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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希北庆     北宋小厨师txt下载     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五十三章 月下窥奸

    说完这一切后,李奇又在郑全的带引下,去到他们平时工作的密室里视察了一番,在视察的过程中,李奇又与他们探讨了如何才能量产化。

    其实这东西要是能够集思广益,那无疑是最好的,但是李奇还不打算公开玻璃,所以,他只能依靠郑全三人了,虽然目前李奇还不会推出玻璃,但是他做生意向来都是未雨绸缪,先把流程制定好,等到推出玻璃时,那就省事多了。

    在这方面,李奇真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从里面出来后,李奇见天色也不早了,心情大好的他,还特意下厨弄几道精致的家常小菜,犒劳这几位功臣,这可把郑全等人给惶恐坏了,这东主做菜给下人吃,要知道这东主还是朝中的三品大员,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啊!

    人家马桥就习惯了,吃的比谁还理所当然些。

    吃过饭后,日已偏西,李奇自然没有把碗也洗了,一抹嘴巴就离开了。

    “驾!”

    “驾!”

    二人刚来到城门前,忽听前面传来几声熟悉的叫喊。

    “咦?这声音好熟悉呀!”李奇双眉一抬道。

    马桥翻着白眼道:“什么好熟悉,这分明就是高衙内和小九的声音。”

    “对哦!”

    李奇赶紧举目望去,如今虽然太阳已经落下西山,但还不至于两眼摸瞎,隐隐见到城门内冲出几道飞骑来,正是高衙内、洪天九、柴聪、周华等人。

    几人一出城门就朝着西边快马加鞭的赶去,隐隐又听到高衙内的叫喊声:“快点,快点,晚了可就看不到了。”

    又听洪天九道:“哥哥,你说的这么神乎,究竟是不是真的呀?”

    “哎呀,小九。这种事哥哥能骗你么,保证不会令你们失望的。”

    ......

    “这群蠢货又在干什么?”

    李奇站在不远处,皱眉望着他们。

    马桥对此倒是没啥兴趣,打着哈欠道:“步帅,咱们还是回去。”

    此中一定有猫腻。糟糕,他们不会又是冲着那怪十娘去得吧,哎呦,那疯女人可也不是好惹得。李奇沉吟片刻,道:“走,跟上去瞧瞧。”

    马桥轻轻啊了一声。道:“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快点走吧。”

    李奇一勒缰绳,纵马奔将过去。

    马桥轻叹了一声,跟了过去。

    紧赶慢赶,李奇终于跟上高衙内他们,可是他忽然想了起来,这怪味轩在南城,他们跑到北城来作甚,这又令他十分费解。

    但是既然已经跟到这里来了。自然不能半途而废。

    又行来约莫一炷香功夫,高衙内等人来到了一座山后面停了下来,纷纷下马来,几人先是聚头商量了下。而后鬼鬼祟祟的朝着山后面那一条小路朝着山上行去。

    这几个家伙这么晚了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干什么?李奇心中越来越好奇,与马桥使了个眼色,二人也下马来,偷偷的跟了过去。

    来到半山腰上。李奇正欲继续往上走,马桥忽然拉住他,朝着左边一岔道指了指。李奇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借着明亮的月光见这岔道两旁的杂草似乎刚刚被人踩过。

    靠!幸好有马桥,不然我就跟丢了。李奇向马桥竖起了大拇指。

    可是马桥却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我这是夸你了。李奇愣了愣。

    殊不知马桥最不屑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此等夸赞,他宁可不要。

    罢了,罢了,这厮一向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量。李奇苦笑一声,转身朝着右边走去。

    走了约莫一会儿,山上忽然传来些许光芒,李奇抬头望去,只见山顶住有着一栋建筑物,那些许亮光便是从里面传来的,咦了一声,道:“那是甚么地方?”

    马桥皱眉沉吟片刻,道:“好像是一座道观,我听师妹说过,夫人以前带她来过一次,里面全是道姑。”

    他对于鲁美美的话,向来是过耳不忘。

    “道观?道姑?”

    李奇双眉一抬,嘀咕道:“那二货不会真上这来找李莫愁了吧?嗯,那二货还真干的出这事来,不过,这种事,他拉着小九他们来作甚,难道是要上演群魔**道姑观?靠!这玩得有些大啊!我一定得去阻止他们。”

    揣着满心的疑惑,李奇不禁加快了脚步,要真发生这种事,那过儿可就罪大恶极了,他也责无旁贷。

    “咦?那几个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怎地一下子就不人影了?”

    李奇与马桥又走了一会儿,发现四周都没有高衙内等人踪影。

    “小心。”

    马桥忽然一把抓着李奇蹲了下来。

    李奇吓得一怔,险些叫出声来,转头就给马桥递去两道询问的目光。马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手朝着左边指了指。

    李奇好奇的探出半个头去,右边原来是一个小水泉,还能够听到叮叮咚咚的流水声,在月光下隐隐见到不远处的几块光秃秃大石后面趴着几道人影,不是高衙内他们是谁。

    这就奇怪了?他们几个趴在这里干什么?这四周又连个飞禽走兽都没有,没啥可看的啊!李奇皱眉一想,难道---难道他们是来偷看道姑洗澡的?不错,唯有这个可能。

    想到此处,李奇不禁哀叹一声,悲哀,这真是我大宋的悲哀呀!太---太伤感情了,太不讲义气了,这么好的事,竟然不叫上我,靠之!

    马桥可没有李奇那么多花花肠子,好奇道:“步帅,他们是在干什么?”

    “我咋知道?”

    “那你为何看的比他们还要入迷?”

    “那是因为---什么?我看的很入迷吗?咳咳咳,我只是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希望能够找出破绽来。”李奇煞有其事的说道。

    马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忽然耳根抖动,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

    李奇微微张嘴,但未发生。道:“你怎地知道?”

    马桥一翻白眼,手朝前面一指,李奇转头望去,只见前面火光闪烁,是一个灯笼,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朝着水泉走去。

    奇怪?瞧这人的身影应该是一个男人,哇靠!这群二货什么时候喜欢上看男人洗澡了,若真是如此,那我今后恐怕得离他们远一些才好。

    待那人走近,李奇心中一惊。差点没有叫出声来,道士!

    在那灯笼那微弱的光芒的照耀下,那人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原来是一个年纪约莫二十七八的道士。

    这么晚呢,这个道士跑这里作甚?一定有古怪。

    这想法才刚刚冒出来,忽听那道士轻声叫道:“蓉妹,蓉妹。”

    又见高衙内几人纷纷捂住自己的嘴巴,似乎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李奇懂了,这道士十有**是来这里偷情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地方的确是偷情绝佳的胜地啊!事到如今,高衙内他们来此的目的也已经的浮出了水面,在没有av的大宋。李奇对高衙内他们的举动表示十分的谅解,只是这“蓉妹”让他有冲上去痛扁那人的冲动,什么不好叫,偏偏叫蓉妹。你md何不干脆自称郭大侠,操了!

    那道士叫了几声,见无人答应。又懊恼道:“怎地还不来,真是急死我了。”

    李奇听得暗笑,心里笑骂道:呀呀呸的,如今虽说天色不早了,但要说偷情,这才刚刚开始呀,有道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一晚上还不够你用啊!

    又听那道士自言自语道:“既然蓉妹还未来,那我何不先洗一个澡,免得到时又说我一身臭烘烘的。”

    李奇听到这里,差点笑出声来,暗叹一声,做男人真难啊!偷情都这么麻烦。

    那道士说做就做,迅速的脱掉自己的衣服,钻入了水泉,只听得扑通一声,就连水声都如此之淫荡啊!

    李奇赶紧回过头去,怕脏了自己的眼,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可以说是养精蓄锐,毕竟待会可得耗费大量的眼力啊!他如今最想要的东西,就是一副德国制造的夜视镜。

    那道士洗的倒是愉悦,还哼着小曲,可就苦了这一群偷窥的男淫了。

    过了一会儿,那道士出了水泉,又听他焦急的说道:“怎地现在还没有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他哪里知道,其实还有一群男淫比他更加焦急。

    拜托!这鸽子你可不能放呀,因为可是有一群男淫在这里等着的了。李奇心里也有些不耐烦了,如今是进退两难,想走都走不了了。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耐心的等待,终将会有收获的。

    过了一会儿,隐隐听到前面有人叫道:“京哥,京哥。”

    靖哥?李奇听得不是很清楚,暗道,不会这厮真叫郭靖吧?

    那男道士非但没有应声,反而偷偷的躲在了一块石头背后。

    靠!又来这一套?

    这一幕李奇甚感熟悉呀,因为在后世的电视里已经播放了无数遍。

    片刻,只见一道婀娜多姿的倩影也拿着一灯笼走了过来,虽然李奇看不清这女人面貌,但是仅从那女人的穿着来看,应该是一个道姑。

    这就不难猜出,为什么他们会选择在这里偷情了,因为道观就在上面,离这里比较近,方便女性。

    道士和道姑?操!这组合还真是令人期待呀!李奇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暗想,接下来不会那个道士从后面抱住这道姑吧。

    他猜的真是一点也没有错,丝毫不差,只见那道姑左顾右盼,连叫了几声,忽然一人从她身后冒出紧紧的抱住她,吓得她一声惊呼。

    狗血!太tm狗血了。李奇擦了一把冷汗,是一个劲的摇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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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四章 惊魂一刻

    暗夜化月之下,一对狗男女相拥一起,而且还是一对道教“璧人”,真是世风日下啊!

    “蓉妹别怕,是我。”

    “蓉妹别怕,是我。”

    “哎呦,京哥,你真坏死了,可把我给吓坏了。”

    “哎呦,京哥,你真坏死了,可把我给吓坏了。”

    “你怎地现在才来,可把我给想死了。”

    “你怎地现在才来,可把我给想死了。”

    .

    马桥目瞪口呆的望着李奇,惊诧道:“步帅,你——你难道能未卜先知?”

    方才李奇说一句,那两人跟着说一句,无论男女,说的话竟然是丝毫不差。

    李奇翻着白眼道:“我都看成千万次了,背都背的出了。”

    成千上万次。马桥大惊失色。

    李奇没好气道:“你可别想歪了,我说的可跟你想的是两码事。”

    又听那道姑埋怨道:“这都怪那老妖婆,半夜还出来巡视,我可是非了好大的劲,才溜出来的。”

    “太可恶了,蓉妹,你且放心,迟早有一日,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下那老妖婆,现在么——嘿嘿。”

    听得两声yin笑,只见那男道士抱着那尼姑就是一顿猛啃。

    “京哥,京哥,你别急,听我说。”

    “有什么等会再说,我可等不及了。”

    那道姑欲拒还迎的推了几下,随即就沉迷了进去。

    这对狗男女也真是**,一碰即燃,片刻功夫,二人便脱的光溜溜的,月光下,那道姑的丰满的身材若隐若现,倒也诱人,至于那道士么,早就被这几位观众给无视了。不一会儿,呻吟声不绝于耳。

    yin荡的“啪啪啪”声充斥着这片空地上。

    好熟悉的声音啊!李奇看着躺在那块大石头上的两具激情四射的**,搓着额头,心中是哭笑不得。但是由于他所处的位子比较远,也看的不清楚。

    还是人家马桥正直,从那男道士啃上去得那一刹那,便转过头去了,后来甚至还捂住耳朵,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真人君子啊!

    这真是一个白痴。李奇扒开他的手,在他耳边小声道:“你捂耳朵作甚,这可是最佳的教育片呀,你还不抓紧学学。”

    马桥好奇道:“学甚么?”

    “他**和你师妹洞房花烛时,可是要用到的啊!”

    马桥听得先是一愣,随即大怒,双目一瞪。

    哎呦,糟糕!李奇赶紧捂住他的嘴,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你千万别出声,若是让人知道我一个三品大员大半夜跑到这里来偷窥,那我真没脸见人了。”

    马桥一手挡开他的手,又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做声。

    李奇心有余悸的赔笑几声,而后转过头去,这不转还好,一转可没把李奇吓了个半死,哎呦,那几个二货准备作甚么。

    不知何时高衙内、洪天九趴在了地上,翘着大屁股,开始慢慢地在地上蠕动着。

    老子明白了,这两二货肯定是嫌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想趴进一点看,靠,老子都没有嫌远,你们倒嫌远了,真是岂有此理。李奇瞧那两二货的滑稽动作,心中是好气又好笑,但是更多的是害怕,深怕他们因此被那对狗男女发现。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担忧,并没有错。

    “啪嗒!”

    也不知道高二货,还是洪二货,在蠕动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搂到一石子,发出一声令人骇然的声音。

    “啊——!”

    这可把他一堆狗男女给吓坏了,闪电般的分开来,那男道士抓起一把衣服扔在那道姑身上,后者立刻麻利的穿上,他自己也随手拿起一件衣物绑在腰间,嘴上还怒喝道:“什么人?”

    靠!就知道是这样!李奇暗骂一句。

    “哥哥,你怎地这般不小心啊!”

    洪天九全然不顾那对狗男女的感受,站起来指着高衙内极其不爽的说道。

    “小九,这你不能怪我呀,你以为我想呀,可是这么暗,我咋看的清楚。”

    高衙内也站了起来,争辩道。语气中充满了懊恼。

    “唉。”

    周华也站了起来,趴在大石头上,郁闷的望着前面的那一对狗男女。

    唯独柴聪那厮还潜伏着,不过这也比较符合他的性格。

    那道士万万没有想到这里原来还潜伏着这么多人,殊不知其实真实的人数,远比他看到的要多,不禁呆了半响。

    那道姑指着高衙内惧怕道:“你——你们是谁?”

    高衙内轻轻抚摸着鬓上红花,嘿嘿道:“道姑莫怕,莫怕,我们只是过路人,打扰之处,还请见谅,你们继续,继续啊,我们看看就行了,绝不会伤害你们的。”

    洪天九一个劲的点头道:“对对对,我们都是好人呀!”

    周华也起哄道:“是啊,你们不还没有办完么,接着办呗,我们绝不会打扰你们的。”

    李奇双手的使劲捂住嘴巴,都快把自己给憋死了,这群二货,真是太极品了,暗窥失败,就来明窥。

    那道士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这种情况,你让我们怎么继续呀,而且,你们分明就是来此偷窥,什么过路人,恐怕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的。

    冷静下来的道姑目中忽然掠过一道冷芒,道:“京哥,决不能放他们离开。”

    高衙内哈哈道:“哎呦,小道姑,你还真是热情呀,放心,放心,我们绝不会走的。”

    那道士冷冷道:“很好,那你们就长眠于此吧。”

    他话音刚落,听得唰的一声,冷芒闪过,只见他抽出一把剑来,朝着高衙内他们奔将过去,怒喝道:“贼人,拿命来。”

    “衙内小心。”

    陆千忠心护主,抽出短棒就应了上去。

    高衙内大怒道:“你这yin道真是毫不讲理,我已经说明不会加害于你们,你竟然。”

    “砰!”

    “哎呦!”

    “小千,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高衙内话还未说完,就见小千飞到他脚下,不禁惊呼道。

    陆千巨咳几声,呕出几许血丝,泪花闪动,感人肺腑道:“衙内,你快跑,我们不是此人的对手。”

    “你们谁也不想跑。”

    那道士一跃而起,冷锋刺向高衙内。

    高衙内心中骇然不已。

    “哥哥小心。”

    但见洪天九纵身一跃,将那道士扑倒在地。

    周华见这道士身手恁地厉害,不敢触其锋芒,小眸子一转,忽然朝着那道姑冲了过去。

    “哎呦!”

    说时迟,那时快,那道士被洪天九扑倒以后,顺势一剑挥出,这一剑来的极其凶猛,好在洪天九身经百战,就地一滚,险些丧命于此。

    “找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道士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就是一剑斩下。

    “小九。”

    高衙内疾呼一声,夺过陆千手中的短棒就冲了过去,挡开那道士的剑,可算是救了洪天九一命。

    那男道士反身斜剑劈向高衙内,高衙内本能的侧身一避,剑下花落,只见他鬓上红花已被削去,可把高衙内吓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这时,忽听那道姑怒喝道:“好你个胖子,姑奶奶饶不了你。”

    又听到周华一声惨叫。

    但见那道姑飞起一脚,直接将周华这个重量级的胖子给踢翻在地,又见她不知从那里弄来一把短剑,刺向周华。

    “三郎。”

    柴聪霍然冲出,手中纸扇甩出。

    这群小子平时打打闹闹的,但是感情还真是比亲兄弟还亲,绝对可以称得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那道姑显然没有预料这里还藏着一人,短剑一挥,轻松挡开了那把纸扇。

    周华肥胖的身躯在惧怕下,瞬间变得灵动起来,四肢全部用上,转身就逃。那道姑哪里肯放过他们,持剑追将过去。

    不过她这边的情况,倒是让那道士稍稍分神。

    “你去死吧。”

    洪天九趴在地上,哪里肯放过此等良机,双手顺势抓起一把小石子就扔了过去,那道士连忙挥动长剑,但还是被几粒石子砸中了脸。

    洪、高二人可都是干架高手,一拥而上。

    砰砰!

    那道士右腿横扫,直接让二人踢飞了。

    “哼。你们几个不知好歹的小子,竟敢坏你道爷的好事。”

    那道姑一边追着周华,嘴上一边叫道:“京哥,和他们废话作甚,赶紧灭口。”

    “知道了。”那道士冷笑一声,拿着剑冲了过去。

    高衙内和洪天九哪里想得到,在这荒山野岭也能碰到此等高手,以至于他们根本就没有带什么保镖来,当然,关键是这事也不适合带保镖一起来,心里均是叫苦不迭,但是他们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打不过就跑,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听到高衙内大吼一声,“快跑!”几人赶紧爬起来开溜,而且默契使然的一人朝一边跑。

    可惜,他们身手比对方慢太多了,这还没跑两步,高衙内只觉后领被人一拉,身体朝后倒去,摔了个七荤八素,洪天九也没有幸免,屁股被人踢了一脚,直接趴在地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得右边的草丛中传来嗖的一声。

    “哎呦。”

    那道士还未反应过来,忽觉左臂一阵酸麻。

    “什么人?”

    那道士怒喝一声,心里却暗自叫苦,这里究竟藏了多少人啊!

    只听得一个非常嚣张的声音响起,“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犯不着赶尽杀绝吧。”

    “马桥!”

    高衙内几人同时惊呼道,语音中充满了激动之情啊,有马桥在此,他们知道自己无忧矣!

    眼见要被那道姑的追上的周华、柴聪,瞬间觉得充满力量,飞快的朝着马桥那边狂奔而去。

    马桥颇具高手风范的慢慢走向那道士,嘴上还警告道:“我劝你还是别动为好,小心我打瞎你一对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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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五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求月票)

    这——这里究竟藏了多少人啊?

    那道士见到马桥,真心哭了,不用说,他方才与他的老相好激烈的碰撞全被这些人瞧了个精光,心中是又怒又惊。

    那道姑早已经脸红入血,这可真是飞来的横祸呀。

    “你们究竟是甚么人?”

    那道士瞧出马桥身手了得,也不敢托大,怒声质问道。

    “呃。”

    其实如今马桥的心里比这对狗男女还要害怕一些,这要是让他师妹知道他跑到这里来偷窥,哇!他真的会跑去跳汴河,方才那道士动武时,李奇就让他出手相助,可是他却很犹豫,实在是不愿挺身而出,直到高衙内他们实在是坚持不住,而对方又屡下杀手,他这才逼于无奈的站了出来。

    “哼!你竟敢杀我,告诉你,我乃——唔唔唔。”

    高衙内正想用自己的大名将对方吓死时,洪天九赶紧捂住他的嘴,在其耳边嘀咕道:“哥哥,这若让我爹爹和太尉知道,那咱们可就真完了。”

    醒悟过来的高衙内一身冷汗,哪里还敢出声,双目怒视着那道士。

    柴聪躲回暗处,道:“问的好,我还想问问你们究竟是谁?我们来此晒月亮,竟瞧见恁地yin秽之事,真够晦气的。”

    那道士见对方倒打一耙,气的差点没有吐血,眼中杀气骤起,气极反笑道:“好好好,既然你们恁地喜欢来此晒月亮,那我帮你们一把,让你们晒个够。”

    马桥急忙阻止道:“阁下,请听我一言。”心里却道,这个步帅真是太狡猾了,让我出来,自己却不肯出来,这下可如何是好啊。

    那道士倒也不敢轻视马桥,一挑浓眉,道:“还有甚好说得,你出招吧。”

    “我若出招你就没招出了。”

    马桥心不在焉的摆摆手,轻咳一声,道:“虽然我不认同二位此种行为,但是这事的确是我们有错在先,我向你们说句抱歉,这样吧,我保证,我们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此事就这么算了吧。”

    他虽然傲气,但是只要他认为自己有错,这声道歉他是非说不可,有仇必报,有恩必报,这就是马桥的原则。

    高衙内不爽道:“马桥,你为何向他道歉,这地又不是他家的,他们能来此行乐,咱们不能来此观人行乐吗?”

    精辟啊!躲在草丛下的李奇忍不住的向高衙内竖起了大拇指啊!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对了,我为何不借此为我的龙儿护航。想到此处,他嘴角又露出了一丝奸笑。

    周华哈哈道:“衙内,说的好,他若在房行乐,那便是咱们的错。”

    洪天九嘿嘿道:“他们一个道士,一个道姑,你莫不是叫他们跑到道观里面去生孩子。”

    几人轰然大笑起来。

    衙内?那道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喊道:“京哥。”

    那道士手一抬,制止了那道姑,叹道:“蓉妹,他们说的也有些道理,此事怨不得谁,只能怨咱们不走运,罢了,罢了。”

    他说着走向马桥,长剑向下,躬身作揖道:“方才多谢阁下手下留情,在下感激不尽。”

    马桥见他不再纠缠,心里是长出一口气,拱手道:“哪里,哪里,我们有错在先,应该是我们向你们赔礼。”

    他话音未说完,那道士眼中厉芒一闪,长剑闪电般的挥向马桥,他知道高衙内那群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只要解决这人,那么其余人就不在话下了。

    这一变故,令人所有人大惊失色。

    单纯的马桥怎会有此心机,可是那道士并不知道他面前这人能活到如今,依仗的就是他那高人一等的身手,侧身一避,剑锋几乎是挨着他的鼻尖划过去得,只见几缕发丝落下。

    马桥生平最讨厌这种心地恶毒之人,怒气一下子就冲了上来,愤怒的一脚踢向其腹部,“找死!”

    那道士还是小看了马桥,他以为这致命一击十拿九稳,可没有想到马桥竟然能在避过的同时,还出手还击,而且快如闪电,这一脚是挨了个结结实实,身体就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要知道这可是马桥愤怒的一脚,大牛恐怕都能踢翻。

    轰的一声巨响!

    那道士直接趴到在地,一阵巨咳,哪里还起的来。

    马桥沉声道:“我早就说了,我若出招,你便无招可出了。”

    “贼婆休走。”

    忽听草丛中一人喊道。

    话音未落,电芒闪过,当地一声,只见一把短刀插在了那道姑脚尖前面,又听马桥冷冷道:“劝你勿要再动,我可是有两把短刀的。”

    那道姑冷汗直流,步子怎么也迈不出去了。

    高衙内呆愣道:“方才是谁。”

    洪天九兴奋道:“还能有谁,不就是李。”

    “咳咳咳!”

    李奇走了出来,一阵咳嗽打断了洪天九的话,道:“大可,大可。”语音中充满了提醒的意味。

    马桥翻着白眼道:“步。”

    “大可,大可。”

    “呃你终于肯出来了。”

    李奇哈哈笑道:“我若不出来,谁来收拾这残局啊!”他步伐轻盈,专挑背着月光的路线走。

    高衙内惊诧道:“李。”

    “大可,大可。”

    “什么大可不大可得,你咋在这里?”

    “咳咳咳!这个等下再说。”李奇轻轻咳了几声,手往那趴在地上的道士一指,道:“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说。”

    马桥皱了皱眉,道:“他们二人虽然心肠狠毒,但是罪不至死,我看就放过他们吧。”

    那道姑一听,赶紧跪下,哭喊道:“各位高人,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饶我一条小命,求求你们了。”

    “你先收声,待会我会给你说话的机会。”李奇手霸气的一指,又没好气的瞧了眼马桥,道:“你呀,方才差点就归西了。”

    马桥不屑道:“就凭他?虽说能杀我的人大有人在,但是绝不会是他。”

    “我知道,你厉害得紧,不过总有一回你会败在你自己的仁慈下面。”

    李奇摇摇头,苦笑一声,又朝着那道姑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道观的?”

