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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希北庆     北宋小厨师txt下载     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九十八章 追、悔莫及(求月票)

    “驾---驾---!”

    “让开---让开---!”

    只见一对人马从北城门疾奔出来,路上行人纷纷躲闪,一时间是鸡飞狗跳,嘈杂不堪。

    郭药师啊郭药师,你个狗娘养的,要是被老子追到,老子当场就弄死你,以绝后患。李奇骑在马上,双目透着杀气,不住的挥着马鞭。

    跟在他身旁的岳飞见李奇这么往死里追,心中既是好奇,又是担心,紧紧护在他身旁,心里却想,这郭药师在军中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才能,为何步帅会如此紧张他了。

    一路向北狂奔而去,李奇似乎已经忘记了一切,心中只想着郭药师,直到有一条仿佛悬在半空中的大河挡在他面前时,他才停了下来,原来在不知不觉,他已经来到了黄河。望着滔滔河水,浑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那只抓住缰绳的手发出格格的声音。

    跟在后面的士兵还从未见过鬼见愁这般模样,一时间都不敢出声,低着头,深怕鬼见愁发飙,伤及无辜。

    岳飞见李奇双目已经充满了血丝,盯着面前的滔滔河水,表情甚是狰狞,一时间也捉摸不透李奇在想什么,但是除了他以外,更加没有人敢上前询问,只好硬着皮头上前喊道:“步帅,步帅。”

    李奇突然呵呵笑了几声,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自嘲、愤怒、讽刺。

    这突如起来的笑声,让一旁的士兵感到毛骨悚然。他们深怕李奇让他们去跳河去。

    笑了很久,李奇才停了下来。手朝着河面一指,道:“你们---。”

    他话说到一半,其余人登时大惊失色。

    又听李奇道:“去找个船家问问。”

    原来是让我们找船家询问,那些士兵大大的松了口气,赶紧朝着两边寻去。

    岳飞自然不用去,谨慎的问到:“步帅,究竟发生什么事呢?”

    李奇不答反问道:“岳飞,你信命吗?”

    岳飞一愣。摇了摇头。

    李奇自嘲的笑了笑,道:“我也不信,但是事实却让我不得不信,任凭我怎么努力,有些事似乎已成定数,你想改变也改变不了。有些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就像老天手下的一个小丑。下窜下跳,但是老天只需打嗝喷嚏,我的努力就将化为乌有。”

    他越说越愤怒,越是不甘,手执马鞭朝着天上一指,怒骂道:“狗娘养的老天。你何不一电劈死我。”

    岳飞听得是云里雾里,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李奇早就预判到郭药师就一反骨,到时这个人将会给大宋带来无边无尽的灾难。

    二人就这样望着滚滚河水,不发一语。

    过了好半天。一名士兵才带着一船夫走了过来,禀告道:“启禀步帅。这船家说见到副都指挥使在上午时分已经渡河去了。”

    李奇转头望向那名船家问道:“真的吗?”

    那船家显得有些害怕,紧张道:“小---小人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小人见到的那人与这位官爷描述的差不多,那人似乎很急着过河,甚至不惜出十倍的价钱,当时小人还很羡慕那船家,所以小人记得比较清楚。”

    李奇听得是怔怔不语。

    岳飞道:“步帅,咱们还追不追?”

    “还追的到吗?”

    李奇摇摇头,淡淡道:“拿点钱给他,我们回去吧。”

    一行人又再原路返回。

    ......

    ......

    太尉府。

    “咦?李奇,你来找我玩呀,正好,我与柴聪约好去迎春楼,咱们一起吧,我做东。”正准备出门的高衙内忽见李奇从门内来了,立刻跑了过去,满脸兴奋呀。

    李奇刚从外面回来,实在没有心情与高衙内插科打诨,道:“抱歉,衙内,我今日是约了太尉谈正事的。”

    高衙内有些不悦了,撇着嘴道:“就知道你不是来找我的,真是扫兴,那我就先走了。”

    “嗯。玩的开心。”

    “这还用你说。”高衙内可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短暂的郁闷过后,他立刻又生龙活虎的离开了。

    那管家赔笑道:“经济使勿怪,衙内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李奇道:“我知道,他才是会享受生活的人,不满你说,我一直都挺羡慕衙内的,能够光明正大的敲寡妇家的门,试问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你这是夸,还是贬呀。那管家面色一愣,讪讪笑了笑,没有多言。

    来到后堂,李奇朝着高俅拱手道:“下官见过太尉。”

    高俅呵呵一笑,伸手道:“你来了呀,坐吧。”

    “多谢。”

    高俅瞥了他一眼,笑问道:“你是为了郭药师而来吧。”

    李奇点了点头道:“我的下属被调职了,我想我怎么也不应该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甚至连践行的机会都没有。”

    高俅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前面已经派人去通知你,但是没有找到你。”

    李奇道:“太尉,就算那时候你找到我,恐怕我也是最后一个知晓的。而且,这事未免太突然了一点,其中定有猫腻。”

    高俅收起笑脸,正色道:“这事一点也不突然,只不过是我们后知后觉罢了。”

    李奇疑惑道:“太尉此话怎说?”

    高俅道:“郭药师在京城也待了这么久,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李奇一愣,隔了片刻,才道:“实不相瞒,我最近一直忙着新法,与他也没有太多的交流,对他没有太多的了解。”

    高俅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李奇皱眉道:“太尉。难道我说错了吗?”

    高俅点头道:“错了。不是你没有与他交流,而是他一直都很平庸。不惹人注意,但是我以为,不是他平庸,而是他故意蛰伏,隐藏自己的实力,让人不去注意他。”

    李奇恍然大悟,道:“啊!我明白了。”

    高俅叹道:“其实我也是今日才刚刚想明白的。不瞒你说,这事我也是今早才得知的。由于你前面与我提过这人,所以我立刻就派人去打探消息,原来昨晚,是英国公向皇上举荐郭药师重回燕京上任。”

    李奇皱眉道:“又是英国公?”

    高俅道:“不错,据我得知,英国公此次大功回来,在家宴请朝中大臣。一连开了三天宴会,想必你也知道,其中也邀请了郭药师,郭药师就趁机献给了英国公四名来自波斯的绝色女子,请求英国公帮他回燕京。”

    李奇双眼微眯,道:“我想他肯定还许下了某种承诺。”

    高俅点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

    李奇又问道:“可是仅凭英国公一言。皇上就答应呢?”

    高俅摇摇头道:“当时我不在,但是我听说,英国公也是借着此次陶定等人造反,推荐郭药师回燕京,这还只是其一。其二,传闻那燕山同知府甄五臣在燕京骄横跋扈。拥兵自重,皇上也想让个人去平衡他;其三,太子当时也向皇上进言。皇上担忧北方的安定,这才答应下来了。还有,英国公同时还向皇上推荐岳飞接任郭药师的位子,只是皇上以为岳飞太过年轻,故此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虽然高俅没有细说,但是李奇也猜了个七七八八,蔡攸肯定是觉的碌碌无为的郭药师留在侍卫步也不能牵制李奇,干脆扶植岳飞上位。心想,该死的,想不到我竟然为了他人做了嫁衣。显然,蔡攸、赵桓就是借鉴他推荐宗泽的套路,推荐郭药师去得燕京。

    想到此处,他心中是哭笑不得,但是更多的是惊讶,道:“太子殿下也参与呢?”

    高俅呵呵笑道:“你或许没有想到吧。”

    李奇点了点头道:“这的确是有些意外。”

    高俅道:“其实刚才我也觉得挺意外的,但是经我查明,原来郭药师早已搭上了太子身边的詹事,耿南仲。虽然具体我不清楚,但也不外乎是郭药师花了重金请耿南仲在太子面前替他美言。”

    “是他?”

    李奇双眉一抬,心中又是懊悔不已,这耿南仲之所以能够回到赵桓身边,可也是他的献的计,说来说去,这一切皆因他而起。

    高俅笑道:“有了太子和枢密院的进言,那么郭药师离京也就顺理成章了,只是这郭药师当时得知这消息后,连官文都是让人代拿的,当晚就连夜出城去了,看来他知道你对他放心不下,故此才恁地匆忙的离开。不过,由此可见,此人城府极深,他在一开始处处碰壁后,开始选择蛰伏,凡事都十分低调,等到你大意的时候,而后再出招,一击即中,而且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简直就是无懈可击。”

    李奇听得怔怔不语。

    高俅又道:“不过你也用不着太担心,即便他回到燕京也不是他一个人说的算,不足为虑。”

    金国若不打来,那我倒也不担心,可是---唉,我这次真是大意失荆州呀。李奇心中悔恨不已,沉眉道:“太尉,我以为这事枢密院做的有些太过分,侍卫步副都指挥使这么重要的职位,他竟然都不事先跟我们三衙商量下,就直接向皇上进言,至始至终,我们三衙甚至是毫不知情,这枢密院未免也太霸道了点吧。”

    高俅微微皱眉,心中也些不痛快,道:“你说的也不错,这事应当事先让你我知晓,但是英国公刚刚平叛归来,皇上总得给他三分薄面,而且,你也知晓,三衙的一干将帅都是直接听命皇上,所以,皇上一旦点头,就那就不需要再通知你我了,另外,还有太子在一旁帮忙。唉,算了,事已至此,你再做甚么,也无济于事了。”

    李奇却是沉吟不语。9

第八百九十九章 小小苦楚,等于激励(求月票)

    若是早知有今天,李奇当初就不会费神留住郭药师了,如今不但没有成功,反而在郭药师心中留下了一块心病,到时金兵若真的打过来,郭药师想不叛变都难呀。

    李奇心中很是后悔,但是这一次他输的是心服口服,因为郭药师这一招瞒天过海,的确是完美无缺,他根本就毫无察觉,如果他没有放松警惕,又岂会让郭药师轻易得逞。

    李奇不是很喜欢怨天尤人,冷静下来的他,将所有的过错都扛在了自己身上。

    秦府。

    “砰!”

    “啪!”

    “哐当!”

    如今已经是半夜了,但是李奇屋内不断的传出各种声响。

    陈大娘见此心里哪里放心的下,披着一件外套,站在院外,目光担忧的望向屋内,一步都不敢离开,随时待命。这李奇若不睡,她今晚肯定是睡不着。

    忽然,她背后响起一个悦耳的声音,“大娘,李奇怎么呢?”

    陈大娘转头一看,见是秦夫人,忙行礼道:“夫人,这老身也不知晓,大人他方才一回来,就关上房门,没有过一会儿,里面就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秦夫人黛眉轻皱,道:“我进去看看。”

    于是,她去到李奇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

    里面很快就传来李奇的声音,“谁呀?”

    “是我。”

    “我睡了,有事明日再说。”

    “我知道你没有睡。”

    里面先是沉默片刻,随即才从里面将门打开来,李奇站在门前,面色稍显无奈的说道:“夫人,你真聪明,这都让你看出来了,小弟佩服,佩服。”

    秦夫人目光偷偷往里面一瞥,见满地的碎片,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呢?”

    李奇道:“哦,方才有人送来几个用于罐头的新式陶罐,不过你也看见了,我对此表示非常不满意。”

    “当真?”

    李奇点了点头。

    秦夫人见李奇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小心问道:“你真的没事?”

    李奇苦笑道:“真的没事。小小苦楚,等于激励吗。要是没事的话,我要睡觉了,当然,夫人若是想进来,我欢迎之至。”

    秦夫人啐了一口,转身就离开了。

    李奇望着秦夫人离开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回到屋内,躺在床上,用力的搓了搓脸,心想,若是我现在请皇上收回成命,那样不禁会与太子发生正面的冲突,而且郭药师也不见得会乖乖听话,或许还会因此弄巧成拙,看来这已经是无法挽救了,得另想出路才是。想到这里,他那散乱的眼神慢慢聚焦起来,咬着牙道:“是啊,看来得改变计划了,唉,这都是你们逼我的呀!”

    这一夜注定无眠。

    翌日。

    李奇躺躺坐坐,思考了一宿,见天亮了,这才下床洗了把脸,随后唤来马桥,让他安排自己与那些狗仔的头目见一次面。

    一个时辰后。

    南郊外的一片树林中,只见七八个身着截然不同的汉子立于林中,有道士,有和尚,有酒保,有船家,等等。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李奇突然从林子的后面走了出来。

    “小人参见步帅。”

    李奇抬了下手,让他们免礼,随即正色道:“今日我突然叫你们前来,不为其它,只是我想表达对你们的失望。”

    那些人均感错愕。

    李奇又道:“前日在我们军营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你可知道是什么吗?”

    那几人面面相觑,片刻过后,那道士打扮的突然道:“回禀大人,大人说的可是郭副帅离开京城。”

    李奇笑道:“原来你们知道呀,为何我在事先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据我所知,郭副帅在走之前,可是有很多小动作,你们难道一点风都没有收到吗?”

    那道士害怕道:“小人不知步帅说的小动作是什么,但是我们只知道在英国公的宴会上,郭副帅献给了英国公几名波斯女子。”

    那酒保突然yin笑道:“而且,听说英国公非常喜爱那四名波斯女子,这几日都在她们房内过夜。”

    操!敢情你们都把心思花在蔡攸那色狼与波斯美女的缠绵上,不愧是狗仔,鼠目寸光啊。李奇咬牙切齿道:“既然你们已经知晓,为何不及时来告诉我?”

    那道士道:“啊?这。”

    “这什么这,有屁就放。”

    “是。”道士讪讪道:“我们以为这事很稀松平常,故此没有特别通报,但是我们也记下来了,现在——现在应该交给了步帅啊。”

    “什么?”

    李奇眉头一皱,望向马桥。

    马桥道:“步帅,你别望着我,我不是交给你了吗?只不过你当时在忙着帮——帮师师姑娘治病,说一会再看,也不知道你看了没看。”

    李奇回想一下,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那日马桥的确拿了一沓厚厚的本子给他,只是当时他很多事要忙,没有急着去看,一时就忘记了,因为他心想当下也没有值得去立刻关注的,心中是懊悔不已。

    那和尚又道:“说起这李师师,倒也真是奇怪了,最近在李师师的阁楼附近多出好多暗哨,我等想凑近瞧瞧都不行。”

    该死的,说你们不是狗仔,恐怕都没有人信,三句不离女明星。李奇双目一瞪,道:“那里属于禁区,你们没事别往那里跑,小心你们性命不保。”顿了顿,他又道:“还有,你们一次性就给我送来那么多信息,即便我要看,恐怕一时半会也看不完,所以,你们要懂得分清轻重,像那些大臣上青楼,在哪里过夜,亦或者谁家公子勾搭妇女,这些就可以写在后面,而像一些大大小小官吏的一些奇怪的举止要放在前面,立刻送给我,明白吗。你们这么多人,哪怕每人每天记下一条信息,我就得看一整天,你们想累死我呀。”

    “是。小人明白了。”

    李奇又摆摆手道:“算了,这也不能怪你们,你们这个团队还是刚刚成立不久,制度上肯定会有疏漏,只能说天意如此呀,但是,既然漏洞已经出来了,我们就要想办法改正,你们也可以说说你们的意见,总而言之,我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得知我想要的信息。”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去建立起一套完善制度,但是这里面有个问题存在,那就是他也不敢将他的心思全部告诉这些人,如此一来,这些狗仔如何分别那些信息重要与否。

    沉思片刻,他又道:“这样吧,我待会回去会划分出几个重点的区域,在几个区域内,一旦有任何异动,你们必须得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那些齐声道。

    李奇又道:“对了,关于郭副帅最近的动静,你们还知道什么?”

    那和尚道:“郭副帅行事很谨慎,我们当中也有人跟踪过他,但是都跟丢了。”

    不错,不错,郭药师虽然不知道我安排一批狗仔在京城内,但是他肯定防着我这一手,绝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李奇轻轻点了下头。

    那船家忽然道:“我的下属倒是在前几日见过郭副帅曾在一艘游船上。”

    李奇哦了一声,道:“他一个人吗?”

    “那倒不是,还有一个人,只是那人我等都没有见过。”

    那人肯定就是耿南仲,那厮一直跟在赵桓身边,居住在宫中,他们不认识,也是理所当然。李奇双眼微合,沉吟片刻,突然道:“你们立刻去给查清楚这事。”

    “遵命。”

    不管李奇如何生气,郭药师已经走了,气也无济于事,他如今要做的是,如何针对这一变数,做出相应的部署。于是,自从上次他去太尉府询问此事后,就再也没有对这件事出过声,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然而,当下还有一件急事需要他亲自动手,那就是还给柔福帝姬的生日蛋糕。

    今日便是柔福帝姬十三岁的生辰,李奇一大清早就入宫了,但是他先是让鲁美美将材料送去御膳房,而他自己则是站在去往东宫的必经之路。显然,他是在等一个人。

    不一会儿,只见左边行来一队人,领头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留着一律山羊胡,身穿官服,满面春风。

    这人便是耿南仲。

    李奇对这人没有什么印象,望着耿南仲,暗想,太子这口味忒重了,竟然会看上一个老头子,不对,不对,看来宫内的传言非实,可若排除**关系,这老头能够得到太子的如此信任,看来也非泛泛之辈呀,应该也是王黼那一类人。

    仅从耿南仲的外貌,李奇对他就有了一个新的评估。

    李奇虽然对着耿南仲没有什么印象,但是耿南仲可是识得李奇,见李奇站在路边,连忙上前,拱手道:“下官耿南仲见过经济使。”

    李奇拱手回了一礼,笑呵呵道:“耿詹事,回到东宫感觉如何?”

    耿南仲忙道:“这一切都是托经济使的鸿富,耿某一直铭记于心。”

    李奇谦虚道:“哪里,哪里,举手之劳罢了,耿詹事言重了。”

    耿南仲问道:“经济使可是来找太子殿下的。”

    李奇摆摆手道:“其实我今日是来找耿詹事的。”

    耿南仲一愣,他与李奇毫无交情,李奇突然上门,不免让他感到有些疑惑。道:“不知经济使找下官有何事吩咐?”

    李奇左右看了看,伸手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耿南仲心下惴惴,连连点头,与李奇走到一边。李奇笑呵呵道:“耿詹事,你应该知道最近朝廷正在倡廉反腐吧?”

    耿南仲听得面色一变,那也就是一闪而过,点头道:“当然知晓,太子殿下也一直都很支持。”

    李奇似笑非笑道:“既然你知晓,为何还要铤而走险了。”

    耿南仲眼中闪过一抹慌乱,道:“不知经济使此话何意?”

