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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希北庆     北宋小厨师txt下载     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八十章 李奇致仕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戈然而止,然而,此时的秦桧是饱受其苦啊!

    淮河边是青青的草地,而河的尽头则是一片艳丽的晚霞,绚烂的霞光将天空染成了深红色,就像是一片波澜壮阔的红色海洋,十分壮观,真是“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观”。此时,夕阳越来越红了,红得几乎滴血,就像是一朵硕大的红牡丹在天边怒放,尽情的喷芳吐艳。

    霞光照在河面上,绽放出朵朵金花,绚丽夺目。

    河边的草地上,凸起一排排整齐白帐篷,一面面朝阳旗却迎着夕阳飘扬,正如秦桧此时的心情一般,他心中所想的是朝阳,然而,面前的却是夕阳。

    一位学者打扮的男子站在河边,面前放着一张长桌,只见他手握细长的毛笔,在扑在长桌上的白纸上面挥洒着墨水,神情是极其投入,心无旁骛。

    这时,帐篷内又走出三人来,正是陈东、欧阳澈以及韩世忠。他们望着秦桧竟然还有心情作画,不禁面面相觑,均是感到不解。

    原来在李奇计退西夏大军后,就给秦桧送去一封信,让他继续完成未完成的使命,可是当秦桧等人走到半道上,圣旨突然降临,四个字,原地待命,没有原因,没有理由。

    三人走上前,偷偷的往桌上瞟了眼,见画中景并非面前的美景。陈东登时惊讶道:“这——这不是朝霞么?”

    欧阳澈也是稍稍愣了下。他们见秦桧是对着晚霞,以为他是在画晚霞,但是却没有想到他是在画朝霞。

    也不知秦桧是因为太投入了没有听见,还是根本就不想搭理陈东这二愣子,依然是有条不紊描绘着。

    欧阳澈、陈东二人毕竟都是文人,看得也颇感兴趣,见到值得称道的地方,还频频点点头,只是韩世忠对这画不是很了解,瞥两眼就把目光放到了河面上,似乎在犹豫该不该下水捉两条鲤鱼上来打打牙祭。

    过了好一会儿,秦桧终于放下笔来,笑着道:“陈东,欧阳,你们觉得这画怎么样?”

    欧阳澈笑道:“巡察使妙笔丹青,欧阳不及也。”

    陈东道:“画是好画,可惜画不对景。”

    “是啊!的确是画不对景。”

    秦桧点点头,笑道:“我原本见这晚霞煞是美丽,于是有些手痒,可是越画下去,发现越想朝霞,等醒悟过来,已经为时已晚。”

    欧阳澈突然鼓掌道:“此画真是妙极,妙极!”

    陈东诧异道:“欧阳此话怎说?”

    欧阳澈道:“身处日落之时,然则却画出了朝霞的绚丽,不是妙极又是什么。其实朝霞、晚霞只是一字之差,也是一面之差,就看你是如何去看待。”

    “说得好。”

    秦桧呵呵一笑,目眺西方,叹道:“晚霞虽美,但是如今我们还未够资格去体会这晚霞的魅力,既然景不应情,画又何须应景。”

    “我明白了。”

    陈东轻轻点了下头。

    韩世忠虽不懂画,那是这画中意思,他还是听明白了,稍稍点了下头,忽然问道:“巡察使,自从上次朝廷下旨命我等原地待命后,就再无音讯,这么等下也不是办法。”

    秦桧道:“应该快来吧。不过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上面那些事情只能交给步帅去处理,我们还不够这个资格。”

    “上面那些事情?”陈东诧异道:“难道巡察使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秦桧点点头道:“其实我和步帅在来之前就已经料到了。原本我们打算在那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杀他一个鸡犬不留,所以,我前面一直在催促加快行路,至少也要赶到杭州,可惜人算终究不如天算,步帅突然去了凤翔,还出了这么大的事。”

    陈东道:“巡察使,你说的那些人是指谁?”

    秦桧往陈东身上一指。

    陈东惊讶道:“我——?”

    韩世忠哈哈道:“巡察使指的不是你,而是你们读书人,也就是那些士大夫。”

    秦桧笑着点点头。

    欧阳澈听罢,皱眉道:“如此说来,那情况恐怕不妙呀。”

    在北宋,士大夫三个字就意味着一切。

    秦桧道:“是极其不妙。”

    陈东道:“那我们如何是好?”

    “等!”

    “等?”

    秦桧笑道:“不然你打算怎么办?就我们几个,你以为会是那些士大夫的对手么?不过,步帅既然早已料到了,那么他必定有解决之法,所以我们只须耐心等待便是。”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飞骑奔将过来,“报——!”

    “来了。”

    秦桧双眉一抬,快步走了上去,开口便问道:“是步帅来的信,还是圣旨。”

    那哨探还愣了下,道:“是步帅的来信。”

    秦桧面色一喜,伸手道:“快快拿来。”

    那哨探急忙将信交给秦桧。秦桧拆开看了半响,直接递给了韩世忠,捋了捋胡须,忽然道:“韩将军,军中还有囚服和囚车么?”

    韩世忠接过信来,刚看了一个开头,忽听秦桧询问,愣道:“囚服有,囚车倒是没有。”心里却想,你这么急着赶路,哪还带得了囚车。

    秦桧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多余了,立刻道:“来人啊!”

    两名亲兵立刻走了过来,行礼道:“大人有何吩咐?”

    “立刻去做两辆囚车来。”

    “遵命。”

    陈东惊讶道:“为何要做囚车?”

    秦桧笑道:“自然是有人需要才会做。”

    陈东、欧阳澈异口同声道:“谁?”

    “是我和巡察使。”

    韩世忠苦笑一声,将李奇的信递给了陈东。

    秦桧呵呵道:“韩将军真是对不住,第一次与你结伴同行,就要乘坐囚车,实在是太讽刺了。”

    韩世忠知道他是在暗示,自己拖累了他,但是他性格豪爽,听得哈哈一笑,道:“韩某可从未试过这囚车的滋味,试试也无妨。”说着他又压低声音道:“这信真是步帅写的?”

    秦桧错愕道:“是啊,步帅的字迹很容易认的。”

    韩世忠点头道:“这我看出来了,其实我就是想问这个。”

    秦桧讪讪一笑,故作不知,拍了拍陈东的肩膀道:“好了,如今我和韩将军已经成为了阶下囚,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陈东,这等事可是你最擅长的,莫要让步帅与我等失望呀。”

    “啊!”陈东茫然的望着秦桧。

    秦桧一笑,没有理他,道:“韩将军,麻烦你去安排一下,今晚必须将囚车做好,明日全军即可拔营前往楚州。”

    “嗯,我知道了。”

    京城。

    即王黼致仕,蔡京出相后,朝廷再一次发生了大地震。那就是前一日还如日中天的李奇,在今日却被宋徽宗谕旨勒令致仕。

    然而,朝中知道这事缘由的只有那么寥寥数人,至于其余人么,直到退朝了,他们兀自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

    李奇致仕,那么新法也就是名存实亡了。很明显,士大夫们再一次取得了完胜。

    但见那些官僚们是眉开眼笑,相聚在一起,庆祝这迟来的胜利,仿佛另一个王安石诞生了。

    一时间,厨子一词在他们周围是此起彼伏。

    蔡京从他们身边经过,与他们一一点头打了声招呼,而后摇头道:“鼠目寸光之辈,这才刚刚开始了。”

    王府。

    如今的王府早已不是以前的那般门庭若市了,非但如此,还显得极其萧条,王黼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惨一些,直接清除了六成的下人,如今进到王府都看不见半个人影。

    “爹爹,爹爹。”

    王宣恩满脸兴奋的跑进后堂。

    王黼品着茶,看着儿子,慈祥的笑道:“宣儿,你也不小了,怎地还是这么莽撞,跑慢点,别摔着了。”

    王宣恩挥挥手,气喘吁吁的说道:“爹爹,你知不知道,那厨子今早被皇上赶出了朝堂。”

    王黼点点头道:“听说了。”

    “啊?爹爹已经听说了。呵呵,想不到都不用咱们出马,那厨子就不行了。”王宣恩兴奋道。自从李奇出现以来,这恐怕是他最最开心的一天了。

    王黼淡淡点了下头,没有做声。

    王宣恩见王黼面色波澜不惊,好奇道:“爹爹,你怎地看上去一点也不开心?”

    王黼笑了笑,道:“宣儿,如今高兴就太早了。”

    “爹爹此话是什么意思?”

    宣儿还是太小了,不懂也不能怪他。王黼道:“李奇身兼数职,而且每一个职位都是极其重要,怎会是说撤就能撤的。”

    王宣恩挠挠头道:“爹爹当初。”说到一半,他就意思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闭嘴。

    王黼怜爱的瞥了眼儿子,呵呵道:“爹爹不同,爹爹是触犯了君王大忌,而李奇没有,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

    王宣恩道:“可是爹爹,孩儿听说秦桧他们在江南杀了很多官吏,难道这还不够么?”

    “不够,不够,远远不够。”王黼摇摇头,但也没有点明,毕竟这事牵扯面太广了,他怕告诉王宣恩,而又生祸端。目光变得深邃起来,道:“宣儿,其实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究竟是谁胜谁负,还犹未可知,若是有机会,我们还得靠自己。”

    王宣恩听得是云里雾里,点头哦了一声

    秦府。

    “我挡,我挡,我再档。”

    “夫君小心。”

    “日。”

    “哈哈,师妹,我们赢了。”

    马桥高举球拍,朝着身旁的鲁美美兴奋的叫道。

    而站在他们对面的李奇,则是泪眼汪汪的耶律骨欲,小声问道:“几比几。”

    耶律骨欲愣了半响,低着头道:“十一比——比零。”

    显然,方才李奇、耶律骨欲在和对面的马桥、鲁美美玩羽毛球双打,结果也可想而知,就马桥那速度,那弹跳能力,那力量,真可谓是全场是无死角,你打到哪里他都能接住,再加上鲁美美那身高,扣杀是杠杠的,李奇是使出了吃奶的劲,还是不能夺得一分。

    耻辱啊!绝对的耻辱啊!我真是丢尽二十一世纪青年们的脸啊!李奇怒哼一声,道:“不打了,这玩意真是幼稚之极,以后谁叫我玩羽毛球,我跟谁急。”

    马桥登时惊慌失措了,道:“别别别,步帅,再打两盘呀,我汗都没有出,求求你了,再打两盘,算我求你了。”

    能够和鲁美美如此快意相处,这是马桥毕生所求呀,别说是打羽毛球,就算让他去种地,那也是甜的啊!

    你个白痴,平时也就算了,如今老子的女人在这里,你丫一个球都不让,我打你妹,md,我连你妹都打不赢,我还打个毛啊!李奇越想越气,这厮太不懂味,眼眸一转,指着马桥怒骂道:“好一个马桥,昨夜跑到我房里来,让我帮你制造与美美相处的机会,可是——可是你却如此对我,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真是太可恶了,你以后再也别来求我了。”

    马桥当即就傻了。

    方才躺在边上的长凳上半醉半醒的酒鬼,一听这话,倏然坐起来,一脸坏笑的瞧着马桥道:“小桥,你终于开窍了。”

    马桥气的直接一球拍摔了过去,咆哮道:“混蛋,昨晚我不是一直在和你一起喝酒么。”

    酒鬼轻松的抓住马桥扔过来的球拍,想了片刻,抓了抓脖子,道:“我昨晚喝醉了,不记得了。”

    马桥双目一瞪,赶紧转头朝着鲁美美道:“师妹,我。”

    鲁美美点点头道:“师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他们是联合起来整你的,你又怎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马桥如遇春风呀,脸上绽放出了耀眼的光彩,道:“师妹,为兄真是太感动了,世上只有你了解为兄。”

    李奇擦了一把汗,呵呵道:“美美这么说,就是说明她太不了解你,你丫还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步帅这比喻真是一针见血呀。”酒鬼呵呵一笑,球拍在手指尖连转了三四个圈,笑道:“美美,既然小桥不愿意与你打,那就由为师来与你切磋几盘吧。”

    砰!

    他话音刚落,只见一把短刀没入了长凳的一头,离他的关键部位也就是二十公分远。

    酒鬼吓得是冷汗直流,忽听得一个极冷的声音道:“球拍。”

    酒鬼头也不抬,慌张的赶紧将球拍摔过去,他知道马桥可是有两把短刀的,又朝着鲁美美哭诉道:“美美,你看看你师哥,就是这么尊师重道的。”

    鲁美美夹在他们中间,也是极其无语,将球拍扔给了酒鬼,道:“师父,我想还是你和师哥打比较妥当。”

    酒鬼一接球拍,头一昂,傲然道:“小桥,敢否一战?”

    马桥淡淡道:“谁若输了明天就不准喝酒。”

    “不来。”

    (ps:吃货的威力真是太猛了,都快冲到九十以内了,上架一年,月票榜还是头一次进百,说起来真是一把辛酸泪啊。)

第七百八十一章 无官一身轻

    一说到酒,酒鬼立刻就怂了,除了一脸不屑的马桥以外,大家都开心的笑了,就连在场边观看的佣人也都是抿唇偷笑起来。

    他这一怂,可算是值回票价了。

    秦府上下是其乐融融,这还得多亏李奇呀,有在他的地方,从来就不缺乏笑声,只可惜他以前一直忙于事业,对于秦府的贡献实在是太少了。

    “鲁姐姐你渴了吧,快喝些水,休息一会。”

    季红奴作为场边的饮水机管理员,服务的还是非常周到,见鲁美美过来了,急忙递过去一杯茶水。

    鲁美美稍稍显得有些惶恐,赶紧接过茶水来,连声道谢。要知道季红奴已经是李奇名副其实的妻子了,这老大的夫人亲自给属下递茶水,在北宋也算是奇景了。

    不过,这也是季红奴迷人的地方,正是因为如此秦府上下都非常喜欢她,在她们的心中,季红奴一直都是李奇的正妻。

    当然,马桥这厮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的,接过季红奴的茶水,说了声谢谢,而后又跑到鲁美美身边嘘寒问暖去了。其实别说季红奴了,恐怕就是皇上来了,兀自一样,毕竟是山里出来的孩子啊。

    身为红奴男人的李奇,是丝毫不在意,因为这一点正是红奴最迷人的地方,在他的四个女人当中,除了季红奴以外,其余三个跟一般人可都是好有距离感的。扫视一眼,露出会心一笑,暗道,正是无官一身轻呀!其实他真想一辈子都这样的活着,但是他也知道这对如今的他而言,是一种奢侈,所以他更加珍惜当下。朝着季红奴道:“红奴,小封呢?方才不是还跟你在一起么?”

    “小封?”季红奴眨了眨了大眼睛,哦了一声。道:“你说的封姐姐呀,她去找夫人了。”

    “是吗?”李奇笑了笑,没有做声。

    这时,陈大娘又走了过来,为什么说又了,因为在这短短的两个时辰内,陈大娘已经是第十三次过来了。兀自还是那句老调重弹,“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李奇没好气道:“大娘,我都快跟你说了八百遍了,别叫我大人了,我不是大人了。你老是这么叫的话,会让人误会的,这样吧,你要么就叫我李师傅,要么就叫我李员外吧,嗯,这个称呼挺不错的。”

    “对不起。对不起。”陈大娘连忙道歉,又道:“李--师傅,外面有人求见。”毕竟她以前叫贯了李师傅,也觉得这个称呼比较亲切,况且,这个称呼落在李奇身上,象征的可是一种荣誉。

    李奇更加郁闷了,有气无力道:“大娘。我都快和你说了一千二百遍了,我今日不见客,让他们从哪来,就回哪里去。哦,礼物他们也难得再拿回去了,而且,毕竟这是他们的一番心意。咱们就勉强收下吧。”

    耶律骨欲抿唇一笑,暗笑,这个夫君还真是了不得,在别人看来难以启齿的话。可是从他嘴里说出,偏生让人觉得一切都合乎情理,真是怪哉。

    陈大娘倒是习惯了,自从李奇上任以后,她收礼收的手都软了,为难道:“可是---可是来人是周员外,而且他似乎有急事要找你商量。”

    “周员外又怎么呢?有急事又怎么呢?靠!本人刚刚被皇上炒鱿鱼了,这是何等的悲惨,简直就是惨目忍睹啊,此时此刻能有心情见客么?他们怎地就不体谅体谅下我啊,你就告诉他,礼我收下了,待我心情恢复了一些,自然回去找他,让他没事就多想想怎么才能多赚些钱,别老是往这里跑,府中还有一个夫人在,影响不好,我可是有股份在他那里的,官已经没了,要是钱也打水漂了,那我可真得去上吊了。”

    陈大娘讪讪点了下头,道:“是是是,老身现在就去。”

    季红奴心地单纯,见李奇如此激动,还信以为真了,以为他方才都是装出来的,小声道:“大哥,你若心情不好,何不叫大娘别应那些人就行了。”

    李奇一本正经道:“那怎么能行了,这样我还怎么收礼。”

    季红奴登时呆住了。

    耶律骨欲笑道:“红奴,夫君他还记得要收礼,证明夫君他没有受此影响。”

    李奇委屈道:“骨欲,你怎地能如此说夫君了,夫君为官时,那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明,从不收受贿赂的,可是,即便如此,夫君最终难逃厄运,夫君正是因为深受打击,才做出这种反常的行为,由此可见,夫君是多么的受伤,今晚你可得好好安抚夫君这颗饱受摧残的心灵啊!”说到后面,他脸上嘴角露出一丝邪笑,大手轻轻搂住耶律骨欲的腰肢。

    耶律骨欲轻啐一声,站起身来,道:“夫人来了,你注意些。”

    李奇转头望去,只见秦夫人和封宜奴两大美人正朝着这边行来,心里异常激动呀,这下秦府的美女可就都到齐了,若是白浅诺也在,那真是爽yy了。

    “夫人、娘子。”李奇招手笑道,哪像一个刚刚被炒鱿鱼的人,旁人若不知还以为他又升官了。

    秦夫人面色一冷,轻哼了一声。

    封宜奴撇了下嘴,也没有做声。

    尴尬!忒尴尬了。李奇脸上的笑容登时僵硬了,手悬在半空中,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而一旁的马桥等人则是躲着偷笑了起来。

    可是李奇贵在乐观,兀自笑道:“夫人今日怎地没有出去?”

    秦夫人淡淡道:“这都是托你的福呀。”

    咦?话中带刺哦!李奇好奇道:“夫人此话何解?”

    秦夫人道:“你可知今日小桃出门买点东西,买了多久么?”

    小桃?跟我有啥关系?李奇一愣,摇了摇头。

    “足足两个时辰,直到方才才回来的。从她出门的那一刻开始,就不断的有人上前询问你的事情,你叫我如何敢出门。”秦夫人懊恼道。

    李奇猛吸一口冷气,道:“外面这么恐怖?那还是别出门的好。马桥,你立刻吩咐人去御膳房找左总管,就说朝廷还拖欠我几个月的俸禄。让他帮我全部兑现成啥鲍鱼、人参,至少要一个月的量,本人这个月不打算出这门了。”

    “啊?”马桥一愣,道:“步帅,我记得你好像以前说过,是你还欠朝廷几个月的俸禄。”

    “不会吧,你丫是不是记错了。老子打工的怎会欠雇主的钱,你一定还是弄错了。”李奇双目一瞪,恐吓道。

    马桥可不吃他这一套,没好气道:“我记性这么好,怎会记错,你那天好像还算了一遍。你得还到今年年尾,才能还的完。”

    你丫也不用说的这么详细吧。太可恶了,老爱揭我的短,你丫还想娶我徒弟?md,除了小六子以外,你丫谁也甭想。李奇对马桥已经是刻骨铭心的恨了。赶紧招手道:“误会,这真是天大的误会呀。我李奇腰缠万贯,钱都可以把汴河填平了,怎会欠别人钱,马桥说笑了,哈哈。”

    秦夫人瞧他越盖弥章,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道:“别人致仕,你也致仕。别人失势以后,都是门可罗雀,而你失势却是门庭若市,真是不让人省心。”

    李奇双手一摊,委屈道:“夫人,我已经很低调了,低调的年纪轻轻就告老还乡了。这你不能怪我呀。”

    秦夫人话锋突变,微微笑道:“这倒是一件好事,免得醉仙居上下整日为你担忧,相信过了几个月。他们便不会再来了,到时也就清静了,我早就说了,你这性子不适合做官。”

    这笑容可是发自内心,宛如天成,李奇都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微笑,不禁还愣了愣。其实李奇致仕,整个秦府最开心的莫过于秦夫人了。

    耶律骨欲、封宜奴二人一愣,暗道,他的性子还不适合做官,那恐怕天下就没人适合做官了。

    好事?从秦夫人震撼的笑容中醒悟过来的李奇挤着眼泪道:“夫人,你这话多伤我心呀,我刚刚致仕,你好歹也安慰我几句啊。”

    秦夫人理都没有理他。

    这时,季红奴忽然拉着封宜奴的手道:“封姐姐,你怎么呢?我瞧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不舒服?”

    她这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封宜奴,只见其脸色极其落寞,均是感到非常诧异。

    李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目光,叹道:“娘子,既然事已至此,你也用不着为我伤心了,这官不当就不当了,你可莫愁坏了身子。”

    封宜奴皱眉瞧了眼李奇,将手缩了回来,面色显得有些难看,挤出一丝笑容道:“红奴妹妹,姐姐今日不舒服,就先回去了,王姐姐,告辞了。”

    她说着就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季红奴不明其理,还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她,木讷的望着封宜奴离去的背影。

    “哟!就走了呀!不多坐坐吗?”

    李奇翘着二郎腿,嘻嘻笑道。

    封宜奴瞥了眼李奇,眼中满是伤心,轻轻嗯了一声,步伐却是更加快了。

    秦夫人皱眉向李奇道:“这都是你惹出来的,还不快去道歉?”

    “道歉?干我什么事?”

    李奇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身就朝着屋内走去,还吹着口哨。

    “你?”

    秦夫人双眼一睁,咬牙切齿道:“这忘恩负义的登徒浪子。”

    李奇刚一消失在秦夫人的视野中,就立刻朝着自己屋内狂奔而去,进去片刻功夫,便出来的,又赶紧朝着大门那边跑去,速度堪比博尔特。

    ......

