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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希北庆     北宋小厨师txt下载     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烛光晚餐(求月票)

    寒风在黑夜中,更显凛冽,吹的人是瑟瑟发抖。

    直到二更天时分,李奇才回到家里,神色略显疲惫。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李奇前脚刚踏入院内,他的三位娇妻就迎了出来,神情显得非常慌张。

    李奇已经绷紧的神经,又在跳动了一下,紧张道:“出什么事了吗?”

    三女皆是一愣,季红奴问道:“大哥,你今日去哪里呢?”

    封宜奴一脸愧疚道:“夫君,你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她们只是在担心我呀。李奇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道:“我可没有这么小气量,白天在太尉府,我是因为公事才不辞而别的,进去吧,外面站着冷。”

    来到后堂,温暖的壁炉,让李奇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些,季红奴又赶紧递来一杯热茶,道:“大哥,你是不是累坏了,要不要先洗个热水澡,我现在就去命人帮你烧水。”

    “等下。”

    李奇拉住季红奴的手,让她坐下,轻咳一声,道:“我可能要提前几日去江南了。”

    “啊?”

    关于李奇要出征的事,三女早就知道了,但是原本李奇是打算过了元宵节再南下。封宜奴担心道:“是不是出什么大事呢?”

    李奇摇摇头道:“大事倒也谈不上,只不过有些事需要我前去处理。”

    封宜奴略带不舍的瞧了李奇,毕竟他和李奇才是新婚燕尔,当然不希望与李奇分离,但是她也知道,李奇不是一般的人,他肩上担负着很多重担,只可惜她们无力帮李奇分担一些,只道:“夫君,出门外在。事事都得小心。”

    李奇嗯了一声。

    耶律骨欲道:“夫君,我与你一块去吧。”

    李奇摇摇头道:“你留在这里照顾好这个家,还有你必须要留在东京,帮助我联系耶律大石,我还会留美美在这里帮你,我带马桥和酒鬼去就行了。你们放心,此番出征。我是跑去打别人,不是被人打,所以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三女听罢,稍稍放下心来。耶律骨欲也没有强求,她明白李奇留她在这里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保护季红奴她们,点点头道:“夫君,你放心去吧,家里我们几个一定会照顾好的。”

    李奇点点头,又握住封宜奴的手,道:“宜奴,我此番前去。还打算带师师姑娘去,你知道的,她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封宜奴愣了下,道:“那姐姐答应了?”

    李奇点了下头,道:“我就是刚从她那里来。”

    面对两个至亲之人的离开,封宜奴心中更是不舍,但是她也明白,李师师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李奇在这里还好,可是李奇一旦离开东京,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可真是一点忙也帮不到,红着眼道:“那---那夫君,我能不能---。”

    不等她把话说完。李奇就点头道:“你放心,临走前,我一定会安排你与师师姑娘见一面的,她同样也想见你。”

    封宜奴欣喜的直点头。

    .......

    由于计划有变。李奇就必须加紧处理手中的事,从二十九到大年初三,他几乎都在公司、官衙两头跑,晚上又得好好陪陪封宜奴她们。

    大年初四。

    傍晚时分,白浅诺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出来,作为经济使,最忙碌的日子,莫过于过年,因为这个时候,外国的使节是扎堆来京,而他们来这里,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关于贸易方面的,这事自然要归商务局管。

    以前李奇当任经济使时,只是与一些主要的使节会晤,至于其余方面的事宜,他都是交给秦桧,而白浅诺可没有一个秦桧帮助她,大大小小的事宜都要一手抓,其工作量可想而知。

    车呢?

    白浅诺来到门前,左右望了眼,发现马车并没有如以往一般,停在门前,正欲叫人来,忽觉脸上飘来一丝凉意,不禁抬头望去,喃喃道:“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

    音未落,白浅诺只见一把雨伞遮住了漆黑的天空,转头望去,只见李奇一脸笑意的望着他,略感诧异道:“你怎么来呢?”

    “我来送你回去的。”

    白浅诺愣了愣,随即点了下头。

    二人并肩往东面行去,走了一会儿,白浅诺忽然问道:“对了,润儿成婚那天,你去哪里呢?”

    李奇道:“有些公事要处理。”

    “什么事?”

    “关于江南方面的。”

    “你要南下了吗?”

    “后天。”

    “这么快?”

    “你舍不得我啊?要是你舍不得,我可以晚一年再去。”

    白浅诺稍稍翻了下白眼,自动过滤了这话,道:“这里离我家我很远,你确定咱们要走回去?”

    李奇笑道:“不是很远,前面就到了。”

    “嗯?”

    “你吃了晚饭没有?”

    白浅诺还想了下,道:“好像没有。”

    李奇无言道:“你看看你,忙的连自己吃过晚饭都不记得了,你叫我怎么可以放心离开。”

    “我说了没有。”

    “但是你方才明明还想了一会。”

    “......!”

    “李大哥,七儿姐。”

    走着走着,忽听前面传来陈阿南的声音,白浅诺抬头望去,只见前面不远处,陈阿南正往这边招着手,而在他边上还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内泛着烛光。她不禁好奇的望向李奇。

    李奇笑道:“你别误会,我绝对想与你一块走回去,但是至少得吃饱饭吧。”

    “阿南。”

    白浅诺走了过去,向陈阿南轻轻点了下头,又道:“你的马护卫呢?”

    李奇叹道:“马护卫说他要陪美美,于是扔下我不管了,所以只得找这小子来。”说着他伸出一只手来,“请。”

    白浅诺稍稍犹豫下,还是将手搭了上去。

    李奇只觉掌心传来一丝寒冷的细腻。“你的手真是冷。”

    “是天冷。”

    说话间,白浅诺已经上得马车。

    李奇一笑,一脚跨了上去。

    当白浅诺掀开门帘,不觉愣住了,只见马车内放着一张茶几,而茶几上则是放着三个碟子,其中有两个里面装着是一块心形牛扒。而中间一个内则是放着一个笑脸,边上还放着一杯色彩缤纷的美酒,在泛黄的烛光下,更显美轮美奂。

    这一道菜和这一杯酒对于白浅诺而言,那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那一道眉开眼笑和卡奇诺。

    白浅诺不禁一呆。又瞥了眼李奇,李奇手一伸,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白浅诺稍稍垂下头来,低身走了进去。

    李奇随后也钻了进去,坐在白浅诺对面,拿起刀叉道:“肚子一定饿了吧,咱们边吃边说。”

    白浅诺闻着阵阵牛排香气。方觉饿极了,嗯了一声,拿起刀叉来吃了起来。

    吃了一会儿,李奇突然道:“我马上就要走了,你难道没有话跟我说吗?”

    “我---咳咳咳。”

    “慢点,慢点,食不言,寝不语。古人说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李奇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偷偷递去一杯微热水。

    白浅诺赶紧喝了一口水,这才缓了过来,瞪了李奇这个罪魁祸首一眼,这还真是贼喊捉贼呀,红着脸没好气道:“我以为应该是你有话对我说。”

    “那好,咱们就先公后私吧。”李奇表情略显无奈。随即放下刀叉来,一本正经道:“我离开后,京城方面可就全靠你了。”

    白浅诺犹豫了一会儿,轻轻嗯了一声。

    李奇听她似乎底气不足。道:“怎么?没有信心啊?”

    白浅诺突然放下了刀叉,道:“说真的,我的确是信心不足,曾几何时,我以为我能够做到,但是入朝为官后,我才明白这水比想象中的还要深,特别是秦桧,他似乎天生就是一个当宰相的人,以我的能力,能够保住商务局不丢,就已经够呛了,要我与秦桧斗,这恐怕---。”

    李奇笑着点点头道:“你能说出这番话,证明你有了非常大的进步,但是你根本不用害怕秦桧。”

    白浅诺皱眉道:“为何?”

    李奇笑道:“自从我从燕云回来后,所有的动作都是我和皇上私下完成的,在朝堂上,我没有一点动作,非但如此,我还屡屡退避三舍,这让很多人都看不懂,包括蔡京、高俅,哦,还有丈母娘,相信秦桧纵使在聪明,也不可能猜到我的用意。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现在一定非常迷茫,他反倒希望我能有所动作,那样的话,他就能明白他该做些什么,而你就是要帮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宰相该干些什么,你等着看吧,一旦你有所动作,秦桧一定会感到非常高兴,但是面对你,他还是非常有自信的,他忌惮的是远在南方的我,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他没有十分的把握一并打到我,他一定不会对你下手。”

    白浅诺听的频频点头,道:“但是他又会想尽办法阻止我发展自己的势力。”

    李奇笑道:“不错,但是你身为经济使,又有醉仙居在手,更为重要的是,你还是我的妻子,他想要完完全全的扼制你,是很难办到的,如此一来,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白浅诺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呢?”

    李奇道:“但是你必须要谨记一点,还有皇上在上面看着,任何关于你的事,都不能与旧太子赵桓扯上关系,否则的话,我们将会作茧自缚,除此之外,不管你做任何事,哪怕是犯了错,皇上也会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你一回,最多也就是将你致仕,绝不会有性命之忧,所以在不触犯到皇上禁忌的情况下,你大可以放手去做。”

    白浅诺点点头道:“嗯。我记住了。”

    李奇道:“哦,还有一点,我一直没有提到,那就是关于玻璃镜的事,玻璃镜一旦出现,那么铜镜必将淘汰,铜镜对于铜价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旦铜镜淘汰,那么铜价一定会受到波动,但是我走之后,除你以外,没有人知道玻璃镜究竟何时会开始出售。那么这可是你立功的好机会。”

    白浅诺点了点头。

    李奇道:“好了,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其余的,那天晚上已经告诉你了。”

    白浅诺犹豫了一会儿,道:“你此番出征可有危险?”

    李奇不答反问道:“你认为大理可有金国强横?”

    “没有。”

    “这不就是了。”李奇笑道:“你就不用担心我了,因为等我走后,你会有很多的事要担心。但是你必须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虽然这话我说了很多遍,不过我还是要再说一遍,身体才是成功的本钱。”

    白浅诺点了下头,又道:“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一直都想问你。”

    “什么?”

    “在你最开始的计划当中,并非是我出任经济使,那么你当时心中的人选是谁?”

    李奇一愣。叹道:“我。”

    “你?”

    李奇点头道:“你知道的,这后面两步计划关乎我们一家人的未来,我实在是无法做到完完全全的相信别人。我指的是别人,可不是你,既然说到这事,我想我有些话还是要告诉你。

    也许当初我事先告诉你,我们可以处理的更加完美。但我毕竟是一个人,不是神,很多东西都不是我能够一手控制的,哪怕是我自己的想法。你当时不明白我的难处。那是因为你从没有体会过,处在风口浪尖上的那种危机感,若是一步走错,就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种感觉是无法解释清楚的,但是如今你身处在我的这个位子上,明白朝堂上这水有多深多浑,明白何谓杀机四伏,我相信你也应该能够体谅当时的我,如果你现在还不明白的话,在我走之后,你也会切身的体会到。”

    白浅诺沉吟半响,轻轻点了下头,道:“我已经体会到了,可是你无法体会到当时我是有多么的痛心。”

    李奇道:“虽然我不能体会到,我也从未体会过,但是我能够想象的到,因为换做我是你,我同样也会如此,所以我自始至终,都从未曾怪过你。不瞒你说,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套完美无缺的忽悠---哦不,解释之词,只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老丈人他会气到病倒,而且病的那么严重,而皇上也会提前下达那一道圣旨,正是这些意外,也让我那一番解释,无法说出口,害我白白死了那么多脑细胞。”

    白浅诺道:“你方才不是都已经说出来了吗?”

    李奇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白浅诺微微翻着白眼,道:“正如你所说,你的解释近乎于无懈可击。”

    “近乎?那就是不完美,不知漏洞在哪里?”

    “就是太完美了。”

    李奇深表认同的点点头道:“的确,不完美才是最完美的,就好比我一样,我同样也是近乎完美。”

    白浅诺嘴角稍稍扯动了一下,道:“这顿饭还吃不吃?”

    “当然吃啊。这可是我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

    “可是你再这么继续说下去,我想我很难吃的下去了。”

    “呃...。”

    李奇愣了愣,道:“哦,原来你是在耍我啊!”

    “我只是就事论事。”白浅诺拿起刀叉,道:“再纠正你一句话,是食不语,寝不言,不是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话出自论语。”

    “有区别吗?”

    “没有,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们该吃饭了。”

    言罢,白浅诺拿起刀叉吃了起来。

    李奇愣了下,嘀咕道:“真是可恶,欺负我读书少。”

    白浅诺自当没有听见,自顾吃了起来,但是眼中闪烁着几分笑意。

    二人又开始吃了起来。

    很快,二人在沉默当中,将牛扒给消灭干净了,李奇又将那一道眉开眼笑推到白浅诺面前,道:“尝尝。”

    “谢谢。”

    白浅诺也没有客气,直接吃了起来。方才她在吃牛扒的时候,目光就一直在这道菜上面掠过,因为这道菜对她而言,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可别光着吃,尝尝这酒如何?”

    白浅诺端起酒杯,见卡奇诺在玻璃杯的映衬下,将它的美丽已经展现的淋漓精致。不禁还呆了一下,才浅尝了一口。

    李奇问道:“味道怎么样?”

    “很好。”

    “我说的是与我上次做给你吃的可有区别?”

    白浅诺认真想了想,道:“好像没有。”

    李奇呵呵道:“这就很好的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有些东西它自始至终从未变过,就好比这一道眉开眼笑和这一杯卡奇诺。”

    ......

    在这烛光晚餐帮衬下,里面的感情是迅速升温,但是这对于驾车的陈阿南而言。是非常的难熬,因为他得掌控好时间,要恰到好处的将马车开到白浅诺的家门前,不能晚,也不能早。

    好在他做到了。

    不容易啊!

    李奇扶着白浅诺从马车上下来。

    “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等下。”

    李奇忽然叫住白浅诺,转身又回到车里。不一会儿,就又钻了出来,但见他手中多出了几朵鲜艳的红花,这几朵鲜花在寒冷的冬天,更加显得极为的美丽。

    “送给你。”

    对于许久没有这么正儿八经送花给女人的李奇,显得非常手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作为李奇来北宋的第一个女人,白浅诺可还是头一次收到李奇的花。同样也是生平第一次收到鲜花,不管是在后世,还是在当下,鲜花攻势,永远都是女人难以抗拒的。

    “七娘。”

    虽然手生,但是时机李奇还是把握的非精确,深情款款的望着白浅诺。缓缓低下头来。

    白浅诺听得李奇叫她,抬起头来,就见李奇将脸靠过来了,不禁睁大双眼。显得非常惊讶,她没有收过花,不清楚这套路啊,对于李奇的行为感到非常的突兀,这是什么情况,但是她内心斗争更加厉害。

    趁着白浅诺还在纠结时,眼看李奇的突然袭击就要得逞了,眼中都已经闪烁得意的光芒,看来我还是宝刀未老呀,忽听前面想起吱呀一声,又听得“嗬哟”一声。

    白浅诺猛地一怔,立刻醒悟过来,退了一小步,道:“我先回去了。”这话都还在嘴中,她就已经埋头朝着屋内小步跑去了。

    “娘,我回来了。”

    “谢特!”李奇低声骂了一句,转过头去,望着刚刚从门里面走出来美妇,双手抱头,懊恼万分道:“丈母娘,你能否晚出来一会,哪怕片刻也行啊!诚心的吧。”

    白夫人微微一怔,反应了过来,道:“什么诚心的,我见七娘她这么晚没有回来,就想出来看看,我还想问问你,你想作甚,这可是在大街上。”

    “那又如何?都老夫老妻了。”

    “你---你还真是厉害,这么快就哄的我女儿回心转意。”

    “不敢,不敢,本来是已经是成功在望了,结果你老倒好,这一开门,就让我今晚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果然这姜还是老的辣呀。”李奇没好气道。

    白夫人听他这阴阳怪调,只觉想笑,道:“你要不进来坐会,老头子已经休息了。”

    纳尼?这丈母娘也太照顾我了吧。李奇心中暗喜,坐一会我是肯定不会坐滴,但是到七娘房里坐一夜,那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嘴上却非常腼腆的说道:“这不太好吧?”

    白夫人点点头道:“嗯。这的确有些不太好,那我就上你马车坐一会吧,我正好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这就更不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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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夫人要出山?

    其实白夫人不说,李奇也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他出征后,白浅诺在朝中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幸亏李奇在朝中是一个党羽也没有,否则,那就有的聊了,顺便再嘱咐他一路小心。

    事实也是如李奇所料一般,二人在马车里面谈半个时辰,白夫人就放行了,遗憾的是,白夫人并没有邀他进去坐坐,陪陪七娘。

    .......

    “吁---!”

    西郊庄园门前,阿南将马车停好后,李奇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这人都还没有站稳,忽见门前站着一道倩影,他暗道一声糟糕,转身就走。

    “李奇。---李奇。”

    “李大哥,是夫人!”

    “我听见了。”

    李奇微微瞪了陈阿南一眼,转过身去,故作惊讶道:“咦?夫人?你怎地在这里,真是巧呀!”

    方才你明明见到我就掉头走,还说什么巧合。秦夫人走了过来,如实说道:“不是巧合,是我特意在这里等你的。”

    李奇继续装聋作哑道:“是吗?这半夜三更的,你等我作甚,这传出去,对夫人的名声不好呀。”

    与这人说话,还真是累人。秦夫人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道:“我是有正事要找你谈。”

    “什么正事?”

    秦夫人道:“关于李姐姐的。”

    李奇煞有其事的说道:“这事我已经查明了,乃是有人故意恶作剧。”

    “你认为这话我会信么?”

    “你信与不信,这我没有办法去控制,但我就是这句话。”

    “如果真是有人恶意为之,那你为何要提前下江南?”

    李奇知道这一定是红奴告诉她的,否认也没有意义,于是道:“此乃军事机密,恕我无可奉告。”

    秦夫人见李奇油盐不进,略感头疼。索性先不问那么多了,点头道:“那好,我与你一同下江南。”

    “什么?”

    李奇惊讶道:“夫人,你方才说什么?你也要去江南?”

    秦夫人肯定的点了下头。

    李奇老大不满的说道:“你不是吧,当初我出钱,请你,不。准确点说,应该是求你去江南游玩,但是你死活不肯去,还说什么此生不离开东京,真把自己当菩萨一样供在汴梁,如今为了一个谣言。你竟然愿意离开京城,你确定你是认真的,你难道不知这话有多么的伤人吗?”

    秦夫人叹道:“这怎么能一样,我此番去也不是去游玩的。”

    李奇苦恼道:“夫人,我说了,那只是一个谣言罢了,况且。这又不是两三步路就能到的,你又是何必了。”

    秦夫人轻轻摇头道:“就算这是一个谣言,我去看望下李姐姐,有何不可?”

    “哎呦。”

    李奇揉揉太阳穴,道:“这事能否等两日再说,我头疼的厉害。”

    秦夫人道:“等两日,你都已经走了。”

    日。看来这美妞也不是很傻呀,这都骗不到她。李奇犹豫了一会儿。又望了秦夫人一眼,叹道:“夫人,我就实话跟你说吧,这事不管是谣言,或者不是,我去了,清照姐姐一定会安然无恙。当今天下,除了皇上以外,没有人敢伤害清照姐姐,你放心就是了。”

    “你终于肯承认了。”

    李奇双手往上一扬。道:“你都要跟我私奔了,我能不承认吗。”

    “去。谁与你私奔了。”秦夫人啐了一声,脸上微红,又道:“其实我也知道,你不会让李姐姐受到伤害。”

    嘿!你脑子终于开窍了。李奇连忙道:“可不就是么,那你---。”

    他话说到一半,秦夫人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但是你只能阻止外界对李姐姐的伤害,你又能否抚平她心里伤口?”

    李奇愣了愣神,眼中不自觉闪过一抹担忧。

    秦夫人继续说道:“就算你救出李姐姐,还她一个清白,那又能如何,你不能救活赵小相公,这种失去夫君的痛苦,我是切身体会过,我知道李姐姐此时心里的感受,她现在需要的不是清白,不是公平,比起亲人而言,这些东西其实都不重要,她现在需要的是找一个人倾诉,是有一个人陪着她。”

    说到后面,她眼中泛着丝丝泪光。

    是啊,这两个女人的生命轨迹真是太相似了,虽然夫人她没有嫁到官宦之家,没有经历过政治动荡给她带来的痛苦,但是她同样失去了丈夫,同样是无儿无女。李奇脸上出现几分动容,长叹一声,道:“也许你说的很对,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希望你去杭州吗?”

