赏了吧。

    果然,宋徽宗哈哈笑道:“你此番出行凤翔,屡立奇功,应当重赏,不过在此之前,你得把这事先给解决了。”说话间,他手朝着左边角落里一个红木箱子一指。

    李奇好奇的转头一看,面色一紧,不会又是一箱子奏折吧?我滴天啊!还有完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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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六章 向士大夫宣战

    当两个小太监将那红木箱子打开来后,李奇险些就昏倒了过去,他料的真是一点没错,正是满满一箱子奏折。

    李奇一抹冷汗,讪讪道:“皇上,这应该是复本吧?”

    “复本?”

    宋徽宗一愣,笑骂道:“亏你小子想得出。”

    李奇啊了一声,道:“想不到皇上你还留了这么多。”

    宋徽宗摆摆手道:“你放心,这些可不是弹劾你的。”

    靠!敢情你是在吓我呀,不是弹劾我的,你给我看干毛呀。李奇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困惑,道:“敢问皇上,那这些奏折跟微臣有什么关系?”

    “这些虽然不是弹劾你的,可是却跟你有着莫大的关系啊。”宋徽宗重重叹了口气,满面愁容的说道:“其实这些奏折都是弹劾秦桧的。”

    纳尼?想不到秦桧这个副经济使比我这个正的没差呀,都是这么惹人喜爱。李奇不敢相信道:“都是?”

    宋徽宗点点头,叹道:“朕如今都有些后悔当初听信你的话,派秦桧下江南肃清江南官场了。”

    李奇心中一凛,道:“皇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些奏折中有七成是来自江南,其余三成则是朝中大臣所上。”宋徽宗摇摇头道:“你或许还不知道,秦桧下江南两个月内就斩杀官吏三十七人,捉拿、罢黜官吏七十余人,还有围剿了数百余人的草寇、强盗,闹的整个江南官场是鸡犬不留,与其说是肃清,还不如说是肃空,如今江南官吏视其为虎,畏惧的很,纷纷上奏请求朕严惩秦桧。”

    暴汗!这么多?看来这秦桧此行真是发威了,这力度忒也猛了吧,不过我喜欢,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李奇心中暗笑,嘴上却道:“啊?这---这秦桧是怎么办事的,这不是坏我名声么,怎地能滥杀官员呢?这简直就是罔顾律法啊!”

    宋徽宗轻咳一声,道:“倒也不是滥杀。”

    李奇故作惊讶道:“不是滥杀?”

    宋徽宗嗯了一声,道:“这些人中有些涉及贪污,有些则是勾结草寇,甚至还有些直接派人去当草寇,秦桧也将证据给朕送来了,的确是证据确凿。”

    不亏是秦桧,果然没有令我失望。李奇道:“既然如此,那皇上此举又是何意?微臣愚钝,还请皇上告知。”

    宋徽宗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真不知。”李奇赶紧摇头道。

    宋徽宗道:“我宋自开国以来,还从未如此大规模的斩杀官吏,就秦桧这两个月来,已经创下了记录,关键是其中有一些官员若按我大宋律法罪不至死,但是秦桧却照杀不误,虽然这是朕给予他的权力,但是他做的实在是太绝了,而且他专挑官大的杀,弄得江南是人心惶惶,本末倒置,而且如今朝中很多人都说这是你李奇安排的,目的就是借此铲除异己。”

    其实不禁是绝,而且还太快了,不然宋徽宗早就阻止秦桧了。

    “原来如此。”李奇点点头,低着头道:“皇上,秦桧的所作所为,的确都是微臣授意的,还请皇上宽恕秦桧,微臣替他承担便是,这些罪就由微臣来扛。”

    众人皆是一愣,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李奇没有任何反驳,就直接认罪了。

    宋徽宗也呆了片刻,这太不像李奇的作风了,道:“这---你为何让他这么做?”他当然不会因此去惩罚李奇,不然货币战略还如何实行呀。

    李奇道:“因为唯有如此,才能最快振兴江南,皇上你是知道的,微臣一直是把我大宋利益放在首位,至于那些贪官污吏,虽罪不至死,但也死有余辜,杀了他们一来可以给百姓一个交代,二来震慑其他的官吏,要以此为戒,三来还可以表露皇上的决心,这对于新法有着莫大的好处。”

    宋徽宗点点头道:“这点朕也明白,可是,你这么做可有体谅过朕?”

    你弄反了吧?你作为皇上还需要体谅?李奇一愣,目光左右瞟了两眼,发现蔡京、高俅他们全部沉吟不语,面色凝重,而且蔡攸等人则是嘴角带笑,心下感到有些不妙,开始变得小心谨慎起来,道:“皇上,微臣不太明白。”

    “那自己看吧。”

    宋徽宗偏了下头道。

    那两个小太监立刻将那一箱子奏折抬到了李奇面前。

    李奇随手拿起了几本看了看,可是越看下去就越是愤怒不已,这哪里是什么弹劾,分明就是在威胁皇帝啊。

    所有的奏折全是文人、士大夫上的,字里行间内根本就没有拿出什么证据来替那些人开脱,连tm借口都懒得找,总结下来就是那么一句话---祖宗以来,未尝杀士人。

    而且他们的语气不是商量,不是恳求,而是硬性要求,但不可否认的是,士大夫已经完全渗入了整个宋朝廷,几乎各个方面的势利都有。

    其实这种情况在宋朝已经屡见不鲜,士大夫的力量早已经足以与皇帝抗衡了。如神宗时因陕西用兵失利,内批出令斩一漕官。而宰相蔡确拒不执行,并以整个官僚阶层的代表的名义向神宗施压,说‘祖宗以来,未尝杀士人,臣等不欲自陛下始’。神宗沉吟久之,估计斗争不过蔡确等人,才勉强答应改为‘刺面配远恶处’。但即便如此,也遭到反对,门下侍郎章即抗声说:‘如此即不若杀之’。神宗问何故,章说:‘士可杀不可辱。’神宗听了非常气愤,声色俱厉地说:‘快意事更做不得一件!’而章的回答竟然是:‘如此快意,不做得也好。’