    “封宜奴呀封宜奴,你怎地还是这般痴心妄想,真是无可救药,你在那坏人心目中怎么可能与七娘她们一般。”

    刚刚离开的后院的封宜奴,眼眶瞬间红润了,泪水几欲倾泻而出,喃喃自语,每走几步就回首一望,可每次给她的都是失望,随着里大门越来越近,她心中失望极了,咬牙道:“若是那坏人真如此待我,我此生都不要再见到他了。”

    话音刚落,忽听得墙的背面传来一个急促的喘息声,“呼呼呼,娘子,你口中的坏人应该不是在说为夫吧。”

    “啊?”

    封宜奴惊呼一声,吓得急退两步,定眼一瞧,只见一张坏笑的脸孔出现在面前,长得倒也眉目清秀,风流倜傥,不该就是喘的跟条狗似的。

    (各位吃货们新年快乐,祝各位财源广进,心想事成,想啥有啥!小希在这里给各位作揖拜年了!原本想给过去的一年做个啥总结的,但是冥思苦想,咬破笔杆,愁白头发,硬是憋出了几个字,稳定,无爆发。一年内没有断更,但是也只有十次更新超过了万字,说出来都是惭愧和愧疚,寄望新的一年能多多爆发吧。哦,听说元旦是双倍月票,各位若不信,可以试试看哦。)9

第七百八十二章 夫人,你羡慕不?

    暴汗!看来真是跑的太急了,竟然喘的这么厉害,唉,想不到泡妞还是一门苦力活啊。李奇努力的想摆出一个迷人的平poss,奈何身体不争气,这一开口,倒是喘的更加厉害了。

    封宜奴见他喘的这么凶,心疼的要命,脸上出现的一丝动容,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偏过脸去,淡淡道:“你怎地会在这里?”

    “啊?哦---呼,我---我也不清楚呀,这一眨眼功夫我就到这里了,难道不是被你的想念给拉过来的?”李奇睁着眼胡吹道。

    封宜奴性感的嘴唇稍稍扯了下,双手抱胸,哼道:“谁想你了,喘的这么厉害,明明就是跑过来的,真是不知羞。”

    看来一个好的演员还要一副好身体呀。李奇连续深呼吸几口气,稍微缓了缓,嘻嘻道:“娘子,你脸色怎地这么难看?是不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封宜奴就道:“那也没有你的难看,跑的脸都白了。”说着又不忍的瞥了眼李奇。

    没这么夸张吧?李奇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没事啊!摸摸你的看。”他说着伸手过去。

    封宜奴急急避开,道:“你想作甚?”

    李奇极其夸张道:“不是吧,这才多久没见,你就开始嫌弃我了,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当官了,啊,我的心都碎了。”

    封宜奴恼怒的瞪了他一眼,道:“我若有这本事那便好了,就不会是你总是欺负我了。”

    “哇!我欺负你?娘子,情归情,说话可得有凭证的,我何时欺负你,是你欺负我吧,来了这里一早上了,都没有和我正儿八经说句话,也没有问我在凤翔有没有饿着啊,冻着啊,累着啊,危不危险,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的,真是白高兴一场。”李奇撇着嘴道。

    封宜奴听得柳眉倒竖,愠道:“我欺负你?你---哼!”

    “我什么?”

    “没什么,你若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封宜奴越说越委屈,抬腿就走,李奇赶紧一把拉住他,左手忽然拿出一道圣旨来,嘻嘻道:“你不会是因为它而生气吧,若是如此,我立马就把它烧了,竟敢惹我宜奴生气,真是岂有此理。”

    封宜奴一见到这圣旨,登时喜上眉梢,双眼绽放出光彩,脸上哪里还找得出半分委屈、愤怒。忙道:“莫要烧!”

    但话一出口,她便醒悟过来,知道上了李奇的当,一跺脚,嗔道:“这可是圣旨,你敢烧么?”

    李奇一本正经道:“为了你,别说圣旨了,就连马桥我也敢烧。”

    封宜奴明知他是骗自己的,但是也觉比吃了蜜糖还甜一些,噗嗤一笑,道:“这跟马桥有何关系?”

    “关系可大了,这世上我只看两种人不爽,第一种,就是马桥,第二种,就是惹我宜奴生气的家伙,这圣旨竟然惹你生气了,那它就与马桥一般可恶,不烧他烧谁。”李奇煞有其事说道。

    不得不说,李奇这口才,那真是一等一的厉害,封宜奴听完后,心中是半点怨气都没有了。只是可怜咱们的马桥又被李师傅讽刺的体无完肤。

    原来封宜奴从季红奴口中得知了李奇弄来几道圣旨,又见季红奴、耶律骨欲和白浅诺都有,心中很是羡慕,但是她也明白,自己出身不好,而且又是最后才跟着李奇的,这圣旨有没有机会落到她头上还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而季红奴当时也没有具体问清楚,她只知道白浅诺和耶律骨欲都有,而又因为这二人已经是李奇的人了,但是封宜奴和李奇一直都是保持距离的,所以季红奴也不敢肯定李奇究竟有没有为封宜奴准备圣旨。

    然而,从今早到现在,李奇对于圣旨的事是只字未提,这让封宜奴深受打击,她不同于耶律骨欲和季红奴。季红奴就不用说了,李奇就是她的天,能够待在李奇身边,她就觉得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而如今又有了这个宝宝,她更加无所求了,圣旨对于她而言,只是平添一份感动和一份情谊。耶律骨欲身为公主,对荣华富贵早已看的很淡了,其实能够从金人手中逃了出来,她就觉得很知足,即便是做丫鬟,她也会非常感恩,至于这道圣旨,也只是换得她一个淡淡的微笑罢了。

    但是这道圣旨对于封宜奴而言,简直就是梦寐以求,重要性不言而喻,她跟李奇在一起,最忌讳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她的身份,她的过去,纵使李奇百般劝解

    ,过去的一切,兀自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其实她很早就将自己摆在了妾侍的位置上,只等李奇迎娶她过门,在她心中,白浅诺一定是李奇的正妻,她也不会去与白浅诺争,也没有资本去争。

    但是如今的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简直就是难以置信,李奇竟然得到皇上谕旨赐妻,问题也就接踵而来,一妻三妾,她绝对能接受,可是三妻一妾,她就真的不知道了,她当然爱李奇,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如今的问题不是感情与否的问题,而是一种尊重,这种尊重对她而言,恰恰是她毕生所求。

    可想而知,当她将要踏出这个门口的那一刻,她有多么的心烦意乱,这若是李奇再不出现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下一刻,是该躲在家里痛哭一场,还是该去找李师师倾诉。

    李奇见她眼中冒起一层雾气,伸出手握住那一双价值千金的柔荑,柔声道:“封宜奴,我之所以这么做,并非是有意想戏弄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这道圣旨唯一的作用,就是能让我八抬大轿将你迎娶过门,让你能够得到别人的尊重,但是在你我之间,这道圣旨就是可有可无,说句大不敬的话,那就是一文不值,拿去烧了都嫌费事。你既然已经是我的女人,若你再坚持这道圣旨的话,我会很伤心,难道我对你的爱还比上这一道圣旨?你现在要坚持的不是你的过去,不是别人的眼光,而是我们的将来,如若不是,那么这道圣旨的存在,究竟又有何意义?若是你方才只是一笑置之,或者耍耍小性子,闹闹小脾气,我真的会很开心,毕竟这吃醋是人之常情,但是你现在的表现恰恰是我最不想看到的。”话虽如此,但他后背已经是冷汗涔涔,要知道封宜奴这道圣旨可是搭着末班车来的,若是没有这道圣旨,他真不敢这么早将圣旨拿出来,最多也就是偷偷给白浅诺送去一道圣旨。

    封宜奴一怔,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李奇只是想告诉自己,他并不在乎自己的过去,一点也不在乎,心中甚是悔恨,我一心念着他,既然他都不在乎,为何我还想被这些俗事所困扰?为何就不能想季红奴一般待他呢?仰着头,道:“那我---那我岂不是很让你失望。”

    李奇抹去她脸上的泪珠,笑道:“那也不会啦,除了马桥以外,我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充满着希望,更别说你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是时候该放下了,当然,若是这道圣旨能帮助你,那对我而言真是意外的收获。”

    “是时候该放下呢?”封宜奴喃喃念道。

    李奇眼眸一转,忽然道:“不错,你若想证明这一点,唯有一法可行。”

    封宜奴下意识道:“什么?”

    李奇一本正经道:“很简单,就是将这什么虚的给做实了,哎,名副其实的做我的女人,最好也能怀上,那你肯定不会多想了,我就勉为其难帮你跑跑龙套。”

    封宜奴登时呆若木鸡,李奇思维的跳跃实在是让她难以承受,片刻过后,她忽然明白过来,倏然伸手夺走李奇手中的圣旨,啐道:“你休想骗我,我可不是红奴妹妹。”

    言罢,她便朝着大门小跑去,可是跑到一半她忽然转过头来,模仿其李奇的语气,一脸不以为意的轻哼道:“既然这圣旨你觉得碍事,那我就勉勉强强帮你拿着,你可切莫感谢我哦。”

    我去!买卖不是这么做的啊!哪有收钱不办事的道理。李奇郁闷道:“哎,我方才说的可是奉旨办事啊!”

    “你这是亵渎圣旨,要扫大街的。”

    靠!你丫别这么大声好不。李奇赶紧左右望了望,见没有人才松了口气,又见封宜奴那婀娜多姿的身姿,心里痒痒的,又喊道:“你现在去哪里?”

    “我去找李姐姐。”

    “哦,我今晚有空,要不过来搓麻将。”

    “好啊!我叫李姐姐你一块来。”

    日。李师师也来的话,那我哪还有机会下手啊!李奇没好气道:“抱歉,我忘记了,我今晚还得帮红奴搞胎教,你找夫人去搓吧。对了,大门外有许多怪兽,你还是往后门走吧。”

    “王姐姐说后门更多。”

    “是不是真的啊!”李奇还欲再说,可是封宜奴已经出了大门,笑着摇摇头,刚一转背,忽见一道倩影从晃过,忙追了上去,道:“夫人,夫人。”

    秦夫人听到李奇的喊声,暗叫一声苦,其实她方才见李奇转背就走了,心中甚是担忧,便想过来看看封宜奴,没曾想到李奇早已在此埋伏了,原本打算回避,可见封宜奴和李奇又开始吵了起来,又想出面调和,又觉得不好,于是犹犹豫豫的就拖到了现在。

    李奇追了上去,笑吟吟道:“夫人,你又犯规了哦。”

    秦夫人晕声双颊,随即严肃道:“若非你故意气封妹妹,我犯得着操这份心么?”

    “夫人莫恼,我也没有怪你,就说说而已。”李奇双手一摊,呵呵笑道。

    秦夫人见他没有为此纠缠,还愣了一会,又见其满面春风,道:“你可真是有本事啊,能把封妹妹逗的又哭又笑的。”

    李奇岂不懂她在暗讽自己,故作不知道:“夫人过奖了,我有什么本事,只不过从皇上那里弄来四道圣旨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对了,记得红奴怀孕的时候,夫人是怎么说来着,痴心妄想是吧。”

    秦夫人瞧他得意洋洋的模样,平时的修炼登时化为乌有,哼了一声,没有做声。

    李奇笑吟吟道:“夫人,你是不是挺羡慕的?”

    秦夫人皱眉道:“我为何要羡慕?”

    李奇呵呵道:“很明显嘛,你夫君连一个老丈人都搞不定,我瞬间就搞定四个,而且我面对的可是皇上,这就是差距啊!”

    秦夫人听后,勃然大怒,喝道:“放肆,李奇,你若再对我夫君出言不逊,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她这一声喝,李奇倒有些招架不住,暗道,该死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得意忘形,这---这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啊,不科学啊!赶紧弥补道:“夫人,这次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可不是这意思,恰恰相反,你夫君在我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秦夫人皱眉瞧向他。

    李奇啧啧道:“夫人,不是我李奇信口胡吹,就你这家世,这样貌,这身段,这才学,这性格,世上恐怕无人出其右,若是我再早出生个八年十年,即便遇到夫人你,前四样就别说了,就你这性格,我也得望而却步,自惭形愧,连心存幻想就不敢,当以女神供奉!实不相瞒,在我的想象中,像夫人这等集万千优点于一身的女人,想要嫁出去,唯有两种途径,其一,入宫为妃为后,其二,父母之命,绝无第三种可能。然而,事实却是,你夫君凭借自己的本事,将你泡---不不不,将你娶回家,这简直就是完美的**丝逆袭啊,这是什么,这就是能耐,这就是我们的男人的楷模。总而言之,你夫君能把你娶回家,已经堪称奇迹了,要是再能博得王侍郎的喜爱,哇!那---那我只能说一句,真会招天谴啊!我们这些男人还活不活啊!”

    秦夫人听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怎么听怎么觉得怪,咋一听,觉得的确是在夸他们夫妻俩,可细细一琢磨,里面蕴含着无穷无尽的讽刺之意,气的险些昏厥了过去,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李奇见秦夫人粉拳紧握,似发飙的前奏,忙道:“师太---哦不,夫人,你可别太贪心,你也知道,我这人文采不咋地,这篇溢美之言,已经用尽我脑中所有的词汇---得,看来我的词汇量明显不足,我回去读书先,告辞了。”

    言罢,李奇就一溜烟跑了,从秦夫人那微微颤抖的**,就不难看出她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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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三章 会冒泡的酒

    李奇可是言出必行的男人,说一个月不出门,还就一个月不出门,安心在家陪着季红奴,偶尔被封宜奴抓去搓上几圈,他虽不太喜爱搓麻将,但是面对封宜奴、李师师、秦夫人这三位一等一的大美女,这搓的那是麻将呀,简直就是幸福呀,以至于,他每次都输的要向秦夫人借钱翻本,真可谓是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啊!

    当然,李奇可不只是沉迷于女色,他还得赚钱养家,如今每日下午都可以在御酒坊或者冰窖看到他那忙碌的身影。

    显然,他是在酿酒。

    要知道他已经对外放出话去了,说一种天下无双即将面世,这可是把众人的胃口给吊上来了,也传的是街知巷闻,甚至连西夏朝廷都知晓了,若是到时拿不出货来,那他的一世英名将会尽毁于此。

    忽忽数日,这一日晚上,李奇将酒鬼、马桥以及小六子叫到了御酒坊。

    酒鬼一进御酒坊,整个人就醉了,那一脸陶醉的呀,舔着发干的嘴唇,吞着口水道:“李师傅,你叫我等来此有何事情吩咐,我酒鬼没啥本事,挑挑抬抬的那是不在话下,只要——只要能给我酒喝就行了?”

    李奇呵呵道:“酒鬼,你说我李奇的为人咋样?”

    马桥淡淡道:“无奸不商。”他对李奇可是非常了解,每当李奇笑了,他就开始变得小心谨慎起来了。

    李奇忍着痛扁马桥的冲动,道:“我没有问你。”

    马桥道:“我也不是在回答你,我是在告诉酒鬼。”

    日。这厮太可恶了。李奇深呼吸一口气,道:“酒鬼,你自个说,勿要被一些闲杂人等干扰了你的思考。”

    酒鬼不同马桥,呵呵道:“那当然是没话说,豪爽。”

    师父就是师父,境界毕竟还是要高徒弟一筹啊!李奇哈哈道:“有你这句话,证明我今日叫你来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酒鬼哦了一声,道:“此话怎说?”

    李奇嘿嘿道:“你可知我今日叫你前来是为何事吗?”

    酒鬼满心好奇道:“啥事?”

    “试酒!”

    “试酒?”

    酒鬼猛抽一口冷气,一直处于迷离状态的双眸突然绽放出一种光彩来。

    李奇点点头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我这几日一直在研制一种新型的天下无双,如今已经研制成功了,于是叫你们来品尝一下。”

    酒鬼兴奋道:“步帅,你实在是太英明神武了,不是我酒鬼吹牛,这事除了我以外,无人能够胜任。”

    马桥听了,极其不悦,这话你都好意思说出口,要论酒,你十个酒鬼也不是我的对手啊!轻哼道:“一丘之貉。”

    李奇自当没有听见,点点头道:“酒鬼,你这还真不是吹牛,对此我深表认同,普天之下,懂酒之人,唯酒君与奇耳。”

    酒君?这真是太好听了。酒鬼听得是心花怒放呀,感动不已,恨不得以身相许。

    可是马桥却听得是汗毛竖立,李奇都说这话了,等会酒鬼该遭多大的罪呀。

    吴小六忽然道:“李哥,俺记得此话乃是出自啥煮酒论英雄,好像是这么说的,唯使君与操耳。”

    李奇怒哼道:“操耳?六子,你咋恁地粗鲁,出口就是脏话,没文化的一边去。”

    这不是你说的么?吴小六不敢反驳,哦了一声,委屈的站在一边。

    李奇手一伸,道:“请。”

    “请。”

    酒鬼受宠若惊道。

    四人来到御酒坊里面的小屋内,一进去就是鲜香扑鼻呀。只见长桌上摆着四道精致的特色菜式,一道金黄色的葱烧鲫鱼,一道油亮发光的火爆腰花,一道白如玉的爽口鱼片,还有一道三鲜汤,三菜一汤,完美搭配。永不过时。

    仅仅是从三人的表情来看,就知道这四道菜无疑是出自李奇之手。

    醒悟过来的马桥,不自觉的擦了一把汗,在他眼中这四道佳肴就是四盘毒药呀,李奇亲自下厨做菜给他们吃,这太难以令人自信,越想越觉得恐怖。

    李奇呵呵道:“坐吧,坐吧,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他话音刚落,酒鬼和吴小六就落座了。

    李奇瞥了眼兀自站着的马桥,笑道:“马桥,你似乎不是很饿,那就站着呗。”

    马桥一听,觉得这是李奇对他的侮辱,心想,我马桥岂非胆小之辈,坐就坐。他一声不吭的坐了下来。

    李奇一笑,朝着身边一酒匠道:“上酒吧。”

    “是。”

    只见几个佣人走了进来,他们几人中,除了一个是捧着一个瓷质的酒坛,其余人手中每人都捧着一个木桶其中捧着一小木桶走了进来,这小木桶可不同于一般的木桶,虽然容积不大,但都是用铁片固定的,完全密封。

    那些佣人在酒鬼和吴小六身边,各放下了两个小木桶,至于马桥那边,就是一个酒坛子打发。

    这就奇了?马桥错愕道:“步帅,为何我与他们的不一样呀?”

    李奇直截了当道:“你方才没有听我说么,我是叫他们来试酒的,其中可不包括你。”

    “这是为何?”

    李奇笑了一声,道:“因为你不懂酒。”

    “我不懂酒?”马桥当即大怒,据理以争道:“步帅,你又不是不知晓

    ,我马桥何曾醉过。”

    李奇笑道:“正是因为你没有醉过,所以你才不懂酒,酒为何物,既能解愁,又能助兴,但前提是得起反应,你喝酒跟喝水似的,怎知酒的妙处,既然如此

    ,我叫你来试酒不是浪费我的酒么?”

    酒鬼哈哈笑道:“妙,太妙了,步帅这一席话深得吾心,我就一直都是这般认为的,像小桥那么个喝法,简直就是暴敛天物。”

    马桥受伤了,他很想反驳,但是他也明白自己是说不过李奇的,是黑是白,都是李奇说了算,没好气道:“那你叫我来作甚?”

    李奇呵呵道:“陪酒。这是你唯一的优势了。”

    “哈哈!”

    酒鬼登时大笑起来,他终于能在酒桌上扬眉吐气了,最重要的是,对面坐着是千杯不倒的马桥。

    马桥心都碎了。

    哼!你这厮老爱拆我台,我岂能让你好过,这次只是酒而已,下次就是武了。李奇心中奸笑几声,伸手示意道:“吃吧,吃吧,咱们边吃边聊。”

    吴小六这个小吃货赶紧吃了起来,相比起美酒,他更爱这佳肴。

    “唔唔唔,李哥,你这要腰花是咋弄的,怎地全无腥味,而且麻辣嫩脆,忒开胃了。”

    李奇笑道:“爆炒。以你现在的功夫,回去琢磨琢磨,应该不难。”

    “哎哎哎。”

    吴小六又夹起一片鱼片,瞧了瞧,惊讶道:“这鱼片咋恁地薄?”言罢,就扔到嘴里,发现这鱼片不禁是薄,而且还嫩中带脆,鱼肉中蕴含着浓郁的姜汁,真是淡雅爽口。这令吴小六更加好奇了,询问道:“李哥,这薄鱼片软嫩,最忌煎炸煮,否则易碎,为何你这鱼片又能保持嫩脆,又能保持完整呢?”

    李奇笑道:“因为你吃的不是鱼片,而是鱼肉泥,我再添了一些具有粘性的面粉,做成鱼片,所以不宜碎。”

    吴小六似乎有学到了新的知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但是筷子兀自没有停过。

    李奇忽见酒鬼虽然在吃着菜,但是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那木酒桶上面,忙朝着佣人道:“你们好愣着作甚,快点倒酒。”

    “是。”

    波地一声。

    那些佣人刚刚将塞子撬开,就见一股白色的泡馍涌了出来。

    三人大惊失色。酒鬼惊呼道:“这是什么酒?”

    李奇没好气道:“自然是天下无双。”

    这话音未落,只见一股金黄色的液体从木桶中倾斜出来,一股浓浓且十分特别的酒香弥漫开来,咕嘟咕嘟几声,又是一股白色泡沫涌出。

    会冒泡的酒?三人都看傻了,个个睁大眼睛望着酒杯里面的酒。

    其实这就是后世的啤酒,经过将近两年的耕种,被后世称为啤酒花的忽布终于漫山遍野,李奇也适时的准备推出这一逆天神器了。

    “我可是叫你们来试酒的,而不是看酒的。”李奇见他们三人模样,苦笑一声,伸手示意道:“快点喝吧。”

    吴小六惊讶道:“李哥,这玩意能喝么?”

    日。你丫什么意思?莫不是说我拿毒药来毒害你们,真是此有此理。李奇恨不得一巴掌拍了过去,黑着脸道:“不能喝,你也得给我喝。”

    “咝。这酒咋冰冷的?”