    那道姑眼眸一划,道:“哦,贫道姓刘,名玉,乃是云游小道,不常居住在道观之中。”

    “是吗?”

    李奇冷笑一声,道:“小刀,胖子,把这道姑给我剥干净了,留给高进享用。”

    周华一愣,随即yin笑道:“行行行,俺这就去。”

    “且慢。”

    高衙内大吼一声,道:“大可,你啥意思,你干嘛将她推给我,你当我是乞丐呀。”

    咦?这二货什么时候转性了。

    这一想法才刚刚冒出,又听高衙内小声道:“这女人恁地脏,至少也得洗洗才行啊!”

    靠!敢情是我会错意了。李奇哈哈大笑道:“骚类,骚类,是我错了,你说的非常正确,洗洗更健康吗。如果二位愿意的话,可以帮她洗洗。”

    那道姑登时吓得方寸大乱,连忙道:“高人饶命呀,我——我叫王蓉,现今在上面道观修道。”

    由于她说的太急,李奇一时未听清楚,惊呼道:“你还真叫黄蓉啊?”

    柴聪恶心道:“怎么可能,我蓉儿怎是此等yin乱女子。”

    “你要不要脸,分明就是我的蓉儿。”高衙内争辩道。

    李奇彻底败给了这群二货,忙阻止他们道:“你们若是看对方不爽,可以去那边单练,我还有事得处理。”

    高、柴二人同时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那道姑深怕李奇又要将其就地正法,急忙道:“不是黄蓉,是王蓉。”

    幸好,幸好!李奇哦了一声,道:“原来是王蓉。”说着他便不去理那道姑,又朝着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道士道:“哎,这位哥们,你打算装死装到何时去,我可没耐心等,待会我就告诉你什么叫做弄假成真。”

    “咳咳咳!”

    那道士郁闷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李奇哼道:“你当我第一日出来混呀,我这位兄弟分寸拿捏的可是从不会出错,他若要杀你,方才就不会替你求饶了。”

    马桥傲然道:“这倒是是一句实话。”

    自恋的家伙!李奇鄙视了马桥一眼,又道:“既然没死,那就回答我方才问的问题吧,别给我玩花招,我给女人两次机会,可不代表我同样也会给男人两次机会的。”

    高衙内笑道:“李大可,你此话可真是深得我高进之精髓呀。”

    我精髓你一脸。李奇懒得理这二货,不耐烦道:“快点说吧,我耐性有限。”

    那道士道:“我唤作郭京,法号景云道人。”

    “甚么?郭靖?黄蓉?你们两个是串通一气来耍我吧。”李奇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道:“马桥,你把这厮的命根子给我斩了,顺便插到那道姑的菊花里去。”

    马桥骇然道:“甚——甚么?”

    洪天九却兴奋道:“这注意好呀,可是——那道姑身上没有菊花呀?”

    郭京吓得都快哭了,哭诉道:“不不不是,我非射雕里面的郭靖,是汴京的京。”

    “郭京?这还差不多。”

    但是这话一出口,李奇脸色大变,道:“你——你说你叫甚么?”

    郭京忙再解释道:“郭京,郭靖的郭,汴京的京。”

    郭京?道士出身,应该不会有错了。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李奇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呵呵道:“好你一个郭京,我可找你的好苦呀!”

    郭京眼中闪过一抹恐惧,目光朝着李奇望去,但是苦于李奇站在暗处,根本瞧不清楚面容,道:“高人识得在下?”

    “识得,识得,你——你可是一个大名人呀,在下怎敢不识。”李奇点点头道。

    郭京!凡是稍微了解靖康之耻的人,都听过这名字,也没有人会想到一国、一族之耻竟然会与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有莫大的干系。

    若历史没有发生改变的话,那么在不久的将来,完颜宗望将会第二次领兵攻宋,再次兵临汴京城下,而且已经攻破了外城,但是由于兵力有限,连城都围不住,再加上宋兵顽强抵抗,以至于久攻不下。这时候,冒出来一个关键人物,此人便是郭京,据历史记载,当时这郭京只是禁军里面的一个小头目,他在这最紧要的关头,上奏宋钦宗,说自己会什么狗屁“六甲”法,什么撒豆成兵,能够大破金军。

    那时候的赵桓早就方寸大乱,全无主见,听到军中竟有此等厉害的人物,竟然相信了这等鬼话,这说起来的确是有些匪夷所思,但就是这等听起来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还真的发生了。

    赵桓立刻命郭京升坛做法,这郭京也真够勇敢的,还真的大开城门,升坛做法,在城门前叫呀,耍呀,唧唧哇哇的,念着一些鬼都听不懂的话。

    完颜宗望正愁攻不进去,忽然见到宋军自己打开城门来,兴奋的差点没有抱住金兀术一顿狂啃,此等大礼,岂有不收之理,立刻命令三军即刻攻城。

    就这样,金军顷刻间便攻入了大内,将徽、钦二弟全给掳走了,他们两个倒是咎由自取,最无辜的就是那些无辜的百姓,特别是那些女人,也成就了史上最著名的靖康之耻。至于这郭京,见到金兵竟然不信这一套,还真杀过来,赶紧逃跑,后来南渡之时才被人给杀了。

    李奇在侍卫步上任后,还特意打听过此人,但是军中并无一个叫郭京的人,没有想到,这厮如今还只是一个道士,至于他以后如何混进军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倒也不难想,那时候草木皆兵,身手还不错的他跑去当兵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虽然靖康之耻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的宋朝廷,但是这个郭京可就是那推波助澜的东风啊!一直将阻止靖康之耻为己任的李奇,如何饶得了他。

    很好,很好,如此一来,我倒是少了几分愧疚。李奇呵呵一笑,道:“我看你们二人身手都十分了得,而且似乎相识已久,为何要出家?”

    王蓉道:“世上身手好的道士多不胜数。”

    李奇打断她的话道:“我没有问你,你这女人好生聪明,好生歹毒,在**未退之际,还能第一时间想到,杀人灭口,出手便是杀招,而且又猜出了这位便是太尉之子,大名鼎鼎的高衙内,想必他们几人的身份你也已经尽数猜出,然而,在你老相好被制服的瞬间,你毫不犹豫的转身就逃,最毒妇人心,莫过于此啊。”

    王蓉皱眉一皱,道:“阁下,若你碰到这种事,你难道会放他们走吗?究竟是我狠毒,还是你们卑鄙。”

    李奇拍拍手笑道:“好一张伶牙利嘴。不过你们不说也没有关系,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送你们去开封府的。”

    郭京一听开封府,不禁骇然不已,急切道:“我们并未犯法,你们要送也是将我们送去道观啊。”

    高衙内也点头道:“是啊!李大可,你不会是方才看昏头了吧,他们虽然有伤风化,但是并未犯法呀,我们凭甚么抓他。”说着还一个劲的超李奇使着眼色。

    显然,他不想将此事闹大。

    你丫才看傻了。李奇双手一张,道:“我怀疑他们犯法行不?我有没有这个怀疑的权力?”

    高衙内不爽道:“行了,这事闹大了,咱们也没面子啊!你要是这么做,我就说是你带我来的。”

    柴聪点头道:“不错。”

    李奇差点没一巴掌扇过去,忍着怒气道:“这事我一定要闹大,我不仅要闹大,我还要闹得满城风雨,世人皆知,否则我方才就不会站出来了。”

    洪天九好奇道:“大哥,你为啥这么做啊?”

    李奇呵呵道:“我有我得原因,不过,你们放心,这开封府少尹是你们的叔辈,与咱也都是老熟人了,我去跟打声招呼,决计不会让你们的名声有损,不过,你们还有名声可言吗?”

    “大哥?”

    “好好好,算我说错话了。”李奇呵呵道。

    郭京惶恐道:“高人,高人,求求你了,莫要将我们送进开封府。”

    李奇哦了一声,正欲开口,那王蓉又道:“京哥,莫要求他,去便去,我们并未犯法,有何惧哉。”

    “哈哈,这位王道姑,我发现我越来越佩服你了。”

    “不敢当。”

    李奇哈哈一笑,道:“小千,该你干活了,拿上你的腰带,将他们二人绑去开封府。马桥,你看着点。”

    马桥没好气道:“我只会看着,其余的我可不会干,真是太脏了。”

    “随便你,不过,你若是让他们跑了,我可就将这事告诉——你懂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马桥道:“你——你怎能如此?”

    “我咋样呢?我不就是提醒你一句么,你至于恁地凶神恶煞么?我又不会怕,真是的。”

    李奇说着一手勒着高衙内的脖子,一手洪天九的脖子,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一行人开始朝着山下走去。

    “哎,你们没事吧?”

    高衙内哼道:“本衙内干架何止千次,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洪天九道:“就是,就是。”

    “真是可惜啊!连个半身不遂的都没有。”

    “你此话何意?”

    “啊?哦,没甚么,没甚么。”

    李奇讪讪一笑,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们怎地会知道这对狗男女会来此行苟且之事?”

    柴聪翻着白眼道:“这种事除了衙内,还有谁人能够发现。”

    高衙内呛声道:“柴聪,你几个意思,有本事你当初就别来呀。”

    李奇挥挥手道:“你们待会再吵,先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高衙内忙道:“你们可不准说。”

    柴聪道:“你以为我们不说,他就猜不到了吗。”顿了顿,他又朝着李奇道:“其实要说起来,这还得全怪你。”

    李奇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道:“怪我?”

    洪天九等人同时点了点头。

    “神马情况?”

    柴聪叹道:“衙内自从看了你的神雕侠侣后,就开始留意起附近的道姑,就在前些日子,他巧遇见了那王蓉,当时这厮就说此道姑什么眉目含春,眼角生媚。”

    高衙内反驳道:“我说错了么?”

    柴聪点头道:“你厉害,这都让你猜中了。”

    “何谓之猜中?此乃经验。”

    “是是是。”

    在这方面,柴聪的确是自叹不如,接着道:“后来他便让几个高手日夜跟踪王蓉。”

    “等等下。”

    李奇好奇道:“日夜跟踪?衙内,你一般不是看上了,就直接往上扑么?”

    侮辱!

    **裸的侮辱啊!

    高衙内怒道:“我何时直接往上扑了,那与yin贼有何区别,本衙内像是做那种事的人么?”

    洪天九也道:“大哥,这你的确是误会了哥哥,哥哥虽然时常敲人家寡妇的门,但也是事先做足了准备,绝非唐突佳人之辈。”

    高衙内笑着点点头道:“还是小九懂我啊。”

    “做足准备?”

    柴聪又是一声长叹,道:“你这都不知道呀!这厮一般看中哪个女人,事先都会命人跟着,摸清那人住在何处,姓谁名谁,家中有何人,家境如何,反正是事无巨细,等到打听清楚后,他才出马,投其所好,缺钱给钱,缺人给人,所以,很少有女人能够逃过他的魔掌。他之所以知道那二人今晚会来此,也是靠他的人打探来的消息。”

    李奇听得是震惊不已呀,捂住半边嘴,道:“衙内,直到今时今日,我才发现我真的误会你了,高!实在太高了!泡妞泡到这种境界,情圣二字,你当之无愧啊!哎呦,你为何不早告诉我,我也好跟你学几招啊。”

    高衙内拉拢着脑袋道:“免了。我最心爱的两个女人如今都成了你的女人,我若再教你,假以时日,你肯定会与我旗鼓相当,我岂不是自找麻烦。”

    这话怎么听得怪怪滴!李奇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道:“等下,等下,你不会也派人跟过我的红奴和宜奴吧。”

    高衙内撇了下嘴,不悦道:“我若能做到如此,那还有你的份么?她们二人都有人暗中保护,我派去的人,刚一露面就被发现了。”

    幸好!幸好!李奇拍了拍胸脯,心中长出一口气啊!这厮真是太恐怖了。

    高衙内眼眸一转,笑吟吟道:“哎,你与那秦夫人究竟。”

    李奇不等他将话说完,就道:“衙内,这你想都别想,一边玩泥巴去。”

    高衙内嘿嘿道:“如此说来,你与那秦夫人定是有奸情。”

    李奇怒道:“我奸你妹。”

    “你敢?你若敢动我润儿妹妹,我——我饶不了你。”

    李奇皱眉道:“你少来,我的意思是,我都不敢打秦夫人的注意,你还想凑这热闹,我现在就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赶紧把这你肮脏的思想给我扼杀住,否则他日小心你身败名裂。”

    高衙内做了个鬼脸,道:“你用不着吓我,本衙内义薄云天,从不打兄弟之妻的主意,否则,小九、柴聪他们早就孤身一人了。”

    “噗!”

    李奇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这货真是太tm极品了。罢了,罢了,我也懒得解释,反正他们也不会相信。

    其实不要说他了,就连俅哥他们都以为李奇与秦夫人之间肯定有猫腻。毕竟家里坐在一位天仙般的大美人,不动心的那就不是男人了。

    柴聪气的都快翘辫子了,咆哮道:“高尧康,你有胆便是试试看。”

    高衙内忙道:“你们可听见了,这——这可是他求我的。”

    “我与你拼你了。”

    洪天九也忍不住了,怒道:“哥哥,我要与你绝交。”

    高衙内可就他们几个朋友,见自己引起了众怒,忙赔着笑脸道:“柴聪、小九,你们莫要生气,我就随便说说,勿要当真,勿要当真。这都怪李大可,是他故意引我这么说的。”

    李奇哇了一声,道:“衙内,你什么时候连这栽赃嫁祸的本事都学到手了。”

    柴聪、洪天九怒哼一声,纷纷远离高衙内。

    周华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忙转移话题道:“李大哥,你怎地来了?”

    此话一出,众人果然都好奇的望向李奇。

    李奇没好气道:“你以为我和你们一样,我是方才在城门前见你们鬼鬼祟祟的,于是就跟过来看看,幸亏我来了,否则你们如今可就一命呜呼了。”

    这一次,出奇的没有人怀疑李奇的话,纷纷点头相信,毕竟方才真的是十分危险,李奇也是难得说一次实话,更加难得是竟然还有人相信他的实话。

    (ps:明天就要上班了,今天就这一章七千字大章了,晚上好好养精蓄锐,调整下作息。唉,原本这个年假还打算休息一两天,可是到头来还是一天没休,总而言之,这个年假真是在匆忙中度过,一点滋味都没有尝到,疲惫不堪呀!但纵使再疲惫,喊上一句求月票的力气还是有的。)

第八百五十六章 天下无狗(求月票)

    “哎,我现在要去开封府,你们几个就跟我一起去吧?”

    李奇骑马立于城门前,面无表情的朝着高衙内他们道。

    这种丢人的事,我才不和你一起去了。柴聪打了一个哈欠,道:“哎呦,有些困了,抱歉,抱歉,我先回去休息了,告辞。”

    他说着也不给其余人开口挽留的机会,就骑马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周华小眸子滴溜溜一转,略显胆怯道:“这若是让俺爹知俺进了开封府,还不得揍死俺,俺就不陪你们去了,先走一步。”言罢,他也赶紧开溜了。

    “两个不讲情义的鸟人。”

    高衙内怒骂一句,但随即一想,自己该不该去呢?于是又和洪天九对视一眼,两个二货交头接耳的嘀咕了几句。

    “咳咳。”

    高衙内连咳两声,道:“李奇,你应该清楚,本衙内与那关二哥一样,义薄云天。”

    李奇手一抬,道:“你们两个不会也不打算去了吧?”

    高衙内讪讪笑道:“你也知道的,本衙内做好事向来不留名,此等事还是由你去办最好,你不是最爱这名利了么?”

    李奇哼道:“那我岂不是还要感谢你?”

    高衙内摆摆手道:“那也太见外了。不过——呵呵,待会你去开封府,可别把咱们的名字给说出来了。”

    李奇笑道:“衙内莫不是忘了,那郭京早已知道你的身份。”

    “是哦?那咋办?这事可不能让我爹爹知道啊!”高衙内显得有些慌乱,忙摇手道。

    李奇白了他一眼,长叹一声道:“好吧,好吧,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会帮你搞定的。”

    “是不是真的?”

    “你不信?那你就自己去呀,反正你和那开封府少尹也挺熟的。”

    洪天九忙赔笑道:“大哥,你这是说的哪的话,我与哥哥怎会不相信你,那可就多谢大哥了。”

    高衙内一个劲的点头道:“是极,是极,咱们可是一起偷——呃,你办事,本衙内十分放心。”

    李奇摇头一叹,不再去理这对二货,带着那对狗男女朝着开封府行去。

    半个时辰后。

    开封府。

    “哟,经济使大驾光临,王某有失远迎。”

    那开封府少尹王鼎一听李奇突然来了,急忙迎了出来,如今李奇可是如日中天,即便是他王鼎,可也不敢怠慢。

    “深夜打扰,还请王少尹恕罪。”

    “哪里,哪里,经济使见外了不是,快快请进。”

    王鼎直接将李奇请到了后堂内,为官多年的他,一眼便瞧出李奇此趟前来定是与那一男一女有关,试探道:“经济使,外面那两人是谁?”

    李奇叹道:“实不相瞒,今日我来此其实是受人之托。”

    王鼎哦了一声,不解道:“受人之托?”

    李奇郁闷道:“就是高衙内。”

    “高贤侄?”王鼎面色稍显的有些怪异,道:“他为何不自己前来?”

    李奇苦笑道:“此事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如何敢来,这不,他们就请我代他们前来。”

    王鼎越听越好奇了,道:“那这究竟是什么怎么回事?”

    李奇轻叹一声,全盘托出,当然,他将那些不光彩的事全部推到了高衙内等人的身上,至于他自己么,则着重描述他是如何救高衙内的,就差没有把自己塑造成了超人的伟岸形象。

    这若是让高衙内他们听到,非得找李奇拼命不可。

    王鼎听得是哭笑不得,道:“竟然还有此等事,还给高贤侄他们给碰上了,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谁说不是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那高衙内他们可就难以幸免了。”李奇摇头道。

    王鼎还以为李奇在给他暗示,一拍桌子道:“这对狗男女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太尉之子,我若轻饶他们,他日怎还有脸见太尉。”

    靠!你这是作甚?人家又没有犯法。虽说公报私仇,我也经常这么做,现在兀自一样,但你也用不着说的这么明显吧。李奇轻咳几声,道:“王少尹请息怒,这种事若是传了太尉耳里,恐怕太尉面子上也过不去。”

    王鼎笑道:“这你大可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若知道,那我就不来了。李奇笑呵呵道:“王少尹高风亮节,赏罚分明,明察秋毫,我怎会不放心了。”

    王鼎听得哈哈一笑,但随即就醒悟过来,李奇此时说这些话,摆明是话里有话啊,不露声色道:“经济使,这等小事,你有话直说便是。”

    李奇呵呵一笑,道:“是这样的,那二人虽然下流无耻,但是目前为止并未犯法,我们也不好问罪与他们。但是,目前没有犯法,不代表他们就从未犯过法,我瞧这二人身手了得,而且出手极其狠毒,绝非泛泛之辈,他们身上绝对藏有我等不知的事情,这也是我带他们前来的根本原因。我以为留着他们,慢慢审查,或许能收获更多。”

    说到这里,李奇怕王鼎还听不懂,干脆直接道:“王少尹方才也说了,此乃小事,也不便闹大,哪里需要王少尹亲自出手,王少尹只需让几个信得过的人,慢慢审问他们二人便是了,不急,真得不急的。”

    话说到这里,王鼎虽然不明白李奇究竟想做甚么,但是他明白此事绝非这么简单,心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何不做过顺水人情,呵呵道:“经济使言之有理,就这么办吧。”

    “多谢,多谢。”

    此事谈妥后,李奇又与王鼎随便聊了几句生意经,而后便起身告辞了。

    可是,他刚刚出了开封府,就有两道身影窜了出来,正是高衙内与洪天九。

    高衙内急忙道:“李奇,你有没有出卖我?”

    李奇没好气道:“二位不是很相信我的么,怎地还守在这里。”

    洪天九嘿嘿道:“大哥,这你可误会咱们了,方才别过后,咱们觉得让大哥一人承当此事,太不厚道了,于是就赶了出来,这刚一到,就见大哥走了出来。”

    “是是是,我们刚刚才到的。”

    高衙内点点头,欲盖弥彰,顺便还朝着洪天九递过去两道赞赏的目光。

    你们两个二货,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呀!李奇心中暗笑,但嘴上却叹道:“也亏你们二人有这份心思,不枉我方才舍名为保你们。”

    高衙内眨了眨眼睛,好奇道:“啥意思?”

    李奇道:“还——边走边说吧。”

    他先是带着高衙内、洪天九走出了开封府的范围内,才道:“长话短说,我方才告诉王少尹,你们几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我从死亡的边缘给拉了回来,等于就是将事情反过来说的。总而言之,就是黑锅我来背,英雄你们当。”

    高衙内听得大喜,道:“李奇,你还真够意思,不亏我把你当兄弟看。”

    洪天九却皱眉道:“大哥,这不像你的行事风格呀,据我对你的了解,你没有拿我们出来做挡箭牌,我们就已经知足了,你岂会为了替我们开脱,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咳咳咳。”

    心虚的李奇一阵巨咳,日,这个小九还真tm了解我。佯怒道:“小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若不信,咱们就再进去问问。”

    洪天九忙道:“没没没,算我说错话了,大哥,你勿要动怒,勿要动怒。”

    “真是岂有此理。”

    李奇怒哼一声,心想,我不拿你们来挡刀,那我岂不是傻子

    第二日傍晚。

    李奇急匆匆的赶到了醉仙居,他之所以恁地着急,倒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只因宋徽宗突然驾到,更要命的是,据田七所说,宋徽宗今日的脸色好像不太好,于是他只能放下手头上的事,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李奇刚来到天上人间包厢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宋徽宗的怒声。

    该死的,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最近好像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啊!不会又是冲着我来的吧。李奇心中诸多疑惑,待门口的侍卫通报完后,他才怀着一个忐忑的心走了进去。

    今日宋徽宗并未带很多人出来,就梁师成一人。

    “李奇见过大官人。”

    宋徽宗冷冷瞥了眼李奇,淡淡道:“你来了呀。”

    不是吧。看样子还真是冲着我来的,可是我没有惹他呀。李奇讪讪点了下头,试探道:“大官人,你怎地会突然来小店了。”

    宋徽宗哼道:“我在宫中吃顿饭都得被人指手画脚,不只有跑你这里来讨碗饭吃,事先说明,这顿饭我可没钱付,免得又有人说我胡乱挥霍。”

    靠!老子开饭店,从后世开到九百年前,什么怪事没有见过,还真是头次见到,吃霸王餐吃的恁地霸气的。李奇心里明白了,肯定是倡廉反腐这四个字惹到他了。笑着点头道:“大官人未免太见外了,你能来此吃饭,那是小店的荣幸,要是旁人知道大官人来小店吃过饭,那还不屁颠屁颠的跑来沾点的龙气。要说付钱,也应当小店给你钱才是,怎敢要你拿钱出来。”

    宋徽宗听得哈哈一笑,脸上的怒意少了几分,摆摆手道:“你也别站着,坐吧。”

    “谢大官人。”

    李奇心里松了口气,坐在末端。

    宋徽宗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我虽是一国之主,可却连一个普通的老百姓都不如,寻常的老百姓请客做东,真是再简单不过了,可是我——唉。”

    你说这话还要不要脸呀,寻常百姓哪会跟你一样,隔三差五就请客,再说,要请客也得先看看自己的口袋里面有没有货,没钱你请个毛的客呀。李奇暗自翻了下白眼,问道:“大官人,是不是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宋徽宗怒道:“还能有谁,不就是我的那些宝贝臣子们。以往每年秋季,我都会宴请群臣以及一些得道之士去我的万岁山观赏美景,可是今年,我都还未提及此事,那些臣子就纷纷上奏,吵着要取消此次的宴会,还拿着我上次说的话来做文章,说什么君无戏言,要给天下人做出表率,我一年才请这么一次,有何不可,真是太可恶了。”

    这艮岳可以称之为北宋的圆明园,是宋徽宗听信道士之言,说那里什么风水好,于是大兴土木构建出来的,里面飞禽走兽、奇珍异宝是应有尽有,而且宋徽宗从民间搜刮而来的花岗石几乎全都放在里面,堆砌成一座雄伟大山,取名为万岁山,就这万岁山,那真不知道是多少百姓的血汗给砌成的。

    一年请一次?你真是怕说的,说你一周请一次,那都是低估你了。

    李奇微微皱眉,谨慎的劝道:“大官人,如今国库实在有些紧张,你想想看,要换作以往,若是想让群臣减三成俸禄,他们还不得拿头去撞墙,用性命去抗议,可是这一次他们只是唠叨了几句,并未怎么闹,可见他们也清楚当下朝廷财政所遇到的困难,大官人你就再忍两三年,我可以担保,三年之内,一定会让国库变得充盈起来。”

    宋徽宗右眉一挑,道:“对了,此事与你也有莫大的干系啊。”

    汗!看来如今谁劝他,就是他的敌人,我得另辟佳径啊!李奇忙道:“大官人说笑了,我也是受害者呀。”

    “你还有脸称受害者。”宋徽宗皱眉瞪了他一眼,道:“你用不着否认,我承认上次是上了小子的当,可惜我当时正在气头上,并未想到这一点。不过,我之所以恁地生气,关键并不在于举办宴会与否。”

    是我在幕后推动的哪有如何?你话已经说出口,就算我愿意让你反悔,那些言官会愿意么,恐怕三司都不答应,一下子减少了这么多俸禄,他们三司的压力骤减了不少啊!木已成舟,你哭去吧。李奇好奇道:“那是什么?”