    秦夫人一愣,随后摇摇头。

    李奇道:“那是因为我认为,清照姐姐对你的影响太大了,甚至可以说是已经改变了你的生命轨迹,如果没有清照姐姐的话,你说不定比现在要幸福多了。而如今清照姐姐的生命又将会迎来一个新的转折,如果此时又在是你陪在她身边,我担心你会再度受她影响,我不知道这种影响对于你的今后是好是坏,但是做人不能看着别人的轨迹而活着,有些时候,你应该多问问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秦夫人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道:“这一番话一定憋在你心里很久了吗?”

    李奇眼皮稍稍一抬,道:“清照姐姐与你说过呢?”

    秦夫人点点头道:“当初她非常郑重向我道歉,并且希望我能与郑二哥---,可是你们都错了。如果没有李姐姐,如果没有元祐党籍事件,我当然跟现在不一样,但问题是,这一切都发生了,这也影响到很多人,并非我一人,这就是命。佛祖曾说过,如果你不给自己烦恼,别人也永远不可能给你烦恼。我的命,都是随我心在改变。不管是好,是坏,是喜,是忧,这都与旁人无关,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欠我一声抱歉,将来同样如此。”

    李奇皱了皱眉。道:“那你从未埋怨过吗?”

    “当然怨过。”秦夫人轻轻一叹,道:“但是我怨的也是我自己,而且,近年来我明白一个了道理,便不在去埋怨了。”

    李奇好奇道:“什么道理?说来听听,你知道的。我这人就最爱埋怨别人了。”

    秦夫人轻声道:“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注定让一生改变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花开的时间。”

    李奇沉思一会。道:“论语?”

    “佛经。”秦夫人颇感无语道:“你没有读过论语吗?”她当然知道李奇肯定没有读过佛经,但是李奇说出自论语,还是让她感到非常的惊讶。

    “读过,但是不全,你知道的,我没有你这么闲,我还要养家糊口的。”李奇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又道:“如果我不答应带你一块去呢?”

    “那我自个也会去。”

    “可是你出过远门吗?”

    “这就是我请求你帮助的原因。”

    “看来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李奇笑着摇摇头。问道:“王叔叔他们知道吗?”

    “嗯。”

    “那他们答允呢?”

    “嗯。”

    秦夫人目光似乎显得有些躲闪。

    “你不会拿我做幌子吧?”

    秦夫人没有做声。

    “好吧。你的智商已经超出了我的估计,看来我得重新评估了。真是谢特,就知道是这样。”李奇翻了翻白眼,道:“我从不信佛,我信的就是我自己,我可以答应你,但是这跟佛祖无干。我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后天清晨我就会出发,如果你决定要去的话,就让阿南带你去南郊外三里远的小树林等我。”

    秦夫人忧愁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趁热打铁道:“那你能否告诉我李姐姐现在到底如何?”

    李奇道:“正如你所说,外界不会对清照姐姐造成什么伤害,关键还是在于她自己,至于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目前也不是太清楚,只能等我到了杭州才能知道。”

    .......

    .......

    出征---虽然就两个字,但是它其中包含的内容就太复杂了,光从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看,这就不是一项简单的工程,其中要筹备的事宜真是太多了,好在李奇是早有准备,早就将军队派驻在南方,另外粮草也是直接从长江流域调派,所以他此番出征可以说是轻装上阵。

    除了马桥、酒鬼这些贴身侍卫,他还带了一百名大内高手前去,当然,这一百名大内高手,都是在暗中保护他,他可不是童贯,希望前呼后拥,通常这种人死的快,童贯就是最好的证明。

    因为赵楷和他都不想太早的公开他的行踪,以免让敌人警惕,故此他的出征,一直都是暗中进行。

    清晨,寒风凛冽,一夜之间,大雪已经将天地连成一片,一目望去,是白茫茫的一片。

    李奇在众美的拥护下,出到门外,一阵寒风刮过,他不禁哆嗦了一下,大骂道:“什么破天气啊!这老天真是爱跟我作对,明知老子今日要出差,还下这么大的雪,真是讨厌啊!”

    他话音刚落,忽听前面有人说道:“此等美景,在你嘴中竟然成了破天气。”

    李奇抬头看去,只见寒风中站立一人,背负双手,笑吟吟的望着他,帅的是一塌糊涂呀。李奇赶紧与三位娇妻迎了上去,道:“微臣(民妇)参见皇上。”

    此人正是赵楷。

    “无须多礼。”

    赵楷抬了下手,又朝着李奇使了个眼色。

    李奇轻咳几声,朝着封宜奴道:“你们先去车里待着。”

    三女又向赵楷盈盈一礼,然后先上到了马车内。

    赵楷小声道:“你还带她们去?”

    我倒是想啊!李奇道:“当然不是呀,我可是去打仗的,怎么还会带女人去,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她们只是送送我。”

    赵楷点了点头。

    李奇又道:“皇上,你公务繁忙,就不用来送我了,我去去就来,用不了多久的。”

    赵楷哈哈一笑,道:“去去就来?你还真是轻松啊!”

    李奇道:“这要是以前的话,或许我还会有些些紧张,但是上次在与完颜宗望交手时,我已经经历过何谓生死瞬间,即便是再面对完颜宗望,我也不会感到害怕,更何况是区区大理、交趾。”

    赵楷道:“但是你也不要因此大意,上次我们兵败交趾,此乃奇耻大辱,他们有失败的资本,而我们没有。”

    李奇点点头道:“这我明白,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赵楷笑道:“你只管全心对付大理和交趾,其余的事,我会搞定的。”

    “嗯。”

    李奇欲言又止道:“皇上,有件事我还是想拜托你一下。”

    赵楷笑道:“你放心,只要经济使不犯大错,我都会对她网开一面,而且,有你在,相信朝中也没有人敢欺负她,谁都知道,你得气量就这么点点大,谁不怕你报复啊。”

    李奇翻着白眼道:“皇上,这我可就太冤枉了,宰相肚内能撑船啊。”

    “可你不是宰相啊。”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比秦桧的肚量要大的多,都能打一场海战了。”

    “你少在这里吹牛。”赵楷轻哼了一声,朝着站在不远处的两名随从招了下手,那两名随从立刻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手中捧着一个红木盒子,另外一人则是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壶茶和两个茶杯。

    赵楷拿过红木盒子来,道:“这是父皇托我转送给你,里面装着的是一件白虎皮制成的披风,这白虎皮是当初大理国王段正严送给父皇的,而白虎在南方有兽中之王的称号。”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李奇能够征服大理。

    李奇可不管这里面的寓意,他爱的是白老虎皮,赶紧接了过来,道:“还是太上皇大方,哦不,皇上,我这可不是说你小气啊。”

    这厮分明就是故意的啊。赵楷气就不打一处来,从另一个随从手中接过两个茶杯来,赌气道:“你这还真没有说错,我就没有什么送给你的,你不喝酒,那我就以茶代酒,祝你早日凯旋归来。”

    果然是一只铁公鸡。李奇暗讽一句,嘴上却笑呵呵道:“礼轻情意重吗。”

    二人一碰杯,随后一饮而尽。

    赵楷放下茶杯,拍了拍李奇的肩膀,略带一丝不舍,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你该出发了。”

    “皇上保重。”

    “你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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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别离时(求月票)

    直到李奇的马车消失在那一片白茫茫后,赵楷才收回目光来了,似乎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站在他身边的管家道:“皇上,我们该回宫了。”

    赵楷没有给予直接的答复,而是莫名其妙的说道:“你知道的吗,这一战朕真的输不起啊!”

    那管家愣了下,随即颔首道:“这我知道,但是我们不可能会输。”

    “哦?你为何也恁地有把握?”

    “因为枢密使是一个商人出身,他可从不做无利可图的事,既然他敢领兵出征,那就说明他有十分的把握。”

    赵楷哈哈一笑,道:“是啊!认识他这么久,还真没有见过他做过亏本的买卖。我们回去吧。”

    ......

    车内,三个女人围着李奇唧唧咋咋,千叮万嘱,说个是没完没了。

    “大哥,那些山参、灵芝,我都放在第一个包袱里面了,就是那个蓝色的,你要记住哦。”

    “是是是,我记住了。”

    “夫君,夏天的衣服,我帮你放在红色的包袱里面。”

    “哦。啊?夏天,现在还是冬天啊!”

    “你到了江南,天气差不多就要转暖了啊!”

    “这倒也是。放心,这个很好记,就跟你的内内是一个颜色的。---骨欲,你干什么?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你弄把剑出来干什么,太危险了,快点收起来。”

    “这是送给你防身用的。”

    “马桥,她在侮辱你。”

    “我听见了,你用不着这么大声。耶律娘子,我劝你还是别送这些给步帅,我怕他会伤着自己。”

    “靠!娘子,你侮辱的真是太好了,这剑我收下了。”

    ......

    ......

    在南郊外面的一片树林前停着两辆马车,而在马车旁站在两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一人身披青色斗篷,完美到极致的鹅蛋脸,端庄大方的气质,即便是宽大的斗篷也难以遮掩的住;而另一个则是身披白色的斗篷,一张宛如天成的脸庞,是风情万种,足以令万物在寒冷的冬天复苏。

    就这二美往这一站。白雪都黯淡失色。

    “都这般时辰了,这人怎地还不来?”

    “三娘,你勿要着急,我们再等会吧,我想他肯定是有事耽搁了,你可不要忘记了。他如今是枢密使,他这一走,可不是小事,会受到很多人的关注。”

    “这我知道,我就是怕他---。”

    “你用不着担心了,他不是来了吗。”

    此二女正是李师师和秦夫人。

    只见远处一行车队正缓缓朝着这边行来。

    过了一会儿,车队来到了她们面前。只见一人飞快的从车内钻了出来,还险些跌倒,幸亏鲁美美眼明手快,扶住她。

    这人正是封宜奴。

    “姐姐。”

    封宜奴下车来,望着面前李师师,疾步跑过了过去。

    一年未见的姐妹俩立刻拥抱在一起,言语中都带有几分哽咽。

    李奇答应过封宜奴,临走前。一定要让她跟李师师见一次面。

    李奇牵着红奴和骨欲从马车内走了下来,走上前去。

    李师师见李奇来了,拍拍封宜奴的后背,道:“好了,好了,再哭的话,可就让人看笑话了。”

    李奇呵呵道:“她的笑话。我可没有少看,也不在乎这一次了。”

    封宜奴与李师师分开来,擦了擦眼泪,娇嗔道:“夫君。你说什么啊?”

    “没什么,没什么。”李奇笑着摇摇头,又道:“真是抱歉,方才遇见太师他们,故此稍稍耽搁了一会。”

    原来在他与赵楷分开后,又在半道上遇见了蔡京、高俅、种师道三人,李奇此番出征虽然是暗中进行的,但是李奇没有想过瞒蔡京、高俅等人,因为他们如今是他的智囊团,他不在京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情,白浅诺须得靠他们出谋划策。

    李师师笑道:“这点点小事,还用得着说什么抱歉,我们能够理解。”

    李奇道:“那可不一定哦。”说着他目光往秦夫人脸上一瞟。

    秦夫人目光略显躲闪道:“你此话何意?”

    李奇呵呵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夫人方才一定是坐立不安,生怕我会骗你,让你在这里空等。”

    李师师听得咯咯笑了起来。

    秦夫人听得能与白雪争白的脸庞透着一丝红晕。

    “李奇,你还真是了解三娘呀。”

    秦夫人轻哼道:“师师,我这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若是他以前没有骗过我,我为何会如此,凡事有因才有果。”

    “哎呦,哎呦,头疼,头疼啊!”

    “大哥,你怎么呢?”

    “红奴,快点搀扶住我,我现在一定到夫人念经,都头疼不已。”李奇声色并茂的说道。

    季红奴听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跺了下脚,赶紧撤回双手来。

    封宜奴、李师师几女都咯咯笑了起来。

    秦夫人被李奇这句话揶揄的,耳根都红透了。

    可真到分离时,几人又变得难舍难分。

    “大哥,我真是舍不得你开。”

    一向羞于表达的季红奴,竟然不顾旁人的目光,窝在李奇怀里,静静的流着眼泪,轻声述说着衷情。

    李奇搂着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道:“放心,大哥很快就回来的,你一定要把自己和正熙都养的白白胖胖,等着大哥回来。”

    “嗯,我和正熙一定好好的等你回来。”

    李奇腾出一只手来,朝着耶律骨欲招了招收,耶律骨欲出奇的没有后撤,走了过来,自觉的将头轻轻偎依在李奇的肩上,道:“夫君,我等你凯旋归来。”

    “这是必须的。”李奇轻轻搂着耶律骨欲,道:“家里就拜托你了。”

    “嗯,我一定会保护好红奴妹妹和封妹妹的。”

    “我相信你。还有一件事。就是你还得辅助下七娘,你要记住,我们是一家人,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

    “夫君请放心,骨欲知道该怎么做。”

    ......

    “姐姐,你到了杭州。一定要常给我写信,若有机会我会去看你的。”

    “知道了,我的好妹妹,我发现你自从跟了李奇后,就变得跟他一样,话是越来越多了。”

    “才没有了。我们三个加在一块,也说不过他。”

    “这我倒相信,他自己不也常说,他就是靠这张嘴吃饭的。妹妹,你现在已经作为人妇,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任性,特别是李奇和我都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凡事切勿冲动。”

    “我记住了,姐姐你也要照顾要自己。”

    “嗯!好了,你快去李奇哪里吧,再不去的话,可没有你的位置了。”

    “咳咳咳。”

    李师师这一句话惹得李奇一阵尴尬,季红奴、耶律骨欲也羞红着脸,挣脱出李奇怀抱,去到秦夫人那边。

    她们三个还不知道李清照的事。秦夫人也只是说想去江南看看李清照。

    李奇瞧这羞涩的封宜奴,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意,大步的走了过去,一把抱住她,直接将火热的嘴唇覆盖在封宜奴那张性感妖娆的嘴唇上。

    这是何等的奔放呀。

    封宜奴刚开始愣了下,随即稍稍挣扎了一会,再后来。双手就死死的抱住李奇的脖子,似乎要将这一吻进行到天荒地老,方肯罢休。

    季红奴、耶律骨欲倒是习惯了李奇放荡不羁,只是低头偷笑。

    秦夫人和李师师则是侧过目去。不住的摇头。

    吻过之后,就是别离之时。

    “大哥,七儿姐还没有来。”

    “她今日还要很多公事要忙,不会来了,不过昨日我已经见过她了。”

    “大哥,你一定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在家等你回来的。”

    “夫君,保重!”

    “一路顺风。”

    ......

    在三位娇妻的依依不舍中,李奇上到了马车,随后秦夫人、李师师也上到后面的一辆马车。

    “你们快回去吧。”

    伴随着李奇这一声嘱咐,车队扬长而去。

    过了一会儿,车队终于消失在那模糊的视线中。

    李奇将布帘放下,轻轻抹了下眼角,嘴上骂道:“南边那些可恶的家伙,竟然让我的女人这么伤心,这一次老子一定要叫你们知道,为何雪会这么白。”

    ......

    “驾---!”

    在李奇离开不久,一辆马车朝着这边疾奔过来,雪花焦急在车轮下飞舞。

    “吁---!”

    “七儿姐,那好像是封娘子的马车。”

    但见身着官服的白浅诺从马车内走了出来,往下面望去,见道路上的马车已经再往回走了,又眺目南方,许久以后,眼中微微有些湿润,泛着一丝泪光。

    ......

    李奇一行队伍行了四个多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正当李奇盘算着是否该找旅店休息时,外面突然传来马桥的声音,“步帅,你快看,那是不是怪十娘他们。”

    “什么?”

    李奇赶紧掀开车帘,只见前面五十步远有两男一女正徒步向前行去。“一定是她了。”

    “步帅你为何恁地笃定?”

    “废话,试问这天气除了怪十娘,谁敢穿这么点衣服出门。快点追上他们。”

    “哦。驾---。”

    不一会儿,李奇的马车就追上了前面三人。

    “吁---!怪十娘,果然你是啊!”

    马桥骑在马上,见当真是刘云熙和霍南希、胡北庆,不禁惊喜的叫道。

    刘云熙转头一看,道:“马桥?”

    “还有我了。”

    李奇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见刘云熙几人都背着包袱,好奇道:“咦?你们这些要去哪里?”

    刘云熙一见李奇,登时满脸怒气,也不理他,转头就走,她不出声,霍南希和胡北庆哪里敢吱声,埋着头跟在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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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结伴同行(求月票)

    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又惹到她了。李奇见刘云熙转背就走,一脸怒容,不禁愣了下,随即又急忙追了上去,拦在前面道:“等等下,十娘,你这是干什么,我可不记得我哪里惹着你了。”

    刘云熙哼道:“你自己做过甚么,你自己清楚。”

    “这还我真不清楚,望能告知?”

    刘云熙道:“这还不是因为你那破无双奖。”

    “呐呐呐!你侮辱我可以,但是可别侮辱我的无双奖。再者说,我那都是一片好意呀,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胡北庆插嘴道:“金刀厨王,你有所不知,自从那日后,整天上门求医的人,都可以排到杭州去了,我们在半个月内,就搬了三次家,而且还是晚上从窗户溜走的,可还是没有躲掉。”

    李奇睁大双眼道:“没这么夸张吧。”

    霍南希接着道:“这还算不了什么,如今只要十娘她出现在城内,就会受到人指指点点的,甚至可能被人围住,我们是逼于无奈,才决定离开京城的。”

    原来在那场争论当中,刘云熙的名气也越炒越大,再加上她救活白时中,导致她的医术更是被传的是神乎其神,那些大富人家纷纷想请她为自己医病,甚至有些蠢货,还希望刘云熙能把死人救活。

    而刘云熙不同于她师父怪九郎,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打扰,原本她还没有打算离开京城,可眼见这情况是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于是她才决定偷偷离京。

    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巧合,竟然会在这里遇见李奇。

    对于李奇,她更是愤怒至极。正是因为当初李奇用虫类食品忽悠她去参加什么发布会,才导致她陷入如此窘境,这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就是李奇。

    话又说回来,这名气可是很多人想要还要不来的,可是刘云熙偏偏最讨厌这一点,这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是---是吗?这只能说明我东京的病人实在是太多了。”

    李奇流着大汗道。

    刘云熙轻哼一声,绕过李奇继续往前行去。

    李奇眼眸一转,此次南下若身边带上个神医,那真是万无一失呀。于是他倒退着小跑。追了上去,笑呵呵道:“十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对于什么无双奖的事,是闭口不言。

    刘云熙瞥了他一眼,道:“我与你不熟,别十娘十娘的叫,你要么就叫怪十娘,要么就别跟我说话,最好你还是别跟我说话。否则,我怕忍不住扔几条毒蛇给你。”

    毒蛇?李奇登时汗毛竖立,连连点头道:“是是是,不过十娘。怪十娘是否太难听了,要不十娘,我叫你刘十娘如何。”

    刘云熙听得一阵头疼,停了下来。道:“你还有完没完,当我好欺负么。”

    “我可是一直被你欺负呀。”李奇冤枉道:“我只是想问你去哪里,仅此而已。这样吧,我先告诉你,我去哪里,我准备下江南,你们呢?”

    刘云熙道:“我去哪里与你无干。”

    李奇锲而不舍道:“怎么会与我无干了,你可是我老丈人的救命恩人呀,瞧你们似乎也是要南下的,要不咱们结伴同行如何,相互也有一个照应吗。”

    “与你结伴同行?那我宁愿待在东京。”

    “哇!我没有这么不堪吧。”

    “是的。”

    刘云熙毫不留情的说道。

    这时候,后面李师师的马车跟了上来,“前面可是女神医。”

    随着一个非常悦耳动听的声音,但见李师师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

    刘云熙转头一看,略感诧异道:“李娘子。”

    李师师下到马车来,走了过来,微微欠身,道:“女神医救命之恩,师师不敢相忘,请收师师一礼。”

    刘云熙脸色稍稍缓和了几分,道:“李娘子无须向我道谢,我当时救不过是为了还这可恶的人一个人情罢了,若非如此,我一定不会出手相救的。”

    这话虽然听着刺耳,但是刘云熙的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不少,可见她对李师师是没有恶意的,只是她没有什么社会经验,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太会顾忌别人的感受。

    李师师毕竟与刘云熙相处了半年,也知道她的性格,心里并不见怪,道:“李娘子说的对,但是对于师师而言,这救命大恩若不道谢,那真是枉为人,还有这人,”她望向李奇道:“的确可恶。”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立刻博得刘云熙的好感,说的真是太好了。

    “是呀,世上最可恶的人莫过于此人。”

    不知何时,秦夫人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反了,反了,全反了,这可还没有离开东京呀,在这一亩三分,我就是将你们三个先奸后杀,也没有人敢说半句。李奇鼓起胸膛,做出一个非常凶狠的表情。

    可惜,他这个凶狠的表情被三位女人给忽视了。

    刘云熙破天荒的向秦夫人点了下头,由此可见,如今只要谁跟李奇作对,那就是她的盟友。

    李师师不理会还在一个劲瞪眼的李奇,向刘云熙道:“不知女神医要去往何处?”