    这边都还在研究这酒的可喝性,那边酒鬼已经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了,咂巴了几声,双眸绽放出一种异芒来。

    李奇笑道:“这是冰镇过的,自然冰冷的。”

    “爽,真是太爽了,这酒真是太好喝了。”酒鬼一抹嘴巴,夹上一块鲫鱼肉连葱往嘴里塞去,只觉外焦里嫩,辣经十足,大呼过瘾啊。

    吴小六见他神采飞扬,带着好奇心也喝了一小口,随后又喝了一大口,惊奇道:“这酒的味道还真是奇特,配上这几道菜,真是太爽了。”

    吴小六和酒鬼哪里喝过此等味道的酒,入口极爽,口味醇爽、后味干净,不禁也是放开了怀抱,大口喝了起来。二人越喝兴致越高,聊得越来月起劲了,小六子口才也是相当好的,知道什么叫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到一会儿,二人就有斩鸡头、烧黄纸结拜为忘年之交的趋势了。

    而被遗忘在一旁的马桥则是落寞的望着自己杯中那普普通通的天下无双,心里是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一口灌入,又瞧了眼他们杯中的美酒,真是淡而无味呀。

    李奇倒也没有去照顾他的心情,喝了一碗汤,吃了一碗饭,随后就一个劲的劝酒鬼和吴小六多喝点。

    很快吴小六和酒鬼就结伴同行,去了一趟茅房,回来继续大吃大喝,好不快乐。过了半响,当他们第二次去厕所回来,这第一桶酒也就被他们消灭赶紧了。李奇立刻让人把第二桶酒也开了。

    扑通。

    这第二桶刚刚喝了一会,吴小六就率先趴下了,不一会儿就带着最后一丝理智,跑到后面去了,至今未归,想必是吐挂了,李奇也立刻吩咐人去收拾残局。而酒鬼酒量稍微强一点,这第二桶喝去了一大半,他才开始变得有些迷迷糊糊,说话开始大舌头了,随后又嚷嚷着要上厕所,李奇赶紧叫人扶他去后面的茅房,估计这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待二人都离开了,李奇这才松一口气,暗想,看来这么多日的准备没有白白浪费啊。又瞧着一脸郁闷的马桥,呵呵道:“马桥,这剩下的酒就是你的了。”

    马桥微微一怔,淡淡道:“我不喝别人剩下的。”

    嘿。你这愣货还敢在我面前装逼?md,要不是这啤酒的保存期就那么点时间,我还不给你喝了。李奇脸色一变,笑呵呵道:“这可是我早就为你准备的。”

    马桥皱眉瞧向李奇,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李奇笑道:“这种天下无双定位就是一种低浓度酒,绝对不能太烈了,我若一开始就拿给你喝,你喝到老恐怕都难求一醉,而我又没有做多少,自然不能先让你喝。吴小六和酒鬼的酒量我非常了解,若是酒鬼一桶就喝醉了,那么这酒就太烈了,若是吴小六连喝完两桶都没有醉,那么这酒的烈度又太低,我得根据此再做改进,如今看来,我改进的工作似乎减轻了不少。”

    马桥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步帅真是让他们来试酒的。”

    李奇翻着白眼道:“不然你以为呢?”

    马桥讪讪道:“我以为步帅是故意用他们来气我的。”

    “你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吧。你喝不喝,不喝我拿去给别人喝。”

    “喝喝喝。”

    马桥早就馋的流口水了,如今李奇也已经解释清楚,他心中的郁闷是一扫而空,赶紧提过吴小六那一桶来,直接灌进嘴里,一抹嘴巴,大呼道:“好酒,好酒,这味道真是独一无二呀。”

    李奇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道:“那还用说,这还是第一种,接下来还会陆续推出后续系列,这年头真是想不发财都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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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四章 “君子”得志(求月票)

    杭州。

    略显清减的白浅诺,坐在屋内,呆呆的望着手中的圣旨,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倾斜而出,喃喃道:“七娘真的很想你。”

    你此时若是问她后悔了没有,她一定会告诉你,她真的后悔了,她现在真的想立刻回京,坐在家里等李奇八抬娶她过门,安心做李奇的妻。

    可是,她不允许自己这么做,她兀自记得来之前与李奇说的那番话,如今杭州还是一团糟,不但没有任何改善,情况反而更加恶劣了,她若此时回去,那么她将永远抬不起头来。

    咚咚咚!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白浅诺对李奇的思念。

    白浅诺忙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道:“谁?”

    “七娘,是我。”

    外面传来郑逸的声音。

    “哦,是郑二哥呀,稍等下。”

    白浅诺连续深呼吸两口气,走上前,将门打开来。

    郑逸急道:“七娘,听说京城来信了---咦?你哭呢?是不是出什么事呢?”

    白浅诺忙摇摇头,倒也不否认,道:“就是有些想家了。二哥,你先进来吧。”

    郑逸一听,便明白了过来,知道七娘肯定是看了李奇的信,心中也觉不忍,毕竟白浅诺再坚强,也是一个女,让她来承受这一切,不公平了,要知道就他这个,也被当下的情况弄得都快疯了。

    “圣旨?”

    郑逸刚一进屋,忽见桌上放着一道圣旨,不禁惊呼一声,道:“为何我没有听说有圣旨到了。”

    呀!忘了将它收起来了。白浅诺倏然伸出手,从郑逸手下将圣旨抢了过来,红着脸道:“二哥,这---这圣旨只是跟我个人有关。不干其它事,信---你看信吧。”

    郑逸听得是迷迷糊糊,道:“只关于你个人的?”

    白浅诺娇羞道:“二哥,求你别问了,这圣旨真的是关乎我个人的私事,与旁人无干。”

    郑逸越听越糊涂了,但见她这副表情,也没有强求,稍稍点了下头,拿起信看了起来。可是刚看了个开头,他就呵呵笑道:“我明白了,若水夫人。”心里对李奇的手段也是佩服万分。

    白浅诺听得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原来李奇在信中也提到了有关圣旨的内容,因为当时情况比较急,所以李奇也就没有在乎那么多,想到什么就写什么,而也没有分开装。白浅诺嘻嘻一笑。伸出手道:“二哥,这第一张你能否也别看了。”

    郑逸可乃真君,也无意看人**,将第一张信纸递给了白浅诺。白浅诺赶紧拿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如同绝世珍宝一般。

    郑逸轻轻一笑,认真的看起信来,可是越看后面。他面色越是凝重,目光中充满了郁闷。

    过了好半响,他终于放下信来。苦笑道:“想不到京城那边闹出那么静。唉,其实当初我听闻秦正那般杀法,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自我国以来,还是第一次动用军队去对付官吏。只是我没有想到经济使会使出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七娘,他们斗得倒是快意恩仇,可是我们俩夹在中间可就难做人了。”

    白浅诺撇了下嘴,道:“我可没有夹在中间,我肯定是站在李边的,郑家不也是靠向么,你放心,会乱来的,至少不会敌友不分。”

    这就是爱情致盲技能啊!

    郑逸笑了一声,道:“现在的确如此,但是这一战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倘若经济使赢了,那么一切都好说,倘若输了,我们郑家一定会站在他的对立面,相信你们白家兀自一样。”

    他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郑家和宋家可都是宋朝的,在他们眼中只有家族利益,绝不可能因为一个李奇,将整个家族给搭进去,要是李奇输了,那么他们会毫不留情的撇开李奇,甚至还有可能上去踩上两脚。

    白浅诺也明白这一点,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但也就是一闪即过,随即坚决道:“不会输的,除了搓麻将以外,我还从未见过过谁,这一切都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既然他有把握放下,那么他就一定有信心能够夺了回来。”

    “但愿如此吧。”

    郑逸可不会愚蠢的跑去跟一个深陷爱河的女人争论这些,正色道:“可是如今我们的情况是妙呀。想必现在秦正已经被囚禁起来了,目前不可能来杭州了,我们也得全面收拢,你是不知道,方才那些官员都明目张胆问我要秦桧送来的那些钱了。”

    既然秦桧已经下岗,那么由他查获的赃款也就不能为其所用了。

    白浅诺黛眉一皱道:“那些钱绝不能给他们,如今杭州的货币危机已经愈演愈烈,市集上是货物满目琳琅,但一币难求。秦正前面说有办法利用这些钱解除这次的货币危机,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将钱交出去。”

    郑逸点头道:“这我也明白,但是如今新法全面停止,我们的势力减弱,那些人也用不着看我们脸色,我看是撑不了多久了。”

    白浅诺笑道:“二哥,你用不着担忧,是在信中说了吗,若我们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不出两个月,那些人就得认输。”

    郑逸苦笑道:“我看悬啊,毕竟这事可非一人之力能为之的。”

    白浅诺眼眸一转,笑道:“或许有一人能帮我们。”

    郑逸愣了片刻,二人异口同声说道:“蔡员外。”

    ......

    汴京。

    李奇致仕的后几天内,众人都还不敢相信,他们都以为这是李奇玩的什么把戏,即便是那些士,也不敢得意忘形,处处提防着李奇逆袭,毕竟李奇上演过多次翻盘好戏了。

    可是,如今已经一个月了。李奇却兀自躲在秦府里,连面都不敢露,即便是周青、洪八金等人都见不到他一面,而蔡京、高俅等人也都没有再跟他来往,不仅如此,新法随着李奇的致仕,宣告夭折,由官员转向商人的渠道也被终止了,就连李奇的御膳房副总管头衔都被撤掉了。

    种种迹象都表面,李奇已经步入王黼的后尘。彻底失势了。

    这下,那些保守派的士始祝了,终于将李奇给赶出朝野了,唯一令他们遗憾的是,李奇的党羽猛了,蔡京、高俅、白时中,这个可都是有着雄厚的实力,与其说他们是李奇的党羽,还不如说李奇是他们的党羽。然而,像岳飞他们又没有什么势力,而且有俅哥罩着,他们也没有必要。为了这几只小麻雀,去与高俅过不去。

    但是,总得找几个人来出出气,不然没劲了。于是乎,王仲凌就成为了众人攻击的目标,毕竟李奇现在就住在他女儿家里。不找你找谁。

    仅仅不到一个月功夫,王仲凌就连降级,调去了刑部做一个吏,气的王仲凌冲到秦府就准备与李奇拼命,幸得秦夫人挡在中间,李奇才得以幸免,随后就连夜搬去了自己的庄园,好在他的啤酒已经改善完了,目前只有两种口味的,但是一旦面世,且反响不错的话,他还会继续推出各种口味的啤酒,稳扎稳打,毕竟做生意永远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绝对。

    其实啤酒只是他这个长假中的一个产物,后续他还准备推出奶制与饼干,特别是奶粉系列,这是他最看重的一个商。

    但是也没有急着着手去做,上吊也得喘口气吧,而且他听说如今外面可热闹了,也该是时候出去走走了,不然周青、樊少白、洪八金这些个商业盟友非得被他给急死去。

    既然是出去探风,酒楼无疑是最佳选择,那么醉仙居也就理所当然成为了李奇的第一站。

    李奇乘坐秦夫人的马车来到醉仙居,偷偷从车上下来,躲门梁处往里面一瞧,可是眼前的景象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他原本以为自己失势,那么醉仙居的生意肯定是一落千丈,可没曾想到,里面兀自是热闹非分,座无虚席。

    好家伙,tm讲义气了。咦?不对呀,怎地全是那些才,我的老主顾呢?李奇还未来得及感动,定眼一瞧,见里面全是宋玉臣那一党,个个都在高谈阔论,说的倒是漂亮,就是不怎么合乎实际,很符合他们的年龄。

    李奇愣了少许,便也明白过来,这群才肯定是在这里守株待兔,准备来嘲笑我的,真是用心良苦呀,罢了,罢了,算我怕了你们,我绕道去后院总行吧。

    正当李奇准备离开之际,忽听得边上响起一个非常刺耳的声音,“哎哟,哎哟,瞧瞧这是谁呀?”

    老真是背了,第一天出门就遇见这蠢货。李奇转过身来,一脸笑意的望着面前腆着胖,拱手笑道:“哟,贱兄,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来人正是邹建。

    邹建哈哈道:“托经济使惦记,建好的很呀,哎哟,我差点忘记你前不久被皇上致仕了,真是对不起,对不起,现在应该叫你李师傅才是。”

    好你个胖,真tm够虚伪的。李奇呵呵道:“没事,没事,相比起经济使,我更爱李师傅这个称呼。”

    邹建笑眯眯道:“对了,李师傅,你方才躲在这门外作甚?莫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连自己的店都不认识了?”他说着忽然朝着了里面嚷道:“出来呀,看看谁来了。”

    你md忒也幼稚了吧。李奇心里暗叹一声,像邹建这等小脚色,真是提不起他的兴趣,但不可否认的是,偏偏就这小脚色惹人心烦,心里默默将邹家画上一副枷锁。

第七百八十五章 虎落平阳,不为犬欺

    经邹子建这么一嚷嚷,方才还喧杂的醉仙居立刻变得鸦雀无声,随后,又传来一片嘈杂的脚步声。

    “李师傅来了。”

    “哈哈,李师傅,你终于出来了。”

    .

    咚咚咚!

    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压来,还未等李奇反应过来,他已经被人给包围了,听上去似乎挺亲切的,但是从他们满眼的笑意,奚落之意已经不言而喻了。

    田七等人忠心护主,赶紧冲了上来,护住李奇身前,生怕李奇被他们伤害。

    暴汗!看来夫人说的一点没错,别人致仕,我也致仕,被人失势以后,被人视为狗屎,躲都来不及,而我兀自香饽饽一个,一出门就这么受欢迎。

    李奇身上拍了拍田七等人,道:“你们跑出来作甚,莫不是想趁机偷懒,快点回去干活。”心里却想,就这群狗屁才子,马桥一个人就能全部放趴下,须得弄这么大么。

    “大哥。”

    “嗯?”

    李奇眉头稍皱,他可不喜欢不听话的手下。

    田七心中一凛,点了几下头,随即带着那群酒保回到酒楼里面去了。

    李奇这才朝着众人拱手道:“各位别来无恙了。说真的,当我见到各位对在下兀自热情,在下真是感动不已,为报各位这些天的记挂之情,今日虽非节日,但我也给各位打一个九折。”

    九折?

    看来这厨子兀自小气的紧呀,还不如不打了。

    不过,他们都不在意,只要李奇能出门,他们已经很开心了。一才子笑道:“哎,李师傅见外不是,我等见李师傅致仕了,想必一定会来醉仙居做菜给我等吃,故此日日夜夜在此守候着,还望李师傅莫要让我等失望才是。”

    “就是,就是,李师傅,不是我说你,你贵为金刀厨王,做菜不就得了,干嘛去当官呀,听上去就不对劲,还是厨房比较适合你。”

    “是啊,今日李师傅一定得为我们烹制几道美味的佳肴啊!”

    “哎,我说你们这些人也真是的,人家李师傅以前好歹也是三品大员,手握几千兵马,退敌十万于啥谈笑间,怎能为我们做菜了。”

    “你自己也说了,那是以前吗,现在不是了,我觉得还是厨子比较适合他。”

    “哈哈。”

    众人登时哈哈大笑起来了。

    这群蠢货,我算是服了,也罢,就让你们得意一下。李奇可是抗压能力非常强的一个男人,哈哈笑道:“真是想不到各位对在下的厨艺恁地顶级膜拜,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各位说的不错,在下的确有重回醉仙居的念头,但是也请各位给在下一些时日,你们也知道,在下刚刚被致仕不久,心情很是受到影响,做出来的菜肴,也都是苦的。”

    “哈哈,无妨,无妨,只要是李师傅做的,即便是苦的,那我们吃的也是甜的呀,打下说是不是啊?”

    “是。”

    众人齐声吼道。

    邹子建忽然阴笑道:“李师傅,听闻你最近一直在家,不会是在家以泪洗面吧。”

    李奇抬手道:“贱兄说的差不多,在下在家的确是与‘面’有关,不过不是以泪洗面,而是洗心革面,拼命读书,学各位大才子那什么挖洞偷光,上吊插屁股,以求能弥补下少年时的遗憾,也好与各位有共同的话题,毕竟重新掌管醉仙居,一定得重新了解顾客们的喜好,而各位就是我醉仙居最可爱的顾客了。”

    一才子忽然道:“什么上吊插屁股,是悬梁刺股吧!”

    “不错不错,正是悬梁刺股,还是这位仁兄有才学,佩服,佩服。”李奇呵呵笑道。

    “哦?李师傅悬梁刺股?那可真是有趣呀。”

    这时,外面响起一个轻笑声,李奇目光一挑,暗叹一声,京城还真就是这么大,冤家路窄啊!

    “玉臣兄。”

    “玉臣。”

    .

    众才子纷纷让开一条道来。

    只见一位风流倜傥的白面才子走了过来,这人正是继郑逸后,新一代的才子头头——宋玉臣。

    至于李奇把他视为冤家,那还真是抬举他了,不过,由此可见,咱们李师傅是一个念旧情的男人。

    “哟,原来是玉臣兄呀,别来无恙了。”李奇拱手笑道。

    宋玉臣纸扇一开,并未回礼,微微笑道:“玉臣虽近日升为礼部郎中,但每每念及李师傅致仕,甚感痛心,倒也过的不怎么好。”

    李奇致仕,他升官,这是多么的具有讽刺性啊。

    汗!瞧你这得意的样子,我还当你升礼部尚书了,原来弄来弄去,还就是一个郎中,升了那么一级,哼,就你丫有扇子,我也有!李奇从腰间抽出一把纸扇来,一打开,便是宋徽宗那独一无二的瘦金体,厨艺无双。李奇生怕别人不注意,大力扇了起来。

    人家宋玉臣扇扇子,那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可是咱呢李师傅扇的就有些爆发富了,怎么看怎么别扭。众人见了是忍俊不禁,若非那扇子是宋徽宗赐予的,估计都哈哈大笑起来了。

    “哦?原来玉臣兄升官了,那真是可喜可贺呀,玉臣兄真是年轻有为,唉,看来长江后浪推前浪,真是恒古不变的定律啊!”

    李奇摇头一叹,道:“难怪今日玉臣兄这么多好友围聚在醉仙居,想必定是玉臣兄准备请客吧,那我可得叫六子把材料准备好,以免扫了玉臣兄的面子。”

    好你厨子,竟然敢以长辈自居。宋玉臣听到前面暗怒,可听到后面又是一愣,他原本只是与邹子建约好来此,哪里想过什么请客,可是他们这些才子最爱面子,李奇这么一说,他是不请也得请,微笑道:“那就得有劳李师傅了。”

    作为商人,李奇还就爱与这些爱面子的人做买卖,忒豪爽了,呵呵道:“这玉臣兄请放心,绝不会失你面子。”

    无形中,宋玉臣又被李奇宰了一刀。周围许多人都暗自窃喜,今日饭钱有着落了。

    宋玉臣微微笑道:“我方才听闻李师傅最近在家悬梁刺股,甚感佩服,正好我这有一上联,还请李师傅赐教。”

    日。你丫听不出我是在讽刺你们这些迂腐书生的么。李奇一听到对对子,就犯头疼,即便跟窑姐聊天,都比对对子快乐多了,笑道:“愿闻其详。”

    宋玉臣稍一沉吟,纸扇一合,往汴河一指,道:“河中虾,不知深浅,入海戏龙,成盘中之餐。”

    “妙极,妙极,玉臣此联咋一听虽然普通,但是结合当前情景,那真是妙不可言。”邹子建率先鼓掌道。

    其余人也纷纷拍马叫好。

    宋玉臣这一联是将“游龙浅水招虾戏”反过来说,明显就是在暗讽李奇不知官场深浅,如今被扫地出门也在情理之中。

    操!就这联也算的上好联?还以为你会出什么难一点的了,吓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李奇心口不一的鼓掌道:“好!此乃绝对也,玉臣兄可真是难为在下了。”

    宋玉臣在李奇手上吃不少苦头,倒也不敢太托大,微笑道:“李师傅过谦了。”

    我当然是在谦虚。李奇故作沉吟,忽然纸扇一合,朝着宋玉臣一指,朗声道:“街边犬。”

    宋玉臣大怒,道:“你。”

    李奇不等他将话说完,就挥了挥扇子,道:“我说玉臣兄,还请让让。”

    宋玉臣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让开来。

    李奇手上下一挥动,再道:“街——边。”

    他刚说了两个字,在这一条直线上的才子立刻朝左右闪开,但见醉仙居门角处正有一只黄色的土狗在吃剩饭。

    李奇使劲的憋住笑意,接着道:“街边犬,不识高低,上山欺虎,作果腹之食。”

    他此下联也是将“虎落平阳被犬欺”反过来说,暗讽宋玉臣不自量力,小小郎中就敢跑上门来生事,摆明是自找不痛快。原封不动的骂了回去。

    此下联一出,登时鸦雀无声。

    若论骂人的功夫,恐怕他们加在一起都不是李奇的对手。

    就在此时,李奇前方忽然响起一声爆喝,“小子休跑。”

    又听得一声的叫喊,“你有本事就别追。”

    邹子建等人脸上均露出一丝惊慌之色。

    哎哟,看来今日还真是选错日子了。李奇举目望去,只见不远处,高衙内拿着一短棍拼命的追着前面的洪天九。这一幕倒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要知道高衙内和洪天九可是铁杆兄弟呀,怎地自相残杀起来了。

    转眼间,洪天九就跑到了众人面前,一见到李奇,疾呼一声,道:“哎哟,大哥,快快救我。”呼喊间,他已经躲到了李奇的身后。

    高衙内刚一追上来,忽见李奇在此,登时惊喜不已,哪里还记得洪天九,放下手来,哈哈道:“李奇,听说你被皇上致仕了,哈哈,那真是太好了。”

    日。想不到连这二货都来取笑我,谁敢比我惨啊!李奇欲哭无泪呀。

    又听高衙内笑道:“我就说吗,官有什么好当的,还不如与我们四小公子一同游山玩水,没事打打猎。”

    “找找寡妇。”

    李奇背后的洪天九,不等高衙内说完,忍不住抢先道。

    “那是,那是。”

    高衙内下意识的点头偷笑几声,忽然醒悟过来,怒道:“小九,你胡说什么?我啥时候说过这话。”

    洪天九可不敢再做声。

    这时,邹子建忽然笑道:“也对呀,李师傅,既然衙内恁地瞧得起你,你何不上太尉府做个闲汉,整天陪衙内吃喝玩乐,岂不快哉。”

    高衙内猛地一怔,眼眸四处飘动,咦了一声,道:“怎地你们这群鸟人都在呀。”

    洪天九也反应了过来,站出来道:“邹胖子,多日不见,你咋又胖了许多啊!”

    高衙内笑呵呵道:“小九,这你可就错了。”

    洪天九诧异道:“哥哥此话怎说?”

