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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希北庆     北宋小厨师txt下载     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 都是有故事的人

    来到水榭外面,李奇面色凝重的向欧阳澈问道:“你怎么看?”

    欧阳澈如实道:“虽然李娘子此番供词比上一次的要更加细致、认真一些,也解释清楚了其中许多疑点,但是说到底,这只不过还是她的一方之词,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说的话属实,甚至都无法证明她是失手毒死赵明诚的,即便我相信,其他人也不会相信,目前为止,她还是最大的嫌犯,而且我们手中的证据,也足够定她罪了。”

    李奇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事情我也感觉太巧合了,她遇到樵夫,发现山茄花,偏偏还不小心将山茄花落入药罐当中,这说出去恐怕真不会有人相信。”

    欧阳澈道:“如若不是巧合的话,那么就是李娘子在说谎,她是蓄意毒死赵明诚的。”

    李奇道:“你不会以为这是我教她的吧?”

    “当然不是。”

    “最好不是。”李奇黑着脸道:“我如果想采用其它方式救李清照,即便她真的毒死了赵明诚,即便你们握有证据,我也能让你们哑口无言,乖乖的将李清照给放了。”

    此话要是出自旁人的嘴,欧阳澈肯定会不以为意,但是李奇的话,他还真相信,因为李奇太擅长钻漏洞了,李奇也用无数的事例证明了这一点。尴尬一笑,不答此话。

    李奇又道:“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李清照蓄意毒死赵明诚,为什么她会在第一时间前去投案自首。”

    欧阳澈道:“枢密使。每个罪犯都他们自己的想法,我们不得而知。这不是脱罪的理由。”

    “但这是疑点,另外,你刚才发现她桌上的簿子没有。”

    欧阳澈道:“我方才也看了一眼,似乎是在记录一些字画的资料。”

    “是赵明诚写的金石录,这也是赵明诚这一辈子的心血啊。”李奇叹了口气,道:“一个人在将死之前做的事,一定是最重要的事,而李清照在我来之前。她应该已经觉得自己将要死了,而她却将这剩余不多的时间,耗费在赵明诚的金石录上面,可见她对赵明诚还是有感情的。

    这虽然不能够说明李清照无罪,但是至少可以说明一点,李清照绝对不是蓄意毒害赵明诚,至于是不是误杀。我以为还得经过调查,你再给我一些时日。”

    欧阳澈为难道:“可是这案件已经拖了许久。”

    李奇啧了一声,道:“我说欧阳澈,你咋这么死脑筋了,你不会告诉百姓,李清照非一般平民百姓。她可是皇上钦封的金笔夫人,你无权判决,必须上奏朝廷,你甚至可以说,你已经上奏皇上了。就等皇上派钦差来了,这样百姓不就无话可说了吗。”

    欧阳澈道:“可是下官并没有上奏皇上啊。万一这一时半会查不出真相来,我上哪找个钦差来啊!”

    “你面前不是就有一个吗。”

    “枢密使你?”

    李奇拍拍欧阳澈的肩膀道:“这事我已经接管了,责任自然也接管了,功,你领,罪,我来当!你放心,我会尽快查的水落石出,你知道的,我可没有空在这里待太久,此事就这么定了吧,好话我可就说到这里了,皇上命我接管江南战局,这事我也有权过问的。”

    这官大一级压死人呀,欧阳澈还能怎么样,颔首道:“是,下官遵命。”

    “这才对吗,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懂得变通的官,绝对不是一个好官,况且我们做的只是不想让一个无辜的人,受冤枉,这是好事,咱们要坚持。”

    “枢密使的教诲,下官谨记在心。”

    .......

    .......

    与欧阳澈离开后,李奇没有去其它的地方,而是直接回醉仙山庄了。

    “步帅,你回来了。”

    李奇刚来到山脚下,马桥就早已经在此等候了。

    李奇点了下头,问道:“你联系到没有。”

    马桥手往边上的藏书阁一指,道:“人已经在里面了。”

    “走吧。”

    来到藏书阁,田木匠早已经将看门的给叫走了,里面只站着一人,至少175以上,身材倒是比较魁梧,其貌不扬,但是天生一张笑脸,一看就知道是溜须拍马之辈,还东张西望的,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这藏书阁对于一个文化人,都能产生那种震撼的感觉,更何况是这没有读过什么书的人了。

    这厮李奇见过,当初也是龙卫军的士兵,跟南博万一样,乃是最早诞生的那一批狗仔队当中的一员,同样也是最早来到杭州的狗仔队,当初在这里也帮了秦桧、白浅诺、郑逸他们不少忙,只不过这人名字李奇是真不记得了。

    这人一见李奇来了,急忙上前,躬身行礼道:“小人南博屠参见大人。”

    “嗯。”

    李奇点点头,忽然双目一睁,惊诧道:“等等等下,你说你叫什么?”

    那人恭恭敬敬道:“回大人的话,小人名叫南博屠。”

    暴汗!这尼玛也太假了吧。李奇好奇道:“你跟南博万是什么关系?”

    “他不是我的头头么?”

    “你们不是亲戚?”

    “不是。”

    李奇骂道:“那你娘的叫什么南博屠呀,你这厮诚心耍我是吧。”

    南博屠惶恐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是头头他说小人的名字不适合干这一行,要小人改名字,但是小人识字不多,只得求助头头他帮忙,后来头头就帮我改了这名字,哦,他还说这是出自大人你的口,小人就赶紧答应了下来。”

    “名字跟行业有什么关系?”李奇一愣。道:“那你原本叫什么?”

    “史庵叹。”

    “是暗探?”

    南博屠急忙将每一个字都解释了一遍。

    李奇实在忍不住了,呵呵笑道:“是谁给你取的这名字。真是太tm有才呀。”

    南博屠道:“小人自小被父母遗弃在一家尼姑庵门前,当时是尼姑庵里面的一个老尼姑收养了小人,她说当时在庵子门前见到我,第一反应就是轻轻叹了口气,而她又姓史,就帮小人取名史庵叹,但是头头说这名字叫着不方便,可能暴露身份。于是就帮我改名南博屠。”

    这世上的事,还就是有那么巧合呀。李奇轻咳一声,道:“抱歉,我不知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层意思。但是南博万说的不错,你这名字的确是有些不适合这一行,但是你找南博万帮你取名,真是一件大不幸的事。”

    南博屠好奇道:“为何?头头说这名字是出自大人你口。”

    “呃...好吧。南博屠就南博屠吧,呵呵,这一路叫下去,还真有点特工的意思啊!就当是代号吧,我也好记。”李奇呵呵笑了笑,道:“哦。还有,别老是头头的叫,咱们又不是土匪。”

    “那应该叫什么?”

    “叫---还是叫头头吧,虽然你们不是土匪,但是也差不了多少。”李奇挥挥手。道:“如今杭州归你管?”

    “正是。”

    “忘了问你,你现在在干什么?”

    “小人正在一家青楼当管事的。”

    “青楼?”

    “是。小人以为在青楼能够得知的更多的消息,于是就混入这家青楼,刚开始是当一个打手,后来那东主见我比较机灵,身手又好,于是提拔我当管事的了。”

    “嗯,有前途。”李奇点了点头,敢情我这杭州的狗仔头头是一个龟公呀,使劲的憋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毕竟他们都在为这个职业献身,值得尊重呀,轻咳一声,正色道:“我今日找你前来,是有件事吩咐你。”

    南博屠忙道:“大人可是为了赵家一案?”

    李奇愣道:“诶,你怎么知道?”

    南博屠道:“是这样的,小人在汴梁时,曾知道大人与那赵夫人相识,而且关系还不错,另外此案当时震惊杭州,所以小人当时比较留意。”

    “哎呦,人才啊!”李奇一拍大腿,道:“南博屠之名,你当之无愧。”

    南博屠见李奇竟然夸自己人才,登时心花怒放,恨不得掏心掏肺,为李奇鞍前马后,前途是一片光明呀,忙道:“多谢大人夸奖。”

    李奇道:“先别谢,那你应该也调查过吧?”

    南博屠道:“小人不会查案,而且这事涉及到赵家,没有大人的吩咐,也不敢乱来,只能勤能补拙,将与这案件有关的人都调查一遍。”

    “你能想到如此,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是。”

    南博屠道:“关于这个案件,除了赵家的人,还有几个关键人物,一个就是住在赵小相公对面的张婆。”

    “嗯,这的确是一个关键人物。”

    “此老妇人姓张,命好,家住南城,熟识她的人,都叫她好婆。家中就她一人,张好以前当过产婆,后来又改当媒婆,由于她心地善良,人缘又好,而且价钱公道,值得信任,于是很多人都愿意请她说媒,只是近年来随着年纪大了,她也不愿再劳累了,于是就安心在家养些鸡鸭。这张好是出了名的好人,附近的百姓都受过她的恩惠,她也非常乐意帮助别人,据说赵小相公生病时,她也时常去帮了一些忙。”

    李奇点点头,道:“你确定这都是真的?”

    “小人敢有用人头担保,因为张好在南城住了几十年,周围的人都认识她,想要知道她是一个什么人,这并不是难事。”

    李奇嗯了一声,又问道:“你说她家中一人,那她没有丈夫儿女呢?”

    “有的,不过都死了。”

    “都死了?”

    “嗯。”

    “怎么死的?”

    南博屠道:“张好以前有两个儿子,据说他们三父子是因为意外沉船淹死的,至今尚未找到尸首,张好很少谈及此事,所以知道具体详情的人不多,我们也尚未查到更多的消息。”

    “在她丈夫死之前,她就已经住在南城呢?”

    “是的。”

    那应该就不是仇杀呀,不然也会留她在世上,难道真是意外?李奇道:“一个人丈夫儿子都死了的人,这个人背后一定有故事,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一定要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

    “遵命。”

    “你继续说下去。”

    “这第二个关键的人物,就是雷家药铺的雷郎中,此人姓雷,名叫老实,二十年前搬到杭州城来,名如其人,在杭州行医二十年,从未出错过,为人也非常谨慎小心,家有一女和一女婿,还有两个孙子。”

    李奇道:“我听闻这雷家药铺是杭州数一数二的大药铺?”

    “正是。”

    “做生意可不是行医,如果雷老实真如你所言,他怎能将药铺做的这么大。”

    南博屠道:“其实这药铺真正的东主,是雷老实的女婿雷鸣。”

    “雷鸣?他女婿也姓雷?”

    南博屠道:“他女婿本不姓雷,后来入赘他们家,才改姓雷的,正如大人所言,雷老实性格过于老实,不擅长做生意,刚开始他只是行医养家,后来赚了些钱,就开了一个药铺,可是生意一直差强人意,特别是方腊作乱后,雷家药铺的生意更是每况愈下,几乎已经快要关门了,就在这时候,雷鸣突然出现了,是他帮助雷老实挽回了药铺,之后又娶了雷老实的女儿,因为雷老实没有儿子,于是他就入赘雷家,成了上门女婿,如今雷老实之负责店面上的事宜,真正掌舵的人乃是雷鸣。”

    “你查过雷鸣吗?”

    “查过,因为雷鸣不是杭州人士,故此所得甚少,只是听说他来自周边州县的,家里以前也是做生意的,只因父亲做生意失败,积郁成疾,父母相继过世,之后他将家中的房子卖了,想来杭州闯一闯,正好碰到雷老实,刚开始雷鸣只是想与雷老实合作,到后来他才入赘雷家的,但是雷鸣与整件案子都没有什么关系,不管是抓药,还是看病,都是雷老实负责,官府也叫他去问过话,据说是毫无可疑。”

    一旁的马桥道:“来路不明,步帅,我瞧此人就很可疑啊。”

    李奇翻了下白眼,道:“你可要知道,当初我也是这么入股醉仙居的,难道我也可疑吗?”

    马桥道:“这不同啊。”

    “哪里不同?”

    “你没有入赘秦家呀。”

    “这倒也是。但是这跟整件案子有什么关系?”

    “这---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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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调查(求月票)

    从藏书阁出来后,李奇就回半山上去了,可是走在半道上,突然看见庭院门前站到一道倩影,正是秦夫人,左顾右盼的。

    “李奇,你回来了。”

    李奇才走到门口,秦夫人就应了过来,若有所指道:“抱歉,让夫人你久等了。”

    秦夫人脸上微红,问道:“你去哪里呢?”

    “我去见清照姐姐了。”

    秦夫人虽然已经隐隐猜到,李奇是去见李清照了,但是她以为按李奇的个性,肯定又会用谎话来搪塞她,可没曾想到,这一次李奇会恁地诚实,不觉还愣了下,随即道:“你---你说好带我一块去见的。”

    李奇点点头道:“我是说过,但是我可没有说什么时候带你去见清照姐姐。”

    秦夫人懒得与他玩这文字游戏,关切道:“李姐姐现在怎么样?”

    李奇道:“目前为止---还行。”

    “那你为何不把李姐姐救出来?”

    “拜托!这可是弑夫之罪,而且满城皆知,我能说放就放吗?”李奇翻着白眼道。

    秦夫人大惊失色道:“难道清照姐姐真的弑夫呢?”

    “这---。”李奇摇摇头道:“目前一切尚未得知,但是现在的证据对清照姐姐极为不利。”

    “什么?”

    秦夫人身体一晃,李奇下意识的上前扶住她,关切道:“夫人你没事吧?”

    “啊?”

    突然,阶梯上传来一声惊呼。

    李奇抬头一看。只见李师师站在石阶上,惊讶的望着他们二人。

    李奇、秦夫人闪电一般的分开来。

    糟糕!又要被误会了。李奇道:“师师姑娘。非你所想的那样。”

    秦夫人脸上血红,但是这一次她没有责怪李奇,因为她明白,李奇也是好心之举。

    李师师笑吟吟道:“我所想?我想什么?”

    差点忘记这女人可也不好对付。李奇耸耸肩,没有做声。

    秦夫人心中记挂着李清照,急忙道:“李奇,李姐姐她---她---。”

    李师师听得面色一紧,加快步伐走了过来。道:“姐姐她怎么呢?”

    李奇手一抬,道:“夫人,师师姑娘,你用不着紧张,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清照姐姐有事的,关于这事就交给我了。你们要做的,就是相信我。”

    秦夫人使劲的点了几下头,她也只有相信李奇了,又道:“那我能否见见李姐姐。”

    李奇点点头道:“这我会安排的,但是你记住了,这事必须暗中进行。如果走漏了风声,对欧阳知府不利。”

    李师师忙道:“我也要去。”

    李奇道:“行吧,你们准备一下,我安排人送你们去见清照姐姐。”

    他也觉得此时此刻李清照非常需要亲朋好友的支持,需要找人倾诉。所以才答应让秦夫人、李师师去见李清照。另外,就是李奇也不想在查案的时候。有两个女人在边上唧唧咋咋的。

    当夜,李奇就悄悄让马桥护送秦夫人、李师师去李清照那里了。

    ......

    翌日。

    城南,一辆马车缓缓行走在街道上。

    “步帅,前面就是赵小相公的家。”

    “放慢点速度。”

    “是。”

    车内坐着的李奇,轻轻将窗帘掀开一角,侧目望去,但见左边是一个用木栏围成的小院,这种小院子在宋朝非常常见,虽然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这小院子算是非常不错了,但是对于赵明诚而言,这可真是有够寒碜了,通常住这种院子的人,要不就是一些小商人,要么就是一些最低级的官员。

    院子真不大,东西北各有一间屋,北面是正屋,一厅一卧,从外面看也就一共恐怕也就二三十平米,小的可怜,而东面还有一间卧室,也就十多平米,西面还有一间小房,看样子应该是厨房,三间屋子中间还有一块小空地,是用木栏围成的,最长直径估计也就三四米的样子。

    李奇看的眉头紧锁,心想,赵明诚当时应该是住在北面的主卧,刘琴则是住在东面这间卧室,而清照姐姐当时如果没有进刘琴卧室的话,这院子就这么点大,一目了然,而且就一道门进出,如果有人进去的话,不可能能逃过她的双眼,而张好不过也是在门前与她闲谈了几句,更加不可能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厨房。

    “步帅,那就是张婆。”

    李奇一听,忙移到右边,掀开窗帘,但见在赵明诚家对面同样也有一个用木栏围成的小院子,只不过这小院子当中只有一间屋子,此时,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站在院中喂鸡,李奇仔细打量了下这老妇人,只见这老妇人慈眉善目,还真如南博屠所言,这一看就是一个好人。他当然不会被这外表所迷惑,但是看了半天,也没有察觉什么来。

    由于李奇不想惹人注意,于是他并没有吩咐马车停下,而是装成路过的模样,缓缓离开了。

    李奇问道:“赵家后面可有后门?”