    李奇忽然从袖中掏出一份信封来,道:“你自己看吧。”

    耿南仲打开一看,登时大惊失色,这上面写着的可正是他与郭药师见面的过程,什么数目、时间、地点一应俱全,除了受贿数目比较模糊以外,时间、地点可都是非常准确的。

    吓死你狗日的。李奇淡淡道:“实不相瞒,侍卫步有人向我举报,说前任步副帅与耿詹事私相授受。”

    耿南仲满脸大汗,双手都开始颤抖了,道:“这——这。”

    李奇倏然伸出手紧紧抓住耿南仲的右手腕,吓得耿南仲惊叫一声。李奇将头凑了过去,呵呵道:“耿詹事,你为何恁地紧张?莫不是。”

    “我——我没有紧张,这是明显有人想要诬蔑我啊,经济使,你可得为下官做主啊!”耿南仲哆嗦着嘴皮子道。

    李奇眯着眼笑而不语,这笑意却让耿南仲毛骨悚然,因为他也弄不明白李奇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忽然,李奇松开手来,哈哈道:“这当然是诬蔑,我不用问也都知道,耿詹事你且放心,举报那人已经被我狠狠惩罚了一番,真是不开眼,竟敢诬蔑耿詹事,我岂能饶的了他。”

    耿南仲绷劲的神经立刻松弛下来,整个人都快虚脱的瘫倒在地,但随后就打起精神来,道:“经济使真是慧眼如炬,明察秋毫啊。”

    李奇摇摇头,呵呵笑道:“耿詹事过奖了,我们都曾蒙受太子的恩惠,李奇又岂会不相信耿詹事,不过话说回来,幸亏这份举报信是落在我手里,否则,即便是有人造谣,那也有可能会被人加以利用,影响到太子殿下可就不好了,所以,耿詹事今后一定要小心谨慎才是呀。”

    耿南仲见李奇主动将提起太子,知道自己无忧矣,这才彻彻底底松了口气,笑道:“经济使说的是,下官谨记在心。”

    李奇笑了笑,忽然从怀来掏出一张铜卡来,递了过去道:“耿詹事,这是我醉仙居的会员卡,你用空也多去捧捧场,别老是呆在宫中,小心闷坏去了。”

    耿南仲忙道:“有道是无功不受禄,而且经济使帮了下官这么大的忙,这下官如何敢收。”

    “耿詹事莫不是看不起我醉仙居?”

    “当然不是。”

    “那就收下吧。”

    耿南仲盛情难却,而且能与李奇交好,对他可也是有莫大的好处,于是接了过来,笑道:“那下官就却之不恭了。”

    李奇点点头,道:“行吧,这封信你就留着,我得回御膳房做事了,记住,如今可是关键时期,事事小心微妙。”

    “是是是,下官谨记,经济使请慢走。”

    “告辞。”

    李奇刚一转过身,嘴角立刻露出了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但是双目却透着一丝怒光。

第九百章 天啊!小魔女要玩滴蜡!(求月票)

    御膳房。

    一个小太监站在门前道:“柔福帝姬说了,因前些日子,父皇已经下旨,要倡廉反腐,身为儿女,更当以身作则,今日虽是我十三岁生辰,但一切从简,只需做一道菜式即可。”

    “小人遵命。”

    御膳房的御厨们行礼道。

    待那小太监走后,左伯清望着李奇苦笑道:“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李奇点点头道:“我数着的了。”

    “柔福帝姬虽对你只字未提,但是她很明显是派人来观察你有没有在做生日蛋糕,害怕你又溜了。”左伯清呵呵道。

    李奇没好气道:“什么害怕我又溜了?左大哥,你说句良心话,我李奇是那种人么?”

    左伯清没有丝毫犹豫的告诉李奇,道:“是。”

    靠!

    李奇果断的一翻白眼,道:“真不该将这事告诉你。”

    左伯清哈哈一笑,又道:“依我之见呀,柔福帝姬这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左大哥,你读过书没,能否换一句呀,不就是一个生日蛋糕么,用得着将我跟蛇相提并论吗。”李奇气的是直摇脑袋。

    鲁美美忽然走了过来,道:“师父,蛋糕已经准备好了,可是开始裱花了。”

    “开始吧。”

    李奇嘴角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

    天下大事,凭他一人之力的确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出现纰漏,那也是理所当然,但要说到做菜,他向来都是有着百分之两百的信心。

    由于一切构思早已经在脑海中,而且所有材料也早已经准备妥当了,现在李奇要做的就是,付诸行动,但是由于李奇这个蛋糕非常需要花功夫,所以也得耗费不少时间。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李奇与几个小太监拿着精心准备好的生日蛋糕来到了赵多福住所,一目望去,院内较为冷清。由于赵楷失势,作为他的胞妹,赵多福也多多少少受到一些影响,至少她少了一个十分疼爱她的哥哥,也正是因为如此,宫中人对她的态度也产生了一些改变,幸得后宫之主郑皇后深明大义,对赵多福更是宠爱有加,也不至于被人欺负。

    待通报完毕后,李奇进到了屋内,只见一个少女坐在椅子上,用一副老气横秋的口气,道:“金刀厨王留下,其余人先退下吧。”

    “遵命。”

    那些小太监将蛋糕放好,便退了出去。

    这刚一出去,赵多福眼眸忽然左右转动了几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将小耳朵贴在门上,似乎在听外面的人走了没有。

    这小丫头又准备玩什么把戏?李奇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时刻警惕着,毕竟他是来还债的呀。

    过了一会儿,赵多福确定门外无人后,才来到桌前,但并未急着打开罩子,迎接她生命中第一个生日蛋糕,而是朝着李奇道:“李奇,我三哥常常说你是他生平最要好的朋友,是也不是?”

    李奇啊了一声,诧异道:“不知柔福帝姬为何这般问?”

    赵多福跺着小脚,急道:“你且先回答我再说。”

    她与赵楷乃是亲兄妹,我不可能蠢到说有仇呀。李奇权衡再三后,才点头道:“是的。”

    赵多福仰着头,狐疑的望着李奇,道:“你可莫要骗我哦?”

    李奇立刻露出一副憨厚的表情,道:“我怎敢欺瞒柔福帝姬了。就算你不信我,那也得信郓王殿下呀。”

    赵多福将信将疑的瞧了李奇一会,见他表情无比诚恳,没有丝毫的改变,这才放下心来,忽然伸出小手拉着李奇的衣袖,神秘兮兮道:“李奇,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搞什么鬼呀?不是过生日么?李奇望了桌上的蛋糕,暗道,蛋兄,我对不住你呀。

    赵多福拉着李奇来到靠里面的墙角里,小声道:“李奇,你既然是我三哥的好友,是否应该替我三哥报仇?”

    李奇大惊失色,道:“难道殿下出了意外?”

    赵多福一愣,道:“我有说三哥出现意外么?”

    “那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赵多福哎呦一声,道:“你哪这么笨呀,我说的不是那回事。”

    李奇松了口气,困惑道:“那你方才又说要为你三哥报仇呢?”

    赵多福突然招了招小手。

    李奇满面疑惑的弯下腰来,道:“什么事?”

    赵多福附耳道:“李奇,告诉你,我听宫里的人说了,我三哥其实是被人陷害,才会被父皇贬去凤翔的。”

    原来就这事,宫里的那些长舌妇还真够不小心的,这种事怎能让柔福给听去了。李奇故作惊讶道:“是吗?”

    赵多福使劲的点了点头,道:“千真万确。”

    不对呀,宫里那些长舌妇说的那个人,可不就是我咯,那她跟我说这事,莫不是——想要报复我?李奇心中一凛,试探道:“那不知是谁陷害殿下的呢?”

    赵多福一听这话,登时垂头丧气,嘟着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还好,还好!李奇轻咳一声,道:“柔福帝姬的意思,莫不是让我帮你去查?”

    赵多福又欢喜道:“你果然聪明,难怪父皇恁地看重你,嬛嬛就是这个意思。”

    叫我去查?那不是神也是我,鬼也是我,这也太骗小孩了吧,我于心何忍啊!李奇讪讪道:“柔福帝姬,你三哥已经去了凤翔,即便你知道是谁,那又能怎么样?”

    赵多福扬起小粉拳,道:“这我可不管,我一定要查出谁陷害我三哥的,我要为我三哥报仇。”

    “报仇啊!”李奇挠挠头,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赵多福狐疑道:“难道你不想么?”

    “想。当然想啊!”

    李奇呵呵笑了几声,来掩盖自己的窘迫,又试探道:“假如查出那人是谁,不知柔福帝姬你打算怎么去报复——呃,惩罚那人呢?”

    他觉得报复这字眼用在赵多福身上,有些太重了,于是改为惩罚。

    赵多福仰着小脑袋,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道:“父皇肯定不会帮我,我只能靠自己了,李奇,你是大人,你应该有很多办法吧。”

    她毕竟只是一个半大的女孩子,心地又善良,你要她去捉弄一个人,或许还勉强可以,但是要她想法子去报复一个人,那就有些困难。

    暴汗!你让我想办法惩罚我自己,这未免也太残忍了吧。李奇呵呵道:“我这么善良的人,除了用言语去感化恶人,其余的一概不会。”

    “这未免也太便宜那恶人了。不行。”赵多福使劲的摇摇头,一对黑溜溜的眸子左晃右晃,忽然喜道:“有了。”

    李奇忙问道:“什么?”

    赵多福指着窗台前的没有点燃的蜡烛道:“我们可以用蜡烛去惩罚那恶人。”

    “蜡烛?”李奇喉咙里面不觉发出咕隆一声。

    赵多福点点头道:“你不知道,我七岁那年,因为一时贪玩,结果被蜡烛滴下来的蜡给烫了一下,疼了嬛嬛一宿,这法子应该能够惩罚那恶人了吧。”

    滴蜡?看不出你年纪不大,想法忒邪恶了。李奇脑子里想到自己光着身子被一个小女孩坐在身上玩滴蜡,这画面太邪恶了,身体不觉哆嗦了一下。

    赵多福道:“你为何发抖?”

    “我抖了吗?我没抖呀!”李奇一脸大汗。

    赵多福好奇道:“咦?你为何出这么多汗?”

    你都要给我玩滴蜡了,我能不出汗么?李奇抹了脸上一把汗珠,道:“哦,你方才一说到蜡烛,我就觉得很热。”

    赵多福嘻嘻道:“你是不是也很怕蜡烛?”

    “十分害怕。”李奇如实道。

    赵多福又道:“那你觉得这我主意如何?”

    李奇嗯了半天,才挤出一丝笑容道:“很好,很好。”

    赵多福道:“那你愿意与我一同为三哥报仇么?”

    我若不答应她,她恐怕也会找别人,万一哪个大嘴巴告诉她了,那我可有得烦了,这可是帝姬呀,我惹不起的。李奇沉吟片刻,义薄云天道:“当然愿意,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一直都是我李奇在做的事情,你且放心,我一定查明真凶是谁,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不能轻举妄动,若打草惊蛇,让那恶人知晓了,那我们可就难查了。”

    赵多福兴奋的点着小脑袋,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嘻嘻,李奇,我没有看错你。”

    李奇干笑着点点头,赶紧转移话题道:“柔福帝姬,今日是你十三岁的生辰,还是别说这些扫兴的事了,免得坏了心情,你的生日蛋糕我已经准备好了。”

    赵多福毕竟是小孩,一听到生日蛋糕,眼中一亮,恐怕连她三哥姓甚么都忘记了,恍然大悟道:“对呀,我都差点忘了,李奇,你为了准备了什么生日蛋糕。”

    李奇笑道:“当然是独一无二的,我既然答应你了,就绝不会食言,保管不会令你失望。”他说着与赵多福回到了桌前,手一伸,示意她可以揭开罩子了。

    赵多福好奇的望着他,道:“这事不是你干的么?”

    糟糕!忘记我是身在一个封建社会了。李奇尴尬一笑,正欲伸手去揭罩子,可是赵多福忽然伸出小手挡在下面,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说着就揭开罩子来,充满期盼的目光朝着下面望去,登时惊叫道:“哇!好漂亮的鞋子呀。”

    李奇一听这话,差点没有一头栽倒下去。这夸奖真是太让人哭笑不得了。

第九百零一章 童话里的蛋糕(求月票)

    鞋?

    若仅从表面上来看,柔福帝姬并没有说错。

    罩子底下的确是一只鞋,准确的来说是一只水晶鞋,更加严格的来说,应该是一只鞋型的水晶蛋糕。

    但见这一只“水晶鞋”晶莹剔透、泛着丝丝紫光,高高的鞋跟,尖尖的鞋头,斜边有着刻有梅花状的花纹,很浅,很朦胧,散发着丝丝迷人的光彩。

    在“水晶鞋”下面是一个圆形的底座,呈现锥形,边上是奶油裱出的花纹,较有层次感,咋一看像一件洁白的裙子,另有红红的樱桃点缀,美丽至极。

    这水晶鞋的诱惑力即便是在后世,都没有哪个少女能够抗拒的,更何况是在如今。

    赵多福不觉看痴了。

    李奇看着赵多福那痴呆的表情,不禁自鸣得意,没有白浪费一番功夫呀。其实这个蛋糕就是后世称为的水晶蛋糕,只不过李奇匠心独运,做成了水晶鞋。

    要知道蛋糕的出现,并不是因为味道,更多的是在于意义,所以李奇觉得对于一个蛋糕师而言,都要给自己的每一款蛋糕,赋予它的意义,这样才能称为蛋糕,否则,纵使再好吃,也失去了蛋糕真谛。

    又过了一会儿,李奇见赵多福还未从震惊中醒悟过来,于是轻声喊道:“柔福帝姬,柔福帝姬?”

    赵多福微微一怔,先是用一双小手捂住小嘴,一双纯净的大眼睛睁的圆圆地,给了李奇一个迟到的惊讶表情,煞是可爱,惹得李奇笑出声来。

    他这一笑,赵多福立刻反应过来,赶紧放下小手,又指着那水晶蛋糕,道:“这——这是生日蛋糕吗?”

    李奇翻着白眼道:“是的。”心里却以为,他这个回答很白痴。

    赵多福好奇道:“这生日蛋糕怎地是这般模样,为何与我之前见到的不一样。”

    李奇笑着解释道:“我不是说了吗,要给你做一个独一无二的蛋糕,要是与那些蛋糕一样,怎还能称为独一无二?”

    赵多福想了想,道:“这倒也是哦。”顿了顿,她又问到:“可是,为什么你要做成鞋的模样,还要做的这么漂亮。”

    李奇很干脆的忽略了后面那句,道:“问的好,其实这蛋糕后面还隐藏着一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小孩吗,对于故事哪里有什么抵抗力,赵多福小鸡啄米似得点着头。

    二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李奇清了清嗓子,道:“很久很久以前,在西边有一个名叫希腊的国家。”

    能和水晶鞋扯上关系的故事,不用说,自然就是那个在后世令人津津乐道的《灰姑娘》。

    由此可见,李奇可也是煞费苦心呀,将童话元素融入了生日蛋糕中,可以说是为了这个十三岁的少女量身订做的。

    这个故事很短,但是李奇却说了很久,盖因他每每说到一些西方元素,赵多福总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甚至连灰姑娘的身高都问的清清楚楚,常常弄得李奇手忙脚乱的,这要是换做小六子,估计早就两巴掌扇过去了。

    几经周折,李奇终于以一个灰姑娘完美逆袭姿态宣告大结局了,不禁长出一口气,道:“好了,说完了。”

    可是,这时候,赵多福那边却安静了下来。

    不对呀,这时候她不是应该说,好好听哦,再说一个。李奇好奇的瞧了眼赵多福,见这小姑娘趴在桌子上,早已是梨花满面,似乎还沉醉在故事当中。

    不会吧,这个小魔女这么感性,都听哭了,还是我的声带太富有感染力了。李奇又是一愣,喊道:“柔福帝姬,你怎么呢?”

    赵多福瞧了李奇一眼,道:“李奇,你说这世上真有仙女么?”

    “呃理论上,没有。”

    赵多福似乎不满意李奇这个答案,嘟了嘟嘴,倒也没有多说,道:“灰姑娘真的好幸运,能遇见仙女。”

    李奇笑道:“柔福帝姬,你可用不着羡慕她,她那只是假的,而你可是货真价实的帝姬,将来的夫君,必定是王侯将相,差一点,咱都不要。”

    赵多福撇着嘴道:“我才不稀罕了。”

    那倒也是,你根本用不着去稀罕,别人的童话在你眼中,或许就是稀松平常。李奇笑了笑,又道:“不过,这故事也告诉我们一个道理,那就是不管在面对任何艰难困苦的时候,只要心怀对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以及保持善良与积极的心态,最终是会获得幸福生活的。故事里面虽然说的是爱情,但是也可以借鉴到亲情上面。”

    赵多福想了想,道:“你是不是想让我保持灰姑娘的心态去面对三哥离我而去么?”

    李奇道:“聪明!只要你心怀美好的未来,保持一种积极的心态,迟早有一日,你会与你三哥再团聚的,你要明白,纵使相隔千万里,亲情都是割舍不断的。”

    “就知道你没有安好心。”

    我这是没安好心吗?李奇茫然了。

    赵多福又喃喃自语道:“不过你说的也对,要是让三哥知道嬛嬛不听话,一心要去报复那恶人,肯定会生嬛嬛的气,大不了嬛嬛不去找那恶人便是。”

    原来她想的是这个呀!李奇不禁哑然失笑,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了下赵多福的小脑袋,充满怜爱的目光中夹带着一丝内疚。

    赵多福忽然转过头来,惊讶的望着李奇。

    李奇被她瞧的一愣,暗骂自己,该死的,这可是帝姬的头呀,怎能乱摸。赶紧收回手来,讪讪道:“抱歉,抱歉。”

    赵多福不以为意,反而带着一丝欢喜道:“以前三哥也常常爱这摸我的头,可是我并不喜欢,还常常因此生三哥的气,但是现在。”

    李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道:“是啊!我以前也常常喜欢这样摸阿萌的头。”话说到此,他登时傻了。

    赵多福却好奇道:“阿萌是谁?”

    “阿萌是谁?”李奇干笑了几声,道:“这个问题问的太好了——不过,我以为我们还是先吃生日蛋糕吧。”他说着就拿起小刀站了起来,准备切蛋糕。

    谁料赵多福突然挡在前面,张开双手,紧张道:“你想干什么?”