    刘云熙稍稍犹豫了下,道:“我打算去江南,但是具体去哪里,还不知晓。”

    李师师道:“那真是太巧了,我们也准备去江南,若是女神医不屑我这马车简陋,何不与我们一同前行。”

    刘云熙更显犹豫,她不太喜欢与人打交道,或者说她怕与人打交道,她反而喜欢跟动物和虫子在一块,比起人来,这些畜生真是太善良了。

    李师师眼中波光微微晃动,笑道:“莫不是女神医害怕与此人同行?”

    李奇一听,立刻道:“原来是这样呀,十娘,你早说嘛,其实我这人很平易近人的。你用不着害怕。”

    刘云熙道:“我会怕你?”

    “不是吗?那你为何不敢与我同行?”李奇懵懂道。

    刘云熙这人毕竟尚欠经验,被李师师和李奇这么一激,立刻就道:“好。一块走就一块走。”

    李师师轻轻一笑,道:“有女神医在此,我和三娘也不用担心此人作怪了。”

    人家都同意了,你干嘛还用我来当这恶人呀,太损了。李奇皱眉瞧了李师师。

    李师师眼眸调皮的轻轻一划,那真是迷倒众生呀。

    李奇深感无力啊!

    秦夫人面泛忧愁道:“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可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今夜住哪里?”

    她第一次出远门,很多事情都不明白。

    李奇翻着白眼道:“我的秦夫人呀,平时叫你多管管生意,就跟要了你命似得,现在知道什么叫做举目无助吧。”

    秦夫人皱眉道:“这跟我打理生意有何关系?”

    “有何关系?哼!前面十里处就有一家正店,听清楚了,这店的名字叫做醉仙居,你说有没有关系?”李奇没好气道。

    秦夫人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李奇这话说的还真是没错。自家的店,你都不知道,你这东主究竟得有多么的不负责啊!

    李师师一笑,道:“好了。十里路也不算近,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女神医,我们快上车吧。”说着她直接拉起刘云熙得手。只觉刘云熙的手热热的,心中暗惊,这人穿这么少。竟然浑身一点也不冷。

    刘云熙还是头一次被人恁地亲切的拉着手,健康的肤色下偷偷溜出一丝红晕来,要知道这还是女人呀,要是换做李奇的话,恐怕刘云熙整个身子都会红透去。

    但是面对李师师这突如其来的亲切,刘云熙一时也不知是否应该收回手来,这迟疑间,她已经迷迷糊糊的来到了马车旁。

    “请。”

    “哦。”

    可恶!凭什么你们三个坐一辆马车,我一个人坐一辆马车呀,这么完美的组合,竟然会出现这么拙劣的分配,真是太可恶了。

    李奇眼巴巴的望着三位美女躬身进入车内,心中也想跟了进去啊,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也罢,反正这才第一日,不出三日,我就一定要打入你们的内部,瓦解你们的联盟,个个击破,哇哈哈。

    不知何时,酒鬼突然凑到霍南希、胡北庆中间,搓着手,一脸谄笑道:“南希,北庆,听说怪十娘获得两桶绝世无双。”

    “是酒鬼师傅啊!”霍南希见酒鬼来了,先是愣了下,随后点点头道:“是有此事。”

    酒鬼笑呵呵道:“我想怪十娘如此恨步帅,一定不会喝他酿造出来的酒吧。”

    胡北庆也点头道:“嗯。十娘当时差点没有拿着这两桶绝世无双去泡蛇酒。”

    “嗬哟,那可使不得,使不得啊!”酒鬼忙摇着手道。

    霍南希道:“后来十娘就将这两桶绝世无双送给我们了。”

    酒鬼听得眼中一亮,道:“此等好酒,须得慢慢品尝,二位应该还留有一些吧。”

    胡北庆摇摇头道:“这我们也知道,但是十娘当时就说了,如果第二日日出前,她还见到这两桶酒,就拿我们去泡酒,所以我们当晚就急急的喝完了,连那木桶都烧了。”

    酒鬼胸中一热,差点没有喷血出来。

    李奇听得呵呵笑了起来,突然向马桥道:“对了,马桥,我让酒鬼分你半桶绝世无双,他可有给你。”

    “半桶?”

    马桥双目一睁,怒视着酒鬼道:“你只给我三瓶。”

    酒鬼忙道:“三瓶就是半桶啊!”

    “你当我没有见过绝世无双么?”马桥怒哼一声,当时他还非常感谢酒鬼,哪知道原来是自己被耍了,道:“酒鬼,这一路上,你可千万别喝醉了,否则的话,我就拿你去堆雪人。”

    李奇哇了一声,道:“马桥,你进步挺大的呀,这么厉害的法子都能想得到。”

    其实他当初给酒鬼绝世无双时,就没有告诉马桥,只是叮嘱了酒鬼几句,显然,他是有意为之。

    马桥道:“这还不是跟你学的?”

    “跟我学的?”

    “神雕里面不是有这么一回吗?”

    李奇恍然大悟,哈哈道:“学以致用,我表示非常的赞成。”

    酒鬼都快哭了,他若喝醉了,铁定不是马桥的对手,可是想要不醉,就凭他的酒量,这谈何容易呀,一脸委屈道:“小桥,想当初要不是为师我---。”

    “别跟我说想当初了,这话你已经说了上百遍了,我也帮你偷了上百次酒,也该还清了,如今是你欠我的。”马桥哼道。

    李奇幸灾乐祸道:“马桥,我支持你。”

    酒鬼道:“步帅,这跟你有何关系?”

    李奇道:“你喝的是谁的酒?”

    “我为你办事,你给点酒喝,有何不可?”酒鬼据理以争道。

    李奇呵呵道:“当然没有什么不妥的,我也没有不给你喝呀,但是你若能少喝一点,那我少损失一些,换做你是我,你也会支持的啊。”

    “卑鄙。”

    后面的马车突然传来一阵齐声。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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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天下局势(求月票)

    宋、金两个超级大国,在开封那一场决战,改变的不禁是两国之间的关系,而且还改变了整个世界的格局。

    如果当时金国打赢了,那可不得了呀,短短数十年间,他们就相继灭掉了辽、宋两个超级大国,世界也将会围绕着金国转。

    可惜的是,金国最终功亏一篑。

    其实金国周边还存在的许多不安因素,只不过完颜阿骨打在位时,金军太过强横,导致这些不安因素一直潜伏着,不敢冒头,可是如今金太祖已死,而金国又遭受这么大的冲击,这些不安因素就全部冒了出来。

    西夏的**,高丽的反抗,耶律大石的壮大,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完颜晟是头疼不已。

    金国上京。

    冰雪兀自覆盖着这片大地,如弯刀一般的寒风,四处肆掠。

    完颜晟坐在寝宫内,面色显得非常凝重,他身边还坐在一人,此人正是拥有谷神之称的完颜希尹,他如今脸上也没有以往的从容淡定,因为当前的局势正在朝着他们无法预计的方向发展。

    这时候,一个下人走了进来,道:“启禀皇上,完颜都统来了。”

    “快让宗望进来。”

    “是。”

    片刻,完颜宗望就大步走了进来,他先是向完颜晟行了一礼。

    完颜晟手一伸,道:“宗望,快坐吧。”

    完颜宗望坐在完颜晟的左边。

    完颜晟一脸关切的询问道:“宗望,今日你的脸色看着好了许多啊!”

    完颜宗望笑道:“承蒙皇上挂念,经过大半年的休养,臣的病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

    当初他那场猫抓老鼠的游戏当中,几番险些被抓,虽然最终还是逃了回去,但是身体消耗巨大,云桑之盟后,他便又再病倒了。完颜晟害非常担心他的身体,于是让他回京休养,完颜宗望也答应了,将平州交给刘彦宗,自己则是和完颜宗弼回到了上京。

    完颜希尹关切道:“都统一定要照顾好的自己,如今整个金国上下可不能失去都统。”

    完颜宗望点了下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比那臭厨子先死的。”说到“臭厨子”三个字时。他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的,可见他有多么的恨李奇。

    原本在历史上,完颜宗望因为年年征战,又因两度远征大宋,消耗殆尽。在1127年,也就是今年就病逝了,但是他的身体状况也跟着李奇的到来,发生了改变。

    首先,他并没有再度攻宋,而是选择了回京休养。

    其次,他现在真的很怕死。他一直在警告自己,不与李奇再决一死战,是决不能死,于是他也非常小心翼翼的照顾自己的身体,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答应回京休养的唯一原因。

    经过这将近一年的休养,他的身体又变得跟以前一般强壮了。

    这对于金国而言,真是天下大的喜事呀,也是唯一的喜事。当然。对于宋朝而言,这真是一个糟糕透的消息,李奇当然恨不得完颜宗望早点死,最好是下一刻就挂了,完颜宗望虽然想找李奇再决一雌雄,但是李奇可不是这么想的,他就一个人。而对方还有一个完颜宗翰,若是能只对付一个,他当然不想同时对方这两个军事天才。

    完颜晟轻轻吐了口气,正色道:“宗望。我今日叫你前来,是有个坏消息告诉你。”

    完颜宗望先是一愣,随即道:“是不是关于高丽方面的。”

    完颜希尹错愕道:“你已经知道了?”

    完颜宗望摇头道:“我是猜的,但是如今最坏的消息,就是高丽那边受挫。”话虽如此,但是他的语气非常平缓。

    完颜晟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银术可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我军在海上的一个岛礁周围与高丽军打了一场遭遇战,但是却无功而返。”

    完颜宗望眉头微皱道:“损失惨重吗?”

    完颜晟摇摇头道:“这不过是试探的一战,我军损失也不是很大,不过银术可发现对方的士兵虽然都是日本武士,但是他们的船只全部都是出自南朝,这也是我军战败的原因,在广阔的海面上,南朝的艨艟威力更是大增,想要破坏日本的支援,恐怕是很难了。”

    原来高丽再得到大宋和日本的支援后,那是信心倍增啊,待大宋的船只开赴高丽后,高丽立刻采取反制金国的措施,他们先是将渡过鸭绿江的金人全部驱赶过河,但是他们也不敢妄动,还是留这些金国百姓一条性命,只是将他们赶了回去。

    完颜晟在得知此消息后,立刻调派大将完颜银术可领两万大军前去支援。

    完颜银术可去到长白山一代后,见到高丽军已经在对岸严阵以待,另外,他还得到消息,高丽获得了日本的支援,于是就赶紧派人去打听日本船队的动向,又得知日本船队正停靠在高丽东南面的一个岛屿上,准备开赴鸭绿江。

    因为完颜银术可不了解日本,在金人眼中日本就是一个弹丸大的国家,那里的百姓都非常的落后,根本不值一提,基于金国“威吓”的外交政策,完颜银术可不想与高丽发生全面的冲突,所以他就想先攻击援军,一旦击退日本的援军,那么高丽军一定士气低落,到时必将臣服于金。

    所以,完颜银术可就调集船队,想趁着日本的援军远道而来,立足未稳,先打日本援军的一个措手不及。

    由于当时日本军队已经进入了高丽的海域范围内,两军相聚不是很远,完颜银术可突然出兵,的确让日本武士有些不知所措,而且当时还正在加紧巩固码头的防御,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日本武士被金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幸亏宗泽派出的士官,全部都是水战经验丰富之辈,立刻整顿军队,凭借着强大的艨艟巨舰,以及火器的帮助。硬生生的击退了金军,并且还痛击了金军,又将金军逼到陆地上,而后又强势进入了鸭绿江。

    高丽军队见援军终于到了,而且还是携大胜而来,不禁士气大振。

    完颜银术可见这么一直强大的水军拦在鸭绿江上,不敢贸然进军了。只能将这里的战事告知完颜晟,等待中央的决定。

    完颜宗望哼道:“什么日本的援军,这分明就是南朝在背后在搞鬼,我们与日本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而日本朝廷也一直采取闭关政策,与高丽的关系也是非常平淡。日本怎么可能会出兵支援。”

    完颜希尹道:“我也是这般想的,南朝与我们已经结盟,竟然还在我们背后玩这些小手段,真是太可耻了,现在想来,当初高丽突然增兵鸭绿江可能也是南朝在背后操纵的。”

    完颜晟双眼微合,怒道:“希尹。你立刻命人前去南朝质问他们。”

    完颜希尹道:“皇上,如今的南朝可不是以往的南朝,我们即便派人前去,最终也只会是无功而返。”

    完颜宗望点点头道:“日本的介入,就是为了防止我们兴师问罪,据我所知,自打那臭厨子开启武器买卖后,高丽一直都与南朝有这方面的来往。也购得不少战船,我们派使节前去,南朝只会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他们可以说,这船是当初就卖给日本或者高丽,这人不是我的,船也不是我们的。这与我们南朝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想这一切应该都是那臭厨子搞出来的,在这方面,他的确要要高人一筹,整件事他做的都是滴水不漏。”

    完颜晟道:“这我也知晓。但是我们必须要给以南朝足够的威慑力,若是我们不闻不问,他们只会变本加厉,我此番派使节前去,就是要让他们呢有所忌惮。”

    完颜宗望嗯了一声,道:“皇上说的非常有道理,我们必须要给予南朝足够的威慑力。”

    完颜希尹也觉得应该如此,在政治上就是如此,声讨要的不一定就是要一个明白或者一个结果,更多的是这个动作带来的影响,以及一种态度,点头道:“是。臣待会就安排人出使南朝。”

    完颜晟又向完颜宗望询问道:“宗望,如今高丽战事你认为改如何处理?”

    完颜宗望沉吟半响,道:“我军这几年是年年征战,前面又遭受如此重创,如果强行出兵高丽,即便征服高丽,那我们也必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那我们与正在加紧休养生息的南朝的实力将会进一步拉大,此乃因小失大,而且若不能占领鸭绿江,我们还不一定能够完完全全的征服高丽,为了一个小小的高丽,如此兴师动众,绝非上上之策。”

    完颜晟道:“可是如果我们就这样不了了之,那周边国家会如何看待我大金,他们会以为我们大金已经不行了,更加不会将大金当一回事,这对于我大金是极为不利。”

    完颜希尹道:“皇上说的是,臣以为我们何不再回到太祖对高丽定下的自重外交策略。”

    完颜宗望点了下头,道:“你的意思再度搁置保州争议?”

    完颜希尹道:“不错,我们不打高丽,那不是因为我们怕他,而是因为我们要先对付其它的敌人,但是高丽怕我们,他们绝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他们敢过鸭绿江,那就是在找死,所以我们对于高丽始终掌控着主动权,我相信高丽心里并不想与我们为敌。”

    完颜晟道:“可是高丽也不见得会答应搁置保州争议。”

    完颜希尹笑道:“我们可以派借由当初太祖圣上的借口,派使节去高丽,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归还当初逃去保州的辽民,我们就承认保州归他们所有,保州归属和逃移户口一直都是我们与高丽争议的两大关键,如今我们各退一步,相信高丽一定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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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奇葩的赌注(求月票)

    也许在外人看来,完颜希尹的这一个条件,还是有些欺负人了,就跟当时对待大宋一样,其实不然,要知道当初完颜阿骨打留下保州和户口的争议,就是为了作为高丽臣服的条件,如若高丽不臣服,那当然一步也不会退让。

    但是话说回来,当初金国要是打败了大宋,那么高丽恐怕早已经臣服了。

    如今完颜希尹提出的各退一步,对于金国而言,无疑是做出了非常大的让步,因为他们没有要求高丽臣服了,只是说你将当初逃亡保州的辽民全部归还过来,那么我就承认保州是你们高丽的了,你们不需要为此付出进纳誓表称臣的代价了。

    众所周知,高丽的尿性就是事大保国,虽然他取得了大宋和日本的支持,但是高丽毕竟跟大宋和日本中间还隔着一片汪洋大海,但是他们与金国就是一河一山之隔,实在是太近了。

    即便大宋全力支持他们高丽,有时候也会显得鞭长莫及,这就是他们与宋结盟的最大弊端,高丽肯定不想与这么强大的金国撕破脸皮,而且局势变化万千,万一哪天大宋不援助他们了,那么他们就孤立无援了,生在这个超级大国边上的高丽,肯定也有自己的算盘,他希望能够借大宋之威,为自己取得一些谈判的底气,所以一旦金国做出了足够的让步,高丽肯定也会愿意的。

    这就是完颜希尹此计最厉害的地方,他已经看穿高丽的本性,一旦高丽答应下来,那么下一步一定就是人"kou

    jiao"涉的问题,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户口方面是非常复杂,绝非一日之功,高丽也肯定会在里面玩手脚,那么只要这户口问题一日未了解。保州就一直处于争议状态,一旦有机会,他们还是有理由出兵的。

    但是,在人口的交涉过程中,自然而然的就化解了他们与高丽的紧张局势,而且还是在无声无息间,那么他们就能腾出手脚。先去摆平其余的敌人。

    这无疑是一招缓兵之计。

    这也是当初金太祖定下外交基调,先消灭最具危险的敌人,对于其余潜在的敌人,一律采取自重的政策。

    完颜晟可也是一个出色的政治家,他一听,就明白其中的道理。笑着点点头道:“此计我看可行,可是如今我军刚刚在海上被日本的援军击退,而且我大金的子民也在前不久被高丽驱赶过江,若是此时我们主动退一步,这有损我大金颜面。所以,我们在谈判前,还是要营造出一种大军压境的假象。但是却进而不打,给予高丽足够的威吓,我量高丽也不敢主动出击,与我们撕破脸皮,等差不多了,才派人去交谈。”

    完颜希尹和完颜宗望纷纷点头表示赞成。

    完颜晟又道:“西夏又派使节来了,希望能与我们大金建交,你们怎么看?”

    西夏**。但是他们也不想与金国闹翻,他们在争取宋朝贸易的同时,也积极的争取与金国取得一个正常外交关系。

    完颜宗望怒哼道:“西夏三番几次背叛我们,我们决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完颜希尹忙道:“都统勿要意气用事,如今我们首先明确第一个对付的敌人,一旦确定下来,那么其余潜在的敌人。我们应当缓和与他们的关系。”

    完颜晟点头道:“不错,如今周边局势对我们极为不利,若这第一步走错了,那么可能步步皆错。我必须得小心谨慎,务必要化解这场外交危机。”

    完颜宗望笑了笑,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我心里明白,现在对付西夏,乃下下策,毕竟西夏已经立国百余年,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一旦开战,即便我们打赢了,也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这对于目前的我们而言,是极为不可取的。”

    完颜晟皱眉道:“东面拖住高丽,西南面稳住西夏,那么剩下的对手就只有一个了。”

    完颜希尹和完颜宗望异口同声道:“耶律大石。”

    完颜宗望道:“耶律大石毕竟是契丹人的正统,此人留在世上,对与我们大金而言,始终是一个隐患,他也肯定想要光复辽国,这一战是避不可免的,如今他还未站稳脚跟,实力有限,我们可以用极小的代价歼灭他,而且,还可以顺势打通与西边国家的道路,增加双方的来往,到时我们就可以纵深迂回到西夏的后方,先慢慢蚕食或者拉拢与西夏有密切来往的国家,再灭西夏,一旦征服西夏,那我们就同时扼住南朝北面和西面的两处咽喉,取得战略的绝对优势。”

    完颜希尹道:“都统此计甚妙,可是我听说西夏已经偷偷与耶律大石联系上了。”

    完颜宗望道:“这个我也听说了,而且我觉得未必是空穴来风,所以我们更应当与西夏建交,让他们有所顾忌。”

    完颜晟思考许久,拍板道:“好,就这么办,关于西夏方面,就由希尹你去安排,而高丽方面,宗望就交给你了,只是你的身体---?”

    完颜宗望笑道:“皇上请放心,臣动动嘴还是无碍。”

    “那就好。”完颜晟又道:“至于耶律大石,就让宗翰去吧,他已经连续上了好几道奏章,希望能够领兵征讨耶律大石。”

    完颜希尹和完颜宗望都明白完颜宗翰和耶律大石的恩怨,故此也没有多言。

    ......