    “没有。后面只有一条小巷子,十分窄,连马车都进不去。”

    “过去看看。”

    “是。”

    不一会儿,马车来了后面,李奇转头一瞧,只见是一条狭隘的小巷子,而赵家小院后面应该是一个小宅院,问道:“这宅院里面住着的是什么人?”

    “哦,这宅院住着的是一个姓贾的商人,只不过这姓贾的常年在外面跑生意,这不,才刚刚过完年又去出去做买卖了,不过这一次他是全家一块去的,据说是去福州那边。但是据说他临走前叫来一个远方亲戚帮他看屋子。”

    对了,好像是有一个贾氏的口供。但是她一直在屋内,没有出来过。奇怪?赵明诚是年前的死的,为什么没有这姓贾的供词呢?只有她妻子的供词呢?李奇问道:“那赵明诚死的时候,他在家吗?”

    “不在,他是赵小相公死后的第七天才回来的。”

    “原来如此。”李奇点点头,又想,这里才刚刚死过人,这姓贾的远方亲戚竟然敢住进来。难道就不怕吗?又问道:“这姓贾的亲戚是什么人?”

    “小人也未曾见过,但是根据左邻右舍说,是一个非常俊俏的书生,但是这书生很少出门,想来是在家读书。”

    “只有他一个人吗?”

    “嗯,就他一人。”

    “给我好好调查这人,还有那姓贾的。”

    “遵命。步帅。现在去哪里?”

    “再去雷家药铺看看吧。”

    由于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替李清照洗脱罪名,李奇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只能到处乱逛,来到西城的雷家药铺,就如南博屠所言,店面非常大。而且生意非常好,此时雷老实正与几个徒弟在店里忙活。

    根据多年来的行商经验,李奇明白不管你多么会做生意,但是产品过硬才是关键,如果雷老实非传言那边忠厚老实。生意也绝不可能这么好。

    溜达了一圈,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相安无事,可谓是风平浪静。

    因为李奇不便现身,很多事情都不能亲自前去调查,所以只能依靠南博屠他们了。

    很快,两日就过去了。

    南博屠再度来到醉仙山庄,由于这里人很多,起到了很好的掩护作用,所以李奇将见面的地点还是安排在了藏书阁,为此他还将那看门的人给掉走了,由他的人代替。

    李奇一见到他就急忙问道:“怎么样?可有打听到那樵夫?”

    那个樵夫也是关键人物之一,正是因为他,李清照才找到了山茄花,但是由于李清照不知此人的姓名,也未看清对方的面貌,而且李奇来之前,李清照也从未提起过,欧阳澈自然也不知道这么个人的存在,更加甭提调查了,所以李奇吩咐南博屠的第一件事,就是尽快找到此人。

    南博屠摇摇头道:“回禀大人,小人无能,暂时还未能找到这樵夫。”

    李奇知道这也是大海捞针,所以也没有责怪南博屠,点了下头,道:“那你们可有打草惊蛇?”

    南博屠忙道:“这一点大人请放心,小人是让人假扮樵夫去到李娘子说的那片山林里砍柴,如若遇见樵夫就过去闲谈几句,顺便套几句话,我们遇见了当初见到李娘子的那两个樵夫,但是并没有打听到那位为李娘子指路的樵夫,而且我们这两日一共遇到了十多位樵夫、猎户,他们都不知道那附近有山茄花的存在。”

    “是吗?”

    李奇皱了下眉头,道:“那你们可找到了那山坳?”

    “小人们根据大人提供的路线,发现那里果然有一片山坳,但是那地方非常的隐蔽,只有一条小路可去,如果不是大人你事先告诉小人,小人们也难以发现。”

    难道清照姐姐真的这么走运,正好遇见一个知道那片山坳的樵夫?这未免也太幸运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只能说老天也要收赵明诚。李奇思索了一番,暗想,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了。

    ......

    夕阳西下。

    刘云熙从房里走了过来,原本以她的性格,早就离开了,不会与李奇他们住在一起,但是她一直未提出要离开,可见她也是非常喜欢这里,而且,她最喜欢这夕阳下的醉仙山庄,每当这时候,她都会出来看看风景,以前还能与秦夫人、李师师她们一块,只是如今那两个女人已经去了李清照那里,与她们待了一两个月,突然分开,刘云熙还感觉有些不自在。

    因为李师师这人太能察言观色了,又会说话,在她的作用下,刘云熙已经慢慢的变得有些合群了,不再独来独往。

    由此可见她的本性并不孤僻。

    “十娘,十娘。”

    刘云熙忽听得下面有人叫她。低头一看,只见李奇正朝着她招着手。走了下去,问道:“什么事?”

    “当然是吃晚饭呀。”

    李奇手往围栏边的桌子上一指,道:“你可有口福,这都是我亲自做的,请请请。”

    刘云熙倒是没有什么多说什么,因为这些日子,他们都是一块吃饭的,只不过今天提早了一些。与李奇走了过去,对面而坐,但见桌上摆着一条红烧鲫鱼、一道春笋、一道鸭舌头,分量不多,也就两个人吃的,李奇这人不太喜欢浪费,当然。别人请他做宴席,那又另外一回事了,毕竟浪费也可以说是中国美食的一项不太好的传统。

    李奇伸手示意道:“快尝尝看。”

    刘云熙拿起筷子,可又放了下来,若有所思的望着李奇,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求我?”

    李奇眼眸一转。道:“当然没有。”

    “是吗?”

    “绝对是的。”

    刘云熙虽然单纯,又不谙世事,但是上了李奇几次当,也吸取了一些教训,李奇这表情。这语气,她都似曾相见。不敢相信李奇的鬼话,迟疑片刻,道:“我事先申明,你可别等我吃了一口,又说我欠你人情,到时不管你求我做什么,我绝对不会答应的。”

    汗!这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呢?李奇听得一愣,殊不知这都是别他训练出来的啊,心想,这女人向来说到做到,要是这样的话,那我这顿饭不是白做了吗,这可不行,太亏了。笑呵呵道:“那---那邀你去踏春,应该不算是有事相求吧?”

    “踏春?”刘云熙摇头道:“没兴趣。”

    “你不是最喜欢去山里转了吗?再说江南的山色可是比汴梁美多了。”

    “你说的是没错,但是我没有兴趣与你一块去。”

    尴尬啊!

    好在边上没有人,李奇挤出一丝笑容道:“十娘你真会开玩笑。”

    “我不太会开玩笑。”

    这女人真是可恶,为毛总是我求她,而她总是不来求我,老天啊,这未免也太不公平吧。李奇稍稍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道:“是这样的,我有件小小事,想请你帮帮忙。”

    刘云熙淡淡道:“幸亏没吃。”

    “你别把我想的这么势利好不,你就算吃了,我也不会强逼你答应的,而且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去山里走一趟。”

    “不去。”

    李奇啧了一声,道:“这点点小事,你没有必要拒绝这么快吧。”

    刘云熙不答反问道:“既然小事,你为何偏偏要我与你一块去?”

    “呃...,是这样的,其实这是关于清照姐姐案子的,你也应该知道,赵明诚是因为吃了过量的山茄花而死的,所以我打算去山里看看,但是我对这方面又不是很了解,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我这可绝不是为了自己。”

    刘云熙没有丝毫犹豫,点头道:“行。我就与你走一趟。”

    李奇睁大双眼道:“你答应呢?”

    “是。”

    “为什么?”

    “因为赵夫人她是好人,若能帮到她,我也愿意出点绵薄之力。”刘云熙直言道。

    她虽然与李清照没有任何交往,但是当初开封保卫战时,她读过李清照的文章,心中也是深有感触,也是头一回明白何谓爱国之情,而且她也知道,李清照原本是有机会走的,但是却没有,而是留在开封与百姓共患难,对李清照的印象非常好,所以当李奇提出是因为李清照,她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按理来说,刘云熙答应了,李奇应该会很高兴才是,但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道:“我说十娘,你不是吧,我邀你去,你想都不想,就一口拒绝了,可我一提到清照姐姐,你就立刻答应了,还说什么清照姐姐是好人,你这不是说,我不是好人吗?”

    “这与好坏无干。”

    “那与什么有关?”

    “我只是不想帮你。”

    “为什么?”

    “因为你总是骗我。”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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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山中发现(求月票)

    清晨,千山初醒,朝云出岫,在青青苍苍中,乳白色的云纱飘游山腰,像仙娥在轻轻起舞。

    眼见到处是耸峙的峰峦,险峻的崖壁。满山松杉、毛竹和知名不知名的杂树,一片接一片,一丛连一丛,葱茏、苍翠,盖地遮天,从山麓一直拥上山顶。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清晨光着小脚丫走遍森林和山冈,她采的蘑菇最多,多得像那星星数不清,她采的蘑菇最大,大得像那小伞装满筐---!”

    欢快歌声突然戈然而止,只见李奇背着竹篓眺目远方那一片大山林,不禁悲叹一声,“有木有搞错呀,这---这是人去的地方吗?”

    在他身边还站着几人,正是刘云熙、马桥、霍南希、胡北庆四人。由于李奇不想泄露行踪,于是这天还未亮,他们就乘马车出来了。

    刚开始他们心中还觉得李奇唱的歌谣,非常好笑,可是听着听着,又觉得非常有趣,特别是刘云熙,竟然还跟着哼了起来,忽听李奇唱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一怔,抬头望去,立刻明白过来,轻哼道:“堂堂男子汉,竟然连这小山小林的也害怕。”

    小山?敢问哪里小了呀,至少比你胸前那两座山丘要大吧。李奇辩解道:“你懂什么,我可不是害怕,而是我很难想象,当初清照姐姐她独自一人怎么从这里面采得山茄花的,这实在是太令人敬佩了。”

    刘云熙听得一愣,还真被他忽悠住了,不禁点点头道:“这对于赵夫人那么一个弱女子而言,的确是非常不容易。”

    “可不就是么。”

    “好了,不要废话了,快点赶路吧。”

    来到山脚下,刘云熙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来。揭开盖子,只见里面装着的是膏装的东西,道:“涂上吧?”

    李奇警惕道:“这是什么?”

    刘云熙道:“你爱涂不涂。”

    霍南希解释道:“金刀厨王,这是十娘专门配置的膏药,将这药涂在鞋袜上,能防止毒蛇毒蝎。”

    刘云熙道:“但是有些特别的还是不能防止。”她向来就不怎么擅于隐藏自己的缺点,包括她的产品。

    这么厉害?李奇赶紧接过来,道:“涂,当然涂啊!这毕竟是十娘你的一片心意呀!”说话间,他已经开始涂了起来。又抬头问道:“十娘,咱们做个生意如何?”

    “不做。”

    “你用不着急着回绝我呀,听听也无妨啊。”

    “不管是什么生意,我都不会与你合作。”

    “呃....”

    李奇一脸尴尬,暗自嘀咕,你还真是不识好歹,这世上想与我合作的人,都能围着地球转三圈了。很小人的说道:“谁稀罕了。”

    说着就将药瓶递给马桥。

    “步帅,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桥淡淡一瞥。不伸手去接,略显不悦的说道。

    嘿。你这厮也来欺负我?李奇道:“给你涂呀。”

    马桥哼了一声,傲气道:“在这山里,只有畜生怕我的份。还没有让我害怕的畜生,区区蛇虫鼠蚁,怎害的了我,这些还是你们自个留着用吧。我倒还想捉一只大虫回去解解闷。”

    李奇额头上登时冒出三条黑线来,道:“你丫是成心吓我的吧?”

    马桥错愕道:“此话怎说?”

    我---我说你妹!李奇怒道:“如果你的话真灵验了,大虫有没有完。我不知道,你肯定是完了,真是乌鸦嘴。我说马先生,你要是想死,别拉上我行不。”

    马桥这算是听明白了,道:“谁说我想死了,我都还没有与我师妹成婚了。步帅,你若不信我,我独自一人走便是。”

    这跟美美有毛关系呀!额的天啊!李奇哼道:“你想都别想,待会跟紧点。”

    刘云熙淡淡道:“你腿都抖成这样,还能走吗?”

    “谁---谁抖了。”

    “没抖最好,我们快走吧。”

    稍作停留后,四人就朝着远处那一片山林行去。

    李奇本来还不觉得害怕,但是经过马桥这么一说,心里还真有些发虚,这要是真遇上老虎了,那真是死的太冤枉了,他虽然知道马桥厉害,但对于马桥能挑赢老虎,还是持有怀疑的态度,赶紧挑个好位置,前面有马桥和刘云熙,后面有霍南希和胡北庆,这样他才稍稍放心一点。

    说真的,李奇虽然在后世也爬过不少名山,也去过山里寻找过美味,但后世是后世,当下是当下,虽然都是山,但是这可不能同日而语,这古代的山可是非常非常难走的,而且里面还有各种猛兽呀。

    这一进入山区,李奇就险些摔倒,幸得马桥眼疾手快,扶住了李奇,但是脸上却是一脸鄙夷之色,好似在说,这都还没有开始攀登,你就这样,走到后面,不还得我背着你走啊。

    这还真别说,刘云熙、马桥、霍南希、胡北庆四人可都是爬山的一把好手,这陡峭的山坡在他们脚下,都变得如履平地,要不是顾忌到李奇这个山中残废人,早就走远了。

    刘云熙还沿途采摘了不少草药,因为如今春天已经过了一半,草木非常茂盛,很多草药都冒了出来,这一路下来,可也算是收获颇多。

    李奇出奇的没有阻止刘云熙以公谋私,因为他担心万一赵明诚案件真是有人在捣鬼,那他们直闯那片山坳,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而刘云熙采摘草药能够起到很好的掩护作用,至于他和马桥的话,他还就不相信,在这里也能遇到熟人,要真是这样,他也认了。

    行了约莫两个时辰,李奇已经是气喘吁吁了,道:“还---还没有到呀。”

    马桥左右望了望,道:“我们已经快到山顶了,根据记号来看,至少也要越过这个山头。”

    “不是吧。难道就没有捷径吗?”

    李奇郁闷的都快哭了。

    刘云熙轻蔑道:“真是没用。走这两步路就不行了。”

    李奇怒了,道:“你可以说没用,但是不能说我不行。”

    “我说的只是事实而已。”

    “谁---谁说我走不动了,我只是想问问有没有捷径而已,走就走,谁怕谁啊!”李奇堂堂大男人,总不可能向一个女人低头吧,虽然他明知道行山路,两个他都不是刘云熙的对手,但是这已经危及到男人尊严的时候了。就凭这一点,那也必须必须打肿脸充胖子呀。

    这没有办法,李奇是咬着牙跟着刘云熙他们翻过这个山头,哪知这才刚刚开始,根据记号所指,他们要从山的东面,一条非常陡峭的路下去,这条小路非常隐蔽,若没有记号。还真的花些功夫才能找到。

    几人沿着这条小路往下走,山下是白雾茫茫,马桥还必须走走停停,费不少功夫。才发现南博屠他们留下的记号,否则非得迷路不可。

    在记号的帮助下,他们终于穿过这白雾区,又再经过一条狭长的山谷。突然发现这里面原来是别有洞天啊,野花遍地都是,景色迷人。

    李奇重重吐了口气。望着面前这山坳,道:“这应该就是清照姐姐指的那片山坳了,真是难以想象,她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想必其中一定受到了很多苦。”

    念及至此,他不禁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怜惜。

    刘云熙举目四顾,道:“原来如此。”

    李奇好奇道:“什么意思?”

    刘云熙道:“这片山坳虽然地势比较低,但是两边相当开阔,阳光正好能照在这里,能在这里找到山茄花,是极有可能的。”

    李奇道:“十娘,不知那些花是山茄花?”

    刘云熙道:“山茄花一般都在夏季、秋季开花。”

    李奇啊了一声,道:“我对这山茄花不是很熟悉,这可就全靠你了。”

    刘云熙没有答话,带着霍南希、胡北庆往山坡上走去,李奇知道自己去,只会打扰刘云熙,索性在坐在坡下等消息。

    过了一会儿,刘云熙忽然眉头紧锁,道:“真是奇怪。”

    李奇微微一怔,忙爬了起来,跑了上去,道:“你发现了什么?”

    刘云熙道:“这里的确有一些山茄花的花苗。”

    李奇不解道:“这就对了呀,清照姐姐说是在这里拆摘到山茄花,而你也说这里适合山茄花生长。”

    刘云熙摇摇头道:“这里有山茄花是不奇怪,我说的是有人曾近在这里种过山茄花。”

    “什么?”