    李奇吓了一大跳,将小刀往自己这边收了收,生怕误伤到赵多福,错愕道:“切蛋糕呀,这事还是由我来做吧,小孩子可不能玩刀。”

    赵多福道:“谁——谁说要切蛋糕了。”

    “不切怎么吃啊?”

    “我没说要吃呀!”

    李奇诧异道:“你不吃?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

    赵多福道:“你管我,这生日蛋糕既然你已经送给我了,那便是我的。”

    李奇道:“我知道,但是。”

    “这是我的。”

    “我没说不是你的,可是这蛋糕不吃会坏的。”

    赵多福眼中闪过一抹犹豫,又坚持道:“这是我的。”

    靠!李奇暗骂一句,道:“可是。”

    “我的。”

    哎呦,我会疯了。李奇手一抬,快速的说道:“我再说一遍,我知道这蛋糕是你的,但是这蛋糕你现在若不吃的话,等到坏了,你再吃,会拉肚子。”

    赵多福不耐烦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你这样,我敢走么,万一你吃了拉肚子,这罪我可得一个人扛啊!李奇道:“那你先告诉我,你打算如何处理这蛋糕。”

    “我——我——我拿去喂鱼,不行么。”

    “喂鱼?”李奇面色稍显得有些尴尬,退一万步道:“呐,这可是你说,倘若你今晚没有吃的话,那就得拿去喂鱼,你自己可莫要再吃了。”

    “你真是啰嗦,快点出去吧。”

    “那——那我走了。”

    “快走,快走。”

    就这样,李奇被赵多福无情的赶了出来,但是他临走前,还是吩咐那些女婢看着赵多福,若是今晚没有吃蛋糕,那就决不能吃了。

    嘱咐完后,李奇就回到了御膳房。

    左伯清笑问道:“怎么样?柔福帝姬可喜欢你的生日蛋糕?”

    李奇耸耸肩,风轻云淡道:“左大哥,我以为你此问有些多余了。”

    左伯清哪里想得到李奇是被赶出来的,但是他对于李奇的厨艺是没有半分怀疑,点点头道:“那是,那是,就你做的那生日蛋糕,我见了都十分惊讶,想必柔福帝姬一定十分欢喜。”

    李奇摆摆手道:“左大哥莫要再说了,我会骄傲的。”

    左伯清瞧他一脸骚包,倒真是一点也不想多说了,一本正经道:“还有两个月左右就要过年了,今年元旦朝会上的宴会,皇上可是已经交给你全权做主了,你是否也应该开始准备了。”

    李奇二话不说,只是五指一张。

    左伯清错愕道:“这是何意?”

    李奇哼道:“左大哥,你莫不是忘记了,皇上限定了一人五百文钱。”

    左伯清道:“这我如何忘记,所以,我才十分的期待。”

    期待?你是期待看我的笑话吧。李奇没好气道:“左大哥,你们以前搞这宴会,那都是斥巨资弄,菜式多的我都记不请有多少种了,当然得提前一两个月开始准备,可我就单人五百文钱的指标,就算掰开来算,这五百文钱又能做几道菜,我提前一个月准备什么?柴米油盐?”

    左伯清愣了愣,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又见李奇一脸怨气,心中偷笑几声,也没有再说了。

    李奇叹了口气,摇头道:“你放心吧,我已经有打算了。”

第九百零二章 调整部署(求月票)

    李奇在御膳房没有待多久,这绝不像他以往的作风,盖因被左伯清看的死死的,另外,他不久前从王黼那里也捞了不少名贵的补药,目前还不需要这么急着补货。

    从宫中出来后,李奇立刻赶去了商务局。他不在的时候,这商务局全都是由秦桧掌舵。

    秦桧一见到李奇就道:“大人,听说侍卫步的郭副帅离京了?”

    “这事就别提了。”

    李奇淡淡回了一句,心里却想,这厮对这方面的事忒也敏感了,即便与他半点干系都没有,他兀自能够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问道:“最近飞钱局的事办的怎么样?”

    秦桧见李奇不愿多说,倒也不敢继续问下去,一本正经道:“大人,飞钱局现在倒是面临着一个问题。”

    李奇道:“说来听听。”

    秦桧道:“如今几乎是咱们京城的商人或者达官显贵去外地做生意,所以他们都盼着早日开启这飞钱局,然而,很多地方的官府都非常缺钱,若是今日飞钱局就开门的话,京城的飞钱局立刻会出现资金膨胀现象,但是商人去到外面根本从外地提不出钱来。”

    李奇点点头道:“所以,我们得先承当一笔运费。”

    秦桧点头道:“正是。”

    “反正这笔运费怎么也少不了,不管什么买卖都需要成本的,那就加紧做吧,先开通东京去杭州这条线,将资金运送到杭州,再让郑二分散到各地去。”

    秦桧道:“是,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奇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另外,先将登州、莱州的飞钱局给开起。”

    秦桧愣了愣,略带一丝诧异的望着李奇。

    李奇解释道:“我们一直以来都是把重点放在江南,不过从今日开始,我打算开始开发莱州、登州等地。也就是东京东路东边那一块地区,将他们作为北方新法的第一站。”

    秦桧不禁又是一愣,他跟在李奇身边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听到李奇认真的谈及在北方推广新法,觉得有些突然,道:“大人,若是要在黄河以北推广新法的话,下官以为可以将大名府作为试验点,一来大名府离京城比较近,便与控制。二来,大名府本身就具有相当的实力,人口众多,新法能够得到很好的普及,三来,我们还可以以大名府为中心,向北方以及东京东路等地区以层层推进的方式推广新法。”

    李奇冷笑一声,道:“我有说过要在北方推广新法吗?”

    秦桧啊了一声,道:“那不知大人的意思是?”

    李奇道:“只是针对登州和莱州。其余的不用去管,相反,我们还要将这一块地区打造成一个北方经济中心和军事中心。”

    秦桧皱眉道:“是因为宗泽的原因吗?”

    “有这方面的原因。”李奇简单的回应了一句,又道:“从今日开始。我们商务局要鼓励京城、以及东京以南地区的那些准备去北方做生意的商人走水路,尽量东京东路那边走,献用交通带动这一块地区的经济,另外。着重减少登、莱二州港口的进出口税,想办法增强对于日本、高丽,以及的金国的海上贸易。哦。还有,派人到黄河以北散发消息,就说朝廷要着重开发这一块地区。”

    秦桧听的眉头紧锁,道:“可是如此一来的话,北边可能会有大量的百姓迁徒登、莱,经济也会出现失衡状况,而且,大名府等地的官府恐怕也不会同意,朝廷每年只能拨出这么多钱来,若全部投往了登、莱,他们势必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而且,自从上次征辽,黄河以北的地区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他们都期望朝廷能够帮他们重建家园。”

    李奇淡淡道:“国库有多少钱,想必你也清楚,哪能做到面面俱到,你去告诉他们,最多一年半,江南一旦稳定住了,朝廷就会着重振兴北方。”

    秦桧好奇道:“可是,大人为何突然这么做?”

    这人太精明了,若是将郭药师将会带来的隐患告诉他,他说不定能从中寻到一些契机。李奇笑道:“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加强海上贸易,唯有海上贸易得到了足够的重视,朝廷才有理由发展水师,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福州的船厂,假如大家都往陆地上走,我们的船卖给谁?”

    这个理由倒也没有让秦桧怀疑,船生意可是大买卖呀,道:“大人真是深谋远虑。”

    李奇道:“你快点弄出一份详细的计划书,别让宗泽千里迢迢跑到登州上任,却无事可做。”

    秦桧拱手道:“遵命。”

    李奇又道:“另外,加快江南计划,再去催京城的商人将手中囤积的钱财调往江南,你要记住,既然朝廷拿不出钱来,那就只有靠商人了,也只有钱能够让江南快速恢复往昔的面貌。”

    “是,下官待会就吩咐下去。”

    话虽如此,但是秦桧眼中却是充满了疑惑。因为这一政策下来,那就预示着,商务局已经完全放弃了黄河以北等地区,东京的资金将会全部调往江南,而北方的人力物力也将会转移到东京东路,那么,北方将会是这次变法最大的受害者,因为他们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受到了不小的伤害,这对于已经是一片残墟的北方,无疑是雪上加霜。将来想要再振兴北方,那可就困难多了。

    其实李奇这也是无奈之举,自从宋徽宗接纳了王黼、蔡攸、童贯等人意见,撤销黄河以北的防御后,也就意味着,相对于金国而言,唯一一条防线就是燕京地区了,倘若燕京地区失守,那么北方必将会全面沦陷,这本就让李奇很挣扎,一直犹豫不决。因为燕京自从收复后,一直都是被曾经叛变的那些旧燕军把守,你要调他们走,那得费一番脑筋,而且,更为主要的是,李奇不是枢密使,根本没有这权力,而他又不敢完全信任这些旧燕军,这让他很挣扎。因为哪怕你做的再多,到时金军一打过来,那就什么都没有了,不过完这1125年,他真是不敢去赌呀,所以,即便是一河之隔,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将重心放在千里之前的江南。

    然而,如今郭药师这个反骨已经回到了燕京,这无疑彻底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也让他更加坚决的选择放弃北方,甚至让他对东京的经济体系都开始担忧了,因为一旦金军突破了燕京,打到汴京最快只需要一个月左右,不管到时能否守住东京,东京的经济必将受到摧毁性的打击,所以,他打算先将东京市面上的资金全部调往江南,反正你在这里再怎么发展,到时说不定还得从头再来一遍,何不先帮助江南快速振兴。

    而且就凭北宋现在这惨状,两头他也只能顾一头,根本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总而言之,郭药师这一走,令所有的事都充满了变数,其实还有一点很令李奇气恼,那就是郭药师在禁军中还待过一段日子,对目前这支禁军也十分了解,换而言之,就是至少京城内外的布防全部都得改变,这无疑是一项非常浩瀚的工程,也在他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想想都头疼的厉害,对未来的信心也稍稍受到了一些打击。

    有些时候,他真的宁愿没有学过历史,这样就不会这么烦恼了。

    从商务局出来后,李奇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军器监,经济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软实力,这软实力在军力强盛的时候,那可能能发挥出令人想象不到的作用,但是,在军事力量衰弱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不堪一击,纸老虎一只,所以,在缺少马匹的宋朝,军器监的地位就显得尤为的重要了。

    来到军器监,李奇立刻把虞祺叫来,问道:“虞少监,最近武器研发的怎么样?”

    虞祺如实答道:“下官也正想找监事商量此事,最近基地那边的进度比较缓慢。”

    李奇一听立刻就愁了,md,怎么最近就没有一个好消息呢?问道:“为何?”

    虞祺道:“还是那个老问题,研发武器不仅仅是一方面的技术,还得同时研发很多方面,比如、铁、铜冶炼等技术,而就这些我们手中的资源又十分匮乏,很多好主意都得不到很好的技术支持,因此进度非常缓慢。”

    李奇皱眉道:“你直接说,还需要什么?”

    虞祺道:“至少也得要足够的冶炼人才,最好还能有几个冶炼作坊,这样我们便可以根据我的需求去研发,不需要被人束缚。可是,这些都是朝廷专有的,又归三司所管,几乎是不可能。”

    李奇冷笑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不就是三司吗,行,这我会去搞定的,你立刻去派人勘察京城附近的一些冶炼作坊,记住,东西是死的,没有可以去造,人才才是关键,我不希望得到了只是一间屋子。”

    虞祺面色还是显得有些担忧,道:“可是三司会答应咱们吗?”

    “你为何不问如今穷的叮当响的三司会不会把钱往外面赶?”李奇反问道。

    虞祺讪讪点了下头,知道这些事不是他能够做主的。

    李奇又道:“但是这最快也得需要一些个把月,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了,你让乌氏兄弟加紧研发,另外,再去外面多招收一些火药方面的人才,哦,也不能因为赶快,就大意了,凡是进军器监的人员,必须连他祖宗十八代给都查清楚了,不清不楚的一律不准收。”

    “下官遵命。”

第九百零三章 先预演一遍(求月票)

    “喝——哈。”

    “立正。稍息。”

    “报数!”

    .

    在汴京外城附近,但见四周尘土飞扬,随处可见一列列士兵从旁走过。

    这里就是掌管外围防御的侍卫步的大本营所在地。

    高俅一边走着,一边四处观望,时不时点了几下头,颇具领导范,又朝着身边的李奇笑道:“李奇,当初皇上让你来三衙,真是眼光独到呀,令人不得不叹服。”

    “太尉过奖了。”李奇谦虚的笑道。

    高俅呵呵一笑,道:“不过,你今日突然邀请我来这里,恐怕不只是在这散步这么简单吧。”

    散步?你难道就不会用视察一词么?李奇点点头道:“其实我这次请太尉前来,主要是为了今年年底的禁军演习。”

    高俅不禁又想起去年的军演,道:“你是不是又想出甚么好法子来。”

    李奇道:“嗯,我的确是有点想法。”

    高俅道:“说吧。”

    李奇道:“是这样的,我打算这一次训练就以保卫东京为主题,做一次大规模的军演。”

    “保卫东京?”

    高俅微微皱眉,好奇道:“这其中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李奇解释道:“太尉,我们禁军的责任就是保卫东京,这才是京师禁军存在的意义,我们应该以此为中心来训练,不然的话,我怕士兵们都会忘记自己存在的意义,而且,我希望能在军事演习中找到了一些防御的漏洞,到时我们就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另外部署。”

    其实李奇之所以提出这个想法,目的就是要借此改变京师的防御体系。

    高俅听得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那你打算怎么做?”

    李奇道:“我打算将侍卫步、侍卫马、殿前司混合在一起,分成攻守两大阵营。太尉,你也知道,这三个衙门历来都是互不干涉,不管是在管理方面,还是训练方面,以至于相互之间根本没有任何默契,这军演又是一年一度的,我觉得有必要每年都搞一次联合军演,训练他们默契程度,毕竟保护京城是他们共同的责任,基于这一点上,他们应当互相帮助,成为一个团体,而不是分兵作战。”

    高俅虽然不懂军事,但是不蠢,道:“这的确是禁军的一大漏洞,去年军演的时候,殿前司就完全不是侍卫步和侍卫马的对手,这可不行,好,我答应你,但是我首先还得将此事禀告皇上,不过,问题应该不大,此次军演就由你全权负责。”

    李奇抱拳道:“下官遵命。”

    .

    .

    在得到宋徽宗的首肯后,李奇立刻召集三衙众将士,开了一个大型的圆桌会议,而会议的地点安排在殿前司。

    李奇与众将士一一寒暄一番后,而后站在圆桌中间,微笑道:“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今日我叫各位前来,主要是为了今年的联合军演。相信各位也都接到了通知,今年的联合军演,太尉已经全权委派我负责。”

    他话音刚落,下面就有一人嘀咕道:“不会又是上山下水那无聊的小把戏吧。”

    说话的正是何冲。

    李奇冲口就想说,这么无聊的小把戏,你丫都玩的这么烂,还有脸开口。但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一来,目前的局势,实在不适合再玩窝里斗了,二来,何氏兄弟是赵桓的人,如今是一家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他尚未开口,何灌突然起身怒喝道:“放肆,二弟,你是怎么与步帅说话的,我命你立刻向步帅道歉,否则,当以军法处置。”

    何冲这才想起,李奇如今可是赵桓跟前的大红人,赶紧起身抱拳道:“何冲一时语快,还望步帅恕罪。”

    何灌又道:“步帅,我这二弟就一浑人,你勿要跟他一般计较。”

    你们两兄弟一唱一和,我还能计较什么?李奇呵呵道:“无妨,无妨,开会吗,总不可能就我一个人说,那多无聊。”说着,他又朝着何冲道:“殿副帅请放心,这一次绝不会再是那些无聊的小把戏了,相反,此次联合军演十分刺激、有趣,保管你们终生难忘。”

    岳飞、牛皋等人可是非常明白李奇的性格,见他都这么说了,那此次联合军演下来,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果然,李奇一笑,道:“此次联合军演的口号就叫做——保卫京师。”

    “保卫京师?”

    众将士皆是一愣。

    那胡攸道:“咱们禁军的职责本就是保卫京师,我们天天都在做这事,这演习岂不是多此一举。”

    也又不少人点头。

    你个脑袋被驴踢了的家伙,懂个什么。李奇笑道:“话是这样说,但是马帅口中的天天保卫京师,都是在没有敌人的情况下,试问马帅,这种情况下,你怎么能知道我们究竟能否胜任?”

    胡攸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李奇又道:“此次军演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找出京师外城布防的漏洞,以及我们禁军随机应变的能力,看看我们究竟能否在敌人突然攻击的时候,做出最快,最正确的选择,完美守住京师,另外,也有必要提醒下士兵们,他们的使命究竟是什么?”

    何灌道:“步帅的意思,莫不是要搞对抗演习?”

    李奇点点头道:“不错,此次联合军演我将会把侍卫步、侍卫马、以及殿前司混合编队,而后分成黑、白两大阵营,黑攻,白守。”

    何灌也点点头道:“应当如此,我没有意见。”

    其余将士听得也是兴奋不已,纷纷点头赞成,这种军事演习真够新鲜的。

    何冲道:“既然是混合编队,那双方阵营将由谁来指挥?而且,双方的兵力如何分配?”

    李奇手一伸,道:“具体的方案,已经放在你们面前了。黑方将会由种师道老将军担任统帅,范信为副统帅,何冲、岳翻为左右先锋,而白方将会由殿帅担任统帅,马帅为副统帅,岳飞、牛皋为左右先锋。”

    何灌看了一会面前的方案,皱眉道:“步帅,这兵力分配未免太不公平了吧,三衙的兵力本来就是驻守京师的,你将上四军一分为二,这对我们守方而言就已经是非常不公了,而且你还允许种老将军调派京畿路的守兵,兵力将会我们收方的两倍,这还怎么打?”