    宋徽宗轻咳一声,道:“因为此事对我不公。”

    “啊?对大官人不公?这——这不可能吧,这游戏规则是大官人你制定的,怎会对大官人不公了。”李奇诧异道。

    宋徽宗不服气道:“怎会?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李奇摇头道:“真不知道。”

    宋徽宗道:“罢了,罢了,看你年纪尚轻,我便与你说道说道。我身为君主,一举一动都在群臣的注视之下,可是你们做了什么,我可是一点也不知晓。我在宫里勤俭节约,要宴请一些良朋知己都不行,可是你们却兀自在外面花天酒地,百姓们见不到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但是能够见到你们是如何挥霍的,到时不还是以为这是我怂恿的。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朝中很多大臣都有不少土地,那点俸禄他们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你也是如此,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良朋知己?你在说搞笑吧,分明就是一群狐朋狗友。李奇听他话,感觉跟小孩子斗气似得。不过话又说回来,宋徽宗说得也不无道理,既然要倡廉反腐,那当然得群臣同心协力,唯有这样,才能减少贪污受贿,毕竟宋徽宗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宋徽宗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似了,道:“对了,他们有地,我也有军器监,我不用国库的钱,他们总无话可说了吧。”

    靠!你有木有搞错呀,这军器监才刚刚起步,你丫就杀鸡取卵,未免也太着急了吧。李奇忙到:“大官人,军器监没钱啊!”

    “没钱?”

    宋徽宗听得震怒不已,道:“年初军器监赚了恁地多钱,怎会没钱呢?是不是你从中做了手脚?”

    我当然做了,不做,还不给你败干净了。李奇急忙否认道:“当然不是,就算再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拿大官人的钱啊!其实军器监的钱大部分都投到福州船厂去了,其余的也已经从三司那里变成了材料。”

    “船厂?”

    李奇点头道:“是啊!我上次不是已经向你禀告过了么。我大宋造船技术登峰造极,其它国家是望尘莫及,而这船可是交通工具,必不可少,到时一定会大赚特赚的,所以军器监得加紧筹备,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吗。”

    宋徽宗愣了少许,随即点点头道:“我想起来了,你当初是曾与我说过此事。”说罢,他又是一声长叹,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就连这点私房钱都给套牢了。

    李奇瞧他一脸郁闷,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心中狂喜不已,我怎地把这么厉害的职业给忘了,李奇,你真是罪大恶极,罚你三天不准吃鲍鱼。一脸哀伤的叹道:“大官人所受之委屈,李奇恨不得以身代之。不过,我倒是有一法子,虽不能让大官人设宴,但能做到公平公正。”

    宋徽宗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李奇眼眸一转,道:“就是让那些大臣也不敢在外面花天酒地。”

    宋徽宗大喜呀,如今他可是恨死那些整天挑他毛病的大臣了,鱼死网破,他也在所不惜!忙道:“快快说来。”

    李奇笑道:“大官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人啊,他不爱往下面看,爱往上面看,专爱盯着那些站在他们头上的人。”

    宋徽宗点头道:“这我自然知晓,要不然那些人也不会整日盯着我。”

    “这就是了,大官人平时要忙着处理天下大事,哪里有功夫去管他们呀,但是有些人可就不同,他们就专爱盯着朝中得文武百官!”

    宋徽宗微微皱眉,沉吟片刻,道:“你莫不是指。”

    “百姓。”

    李奇忍不住的呵呵笑道:“文武大臣的一举一动,可都在百姓的眼中,那些百姓整日讨论的也就是那些文武大臣们昨日又在哪里**了,什么千金博得美人一笑,都是这些事情。只不过百姓不愿自讨麻烦,所以最多也只是私下说说。但是,百姓之所以不愿惹这麻烦,那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利益,一旦你给他们足够的利益,那么他们必经热衷将此事告知大官人。”

    宋徽宗捋了捋胡须,呵呵道:“嗯。你说的有道理,若是天下百姓能够代我监督他们,相信他们的日子——咳咳咳,相信朝中必定能倡廉反腐,扬我华夏之美德。可是,这究竟应该怎么做呢?”

    “大宋时代周刊。”

    “大宋时代周刊?”

    李奇点点头道:“其实很简单,大宋时代周刊之所以能够销量倍增,供不应求,那都是因为上面的内容足够新颖,但是想要每日都出新的,那就得需要足够的消息来源。太师学院大可以花钱去买消息,而且,肯定不会亏,因为一篇消息,我就能印在成千上万粉周刊上面,其利润何止千万倍。而那些消息,对百姓而言,是一文不值,只是茶余饭后的佐料罢了,如今还能给他们带来一笔丰厚的利润,而且,我们还可以保证,绝不曝光他们的姓名,全部用假名代替,相信谁都不会拒绝。我们还可以自己培养出一批专业人士,专门躲在各处找消息,到时候,恐怕那位大臣在青楼上了几次茅房,都无所遁形,一旦大宋时代周刊披露出来,大官人便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宋徽宗听得暗爽,你们让我不得好过,我岂会让你们过的舒坦。哈哈一笑,随即又皱眉道:“注意你的言辞,何为有仇报仇?”

    “呃我的意思是,到时大官人便可与群臣同心协力,令我大宋更加繁荣富强。”

    “这还差不多。”

    宋徽宗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你小子还真是聪明,竟然能想到恁地无——妙计来,不过,此事可与我无关,是你们大宋时代周刊的事情。”

    李奇点头道:“这是当然,我也是为了大宋时代周刊的前景着想,话说回来,我还得感谢大官人用自己悲——最近的遭遇,给我提供了灵感。”

    聪明人啊!宋徽宗又给李奇递去两道赞赏的目光。

    一旁沉默不语的梁师成,听他们君臣二人的交谈,是汗流浃背呀,卑鄙,真是太卑鄙了。他跟随宋徽宗多年,可以说是知根知底,但是他从未见过宋徽宗还有恁地阴暗的一面,有天下百姓做皇上的耳目,又有大宋时代周刊做奏章,可以想象的到,此招一出,谁还敢去外面**、奢侈,恐怕买张纸,都得谨慎又谨慎啊!

    宋徽宗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准备回去了。

    梁师成临出门前悄悄来到李奇身边,小声道:“李奇,你这一招还真够狠的呀。”

    李奇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压低声音道:“太尉,这你放心,是否刊登,还得太师与我把最后两关。”

    梁师成听得一愣,也是哦,他这么聪明的人,什么能登,什么不能登,哪里需要我去提醒他。嘴上却叹道:“咱家倒是无所谓,反正皇上吃啥,咱家就吃剩下的,可是其余那大臣可就遭殃了。”

    李奇委屈道:“太尉,这你可得为我作证呀,是他们得罪皇上在先,皇上施压于我后,我只是奉命办事。”

    梁师成是一般的人?茫然道:“你说什么?哦,我方才打了个盹,没有怎么去听。”

    不是吧?太监也要有原则的呀!

    李奇抓着头,惊讶的望着梁师成

    李奇站在醉仙居门前招着手,等到宋徽宗的马车消失在黑夜之后,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狗仔呀狗仔,我咋把你们给忘了,俗话说得好,有报怎能无狗了。我一定要培养出一批无孔不入的狗仔队,还t娘的锦衣卫,御史台,跟狗仔队比起来,那真是狗屁都不是。到时谁谁谁在哪里见过什么人,我都能了如指掌,不行,我还得训练出一批跨国狗仔队,让他们跑到周边国家去打探消息。嗯,这一招似乎有点类似那打狗棒法里面的最后一式,天下无狗,不不不,我的比他厉害多了。有道是,看似风平浪静,天下无狗,实而四面八方皆是狗,劲力所至甚广,令人难以招架。

    哇哈哈!过儿你放心的去追求你姑姑吧,我会让狗仔替你开道的。

    ps:年节后的第一天,晚上肯定有应酬,就七千字一块发了,争取明天将状态调回来,恢复一天两更。

第八百五十七章 人尽其用(求月票)

    城北龙卫军校场。

    秋风拂过,再也没有像以往那般卷起几片枯叶,也没有吹断几根枯草,整个校场内打扫的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此时操场上并无士兵训练,自从李奇上任以来,这种情况时常出现,甚至可能连续好几天都不见人,不用问也知道,这个营的士兵又外出野练了。

    李奇与马桥坐在空旷的大堂内,里面是连一个斟茶倒水的下人都没有。

    不一会儿,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牛皋大步走了进来,抱拳道:“启禀步帅,人已经全部带到。”

    李奇嗯了一声,忽然抬起手,勾了勾手指。

    牛皋一愣,随即上前低声道:“步帅有何吩咐?”

    李奇小声问道:“这些人靠不靠谱?”

    牛皋道:“没有一个靠谱的。”

    李奇笑问道:“怎么个不靠谱法?”

    牛皋答道:“在步帅还未上任之前,这一百来人原本都是龙卫军的士兵,在军中是出了名的无赖,平时经常不训练,在外面游手好闲,白日就在街上晃荡,以欺负百姓为乐,晚上不是青楼就是赌坊,日夜不归,而且,他们这一群人狡猾的很,都不愿意离开京城,所以一到了禁军更换之时,他们就装病装死,宁死也不出门,无所不用其极,等到更替过后,他们又生龙活虎,继续留在京城,所以,他们在京城足足待了十年之久,相信没有人比他们更加了解京城的一切,别说问路,即便是问人,不管是汴河大街老妇,还是马行街的小孩,他们都认识,说是泼皮无赖,那都是抬举他们了。”

    “哇!这么厉害?”

    “盖因他们平时都无所事事,故此整日在京城附游荡,所以对京城的一切都非常熟悉。”

    “那现在呢?”

    牛皋道:“自从步帅你上任以后,这些人挨几顿板子,受了几次军法,这才老实了,如今让你他往东,他们绝不敢往西。”

    “是吗?”

    李奇皱了皱眉道:“那真是太浪费了。”

    “啊?”

    李奇没有解释,起身呵呵道:“走吧,带我去瞧瞧这群精锐。”

    牛皋讪讪道:“他们虽然已经很守规矩了,但是精锐倒也谈不上,他们所在的小组每月训练都是排名最后。”

    李奇哈哈一笑,抬腿就朝着外面走去,嘴上还道:“人才,人才啊!”

    人才?

    牛皋抓了抓头,一头雾水。

    来到校场后面的那块训练场地上,只见一百来名士兵站在上面,排列的整整齐齐。

    唰唰唰!

    “步帅好!”

    这些人见到李奇来,同时挥出右手。

    “你们好。”

    等到李奇回了一个军礼,那些士兵才将手放下。

    李奇上前炯炯有神的双目在那些士兵脸上扫视着,见他们个个长的倒是虎背熊腰,面容刚毅,仅从外貌上看,还真一个个铁铮铮的汉子,不过还是有不少人,身上带有一丝痞气。

    果然是一群演员啊!李奇呵呵道:“我听牛指挥使说,尔等都是龙卫军的精锐,平时训练能够以一敌十,在休息之余,还经常跑去帮助百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是不在话下。”

    牛皋听得一愣,暗想,俺何时这般说过?步帅他不会听反了吧。

    那群士兵昂首齐声道:“这都是我等分内之事。”

    “真够不要脸,我喜欢。”

    李奇哈哈笑道。

    那些士兵目光略显得有些慌张,不敢再出声了。李奇在军中可是出了名的大魔头,在李奇帐下的士兵是宁愿拿着长枪去与敌人拼杀,也不愿意与李奇打照面,太恐怖了。

    李奇微微一笑,道:“关于你们以前的丰功伟绩,牛指挥使方才已经全部向本官说明了,尔等就是禁军中的兵渣,京城军痞的代表人物。”

    那些士兵见李奇开始翻旧账,心中慌乱不已,一部分人异口同声道:“步帅,我等已经洗心革面,还望步帅再给我等一次机会。”

    李奇摆摆手道:“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能够做到洗心革面的人,最多也就寥寥几人而已,纯属屁话。所以,本官再三思量,决定将你们这一群泼皮削除军籍,从明日起,你们便不再是龙卫军的士兵了。”

    他语气平缓,但是在那些士兵耳中却如同晴空霹雳,个个一副呆若木鸡的表情。

    牛皋脸上也露出一丝惊讶之色,这些人过往行为虽然令龙卫军蒙羞,但是再怎么说最近一年内,他们还是收敛了许多,没有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如今再将他们赶了出去,似乎有些不太近人情了。

    “步帅饶命呀,我家还有一位八十岁的老母。”

    “步帅,我儿子的才刚出生。”

    “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儿,全指望着我,还请步帅饶我这一回。”

    .

    在李奇的强势压迫下,这群士兵原形毕露,纷纷泪流满面,一个比一个哭的还要惨,倒还别说,那眼泪真是说流就流,没有一丝的阻碍,恐怕梁朝伟也不过如此啊!

    我就说了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李奇暗自苦笑一声,沉声道:“目前为止,尔等还是龙卫军的士兵,是不是想在临走前,在体会下军法的妙处?”

    此话一出,那些人急忙昂首挺胸道:“遵命!”

    李奇瞧他们个个脸上海挂着泪珠,又配上这一脸悲壮的表情,滑稽之极,差点笑出声来,轻咳一声,道:“这才像话。”说着他走到一人面前问到:“前面是你说家有八十岁的老母吗?”

    那士兵脸上闪过一抹激动,忙道:“是。”

    “你今年多大呢?”

    “二十七。”

    “也就是说你老母五十三岁才生得你,是吧?你老母生育能力还真够强的啊!”

    其余人听了是忍俊不禁。

    “呃。”

    “嗯?”

    “回禀步帅,方才小人一时激动说错话了,其实——其实小人想说的是我的祖母。”

    李奇摇头一笑,又走到一人面前,道:“方才是你说你的小孩刚出生是吧?”

    “这个——回禀步帅,小人说的是小人大哥的小孩。”

    李奇又走到一人面前道:“那你呢?”

    “步帅,小人老母虽已经去世,但是每年去看她,也得花不少钱。”

    “你每年去看你母亲多少回?”

    “呃小人家徒四壁,故此三年去看一回。”

    “你还真够孝顺的。”

    李奇摇摇头,笑骂道:“你们这群人渣,看来本帅上任以来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将你们赶出军营。”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队了,你们可知本帅用人的标准吗?”

    “我等不知。”

    李奇道:“四个字,人尽其用。就尔等的才华留在军营,那真是一种浪费。本帅之所以赶你们去军营,那是因为有更加适合你们的任务要你们去做。”

    那些士兵听罢,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纷纷说道:“我等愿为步帅上刀山,下火海,鞍前马后,在所不惜。”

    “文采还不错吗。”

    李奇呵呵一笑,随即正色道:“不过,这些话你们就别说了,我若让你们上刀山,你们不上也得上,让你们下火海,你们就算装死,我也会把你们的尸体给扔下去的,别说得好像我受了你们很大的恩惠似得。”

    “是。”

    李奇点点头道:“在这之前,我得考考你们几个问题。”说着他又随便往一人身上一指,道:“马行街最东面住的是什么人?”

    那人稍稍一愣,随即答道:“是一个货郎,姓刘。”

    李奇又指一人道:“刘货郎家中有何人?”

    那人道:“原本有一位妻子,后来——后来。”

    李奇皱眉道:“在本帅面前竟敢吞吞吐吐的,拖出去斩了。”

    那人吓得忙道:“步帅饶命呀,后来那刘货郎的妻子被高衙内给夺走了,还挨了一顿好打。”

    “是吗?”

    那人连连点头。

    李奇想了下,对哦,当初那二货好像的确做过这事。指了指那人,笑呵呵道:“好样的。”说着又指着一人道:“你可知当今大学时宋墨泉一共有几位小妾?”

    “八位。”

    哇!这么多,那老货受得了么?李奇又指着一人道:“宋学士的小妾都是多大年龄?”

    “三十岁以来五个,三十以下,二十以上的三个。”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回禀步帅,宋学士每次纳妾的动静都不小,我们也是听来的。”

    李奇点点头,笑道:“很好,很好,你们真是太出色了,这也证明我并未看错人。”顿了顿,他朝着这些茫然的士兵们道:“我此次交给你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游手好闲,专门将自己一日来的所见所闻,或者打听二来的消息给记下来。但是,这里面可有一个窍门,就好比宋学士纳妾,或者那位大臣的公子又去偷人家老婆了,又或者那位大臣去青楼找老相好了,这些就值得你们费神。记住,一条消息的价值关键在于是出自何人,而非事情的本身,像刘货郎老婆偷人,这事情的本身没有什么价值,但是偷的人是高衙内,那可就不同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人唯唯诺诺道:“步帅的意思,可是让我们盯着那些王公大臣们。”

    李奇指了指那人道:“不要说‘盯’那么难听,应该说是,碰巧遇见,顺便听到,闲聊之余,告诉了本帅。”

    那人立刻道:“明白。”

    “孺子可教也。”

    李奇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递给那人。

    那人接过好奇看了下,见上面是一份名单,写着封宜奴、白时中、蔡京等人,都是一些大名人呀。道:“步帅是要我等盯——碰巧遇见这些人么?”

    “啪!”

    他话音刚落,李奇就是一巴掌拍了过去,怒道:“你个白痴,上面有四人可都是本帅的妻子,你什么意思啊?本帅的意思是,这份名单上面的人你们就别管了,除了这上面的人,其余的——呵呵,你们就自由发挥吧。”

    “遵命。”

    李奇又道:“不过首先,我得了解你们能否胜任这个任务,所以,我准备对你们进行一次考核。考核的题目,就叫做‘窥奸’。”

    窥奸?这些士兵听了,心里那叫一个兴奋啊!

    李奇笑道:“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世上的狗男女数不胜数,若仅是如此的话,未免有些低估你们了,杀鸡焉用牛刀。像高衙内那等公子哥偷情,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没有什么价值,但是和尚、道士偷情,那可就不同了,这等消息很具参考价值,也很有难度,因为他们会更加小心。所以,这次任务的目的,就是给我找出常常干一些下流勾当的道士来,过程要详细,比如那位道士年纪多大,什么时候,在哪里,与什么人通奸,都要记下来,若是消息有误,那后果会很严重,听明白了吗?”

    “我等听明白了。”

    李奇笑着点点头道:“记住,在不触犯法律的前提下,没有人会反对你们用任何手段去得到你们想要的任何东西,但是,有一点我可要说明,今日我与你们说过的话,倘若有半句话传了出去,呵呵,那你们就自己找个火海跳下去,否则留在世上,也只会生不如死。另外,从今日起,你们便不归任何人管,只是一群普通的百姓而已,出了事,就得自己扛。待会,自我出这大门的那一刻起,我便于你们无任何关系,当然,每个月天上会掉钱给你们的,保证你们衣食无忧,比当兵舒服多了,这就叫做——叫做天道酬勤。”

    站在这里的士兵个个都是老油条了,岂会不听不懂李奇的话,不得不说,打听八卦的确是他们最擅长的了,齐声道:“步帅请放心,我等一定不辱使命。”

    李奇啧了一声,沉声道:“什么叫做不辱使命,你们这让我如何放得了心。”

    那些士兵又齐声道:“多谢步帅栽培之恩,我等今后定会好自为之,洗心革面做一名普通的老百姓。”

    “好自为之,这话我最爱听了。”

    李奇呵呵一笑,道:“那好,我就先走了。哦,我身边这人说与你们很熟,想与你们说几句告别的话,他与你们说完后,你们就收拾包袱给我滚出兵营吧。”

    “是。”

    马桥一脸郁闷的小声道:“步帅,你为何每次都将这些教人偷鸡摸狗的事情交给我,让我来替你说?”

    李奇小声道:“这你还不懂呀,我是官,他们是兵,这话从我嘴中说出那就是命令,从你嘴中说出,那就是交流,性质完全不同,两码事。”

第八百五十八章 让钱重新飞起来

    清晨,太阳才露出小半边脸,街上只能偶尔瞧见几个挑担进城做生意的小买卖人,可是在离醉仙居最近的码头,人头耸动,却是热闹非凡。

    “快点,快点,耽误了时辰,你们担待的起么。”

    “你这厮小心点,别掉河里去了,否则,你们就算是做上十辈子也偿还不了。”

    .

    只见一群大汉抬着一个个沉甸甸的木箱子走上停着河边的那艘大货船内,而陈阿南则是站在河边扯着嗓子指挥着,脸上是异常的谨慎。

    不过这也难怪,这箱子里面可不是装着别的东西,那真是钱,一箱箱的铜钱,总数逼近万贯。这些钱便是醉仙居要运送去杭州的第三笔款项。

    累啊!

    船夫抬着累,陈阿南喊着累,一旁的李奇看着都累呀。

    在后世要调用资金,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了,可是如今,那简直就是一项浩瀚的工程呀,得亏如今商业不发达,但是话又说回来,连调个资金都这么困难,商业能发达到哪里去。

    但是过往的行人却只是看了眼就离开了,一点好奇心都没有,这都是因为自从朝廷要重整江南后,几乎隔三差五就能见到个个码头有这大批人在运送货物,或者铜钱。

    李奇叹了口气,道:“真是麻烦呀。”

    站在他身旁的秦夫人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会嫌麻烦?咱们京城的生意已经足够多了,赚的钱十辈子都花不完,可是你偏偏贪心不足,想着要去江南开店,这都是你自找的。”

    由于北宋的风俗,货船出行,身为东主必须要挑选吉时祭拜河神,故此他们两都必须到场。

    李奇翻着白眼道:“夫人,我不是说开店麻烦,我是说这运钱麻烦。还有,恁地庞大的资金在河面上飘动,心理素质较差的人,不整日都得提心吊胆,夜不能寐。”

    秦夫人道:“人人皆是如此,又非你一人。”

    李奇争辩道:“哦,人人皆是如此,那就能说明这事就一定是对的啊。这是什么歪理呀。”

    秦夫人黛眉轻皱道:“那你认为又该如何?”

    李奇郁闷道:“我这不是在想么,反正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可惜交子已经名存实亡,要是能够用一张纸便能代替这些笨重的铜钱,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秦夫人沉吟片刻,忽然道:“这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李奇哦了一声,忙问道:“夫人此话怎说?”

    秦夫人道:“记得前朝的时候,那些商人都是用飞钱来做买卖,后来才被我朝的交子给代替了。”

    “飞钱?”

    李奇皱眉想了一会,道:“我想起来了,我曾在一本讲解货币的书中看到过这飞钱,据说始于唐朝,只是一种汇兑形式,严格意义上谈不上货币。”

    秦夫人点点头道:“前朝为了弥补钱币的不足以及流通性,便创造出了这种飞钱。商人只需将钱币交给官府,说明要去哪里,官府便会发一张凭证给商人,让他们去指定的地方将钱币提取出来,如此一来,可就方便多了。”

    说着她轻叹一声,道:“其实咱们的交子更加便利,只是——真是可惜啊。”她说完,见李奇安静的很,好奇的转头一看,见李奇沉吟不语,轻声喊道:“李奇,李奇,你在想甚?”

    李奇微微一怔,笑呵呵道:“没甚么可惜的,我以为交子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都是因为它出现的太早了,没有一个完整的制度去支持他,不作废那才叫怪事了。”

    秦夫人点点头道:“你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李奇一眼瞥去,笑嘻嘻道:“夫人,平时看你好像一点也不懂得做生意,敢情你是深藏不露呀。嘿嘿,不会是想少揽些责任,便装傻充愣吧?”

    秦夫人微微一瞪,道:“装傻充愣,这不是你最喜欢使用的手段么。况且,这飞钱是书上记载的,即便是那些书生、才子也知晓这飞钱,可是他们会做生意么?”