    李奇大惊失色。

    刘云熙不理会他,拿出一个小铁铲,开始挖了起来,待挖了一个一尺来深的小洞,她蹲下身去,用手按了按,又抓了一把泥土,点点头道:“果然是这样,根据这泥土的孔隙和气味来看,曾几何时一定有人在这里种植过某种花草树木,而且从这些山茄花的幼苗分布,我敢确定这里种植的一定山茄花,只不过时隔久远,若不有意观察,是很难看得看出,如今这些山茄花也已经变成了野生的,看来至少是两三年前的事了。”

    李奇眉头深锁,难道这又是巧合?偏偏有人在这里种过山茄花,又偏偏被那樵夫得知,还偏偏让正在寻找山茄花的清照姐姐遇上,这未免有些过了吧。可如若不是的话,那么---。他双眼猛睁开,随即又摇摇头,这不可能呀。问道:“十娘,一般种山茄花都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做药材,不过山茄花的作用非常明显,就是能够使人入睡、止痛,种植山茄花的人,要么就是为了调制止痛的药,要么就是调制蒙汗药。”

    李奇听得沉思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刘云熙站了起来,道:“我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

    李奇微微一怔,道:“你已经帮了我大忙,这至少能够更加肯定我的想法,此事还真有可能是另有蹊跷。真是非常感谢。”

    “你用不着谢我,我来此可不是为了你。”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李奇觉得自己已经不虚此行了,又再到四周看了看,然后就回去了。

    等回到山庄,已经快要到傍晚了,可是这屁股还没有捂热,马桥就走了进来,道:“步帅,南博屠来了。”

    他来干什么?难道发现了什么?李奇忙道:“让他在老地方等我。”

    不一会儿,李奇就来到藏书阁。

    这刚刚进来,南博屠就快步迎了过来,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李奇听得心中一凛道:“出什么事呢?”

    南博屠道:“前两日步帅不是安排人去监视赵家小院后面那姓贾的亲戚么?”

    李奇点点头道:“是啊!”

    南博屠道:“可是就在今日,下面的人突然来向我禀报,咱们派去的两个人,都失踪了。”

    李奇大惊失色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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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求月票)

    此时此刻,李奇真的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他原本一直都以为他的隐蔽工作做的非常到位,可是没曾想到,这才几日功夫,他就被人敲了一记闷棍,这让他的自信心是大为受挫啊!

    因为如果南博屠的话属实的话,那么也就预示着,从他开始介入赵明诚案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对方的监视当中了,而且江南狗仔都有可能暴露了,这对他的打击真是太大了。

    南博屠见李奇震惊的表情,心生惧怕,但还是硬着皮头道:“大人,此事千真万确,小人今日还亲自前去确认过,发现那两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如今小人已经派了不少人,前去找他们,但是目前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该死的。”

    李奇低声暗骂一句。

    南博屠诚惶诚恐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李奇挥手道:“我说的不是你。”

    不是说我啊!南博屠心里长长松了口气,突然道:“大人,小人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说。”

    “小人以为这也不一定是坏事,至少证明这幕后确是有人在操纵。”

    李奇一愣,随即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对我们而言,倒也谈不上很糟糕,既然对方刚主动出击,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你现在马上回去,告诉弟兄们一定要事事小心。”

    “遵命。”

    南博屠走后,马桥走了过来,问道:“步帅,你说这事是何人所为?”

    李奇摇摇头道:“我暂时也不知道,但是既然对方敢这么做,想必来头一定也不小。”说着他嘴角一扬,哼道:“其实我还就怕没有这个人,要是这样的话。清照姐姐可就糟糕了,既然有这个人,我一定要把他给揪出来,哼,敢和我作对,真是嫌命太长了。我以为在大宋除了秦桧以外,就没有人敢如此了,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一些人的勇气了。”

    ......

    吃完晚饭后,李奇就躺在床上思考今日发生的一些,可没有多久。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

    “谁?”

    “步帅,是我。”

    马桥?李奇道:“门没有锁,进来吧。”

    马桥推开门走了进来,道:“步帅,南博屠来了。”

    “他---他又来作甚?”

    “他说有急事向步帅禀告。”

    难道又出事呢?李奇来不及多想,急忙穿上鞋披上外套,由于现在天色已晚,故此李奇直接将南博屠叫到了庭院来。

    “小人参见大人。”

    “这些废话就别说,又出什么事呢?”

    南博屠道:“大人。我们发现了失踪那两个人的踪迹了。”

    “这么快?”李奇惊讶道,这家伙才出去打了转身,就有了消息,这效率未免也太惊人了吧。

    南博屠道:“其实非我们查到的。而是对方主动留下线索。”

    李奇疑惑道:“主动留下线索?什么意思?”

    南博屠道:“是这样的,小人回去后,刚刚准备吩咐兄弟们,让他们事事小心。可是突然有两个兄弟来报,说在傍晚时分,发现失踪的那两个兄弟留下的记号。小人不敢怠慢,于是亲自前去查看,可是---可是---。”

    李奇听得好生着急,道:“可是甚么,你倒是快说呀。”

    南博屠道:“可是小人跟随记号一路来到了这里。”

    “什---什么?你说你跟着记号来到这里?”

    南博屠道:“是,最后一个记号是指向鹊桥的。”

    “鹊桥?”

    李奇眉头一沉,道:“这分明就是对方有意挑衅我啊,看来我的行踪也早已经泄露了。”

    南博屠道:“大人,恐非也仅是如此,小人在鹊桥上发现了这个。”说着他从怀里掏了掏,随即将手递了过去。

    李奇定眼一看,见南博屠手中捧着的一把木锁,拿了过来,只见木锁上面还刻着两行小子,皱眉念道:“‘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这是什么意思?”

    南博屠摇头道:“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

    “我不是问你。”

    李奇坐在了椅子上,不断的念着这一句诗,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笑道:“我想我知道对方是谁了。”

    马桥、南博屠异口同声道:“是谁?”

    李奇问道:“马桥,你立刻派人去这山附近去查看下。”

    马桥微微皱眉道:“步帅,如今这可是晚上啊,而且这山也不小,这时候去搜查,真是吃力不讨好。”

    李奇笑道:“不用上山,就在这周边看看,特别是一些盲点,我们的人只是把守重要的通道,但是肯定还有一些地方被忽略了,你快去吩咐吧,等会我还得带你去见一位仇人。”

    “仇人?”

    “嗯,快点去吧。”

    “哦。”

    李奇又朝着南博屠道:“你先回去吧,那两个弟兄已经没事了。”

    这么神?南博屠满心困惑,但是李奇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唱喏就离开了。

    李奇稍稍整理了下衣服,等马桥安排好了,二人就一同出门,来到山脚上时,李奇突然在马桥耳边上吩咐了几句,然后独自一人直奔鹊桥而去。

    夜色深沉,月明星稀,万籁俱寂,凉风习习。月华如水,顿时倾洒碎银一地,散落在水中,又是星光点点,明月不再因星稀而寂寞。

    这就是鹊桥的夜景。

    李奇来到鹊桥上,左右看了看,四周一片静悄悄的,不禁笑道:“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做了,幸亏我也不差。”

    说着他闭上双眼静静的聆听桥下的流水声。

    过了一会儿,桥头突然响起一声叱咤,“什么人?”

    拳风呼呼。

    “莫打,莫打,马桥,是我。”

    又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只是语音显得有些惊慌。

    李奇转目借着微弱的月光望去,只见桥头的一柳树下下站到这两道身影,一人是一个弓步,右拳直出的poss,另一人则是举起双手,身子挺得笔直,远远看上去拳头似乎已经触碰到了举手那人的鼻尖,但是李奇知道应该没有碰到,不禁暗骂道:“谢特!”

    “赵---赵姑娘?”

    说话的正是马桥,而他对面这人正是燕福宗姬---赵菁燕。

    赵菁燕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大拳头,一脸大汗,连头都不敢点,只道:“正是,正是,别来无恙了。”

    “哦,那人就是你呀。”

    “呵呵。”赵菁燕笑的有些僵硬,道:“这个稍后再说,你---你可否先把拳头放下。”

    “哦。哦,抱歉,真是抱歉,我---我实在没有想到是你。”马桥连忙放下手来。一脸歉意道。

    赵菁燕长长吐了口气,她可是也会一些功夫,但是面对马桥,她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刚才那一拳可真把她给吓坏了,她可是知道马桥的力量,这一拳打到脸上。那不得将鼻子给打瘪了,眼中突然闪过一抹怨恨,轻声道:“马兄你毋庸道歉,此事与你无关,我且问你,是不是李奇让你来的。”

    马桥下意识的点了下头。

    赵菁燕又道:“他是不是没有告诉你,这人就是我。”

    马桥又点头道:“嗯嗯嗯,他还说带我去见一个仇人,啊,我明白了。”

    赵菁燕笑道:“我想你中了他的借刀杀人之计。”

    “岂有此理。”

    马桥双拳紧握,格格作响。

    李奇站在桥头看着他们二人,又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心中好生着急,正准备开口,忽见马桥掉头就往回走了,不禁一愣,这是什---什么情况?忙喊道:“马---。”

    “你不用叫了。”

    赵菁燕已经走上桥来了。

    李奇面色一惊,暗想,她---她应该没有这么小气量吧,我也没有想到马桥这一拳会朝脸打啊。故作激动道:“哎哟喂,原来是燕福呀,你可真是想死我了。”

    “是吗?”

    “当然啊,我一来到杭州,就四处派人寻你,想不到你竟在我眼前,真是害我好找啊!不过有句话,我可得说说你,你看看你,总是爱自作聪明,差点就搞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你知道么,我刚刚听到你的声音时,我是多---么的紧张,心都快跳了出来,要真是伤了你,我会内疚一辈子的,幸好,幸好,没有铸成大错,要不然我真的会以死谢天下的。”

    “格格格!”

    李奇惊恐道:“什么声音?”

    赵菁燕扬起拳头,还转了转,缓步走了过来,笑道:“我岂不是还要向你说声抱歉?”

    李奇不断的退着,嘴上却道:“咱们这么熟,这些话就见外了。对了,最近你还好么?”

    “不太好,就在方才,差点都让人将鼻子给打歪了。”

    “没有这么夸张吧。”

    “一点也不夸张。”

    “你---你别走这么近好不,这孤男寡女的,而且又在这么浪漫的地方,我又是有妇之夫,影响不太好吧。”

    “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呐呐,你别再过来了,我会叫的,我真的会叫的,你要知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我在这里埋伏着百八十个兄弟。”李奇一头大汗,连擦的功夫都没有。

    “那你就叫吧,如果你希望让更多的人见到枢密使落水的话。”

    “落---落水?呵呵,你一定是开玩笑的。”

    “是的。”

    “那就好,真是吓死我了。”李奇轻轻松了口气。

    “但是用你的话来说,这玩笑已经开的有点大了。”

    不好!李奇面色一紧,转身就跑,可是为时已晚,赵菁燕的速度明显要快于他,快步追上,右手探出。

    李奇只觉后领被人抓住了,心中一慌,但是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主,转身就是一脚踢出。

    但是他毕竟没有练过功夫,赵菁燕身子一侧,轻松避开,左脚神不知鬼不觉的伸出,右手顺势往右边一拉。

    “啊---!”

    李奇脚下一绊,直接向桥下飞去,可就在这一瞬间,他本能的伸出手乱抓。

    赵菁燕一时未留意,只觉胸口的衣领一下子勒紧了,暗道一声糟糕,不免花容失色,不等她做出应对措施,只觉一股强大的拉力拉着她一同飞了下去。

    扑通!扑通!

    两声清脆的落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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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逆向思考(求月票)

    “咦?这是什么东西?馒头?哎呀,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啊!这是哪个没素质的家伙,竟然将这么大的馒头随便往这里面扔。操!狗日的,竟然还丢了两个进来,啊啊啊,丧尽天良啊!哎呦,哎呦,摸错呢?别踢,别踢啊!”

    “淫贼,休跑。”

    “不跑就不跑,我游总行了吧。”

    “混蛋,我要杀了你。”

    “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你要想得手,首先应该将其余想杀我的人都给杀了,哎呦,追上来了,且看我的自由泳。”

    “啊---。”

    “哎哎哎,你干什么?你这一定是装的?我可不会救你哦。”

    “谁要你救了。”

    “看来是真的了,女人啊,真是麻烦。”

    ......一个时辰后。

    “喂,那个,拿个吹风机给我。”

    “吹---吹风机?”

    “哦谢特,看来今晚是甭想睡了,我特么恨男人留长发。”

    李奇坐在屋内狠狠的用帕子搓着自己那飘逸的长发,活脱脱的一个贞子出浴啊!

    “步帅---。”

    这时候,马桥突然走了进来。

    李奇一见到马桥,手一指,那真是咬牙切齿道:“你个混蛋,竟然出卖我。”

    马桥道:“步帅,我可没有出卖你,是赵姑娘说有要事跟你商谈,让我暂避一刻,我也当时其实很很想去救你。但是我不熟水性,只能叫人去。”

    “这话你以为我会信么?”

    “至少比你的话可信。”

    “你---。”

    他刚说了一个字。一个女婢走了进来,道:“大人,那位娘子已经洗完了。”

    “穿了衣服没?”

    “哦,已经穿好了。”

    “靠!谁叫你等她穿好再来叫我!”

    “啊?那---那应该何时来通知大人?”

    “当然是正在穿的时候呀,真是好不机灵。”

    马桥听得不耻道:“下流。”

    “你说谁下流了,行,这笔账我待会再跟你算。”

    李奇怒哼一声,站起身来。瞪着马桥,心中却是满满的无奈,道:“走吧。”

    马桥轻轻一扫额前发须,极不情愿的跟着李奇走了出去。

    李奇出了房门,来到对面的院内,只见屋中正坐着一位绝色美人,一袭荷叶袖的白色罗袍。十分丰满挺拔的"shu

    xiong",袅袅轻盈的纤腰,一派雍容华贵的气质,眉宇间英气勃勃,美得让人不敢逼视。

    李奇不禁又仔细的瞧了眼那张完美无缺的脸,眉似初春柳叶。脸如三月桃花,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真是芳容窈窕玉生香。

    “你再看,我非得将你那对招子给挖出来。”

    这赵菁燕可不是秦夫人。面对李奇这轻佻中带有一丝丝欣赏的眼神,就只会跺脚。出言可是非常犀利。

    李奇吓得赶紧收回目光来,低声道:“马桥,跟一紧点。”

    马桥没好气道:“步帅,你且放心就是了,只要在这屋内,你不管站在哪里,保管没有人伤得了你。”说话间,他不禁又瞧了眼赵菁燕,眼神中还带有几分责怪之意。

    赵菁燕被马桥这一个眼神,弄得都快哭出来了,她心中深深觉得愧对了马桥,辜负了马桥的信任,原本她以为马桥不在,李奇就是砧板上的肉,任她宰割,哪知道却被李奇拉下水,还弄的腿抽筋,真是脸都丢尽了,心中好生郁闷。

    李奇目光轻轻闪动,见赵菁燕还在轻轻揉着右大腿的外侧,心中乐了,敢情你还没有好呀,真是吓死我了。哼了一声,道:“谁说我怕了。”说着他用往赵菁燕一指,道:“娘们---。”

    “嗯?”

    赵菁燕双目一睁,怒视着李奇。

    李奇立刻软了,语气又是一变,道:“燕福,你老实爱瞪我呀,这事咱们就算扯平了,要是你不玩那么多花招,我也不会这么做。”

    赵菁燕哼道:“我若不这样做,难道你还要我大摇大摆来找你啊?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枢密使来到杭州了。”

    “这---,是,你这样做,我很能理解,但是你在桥头上故意躲着不出,那就是你的不是了,如果你不是这么做,那这个误会也不会存在呀。”

    赵菁燕听着表情有些不自然,她的确打算捉弄李奇一番,话说回来,有这种想法的人,那绝对是属于正常的,要是能够戏弄到李奇,那是很多人的期望啊,因为平时被李奇戏弄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即便是马桥这种光明磊落的男子汉,当时都选择了不闻不问,可惜,最终还是功亏一篑啊。

    马桥听得好奇,问道:“步帅,你何时得知是赵姑娘的。”

    李奇呵呵一笑,坐了下去,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马桥皱眉道:“这句诗中有何玄机?”

    李奇道:“我们现在身处何地?”