    然而,李奇还不知道金国会怎样应对他这第一轮的外交攻击,但是西夏**,高丽取胜,他就已经处于了一个以不变应万变的位子上,他如今已经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南方战事上面,这是当务之急。

    毋庸置疑,李奇绝对是一个说到做到的男人,他说三天之内打入秦夫人她们的内部,就一定能够做到,结果两天多一点,他就成功的与三位美女共处一室了。

    其实李奇用的手段也非常的简单,那就是改换了交通工具,因为李奇此行要低调。如果往陆地上走,难免会过早的走漏风声,于是他悄悄出了东京境内后,就立刻装扮成粮商,从水路南下,因为在水上很难被人发现,而他一开始没有走水路。那是因为在东京范围内的码头或者河道上,是很有可能会遇见熟人的。

    既然是水路,秦夫人她们自然不会傲娇到让李奇独自坐一艘船,这也未免太浪费资源了,于是乎了,李奇就与三个美女同船了。可惜不是同床,李奇也深表遗憾。

    船舱内。

    此时,李奇与秦夫人、李师师、刘云熙正同坐在一张圆桌旁,四人的目光都在桌面上扫射,气氛显得相当的紧张。

    “我不跟。”

    李师师突然将面前的扑克一罩,摇了摇头。

    原来他们几个正在玩梭哈,毕竟赶路无聊呀。总得找些娱乐活动吧,但是船舱就这么大,连个活动的地方都没有,除了看书以外,就只有玩扑克了。

    坐在李奇对面的刘云熙,见到仅仅牌面就比自己大的李师师都不跟了,也只好将牌面罩了下去,脸上的表情老郁闷了。

    下一位就是李奇了。他斜目仔细的打量着秦夫人,恐怕也只有这时候,秦夫人不会怒斥他这毫无忌惮的眼神,“夫人,想不到你竟然是隐藏中的高手呀,打了三天梭哈,你竟然一天都没有输。”

    秦夫人淡淡道:“打个扑克。你怎么还这么多话。”

    “这叫战术,我要打乱你的节奏,懂么?”李奇哼哼道。

    “不懂。”

    可恶,太可恶了。李奇紧张到手心都在发汗了。倒还别说,秦夫人的性格,天生就适合玩梭哈,因为她不管拿到什么牌,都是波澜不惊,永远是那表情,根本就察觉不到一丝的破绽,刚开始还只是小赢,等到第二天秦夫人了解梭哈的一些技巧后,那就更加不得了了,饶是李奇,也屡屡败在她手上。

    李师师笑吟吟道:“李奇,你要么就跟,要么就不跟,快点吧。”

    李奇没好气道:“师师姑娘,这里面最精明的就是你了,总是在一旁煽风点火,自己却躲在后面,输赢好像都跟你没啥关系。”

    李师师笑道:“用你的话来说,就是---这叫做战术,懂么?”

    这些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可恶,只可惜我心不够狠,不然的话,我就要将她们全部就地正法。李奇稍稍瞪了李师师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在牌面上,只见他的牌面,是三张j带一张q,而秦夫人的牌面是三张十带一张2,这还真是冤家牌呀。

    这牌没道理不跟呀!李奇心一横,豁出去了,伸出三根手指,凶神恶煞道:“我要与你赌未来三天的甲板。”

    “甲板?”

    “正是,如今天气转好,本人想要出去晒太阳了,这甲板必须拖干净了。”李奇狠狠道。

    原来他们赌的不是钱,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因为钱对他们几个而言,太没有追求感了,玩着没有意思,为了增加趣味性,李奇提议将赌注设为旅行途中的卫生归属,他们几人除了刘云熙以外,可都不是打扫卫生的主,这赌注一出,那真是刺激几人的肾上腺素是直线上升呀。

    但是她们也都答应了下来,反正也没有事做,还不只有搞搞卫生,打发下时间,还能锻炼下身体了。

    规则就是没有底注,你要跟就下注,先是由一双筷子,一个碗,一件衣服,一张板凳,一张桌子,窗户、渐渐扩大到一整间舱房,但是不能下注茅房、内衣、鞋子、袜子,等一些比较**或者恶心的东西,现在李奇是胸有成足呀,连甲板都赌上了。

    秦夫人显得有些犹豫起来,这在屋内活动一下,她倒是还能勉强接受,但是跑到外面去拖地,这她感到有些为难,毕竟船上还有马桥等一干护卫在,这像什么话。

    李奇瞧秦夫人一脸犹豫,心中暗喜,道:“怎么?不敢跟呀,那就弃牌吧。”

    刘云熙怂恿道:“夫人,你跟便是,怕他作甚,大不了我帮着你一起打扫。”

    李奇嘿了一声,道:“我说十娘呀,你可不要忘记了,我身上这一件外衣你还得给我洗干净了,你抽得出空吗?”

    刘云熙道:“我刘云熙说到做到,绝不会赖账。”

    如果说秦夫人这性子最适合玩梭哈,那么刘云熙这性子就最不适合玩梭哈了,而且她的性格又是那种撞到南墙都不回头的,所以这三天下来,她无疑是最大的输家,今天这雪亮雪亮的桌椅板凳就是出自她手。

    李师师弱弱道:“三娘,你若不跟的话,今日的碗筷可就全是我们包了。”

    秦夫人这人心软的很,听罢,也豁了出去了,道:“行。我跟。我四张十。”

    “哇靠!你不用这么拼吧?”

    李奇双眼猛睁,拍着桌子咆哮道。

    李师师嘻嘻笑道:“你先开牌再说吧。”

    就是你在这里多嘴,不然夫人未必会跟的。李奇向李师师撇了下嘴,翻开底牌来,乃是一张q。

    三张带一对,正好被四张完克呀。

    秦夫人看的稍稍松了口气。

    刘云熙大喜,笑不拢嘴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不禁要负责今日所有的碗筷,未来三天还得将甲板扫干净,咯咯,我都也想晒太阳了。”

    李奇一脸郁闷望着刘云熙道:“你有木有搞错啊,我们都是输家呀,应该同仇敌忾才是。”

    刘云熙道:“谁要与你同仇敌忾,我就是喜欢见到你输。”

    真是够直接的!

    “那---那我可不可以申请缓刑,或者分期执行?最近我有点晕船。”李奇搓着手谄笑道,这甲板可不小呀,连续拖三天,那真的会累趴下。

    而且更要命的是,你只能求助在桌上的人帮助,李奇当时也不知道是太自傲了,还是被鬼遮了眼,竟然答应了李师师的这个条件,这无疑就是以一敌三呀,如今他也尝到了苦果。

    “不行。”

    三女齐声道。

    李奇一翻白眼道:“我就知道是这样。”

    外面突然传来酒鬼的哈哈大笑声,道:“清一色的对对胡,等等等,先别着急,我拿笔来算算,看你们欠我多少酒,发达了,哈哈。”

    原来在外面还有一桌麻将,正是酒鬼、马桥、霍南希、胡北庆,他们几个酒桶,赌注自然是酒了。

    忽然,一个便装护卫走了进来,道:“启禀枢密使,后面有一艘快船正朝着我们这边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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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克到死的节奏(求月票)

    “什么?”

    李奇霍然起身,这突如起来了的船只,让他感到非常的惊讶,因为他此次出行非常低调,鲜有人知,路线也全是他自己安排的,除了皇上,根本无人知晓,此船要么就是皇上派来的,要么就是来者不善。

    李师师迟疑了一会儿,道:“虽然这季节过往的船只不是很多,但是也不代表一艘也没有,万一只是路过的呢?”

    那护卫答道:“这艘船行径非常诡异,而且还在不断的加快,不太像是路过的,应该是冲着我们来的。”

    “带我出去看看,再吩咐弟兄们戒备。”

    “遵命

    李奇刚迈出一步,又朝着秦夫人三女道:“你们先在这等着,别乱出来。”

    “哦。”

    这小事方面,她们三哥经常给李奇作对,但是在正事上面,她们对李奇还是唯命是从。

    李奇跟着那名护卫来到船舱后面,发现远远有着一艘游舫,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很明显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忙道:“快拿千里眼给我。”

    “是。”

    片刻,护卫就将千里眼递了过去。

    此时马桥、酒鬼四人也走过来,望着追来的游舫。

    李奇拿着千里眼看了一会,发现前来的游舫竟然是一艘双体游舫,顾名思义,这双体游舫就是有上下两层,类似于后世的游艇,是北宋一种高档的旅游船只,苏东坡这些风流才子,都喜欢乘坐这种双体游舫飘荡在河面上,尽情的泡妞享乐。

    但是由于距离还有些远,李奇看不到上面到底是一些什么人,但是却轻轻松了口气,就这种双体船,哪怕里面全部堆满了人。也不够他们看的。放下千里眼来,皱眉道:“奇怪!船上究竟是些什么人?应该不是怀这恶意来的,难道---难道是皇上派来的?出什么事呢?”

    这一艘双体游舫弄的李奇是疑神疑鬼的,朝着护卫道:“放慢一些。”

    马桥道:“不用放慢,他们也能很快追的。”

    由于他们是扮作粮商,故此选用的一艘中型的货船,但是这船是李奇早就准备好的,外面形似货船,但是里面可是相当豪华,好在如今北风呼啸。帆一扬,各种省力,而且速度也不慢,只不过那艘双体游舫要更轻快。

    果然,过了一会儿,那艘双体游舫又追近不少,李奇又拿起千里眼看了一会,可恶的是,甲板上并没有站着人。目前还是不知对方是何人。

    没有办法,李奇只能耐心的等到,只是这北风刮的脸上生生发疼,李奇不禁手往后面一伸。突然忘记自己并没有穿那件白虎皮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护卫走了出来,“枢密使,李娘子让卑职将这披风给你送来。”说话间。他将放着白虎皮的双手送了过去。

    “还是师师姑娘会体贴人。”

    李奇赶紧接过白虎皮来,披在身上,立刻从脚暖到胸前。因为这里都是他的亲信,可以说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从当初去凤翔开始,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属于他的近身护卫,故此也用不着顾忌李师师的身份了。

    又再过了好一会儿,那艘双体游舫已经追近到了即便不用千里眼也看得清楚了,只能有一句话来形容,那是相当的豪华呀,看着都阔气呀。

    李奇见到这么一艘豪华的游舫,心里也开始嘀咕了起来,这若是皇上派来的人,没道理会这么奢侈,除非皇上亲自来了,那是不可能的呀,如若不是,那又会是谁了。

    “李大哥,李大哥。”

    忽听对面船只上传来一个叫喊声。

    “咦?这怎么听着像似小九的声音?”

    “小九?”

    酒鬼和马桥几乎是同时出声。

    “这我应该没有听错了。”

    “李奇,李奇。”

    “真是李奇他们啊!”

    高二货?李奇似乎又听见高衙内的声音,心中不禁一惊,赶紧拿起望远镜望去,只见对面游舫上的二层有两个蠢货在那里使劲的挥舞着双爪。

    正是洪天九和高衙内,洪天九甚至是直接坐在护栏上,这家伙真是一个翻天的主呀,另外还有一人斜靠在护栏,酷的是一塌糊涂,这人就是装逼可以装到死的柴聪。

    他们三人怎么来了?李奇大惊不已。

    不一会儿,那艘双体游舫已经与李奇的货船并驾齐驱了。

    高衙内兴奋的挥拳道:“哇哈哈,李奇,我等总算是追上你了。”

    追上我?李奇听得满心惊疑,喊道:“你们几个怎么来了?”

    洪天九骑在护栏上,嘿嘿道:“你猜?”

    “我猜你一个头。”李奇怒骂一句,这小九咋老爱学我呀,真是不学---咳咳咳:“你们几个怎么知道我的行踪?”

    高衙内站在船上,双手叉腰,颇具指点江山的味道呀,道:“你走的前一天,我无意间听到我爹爹和蔡伯伯的谈话,知道你要去江南,于是就追了过来,哪知还真赶上了你,你们真是太慢了。”

    什么无意间?分明就是偷听来的,哎呦。李奇一阵头疼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与汤阴的时候,这二货也跟了过来,如今倒还多了一个二货,怎能不让人头疼啊。

    柴聪插口道:“我们追了两日,都没有见着你,还以为你走的陆路,想不到还是赶上了。”

    李奇喊道:“衙内,你这么厉害,你爹爹知道么?”

    高衙内哈哈道:“当然不知道,我说我跟黄泽去应天府做买卖,这一出东京,我让黄泽他们自个去了,我和小九、柴聪就乘船追了过来。”

    洪天九哎呦一声,道:“哥哥,你咋又说实话了。”

    高衙内赶紧捂住嘴,一脸尴尬。

    柴聪也是郁闷的直摇头,好在他们两个已经习惯了。

    敢情是早有预谋呀!李奇眉头紧锁道:“衙内,我此去可不是去玩的,你们跟来作甚。快点回去吧,要是让太尉得知了,非得拔了你皮不可。”

    高衙内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扭动着屁股道:“你说的很对,但是我现在回去,我爹爹也饶不了我,与其如此,我还不如玩个痛快了。”

    洪天九一个劲点头道:“是极,是极。我长这么大,都还没有去过江南的。这一次一定要玩他个够本才行啊。”

    高衙内嘿嘿道:“小九,你且放心,哥哥一定让你乐不想回。”

    李奇翻着白眼道:“衙内,我再跟你说一遍,你现在立刻回去。”

    “李奇,你别这么扫兴行不。”高衙内郁闷道:“我去一趟江南玩耍,又有何不可。”

    柴聪道:“是啊,我们只不过待在京城闷得慌,想去江南游玩一下。这很正常,你若是办公事的,我们保证绝不会打扰你,我们玩我们的。”

    洪天九也一个劲的点头。道:“要李大哥你想与我们一块玩,我们也非常欢迎。”

    完了,完了,这克星都来了。这一趟看来是凶多吉少啊!李奇见他们死活是不肯回去,知道多说无益,即便现在赶他们回去。他们也一定会从陆路去到江南的。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高衙内忽然又道:“李奇,你船上有女人么?”

    李奇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心中莫名一紧,谨慎道:“你问这个作甚?”

    高衙内一声哀叹,道:“我们这不是急着追你么,竟然忘记邀请几个歌妓一块来了,这游船没有女人,那有个什么劲,我还头一次与几个男的同坐我这游舫上面,早知如此,当初就把邓春那厮也叫来。”

    他越说越郁闷,都快哭了出来。

    这厮还真是会享受呀,我tm倒是带了三个大美人出来,可惜---tmd都不属于我。李奇脑袋里不禁冒出一副极为享受的画面,各种意淫呀。

    高衙内又道:“李奇,你到底带了歌妓没有,有的话,你就别小气,借几个给我呗。”

    你这个畜生,这么丧尽天良的话都说得出口。李奇怒斥道:“没有。”

    高衙内道:“我不信,我要过去瞧瞧。”

    李奇道:“你信不信,我撞翻你那艘破船。”

    “你敢?”

    “你来试试看。”

    高衙内瞥了眼柴聪和小九。

    柴聪道:“还是算了吧,这可是河面上,他不让咱们过去,咱们也过不去啊!”

    高衙内哼道:“李奇,我今日算是看透你这人了,真是太不讲义气了。”

    李奇道:“你少给我提什么义气,你出卖我和小九还出卖少了。”

    洪天九点点头道:“李大哥这话倒是没有错。”

    高衙内怒道:“小九,你---。”

    他话还刚出口,柴聪抢先道:“何谓没错?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高衙内激动的都快哭了,被人理解的感觉真是好啊,道:“柴聪,你不愧是我最好的好兄弟,还是你最懂我。”

    柴聪咬牙切齿的大声道:“你们两个算什么,这厮出卖我的次数比你们加在一起还要多一些,怎能不算上我。”

    他这话还真是没有错,因为他喜欢装逼,平时一副不问事实的模样,即便受了些委屈,也咬紧牙关往肚里吞,装出一副不屑解释的样子,这不出卖你,出卖谁啊!

    洪天九听得登时哈哈大笑起来。

    李奇也是笑着直摇头,心想,被他们这么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忽然灵机一动,低声向马桥说了几句。

    马桥一听,为难道:“这好吗?”

    “你就说,你办不办得到吗。”

    马桥哼道:“你若不相信我,那你还问作甚?”

    “这就行了。”

    李奇突然朝着高衙内道:“衙内,我这船里女人就没有,大老爷们倒是有一群,其实我闲着无聊呀。”

    高衙内将信将疑道:“要不咱们靠岸停一会,再随便买几个歌妓、小姐上船。”

    我倒也想,但是这屋内还有三个间谍呀,真要这么做了,那我的名声可就全毁了。李奇轻咳一声,道:“这就不好意思了,我赶时间,要不这样,咱们比比快,如何?”

    洪天九兴奋的点头道:“好啊,好啊!”

    高衙内哇哈哈大笑起来,道:“就你这破船,还想跟咱的比,小九,咱不能欺负人啊。”

    李奇道:“你别嚣张,到底比不比?”

    “比。当然比啊。我与你赌一百贯。”

    “正合我意,那咱们就君子一言。”

    柴聪瞧李奇的船明显不如自己这边的快,可是李奇却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心中生疑,刚想阻止高衙内,哪知嘴都没有张开,就听见高衙内嚷道:“八船难追。”

    “这---好吧,就八船难追。”

    李奇微微一笑,朝着马桥点了下头。

    马桥面色为难道:“步帅,我堂堂男子汉,这卑鄙的手段实在是不适合我啊!”

    “你不行就直说,我换人就是。”

    马桥脸一板,道:“谁说我不行了,拿弓来。”

    李奇方才就吩咐人去拿了,很快,一把重量级的弓就递到了马桥手上,马桥拿着试了下手,很勉强的说道:“轻是轻了点,凑合着用吧。”

    md。这还算轻,老子拿着都费力气呀,你丫是故意的吧。李奇不屑的撇了下嘴。

    高衙内见马桥拿着一把巨弓,哈哈道:“李奇,我原本还想让你先走一会,但是你既然要以弓箭为信号,那就随你吧,快点射吧。”

    柴聪看的眉头紧锁,他相信李奇绝不是一个喜欢公平的人。

    李奇摇着头笑道:“非也,非也,你们可还记得诸葛孔明借东风那一回?”

    洪天九兴奋道:“自然记得,莫不是李大哥也想借风行船?”

    这个小九,思维真是天马行空啊!李奇又摇头道:“非也,非也,那你们可还记得赵子龙是如何救走诸葛孔明的?”

    洪天九一个劲的点头道:“当然---。”

    柴聪突然惊恐道:“不好,他要射我们的帆。”

    “什么?”

    高衙内大惊失色,见马桥已经张弓搭箭,歇斯底里的喊道:“小千,快快保护帆。”

    陆千听得不知所措,这怎么保护呀,就算我想拿命去挡,我也爬不到那么高的地方啊!

    马桥毕竟有一颗君子的心,先礼后兵道:“衙内,对不住了,这是步帅吩咐我这么做的,我也不想这样做。”言罢,他拉弓弦的二指一松。

    嗖的一声,一支流矢飞向高衙内的游舫。

    船上的三个蠢货,眼随箭动,动作整齐划一,先听得砰的一声,又听得哗啦哗啦几声,片刻功夫,他们渐渐感觉李奇的船是渐行渐远。

    李奇招着手哈哈道:“衙内,我公务在身,就先行一步了,你们慢慢欣赏这沿途的风景吧。”

    “李奇,你这鸟人,竟然使出这么卑鄙无耻下流的招数,我饶不了你,我一定饶不了你。---你们还傻站在这里作甚,还不快去修理。”

    李奇听到高衙内的谩骂声,站在船尾哈哈大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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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 江南!江南!

    寒冬已去,乍暖还寒时,春风已然绿江南。

    江南春光,究竟有多么得美?

    且问杜牧。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祭风。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古往今来,多少才子佳人,英雄儿女陶醉在江南春光中。

    一首首千古流出得名诗绝句,在这江南春光中诞生。

    河面上,游船穿梭,船头上渔夫嘿得一声甩下渔网,岸边柳树下垂钓老人哼起了江南俚曲,浅水处,几个小女孩正在唱着歌谣,采着莲花,还伴随着阵阵嬉笑声。

    这就是人世间最美丽得山水画。

    ‘好美丽得景色啊!”

    一艘货船自北驶来,但见一位佳人倚在扇窗,探出半张绝美得脸庞,一对美目顾盼生辉,目光流转,发出最为直白得赞叹。

    过得片刻,佳人又情不自禁得开口吟道:‘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她吟诵得正是前朝大诗人白居易的《忆江南》。

    怎能叫人不怀念江南?这最后一句,虽不带半点描述景色之词,但是却道尽了江南风光。

    她吟罢,又听见一个人轻柔的声音响起,“师师,你一首词,让我想起了另一首词。”

    只见在佳人对面还坐着一位妙龄少妇,其姿色也是不遑多让。

    佳人道:“不知是哪有一首?”