    他一听到要和种师道打对台,心中本来就有些犯怵,如今见兵力分配,己方一点优势都没有,心下更加恐惧不已,这战还未打,他就想认输了。

    但是牛皋、岳飞听到要和师父过招了,显得却是极其兴奋,一副摩拳擦掌的表情。

    李奇摇摇手道:“殿帅莫不是忘了,你们还有城池以及那些下四军相助,算起来,你们还是占优的一方。”

    何灌微微皱眉,可又见岳飞、牛皋都兴奋的说不出话来,心想,他们都没意见,若是我再多说,恐怕还会被人笑话。当下也就咬着牙应承了下来。

    胡攸又道:“可是步帅,就你这份方案忒也简单来着,你看看,这上面只写明十一月初一开始,什么时候结束都没有写,其余的就更加不用说了。”

    李奇呵呵道:“我就是故意这么安排的,十一月初一只是演习的开始,但是不代表黑方就会在这一天进攻,不管是兵力分配,还是任何东西,都充满了不确定性,总而言之,黑方的目的就是攻入京师的外城,而白方就是防守京师,至于怎么攻,怎么守,没有任何一项标准,全凭你们自己去想办法,我能给予你们的帮助,就是告诉你们,你们还有二十来天的准备。”

    牛皋嘿嘿道:“对对对,这样才有趣吗,要不然,也忒假了。”

    何冲心中不大愿意与自己的大哥分庭抗礼,道:“步帅,你特意将我们兄弟,以及岳飞兄弟分开来,难道就不怕我们相互通信么?”

    李奇双手一张道:“当然可以通信啊!我为何要怕?”

    众人皆是一愣。牛皋郁闷道:“若能相互通信,那这演习还有何意义?谁赢谁输,不就可以暗中操纵了么?”

    李奇笑道:“牛皋,假如你与敌人相遇,你是不是还会事先跟敌人约好,大家不准派细作去对方那边打探消息?”

    牛皋挠挠头道:“可这是演习呀。”

    “演习即是实战。”李奇扫视众人一眼,道:“我在这里郑重声明,我不反对你们用一切手段,但是,你们或许也会因此受到惩罚,就比如说通风报信,假如何灌能让何冲向他通风报信,这就是一种战术,绝对合情合理,这也是考验种老将军反侦探的手段了。但是,如果何冲的行迹被种老将军发现了,那么,种老将军也可以用军法处置,斩头倒是不至于,但是赶出禁军,又或者打上几百鞭子,那就有可能了,这就看种老将军对于这种情况是个什么态度,这我也不知道,但是我非常想知道,你们或许能够为我解答这一疑惑。”

    何冲一听,哪里还敢说半句,为了一场演习,要是弄的连官职都丢了,那真是亏大发了。

    “各位还有其它问题吗?”

    众人纷纷摇头。

    李奇呵呵道:“那好,你们快去准备吧,非惊动百姓的举动,你们都不用不着向任何人禀告,我还有要事忙,先就这样了,祝各位一切顺利,散会吧。”

    出了殿前司,李奇立刻找到马桥,问道:“怎么样?”

    马桥道:“据那些人来报,盐铁使如今正在樊楼与几位官员吃饭。”

    “马上就中午了,正好去樊楼蹭饭,走吧。”

第九百零四章 我不谈没把握的生意(求月票)

    樊楼。

    “哟,瞧这是谁来了,稀客,稀客呀。”

    李奇刚一进樊楼,正好被从楼上下来的樊少白看见了,急忙迎了上去。

    李奇腼腆道:“少白,你千万别这么说,其实——其实我也想来你这里蹭吃蹭喝,实在忙的抽不空了。”

    樊少白直翻白眼道:“蹭吃蹭喝?那你还是继续忙吧,千万别来,小本生意,可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

    李奇没好气道:“樊少白,这才多久没见,你咋就变得这么小气了,堂堂东京第一楼的东主,连碗友情饭都不愿意施舍,唉,太伤我心了。”

    “我已经是遍体鳞伤了。”樊少白埋怨道:“你可知道,我这里可已经有三个专门蹭吃蹭喝的东西了,你若是朋友,好歹也分一个过去呀。”

    不用说,樊少白口中的一定就是高衙内他们。李奇立刻撇清关系道:“这我可就爱莫能助了,他们若去醉仙居,必须得先付账。”

    “下次我也这么做,特别高衙内那厮,想来吃饭了,就与我称兄道弟,去迎春楼就不记得老子姓谁了,真是岂有此理。”樊少白发了一顿牢骚,随即正色道:“对了,你来我这有什么事吗?”

    李奇正色道:“我来找一个人。”

    樊少白问道:“谁?”

    “盐铁使,老黄。”

    樊少白愣了愣,知道这是他们官场上的事,也没啥兴趣,头朝上一扬,道:“四楼中间那个包间。”

    “谢了。哦,四楼还有包间吗?”

    “有。”

    “给我留一间。”

    “先付钱。”

    “抱歉,真没钱。你知道的,我不爱带钱在身上。”

    “就知道是这样。”樊少白无奈的摇摇头,道:“我今后上你们店,也得养成这习惯。”

    李奇哈哈一笑,道:“好了,我先上去了,待会再聊。”

    来到楼上,李奇刚准备敲门,就听里面有人道:“人人都说醉仙居的菜有多么好吃,依我之见,醉仙居的菜还不如樊楼啊!”

    又听一人道:“那倒也不是,自从李奇上任以后,醉仙居基本上都是他徒弟在掌勺,当然不如这樊楼,金刀厨王的厨艺还是要远胜宋嫂的,啧啧,就那一道无相,至今仍令人难以忘怀。”

    又有一人道:“经济使的厨艺是了得,但是那张嘴更加厉害了。”

    这声音李奇是十分熟悉,正是黄信仁的声音。

    “哈哈,我想起来了,信仁,在朝中除了王黼以外,就属你与他打交道最多了。”

    “我倒宁愿从来没有与他打过交道,也不怕你们笑话,反正你们也清楚,如今我一看到他来上朝,心里就慎得慌。”

    哼!我有这么恐怖么?分明是你做贼心虚呀!李奇哭笑不得的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有兴趣再听下去了,抬起手敲了几下门。

    “谁呀!”

    “李奇。”

    里面登时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门才从里面打开来,只见门后站着一儒服老者,这人李奇认识,姓周,乃是门下省谏议大夫。

    李奇拱手打了声招呼。

    对方却只是点了下头,倒不是故意冷落李奇,只是心里十分诧异,以至于失态。

    黄信仁目光朝外面一瞥,道:“哟,原来是经济使呀,真是好巧啊!”

    语气中充满了敌意。

    李奇站们门前也没有急着进去,反而微微一笑,道:“这可不是巧合,实不相瞒,我是特意来找盐铁使的。”

    屋内几人皆是一愣,任谁都知道,李奇与黄信仁是井水不犯河水,根本是毫无交情可言。

    黄信仁本人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皱眉道:“哦?那不知经济使有何事指教?”

    李奇呵呵道:“指教可不敢当,毕竟在下乃是晚辈。”

    黄信仁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带着一丝怨气道:“你还指教少了。”

    李奇兀自面带微笑,不愿就此多说,他真的很赶时间的,直接道:“能否请盐铁使移驾在下的包间。”

    黄信仁道:“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不得吗?”

    李奇干脆道:“钱。”

    这未免也忒直接了吧。其余几人面面相觑,眼中都透着一丝好奇,要知道,如今大宋的财政大权就掌握在他们手里啊。

    黄信仁双眸左右瞟动了几下,朝着几位好友拱手道:“对不起,各位,我先失陪一会儿。”他身为三司巨头之一,自然明白谈钱就不能谈感情了,一码归一码。

    那几人虽然很想八卦这方面的消息,但是也不好强求,纷纷拱手回礼。

    黄信仁与李奇来到隔壁包间后,刚一坐下,就开门见山道:“经济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李奇笑道:“简单来说,我是来给盐铁使送钱来的。”

    黄信仁如何敢轻信他这话,不冷不淡的笑了两声

    ,道:“不会吧,经济使何时变得恁地大方了。”

    李奇呵呵道:“盐铁使莫不是忘记了,前段日子,我还给你们三司送去一笔大礼啊!”

    黄信仁没好气道:“可是据我所知,当时你们军器监可也没有少得好处。”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黄信仁又在这个圈子不少年了,哪能没有察觉。

    李奇倒也没有否认,反正是以皇上的名义贪的,纵使黄信仁知道,他也不敢说出来。道:“有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我今日前来,也是抱着这个目的来的。”

    黄信仁哦了一声,道:“那真是稀奇,黄某很期待了经济使的恩惠啊!”

    话里颇具讽刺之意。李奇正色道:“恩惠真不敢说。我来此只是想与盐铁使做一笔买卖。”

    黄信仁好奇道:“什么买卖?”

    李奇道:“我们军器监想从你们三司租用两间冶炼作坊。”

    黄信仁双眉一抬,惊讶道:“冶炼作坊?”

    “不错,不知盐铁使意下如何?”

    黄信仁微微皱眉,沉吟片刻,突然笑呵呵道:“经济使不会是在说笑的吧?”

    李奇道:“盐铁使莫不是以为我特意跑来找你说笑的?我们的交情还不至于如此吧。”

    黄信仁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明确的告诉你,你这是痴人说梦。这炼铁作坊又不是我私人的,而是朝廷的,我们三司只不过是代为管理,怎么随意租给别人。”

    李奇笑道:“怎么能说是随意租给别人,难道盐铁使的意思是,这军器监就不是国家的呢?”

    黄信仁一愣,忙道:“我可没有这么说,你休要糊弄我。”

    李奇一笑,道:“那不就是了,你们三司将冶炼作坊租用给我们军器监,这还不是国家的,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

    黄信仁道:“你说的倒是轻松,这冶炼作坊若是租给你们军器监,那我们用什么?要不你把军器监租给我们三司。”

    李奇道:“可以啊,只要你们三司能开出一个令我满意的价。”

    黄信仁哼道:“那行,你也开出一个能令我满意的价。”

    “好!”

    李奇一口就应承了下来。

    黄信仁一愣,幡然醒悟,知道又上了李奇的当,但是话已出口,不能再收回了,伸手道:“那行,你开价吧。”

    李奇一本正经道:“首先,我租用你们的冶炼作坊,绝不会因此耽误三司的运转程序,也就是说,以前这两间冶炼作坊每年所需完成的任务,照样会如期完成,你们三司无需再去多开两间作坊,等于还是在为朝廷服务,我只是租用你们手中的管理权,而非所有权;其次,这两间作坊所需费用,比如工匠们的工薪,设备的更换等等,全都由我们军器监承担;最后,我们军器监每年还给你们三司一笔费用。”

    他说着用手指在桌上写下一个数字。

    黄信仁目光一瞥,多是不多,不至于让人惊讶,但是绝对合理,而且还剩下一笔费用。心想,这小子又在搞什么鬼,这不明摆着便宜我们吗?难道,他是想借此一步一步削弱我们三司的权力。权衡再三,他还是不敢贸然答应,出于政治原因,他选择了拒绝,摇摇头道:“抱歉,我还是不能答应你。”

    李奇似乎早已经料到,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若非他心急,岂会这么便宜黄信仁,笑呵呵道:“盐铁使如此果断的拒绝,莫不是怕这冶炼作坊将会是下一个军器监。”

    黄信仁也没有否认,道:“经济使果然聪明。”

    李奇道:“其实我今日亲自前来找盐铁使,就是想表现我的诚意。实不相瞒,我之所以想要租用你们冶炼作坊,主要是因为如今的冶炼技术已经跟不上我们武器研发的进度了,所以,我打算自己试着去研究。否则,我就直接去找皇上了。如今武器生意这么好做,相信皇上不会吝啬这两个作坊的。”

    这倒也是,不就是两个冶炼作坊吗?他若以这个原因去找皇上,皇上应该会答应的,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来找我呢?黄信仁沉吟片刻,突然笑道:“我明白了,你之所以不去找皇上,是怕我暗中使绊子,用各种理由拖延将冶炼作坊交给你们军器监,而且,我也可以选一些差一点的给你们。”

    他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李奇就是担忧这一点,这冶炼作坊可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一个国家太多地方需要用到这些金属矿了,黄信仁可以找很多理由拖延交付,有意刁难,而李奇可没有太多时间与他耗了。

    李奇笑着点头道:“这只是原因之一罢了。总而言之,我绝无侵害三司权力的打算,我只是想研发出更厉害的武器,能够赚更多的钱,仅此而已,而且,我们军器监赚钱了,你们三司自然也跟着赚,何乐而不为了。”

    我若不答应他,他最终还是会去皇上哪里要,到时我能拖得上一会,最终还是得答应给他,说不定费用还得我们出,既然如此,我何不卖个人情给他,免得因小失大。黄信仁权衡一番,道:“这事我还得回去与其他人商量下。”

    李奇知道这事已经是十拿九稳了,从怀里掏出一份合约道:“这是租用的合约,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我也相信将来会更多合作的机会。”

    黄信仁一愣,似笑非笑道:“原来你连合约都准备好了,就这么有把握我一定会答应你?”

    李奇笑道:“我不谈没有把握的生意,而且,作为一个厨子我更加不喜欢耽误别人的吃饭的功夫。”

    这是何等的自信。

第九百零五章 新一代教父(求月票)

    “啊——,哟!天亮了呀!”

    当埋头一夜的李奇再次抬起头时,突然发现天空已经发白了,自己都感到有些诧异,忽觉脖子一阵酸痛,于是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扭动了几下臀部,而后收拾了下桌子,将那一张张写满小字白纸叠在一起,嘴上不忘自嘲道:“这科学家该做的事情,让我一个厨子来做,也真是够难为人的呀。唉,难怪很多科学家煮饭都不爱放水的,将心比心啊。”

    这厚厚的一沓资料都是关于炼钢、炼铁的一些基本原理。在与黄信仁达成协议后,他又花了一夜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写了下来,其实他对这方面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知道是这么回事,但是具体怎么去炼,怎么去操作,那就得专业人员去试验了,这就跟那玻璃一样。

    他也不想这么赶,但是明年就是1125年了,这一年可是极为关键,到底是历史会不会因为他而改变,就全看明年了,然而,郭药师的离开,让他隐隐觉得历史上的靖康之变还是会如约而至,所以,他必须得抓紧时间啊,凡事都得尽早,没时间可以让他拖下去了。

    洗漱完后,李奇打算去醉仙居吃个早餐,作为一个厨师,他十分明白早餐的重要性,特别是对于通宵的人而言,若不吃早餐就去睡觉,那对身体的损害是相当大的。

    来到醉仙居,李奇要了一笼小笼包,一杯奶茶,而后去到三楼的天上人间包厢,若无意外,此时蔡京一定会在里面的。

    “太师,早啊!”

    李奇进到里面,拱手打了声招呼。

    此时,蔡京正在看报纸看的津津有味,见李奇来了,才念念不舍的放下报纸来,招招手道:“你来了呀,快点过来坐,老夫方才正想着你了。”

    这话听得咋有点想叫小姐啊!李奇心中甚感别扭,但还是依言坐到蔡京边上。

    蔡京手往报纸上一指,笑道:“今日的内容是你安排的吧?”

    李奇点点头。

    蔡京呵呵道:“你小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老夫看的都脸红啊!”话虽如此,但是语音中并未半分责怪的意思。

    李奇道:“莫不是有什么不妥?”

    蔡京啧了一声,道:“怎么说了,你难道不觉得有些过呢?教父。这称呼老夫可不敢当呀,而且,里面还将老夫与孔圣人相提并论,实在是让人汗颜呀,老夫怕会因此被天下人耻笑。”

    李奇余光不自觉的往桌上的报纸一瞥,但见标题是几个大黑字——新一代教父。

    而且这片文章的内容还占据的一大半的篇幅。

    李奇摇摇头道:“太师这话,在下可不敢认同。”

    蔡京道:“不知你有何见解?”

    李奇吞下一个小笼包,耸耸肩道:“其实大宋时代周刊也只是照实写,若是硬要说有什么不妥,那只能说这文章里面还带有几分广告的意味。其实这篇文章的出现,根本原因是我想借此为了太师在西北以及江南的学院作广告。但是教父这一称呼,我以为太师你是当之无愧。相传孔子弟子三千,但是在不久的将来,太师门生何止三万,论人数已经先胜一筹;其二,孔子宣传他的儒教思想,也为这个民族提供了很多品格优良的贤才,而太师的学院可不仅仅是儒教,几乎包罗万象,社会上个个阶段的人才都有,孰高孰低,一目了然;其三,太师给的不仅仅是一个学习环境,还是这些学生的衣食父母,相信孔圣人也未必如此。当然,孔圣人的思想毕竟是一笔取之不尽的财富,所以称他为圣人,但是,这教父可是非太师莫属呀。谁若敢反对,那就请他先找出一个能像太师一样投身于教育界的人来。”

    说到后面,李奇心里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没有办法,你若想要忽悠到别人,首先你也得连自己也忽悠,只有自己相信这是一个事实,别人才更加容易相信你。这就是忽悠的最高境界。

    蔡京听得大悦呀,捋了捋胡须,哈哈一笑,道:“你都这般说,老夫若是再谦让,那未免显得有些虚伪了。”

    你个老货,的确够虚伪的。罢了,罢了,说一千,道一万,你的的确确的是拿了这么多钱来,算是将功抵过吧。李奇之所以在这时候抛出这篇文章,关键还是在于他立刻有很多东西须得蔡京帮忙,所以事先先给蔡京一点甜头,将来求人也有些底气,又趁热打铁道:“其实这篇文章属于特刊,将来还会在全国各地刊登。”

    蔡京听得是直点头,这一切就是他最迫切想要的,可想而知,一旦江南那边的学院办成了,那么百姓就会忘记他所犯下的错误,只会记住他给予的恩惠,能够很好地替平反。此时,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一步棋走得对极了,心中也更加希望能够建造更多的学院,另外,他终究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即便是在这方面,兀自不能满足他的胃口,方才说到孔子,让他又有了些想法,道:“李奇,老夫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

    李奇道:“什么事?”

    蔡京道:“是这样的,你说能否将这学院办周边邻国去?”

    哇!你这老货还真是贪心呀,你这是想成为第二个孔子啊!还最近了,分明就是刚刚才想到的。不过,咱们国家都还没有普及教育,你丫就去外国搞,这不是便宜了别人么。李奇鼓掌道:“太师,就凭你这一句话,教父你是当之无愧呀。”

    “是吗?”蔡京呵呵一笑,道:“那你觉得也好?”

    李奇点点头道:“当然好。”说着,话锋一转,道:“可是,这事不能急于一时,且不说财力上的问题,如今江南和西北都还没有建成,我怕再这么开下去,到时学院开门时,忙都忙不过来,还是需要徐徐渐进。”

    蔡京点点头,道:“这倒也是,可是——唉。”

    他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他等不了这么久了。想到此处,他眼中不觉闪过一抹愁闷,不想多说,转移话题道:“对了,听说你最近动作不少呀。”

    李奇点头道:“年尾了,是有些忙。而且,今年只是新法崭露头角,是在考验太师与我等人的抗压能力,明年才是真正考验新法的时候,所以,为了明年有一个好的开始,必须得多做准备才是。”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蔡京呵呵一笑,道:“不过,老夫对于新法是越来越有信心,不知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新法在朝中所遇到的阻力越来越小了。”

    李奇点头道:“是有些这感觉,太师可知缘由?”