    “半山上啊。”

    “可不就是了。”李奇道:“当时我们非常迫切的知道对方是谁,而这句诗表面的意思就是,我们不知道这庐山的真面目。”说话间,他手往赵菁燕身上一指,“只是因为我们身在这半山之中,那么反过来想,就是如果我们想要知道这庐山的真面目,就必须下山去,而方才留有的记号指向鹊桥,那么此人就一定在鹊桥。”

    “原来就这么简单呀!”马桥眨了眨眼,又问道:“可是这里面并没有告诉你,就一定是赵姑娘呀。”

    李奇翻着白眼道:“拜托,这世上除了她以外。还会有谁这么无聊,我用屁股都能想到。”

    赵菁燕斜眼一瞥。嘀咕道:“神气个什么劲。”

    马桥摇摇头,很是认真的说道:“我可不信你用屁股也能思考。”

    赵菁燕“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竖起大拇指道:“精辟!”

    这厮是故意的吧!李奇瞪着马桥道:“我这是用夸张的语法,懂么?”

    马桥摇摇头,又问道:“可是为何步帅你为何还知道,那失踪的两个弟兄,就在这附近了。”

    李奇无奈道:“既然我猜到是她了。那么她肯定会将人还给我。只缘生在此山中,这其实是一语双关,懂了吧。”

    “原来是这样。”马桥叹了口气,道:“你们还真是无聊,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偏偏要弄的这么复杂,大丈夫当光明磊落。”

    赵菁燕微笑道:“我是女人。”

    李奇道:“所以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

    赵菁燕听得大怒。道:“你不和我一般见识,那你还叫马桥来偷袭我。”

    马桥急急道:“赵姑娘,我可没有偷袭你,出手前我已经出声提醒过你了,否则你恐怕连张口的机会都没有。”

    赵菁燕见马桥一脸郁闷,好像自己深深的伤害了他一般。好生的内疚,道:“真是抱歉,是我说错话了。”

    李奇看的只想笑,摆摆手道:“好了,好了。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赵菁燕道:“你休想,此事绝不算完。”

    “那你想怎么样吗?”

    李奇目光射向赵菁燕的大腿。还很欠扁的眨了眨眼,非常的嚣张。

    赵菁燕心里恨呀,只是她方才在水里抽筋,现在腿都是酸的,冷冷道:“你每天起床第一件事都应该祈祷别落在我手里,否则的话,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李奇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随便啦,反正我欠你的太多了,多的我都不想记了,还请给我三辈子,三辈子内,我一定还清你这一份份人情债。”

    赵菁燕听他这么爽快的承认了,倒还真不好说了,一时间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李奇收起玩味的神色,朝着对面的椅子一指,示意马桥坐下,马桥也从未把自己当下人看,直接坐了下去,李奇又道:“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赵菁燕道:“什么正事?”

    “当然赵明诚的案子,我可不相信你搬到他后面去住,只是想体验下惊悚的感觉。”

    赵菁燕也没有否认,道:“我这可不是为了帮李清照,我一直就不太喜欢赵明诚这个人,当然,更加不是帮你。”

    李奇点点头道:“我知道。”

    赵菁燕将信将疑望着李奇,道:“那你说我这是为何?”

    “为了大宋江山。”李奇笑道:“你知道我此行的主要目的,可不是李清照,但是你同样也知道我一定会帮李清照,你这么做,也只不过是想帮我尽快解决此事,好让我专心到正事上面。”

    赵菁燕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了,如果没有这一层原因,她一定不会为了赵明诚夫妇费这么大力气,虽然她当初失败了,但是她心中最记挂的还是赵家的江山。

    李奇继续说道:“但是你放心,主次我分的很清楚,我现在之所以会在杭州停留,那是因为现在还不是我出手的时候。”

    赵菁燕道:“你能明白这一点就最好了。”

    李奇道:“说真的,我现在非常需要你的帮助,你知道我现在还不便暴露身份,很多事都无法去做,而欧阳澈又是一个筋的人,他能做到如此,已经是非常不容易,所以,我太需要你的帮忙了。”

    赵菁燕哼道:“若非我担忧南边战事,你岂会轻易察觉到是我。”

    言下之意就是我这一次原本可以将你玩残了。

    这个李奇倒真是相信,因为如今水已经够浑了,若是赵菁燕有意再搅一下,那他真的会疯了去,拱手道:“多谢燕福手下留情。”放下来手,诚心诚意道:“愿闻高见。”

    赵菁燕见他模样诚恳,倒也没有去计较那些事情了,而且她也不是一个爱计较这些小事的人,要知道一年前她都还准备去争天下了,道:“此事究竟真相如何,我也还未能得知,但是我以为我们不能再按照常规来查。”

    李奇哦了一声,道:“那如何查?”

    赵菁燕道:“你来查此案,求的是什么?”

    “真相。”

    “说谎。”

    “李清照。”

    “这还差不多。”赵菁燕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本身就是抱着一颗私心来查的,那就不必穿着大公无私的外套,更直白的说,你要的就是证明李清照没有罪。”

    李奇嗯了一声,道:“可以这么说。”

    赵菁燕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何不逆向思考。”

    “逆向思考?”

    “不错。”赵菁燕点头道:“首先我们就应该将李清照排除在外,如果李清照一定不是凶手的话,而赵明诚又确确实实是被毒死的,那么就一定存在凶手。”

    李奇皱眉道:“但是也有可能是李清照无意间将山茄花掉落到药罐里面。”

    赵菁燕摇摇头道:“这是官府该去查的,与我们无关,如果真相是这样,那我们还有查的必要吗,换而言之,如果我们什么也查不到,那么不管真相如何,你恐怕也得使用其它手段搭救李清照了。”

    李奇听得也觉得很有道理,道:“如果凶手是另有其人的话,那么我们首先要明白凶手是如何下毒的,可是据我所知,当时除了李清照和李元香外,没人有机会进厨房下毒,除非那包药本身就有剧毒,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雷老实就是凶手,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小。”

    赵菁燕笑道:“我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是下毒不一定要到进到厨房里面去,其实在外面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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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线索(求求月票)

    下毒不一定在厨房?

    李奇先是愣了下,旋即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查到了什么?”

    赵菁燕点了下头,道:“我在搬去赵明诚家附近后,仔细观察过四周的地形,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赵明诚家中的厨房后面相邻的是一条狭隘的巷子,而熬药的灶台就是在窗户下面的,我目前还不知道李清照当时是否离开过这厨房,如果她曾离开过,就有可能让人有机可乘,从窗外往药罐里面下毒。”

    李奇眉头紧锁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还真有这个可能,因为当时李清照和李元香都曾出去过。”

    “是吗?”

    李奇嗯了一声,然后将李清照的供词跟赵菁燕说了一遍。

    赵菁燕沉吟片刻,道:“我们假设这个凶手真的存在的话,那么张好来的就太巧了,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这张好也有不小的嫌疑。”

    “可能还不止。”李奇摇摇头道。

    赵菁燕道:“什么意思?”

    李奇道:“根据李清照所言,她是受到一个樵夫的指引,才找到那山茄花的,可惜她当时并未看清那樵夫的容貌,我也曾派人去调查过,但是兀自没有那樵夫的下落,于是我今日就与怪十娘去到了李清照说的那片有山茄花的山坳,在那里我发现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曾近有人在那里种植过山茄花。”

    赵菁燕面色一惊道:“此话当真?”

    李奇耸耸肩道:“我是没有这本事,但是怪十娘根据那里的土质,非常肯定曾近一定有人在那里种植过山茄花,只不过时隔久远,无法得到更多的信息。”

    赵菁燕若有所思道:“如此看来,这事越来越像是一个阴谋了。”

    李奇点头道:“李清照对杭州地势并不熟悉,她若要去找山茄花,肯定是无头苍蝇乱撞。她前去那片地区,初衷也只不过想去碰碰运气,如果那樵夫是有预谋的话,那么就能说明一个问题。”

    赵菁燕道:“凶手提前知道李清照那天会去那里。”

    李奇道:“不错,而事先李清照只告诉了两个人,一个是李元香,一个是刘琴。”

    赵菁燕道:“那么这二人也有不小的嫌疑。”

    李奇道:“李元香我认识,她一直都是李清照身边的贴身丫鬟,当初也跟着李清照留在了开封,我想她的可能性不大。关键就是这刘琴。”

    赵菁燕道:“这刘琴我也调查过,她是赵明诚在莱州的时候,收的小妾,从那之后,就一直跟在赵明诚身边。”

    李奇道:“可是刘琴、张好似乎都没有谋杀赵明诚的动机,刘琴这人我还不太了解,还得调查,但是张好的话,据说她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乐意助人,左邻右舍都受过她不少恩惠,而赵明诚初到杭州,在这之前两人从未有过交集。更加没有发生什么冲突,如果说是为了钱,被人收买的话,那也说不通。因为她如今是孤家寡人一个,而且年纪这么大了,就算给她再多的钱。她又能如何,试问她有什么理由,去毒害赵明诚。”

    赵菁燕摇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张好的丈夫、儿子都非正常死亡。”

    李奇道:“这个我也知道了,据说是因为船沉而死,不过鲜有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好也很少跟人提起,这事我已经叫人去调查了。还有一点,如果在有凶手存在的前提下,那么这二人最多也只能说是帮凶,因为在李清照熬药的期间,刘琴一直在卧床休息,而张好也从未进过厨房,那么下毒之人肯定是另有其人。”

    赵菁燕眉头紧锁,沉吟半响,道:“如果能够确定这二人一定是帮凶的话,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揪出下毒的人来,但问题是,她们二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害赵明诚,张好与赵明诚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李奇道:“这也是我非常好奇的地方,难道我们错漏了什么?”

    “你指的是雷家?”

    李奇道:“整件事都是围绕着他们几人,我们也只掌握了这么些线索,不管是与不是,也只能从他们查起。”

    赵菁燕道:“我为了试探雷老实,曾让人去过雷家药铺,可是得到来的信息,就是这雷老实如外界所言,人如其名,非常的老实,而赵明诚与他又没有深仇大恨,我实在是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去毒害赵明诚。”

    李奇道:“那他的女婿呢?”

    “你也注意到这人呢?”

    “与这案件有关的就这么几个人,任何人都很难让我不去留意。”

    赵菁燕道:“我也打听过此人,表面上看,并没有任何疑点,他与赵明诚同样没有任何交集,而且据西城的一些百姓所言,雷鸣非常爱他的妻子,每每外出回来,几乎都在家陪他妻子,而且为人豪爽,都快将他说是万里挑一好男人了。”

    “可是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啊,这雷鸣越是出色,就越让人怀疑,而且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奇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有足够理由查下去。”

    赵菁燕道:“你打算怎么查?”

    李奇思索片刻,道:“看来目前也只能从她们几个背后的故事着手了,希望能够得到一些蛛丝马迹,我明日去找李清照,看看能否得知更多关于刘琴的信息。哦,你今晚上就住在这里吧。”

    赵菁燕点了下头,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哦,你明天还得让柜上支一百贯还给我。”

    李奇愣了愣,道:“一百贯?我何时欠你一百贯呢?”

    赵菁燕道:“我买下那宅院可是全是为了帮你查案,这钱怎么也轮不到我出吧。”

    暴汗!用得着这么斤斤计较吗?李奇道:“可你前面说这不是帮我呀。”

    赵菁燕懒得废话,道:“你就说还不还吧。”

    “你这是威胁我啊!”

    “我只知道,如果你是我,你同样会这么做的。”

    这娘们真是可恶,知道我如今有求于她,她就狮子大开口。李奇郁闷道:“就那小宅院。还用得着一百贯?”

    赵菁燕哼道:“你以为如今的杭州还是几年前的杭州呀,给你这么一弄,如今杭州城的地价贵的很,若非刚刚那里死了人,而那姓贾的又急于脱手,一百贯还买不到了。”

    “真的假的?”

    “你若不信,我可以拿合约给你看。”

    “算了,我相信你,一百贯就一百贯吧,但是这宅院---。”

    “就当是我的酬劳。”

    “靠之!”

    .......

    翌日。天还是蒙蒙亮,李奇来到对面的庭院,想问一下赵菁燕要不要跟他一起去见李清照,哪知道院内早已经是人去楼空,昨晚他命人拿给赵菁燕的那一件罗裙,如今是叠的整整齐齐,摆放在桌上。

    “就算你不想去,也不用不辞而别吧。”

    李奇无奈的摇摇头,叫上酒鬼出门去了。

    行了约莫半个多时辰。来到了羁押李清照的水榭,比起第一次来,这一次可要热闹一些了,因为有秦夫人和李师师在。可是她们三个不是在聊天,也不是在玩乐,而是在帮助赵明诚,尽快将那本金石录完成。

    “咦?你怎么来了?”

    对于李奇的突然到来。三女皆是一愣。

    李奇点点头,开门见山道:“夫人,师师姑娘。你们先出去一下,我点事要询问清照姐姐,这可是公事,不能通融的。”

    秦夫人刚想询问,哪知这话都没有出口,就被李奇给堵了回来,好生郁闷。

    李清照放下笔来,向王、李二女道:“二位妹妹,你们就先去歇息一会吧。”

    “是。”

    秦夫人、李师师忧心忡忡的瞧了李奇一眼,然后出去了。

    “请坐。”

    李奇坐了下来,开门见山道:“清照姐姐,我今日来,是想询问你关于刘琴的事。”

    李清照惊讶道:“这---这与刘琴又有什么关系?”

    李奇笑道:“我只是按例询问下而已。”

    李清照将信将疑的瞧了眼李奇,道:“刘琴以前是一名歌妓,后来我夫君在莱州任知府时,纳她为妾侍,她一直与我夫君的非常要好。”

    李奇道:“可是我听说,赵明诚在你们成婚后的十几年,从未纳妾,为何一到莱州,就纳刘琴为妾?”

    李清照双目变得有些黯淡,沉默不语。

    李奇道:“清照姐姐,我这么说别无他意,只是想了解更多与案情有关的资料。”

    “我知道。”李清照点点头,道:“这---这是因为我并未为赵家生得一儿半女。”

    果然是这样。李奇暗叹一声,道:“可是清照姐姐,赵明诚纳妾,你一定是非常不高兴吧。”

    李清照点了下头。

    李奇道:“那你可有为此与刘琴发生矛盾?”

    李清照摇头道:“我自己不争气,愧对夫君,夫君他想要生儿育女,这很正常,我---我虽然不高兴,但是我也能够理解他,所以,我自始至终都没有为难过刘琴她们。”

    当下医学可没有后世发达,而且又是男权社会,所以没有子嗣,一般都是怪罪女方,除非男方是太监,否则绝不会怪男方的。

    在这年头,但凡生不出小孩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是一类残废人,她们要经受很多的压力,总而言之,就是这日子不好过。

    赵明诚还算是好的了,并没有因为明言责怪李清照,但是你说他心中一点也不介怀吧,那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赵明诚中年纳妾,也很好的说明了何谓七年之痒,但是从事实来看,应该还是赵明诚没有生养,因为刘琴她们跟在赵明诚身边这么久,肚子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李奇道:“那赵明诚待刘琴如何?”

    “夫君非常疼爱她。”

    李清照说的很简单,她似乎不想对这方面做过多的述说,可想而知,青州十年过后。她与赵明诚的关系就已经出现了裂痕,再加上赵明诚三番两次的逃跑,这也让他们夫妻间的关系跌倒了冰点,但是这对李清照而言,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毕竟这多给了她犯案的一个动机。

    李奇明知李清照不愿多说,但也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记得当时赵明诚南下时,并不能带太多人一起,而他刚开始是想带你一块走的。只不过你临时反悔了,那么这刘琴又是何时来到杭州的。”

    要知道当时赵佶可是要逃跑,讲究的是一个快,他自己连皇后都没有带走,怎么可能允许他人带太多人,即便是白时中、蔡京他们也就是带上两三个至亲跟着赵佶一块南下,但是他们有权力在手,还是安排人偷偷将自己的亲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李清照道:“由于当时太上皇叮嘱过,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此事。故此夫君当时也没有打算将这事告诉刘琴她们,可是在当晚上船之际,刘琴突然追了过来,正好我当时不准备离开了。于是刘琴就代替我与夫君一块南下了。”

    在宋朝,侍妾其实跟丫鬟差不多,都可以当成货物买卖,这大难临头。赵明诚自然不会去在乎她们,能留下一些钱财给她们,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相信多半人连钱都不会留。

    李奇道:“那是谁将此事告诉刘琴的呢?”

    李清照摇摇头道:“这也我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我哪里还会想那些。”

    李奇道:“那赵明诚其它的侍妾呢?”

    李清照道:“夫君一共有三位侍妾,除了刘琴以外,还有两位一直跟着我留在开封,后来我叫她们与我一块来杭州与夫君团聚,可是她们都不愿意。”

    李奇道:“为什么?”