    于此可见文臣之跋扈与皇权之软弱啊。

    又如神宗时知州张仲宣因为收受贿赂,坐枉法赃论当死。但由于此前一名叫李希辅的官员因收受贿赂当判以死刑,因法官从轻发落,免去死罪而代之以杖刑和黥配海岛之刑。此时在处置张仲宣案时,法官就以李希辅案为参照,免除张仲宣死罪,而代之以杖脊、黥配海岛。这在当时已是法外施恩了,可其时任职审刑院的苏颂仍觉过重,遂在神宗面前力辩张仲宣罪行较李希辅为轻,并且向神宗请求道:‘古者刑不上大夫,可杀则杀,仲宣五品,虽有罪,得乘车,今杖而黥之,使与徒隶为伍,得无重污多士乎。’于是神宗‘乃诏免杖、黥,止流岭外,自是遂为例’。反正神也是士大夫,鬼也是士大夫。

    士大夫骄横跋扈,也从另一方面反应皇权的软弱,面对士大夫阶层,宋朝皇帝一直都在不断的让步当中。而李奇前面之所以屡屡得胜,一部分是由于外界的力量,一部分是由于百姓,还有一个关键原因,就是士大夫阶层里面也有阶级斗争,李奇也正是利用了这点,给一部分士大夫家族带去不小的利益,让他们自己内斗,以求达到自己的目的。

    其实这一箱子奏折也是宋徽宗方才急于退朝的一个原因,因为这事一旦拿出来正式讨论了,那么宋徽宗必定要立刻做出选择,到时真是骑虎难下,由此可见,他还是挺看重李奇的,给了李奇一个缓冲的阶段,不然的话,圣旨一下,纵使李奇能说破天,恐怕也难救秦桧和韩世忠一命了。

    然而,更要命的是,蔡京、吴敏、李邦彦等人都是文官出身,也都身处于士大夫阶层,在这方面他们自然是向着士大夫的,其实要说起来,他们没有出声相助,落井下石,就已经算是给了李奇莫大的面子了。

    李奇看了十多本,也懒得看,反正写的都一样,杀士子、读书人就是你的不对,这事祖训,违者于国运不利。其实李奇早就料到他要变法,与士大夫迟早会有一战,只是他为了准备迎接靖康之变,故此一直都选择缓兵之计,尽量不与士大夫正面对抗,至少还没有撕破脸皮,然而,事已至此,他知道如今避无可避了,沉吟片刻,呵呵笑道:“皇上,这些人是在威胁你呀。”

    “大胆。”

    蔡京当即怒喝一声,道:“李奇,你休得胡言。”

    李奇知道蔡京也是在帮他,提醒他不要将事情闹得无法挽回的地步,但是他不是这么想的,道:“太师教训的是。那不知皇上如今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宋徽宗叹道:“其实朕前些日子已经下命让秦桧原地待命,至于如何处理---。”

    蔡攸忙道:“皇上,如此恐怕还不够,如今只有立刻罢免秦桧的官职,将其收押待审,方可安抚天下士子之心,另再将那韩世忠革职查办。”

    宋徽宗皱了皱眉,瞥了眼李奇,面色颇显无奈,蔡攸所言,正是他所想。

    李奇也明白宋徽宗的苦衷,但是明白不代表顺从,拱手道:“皇上,你若是想要妥协,那微臣也无话可说,还请皇上罢免微臣官职,饶恕秦桧和韩将军。但是,若皇上相信微臣的话,微臣有把握在三个月内,便让那些人低头认错。”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大惊不已。

    皇帝都得想士大夫低头,你再有能耐也大不过皇上吧。

    这小子怎地如此糊涂呀!蔡京赶紧道:“李奇,何谓妥协?谁敢让皇上妥协?你这是大不敬之罪,还快不向皇上认罪,如今此事还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只要你稍退一步,尚有转机,若是你在执意如此,到时非得将你自己给搭进去。”

    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了,就是拿秦桧和韩世忠来做李奇的替罪羔羊,因为如今那些士大夫还没有真正的朝李奇发难,毕竟士大夫内部有一部分人是向着李奇的,还有蔡京、朱勔等党羽都是帮李奇的。其实蔡京当初以为李奇只是杀鸡儆猴,毕竟宋朝对文人是非常优待的,哪里料得到李奇这次是要斩草除根,根本不留余地,况且他也不懂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一路斩杀过去。现在心里也是十分后悔啊。

    赵桓见也忙道:“经济使,你可勿要义气用事啊!当以大局为重。”

    “多谢太师、太子殿下的好意。”李奇朝着他们拱了拱手,旋即有朝着宋徽宗行礼道:“皇上,微臣有罪,还请皇上责罚。”

    宋徽宗双拳紧握,沉默片刻,一拍桌子,气恼道:“好呀,好呀,你们这是在逼朕啊!”

    “微臣不敢。”

    众人齐声道。

    “你们这些人仗着朕的恩宠,为所欲为,真是岂有此理。”宋徽宗怒哼道,其实他也觉得憋屈啊!

    “微臣有罪。”

    众人再次行礼道。

    宋徽宗哼了一声,也没有让他们免礼,淡淡道:“李奇。”

    “微臣在。”

    “你方才那话是何意?”

    李奇道:“微臣只是觉得他们这些人已经在挑战皇上的皇权了,连杀个贪官污吏都不允许,倘若皇上一再退让,只会助长那些人嚣张的气焰,试问国法何在?皇威何在?微臣为报皇恩,愿以身士卒,维护皇权,向士大夫开战,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

    霸气!

    太霸气了!

    在宋朝还从未有人敢说向士大夫开战。要知道,这里除了宋徽宗父子、高俅以外,其余的都是士大夫阶层的啊。

    几乎所有人都傻了。

    但是此时唯独宋徽宗是清醒的,宋朝重文轻武,就是吸取了唐朝灭亡的原因,害怕武将造反,不可否认的是,这的确取得很明显的成效,但也是因为如此,久而久之,士大夫的势力越发庞大,已经开始在蚕食皇权了,这让宋朝皇帝也是头疼不已,左右为难。宋徽宗对此也深有体会,当他看到那些奏折的时候,是愤怒不已,这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你都勾结草寇了谋财害命了,这还杀不得,那究竟怎样才能杀?他甚至都觉得是时候该给士大夫一些苦头吃了,不然以后士大夫非得骑在他头上拉屎不可,然而,李奇这番话正好引起了他心中的共鸣,双目精芒一闪,缓缓道:“你可有把握?”