    “这倒也是哦。”

    李奇讪讪一笑,道:“夫人,你博学多才,要不就与我说道说道这飞钱。”

    秦夫人谨慎道:“你想作甚?”

    “学习学习啊!我可是一个非常好学之人。”

    “这我怎地没有看出来?不过,关于飞钱我也是一知半解,你何不去问蔡太师,他肯定是非常了解。”

    “对哦,那老——太师可是精通货币之道。”李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

    .

    .

    翌日早朝!

    宋徽宗坐在龙椅上自顾发笑了一会儿,才道:“开封府少尹可在?”

    王鼎立刻站出来道:“微臣在。”

    宋徽宗笑呵呵道:“朕昨日傍晚收到一份状纸,此案十分棘手,朕一时半会想不出解决之法,你审案无数,经验极其丰富,朕想向你请教请教,诸位爱卿也可帮朕想想。”

    “微臣不敢当。”王鼎忙作揖,又道:“不知此案是状告何人,竟然要麻烦圣上。”

    宋徽宗摆摆手道:“此案并非状告人。”

    “啊?那是甚么?”

    “铜钱。”宋徽宗笑道。

    “铜钱?”

    王鼎双目一突,登时愣住了。

    群臣也是极其好奇,窃窃私语着。

    宋徽宗目光一扫,道:“正是如此。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商人希望借邻居的牛帮他托运四箱铜钱进京做买卖,还答应给他一定的酬劳。那邻居便也答应了,谁料在路途中,那牛却因这四箱铜钱太过沉重,活活的给压死了,于是那邻居便找到那商人索赔,可是那商人却不肯赔偿,还道‘汝之牛非吾压死,汝找吾赔,是何道理。’那邻居听了,觉得也有道理,于是便状告那四箱铜钱,说这四箱铜钱压死了自己的牛,希望得到赔偿,在我大宋杀牛可是犯法的,可是这铜钱非人,无法审问,故此朕想不出有何法子,能够做到公平、公正,令朕十分苦恼啊!”

    王鼎道:“若是如此的话,钱主应当赔偿给牛主,他那话明显就是强词夺理。”

    宋徽宗摆摆手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他们二人谁也没有想到,这牛会被活活累死,故此也没有事先说明,而且,这本是你情我愿之事,若要问罪与钱主,对其不公呀。”

    “这。”

    王鼎有些无语了,若是他审问此案,非得将那钱主和牛主都给打上一顿子板子,一个就强词夺理,另一个就无理取闹,你要么就告人,告什么铜钱,这不是闲着无事跑来耍人么,可惜他面对的是皇上,这话当然不能这么说,但是一时也想不出很好的办法来解决。

    高俅忽然道:“皇上,微臣倒是有一法,或许可行。”

    “哦?不知高爱卿有何妙计?”

    高俅道:“既然牛主告的是铜钱,而事实的确也是那四箱铜钱压死了那头牛,此外,钱主又推卸责任,那就应该将那四箱铜钱收押受审,命其赔偿牛主,如此一来,不管是钱主和牛主都无话可说了。”

    宋徽宗哈哈大笑道:“好。爱卿此计甚妙啊!”

    群臣听得皇上叫好,不禁愣了下,随即也就明白过来,那四箱铜钱竟然能将一头牛给活活压死,可想而知,数量肯定不少,赔偿一头牛也绰绰有余。

    宋徽宗又朝着李奇道:“李奇,太尉之法,你可满意?”

    群臣一听,立刻明白过来,那张状纸肯定是出之李奇之手,纷纷打起精神来,要知道上次李奇借用一块梅花饼就将粮价给降了下来,也不知道这次他又打算搞什么鬼。

    李奇站了出来,道:“回禀皇上,微臣十分满意,究其原因还是得怪这铜钱太笨重了,重的连牛都承受不了,更何况是人呢?倘若背着的是人,那人死了,多少钱可也赔不了啊!可是,没有这铜钱,这买卖也就做不成了,真是令人苦恼啊!”

    宋徽宗笑呵呵道:“好了,你也就别拐弯抹角了,你究竟想说什么?”

    李奇垂首作揖道:“启禀皇上,近日来,在商务局的召集下,咱们京城的商人们纷纷答应下江南做买卖,可是最近却接二连三的的有商人来商务局诉苦,说着铜钱太多、太重,而运送铜钱的货船、马匹、驴又极其有限,再加上这么多商人同时下江南,导致他们须得等上许久才能出发,可能会因此延误商机,落后于人,在商界中有句话说的好,早起的鸟儿虫有虫吃,先人一步和慢人一步,其结果可就是天渊之别,但是这铜钱又不是不可缺少的,这让他们心里十分着急,便想请商务局帮他们想想办法。”

    由于前面有那案子引路,宋徽宗很快就能够感同身受,频频点头,道:“那你可有想出法子来?”

    李奇答道:“微臣冥思苦想几宿,但兀自没有想出办法,于是昨日便去请教太师,太师听后,便帮微臣出了一计,或能解燃眉之急。”

    宋徽宗哦了一声,转头朝向蔡京道:“不知蔡爱卿出何妙策?”

    蔡京行礼道:“回禀皇上,妙策二字,老臣愧不敢当,其实老臣也是想借先人之法,解当下之急。老臣以为可以用前朝的飞钱来解决这一问题。”

    “飞钱?”宋徽宗虽然不怎么理朝政,但是这飞钱他还是知根知底,再怎么说他也是一国之君啊!点点头道:“这倒也是一个不错办法。”

    蔡攸忽然站出来道:“启禀皇上,微臣以为此乃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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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九章 清照来信(求月票)

    这厮是爱上了我了吧,什么屁事他也要参一脚进来!李奇如今一瞧到蔡攸,就感觉头疼,这人本事没啥本事,但是时不时就站出来让人心堵,也真够烦的。

    宋徽宗道:“爱卿为何这么说?”

    蔡攸道:“回禀皇上,我朝交子本就是来至于飞钱,甚至比飞钱更加方便,何须花功夫去弄飞钱,况且,想要普及飞钱,恐怕也得费不少力气,岂不是多此一举。”

    三司的三巨头也纷纷站出来赞同蔡攸之言,虽然如今交子是名存实亡,但是朝廷还能借此捞点外快,可以想象得到,一旦飞钱再次出现的话,那么无疑加剧了交子的陨落,这是三司不想看到的。

    宋徽宗又点了点头,道:“你们也说的也有道理。”

    李奇呵呵道:“看来英国公是交子的忠实拥护者呀,这样吧,我家床底下还放着几箱子交子,按面额三比一的比例,我与你兑换铜钱如何?”

    蔡攸一愣,道:“这。”

    如今傻子都知道,这种兑换,铜钱一方亏大了呀。

    你还是回去多读几年书再来吧,恐怕我家夫人也比你强多了。李奇一笑,扫视群臣道:“各位也都看见了,英国公的犹豫很好的说明的交子的价值。三比一,三比一,他都不肯换,可见交子如今是什么境况。”

    说着他忽然朝着宋徽宗抱拳道:“皇上,微臣要状告交子令我大宋受辱。”

    “状告交子?”

    宋徽宗听得有些糊涂了,你前面就状告铜钱,如今又状告交子,你这诚心就是在跟钱过不去啊!道:“此话何意?”

    李奇道:“皇上,在商界中,但凡想长久将这买卖做下去,那么诚信是必不可少的,若是一个商人失去了这诚信,那么就等于失去了一切,而且这诚信想要建立起来需要很长一段日子,但是想要毁掉,却只在旦夕之间。这交子可以说是朝廷卖给百姓的,说白了,也就是一桩买卖,但是如今百姓只能用铜钱购买交子,而不能用交子兑换铜钱,百姓只能付出,而不能收入,这与当初交子出现的初衷可谓是背道而驰,可以想象的到,当百姓手中拿着交子,但是却不能购买货物,或者说只能购买与交子价值完全不对等的货物,不用说,他们心中一定在骂那些卖交子给他们的卖家,这卖家是谁,就是朝廷。如今每有一张交子流入民间,那么朝廷的信誉就要减上一分。此真乃欺君罔上,微臣请求皇上立刻将交子处死。”

    宋徽宗一愣,随即笑骂道:“你还真是会给朕出难题,这交子不就是一张纸,如何处死。”

    李奇道:“很简单,就是立刻停止发行交子。”

    宋徽宗显得有些犹豫,于是问道:“诸位爱卿如何看?”

    蔡京道:“皇上,老臣以为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唯有如此了。老臣昨日与经济使商量了一日,觉得如今百姓对朝廷的信任大大减少了,这对朝廷是极为不利的,所以,朝廷应当认真对待此事,重新建立起与百姓之间的相互信任。原本上上之策,就是开启交子与铜钱的兑换,但是朝廷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铜钱来,既然上上策行不通,那何不快刀斩乱麻,尽量避免朝廷的信誉流矢。有道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李奇趁热打铁道:“如今百姓对交子已经失去了信任,就算朝廷发行再多的交子,那所得之财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这飞钱就不同了,微臣敢保证,一旦飞钱重新出现,不仅能为朝廷建立起良好的信誉,还能给朝廷来一笔价值不菲的财富。”

    蔡京、李奇这双剑合璧,向来就是无往不利,其余人只能望尘莫及,其威力可想而知。宋徽宗开始有些动心了,道:“这笔价值不菲的财富从何而来?”

    李奇笑道:“正如方才那件案子,那钱主只是想带钱去做买卖,很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但是他首先得付出一笔数额不小的运费,还得承担一笔风险费用,算下来,这买卖的本钱可就大大的增加了,而且还是无法避免的。要知道,他那还只是四箱铜钱,倘若是四十箱,甚至四百箱,而且路程又是千万里,那么仅仅是运费,都是一个令人望而却步的数字。然而,一旦使用这飞钱,那么商人就能减少一笔昂贵的运费,但是话又说回来,这飞钱等于就是朝廷在帮商人运送钱币,朝廷理应收取相当的费用,只要这笔手续费用远远低于运费,那么商人哪还会自己费气力将货币运送过去。但是朝廷又无需真的将货币运送过去,那么这笔费用,可以说坐收其利,不劳而获,何乐而不为。而且,一旦飞钱的信誉建立起来,那么朝廷只需再稍稍做些改变,今日的飞钱便是明日的交子,而且是有着良好信誉的交子,一举数得,微臣实在想不到朝廷有什么理由不去做这笔买卖。”

    蔡京又道:“一旦启用飞钱,那么就等于商人将钱存入朝廷,如此一来,朝廷就会因此获得足够多的流动货币,那么朝廷在处理很多事上,都能做到游刃有余。”

    赵桓、白时中、李邦彦等人立刻站出来附议。那边御史台的蒋道言等一干言官也纷纷站出来赞同。而三司的三巨头,如今可是望钱欲穿,他们可都不傻,对钱方面更是相当敏感,见这飞钱所带来的利益如此之庞大,赶紧转变口风,附议李奇之言。

    宋徽宗早已动心,又见群臣都认同蔡京、李奇之言,拍板决定道:“好。既然诸位爱卿都赞同此举,朕就准奏了。”

    蔡京又道:“如今江南百姓对各官府严重的缺乏信任,朝廷若要普及飞钱,应当专门为此在各地置办飞钱局,而商务局在百姓心中却有不错的印象,所以老臣建议将飞钱局规划到商务局下面,还是由于三司、商务局共同管理。”

    他可是非常了解帝王之术,若是直接让商务局全权管理,那么等于就是增加商务局的地位和权力,这样别的大臣肯定会非常眼红,特别是三司,所以,他干脆直接上奏由三司与商务局共同管理。

    宋徽宗点点头,沉吟片刻,道:“这样吧,既然这飞钱是由蔡爱卿提出来的,那就交由蔡爱卿,另外,商务局与三司共同协助太师办好此事。”

    “微臣遵命。”

    .

    早朝结束后,蔡攸是第一个走出大殿的,弄了半天,又跟他枢密院没有半点关系,这个枢密使真是当的极其无聊啊。

    “李奇,这一计真是妙啊!呵呵,竟然能想到用状告铜钱,引出飞钱,有趣,有趣。”蔡京得胜而归,心情大好啊。

    李奇笑道:“哪里,哪里,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倒是太师那几番言论,乃是针针见血,令旁人无从反驳。”

    蔡京哈哈一笑,随即收敛道:“好了,好了,我们也别互相吹捧了,免得让絛儿笑话。”

    蔡绦忙道:“爹爹见外了,爹爹与李奇合作,战无不胜,我这做儿子的也是十分高兴,岂有笑话的道理。”

    蔡京点点头道:“絛儿这话说的真没错,老夫与你小子合作,还真是默契十足,相见恨晚呀。哈哈。”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这样吧,明日老夫去一趟商务局,顺便约上三司的人,咱们商量下如何推行这飞钱,这事说着倒是简单,可是要做起来,可也不易啊。”

    李奇点点头道:“是,我等会就去安排。”

    蔡京又道:“对了,我马上就要派人去江南开经济学院了,你可有什么好建议?”

    李奇沉吟片刻,道:“如今学院还未建成,咱们应该将重心放在宣传上面,正好我打算为新法开一本专栏,以大宋时代周刊的名义发行,约莫有三十多张纸,我打算找人为太师做一个专访。”

    “专访?”

    李奇解释道:“就是访问的意思,太师可以说一些对新法的见解,还有太师为何要推行新法的原因,以及新法将会对百姓带来何种好处。然后将这些话记录在案,放在专栏上发表出去,我打算此次专栏一共印发十万册,分三批,发往全国各地。”

    蔡京听得眼中一亮,喜道:“这注意好呀。”他很明白,李奇找他做专访,就是要帮提升名望,他如何会拒绝。

    这老货的反应还真是快啊!李奇打趣道:“那不知太师何时有空?”

    蔡京脱口便道:“随时都有空。”但这话一出口,他便反应过来,皱眉道:“你小子又来戏弄老夫。”

    李奇嘿嘿道:“哪敢,哪敢。”

    蔡京微微瞪了他一眼,道:“不过,你是否该询问下皇上,看看皇上是否有这兴趣。”

    对哦,皇上可最喜欢出风头了,要是没有他的份,说不定又会给我穿小鞋。李奇稍稍点了下头,道:“嗯。我记住了。”

    .

    从宫中出来,李奇便回秦府去了。

    这才刚一进门,陈大娘就迎了上来,道:“大人,方才赵夫人来信了。”

    李奇一愣道:“赵夫人?哪个赵夫人?”刚一说完,他忽然欣喜道:“可是我清照姐姐?”

    陈大娘急忙点了点头。

    “信在哪里?”

    “哦,在前厅了。”

    李奇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急匆匆的朝着前厅走去,只见秦夫人正坐在上座上,忙问道:“夫人,清照姐姐来信呢?”

    秦夫人点了下头。

    李奇伸手嘿嘿道:“能否给我看看。”

    秦夫人手朝右边一指,道:“你问我作甚,信还在他身上。”语音中透着一丝埋怨。

    李奇转头一看,只见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道:“你是?”

    那男子起身拱手道:“回大人的话,我乃赵知州的家兵,奉命送信于此,我家夫人说了,这封信一定得亲手交给经济使。”

    “是吗?”

    李奇呵呵一笑,朝着秦夫人嘚瑟道:“难怪夫人看不到信,敢情不是给你的呀,害我浪费表情,看来夫人与清照姐姐的关系很一般呀,不及我万一。”

    秦夫人脸一撇,做不得声,她也不明白,为何李清照会给李奇写信,不给她写,心里可郁闷了。

    李奇打趣了一番,赶紧向那人伸手道:“快点把清照姐姐的信给我。”

    那男子见李奇一身官服,而且还有腰牌在身,倒也没有怀疑,快速的取出信件递了过去。

    李奇接过信来,急忙打开一看,可是越往下看,面色就越发凝重,方才那得意之色早已无影无踪了。一旁秦夫人见他面色不好,急忙问道:“李姐姐信上说了什么?”

    李奇微微一怔,放下信来,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哦,没什么大事,清照姐姐就是说很想我了,希望能早日来京,仅此而已,跟夫人没有半点关系。”

第八百六十章 登州兵变(求月票)

    李奇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倒有些欲盖弥彰。秦夫人更显着急,她当然知道李清照怎么可能写这等信给李奇,而且,向来老奸巨猾的李奇,竟然会用恁地拙劣的借口,可想而知,他心中此刻定是十分慌乱,那么李清照那边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叱咤道:“你休要当我是无知妇孺,此话说出来,恐怕你自个也不会相信。”

    呃好像是有点假哦!李奇厚着脸皮道:“为什么不信,我与清照姐姐乃知心之交,难道清照姐姐就不能想我么?”

    秦夫人倏然站起身来,朝着李奇走去。

    李奇双手护住信,紧张道:“夫人,你——你想干什么?告——告诉你,我视贞c如性命,你休想夺我贞c。”

    秦夫人听他胡说八道,暗自皱眉,但她此时也不顾不得与李奇计较那么多了,道:“谁要你的那个——,我只是想让借你手中信函一观。”

    李奇害怕道:“这信函就跟我的贞c一样,怎能随意给别人看。”

    这人真是下流成脏!秦夫人急切道:“都这般时候了,你怎地还在这耍嘴皮子,快点将信拿出来。”

    “不要。”

    “你。”

    “这信是清照姐姐给我的。”

    “这我知道。”

    “知道你还要。”

    秦夫人无奈道:“我只是想看看而已。”

    李奇反问道:“你夫君给你的情书,你会拿给我看么?”

    “可这不是——不是情书啊!”

    “不是情书,却胜似情书。况且,清照姐姐文采了得,内容极其深奥,给你看,你也看不懂,还是不看为妙。”

    秦夫人没好气道:“李姐姐写给你的信,怎会写得极其深度,那不是欺负人么。”

    “咦?你咋知道?”李奇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道:“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说我没深度?”

    “我可没这么说。”秦夫人嘴角稍稍扯动了一下,懒得与他废话,道:“那好,我不看也行,你就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呢?”

    “这。”

    李奇挠挠后脑勺,道:“夫人,这事即便让你知道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不知道的好。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清照姐姐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秦夫人心知李奇此举是为了她着想,轻叹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既已知道此事,你若不告诉我,我岂不会更加担心。”

    咦?她说得也有些道理哦。李奇见秦夫人满脸担忧,心想,还是告诉她吧,免得她整天胡思乱想。道:“简单来说,就是在登州发生兵变,莱州告急,也就是说有人造反。”

    “哎呦!”

    秦夫人惊讶的双手捂住小嘴,随即忙问道:“那李姐姐岂不是很危险?”

    李奇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更加轻松一些,道:“那倒也不至于,据信中所说,反贼的规模倒也不是很大,朝廷若出兵,用不了多久,便能将那一干反贼给铲平了。”

    秦夫人微微皱眉,道:“如此说来,那清照姐姐来信便是来求救的?”

    李奇点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

    “对哦,你乃是禁军统帅,一定能想到办法的,那你还不快去准备。”

    李奇没好气道:“我是想去,不是你在这里拦着我么。”

    秦夫人忙点头道:“算我错了,你快些去吧。”

    “这还差不多。”李奇转身就走了出去。

    出了门,他立刻快马加鞭的赶去了侍卫步,与此同时又让人去找牛皋,让他即刻去侍卫步。

    他方才说的倒是轻松,其实事情哪有这么简单,李清照在信中说,盖因登州邻近京师,权贵势力伸手其间。如登州仅宗室官田就有数百顷,皆不毛之地,岁纳租万余缗,都转嫁到当地百姓身上,还常常扣押货物敲诈出海商人,弄得登州民不聊生,民怨沸腾。然而,在前不久,登州禁军中的一个指挥使因为频频受到登州知府的压迫,甚至欲霸占其妻,此人终于不堪受辱,起兵造反,这就如同一条导火索一般,那些平时受到压迫的百姓立即纷纷响应,声势浩大,如今反贼已经攻破了登州,至于那登州知府在城门还未攻破前,就已经不知去向了。随着登州沦陷,这群反贼的规模也越来越大,已达三万来人,但也仅此而已,还不足以正面与朝廷对抗,故此他们攻陷登州后,并未久留,将登州洗劫一空便退走了,占山为王,学着宋江等辈,弄什么替天行道。然而,跟登州搭界的莱州自然就岌岌可危。

    其实自从方腊起义后,宋王朝已经是摇摇欲坠了,隔三差五各地就有人起义造反,但均被扼杀在摇篮中了,那韩世忠下江南,就一会功夫,都不知道消灭了多少支义军,所以这事在如今的大宋倒也见怪不怪了。

    撇开李清照不说,登州、莱州是北宋最大的港口,绝不容有失,李奇不得不慎重对待。

    侍卫步。

    “末将参见步帅。”

    岳飞兄弟、牛皋三人抱拳道。

    由于此时朝廷还未得知这消息,故此李奇也不好大肆宣传,只是叫来这三个心腹。

    李奇嗯了一声,没有多说,直接将李清照的信递给了他们。

    岳飞看后,皱眉道:“奇怪,为何朝廷对此丝毫不知?”

    牛皋也点头道:“是啊!俺也没有听到消息。”

    李奇苦笑道:“这很简单,偌大一个登州被几千反贼就给轻易攻破了,而那登州知府在第一时间就弃城而逃,若是让朝廷知道,他不死也得脱层皮,换做谁也会选择先隐瞒下来,跑去莱州求救,这也是为什么信中会说明,莱州知府曾派兵去镇压,可惜均告失败,而反贼的声势越来越浩大,如今是想隐瞒都隐瞒不了了,莱州的知府夫人只是先一步将情况告诉我了,希望我能上奏朝廷快点出兵镇压,相信莱州的告急信很快就会到了。”

    其实他还有一点没有说,那就是李清照的信之所以会快人一步,那都是因为李清照害怕赵明诚会因此受到连累,希望李奇能够帮赵明诚开脱。当然,这种事对于李清照而言,是很难以启齿,所以她并未在信中写明,只是先将自己的信发出来,她知道,如此一来,李奇自然会懂得她的用意。

    岳飞几个都是初出茅庐,根本不懂官场这些弯弯道道,即便到了死的那一刻,他还是没有明白。牛皋道:“步帅,不知你打算如何做?”

    李奇道:“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禁军训练多年,也该看看训练的成果了,而真正的战场便是很好检验自己实力最佳地点,所以,我打算派你们前去,不知你们有没有把握?”

    岳飞立刻是精神抖擞,摩拳擦掌,抱拳道:“步帅只需给末将五千兵马,末将必定手刃贼人。”

    牛皋兽血沸腾,兴奋的点头道:“不错,不错,五千足以。”

    李奇却皱眉道:“五千?会不会太少了点,如今那群反贼的规模已经达到了三万。”

    岳飞自信的说道:“步帅有所不知,当初末将在刘韐刘大人帐下时,曾率领一百士兵剿灭贼寇陶俊、贾进等贼子,刚开始的是,对方也是来势汹汹,可是这一开战,末将就发现对方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像这些反贼只是一群草寇罢了,毫无纪律可言,他们凭借得就是一场场小小胜利而凝聚在一起,一旦遭遇失败,必定军心溃散,到时便可逐个击破,将其一网打尽。当初方腊起义也是如此,步帅不也常说,一支没有纪律的部队,根本就是不堪一击,上战场也只是送死而已,而且随着反贼的规模越来越大,他们的破绽也必将会越来越多,实在是不足为虑。”

    李奇听得频频点头,但还是觉得有些不保险,道:“登、莱二州,对于我的新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不容有失,你还是得多带些人马去,我看就带一万兵马前去吧。”

    岳飞摇头道:“兵法有云,兵贵神速。倘若要带一万兵马前去,那么还得筹集粮草,将会耽误不少功夫,恐会延误战机,若是只派五千急行军的话,我们便可速战速决,相信凭借莱州仅有的粮食支撑十天半个月也不是问题。”

    李奇见岳飞自信满满的,再加上对方又是他的偶像。于是点点头道:“行。我就给你五千兵马,你们立刻去准备下,我去进宫面圣。”

    “遵命。”岳飞欣喜道。

    牛皋忽然道:“步帅,调兵遣将向来都是枢密院的事啊!”