    李清照道:“因为她们两个都觉得既然夫君当初已经抛弃了她们,那么她们也没有义务与夫君共患难。”

    这其实也不难理解,因为赵明诚是赵桓的人,赵楷即位后,脑子没有摔坏的都知道,赵明诚是不可能翻身了,没有受到牵连就已经算是非常幸运了,基于墙倒众人推的定律,那两个侍妾在这时候要与赵明诚划清关系,是非常正常的,要知道赵明诚也已经不是第一次抛弃她们了。

    李奇微微眯着眼,心想,虽说刘琴是唯一一个跟着赵明诚南下的,但那都是因为清照姐姐临时退出,她才有机会补上,并非赵明诚主动要求带她走的,如果她心里记恨赵明诚,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而且从她当时能够发现赵明诚要离开,可见此人是非常有心计的。

    李清照见李奇沉吟不语,忧虑道:“李奇,是不是刘琴出事呢?”

    李奇摇摇头道:“没有,我说了,我就是例行公事来询问一番。”说着她又苦笑一声,道:“清照姐姐,你现在都自顾不暇,还惦记别人作甚,照顾好你自己再说吧。”

    李清照只是轻轻一笑,没有答话,但是笑得却有些凄凉。

    ......

    ......

    李奇又与李清照随便聊了几句,然后就从房里走了出来,随即又去到了后屋。秦夫人见李奇来了,急忙迎上去道:“李奇,你可查到证据为姐姐翻案?”

    李奇很是直白道:“夫人,你认为以你的性格,我会将这事告诉你吗?师师姑娘,你也别这么看着我,基于夫人在,我也不能告诉你。”

    秦夫人保证道:“我绝不会乱说的。”

    “但是你会瞎担心呀,我以前就是上个茅房,你都得嘱咐我十八遍。”

    李师师惊讶道:“还有这等事?”

    “可不是么。”

    秦夫人跺脚急道:“师师,你别听他瞎说。”

    李奇呵呵笑了笑,道:“就当我瞎说的吧。不过夫人,有件事你是不是忘了做了。”

    秦夫人错愕道:“什么事?”

    李奇道:“你与赵明诚也算是相识已久,可是你来杭州也有些日子了,似乎还未去拜祭过他,这你未免也太失礼了吧。”

    秦夫人道:“我是想去拜祭赵小相公,但是你没有说,我若擅自决定,万一坏了你的事,你又得怨我。”

    “借口!绝对的借口!你会担心我怨你?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非常的怨你了吗?”

    “你---。”

    “好了,好了,说正事。”李奇见秦夫人快要爆发了,赶紧打住,又一本正经道:“本人是一个非常懂礼数的人,你们去拜祭赵明诚,这是理所当然的,我怎么会怪你们,明日你们就去一趟吧。其实我与赵明诚也算是共事过,按理来说,我也应该去,可惜我暂时有些不便,这样吧,我就派刘云熙做我的代表,替我走一趟吧。”

    李师师笑道:“好像不仅仅是拜祭这么简单。”

    “那也没有你想的那般复杂。”

    ......

    ......

    第二日,秦夫人、李师师、刘云熙三人就一块去拜祭赵明诚了。

    而李奇则是待在醉仙山庄等消息,可是没有等到秦夫人她们,倒是等来了南博屠。

    李奇来到下面的藏书阁,向南博屠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南博屠道:“大人,小人已经查到张好的丈夫、儿子是如何死的呢?”

    李奇道:“哦?快说。”

    南博屠道:“不知大人可还记得,当年那轰动一时的沉船事件?”

    李奇想了想,摇头道:“哪一次?”

    这都不知道?南博屠嘀咕了一句,解释道:“就是当时苏州应奉局的人,在杭州发现了一颗参天大树,准备将这棵树运往开封,可是这棵树实在是太大了,很难从陆地上运送到开封。当时掌管苏州应奉局的朱勔,不顾很多人的反对,强行命人将这可参天大树放在一艘大船上,准备从水路运送到汴梁去,可是还没有走到一半,船就沉了,船上数百人无一生还。”

    “我记起了,是有这么回事。”李奇点点头,突然道:“难道张好的丈夫和儿子都是死于这一次事件。”

    南博屠点头道:“原来这张好的丈夫本是一个工匠,当初朝廷在江南大肆搜寻奇花异石时,张好的丈夫和她的两个儿子也都被朝廷招去为太上皇搬运石头,不幸的是,这一次他们三父子都在其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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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突破性的进展

    原来这张好的丈夫和儿子都是死在花石纲上面啊。李奇眉头深锁,踱来踱去,心想,可就算如此,她要恨应该也是恨赵佶啊,这花石纲与赵明诚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她也没有道理去害赵明诚呀,这未免太说不通了吧,难道---。突然道:“南博屠。”

    “小人在。”

    李奇道:“在皇上上任后,杭州百姓的反应如何?”

    南博屠还愣了下,不解李奇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他就一个小狗仔,虽然是头头,但还是狗仔呀,让他去评价太上皇,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呀。

    李奇皱眉道:“是什么就说什么,我让你说的,你怕什么。”

    “是是是。”

    南博屠吞咽了一下,才道:“当初杭州百姓得知太上皇退位后,都---都表现的非常高兴,还有不少人放鞭炮庆祝了。”

    李奇猛抽一口冷气,“搞---这么大?”

    “可不是么,哦,他们对外面当然不会这么说,他们说是庆祝皇上登基,实则是庆祝太上皇退位。”

    这听上去好像都是一回事,其实这完全就是两码子事啊!李奇暗自惊讶,赵佶呀赵佶,你还真是厉害,知道自己是得不到百姓的爱戴,就干脆让百姓恨你,至少百姓也算是记住你了,佩服,佩服!又问道:“那旧太子赵桓呢?”

    “这个---!”南博屠老感觉让他谈论这些人物有些挺不自然的,道:“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当初跟随太上皇来杭州的臣子当中,都被江南百姓声讨了一边。哦,这里面还就是蔡太师稍微好那么一点。”

    李奇道:“既然如此,赵明诚应该也不好过吧。”

    “差不多吧。”

    这样一来倒是说得通了。李奇笑道:“很好,我对你的办事效率非常满意,从今往后,江南地区你就是---头头了。”说着他随手扔出一锭银子。

    南博屠接过银子来,是大喜过望,这摇身一变就从杭州的头头变成了江南的头头。这简直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呀,虽然说到底他还是狗仔。一个劲的点头道谢,又许下各种承诺,什么鞍前马后,什么肝脑涂地,就差没有将妻子也献给李奇了。

    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大人,夫人她们回来了。”

    “哦,我知道了。”

    李奇让南博屠在这里稍等下,随后就快步出去了。

    ......

    “呼---!”

    秦夫人刚坐在椅子上,稍稍喘了口气,李奇后脚就跟了进来。朝着三位大美女笑道:“回来了呀!”

    “嗯。”

    “怎么样?”

    秦夫人幽幽叹道:“还能怎么样,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愿意看到,只愿赵小相公在天之灵,能帮姐姐度过难关。”

    说着她脸色变得非常的难过。

    不会吧。难道夫人与赵明诚的交情这么深,以前怎没有听她说起过啊。李奇见秦夫人看上去非常的难过。心中十分好奇。

    李师师悄悄给李奇使了个眼色。

    李奇立刻反应过来,知道秦夫人肯定是想到了秦默,这二人都是无子送终,这不管是在当代,还是在后世,都是一件非常凄凉的事,不禁有些感慨,是啊,相比起来,这孤儿寡母的还算是幸福的了。转移话题道:“对了,听说赵明诚的侍妾刘琴也是抱恙在身,她身体可还好?”

    秦夫人道:“我与她聊了一会,她说她的病差不多已经痊愈了,但是李奇,如今姐姐还在水榭待审,她一个人也不容易,咱们能帮的,就帮一下吧。”

    李奇目光突然从刘云熙脸上掠过,发现她一副沉思的表情,似乎没有在听他们说话,心想,难道她发现了什么?嘴上敷衍道:“当然,当然,这是一定的,夫人你想这么帮,就自己做主吧,钱什么的,到柜台上支就行了。”

    秦夫人斜目瞧向李奇,好奇道:“你这一次何故变得恁地慷慨。”

    日。何故?老子一直以来就非常大方好不。李奇翻着白眼道:“我说夫人,在正事上面,我什么时候小气过,至少我对你,呃...还有对吴大叔从来就没有小气过吧,但是在生意上面,如果你不珍惜这一文钱,那么你就根本没有资格珍惜那一万贯钱,因为你根本赚不到这么多钱。”

    秦夫人想想也是,李奇对她还真算是有求必应,心有愧疚,轻声道:“是我说错话了,抱歉。”

    李奇摆摆手道:“算了,我大人不记你女人过。”

    这人还真是给点阳光,就能灿烂。秦夫人非常后悔向李奇道歉。

    李奇又随便问了两句,然后就离开。

    秦夫人、李师师走了一天也觉得有些累了,李奇走后,她们也相继离开了,唯独刘云熙没有离开,她倒是一点也不觉的累,这点点劳动量对她而言,那真是不值一提。

    “十娘。”

    过了片刻,忽听门外有人叫她,刘云熙微微一怔,抬目望去,但见李奇又走了进来,不过她对于李奇的去又复返,没有表现出一丝好奇。

    李奇走了过来笑嘻嘻道:“今日真是多谢你代我去这一趟。”

    刘云熙淡淡道:“你用不着谢我,既然我前面答应帮助李娘子,那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的。”

    “不亏为英雄儿女,好样的,李奇真是佩服万分。”

    李奇大拇指一竖,马屁就如同滚滚浪潮。

    可惜刘云熙不吃这一套,没有搭理他。

    汗!又浪费口水了。李奇自讨了个没趣,一屁股坐在刘云熙边上。询问道:“我方才见你好像在想事情,你是不是发现什么。”

    刘云熙道:“我曾找借口去了一趟厨房。可是由于时过境迁,里面找不到任何证据,但是我却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李奇忙道:“什么奇怪的事情。”

    刘云熙道:“就是那刘琴的病。”

    “刘琴的病?”

    李奇道:“难道她是装病的?”

    刘云熙摇摇头道:“不,她是真的有病,而且不是小病,只是---。”

    李奇道:“只是什么?”

    “只是她这病不应该呀。”

    “啊?生病只有倒霉,没有不应该一说吧,试问谁想生病呀。”李奇听糊涂了。

    刘云熙道:“那么怀孕呢?”

    “什么?”

    李奇倏然站起来。又赶紧坐了下去,小声道:“你说刘琴怀孕呢?”

    刘云熙摇摇头道:“应该该说前不久曾怀孕过。”

    “什么意思?”

    “就是她曾将胎儿打掉了。”

    “啊?”李奇双眉一抬,又紧锁着眉头道:“你莫不是说刘琴小产过?”

    刘云熙点了下头。

    李奇好奇道:“你今日去,还给她看了病?”

    “在这期间夫人曾提议过,但是刘琴却借故推迟了。”

    “那你是如何得知的?”

    刘云熙道:“我前面进屋时,见刘琴面色泛黄,气血不足。而且这种黄是女人一种独有的黄,所以我当时非常好奇,于是在赵明诚的灵位前,她向我们行礼时,我假意扶起她,暗中替她把脉。果然有小产过的迹象。”

    李奇沉眉道:“你可敢肯定?”

    刘云熙摇摇头道:“这我倒是不敢,因为当时太过仓促,而且这应该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如今她身体得以恢复,迹象不是那么的明显了。所以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根据她的身体情况来看。可能性非常大,可令我奇怪的是,根据刘琴口中述说赵明诚生病时的情况,当时的赵明诚根不可能行房事,她又怎么会怀有身孕了,难道真是我没有把准。”

    这女人还真是如白纸一般单纯啊!李奇没好气道:“哦,你刚才就是思考这事啊?”

    “对啊!”

    李奇道:“这个我可以告诉你。”

    “你知道?”

    “当然,这世上可不止一个男人啊。”

    “你是说---。”

    李奇双眼微合,道:“就凭你的医术和经验而言,应该不会把错,而且据我得知,赵明诚应该没有生孕能力,因为不管是他的妻子,还是他的三位侍妾都未成怀孕过,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那就是刘琴肯定是偷人了。”

    “原来如此。”

    刘云熙点了点头。

    李奇见她一脸平淡,好奇道:“你难道不应该感到愤怒,顺便再骂刘琴一句不要脸吗?”

    刘云熙错愕道:“她又没有得罪我,我为何要骂她?”

    “她偷人啊!”

    刘云熙想了下,道:“可是你们男人也找了好几个女人,为什么没有人骂你们不要脸。”

    “这---。”

    刘云熙这一句话,还真把李奇给噎了个半死,他要是当代人,还可以与刘云熙理直气壮辩论一番,可问题他来自后世啊,只道:“你这个理论太前卫了,我不与你争论。”顿了顿,他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问道:“对了,那刘琴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刘云熙道:“病情应该算是稳定住了,再静养一段日子,就可以痊愈了。”

    “痊愈?”李奇呵呵笑了起来。

    刘云熙道:“你笑什么?”

    李奇感激道:“十娘,你这可真是帮我大忙,我真是爱死你了。”

    “你---。”

    刘云熙双目一睁。

    “骚类,骚类,我---我其实是想说感谢你。”李奇紧张兮兮的解释道。

    “这才差不多。”

    刘云熙哼了一声,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就离开了。

    “什么吗,我都已经道歉了,还发这么大的脾气,难道她是不懂骚类的意思?不可能,夫人情商这么低,现在也明白骚类的含义了,没道理还有会比夫人的情商更低的人存在啊!”

    李奇不可思议的摇摇头,又赶紧去到了藏书阁,不一会儿,南博屠就急急忙忙的从里面走了出来,随即快步离开了。

    .......

    当天晚上,藏书阁。

    “你说什么?张好的丈夫和儿子是死在十几年前,那轰动一时的花石纲沉船事件上面。”

    赵菁燕一脸惊讶的望着坐在螺旋式木梯上的李奇。

    李奇点点头,道:“我已经找欧阳澈确认过了,在当时记录上船人员的名单上,的确有张好丈夫、儿子的名字,只不过由于那些年杭州乱的很,张好家周边的邻居是走的走,死的死,都换了好几批,故此没有人清楚,也在情理之中。”

    赵菁燕道:“赵明诚又是我大哥的人,至少在民间是这么传的,张好就有了杀人动机。”

    李奇摇头道:“幕后凶手并非张好。”

    赵菁燕惊喜道:“难道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李奇道:“再告诉你一个惊人的消息,刘琴曾怀孕过,而且就是这几个月内,但是又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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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 钦差大人(求月票)

    “刘琴曾怀---怀过孕?”

    赵菁燕满面震惊的望着李奇。

    李奇面色凝重的点点头,道:“虽然十娘不敢肯定这一点,但是她既然开了这口,我相信这应该没有错了,如果刘琴曾怀孕过,那么这一切都能解释通了,因为赵明诚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

    “那么凶手极有可能就是刘琴的奸夫。”赵菁燕说着双眉一抬,道:“难道是他。”

    李奇笑着摇摇头,道:“事情或许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多了。”

    赵菁燕道:“难道你又发现了什么?”

    李奇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来,递了过去,道:“这是刘琴的供词,你仔细看看。”

    赵菁燕满心困惑的接过供词来,仔细的看了起来,突然,她眼中闪过一抹震撼,道:“怎么---怎么可能是他。”

    李奇道:“无论如何,这人肯定不简单,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赵菁燕忽然问道:“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孩子都没有了,为何他们还要急于杀死赵明诚。”

    李奇笑道:“犯案动机通常不是为钱,就是为了女人,刘琴我也见过,有几分姿色,但还不至于引人冒此大险,要是换做你的话,倒是有可能,骚类,纯属玩笑,莫要介意。”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既然不是为了女人,那么很有可能是为了财。”

    “财?”赵菁燕道:“赵明诚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哪里有什么财。”

    李奇道:“从你这句话就可以看出,你一点也不了解赵明诚。赵家以前可是汴梁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虽然今不如往昔,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明诚自己又当了这么多年的官,怎么可能没有钱。”

    “那他的钱都去哪里呢?”

    李奇道:“赵明诚生平没有什么爱好,就爱金石字画,他的钱全部都用在这上面,不仅如此。他父亲的一些收藏也都在他手上,就光我送给李清照的一副名画,都价值千百贯,可以这么说,如果得到赵明诚的遗产,都足够你吃喝玩乐好几辈子了。”

    “原来如此。”赵菁燕点点头,道:“如此说来。刘琴不过是充当了别人的刀。”

    “应该是吧。”

    “可是---即便让你找到了线索,肯定了你的想法,但是时隔久远,证据差不多就被他们给销毁了,你最多就只能告他们通奸而已,而不能证明是他们害死赵明诚的。不知你打算下一步怎么走?”