    听得那妙龄少妇吟诵道:“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於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佳人先是一愣。随即轻笑道:“都说三娘你的才学,即便是与李姐姐相比,也是不遑多让,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你就莫要笑话我了。我比起李姐姐来,还差远了。”妙龄少妇摇头道。

    “这个我表示赞同。”

    这时,又响起一个嘻嘻笑声,“夫人,我以为你只会诵佛念经了,敢情你还会淫湿。真是深藏不露啊。”

    音未落,但见一个清秀俊雅的男子出现在窗前。

    妙龄少妇稍稍瞥了眼男子,道:“你的碗都洗呢?”

    “必须的,这洗碗可是厨师的必修功课,本人洗的碗,那真是锃光瓦亮。看着都舒服啊!”男子呵呵笑道,只是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佳人咯咯一笑道:“其实你说也没有错,方才三娘吟诵的还与佛有些关系。”

    “哦?难道佛也有伤心断肠时?”

    妙龄少妇白了男子一眼,“你这口无遮拦,什么时候能改呀。”

    佳人轻笑道:“此首词正是前朝诗人韦庄的《菩萨蛮》。”

    男子道:“菩萨蛮?这名字真怪啊。”

    妙龄少妇道:“这本为坊曲,后成词牌,又名子夜歌。非你想象的那般。”

    “索达斯内。”

    男子点了点头,一副不懂装懂的模样。

    佳人突然道:“常闻金刀厨王,诗厨双绝,常常有惊艳之作,不知我们可有幸见识下你的诗厨双绝?”

    “师师姑娘,你说的话真是太甜了。”男子摇着头,那是一脸骚包像。

    妙龄少妇道:“我好像记得这是你自个说的。”

    男子错愕道:“是吗?我何时说过这么实诚的话?这不太想我的风格啊!”

    妙龄少妇一阵无语,这究竟应该说他实诚,还是不实诚呢?不管你怎么说,都是在夸他啊!

    佳人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等见识一二吧。”

    “呃...。”

    男人顿时汗如雨下,显得很是尴尬,忽听岸边一个沧桑声音高唱道:“闻听江南是酒乡,路上行人欲断肠。谁知江南无醉意,笑看春风十里香。”

    二女皆是一愣。转头望去,但见岸边老者正拉着二胡,自拉自唱,好不轻松惬意。佳人不禁道:“妙!接的真是妙!”

    妙龄少妇也是频频点头。

    白居易的这一首《忆江南》,描绘江南的景色美,风物美和女性之美,开头第一句“江南好”,就直奔主题而去。

    但是随后妙龄少妇吟诵的那一首韦庄的《菩萨蛮》,开头第一句“人人都说江南好。”正是借用了白居易这一句“江南好”,来抒发了自己思乡,但欲归不得的盘旋郁结的感情,你们都说江南好,但我却不这么认为,我更喜欢我的家乡,有道是---美不美,故乡水,亲不亲,故乡人。

    只是我的家乡正处于战火当中,回去也会感到断肠的悲哀,正是“还乡须断肠”。

    而那老者高唱的那一首曲,姑且不论此首诗的本意如何,但是结合前面那一首《菩萨蛮》,可以理解为,听闻江南春光醉人,路旁的断肠人望能借着美景消除心中思乡的愁绪,哪知这景色并无醉意,更不能消愁,心中兀自愁思万千,不得归乡的断肠人唯有寄托于能从春风中闻到故乡的气息。

    连接在一起,可以说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这三人正是从东京远道而来的李奇、李师师、秦夫人。

    自马桥一箭射落帆后,李奇是暂时摆脱了克星的纠缠,在沿途风景的解闷下,他们不知不觉的已经来到了江南,由于三人都是第一次来到江南,故此很快就被江南的美景吸引住了。

    这玩诗弄词还真不是李奇强项,偶尔一回,就已经非常勉强了,哪能总是惊艳,赶紧转移话题道:“再行半日,我们到杭州了,你们准备好自己的东西,我们就要下船,改换陆路。”

    李师师错愕道:“水路不可以进城吗?”

    李奇道:“倒是可以,但是我们住的地方不在城内,而且,如果继续走水路的话。那一定得赶夜路。”

    秦夫人心中记挂着李清照,于是问道:“那我们住的地方离杭州府衙呢?”

    “很远,今日肯定是去不了了。”

    “那我住哪里?”

    “醉仙山庄。”

    又行了一个时辰,李奇的船靠在了一个比较偏僻的码头,一行人从船上走了下来。由于事先李奇就安排好了,一些琐碎的事都有人处理,故此没有耗费太多时间,李奇等人立刻又改乘马车,朝着东面兴趣。

    几年前,江南的醉仙居就已经在建造中了。时隔三四年,这一种新式酒楼已经建成了。

    作为总设计师的李奇,还从未来看过,心中是万分期待。

    行了两个多时辰,李奇等人日落西山之前,赶到了江南醉仙居大本营。

    几人纷纷从马车上下来。为了不惹人注意,秦夫人、李师师都已经戴上面纱,而李奇则是换了一身下人的服饰,与马桥酒鬼他们站在一起。

    他目前还不想让人知道,他这个枢密使已经来到杭州了,但是这么一大群人,难免不会引人注意。正好秦夫人也来了,于是李奇就打着秦夫人的幌子,来替自己掩饰,毕竟秦夫人名义上还是醉仙居的东主,她来此查看,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这一下车,众人还没有从那一股晕乎劲里面挣脱出来,就是发出一阵惊叹声。

    就这大门的宽度就都已经超过城门了,长约二十七八米,宽约**米。高二十左右,共有3个拱形大门,其上的雕塑精美绝伦、恢宏大气,仅从这门的宽度而言,就能想象得到。这里面得有多大。

    其实在古代这门是很有讲究的,不少规规矩矩,都是有限制的,但是赵佶他是一个艺术家,他喜欢的创意,他爱与人攀比,在方面,他是非常的开明,在他的统治下,一切限制艺术发展的规矩,几乎是变得可有可无,所以这扇门的存在,不但没有受人非议,还博得了赵佶的非常喜爱。

    两边都栽种着不少树木,绿树成荫,整整齐齐的,迎风摇摆,景色迷人。

    门上刻着四个大字---“醉仙山庄”,正是赵佶的瘦金体。

    非常的气派。

    饶是李师师这等生活在最上层的人,都是看的是目瞪口呆,叹为观止。她活到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气派的酒楼,问题是,这还能算是酒楼吗?

    “这外面倒是没有让我失望,就是不知道这里面如何?”李奇赞许的点点头。

    这时候,从里面走出一群人来,正是田木匠、大小柱等人。几人一见到秦夫人,面色非常的激动,泪眼汪汪的,赶紧走了过来,恭谨的行礼,又用目光向后面的李奇打了个招呼。

    李奇笑着点点头。

    寒暄片刻,田木匠就伸手道:“夫人,几位贵客,快快里面请。”

    一干人来到里面,刚进门里面是一个大广场,秦夫人的目光立刻被中间那个圆形大花坛给吸引了,但见里面是百花齐放,美丽至极。

    在广场的最左边是热闹非凡,但见最左边是一排长长的小吃店,店面不大,但是贵在多,至少也有二十余家,阵阵香味,随风飘来,每家店门前都站在不少客人。

    秦夫人好奇道:“那些店面都是我们的吗?”

    田木匠点头道:“正是,但是如今已经租给了别人,可以说江南美食尽在这里,夫人,你要不要去尝尝?”

    秦夫人摇了摇头,她可不喜欢这么热闹的地方。

    李师师忽然手指着右边问道:“那边又是什么?”

    只见右边同样是一排屋子,同样是热闹非凡,宛如闹市。

    田木匠又道:“哦,那边同样是店铺,只不过是专门卖衣服、首饰和一些生活必备品,也是我们租给别人的。”

    在秦夫人的理解当中,这不像是酒楼,倒像是集市,不禁问道:“你弄这些店面是为了什么?”

    “赚钱。”

    说话的不是田木匠,而是李奇,他本不想出声的,但是听到秦夫人这么愚蠢的问题,实在是忍不住了。

    田木匠憨厚的笑了笑,道:“大人说的是。”

    秦夫人微微瞥了眼李奇,知道这一切一定都是他的注意。

    酒鬼看的有些头晕,道:“哎,我说老田,这醉仙山庄得有多大呀?”

    田木匠道:“目前占地三百五十亩,还有一百五十亩正在扩建当中。”

    “妈呀!这么大!”

    酒鬼抹了一把大汗,惊叹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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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醉仙山庄(上)

    这很大吗?

    对于酒鬼、马桥他们这人而言,这当然大,简直就是大的离谱呀,你这是开酒楼,还是打算建皇宫呀?

    但是对于李奇这些朝廷一品而言呢?

    这还真得因人而言。

    这山庄若是王黼、蔡京等人的,那很说的过去,他们的地简直多到了能让皇上瞠目结舌的地步,而且他们用人那都是以公谋私,可以这么说,如果王黼在他的鼎盛时期,建这么一座山庄,那他不会掏一文钱出来。

    可是李奇不是王黼,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干净的,毕竟他也收过不少大礼,但是他与王黼等奸臣不同的是,王黼他们收礼办事,只看钱,不顾其它,而李奇是先收礼,至于办事与否,还得看是什么事,如果本来就在他的计划当中,那就可以,反正你送不送,我都要这么做,这礼不要白不要了,但若不是的话,真的很抱歉,因为在他的理念中,收礼与办事的中间是不存在等号的,存在的只有礼貌问题。

    另外就是李奇也不会像王黼他们一样,去压榨百姓,既然是生意,他就会用生意上面的手段去做。

    当然,这其中他也沾了不少光,因为政策是他制定的,他当然能够事事先人一步。

    当初李奇敲定在江南建酒楼时,江南刚刚经过一场大灾难,就是方腊起义,当时的江南局势动荡不已,地价极度下降,人力物力都是非常非常的廉价。

    经济体系的崩塌,农田的毁坏,让江南百姓都面临着失业的困境,不少人都因此饿死,要么就远走他乡,那时候别说工钱了。你给口饭吃,你就爹呀。

    就在这时候,田木匠、白浅诺等人相继带着大量的钱财南下,那招人的告示往外面一贴,工匠们都是如潮水一般的涌了进来,都嚷着不要钱,你个点饭吃就行了。

    这对于李奇而言,那真是赚翻了,当然,他要再狠一点。他能赚的更多,但是他还肩负着振兴江南的使命,他必须要以此带动杭州的经济,所以他当时还给了工钱,反正这山庄还有不少有钱的股东,这工钱平摊开来,也不是很多。

    要是放在现在建的话,那这成本起码要翻几番,就凭借李奇当时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建造这等规模的山庄,除非他让出大股东的身份。

    因为当初在李奇的推动下,一批批大富商南下淘金,蔡敏德就是其中的翘楚。正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大量的资金涌入了江南,又在李奇的政策推动下,货物也变得极为便宜。在这双重的刺激下,江南几乎是一天一个样,经济增长的速度让人应接不暇。

    如今的杭州比起汴梁而言。恐怕是不遑多让了,因为一年前那场灾难,江南并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而且正是因为金兵南下,导致长江以北许多的大财主都逃往江南,进一步的刺激到了江南的经济,如今这里的百姓真是安居乐业,与五年前的江南,那真的就是天堂和地狱之分。

    秦夫人站在广场上,左右看了看,见这里就跟相国寺很像,到处都是店面,就像是一个集市,只是这里的有更为合理的安排,不管是布局,还是人流的分布,都非常的协调,不觉拥挤,不禁朝着李奇道:“这一看就知道是你出的主意?”

    李奇骚包的摇着头笑道:“夫人过奖了,我不过就是随便提点了田木匠他们几句,真是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呀。”

    李师师噗嗤一笑,道:“你误会了,三娘有此言,是因为这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铜臭味。”

    李奇那张得意的脸立刻垮了下来,虽然他看不到秦夫人的脸,但是秦夫人眼中那几丝促狭的笑意,还是被他给敏锐的捕捉到了,愠道:“妇人之见,我这可是大公无私的做法。”

    秦夫人诧异道:“难道你不收他们的租钱?”

    “那---当然不是。”李奇道:“如果我不收他们的租钱,就违反了经济原则,你还能指望他们这么努力的赚钱吗,但是他们一定不会亏,你要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只有买错的,就没有卖错的。你想想看,有这么一座配套设施完善,且亘古未有的山庄在,来往的客人,那肯定是多不胜数,而且能住这里的,哪一个不是有钱的主呀,他们的生意一定比其它地方的要好的多,换而言之,就是我这醉仙山庄带福了多少人啊!还铜臭味?你散发一点出来给我瞧瞧看?”

    秦夫人、李师师被李奇说的是哑口无言,脸上不约而同浮起一片红晕。

    田木匠低声道:“大人说的没有错,如今这里的店主个个赚的盆满钵满,我们还正在商量等合约到期后,加租的事宜了。”

    秦夫人微微皱眉道:“这就---。”

    李奇抢先道:“加,一定得加,咱们可以行善,但是绝不是送上门被人削的凯子,如今江南整个经济已经完全复苏了,这要是还按以前的价格办事,那非得被人笑咱们傻。夫人,你就别在这里给我捣乱了,你以前可是说过不管生意方面的事了。”

    秦夫人连连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不管就是了。”

    一干人等有绕着花坛,往里面走去,可是刚刚过了花坛,忽听啪嗒啪嗒的一阵乱响,恍惚间,又见眼中不断有白影掠过。

    “啊---呀---!”

    秦夫人、李师师都吓了一大跳,一手护住脸,大惊失色。

    田木匠忙道:“夫人莫怕,这不过是白鸽。”

    白鸽?秦夫人、李师师放下手来,只见二三十余只白鸽在飞起,在上空中盘旋,非常的优雅。

    秦夫人看得愣了愣,嘴角边不自觉露出浅浅的微笑,显然她也非常喜爱这些白鸽,问道:“这---这鸽子是谁养的?”

    田木匠道:“是咱们自个养的,哦,这也是大人吩咐的。”

    秦夫人又转头望向李奇。发现这厮躲在后面偷笑,不禁白了他一眼。

    李奇赶紧憋住笑意,轻咳一声,道:“白鸽代表着和平、友爱,而且也能为醉仙山庄带来生气,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很美吗?”

    李师师仰着头望着天上盘旋的白鸽,嗯了一声,道:“真的很美。”

    陈小柱道:“夫人,你有所不知,如今很多人都喜欢来这里喂鸽子。看鸽子,包括这里的住客,这可以说是咱们醉仙山庄的一大特色。”

    李师师低下头来,道:“可是,你们难道就不怕有人来这里偷鸽子吗?”

    李奇笑道:“如果真有人敢怎么做,我真是会很佩服他的勇气,我希望这个人的出现,那样我就可以杀鸡给猴看了,顺便再让人见识见识咱们醉仙居恐怖的实力。”

    陈大柱道:“打从醉仙山庄动工的第一天。就没有人敢在咱们这里闹事。”

    李师师点了点头,心里非常明白,这年头谁惹了李奇,那这一辈子可能都会处在煎熬当中。

    这时候。一个下人拿来一些鸽食,李奇笑道:“夫人,师师姑娘,十娘。你们要不要试试?”原来他方才就偷偷给田木匠使了个眼色,田木匠心领神会,立刻让人去拿一些鸽食来。

    秦夫人对与这些还是比较感兴趣。随手拿着一些食物往空中一抛,又听得一阵阵扑打的声音,登时落下十几鸽子来。

    李师师看着有趣,与刘云熙也拿着一些食物甩了出去,又落下十几只鸽子来。

    几个女人看着地上抢食的白鸽,纷纷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忘乎所以,直到田木匠提醒了她们一句,几人这才继续往里面走去。

    “田木匠好啊!”

    “哟!田木匠,陈大师傅,什么尊贵的客人,要你们亲自出来相迎呀。”

    “哎,你看看,那不是田木匠和二陈师傅么?是什么人来呢?”

    .......

    这一路走来,过往的客人纷纷向田木匠打招呼,从他们的神情来看,田木匠俨然已经成为一方大员呀。

    这些人何曾想到,曾几何时,这三人不过只是几个快要饿死的流民。

    马桥笑呵呵道:“老田,你在这里挺有名的呀,个个都是认识你。”

    田木匠本来就是一个比较憨厚的人,这地位涨的太快,他本来就有些不适应,如今李奇他们又在,他就更感不好意思了,憨厚的笑道:“马小哥说笑了。”

    李奇低声道:“马桥,你就少打趣田木匠了,你看看人家多不好意思呀。”

    马桥不解道:“这又什么不好意思的,出名是好事呀。”

    “算了,当我没说。”

    由于这广场大的很,几人走了好一会,突然感到一股威严之势带着一片阴影压倒过来。

    一干人不禁停住了脚步,举目望去,立刻石化了。

    但是不远处是一座规模宏大,气势磅礴,风格雄浑凝重的高楼,其实应该用城堡来形容更为贴切。

    说是一座,其实是三座城堡连在一起的,中间一座特别高一些,一共有四层,左右两边则是各三层,非常的对称,每一层都由横向过道连在一起,这越往上看,就越恐怖,约莫有二十米左右,因为都是大块的石头建成的,所以每一层的高度比当下楼房的高度,要高出一倍有余。

    看惯阁楼水榭的秦夫人、李师师,这突然见到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不禁吓了一大跳,嘴唇微微张开,双眼睁的大大的,模样啥事可爱。

    这就是完全仿古罗马城堡建成的,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

    在中国古代都是采用梁柱框架结构,建筑材料以木材为主,房屋的重量是由柱子支撑的,墙壁并不承重,所以有‘墙倒屋不塌‘之说。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无论多么高大的中国宫殿建筑,其高度和式样是必须受木材长度的限制的,所以中国特色的建筑讲究的是精致、美丽、诗情画意。

    但是西方建筑则多为石砌,主要建筑材料为砖石,讲究的宏伟气派。

    如果将中国古代建筑比作一位诗人的话,那么古罗马建筑就是一位满身肌肉的壮士。

    “这---这是---是城堡么?”

    站在这城堡下面说话,秦夫人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

    陈小柱答道:“夫人,这里面主要是供客人住的。”

    李奇笑道:“中间这一栋的第一层,乃是举办宴会的宴会厅,而左边第一层是一个会议厅,有些商团来这里做生意,总的开个会什么的吧,而右边这一栋的第一层就是展览厅,专门供一些商人为他们的商品开展览会。”

    秦夫人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恁地清楚。”

    李奇翻着白眼道:“拜托,我方才还说过,这是我设计的。”

    秦夫人轻轻拍拍额头,苦笑的摇摇头,她已经看傻了。

    这当然是李奇设计的,要知道古罗马建筑是明末才传进中国的,而李奇打造这个城堡的原因有三。

    其一,当然是吸引客人,别一人看,这城堡这么庞大,当然想住进来试试感觉,一旦名气打出去,还会吸引不少人慕名前来,李奇就是要将城堡弄成醉仙山庄最标志性的建筑物,甚至是大宋标志性的建筑物。

    其二,既然是酒店,那当然得像个酒店的样子,让客人宾至如归,如今的旅店规模都太小了,住着相当拥挤,在来的路上,李奇是宁愿住船上,也不愿去住旅店,太随便了,什么人都可以住。”

    其三,这城堡还有着防御的作用,在这城堡上面,还有许多防御设备,就这三座城堡的顶部就是根据哨塔需要建造的,这万一打起仗来,这城堡绝对的防止敌人进攻的一道最佳屏障。

    田木匠恭敬的问道:“夫人,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秦夫人问道:“我们住这里?”

    田木匠忙摇头道:“当然不是。”

    “那这里面有人吗?”