    蔡京笑道:“那就是因为朝中大臣已经开始接受新法了。”他说着冷笑一声,接着道:“其实他们那些人哪里有所为的立场,什么革新、保守那都只是借口罢了,能够接受与否,不外乎权利二字。当初王贤相之所以失败,那就是太以自我为中心,伤害了他们的利益。而你的新法却很好的顾忌到了他们,也从内部瓦解了他们的势力。他们开始明白了新法将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利益。就拿江南和西北而言,当他们得知朝廷的政策后,立刻派人去当地购买土地、房屋,等到新法一去,他们坐着就发财。他们占尽天时地利,这买卖谁能做的过他们。哦,听说他们已经开始将目光转向登、莱二州了。”

    李奇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本来这钱就都集中在他们手中,他们若是不出力,这经济也带动不起来,对于那些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百姓,跟着喝点汤,相信百姓也会知足了,不过,再过段日子,我相信民间也会出现一批大财主,这就得靠他们自己的能力了。”

    “是啊!这或许就是你常常提到的双赢局面。”蔡京点点头,又道:“不知你听说没有,老夫已经推荐了门下省侍郎陈平去莱州上任知府。”

    果然如此,你个老货还真是厉害啊!下手忒快了。李奇如实道:“最近一直在忙,并未听说。”

    蔡京道:“我对你最近的动作也有所了解,你也一直都挺看重莱州的。陈平这人你或许还不了解,他曾跟随老夫经历过熙宁变法,对于经济方面十分了解,是个人才,他后天上莱州赴任,你抽个空与他见上一面。”

    是个人才,也是你的心腹吧。李奇点点头道:“是,我待会就去。”

    “不用这么着急吧。”

    李奇苦笑道:“虽然朝中阻力减小了,但是各地官府的隐忧还是存在的,谁敢保证他们不会利用新法为自己的牟利,监督他们,也是商务局明年将会遇到的一大挑战。哦,对了,我打算将大宋时代周刊加入监督行列里面来,用百姓的双眼是监督他们。”

    蔡京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李奇嘿嘿一笑,道:“很简单,就是派人去民间寻访,但凡遇到一些不平之事,便刊登在大宋时代周刊上面,到时某些人想包庇都包庇不了。”

    蔡京听得面色稍显怪异,但随后就点头笑道:“这的确是一个好法子,你自己看着办吧,但是你可得谨慎,这样毕竟会得罪很多人,而且此举涉及朝廷的名誉,老夫还是建议你先与皇上商量下。”他明白,既然李奇跟他说了,那么其中肯定会过滤掉一些信息,绝不会刊登对他不利的新闻,要知道这大宋时代周刊严格算起来,所有权都归他,而非李奇。

    李奇呵呵道:“太师请放心,皇上一定会答应的,最近朝中不是在提倡倡廉反腐吗,我打算先在东京试试效果如何?”

    蔡京一听到这倡廉反腐就头疼,他可是最喜欢奢侈的人,最近倒还收敛不少,只因饮食方面改变了许多,另外,他的钱多数投在建造学院上面,也没有心思去奢侈了,道:“你小子是不是早有准备?”

    李奇凑过头去,小声道:“太师,其实这是皇上吩咐的。”

    蔡京心里立刻明白过来,摆明就是宋徽宗要跟群臣斗争到底,微微一瞪,道:“就知道是这样,不过,这事你得去跟太尉说一声,他可是一个有钱人啊!”

    李奇嘿嘿道:“这我知道。”

    蔡京无奈的摇摇头,最讨厌节俭的他,遇到李奇可也算是遇到了克星,哪里还愿意多说,又道:“还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了,据说今年朝会,各国使节已经纷纷提前一个月动身,看来都是冲着新法来的,你可得做好准备。”

    李奇一笑,道:“太师请放心,我早就摆下一个**阵等着他们的了。”

    蔡京哈哈一笑,道:“那老夫真得拭目以待。”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李大哥,李大哥,你在里面么?”

    是陈阿南的声音。李奇应声道:“我在,什么事?”

    “白府派人来说,红娘子要生了。”

    “什么!”

    李奇屁股下面好像凭空多出一团烈火来,差点没有窜到屋顶上去。

第九百零六章 生了(求月票)

    都说生孩子得趁早,这话果然没错。

    李奇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孩子竟然会赶在拂晓之际出生,通宵一晚的他,再也没有丝毫的睡意,有的只是一片空白,急急忙忙的赶去了白府。

    蔡京闲着无事,见是大喜事,也屁颠屁颠的跟了去。

    来到白府,只见整个府里都乱了套,下人匆匆行过,连行礼的功夫都没有。

    李奇越看越发忧虑,直奔季红奴住的院子而去,来到院子里就听得屋内传来一声叫喊声。

    李奇急忙跑到门前,喊道:“红奴,别怕,大哥来了。”

    “大哥,我不---啊---。”

    李奇听季红奴叫声,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只想进去守护在季红奴身边。这时,身前突然多出一只手来,“这女人生孩子,你一个大男人怎能进去?”

    李奇转头一看,见是白夫人,傻傻问道:“不能进吗?”

    白夫人道:“当然不能。”

    李奇听罢,倒也没有勉强,其实在后世也不见得一定就能进去的,又朝着里面喊道:“红奴,你千万别怕,大哥就在外面,你和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李奇虽然活了两辈子,但也是头一次遇到这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办,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蔡京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子,这事你担心也担心不来的。”

    李奇点点头,实在是没有心情多说什么。

    季红奴每叫一声,他心里就如刀割一般,害怕的同时,多多少少也感到一丝愧疚,季红奴怀孕的时候,他很少在她身边。一直在外面忙着公事,若非白夫人派人相告,他恐怕都不知道。

    若是在后世,他或许还能平静一些,毕竟医术昌明吗,可是这古代,他真的放心不下,想的也就多了。

    过了一会儿,里面还是时不时传来季红奴撕心裂肺的叫喊,可是门外的李奇却束手无策。只能出声安慰季红奴。又朝着白夫人道:“丈母娘,这都多久呢?”

    白夫人迟疑了下,略显担忧道:“快一个时辰了。”

    李奇听得愁眉不展,急的在门前踱来踱去。

    这时候,马桥突然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李奇见他只是一个人,道:“怪十娘呢?”

    马桥讪讪道:“她---。”

    李奇不耐烦道:“她什么她,人了?”

    马桥如实道:“怪十娘说---说---她又没有生过孩子,更加不会接生,让步帅你另请高明。还说---还说---以后这种事别去烦她。”

    李奇听得怒火中烧,道:“这臭婆娘,摆明就是耍我呀,去把她怪味轩给烧了。”

    “啊?”

    白夫人悄悄挥了下手。让马桥先退下。又朝着李奇道:“你这是作甚,若是这话让红奴听见了,她不还得分心照顾你。”

    果然,李奇一听到季红奴。登时毫无脾气。

    殊不知,那刘云熙是真不会接生,盖因她师父是一个男的。从未教过她这方面的医术,而且,你要找她治病,代价可是全部家产,相信没有哪个二b会耗尽家财请她来接生。

    “啊---!”

    里面忽然又传来季红奴一声凄厉的叫喊。

    “红奴,红奴,你怎么呢?”

    李奇话刚落音,里面就传来一声洪亮的哭啼声。

    “生了!”

    白夫人、蔡京异口同声道。

    李奇先是一喜,可又觉耳边少了季红奴的声音,心中一下就乱了,喊道:“红奴,红奴,你怎么样?”

    “姑爷,姑爷,是个男孩。”

    一个产婆欣喜的走了出来,给李奇报喜。

    李奇猛地抓住她双臂,道:“红奴她没事吧?”

    “哦,夫人她没事。”

    白夫人着实松了口气,笑道:“红奴这丫头还真是争气。”但是说此话的时候,她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抹遗憾。

    在古代生男孩,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啊!特别是在大富家庭中,地位将会飙升呀,但是按理来说,这第一个孩子应该是属于白浅诺的,可是白浅诺如今身在杭州,虽说爱情是不限距离的,但是造人可得亲密无间,这也是白夫人遗憾的地方,不过,她倒是不担心季红奴抢了白浅诺的地位,因为她知道季红奴这丫头单纯,而且李奇的四个女人当中,谁也没有白浅诺端庄大气,说白一点,就是领导风范,这一点,白夫人对白浅诺有着十分的信心,因为白浅诺性子像她。

    “李奇,此真乃可喜可贺呀!恭喜,恭喜。”

    蔡京等一干人立刻上前向李奇道喜。

    可是李奇却沉默不语,低着头直摇头。

    白夫人好奇道:“怎么?生个男孩你还不开心啊?”

    李奇抬起头来,手舞足蹈了一会。

    白夫人更加好奇道:“你为何不说话?”

    马桥突然道:“我想步帅是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

    李奇激动的用手指指了指马桥,示意你难得聪明一回呀。

    蔡京见李奇眼角都还挂着泪花,这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稳婆终于放行了,李奇立刻冲了进去,来到床边,见到满脸汗珠的季红奴,心疼的要命,一把就抱住她,心头千言万语竟说不出口,隔了片刻,他才语带哽咽的说道:“对不起。”

    季红奴双眼闪烁着幸福的泪花,将头轻轻靠着李奇的肩膀上,有气无力道:“大哥,红奴觉得好幸福。”

    她原本就是大家闺秀,虽然中间发生了一些意外,但是她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没有变,在她心中目中,只要一个有一个疼爱她的男人和一个让她疼爱的孩子,她就觉得十分幸福了,仿佛拥有了一切。

    二人就这样静静的依偎在一起,李奇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他见季红奴疲惫不堪,索性也就不说了,能够就这样抱着季红奴,他也感到很满足了。

    “哇---!”

    这时候,一声啼哭大破这温馨的画面。

    当然,这或许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季红奴一听这哭声,立刻打起了精神,道:“干娘,我想看看我的孩子。”

    白夫人抱着孩子走了过来,道:“傻孩子。你本就是你的孩子,谁还能不让你看呀。”说罢,就将孩子递了过去。

    季红奴抱着孩子,泪水滚落下来,又朝着李奇激动的说道:“大哥,你瞧,这是我们的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

    李奇眼中含泪的点点头,想起当初季红奴曾说过要帮他生个孩子。心中不禁感激不已,傻瓜,你什么时候才会懂得为自己着想。望着季红奴怀里的孩子,但见粉嫩粉嫩的小脸蛋。煞是可爱,眼睛虽尚未睁开,因为李奇与季红奴都是属于眉目清秀型的,所以这孩子可也算是继承了他们二人的优点。一看将来必将是一个俊俏公子哥。

    李奇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这孩子的脸蛋,一种落地生根的感觉油然而生,呵呵道:“儿子啊儿子。摊上一个厨王老子,你将来有口福了,爹爹是深有体会,真是值得向你说声恭喜啊!恭喜!”

    白夫人、季红奴听到李奇对儿子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出言恭喜,不禁都咯咯笑了起来。

    由于季红奴方才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几人围绕着小孩说了一会,白夫人就让季红奴休息下,又强制性的从她怀中将小孩抱走,李奇也知道,这时候的女人是非常虚弱的,必须护理好,否则很容易落下病根的,于是自告奋勇的充当了“帮凶”,安抚了季红奴几句,又在旁边守护着她,直到她睡着了,才悄悄的走了出来。

    “啧啧,这娃儿真是可爱。”

    李奇一出来,见白时中也来了,正在逗那婴儿,拱手道:“老丈人,你何时来的?”

    “哦,老夫一听到红奴要生了,就立刻赶来了。”白时中说着又呵呵道:“对了,李奇,恭喜你喜得贵子啊!”

    难得这对夫妇恁地大度。李奇心怀感激,笑道:“同喜,同喜。”

    白夫人忽然道:“哎,李奇,这名字你想好了没有。”

    “咳咳咳!”

    李奇被这问的是一阵巨咳,连声道:“在想,在想。”心里却道,儿子,老爸对不住你呀。

    他这一向忙的头昏脑涨,连休息的功夫都没有,哪里还记得给儿子想名字啊!但是这话可不能说。

    白夫人瞥了眼李奇,会心一笑。

    不对呀,这面前站着的可是蔡京和白时中,都是当宰相的,没道理放着资源不用,再说,这古人取名字都很讲究的,又没有字典和电脑,我若取得不好,还不是会给他们否决,何不把这任务交给他们。李奇心中拿定主意,道:“太师,老丈人,你们也知道在下才疏学浅,要不,你们就帮帮小儿。”

    白时中一听,颇想试试,可又见蔡京也在,于是道:“太师的文采在我大宋可是名列前茅,还是由太师来取吧。”

    蔡京倒也没有谦让,道:“老夫与这娃也是颇有缘分,那好,老夫就帮这娃想个名字。”说着他捋了捋胡须,沉吟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双眉一抬,望向李奇道:“李奇,你单名一个奇,行事也好走偏锋,常常出人意料,给人惊喜,这奇倒也是当之无愧。但是奇终归不是正道,而这小娃又出生在变法时期,此次变法可谓是熙宁变法的延续,依老夫只见,就叫做李正熙吧,希望他将来能以正胜奇,青出于蓝,也希望你能以一种正道的方式让我大宋变得更加强盛,弥补熙宁变法的遗憾。”

    白时中立刻道:“李正熙,李正熙,好好好,这个名字好。”

    白夫人也是频频点头。

    果然有够讲究,生个孩子都还能跟变法扯上关系,我真是一劳苦命呀。李正熙,李正熙,也还不错,挺顺口的。李奇拱手笑道:“在下就替小儿多谢太师赐名。”

第九百零七章 太给面子了!(求月票)

    这里没有电话,没有电脑,渔网倒是有,但是绝对没有互联网,可即便如此,兀自挡不住八卦的传播。仅仅是一个上午的时间,李奇喜得贵子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前来道贺的人是络绎不绝,由于李奇交游广阔,而且不局限某一个阶层,所以来道贺的人也是三教九流都有,这在书生门第的白府可也是难得一见啊!

    没有办法,白夫人只能组织几个子女在门前迎客,又立刻命人张灯结彩,营造出一个喜悦的气氛来。

    李奇虽然十分疲惫,但是终归来说,这不是白浅诺的孩子,白府本身就处在一个十分尴尬的地位,能做到如此,已经是十分不容易了,他再累也得出来招呼宾客,毕竟这些客人都是冲着他来的。

    随着一声高亢的通报,只见外面走来几人,李奇一见到这一群人头疼的厉害,但是今日他怎么也得笑脸迎上去。

    这些人可不是别人,正是以京城四小公子为首的太子党。

    “李奇(经济使),恭喜,恭喜。”

    樊少白和柴聪还是十分懂礼数,一见到李奇就立刻道喜。

    可是高衙内这二货,张口便道:“李奇,不是我扫兴,你也忒不争气了。”

    靠!你老子就没有教过你看场合说话么?李奇忍着痛扁这厮的冲动,咬着牙笑道:“不知衙内今日又有何高见?”

    高衙内苦口婆心道:“你看看你,家中有四位娇妻。个个都是貌若天仙,羡煞旁人。至少我是羡慕的紧,可是你了,一两年了,还生这么一个,你对得起你那几位妻子么?不是本衙内吹牛,众所周知,本衙内前年一年就生三。”

    樊少白与柴聪对视一眼,均暗自偷笑了起来。

    废话。你的小妾都快比迎春楼的小姐还要多了,你又整天没事做,就寻思着干这个,而且天赋异禀,生三个有什么稀奇的。李奇双拳紧握,点头道:“衙内说的是,我会加以改正。继续努力的。”

    高衙内老气横秋道:“得加紧呀,我还准备让我儿子吃你儿子做的菜了。”

    洪天九嘿嘿道:“那也算上我儿子一份。”

    柴聪哈哈道:“衙内,你还真是别出心裁,金玉良言啊。”

    其实这话在这年头的确有够伤人的,好在李奇从不以厨子为辱,若是他儿子真的对厨艺感兴趣。他也十分高兴,对于他而言,当厨师比当官有趣多了,而且他也知道高衙内是个什么德行,笑道:“这马屁就甭拍了。拍了到时也得付钱,别以为你们儿女多。人多势众,我绝不会让我儿子吃亏的。”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高衙内忽然又凑了过来,道:“李奇,你道咱们的关系咋样?”

    李奇狐疑的瞧了这厮一眼,道:“还---还不错。”

    高衙内道:“别说咱不讲义气,咱可是有三个女儿,要不许配一个给你儿子,咱不能便宜外人呀。”

    日。老子儿子才出生不到一天,你丫就想把我儿子给套牢,真是岂有此理,我儿子要碰到你这么一个岳父大人,那不得埋怨我一辈子呀。

    话虽如此,但是这毕竟是高衙内的一番好意,李奇含糊其辞道:“看吧,看吧。”

    洪天九好心提醒道:“大哥,你若是看不上哥哥的女儿,我也有女儿的。”

    李奇听得是哭笑不得,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我还有件事要与你们商量。”

    “啥事?”

    李奇笑道:“你想不想试试你苦练已久的降龙十八掌?”

    高衙内双目睁圆,道:“你可愿意让我试。”

    李奇立刻骂道:“你一边玩去。”

    高衙内拉拢这脑袋,道:“那你是啥意思?”

    李奇附耳小声嘀咕了几句。

    高衙内听得狂喜不已,道:“当真?”

    李奇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你愿不愿意?不愿意的我可得另外找人了。”

    高衙内使劲的点头道:“当然愿意,试问这事除了本衙内以外,还有谁能做的了。”

    一旁的洪天九听得十分好奇,问道:“哥哥,你们在说什么?”

    高衙内又与其余三小公子嘀咕了几句,洪天九立刻道:“大哥,这事可不能落下小九呀。”

    李奇点点头道:“放心吧,少不了你的。”说着他目光朝后一瞥,道:“好了,我要做事了,你们进去吧,多喝几杯。”

    “这用不着你提醒。我去看红娘子---呃,我刚出生的侄子去了。”

    一群人耀武扬威的去到了后堂。

    这厮还真是死性不改呀!李奇暗自叹了一声,又迎了上去,来人正是王仲陵与他夫人。

    “王叔叔,王姨。”

    “贤侄,恭喜啊!”