    李奇啊了一声,这才醒悟过来,敢情我方才的话都白说了呀。他身为三衙统帅,干预枢密院的事情,那也是宋朝帝王的大忌,虽不说致命,但肯定会被人弹劾,到时自顾不暇,还怎么去帮李清照。拍了几下脑门,懊恼道:“真是关心则乱呀,我咋把这事给忘了,幸亏有你提醒,否则你们就去不了了。”

    若是他将此事直接告诉宋徽宗,宋徽宗定会立刻让枢密院调兵去镇压,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因为蔡攸肯定不会让他领兵的,也不会让童贯的胜捷军去,西军又太远了,真不知道蔡攸会派什么人去,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到时,他想插手都没有办法。

    说到此处,他哎呦一声,头疼道:“今日早朝,我才让枢密使灰头土脸,如今又得跑去求他,他会答应么?”

    此番话无疑于一泼冷水从岳飞头顶浇了下来,郁闷道:“那可如何是好,步帅你没有虎符,可不能擅自调动禁军。”

    “这我也知晓。”

    李奇郁闷点点头,沉思半响,但是心烦意乱的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索性站起身道:“你们先在这里待命,我去会会枢密使,狗日的家伙,就他那智商,老子若忽悠不了他,我tm就别混了。”

    这话听着咋有点自己给自己打气的意思啊!

    岳飞和牛皋面面相觑,对李奇这趟不敢抱有任何希望,毕竟李奇和蔡攸的恩怨,那是世人皆知,这二人是水火不容啊!

第八百六十一章 岳飞“挂帅”

    “进还是不进呢?唉——!我若进岂不是羊入虎口,想当年,这贱人刚一回京,我就急着用百八十条狗来招待他,这倒也算了,而后我又仗着自己身手高人一等,用扫帚海扁他,这这这都算了,最最最重要的是,我帮助他爹地坐上了原本极可能属于他的太宰职位,弄得他还做了皇帝的枪手,挤童贯下位,当上了枢密使。哇!这样算下来,得多大的仇呀,我若是他,非得叫这人蹲下来学狗叫,低下头给自己擦皮鞋,让天下最丑的男人日日爆菊,直到他摇摇欲坠为止。”

    李奇蹲在英国公府邸边上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劲的猛抓头,嘴里嘀嘀咕咕的,越说越愁,都快把头皮给抓破了,让他来求蔡攸,真是太难为他了。

    斜靠着墙上的马桥,望着李奇这副德行,都为他感到愁闷,道:“步帅,我们都在这里蹲了半个时辰了,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啊!”

    李奇抬起头,仰视着马桥,郁闷道:“马桥,你有所不知呀,若我进到这扇门内,那便是九死一生,哪怕我走运,一成的生存几率都被我捡到了,恐怕一世英名也尽丧于此。”

    马桥道:“既然如此,那便不去呀。”

    “不去?”

    李奇摇摇头道:“那可不行。”

    “为何不行?”

    对哦,为何不行?我还不就是想借机训练下禁军,另外,还有我清照姐姐。对,禁军什么的,都给我一边去,单凭清照姐姐,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得去。

    想到此处,李奇的目光透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定,霍然起身,一招手道:“进攻!”

    “进攻?”

    “就是走的意思啊!”

    李奇白了马桥一眼,可还未走两步,忽听有人喊道:“卖梨,卖梨。”转头一看,只见一大叔挑这一担子从旁经过。

    “等下!”

    李奇忽然停了下来,道:“马桥,你发现咱们是不是少什么东西?”

    马桥打量了下自己,又打量了下李奇,摇头道:“咱们四肢健全,脑袋也在,没有少呀?”

    这个白痴,真是无可救药了。李奇一翻白眼,道:“我说的是忘带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当然是礼物呀!操!上门求人,连份礼物都不带,若是你,你会答应么。真是的,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幸好我想到了,不然待会那厮见我上门连份礼物都没有,估计不等我开口,就将我们扫地出门了。”

    李奇朝着那卖梨大叔一招手,道:“卖梨的,先等一等。”

    那大叔赶紧走了过来,似乎不认识李奇,又见李奇身着官服,躬身问道:“大人,你要卖梨么?”

    李奇道:“你这不是废话么,我不找你买梨,难道找你喝酒打屁呀。把梨子连同担子一块留下,马桥,付钱。”

    马桥哦了一声,伸手从怀里一掏,果断的拿出两个铜板来。

    李奇惊讶瞪大双眼,道:“该死的,你不会只带了这么点钱吧?喝茶也不够呀。”

    马桥道:“刚好可以喝碗茶。步帅,你没带钱呀?”

    看来我还得找个秘书才行啊!李奇努力的生呼吸两口气,又搓了搓额头,怒吼道:“没有!”

    都说笑贫不笑娼,这话还真没错。那大叔见这两个大男人还没他钱多,目光变得有些怪异了。

    啥眼神?不会是以为我付不起这钱,想吃霸王梨吧?真是岂有此理。李奇左顾右盼,忽然瞧见不远处有个脚店,忙道:“马桥,你快去把那脚店的东主给我唤来。”

    马桥应了一声,飞快走了过去,不一会儿,就见他从脚店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胖子。

    那胖子见到李奇,挺着大肚子飞快的跑了过来

    ,行礼道:“小人见过李师傅。”一般商人都习惯叫李奇李师傅了。

    “你是——?”

    “小人乃是那脚店的东主,姓黄,其实小店也是贵店的连锁店。”

    “哦,原来是黄掌柜,久仰,久仰。”

    “不敢,不敢,不知李师傅唤小人前来,有何吩咐?”

    李奇略显尴尬道:“是这样的,我今日忘了带钱。”说着他又指了指那卖梨的大叔。

    这黄的立刻心领神会,朝着那卖梨的就道:“你这汉子真是好生不开眼,这位乃堂堂的金刀厨王。”

    还说,你丫是怕我还不够丢脸吧。李奇不等他说完,就道:“这等话就别说,我赶时间,你先提我垫着,待会自个上醉仙居去取。”

    “是是是。”

    那姓黄的连忙点头称是。

    李奇又朝着那大叔道:“你把担子留下,给这位掌柜去取钱吧。”

    那大叔如今可算是知道李奇的身份了,哪里还敢说半句话,吓得是直点头,随后便与那黄掌柜朝着店里走去,隐隐还能听见那姓黄的在数落他好生不懂事。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李奇苦叹一声,朝着马桥道:“挑上吧?”

    马桥惊讶的自己的鼻子道:“我挑?”

    李奇眨了眨眼睛道:“这你就你我二人,不你挑,难道要我挑?”

    马桥想想也是,可不能让东主挑担子,他个保镖在边上闲着吧,无奈之下,只能挑上担子,但是,为了体现他的高手风范,他双手抱胸,仅仅依靠肩膀便挑了起来,而且走起路来,是四平八稳,那担子好像就是镶在他身上一般。

    李奇笑呵呵道:“马桥,想不到你挺有这方面的天赋呀,以后若被我辞退了,大可以一试呀。”

    马桥轻哼一声,头一昂,表示不屑。

    李奇早已经习惯了,与马桥来到英国公府门前,用力的敲了敲门。

    咚咚咚!

    过了好一会儿,大门才从里面打开来,只见一个门童睡眼惺忪探出半个头来,看来李奇的到来,打扰到了他的午觉,问道:“请问你们是?”

    李奇一脸和善道:“我乃经济使,有要事要找英国公商谈。”

    那门童一听经济使,猛然睁开眼来,上下打量了下李奇。

    唉!看来这蔡攸在府中没少惦记着毁我。李奇挺直腰板道:“看够了没有。”

    “够了,够了。”

    那门童下意识的点头应了两声,随即醒悟过来,道:“大人请稍后,小人现在就去通报。”言罢,他立刻将门关上。

    搞什么?我好歹也是一个三品大员呀,难道不是先请我去客厅坐着吗?李奇这火腾地一下就冒了上来,双手叉腰,喘着大气,道:“马桥,马桥,瞧见没有,瞧见没有,有什么素质的主人,就有什么素质的仆人,真是岂有此理。”

    马桥皱眉道:“步帅,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与你也是主仆的关系,可是。”

    他虽欲言又止,但李奇可听了个明白,道:“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倒是继续说下去呀。”

    马桥知道此时的李奇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谁碰谁死,讪讪道:“我只是想说,我会带钱在身上,虽然不多。”

    不得不说,这厮还真是不会哄人呀。

    李奇是火冒三丈呀,指着马桥,半天说不出话来,隔了老半响,才道:“若非看在这一担梨的情面上,我非得让你试试我的打狗棒法。”

    马桥点头不语了,他也知道,他如今说什么都是错。

    过了一会儿,李奇见这门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郁闷道:“这厮的府邸没有这么大吧,通报一声,要恁地之久。”

    又过了好半响,大门终于再次打开了,这次出来的是一位院公打扮的男人,贼眉鼠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

    “让经济使久等了,真是抱歉,抱歉。”

    这院公一出来,便向李奇拱手道。

    李奇如今也懒得和他计较那么多了,道:“无妨,无妨,英国政务繁忙,我能够理解,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那院公摆摆手笑道:“抱歉,目前还不能,我家主人正在升坛做法,不便接客。”

    “啥?升坛做法?”

    李奇惊讶道:“英国公还有这本事?”

    那院公点头道:“主人他蒙上天垂怜,窥破天道,这升坛做法自然是不再话下。”

    “哇!有没有这么厉害呀。”

    李奇表示极度的怀疑,又道:“那不知道英国公因何升坛做法?这法又要做多久?”

    那院公道:“哦,我家主人正在为物伸冤。”

    “为物伸冤?为人伸冤我倒是听得多了,为物伸冤倒还是头一次听到。”一旁的马桥忍不住说道。

    他一说,李奇登时反应了过来,心中泛起一丝冷笑,伸出左手,掐指一算,煞有其事的说道:“说到这道法,我倒也略知一二,上能算你老母何时归天,下能算你儿子哪时夭折。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英国公他正在为一件名叫交子的事物做法伸冤,不知我可有算错?”

    马桥一听,险些笑出声来,这个步帅骂人还真不带脏字的。

    那院公眼中先是闪过一抹惊讶,但立刻就反应过来,面色黑了下来,淡淡道:“经济使果然是料事如神,小人佩服佩服,不过我家主人说了,他这场法事,至少还得做两三个时辰,还请经济使两三个时辰再来。”

    你母亲的做个屁的法,摆明就是故意刁难我,可是他如何知道我是有事求他,敢肆无忌惮的讽刺我。对了,我与他进水不犯河水,换做是他突然上门找我,我也能够料到他定是有求于我。哼!很好,原本老子还没有想到如何忽悠你,这下老子倒是想到法子了,真是太tm感谢了。

    这一气之下,李奇心中妙计横生,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英国公了,不过,你帮我传句话给英国公。就说,李奇此行,本为献功而来,惜哉,天机相撞,时运不对,呜呼!李奇只好无功而返,不,应该说揣功而返,他日若李奇包揽大功,还望英国公见谅,此乃天意也,非人力所及。告辞!”

    他说完掉头就走,马桥还愣了下,随即才追了上去,小声道:“步帅,咱们就这么走呢?”

    李奇摇头晃脑道:“此时的走,只为片刻后的来,你看看那院公进去没有,偷偷的看,莫要让人发现了。”

    马桥点了下头,目光偷偷往后面一瞥,见门前无一人,忙道:“步帅,那院公进去了。”随即又嘀咕一声,“走的倒是挺快的吗。”

    狗腿子能不快么?李奇立刻轻出一口气,急忙道:“走慢点,走慢点。”说着他一脚迈出,至少得在空中停上个三四秒钟。

    马桥呆呆的望着李奇这诡异的步伐,心想,这未免也太慢了点吧?但是没有办法,谁叫他跟了一个神经兮兮的老大,只能慢慢的跟在边上,无聊之际,还顺便拿了个梨,用袖子擦了檫,大口了吃了起来。

    半响。李奇小声道:“马桥,你先别吃了,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追来?”

    马桥哦了一声,下意识的转头一看,道:“没有。”

    “奇怪?难道我又高估了那厮的智商?还是我们走的太快了,对方跟不上来。”

    “咳咳咳!”

    马桥被这话呛得一阵巨咳,差点没有噎死,道:“步帅,咱们这还算快呀,走了这么久,都还能看到英国公府的大门了。”

    “是吗?”

    李奇转头一看,正好见到远处的大门打开来,赶紧回过头来,道:“快点走。”说着他立刻加快了步伐。

    这是干什么呀?马桥根本就看不懂,这忽快忽慢,让他这个高手中的高手也是叫苦不迭啊!

    “经济使请留步,请留步。”

    片刻,就听见后面有人喊道。

    李奇忙道:“别回头看,继续走。”

    二人越走越快,但是后面的叫喊声却是越来越近,片刻功夫,那叫喊声仿佛已经近在咫尺了。李奇这才转过身来,只见那院公追的是满头大汗,故作诧异道:“咦?方才是你叫我么?”

    那院公心里暗骂,我嗓子都叫冒烟了,你还道是我在叫你吗?真是岂有此理。但嘴上却道:“正是,正是,我家主人已经做法完了,现在请经济使前厅相见。”

    李奇哦了一声,道:“不对呀,你前面不是说这做法至少也得两三个时辰么?”

    那院公讪讪道:“是——是我听错了,抱歉,抱歉。”

    李奇道:“瞧你年纪不大,竟然已经衰老到这种地步了,连话都听不清了,啧啧,劝你还是早点嘱咐好后事,以免到时一不留神,嘎嘣一下,你懂得。”

    那院公听得浑身都在颤抖了,但对面站着的可是李奇,他哪敢发作,有气也得往肚子里吞啊!点头道:“大人说的是,说的是,大人请吧。”

    李奇一笑,指着那担子梨道:“这本是我拿去喂猪的,如今与你一见如故,就送给你吧。”心里却想,来这里还要送礼?李奇,你丫是疯了吧。就那厮,给一分阳光,不得当自己能够阳光普照了。

    马桥可不管这么多,一手卸下担子来,给那院公递了过去。那院公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李奇哈哈一笑,大步朝着英国公府走去。

    刚一进大门,那院公立刻见那一担子梨随手交给了看门的门童,随即将李奇请到了前厅。

    来到厅前,只见蔡攸果真身着道袍坐在椅子上品着茶,李奇不待那院公通报,就快步走了进去,拱手道:“李奇冒昧造访,打扰了英国公做法,恕罪,恕罪。”

    蔡攸眼皮稍稍一抬,淡淡道:“原来是经济使呀,真是稀客,稀客。不过要说恕罪应该是我,经济使第一次来,没让百八十只狗来迎接经济使,真是罪过,罪过呀!”

    好家伙,骂人倒是颇具我的风范呀。李奇呵呵笑道:“岂敢,岂敢。”说着他便自顾坐了下来,朝着旁边伺候的女婢笑眯眯道:“小妹妹,快点斟茶呀。”

    那女婢听得耳根一红,又瞥了眼蔡攸,等到蔡攸点头了,她才给李奇倒上一杯茶水。

    这个泼皮无赖,全把这里当自己家了。蔡攸暗骂一句,微微笑道:“不知经济使突然造访,有何要事要与蔡某商量?”

    李奇喝了一大口茶水,拱手道:“在下今日前来,实则是来向英国公道喜的。”

    蔡攸疑惑道:“这喜从何来?经济使不会是在提醒蔡某要向你道喜吧?钱都飞到你商务局去了。”

    啧啧,此人真是小人中的极品呀!李奇呵呵“我可没那么小心眼?”

    蔡攸皱眉道:“你莫不是说我说小心眼?”

    “不敢,不敢。”李奇呵呵一笑,道:“我敢保证,待英国公听完我待会说完的话,一定会设宴答谢我。”

    设宴答谢?馒头我都不会给你一个。蔡攸不露声色道:“是吗?那我倒愿闻其详。”

    李奇道:“战功!”

    “战功?”

    李奇笑眯眯道:“众所周知,自我朝开国以来,枢密院的权力减少了许多,若想立功,唯有战功。可是英国公上任枢密使以来,四周太平,无功可立,想必英国公一定会感到十分的寂寞。”

    蔡攸眼中精芒一闪,倒还别说,李奇这番话正中他下怀,想当初童贯在任时,打完西夏,打完方腊,打完方腊,又出兵征辽,战功赫赫呀,纵使已经离开了枢密院,但是其地位无可动摇,而他上任以后,本来西夏挑衅是一个机会,可是天不作美,阴差阳错给李奇撞上了,功劳也给李奇抢走了,气的他是几晚没有睡着。这无仗可打,让他感觉自己都快被人遗忘了,如今他想立功,都快想疯了,要不然,方才也不会急着让人把李奇给追回来了。

    但是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你不能说,你想打仗,你想别人造反,又或者什么他国来犯,那你可就完了。道:“经济使这是哪的话,天下太平,乃是我大宋之福,我高兴还来不及了,怎又会觉得寂寞。”

    操!你这也太虚伪了吧。李奇笑道:“是是是,算我说错话了。但是,有些时候,天不遂人愿,有些叛逆贼子,偏生欲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蔡攸哦了一声,道:“何人敢如此?”

    李奇正色道:“登州兵变。”

    “什么?”

    蔡攸霍然起身,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蔡攸微一沉吟,随即坐了下来,笑呵呵道:“经济使不会是在故意拿我开心吧,登州兵变,此等大事,朝廷怎会连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李奇也不给他来虚的,道:“事情发生在不久前,至于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送信来,其中缘由,相信英国公比我要清楚吧。”

    蔡攸可是老油条了,这种事他也干过,怎会不知,道:“那你又是从何得知?”

    李奇如实道:“是莱州知府赵明诚之妻送信与我,登州已沦陷,莱州岌岌可危,她与我有些交情,希望我能上奏朝廷派兵去救。英国公信也好,不信也罢,相信莱州发来的告急,即日便到,到时英国公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蔡攸瞧他不想是在说谎话,况且此等大事,他也不敢乱来,心中狂喜不已,但脸上兀自是波澜不惊,道:“可是那东京第一才女,李清照。”

    “正是。”

    蔡攸笑道:“她若要求救,也是求朝廷,为何要来求你?”

    李奇道:“朝中有人好办事吗。”

    蔡攸极其暧昧道:“看来经济使与这第一才女的关系倒也不浅呀,可是据我所知,那李清照的年龄可也不小了,而且还是有妇之夫呀。”

    李奇听得心中暗怒,道:“这与英国公有关系吗?”

    蔡攸呵呵道:“我就随便问问而已。既然有叛乱,我枢密院责无旁贷,经济使上门告知,想必不仅仅如此吧?”

    李奇道:“此乃英国公出任枢密使以来,首次调兵遣将,我以为一定得胜,而且得大胜,摧枯拉朽般的消灭叛贼,打出英国公的威望,以来威震四方。”

    自打他在后世跟他岳父学做生意之后,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在字典中唯有一词,可以视为废话,那就是“哀求”。有道是求人不如求己,任何一个人不凭你的一滴眼泪而改变自己初衷,唯有足够的利益,才能使人动心,所以,他很少去求人,他更加喜欢的是平等兑换,这就好像天平一样,若是你想天平往某一方倾斜,那你就必须不断的添加砝码,此才是正道也。

    蔡攸喝了一口茶水,道:“继续说下去。”

    李奇又道:“但是英国公一人可打不赢,必须得有良将辅助,在下倒是愿意为英国公冲锋陷阵,效犬马之劳。”

    蔡攸双眼微合,道:“经济使莫不是希望枢密院举荐你领兵出征。”

    “正是。”李奇小道。于公,他希望在训练禁军的同时,自己也能得到一笔宝贵的经验,已被他日之需;于私,我还是不太放行李清照,毕竟战乱使一切变得扑朔迷离,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

    蔡攸与李奇知根知底,根本无需隐藏自己的意思,笑道:“你以为这有可能吗?”

    李奇道:“为何不可能?”

    蔡攸冷笑道:“没有为何,只要我在这位子上一日,这事你就别想了。”

    李奇使出激将法道:“英国公莫不是怕我抢了你的风头。”

    可是蔡攸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直截了当道:“是又如何?”

    这厮真是太无耻了。李奇遇到蔡攸这等小人,还真是有些棘手,见他一脸坚决之色,知道自己领兵是很难的了,心叹一声,看来我只有先让一步了。道:“英国公有此担忧,我深表理解,但是我绝非想抢英国公的功劳,这样吧,我可以向英国公推荐两员猛将前去,此二人文武双全,定能帮助英国公平定逆贼。”

    蔡攸微微笑道:“经济使,你可不要忘记,由谁领兵,此乃我枢密院的责任,你身为三衙统帅,插手此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李奇道:“这我知道,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来告诉英国公,而非上奏朝廷。不过我以为,英国公拒绝我,绝非明智之举。”

    蔡攸道:“那只是你以为罢了。我大宋能征善战的军队多不胜数,经济使未免杞人忧天了。”

    跟我玩这一套?呵呵,你找错人了。李奇笑道:“据我所知,登州叛贼如今是势如破竹,仅凭几千兵马,便攻破了登州,可见一斑。而且此战过后,他们的实力又壮大了不少,然而,英国公非广阳郡王,手上有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那么,究竟该派何人前去呢?西军太远了,不能解燃眉之急,除西军以外,唯有广阳郡王的胜捷军能够保证万无一失。要知道,此战对于英国公而言,只能胜,决不能败,否则,皇上定会以为英国公不能胜任枢密使一职。然而,我今日带着一颗诚心来为英国公出谋划策,想出了一个必胜的良策,我实在找不到英国公拒绝我的理由。”

    蔡攸心中开始权衡起来,李奇有句话说的不错,那就是这一战,他决不能败,这是底线,若能旗开得胜,那便最好了,但是问题也接踵而来,他整日忙着修道炼丹,对着各地的军队又不了解,唯有西军、胜捷军这两支已经打出名气的军队,他还稍稍了解一些,但是西军驻守西北,若要调去最东边,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至于胜捷军,他根本就不会考虑,因为那可是童贯的亲军呀,你除非派童贯去,否则,你根本调不动。另外,他根本就不会打仗,必须得找人帮忙。

    权衡再三,他语气稍稍变得缓和了一些,道:“那不知经济使推举何人?”

    李奇道:“上次主导兰州大捷的岳飞和牛皋。”

    蔡攸微微一愣,沉吟片刻,道:“那可都是你的人啊!”

    “这重要吗?”

    李奇呵呵一笑,道:“他们只是一介武夫罢了,仗归他们打,功劳自然是英国公领,哦,我当然不是故意借此讽刺英国公,这只不过是人之常情,换做是我,我同样也会这么做。英国公不会害怕这两武夫抢了你的风头吧。”

    蔡攸笑道:“这我倒不担心,可是,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大败而归呢?”

    李奇呵呵道:“英国公不会是怕,我授意他们故意打个败仗来整英国公吧?”

    蔡攸摇摇头笑道:“我可没这么说,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言下之意,我这个就意思。

    李奇道:“实不相瞒,我前面还担心好心办坏事,所以方才我亲自问过他们,那岳飞说,只需给他五千兵马,便能手到擒来,除去路程不算,一个月之内,便能消灭反贼,他们二人甚至还愿意立下军令状,我是听了他们这么说,才来此的。”

    蔡攸听得心中一喜,嘴上却道:“我十分好奇,经济使为何恁地劳心劳力推荐此二人去平叛?”

    李奇道:“其一,赵明诚夫妇与我关系匪浅,他们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其二,新法即将去往登、莱二州,所以,天下恐怕没有人比我更加希望能够早日能够还登、莱二州一个朗朗乾坤;其三,太师一直想修复与赵氏一门的关系,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蔡攸是极其好色之人,将心比心,他更多的是相信李奇说的第一个理由,呵呵道:“经济使真是一个多情之人,有了四位娇妻还不满足。”

    这厮咋老爱玷污我清照姐姐了。李奇皱眉道:“还请英国公自重,我李奇这张脸皮倒是无所谓,至少在你面前如此,可是赵明诚夫妇可是十分爱惜自己的名声。”

    李奇越这般说,蔡攸就越觉得李奇与李清照之间肯定有猫腻,虽然李清照已到中年,但是气质依旧,美貌如昔,嘴角露出一丝yin笑,道:“要我答应你也行,但是你必须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李奇岂不知他的那点小心思,心中大怒,冷冷笑道:“要不要我再送你四道圣旨做休妻凭证。”

    蔡攸一听到四道圣旨,登时毫无脾气啊!轻咳一声,正色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们枢密院还得周密部署,你们三衙待命便是,其余的事,就不要多问了。”

    李奇该说的也已经说完了,起身道:“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送客。”

    .