    田木匠又点了下头。

    秦夫人摇摇头道:“那就还是免了吧。”

    李师师倒是想进去看看,她特别想上到四楼,看看这整个山庄的全貌,但是即便她上四楼,也很难看到整个,因为整个山庄不是一个正方形,或者是圆形,而是围着北面那座大山,绕成一个弧形,所以站在楼上,也只能看见后面的一部分面貌。

    “几位,能否让让,孔某先谢谢了。”

    正当秦夫人、李师师还在抬头观看这城堡时,忽听后面有人说话,转头一看,只见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在他们后面,儒生打扮,胳膊下还夹着画纸,在他的身后还有两人抬着一张长桌。

    这姓孔的又道:“实在是抱歉,我等夕阳下的城堡景色,等了将近半个月,今日这夕阳就如我想象中那般美,还请各位多多见谅。”

    秦夫人又举目瞧了眼那城堡,只见这城堡在夕阳的照射下,更显得辉煌神圣,真是美不可言。

    田木匠道:“夫人有所不知,自打这城堡建成后,很多才子都慕名来此作画。”

    秦夫人笑着点点头,道:“那我们快走吧,不要妨碍他作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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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醉仙山庄(下)

    其实这三座城堡也可以说是一道分割线,将整个醉仙山庄分成两部分,如果想从这里去到后面,一共只三条路,入口都是圆形的拱门,而且门口都有看门的,安全工作做的非常到位。

    秦夫人、李奇等人在田木匠的带领下,穿过了这三座城堡,去到了里面。

    在转过一个漫长的弯道后,视野好像突然一下变得开阔起来,什么都没有都看清楚,就觉得心旷神怡。

    秦夫人定了定神,一目扫去,但见前面虽然不是一块平地,但是她却是居高临下,虽然这个高度也不是很高那一种,但是并不妨碍一切风景尽收眼底。

    如果说前面的城堡给他们带来的是视觉震撼,那么面前的景色就是纯粹的欣赏。

    “太美了。”

    李师师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这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一个酒楼,倒是像一个园林。

    原来这片园林是用一个个阁楼水榭组成的,里面是拱桥流水,花草树木,假山廊道,是应有尽有,阁楼水榭隐于假山流水之间,若隐若现,似动似静,使得山石流水处处生情,意境无穷,将自然美提升到更高的境界。再加上这起起伏伏的地势,环绕在几座巍峨大山之间,这一目望去,还真是有一种“天人合一”的境界。

    说是人间仙境,亦不为过呀!

    这一回别说秦夫人、李师师等人,就连李奇都看傻了,虽然他是总设计师,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外行人,他只能告诉田木匠。他想要什么,必须要有些什么,最多就是画一张古罗马建筑让他去思考,但是具体要做建成什么模样,他就说不清楚了。艺术就是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说得清楚就不能说是艺术了。

    那古罗马建筑倒还好说,毕竟他先是借用现成的,但是中国古代的建筑,可是非常非常有讲究的,追求的是一种境界。里面有道学,有儒学,有佛学,真是包罗万象,非一般俗人能够看懂的,这真的是需要极高的天赋。

    就说那圆明园吧。如果当初圆明园不被烧毁,那现在美国那比佛利山庄算个p呀,世界上最繁华,最奢靡的地方,一定非圆明园莫属,完爆世上任何一座庄园。

    田木匠介绍道:“这里是供一些上层人士居住的,一共有四十九栋阁楼。二十八座庭院,十四处水榭,三间餐馆,三个道观,两座塔,一间寺庙,另外还有一间赌场,一间书院,五个羽毛球场和一个蹴鞠场还在建造的过程中,其中庭院只是用于长期租用。”

    李奇不禁惊叹道:“田木匠。你真是一个天才呀。”

    田木匠憨厚的笑道:“大人,其实---其实这里面我只是出了一些气力,关于整个布局和格调,太上皇、蔡太师、白娘子都给了不少的建议,里面很多树木、假山都是太皇上和蔡太师他们安排的。”

    当初赵佶南下后。发现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快活,受到百姓的冷遇,被困于这里,整天无所事事,就指导田木匠建造这一片园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吗。

    赵佶、蔡京等人可都是艺术天赋相当高的人,他们追求的意境,那可以绝对是世上最有品味的,没有之一。

    “这就不奇怪了。”

    李奇听到原来是赵佶他们出的注意,不禁点了点头。

    秦夫人问道:“建造这么一片园林,得花多少人力物力啊?”

    田木匠答道:“夫人,实不相瞒,当初我们也没有打算建这么大,只是后来白娘子到来,她发现人力物力都过剩,而且物美价廉,索性多招些人来,建大一点,当时几乎将杭州、扬州、苏州三地所有一流的工匠全部招收来了。”

    李师师好奇道:“可是花这么大的代价,这能赚钱么?”

    李奇笑道:“师师姑娘这话可就说错了,当初方腊作乱,专杀富人,用这些反贼的话来说,就是所谓的劫富济贫,导致富人纷纷带着财产逃亡,江南内部空虚的很,然而近几年来,江南的崛起,又吸引这些人回到了故乡,而且经济的发达,也吸引了国内外很多商人到来,随着过往的人流增多,他们总得吃喝拉撒吧,我这山庄是一应俱全,你住到这里,什么都不用烦劳了,不禁能够节省不少时间,还省力,价钱是贵了点,但是一文钱一文货吗,这世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乏有钱人,因为穷人永远都存在。”

    其实还有一点他没有说,那就是他不希望汴梁是政治、经济、工业、军事一手抓,他希望能分散开来,东京都作为一个政治城市,营造出一个政治的氛围来,而凤翔一代就作为一个工业城市,利用工业去带动西北的经济,杭州就是作为一个经济都市,今后的贸易都集中在这里,毕竟开封的地理位置不太好,除了黄河,就是一马平川,所以在宋朝一直以来都有人提出迁都洛阳的建议,如果将工业、经济都集中在汴梁,一旦受到攻击,那么全国经济必然奔溃,其中损失无法估量。

    但如果将经济中心转移到江南,待稳固后方后,即便汴梁遭受到攻击,整个经济体系也不至于崩溃,而且江南还能提供连绵不断的支援。

    至于黄河以北,当然是军事中心,因为强大的敌人一定就是来自北方,所以这片地区,你不可能不安排重兵把守。

    这也是李奇变法的一条主要思想,他打算是未来十年就完成这个架构。

    田木匠点头道:“大人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刚开始的时候,来这里住的人不多,但是来到这里的人,一般都是大富商,可是这两年来,人流突然增多。特别是一些国外的商人,他们来这里一住就是几个月甚至半年,就说去年一年,这里几乎每天都是客满,等到赌场建起来了。还能吸引更多的客人来此。”

    他虽然是木匠出身,但是在这里耳濡目染,也学会了做生意的手段,白浅诺当初离开的时候,就升了田木匠做了掌柜。

    “要是我能和我师妹住在这里就好了。”

    马桥看得不禁又想起了鲁美美,这越想就越愁啊。

    酒鬼连忙道:“小桥。你难道想撇下为师么?”

    马桥瞥了酒鬼,一脸鄙视之色。

    李奇听得好笑,他知道马桥这人就是死要面子,不可能会扔下酒鬼的,又向田木匠问道:“那我们住哪里?”

    田木匠手往对面的半山上一指,道:“大人。你们住哪里行不?当初太上皇他们来,也是住在那里。”

    李奇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但见对面的半山上,还有一座高低不平的庭院,设计真是巧夺天工呀,呵呵道:“不错,不错。我喜欢住半山上。”

    秦夫人却皱眉道:“这是不是远了一点。”

    田木匠道:“如果夫人嫌远的话,我可以叫几辆驴车接送你们,白娘子当初觉得这山庄太大了,于是安排是三十辆驴车专门接送客人。”

    李师师感慨道:“七娘还真是细心,照顾得真是面面俱到。”

    李奇道:“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妻子。”

    李师师笑着摇摇头,道:“三娘,我们还是走走吧,第一次来这里,总得好好看吧。”

    秦夫人见李师师都这么说。于是点了下头。

    一行人又顺着面前这个缓坡下去,这个坡道虽然长,但是不陡,上下都不需要非太多的力气。

    这刚行到半坡上,忽见对面行来一辆驴车。车上坐着四五人。

    “田木匠。”

    那几个客人一见到田木匠,就赶紧招手打着招呼。

    田木匠也连忙拱手回礼。

    待驴车行近,秦夫人等人惊讶的发现这驴车与一般的驴车大为的不同,首先这驴车是敞篷似的,两边有两根圆木棍,这寻常人一眼就能看明白,这是扶手,最为关键的是,驴车的后面还拖着一个布罩子。

    李师师看的惊奇,问道:“田木匠,这驴车后面的那个东西是用来干什么?”

    田木匠答道:“这种驴车是一个姓巩的木匠发明的,当初白娘子安排驴车时,她说若是跟寻常的驴车一样,那么过往的客人就不能沿路欣赏庄园的风光,这会浪费这山庄景色,于是她就想不用车厢,但是不用车厢雨天怎么办?在雨天,客人是最需要马车的,于是白娘子就吩咐我等工匠,一定要造出一种既能在晴天欣赏风景,又能遮风避雨的驴车,后来那名姓巩的木匠就想出这个拉伸车厢的法子,你们看那罩子上面有一个拉环,只要手握拉环往上一拉,就能变成一个车厢,自从这种驴车一出现,杭州城内的大富人家几乎都来我们这里订制这种拉伸车厢。”

    李奇笑问道:“那岂不是赚了许多?”

    田木匠乐呵呵的点了下头。

    李师师、秦夫人听得也是纷纷点头,虽然这不算是什么大发明,但是这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没有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几人下到坡下,转过一个弯道,进入了园林区,到处都是鸟语花香,过往的客人也是非常多。

    李师师突然指着左边一处水榭道:“那是什么地方?”

    几人转头一看,但见那水榭上面,放着十余张方桌,每张桌上都坐在两三人,夕阳照在上面,人靠在护栏上,显得非常的慵懒、舒适。

    酒鬼爱死这一幕了,这就是他的梦寐以求的意境啊。

    醉生梦死!

    田木匠哦了一声,道:“那是一家专门烹制牛排等食物的脚店。”

    李奇道:“谁掌厨。”

    陈小柱道:“李大哥,是我。”

    李奇严肃道:“那我待会得去尝尝,看看你最近的厨艺可有进步。”

    陈小柱心中一凛,忐忑不安的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这一幕众人都非常的向往,他们都想坐在那里,看着夕阳,品尝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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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爱情圣地(求月票)

    一行人绕过一方假山群,但见四周的阁楼都住满了人,有些是拖家带口,有些则是商团,因为能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一些有钱人,要么是官,要么是商人。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人有着很多共同的话题,而且他们谈论的,那可都是一些非常有价值的内容。

    可以这么说,如今的信息基本上都集中在这里,很多商人都想挤进这个圈子来,有些大富商的家明明就在这附近,但是他们宁愿花钱住到这里来,目的就是为了拉拢更多的客户。

    这也是为什么价钱昂贵的醉仙山庄,但是每天客房都是供不应求,至于那些庭院,早就全部租出去了。

    “几位,这边请。”

    “等下。”

    李师师忽然停了下来,目光望向右边的一座拱桥,只见那座拱桥形状非常的特别,前面较为窄,中间两边往外凸起,后面呈现一个剪刀状,看上去有点像是一个燕子的形状,不禁道:“那桥好奇怪哦。”

    田木匠哦了一声,道:“这是大人特地吩咐的,要在这里建一座鹊桥。”

    “鹊桥?”

    秦夫人好奇道。

    田木匠解释道:“这鹊桥是专门为那些恋人准备的,这些恋人可以在锁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锁在桥上,但凡这种锁都叫**情锁,象征永恒坚固的爱情。”

    他可是一个大老粗,说起这情情爱爱的东西,还感到有些别扭。

    “爱情锁。”

    秦夫人瞧了眼李奇,知道这话一定是出自他口。

    在这古代虽然也不乏浪漫的事,但是多数的浪漫,都是存在在诗词当中,李奇觉得这显得有些单调了,他觉得不管是哪个年代。爱情永远都是非常的重要,所以他想在这醉仙山庄上面构建了一个情侣圣地,鼓励大家勇敢去恋爱,不要羞于开口,因为有些人错过了,那么可能就永远错过了。

    李奇笑道:“夫人,这桥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咱们还是走吧。”他这明显就是有意要刺激下秦夫人。

    可惜的是,秦夫人早已经是自暴自弃了,非但不恼。反而点头道:“那就走吧。”

    靠!难道夫人已经练成百毒不侵之身。李奇悄悄翻了个白眼,心想,罢了,等会我自个过来看看就是了。可是李师师突然道:“既然都来了,当然得去看看啊。”

    她不同于秦夫人,她的心还是会跳动的,而且曾几何时她也一直都非常向往那一种至死不渝的爱情,所以她对这鹊桥非常感兴趣。当然,也许她也想刺激下秦夫人。让重新唤起秦夫人埋藏在心里的那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李奇笑道:“既然师师姑娘想要去看,那咱们去看看吧。哦,夫人那你就先行一步,我们稍后就来。”

    这人还真是得寸进尺。秦夫人道:“难道我就不可以去看看么?”她此时若独自离开了。那旁人恐怕更会多想。

    “当然可以。”李奇笑吟吟,又悄悄向李师师使了个眼色,好似在说,干得漂亮。

    李师师也回敬一个眼神。好似再说,你也不赖。

    于是一行人又去到了不远处的鹊桥上。

    “啊---!”

    几人刚刚来到桥头,发现一对少男少女蹲在上面。还把秦夫人给吓得叫出声来。

    原来这一对男女刚刚将锁锁在桥上,正当你侬我侬时,却被秦夫人这一声惊叫全给破坏了,二人也都吓了一跳,那男的不禁略带一丝恼怒的瞧了秦夫人。

    秦夫人也反应过来,一脸歉意,可惜她戴着面纱。

    突然来了这么一大群人,那一对赶紧站起身来,快步朝着桥下走去,那少女似乎比较害羞,一直躲在那男的身后。

    汗!这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用得着这么神神秘秘吗?李奇呵呵道:“我们就来看看,你们继续就是了,别害羞吗。”

    那男的转头一看,见李奇一身下人打扮,不禁哼道:“好不懂规矩的下人。”

    “嘿!你还真是---。”

    这话说到一半,李奇心想还是算了,咱要低调一点。

    那少女轻轻拉了下男的衣袖,轻声道:“别说了,快走吧。”

    李师师等人见到吃瘪的李奇,纷纷掩唇偷笑起来。

    来到桥上,但见两边护栏上挂着不少锁,但是还有不少空的地方,毕竟这种奔放的表达爱情的方式,还是与当下的风气有些格格不入,很多情侣都在纠结当中,他们也想表达对对方的爱意,但是他们又觉得这种方式有些过了。

    另外就是这铜锁也不便宜,只有一些富家子弟才有能力。

    但是李奇知道,迟早有一日,这里会挂满铜锁的。

    李师师突然指着挂在桥上的铜锁问道:“我们可以看看么?”

    田木匠道:“当然可以。”

    李师师蹲了下来,随手拿起一把铜锁看了起来,看看上面一个个名字,眼中还闪烁着几分羡慕之意。

    秦夫人倒是没有蹲下去,只是用目光不断来回的扫射,虽无羡慕,但是眼中还是多出一些东西来。

    毕竟爱情是每一个人都向往的,除非你是铁石心肠。

    站在这桥上的人,都非常的有感触。

    马桥突然凑到田木匠身边,小声道:“老田,你身上可有锁?”

    田木匠愣愣的摇摇头,道:“马小哥你要的话,我现在就帮你取一把来。”

    马桥左右瞥了瞥,见大家都在,而且他们也没有挂锁,虽然他从不隐瞒他对鲁美美的爱恋,但还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还是待会一个人偷偷的来,于是小声道:“待会再拿给我。”眼神中透着满心的期待。

    田木匠可不懂马桥心里的小九九,木讷的点了下头。

    李师师突然笑道:“想不到在这里也能看见熟人。”

    秦夫人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只见李师师的手中拿着一把铜锁,好奇的往锁上一瞧。但见上面写这两个名字,正是“郑逸”和“张润儿”。

    “好一对奸夫淫妇啊!”

    “嗯?”

    桥上的人都望向李奇。特别是秦夫人,还皱着眉头,她觉得这话已经是粗俗到了极致。

    “呃...!”李奇尴尬的笑道:“夫人,我这可是全为你着想,我以为我这么说,你心里会好受一点。”

    “又来了。”

    秦夫人白眼一翻,头顺势往后一扬,却是迷倒众生。

    李师师不禁低头偷笑起来。

    一行人在鹊桥上逗留片刻,就离开了。毕竟这里面除了马桥和李奇以外,都是单身的,爱情对他们而言,还是有些远啊!

    一路上,是走走停停,因为有太多的新颖的东西,让他们停驻侧目了。

    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了山脚下,秦夫人忽然发现这边上就有一座白塔。不高,也就三层左右,问道:“这里面是供着菩萨么?”

    田木匠道:“不是,这是一个书库。”

    “书库?”

    秦夫人、李师师都感觉非常诧异。这书房她们倒是见多了,但是这书库,而且还是塔状的书库,这还真是前所未见。

    揣着满心的好奇。一行人又转到来到了塔前,但见上面横挂着一片匾额。

    “藏书阁?”

    秦夫人望着匾额轻声念道。

    刚一进去是,是一间小屋子。里面坐着一人,三十岁左右,书生打扮,手中拿着一本书,正是三国演义,正看得津津有味,连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田木匠轻咳一声。

    那人立刻惊醒过来,见是田木匠,忙起身行礼道:“田掌柜。”

    田木匠害怕李奇不爽,低声道:“注意一点。”

    那人忙不迭点头道:“是是是。”

    田木匠正欲介绍秦夫人,可是却被秦夫人用眼神制止了,只好转而道:“里面还有人吗?”

    “没有了。”

    田木匠点了下头,就带着秦夫人几人走了进去。

    这入到塔内,一股浓浓书香味扑面迎来,秦夫人倒是非常享受这书香,举目一看,登时愣住了,但见四周墙壁已经变成了书架,上面几乎都放满了书籍,唯独第三层有些空缺,一条木梯呈现螺旋状上升,虽然没有城堡那么令人震撼,但是看上去可也是非常的壮观呀。

    另外在边上还有一个高高的三角梯,专门用来拿取一些放在高处的书。

    李师师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气的书架,不觉也愣了好一会,又转头向李奇问道:“这应该也是你想出来的吧?”

    她可不相信这会是田木匠想出来的。

    李奇点了下头,这种后世富豪专用装逼式的书架,当然是他想出来的。

    秦夫人黛眉为皱道:“可是你这样摆放,有很多书都不好取放呀。”

    李奇翻着白眼道:“拜托,这可不是专门供人看书的地方,这只不过是当做一个醉仙山庄的一个景点,要的就是新颖、特别,能够吸引人眼球,谁花这么多钱,只为跑到这里来看书的,那真是脑子摔坏了,而且这上面很多书都是空白的,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秦夫人对于李奇这种说法深感不耻,这书你都搞假的,还你人生还有什么把握呀,轻哼道:“哗众取宠。”

    李奇反唇讥道:“那就还请夫人你找一个不哗众取宠的商人给我看看?”

    “这---。”秦夫人不禁想了一会儿,发现好像但凡是商人都爱哗众取宠,你不哗众取宠的话,怎么吸引人注意呀,苦相半天,她弱弱道:“吴叔算不算?”

    李奇点头道:“当然算啊,所以醉仙居当初才会面临关门。”

    秦夫人被李奇这一句大实话给呛得哪里还说得出话来,红晕都快渗出面纱来了。

    田木匠突然道:“大人,这--这都是真的书啊。”

    李奇啊了一声,双眉一抬,惊讶道:“真的书?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书呀,一定要不少钱吧?哎呦,我说田木匠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弄些空白的簿子放上去,看着壮观就行了,何必花这冤枉钱了。”

    田木匠急忙解释道:“大人,我当初是照你的吩咐去做的,只不过后来白娘子来了,她说天下读书人专爱挑刺,要是被他们知道咱们弄虚作假,一定会大肆宣扬,对山庄的名声非常不利,于是就让我另可少放一些,也务必要做到每一本都真实的书,当初也只是摆满了一层多,等到后来太上皇、太师他们来了,他们对这书库非常感兴趣,于是又弄来不少书填充书架,后来李娘子来这里参观后,也捐出不少书来,然后就是那些外国来的那些传教的教士,他们也捐了不少他们的书籍,这就差不多摆满了。”

    秦夫人点点头道:“七娘做的很不错,这书怎能都弄虚作假。”说着她又白了李奇一眼。

    李奇乐呵呵道:“嗯嗯嗯,还是七娘她聪明,其实我的要求非常的简单,就是不乱花钱就行了。”

    此话一出,众人是一阵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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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享受人生

    由于这醉仙山庄实在是太大了,秦夫人等人虽然只是路过时,随便参观一下,可是当他们来到山脚下时,已经感觉非常非常的疲惫。

    于是从藏书阁出来后,他们也没有去边上的蹴鞠场和羽毛球场参观了,而是乘坐驴车去到了半山的庭院内。

    整个醉仙山庄唯有这一座庭院是在半山上的,可以说是一览众山小,站在下面往上看,那真是美翻了。而且这庭院一般都不对外开放的,只是供一些醉仙居内部高层人士居住,第一个住进这里的人就是白浅诺,后来赵佶也是住在这里。

    这个庭院设计非常巧妙,内部是由三个庭院组成的,呈现一个三角形,中间由一道阶梯连在一起,最高就是两层,就是最上面那个庭院。

    秦夫人不想与李奇争风头,打算让李奇住上面,而她和李师师、刘云熙则是住在下面两个庭院内,但是李奇却否决了秦夫人的提议,而且还给了一个秦夫人根本就不敢拒绝的理由。

    那就是等高衙内他们来,你打算让他们住在哪里?