    简单的几个字,却把蔡京等人惊出一身汗来。

    李奇点头道:“若无把握,微臣绝不敢乱言,皇上只需答应微臣一件事便可。”

    “何事?”

    “依英国公所言,将秦桧、韩世忠收押候审,顺便勒令微臣致仕。”李奇淡定从容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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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七章 奇功当配奇赏

    疯了,疯了,这小子铁定是疯了。

    蔡京气得嘴皮子都开始哆嗦了起来。而白时中、高俅等人也是面面相觑,眼中是一片茫然。

    其实不要说他们了,就连蔡攸等人都傻了,他一直以来都没有想过,利用这事去打倒李奇,哪怕只要斩断李奇的左膀或者右臂,他就已经很心满意足,然而

    ,他万万没有想到,李奇竟然会自己拿刀捅自己。

    要知道如今李奇深得皇上器重,手握经济大权,另外,还掌控军器监、侍卫步和侍卫马,前途一片光明,竟然自己要求致仕,这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啊。

    大殿内是一片鸦雀无声。

    宋徽宗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但也就是一闪即过,沉默少许,淡淡道:“李奇,朕提醒你一句,君无戏言。”

    李奇颔首道:“多谢皇上提醒,微臣绝非一时冲动,唯有这样,方能平息这场祸端。”

    宋徽宗道:“那你此举是何道理?”

    李奇眼眸左右瞟了瞟,又快速的瞥了眼宋徽宗,嘿嘿道:“皇上,英国公说的很对,若是不这样做,恐怕难以安抚天下士子之心,皇上不能因小失大啊。微臣这一身的荣誉,本就是皇上赐予的,所以皇上有困难,为人臣子,自当要为皇上分忧,区区一个官职,相比起皇上而言,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微臣愿以大局着想,致仕回家。”

    宋徽宗眼皮稍抬,瞥了眼李奇,眼神显得有些怪异,犹豫了一会,点点头道:“卿之忠心,朕铭记于心,好吧,就依你所言。”

    蔡京大惊,忙道:“皇上,万万不可呀,如今李奇身兼数职,倘若让他致仕,那——那——那些事该交给谁来做?”

    高俅也忍不住了,道:“还请皇上三思。”

    宋徽宗哼道:“那你们要朕怎么做?你们若能想办法解决这一箱子奏折,朕自当不会让李奇致仕。”

    “这。”

    众人一阵沉默。

    蔡京用余光稍稍瞥了眼身后的李奇,见其面色平淡,双眉一抬

    ,心中连呼不对,好呀,老夫险些就上了这小子当了,如今一切都还刚刚开始,他怎地会在此时要求致仕,如若不然,他定有后招,老夫明白了,他这么说就是在防我等啊,这臭小子,实在是太可恶了。

    想通此理,蔡京又与高俅等人相互交换了个眼神,众人也没有想方才那般激动了,皆是选择了沉默。

    很明显,李奇这是在和皇上玩双簧呀。他们纵使明白,也只能装糊涂啊!

    可是,众人的沉默,不代表李奇就此罢休了,过都领了,赏就更加不能不要了,赶紧行礼道:“皇上赏罚分明,微臣佩服万分。”

    他还故意加重赏罚二字的读音,提醒之意已经昭然若揭。

    宋徽宗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暗笑,这小子还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公然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赏。但与此同时,他心中又觉诧异,今日的李奇似乎有些反常,很明显是有事想要求他。很识趣的说道:“关于南下整顿官场一事,李奇是责无旁贷,故此朕也惩罚了他,但是凤翔一事,李奇功不可没,朕若不重赏他,实为不公。”

    顿了顿,他轻咳一声,道:“李奇,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朕尽可能的满足你。”

    嘿嘿。等了一日,就是等你这句话呀。李奇搓着手,羞涩道:“有道是,男儿当成家立业,微臣早已过了弱冠之年,但尚未成家,家都未成,何言立业,这或许就是微臣为何有此一劫的原因所在。不瞒各位,微臣每每瞧见高衙内他们妻妾成群,不禁黯然涕下,魂断汴河。”

    黯然涕下?魂断汴河?这转变未免太快了吧。

    俅哥当即暴怒,你提谁不好,提我儿子作甚,况且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众人听到李奇这番真情流露,不禁没有丝毫同情和感动,反而面色显得极其怪异。宋徽宗险些都笑出声来,赶紧喝口茶来掩饰自己的窘相,随即又摆摆手,打断了李奇的话,道:“这些话就勿要说了,你还是直说你想要什么吧?”

    暴汗!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不懂?你丫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真是不懂男人心啊!李奇红着脸道:“皇上,简单来说,微臣想要成家了。”

    “噗!”

    宋徽宗听罢,当即一口茶喷出,赶紧抹了抹嘴,诧异道:“你——你说你要甚么?”

    不会吧,你这么大反应,难道厨师就不能成家么?还是过了年龄就不能成家了?李奇倒是被宋徽宗这一举动给吓坏了,舌头显得有些打结道:“成——成家。”

    白时中如今是满脸大汗,双目透着丝丝火光,这要是发飙的前奏呀,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他如何还不明白,心里暗骂,你这小子,风光的时候,就不来求婚,等到马上就要致仕,就来求皇上赐婚了,你这不是摆明的戏弄老夫么。

    宋徽宗这下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了,这一般人跟他要赏,无非就是两种,名和利,还是头一次有人对他说这话。当即哭笑不得道:“你想成家,成家便是,难道还要朕赐婚?”