    然而,老天并没有给蔡攸更多的思考时间,第二日,莱州的告急信便到京了。

    宋徽宗知道后,龙颜大怒,立刻召集群臣,在大殿上,他一拍桌子怒不可遏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小小一介匹夫,胆敢犯上,朕绝饶不了他。还有那登州知府,比之反贼,更为可恶,即刻革职查办,回京受审。”

    自从方腊起义后,宋徽宗对于这等人是又怕又恨,毕竟方腊在他心中留下了一道永不可磨灭的疤痕。

    这还不是托你的福。李奇心中百般无奈,目光却瞥向蔡攸。其实就在莱州告急信到京不久,蔡攸便找到李奇,答应了李奇的请求,其实这也是李奇意料中的事,因为他已经给了蔡攸足够多的利益,他相信在绝对利益下,蔡攸绝不会拒绝他。同时蔡攸也见了岳飞与牛皋,听从他们建议,再加上李奇在一旁忽悠,他心里就跟吃了一颗定心丸似得,只等领兵出征。

    果然,蔡攸突然站出来,作揖道:“启禀皇上,微臣以为当务之急,应当趁叛贼还未壮大,出兵镇压,以免后患无穷。”

    宋徽宗嗯了一声,道:“那不知爱卿有何良策平叛?”

    蔡攸道:“微臣愿亲自领兵出征。”

    童贯听罢,心中暗笑,就凭你蔡攸,此行前去肯定是大败而归,到时,还得本王来提你收拾残局。

    “哦?爱卿可有把握?”

    蔡攸淡定的笑道:“小小反贼,何足惧哉!微臣只需二人相助,领八千急行军,便可消灭叛贼。”

    虽然岳飞强烈要求只带三千兵马前去,但是蔡攸觉得这太少了,原本他还想弄他个七八万人马前去,幸好被岳飞等人给劝阻了,双方讨价还价之下,才定下这八千兵马的。

    群臣一听,均觉蔡攸有些托大,但这是枢密院的职责,他们也不好插嘴。

    宋徽宗皱眉道:“不知此二人是谁?”

    “神卫军指挥使岳飞与龙卫军指挥使牛皋。”

    “岳飞?”

    宋徽宗微微皱眉,道:“这名字听着好生熟悉。”

    李奇忙道:“回禀皇上,上次兰州大捷,便是这岳飞领军全歼了西夏军。”

    “对对对,朕想起来了,此人的确是一个将才。”宋徽宗连连点头。

    童贯突然站了出来,道:“英国公,此二人才初出茅如,经验尚浅,你只带他们前去,恐有失稳妥。”

    蔡攸笑道:“小小毛贼,用此二人足以。若派广阳郡王去,那才是杀鸡焉用牛刀了。”

    童贯听他这么说,倒也懒得多说了。

    宋徽宗也是一个脑子不想事的皇帝,听蔡攸说的风轻云淡,好像倒显得自己有些大题小做了,微微笑道:“那好,朕现在任命你为平东宣抚使,岳飞、牛皋为左右先锋,领八千禁军即日赶赴登州平叛。”

    “臣等领命。”

    直到此时此刻,李奇才松了口气,他心里明白,这一次出征表面上是蔡攸第一次挂帅,实则是岳飞第一次挂帅,这也是检验岳飞实力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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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二章 大军出征(求月票)

    太师府。

    蔡京、高俅、李奇三人坐于厅内。今日早朝结束后,蔡京就让李奇去他府中,顺便还请了高俅。此事来的太过突然,而蔡攸此举又出乎人意料,很明显,其中定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一定与李奇有关。

    蔡京坐在椅中,喝了一口茶水,目光瞥了眼李奇,开门见山道:“李奇,攸儿推荐岳飞、牛皋二人与他前去,是你从中的安排的吧?”

    在蔡京面前,李奇倒也不敢自作聪明,点头道:“正是。”

    “如此说来,你早已知晓此事?”蔡京问道。

    李奇摇头道:“我也是昨日才知晓的,是赵明诚之妻派人送信告知于我的。”说着他又朝着高俅歉意道:“太尉,真是对不起,事出紧急,我只好妄自为之,没有通报太尉,还请太尉见谅。”

    高俅心如明镜,李奇之所以没有与他商量,并非怕他从中阻碍,因为他肯定会答应李奇这个微不足道的要求,那都是因为李奇十分清楚,他不愿意掺合此事,对他而言,他宁愿不知,除非李奇将他的“工匠”全部调往前线。道:“你还知道妄自为之那便行了。”

    蔡京微微皱眉道:“可是你这么做究竟为何?”

    “太师,能否容许李奇说一句冒犯之话。”李奇转头望向蔡京道。

    蔡京呵呵道:“你冒犯老夫还少了,说吧。”

    李奇一本正经道:“首先,我大宋最大的港口皆在登、莱二州,换而言之,就是海外贸易能否得到发展,此二州举足轻重,所以,对于我们而言,必须得慎重对待。然而,英国公上任枢密使以来,从未立下战功,此次出征,他必将会亲自领兵前去,可是,众所周知,他根本就不会打仗,而且立功心切,若无良将在旁辅助,我真怕会弄巧成拙,大败而归,若是如此,新法必定要因此押后,故此,我才上门向英国公推荐岳、牛二人。”

    蔡京点点头道:“老夫很了解我这个儿子,他心高气傲,但可惜腹中才华寥寥,军事才能更是无从谈起,若让他统兵,的确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可是,凭你与攸儿的恩怨,你的目的仅仅如此吗?”

    李奇笑道:“太师,我李奇虽非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也知道以大局为重,我绝不会在这等事上谋取私利的,况且,凭借英国公的手段,胜,功劳一定是他的,败,责任肯定是岳飞、牛皋背,既然如此,我怎有另图,如果一定要深究,赵明诚夫妇或许是一个比较私人的理由。”

    蔡京哈哈道:“你倒是挺了解攸儿的。”

    李奇笑道:“再怎么说,我与英国公也是不打不相识,可以说是知根知底,反之,他也很了解我,不然,他也不会答应我的请求。”

    “是啊!往往最了解你的那个人,就是你的敌人。”蔡京别有深意的瞥了眼李奇,又正色道:“言归正传,这一战,你究竟有多少把握,或者说,岳、牛二人真的能堪此重任吗?”

    说到此处,他一声轻叹,道:“攸儿虽与我这做父亲的有不少矛盾,但是他始终是我蔡家的人,而且还是长子,此战输赢可也关乎我蔡家的名誉。”

    作为一个家族的掌舵人,他首先考虑的永远不是自身的利益,而是整个家族的利益,这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是如此,若非如此,那么也就说明,这个家族离衰落不愿了。家族如此,更何况一个国家了,这也是宋徽宗和唐太宗最大的区别,一个首先想到的自己,而另一个想到的则是国家。

    李奇道:“太师大可放心,这一战必胜无疑,我对岳飞、牛皋有着十分的信心,太师若不相信我这个军事才能与英国公旗鼓相当的新手,也应该相信种公,他们二人可都是种公的得意弟子啊!”

    “哈哈,这倒也是,种师道曾在老夫面前三番四次的夸奖这个岳飞,可见其绝非纸上谈兵之辈。”蔡京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由于战况紧急,蔡攸又立功心切,再加上是急行军无需花太多时间去准备娘草,故此,大军出征安排在了两日后。

    原本李奇是想亲自去得,可惜事与愿违,那么担心就是避免不了的了。

    军营中。

    三军待命,李奇作为三衙统帅,巡视了一番,又说了一方鼓舞士气的话,以他的口才,虽然只是一番话,但也取得了不俗的效果。

    巡视完毕,李奇又将岳飞、牛皋唤到屋内,语重心长道:“你们读过的书比我多,对于打仗方面更是强我千万倍,在这方面,我就不在这里班门弄斧了,至于胜败,我也不多说了,我只想告诉你们,比起敌人而言,我们更加输不起,我不想给你们压力,但是我希望你们明白事实如何。”

    岳飞道:“步帅请放心,我等一定凯旋而归。”

    “当然,在这方面,我当然对你们有着绝对的信心。”李奇笑了笑,又叹道:“但是——有些方面,我还是深感担忧。”

    牛皋道:“步帅担忧的可是宣抚使?”

    李奇没有直接回答,道:“你们二人对宣抚使了解多少?”

    岳飞和牛皋皆是一愣,面面相觑,隔了半响,岳飞小心翼翼道:“步帅,可说实话?”

    李奇摆摆手道:“我喜欢听谎话。”

    岳飞啊了一声,沉吟不语。

    李奇等了片刻,才叹道:“你们如此,叫我如何能放心。宣抚使乃统帅,你们连两句好话都不不愿意说,可以想象的到,到时恐怕还没有遇到敌人,你们就自己打了起来,真不知道让你们去究竟是对,还是错。”

    岳飞道:“步帅,末将此去乃是为了平叛,这——这拍马溜须与我们有何干系?”

    牛皋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李奇道:“怎么没关系?不管任何事,交际总是不可避免的,况且他还是你们的上司,倘若他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人倒也罢了,可惜他不是,非但如此,他还是一个小人中的极品,只要你们有一句话令他不开心,他可能会记恨你们一辈子,这将帅不和,乃兵之大忌,这战还如何胜?”

    岳飞皱眉道:“那不知步帅要我等怎么做?”

    李奇笑道:“很简单,言听计从,要么不说,要说就得说好话。”

    牛皋着急道:“步帅,若是咱们对其言听计从,那这战可就打不赢了,宣抚使可不会打仗呀。”

    李奇呵呵笑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让你们对其言听计从。”

    岳飞、牛皋都听糊涂了,疑惑的望着李奇。

    李奇苦笑道:“你们也知道,他不会打仗,而且他还是那种连昏招都不想不出来的军事白痴,他只有一个战术,那就是你们,也就是说,在这方面,你们可以全权做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军行至密州,他便会找各种借口留在密州,不会前往莱州。”

    这话听得怪玄乎的。

    岳飞、牛皋二人心中惊疑不定。岳飞又道:“那步帅说的言听计从是指何方面。”

    李奇道:“其余方面。”说着他呵呵一笑道:“其实这也很简单,你们道宣抚使他如今最关心的是什么?”

    牛皋道:“自然是胜利。”

    “不错。在战前,他只会与你们讨论结果,所以,你们就得不断的给他灌输必胜的信念,千万别怕说过了,就怕吹的不过,哪怕你们说自己能一人斩千万人都行,又或者,万一战局不利,甚至首战失利,你们也得把这不利说成有利,唯有如此,他才会继续信任你们,你们才能有继续打下去的资格。总而言之,一字记之曰,胜!只要哄的他开心了,一切都好说。”

    李奇微微笑道:“这还只是战前,还有战后,若败,那么一切都不用说了。若胜,他必定会想尽千方百计笼络你们,因为他身为枢密使,却在军中毫无威望,也没有一个心腹,所以他必定会想要在军中发展自己的势力,此次对他而言,也是一个机会。这时候,你们同样也得对其言听计从,不可忤逆,因为这直接关乎你们今后的发展,要知道我只能给你们练兵的资格,但是不能给你们统兵权力,无统兵之权,那么就无战功可立,而这方面,他能给予你们,而他想从你们身上得到的只是战功而已,不会利用你们去提他为非作歹,两者毫无冲突,所以,你们讨好他,对你们而言有着莫大的好处。”

    岳、牛二人暗自皱眉,显然心中有所不愿。

    李奇微微笑道:“你们要记住,尽忠报国,与个人原则没有半点干系,若能舍一人之名利,而造福千万百姓,此乃大义,当舍名取义。若只顾一人之名利或说原则,而置万千百姓于不顾,纵使你坚持的是对的,那也只是个人的坚持,可以说是一种自私自利的表现,此与王黼等辈又有何异?而你们能带给百姓什么?简单一点,就是保护他们,基于这一点,有些时候,个人原则可以放到一边。话说回来,宣抚使他能够给你们保护百姓,保护国家的机会,纵使你们心中有千万个理由不愿,但是为了天下百姓,说上几句违心的话,又有何妨,只要你们能够坚守百姓这一条底线,不管做了什么,都能无愧于心。”

    岳飞、牛皋对视一眼,抱拳齐声道:“步帅良言忠告,我等谨记于心。”

    李奇呵呵道:“但愿如此吧。”

    东城门外,尘土飞扬,一列列士兵在秋风中更显威严、肃穆。

    李奇是早早来此送行,可是这主角蔡攸却迟迟未到。

    岳飞心中不爽了,嘀咕道:“这大军出征,身为统帅应当以身作则才是啊!”

    李奇白了他一眼,道:“此等话可莫要再说了。”

    岳飞讪讪点了下头,不再多言。

    这时,门前突然出现一簇人马。李奇举目望去,拍拍脑门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你们的老大可是一个道迷,你们昨夜真应该临时抱佛脚,读些啥无字天书的,也能与他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言毕,他便骑马迎了上去。

    只见蔡攸身着道袍带着一干亲兵骑马奔将过来,见到李奇,斜眼一瞥,道:“你怎地在这里?”

    李奇笑道:“我当然是来送行的。”

    蔡攸哼道:“我可不信你会好到跑来给我送行。”

    李奇摇摇头道:“当然不是,若是英国公要出远门,我恐怕连知道都不想知道,更别说送行了,我只是来给我的士兵送行的。”

    真够直接的。

    岳飞和牛皋听得是冷汗直流呀,心想,这步帅昨日还让我等讨好宣抚使,但是他自己却不给对方留一丝颜面。

    殊不知若是李奇大显殷勤,反而会引来蔡攸的猜疑。反正他们二人的恩怨世人皆知,连装都不用装。

    蔡攸当即怒哼一声。

    李奇打趣道:“哇!英国公,你今日的穿着真是很有型了啊!可以说是旷古烁今。”

    蔡攸岂听不出他语音中的暗讽之意,又哼道:“凡夫俗子。我这都要出征了,你能否就一边待着去,看到你,我心中就添堵。”

    “呵呵,我本就是凡夫俗子,也从未想过要飞升。”李奇呵呵一笑,随即正色道:“给英国公送行就免了,不过他日若英国公凯旋归来,在下一定准备百坛好酒英国公接风洗尘。”

    蔡攸不屑道:“那你可得早早准备好,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言罢,他便骑马上前,朝着岳飞、牛皋二人笑道:“岳飞、牛皋。”

    “末将在。”

    “你们方才一定对本帅心生怨念,不过无妨,为了大军他日能够凯旋归来,本帅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其实本帅昨夜卜了一卦,若巳时三刻出发,此行必将马到功成,故此才姗姗来迟。”

    卜卦

    岳、牛二人听得是哭笑不得,但也不敢多言,牛皋抱拳道:“宣抚使想的恁地周到,牛皋佩服不已。”

    李奇暗自点点头,这头犟牛终于开窍了,只是我那偶像,唉,看来以后有得烦了。

    蔡攸笑着点点头,又骑马上前,在八千禁军面前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其实就这些话,还都是他从童贯那里学来的。

    等过了一会儿,他身边一随从上前道:“老爷,时辰差不多了。”

    蔡攸点点头,望了天色,大手一挥道:“出发。”

    岳飞、牛皋朝着李奇抱拳道:“步帅,我等去了。”

    李奇点点头,招手道:“去吧,去吧。”

    直到大军完全消失在了视野中,李奇才长叹一声,转身与马桥回去了。

第八百六十三章 情是何物(求月票)

    秦府。

    后堂内,兀自是一男三女这种人神共愤的组合,男的是自然是李奇,而三女则是李师师、封宜奴、秦夫人这三位风情万种的大美女。不过,此时屋内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李奇目光显得有些躲闪,左瞟瞟,右瞟瞟,道:“各位,你们能别这么望着我么,怪让人慎得慌。”

    .

    暴汗!难道哑巴了呀!李奇又嘿嘿笑道:“师师姑娘今日前来,一定是来催稿的吧,了解,了解,那么我们就开始吧。小桃,快取文房四宝来。”

    封宜奴实在是忍不住了,翘着嘴角不满道:“此时你怎还有心情说故事。”

    李奇错愕道:“那该说什么?”

    封宜奴急切道:“自然是李姐姐呀,登州出了那么大的乱子,莱州无可幸免,李姐姐此时一定是非常危险。”

    李奇皱眉道:“这——这是谁跟你说的?”

    这话刚一落音,他就斜着眼望向秦夫人。

    秦夫人脸上微红,点头道:“不错,这的确是我说的,但是,封妹妹又不是外人,告诉她应该无妨吧。”

    李奇手一挥,道:“夫人,你瞧如今这情况像是无妨吗?明摆着就是三堂会审呀。”

    秦夫人低声道:“我们也只是担心李姐姐而已,别无他意。”

    封宜奴着急道:“你快与我们说说那边是什么情况?李姐姐会不会有危险?”

    李奇苦口婆心道:“我说宜奴妹妹。”

    封宜奴红着脸道:“谁是你妹妹了。”

    “对哦,你好像比我大。”

    “你。”

    封宜奴“凶狠”的望着李奇,那张俏脸是憋的通红。

    日。看来不管是在哪个年代,年龄始终是女人的大忌啊!李奇眼眸一转,挠着下巴道:“难道不是么,我今年十八,你二十。”

    封宜奴噗嗤一笑,道:“你若十八,那我只有十六。”

    “是吗?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高估你了。”李奇忙接话道。

    看来妹妹此生是难以从这人手中逃走了。李师师笑着摇摇头,道:“李师傅,你还是与我们说说登州的情况吧。”

    “师师姑娘,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实在是我知道的也不多。”李奇叹了一声,见三女面色沉重,又笑道:“不过。”

    三女异口同声道:“不过什么?”

    李奇道:“不过清照姐姐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这你们可以放一个百个心,那群反贼的实力还不足以攻破莱州臣,除非。”

    “除非甚么?”

    三女又再异口同声道。

    秦夫人微微皱眉道:“你这人咋这么爱卖关子,就不能一口气说完么?”

    李奇手一抬道:“夫人有所不知,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是关乎人家赵知府的声誉,我当然得故作犹豫一番,我若说的太快,免得你们又说我故意抹黑赵知府。”

    李师师道:“你莫不是想说,除非找赵小相公弃城而逃?”

    “聪明!”

    李奇点点头,道:“可是,若是赵知府弃城而逃,他一定会带上清照姐姐,那么就清照姐姐个人而言

    ,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总而言之,就是不管怎么样,清照姐姐都不会有危险。否则,我也不会恁地清闲坐在这里与你们谈一些毫无谈论价值的事情了。”

    三女听罢,这才长长松一口气。

    秦夫人道:“赵小相公谦谦君子,而李姐姐又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绝不会弃城而逃。”

    李奇笑而不语,心想,赵明诚这人不能堪当重任,若要逃跑,那也在情理之中。但他也没有明说,只道:“夫人,此事就莫要告诉我红奴了,她有生孕,怕她会想多了。”

    秦夫人点点头道:“这我自然知道。”言罢,他又轻叹一声,道:“李姐姐真是多灾多难,好不容易从青州去到莱州,原以为她能过生好日子了,但没有想到又遇上了这事。”

    李奇想想李清照一生的经历,倒也深有感触,情不自禁道:“夫人请放心,只要我还在朝中,清照姐姐绝不会有事得。”

    秦夫人不禁瞧了眼李奇,轻轻点了下头。

    李师师见气氛显得有些沉重,善于调节气氛的她立刻转移话题道:“李师傅,神雕侠侣已经出到了第三回,马上就要到小龙女——小龙女与杨过分别之时了,我对那一回还是甚感忧虑,你看能否再改改。”

    李奇摆摆手,呵呵道:“大可不必了,我已经找到对策,只要师师姑娘不将其中细节描写的淋漓精致,那便无妨。”

    李师师可不是秦夫人、也非封宜奴,见李奇竟然敢开口调戏自己,笑吟吟道:“不知李师傅所说的细节是指那方面,师师不明,还请李师傅明言告之。”

    这个妖精,竟然调戏我,真把我李奇当正人君子了,不对,我本就是正人君子,此等话还是莫要言明。李奇老脸难得一红,讪讪一笑,不接此话。

    这可是皇上的女人呀,而且还有秦夫人和封宜奴在此,他哪敢尽说呀。

    秦夫人不知其中缘由,好奇道:“师师,李奇,你们在说甚么?”

    知道其中缘由的封宜奴啐了一口,道:“王姐姐,他口中能说出甚么好话,你还是莫听为好。”

    李奇没好气道:“宜奴,你咋老爱将胳膊肘朝外拐呀。”

    封宜奴撇嘴道:“我说的只是实话。”

    其实换做任何一个人,读到此章节,心中终究会有些不痛快。

    李师师笑眼瞧了眼吃瘪的李奇,见好就收,道:“正好如今我们都没有事,李师傅不如再说上几回吧。”

    封宜奴连忙点头道:“好啊!我还想看小龙女与杨过见面了。”

    李奇也不想就李清照的事多说,赶紧借坡下驴。小桃立刻将文房四宝呈上,李奇喝了一口茶水,调节了下情绪,而后便开口说了起来。

    今日他着重说的是神雕里面的一个大**,那就是英雄大会,小龙女也再一次惊艳登场,三女听得是何其入迷,李师师也曾三番四次停下了笔,幸得李奇提醒,才避免再说一遍的窘况。

    但故事说到庆功宴时,郭靖、黄蓉也道出了李师师和封宜奴心中的担忧,那就是师徒名分。

    要知道金爷爷是用一个后世人对待世俗的态度去写宋朝,而李奇此时正好身在宋朝,所以,他要面对的压力比金爷爷大的多呀。

    听到这里,三女心中很是矛盾,她们是既希望杨过、小龙女能终成眷属,又觉得如此实在是有伤lun理,不禁又怪罪到了李奇这个幕后黑手。

    秦夫人黛眉轻皱,道:“郭靖言之有理啊,杨过既以拜小龙女为师,又称呼其姑姑,若再取其为妻,却有不妥。你这情节设计的很不合理。”

    然而,封宜奴却被小龙女那番单纯、纯洁的表白给感动了,而且,要知道她心中一直认为自己出身风尘之中,而李奇却是朝中三品大员,身份相当悬殊,为妾倒也无话可说,为妻可就有些勉强了,这让她有一种强烈的代入感,道:“为何不妥,杨、龙二人的师徒身份仅限于武功方面,何以强加到感情以及伦常上面,此乃两码事,不能混作一谈。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可见爱情凌驾于佛道之上,既然如此,为何这伦常就不能为他们让开一条道路来,非要让这对苦命鸳鸯再经历此磨难。要是李奇设计有误的话,那也只是他不该让杨过和小龙女受这么多苦难。”

    她说的是故事,但更多的是她自己,故此语气比较激动。

    李师师与封宜奴情同姐妹,心如明镜,轻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尽数道出杨过、小龙女为何如此。

    李奇笑道:“说得好,情与天一样,是人难以抗拒,爱了就是爱了,这没有道理可言,若是还能讨价还价,那与买卖何异?夫人,你当初不也是排除万难,甚至不惜与家人决裂,最终才嫁入秦家吗?我一直以为你应该会站在杨过、小龙女这边。”

    秦夫人不禁黯然伤神,其实她又何尝不将自己代入了进去,想起了当年众人反对她嫁入秦家的情况,一时间,柔肠百转,感同身处,过往的一幕幕涌上心头。虽是同一个故事,但只因听得人不同,所得感悟也不同。沉浸过往的她轻叹道:“正是因为我经历过,才更加能体会到其中酸楚。”说到此处,她语气显得有些哽咽,片刻,她才道:“我虽得偿所愿,无愧于自己,但是却众叛亲离,父母不见我,以前的很多好友对我更是避而不见,嗤之以鼻,到最后。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今后小龙女、杨过定会因此而受到更多的惩罚。”

    李奇一愣,却不知如何说是好,的确,杨过、小龙女因此受到了很多磨难,虽然最终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但这毕竟是小说,若是现实,恐怕又是另一番结果了。只道:“那夫人你后悔了么?”

    秦夫人迟疑片刻,道:“某些时候心中却有悔意。”

    李奇道:“那是在你夫君去世前,还是去世后?”

    “这有分别么?”

    李奇笑道:“当然有。若夫人是你夫君去世前,生有悔意,此悔意或许是因为你并不爱你夫君,又或者是你太爱你夫君,见他因你招人鄙视、唾骂,才会如此。若是如此的话,那这就不是后悔,而是爱护,也就是爱。若是在你夫君去世后,那你就是将你夫君之死的责任拦在了自己身上,这同样不是后悔,而是内疚,同样也是爱。由此可见,不管何时,夫人你从未背叛过心中所想,一直忠于爱情,也正好证明了那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李师师听得频频点头,拍手叫好道:“妙!妙!李师傅,瞧你年纪不大,却对着情看的恁地透彻,不怪你能写出‘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此等令人感悟的诗句。”

    暴汗!这可不是我写的呀!李奇不禁感到有些汗颜。

    封宜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嘴上却道:“姐姐,你太高看他了,我看他呀,就是太多情了,才会有这么多心得。”目光中却是情意绵绵。

    哇!你这是在拆我台呀!但是关于这一点,李奇还真带有一丝愧疚,嘻嘻道:“夫人海涵,小人感激不尽。”

    其实封宜奴心里哪里怪过李奇多情,若非如此,她岂能留在李奇身边,笑眼白了他一眼,却不再做声。

    李奇忽见秦夫人还在沉思当中,心想,这可能就是当局者迷了。突然哈哈一笑。

    秦夫人微微一怔,道:“你笑甚么?”