    高衙内指着邹子建道:“你别瞧这胖子一身肥肉,但是里面早已被迎春楼的那小娘子给掏空了,哥哥一拳就能将其打倒。还有,死胖子,你方才说甚么?李奇去我太尉府做闲汉,你是不是给胖蠢了,李奇他一个厨子当得了闲汉么,你倒还差不多?要去也是做厨子呀。”

    噗噗噗!

    宋玉臣等人听罢,登时笑喷了。

    该死的,你丫是来帮我的,还是来挖苦我的。李奇脸色变得铁青。

    高衙内见李奇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忙上前道:“李奇,你咋地呢?脸色恁地难看?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若是如此,本衙内一定替你报仇,虽然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厨子,但是本衙内义薄蓝天,结交朋友从不看这些的,你以后若有困难,报本衙内的名号便是。”

    omg,你若不来,他们这群蠢货欺负得了我么,你这一来,我今日可算是载了,你真不亏是我克星啊。李奇眼中含泪的望着高衙内,若是可以,他真想一巴掌张拍死这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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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六章 天生保姆命

    虽然高衙内今日并没有想往常一样,带着一群闲汉出来巡街,或者与一干猪朋狗友同行,看上去有些势单力薄,但是,气场却一点也不弱,鹤立鸡群,恰有傲视群才之势,真可谓衙内一出,谁与争锋。

    不过这也难怪,以前王黼得势的时候,王宣恩风头正劲,一时无两,但是高衙内兀自不惧,胜负对半,而如今王宣恩已经不复以前,势力大大减弱,这东京第一衙内是非高衙内莫属,少有人敢惹他了。只是可恨的是,高衙内的杀伤力实在是太猛了,即便被他视为“朋友”的李奇也未能幸免,宋玉臣等人尚且都是以李师傅相称,而这厮却左一个厨子,右一个厨子,说的是没完没了,生怕别人弄不清楚李奇的近况似的,好在李奇并不引以为耻,否则非得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宋玉臣见到高衙内来了也是头疼不已,这高衙内虽然毫无口才,不能与能言善道的李奇相比,但是他经常不安套路出牌,若单独面对,这倒也好防,可是一旦李奇也在的话,每次高衙内出什么莫名其妙的招数,李奇都能将其转正过来,让人防不胜防。

    所以,宋玉臣也得小心应付,微微笑道:“衙内说哪里的话,我们这些可都是醉仙居的老主顾,怎会欺负李师傅了。”

    他还特别加重了“欺负”二字的读音,显然就是没有将李奇放在眼里了。

    邹子建狠狠瞪了一眼洪天九,咬着牙笑道:“是啊,我等方才只是在作对消遣而已。”

    “消遣?”

    高衙内哼了一声,道:“看你们这些也不是啥好东西,是在消遣李奇吧,李奇,你且告诉本衙内,是谁在消遣你,我去找他算账。”

    你这厮要海扁他们,扁就是了,问这么多作甚,我若说了,旁人非得真以为我给你当小弟,不过,你丫这口气还真是帮我当小弟了。李奇被这厮气的都快哭了,做不得声了。

    高衙内见其面色恁地委屈,心里更加笃定他定是受人欺负了,这火噔的一下就冒了上来。

    洪天九忽然站了出来,皱眉道:“对对子?”

    高衙内和洪天九可是非常有默契的,忙问道:“小九,怎地?”

    洪天九没有搭理他,挠着下巴,走到宋玉臣面前,道:“我说宋公子,您怎还敢在我李大哥面前对对子?”

    宋玉臣哼道:“我为何不敢?”

    洪天九道:“宋公子你记性真不好,上次你对对子不是输给了哥哥和李大哥么?还奉旨给李大哥作揖了,对了,你今日可有作揖?”

    李奇听得眼中一亮,好家伙,看来我真是忙昏头了,连这事都给忘了。

    “哇呀呀,小九,你记性真好,若是读书的话,肯定比这厮强多了。”高衙内一拍掌,心中大悦,瞧宋玉臣一脸尴尬之色,心知他肯定没有作,哈哈道:“宋玉臣,你不会抗旨吧。”

    宋玉臣哼道:“我当然不会抗旨,可是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李师傅乃是三品大员,我宋玉臣给他作揖,倒也无可厚非,可是,如今他只是一个厨子、商人,我堂堂礼部郎中给他作揖,那真是丢尽天下人读书人的脸,就算我答应,恐怕天下读书人也不会答应。”

    “不错,玉臣,你决不能给一个厨子作揖。”

    “是啊,即便皇上来了,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

    周围的才子纷纷出言阻拦,一浪高过一浪。

    好你个宋玉臣,又拿读书人的尊严来压皇上了,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李奇暗自冷笑,嘴上却道:“玉臣兄说的是,别说你们不答应了,就算是在下也不敢让你再给我作揖呀,那得折多少寿啊!”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低调才是王道。

    高衙内正欲反驳宋玉臣,忽听得李奇这么说,不禁呆了下,随即直接蹦了李奇,怒道:“李奇,你真是太没出息了,本衙内在此,你怕他们作甚,就他们这一群手无缚猪之力的书生,我和小九两个就足以。”

    洪天九听得心神一慌,小声道:“哥哥,你可瞧清楚了,这里站着的可都是咱们的老对手了,还有,是手无缚鸡之力。”

    高衙内左右瞥了两眼,见周围站着可不仅仅是书生,他们很多人都是官宦子弟,只不过是所谓的书香门第,跟他们也不是没有交过手。暗想,小九说的还真没错,这若打起来,我们跑都跑不了。

    邹子建见他们胆怯了,呵呵道:“衙内,小九,你们莫不是太瞧不起人了。”

    洪天九嘿嘿道:“胖子,你长得这么胖,我咋敢瞧不起你呀。”

    邹子建怒道:“小九,我忍你多时了,你若再叫我胖子,休怪我不客气。”

    那些人均是一脸怪笑的往着他们,摆明的就是以多欺少。

    一旁的马桥稍稍皱了下眉头,毕竟他和高衙内、洪天九他们平时也没有少喝酒打屁,又见他们似乎把自己忽视了,淡淡道:“那你便试试看。”

    邹子建如今连李奇都不怕,还会怕这个下人,怒哼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哦,我记起来了,你就与那鲁啥号称扬州双丑。”

    这丑字刚刚从嘴中冒出,忽觉眼前一晃,还为等他反应过来,脖子已经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掐住,登时连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见马桥一手掐住邹子建的脖子,缓缓将其提了起来,眼中火光迸射出来。

    邹子建至少一百六七十斤的体重,竟然被人单手提起,这实在是太震撼了。

    其实你即便要马桥对这些人动手,他都感到不屑,可前提是,你不能侮辱鲁美美,这是底线,当初李奇这般说的时候,若非宋徽宗正好也在,恐怕也未能幸免。

    这突然的窒息,让邹子建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宋玉臣忙道:“你这下人快住手。”

    马桥根本没有理他,冷冷望着邹子建,一语不发。

    这个胖子,真是谁不好惹,偏偏惹马桥,还把美美给牵扯进来,我tm都不敢呀。李奇也怕闹出大事来,沉声喝道:“马桥,快住手。”

    马桥不但没有住手,手上反倒又加几分力道,只见他五指已经全部没入了那厚厚脂肪里。

    其余人正欲上前帮忙。宋玉臣忽然大喝一声,道:“都给我住手。”随即赶紧朝着李奇道:“李奇,你还不快让他住手。”他隐隐知道马桥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这若是跟高衙内他们动手,大家都还是有轻重的,但是他没有把握马桥给他们一样,万一动起手来,不幸做了马桥的刀下亡魂,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顷刻间,马桥手中的邹子建就已经开始在翻白眼了。

    李奇见马桥情况有些不对劲,赶紧又喝道:“马桥,你是不是想让你和美美下半辈子在牢中度过,这里可不是扬州。”

    马桥一听,脸上出现一丝动容,五指一张。

    扑通。

    邹子建直接摔倒在地。

    “咳咳咳!”

    又是一阵巨咳。

    马桥望着他,冷冷道:“胖子,你给我记住了,下一次你若再对我师妹出言不逊,不管是谁来了,我一定不会松手的。”言罢,他就转身回到梁柱旁,靠着柱子,脸上的怒容兀自没有退下,看得出,他也是在强行抑制住心中的怒火。

    虽然马桥不是很高,但是在如今的邹子建眼中,那就如同死神一般,令他骇然不已,哪里还敢说话,一个劲的在那里喘气。

    宋玉臣上前扶起邹子建,见其无大碍,稍稍放下心来,怒视着李奇,道:“李师傅,此事你若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我们绝不是善罢甘休?”

    李奇微微笑道:“这是我管教不当,我代马桥向贱兄陪个不是。”

    “就这样?”宋玉臣得理不饶人道。

    李奇眯了眯眼,没有答话,脸上兀自挂着笑容,但是谁也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高衙内见李奇今日一反常态,竟然向这臭胖子道歉,心中憋屈的很,双手叉腰,不悦道:“那你又想怎样?”

    就在此时,忽听得后面不远处似乎有人叫道:“李奇,李奇。”

    这边话音未落,又听得前面有人叫道:“李师傅。”

    众人来回转动下头,只见前后都有不少人朝这边快步行来。

    “咦?是我爹爹他们呀。”

    “还有少白和柴聪。”

    “哇哈哈,我们的援军到了。”高衙内血液都沸腾了,忙招手道:“少白,柴聪,我们在这里了。”

    可是那些人根本没有理他,兀自叫着李奇的名字。

    原来来人正是洪八金他们,其中还有杨帆一干官宦子弟,要知道在士大夫阶层中,可有不少人是站在李奇这一边的,毕竟他们还想靠着李奇获得连绵不断的财富。他们找了李奇一个月了,可是李奇总是避而不见,急的都快疯了,今日听说李奇终于出来了,立即赶了过来,生怕李奇又溜走了。

    李奇见他们一来,苦笑一声,md,老子在任的时候,做牛做马,想不到致仕了,还是逃不过这宿命,看来我天生就一保姆命啊。

    这两拨人马一靠过来,宋玉臣等人立刻显得势单力薄了,那些才子个个面露惧色,哪里还有方才那般嚣张。

    杨帆轻描淡写的拨开挡在面前的两个才子,径直走到李奇身前,那怨气登时爆发出来了,道:“李奇,你总算肯露面,你要是再不露面,我就准备住你家去了。”

    洪八金也是一脸怒气道:“好小子,你可把我急的快要上吊了。”

    周青也道:“是啊,李师傅,你可把我们给急坏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

    李奇苦笑一声,抬起双手压了压,道:“各位稍安勿躁,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进去再说吧。”

    杨帆正欲进去,忽见宋玉臣等人,皱眉道:“玉臣,你们在这里作甚?”

    与他一党的公子哥,纷纷斜眼瞧向那些才子们,满脸不屑,他们也都是官宦子弟,家族势力可也不小,根本不怕宋玉臣他们,要打起来,那就是各安天命,但是很明显,他们这边人数占有绝对的优势。

    高衙内与杨帆倒不是一路的,撇了下嘴,感觉忒没劲了,暗自埋怨,今日我咋就没有多些人出来,让他把风头给抢走了。

    宋玉臣见这些人来了,知道今日恐怕到此为止了,但是来日方长,只要李奇还待在京城,那么就有的是机会报仇,何必急于这一时了。淡定的笑道:“杨公子此话何意,来此自然是吃饭的,难道还有其余的事可做。”说着他又朝着那些才子们笑道:“各位,咱们还是进去吧,今日在下做东。”言罢,他又朝着杨帆拱了拱手,与一干才子率先进去了。

    如今李奇倒台,他们的父辈们风头正劲,倒也不怕谁,毕竟这是文人的天下,弄到最后面,赢的永远是士大夫,这是宋朝开国以来,就奠定下的基调。

    站在杨帆身边的孙荣忽然朝着杨帆使了个眼色,似乎有动手的冲动,他觉得宋玉臣等人太嚣张了,忍不下这口气啊。

    杨帆轻轻摇头,或许在以前,他也会忍不住,可是如今他早已经过了那个阶段,而且他已经尝到了做生意的甜头,从李奇那里别的没有学到,利益至上倒是铭记于心,这正事都没有解决,他哪有兴趣去管这等琐碎的事情,况且如今的宋玉臣等人也不是好惹的。

    “早知就晚些来,兴许还能看场好戏。”柴聪索然无味的摇摇头道。

    这个装逼的家伙,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有机会得把他拉进来动动才是。李奇摇摇头,伸手道:“各位,如今正是吃饭的时候,咱们还是去后院谈吧。”

    “请请请。”一干人忙道。

    即便李奇现在让他们去茅房谈,他们也不会有二话,只要李奇就给他们一个交代就行了,一行人快步朝着后院走去。

    樊少白一边走着,忽然朝着高衙内道:“衙内,我听柴聪说,方才你拿着棍子追着小九打,这又是怎么回事?”

    高衙内一听,这才想起今日出行的目的,怒不可遏道:“少白,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有多么的可恶,我们刚从凤翔回来,这小子就跑到我家找我爹爹告状,说是本衙内带着他去凤翔的,还把咱们冒充士兵的事情说了出来,我爹爹当时气得差点没把我吊起来,后来让我去跪了三天三夜的祠堂,今日才肯放我出来,此仇不报,我高衙内还有何脸面去找——呃,出门啊!”

    洪天九没好气道:“哥哥,你咋不说咱们在凤翔的时候,你是如何在我爹爹面前告状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是学哥哥的呀。”

    走在前面的李奇耳尖,听得个真切,暗笑,看来这个小九也不是一个吃亏的主。

    樊少白哑然失笑,摇摇头道:“我什么也没有听见,李奇,我正好有事要请教你。”他说着就快步追上李奇,他可不愿掺和这俩二货之间的恩怨,太多次教训告诉他,这一掺和进去,铁定不能全身而退。

    “那是你爹爹先动手的好不。”高衙内眼眸心虚的转了几圈,忽然上前找到洪八金,擦着眼角,哭诉道:“八金叔,你瞧瞧小九他,他怎能如此对我,太不讲义气了。”

    洪八金听得是哭笑不得,你都拿着棍子追着我儿子打了,你还有脸向我告状,真是岂有此理。但嘴上却笑道:“行行行,我知道了,待会我会去与太尉说的。”

    李奇一听,险些笑出声来。

    高衙内登时就傻了,要知道他刚刚才放出来,若是被俅哥知道,他这第一天出门就拿着棍子满街追着洪天九跑,那还了得,估计又得去跪祠堂了,赶紧道:“八金叔莫当真,我就是与小九说着玩的,咱们关系这么好,哪会打架了。再说,不是李奇刚刚被撤职了么,留下几千大老爷们在那里杵着,可把我爹爹给忙坏了,这点小事就莫要去与爹爹商量了。”

    洪八金笑着点了点头。

    李奇不悦道:“我说衙内,你能否顾忌下我的感受,别老是把我致仕的事挂在嘴边呀。”

    高衙内撇着嘴道:“这事大家都知道,有啥关系。”

    洪天九道:“就是啊,大哥,你当官作甚,多无聊呀,还不如专心说故事了,你那射雕英雄传都有好几个月没出了。”

    高衙内忙不迭点头道:“是极,是极,我听说你和封娘子已经好事将近,以后就可以躺在床上说了,若是你们嫌麻烦,本衙内可以去帮帮你们。”

    帮我们?我们都躺在床上了,你丫能帮什么忙?太无耻了,不过躺在床上说故事,这倒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绝对可以一试啊。李奇眨了眨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杨帆听得眼中一亮,略带一丝羡慕的小声笑道:“李奇,那可真是恭喜你了呀。”

    操!这都是一群yin货!最tm可恨的是,我们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啊,真是太冤枉了。李奇摇摇头,含泪去找周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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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七章 怨气滔天(求月票)

    “李师傅,你倒是轻松,拍拍屁股就走了---。”

    “杨公子,首先我要说明,我可不是拍拍屁股走的,我是被人揣着屁股滚出来的。”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抛弃我们啊!”

    “是啊,我们手中还有许多计划都是要朝廷配合的,你这一下位,那些计划全部得停止,我们可就损失大了。”

    “江南那边货币紧缺,一点也没有缓解,可不是你当初与我们说的那般,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我们扔到那里的钱,可就都石沉大海了。”

    “还有西北那边,目前究竟是打算如何处理,我都付了一部分钱了,若是朝廷与西夏没有谈拢的话,那我可就完了。”

    “别说江南、西北了,如今东京都是乱成一团,增田税如今是名存实亡,你说的工业区和农业区都不知道在哪里,李师傅,你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哇哈哈,各位,李奇如今啥都不是,想管也管不来呀。”

    “嗯?”

    “呵呵,我就随便说说,你们说,你们说。”

    ......

    李奇带着这一群商业巨子刚一来到后院,这人都还没有坐下,杨帆等人就是一拥而上,将李奇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停都停不下来,但是他们说的几乎都是一个意思,就是你李奇不能扔下我们不管,谁叫你当初在我们面前画了这么大一个蛋糕,如今别说蛋糕了,恐怕就渣滓都没有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当初李奇大力推动经济建设的时候,是当众许下了很多诱人的承诺,导致他们要么就已经投资出去了,要么就腾出了其它的生意,收拢资金,准备陪李奇大玩一笔。

    这若是经济建设流产的话,他们可真就赔惨了,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急的去上吊的。

    李奇被他们喷一脸的口水,郁闷极了,暗道,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学夫人带块面纱在脸上。他狠狠的擦了几把脸,高抬双手,道:“各位,各位,能否容我说几句。”

    众人一听,登时鸦雀无声,他们来此,还就是听李奇说的。

    李奇双手朝两边伸去。

    洪八金诧异道:“你这是甚意?”

    李奇苦笑道:“我就是想请各位先坐下来,咱们坐下来再说,你们这么围着我,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众人赶紧找位子坐了下来。不过由于这屋子实在是太小了,他们只能挨着坐,一眼扫去,倒真像是一群搞地下活动的。

    李奇总算了得到一些呼吸的空间,赶紧深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这才坐了下来,喝了一杯茶,扫视众人一眼,见他们都瞪大双眼的望着自己,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好笑。轻咳一声,道:“诸位,众所周知,我李奇可是地地道道的商人出身---。”

    这李奇还刚开口,高衙内就不留情面的打断了他的话,错愕道:“不是厨子么?”

    日。这二货今日咋老爱说厨子厨子的,他娘的不是在装傻,故意来消遣我的吧。李奇挤出一丝笑意道:“厨子也对,但是与今日的话题无关,我就省略了。”

    洪八金不悦道:“康儿,你能否暂且先不说话。”

    高衙内呵呵道:“我就是在帮他纠正---。”说到这里,他忽见所有人都望着他,那眼神仿佛就要将他吃了一般,赶紧闭嘴。

    李奇这才松了口气,继续道:“你们说的这些问题,我都明白,我不仅明白,我还深有感触,为什么?因为我醉仙居近一个月来,就亏损了万贯,咱远的不说,就说我在江南弄的那大型酒楼,这只要停工一天,那钱就是哗啦哗啦的往外流,而且由于我致仕,很多商人都对当下前景感到担忧,以至于很多项目都得停了下来,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孙荣急道:“李师傅,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想办法尽快解决此事啊!”

    洪八金点头道:“不错,京城这边倒还好说,关键是江南那边,那边的情况已经相当恶劣了,而我们大多数人的钱已经投进去了,这若是不成的话,那我们可就血本无归了。”

    李奇一翻白眼,道:“你们真以为我这一个月真在家洗心革面,上吊插屁股啊,我就是在家想办法呀。”

    杨帆忙问道:“那李师傅可想出妙法来?”

    李奇苦叹道:“办法我是有很多,江南那边的危机,弹指间便可解决。”

    “哦?”

    洪八金大喜,道:“你此话当真?”

    李奇无奈道:“八金叔,你可否容我把话说完先。有办法是一回事,但问题是目前我没有能力将这办法付诸行动。你们懂我意思么?”

    众人齐齐摇头。

    李奇没好气道:“想必诸位也都知道,我这个经济建设一切都是建立在新法上面的,也就是说,没有权力的我,纵使有再多的办法,都无力回天,别人一句话,就可以让我数月来的努力付诸东流。”

    众人听罢,均是眉头紧锁。

    杨帆道:“李师傅,恕我说句不得当的话,你当初何必如此了,你直接将罪责全部推倒那秦学正他们身上便是,以你当时的势力,想要做到这一点,可不难吧。”

    这小子还真是一个狠角色,年纪不大,却能达到恁地自私、狠毒的地步,比高衙内他们强多了,可以与王宣恩一较高下了。李奇笑道:“杨公子想的太简单了,你现在去外面听听,我的名声是多么的臭,那些士子、士大夫们就差没有把我说成祸国殃民的贼子了,且别说这罪我是责无旁贷,即便我能够推倒秦桧他们身上去,那么复兴江南,同样也免不了这灭顶之灾。”

    “李师傅此话何意?”杨帆紧张道。

    李奇轻出一口气,道:“杨公子你应该很了解才是,若是江南那边的贪官不除,哼,那么不管你们谁要去江南投资,恐怕都得脱一层皮,而且,咱们做买卖的,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百姓,是消费者,就江南那些官吏对待百姓的态度,谁tm去做生意,铁定血本无归,因为消费者的钱都被他们给弄走了,咱们过去是连汤都没有喝。”

    众人听得是频频点头。

    洪八金问道:“那你现在打算如何做?”

    李奇耸耸肩道:“我们醉仙居是打算全面退出江南,亏了就当是做慈善吧。”

    “什么?”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李奇苦笑道:“不仅如此,我还打算等到今年合约结束,全面收拢生意,出口贸易也全部停止,就守住醉仙居这一亩三分地过日子,世事从此与我无干。”

    众人万万想不到,他们来此竟然会听到这么一番话。

    杨帆呆愣片刻,豁然起身道:“李师傅,你可不能这么做,你要是就这么撤了,那我们怎么办啊?”

    “是啊,你不能对我们不管不顾呀。”

    李奇忽然哈哈一笑,脸色一变,哼道:“我不能这么做?我还就要这么做了。”

    杨帆从未见过一向八面玲珑的李奇用这等口气说过话,登时呆若木鸡。

    李奇站起身来,冷笑道:“不是我李奇吹牛,要是我李奇没有当官,一心赚钱的话,我得到了远比现在要多得多。就说洪家赌场,我自己就可以做,只不过晚了一点罢了,还有周家绸缎庄,我同样也能做,难道我李奇放着钱不赚,跑去当官,真的是为了争那一份权力?若是如此的话,我李奇绝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帮你们赚更多的钱,为了我大宋能够富裕起来,我tmd劳心劳力,做牛做马,可却为了几个贪官,便让我致仕,我tm冤不冤啊。”

    众人忽觉一股怨气滔天,均是沉默不语。

    李奇似乎还没有过瘾,忽然指着这些人,道:“就是你们这些人,不但弄得我连官职都不保,而且,还得罪了不少人。”

    徐卫委屈道:“李师傅,这跟我们有甚么关系?我们可没有惹你,你别把火撒在我们头上啊!”