    李奇喜道:“皇上真是英明神武,一猜就中。”

    宋徽宗一愣,颇觉有趣,随即笑吟吟道:“那不知你看上了哪一家的闺女?恁地大面子,还须得朕亲自出面。”

    李奇嘿嘿道:“实不相瞒,其实微臣早已经与白相家的七千金白浅诺,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只是白相觉得微臣一个厨师要娶他家的千金,实乃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于是乎,白相在我与七娘中间设下了一道天大的沟壑,就是要让皇上赐婚,以弥补微臣的身体上的缺陷,哦不不不,是身份上的缺陷。”

    白时中听罢,差点没有喷血,你这哪是在坑爹呀,这分明就是在坑你的老丈人呀,哆嗦着嘴皮子道:“你胡说,我何尝说过此话。”

    李奇委屈道:“那就是伯母说的,反正你们家已经开出了这条件,不然我也不会多此一举,跑来劳烦皇上。”

    宋徽宗使劲的憋着笑意,连咳几声,道:“白爱卿。”

    白时中老脸一红,颔首道:“微臣在。”

    宋徽宗道:“虽然李奇乃厨子出身,但却身怀大才,能文能武,屡建奇功,所谓英雄莫问出路,他可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而且还是朕器重的臣子,很多名门子弟都不如他,你不能太拘泥于凡俗礼节呀,况且他与令嫒既然是两情相悦,你何不成人之美。”

    李奇忙点头道:“就是,就是,棒打鸳鸯,非君子所为也。”

    棒打鸳鸯?这跟君子有什么关系?宋徽宗双目一瞪,李奇赶紧闭嘴。

    白时中委屈的都快哭了,诉苦道:“皇上,你可莫要给他骗了,其实微臣早已答允了这门婚事,问题是他自个不来提亲,微臣总不可能将女儿送到他家去吧。”心里还补充一句,他们何止两情相悦,都已经行苟且之事——唉,家门不幸啊!

    李奇露出一副比他更加委屈的神态,道:“白相,没有得到皇上的赐婚,我不敢呀。”

    宋徽宗懒得听他们翁婿废话,大一挥手,道:“竟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朕亲自替李奇主婚。”

    “多谢皇上。”李奇赶紧行礼,又道:“皇上,有道是举贤不避亲,白浅诺心地善良,为国为民,呕心沥血,这几年来,她救得无数百姓,堪称我大宋第一女善人,然而,前些日子她听闻江南百姓生活艰苦,于是毅然决然的放下京城的一切,包括微臣在内,长途跋涉,前往江南欲救助那里百姓,令我等男子无地汗颜。既然皇上愿意替微臣主婚,何不再赐她一个封号,皇上切莫误会,微臣绝非贪图荣誉,只是这样一来,可以借白浅诺为榜样,鼓励更多的人行善,何乐而不为了。”

    这小子真是一个奸商呀。宋徽宗心如明镜,但也没有在意,点点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关于白家七娘的行善事迹,朕也听闻不少,赐她封号倒也无可厚非。”

    说着,他又沉吟片刻,忽然道:“老子有云,上善若水,此乃行善的最高境界,就像水的品性一样,泽被万物而不争名利。而水意味柔,柔代表女子,她的名字中又有一个‘诺’字,这样吧,朕就赐他‘若水夫人’。”

    精彩!精彩!读书人说话就是不同些。李奇忙道:“微臣叩谢皇上。”

    白时中没想到李奇还有这么一出,不禁转怒为喜,如此一来,白浅诺可算是替白家光宗耀祖了,忙道:“小女何德何能,能当次封号。”

    宋徽宗抬手道:“爱卿过谦了,善者皆可居,朕也希望此封号能够激励令嫒继续行善,救助更多的百姓。”

    白时中心中暗自窃喜,道:“皇恩浩荡,微臣感激涕零。”

    李奇冷不防的说道:“皇上,你方才三番四次提到微臣屡立奇功,不知此话是否当真?”

    宋徽宗一愣,暗道,这小子又想干什么?道:“君无戏言,你此去凤翔,不禁识破纪闵仁的阴谋,还用计大破西夏军,化解了兰州危机,另外,朕还听闻你自己也出了不少钱,又劝说我京城商人前去凤翔救助那里的百姓,替朝廷减轻了不少压力,自是大功一件,无可非议。”

    李奇嘿嘿道:“皇上,微臣以为奇功当配奇赏,否则彰显不出皇恩浩荡啊!”

    “奇功当配奇赏?”宋徽宗睁大双眼,错愕道:“你此话又是何意?”

    李奇叹道:“实不相瞒,除了白相千金以外,微臣还与那季红奴也是海誓山盟,情比金坚,可是,她父母早已去世,而微臣父母云游四海,至今不知身在何处,俗话说得好,婚姻大事,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上作为天下人的父母,何不替我们这一对苦命鸳鸯做主,再促成一桩美好姻缘,微臣感激不尽。”

    “这。”宋徽宗眼眸瞥了眼白时中,其实这对他而言,只是小事一桩,关键是你不能忽略人家白时中的感受啊!

    白时中无奈的说道:“启禀皇上,此事微臣早已知晓了。”

    宋徽宗见白时中表态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答应你吧。”

    “多谢皇上。”

    李奇赶紧行礼,又道:“可是皇上地位尊贵,与日月齐平,与天地同寿,若是为一小妾主婚,无疑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呀,恐天下人都会笑话皇上,那微臣纵使百死,也难辞其咎啊。”

    宋徽宗皱眉道:“你又想说甚么?”

    李奇拼命的憋住笑意道:“皇上,奇赏,关键在于一个奇字,何谓奇?自然是出人意料,独一无二,皇上何不再赐季红奴为臣之妻。”

第七百七十八章 四道圣旨

    此话一出,众人的表情出奇一致,先是楞了下,随即大惊失色。原来这厮绕来绕去,绕道最后竟然是想娶两位妻子。不得不说,这赏赐还真是够奇特的,也的确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当得上奇赏啊。

    宋徽宗愣了好半响,才醒悟过来,睁大双眼的望着李奇。

    看什么看,快点答应吧,我还有后续了。李奇厚着脸皮的傻傻发笑。

    吴敏忽然站出来道:“皇上,这一人如何能娶二妻,此举有伤lun理啊!”