    李奇道:“常言道,做贼心虚,任凭他们多么的谨慎,难免不会感到心虚,我打算给他来一招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那这诱饵从何而来?”

    李奇呵呵笑了起来。

    赵菁燕道:“你笑什么?”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

    七日过后。

    “哎哎哎。你们还坐在这里作甚,我方才听说。钦差大人已经进城了。”

    “什么钦差大人?”

    “就是皇上派来专审赵明诚案子的钦差大人啊!”

    “什么?皇上派人来了。”

    “可不是么,原来那李清照是皇上钦封的金笔夫人,而且赵家、李家可都是名门望族,所以皇上非常看重此案,专门派钦差前来审理此案。”

    “原来如此,难怪知府大人迟迟不敢判决。”

    “看看我们都误会知府大人了。”

    “走走走,我们快去看看。”

    ......

    在通往杭州府衙的大道上,此时两边都已经站满了人,他们的目光都锁定在从北面行来的那一队人马,指指点点的,众说纷纭。

    “啧啧,想不到钦差大人还真是年轻。”

    “谁说不是了,难道这人是王爷?”

    “这你还真说对了,这人也可以说是王爷。”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何来也可以说是?”

    “我弟弟在府衙做衙差,他昨天就告诉我了,这一次皇上派来的钦差大人可是大有来头啊。”

    “哦,那此人是谁?”

    “此人乃是皇上的义弟,青天候。”

    “青-天-候?”

    “正是,你们听说过青天慈善基金会么,这人就是青天慈善基金会的创始人,高青天,他爹爹就是当时的高俅高太尉。”

    “高太尉?”

    “嗯,据说这高青天是咱大宋第一善人,救助不少人,不然皇上怎会派他前来。”

    ......

    来人正是高衙内。

    只见他今日是身着官服,坐在那高头大马之上,还颇具领导范的朝着四周的百姓招手示意,那是何等的威风。

    在他的左边还跟着一名帅哥,手持羽扇,身着师爷服,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此人正是柴聪。

    右边还有一名年轻人,身着黑色制服,手拿长枪,腰佩长刀,英武不凡,此人正是洪天九。

    这三人往这大道上一走,那真是各种拉轰呀。

    引得不少少女含情脉脉,暗许芳心。

    长得俊俏,且年少有为,绝对的白马王子啊!

    行了数十步,高衙内见这么多人来捧场,开始沾沾自喜,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我高青天在这杭州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呀。”

    柴聪见他的老毛病又开始发作了,急忙提醒道:“衙内,你不要忘记,你现在可是钦差大人,严肃一点,要是露相了,那咱们可就没有玩了。”要知道这种场景,可是他梦寐以求的。

    洪天九听得也是面色一紧,忙道:“哥哥。柴聪说的是,你可得注意一些呀。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机会让咱过过做官的瘾,咱们要珍惜啊!”

    “是是是。”

    高衙内赶紧收起笑容。

    ......

    在河面上,一艘游舫跟随者钦差的队伍缓缓前行。

    船上站着三人,正是李奇、赵菁燕和马桥。

    “你这诱饵还真是---真是---吓人啊!”

    赵菁燕望着远处的队伍,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了。

    李奇笑呵呵道:“怎样?够厉害吧。”

    “厉害是厉害,但是你就不怕他们几个弄巧成拙,坏了你的大事么?”

    李奇道:“你别小看他们,他们可都是科班出身的。”

    “科班?”

    “哦。就是专业的演员,虽然各有不可弥补的缺点,但是他们的演技还是值得信赖的,况且他们三人合在一块,连我都招架不住,更何况是凶手了。”

    赵菁燕道:“但是你命人假冒钦差,难道就不怕被人揪住把柄。在皇上面前弹劾你吗?”

    李奇不悦道:“你当我傻呀,连这点规矩都不懂,我已经上奏皇上,说明这一切了,最多也只能说是先斩后奏而已。”

    .......

    杭州府衙门前。

    欧阳澈率领一干大小官员出门迎接,虽然事先已经知道了。但是当他看到高衙内,还是不免一阵头疼,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呀。

    “欧阳澈见过青天候。”

    高衙内见欧阳澈这模样,差点没有笑出声来,自信心开始膨胀了。真把自己当他爹来使了,挥挥手道:“免礼。免礼。”

    免礼?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钦差了啊!欧阳澈讪讪一笑,道:“青天候远道而来,欧阳已经备上酒宴为青天候接风洗尘。”

    高衙内拱手朝天,浩然正气的说道:“蒙皇上信任,命我等来此查明赵明诚一案,若此案一日未决,你叫本青天怎有心思吃饭,先说案子,再说其他。”

    柴聪听得轻轻松了口气,嘀咕道:“真是不容易呀,这厮终于没有忘词了。”

    可这口气还未出完,高衙内突然一个华丽的转身,朝着四周百姓朗声道:“各位乡亲且请放心,本青天既然已经到此,那么就一定会将此案查得一个水出石落,给大家一个交代。”

    该死的,就知道这家伙不会乖乖的守规矩。柴聪暗骂一句,低声道:“衙内,是水落石出啊,你不会用成语,就别用啊!”

    “啊?此话当真?”

    高衙内一听,脸登时都涨成了猪肝色。

    但是傻人有傻福,因为百姓们也同样没有想到高衙内会来这么一出,故此都没有反应过来,更加没有注意标有“高衙内”的成语。

    非但如此,他们还觉得高衙内是一个大大的好官,这一来,连饭都不吃,就急着办公,这官得多好呀,纷纷向高衙内行礼,高喊着“青天大侯爷”!

    高衙内听着是各种舒坦呀,又低声向柴聪道:“什么我用错了,我看你是用错了才是,有空就多读些书,真不该让你来当师爷,一会准露陷,待会少说话。”

    柴聪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这厮,这好心都当驴肝肺了。

    很快,钦差到来的消息就传遍整个杭州城,时隔三月,赵明诚一案再度成为了杭州百姓热议的话题。

    .......

    翌日。

    咚咚咚!

    咚咚咚!

    这一大清早的,几个护卫就来到赵明诚家门前,使劲的敲这门。

    “谁呀!”

    但见一少妇头戴白布从屋内走了出来,见到门前几位衙差,不禁还愣了愣,眼中闪过一抹恐惧,道:“几位官爷,不知有何事?”

    为首一人问道:“你可是刘氏?”

    “民妇正是。”

    “我等奉钦差大人之命,来此传你前去问话。”

    “啊?问---问话?不知发生什么事呢?”

    “你去了就知道了,快点走吧。”

    “哦。”

    ......

    三更天时分。

    在赵家小院后面的宅院内,夜风吹进院内,烛火摇摆不定,两道人影不断在墙上晃动。

    突然,一人快步走了进来,朝着里面坐着的李奇道:“大人,蛇已经出洞了。”

    一旁的赵菁燕笑了笑,道:“想来我还真是高估他们了,这才第一日,就沉不住气了。”

    李奇站起身来,拍了拍前襟,笑道:“妇人终归是妇人,你别瞪我,你又不是妇人,走吧,准备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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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跪下(求月票)

    夜已深,一轮弯月悬挂在天边,非常吝啬的向这一片大地投来丝丝光辉,似乎再多一点都不可能。

    在城南的一间破庙内,借着那微弱的月光,只见一道黑影在里面不断踱来踱去,看上去,似乎显得比较焦虑,隐隐听得她口里还不断的念道:“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由于这破庙地理位置非常偏僻,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偶听得“呱呱”几声青蛙叫。

    过了好一会儿,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快步朝着庙内行来,行路间,还在东张西望,好像生怕被人瞧见一样。

    “是鸣哥吗?”

    庙内传来一个轻柔女子的声音。

    那道鬼祟的身影听罢,快速入到庙内,“你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如今是最关键的时候,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别轻易来找我,而且昨日专为此案来的钦差大人才到得杭州,这要是让人看见了,我们可就都完了。”

    女子道:“我---我也不想啊,你---你可知道,今日钦差大人传我去问话了。”

    “这我早上就已经知道了,但我不是早就交代你了吗,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一定不会有事的,此事我们做的是滴水不漏,只要我们不自乱阵脚,他们绝不可能发觉的,就算他们怀疑,他们也不可能会找到证据的,你定要沉住气啊!”

    “可是---可是这钦差大人,可也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他就是高太尉之子高衙内,我在京城听闻过他许多事情。”

    “这我也听说了。那又怎样,且不说高俅已经致仕了,就算没有,此事闹的这么大,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他拿我们也没有办法。”

    女人焦虑道:“但是---但是我总感觉,他好像察觉到什么了。”

    男人大惊失色道:“什么?你---你是不是说错话了。”

    女人慌张的说道:“没---没有,我全按你教的去说的。但是---但是他询问过我的病情,而且他还借与赵明诚相识一场为由,说要帮赵明诚照顾好我,还---还说明日要带一名御医来我家,帮我诊断一下。”

    “这---这都过去了这么久,应该查不出了来吧。”

    话虽如此,但语气中。分明还透着一丝慌乱。

    “我也不知晓,鸣哥,我真的好害怕,万一查出来,我们可就完了。”

    女人说到后面,语音都变得有些哽咽了。

    在面对重大事时。相比起男人而言,女人还真是有着先天的弱势。

    男人听得眉头稍沉,瞥了眼那女人,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嘴上却道:“别怕。别怕,有我在了。这些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说着他伸出手双手,将那女人搂在怀里。

    “鸣哥,我现在只能靠你了,你千万别抛下我。”

    “怎么会了,琴妹,你大可放心,退一万步说,要真是有个风吹草动,大不了咱们私奔就是了,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咱们的地方,重新过日子。”

    “嗯。”

    啪啪啪!

    突然一阵掌声响起,又听得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道:“精彩!精彩!这一出杀人灭口,真是精彩之极啊!”

    “啊---!”

    伴随着从女人口中叫出的一声惊呼,庙内相拥的二人,如闪电一般的分开。

    霎时间,道道火光照射进来。

    火光忽明忽暗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但见从外面涌进一群人来。

    “啊---!”

    可当庙内都照亮时,那女人又是一声惊呼,指着那男人手中还举着的匕首,满眼怨恨道:“你---你好狠呀,竟然想杀我灭口。”

    那男人目光闪动,忙道:“琴妹,你误会了,我---我这是刚刚受惊,才拿出来的,你莫要相信他人之言啊!”

    “雷鸣,你还想骗我,我刘琴真是眼瞎了,竟然会相信你。”

    这人正是赵明诚的侍妾刘琴和雷家药铺的少东主雷鸣。

    “哈哈,想不到本官来此巡视,还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

    但见为首一人双手叉腰,哈哈大笑道。

    这人正是高衙内,他身边还站着欧阳澈、柴聪、洪天九和马桥等一些官兵。

    糟糕!我们都中计了!雷鸣眼眸一转,忙行礼道:“原来是钦差大人,草民雷鸣见过钦差大人,知府大人。”

    高衙内乐呵呵道:“免礼,免礼,对了,你们两个三更半夜来此作甚?咦?这位不是刘氏吗?今天我们还见过的啊!”

    雷鸣瞥了眼刘琴,急忙抢先道:“草民不敢欺瞒钦差大人,其实草民与刘琴已经暗生情愫,只因赵小相公刚去世不久,故此我们只能来此幽会。”

    欧阳澈瞧了眼雷鸣,见其浓眉大眼,身材高大,长得倒也是一表人才,暗想,李奇果然没有说错,这人的确是一个狠角色,在这时候,竟然一点也不慌乱,脑子清楚的很。

    有道是捉贼拿赃,捉奸在床,雷鸣非常清楚,就凭当下的情况而言,高衙内他们连告他通奸的资格都没有,最多也就是说刘琴不守妇道,更别提赵明诚一案了,故此他选择明哲保身,大方承认他和刘琴来此幽会,如此一来,其余的他还是可以一概否认。

    不得不说,他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直到此时,高衙内等人还是拿他没有办法,因为手中缺少证据啊!

    高衙内呵呵道:“原来是一对奸夫淫妇呀。”

    雷鸣道:“还请大人明鉴,草民只是与刘琴来此幽会。并没有做什么越轨的事。”

    柴聪笑吟吟道:“这幽会的事,我倒是见过不少。但是拿着匕首幽会的,倒还真是头一次见到。”他还特地加重的“匕首”的读音。

    刘琴见高衙内和欧阳澈他们来了,又见雷鸣想要杀她灭口,本已经是万念俱灰,可一听这匕首,怒火一下子就涌了上来,猛地一怔,坚决道:“大人。民妇要自---。”

    雷鸣面色一紧,大声打断了刘琴的话,“琴妹,你想干什么,这分明就是有人设局陷害我们,你可莫要上了奸人的党啊!”

    洪天九小声道:“哥哥,他这是在骂咱们奸人呀。”

    高衙内哼道:“设局的又不是咱们。跟咱们有啥有关系。”

    “倒也是哦。”

    没心没肺的小九都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

    刘琴厉声道:“我看的很清楚,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刚才分明就是想杀我灭口,哼,我如今也不想活了,但是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的。大人,民妇要投案自首。”

    高衙内呵呵道:“是吗?快快说来,本官正愁无案可办了。”

    “你---!”

    雷鸣眼中杀气骤起,举着匕首向刘琴刺去。

    啪的一声!

    雷鸣只觉手腕一麻,听得哐当一声。匕首掉落在地。

    马桥向前一步,淡淡道:“我马桥生平最见不得男人欺负女人了。你这种小人,杀了你都怕脏了我的手,你自己跪在地上吧。”

    不好,这马桥要是出手了,哪里还有我出彩的机会。高衙内眼眸一转,一甩前襟,大吼一声道:“淫贼,还不束手就抓。”

    说话间他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砰!”

    “啊---!”

    恍惚间,只见高衙内突然弹了回来。

    柴聪、洪天九忙上前扶住他,“哥哥,你怎地就回来了?”

    高衙内捂住胸口,一阵巨咳,“咳咳咳,这厮拳脚好生厉害,给我上,一定要抓住这厮。”

    就在这时,听得窗外传来破空之声,一枚光影射向刘琴。

    电光火石之间。

    一把短刀飞出从马桥袖中飞出。

    只见火光四溅,又听得叮叮当当几声,一枚铁钉掉落在地上。

    这突如起来的铁钉,让众人大惊失色。

    “快快保护哥哥。”

    “小九注意。”

    “大家注意有埋伏。”

    这三小公子平时虽然相互拆台是拆的不亦说乎,但是真正遇到困难,那还是非常团结的,争相挡在对方前面。

    雷鸣眼见机,转身朝着旁边的窗户冲去。

    “这又是何苦了!”

    马桥摇头一叹,话音未落,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雷鸣纵声一跃,正准备破窗而出的瞬间,忽觉后背一股强大的拉力。

    “给我回来。”

    只见马桥一手抓住雷鸣的腰带,大吼一声,往后一拉,双脚快速调整到一个最佳位置,他出招讲究是帅气,飞起一脚踢出,正中雷鸣的腹部。

    伴随着一声闷哼,雷鸣腾空而起。

    “哇!”

    三小公子缓缓抬起头,动作是整齐划一,嘴里还同时发出一声惊叹。

    可是这雷鸣也非泛泛之辈,就在他的落地的瞬间,双腿突然一曲,向后猛地一发力,借着惯性,如同猎豹一般扑向马桥,就是一拳挥出。

    马桥斜目一瞥,身子微微一斜,轻松避开,就在雷鸣的拳头从胸前穿过时,他闪电伸出手来,抓住雷鸣的手腕,往上一拉,几乎是同一时间,右脚猛地一踩。

    听得啪的一声清脆的骨碎的声音。

    “啊---!”

    从雷鸣嘴里发一声惨叫,右膝好像脱力了一般,跪在地上,若非马桥拉着他的右手,估计已经趴下了。

    马桥踩着他的右膝处,轻蔑道:“如果你不想左膝也被我踩断的话,就给我跪好。”说着他随意将雷鸣的手一扔。虽然马桥只是踩在雷鸣的右膝上,但是雷鸣却感觉浑身都动弹不得,双手撑地,跪在地上,面对强大如斯且冷血无比的马桥,他也只能忍着膝盖碎裂的巨疼跪好,豆大的汗珠低落下来,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

    马桥拍了拍前襟,摇头一叹道:“有时候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像你这等卑鄙小人,总是要等到站不起来了,才肯跪下。”

    柴聪出声提醒道:“马护卫,还有一个啊。”

    马桥目光往后面一瞥,重重一叹,懊恼道:“真是不走运,遇上这么一个废物,早知如此,就该跟酒鬼换一下了。”

    “哎哎哎,马桥,马桥。”

    高衙内突然小声叫道。

    马桥递去两道询问的目光。

    高衙内一个劲的望着雷鸣身上使眼色。

    马桥毕竟与高衙内是老熟人了,手往雷鸣身上一伸,道:“请便。”

    得到马桥的承诺,高衙内知道这下稳了,再度冲了上去,有仇不报,可不是这二货的性格,等十年就更加不可能了。

    高衙内冲到雷鸣面前,来了一个蹴鞠的姿势,正是那如转乾坤,潇洒的是一塌糊涂,可就在这时,柴聪突然嚷道:“衙内,和平奖。”

    “你不早说。哎呦!”