    “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还是够讲义气的。”李奇冷笑一声,道:“也亏你好意思说出口。你们可别忘记我的新法就是为了帮咱们商人争取更多的利益,可我得到了什么,p都没有。然而,就是因为这新法,那些士大夫便容不得我,处处跟我过不去,为什么?因为这新法已经触及到了他们的利益和地位,这就跟做买卖一样,有赚的一方,必定有赔的一方。我当时一直为了大局着想,一忍再忍,即便是忍无可忍,我还是没有做声,我为你们劳心劳力,日以继夜,忙的连家都没有成,但是,当我有困难的时候,你们谁站出来帮我说过一句公道话?那些士大夫把我往死里整的时候,你们又有谁站出来过。哦,有利益就都跑来了,出事了,就各扫门前雪,即便是买卖,也不是这么个做法吧!”

    周青讪讪道:“李师傅请息怒,我们也想帮你,可是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呀。”

    李奇摆摆手道:“我不用你们帮,我不干了,既然天下人如此对我,我干嘛还得为他们劳心劳力。如今说我不想干了,那都是我自个给自个面子。现在哪怕我还想继续做买卖,都得思量思量了,那些人可不会让我如意的,与其这样,我还不如识趣点,及早收手,三个月内,我就要将醉仙居集团公司解散,我可不管到时会有多少人无家可归,我也不会管到时有多人家破人亡,朝廷会少多少税收,还有慈善基金会,我也不打算做了,衙内你若有兴趣,可以联系我,我全部送给你。反正到时候,你们为商为农,都不干我的事。若是如此,他们还容不下我,我就去金国得了,反正他们那边正在弄经济建设,我现在去尚且还有利用的价值。”

    说到后面,李奇还擦了擦眼角,委屈,忒委屈了,真是闻着伤心,听着流泪呀,但是也引起这些商人的共鸣。

    洪八金、周青等商人既感到无奈,又觉愤怒,同时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就是我们跑来向你抱怨的,怎地闹到现在,反倒成你在抱怨了。

    杨帆忙道:“李师傅,切莫意气用事啊!”

    李奇道:“我都这么说了,难道还不够证明我有多么的冷静么?我要是不冷静,我就豁出这条命找他们拼命了。”

    杨帆一听,暗道,那你还是意气用事比较好。

    砰!

    洪八金忽然起身,随手抓起一个茶杯往地下摔去。

    日,这家暴狂人想做甚么?李奇吓得小退两步,生怕洪八金扑了上来。

    “气死我了,真是太欺负人了。”洪八金怒哼一声,指着李奇道:“李奇,你说的没错,这买卖还真就没法干了。我们商人每年交多少税给朝廷?他们那些官员的俸禄又是从何而来?可是即便如此,他们尚且如此待我们,只顾自己的利益,全然不管我们的死活,我为何还要养他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子也不干了,让他们自个玩去吧。李奇,你不是要关门么,我洪八金陪你一起关门,待会我回去就商议将赌坊全部关了,正好你也打算收手,咱们就把钱给分了。”

    哇!八金叔不亏是性情中人呀,不过,我要得就是这种效果。李奇拱手道:“那可就多谢了。”

    周青听洪八金这么一说,更觉委屈,道:“洪员外说的是,这买卖真没法做了,我也不想做了。”

    “不错,不错,朝廷如此待我们,这买卖做着也无趣,我也不干了。”

    “我也不干了。”

    ......

    那些商人纷纷站起身来,愤慨不已。

    洪八金懒得多说,道:“李奇,今日打扰你了,我就先回去了命人赶紧收拢生意,准备关门。”

    “我也走了,告辞。”

    “告辞。”

    ......

    片刻间,这些京城的商业巨子就一脸忿忿不平的离开了。

    杨帆这些刚刚进入商界的贵族子弟,不禁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结果,心中是既郁闷,又气愤,咬着牙说了句告辞,而后也离开了。

    待他们全部走后,李奇忽然道:“马桥,你去看他们走了没有?”

    “都走了。”

    李奇忽然哈哈的笑了起来,眯着眼,自言自语道:“待秦桧出楚州之时,好戏就要上演了,真是令人期待呀。”

第七百八十八章 要作困兽犹斗(求月票)

    洪八金他们还只是第一波而已,他们刚走不久,第二波、第三波接踵而来。这两次李奇根本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将对洪八金他们说的那番话,照搬出来,直接让那些人将满肚子话给烂在腹中,而后低着头,愤怒、羞愧的离开了。

    可是还未等李奇喘口气,清风楼的掌柜,也就是正盟会的会长齐风,突然派人送来一封信函,邀请他明日去清风楼参加紧急会议。

    “你去么?”

    吴福荣望着李奇问道。

    李奇笑道:“去,为何不去?”

    吴福荣道:“这些同行可并非洪员外他们,我怕他们会。”

    “欺负我?”

    李奇将他后面想的直接说了出来,又道:“吴大叔,你可要明白,我能赢他们,可不是因为我是官,当初我就不怕他们,现在就更加不用说。如今哪怕是一农夫邀请我去,我也会去,也好,反正很久没有与这些老熟人闲聊了,只是那只老狐狸下江南去了,总感觉少了什么似的。”

    翌日上午。

    李奇如约来到清风楼,只见那齐风亲自在门口迎接。

    “李师傅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呀。”

    齐风一见李奇来了,快步上前相应,表现的十分热情,显然,李奇是这次会议的主角。

    “齐掌柜客气了,咱们东京酒楼本是一家,我来你这里,不就是跟来自己家一样么。齐掌柜近来可好?”李奇拱手笑道。

    这话听得舒服。齐风呵呵一笑,伸手道:“身体倒是无恙,就是——唉,咱们待会再说,李师傅快快请进。”

    “哦,我自个进去就行了,你继续忙你的吧。”

    “好,那就恕齐某招待不周了。”

    “哪里,哪里。”

    .

    刚一进到店里面,忽听得一声轻哼,“真是扫兴。”

    李奇抬头一看,只见宋墨泉与陆百晓从楼上走了下来,暗叫一声苦,招手笑道:“二位大学士,早啊!”

    陆百晓冷笑道:“厨子终究还是厨子,连作揖都不会。”

    宋墨泉轻蔑的瞥了眼李奇,淡淡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咱们快走吧,犯不着跟一厨子搭话。”

    二人不屑的瞧了眼李奇,而后直接出了大门。

    吴福荣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嘀咕道:“都说他们乃真君子,怎就这点气量,怎么说,你也与他们共事一场。”

    李奇呵呵道:“吴大叔勿扰,他们得意不了多久了,到时你就等着看笑话吧,不过这事可不能说出去。”

    吴福荣听李奇这么一说,登时转怒为喜,笑着点点头道:“哎哎,老朽知晓。”

    二人在下人的指引下,穿过酒楼,来到后面的宅院,只见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李师傅,吴掌柜。”

    众人见李奇来了,纷纷起身相迎。

    李、吴二人一一回礼。

    待寒暄一阵子后,众人一一入座。

    由于李奇当上经济使后,很少与他们发生摩擦,又把醉仙居的重心都转到外地去了,而且还给他们带来的不少的好处,所以,即便李奇致仕,他们对于李奇还是给予了相应的礼遇,让他坐在靠前的位置。

    李奇揣着明白装糊涂,谦让了几句,而后坐在了樊少白旁边,笑道:“对了,各位,不知此次会议的目的是什么?”

    樊少白错愕道:“你不知晓?”

    李奇摇摇头道:“邀请函上并没有写明啊!”

    杨楼张员外道:“可不就是为李师傅致仕的事情。”

    李奇哦了一声,呵呵道:“员外开玩笑的吧,在下致仕跟各位有何关系。”

    “关系可大了,不过,这个还是等人到齐了再说吧。”樊少白说着,忽然小声道:“对了,李师傅,你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么?”

    李奇惊讶道:“我答应过你事么?不可能呀,除了女人,我很少给人承诺的?”

    樊少白一愣,登时将脸拉了下来。

    这时,张春儿忽然走了过来,微微笑道:“李师傅,其实这事是因我而起,说来也惭愧,就是一小小名号之争。”

    李奇错愕道:“名号?”

    张春儿苦笑道:“就是东京第一厨娘。”

    李奇一听,恍然大悟,拍拍头道:“骚类,骚类,我想起了,是张娘子和樊楼的宋嫂之争。”

    张春儿点头笑道:“正是。我想请李师傅来作为评判,不知李师傅意下如何?”

    李奇极其爽快道:“没问题,我如今空闲的很,吃喝玩乐,来者不拒,况且能尝到张娘子的手艺,那可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什么时候比,到时我一定去。”

    张春儿瞥了眼樊少白。

    樊少白偏过头去,道:“初步定在下个月初,就看你何时有空。”

    “除了晚上,我任何时候都空。”李奇呵呵笑道。

    张春儿见李奇今日如此爽快,心中一动,道:“若是李师傅有意的话,不妨也来参与一下,也好让我和宋嫂观摩一番,相信一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看来你还是想与我比啊!我还就不跟你比。李奇面色显得又非常犹豫了,道:“真是对不起,想必张娘子也知道我最近的遭遇,实在无心下厨了,而且,我又不是厨娘,纵使我有通天本事,也拿不到这名号呀。”

    张春儿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但也没有强求,毕竟李奇这个理由非常完美,没有任何破绽,点头笑道:“无妨,无妨,我相信一定会机会的。”

    李奇呵呵道:“一定,一定。”

    这时,齐风与几位酒楼掌柜走了进来,众人又纷纷起身,寒暄片刻,又再一一入座。齐风作为会长自然是坐在上座上,他朗声道:“想必各位员外、掌柜已经知道我今日邀大家来此的目的了,对此齐某就不多说了。”

    “等下。”

    李奇举手示意道:“齐会长,我还不知道了。”

    “你不知晓?”齐风惊讶道。

    李奇茫然道:“我记得你好像没有跟我说啊,难道是我记错了?”

    齐风一愣,随即苦笑道:“抱歉,这是齐某的失误,其实今日会议的目的就是关于李师傅致仕的事。”

    “我致仕的事?”李奇睁大双眼,随即搓手羞涩道:“齐会长,你是说笑的吧,这只是在下的私事,各位也都知道,我这人比较腼腆,这等丑事就莫要拿出来讨论了,还专门为此召开会议,这就更加没有必要了。”

    你还腼腆?就你那脸皮,世人加在一起恐都不及你呀。

    众人登时冒了一头冷汗。

    这时,一人忽然道:“李师傅,如今这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而是我们大家的事。”

    又有一人道:“应该说是我们商人的头等大事。”

    李奇故作惊讶道:“哇!头等大事,没这么夸张吧。”

    齐风抬手道:“李师傅,你或许有所不知,自你上任经济以来,我们商人的地位得到显著的提高,对此我们都心怀感激,但是,自从你致仕以后,朝廷虽然还没有撤出允许商人之后入仕的规定,可是我们商人的地位明显不如年初了。”

    王楼的王员外没好气道:“何止不如年初,就连以前也不如了,如今那些才子、

    士子一见我们商人就出言奚落,我们只能忍着。”

    齐风叹道:“是啊!其实最受伤的还是那些由官员转为商人的人。”

    李奇皱眉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齐风道:“当初我也通过商务局招来几名账房和管事的,起初一直很好,他们那些人可都是识书认字,而且,识得的人多,给予我了很大的帮助,我也相应的提升了他们的工钱,他们的生活也比以前要好多了,这让他们以前的那些同僚都很羡慕。可是你致仕以后,他们那些同僚隔三差五就上店里来故意挖苦他们,甚至还对他们指手画脚,虽然他们都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看的出,其实他们心里十分难受,照此下去,他们迟早会忍受不住,离开这里的。”

    “是啊,我们店里也发生了这种情况。”

    “何止咱们酒楼,我听很多人说他们店里都发生了这种情况。”

    “就是,他们不明摆着欺负人么。”

    “那些读书人真是太可恶了,我们从未去惹他们,可是他们为何偏偏不放过我们。”

    “这还用说,他们一直都看不起我们商人。”

    “还有,李师傅以前恁地帮助我们商人,他们其实一直都嫉妒在心,只是鉴于李师傅在,所以不敢乱来,如今李师傅致仕了,他们还不变本加厉的对付咱们。”

    .

    看得出,他们个个都是憋着一肚子的怨气。当初李奇要提升商人的地位,还要以商富国,那么士大夫怕商人危及他们的地位,故此一直都是持有反对态度的,只是当时宋徽宗偏向李奇,再加上李奇那无与伦比的口才,他们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然而李奇被扫地出门,他们自然而然的就把一腔怒火发泄在这些商人身上。

    可是,任他们说的再凄凉,李奇兀自是一语不发。

    他不做声,其他人说再多也没有用。齐风问道:“李师傅,齐某最近听闻你准备关了醉仙居集团,不知可有此事?”

    李奇微微一怔,点头道:“不错。我是有这打算,各位方才也了说,那些人都如此对待你们,那他们就更加不会放过我了,我还不老实点,估计连骨头都不剩了。”

    樊少白道:“李师傅,你怎能这样,这种时候,你可不能退让啊!”

    “是啊,我们可还都指望你。”

    “别,如今千万别指望我,我是无能为力了。我也奉劝各位一句,咱们商人是娘不亲,爹不疼,牙掉了就得往肚里吞,我们是斗不过他们的,还是认输得了,我反正已经是心灰意冷了。”

    齐风微微皱眉,道:“李师傅切莫如此,能否听齐某一言。”

    李奇笑道:“只要别说指望我之类的话,会长你有话但说无妨。”

    齐风苦笑一声,道:“我与在坐的各位,这些年来赚的钱,不说多了,至少能保下半辈子无忧。钱对于我们而言,已经不是那么的重要了,相比起钱来,尊重才是我们最想要的。此次变法对于我们商人而言乃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惜却落得如此境地,我们倘若坐视不理,恐怕商人再也不能翻身了,或许还会受到更加严厉的束缚,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后人,我们都觉得此刻不争更待何时。”

    张员外道:“会长言之有理,老朽都已经过了耳顺之年,可是却被一些个弱冠小子出言讽刺,而且,就连我那孙儿出门都被一般年纪的小孩奚落,这口气老朽如何也忍不下去了。”

    不是吧,就你这忍者神龟都忍不下去了,那些士大夫究竟干了些什么啊!李奇叹道:“我也明白各位的苦衷,但是我以为这无疑是螳臂当车。”

    樊少白道:“那也不一定,最近京城很多商人都开始准备与那些人斗争到底,既然他们看不起我们商人,那我们就不当商人,都去做农夫,到时他们连个吃饭的地都找不到,我倒要看看他们该怎么办。”

    齐风道:“李师傅,此事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争不赢,我们也要争,即便是作困兽犹斗,我们也绝不会放弃的,大不了也就是去做农夫,至少做农夫还会得到他人的尊重,也未尝不可。”

    “说的好,即便是作困兽犹斗,也在所不惜。”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好。”

    众人纷纷响应。

    困兽犹斗?呵呵,我喜欢这个词。李奇心中泛起一丝冷笑,豁然起身,理了理衣袖,道:“各位,真是抱歉,若我站在你们的角度,我也同样会这么做,可惜不是,我在朝中这些年来,也得罪了不少人,其实他们这样对你,我也要付上很大一部分责任,各位就当我李奇贪生怕死吧,我真不敢用自己的性命去与他们斗。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关闭醉仙居集团,然后守着醉仙居过日子,各位若是与我醉仙居集团有生意往来的,现在就可以去结账了,对不起,家中还有孕妇在,在下就先告辞了。”言罢,他向吴福荣使了个眼色,然后快步朝着门外走去。

    吴福荣微微一怔,赶紧跟了出去。

    “李师傅,李师傅。”

    刚刚反应过来的齐风,赶紧连叫两声,可是却被李奇忽视了,很快,李奇就消失在了门外。

    “这。”

    众人面面相觑,李奇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将众人心中的怒火全给浇灭了。

    樊少白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了。

    齐风诧异道:“不知樊公子为何发笑。”

    樊少白摇摇头,没有做声。

    张春儿淡淡道:“各位难道看不出来,其实李师傅已经参与了进来。”

    钱员外忙问道:“张娘子此话何意?”

    张春儿道:“你们也不想想,区区一个醉仙居算的了甚么,只要醉仙居集团关门,那么因此受到的伤害的人不计取数,咱们远的不说,就醉仙居集团下面的那数千人便无容身之处。还有,与醉仙居集团有来往的买卖人可也不少,甚至还有许多外国的商人,他们突然遭此变数,恐怕也自身难保了,到时只会逼迫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心里却想,这人真是太聪明了,令人防不胜防,有时候即便知道,你也只能往他设下的陷阱里面钻,替他冲锋陷阵,单论做买卖我真不是他对手,至于厨艺,唉,我一定想办法与他分出一个胜负不可

    .

    那边吴福荣刚一上了马车,就赶紧问道:“李师傅,你何必如此,他们这么做对你是极其有利啊!”

    李奇笑道:“我当然知道,可是,假如我答应他们的话,那么他们肯定会以我马首是瞻,若是如此的话,那么就是两个集团的斗争,如果我没有参与的话,那么就是工农商对抗士,你说是一对一的胜算大,还是三对一的胜算大?”

    吴福荣呆了半响,随即呵呵道:“李师傅,老朽算是服你了。”

    李奇哈哈一笑,朝着车外道:“回秦府。”

    吴福荣道:“李师傅,如今天色尚早,就回去作甚?”

    “哈哈,当然是做奶粉,我如今可是职业奶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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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 序幕(求月票)

    楚州。

    “关三叔,你有没有听说,新来的那巡察使已经成为了阶下囚,如今正被囚禁在府衙的大牢里。”

    “甚么?此事——此事当真?”

    “我亲眼目睹的,难道还会有错,前两日刚到的楚州。”

    “这是为何?那巡察使可是个好官呀。”

    “谁说不是了,这位巡察使一路过来斩贪官,灭草寇,还向咱们发放粮食,我家老小全靠他们发的粮食才挺了过来。唉,可惜好官不长命啊!”

    “对了,你听说没有,那新来的巡察使已经被关了起来。”

    “嗨,我早就听说了,我还收到消息,这都是因为上面那些贪官官官相护,一起向皇上施压,说巡察使杀读书人,皇上迫不得已才命人将巡察使和韩将军收押,送京审判。”

    “这天理何在呀,难道杀贪官还有错,咱们楚州被那些贪官害死的百姓还少,世上就他们读书人的命值钱,咱们的命就不值钱了?”

    “就是,真是岂有此理,明日巡察使就会被押往京城,我看此去是凶多吉少,还有,最近那叶天南又回来了,唉,咱们的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不行,咱们决不能坐以待毙。”

    .

    “俊哥儿,你听说没,那新来的巡察使就因为杀了几个贪官,就被削去官职,关入大牢了。”

    “听说了,那些读书人真是太可恶了,他们杀的人还少么,我浑家就是被那孙知县给害死的,那巡察使杀了孙知县就是我的大恩人,如今我反正是独身一人,谁若敢对巡察使不利,我就与他们势不两立,大不了也就是一条命。”

    .

    “吴哥,明日咱们村的人准备去城门阻止巡察使回京,你去不?”

    “此事我当然去。”

    .

    这秦桧乘着囚车慢慢悠悠的来到楚州,刚进城门,一些小道消息就在城内外散播开来,如今街道上、田边、酒肆、茶肆都在谈论这事,而且越传越神呼,传到后面,都开始有人说,皇帝被那些士大夫给架空了。渐渐的,一股怨气开始将楚州城笼罩起来。

    楚州监牢。

    “开门。”

    “是。”

    只见陈东、欧阳澈提着一篮子饭菜进到了大牢内,里面真是暗无天日,而且还充斥着一股恶臭气,虽然二人

    不是第一次来了,但还是皱了皱眉头。他们径直来到最里面的两间牢房门前。此时两间牢房内各坐着两位身穿囚服,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正是秦桧和韩世忠。

    陈东道:“秦学正,韩将军,吃饭了。”

    秦桧摆摆手道:“明日就要出城,今日这一餐就免了吧。”

    韩世忠诧异道:“这是为何?”

    秦桧笑道:“韩将军,咱们如今可得靠百姓们的同情救命,要是百姓明日见我们俩面色红润,容光焕发,精神奕奕,一点也不像阶下囚,这同情从何而来?”

    韩世忠一愣,苦笑道:“既然如此,那这顿就不吃了吧。”

    秦桧呵呵一笑,问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陈东小声道:“我早已经把消息已经发出去了,据说百姓们的情绪都非常激动,我看二位很快便要放出来了。”

    秦桧摇头道:“还早着了,这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明日出城只是一个开始罢了,仅仅是楚州还不够。对了,杭州那边可有来信?”

    陈东道:“郑通判那边已经来信了,小报已经准备妥当,只要楚州这边的百姓有异动,他们立刻行动接应我们。”

    欧阳澈笑道:“不他们似乎忘记咱们经济使是干什么起家的,又有那蔡员外相助,如今杭州、金陵、扬州一带的脚店全部支持咱们,有了这些人相助,事情就变的简单多了,只要明日一过,那些小报就将会以杭州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散发开来。”

    他话音刚落,外面忽然响起一个猖狂的笑声。

    笑声未落,只见叶天南身着官服,领着几名爪牙走了进来。

    “叶知州。”

    陈东、欧阳澈微微颔首道,恨归恨,礼节还是不能少。

    叶天南一笑,没有搭理他们二人,朝着秦桧笑道:“巡察使,真是想不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秦桧抬头一看,呵呵道:“哟,看来叶知州又官复原职了,真是令人遗憾呀,早知如此,当时我就该将你发配边疆。”

    叶天南眼中闪过一抹怒色,哼道:“好你一个秦桧,死到临头还嘴硬,你也不查查我叶天南的底细,不怕告诉你,我在京城那边有得是人,就凭你一个寒门子弟也想动我,真是不自量力。”

    秦桧淡淡道:“成王败寇,我秦桧无话可说,听闻叶知州自上任以来,从未来此,今日到此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吧?”