    李奇抬手道:“吴给事中,此言差矣啊!不是我李某人自夸,这两年来,我为朝廷劳心劳力,也算是立下汗马功劳,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但我一直以为这是我的本职,以至于皇上屡屡问我要何赏赐,我都婉言推辞了。然而,如今却因为杀了几个大贪官,还非亲手所为,弄得连官职都丢了,说不定这是我最后一次向皇上讨赏了,为了将皇上恩惠铭记于心,我是冥思苦想,什么样的赏赐才能刻骨铭心,永生难忘呢?想来想去,唯有此赏,方能陪伴我一辈子。我不求利,不求名,唯求一段能够流芳百世的君臣佳话,相信君子不过如此,何伤lun理?”

    他说的哀伤之极,悲痛至深,真可谓是让人黯然涕下,魂断汴河。

    这还能流芳百世?是遗臭万年吧!吴敏深深被李奇的脸皮给打败了,不过李奇这话说的,让他也都迷糊了,你说没道理吧,倒也说不过去,这些年李奇的确立了很多奇功,但是你要说有理吧,怎么听着,怎么觉得有些无理取闹。

    这小子真是。蔡京等人均是无奈的摇头,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李奇,只能说——果然够奇啊。

    宋徽宗其实在开始的时候是很小心的在提防了,可见李奇提的要求很普通,也就随之大意了,没曾想他话锋一转,直接一大重锤袭来,很明显,李奇就是下了个套子让他往里面钻呀,恨的是牙痒痒的,但是又拿这小子没有办法,的确,以前他屡屡要赏李奇,但总是没有实现,如今李奇又为了维护皇权,宁可自己吃下一个哑巴亏,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疚,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李邦彦倒是觉得这提议颇为有趣,呵呵道:“皇上,若以奇赏论,这赏赐当之无愧,况且,经济使立功无数,此赏倒也无可厚非。”

    他外号可是浪子宰相,也带有三分邪气,越邪的东西,他越是感兴趣。

    “胡闹。”

    蔡攸哼道:“此于礼不合,皇上,切莫答应啊!”

    李奇道:“英国公,怎么又于礼不合呢?这恰恰证明我是真心待她们的,总比某些人动用某些卑鄙的手段,强占民女的要好。”

    蔡攸怒道:“你说谁?”

    “谁答话我就说谁。”李奇耸耸肩道。

    “你。”

    “够了。”

    宋徽宗忽然沉声喝道:“你们两个好歹也是朝廷重臣,为了这点小事至于么?”

    二人皆不答话。

    宋徽宗微微瞪了眼李奇,叹道:“其实李奇说的没错,这两年来,他的确为朕鞍前马后,立下汗马功劳,而且,他也从未要过赏赐,朕以前要升他官,你们处处阻拦,都说他年纪太小,他也从未与你们争执过,而这次江南一事,他为了不让朕难做,宁可自己致仕,忠心可嘉,你们谁又能为朕如此?你们就知道逼朕,如今,他不要名利,仅仅要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分,你们这也阻拦,难道非得要朕封他为王,你们才满意么?”

    他这哪是真的致仕啊,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你们两个串通好的,准备密谋压制士大夫,偏偏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可是这一出君臣戏偏生理由充分,让众人是哑口无言呀。

    从表面上看,李奇的确是受了不小的委屈,刚刚立此大功回来,就被致仕了,这若不给他一些补偿,真是说不过去。

    “朕自即位以来,一直求贤若渴,要是今后谁能像李奇一样为朕分忧,朕同样可以给予此等礼待。”宋徽宗哼了一声,道:“况且朕话已出口,难道你们真想见到朕为一个小妾主婚吗?”

    “微臣不敢。”

    众人齐声道。

    宋徽宗见震住了他们,才向李奇道:“李奇,朕就赐你这奇赏。”

    好哥们,够义气。李奇忙道:“多谢皇上恩赏,微臣感激涕零,铭记于心。”言罢,他突然一声长叹。

    宋徽宗有些抓狂了,道:“朕既已答应了你,你为何还要叹气?”

    李奇道:“皇上

    ,微臣并非为此叹气,只是微臣致仕在即,心中甚是担忧宋金联盟会不会因此出现裂痕,皇上也知道,当初是微臣一手促成这盟约的,若是微臣不在其位,那么金国方面会不会对此感到担忧呢?”

    宋徽宗双眉一抬,又沉吟片刻,道:“你此话言之有理啊,那你可有解决的办法?”

    “办法倒是有。”

    宋徽宗见他又准备卖关子了,赶紧道:“闲话休说,快快道来。”

    “是。”

    李奇道:“皇上忘记在我和金国之间还有一道非常特别的关系。”

    “什么关系?”

    “耶律骨欲啊!”李奇道:“这耶律骨欲乃是金太祖赐予微臣的,而她又是辽国公主,这个关系就非常微妙了,耶律骨欲可以说是宋金两国友情的一个佐证,也可以说是我大宋与辽国友情的一个维系,辽国虽已不在,但情犹在,而皇上又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既然如此,皇上何不赐予她一个封号,这不禁能象征着皇上表示对已故的金太祖的缅怀,还能让我们大宋子民以及那些亡国的契丹人看到一个仁义无双,重情重义的皇上,可谓是一举三得呀。”

    无耻!太无耻了!

    众人又听他绕了半天,听到最后才明白,原来他的目的是想娶三位妻子呀,更让众人郁闷的是,偏生他又说的有理有据,区区一桩婚姻竟然能被他扯到了天下大事上面去,可谓是用心良苦呀,但也不可否认的是,李奇这一连环招真是用到了极致,想不说妙恐怕都不行。

    宋徽宗听得是好气又好笑,淡淡道:“以朕看是一举四得吧,如此以来,你就有三位妻子了。”

    李奇讪讪笑道:“这最后一得只是附加品罢了,比前面的效果,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这小子真是得了便宜卖乖。宋徽宗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扫视众人,询问道:“各位爱卿如何看?”