    高衙内一声悲鸣,强行扭转过身体来,可这么一来,他不但没有踢到雷鸣,自己倒是重重的摔在地上。

    柴聪和洪天九同时捂住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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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 网得一条大蛇

    嗦嗦嗦!

    在那间破庙西面的一片小树林内,一道黑影就如同鬼魅一般在里面穿梭,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起!”

    突然,树林里面响起一个声音。

    “谁。”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林里,就如同平地一声惊雷,让那道黑影吓了一大跳,可他话还刚出口,忽觉脚下不稳,随即身体剧烈晃动一下,不禁惊叫出声来。

    只见一张大网突然拔地而起,将这道黑影网入其中,网口收缩间,已经悬在半空当中了,由于这人身着夜行衣,脸上也是黑布遮盖的,故此看不清他的面貌,但是他还在不断的挣扎,“什么人?是什么人?快放了我!”

    “都说我是李好运了,你们偏偏不信,看吧,看吧,三张大网,他偏偏要往我这网中钻。”

    “行,你厉害!”

    “你是如何得知他会往这边走。”

    “很简单,运气。”

    谈话间,只见一棵大树后面走出三人来。

    这三人正是李奇、赵菁燕、酒鬼。

    李奇来到那棵大树下,抬头望着上面还在挣扎的黑衣人,道:“呵呵,想要引你这条毒蛇出动,还真是不容易呀,我可是废了不少力气,布下这天罗地网。”

    上面那黑衣人惊恐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李奇笑道:“我们是病人,想请你回去治病。雷老实。”

    “什---什么?”

    黑衣人语气中显得有些慌张。

    李奇呵呵笑道:“你是不是很惊讶,我为什么知道你是雷老实?”

    “我---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反正你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不不不,英雄饶命,饶命啊,小老儿不过一小郎中而已,与各位素未相识,还请各位高抬贵手,放小老儿一条活路,你们要多少钱。小老儿一定如数给你们,只求三位英雄饶小老儿一命。”黑衣人突然害怕的叫道。

    赵菁燕笑道:“他口口声声喊我们英雄,实则是在骂我们强盗呀。”

    “我听出来了。”李奇笑嘻嘻道:“演,继续跟我演。”

    雷老实语带哽咽道:“小老儿绝无此意呀!英雄饶命啊!”

    赵菁燕笑吟吟道:“这人可狡猾的很,你可得注意措辞呀,不然的话,兴许我们还会背上打劫的罪名。”

    “有道理。”李奇点点头。道:“我们只是想请你协助调查下赵明诚一案。”说着,他又向赵菁燕道:“这么说应该没错吧。”

    赵菁燕道:“我想应该没有错。”

    “原来是几位官爷呀,小老儿真是失礼。”雷老实说着,又是非常委屈的说道:“可是---可是这---这事知府大人已经唤小老儿前去问过话,怎地又要去呀,就算如此。那也不需要劳烦几位官爷,只要知府大人一句话,小老儿怎敢不去,小老儿真的是冤枉的呀,小老儿敢对天发誓。开给赵夫人的药绝对没有错啊。”

    李奇点头道:“我相信你,你开的药绝对绝对没有毒。”

    “那---那几位官爷为何要抓小老儿?”

    “不是抓。是请。”

    李奇笑了笑,道:“你可知道赵明诚侍妾刘氏有身孕的事?”

    “小---小老儿不知。”

    “是吗?”李奇道:“可是据我所知,刘琴的的确确怀有过生孕,而且就在赵明诚死前不久。”

    “这小老儿委实不知啊!”

    “听说你医术高明,行医二十载,从未出错过?”

    “不敢,不敢,只不过小老儿行医谨慎,谈不上医术高明。”

    “你何止行医谨慎呀,你做其它事也比较谨慎。”李奇狠狠夸奖了一句,继续道:“刘琴在赵明诚死前,曾生过一场大病,当时为她看病的,正是你雷老实,就凭你的医术,不可能连她有生孕都检查不出吧,这说出去恐怕没有人相信。”

    雷老实迟疑片刻,突然一声哀叹,“刘氏,事到如今,小老儿只能道出实情了,非小老儿对不起你,实在是被逼无奈啊!”

    赵菁燕笑着摇头道:“好了,这里又没有别人,你这话说给谁听啊!”

    雷老实道:“几位官爷,实不相瞒,当时小老儿的确是查出,刘氏曾有身孕过,但是小老儿为他刘氏检查时,她的孩子已经没有了,而刘氏苦苦哀求小老儿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小老儿一时心软就答应了下来,说她是疲劳导致的。”

    “但是你开的药,却是小产后的补药。”

    “是,官爷真是料事如神。”

    李奇道:“你绝对没有想到,那孩子的生父就是你女婿雷鸣。”

    “啊?---”

    赵菁燕略带一丝不耐烦道:“你就别啊了,你应该知道,刘琴待会就会全部交代了,我想你恐怕得另外换一个理由。”

    李奇啧了一声,道:“我说你是站在哪一边的,我在这里问供,你就在这里帮嫌疑人出谋划策,真是不该带你一起来。”

    “你不是怕黑,才叫我来的吗?”

    “我会怕黑,你当酒鬼---咦?那死酒鬼呢?”李奇左右晃了晃头,只见酒鬼将那把巨剑杵在地上,打起了瞌睡,暗骂,这家伙成天除了睡觉,难道就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吗?“算了,算了,我不与争论了。”又朝着雷老实道:“你---你记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没有。”

    雷老实又用一副唯唯若若的语气道:“官---官爷,要是小老儿招供。你---你们能否保小老儿妻女无忧。”

    “当然可以,我很期待你的供词。”李奇笑道。

    雷老实又是重叹一声。道:“这都怪小老儿瞎了眼,看错了人,引狼入室,这一切都是我狼心狗肺的女婿干出来的。”

    赵菁燕点头道:“有些进步了。”

    “专业一点行不。”李奇白了赵菁燕一眼,又道:“是吗?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雷老实道:“这事还得从五六年前说起,当初小店生意上周转不灵,恰遇到雷鸣来杭州做生意,他说能帮小老儿保住小店。于是小老儿就答应与他合作,后来他真把小店弄的有声有色,小老儿见他一表人才,于是就将女儿许配给他,可是哪知道这人是一条恶狼,他娶了我女儿后,开始原形毕露。常年在外不归家,还有养了好几个女人。

    小老儿发现后,曾找去他理论,可是小老儿哪里是他的对手,他甚至还用小老儿的妻女来威胁小老儿,小老儿被逼无奈。只能忍气吞声,可是哪里想得到,他会变本加厉,竟然勾搭上了赵小相公的侍妾,还---还弄的刘氏怀了生孕。记得那日雷鸣前来找小老儿。逼小老儿给刘琴开一副堕胎药,掩盖他们的丑事。而且还让小老儿去给刘氏调理身子,小老儿实在是逼于无奈,才做了这丧尽天良的事,如今小老儿知道大错已经铸成,只求几位官也能保护我那妻儿不受伤害。”

    “精彩,真是精彩啊!”

    赵菁燕忍不住的拍掌道:“如果雷鸣不供出你,并且承认这都是他一人所为,就凭你这一番供词,你一定能够博得大家的同情,全身而退,说不定生意还会更好。”

    李奇笑道:“你确定不是你看中了赵明诚家中藏有的字画,预谋夺之?你先是让雷鸣前去勾搭刘氏,等到雷鸣勾搭上了刘琴后,正当你准备施行第二步计划时,哪里知道赵明诚的夫人来了,而且赵夫人还带了更多的字画来,这就更加引起了你的贪恋,但是问题也接踵而至,如果仅是杀死赵明诚,那只会便宜李清照,所以必须要连同李清照一并铲除,可是这李清照非一般女子,乃皇上御封的金笔夫人,又与当朝一品关系匪浅,这让你很忌惮。

    正当你犹豫不决时,李清照突然跑来找你买睡圣散,这对你而言,真是天赐良机,所以开始筹备毒死赵明诚,嫁祸李清照的计划,你故意先买几副给李清照,让她尝到这甜头,然后又说山茄花没有了,接着引诱李清照前去郊外寻找山茄花,然后又让雷鸣假扮樵夫,指引李清照去那一片山坳采得山茄花。

    你算过时辰,等李清照回到城内,已经都是晚上,不可能还会急着跑去西城,将山茄花交给你,故此你就让雷鸣在赵家厨房外的小巷等候着,那条小巷非常偏僻,一般是没有人去那里,以刘琴的咳嗽声为信号,一旦李清照离开了厨房,雷鸣就从窗外伸手进去,往药罐里面加入过量的山茄花,借李清照的手毒死赵明诚。”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小老儿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冤枉小老儿啊,小老儿冤枉呀!”雷老实听罢,立刻大叫起来。

    “好了,好了,这周围又没有人,你这是演给谁看啊。”李奇笑了笑,道:“不得不说,你真的真的很善于隐藏自己,就更二十五年前一样。”

    雷老实听得双目一睁,立刻停止的哭叫声,颧骨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道:“小老儿不知官爷此话是何意?”

    李奇道:“在二十五年前,曾有一个采花大盗,名动江南,没有知道这采花大盗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的绰号叫做玉面飞狐,据说这玉面飞狐长得英俊不说,并且满腹经纶,诗词歌赋无一不精,而且身手极为了得,同时,他也非常的嚣张,曾还扬言要嗅尽天下女人香。

    当然,他也有嚣张的资本,听闻他甚至还把当时福州知府十六岁待出嫁的女儿给睡了,不禁睡了,他还在城门贴上告示,将此事告知百姓,此案在当时是震惊一时,可是他的嚣张也换来了被人追杀的恶果,据说这玉面飞狐最后是死在一个名叫周侗的人手里,但是周侗后来却说当时只是打伤了玉面飞狐,并没有抓住,可是自此之后,这玉面飞狐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所以人人都以为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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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 玉面飞狐(求月票)

    “什么玉面狐狸,小老儿听都没有听说过,三位虽是官爷,但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啊!”

    雷老实虽然还是用一副惶恐的语气说话,但是如果仔细的听的话,还是能够发现的他的声音中夹带着一丝的颤抖,是一种属于不安的颤抖。

    李奇笑道:“你嘴上这么说,心里一定非常惊讶,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其实很简单,就是那片山坳,我发现曾近有人在那片山坳种植过山茄花,在我得知刘氏曾小产过,而当时替她诊断的就是你雷老实后,就开始怀疑你和雷鸣,那么那山坳上的山茄花,应该也是你们种植的。

    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你们会在那里种植山茄花,难道真是为了入药?于是我就派人去打听,购买睡圣散的人多不,然而我却查到其实购买睡圣散的人非常少。

    是,即便如此,你们同样可以为此种植山茄花,这无可厚非,但问题在于,你们没有必要种那么多山茄花,因为你们只有两个人,你们不敢雇佣农夫,费这么大的劲,种植这么多山茄花,肯定是有目的的,那么多出来的山茄花用到哪里去呢?

    山茄花除了可以入药制成睡圣散,同样也可以做成蒙汗药或者"mi

    yao",我查过最近几年杭州附近的大案,发现方腊作乱的前后几年,在杭州一直有一群强人出入,专门用蒙汗药抢劫过往人的财物,但是这群强人神出鬼没。官府一直也没有查到他们,官府肯定也没有想到。这伙强人其实就两人,而且居住在城内,可是自从京城来的秦大人南下整顿江南官场后,这伙强人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这让我对你们雷家的过往是非常的感兴趣,于是我又暗中派人调查你们雷家,虽然你隐藏的非常好,但是有些事情,是你无法隐藏的。那就是你的夫人,根据你的夫人,我查到原来你夫人曾是富阳县一户姓雷的大户人家的千金,在二十五年前,这雷员外突然收了一个义子,并且在一个月内就将女儿嫁给了这个义子,而在七个月后。雷员外的女人就诞下一位千金,这未免也太奇怪了,所以当时周围很多人都说,一定是这义子和雷员外的女人早就暗通,雷员外在知道女儿怀孕后,才迫不得已收此人为义子。将女儿嫁给他。

    可是我并不这么想,我反而觉得雷员外的女儿早就怀孕了,雷员外避免家丑外扬,故此想尽快找人与他女儿成婚,掩盖在这事实的真相。凑巧上天还真给他送来一位乘龙快婿,所以我更加相信雷员外的话。他是湖边钓鱼时,发现你重伤在身,于是救了这未来的女婿。

    既然是重伤,那么这其中一定是有故事的,于是我再顺藤摸瓜,去调查二十五年前是否有人擅长用山茄花,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不到一个时辰就查到了,因为我碰见的,恐怕是史上最高调的淫贼,玉面飞狐,关于玉面飞狐的案子,那真是多的我都懒得去翻了。

    当时周侗是在桐庐县找到玉面飞狐的,但是最终还是被玉面飞狐给跑了,后来周侗来到杭州府衙,希望杭州知府能够命人缉拿玉面飞狐,可惜的是,当时的杭州知府根本没有搭理周侗,只是备了一个案,以至于让玉面飞狐躲过这一劫。

    桐庐县就挨着富阳县,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因为时间、地点都非常吻合,哦,而且我还打听到你年轻时,真的很英俊,左邻右舍的,都说雷家找了一个好女婿,就跟玉面飞狐一般英俊潇洒,查到这里,我真的觉得很讽刺,偷了一辈子的黄花闺女,到来头自己的妻子却不是,而且还怀了生孕,我都替你感到伤心流泪啊。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我也大概猜到一些,在你险些被周侗擒住后,你深刻的反省了一番,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做人不能太嚣张了,做一名合格淫贼更不能嚣张,得低调行事,于是你洗心革面,干脆就改名叫雷老实,借此来提醒自己,刚开始的几年,你还真是老老实实做了雷家的女婿,在雷员外死后,你害怕东窗事发,于是搬到了杭州城。

    可是,试问狗怎么能改的了吃屎呢?