    “多谢,多谢。”

    这时,白夫人也走了过来,拉着王夫人一旁叙话了,而王仲陵与李奇说了两句,这两口子就与白夫人去了后堂。

    王仲陵夫妇刚刚前脚跟刚刚离开,秦夫人后脚就跟来了。

    这是神马情况。李奇又迎了上去,道:“夫人,你父母刚刚进去。”

    秦夫人道:“我看见了。”

    李奇好奇道:“那你为何不跟他们一起来。”

    秦夫人略显有些不高兴道:“这有什么为何的,爹爹他们是代表王家,我是代表秦家,不一块来也不稀奇。”

    还有这讲究?秦家?你若不说,我都忘记我一直都是住在秦家的,亏你一个妇人还镇守阵地啊!李奇笑着点点头道:“是是是,我差点忘了这茬了。”

    秦夫人又笑道:“恭喜你。如今你都当爹了,说话可不能再像以往那般不正经了。得有个当爹的样子。”

    李奇哇了一声,道:“夫人。你长得像十八岁,可说起话来,咋就像六十多岁的老人呀。”

    秦夫人翻了个白眼,摸着脑门,心中也是懊恼自己为何多这句嘴,头疼道:“算了,除了那句恭喜,其余的就当我没有说过吧。我去看红奴了。”

    言罢,她就走了进去。

    秦夫人走后,高俅、洪八金二人又来了,这二人一进门二话不说,立刻向李奇推销自己的孙女,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呀。

    看来真的多养几个才是。李奇只叹自己的儿子不够分呀。

    他们进去后,接下来就是以太子为首的太子团队了。赵桓、李邦彦、张邦昌、吴敏一干大臣全部来了,队伍是相当庞大呀。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立刻又是门下省、三司、中书省的官员。紧接着又是以张择端为首的翰林院团队。这一批人进去后,又是御史台、鸿胪寺、刑部、军器监、以及六部官吏。这还不算完,接下来又是三衙、童贯等一干将领。

    这些官员进去后。而后就是商人团队了,咱远的不说,就这京城七十二家正店,哪怕是一家派一个人来,也有七十二个人。要知道李奇可是身为经济使,何止这些酒楼啊。几乎包含了各行各业的人,这一大波人过来,李奇都快哭了。

    “经济使,恭喜,恭喜。”

    “多---多谢,多谢。”

    ......

    “哎,你知道方才进去的是谁么?”

    “不知道。姑爷,你也不知道么?”

    “我知道还问你啊,这人来的未免也太多了吧,难道是来蹭吃蹭喝的,你去偷偷查查他们的贺礼,看看里面有没有塞报纸啥的。md,太诡异了。”

    “是。”

    这人是越来越多,李奇已经是彻底茫然了,因为好多人他都叫不出名字,不知这交情从何而来,暗想,我何时变得这么有面子了。

    真是迎客迎的口发干,收礼收到手发软。

    你们真心是要把这门槛踩烂吧。

    李奇忙的是一个头两个大,要知道这还是自发前来道贺,倘若是举办婚礼的话,那都不知道要准备多少请帖。

    如今整个朝中除了枢密院没有来人以外,几乎都派了代表来,再加上那些商人,幸亏这是在白府,要是在秦府的话,铁定是装不下。

    一连两个时辰,李奇是连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而且,白府也是全家动员,白时中的儿女、孙子全部出来帮忙,到了后来,白时中夫妇也来到了门前。

    情况是愈演愈烈,人都是扎堆的来,一发不可收拾啊。

    这是李奇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早知如此,他昨日死都不通宵,真是要人命呀。

    白时中夫妇站在边上看着,同样也是目瞪口呆呀。

    白夫人低声道:“老头子,咱们家自己办喜事,何曾这么热闹过,我看这女婿的面子比你可大多了呀。”

    白时中如今也不得不服呀,苦笑道:“我也没有想到会来这么多人,呵呵,这小孩才出生多久呀。”

    白夫人摇摇头道:“其实这也不稀奇,仅凭太师、太子殿下,这二人的面子,再加上新法,就已经足够了。”

    他话音刚落,一群太监就走了进来。

    白时中定眼一看,登时就傻了,惊讶道:“这---这不是花公公么?”

    来人正是伺候郑太后的花公公。

    连这后宫之主都来道喜了,这下白夫人也觉得这实在是太稀奇了。

    其实不要说白时中夫妇了,里面那些大臣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人也多出了他们的预料啊,站在前厅,纷纷翘首以盼,看看还会有多少人来,能否创下一个记录。

    倒是李奇本人已经麻木了,也不管是谁来,无非就是“谢谢!”“请进”,诸如此类的话,他脑子都已经开始不想事了。

    花公公还刚过去跟白时中寒暄几句,隐相梁师成又带着几个小太监来了,你带几个小太监来蹭饭,这倒无所谓,毕竟交情在这摆着,偏生他还带了一道圣旨来,有了这道圣旨,不用说,这梁师成一定是代表宋徽宗来了。

    白府上下又赶紧跑到门前来,真是兴师动众呀,也累的够呛。

    这圣旨一下来,结果就是出生不到一天的李正熙就捞到一个四品的官位,李奇听得是哭笑不得。但是白时中夫妇却是大吃了一惊,这可代表着莫大的荣幸呀,他们白府都还未曾受到这中待遇,一般也只有蔡京、高俅、王黼这种十分受宠的臣子才有这资格。

    其余大臣们也是纷纷感到羡慕不已,心中对李奇的地位又有了一个新的评估。

    但细细一想,倒也不难明白,其实李奇这一年立下多少功劳,但是官位却一直保持在三品,没有再升了,宋徽宗此举,无疑了就是想补偿李奇。

    梁师成宣读完圣旨后,自己又向李奇道了声喜,送上一笔厚礼,随后就被人给请进去了。

    应该算完了吧。李奇长长出了口气,早已经累到不行了,抬头一看,却已经快到傍晚,里面也已经是热火朝天,吵得不了。李奇都懒得进去了,于是就先让白时中夫妇进去,他自个就在门前坐着,休息一会。

    可是这屁股才刚刚坐下,又是一辆马车停在门前,李奇眼泪都出来了,哭诉道:“日了,究竟还有完没完啊!我只是一个厨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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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八章 当喜当愁?(求月票)

    这马车刚一停稳,就见一位大美女急匆匆从车上走了下来。

    正是封宜奴。

    李奇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自己的女人自然就不需要一本正经去说客气话了,连身都没有起,只是无力的招手笑道:“嗨,美女!”

    封宜奴立刻赏给他了一记白眼,又兴奋的问道:“李奇,听说红奴妹妹生了一个男孩。”

    李奇点了点头。

    封宜奴瞧他一脸疲惫,还挂着两熊猫眼,关心道:“怎么呢?你脸色不太好看呀。”

    李奇摆摆手,有气无力道:“我没事,你先进去看看红奴吧,让我喘口气,待会我就过去。”

    封宜奴木讷的点了下头,忽听里面传来阵阵说话声,仿佛自己来到了市场一般,惊讶道:“好多人呀?”

    “别提了。”李奇直摇头,道:“你去外面瞧瞧,看看还有没有人办公或者做生意,我都怀疑咱们京城的人都在里面了。”

    封宜奴狐疑的瞧了他一眼。

    李奇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问道:“对了,师师姑娘的病情怎么样呢?”最近他一直都很忙,已经好几天没有李师师那里了。

    封宜奴笑道:“姐姐的病比刚开始已经好多了,那怪十娘真不愧是神医。”说到这里,她忽然啊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香囊来,给李奇递了过去,道:“我原本中午就准备来了,就是为了它才拖到现在。”

    李奇道:“这是什么东西?”

    封宜奴道:“哦,这是怪十娘送给你儿子的礼物,她说将这香囊放在身边,蛇虫鼠蚁都不会靠近。”

    “这么厉害?啧啧,这还真是一个好东西。”李奇原想伸手接过来,但随后又道:“你拿进去给红奴吧。”

    封宜奴如今一心只想瞧瞧那婴儿和季红奴,倒也没有多说,道:“行。那我先进去了。”言罢,她就快步朝着里面走去,隐隐又听她说道:“哦,我和姐姐的礼物在车上了。”

    李奇头也不回道:“好啦,我知道了。”

    封宜奴走了一会儿,又进来一批人。

    李奇抬目望去,兀自没有起身,苦笑道:“我就说嘛,总感觉还有人没有到,原来是你小秦呀。”

    这些人正是以秦桧为首的商务局官员们,他们将礼物交给下人后,就来到李奇身前,纷纷向李奇道贺。

    秦桧略带一丝歉意道:“下官今日出城办事,回来就听说大人你喜得贵子,立刻就赶了过来。”

    李奇点点头道:“你有这份心就行了,还是公事要紧。”顿了顿,他又道:“对了,这几日我恐怕不会去衙门,你得看紧点,如今正是关键时期,我不希望出现任何纰漏。”

    秦桧颔首道:“大人尽请放心,下官一定会做到万无一失。”

    李奇嗯了一声,又道:“还有,关于军器监冶炼作坊交收一事,你也去帮忙看看,可别被人坑了。”

    “是,下官记住了。”

    李奇笑了笑,拍了拍秦桧的肩膀道:“去里面吃东西吧,我待会再过去。”说着又小声道:“可别说我这个大人没有照顾你们,里面可是有很多重量级人物哦。”

    秦桧听得讪讪一笑,直点头不说话。

    “进去吧。”

    “是。”

    .

    李奇又坐了好一会,喘了口气,又喝了一碗参汤,这才打起精神来,去到了里面。

    白时中还是一个非常守旧的人,他不太爱搞什么自助餐,但是这人实在是太多了,你若用桌子,非得摆到街上去不可,没有办法,只好临时改搞自助餐。

    醉仙居为此还临时关门停业,吴小六带着一干徒子徒孙都赶了过来,另外又从太师府调来不少厨子,这才在及时将这饭菜给弄出来。

    等到李奇去到里面的时候,他们早已经吃了起来,高衙内那群爱热闹的二货是兴奋的不得了呀,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端着酒杯,也甭管对方是官是商人,举杯就干,喝的十分尽兴,见到李奇来了,立刻一拥而上,李奇左手一挥,右脚飞出,立刻将这两二货给甩开了,赶紧开溜。游目四顾,见那些小官员正瞄着那些大臣蠢蠢欲动,真是天赐的良机呀,不把握住那就真没脸在官场混了。倒还别说,这秦桧还真是有本事,竟然能跟蔡京、高俅等人站到一起,并且还有说话的资格,这让李奇不得不叹服呀。

    李奇在人群中四处走动,与众人一一打招呼,感谢他们能够前来,这一句感谢可就是对一片人说的,节省的很呐。蔡京等人也非常体谅他,没有拉着他多说什么。

    可即便是这样,这一圈转悠了下来,他还是累的快要虚脱了。

    从宴席中出来后,李奇又去到屋内,见到季红奴和宝宝都睡着了,今日对他们母子而言也是快乐并着疲惫呀,李奇不忍心吵醒他们,只是坐在床边望着李正熙,时而笑,时而皱眉。

    过了好一会,他才起身又去到女性同胞那边转悠一圈,这一圈倒是挺享受的,毕竟能来这里的女人那可都是美女,从少女到贵妇,应有尽有,莺莺燕燕,让人流连忘返。

    直到近三更天时分,这些客人才一一告辞,至于高衙内那些二货,全部都是被抬出去的,无一例外,从高俅那阴沉的脸色就不难看出,回去后高衙内必定会迎来一番痛骂

    夜已深,带着丝丝凉意的夜风吹拂着客人们留下的那一片狼藉。

    连续两天没有合过眼的李奇此时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披着一件外套,独自站在亭内,面色显得十分忧虑,突然轻轻一叹,摇了摇头。

    “真是想不到,你今日竟然还会叹气。”

    背后突然有人说道。

    李奇转头一看,见是白夫人,忙笑道:“丈母娘,今日真是辛苦你了。”

    “这些客气话就免了吧。”白夫人摇摇头,好奇道:“这大喜之日,你为何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李奇微微一愣,苦笑道:“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吧。对了,丈母娘,今日咋来了这么多人。”

    白夫人笑道:“我想着是因为你平时太低调了,除了上朝,你几乎与他们毫无交集,不管你是从燕京归来,还是从凤翔回来,都没有怎么庆功,想那英国公,两次凯旋归来,都是大摆宴席,一连就是几日。而如今你们深得皇上器重,那些大臣自然想与你交好,也想从你手中得到他们想要的,这一次总算是让他们逮到一个机会了,如何会放过,故此才会出现这种扎堆的现象,或许未来两日都会如此。”

    李奇笑着直摇头,半开玩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们都找不到地方吃饭,特意来蹭饭吃的了。”

    “去,这话可不能乱说。”白夫人白了他一眼,又道:“有件事我倒是要和你说说。”

    李奇愣了下,随即愧疚道:“丈母娘是想让我早点叫七娘回来吧。”

    白夫人点点头道:“不错,我与老头子当初之所以答应你,让七娘去江南,那都是因为朝中局势一切尚未明朗,如今一切都稳定了下来,你也应该将七娘叫回来了,她一个人在那边,难道你忍心吗。”

    什么稳定下来了,真正的挑战还是刚刚开始了,你虽然聪明,但终归是个女人啊。李奇双目未合,犹豫了片刻,才道:“丈母娘,其实——其实小婿还打算再给七娘一年。”

    白夫人双目一睁,道:“什么?你还打算让七娘在那边待上一年。”

    李奇点了点头,肯定道:“或许从表面上来看,如今朝中局势似乎已经稳定了下来,其实不然,明年才是最关键的一年。从明年开始,新法将会在全国各地得到真正的普及,到时肯定不会风平浪静,究竟新法能够带来什么,我无法保证,也无人得知。若是能够起到预想的效果,那就再好也没有了,倘若,其中某一环节出现了一丝偏差,那么一切罪责全部会落在我头上,而且普及面越广,造成的伤害就越大,当初就连太师也是因此致仕,我又怎能幸免,或许元祐党籍会再度重演。我让七娘再等一年,其一,是顾忌这种不确定性;其二,七娘也是我最信得过的人。”

    白夫人听得黛眉轻皱,沉吟半响,轻叹道:“变法的确是一把双刃剑,它能让朝中文武不请自来向你道贺,同时也能将你推向深渊,可是,话又说回来,若没有新法,你又怎能有今日之地位,唉,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呀。不过,你能在此时还能保持恁地谨慎的态度,倒也是难能可贵。只是可怜我的七娘,唉。”

    李奇眼眸一划,笑嘻嘻道:“丈母娘若是想念七娘,大可以去杭州看望下她呀,随便带着红奴母子去,一切费用我出。”

    白夫人一愣,突然狐疑的瞧着李奇,一语不发。

    李奇眼中闪过一抹怯意,道:“丈母娘,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白夫人皱眉道:“你似乎还别有心事。”

    靠!我都说的这么完美了,你丫还能瞧得出,给条活路行不,要我这么诚实的人说谎本就很费力了,你不能老让我费力不讨好呀。李奇模凌两可道:“我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亲人身上,哪里还有功夫想其它的。再说,还有什么能比官场的瞬息万变更令人担忧呢。”

    白夫人想想也是,目前李奇遇到最大的难题莫过于新法的成功与否。

    殊不知,李奇根本就不担心这个,对于新法,他有着十分的信心,因为他已经策划的十分完美了,他最担心的还是靖康之变,特别是李正熙的出生,让他肩上又有添加了一份责任,他没有任何信心敢在儿子面前,拍着胸脯保证,爹爹就一定能阻止靖康之耻。因为到时他不禁要面对外患,还得面对内忧,任何一头没有处理好,他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双重压力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若是到时真的无法阻止呢?

    他真的不敢继续往下想了,虽然这个局他虽然精心策划了很久很久,但是天下大事乃是千变万化,有时候一个人,一件事都有可能改变结果,这就是一场赌局,赌得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整个大宋,其中也包括他的家人,他真的输不起啊。所以,每当他心中多了一份牵挂,同时也多了一份害怕,当他拥有的越多,他就越害怕失去。

    白夫人纵使智商再妖孽,也不可能猜中李奇在想什么,只当新法给他带来的压力太大了,道:“你也别担心太多了,至少如今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李奇点头道:“是啊!不过,我最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红奴母子就。”

    他话还没有说完,白夫人就道:“这你放心,我定会帮你照顾好他们的,相信红奴也会谅解你的,毕竟男人当志在四方,怎能惦记着这儿女私情了。”

    李奇摇头苦笑道:“有时候儿女私情也是一种奢望。”

第九百零九章 是娘便有奶(求月票)

    白夫人没有猜错,今日这才只是一个开始,接连两天,前来道贺的人兀自是络绎不绝。没有办法,白府只好连着摆下三天宴席,这才了事,但也弄得白府上下个个都是疲惫不堪。

    连续忙碌数天的李奇,今夜终于可以好好的喘口气了,虽然心中愁绪万千,但疲惫过度的他躺在床上不久,便沉沉睡去了,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起床后,他便急忙忙的去到了季红奴的屋内,看儿子和老婆。

    但见见房内全部是女人,白夫人、季红奴、秦夫人、耶律骨欲、还有季红奴的两位婶婶。

    原来季红奴是不放心让外人带李正熙,坚持要自己带,可她也是第一次当母亲,没有什么经验,幸好有她的两位婶婶和白夫人在,另外,无所事事的秦夫人、耶律骨欲也自告奋勇,要帮着一起带。

    李奇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女儿国了,又望了眼秦夫人怀中的李正熙,暗笑,好小子,你还真是有福气呀,一出生就被这些大美女又亲又抱的,啧啧,为父真是羡慕的紧啊!

    白夫人笑道:“你起来了呀!”

    李奇尴尬的点点头,道:“怎么没有人叫醒我?”

    白夫人道:“是我吩咐人不要去叫你的,这几**够忙的,如今你可不仅仅是一家之主,而且还肩负重担,可不能把自己给累坏了。”

    季红奴点点头道:“是啊!大哥,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正熙由我们来照顾就可以了。”

    李奇走了过去,坐在床边,握住季红奴的小手,见她还沉浸在幸福当中,笑着点了点头。

    秦夫人似乎特别喜欢李正熙,目光中充满了怜爱的目光,道:“李奇,你儿子还真是可爱,太逗人喜欢了。”

    李奇得意洋洋道:“那是必须的,也不看谁生的,红奴,你说是不?”