    他都说成这样了,又是金国,又是辽国,我们还能说什么。蔡京颇感无奈的说道:“启禀皇上,金太祖已故,这女人可以说是他临终前送给我大宋的最后一份礼物,若让其为妾,恐金人会心存介怀,而李奇反正已有两位妻子,多她一人,也无关紧要。”

    宋徽宗稍稍点头,道:“罢了,罢了,就依你之言吧。”

    yes!我真tm是天才,这都能办到,但是**尚未成功,哥们仍需努力啊!李奇呵呵道:“微臣替骨欲多谢皇上。另外还有。”

    “还有?”

    宋徽宗咆哮道,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蔡京等人听得也是冷汗唰唰直流,看来这人真是豁出去了。

    当然还有,我还不这一次捞够本再说。李奇嘿嘿道:“皇上,你是知道的,微臣还有一个女人名叫封宜奴,别人都是一妻数妾,微臣要是三妻一妾,那得多欺负人呀,微臣也不好做呀,皇上何不成人之美。”

    宋徽宗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冷冷笑道:“是啊,你说的也有道理,朕何不就成人之美,将她们全部贬为妾侍,这就不欺负人了吧。”

    暴汗!这还不叫欺负人?算了,算了,见好就收,反正今后有得是立大功的机会。李奇忙行礼道:“微臣叩谢皇上赐予微臣三位妻子,君无戏言,微臣铭记于心。”

    众人耸动,使劲的憋住笑意,这小子果然是与众不同呀。

    宋徽宗怒哼一声,一振袖袍道:“今日到此为止,你们退下吧。”

    “微臣告退。”

    众人行礼,齐齐退出大殿。

    一走到外面,白时中怒哼一声,一马当先,飘然仙逝,不,飘然远去。虽然李奇帮白浅诺求得一封号,但是李奇又在他这个老丈人面前,一连要了两个妻子,这真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其余人皆是古怪的瞧了眼李奇,而后离开了。

    李奇孤单一人,独自朝着宫外行去,嘴上哼着小曲,轻松惬意,遇见宫女,还招手打招呼,直接把那些宫女吓跑了,不禁摸了摸鼻子,我有这么可怕吗?难道是被我帅跑的?嗯,看来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走了约莫一会,忽见蔡京父子站在路边。

    唉。又得多费一番唇舌了。李奇赶紧走了过来,朝着他们拱了拱手。

    蔡京直接开门见山道:“你小子又准备玩什么把戏?”

    李奇一本正经道:“太师且放心,我再怎么,也绝不会跟太师作对的。太师不妨想想,太师你三次致仕皆是出自何人之手?”

    能将蔡京参倒的,不管是谁,他一定是属于士大夫阶层的。蔡京猛抽一口冷气,道:“你的意思是?”

    李奇笑道:“此事太师并未参与,而且太师的人也都是站在我这边的,至于那些上奏的人么,既然不是朋友,那么就是敌人,咱们也正好趁此机会,敲打敲打他们,灭灭他们的威风。”

    蔡京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谨慎道:“你可别小看他们了,此事事关重大,弄不好,你不仅把自己搭进去,还会连累到皇上,到时恐怕会弄巧成拙。”

    李奇道:“这我知道,我只是会让他们松口,并非要将他们铲除,我也没有这本事。太师你方才也看到了,皇上对他们也是有意见的,以我之见,那些人恁地嚣张,皇上迟早会忍不住的,由我出面,尚有回旋的余地,若是皇上出面的话,那可就会发生大地震了。”

    蔡京所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朝中大臣除去那寥寥数人,其余的全都是士大夫家族,你可有把握能赢他们?因为你一旦开始了,那你就输不起了。”

    李奇自信道:“必胜无疑,太师就准备坐收渔翁之利吧。”

    蔡京轻咳几声,道:“你莫想拉老夫下水,此事跟老夫有何关系,老夫先走了。”他说着就与蔡绦快步离开了。

    汗!用不着这么早就撇清关系吧,反正我们是一道的啊!李奇刚想追上去,忽听右面有人追喊道:“经济使留步。”

    李奇转头一瞧,只见是一个小太监。

    那小太监跑到李奇身前来,略喘着气道:“经济使留步,皇上说你的赏赐已经准备好了,让他现在立刻去拿。”

    我那赏赐都在家呢,何须准备?哦,我明白了。李奇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又赶紧与那小太监原路返回。

    再次回到殿内,里面只有宋徽宗一人,连太监和女婢都全部撤走了,毕竟这事牵扯到士大夫,还是谨慎为妙。

    “微臣李奇拜见皇上。”

    “坐吧。”

    “谢皇上。”

    宋徽宗手朝着桌上一指,道:“你要的赏赐,朕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李奇定眼一瞧,只见桌上放着四道圣旨,不禁狂喜,好家伙,真是讲义气,有此圣旨,我的后院无忧矣!咦?怎地有四道圣旨,难道——对呀,我差点忘了封宜奴和李师师的关系,要是李师师知道他连封我三位妻子,唯独没有封宜奴的份,那还不吵翻天去,估计连床都不让上了,嘻嘻,我刚才怎地就没有想到这一点了。

    宋徽宗瞧他一脸得意之色,气的是直翻白眼,轻咳一声,道:“你别得意的太早,若想得这四道圣旨生效,你还得把那事给朕办妥当了。”

    李奇是一个劲的点头笑道:“皇上请放心,微臣一定不辱使命,让那些人明白这大宋究竟是谁做主。”

    宋徽宗点点头,道:“但是此事事关我大宋之根本,你可莫要乱来。”

    靠!你要开战就别怕呀,怕还搞毛啊!李奇心中暗自鄙视,嘴上却笑道:“微臣明白,微臣保证绝不会牵扯到其余的任何势力。”

    这小子真是识趣,一点即通。宋徽宗满意的点头,他这无疑是在提醒李奇,勿要以武压文,本末倒置。询问道:“那你有何良策?”