    叶天南笑道:“当然不是,我怀疑你还有其它同谋,现在要押你上堂审问。”

    秦桧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我明日就要离开了,的确得抓紧报复,叶知州真乃君子也。不过,我劝叶知州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乃进士出身,如今我还没有定罪,若是没有皇上给你的权力,你根本无权对我用任何私刑,连碰都不碰得,这就是我们进士的优待,叶知州不会连这个都不知晓吧。”

    欧阳澈怒喝道:“你这罪犯真是好生啰嗦,叶知州岂会知法犯法。”这话明显就是在警告叶天南。

    叶天南心里那个恨呀,若是陈东、欧阳澈不在,他倒还可以擅用私刑,可惜事与愿违。忽然把目光转向韩世忠,呵呵道:“不知韩将军可也是进士出身?”

    韩世忠哈哈道:“我可不是,不过韩某皮糙肉厚,叶知州有什么手段使出来便是。”

    秦桧突然起身,一本正经道:“叶知州,罪人秦桧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相告。”

    叶天南下意识问道:“何事?”

    秦桧紧张兮兮道:“若是叶知州打算拷问韩世忠的话,秦桧请求换一间牢房,离这厮越远越好。”

    叶天南听得迷迷糊糊,道:“这是为何?”

    秦桧惊讶道:“难道你不知道么,我们带来的那两三千士兵可都是韩世忠的亲兵呀,那些人可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莽夫,万一他们要是知道了叶知州对他们的将军用刑,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可是无辜的呀,要是因此受到连累,那我真是死的冤枉了。”

    陈东、欧阳澈二人一听,皆是低下头来。

    叶天南本来就胆小如鼠,光是听了听,就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随即又直起腰板来,道:“你说的是甚么话,本官怎会滥用私刑,哼,我只是想照例询问,不过现在想想,反正你们明日就要被押往京城,我就懒得废着功夫。”说着他袖袍一震,转身便离开了。

    待他刚一出去,韩世忠哈哈大笑起来,道:“此等鼠辈真是无可救药了,连对我用刑的胆量都没有,枉为人臣啊。”

    秦桧呵呵道:“如此对手,我们怎能不胜。”

    欧阳澈笑呵呵道:“秦学正言之有理!”

    四人又都哈哈大笑起来了

    .

    翌日清晨。

    叶天南亲自带队,押着秦桧、韩世忠出城。

    跟在叶天南身边的副官见街道上一个人影都瞧不见,静寂的让人有些害怕,小声道:“知州大人,好像有些不妙,你瞧这街上一个人影都瞧不见。”

    叶天南皱眉道:“你是不是被吓傻了,咱们这么多人,那么些愚昧的百姓还不都躲到家里去了。”

    “是是是。”

    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北门,又行了约莫五里路,转过一个小弯道,忽见前面不远处是黑压压的一片。但见成千上万的百姓站在路中间,一目望不到尽头,拿锄头的,拿杀猪刀的,拿扁担的,站着得,蹲着的,还有些顽皮的少年坐在树干上,晃着双脚,都是一声不吭,呆呆的望着面前这一只由两三千人组成的队伍,面无表情,就如同一头头的等待食物上门的饿狼。

    “停停停。”

    叶天南哪里见过这阵仗,赶紧叫停队伍,颤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啊——啊。”

    一晚没有喝水的秦桧,嘴唇干裂,双目无神,仰着头,突然呻吟了起来,看上去就好像奄奄一息一般。

    旁边的韩世忠见了,心里着急呀,他可不是演技派,这一招博同情,他是想学都学不来,只能把头垂了下去。

    叶天南毕竟是知州,平时对这些老百姓是呼来喝去,又鼓起勇气,用马鞭指着那些百姓怒吼道:“你们这些刁民真是胆大包天,竟敢阻挡本知州押钦犯进京,还不快些让开。”

    那些百姓一语不发,突然迈开步子,缓缓朝着这边走来。

    “你——你们想干什么?莫不是想造反,我——我可告诉你了,你们——你们再往前走,我可就对——对你们不客气了。”叶天南面对这么多百姓,吓得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那些百姓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兀自往前走去。

    眼见百姓越来越近,叶天南登时慌了,赶紧道:“弓箭手,弓箭手准备,谁若再敢上前杀无赦。”

    也不知道是哪个粗嗓门,忽然振臂吼道:“糟糕!有敌人突然袭击,哎哟,敌人人多势众,我等不敌也,弟兄们,快点逃啊!”

    “救命啊!”

    “快跑啊!”

    “再不跑就没命了。”

    轰!

    哗啦。

    一阵浓烟平地升起,只听得一阵地震山摇的马蹄声。

    什么情况?叶天南呆愣片刻,回头一望,只见方才还跟在身后的那两三千骑兵早就跑的没影了,只留下一一片灰蒙蒙的背影。

    人——人呢?

    随行的那些衙差见这些士兵都跑了,心都慌了,哪里还顾了这么多,扔下兵器,迈着飞腿朝着城内跑去。

    韩世忠郁闷的重出一口气,笑骂道:“这群家伙,何时学得这逃跑的功夫了。”

    叶天南彻底慌了,调转马头,猛地一抽马鞭,大呼道:“撤退,快点撤退。”

    这话还刚冒出,他自己就骑马跑到最前面去了,真可谓是一骑绝尘啊。方才还井然有序的队伍,如今变得是杂乱无章,人仰马翻。陈东和欧阳澈使劲的憋住笑意,赶紧护着囚车朝着城内狂奔而去。

    眨眼间功夫,这只几千人的部队就跑得没影了,就留下一群呆若木鸡的百姓,他们自己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也忒容易了吧。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反应过来,登时哈哈大笑起来了。

    叶天南一口气狂奔二十余里,直接回到了家里,一进门就狂叫道:“出大事了,那些刁民反了,反了,快点收拾东西。”

    等到陈东他们赶回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叶天南带上家眷急匆匆的朝着南门行去。

    陈东忙上前询问道:“叶知州,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叶天南头也不回嚷嚷道:“你们先在这里守着,本知州现在去扬州调人。”

    去——去扬州调人?陈东、欧阳澈等人登时傻了,呆呆的望着叶天南离去的背影。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囚车内的韩世忠眼中闪过一抹痛惜,仰天长叹道:“想不到这一州知府竟会是这般货色,倘若真正的敌人来了,片刻功夫,楚州便可攻破,真是可恨、可悲、可怜啊!”

    (ps:上传这一章的时候,心情是异常激动呀,小厨师写了一年有余,还是首次出现在历史前十的月票榜上,真不求多了,希望明日起床还能见到,哦,我打算十点起床。再偷偷的告诉各位一句,现在是双倍月票哦。还有还有推荐。)

第七百九十章 喝着奶粉出生的过儿(求月票)

    杭州。

    “砰!”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堂堂一州知府,竟然被一群拿着锄头、扁担的百姓给吓得弃城逃跑了,实在太可耻了。”

    郑逸一掌将信按在桌上,极其愤怒的说道。

    坐在一旁白浅诺轻轻喝了一口茶,笑道:“二哥请息怒,他以为躲到扬州就安全了吗,我们这边都还没有开始了。”

    这话倒是颇具李奇的风范,真是近朱者赤啊!

    郑逸微微一怔,郁闷道:“我气的不是此事,而是---,这真是我们文人的悲哀呀。”

    白浅诺轻笑一笑,转头朝着一旁闭目养神的蔡敏德说道:“蔡员外,你那边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蔡敏德摇摇头道:“这你放心,绝不会出问题的。”说着,他忽然叹了口气。

    郑逸好奇道:“员外为何叹气?”

    白浅诺微笑道:“要是早知如此,我相信员外绝不会跟我们来此。”

    蔡敏德苦笑道:“白娘子说的没错,可惜蔡某如今是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不过,二位可别忘记,你们答应过蔡某的事。”

    郑逸道:“这你放心,此事跟你无干,有罪我们来当,况且这么大的事,朝廷也不会怪罪到你头上去。”

    蔡敏德点点头道:“有二郎这话,蔡某就放心了。”

    白浅诺淡淡道:“员外,我可是清楚的记得,我当初也与你说过同样的话。”

    蔡敏德讪讪一笑,没有做声,很明显,他就是信不过白浅诺,过往的种种教训,告诉他,千万不能完全相信李奇以及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大哥说的一点没错。这还真是一只老狐狸。白浅诺暗骂一句,不愿再去搭理他,又转头朝着郑逸道:“二哥,你看---?”

    郑逸点头道:“既然都准备妥当了,那就开始吧,我们还得抓紧,否则楚州那边顶不了多久的。”

    ......

    京城。

    如今外面吵得是不可开交。而李奇到外面露几天脸,又兀自一如往常,闭门不出了。当然,他可不是躲在家睡大觉,而是制作一样在后世颇具争议的产品---奶粉。

    要说起这奶粉,那也是咱们中国人发明的。而且离当下也不久了。

    据记载奶粉的诞生于成吉思汗时代,起源地就是那广阔无垠的草原上。蒙古人爱奶,这是众所皆知的,奶粉出生与草原,那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奶粉的发明使成吉思汗创造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强大帝国,打通了亚欧大通道。所以,千万别小看这一小罐奶粉啊!

    当时发明这奶粉的人。是一个名叫慧元的将军,用牛奶制作的奶粉面就有乳酸菌和益生菌,士兵因为长期饮用含有益生菌的奶粉,肠道非常健康,水土适应能力非常强,不论是西征到欧洲多瑙河,还是驰骋在辽阔的草原无边的沙漠,他们都不会拉肚子。而且便于携带,增加了蒙古骑兵的移动性和攻击范围,更为重要的是奶粉的诞生也解放了千万女人的双胸,这种男人是绝对值得敬佩的。

    每一个后世人都知道,牛奶是非常有营养的,即便出了三鹿这种奇耻大辱,但是人们的对牛奶的需求兀自是有增无减。然而。现在可都是纯天然的牛奶和饲料,至于化学原料,那就更加无从谈起了,所以。当下的奶粉也就不会存在后世那些问题了。

    令人遗憾的是,如今的北宋人对于奶制品并不感冒,为什么,因为他们受不了鲜奶的那股腥味、膻味,很多人都拿着牛奶、羊奶去搞包养,列如泡脚、洗脸,简直就是暴敛天物。

    后来,由于奶油的出现,才开始转变了宋人对奶制品的一个新的认识,但也仅此而已,他们喜欢的只是那甜的让人发腻的奶油而已。

    酒能赚钱,奶能强身,这是多么完美的组合呀,要是能普及牛奶,那么绝对能提升国民的身体素质。李奇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不去发展奶制品。而且,既然百年以后的蒙古人能够做的出,没道理,他做不出啊!

    他不但要做,而且还要做的比慧元好,因为他拥有着更为科学的技术,虽然他没有配方,但是配方这玩意是可以自己去摸索的,他也没有想过要做的比后世好,他只是想让牛奶不是那么的难吃而已。

    他先是弄来一批由绝对健康的奶牛产下的牛奶,经过过滤等初步处理,而后用他研制出来的配方进行调配,接着就是使用用在罐头上的巴氏杀菌法,利用病原体不是很耐热的特点,用适当的温度和保温时间处理,将其全部杀灭。

    由于这一套灭菌法已经非常熟练了,应用在牛奶上面也是极其轻松。之后又采用了应用在罐头上面的真空蒸发罐,利用真空将牛奶浓缩成饼状,初步浓缩后的牛奶摊在加热的滚筒上,剥下烙成的薄奶膜再制粉。

    说起来是简单,但是要做起来,可也不简单,好在这些工具早就准备好了,经过数日的摸索,李奇终于制作出来了第一罐奶粉。

    这一日,李奇请来了封宜奴、耶律骨欲、秦夫人、季红奴、李师师这些大美女来品尝他的奶粉,当然,李师师是封宜奴叫来的。

    “嗯,倒也一般。”秦夫人尝了一口用热水冲出来的奶粉,轻轻点了下头道。她向来都是喝茶,就连果汁这些都很少喝,对于这牛奶虽然谈不上讨厌,但也不是很喜欢,而且,要知道这可是李奇做的,李奇代表什么,代表的就是美味呀,这让秦夫人原本对这奶粉有很高的期待,然而事实却让她感到有些失望,故此才觉得很一般。

    靠!你用得着这么直接么,太打击人了。李奇稍稍瞪了眼秦夫人。

    耶律骨欲摇摇头道:“我以前经常喝牛奶,但那都是鲜牛奶,有很大的腥味,不及这奶粉万一,而且这牛奶温热,十分好喝。”

    “行家就是行家。说的就是专业一些,别某些外行人强多了。”李奇竖起大拇指,呵呵道。

    耶律骨欲面色稍红,不再说了。封宜奴笑道:“这牛奶味道虽然很一般,但是热热的,就跟奶茶一样,再配上这李奇饼。倒也非常具有特色。”

    不亏是我的女人,还知道用曲奇饼跑牛奶吃,太懂吃了。李奇呵呵道:“娘子说的是,这牛奶营养的价值可高了,要是你们每日喝上一两杯,我保证你们身体倍棒。吃啥啥香,永远十八岁。”

    封宜奴羞道:“什么永远十八岁,你可莫要乱说。”

    李奇呵呵道:“那是,那是,即使不喝,你也永远都这么漂亮。”

    这么直白的夸奖,也只有李奇能恁地坦率的说出口。几女面面相觑。纷纷摇头,封宜奴更是羞涩难当。

    耶律骨欲倒是已经习惯了,问道:“夫君,你为何没有帮红奴准备?”

    “这---。”李奇一抹冷汗,脸色稍显的有些尴尬,由于当今的设备实在是有限,他也不敢贸然将奶粉给孕妇和婴儿这些特殊人士喝,他做这奶粉主要针对的还是少年以及成年人。讪讪道:“是。我承认这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完成品。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改进的,我也不能确定这牛奶对孕妇究竟有没有坏处。”

    秦夫人黛眉轻皱道:“原来你是让我们来试毒的,难怪你自个也没有喝。”

    李奇没好气道:“夫人,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种人?真是太伤我心了。你们想当第一批白老鼠,也没有那荣幸,其实你们都是第三批喝这奶粉的人了,第一批当然---不是我。是小六子,第二批就是我和马桥,确定没有坏处,我才拿给你们品尝的。你若不信。我现在喝给你看就是了。”

    说着他就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杯牛奶喝了一大口进去。

    秦夫人双目一睁,微微张嘴,随即怒道:“你为何又要拿我的杯子喝?”

    李奇放下杯子来,理所当然道:“既然夫人你不相信我,我当然喝你的奶,哦不不不,口误,喝你的这杯比较有说服力呀,你无须害羞,我又不嫌弃你。哦,还有娘子你的奶---。”

    封宜奴听得怪恶心的,赶紧护住自己的杯子,恐惧道:“我---我相信你。”

    秦夫人听得脖子都红透了,气的双目发直,你不嫌弃我,我嫌弃你呀!

    李师师唯恐天下不乱,笑吟吟道:“又?难道李师傅经常用王姐姐的杯子么?”

    “这个---。”

    “自然不是,这---这是第一次,也一定是最后一次,若是再有下次的话,我就---。”秦夫人赶紧说道,脸若桃红,既是妩媚,又是可爱。

    李奇忙道:“夫人就喝我的奶---杯子,一报还一报。”

    秦夫人由于太紧张了,下意识的嗯了一声,但随即就反应过来了,喝道:“你说甚么?”

    李奇道:“一报还一报啊,夫人若觉不公平的话,我让你喝两次总可以了吧。”

    季红奴见秦夫人气的脸都红了,忙道:“夫人,大哥他就是开开玩笑的,你不要在意。”

    封宜奴也道:“就是,王姐姐,你勿要跟他一般见识。”

    秦夫人见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倒也不好发作,连呼吸两口气,微微瞪了李奇一眼,没有再做声,只能认栽了,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能将王姐姐气成这样,世上恐怕也只有这人有这个能耐了。李师师笑着摇摇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李师傅,既然现在闲着无事,你何不说说射雕,师师都等几个月了。”

    “好啊,好啊!”

    季红奴欢喜道。

    封宜奴也急切的点点头。

    她们都等更等的头发都快白了,这几天一更,实在是太伤人了。

    李师师都开口了,李奇还能说什么,笑眼瞧了眼季红奴,道:“也好,反正也没有多少了,我今儿就一块说完吧。”

    她们几个可都是射雕迷,见李奇要一口气说完。那还得了,赶紧坐好。封宜奴也拿来笔纸。

    李奇轻咳一声,拿起杯子道:“夫人,你要不?”

    秦夫人头一偏。

    “那就是不要了,正好别浪费。”李奇一口喝完剩余的,见秦夫人脸上又出现怒容,赶紧道:“话说郭靖西征归来.......。”

    由于就剩下几回了。而且这里坐着的个个都是才女,也不怕累着封宜奴,可以换着写。于是,李奇一口气直接说完了剩下的四回。

    这不听吧,又想听,这听完了。几女心中又甚感失落。秦夫人感慨道:“真是不明白,这‘天下第一’不过区区四个字而已,为何那些人拼了命也要争夺这名号。”

    李奇笑吟吟道:“夫人,那你岂不是最喜欢老顽童?”

    “老顽童虽无名利之心,但为人疯疯癫癫,吵吵闹闹,我也不喜欢。郭靖太过执着,黄蓉又太调皮,而且行事颇具其父之风,我还是比较欣赏郭母。”秦夫人摇头道。

    封宜奴道:“我倒觉得老顽童挺好的,整个故事当中唯有他从未有过害人之心,黄药师尚且如此对他,他都能一笑置之,这气量无一人能及。着实让人敬佩,虽然有些疯疯癫癫,但是谁叫他唤作老顽童!”

    李奇呵呵道:“你说的也不错,不过我以为你会喜欢包惜弱。”

    封宜奴娇羞一笑,道:“现在我对包惜弱只有同情。”

    此话之意,唯有李奇心知肚明。

    季红奴道:“我挺喜欢包惜弱的。”

    “为什么?”

    “因为她心地善良啊!只是不该那王爷恩将仇报,可若是那人是一个好人的话。那岂不是见死不救,这如何使得。”

    李奇点头笑道:“你说的也对。”

    耶律骨欲道:“我还是比较喜欢郭靖,小节尚可,大节不失。为了保卫国家,不惜大义灭亲,特别是他最后对蒙国皇帝说得那番话,实在是令人敬佩不已,男儿应当如此。”

    李奇点点头,深表理解,又望向李师师。李师师微微一笑,道:“我喜欢黄蓉,没有为什么。”

    李奇一笑,心想,若是七娘在的话,恐怕她也会比较喜欢黄蓉。

    秦夫人忽然问道:“对了,穆念慈最后怎么样?”这穆念慈可谓是射雕中一个非常悲剧的人物,而且又是一个女人,以至于秦夫人对她与杨康的这段情感触良深啊。

    李奇微微一怔,道:“哎哟,忘了还有一段没有说。”于是又赶紧将郭靖遇到穆念慈那一段说了出来。当说到杨过的时候,他不禁呵呵笑道:“这个杨过就是第二部的主角。”

    “还有第二部?”

    几女齐声道。

    汗!说漏嘴了,不过也好,如今大宋时代周刊虽然已经名声在外,但是还不算稳定,还得利用故事吸引顾客的眼球。这大宋时代周刊现在可是我手中一大利器,决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想到此处,李奇微微一笑,道:“当然,郭靖和黄蓉的故事怎可能到此为止,其实第二部我已经构思完成了,就名叫《神雕侠侣》。”

    几女听罢,失落之情荡然无存。季红奴求道:“大哥,你就再说一点吧。”

    “可是---。”

    李师师忙道:“说一点就行了,让我们心中有个期盼也好。”

    封宜奴也道:“求求你了,就再说一回吧。”

    李奇盛情难却,点头道:“那好,我就说个开头。”心里却想,杨过啊杨过,你还真是幸福,竟然能喝着世上第一罐奶粉出生。

    可是刚刚说了个开始,几女脸上就出现了一丝动容,毕竟神雕侠侣这第一回就是由“情”展开的。李师师喃喃自语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封宜奴虽然是第二次听到这句诗了,但也免不了深有感触。季红奴、秦夫人就更加不用说了。

    李奇扫视众女一眼,心中一凛,错了,错了,哎哟,我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那杨过如此深情,虽然不少美貌女子喜欢他,可他独爱小龙女一人,用情之深,令无数男人汗颜,真可谓是一遇杨过,误终生。老子虽然没有饥不择食,宁杀错,勿放过,可毕竟有四个妻子啊,万一她们读完此书,都喜欢上杨过,那我该怎么办?该死的,早知如此,就该讲韦小宝了,那样的话,说不定她们还会再给我三个名额,这笔买卖真是亏大发了。

    (哇哇哇!这---这月票太生猛了,睡一觉起来,月票榜上面竟然都冲到了七十名以内,历史月票榜上升到第九。我都怀疑这是不是幻觉了。好吧,既然你们让我产生了我幻觉,我也该让你们产生幻觉,今晚十二点左右,再加一更。我知道加一更连爆发都谈不上,但这的确是我最大的努力了,希望各位吃货莫要嫌少。继续求月票,只求能保持历史榜前十。)9

第七百九十一章 没有硝烟的战争(一)(求月票)

    杭州。

    “快点,快点,再不去可就晚了。”

    “哎哎哎,哥们,你们跑这么急是准备干什么去?”

    “哎哟,你还不知道么,今日翡翠轩的连锁店倾销呀,那汉包卖的跟普通包子一样便宜。”

    “是么,那等等我,我也去。”

    .

    只见此时翡翠轩在杭州的三家连锁店前,都排在长长的人龙,百姓手中纷纷拿着货物,准备购物极其廉价的汉包。

    这都是因为前两日,翡翠轩就挂出招牌,由于醉仙居集团关门在即,配方供应不上,连锁店将会在剩余的汉包卖完之后,也被迫关门,故此直接打三折,但是每人只准备买一个。

    要知道,汉包入杭州可没有多久,是一种非常新颖的食品,大家如何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那些平时吃不上汉包的人,拼命的往里面挤呀。

    “一人一个,一人一个,都有,都有,别抢,别抢。”

    站在窗台的可不是翡翠轩的人,而是李奇的徒弟陈大柱,由于情况特殊,所以白浅诺决定让陈大柱他们去帮助翡翠轩。

    “咦?这汉包为何还用纸包的。”

    一人刚刚卖来一个汉包,忽然发现这汉包都是用一张纸包着的,心感十分诧异,要知道如今这纸可是非常昂贵的。

    他身边一人忽然道:“瞧瞧,这背面好像还有字。”

    前一人道:“我不识字,你瞧瞧上面写着什么?”他说着就将包汉包的纸递给了身旁那人。

    那人拿起一看,读道:“振兴江南——或许只是昙花一现!”