    季红奴听他自买自卖,不禁脸上一红,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甜甜一笑,依偎在李奇怀里。

    秦夫人白了他一眼,抱着李正熙走了过来,道:“你这当爹的要不要抱下。”

    “当然要。”李奇立刻点点头,伸手抱过儿子,见儿子双眼微眯,一副似睡非睡的表情,十分可爱,嘻嘻道:“儿子,叫爹爹,叫爹爹。”

    白夫人白了他一眼,道:“这才多大,怎会叫爹爹。”

    “哇——!”

    李奇刚刚接过手,才不到一会儿,方才还闭着眼的李正熙,突然大哭了起来,声音十分洪亮。

    “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李奇面色一僵,哄了一会儿,见一点效果都没有,郁闷道:“儿子,麻烦你睁开眼看看我是谁,再哭行不。”

    李正熙丝毫不给他半分面子,越哭越凶,但双眼兀自是闭着的。

    李奇茫然的望着众人道:“是不是饿了?”

    耶律骨欲道:“这才刚刚喂完奶,哪有这么快就饿了。”

    “那——那这是怎么回事?”李奇也是第一次当爹,没有任何经验,手忙脚乱道:“儿子,别哭,别哭,爹爹将来给你做很多好吃的——求你了,别哭了。”

    这李正熙或许是第一个不受李奇美食攻势的人,兀自使劲的哭,还越哭越凶。

    秦夫人瞧李正熙哭的那么凄惨,心中不落忍啊,又赶紧走了过来,道:“还是我来抱吧。”

    李奇最后的杀手锏都用出来了,见兀自没有半点效果,颇觉无奈的点点头,小心翼翼将李正熙送到秦夫人怀里。

    奇怪的事发生了,秦夫人刚刚一接手,李正熙立刻停止哭啼。

    神马情况?李奇登时露出了一脸彷徨。

    白夫人微微笑道:“幸亏有三娘在,否则这小家伙非得把红奴累坏去不可。”

    李奇哦了一声,好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夫人道:“说来奇怪,从昨日开始,除了红奴和三娘以外,其余人一抱在手里,正熙就哭个不停,老身也奈何不了啊。”

    李奇啊了一声,道:“还有这事?”

    季红奴嗯了一声,嘻嘻道:“是啊!正熙可喜欢夫人了。”

    不会吧,这么小就这么色了,长大了还得了。李奇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抱头痛哭。

    白夫人又笑道:“三娘。”

    秦夫人抱着李正熙坐到一旁,全全神贯注的与李正熙交流,似乎并没有听见。

    白夫人与李奇面面相觑,均是笑着直摇头。

    白夫人又提高声音喊道:“三娘。”

    秦夫人微微一怔,转过头来,道:“姨,你是在叫我么?”

    白夫人哭笑着点点头,又正儿八经道:“三娘,既然你这喜欢小孩,何不再选一位如意郎君嫁了,到时你想生多少都行。”

    哇!这位丈母娘还真是一位猛人,敢说的这么直白,真是厉害啊!李奇暗自偷笑两声,带着一丝狡黠的意味望向秦夫人。

    秦夫人当即一愣,只见她那张俏媚的脸庞开始泛红,片刻,便红了一个通透,求饶道:“姨,这不是在说正熙吗,你怎么又往我身上扯了。”

    白夫人一本正经道:“姨也只是有感而言,是你父母也常常在我面前提起这事,否则,我倒也不会开这口,你若是有意的话,我倒是愿意做这媒婆,帮你物色物色。”

    王仲陵和白时中可是一对老友,两家的关系也是非常密切,没有什么事说不得的。那王夫人也为了这个女人操尽了心,时常跑到白夫人这里倒苦水,白夫人也觉得秦夫人这么大好的年华,而且各方面都这么优秀,孤身一人,实在是可惜了,故此也希望秦夫人能够再找一个好人家嫁了。

    秦夫人虽然生性比较自我,不怕与她爹娘刚正面,但是面对这位白夫人,她却有着几分害怕,从小到大,都是如此,盖因这白夫人实在是太聪明了,一眼就能瞧穿她的心思。

    李奇嘿嘿一笑,拱火道:“夫人,你若有这心思,我李奇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上天入地,也一定为了你寻得一位如意郎君。”

    白夫人黛眉一皱,沉声道:“你又来瞎掺合什么,真是越添越乱。”

    “丈母娘勿怪,我就一番好意而已。”李奇讪讪一笑,不敢再多言。

    秦夫人心中是叫苦不迭,无奈的摇摇头道:“白姨的好意,三娘心领,只是三娘实在是没有这心思了。”

    白夫人见她回绝的恁地果断,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轻轻一叹,颇觉惋惜。

    季红奴见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忙解围道:“夫人,既然正熙这么喜欢你,你也喜欢正熙,何不认正熙为义子。”

    秦夫人一听,眼中闪过一抹光彩,似乎对着提议十分有兴趣,不禁又望向李奇。

    李奇立刻道:“你望着我干什么,妇唱夫随,况且多一个人疼我儿子,我高兴还来不及了。”

    秦夫人得到了李奇的批准,立刻点点头道:“好啊!”

    白夫人冷不防道:“如此一来,三娘,你恐怕就更加不会另嫁他人了。”

    “白姨——!”

    “好好好,老身不说了,你们这些小辈纵使嫌我们这些老人啰嗦,可到头来后悔的只会是你们自己。”

    李奇立刻表露自己的忠心,道:“丈母娘,这话你可是以偏概全了,小婿历来就喜欢与丈母娘说话,从来没有嫌过丈母娘啰嗦。”

    白夫人翻着白眼,道:“你就免了,你那是早有预谋,用心不轨,专门来套我的话,我倒是嫌你啰嗦了。”

    暴汗!这未免也忒伤自尊了。李奇哪里不知道她还是惦记着当初扳倒王黼一事,傻笑不语。

    其余人看到李奇吃瘪的表情,纷纷低头偷笑起来。

    “啊——!”

    秦夫人忽然惊叫一声。

    李奇心中一紧,问道:“夫人,怎么呢?是不是正熙他。”

    秦夫人一跺脚,脸上飘来一层红晕,习惯性的说道:“都——都怪你。”

    “怪我?”

    李奇惊讶的指着自己道,眼中一片茫然。

    秦夫人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急忙忙的起身来,走到床边,道:“红奴,你先抱会。”

    季红奴茫然的点了下头,接过小正熙来。

    李奇的目光那可是相当毒辣,一眼就瞄到了秦夫人左胸前有块湿迹,奇峰突起,*光乍泄,登时恍然大悟,忍不住笑出声来,低声道:“妈呀,这还真是是娘便有奶呀!这声干娘叫的太精髓了。”表情相当夸张。

    秦夫人听得清清楚楚,脸红的都快滴出水来了,一手当真胸前,羞怒交加,道:“你——你还敢说,这——这都是让你给教坏了。”

    这本来是很常有的事,苦于有李奇这个大男人在,故此变得十分微妙了。而秦夫人何曾遇过这等尴尬的事情,而且她脸皮又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了,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夫人,你讲点道理好不,我这几天一直忙的天昏地暗,连见儿子一面都难,再说,我又没有做过这事,想教也教不来。”李奇翻着白眼道,心里却想,谁叫你长的那么丰满,张嘴便能碰到。

    “你。”

    秦夫人气的快疯了。

    李奇见秦夫人已经快崩溃,又见白夫人也在,赶紧见好就收,强忍着笑意,摇摇手道:“不说,不说了。”心道,儿子,你丫真是太生猛了,连秦夫人的便宜都敢占,老子佩服你啊。

    季红奴也反应了过来,想笑又不好笑,憋着痛苦呀,只道:“看来正熙是饿了。”

    白夫人虽然只看到秦夫人的背面,但是从李奇小两口的表情也猜出了缘由,微微瞪了李奇一眼,又道:“三娘,我带你先去七娘房里处理下吧。”

    秦夫人羞得哪里还说得出话,支支吾吾几声,便落荒而逃。

    她们二人前脚刚刚离开房门,李奇立刻头摸着儿子的脸,开心的笑道:“儿子,你真是太给爹爹涨脸了。”

    季红奴羞涩道:“大哥,你说什么呢,莫要教坏儿子了。”

    “是是是,夫人教训的是。”

    话说如此,李奇兀自笑个不停,突然咦了一声,道:“正熙脖子上挂着什么?”说话间,他从儿子脖子上拉出一根红线来,发现儿子脖子上挂着竟然是一块玉佩。

    李奇望着那玉佩,双眼猛地一睁,道:“这——这。”

    季红奴解释道:“哦,这是封姐姐那日送给正熙的。”

    李奇望着手中的玉佩,怔怔不语。原来这块玉佩正是李奇的那块祖传玉佛,当初他用这玉佛换酒,哪知后来又落到了封宜奴手中,可是没有想到转来转去,竟然又回到了他儿子手中,此真乃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就在此时,外面下人突然来报,道:“姑爷,种老将军和赵小相公夫妇来了。”

    清照姐姐!李奇双目一睁,道:“我马上就来。”

第九百一十章 有朋自远方来

    “哈哈!李奇,想不到这才几日不见,你已经身为人父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李奇一来到前厅,就听见种师道那洪亮的声音,拱手呵呵道:“种公声如洪钟,中气十足,身体更胜往昔,此乃我大宋之福,更是值得恭喜啊!”

    种师道哈哈一笑,道:“你小子都当上了父亲,怎还喜欢这么胡说八道。”

    “句句肺腑之言。”

    李奇又朝着赵明诚夫妇拱手道:“赵知府,赵夫人,别来无恙了。”

    “恭喜,恭喜。不过,我现在可不是知府了。”

    “对对对,我差点忘记了,应该称为赵少卿才是。”

    赵明诚呵呵一笑,又朝着身旁的李清照点了下头。

    李清照双手递去一小盒子,微微笑道:“这方端砚本是苏大学士送于我的,跟在我身边已有二十余年,今日就送给令郎,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李清照毕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文人,她送礼当然不会送什么金银珠宝,她也没有,送砚台在文人圈中,也是常有的事。

    啧啧!苏东坡和李清照都用过的,这可是太具有纪念价值的,一定得保存好。

    “多谢,多谢。”李奇呵呵一笑,接了过来,道:“这份礼物,我可一定得收下。”

    李清照一愣,不明其意,但也没有多问,笑着点了下头。殊不知,李奇当初抄王黼家的时候,早就弄到不少最上等的文房四宝,正准备送给李清照,这份礼物岂不是来的恰到好处。

    “三位,请坐,请坐。”

    李清照忽然道:“我想先去看望下红奴母子,不知方便否?”

    她知道待会谈着谈着,他们一定会谈到公事上面,而赵明诚当初欲弃城而逃在她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疙瘩,实在不愿听下去,索性不闻不见。

    “方便,当然方便。正好秦夫人也在了。”

    李奇立刻叫来一下人,道:“带赵夫人去后院。”

    “是。”

    李清照走后,他们三人纷纷坐下。

    李奇笑道:“种公,赵小相公,你们是何时到京的?”

    种师道呵呵道:“老夫是昨夜到的,听到京城百姓都在传言你近日喜得贵子,当时本就想来看看,可又听说,这白府都装不下了,于是就选择今日前来,哪知到了门口正好遇上明诚夫妻俩,真是无巧不成书呀。”

    赵明诚笑着点点头,道:“我们夫妇是今早到京,也是听说经济使家中有喜,于是就让下人先把行李放到驿馆,我们就先来此道贺。”

    “赵小相公有心了。”李奇一笑,关切道:“对了,你们可有找到住所,要是没有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安排住在太师学院,就怕你们嫌吵了。”

    赵明诚摇摇头道:“多谢经济使好意,朝廷好像已经帮我安排了住所。”

    李奇听了,倒也没有勉强,道:“那就好,那就好。”

    赵明诚忽然问道:“对了,听闻此次举荐我回京赴任的是蔡太师,不知此事是否当真?”

    李奇一愣,立刻明白过来了,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蔡京当初可是把赵家给坑惨了,两家也因此成为了仇家,这蔡京突然推荐赵明诚来京城,赵明诚又看不出蔡京此举的用意,不禁心下生疑,害怕蔡京用心不轨。

    这事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免得他一天到晚都提心吊胆的。李奇对此也深表理解,相信任何一个经历过元祐党籍事件的人,都会疑神疑鬼。又是笑道:“的确如此,但是太师此举也是为了我大宋着想,想必你也听说了,最近朝廷十分重视与周边的国家的外交,为了加强外交方面,甚至任命太子殿下为鸿胪寺卿,而太师又欣赏赵小相公的外交才能,另外,赵小相公又曾担任过此职位,所以才将你推荐给太子殿下,别无他意,赵小相公尽可放心。”

    赵明诚见李奇说的这么简单明了,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顿了顿,他又道:“哦,此次解莱州之围,也全靠经济使在朝中周旋,明诚感激不尽。”

    李奇抬手道:“此等话可莫要再说,这本是我分内之事,可不敢当此谢。”

    种师道哈哈一笑,道:“老夫虽身在西北,但是对此次平叛也略有耳闻,这一战不可谓之不漂亮,打出了咱们京城禁军的气势,岳飞、牛皋果然没有令老夫失望呀。”

    赵明诚附言道:“种公说的是,这二位将军打仗的手段真是了得,令人钦佩不已。”

    李奇呵呵道:“这还不是全亏种公你教的好。”

    赵明诚哦了一声,道:“原来是种公的高徒,难怪,难怪。”

    种师道笑着摆摆手,谦虚道:“老夫才教了他们多久,而且又没有带他们打过仗,只能算是半个师父,这全是他们自个的本事。”

    “种公谦虚了。”

    李奇呵呵一笑,随即又正色道:“种公,你刚回来不到一日,但是恐怕连吃顿安闲饭的功夫都没有了,李奇实在是抱歉啊!”

    种师道笑道:“无妨,无妨,非但如此,老夫对此次军演也是非常有兴趣,保卫京师,呵呵,有趣,有趣!另外,老夫对你的安排也是十分满意,也想借此检验下岳飞和牛皋的实力,看看究竟昆嵛山一战,他们是靠实力,还是运气。”

    李奇拍拍胸脯道:“种公这么说,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我前面还怕种公会对此不满了。”

    种师道好奇道:“你为何会这般想?”

    李奇嘿嘿道:“我这不是怕万一岳飞、牛皋侥幸赢了种公,这徒弟打败了师父,多没面子啊。”

    种师道沉眉道:“我种师道岂是那种心胸狭隘之辈,胜败乃兵家常事,谁规定年纪大的就一定能赢,又是谁规定徒弟就不能赢师父的。岳飞、牛皋若是能赢老夫,老夫开心还来不及,这就证明我大宋后继有人了,但是,他们想要赢,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老夫这次可是下定决心,要好好与他们过过招。”

    你能这样想就行了,给我往死打最好,否则就失去了演习的意义。李奇此言明显就是想激种师道一下。

    种师道瞧李奇嘴角带笑,恍然大悟,哎呦一声。

    李奇知已被察觉,岂会承认,赶紧道:“不错,不错,是晚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其实——其实我就是种公口中那种心胸狭隘之辈。说来也惭愧,自从我被皇上封为金刀厨王后,很多人都想来挑战我,可是大多数都被我拒绝了。”

    种师道果然被李奇转移了注意力,好奇道:“这是为何?老夫以为厨艺也需要切磋、比试才能有进步呀。”

    李奇嘿嘿道:“话是这样没错,但是我若赢他们,大家都会觉得这理所当然,而且我跟别人说我赢了谁谁,别人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万一我输了,对方就可以大肆宣扬,我赢了金刀厨王,这比试忒也不公平了。”

    赵明诚还是头一次遇见李奇这么直爽的性子,简直有些过头了,不禁呵呵笑道:“经济使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种师道也是点头,笑道:“那老夫岂不是很吃亏。”

    李奇呵呵道:“哪会呀,我可从没有将种公会输这种不可能出现的情况预算在内。”

    种师道手一抬,道:“你小子少给我来一套,免得到时让明诚看老夫的笑话。”

    赵明诚笑着直摇头,忽然想起什么似得,正色道:“哦,对了,其实今日我来此,一是为了向经济使道贺,二来。”

    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

    李奇瞧他表情,便知肯定是有事相求,道:“赵小相公有话但说无妨,我可是握有否决权的。”

    赵明诚呵呵道:“经济使能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其实是有几位好友托我转告经济使,能否与他们见上一面,这人经济使也认识。”

    李奇哦了一声,沉吟片刻,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精芒,笑问道:“赵小相公说的莫不是来自扶桑的滕吉和伊贺。”

    赵明诚一愣,点头道:“经济使真是神机妙算。”

    李奇又问道:“他们已经到京呢?”

    赵明诚道:“嗯。是随我一块来的。”

    这么早来,如今离元旦可还早的很呐!而且若是想买兵器的话,直接上门来找我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看来不是,难道。李奇试探道:“他们可是来买兵器的?”

    赵明诚迟疑了下,道:“好像不是,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瞧他们的语气,似乎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李奇双眉一抬,突然站起身来,在厅内踱来踱去,似乎在思考什么,忽然笑道:“既然是赵小相公的好友,那便是我李奇的好友,我就与他们见上一面。这样吧,明天,明天我在军器监接见他们。”

    说到这里,他又摇摇手,道:“不不不,还是后天吧,后天我在我西郊的庄园接见他们。”

    我有这么大的面子么?赵明诚见李奇答应的恁地痛快,不禁感到有些纳闷,只道:“那好,我会如实转告的。”

第九百一十二章 咱们也生一个(求月票)

    因为赵明诚和种师道当下可都是有任务在身,种师道要马上去军营布置此次军演的战术,别听他口中说的是风轻云淡,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是他可是一千个不想输在几个小辈手中,心里也是十分慎重。而赵明诚则是李奇让他尽早去与赵桓打个照面,毕竟元旦马上来临了,招待各国使臣乃是鸿胪寺的责任,而今年又变得极为的重要,已经没有时间再让他耽搁了。

    另外,赵明诚也知道如今东宫是稳如泰山,也想与赵桓打好关系,虽然他的野心不大,但要是能够重振赵家昔日的名望,那他也是希望见到的。

    于是二人在白府吃过午饭后,又与白时中这个主人家寒暄了几句,就立刻去各自的部门报到去了。而李清照也没事做,就留在了白府,与秦夫人、季红奴还有白夫人叙叙话。

    李奇送二人到门前,直到他们离去了,才准备回屋,可就在此时,他余光忽然瞥见东面一辆马车行来,立刻收住了脚步。

    不一会儿,马车停在了他面前,只见封宜奴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一见到李奇,不觉一愣,道:“咦?你怎么在这?”