    李奇笑道:“皇上,请恕微臣直言,我大宋根基可不是那些士大夫,他们充其量也就是树枝上的几朵美艳的花朵罢了,他们之所以恁地娇艳,全都是皇上赐予的,但是它们这些花朵在得到许多人的赞赏后,便自以为是,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如今也该是时候提醒下他们,究竟谁才是我大宋的根基,谁才是那个精心灌溉大宋这棵参天大树的园丁了。”

    宋徽宗听得眼中一亮,脸上露出了笑意,显然是很满意李奇这个比喻,手一指那四道圣旨,道:“拿去吧。”

    “多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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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九章 富贵当险中求

    乖乖滴,这次可真是发达了,哇哈哈,一次就弄来了四道圣旨。不不不,此时一定不能大意,冷静,冷静,得好生想想,白浅诺,耶律骨欲,季红奴,封宜奴,应该没有漏了谁吧?看来是没有了,得得得,还是先看看再说,别搞乌龙了。

    李奇怀揣着四道圣旨刚一出门,就赶紧偷偷的拿出来了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一边看,就一边傻傻发笑,自言自语道:“若水夫人,有意思,嘿嘿,顺义夫人,也不错哦。咦?就两个封号呀,这皇上是怎么办事的,太坑人。等等下,怎么每道圣旨后面都写着三个月后才生效?哇!皇上,都到了这种地步,你丫还不相信我啊!罢了,罢了,三个月,就三个月吧,反正有圣旨在手,我怕谁啊!这都是宝贝,得藏好。”

    他一一检查完后,确定每道圣旨都有宋徽宗的亲笔签名和玉玺印章后,才小心翼翼的全部没入怀中,只见其腹至胸隆起一块。他双手抱腹,低着头快速朝着宫外走去,十足就一个小偷啊。

    出了宫殿,李奇第一眼就见到马桥那厮立于春风中,额前的那缕长风随风飘荡,左手提着一坛子酒,使劲的往嘴里灌,颇具高手风范,由此可见,这一趟凤翔之行可把他给憋坏了。在他身旁还停着一辆马车。

    李奇眼中一亮,快步走了过去。

    马桥一抹嘴,见李奇出来了,忙道:“红娘子,步帅出来了。”

    话音刚落,车厢内传来一声疾呼:“大哥。”

    “红奴乖乖莫动,大哥这就来了。”

    李奇兴奋的小跑了过去,在路过马桥身边的时候,一股浓浓的酒味,让他不免皱了下眉头,道:“别喝那么多酒,待会还有很多事要做。”

    马桥错愕道:“这多吗?我只是在当水喝啊,这人不喝水不得渴死去。”

    “呃当我没说。”

    我去,差点忘了这厮是千杯不倒,这点酒对他而言还真是只能解解渴。李奇摇摇头,赶紧跳上车,掀开车帘,张开双手就准备抱,可是待看清面前一人,他面色大惊,赶紧改为双手抱胸,惊呼道:“靠!呼啊油?”

    原来他面色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

    “大哥。”

    这神还未回过来,一道倩影就投入了他的怀抱。

    李奇微微一怔,赶紧抱住那道倩影,道:“宝贝,你可想死大哥了。”

    这人不是季红奴是谁。

    季红奴泪眼婆娑,听李奇直呼她宝贝,脸上一阵发烧,但是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嘤咛一声,小声道:“红奴也想大哥。”

    李奇大为感动,捧起她的俏脸,见她梨花带雨,心中又是十分愧疚,自己的女人刚刚怀孕,而自己却不在她的身边,真是罪无可赦呀。轻轻吻去那张俏脸上的如珍珠一般宝贵的泪珠,柔声道:“放心吧,红奴,大哥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直到永远。”

    季红奴听得美眸盈动,泪珠却如断了线的珍珠落了下来,使劲摇了摇头。

    李奇诧异道:“难道你不想大哥陪在你身边。”

    季红奴忽然伸出双臂搂住李奇的脖子,将脸贴在李奇的胸前,道:“红奴当然想一直陪伴在大哥身边,但是七儿姐说过,大哥今后必定出将入相,红奴不能这么自私,只要大哥好,红奴就心满意足了。”

    李奇眼眶渐渐湿润了,双手搂的越发紧了,笑道:“什么将啊相啊,哪里比得上我的红奴宝贝。”

    季红奴听得芳心如小鹿一般乱撞,就如同吃了蜜糖一般,忽觉李奇腹前硬硬的,道:“呀!大哥,你揣着什么东西,顶着我了。”

    不会吧?我没起反应呀!李奇先是一惊,随即明白过来,这绝对是个误会,呵呵笑道:“来来来,红奴宝贝,你先坐着,大哥送你一份礼物。”

    他急忙抱起季红奴坐在边上,抽空仔细的大量了下她,发现她不但没有瘦,反而更加妩媚迷人,一股浓浓的**风情让李奇心魂一颤,又见她腹部已经微微隆起了,十分遗憾自己没有亲眼见证这一变化,嘻嘻道:“摸摸先。”

    说话间,他伸手轻轻抚摸了季红奴隆起的肚子,嘿嘿道:“乖孩子,你有没有趁爹爹不在的时候,欺负你母亲呀。”

    季红奴噗嗤一笑,娇嗔道:“大哥,你乱说什么呢,我们的孩子可乖了。”

    “乖就好,乖就好。”李奇嘿嘿一笑,正欲伸手望怀里掏,忽见对面还坐着俩妇人,这才反应过来,道:“你们是?”

    季红奴也醒悟了过来,想起方才的那些话,不禁满脸羞红,指着外面那位方才被李奇吓傻的妇人道:“大哥,这位是我二婶。”又指着里面那位道:“这位是我三婶。”说着她又朝着二位婶婶道:“婶婶,这就是我夫君。”

    对哦!我早该想到了。李奇朝着二位笑着点头道:“二位婶婶,我叫李奇,方才真是抱歉。”

    这是三品大员么?那二妇人对于李奇方才举动,实感惊讶,在他们印象中,官可不是这副模样,但也不敢多说,忙行礼道:“民妇郭氏(温氏)见过大人。”

    其实当她们知道季红奴找到一位大靠山时,心里是十分惶恐的,毕竟他们家以前对待红奴家有些太不厚道了,害怕季红奴借机报复。

    大人?李奇苦笑道:“你们只需把我当做红奴的夫君就可以了,其它的就别想太多,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了,只要你们今后好好待红奴就行了。我们都是一家人,说两家话就有些见外了。”

    那两妇人听得李奇这么说,心里终于长出一口气,又听李奇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禁又欢喜不已,她们来京城多日,对李奇的早已经非常熟悉了,简直就如同做梦一般,这可是一个大靠山呀。

    季红奴见李奇对她的二位婶婶以礼相待,心中甚是感动,轻轻依偎在李奇肩上。

    “正好你们都在,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们。”李奇说着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道圣旨来,打开一看,道:“不是。”

    “晕!又不是。”

    直到掏出第三道圣旨,他才呵呵一笑,给那二位妇人递了过去。

    “这——这是?”