    李奇道:“原本我以为夫人对感情已经心灰意冷,如今看来,倒是我想错了。夫人一直孤身一人,只因夫人的如意郎君还未出现,如若出现,相信夫人还是会再一次的选择飞蛾扑火,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李师师掩唇咯咯笑道:“那我可要恭喜姐姐能够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李奇嘿嘿道:“这声恭喜绝对具有纪念的价值。”

    秦夫人被他们二人说的面色血红,心中羞愧难当,却又是万千风情,美不胜收,迷人之极,若此时她身旁坐着的不是李师师、封宜奴这两大美女,而是如花的话,恐怕李奇根本无从招架,只能以身相许。瞪了李奇一眼,啐了一口,板着脸道:“胡说八道,不是在讲故事么,怎地又说到我头上来了,你们三人联手欺负我一个寡妇,真是好没道理。”

    封宜奴身子倾斜过去,咯咯道:“王姐姐勿要动怒,都是这人使的坏,咱们不要搭理他。”

    秦夫人哪里会吃她这一套,白了她一眼,道:“你少来,你们夫唱妇随,不求你不搭理他,若能少说两句,三娘可就感激万千了。”

    封宜奴晕生双颊,娇嗔道:“王姐姐,你说甚么?甚么夫唱妇随。”

    李师师咯咯笑道:“我看没有说错呀。”

    “姐姐,你怎也来凑热闹。”

    三女立刻闹作一团,其中是波涛汹涌,诱惑难挡,可把李奇给馋坏了,一副猪哥模样是尽显无遗。

第八百六十四章 辞行

    杭州。

    “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在城外的一片金黄的稻田中,这首来自几百年后的歌曲盘旋在蔚蓝的天空,久久不散,一遍,两遍,歌声嘹亮,动听悦耳。

    稻田中,一个个勤劳的农夫,躬身弯膝,手中镰刀快速的割断一束麦子,脸上的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一次秋收与以往不同,因为这里的稻麦有九成是属于他们的,没有了苛捐杂税,没有了高利贷,这让他们肩上的担子少了许多,动力十足啊!

    而在稻田四周散散落落的有不少小孩在玩耍,那歌声便也是出自他们嘴中。

    “二哥,二哥,吃饭了。”

    稻田边阡陌上的一堆稻草旁,但见炊烟寥寥,一妙龄女子站在上面,额前两缕秀发随着秋风飘动,虽非妇人打扮,但却给一人中贤惠的感觉,只见这女子望着田中,望着田中一人,大声喊道。

    在这女子边上,还坐着一白衣公子,此公子面容俊美,胜过千万少女,肤如凝脂,双颊红晕,明眸皓齿,举手投足间无不透着一股子灵气。

    那女子叫罢,不远处的田里,一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站起身来,用衣袖擦了一把汗,笑道:“哎,就来。”

    这女子便是高衙内的干妹妹,张润儿,而她身边的俊美公子,自然就是女扮男装的白浅诺,至于那男子,可不是别人,正是杭州的第一把手,杭州知府郑逸。

    郑逸自从当上杭州知府后,立刻配合李奇的新法,重整秩序,规划田地,动员百姓一定要打好今年的秋收战役,为李奇争口气,也为他们自己争口气,为此,他甚至不惜自己亲自下田,他也因此收获了民心,受到了杭州百姓的拥护,如今,杭州谁人不知郑逸,他一句话,百姓都愿肝脑涂地。

    “二哥,你辛苦了,快擦擦汗吧。”

    待那郑逸来到田边,张润儿立刻递上去一块干净的白帕子。

    “谢谢。”

    郑逸微微颔首,君子风范,展露无遗,接过帕子来,擦了一把脸,这一口气刚刚喘出,忽闻一股浓浓香味,方觉肚中饥饿,腹中应香传来咕噜咕噜两声。

    白浅诺故作捂耳,摇着头,咯咯笑道:“二哥,我可什么也没有听见。”

    张润儿听得也是忍俊不禁。

    郑逸面色稍显尴尬,没好气的瞧了白浅诺,道:“你呀,坐在这里无所事事,也不知道帮润儿做饭。”

    白浅诺翘着嘴角傲娇道:“这用不着二哥操心,我早已打算好了,这辈子绝不亲手做饭。”

    郑逸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笑呵呵道:“对了,对了,我差点忘记,你的夫君乃是我大宋第一厨王,我若是你,倒也会练就成等着吃这本事。”

    白浅诺咯咯笑道:“你知道便好,不过。”她故意拖了一个长音,目光忽然瞟向张润儿,道:“厨王你可没有机会了,小厨后倒是有一个。”

    郑逸何等聪明的人,如何听不出这话外之音,脸上一红,翻着白眼道:“你当真是半点亏都吃不得,而且说起话来,越来越像金刀厨王了,我说不过你,唉,真为经济使感到担忧呀。”

    一旁的张润儿似乎没有听明白,还忙着为二人弄吃,她先是找来一些稻草,铺成一个四方形,而后再铺上一块布,最后将午餐置于布上。

    白浅诺想起一开始与李奇相遇的画面,嘟着嘴道:“你可莫要为他担忧,他可也是半点亏都吃不得,我在她手上可吃了不少亏,除了红奴以外,谁人没有被他骂过。”

    “是吗?”

    郑逸哈哈一笑,不再多言,盘腿席地而坐,望着布上放着的白面卷,好奇道:“这是什么?好香呀。”

    张润儿忙道:“这是面卷,里面包着一些干菜和鸡肉,是我从那汉包里面学来的。”说着她又指着边上的瓦罐道:“这里还熬了鱼汤。”

    郑逸听得是垂涎三尺,道:“真是丰富的午餐呀!”拿起一个面卷,一口咬下,只觉松软适度,里面的馅料配合的是相得益彰,美味极了,不住的点头道:“好吃,真是好吃。假以时日,恐怕金刀厨王位子不保呀。”

    白浅诺也吃了一口,却老气横秋道:“润儿妹妹,若大哥能尝到这般手艺,想必一定会十分欣慰的,他的宝贝徒儿虽身在千里之外,却依然能从他身上学到不少。”

    张润儿略带一丝害羞道:“二哥、白姐姐说笑了,我与师父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呀。”

    说到这厨艺,郑逸可也算是专业人士,摇头道:“那倒也不是,这厨艺本就是各有风格,谈不上谁强谁弱,经济使之所以能够成为厨王,是因为他的菜式在美味、创新之余,还能做得华丽之极,无可挑剔,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他每次都能菜式谈到人生,这方面,恐怕目前无人能够超过他。但是,若论这家常小菜,润儿,你倒也不比金刀厨王差多少。”

    白浅诺深表认同的点头道:“二哥说的不错,润儿,江南醉仙居首席大厨非你莫属呀。”

    张润儿听得二人的赞赏,心中欣喜不已。

    这时,边上忽听一个嘶哑的嗓子喊道:“嗯嗯,张小娘子,你今日又做了什么菜,恁地香。”

    这一代农夫对郑逸他们都十分熟悉,以前他们对这个新上任的知府还感到有些惧怕,可是接触过后,他们发现这个知府平易近人,谈吐非凡,敬佩之余,也就少了几分惧意,说起话来也是十分随便,张润儿转头一看,忙舀了一碗鱼汤,再拿上两三个面卷给那大叔给送了过去。

    白浅诺望了张润儿,又瞥了眼郑逸,目光甚是毒辣。

    郑逸被她瞧心神一晃,道:“你恁地瞧我作甚?”

    白浅诺一本正经道:“二哥,你还惦记着王姐姐么?”

    郑逸愣了愣,神色有些黯然,轻叹道:“这么多年了,想要忘记谈何容易,不过,上次三娘已经与我说的清清楚楚,我也不会再去纠缠了,否则我与她都会非常难过。”

    他与白浅诺很早就认识了,然而,这次同往江南,感情更胜以前,可以说是情同兄妹,倒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

    白浅诺道:“既然如此,二哥,你就不应该再独身一人,堂堂杭州知府,连个妻子都没有,这可不像话。”

    郑逸皱眉望了白浅诺,道:“你年纪不大,说起话倒有些像我的那些长辈,真是没大没小。你究竟想说什么?”

    白浅诺目光瞟向不远处的张润儿,笑吟吟道:“润儿妹妹可是一个难得一遇的好女子,我觉得你身边就少了她这么一位贤内助,若是错过,那可就追悔莫及。唉,可惜润儿妹妹是高衙内的干妹妹,否则,我都可以替她做主,将其许配给你,不过你且放心,有大哥在,他高衙内蹦跶不起来。”

    郑逸听得心头莫名一动,但也就是一瞬间,随即沉声道:“七娘,二哥这张老脸倒是无所谓了,可是润儿她脸皮薄,此等话,以后莫要再说了。”

    白浅诺当初可是敢跟李奇刚正面的,岂会吓到,苦口婆心道:“二哥。”

    “哈哈!郑知府,白公子,别来无恙了。”

    她话刚出口,忽听远处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二人转头一看,只见秦桧、韩世忠沿着田边小道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赶紧起身迎了上去,张润儿也急忙跟了过去。

    “巡察使,韩将军。”郑逸拱手道。

    白浅诺、张润儿也向二人行了一礼。

    由于道路狭窄,不好叙话,于是郑逸将二人请到那堆稻草上,几人围地而坐,张润儿赶紧为二人斟上一杯茶水。

    郑逸见秦桧、韩世忠风尘仆仆的模样,似乎刚刚回来,略带一丝好奇道:“巡察使,韩将军,你们怎地恁地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至少还得一个月后,你们才能回杭州。”

    原来秦桧、韩世忠并未在杭州久留,待帮郑逸稳固住其位,便继续南下,去往了福州、两广等地。

    秦桧道:“倒也不快了,其实我们都围着江南转了一个圈,由于这些贪官都是一环扣这一环,顺藤摸瓜就行了,根本无须再去调查,而且有些贪官草寇早已闻风丧胆,我们都还未到,就逃了一大半去了,若非我们在福州船厂停留了几日,恐怕还会早几日回来。”

    此时的两广、福州还未发展起来,大贪官基本上都在淮、浙两地,所以,也没有什么可查的。

    韩世忠点了点头,哈哈道:“我们原本还打算去西南边看看,可是当地有一位高人在,也帮我们节约了不少时日。”

    “高人?”

    郑逸、白浅诺异口同声道,目光中充满了好奇。

    秦桧点头笑道:“韩将军说的不错,那人的确可以称得上高人。你们或许猜不到,这位高人就是西南边陲的巴州通判,据当地百姓说,河湟一战过后,西南地区也受到很大的影响,去年当地崛起一伙强人,专门打家劫舍,巴州知府和达州知府都拿其无可奈何,可是这位通判,仅仅率领几十家兵就将这几百强人打的闻风丧胆,又接连消灭四周几伙草寇,威震西南,自此之后,无人再敢为非作歹,而且巴州也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让我等感到无用武之地。”

    白浅诺三人听得是大为惊讶,几十家兵便能打的几百人都闻风丧胆,这是何等本事呀,特别是郑逸,他曾游遍大宋,却从未听过有大宋还有此高人,忙问道:“那这人叫甚?”

    韩世忠惋惜道:“此人姓宗,单名一个泽,他在巴州到任不到一年,便是无人不知,名望早已盖过巴州知府,可惜,我们去的时候,他刚好告假出远门了,据说是去了东边,未能相见,深感遗憾。”

    “哎呦。”

    郑逸双目一抬,道:“是他。”

    韩世忠道:“你识得他?”

    郑逸点头道:“记得很多年前,我曾在镇江与他见过一面,此人谈吐非凡,文武双全,心怀远大抱负,虽只有一面之缘,却让人难以忘怀,着实令人钦佩不已呀。”

    “看来我大宋还真是卧虎藏龙呀。”秦桧呵呵一笑,随即正色道:“郑知府,我此番前来其实是向你辞行的,如今江南官场已经肃清,我等任务也完成了,是时候该回京复命了。”

    郑逸又是一愣,道:“这么快?”他也不知为何,若有秦桧在此,他心里会觉得踏实许多,因为此人深通为官之道,再棘手的事落在他手中,也只是弹指间的事。

    秦桧点点头道:“今日的江南官场已经开始重整了,但是想要还江南百姓一个朗朗乾坤,非一日之功,也非一人之力,我等留在这里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接下来可就得靠你了,你虽身为杭州知府,但却是大人在江南最信任的人,所以,你不能仅把目光局限于杭州,应当要照顾到整个江南,在我肃清江南的时候,在各地都给你留下几枚棋子,而且陈东、欧阳澈也会留在这里帮你,还有那些京城来的大商人,在这些商人中可也有不少王公贵族,有他们的支持,会减轻你不少负担。”

    对于秦桧而言,真正的战场还是在京城,在朝中,江南对他而言,只是极其无奈的一步,他原本就不太想来,只不过江南这一步,对李奇极其重要,为了顾全大局,他才请命前来。

    白浅诺道:“这样也好,前两日京城那边传来消息,登州发生兵变,大哥又派出了岳飞、牛皋等人前去平叛,身边可用之人相信已经相形见拙,巡察使早日回去,也能助大哥一臂之力。”

    她毕竟是一介女子,心怀苍生那是她男人该做的,她整颗芳心都系在情郎身上,所以,任何事她首先想到的是李奇,这一点倒是与她母亲极其相似。

    郑逸点点头,感慨道:“是啊!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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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五章 天网恢恢(求月票)

    商务局。

    李奇刚刚与三司等官员将飞钱局手续费一事给订了下来,其实这方面对于他而言,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难事,他考虑更多的是,如何让朝廷满意这笔收入。

    “唉!也不知道登州那边怎么样?大军出征也有不少时日了,怎地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谈完此事后,李奇的思绪又飞到了东征上面。

    一旁的马桥道:“步帅,这才过了多久,岳飞他们再快,最多也只是到了密州,恐怕还得过上些日子才能去到莱州。”

    “是吗?看来是我太着急了。”李奇点点头,又苦笑道:“恐怕还得晚几日,毕竟蔡攸那厮可不会全力行军,就他那身子骨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这时,一个下人走了进来,行礼道:“启禀大人,开封府少尹求见。”

    “他?”

    李奇双眉一抬,道:“快快有请。”

    不一会儿,王鼎就走了进来,李奇急忙相迎,道:“王少尹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呀。”

    王鼎拱手回了一礼,道:“哪里,哪里,没有打扰到经济使吧?”

    “没有,没有,正事方才已经谈完了。”李奇摇摇头,请王鼎坐了下来,又道:“王少尹此番前来,定是为了那对狗男女吧?”

    他与王鼎没有太多的交情,最近也就这事能让王鼎亲自跑一趟。

    “正是。”

    王鼎点了下头,又苦笑道:“这件事比想象中还要复杂一些。”

    李奇哦了一声,疑惑道:“此话怎说?”

    王鼎道:“你上次说的没错,目前没有犯法,并不代表以前也没有犯过法。”

    “他们不会真的是通缉犯吧?”李奇惊讶道。

    王鼎无奈的点点头,道:“事情是这样的,你将这二人交给开封府后,我便命人盘查,他们对当晚的事情供认不讳,与你说的也相差无几,但是,对他们以往的描述,却是漏洞百出,我等对此十分好奇,于是派人详查,但是收获甚少,最后还是我手下一押司说他们很面熟,与六年前大名府一宗命案的通缉犯像似,后来经我查询,果不其然,那宗命案正是他们二人所为。”

    “什么命案?”

    “杀夫,杀子。”

    王鼎眼中闪过一抹不忍,道:“那男的原本唤作郭三汉,原本是大名府一有名的泼皮,少时练得一身好本事,当地百姓十分怕他,而那女的唤作王芝蓉,乃是这郭三汉的师妹,因面容可人,被大名府一富商看中,这富商本有一妻子,但因病去世,留下一儿。很快,王芝蓉便嫁入这富商家。不过,那富商并不知道他们师兄妹之间其实早已暗通,而那王芝蓉之所以嫁入这富商,实则是贪图这富商的钱财,不久后,王芝蓉又将郭三汉弄进府中,做了那富商的管家,以便暗中苟且,可是这师兄妹对此还不满足,于是二人先设计谋害那富商十岁大的儿子,其后又下毒毒死那富商,原本是做的滴水不漏,只可惜那郭三汉下毒时,被府中一下人瞧见了,而后这下人去到官府举报二人,可惜当官府派人去捉拿的时候,二人早已闻风潜逃,大名府立刻派人通缉这二人,开封府因此也留有记录。他们二人开始在全国各地辗转,等风声过后,悄悄来到东京,改头换面,还当上了道士,若非衙内凑巧撞见,说不定,他们如今还逍遥法外。”

    操!这尼玛可是现实版的西门庆和潘金莲呀!李奇听得是直摇头,暗叹人心邪恶啊。道:“难怪那晚,这二人出手就要人命,没有丝毫的犹豫,原来早有命案在身,这或许就是那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心里却想,这个高衙内还真是一个奇葩,每次都能坏心办好事,高青天的名号,这厮还真是当之无愧呀。

    王鼎道:“好在如今已经真相大白,能还死者一个公道了。”

    李奇点点头,又道:“不知王少尹打算如何处置这二人?”

    王鼎苦笑道:“如今峰回路转,自然不能暗中审查了,本府打算开堂会审,而后,将二人押往大名府接受惩罚,毕竟当时这件案子在大名府也引起不小的轰动,理应给大名府百姓一个交代。”

    这案子可也不小,他怎会轻易错过,若能侦破此案,无疑在他的功绩簿上又添下了辉煌的一笔,

    李奇皱眉道:“以少尹只见,他们二人会定何罪?”

    王鼎道:“此二人下手狠毒,如无意外,死罪难逃。”

    这还差不多,此二人可决不能留,到时我还得暗中派人去监督,以免出现意外。可是,我的事咋办?李奇沉吟片刻,道:“王少尹,在下有一事相求!”

    王鼎似乎早知他会这般说了,道:“经济使请说。”

    李奇道:“这案子能否等七日再审,另外,分两次审,第一次只审他们那晚发生的事,第二次再翻其旧账定罪。”

    王鼎好奇道:“这是为何?”

    李奇苦笑道:“我还有件事需要他们相助。”

    “这。”

    王鼎面露为难之色。

    李奇立刻明白过来,道:“放心,我不会为他们求情的,也不需要动用他们,让他们在牢里等着便可。”

    王鼎方才还真怕李奇会替那对狗男女求情,见他们如此说来,心想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如卖他一个人情。点头道:“那行,就依你所言。”

    李奇拱手道:“真是多谢。”

    “哪里,哪里。”

    眨眼间又过去三日,这几日内,李奇一直忙着处理飞钱局的事情,毕竟这事是刻不容缓。直到第四日中午,马桥从外面走了进来,给李奇使了个眼色。

    李奇立刻会意,将屋内大小官吏全部给请了出去。

    马桥这才走到李奇跟前,从怀中掏出一小簿子,递了过去,郁闷道:“那些人来信了。”

    “这么快?”李奇赶紧接了过来,大拇指一扫,哗啦哗啦几声,想不到这小簿子里面竟无一空页,不禁感慨道:“这真是一群人才啊,这么快就找来了这么多信息。”

    言罢,他霍然起身,道:“走,去学院。”

    在路上,李奇坐在马车内,仔细的将簿子里面的内容看了一遍,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来到学院,李奇立刻召集大宋时代周刊的众编辑们,开了一个临时会议。他扫视众人一眼,笑道:“你们可否还记得当初成立故事周刊之前,我曾给你们布置了一个写故事的任务?”

    许先道:“大人吩咐的,我等岂敢忘记。”

    “那你可否还记得我当时说了些什么?”

    许先答道:“大人说一个故事首要准则,那就是内容要有足够的吸引力,还举诸多例子。”

    “继续说下去。”李奇手一扬,笑呵呵道。

    许先讪讪道:“记得当时大人是以男女之事为例,层层剖析,简单来说,就是天作之合不如偷情,寡妇不如有夫之妇,浪荡公子不如和尚、道士。”说罢,他脸都快成猴子屁股了。

    “好记性,说的丝毫不差。”

    李奇一拍掌,道:“可是,当初你们交上来的文章是一个不如一个,简直就是让人昏昏欲坠,不得其精髓,但是,我也没有细究,而我不细究的原因,就是在于我知你们经验尚浅,不足以驾驭。然而,今时今日,你们的文章已经渐入佳境,故此,我今日要旧事重提,让你们继续完成那日的任务,以道士偷情为题,不过,这一次可不是让你们凭空想象,而是有切实的例子,我也已经帮你们找好了,我要你们从这些例子中做文章,你们可以从任何角度去剖析这些例子,但是一定有足够的吸引力,这是底线。”

    说罢,他便将簿子递给了许先,道:“例子全在上面,你们自己看吧,我只给你们一日,毕竟这个话题是第二次提起了,一日后,我会亲自审查,若是你们这次还写不好,我会对你们的能力表示怀疑。听明白了吗?”

    “明白。”

    “散会。”

    然而,这一次他们没有再让李奇失望了,都完美的完成了任务,这也得亏他们是跟在李奇身边,耳濡目染,近朱者赤,不再对这等事感到羞怯,反而十分兴奋。

    李奇挑选了几篇笔锋更加犀利的文章准备刊登在了大宋时代周刊上面的新闻栏目中。

    他之所以这么做,主要还是想用这些活生生的例子,先就堵住世人的嘴,他日神雕那关键性的一回出来后,若是有人想以道教攻击他,那么他便可用这些例子还击。其次,由于宋徽宗是一个道迷皇帝,以至于大宋道士十分嚣张,有些得宠的道士甚至比高俅他们还要蛮横一些,霸占田地,欺占民女,这都是屡见不鲜的事情了,如今只要是身着道士服的人,普通百姓见了,都还得叫上一句爷,真是荒天下之大谬。李奇有意借此好好教训下这些目无法纪的道士,让他们收敛一些。

    果不其然,最新一刊时代周刊出来后,立刻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而且,这些内容还是登载在新闻栏目里,这也就说明,确有其事,非虚造出来的。

    好在李奇选取的文章,都是以害群之马为切入点,来剖析这些例子,否则,道教的威严可能会因此荡然无存。但即便如此,道教的声誉还是因此蒙上了一层阴影。

    特别是有些平时受到道士欺负的百姓,也开始纷纷将憋在心中已久的委屈说了出来,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然而,那些比较有实力的道爷们开始抨击大宋时代周刊,他们首先抨击的自然刊登的内容,以此做切入点,说大宋时代周刊造谣,一方坚持己见,另一方告其污蔑。如此一来,只有用事实来说话,李奇手中早已握有大量的实证,一经查明,全部属实,无一例外。这可真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呀。

    然而,这还没有算完,就在此时,开封府开始对郭京、王蓉二人经行开堂会审,那些百姓一听罪犯竟然又是道士和道姑,纷纷跑去围观。

    听他们二人对那晚的苟且一事供认不讳,心中更是惊讶连连。

    就在此时,神雕侠侣中,尹志平作乱一回,终于闪亮登场了,和李奇预料中的一般,读者的情绪全部发泄在了尹志平身上,无一人觉得这是在抹黑道教。

    当然,李奇也没有幸免,那就是小龙女失贞,还是引起了众怒。

第八百六十六章 道可道,非常道

    醉仙居内。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的小龙女冰清玉洁,怎能被尹志平那个狗道士给玷污了,气煞我也。”高衙内看完神雕侠侣最新的一回,气的就如猩猩一般,跳上椅子,捶着胸口,怒不可遏的叫嚷道。

    好死不死,今日正好有几个道士准备来找李奇晦气,听高衙内恁地说,心中极其不爽,其中一人起身道:“高衙内,此故事乃奸人作祟,与我道士有何干系,还请尔等自重。”

    高衙内转头一看,见是一群道士,那怒气如何按捺的住,手霸气的朝那道士一指,骂道:“我就是要骂你们这些狗道士,那便怎地?这事你们还做少了么?你们有没有听过,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洪天九帮腔道:“就是,就是,我们还亲眼所见,岂容你们狡辩。”

    周华却嘿嘿道:“几位道爷,这都是人之常情,衙内他也没少做,你们何必狡辩了,承认便是。”

    高衙内嘿的一声,道:“三郎,本衙内何时做过这等事,本衙内可是光明正大,岂像他们这些狗道士,鬼鬼祟祟的,专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洪天九点头道:“是极,是极,哥哥敲寡妇的门,向来不分白天黑夜的,有空便去。”

    其余人听罢,皆是忍俊不禁。

    高衙内遇到洪天九这么诚实的孩子,真是欲哭无泪呀。

    那几位道士可都是非常有实力的,还有官阶在身,不然也不敢上醉仙居来找李奇的麻烦,他们可不怕高衙内,一道士猛一拍桌子,几人同时起身,指着高衙内道:“衙内,还请你嘴巴放干净些,就算如此,那也只是个别道士所为,你左一句狗道士,右一句狗道士,是何道理?”