    这一个开头,立刻勾起二人的好奇心,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江南的百姓,振兴江南事关他们的生活啊。

    又听那人读道:“当今皇上宏图伟志,励精图治,听闻江南民不聊生,欲振兴江南,然而,要振兴江南,首先必须得惩处贪官污吏,于是皇上命秦桧担任江南巡察使,下江南,肃清江南官场。秦桧行至楚州,斩杀贪官污吏数十人,剿灭草寇不计其数,江南曙光再现。可惜,事与愿违,江南贪官官官相护,人多势众,搬出古训威胁皇上,皇上迫于压力,无奈之下,下旨将秦桧收押,送京审查。呜呼!振兴江南的大门已经渐渐关闭了。”

    前一人听到这里,怒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那些贪官真是太可恶了。”

    又听得边上有一人道:“就是,就是,难道铲除贪官也有错,他们读的是圣人书,还是邪书,亏我以前还非常敬佩读书人,原来他只是一群欺压百姓的恶霸。”

    那人还欲再读,忽发觉边上已经围着十余人,不禁还愣住了。其中又有一人道:“我这也有,你快帮我瞧瞧。”

    “这应该是一样的吧。”那人接过那张纸来一看,咦了一声,道:“竟然不是一样的,哦,这就是巡察使斩杀贪官的名字和罪状。”

    “是吗?那你快说说上面是写着啥!”

    .

    .

    城南一间酒肆内,一行人进到酒肆内,嚷嚷道:“酒保,酒保,二斤熟肉,一角好酒,要快,我还得赶路了。”

    “哎哎哎,客官请稍等,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一个酒保就将熟肉和酒送上,那人付了钱,拿起熟肉,忽然惊讶道:“我说酒保,你们这也太奢侈了吧,竟然拿纸包肉。”

    那酒保呵呵道:“客官有所不知,今早开门之时,小店的主人见门缝下有许多纸,也不知是谁送来了,就拿来包肉,咱们都是粗人,这纸放在这里也无用。”

    那行人点点头,忽见包肉的纸上还写着字,好奇的取下来一看,皱眉道:“经济使无奈致仕,新法破灭,江南货币危机将持续下去。

    众所周知,第一任经济使李奇乃是厨子出身,自他出任经济使以来,令东京经济迅速复苏,周边难民骤降,百姓的生活富裕,商品百花齐放,商人、农夫、工匠地位得到显著的提升。然而,由于天下士子害怕商人威胁到他们的地位,故欲除之,正当经济使准备阻止江南货币危机之际,江南的官僚伙同朝中的士大夫们,突然发难,借副经济使、江南巡察使秦桧南下斩杀贪官污吏为由,指责经济使李奇乃是幕后主使,又搬出太祖古训,不能杀害读书人,又因经济使非读书人,乃是厨子出身,逼迫皇上将李奇发配边疆,当今皇上深感为难,权衡再三后,最终下旨致仕经济使,振兴江南的努力也将付诸东流。”

    金陵。

    一茶肆里,只见一人拿着一张纸朗朗读道:“当今最受追捧的职业,士子无疑。理由如下:想要获得杀人而不犯法的赦免权吗?请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想要欺压百姓,鱼肉百姓吗?请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想要贪污受贿,提高家人的生活水平吗?请好好读书,考取功名。”

    一栋还未完工的酒楼前面,正站着数十名工匠。

    黄文业站在他们面前,眼中含泪,道:“真是对不起,这项工程到此为止,各位今后就不要来了,不过,大家请放心,工钱我绝不会少各位一文的。”

    一名四十岁的大叔道:“东主,你可不能这样啊,我全家老小可都指望我父子在此做工养家,要是没了这份工作,我全家都得饿死去。”

    “是啊,是啊,东主,你不能这样啊。”

    “我们求求你了。”

    这一群工匠忽然全部跪下,哭求道。

    黄文业急忙命人扶起他们,哀叹道:“各位乡亲父老,其实我们哪里想这么做,就这酒楼停工,我们翡翠轩赔的钱是不计其数,但是,天不佑我们啊,朝廷突然致仕经济使,新法胎死腹中,这酒楼若是建成了,那我们就得陪的更多了,还请大家谅解。”

    一人道:“新法对我们百姓恁地有益,为何要废除?”

    黄文业道:“这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敢说,你们若要问,就去问那些读书人吧,好了,去那边领工钱吧。”

    .

    扬州。

    只见一群渔夫围聚在河边,一人站在中间道:“我大宋朝这片天究竟是姓赵,还是姓士?当今圣上求变富国,然而,士大夫们却因一己私利,置天下人的生死于不顾,誓死捍卫自己的权力,罢黜经济使,废除新法,令江南百姓雪上加霜。悲哉!痛哉!惜哉!此时此刻,江南百姓该何去何从,是忍辱负重,屈服于读书人的笔杆下,任贪官污吏剥削、欺凌?还是挺身而出,捍卫皇权,捍卫属于自己的权益?。”

    同一时间内,杭州最大的三项工程,周家衣场,洪万赌坊,醉仙居庄园,全面停工,导致数百工人在一天之内失业。

    另外,与这三项工程有合作关系的数家商家都面临破产危机。

    江南的经济正在遭受灭顶打击,但是话又说回来,江南以前还有经济可言吗?市面上货币都瞧不见。

    清湖河,郑逸、白浅诺、蔡敏德三人站在河边,远远望着翡翠轩连锁店前的那一条长长的人龙。蔡敏德一声叹息,道:“就这汉包的价钱,真是比青菜还要便宜些,蔡某还是头次睁着眼做这么亏本的买卖。”

    白浅诺斜眼一瞥,道:“员外,瞧你这话说的,要说亏本,我醉仙居亏得可比你们翡翠轩多多了,我们送给你那么多配料,即便是原料,也是我们两方平摊,你至少也不会亏本,而且如此一来,你们翡翠轩的名号算是名震杭州了,算下来,你们还赚了。”

    蔡敏德见白浅诺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讪讪一笑

    ,道:“白娘子勿怪,蔡某只是有感而发,这是商人的通病,通病。”

    郑逸感慨道:“经济使这一招,可真是狠毒之极,就这么下去,那些士大夫根本支撑不了太久了。”

    白浅诺满脸骄傲道:“那是当然,大哥说了,掌握笔杆的不代表能够掌控舆论,唯有掌握渠道的人,才能真正的掌控舆论,食物就是最好的传播渠道,因为人人都得吃饭。不出半个月,这些小报消息就将会传遍整个江南。”

    郑逸点点头,道:“我现在就是担心到时他如何收场。”

    蔡敏德呵呵道:“关于这一点,二郎你就毋庸担忧了。其实李公子不是第一次用这一招,从卖臭豆腐开始,他就屡屡利用舆论来赚钱,蔡某就上过这当,他可谓是驾轻就熟,我们只须看着就行了。”

    “但愿如此吧。”

    “畜生!”

    就在此时,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叫骂声。

    三人转头一看,原来是四个沿着河边走来的农夫,见到两三个才子站在河边吟诗作对,其中一农夫忍不住,开口骂道。

    农夫骂才子,这在大宋而言,简直就是奇景啊!

    那三名才子都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望着那四个农夫。片刻,其中一个才子反应过来了,怒道:“你这贱民。”

    突!

    一个农民不待他把话说完,就直接一口痰吐到那才子脸上,骂道:“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害的我二弟连养家的工作都没有了。是,我们就是贱命一条,那便怎地,你们的命宝贵是吧,我今日就要用我这条贱命换你这条贵命。”

    他越说越气愤,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巨响,差点没有那才子给扇倒了。

    其余三人见了,一拥而上,围着那三名才子殴打了起来。要论武力,那些才子哪里是这些农夫的对手,唯有抱着头大声呼救。

    郑逸急道:“哎哟,这如何使得,我们快上去阻止吧。”

    蔡敏德小眼眸一转,呵呵道:“二郎,不是蔡某不讲义气,就你这身打扮,蔡某劝你还是不要去了,哦,蔡某刚刚想起还有要事要做,就先告辞了。”

    他说着就快步离开了。

    郑逸登时愣住了。

    白浅诺掩唇轻笑道:“我也先走了,二哥,我劝你还是先回去换身打扮再出来吧。”

    郑逸这才恍然大悟,忙不迭点头道:“七娘,等我呀。”

    “二哥,我求你了,别跟我走一起,以免伤及无辜。”

    (各位真是太生猛了,一天就前进了二十多名,这还是小厨师有史以来头一遭。小希真没有想到咱们吃货的威力这么猛,因为以往都是在百名外游离,要是早知如此,我上个月月末就拼死码字,争取能进前八,唉,真是令人遗憾!这一更加的,的确是有些寒碜,哎哟,我都不敢说是加更了,还得幸亏今天是周末。汗颜!不过,还是请大家继续支持小厨师,看看究竟能排到第几名去。还有,感谢勇者斗恶猪0非卖品0玉俊杰音无のアリ天上肥鹰书131230ivanyu奔奔笨笨tyc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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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二章 没有硝烟的战争(二)(求月票)

    快!实在是太快了。

    漫天的小报,以杭州为中心,靠着脚店向四处蔓延开来,不管你是包肉,还是包包子,全都是写满文章的小报,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几乎所有的小报都是以秦桧斩杀贪官污吏而被囚禁事件为由,衍生到各种话题,比如新法对百姓的好处,又比如皇权与士大夫之争,又比如江南贪官的内幕,但是,中心意思没有变,全都是攻击士子和士大夫的言论。

    这些小报就如同一条条导火索,彻底点燃江南百姓心中憋了许久的那团怒火。

    反应过来的官府,也立刻采取了行动,封杀这些小报,但是为时已晚,小报与廉价的粮食一并送到了百姓手中,特别是那些穷苦百姓,这一传十,十传百,就如同瘟疫一般,根本拦都拦不住。

    那些官吏又想故技重施,抓些人敲山震虎,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那些百姓因此更加仇恨这些官吏,成群结队的跑到官府去要人了。

    为平民怒,官府又只得将人放了。

    然而,这并不能以平民怒,要知道自从宋徽宗上任以来,最受苦的莫过于江南百姓,花岗役,方腊起义,几乎将江南这块宝地毁于一旦,百姓深受其苦,如活在炼狱一般,直到李奇横空出世,妙言劝宋徽宗废除应奉局,又阻拦宋徽宗从江南运送花岗石,这才让江南的局势稍稍缓和了一些。可惜天不佑江南,随后江南又爆发了货币危机,这无疑雪上加霜,可是,就在此时,朝廷那边又传来要不惜一切代价复兴江南的消息,而且很多商人都来此投资,提供许多就业机会和商机。这让江南百姓以为终于可以拨云见日了,但是偏偏事与愿违,这才刚刚开始,新法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说来也可笑,或许是因为过往的经历,这让江南百姓的承受能力远远强于其它地方的百姓,刚开始他们还只是无奈的叹息,认命了。然而,这些小报的突然冒了出来,立刻引起了百姓们的共鸣。特别是秦桧斩杀贪官一事,更是让他们怒不可遏,因为江南的贪官们那真是无法无天,随便一个衙差就敢直冲百姓家里强夺财物,甚至是女人,比强盗还可恶些。

    江南百姓恨他们入骨,又听闻他们官官相护,陷害忠良,而且。当那些小报将那些被秦桧处死的贪官污吏的罪状一一公布出来后,这下可不得了了,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罪状,百姓们见了。如何还能忍得住,直接将矛头指向天下士子以及士大夫阶层。

    随后,士大夫阶层内部的黑幕是一波接着一波,弄得如今大街上满是对于士子、士大夫的漫骂。

    如今。谁tm要是还敢在大街上拽文,那非得给人揍死去不可。

    江南的官僚们彻底慌了,赶紧写文章出来替天下士子平反。几个阶级开始打起了舆论战。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有一股生力军加入了百姓这边,那就是寒门子弟,他们可都是读书人,因为还未进入官场那个大染缸,个个都是饱读诗书,一身浩然正气,他们见士大夫在抹黑读书人,这还得了,纷纷自愿投入了百姓这边,用自己的学问来对抗士大夫们。

    有了他们的加入,底层阶级立刻壮大了许多,可谓是能文能武。

    这些寒门子弟开始自主的发文章,去攻击那些贪官污吏,替李奇、秦桧等人平反,替皇上感到不公,毕竟他们还是受过封建教育,皇上对于他们而言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其中有很多人都是借有小报上面的捍卫皇权为话题,开始抨击士大夫阶层。

    在这场舆论战中,也有许多穷书生因此名声鹤起,这也很好的激励了他们,笔锋是越发犀利。

    在这一次的舆论战,最受益得不是李奇,不是秦桧,而是宋徽宗,他由一个病毒的根源瞬间转变一个被人同情和歌颂的对象,其实这都是李奇有预谋而为之,唯有如此,宋徽宗才会更加坚决的站在他这边。

    杭州,昌化县。此时,这里正在进行着一场乡试,这乡试可都是许多寒门子弟苦苦等待的。

    然而,这才刚开始不久,一人忽然站起身来。

    那监考官指着他道:“哎哎哎,你做甚么?”

    那书生傲然道:“我不考了,如今的官比狗屎还臭,当官?哈哈,我还不如去当农夫了,至少农夫不会走在街上也被人漫骂,告辞了。”他将毛笔扔在桌上,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那监考官听罢,这还得了,这我这个官面前骂官,官威何在,当即怒吼道:“来人呀,给本官将其拿下。”

    唰唰唰!

    考场内所有的考生同时站了起来。

    那考官吓得头一缩,道:“你---你们想作甚?”

    “此等官,不做也罢。”

    “就是,官场如此黑暗,我们可不想也变得狼心狗肺。”

    “我也不考了。”

    “走,不考了。”

    那监考官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直接瘫倒在椅子上,呆若木鸡的望着这群考生离开的背影,良久过后,兀自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然而,这只是江南的一个缩影罢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二波小报悄然来袭,这次的内容就更加简单粗暴了,就是一份名单,上面写着的全是当初上奏弹劾秦桧的江南官僚们。

    这无疑就是一盏指明灯呀,让无处发泄的百姓终于找到了实实在在目标,不再是空谈。

    这一日半夜,杭州成内一间小阁楼前,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来,一个模样俏丽的女子提着一盏灯笼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女婢,这刚一出门,就闻到一股恶臭。

    那女子赶紧捂住嘴,拿着灯笼往门上一照。但见上面全都是粪便,吓得那女子惊叫一声,忙喊道:“大人,大人---。”

    很快,里面就传来一声不爽的声音,“你瞎叫甚么?若是让那只母老虎知我又到这里来了,那可就糟糕了。”

    话音未落,又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什么东西。恁地臭?”

    “大人,你快看,你快看啊。”

    那女人指着门,急呼道。

    中年男子转头一看,吓得连退数步,怒火腾的一下就冲了上来,咆哮道:“这是哪个该死的干的,竟敢在本府头上作祟,有本事就给本府站出来。”

    这话音刚落。就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七八个蒙面男子提着木桶冲了过来,那男子惊恐道:“你---你们是什么---。”

    这个“人”字都没有喊出口,只听得哗啦哗啦几声,不明异物从天而降。这男子全身上下瞬间湿透了,就连那几名女子都未能幸免。

    “呀!是粪便啊!”

    “呕!”

    那男子刚刚反应过来,闻到身上的恶臭,直接吐了出来。

    而那几名蒙面男子泼了粪便。二话不说,迅速的朝四周散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只是隐隐听到几句畅快淋漓的笑声。

    ......

    翌日清晨。

    砰砰砰!

    郑逸刚刚洗漱完,忽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心感好奇,问道:“是谁?”

    外面传来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是我。”

    郑逸眉头一抬,上前将门打开来,只见一大腹便便的男子站在门前,惊讶道:“原来是余知州呀,快快请进。”

    这男子正是昨夜别人泼了粪便的那位,他也就是杭州知府,余铭道。

    余铭道一声不吭进到屋内,忽然拿起一张纸来,道:“郑通判,此事你作何解释?”

    郑逸接过纸来一看,正是那份弹劾秦桧的名单,扯动了几下嘴角,道:“哦,这名单我昨日已经看过了。”

    “昨日?”

    余铭道哼道:“我看不是吧。”

    郑逸淡淡道:“那不知余知州此话何意?”

    余铭道斜目瞧了他一眼,道:“能够得到这份名单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在杭州有这本事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郑逸道:“余知州这是哪的话,我可是一直都在杭州,就算我有这本事,我也拿不到啊!”

    余铭道走到郑逸面前,咬牙切齿道:“你拿不到,不代表那厨子也拿不到,我知道你和那厨子关系不浅,还有最近的那些谣言,你是不是也有分参与?”

    郑逸忽闻一股难闻的怪味,退后两步,捂住鼻子道:“余知州,你这摆明是在诬陷我呀,你要知道,我们郑家也是此次舆论的受害者,难道我自己将自己的家族推向火坑?哼,真是岂有此理。”

    余铭道见他这动作,登时怒火中烧,可又听他说的不无道理,眼中又有些犹豫,道:“若非通判所为,那便最好,如若是的,哼,那就休怪本府不讲情面。”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响起了白浅诺的声音,“二哥,二哥。”

    片刻间,白浅诺就从门外跑了进来,一脸兴奋的朝着郑逸道:“二哥,我方才在外面听人说那---。”

    郑逸轻咳一声,白浅诺转头一看,登时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彬彬有礼向余铭道行了一礼。

    白浅诺虽然是男扮女装,但也是打着他哥哥的名号,换而言之,他还是白时中的儿子。余铭道可不敢得罪她,轻轻点了下头,一甩袖袍,而后大步走了出去。

    待他走后,白浅诺吐了下香舌,小声与郑逸嘀咕了几句。

    郑逸听罢,是哭笑不得,道:“难怪我方才闻到他身上有股子怪味,原来是被人泼粪便了,真是怪恶心的,今日早饭恐怕是吃不下了。”

    ......

    京城。

    李奇满脸大汗,紧闭双目,显得极其紧张,大拇指使劲的搓着一个木块,嘴里一个劲的念道:“小鸟,小鸟,我要小鸟。”

    秦夫人、封宜奴、李师师等大美女瞧他这样子,皆是忍俊不禁。

    “哇哈哈,真是小鸟,十三幺自摸,哦也,输了一个月终于扬眉吐气了,咸鱼翻身咯。”李奇将手中的木块一翻,哈哈大笑道。

    就在此时,陈大娘突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道:“李师傅,外面有人找。”

    “不见,不见,没看我正在赢钱么。”

    “是牛指挥使,他说有急事要找大人。”

    李奇听得眼中一亮,朝着封宜奴等女道:“你们不准跑哦,我去去就来。”他说着就急匆匆朝着前院走去。

    前院,牛皋见李奇来了,赶紧上前,行礼道:“步帅,江南那边来信了。”

    “拿来。”

    “是。”

    李奇接过信来,道:“你回去吧,哦,请叫我李师傅。”

    牛皋点头道:“遵命,步---李师傅,俺先走了。”

    “顾得!”李奇打开信来一看,笑道:“呀,终于开始了啊。”他说着急忙嚷道:“阿南,阿南。”

    “大哥,我在这了。”陈阿南快步走了进来。

    “你立刻去通知小玉和吴大叔,明日就关了集团公司,随便放些风出去。”

    “啊?”

    “啊什么啊,快点去吧。我回去搓麻将了。”

    言毕,李奇就屁颠颠的朝着后院跑去,可是来到后院,哪里还见到半个人影,呆愣片刻后,他气的直接蹦了起来,道:“靠!老子一个月来第一次赢钱,你们竟然赖账,简直就是人神共愤呀,太可恶了,不待这么欺负人的,哇呀呀,气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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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 没有硝烟的战争(三)(求月票)

    李奇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醉仙居在一夜之间回到的解放前,除了醉仙居酒楼以外,其余的生意全部关闭,包括印刷厂、罐头作坊,唯独就是剩下那粉笔和黑板漆,毕竟那是太师学院的生意,李奇也不好做主,再说,那还得为玻璃打掩护了。

    今早新鲜出炉的大宋时代周刊比平时多了一张,但是两张的标题都是——告别!结束!内容也就是宣告醉仙居集团关门,而这也是最后一期大宋时代周刊了,没有提原因,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其中还包括射雕英雄传的大结局。

    另外,大宋时代周刊还提到了一个记录,那就是北宋有史以来裁人记录,由于醉仙居集团关门,瞬间有一两千多人面临失业,超出元祐党籍事件数十倍。

    人吗,总是爱攀比的,你有钱,我就要赚更多的钱,比你更加有钱,你关门,我们也关门,我也要裁人,看谁裁的多。

    于是乎,在这一日当中,一共有八间赌坊,六家青楼,四十九家酒楼,十二家布店,二十四家衣店,九家杂货店,十八家肉铺等等百余家商店一同关门。

    失业人数直接奔着破万而去。

    如今无论是汴河大街,还是马行街,满是人山人海,一目望去,不见尽头,无数失业人员跑到了街道占领铺位,那草席铺的是过路都得侧着身子走了。

    由于大家都是失业者,自然有共同的话题,团团坐下,就在这街道上闲聊起来了,甚至还有些人开始说起了射雕,捧场忒多了,何其繁华、热闹,汴京城从未出现过此等景象。

    今日去看升旗的人数同样也创下了记录,反正大家都没事,结果都跑去了看升旗,精忠报国再次响彻京城。

    恰巧今日又是相国寺的开放日,里面人海了去了,简直就是水泄不通,可把那些从外地赶来做生意的买卖人给高兴坏了,可惜一个时辰过后,兀自没有卖出一样商品,这也太诡异了。

    热闹的场面与京城萧条市场配合的是相得益彰啊!

    然而,这些商店的关门,也直接影响到了朝廷的买卖,你没有酒楼、茶肆,那你的茶、盐、酒等生意也不好做啊。

    当然,也并非所有的酒楼、作坊都关门了,因为有一部分商家的幕后老板就是那些士大夫,于是今日一大早,大家就纷纷跑去仅剩的那些开门酒楼、脚店去排队购买早餐。

    忒辛苦了,他们只是想吃个早餐而已,估摸着这个早餐吃下来,就饿了。

    由于李奇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所以他并没有让醉仙居关门,此时里面是人山人海,挤都挤不进。

    “客官,你吃些甚么?”