    秦夫人一听三小公子,哪里还敢多说甚么。

    因为就凭高衙内的尿性,他会愿意住在下面的阁楼,要知道三小公子在这里都有股份,他们也是股东之一呀,肯定也会吵着要住半山。

    最终分配就是,秦夫人、李师师、刘云熙三个女人住在上面,而李奇暂时一个人住在下面,当然,李奇也不想这么分配,但问题是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跟他住。

    当这三个女人去到了最上面的庭院后,那真是无话可说了,地方宽敞,设备齐全。就不说别的了,但凡家中有的,这里全有,没有的,这里也有,而且还是崭新的,沙发上都垫着熊皮,据说这是赵佶留下的,浴室还带木桶淋浴的。

    你带个人来就可以入住了,根本什么都不用准备。这让小桃护卫感到非常的失落。

    总而言之,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而且空气新鲜,即便是刘云熙,也是非常喜欢这里的环境,因为她本身就喜欢居住在山里,但是她住在山里可没有住的这么舒适。

    人生苦短,还是要懂得享受啊,一味的节省,只会让自己抱憾终身。

    三女私自商量了一下。随后就进到了各自刚刚分配好的套房,休息一会。自从醉仙居山庄出现后,单间立刻降低了一个档次,套房才是王道。

    来到这里。李奇终于可以卸下下人的外衣,而且他精力还是非常充沛的,于是就找来田木匠、大小柱询问了一些这几年所发生的事情,当他听到田木匠又娶了一个妻子。立刻竖起大拇指,这赚钱了,还孤孤单单的过一辈子。那真是要与秦夫人比谁更傻了!

    接着他又对一些生意上的事,做出了改动,修正了田木匠一些过于实在的想法,他要的就是尊贵,将醉仙山庄打造成世界第一山庄。

    至于大小柱的厨艺方面,他没有做过多的询问,只是将今天晚餐的事交给了他们两个,这厨艺可不是能够说的清的,这几年究竟有没有懈怠,李奇一尝便知。

    经过一番简单的交流后,李奇就让他们先忙去,而他则是泡了一个热水澡,彻底放松一下,随后他就出了房间,准备享用大小柱准备的晚餐。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四处已经点燃了火烛,虽然比不上后世的日光灯,但是由于火烛充足,光线还是非常不错的。

    由于今日天气非常不错,朗月繁星,所以李奇就吩咐田木匠将用餐的地方安排在外面,也就是庭院的围栏边上,毕竟这可是半山上,要是没有护栏的话,那谁敢住啊。

    但是坐在这里用餐,能居高临下,欣赏星光下醉仙山庄的夜景。

    因为这庭院够大,预示这围栏也够长,所以田木匠在这里安排了两张桌子,李奇、秦夫人他们一桌,马桥、酒鬼他们一桌。

    李奇对这样的分配非常满意,至少田木匠没有将他分配到马桥那一桌,要真是那样的话,那田木匠第二天也不用上班了,你还是该去哪就去哪吧。

    李奇刚坐好,秦夫人、李师师、刘云熙三女也楼梯上走了下来,三女似乎都梳洗过,脸上还冒着丝丝热气,白里透着红,这三哥完全不同风情的女人走在一块,这要是走在后世的街上,那车祸发生率一定是百分之百,三女一路上还有说有笑,看得出她们的心情都非常不错。

    这熟悉的场景让李奇下意识的站起身来,非常绅士的将一张椅子抽出来一点。

    三女都看愣了,这都是下人做的事呀,你跑来凑什么热闹呀。

    基于李奇过往的种种行径,秦夫人心生警惕,道:“李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李奇还没有反应过来,摇头道:“没有啊,夫人你为什么这么问?”

    秦夫人手往椅子上一指,道:“那你为何无事献殷勤?”

    暴汗!无事献殷勤?我这是一个男人具有的最基本素质好不。李奇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但是这就更尴尬了,到底是继续绅士下去,还是做回那个当朝一品,他灵机一动,朝着刘云熙笑呵呵道:“十娘,当时因一时失误,导致你长途跋涉来到江南,对此我甚感歉意,请坐。”

    刘云熙岂会相信李奇,这要是深表歉意,在船上你为何要赶尽杀绝,都帮你洗了好几天的衣服,哼了一声,走到李奇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去,淡淡道:“我可不想跟你靠太近。”

    尴尬啊!

    李奇脸上的笑容登时凝固了。

    李师师、秦夫人都忍不住偷笑起来。李师师见李奇一脸窘迫,心中也知他是一方好意,于是就坐了下去,微微笑道:“谢谢。”

    这才是剧本吗。

    李奇感动的望了李师师,恨不得以身相许呀,当然,天下男人都是这般想。

    秦夫人也坐了下来。

    李师师望着山下的景色,见到处都亮着烛光。与天上的星星连成一片,不禁赞道:“真是美极了。”

    她们都还是第一次坐在这么高的地方,享用晚餐,既觉得新颖,又觉得非常的舒适,这才是享受人生吗。

    很快,大小柱准备的晚餐就呈了上来,主菜是一道活水鱼,来江南你不吃鱼,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另外还有几道精致的佳肴。东坡肉、油焖笋、龙井虾仁、豆腐皮等等。

    大小柱站在边上那是相当的紧张啊!

    李奇一目扫去,从刀工和菜式上面看,知道他们这些年非常努力,因为这东西不需要太依靠天赋的,勤能补拙,只要你努力练习,那你一定会取得非常大的进步。

    那边桌上的马桥等人,可就没有这讲究了,赶了一天的路。都累坏了,这菜刚一上,他们几个吃了起来,干杯的声音是不绝于耳。特别是酒鬼兴奋的不得了,这一路上他还真担心马桥报复,不敢怎么去喝酒,只能躲着偷偷喝一点点。今晚他可以放开怀抱喝了,不过他越放开怀抱,就越喝的少。因为他很快就会趴下了,只要马桥别放开怀抱就行了。

    最后还是李奇出声提醒他们,他们才稍稍收敛一下,小声交流着。

    稍稍观察一番后,李奇、秦夫人等人就开始动筷了,秦夫人倒是没有什么讲究,吃着也觉得好吃,夸了大小柱一番,李师师也给了这两位小师傅一些鼓励。

    但是她们的评价起到的作用很有限,李奇是否满意才是最重要的。

    李奇先是每样菜都尝了一小口,心里稍稍有些失望,虽然他们都有不小的进步,随随便便能在一家酒楼当主厨,但同时也与吴小六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不过,李奇心里很明白,这还真不能怪他们两,因为吴小六天赋本来就比他们高上一筹,在他们的厨艺都达到一定的高度时,吴小六的成长空间是无限的,而他们兄弟俩则是比较局限于自己的天赋下,再加上吴小六经常与李奇参加各种盛宴的制作,学得了很多的知识,而他们兄弟却早早来到江南,靠的是自己去摸索,所以这种差距是不可避免的。

    这要是按照李奇的性格来说,他肯定会毫不留情的点出这些菜式的缺陷,但是他心中有愧啊,徒弟是非常努力,但是他这师父就有些不尽责了,于是他也没有批评他们兄弟,而是褒奖、鼓励了他们一番。

    大小柱听罢,堆满紧张的脸,顿时松弛下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在这良好的气氛下,这一顿晚餐,众人吃的都是非常享受,关键不在于这菜好吃与否,就往这里一坐,哪怕就是一杯清水,喝的也是美味无穷呀,太舒适了。

    秦夫人饭量不多,很快就吃完了,喝了一口水,擦了擦嘴,突然转头望着李奇道:“李奇,你打算何时去看李姐姐?”

    李奇道:“你不会是想今晚去吧?”

    我当然想,可是你会带我去么?秦夫人道:“我想明天一早就去看望李姐姐。”

    李奇摇摇头道:“我明天还有些事要处理,恐怕无法前往,最早也得后天才能去。”

    秦夫人知道李奇身担重任,倒也没有多言,直道:“那你明日能否写封信给杭州知府,让他通融一下。”

    李奇道:“当然---不可以,这事可不是小事,我得询问清楚,再审时度势,万一弄不好,可会连累到清照姐姐的。”

    秦夫人道:“我只是想去看望下李姐姐而已。”

    李奇没好气道:“夫人,清照姐姐是一般的人吗?赵明诚又是一般的人吗?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案件一定震惊杭州了,任何参与这件案子的人,都必须要谨慎又谨慎,即便是他欧阳澈也得小心处理,不然他干嘛急着写那封信给我。”

    李师师点点头道:“三娘,我以为李奇说的很有道理,这事如今还扑朔迷离,先让李奇弄清楚以后,咱们再去看望姐姐,咱们都已经来了,也不差这一两日了。”

    秦夫人本来就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听李奇说的是煞有其事,心里还真怕自己给李清照添加麻烦,于是也没有勉强,道:“那---那好吧,可是你一定得记住这件事啊。”

    李奇无语道:“拜托,她是你的李姐姐,同样也是我的清照姐姐,我提前几日过来,可不是赶过来享受的。”

    ......

    晚饭后,李奇没有急着回房,伸了个懒腰,朝着大小柱道:“你们两个带我下去转转吧。夫人,你们去不?”

    三女都摇摇头。

    李奇也没有多说,与大小柱和四名护卫往上下走去。

    走到一半,李奇突然谨慎的回过头去看了眼,发现没有人跟下来,立刻加快脚步,不一会儿,他就来到山脚处,此时山脚处站着一人,正是田木匠。

    李奇快步走了过去,道:“欧阳澈来了没有?”

    田木匠点头道:“欧阳知府已经到了。”

    “快带我过去。”

    “是。”

    田木匠带着李奇七转八转,来到了一间阁楼里面,此时里面就坐着一人,正是当今杭州知府欧阳澈。

    欧阳澈一见李奇来了,赶紧上前道:“枢密使,你总算是来了。”这话刚说出口,他又觉得似乎跳过了什么步骤,又是作揖道:“下官欧阳澈见过枢密使。”

    李奇手一挥,道:“这些就免了吧,现在案情可有进展?”

    欧阳澈摇摇头,面色凝重道:“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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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案情(求一张月票)

    不容乐观?

    李奇心头一跳,紧张道:“清照---李清照怎么呢?”

    欧阳澈道:“枢密使勿要紧张,李娘子暂时一切倒还好。”

    李奇错愕道:“那你为何还说不容乐观?”

    欧阳澈叹了口气,道:“枢密使,你也应该知道,李娘子早已经是名声在外,即便是杭州也有很多人知道她的大名,甚至远胜她丈夫赵明诚,在案件刚刚发生时,就已经震惊杭州城,受到很多人的关注。

    更为关键的是,此案件从头到尾,就李娘子一个疑犯,而且她也早已经认罪,现在就等着判决了,这罪迟迟不判,外面的流言蜚语是越传越盛,不少人都说下官包庇李娘子,杀人本来就是大罪了,而弑夫更是道德上所不允许的,如今的舆论已经对李娘子非常不利了,下官也是束手无策,要是再不判的话,官府的威信也会因此受损。”

    想不到我忽悠夫人一词,竟然还成真了。李奇略带责怪的瞧了欧阳澈,道:“我说你也真是的,也不是第一天当官了,既然此案件涉及的人恁地敏感,你怎能这么早就公开,你这不是挖坑让自己跳进去吗。”

    欧阳澈略带一丝冤枉道:“这下官也不想啊,当初是李娘子亲自来府衙鸣鼓自首,再者说,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下官若隐瞒,那岂不是辜负了皇上的一番信任。”

    汗!差点忘记这厮跟陈东是一路货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唉,罢了,若非他不是这种人,我也不会信任他,将杭州这经济重地交给他。

    李奇心中略感无奈,道:“好吧,当我说错话了。是我考虑的不周了。你坐吧。”

    “是。”

    二人坐了下来。

    李奇好奇道:“你说是李清照亲自去府衙鸣鼓自首?”

    欧阳澈点头道:“正是如此,记得那是在傍晚时分,下官刚刚忙完公事,准备吃饭,衙差突然来报,有人鸣鼓,还说是东京第一才女李娘子,我当时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于是赶紧升堂,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李娘子竟然是自首。说自己毒害了自己的丈夫,当时我都听傻了,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了。”

    李奇道:“你信中说的不清不楚的,现在你将案情再与我说一遍吧。”

    欧阳澈道:“其实整件事还要从当初赵明诚与太上皇一同南下时候说起,就在太上皇回京的前几天,赵明诚突然身感不适,不能远行,所以他当时并没有跟随太上皇回京。”

    李奇点点头道:“这事我也听说了,李清照也正是为此而急急忙忙的赶往杭州。你可清楚他是什么病吗?”

    “具体病因不清楚,听当时为赵明诚诊断的郎中所言,应该感染到了风寒。”

    欧阳澈继续说道:“后来赵明诚的病情一直未得到好转,而且还日益加重。下官也曾去看望过他。再到后来,李娘子突然来了,随后一直在赵明诚身边照顾他,直到几个月前。李娘子突然来府衙自首,由于事情太过突然了,且十分诡异。下官不敢轻易决断,于是命杭州府的验尸官前去检验赵明诚的尸体,根据验尸官再三检查,确认赵明诚的确是中毒而死。”

    李奇疑惑道:“中何毒?又有何证据可以直接证明是李清照下的毒?”

    欧阳澈道:“其实这毒也是药,名叫山茄花,根据验尸官所言,这山茄花一般用于止痛,让人容易入睡,但前提是必须用量适当,因为这山茄花同样也具有剧毒,如果没有控制好量的话,很有可能就会造成生命危险,而赵明诚因为服用过量的山茄花,再加上他身体本就比较虚弱,所以当场就断气了,李娘子也承认赵明诚是服用她熬制的药后,才死亡的。”

    李奇皱眉道:“这不可能呀,熬药这等事,用不着李清照亲自动手啊。”

    欧阳澈道:“枢密使可能还不了解赵明诚当时的情况,自从皇上上任后,就免除了赵明诚的官职,而且因为赵明诚曾是太子的人,故此他被免职后,就一直没有收入,也没有人再敢与他来往,又因他初到杭州时,买了一些字画,几乎将钱都给花光了,生活过的拮据,李娘子来之前,他身边也就一个名叫刘琴的侍妾在旁边服侍。

    在李娘子来之前,这熬药的任务,也一直是这刘琴负责,只不过在赵明诚死前的几天,刘琴因为这些日子奔波劳累,又要照顾赵明诚,也病倒了,故此李娘子和她的丫鬟负责为赵明诚熬药,毕竟她们不禁要照顾赵明诚,还有侍妾刘琴,一个人是肯定不行的。”

    这个赵明诚,真是活该,没钱还玩什么字画,你不是诚心跟自己过不去么。李奇暗自嘀咕一句,又道:“可即便如此,你们也应去找那开药的郎中呀,这药是他开的啊。”

    “枢密使请听我解释。”欧阳澈道:“这药方是城内一个姓雷的郎中开的,药方名叫做---睡圣散,我找了杭州几位又名的郎中问过,他们都说,雷郎中的药方没有错,此药服即昏睡,不知痛,亦不伤人。我也唤雷郎中来询问过,他承认这药的的确确是他开给李娘子的,但是他再三说明,他深知药方中的山茄花是有剧毒,故此每当开这药方的时候,都表现的非常谨慎,每一副药的量,都必须经过他和他三个徒弟共四个人手,是绝不可能出错,他的三个徒弟也都证明,开药的当天,他们都称过,确定没有错后,才交给客人的。

    当时我也派人去查过剩余的几包药,可是那几包药都是与药方上丝毫没差,但是在当日李清照熬的那一副药的残渣中,发现其中毒性非常大,显然里面山茄花已经过量了,种种迹象都表示雷郎中并没有说谎。

    据刘琴所言,是因为赵明诚常常因为头疼不能入睡,有时候还疼的大喊大叫,而李娘子早就知道有这个药方。于是就跑到雷郎中那里开了几服药,自从赵明诚服用此药后,还真起到了不俗的效果,李娘子对此也承认了。”

    李奇道:“就算如此,那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李清照就是下毒之人。”

    欧阳澈道:“当时的确没有人亲眼见到李娘子下毒,但是李娘子当日曾上山采摘这山茄花。”

    李奇惊讶道:“现成的不卖,她采摘这花干什么?”

    “说来也巧,因为雷郎中那里的山茄花已经用完了,整个杭州城就他这一家药铺有这一味药。而且杭州附近这种花比较少,雷郎中一般也是托人从外地买来的,虽然雷郎中那里的确因为没有山茄花,无法开给李娘子睡圣散,这我们也确认过,但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不能判断李娘子采摘这花的真正用意,也许她真是为了赵明诚,也许她---。”

    虽然欧阳澈没有说完。但是用意已经非常明显了。

    李奇点点头道:“这我明白,但是又何证据,证明李清照曾上山采摘过这花。”

    欧阳澈道:“首先,这是李娘子亲口说的。而且也有两个樵夫亲眼见到李清照提着一篮子从山坡上走了下来,根据那两个樵夫的形容,可以肯定篮中的就是山茄花,而且她采摘回来。也没有直接送去雷郎中那里去做药,而是放在了家里,我们也从她家里搜出大量的山茄花来。其中还有一个关键,那就是张婆的供词。”

    “张婆?这又是何人?”李奇诧异道。

    欧阳澈道:“哦,这张婆就是住在赵明诚对面,据她所言,在赵明诚死前的第三天,她曾想去看望赵明诚,但是她在门口却听见李娘子和赵明诚争吵,她还说赵明诚甚至还大声嚷嚷着‘就算死也不会卖的’。

    我也为此特地询问过李娘子,李娘子承认了张婆说的没错,只是她也没有作过多的解释,可如此一来,她也就有了毒死赵明诚的动机,我们可以推测,李娘子是因为钱财上面的事,与赵明诚发生过口角,因而毒死赵明诚,所有的证据都对李娘子不利,最关键的还是李娘子已经认罪了,而且她似乎也不想替自己辩解,有了这些证据,其实已经可以判李娘子的罪了,只不过由于李娘子似乎不想做过多的辩解,供词也非常的随意,一心认罪,下官怕里面还有隐情,故此一直没有宣判,派人送了那封书信给你。”

    话虽如此,但里面肯定还夹带着李奇的这一份人情。

    了解完大概案情后,李奇一时也没有什么头绪,问道:“现在李清照在哪里?你没有将她关在牢里吧?”

    这牢房他也去过,简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就李清照那单薄的身子,在里面住几日,恐怕都够呛。

    欧阳澈表情略显怪异,道:“目前还没有,我是偷偷命人将她关在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

    李奇瞧了他一眼,心里很明白,欧阳澈的性格耿直,公私分明,一是一,二是二,让他假公济私,也的确是有些为难他了。欧阳澈这么做,无非还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真是难为你了。这样吧,你安排下,我明天与她见上一面,具体该怎么办,等我与李清照见过再说吧。”

    欧阳澈点了下头,道:“下官遵命。”

    李奇又道:“另外,你也知道,我此番南下,主要目的可不是为了赵明诚的案件,目前来说,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在这里。”

    此番出征,杭州也是粮草供应地区之一,作为杭州知府,欧阳澈当然知道缘由,点头道:“枢密使请放心,下官一定会做好相关事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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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伊人憔悴(求月票)

    送走欧阳澈后,天色已经非常晚了。

    可是李奇回到了房里,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睡,于是将整件事来来回回在脑中过滤了几遍,但是兀自没有任何头绪。

    说是没有头绪,其实这只不过是因为李奇主观上的判断,因为如今的一切证据都指向李清照,而且李清照也认罪了。

    但是他怎么也不相信李清照会下毒毒死赵明诚,赵明诚下毒毒死李清照,他或许还可能会信,但撇开李清照的话,那就根本无从查起。

    虽然他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强行逼迫欧阳澈送李清照回京审,然后再暗中动手脚,放了李清照,这对如今的他而言,那还是轻松加愉快的,只不过他知道李清照绝不会愿意这么不清不白的活着,而且这也会让欧阳澈非常难做。

    想来想去,头疼的厉害。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想等见过李清照再说。

    翌日。

    怀有心事的李奇,早早就起来了,来到庭院内,做了几个扩胸运动,准备吃完早餐就去见李清照,忽见一人比他起得还早,这人正是刘云熙。

    “十娘,早啊!”