    另一道士拱手朝天道:“当今圣上都乃教主道君皇帝,你此言无疑于辱骂圣上,该当治犯上之罪。”

    这一牵扯到了皇帝,高衙内倒是有些犯怵,挠挠腮帮,一时间竟不敢答话。

    洪天九眼眸一转,骂道:“放你母亲的狗屁,圣上贵为教主道君,乃仙人矣,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岂能与圣上相提并论,真是好不要脸,若要治罪,那也应当治你们的罪。”

    高衙内连声点头道:“对对对,你们这些狗道士真是好不要脸。”

    “你——你竟敢骂我等不要脸?”

    “骂你怎地?谁让你们这些狗道士玷污了小龙女。”

    “我与你们拼你了。”

    “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你高爷爷正好手发痒,小九,上。”

    高衙内上次被郭京那yin道海扁了一顿,这口气现在还憋着的,正愁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如今恨不得将这股怨气发泄在这几个道士身上。

    洪天九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立刻就近抄起长板凳准备开干。

    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等等等下,各位请息怒呀,这只是一个误会罢了。”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冲进一人来,拦在中间,只见这人一手执纸扇遮住脸,一手挥舞着,阻挡双方靠近。

    “你这厮且让开,本衙内今日非得好生教训下这些狗道士。”

    “我可不惧你高衙内,你虽是太尉之子,那又怎样?难道太尉之子就可以为非作歹,胡说八道吗?”

    “各位,各位,这只是一个误会,何必了。”

    “你让开否?不让本衙内连你一起揍了。”

    “靠!我就一劝架的而已,你们要打就给我出去打。”

    这“靠”字一出,高衙内等人立刻反应了过来,定眼一看,惊叫道:“李奇?”

    那几个道士也反应了过来,转头怒视着来人,这才是罪魁祸首呀。

    来人正是李奇,其实他躲在门外看了老半天了,若非他们要打起来,这门肯定不会进。这下好了,始作俑者出现了,双方开始将火力转向了李奇。

    “李奇,你这厮会写故事么?写的是啥乱七八糟的东西,太伤我心了,平时叫你多读些书,你非得去做菜,你瞧,这下出大乱子了吧。”高衙内率先开火道。

    靠!你这厮跟我提读书?李奇气的是骂都骂不出口了,真是没有最无耻的,只有更加无耻的。

    洪天九也极其郁闷道:“是啊!小龙女清白若给杨过,那我们倒能接受,可是给了尹志平,那怎么能行。”

    “就是,就是,这不是欺负人么。”

    .

    不仅仅是他们这伙人,就连其余的读者也纷纷开始发牢骚,表示对这一回极为的不满意。

    等到这些人发完牢骚,那道士又开火道:“经济使,你唤人在大宋时代周刊上,屡屡诬蔑我道教是何用意?今日若不说个明白,我等绝不离开。”

    “是是是,你必须要向我们道歉。”

    “仅仅道歉如何能行,你至少要在大宋时代周刊上,发一篇道歉的文章。”

    “对对对。”

    .

    洪天九见李奇还在用纸扇挡在面前,道:“大哥,你用扇子遮住脸作甚?莫不是心有愧疚,没脸见人。”

    你丫才没脸见人了。李奇收起纸扇,道:“你们说话唾沫横飞,我若不用纸扇挡住,岂不成落汤鸡了。”说着他高举双手,道:“各位静一静,先听我一言。我知道大家看到这里,会很不爽,也曾有许多人劝过我不要这么写,但是我还就偏要这么写了。”

    高衙内好奇道:“这是为何?”

    李奇叹道:“故事虽是虚构的,但是故事之所以能吸引你们,就是因为其中也有酸甜苦辣,人生百味,能够引发读者的共鸣。俗话说得好,人生不如意,十有**,岂能事事顺心。正是因为有狂风骤雨,才能见到那美丽的彩虹,若是主角什么都一帆风顺,那故事便与清水一般,有什么看头?想那貂蝉,不也先从董卓,再跟吕布。况且这故事才刚刚开始,大家先别急着骂,我敢保证,各位看到后面,有得只是感动和刻骨铭心,绝不会令大家失望的。”

    一人郁闷道:“可是如今木已成舟,你叫我们如何还能继续看下去?”

    你不看就不看呗。李奇微微笑道:“其实这也是买卖,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各位若看不下去,不看便是,犯不着为此生气,气坏了身体,吃亏终究是你们自己。而且,你也知道木已成舟,故事已经刊登出来了,你们骂不骂,都是如此。当然,若是没有一个人看了,那我不写就是了,没有必要勉强,我也不靠这个吃饭的。”

    李奇口气恁地强硬,倒是让众人有些始料未及,但细细一想,倒也不难理解,李奇如今要什么有什么,这故事给他带去的利益,真是不值一提,写与不写,几乎没啥区别,但是对他们而言,生活中就少了一份乐趣,少了一份期待,更加要命的是,这武侠小说,唯有李奇一人写的出,其余人根本就不懂,更别提写了。

    洪天九眼眸一转,搓着手笑道:“大哥,不写那如何能行,这忒也不厚道了,咱们也就是发发牢骚,别无他意,别无他意。”

    其余读者权衡再三,也只能接受这事实。

    李奇见他们服软了,又朝着那几名道士道:“几位道长,你前面说我诬蔑道教,请问你们是那只眼睛瞧见到的,还是你们的开了糊涂眼,见风就是雨,我倒还想告你诽谤了。众所周知,我大宋时代周刊向来都是用事实说话,那些道士既然敢做,难道还怕人说呀,难道偷偷摸摸是你们道教的优良传统?究竟是我在诬蔑道教,还是你们在诬蔑道教?只要你们能找出大宋时代周刊上任何一篇不属实的新闻,我李奇就愿意向你们磕头认错。难道——你们心中有鬼,才会恁地紧张?”

    “谁——谁心中有鬼呢?”

    “若没有鬼?那我大宋时代周刊照实说话,**们鸟事啊!难不成说实话也碍着你们了?”

    高衙内哈哈道:“如今开封府都还在审问一对披着道袍的狗男女,一看便知孰对孰错。”

    此言一出,众人轰然大笑起来。

    那几名道士面面相觑,面色显得尤为难看。

    洪天九手朝着他们一指,道:“瞧瞧,现在看来,他们倒真有些像尹志平和那赵志敬等人了。”

    又是一阵大笑。

    “你们——你们真是欺人太甚。这事没有算完,我等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那几位道士见势头不对,知道今日恐怕难以得逞,一振长袖,扬长而去。

    小样!就凭你们几个,也敢来我醉仙居找晦气,真是自寻死路呀。李奇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忽然,一书童打扮的少年来到李奇身旁,垂首道:“经济使,我家主人有请。”

    李奇转头一看,暗道一声糟糕,真是棋差一招呀。低声道:“你主人来了多久呢?”

    那书童倒也机灵,答道:“回经济使的话,方才主人全都瞧见了。”

    李奇一抹额头,郁闷道:“我知道了。”随后他便与这书童去到了三楼的天山人间。

    来到里面,只见宋徽宗、蔡京坐在桌旁,除此之外,窗边还坐着两位道长,但都是双目微闭合。左边一位高鼻深目,双颊凹陷,面色泛紫,道号为灵清道人,掌管玉清宫,也就是炼丹的;右边那位面容慈祥,须发皆白的道长,道号水清道人,掌管翰林医官院,有道是十道九医,在医学方面,宋徽宗做的的确无话可说,他利用道教将宫廷的高超医术传入民间,造福百姓,这一点,的确是值得称道,但是比起他所犯之过错,那真是不值一提啊。这二道如今可是宋徽宗最信任的道士。只因宋徽宗太过痴迷于道术,还设定二十六阶道官,所以但凡有名的道士都有官阶的,这二位道士便是属于一阶道官,比武将强千万倍,与儒生旗鼓相当,甚至有段时间还命令群臣穿道袍上朝,由此可见,道士在宋朝的势力绝不容小觑。

    俗话说得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莫装逼,装逼遭雷劈!李奇瞥了眼那两道士,心中满是不屑,作揖行礼道:“李奇见过大官人,太师。”

    宋徽宗微微瞪了他一眼,沉声训斥道:“好呀,好呀,想不到你小子竟然用这等无耻的招数,来替你的神雕侠侣护驾,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妄为。”

    他对此事可是知根知底,如何能不明白李奇此举的用意。

    李奇却还叫冤道:“大官人明鉴呀,我也只是为了咱道教着想。”

    那灵清道人双目倏然睁开,精芒一闪,望着李奇道:“贫道倒想听听经济使此举究竟是如何为你的道教着想?”

    李奇呵呵道:“这位道长,实不相瞒,其实我是一名虔诚的教徒,若非生在厨师世家,说不定咱们如今就是同行了。”

    灵清道人冷笑道:“好在如此,否则真是我道教之大不幸呀。”

    李奇兀自笑道:“道长何处此言,我可是一心为道啊!”

    宋徽宗皱眉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为了道教着想,那你现在就说个明白。”

    “是。”

    李奇一拱手,道:“道教起源于我华夏民族,其思想能够造福于百姓,因当受人尊敬。大官人又乃教主道君,对天下修道之人施与福泽,大力推行道教,以至于道教日益强盛,这本是好事。但有句俗话说得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由于道教实力日益壮大,以至于很多人都加入入道教,但可惜的是,其中有许多人都并非潜心修道,他们只是想借着道教这棵参天大树,为自己谋取私利,导致如今得道教是鱼龙混杂,令道教蒙受不白之冤,这就跟那些贪官污吏一样,他们也令天下士子遭受了无妄之灾。李奇虽非道徒,但却有一颗无比虔诚的道心,从射雕中我描述王重阳、丘处机、马钰等令人敬佩的道士就不难看出。我知如此下去,道教迟早要败在这些人手中,才想出此法欲教训下那些害群之马。还是那句话,教主道君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难道那些披着道袍的坏人能够凌驾于教主道君之上么?”

    其实相比前一次与士子的舆论战,李奇这次收敛了许多,并没有做的太绝,甚至根本就谈不上令道教受辱,刊登的几篇文章,都是以某一个道士为例,用道教的思想去看待这个问题,等于还是在帮道教做宣传。当然,若非如此,今日就不是几个道士找上门了。

    可是,即便如此,兀自还是有许多道士认为自己受到了多大的冤屈,说一千,道一万,他们还是被宋徽宗给宠的,若是换作商人,恐怕商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又来这一招?蔡京苦笑的摇摇头,但是他也从中得到了一些信息,那就是大宋时代周刊已经成为了一大利器,他日应当好好利用才是。

    灵清道人听得咬牙切齿道:“好一张伶牙利嘴。”

    “过奖,过奖。不敢当,不敢当。”李奇呵呵道。

    那水清道人听罢,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别看他须发皆白,但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可见平时保养的不错,道:“贫道早就听闻经济使能言善辩,仅凭一张嘴足可敌千万雄兵,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呀。”

    灵清道人微微皱眉,道:“师兄。”

    水清道人手一抬,道:“师弟,经济使此言不错,老子圣人曾言,上善若水,柔弱不争,凡道教中人应当谨守此义,可是世上有许多心怀叵测之辈,借用我教一名,气压百姓,为非作歹,此乃我道教的耻辱,我等也应当引以为耻。其实,大宋时代周刊所写的内容,贫道这两日曾亲自去求证过,全部属实,无一虚言,倘若我等包庇此等现象,与这些人又有何区别,甚至更为可恶,我们本是修道之人,怎能自欺欺人。”

    灵清道人却道:“可如此长久下去,我教岂不会被世人唾骂?”

    水清道人道:“此现象若能长久下去,那也说明我教的确是千疮百孔,重病当需猛药医治,有病不治,绝非我道教之人所为。贫道以为经济使此举,能够起到警道之效。”

    宋徽宗听得频频点头,行道礼道:“水清道人品德高尚,胸襟可纳百川,吾之叹服。”

    水清道人还施一礼,道:“道君言重了,这本是我等应当做的,岂敢受此夸奖。”

    李奇原本对这水清道人还感到一丝的钦佩,但是听他和宋徽宗又是道人,又是道君,心中又是哭笑不得,你丫究竟是个皇帝,还是一个道士呀,真是不务正业。

    水清道人忽然又朝着李奇道:“贫道倒是有一疑问,百思不得其解,还请经济使不吝赐教。”

    李奇道:“道长请说?”

    “大宋时代周刊上面所刊登的内容,你是从何知晓?”

    李奇笑道:“哦,这是大官人让我这么做的。”

    宋徽宗一听,这还了得,你抹黑道教也就罢了,如今竟敢还诬蔑朕。一拍桌子,道:“岂有此理,我何时让你这么做呢

    “大官人莫不是忘了。”

    李奇一脸错愕,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本子来,递给宋徽宗,眨了眨眼睛道:“大官人请过目。”

    “这是甚么?”宋徽宗愣了愣,接过本子来,随便打开一看,只见第一行就写着,初二,戌时三刻,兵部尚书宴请一同前往迎春楼,唤来八名小姐,留宿天亮才归,用了约莫十余贯钱。心中恍然大悟,面色登时僵硬住了。

    蔡京与水、灵二道见宋徽宗表情怪异,心感好奇,微微侧身,目光瞟向那本子。

    这等机密,岂能让你们看?李奇赶紧轻咳两声。

    宋徽宗微微一怔,面色一紧,立刻本子一合,暗骂,朕就纳闷了,你这小子闯下恁地大祸,竟然还有恃无恐,原来早以将朕拉下水,真是太可恶了。心中是怒意滔天,但苦于有把柄在李奇手中,嘴上却连咳几声,道:“你的初衷,我已明了,这事只是一个巧合,也不能怪你,但凡事适可而止,可不要做过了。”

    李奇心中暗笑,拱手道:“李奇谨记大官人教诲。”

第八百六十七章 许败不许胜(求月票)

    东边密州城外,树木凋零,老树盘根处满是枯叶,道路两旁枯草满地,秋风拂过,霎时凄凉。

    不一会儿,一支井然有序的骑兵迎着秋风从城内行出,为首二人正是岳飞与牛皋,但是身为统帅的蔡攸却不在其列,这令人不得不感到诧异。

    岳飞举目望着飘落的树叶,叹道:“步帅真是料事如神啊!宣抚使果真到了密州便停滞不前了。”

    牛皋大咧咧道:“此人鼠辈矣,岂敢上阵杀敌。”

    岳飞道:“但身为统帅,当以身作则,恁地为之,有伤士气,我们已经先输一阵。”

    牛皋却道:“俺倒不这样想,若非宣抚使生性娇贵,走走停停,我们此时早已到达莱州,说不定都与敌人干上了,现在俺们可不要顾虑那么多了,终于能全速行军了。”

    岳飞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言罢,他又是一叹,道:“原本我打算不大张旗鼓,走捷径,日夜行军,直接攻击敌人老窝,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可是宣抚使却不听我之言,遇城便入,招摇过市,又拖了这么久,想必敌人如今早有准备,静待我们前去,我们也的改变战略。唉!这战都还未打,我们已经连输了两阵。”

    牛皋也是摇头一叹,道:“要是换做步帅统兵,那就好了。”

    岳飞忽然一笑,自信道:“不过这些倒也不值一提,毕竟对方可不是金兵、辽兵,而是一群草寇,若是连他们都打不赢,那我们真的不配穿上这身军装了。”

    牛皋嘿嘿道:“那倒也是,不过,俺们也不要忘记了,后面可还跟着两条尾巴。”

    蔡攸胆小如鼠,自然不会上前线,于是到了密州就找齐各种理由不上前线,但是他也不会蠢到任由李奇的人全权做主,于是就派了两名监军与岳飞、牛皋上前代他行使权力。

    岳飞回眸一瞥,心中甚感无奈,道:“由他们去吧。如今不能再拖了。”说着,他朝着身边的副官道:“吩咐士兵们,全速行军。”

    “遵命。”

    出了密州后,岳飞不愿再像蔡攸一样,扰民不休,专挑小路捷径行军,不出数日,便达到了莱州。

    “二位将军,真是辛苦了。”

    日盼夜盼的赵明诚,今日终于盼到了援兵,与李清照一同,亲自出城相迎,要知道他可是文臣,又是名门之后,出门迎接武将,由此可见,他心里是多么的着急。

    岳飞、牛皋赶紧下马来。岳飞抱拳道:“赵知府言重了,此乃我等分内之事。”

    赵明诚点头一笑,目光在人群中搜索,道:“咦?宣抚使怎地没有与你们同行。”

    “这。”

    岳飞、牛皋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

    而被蔡攸亲自任命的其中一监军站出来,道:“大人他在密州掌控大局,调度军队。”

    李清照一听,立刻明白过来,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之色,轻哼了一声。

    赵明诚无奈的瞥了眼他的这位夫人,只道:“原来如此,有宣抚使坐镇密州,我莱州无危矣。”

    言到此,算是给足了蔡攸面子,赵明诚也不再多说,将岳飞大军请入城内,设宴招待。岳飞不喜这些,但是以他如今得地位,只能恭敬不如从命,在宴上,岳飞从赵明诚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那些叛贼的信息。

    原来那叛贼头领名叫陶定,二头领乃是其胞弟,陶飞,原本二人是登州治下黄县地区其中一个禁军营的指挥使和教头,但因登州知府看上了陶定的妻子,于是便想设计欲害陶定,哪知陶定先收到了风声,再加上平时那登州知县也经常欺压他们,一怒之下,便号召本部五百人马,用尽家财,拉杆起义,当晚便取下黄县县令的首级,将那黄县县令平日里贪污来的钱财发给百姓,因此深得民心,起义队伍立刻壮大起来,随即,他又领兵进攻登州,不到几日便攻下登州,又想沿路西下,趁机攻取莱州,但他行至莱州与登州的交界处,正好遭遇到了从莱州赶来的救兵,一战过后,陶定虽大获全胜,但他也知道莱州早有准备,想要攻取,恐非不易,再加上他的人马一连攻取数县城,人困马乏,于是率兵向东退去,一直退到了昆嵛山,见此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才在山上安营扎寨,做了这山大王。

    这昆嵛山自古以来就有仙山之称,古往今来,数位帝王来此寻求长生之道,几十年后,这里便会成为全真教的发祥地,当然,前提是,王重阳从未看过射雕英雄传,不然,全真教的历史必将改变。

    这陶氏兄弟占据昆嵛山后,先是学着宋江等人,说什么替天行道,广招英雄好汉,后来他们又得知这山的历史,于是又利用这昆嵛山的光荣历史,开始走邪教路线了,创教名为昆嵛教,陶定自称昆嵛教主,命人到处散播谣言,招收人马,据说,如今反响还不错,甚至都有海盗去投靠他们。

    岳飞、牛皋听后,并未即刻做出答复,只是点头沉吟。

    然而,赵明诚却屡屡旁敲侧击,想知道他们何时领兵前去平叛,语音中还带有一丝催促的意味,到后来,甚至还搬出李奇来。

    可是岳飞、牛皋兀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以酒将赵明诚之言给挡回去。弄得赵明诚是好生烦恼,原本朝廷圣旨已经到了,命他上京赴任,可又多出这么一档子事来,他只能押后回京,心里甚是着急,自从陶定起兵以来,他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太危险了,还是京城安全。

    宴后,赵明诚原想请岳飞、牛皋住往厢房,可是却被岳飞、牛皋婉言相拒,他们还是希望能回军营,与士兵同住。

    回到军营。

    牛皋向岳飞问道:“岳小哥,你如何看?”

    虽然牛皋乃是右先锋,与岳飞地位相当,但是自从兰州一役过后,他对岳飞是心服口服,从一开始,就将岳飞视为上司,这或许就是命啊!即便没有李奇,今后他还是岳飞的部下。

    岳飞沉吟片刻,道:“师父常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若是只需退敌,我们便可守城或者去往登州待敌前来,可是如今我们是要消灭敌人,那么,我们就必须对那昆嵛山有所了解,否则,他日贸然进攻,恐怕胜算不大。”

    牛皋点点头道:“那行,俺立刻命人去打探情报。”

    他可是一个急性子,当即就叫来一人,将任务吩咐下去。随即他又朝岳飞道:“不过,岳小哥,俺们带来的粮食有限,须得速战速决呀。”

    岳飞点头道:“这我知道,可是我现在在想为什么对方会选择昆嵛山为营地。”

    牛皋道:“方才赵知府不是说了吗,那昆嵛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岳飞摇头道:“绝非如此,昆嵛山已经到了最东边,要说防守,那的确是一个最佳位置,因为他东边邻海,只需防守一方。”

    说到这里,他眉头一皱,道:“等下,邻海?哎呦,我明白了,那陶定就是看准这邻海,才选择这昆嵛山的。”

    牛皋微微一愣,道:“你的意思莫不是,他选择昆嵛山,只因进可攻取登、莱二州,退可远逃海外。”

    岳飞点点头道:“一定是这样的,当初方腊起义,兵马达到数十万,但最后还是被童太尉击败,全军覆没,想必这也给他们提了个醒,如今他们的实力根本不可与方腊相提并论,而且这京东地区也非江南,想要壮大,谈何容易,所以,他已经把后路给想好了。”

    牛皋道:“这可就麻烦了,咱们必须得一战就令其全军覆没,并且捉拿到陶氏兄弟,否则,他们见战况不利,必将逃亡海外,到时再想捉他,恐怕就难于山青天了。”

    岳飞道:“而且海外岛屿甚多,他日我们退兵之后,他还可以卷土再来,所以,我们必须得永绝后患,绝不能让他们逃走。”

    牛皋听罢,愁云满面,如此一来,可也大大增大此次平叛的难度了。

    从这件事上面,也就不难看出,陶定是一位行事小心谨慎的人,对付这样的人,就必须比他更加小心谨慎。于是,一连几日,岳飞都迟迟未动,闭门不出。

    这一日,一哨探忽然来报,“启禀将军,前日夜晚,陶方率领叛军突然夜袭栖霞县,当夜便已经攻破了栖霞县。”

    岳飞霍然起身道:“对方一共多少人马?”

    “约莫一万人马。”

    牛皋皱眉道:“栖霞县地处昆嵛山与莱州的中间,乃战略要地,叛军占领此县后,上可再次攻取登州,进则可攻取莱州,令人防不胜防,可不能失啊!”

    边上一副将道:“末将愿领五千兵马夺回栖霞。”

    岳飞没有急着下命令,沉吟半响,问道:“敌军现在可有何动向?”

    那哨探道:“敌人攻占栖霞县后,并未再进军了。”

    岳飞淡定一笑,道:“我军才到莱州不到数日,对方便出兵攻取栖霞县,很明显是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而且他们来的如此突然,想必也是急行军,既然是急行军,若是他们想要进攻莱州,应当立刻进军,绝不会在栖霞县久留,由此可见,他们其实也并不打算久留,只是想试探下我们,即便我们不出兵,不出数日,敌人定当退去。”

    牛皋稍稍点头,道:“那你的意思,咱们不去迎战?”

    岳飞摇摇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敌人竟然有心要试探下我们,我们焉能拒客于门外,这样吧,牛将军,你立刻领三千人马去救栖霞县,但是,许败不许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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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厨师介绍:
身为一家超五星级酒店首席大厨的李奇,因为喝了点小酒,竟然奇迹般的穿越到了北宋末年。
来到这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世界,无奈之下,李奇只好抄起了老本行,在汴京一家即将贱卖的酒楼做起了厨师。
李奇原本只想做一名低调的小厨师,可是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男人太出色,有时候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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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想吃金汉全席?-还在筹备当中,十年后再说。”北宋小厨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北宋小厨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