    李奇上前拉住她的手,嘻嘻道:“在等你呀。”

    “这是在外面了。”封宜奴羞涩的小声嘀咕了一句,微微挣扎,见李奇死皮赖脸就是不放手,倒也任由他去了,又道:“你骗谁了,你又不知我会来。”

    李奇张口就吹道:“哦,我昨日夜观星象,算到今日午后,会有一位超级无敌大美女来此,当时我就纳闷了,这世上几大美女不都是我妻子么,怎还会有。于是我连午饭都没吃,就来这里蹲点,想看看这位无敌大美女长得是不是三头六臂,原来是你呀,难怪,难怪,如此看来,天也没错,我也没错。”

    封宜奴明知他是在胡说八道,但也觉甜如蜜。啐了一声,道:“你莫要当我是无知小孩,你瞧瞧你,嘴角的油渍都还没有擦掉,还午饭都没有吃。”

    “不可能呀,我每次吃完饭都会擦嘴的,难道方才没有擦干净。”李奇下意识的摸了下嘴角,忽听边上响起咯咯笑声,心知上当了。转过头去,郁闷道:“宜奴,你学坏了。”

    封宜奴掩唇咯咯笑道:“要学坏,那也是跟你学的。”

    “我有那么坏吗。还能开馆授徒了。”

    “有。”

    李奇佯怒瞧了她一眼,又笑道:“对了,那天你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没有跟我说一声。”

    封宜奴道:“哦,我只是待了一会就走了。我还得回去照顾姐姐,原本我想和你说一声,但是见你那么忙。就没有去打扰你了。”

    李奇心疼道:“你也别总是两头跑,怪累的,等师师姑娘好了,你再来看正熙也不迟。”

    封宜奴笑道:“你们若都好,我开心都来不及,又怎会觉得累,倒是前段日子有些累,如今已经好了。而且,正熙实在是太可爱了,我忍了好几天,今日实在是忍不住了,才赶来与小正熙玩。”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是谁生的。”李奇得意洋洋道。

    封宜奴啐了一口道:“真不知羞,我看呀,正熙更像红奴妹妹。”

    李奇呵呵道:“无所谓啦,他爹娘都那么优秀,像谁都行。”说着他忽然将脸凑了过去,眨着眼,诱惑道:“哎,你既然这么喜欢小孩,要不咱们也生一个。”

    封宜奴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啊了一声,登时晕生双颊,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犹豫,咬了咬嘴唇,突然点了下头,道:“好---好啊!”

    声若蚊吟。

    哇!不会吧,想不到小孩的诱惑力比我还要大。李奇吞了吞口水,其实他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但没有想到封宜奴竟然恁地爽快的答应了,不敢置信道:“你---你不是玩我的吧?这种严肃的事可不能开玩笑呀,我会认真并且付诸行动的哦。”

    “谁跟你开玩笑了。”

    封宜奴羞怒的一跺脚,但随后又显得有些犹豫,道:“可是---可是,对了,七娘她什么时候回来?”

    李奇一愣,道:“我们两生孩子,跟七娘应该关系不大吧,你问她作甚?难道---我知道了,宜奴,你真的学坏了哦,不过我喜欢,呵呵呵。”

    封宜奴不知他在说什么,但瞧他一脸淫笑,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认真道:“我还是想等七娘回来再---再给你生孩子。”

    李奇双眉一抬,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她是在照顾七娘的感受,心中满满是愧疚和感动,见她们彼此之间都非常体谅对方,也是非常欣慰,又想起或许即将就会来临靖康之变,心想,我若是失败了,多一个孩子,就多一份苦难,我身上也多一份罪责。点头道:“好吧。谢谢你。”

    封宜奴娇羞道:“谢我作甚。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看正熙了,待会我还得赶回去。”

    其实她心里一直对白浅诺存有一份内疚,当初她与白浅诺可是好姐妹,如今却在白浅诺和李奇之间插一脚进来,这让她感觉很对不住白浅诺,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始终觉得一切都得等白浅诺回来再说。

    李奇拉住她的手,道:“走这么急干什么,我与你一起去,哦,清照姐姐也在。”

    “是吗?那你还不快点。”

    “呃...我方才吃撑了。”

    ......

    ......

    李奇与封宜奴来到季红奴的房内,这脚跟都还没有站稳,就立刻被秦夫人严词给赶了出来,理由很简单,这满屋子的女人,你一个大男人呆在这里多不方便呀。显然,她心里还在为今早上那块湿迹感到介怀,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李奇当时真的很想告诉她,其实这屋内还有一个男人,而且还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那就是李正熙。

    但是秦夫人一开口,这群女人立刻一致对外,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辩驳,只能退了出来,儿子犯错,当然得老子来扛,天经地义吗。

    这李奇一走,几女也用不着拘谨,屋内时不时传来笑声,但是。当李清照得知李师师大病了一场,甚至差点丢了性命,心中又十分担忧,原本想今日就去看看李师师,但因今日刚到,实在有些疲惫,于是打算明日再去看李师师。

    封宜奴与李正熙痛痛快快的玩了一个下午,一直到了快要吃晚饭了,她才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被赶出来后。李奇也没有再进去了,坐在屋内开始思索如何应对日本人,直到得知封宜奴要回去了,才出门相送。随后又与李清照、秦夫人她们一同吃了个晚饭。

    饭后,李清照便起身告辞了。

    李奇送她出门,见天色已晚,心中不放心。干脆就送佛送到西。

    二人背对明月,朝着相国寺行去。

    路上,李清照几次张嘴。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显得有些难以启齿。

    李奇也察觉到了,询问道:“清照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李清照微微一怔,随即点点头,迟疑片刻,才叹道:“关于此次登州事变,真是多谢你了。”

    李奇苦笑道:“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就这事,方才赵小相公已经谢过了,但是我以为这本就是我的职责,别说清照姐姐你了,任何一个交税的人都无需对我说这声谢谢,我真是受之有愧。”

    李清照摇摇头,道:“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李奇一愣,突然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其实那事岳飞已经与我说过了,但是我觉得也不能全怪赵小相公,岳飞要是早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赵小相公,也就不会发生此等事了。而且,赵小相公也是不想生平所藏毁于一旦,能够理解,能够理解。”

    李清照秀眉一皱,脸露惭愧之色,只道:“我比你更了解我的丈夫。”

    她其实很明白,当时只要岳飞在蔡攸面前多一句嘴,蔡攸定会将赵明诚往死了整,这官职是铁定保不了了,说不定他们夫妇又得经历一次颠沛流离的生活,然而,岳飞又与他们夫妇没有任何交情,这全凭李奇的面子,才将这事给隐瞒了下来。

    对于李清照而言,这份恩情甚至大过救命之恩,因为一旦这事传出去了,那么赵明诚肯定会被天下人耻笑,赵家的名誉也会毁于一旦,这声谢谢,她是非说不可。

    李奇当然明白她的心意,道:“但是,即便如此,那我也觉得情有可原,世上可没有哪个人不怕死。”

    李清照反问道:“若是你,你也会如此吗?”

    李奇不禁一怔,扪心自问,假如到时真的挡不住金兵,我也会选择苟且偷生吗?但是不到那一刻,李奇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如实道:“我不知道,或许会,或许不会。清照姐姐,难道你怕死吗?”

    李清照道:“怕,谁人不怕死。这若是碰到强盗杀人越货,那自然得想方设法逃命。可是,当你身后还有着一群无辜百姓指望你的时候,那究竟得要有何种勇气,才能抛下他们离开。我以为一个人,钱财可以丢,生平所收藏的宝贝也可以丢,甚至连性命都可以丢,但是绝不能把尊严丢了,这尊严若是没有,那就很难再捡起来了。记得你说的那位才女所写的那首诗,其中有一句‘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楚霸王虽败,但是他没有失去楚霸王的尊严,试问世上还有什么比自刎更需要勇气的。人是如此,国同样也是如此。你如今身居高位,在一些事上面,或许退一步能够海阔天空,但是在尊严上面,你若退一步,那你就很难再迈出这一步,有道是不进则退,你今后还会不断的往后退,这若是一个百姓,或许只会对自己造成伤害,但是对于你们这些大臣而言,可能就是伤害这个国家,以及这个国家的百姓。”

    李奇皱眉道:“也许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某一个人就能够掌控的了,这世上还存在着很多很多的无奈,我只能说我会拼尽全力,但是成功与否,不是尊严能够决定的。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不是楚霸王,我不会让自己落到自刎的地步,若是我面前还有一条乌江能让我一渡,我会毫不犹豫的渡过,以求来日再与刘邦一决雌雄,刘邦当初正是如此,黄信同样也受过胯下之辱,所以他们赢得最后的胜利。想要捍卫尊严,首先要捍卫自己的性命。”

    李清照听得怔怔不语,她不敢说李奇这话错了,但是她也不会李奇说的就是对的,究竟孰对孰错,那还得根据实际情况以及最后的成败来看。

    说到这方面,李奇也感到心情十分沉重,挥挥手道:“算了,我们还是别说这些了。对了,清照姐姐,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

    李清照一愣,下意识道:“什么话?”

    李奇微微一笑,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李清照稍稍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不禁哑然失笑,却是不语。(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二章 不买怎行?(求月票)

    李奇在白府养精蓄锐了一日,由于长期食用人参、鲍鱼、灵芝等等名贵补药,很快又变得精神饱满。这日上午,他便早早来到了自己的西郊庄园,等到贵客的上门。

    他才刚到不久,外面下人就来通报,说来自日本的伊贺百川和藤吉三木求见。

    这么快?李奇呵呵笑了几声,吩咐下人请二位贵客进来。

    不一会儿,只见藤吉三木、伊贺百川等六七人走了进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呀!”李奇哈哈一笑,起身相迎,道:“多日不见,二位真是越长越年轻了,堪称逆生长呀,实不相瞒,我方才还以为是二位的儿子来了。”

    面对李奇这一番“热情的表白”,滕吉、伊贺二人是尴尬不已,这一年内,他们忙的是头发都白了,分明就是苍老了好几岁,李奇却睁着眼说瞎话,哪壶不开提哪壶,真不知道是褒还是贬。

    伊贺百川一低头,认真道:“经济使过奖了。”

    藤吉三木毕竟常来大宋,而且又非武士出身,没有这么讲究,一挥手,只见几个下人挑着几大木箱走上前,呵呵道:“听闻近日经济使喜得贵子,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你这理由找的这么完美,我不存在不收啊。李奇客气道:“二位真是太客气了,你们能来,我已经十分高兴了,何必再带这些俗物,真是的,哈哈,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话虽如此,但是他立刻就叫下人给收了过去。

    李奇正准备请他们坐下,忽见滕吉三木边上,还站着一位倒八字眉,肥头大耳,虎背熊腰,孔武有力的武士,约莫三十岁左右,这若是随从,不可能与滕吉三木并列,好奇道:“这位是?”

    滕吉三木忙道:“差点忘了,这位乃是我们日本平氏家族的武士,平武郎。”

    平武郎立刻低头道:“平武郎见过经济使大人。”他的汉语虽然有些别扭,但也不至于让人还得想一会才懂。

    如今的日本对于大宋还是处于一个比较低的位子,也不管你在本国是多大的官,来到大宋见到大宋官员,那你就得先行礼。

    这人长得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还挺懂礼貌的,不错,不错。李奇呵呵道:“乖---哦哦,原来是平氏武士,久仰,久仰。”

    这平武郎似乎不太与大宋人接触,不懂何为客套话,极其认真的问道:“经济使大人知道我们平氏武士?”

    你丫是在耍我吧?我也就认得武藤兰而已。李奇面色一僵,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道:“当然知道,我素来就很欣赏你们的武士精神,而你们扶桑最有名的武士,又莫过于你们平氏武士,如雷贯耳呀,岂有不知的道理,武大郎兄这么问,是在对你们平氏武士的不敬呀。”

    但凡与李奇熟悉的人,都知道这种话从他口中说出,直接忽略就是了,可是平武郎不懂行情呀,由于日本还是贵族掌控一切,武士始终是低人一等,没曾想到来到这异国他乡,竟然还能遇到同道中人,不禁大喜过望,激动不已道:“是。经济使大人说的对极了。还有,我的名字叫做平武郎,不敢妄自称大,经济使大人叫我武郎就行了。”

    “是吗?”

    李奇呵呵一笑,道:“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武大郎---哦不,三位请坐,请坐。”

    李奇忽见平武郎竟然还坐在伊贺百川前面,不禁愣了下,心里对平武郎又有了一个重新的评估,立刻命人斟茶,笑问道:“对了,伊贺先生,不知你对我们大宋的武器可满意否?”

    伊贺百川竖起大拇指就道:“满意,实在是太满意了。贵国的武器可真是首屈一指,名不虚传,特别是那些弓弩,真是巧夺天工啊。”

    “看来伊贺的汉语又进步不少啊!”李奇哈哈一笑,道:“你们满意就好,实不相瞒,当时我们大宋也是第一次做这生意,难免有些忐忑,肯定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我知道伊贺先生这是客气话。”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道:“但是,如今我们可是经过一年的筹备,关于武器买卖的这一套流程,已经趋于完美,另外,我们又研制出一些新式武器,相信几位一定有兴趣的。”

    这客气话都没说上两句,你就扯到生意上面去了,真不愧是经济使啊!藤吉三木与伊贺对视了一眼,面露尴尬之色。

    藤吉三木讪讪道:“经济使似乎有些高看我们日本了,我们日本人口稀少,兵力不及贵国之万一,去年买的那些武器已经足够了,今年无须再买了。”

    李奇啊了一声,面色稍稍露出一些失望,心想,你们千里迢迢跑来这里,不给我们大宋留下什么,那真是岂有此理,你们不想买,我还就偏偏要你们买。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跟高丽一样,也是冲着我大宋的船厂来的,敢情是我判断错误了,无妨,无妨,买卖不在,人情在吗。”

    “高丽?船厂?”

    藤吉三木心中一凛,好奇道:“经济使此话何意?高丽要从贵国买船么?”

    “你们不知道吗?”李奇面色稍显得有些犹豫,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据我得知,他们的确有这意向。”

    李奇越是说的模凌两可,伊贺百川他们越是心中生疑。

    藤吉三木试探道:“经济使说的可是那福州船厂?”

    “正是。”

    李奇笑着点了下头,突然问道:“不知三位对我大宋的新法可有了解?”

    藤吉三木忙道:“当然,当然。贵国每一次变法,我们都是十分关注。”

    这话可是半点虚伪都没有啊,他们的日本如今都在用大宋的货币,能不关注大宋的一举一动吗。倒是大宋很少去关注日本,摆明就是看不起他们。

    李奇笑道:“那三位也应该知道我大宋准备加强海上贸易。”

    藤吉三木颔首笑道:“自然知晓,我们日本也愿能与贵国有更密切的合作,我们日本的百姓也盼望着贵国的商队能够去敝国。”

    “是吗?你们扶桑百姓还真是好客。”李奇呵呵了笑几声,随即一本正经道:“我大宋为了能够很好的加强海上贸易,这才建设船厂。海上贸易,海上贸易,没有船还怎么贸易,三位说是不是。”

    藤吉三木等人纷纷点头。

    李奇又道:“所以说,海上贸易的根本就是在于船,一艘更大更安全的船,是必不可少的,倘若谁驾着几叶扁舟漂洋过海,不远万里,来到我们大宋做买卖,哪怕我们有多么的想和他们做生意,但就凭那几艘小舟,也不可能引起我们的兴趣,对于这种人,我劝他们还是回家种地,真的是在浪费生命,由此可见,这船的好坏,直接影响海上贸易。”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非我李奇吹牛,众所周知,我大宋出产的造船术若称第二,就没哪个国家敢称第一。这个船厂与其说是为我大宋而建,还不如说是为其它国家而建。贸易,贸易,这玩意可是一巴掌拍不响的,必须要有来有往,好比我们大宋去他们高丽做买卖,我们一去就是十几艘楼船,可是他们一来,就几艘不起眼的小船,这也太不平衡了,对他们也太不公平了,这再加强也就是那么回事。”

    这一番话下来,这三位扶桑老兄不禁汗颜,其实他们何尝不是,比起宋朝的高大帅气上档次的楼船,他们的货船真是不堪入眼呀。

    小样!还不上道,等你们答应了,我再拿你们去忽悠高丽,哈哈,一举两得啊!李奇瞥了他们一眼,又道:“总而言之,这船是我们大宋迈出海外的第一步。你们也知道,高丽与我们大宋一直有着良好的贸易关系,所以他们对我们大宋的船只非常感兴趣,不仅仅是货船,他们还询问过战船。”

    战船?藤吉三木道:“做买卖跟战船有什么关系?”

    李奇指了指他,笑呵呵道:“这你就不懂了吧。”

    藤吉三木道:“还请经济使赐教。”

    李奇笑道:“我不知道你们扶桑有没有强盗,反正我大宋是有,而且屡禁不止,为什么,就是因为不劳而获的钱财太具有诱惑力了,但一定是先有过路人,再有强盗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在陆地上,尚且还有官兵震慑,那些强盗也不敢太过猖獗,但是在海上呢?我不知道如今海上有没有海盗,兴许有,但是肯定没有多少,这只是因为海上贸易还没有兴盛,依照我们大宋新法的目标,未来一年,海上贸易绝对会骤增,那么过往的商人肯定会增多,而且海上一趟,那钱财绝对比路上一趟多多了,这么大的诱惑,肯定会引起人们的贪念,可以预想得到,到时海盗同时也会增多,不管是什么,安全总是第一的,我想不管是我大宋,还是高丽,亦或你们扶桑,都会想办法保护商人们的安全。好在,我们大宋早就想到这一点了,于是,我们正在研发一种轻便的战船,目的就是保护本国商人的利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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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厨师介绍:
身为一家超五星级酒店首席大厨的李奇,因为喝了点小酒,竟然奇迹般的穿越到了北宋末年。
来到这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世界,无奈之下,李奇只好抄起了老本行,在汴京一家即将贱卖的酒楼做起了厨师。
李奇原本只想做一名低调的小厨师,可是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男人太出色,有时候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高太尉想吃牛排?-没空!”
“蔡太师想吃火锅?-让他提前一个月预约。”
“李师师想吃水果沙拉?-呃...白天没空,晚上再去。”
“李清照想吃芝士蛋糕?-问她和赵明诚离婚了没有?”
“皇上想吃金汉全席?-还在筹备当中,十年后再说。”北宋小厨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北宋小厨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