    “先来几笼小笼包,两壶奶茶,再其它的都来一些,哎哟,饿死我了。”

    “对不起,我家东主近来诸多不利,正在家拜神保佑,故此最近几日只吃素,小店也只卖素菜。”

    “啥?吃素?”

    “不错,小笼包没有,奶茶也没有。”

    “哎哎哎,奶茶也算素?”

    “奶茶是用牛奶做的,牛奶从牛身上取得,故此也算是荤菜。”

    “那好那好,你们店里如今还有甚么?”

    “阳春面。”

    “还有了?”

    “炒面。”

    “还有了?”

    “拉面。”

    “我说除了面,你们这里还有什么?”

    “馒头。”

    “呃面包、蛋糕呢?”

    “由于面包和蛋糕都需要牛奶或者奶油,故此也不提供。”

    “你——你。”

    “要不咱们去别的酒楼吃吧。”

    “别的酒楼?你现在去,估计就是去吃晚饭了,七十二家正店如今就只剩下二十余家,而且樊楼、金楼、杨楼这些大酒楼全部关门,有的吃你就偷笑吧。行行行,一人来阳春面,再来几个馒头,茶总有吧。”

    “有的有的,客官请稍坐。”

    “如此看来,我们今日可不能走啊。”

    “当然不走,今日我就住在这里了,否则,上哪吃饭啊。”

    “让让让!”

    只见外面走来一群人,正是蔡京。

    蔡京虽然为了避嫌,自从李奇致仕以后,便再没有与李奇来往,但是每天来醉仙居吃早茶的习惯还是没有改。

    陈阿南赶紧迎了上去,行礼道:“太师,你来了呀,你的包间还是给你留着的了。”

    蔡京点点头,扫视一眼,苦笑道:“想不到如今吃个早茶都这么麻烦,看来明日还是别出来了,阿南,你今后就叫人将大宋时代周刊给老夫送到府上去。”

    陈阿南讪讪道:“太师,这一期大宋时代周刊已经是最后一期了。”

    “啊?连大宋时代周刊都不出呢?那射雕英雄传如何处理?”

    “哦,今日李大哥已经将剩余的都发出来了。”

    “那便好,那便好。上去吧。”

    陈阿南又追上去道:“太师,大哥说要求神保佑,所以小店今日吃素,你看?”

    蔡京眉头一皱,不爽道:“什么吃素?那臭小子这话骗的了谁,老夫敢肯定,那小子现在肯定躲在家里吃好的。真是气死老夫了,行行行,来都来了,那就来几碗面吧。”

    “是是是。”陈阿南擦着汗道,暗想,这太师神了,竟然料到大哥这是蒙人的。

    来到包间,蔡京当即怒骂一句,“好你个李奇,把我大宋都城给变成如此模样,真是岂有此理。”

    他说着突然又哈哈一笑,坐了下来,喝了一杯茶,拿起最新的大宋时代周刊看了起来,一看到这标题就笑骂道:“告别?结束?哼,老夫看这才是刚刚开始吧。”

    蔡勇小声道:“老爷,李师傅这似乎是以本伤人啊!”

    蔡京瞥了他一眼,道:“你被他给骗了,什么以本伤人,应该说是一本万利。”他说着用手指向窗外,道:“你瞧见没有,只要有这些人替他冲锋陷阵,那小子就有恃无恐,不出一个月,那些人必将认输,只用了一个月,就换来一个更加牢固的新法,你说究竟是谁赚了?当初若是王贤相和我有此等人脉,或许我大宋历史就得改写了。”

    蔡勇道:“老爷的意思,他是赢定了?”

    蔡京点点头,捋着胡须笑道:“必胜无疑。就连老夫都不得不承认,他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你想想看,成千上万的人无家可归,整日在街上游荡,你又不能驱赶,这对京城的安定会造成多大的困扰,而且,商人不干了,百姓一来没有收入,二来没地方购买生活必需品,还有,商税已经渐渐取代了农税,这一下朝廷得少多少税收,朝廷会放任不管吗?但是怎么管?那些善人都是自愿不做了,这并不犯法,还有,老夫估计这只是那小子想把事情闹大一些,真正的战场不在京城,而是在江南,那边一定很热闹,用不了多久,江南那边就会来消息了,到时看那些人如何收场。哈哈。”

    笑声刚落,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来的不是酒保,而是蔡绦、高俅二人。

    “爹爹(太师)。”

    二人向蔡京行了一礼。

    蔡京错愕道:“你们怎地来了,这时候早朝应该才刚刚开始呀。”

    蔡绦苦笑道:“还是爹爹有远见,请了病假,我们可就白跑了一趟。”

    高俅道:“皇上今日说身体不适,没有上朝。”

    蔡京一愣,哑然失笑,道:“坐吧。”

    二人坐了下来。蔡京就道:“今日这里只吃素。”

    蔡绦道:“爹爹,我们刚才在宫里吃了些糕点。”

    高俅望了眼窗外,摇头道:“想不到这小子敢玩的这么大,如今整个京城全都是人,商铺也关去了一大半,如此下去,可不得了。”

    蔡京笑吟吟道:“太尉,你以为那小子若是一个人的话,他敢这么做?”

    太尉微微一愣,呵呵笑道:“我明白了,若是如此的话,那些人可就惨了,上面皇上不上朝,所有的事压在那里,下面百姓不做事,都睡到街上,只要皇上一日不上朝,恐怕那些人都睡不着觉,越往后拖,情况会越发严重,等到问罪之时,这罪名可就大了。”

    蔡京哈哈笑道:“别急,别急,这才刚刚开始,那小子深通徐徐渐渐之道,开始就这么严重,他日还会有更多的突发状况出现,好戏还在后头了,反正老夫告了一个月的病假,这事老夫可不掺和。”

    高俅道:“那小子走了,三衙一堆事等着我处理,这事我是想管也管不着,明日我上奏说明情况,免得麻烦。”

    蔡绦见你们二人都不干,那岂不是要我做你们的代表,这可不行啊,道:“爹爹,你既然请了病假,那我也告假在家伺候你吧。”

    蔡京点点头,道:“干脆这样吧,再叫上白相和左相,一起到府上住上几日,咱们几人趁机会好好聚聚,吟诗作对,玩扑克、搓麻将、你们也可以蹴鞠,什么都行,反正如今外面也无处可去,估计皇上最近也不会上朝。”

    高俅眼中一亮,笑道:“太师盛意拳拳,高俅恭敬不如从命了。”

    蔡京哈哈一笑,道:“我现在就命人去请右相他们。”

    .

    秦府。

    后堂内,气氛异常严肃,而严肃的根源就在于秦夫人,只见她一双美目死死盯着李奇,一声不吭,仿佛对面坐着的是杀父仇人。

    这主人不做声,封宜奴她们也不好吭声了。

    李奇如芒在脸,羞涩道:“夫人,虽然我很帅很可爱,但是你别老这么看着我呀。”

    秦夫人怒哼一声,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做什么呢?”

    “关闭集团公司。”

    “我这还不是听从夫人的意见。”

    “我何时叫你这么做呢?”

    “怎么没有,你平时不总是叫我不要惹是生非么?我冥思苦想,发现我的确是帅的过分,树大招风了,你瞧,咱们每天赚那么多钱,我妻子个个貌美如花,人家能不嫉妒眼红么,以前我身为三品大员,倒还可以自保,如今我已经致仕了,当然得低调点,免得被人惦记着,我裁了他们可是为他们好,免得到时跟着我受罪。”李奇耸耸肩道。

    秦夫人也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又道:“那你也不能一下子裁掉那么多人啊!他们大部分都不是东京人氏,你叫他们去哪里?”

    李奇没好气道:“夫人,你还真是难伺候,我怎么做,你都说不对,既然要低调,当然得缩减人手,养几千人?万一别人说我谋反,那我该怎么办?他们又该怎么办?”

    “我。”

    秦夫人一愣,被李奇反驳的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此时,外面忽听有人大吼道:“李奇,李奇,你快快出来。”

    “衙内?”

    几女异口同声道。

    由此可见,高衙内是多么得令人恐怖。

    这要是平时,李奇估计又得暗自诅咒高衙内,可是如今,他赶紧借此开溜,道:“夫人,我去去就来。”

    言毕,他飞快的走了出去。

    待他刚一走,封宜奴就道:“王姐姐,你莫急,以妹妹之见,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秦夫人诧异道:“此话怎说?”

    封宜奴道:“如今可不是醉仙居一家关门,在这一日间,东京的商铺几乎关去大半,十分反常,如此看来,此事定是另有蹊跷,姐姐何不静观其变。”

    秦夫人点点头,轻叹道:“妹妹言之有理,唉,我只是担心那些人住在街上会不会冻着、饿着,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无辜的,你叫我如何安心。”

    封宜奴也知秦夫人的性格,稍稍点了下头,不再多言。

    李奇来到外面,就见高衙内、洪天九、周华等人在秦府横冲直撞,全当自己家似的。

    “李奇,快快跟我走。”

    高衙内一见到李奇,就冲了上来,拉住他的衣袖,急切道。

    李奇一愣,道:“去哪里?”

    高衙内兴奋道:“李奇,你今日肯定是没有去门过,外面好多人呀,而且那些人都不做事了,就在大街上闲聊,别提多有趣了,咱们快点去吧。”

    靠!你让我去送死啊!李奇赶紧缩回手来,道:“你想害我啊!”

    高衙内怒道:“我好心好意叫你出去玩,怎地是害你了。”

    洪天九点头道:“就是啊,大哥,我们可是专程找你出去玩的。”

    李奇没好气道:“得得,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你们知不知道

    ,外面为什么有那么多人?”

    “这个自然知道,像洪家、周家还有你们醉仙居都把铺子给关了,那些人没了事做,不只有上街打地铺。”高衙内道。

    李奇道:“原来你知道啊,那你还来叫我,是我让他们没有工作的,他们此时心里别提多恨我了,我这一出去,万一他们把持不住,将我大卸八块了,那我岂不是冤死去。”

    高衙内抓抓头道:“你好像说的也有些道理,真是扫兴,小九咱们走吧。”

    几人来也快,去也快,屁颠屁颠就离开了。

    这时,吴福荣突然走了过来,李奇一见到他,赶紧上前堵住他,小声道:“吴大叔,如今夫人正在气头上,你可别去自讨没趣。”

    吴福荣一愣,小心翼翼道:“夫人怎么呢?”

    “还不就是更年期来了,你别见她就是,如果她去找你,你就说一切都是我吩咐的,你只是奉命行事。”

    吴福荣木讷的点点头,又道:“可是李师傅,这么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啊?”

    李奇笑道:“这你就甭着急了,如今还早着了,这种事得慢慢来,那才有趣,大火爆炒,虽然快感十足,但火气大,小火烹制,那才有滋有味,哈哈。”

    (呀呀呀,一觉醒来都到来六十名以内,这太恐怖了,吓得俺码字的手都在颤抖,等到一年,终于等到一个好的开始,希望也有一个好的结尾,正好这个月末过年,希望小厨师能以一个好的成绩迎接春节,也希望过年各位吃货能吃到许多美味,到时别忘了分享。今天周一事多,无法三更,大家见谅,明天一定三更,最后还是照例嚷嚷一句,求月票,求推荐,双倍月票就剩一天时间了!)

第七百九十四章 没有硝烟的战争(四)(求月票)

    楚州。

    大牢内。

    “秦学正,韩将军,如今叶天南已经跑的没影了,你们何苦还待在这里受罪,况且外面的百姓成天就要求官府放你出去,若是再这么继续下去,我害怕他们直接会冲进来救你们。”陈东站在牢房门前满脸郁闷的说道。

    秦桧摇摇头道:“还不到时候,如今对于那些人而言,我们二人就是两块烫手的山芋,只要我在这牢房里多待一天,他们就不得安稳,圣旨不来,我绝不出去。现在,就得靠你们两个挑大梁了,一定得阻止百姓做一些过激的事情,但是又不能完全安抚住他们,得让他们心中保持那团怒火。”

    陈东和欧阳澈面面相觑,这也太难了吧。

    秦桧可不管这些,若是这点你们都做不到,那只能说明李奇看错人了,又道:“对了,你们派送封书信去杭州,让郑通判无论如何都得守住那些赃款,另外,还让白娘子想办法筹集铜钱。”

    陈东道:“这是为何?”

    秦桧一笑,道:“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在大人的掌控中,若是如大人计算的那般,那些人很快就得认输,但是这还不够,我们不能就此满足,我们应该要趁胜追击,在他们认输的时候,再立下一奇功,如此一来,大人便可领着大功重新上任,这不禁能让大人的地位更加稳固,也能提升我方士气,让对手再无话可说。江南货币危机就是我们的机会。”

    欧阳澈皱眉道:“秦学正的意思是,待此事一了结,就立刻想办法阻止货币危机?”

    秦桧点头道:“不错。如今江南市场已经彻底崩溃了,商铺成片的关门,货币变得可有可无,你们昨日不也说了,那些佃农、雇农、工匠都开始罢工了,有田无人,那就是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江南的士大夫们失去了对江南经济的掌控,再过一段日子,他们肯定会慌了,要知道,他们手中可是囤积了大量的货币,但是现在别说货币了,就连铜器都鲜有人买,这对我们而言,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这些日子来,想必江南的百姓已经对新法有了一个非常深入的了解,一旦重启新法,百姓们一定会大肆庆祝,期待新法的到来,我们趁机用货币冲击江南市场,那时候,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货币流入市场。”

    陈东点点头,又皱眉道:“可是大人在信中只是提到用这些赃款去冲击江南市场,具体是怎么个做法,他并没有细说啊!”

    秦桧道:“大人并不了解江南的情况,自然不好具体安排,但是,我们跟在大人身边这么久,这等小事就不用劳烦大人了。”

    欧阳澈双眼一睁,道:“莫不是秦学正已经有了办法?”

    秦桧笑了笑,在他们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待秦桧说完以后,欧阳澈道:“就这么简单?”

    秦桧呵呵道:“你们呀,平时跟在大人身边,也不学学大人怎么做生意,大人以前做生意用的手段其实都很简单,只是他的对手看不穿罢了。你们快去准备吧。”

    “哦,我们这就去。”

    待二人走后,秦桧忽然转头朝着韩世忠道:“韩将军,你可得养精蓄锐,待我们一出去,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一定要杀他个寸草不生,否则真是辜负了大人给我们送来的那份名单。”

    韩世忠哈哈笑道:“你放心,就他们那些人,一个也跑不了。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倒还有些恻忍之心,可是如今看来,这些人留着也只会祸害我大宋,特别是那叶天南,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秦桧眯了眯眼道:“他得留着,杀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可是朝廷那边?”

    “放心吧,到时只需一句话,朝廷那边便再无话可说。”

    “什么话?”

    “不杀不足以平民怒,我们只是顺从民意而为之。”

    “哈哈。好一个不杀不足以平民怒。”

    .

    杭州。

    “二哥,外面情况怎么样?”白浅诺见郑逸从外面视察回来,赶紧迎上去问道。

    郑逸摇摇头,道:“还能怎么样,如今士子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很多士子都不敢上街了,而且名单上的人也都遭到了一定程度的报复,若是再继续上去,恐怕真的会失去控制。”

    白浅诺听得一笑,道:“二哥,你就放心吧,百姓们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他们也知道有针对的报复,那些人平时欺压百姓,也该让他们尝尝苦头了。”

    郑逸一翻白眼,道:“七娘,几年没见,你真的变了,说起话来,就跟经济使一模一样。”

    白浅诺心中莫名一甜,娇羞道:“二哥,你说什么呢。”

    郑逸笑了笑,没有做声。

    白浅诺又道:“二哥,你看是不是该准备这第三步棋了。”

    郑逸一愣,道:“七娘,如今外面情况恁地糟糕,要是再走这第三步的话,我怕——要不,就免了,还是按最开始计划的去做。”

    白浅诺摇摇头道:“这如何能行,当初是没有想到大哥会去凤翔,如今情况有变,计划当然得变,再说,楚州那边不是让咱们筹集铜钱么,我们可以从那些人手中弄来一些过来,他们这些年来从百姓手中拿了那么多钱,即便要他们拿一半出来,也不为过,反正这些棋子迟早会暴露的,不用白不用,以免辜负朱御史的一番苦心,你说是不?”

    郑逸无奈的点点头,道:“那好吧,我们还是依计行事。唉,如今外面官威荡然无存,百姓情绪高昂,若是江南官场中又突然出现一部分人倒戈相向,那江南官僚真的可能会全面崩溃,就那一部分人提供的证据,我看秦学正一出来,肯定会变本加厉,到时又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经济使这三招真是针针见血,要人命啊。”

    白浅诺一撅嘴道:“这都是他们自找的,谁叫他们要与大哥作对。”

    郑逸一笑,没有再做声了

    .

    京城。

    一连过去了三日,街上的情况兀自没有任何改善,不仅如此,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了,为什么,因为整个经济链都断了,这么多店铺关门,那些供应商也是头疼的厉害,没有办法,只有加入他们,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抗议。

    这些人坐在一起,谈什么,还不就谈失业的事情,究其原因,目标又指向了士大夫们,再加上李奇安排的人从中散播小道消息。朝中一部分士大夫的臭名已经开始在大街小巷里传播开来。

    这一下,那些保守派是彻底慌了,想去找皇上吧,可是宋徽宗这几日都没有上朝,想去找蔡京,可是蔡勇都快把蔡京说的马上要入土了。于是,他们只能放下身段去找洪八金这些大财主,可惜,全部吃了闭门羹,无一例外,不是出门探亲,就是病入膏肓,反正没有一个商人愿意见他们,至于那些小商人,你就算找到他们也没用,这大的不做,我小的能有什么作为。

    金楼。

    张春儿与古达站在三楼上,望着马行街那密密麻麻的身影。

    古达道:“张娘子,这事本就是他醉仙居搞出来的,可是咱们都关门谢客,他醉仙居却趁机捞钱,真是太可耻了。”

    张春儿淡淡道:“你没听见么,他们醉仙居如今也全部是吃素,就那价格,根本赚不了多少,而且,醉仙居集团关门,他们亏的钱远比我们要多。”

    古达点点头,忽然小声道:“最近这些大酒楼都纷纷闭门谢客,那些粮商们开始坐不住了,他们囤积的粮食日益增加,而外面对他们言论极其不利,百姓和小商贩都不从他们哪里买粮食。昨夜,已经有些人来询问我们要不要米,价钱比以往的都要低许多。”

    “不对呀,这才几天功夫,他们怎会恁地急着卖粮食。”张春儿眉头一皱,突然双眼一睁道:“我明白了,我曾听樊老爷子说过,前几年由于我大宋出兵河湟和燕京,江南闹灾,这些大家族倒卖粮食大赚了一笔,这几年他们又开始屯聚粮食,准备故技重施,但是并没有机会,那么,他们每年只能新进旧出,而且事发突然,他们也毫无准备,如今他们手中的肯定还都是白米,而且数量一定不少,根本就不能耽搁。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可是,那些大粮商们幕后的主人都是朝中的士大夫家族,如今士大夫的名声这么臭,如果我们偷偷与他们来往,恐怕会弄巧成拙,再加上这情况也不知要维持多久,进少了没用处,进多了又得承担很大的风险。对了,其它的酒楼有没有收粮食?”

    古达道:“这次关门的酒楼都没有理他们,那些还在开门营业的酒楼,就只有那么二十余家,就算是每时每刻座无虚席,他们又能卖多少,而且如今世道这么乱,到处都是人,大家都不敢出门,穷人自己在家做饭,稍微富点就直接请厨师回家做饭,反正现在外面厨师也多,这两日除了醉仙居每天满座,但大部分都是一些想见李奇的人,其余酒楼的生意根本没有以前那么好了。要不,咱们大量趁机收购粮食,然而再运到。”

    张春儿双目一睁,道:“不行。如今可是在风口浪尖上,所有人都盯着那些士大夫的举动,我们绝不能因小失大,这粮食不收也罢。”

    古达点点头,道:“那你说醉仙居会不会下手?”

    张春儿愣了愣,道:“倒真有这可能,这事情明显是李奇一手安排的,他若收购的话,风险会小很多,可是他也不敢这么做,否则其它商人肯定会对他有意见,那可就得不偿——不对,不对,以李奇以往做生意的手段,他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么?不过,我想咱们也不用担心,他若收购粮食的话,待这次风波一过,他肯定会得把粮食拿出来分给我们,要是他敢吞独食的话,其它酒楼肯定不会再支持他,到时他的新法便会受到阻碍,也好,咱们都不动,撑着那些大粮商们,逼迫他们把价格压得更低,只要醉仙居动手,那肯定少不了咱们的份。”

    “这倒也是。”古达笑了笑,道:“看来张娘子真是深得樊老爷子精髓,比那樊少白强多了。”

    张春儿摇摇头,道:“我还差远了,若是樊老爷子在,他肯定不会像我们一样静观其变,你别看樊老爷子平时做事都很谨慎,但是一旦他看准了目标,出手是不留余地的。当初醉仙居引起众怒,那时候醉仙居才刚刚起来,整个京城除了樊老爷子谁敢与醉仙居合作,然而,事实证明他的选择非常正确,若非李奇相助,樊楼早已不复存在。”

    就在此时,一个表情冷漠的汉子走了上来,小声在张春儿耳边说了几句。

    张春儿眼一睁,皱眉道:“会来找我吗?”

    那汉子摇摇头。

    张春儿点点头,笑道:“如此就再好也没有了,我与宋嫂的比赛在即,如今得全心准备,就当今这情况,到时来看的人一定很多,对我们金楼而言,是个绝佳的机会,绝不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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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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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厨师介绍:
身为一家超五星级酒店首席大厨的李奇,因为喝了点小酒,竟然奇迹般的穿越到了北宋末年。
来到这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世界,无奈之下,李奇只好抄起了老本行,在汴京一家即将贱卖的酒楼做起了厨师。
李奇原本只想做一名低调的小厨师,可是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男人太出色,有时候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高太尉想吃牛排?-没空!”
“蔡太师想吃火锅?-让他提前一个月预约。”
“李师师想吃水果沙拉?-呃...白天没空,晚上再去。”
“李清照想吃芝士蛋糕?-问她和赵明诚离婚了没有?”
“皇上想吃金汉全席?-还在筹备当中,十年后再说。”北宋小厨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北宋小厨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