    李奇呵呵道:“圣旨!”

    二人一听,吓得双腿一哆嗦,下意识的就往下面跪去。李奇赶紧扶着他们,道:“二位婶婶莫怕,这是皇上送给红奴的一份礼物,你们作为她的长辈,理应待她收下。”

    皇——皇上?

    二人面面相觑,大脑一片空白。

    李奇见罢,将圣旨又往前一送,道:“二位婶婶?”

    那两妇人微微一怔,赶紧四手接了过来。

    李奇手一伸道:“打开看看吧。”

    “哎。”

    两妇人忙不迭的点头,随即小心翼翼的打开来,大气都不敢出,那三婶温氏喃喃道:“这——这就是皇上的墨宝呀。”

    暴汗!不是吧,难道如此精彩的内容都比不上皇上的墨宝?李奇甚感无语啊!

    季红奴也心感好奇,偷偷的探出头瞧了一会,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又乖乖的坐到了李奇身边,其实她对这名分倒不是很在意,只要能待在李奇身边,为妾为妻都行,所以心中除了感动,倒也没有太大的波动,道:“大哥,那七儿姐。”

    李奇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嘻嘻笑道:“都有,都有,一个都没少。”

    季红奴这才放下心来。李奇搂着季红奴,望着面前的二位妇人都快把脸贴在圣旨上面了,真是顶级膜拜呀,小声问道:“红奴,婶婶她们识字么?”

    季红奴抿唇一笑,轻轻点了下头。

    李奇又小声道:“红奴,大哥今日还有些事情要安排,恐怕不能陪你,不过你放心,今日过后,大哥会休一个非常长的假,到时就可以天天陪在你身边。”

    季红奴听罢,眼中闪过一抹不舍,但还是赶紧挣脱李奇的怀抱,忙道:“大哥,那你快去吧,我自个回去就行了。”

    “嗯。”李奇在季红奴脸上亲吻了下,又朝着面前的二位妇人笑道:“二位婶婶,你们慢慢欣赏,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晚上我再替二位婶婶接风洗尘。”

    那二妇人忙点头道:“大人请慢走。”

    李奇转头苦笑道:“叫李奇就行了。”

    “哎哎哎。”

    李奇从马车上下来后,左右望了望,皱眉道:“该死的,我明明安排了十几名高手来保护红奴的,这人都死哪里去了。”

    马桥提着一个空酒坛子走了过来,淡淡道:“步帅,你都能发现的话,那还能叫高手么?”

    李奇微微一怔,随即黑着脸道:“你丫能否给我这个步帅哪怕一点点面子。”

    马桥愣了片刻,错愕道:“面子不都是自己挣的么,怎给?”

    中指!

    李奇毫不犹豫的对着马桥竖起了一根中指。

    “是这样么。”

    马桥也朝着李奇竖起一根中指,嘴上还喃喃念道:“这手势真是挺怪的,不知跟面子有何关系?是否有何典故?”

    “omg!”

    李奇一拍脑门,气的是直翻白眼,这厮肯定是故意的。二话不说骑上马,扔下三个字“商务局。”,随即就一马当先离开了,他真的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对马桥动手,这若一动手,那他非得给从来不懂尊卑为何物的马桥给弄死去,干脆采用眼不见心不烦的策略。

    来到商务局,李奇又叫人把军器监的头领跟叫来了,开场白第一句“我即将致仕!”就把众人给吓傻了。可是李奇也没有怎么去解释,就是大概说了下原因,随即让商务局停止一切有关新法的项目,至于军器监的项目全部如常进行,并且还得加快进度,名义上皇上亲自统管,实际上则由虞祺代替他管理军器监。

    安排完后,李奇又立刻亲自写了两封信函,随后去到了侍卫步,他先是命岳翻叫人以八百里加急将一封信送给秦桧,一封信外加一道圣旨送给白浅诺,又将侍卫马的头领也全部叫来了。而后又是与方才如出一辙的开场白,而众人的反应也是出奇的一致,但是李奇兀自没有管他们,让郭药师待和岳飞待他掌管侍卫步,至于侍卫马就交给牛皋了。

    不知不觉中,已经日落西山。

    李奇出了侍卫步大门,岳飞兄弟、牛皋三人紧紧跟他们身后,这个劲爆的消息对他们而言来的太突然了。

    “步帅。”

    李奇手一抬,打断了岳飞的话,笑道:“这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无须多问,抓紧练兵就行了,其余的你们别管了,你们也管不了。”

    “末将遵命。”

    三人抱拳,齐声道。

    李奇微微一笑,下了台阶,伸了一个懒腰,望着只露出小半脸的夕阳,微微笑道:“秦桧,富贵当险中求,成功与否,在此一举,如今你的命运可是掌控在你自己的手里了,可莫要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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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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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厨师介绍:
身为一家超五星级酒店首席大厨的李奇,因为喝了点小酒,竟然奇迹般的穿越到了北宋末年。
来到这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世界,无奈之下,李奇只好抄起了老本行,在汴京一家即将贱卖的酒楼做起了厨师。
李奇原本只想做一名低调的小厨师,可是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男人太出色,有时候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高太尉想吃牛排?-没空!”
“蔡太师想吃火锅?-让他提前一个月预约。”
“李师师想吃水果沙拉?-呃...白天没空,晚上再去。”
“李清照想吃芝士蛋糕?-问她和赵明诚离婚了没有?”
“皇上想吃金汉全席?-还在筹备当中,十年后再说。”北宋小厨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北宋小厨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