    “早!”

    刘云熙淡淡回应了一句。

    李奇眼眸晃动了下,走了过去,笑呵呵的问道:“十娘,有件事想请教下你?”

    “什么事?”

    “你知道山茄花么?”

    “你说呢。”

    “呃...差点忘记你是神医来着,我都知道,你没有道理不知道。”李奇讪讪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张药方来,递了过去。道:“你看这药方有错没?”

    刘云熙好奇的瞧了眼李奇,才接过药方来,一眼扫去,就道:“这药方是专门用来止痛、入睡的。”

    李奇嘀咕道:“那就是没错了?”

    “如果是对症下药,那当然没错。”

    “你说这如果长期服用。会不会毒死人?”

    “这点点剂量毒死人到不至于,但毕竟山茄花是有剧毒的,长期且连续服用对身体也不好。”

    李奇又问道:“那这山茄花是不是很稀有?”

    刘云熙道:“那倒不是,山茄花在广西那边还是非常常见的,但是在杭州,分布不是很集中。也可以算是比较少吧。不过这还得看人来的,如果你懂得这种花的习性,在杭州同样也能找得到。”

    “明白,明白,对于你而言,那就是小菜一碟。”

    刘云熙没有否认这一点。道:“你问这个作甚?这山茄花可不能乱用,你若嫌命太长了,那倒是可以一用,可别害了无辜的人。”

    “呸呸呸,你才嫌命太长了,大清早的就说这些,真是讨厌。”李奇一手夺过药方来。又小声道:“哦,此事可别跟夫人说啊,虽然我只是随便问问,但是要让夫人知道,她非得又疑神疑鬼的。”

    刘云熙没有做声,只是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李奇知道她的脾性,也没有多言了,道:“那好,我就先去忙公事了。”

    他刚一走,秦夫人就从屋内走了出来。好奇的瞧了眼匆匆下去的李奇,向刘云熙问道:“李奇他这是去哪里?”

    刘云熙道:“他说他去忙公事。”

    “哦。”

    秦夫人点点头,又好奇道:“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刘云熙道:“没甚么,他就是询问下一种名叫山茄花的花。”心里却想,你不让我说。我还就偏要说了。

    要是李奇听到这句话,非得吐血不可。

    “山茄花?”

    “哦,山茄花是一种药材,但是却含有剧毒,弄不好就会出人命。”刘云熙还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秦夫人听得黛眉一皱,望着李奇,眉宇间透着一丝焦虑。

    ......

    吃过早餐后,李奇就带着酒鬼出门了,他之所以没有带马桥去,那就是因为杭州也有许多老熟人,而他们都认识马桥,毕竟马桥是一个非常拉轰的男人,很难有人能够忽视他的存在,相对而言,酒鬼就低调多了。

    李奇先是来到与欧阳澈约好的地点,然后又跟着欧阳澈来到了西湖边上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在这里有一个全部用竹子搭成小水榭,而李清照就被关在其中。

    等到欧阳澈先是将四周的侍卫全部撤走后,李奇才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心中稍稍放心不少,这里的确是非常不错,朝着欧阳澈道:“多谢了。”

    “不敢,不敢。”欧阳澈手一伸,道:“李娘子就在里面,枢密使请。”

    李奇点了下头,让酒鬼在外面等着,随后独自一人来到水榭上面,站在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

    里面很快传来李清照的声音,“进来。”

    李奇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李清照正坐在桌前,拿着笔在写着什么,头也没有抬,手不听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可是半天也没有反应,李清照这才抬起头来,一见李奇站在面前,不禁吓得身子往后一撤,眨了眨眼,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双眼。

    李奇见李清照容颜憔悴,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清照姐姐,别来无恙了。”

    李清照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急忙起身道:“你---你怎么来呢?”说着她又眉头一皱,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欧阳知府派人通知你的,唉,你真的不该来啊,你如今身为枢密使,掌管天下兵马,怎能恁地随意,快些回去吧,朝中还有许多大事等着你处理。”

    李奇万万没有想到,这一见到李清照,就平白无故的被她训了一顿,无奈道:“清照姐姐,你误会了。是皇上命我前来的---。”

    “皇上?”

    李清照摇摇头道:“这我可不信,皇上怎么可能为了我一个民妇,让你这个枢密使前来。”

    “清照姐姐,你能否让我把话说完。”李奇翻了下白眼,道:“我想说的。我此行的目的乃是为了国家大事,并非是为了你。”

    李清照一愣,脸唰的一下,红了一个通透,尴尬道:“是吗?”

    “不然即便我想来,皇上也不会放行的。我也不会做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李奇耸耸肩,道:“不过幸亏我来了,否则我还不知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

    他隐瞒欧阳澈写信通知他的原因,就是不想惹李清照多心。又道:“难道不请我坐下。”

    李清照微微一怔,忙道:“请坐!”说着她又替李奇斟了一杯茶,道:“真是抱歉。这里实在是---。”

    “这个欧阳澈是怎么办事的,连个糕点也舍不得,待会我去训训他,教教他可谓待客之道。”

    李奇嘴上说着,心里却非常的好奇,这都大难临头了,而且丈夫刚刚死去。她怎还有心思写东西。目光却在李清照方才写的东西上掠过,眼中又闪过一抹释然。

    “不不不,这与欧阳知府---。”

    话说到一半,李清照就醒悟过来,知道李奇是故意这么说的,苦笑道:“什么待客之道,我不过是一个将死的罪犯,欧阳知府对我已经非常宽容了,我心中也是十分感激。”

    李奇道:“什么将死的罪犯,我既然来了。你自然会安然无恙。”

    李清照一愣,语气坚决道:“李奇,你可别因我而舞弊徇私,若是如此的话,我宁愿一死。”

    李奇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语气激昂道:“说的真是好,为官者当然不应舞弊徇私,但是为民者同样也是如此,清照姐姐,你此番认罪,我可以告你妨碍公务哦。”

    李清照似乎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正儿八经的李奇,不禁还愣了下,错愕道:“妨碍公务?”

    “正是。”李奇道:“赵小相公非你所杀,你擅自认罪,不是妨碍公务又是什么?”

    李清照一愣之下,目光变得黯淡下来,叹道:“此事责任全在我,是我一时失手,才害了夫君。”

    “失手?”李奇双眉一抬,心想,难道还真有隐情?嘴上却继续道:“那即便这样,也是误杀,而不是蓄意谋杀,这是本质上的区别。”

    “不,你不了解。”

    “我不了解,那你可以告诉我啊!”

    “我---。”

    李清照欲言又止。

    李奇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有的话,大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李清照摇摇头道:“我没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奇叹了口气,道:“清照姐姐,我就是实话跟你说吧,如果你不据实相告的话,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化,也会让我,让欧阳知府更难做,因为我很清楚,你绝对不会毒害赵小相公,否则的话,你当初就不会一听说赵明诚生病了,就千里迢迢赶到杭州来,既然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隐情,那我肯定要查清楚,如若不然,那才是舞弊徇私,当然,如果真是你所为,我也绝不会网开一面,该怎么判,还是怎么判,我只求一个公平。”

    李清照眼皮稍稍一抬,瞧了李奇一眼,觉得他说的也十分有道理,道:“其实判我蓄意谋杀,也合情合理,因为夫君的病正是因我而起。”

    李奇皱眉道:“此话怎说?”

    李清照道:“当初我原本是打算跟夫君一块南下的,但是临时却改变了注意。”

    “这我知道。”

    “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就是夫君临走前,我曾与他说过一些话,这些话埋藏我心里已经很久,原本我也不打算说出来,但是当时实在是忍不住了,即便说完后,我也没有觉得有些不妥。直到我来杭州后,才得知,原来夫君他之所以病倒,正是因为我的那些话,而积郁成疾,又感染风寒,后来在得知我们打败了金军,他心中更是内疚不已,无颜回京见我,这才病倒在床,当我来到这里,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向我道歉。”

    说到后面,李清照已经是泪眼婆娑。

    李奇心中也有些感触,道:“所以你就认为,赵小相公是因你而死,如果你当初不说那番话,他也不会病倒,更加不会死,你因而感到十分内疚,就希望借用官府来惩罚你,你求的只是一个恕罪的机会,不是真相,也不是公平,你甚至不顾欧阳知府的处境。”

    李清照摇头道:“当然不是---。”

    李奇打断她的话,道:“你扪心自问,看我说的有没有错。”

    李清照愣了一会儿,微微垂下头去,道:“是。我承认我的确有这么想过。”

    “欧阳澈听到你这句话,真心会哭出来。”

    李奇略带责怪的瞧了眼李清照,道:“清照姐姐,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都说律法不外乎人情,但是这句话针对的是例外,因为任何事都存在着例外的。

    但总归来说,律法就是律法,若律法还要兼顾人情的话,那它就已经失去了公平性,它必须要保证对待每一个人都公平、公正。

    你与赵小相公的感情纠葛,与律法无干,那只是你们之间的问题,你若将这些问题带到公堂上来,这对任何人都是不公的。

    欧阳澈就是因为你一味的认罪,又不配合,导致他生怕害了一个好人,迟迟不敢判绝,这已经是很严重的妨碍司法公正了,就算要判你死罪,那也得在绝对公平之上,而非你的一厢情愿,这府衙可不是你家开的。”

    李清照听得沉吟不语,面带羞愧之色。

    李奇又道:“也许我这些话有些重,希望你不要见怪。”

    李清照摇摇头道:“不,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的确是犯了不小的错,既然这事要在公堂之上解决,那我们都必须尊重事实。”

    李奇笑道:“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李清照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李奇道:“如今这个案件我已经接手了,我必须要知道整件事的原委,而不是主要嫌疑犯的敷衍了事,所以,我必须要再对你做一次口供。”

    李清照点了下头,道:“好吧。”

    “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嗯。”

    李奇说着似乎发现少了些什么,又道:“你先等一下。”说着他就起身,将在外面等候的欧阳澈叫了进来。

    李清照见到欧阳澈来了,起身一礼,愧疚道:“罪妇给欧阳知府带来诸多不便,还请欧阳知府见谅。”

    欧阳澈愣了下,暗道,枢密使就是枢密使啊,任何事在他手里,都能轻松解决,但是李清照毕竟是罪犯,所以他也没有讲什么客套话,只道:“欧阳不过也只是禀公办事。”

    李奇道:“这些都等下再说吧,我打算为清照---李清照再做一份详细的口供,但是二位都知道,我实在是羞于笔墨,就请欧阳知府代劳了。”

    他之所以改口叫李清照,那就是想表现一个态度,既然我接受这个案件,我就一定秉公处理,不会徇私舞弊。

    李清照心里明白,也非常感激。

    欧阳澈点点头道:“这是应该的,若我不在,这份口供也缺乏公信力。”

    李奇笑道:“这个理由我喜欢。那我们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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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问供(求月票)

    李奇先是让李清照将来到杭州后,所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说一遍,李清照也非常配合,可是当她提到睡圣散时,李奇打断了她的话,“据我所知,这睡圣散知道的人比较少,你又非郎中,怎么会知道这处方?”

    李清照道:“我也从一些杂书中看得的。”

    “杂书?”

    “就是一些地方上的无名书籍。”李清照道:“我夫君常常因头疼或胸口疼,导致难以入睡,有些时候甚至都疼的还大喊大叫,白天又显得萎靡不振,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所以我才想起这种药来,于是我打算去外面问问看。”

    李奇道:“那你找到了吗?”

    李清照点了下头道:“我在雷家药铺找到了这个处方。”

    “是你自己找到的?还是别人介绍的?”

    李清照道:“因为以前我夫君就是请雷郎中医治,所以一开始我就是去他的药铺问问,正好他们店里有这个处方。”

    “赵明诚吃了这药,可有好转?”

    “是,夫君吃后,睡的很好,精神也有了明显的好转,不用再忍受疼痛的折磨。”

    李奇点点头道:“你说你曾亲自去寻找这处方中的一种名为山茄花的药材,既然你已经寻得地方卖这种药,为何还要亲自去找药材。”

    李清照道:“那是因为我见家中睡圣散已经不多了,于是就想去雷家药铺再买几副来。可是雷郎中说这种睡圣散用的人比较少,而其中的山茄花当地少有。要从广西那边进货,他也是每年的夏季才进一次货,店中存有的已经卖光了,要等夏秋季才有,可是我夫君可不能等那么久,在我从雷郎中口中得知这处方中的其它的药材都有后,就打算亲自去找那山茄花。我去到郊外找了两日,终于找到了。可笑的是,我当时还天真的以为皇天不负苦心人,可没曾想到---唉。”

    李奇皱眉道:“在这之前,你可来过杭州?”

    李清照道:“来过一次。”

    “一次?那你对杭州地理熟悉么?”

    “不是很熟。”

    “这就奇怪了,即便是雷郎中这种居住在杭州的人都难以找到这一种山茄花,而你一个对杭州不熟悉的女人,仅仅是找了两日就找到了。”

    李清照道:“我也是误打误撞。从他人口中询问到的。”

    欧阳澈停下了笔,道:“这一点为何上次没有听你说?”

    李清照道:“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李奇道:“你是在何处询问到的?又是从何人嘴中得知的。”

    李清照道:“我是在南郊二十里以外的一处山脚下,从一个樵夫嘴中得知的。”

    “樵夫?”

    李奇诧异道:“樵夫怎么可能知道山茄花?”

    李清照道:“我前面跟他说山茄花,他并不知道,是我后来形容山茄花的样子,他才明白。他说他曾在那处山东面的一个山坳里见过这种花,于是我赶紧根据那樵夫所言,去到了那山坳,果然那里有着不少山茄花。”

    李奇道:“那樵夫长的什么样子?”

    李清照道:“他当时带着斗笠和雨衣,我也没有注意。故此并未看清楚。”

    “那这樵夫全身上下可有什么特征?”

    “没有,就跟普通的樵夫一样。”

    李奇轻轻点了下头。又询问道:“根据证人张婆供词,她曾听到你与赵明诚发生争执,你也承认了,当时你是为了什么事与赵明诚发生口角?”

    李清照轻轻一叹道:“那是因为家中所剩钱财不多了,而家中又有两个病人,于是我就想变卖一些字画,换得一些钱财应急,可是夫君宁死不肯,还说他宁愿死,也决不会卖了那些字画,他说这些字画若是落到一些不懂珍惜的人手中,只会被糟蹋,还嘱咐我一定要保护好那些字画,为此我们还争执了一番,但是最终我还是妥协了。”

    “你---你可以去醉仙山庄拿---借啊。呃...欧阳澈,这句话就不用记了。”

    “是,下官知道。”

    李清照面色尴尬道:“后来---后来我的确是找到田木匠借了三十贯。”

    “是吗?为何我没有听田木匠说起过。”李奇眨了眨眼,心里已然明白,这三十贯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九牛一毛,田木匠怎么会跟他说,兴许都不记得了。

    李清照道:“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田木匠。”

    李奇道:“这你放心,我自会去询问的。”顿了顿,他又问道:“既然你已经采摘到了山茄花回来,为什么不赶紧送到雷郎中那里去,而是选择放在家里?”

    李清照道:“我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而雷家药铺又在西城,当时家中就李元香一人在,她还得负责照顾两个病人,而且我夫君的头疼病经常在这时候犯,我心中放心不下,于是就打算明日再送去。”

    李奇道:“你回到家就立刻熬药给赵明诚喝?”

    李清照道:“我刚回到家,见夫君又开始犯头疼了,于是我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去到厨房熬药。”

    “李元香当时不在吗?”

    “在。只是因为我知道山茄花是有毒性,所以不敢让李元香熬,一直以来都是我亲自动手,而李元香则是负责刘琴的药和饭菜。”

    “刘琴就是赵明诚身边的侍妾?”

    “嗯。”

    李奇皱了皱眉头道:“那就奇怪了,照这般说来,你应该没有计划下毒毒死赵明诚,而且你既然知道睡圣散是有毒性的,应该也会非常小心才是。而赵明诚中山茄花之毒而死,难道你就一点怀疑也没有吗?为何你如此笃定是因为你而死。”

    李清照双眼微闭。哀叹道:“在夫君毒性发作时,我就已经看出他可能是中了山茄花之毒,当时我感到非常诧异,不过我也无暇细想,正准备让李元香去叫郎中,可是我刚把李元香叫来,夫君就已经断气了,我当时脑中一片空白。呆呆的坐在床边上,过了许久,我突然想起为什么夫君会中山茄花之毒,这令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我去到厨房时,我才明白过来。”

    “厨房?”

    “是,当我看到厨房里面那些刚刚采摘而来的山茄花时。才知道为什么夫君会中山茄花之毒,因为当时我刚刚回来,夫君就喊头疼,而元香根本忙不过来,我当时也很着急,故此没有注意那么多。就赶紧为夫君熬药,因为我是刚刚采摘山茄花回来,身上很有可能占有山茄花的花瓣或者种子,所以我想一定是我在熬药的过程中,身上的山茄花落入了药罐中。结果熬成了一罐毒药。”

    “原来如此。”欧阳澈轻轻点了下头。

    李奇听得眉宇间透着一丝忧愁,因为他也知道。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因为赵明诚的身体本来就非常虚弱,一点点量就有可能致命,道:“正是因为如此,你才将罪全部揽在你身上,去到了府衙自首。”

    李清照点点头道:“无论如何,夫君是完完全全因我而死,我也应该得到相应的惩罚。”

    李奇知道李清照心中还是对当初与赵明诚分别时说的那一番话耿耿于怀,故此也没有多言,继续问道:“可是你自己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当时是你不小心将山茄花落入药罐中。”

    李清照道:“这药是我亲自熬的,除了这种可能性,再也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李奇道:“也许你开来的药本来就是有剧毒呢?”

    李清照道:“这不可能,这药我夫君也不是第一回吃了,为何其它的都没有毒,单单这一副药有毒,而且偏偏还发生在我刚刚拆摘完山茄花回来,这说出去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李奇又道:“在熬药的过程中,你和李元香一直在厨房吗?”

    “我---。”

    李清照想了想,道:“那倒也不是,但是我敢肯定,中间除我和李元香以外,没有人进过厨房。”

    欧阳澈道:“李娘子,你这话是不是太矛盾了,既然你和李元香不是一直待在厨房,那你为何能肯定么有人进过厨房呢?”

    李清照道:“在元香去喂刘琴喝药时,我听到刘琴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我就想去看看,但我只是在门前问了一句,得知刘琴不过是被呛到了,所以就回去了,中间就一会功夫,而且当时若有人进厨房,我绝对可以看见。”

    李奇道:“这一会功夫是多久?”

    李清照道:“厨房离刘琴房间不过几步路远,哦不---。”

    李奇道:“怎么呢?”

    李清照在我回厨房的时候,道:“对面的张婆突然来了。”

    “又是张婆?她来干什么?”

    李清照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张婆一直都很关心我夫君,正好当日她养的母鸡下了一个蛋,于是她就送来给我夫君补补身子,但是我与她也只是站在门前与张婆聊了几句,离厨房也不过四五步路远,根本不可能有人溜入厨房。”

    “然后了。”

    “然后我就回厨房了,在药熬好之前,再没有出来过了。”

    李奇虽然心里非常忧虑,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微微笑道:“那好,今日就先问到这里。”

    欧阳澈听得不禁皱了眉头,说到底,还是李清照的嫌疑最大。

    李奇又向李清照道:“夫人得知你的事后,也来到杭州了。”

    “三娘也来呢?”

    “嗯。”

    “你应该阻止她。”

    “我也想,但是你知道的夫人的性格,一旦她决定的事,是很难改变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快安排她来探望你。”李奇说着又正色道:“事实究竟如何,还得由我们去查明,你放心,我绝对会尊重事实的,但是我也希望你能答应我,在这期间,要好好照顾自己,就当是为了那些关心你的人也好。”

    李清照心不在焉的点了下头。

    李奇见了,心中不禁暗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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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厨师介绍:
身为一家超五星级酒店首席大厨的李奇,因为喝了点小酒,竟然奇迹般的穿越到了北宋末年。
来到这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世界,无奈之下,李奇只好抄起了老本行,在汴京一家即将贱卖的酒楼做起了厨师。
李奇原本只想做一名低调的小厨师,可是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男人太出色,有时候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高太尉想吃牛排?-没空!”
“蔡太师想吃火锅?-让他提前一个月预约。”
“李师师想吃水果沙拉?-呃...白天没空,晚上再去。”
“李清照想吃芝士蛋糕?-问她和赵明诚离婚了没有?”
“皇上想吃金汉全席?-还在筹备当中,十年后再说。”北宋小厨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北宋小厨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