    这没过几年,你又开始躁动起来,但是你重新出山后,变得非常的谨慎,你选择先开一个药铺,目的就是为了掩饰山茄花的来源,为了证实我这一想法,我调查你开药铺后的两年内,杭州境内是否有"mi

    jian"案发生,果然,还真被我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只是以前玉面飞狐作案后,喜欢在枕头上留下一束白色的山茄花,来表示自己的格调,但是你改掉了这个高雅的习惯,而且时隔多年,故此没有人想到这是玉面飞狐所为。

    不得不说一句,你真的比以前聪明太多了,不管是对家人,还是对待外人,你都是表现的非常忠厚老实,这很难让人怀疑到你头上来,但是你潇洒惯了,习惯享受,不知柴米油盐,导致雷员外留下来的钱财,很快就被你败的差不多了,生意又亏的一塌糊涂,怎么办呢,还是偷蒙拐骗抢来的快,于是你重操旧业,开始了大盗的续集,但若是你一个人的话,很有可能会被人发现,故此你必须要找一个人来为自己做这些见不得人勾当。

    这个人就是雷鸣,根据我对你过往的事迹来看,你应该是一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绝不可能轻信他人,所以我猜测这雷鸣并非旁人,而是你的亲生儿子,毕竟当年你处处留情,兴许雷鸣的兄弟都可以组成一个蹴鞠队了。

    就在刚才,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这就是为什么你会冒着危险,赶去破庙救雷鸣。也是你为什么方才敢那样说,因为你明白雷鸣不管出卖你与否。他都不能脱身,所以他肯定不会出卖自己的亲生父亲,你真是冷静的让人害怕。哦,再多说一句,你还真是够狠的,别人搞你的妻子,你就让自己的儿子去搞那人的女儿。”

    赵菁燕听得黛眉轻皱,道:“你说话怎恁地粗俗。”

    李奇道:“抱歉。书读的不多。”

    雷老实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赵菁燕道:“看来他是准备承认了。”

    李奇翻着白眼道:“我说了这么多,他若还跟老子玩花招的话,老子非得用长枪是插爆他的菊花。”

    雷老实哈哈道:“你都把我分析的这么透彻,我怎还敢否认了,说真的,除了那周老儿以外,你是我遇见最厉害的对手。不,你比周老儿还要聪明一些,你能查到我与赵明诚一案有关,这我可以理解,刘氏怀孕是我没有预料到的,这也逼迫我必须参与进来。否则,你们根本查不出来,但是你竟然能追查到我的身世,还能把我分析的这么透彻,这让我真是意想不到。你真是太可怕了。”

    “承让,承让。”

    “但是你却犯了与我一样的错误。”

    “愿闻高见。”

    “那就是太嚣张了。我今日一定不能让你们三人活着走出这片树林。”

    “你是不是疯了,你可不要忘记,你现在还是瓮中---。”

    李奇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啪啪啪的几声,只见雷老实破网而出,稳稳落在地下的同时,手中还多出两把锋利匕首,冷芒在刀锋的盈动。

    靠!不是吧。李奇不禁后退了一步。

    雷老实拉下面罩,阴笑道:“就这破网也想捉住我玉面飞狐,那我早就死了,你这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李奇道:“果然有才,都会说八个字的成语,方才一切都是误会,小弟有事走先。”他说着转身就走。

    “想走?已经晚了。”

    雷老实眼中满满是杀机,持刀冲向李奇。

    这敌人都杀上来了,酒鬼还在微微摇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在地上。

    哎呦,就知道这家伙靠不住啊!李奇原本想引雷老实上前,然后酒鬼顺势擒住他,哪知酒鬼没有半点反应。

    赵菁燕也抽出短剑来,这年头,指望别人明显是对自己不负责任的一种表现。

    可是雷老实却不敢将这昏睡的大叔不放在眼里,待快冲到李奇跟前时,他突然朝右边转去,一跃而起,一脚蹬在树干上,越过酒鬼,刺向李奇,看来他不禁是文科高材生,理科也懂得不少,都会借助力的相互作用了。

    赵菁燕急忙挡在李奇身前。

    就在这即将短兵相接的瞬间,酒鬼双眼突然睁开来,左脚用力踢向杵在地上的大剑,大剑划出一道弧线,带起一片泥土,只听得当的一声。

    火光四溅。

    好快!雷老实只觉手心一麻,顺势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在地上。

    “把剑收起来吧,你不是他的对手。”

    酒鬼微微瞥了眼赵菁燕,左手随即扛着大剑,走上前去。

    别怕,我帮你出头。李奇怒哼道:“你还好意思说她,你早点出手会死呀。”

    酒鬼抱怨道:“这你可不能怪我,这人抓住了就行了,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最终不还是要用武力来解决。”

    “你---。”

    李奇被酒鬼呛得说不出话来了。

    雷老实双眼微合,望着酒鬼,面色凝重道:“阁下好身手。”

    酒鬼抓了抓脸的胡须,道:“不要废话了,打过再说,我好久没有碰到一个像样的对手了。”话音未落,他就已经冲上去了,可见他是多么的饥渴。

    大喝一声,单手一剑纵劈下去。

    雷老实见这一剑势大力沉,哪里敢硬碰,往左一闪,哪知酒鬼这一剑在半空中,剑招陡然变化,突然双手握剑,横扫过来。

    雷老实心里虽然已经非常谨慎了,但也没有想到酒鬼的力量这么恐怖,竟然能将这大剑这么使,情急之下,双膝一曲,只觉眼前一道剑影从鼻尖上掠过,剑风挂的脸生疼。就在这一瞬间,他左手持刀突然往酒鬼握住剑柄的双手劈去。

    靠!这老头的腰腹力量未免太恐怖了吧。李奇看的是大惊不已。心想,看来我还是低估这玉面飞狐呀,早知如此,就多叫些人来了。

    酒鬼暗叫一声好,右手赶紧松开,刀锋几乎是贴着剑柄擦过,左脚踢出。

    雷老实右脚迎上。

    砰!

    脚掌对碰的瞬间,雷老实赶紧接着酒鬼的力。在地上连滚三下,总算是跳出了酒鬼的进攻范围。

    可是酒鬼哪里会给他喘气的机会,冲上去,呼呼三剑,劈、刺、斩。讲究的是力量和速度的完美结合,每一剑是又快有猛。

    雷老实也不遑多让,虽然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但是身手却还是那么的灵动,左闪右避间,每当有机会,他手中短刀总能出现在最适合的位置上,就跟他的性格一样,隐隐藏藏。如毒蛇吐信一般,一不留神,还真有可能招他的道。

    酒鬼天生嗜武,要不是被怪九郎设计了那令他恐惧一生的一刀,或许他早就死了。因为铁打的人,常年找人比武也会受不了的。

    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些年来,酒鬼除了跟马桥练练手,很少与人决斗,而与马桥比试,他肯定得留一手,打的不是很痛快,即便是后来与岳飞、折美月打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尽情发挥出来,导致他憋得慌,而雷老实显然是他一直希望遇到的对手。

    八招过后,酒鬼越打越爽,挥舞着大剑,风声呼呼,看上去剑影就好像笼罩住了整片树林。

    这下李奇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酒鬼的厉害,同时他也知道马桥与酒鬼差在哪里了,那就是马桥无法做到心无旁骛,全心投入到战斗中去,因为马桥心中始终惦记着鲁美美,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要说这酒鬼的招式,没有马桥那么飘逸潇洒,但是却霸气无比,一招一式都非常沉重,好像挨他一拳,就会立刻毙命一样。

    雷老实眼见酒鬼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的多,而且他年纪毕竟大了,对方的每一招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么耗下去,迟早会落败。

    在避过酒鬼一剑后,他眼中厉芒一闪,突然转身朝着李奇冲去。

    酒鬼哪里会让他得逞,一大步迈出,可这步子刚刚落地,雷老实突然不顾一切的转过身来,面目已然狰狞,顺势一刀划向酒鬼的脖子。

    这一刀快如闪电一般,在二人之间留下一道半月形的光影,可见这一刀究竟有多么之快。

    这也是雷老实的必杀一刀。

    李奇、赵菁燕吓得人都傻了,可惜连闭眼的功夫都没有给他们。

    就在那一道光芒快要接触到酒鬼的脖子时,突然戈然而止,只见半只手臂飞向空中。

    酒鬼与雷老实相距不过半米远,相互对视着,一人眼中满是恐惧,而一人眼中却是淡漠。

    “啊---!”

    雷老实突然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这一声惨叫也将李奇、赵菁燕惊醒过来,只见雷老实右手死死抓住左手,又定眼一看,原来他的左手手臂不知何时断去半截,鲜血几乎是如水柱一般落了下来,触目惊心。

    而在酒鬼的右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血淋漓的匕首来。

    砰!

    酒鬼将大剑扛在肩上,低头注视这雷老实,感慨道:“自从那次以后,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尝到死亡的感觉,也是唯一一个逼我拿出这恐惧的匕首来,虽然我很讨厌你,但还是让向你道一声谢,多谢了。”

    他口中说的那次,就是与周侗决斗的那一次。

    虽然上次岳飞、折美月联手,同样也让他拿出匕首来,但是那时候,他因为不想伤害岳飞他们,才拿出来的,目的也只是想活动下胫骨而已,而且对方还是两个生力军。

    但这一次不同,方才生死就只在毫厘之间,他这一刀可以说是本能反应,否则,倒下的就是他,因为雷老实那一刀太快了,他根本避不了,唯有以快破快。

    李奇早就知道酒鬼最厉害的手段,其实并非这把大剑,而是那把隐藏的匕首,当时他还以为酒鬼是在装逼,可是在听完酒鬼的故事后,他才知道,其实酒鬼这并非是为装逼,而是他心里也一直都害怕匕首,这就是怪九郎留在他心中的恐惧,所以他才选择了这一把又大又粗,毫无锋利可言的巨剑,这样就不容易促发他心中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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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可恨!可怜!

    玉面飞狐虽然该死,但是现在他还不能死,当晚李奇并没有杀他,还替他包扎好伤口,再将其捆绑好,让高衙内他们押着去衙门。

    隔日,官府就开始贴出告示,关于赵明诚一案,将会在明日宣判。

    终于等到宣判这一日了。

    百姓们等这一日,等的心都碎了。

    第二日一大清早,杭州府衙门前就挤满了人。

    威..声响起时,但见欧阳澈高坐在这公堂之上,在昨日,官府就说明这钦差只是为了引诱凶手出来,故意安排的,并非是真的钦差大人。

    高衙内很郁闷。

    他原本以为,自己还能审案,哪知道这事一成,欧阳澈就一脚将他踢开了,太不厚道了。

    三小公子都非常的不满。

    可即便如此,李奇还是没有搭理他们,他之所以选择如实告知百姓,有两个原因。

    其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这是非常威严的一件事,万一这二货在公堂上闹出什么笑话来,那就是有损朝廷的威严。

    其二,也是最主要的一点,欧阳澈毕竟年轻,而且上任不久,他如今真的迫切的需要积累自己的威望和政绩,得到百姓的信服,这个案件震惊一时,算是大案了,这对他而言,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也是他急需要的一个机会,李奇当然不会让高衙内和自己抢了他的风头。

    由于百姓还不知道这两天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所以等到欧阳澈命衙差将李清照、刘琴、雷老实、雷鸣四人押出来时,门前立刻传来一片哗然之声,欧阳澈连连拍了好几下惊堂木才安静下来。

    由于李清照出身士大夫家族,又背负着皇帝的御笔钦封,故此她不用跪,而是站着,而雷老实三人则是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话说回来。即便到了现在,欧阳澈兀自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雷鸣和雷老实就是毒死赵明诚的幕后元凶,关键的突破口,还是刘琴。

    所以,欧阳澈一上来就盘问刘琴。

    刘琴如今是恨透了雷鸣,对此是供认不讳。

    门前的百姓听罢,纷纷对着刘琴窃窃私语,一脸鄙夷之色,有些人甚至都破口大骂。

    而雷鸣却将一切责任都拦在自己身上来,自始至终。就是不肯供出雷老实来,因为雷老实一直都是躲在后面操纵,即便是刘琴也不知道雷老实的底细。

    雷老实也真是一条老狐狸,事到如今,断去半臂的他,兀自不肯承认,还在那里大声喊冤,直到欧阳澈命人将从他家中的暗格搜查出来的赃物后,雷老实才变得面如死灰。

    欧阳澈心里也明白。关于赵明诚一案,如果雷鸣不肯供出雷老实来,那么他还真拿雷老实没有办法,所以他不往这方面来下手。而是用玉面飞狐犯下的罪,来给雷老实定罪。

    在搜查来的赃物当中,有蒙汗药,有迷药。还有一些他们近几年抢来的赃物。

    随即欧阳澈又将曾近玉面飞狐犯下的案子,全部罗列出来。

    正当欧阳澈准备让人唤雷老实的妻女出堂作证时,雷老实突然抬起头。表示愿意全部招供,条件就是不要让他妻子出来作证,他虽然可以说是丧尽天良,但是因为当初雷员外不禁救了他一命,而且在世的时候,对他非常好,如同亲生父亲,所以在这世上,他唯独感激雷员外,雷员外在世的时候,他也从未再犯过案,而且这二十多年间,他虽然偶有犯案,但是在家他对他妻子还是非常好。

    李奇猜的一点也没有错,其实当初雷老实的妻子是被一恶徒强奸了,并且怀有身孕,雷员外才会收雷老实为义子,并且希望他能够娶自己的女儿,以此来掩盖这丑事,但是雷员外也没有逼迫雷老实,并且据实以告,雷老实当然愿意答应,要知道当时周侗正满山找他,他希望能借雷家来掩护自己。

    可以说是双方各有所需。

    如果让妻子出来作证,这一桩丑事必将会被挖出来。

    在这里就可以套用那句话了----法律不外乎人情。

    欧阳澈答应了,毕竟雷老实的妻女是无辜的,如果将这一桩桩丑事全部挖出来,那她们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但是这真的能弥补雷夫人心中的伤痛吗?

    当时雷夫人被强奸后,心里就恨透了这些淫贼,可哪里知道与他同床共枕数十年的丈夫,竟然自古以来,最大的淫贼。

    这真是残忍了!

    但这就是命啊!

    百姓们听到这雷老实,竟然是当初震惊一时的玉面飞狐,不禁都大跌眼镜,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事实往往就是出乎人意料。

    经过一番审问,三人对与如何毒害赵明诚是全部招供了。

    原来这事情还得从雷老实第一次上门替赵明诚看病说起,在刚开始的时候,赵明诚病情并不重,还躺在床上在写金石录,边上放着好几幅名画。

    玉面飞狐当初之所以能够震惊一时,主要的还是因为他够嚣张,其次,就是他个人的实力,长得帅,身手好,字写的好,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在他作案后,要是情趣来了,还留一首艳词,送给受害者,何等的“高雅”啊。在玉面飞狐身上有太多的亮点了,而这一些是越传越神,所以才有人将玉面飞狐定为有史以来,最强悍的采花大盗。

    甚至还有一些蠢人非常自豪,看吧,看吧,我大宋不愧是文人的国度,就连淫贼都有这么高的才华。

    所以当雷老实看到赵明诚收藏的那些画时,顿时起了贪心,他可是知道这些画的价值,因为他以前经常偷别人的名画,但是他手中的名画,远不如赵明诚手中的。

    于是他就让雷鸣去勾搭刘琴,因为刘琴要去雷家药铺开药,而雷鸣长得也算是英俊。一表人才,各方面都很优秀,又有玉面飞狐这个泡妞大师级别的人物在,这还不是手到擒来。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跟李奇推测的一样,刘琴当时根本就不是疲劳所致,而是因为堕胎而造成的,因为要是让赵明诚得知刘琴怀孕了,那可就功亏一篑了,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多久没有行过房事了。而且李清照突然到来,让雷鸣有些措手不及,于是才让刘琴堕胎,随后他们就设计毒死赵明诚,陷害李清照,妄图夺取赵明诚搜藏多年的宝贝。

    雷老实对于他以前犯下的罪行也是供认不讳。

    等到问供完后,欧阳澈开始判决,他先是还了李清照一个清白,随后又将雷老实和雷鸣判以凌迟处死。刘琴虽然逃过凌迟一刑痛苦,但是也要被斩首示众。

    威...声再度回响在公堂之上。

    .......

    退堂后,李奇陪同李清照来到牢狱中,当刘琴见到李奇时。先是一脸震惊之色,随即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道:“原来是枢密使驾到,看来我沦落于此。倒也不冤啊!”

    李奇冷冷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算我不来。你们也一定逃不了的。”

    刘琴没有做声,显然她并不认同李奇的话,但是现在去争论这一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李清照倒是无暇去想这些,她望着刘琴许久,似乎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这事对她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用一副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刘琴,夫君待你这么好,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琴抬目直视着李清照,一点也不心虚,笑道:“你指的对我们好,是说他曾三番两次抛弃我们,独自逃命吗?”

    李清照一怔,却是不答。

    刘琴冷笑一声,道:“大家心里都明白,赵明诚之所以纳我们三个为妾,只不过是想有后,仅此而已,他何曾爱过我们,不管是在登州,还是在开封时,他都一声不响,就想弃我们而去,我们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一件货物罢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虽然比我们要好一些,但是也比不过他的字画,一直以来,他心中只有那些什么金石古画和他的金石录,他关心的也只有这些,他什么时候关心过我们,他如此对我,我为何就不能这么对他,即便是现在,我也不后悔我做的一切,我只不过是没有你运气好,遇人不淑,才导致沦落于此。”说话间,她还瞥了眼一旁的李奇。

    李清照皱眉哼道:“事到如今,你怎还不知错,就算如此,也不是你杀人的借口。”

    刘琴笑道:“我这不过是跟赵明诚学的,他当初抛弃我们,这跟致我们于死地又有何区别,只不过是我们比较幸运,才没有被那些贼子捉住,不然我们只会生不如死,你当时怎么不去问问他,他知道错没有。”

    李清照沉默一会,闭目轻叹一声道:“你好自为之吧。”

    言罢,她就出了牢房。

    李奇瞧了眼刘琴,摇了摇头,也跟了出去。

    ......

    在赵家小院对面的那个小院,此时院门、房门都全部都是敞开着,一个孤独的身影坐在屋内,虽然是白天,但是桌上兀自放着一个点燃的烛台,只是油灯中的油已经不多了。

    过了一会儿,一架马车停在了院门口,从车上下来两人来,正是李清照和李奇。

    “好婆。”

    李清照来到门前,眼神复杂的望着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张好对于李清照的到来没有一丝意外,站起身来,伸手道:“赵夫人请坐。”语气显得非常平静。

    李清照走了进去,但是并没有坐下。

    张好先是行了一礼,道:“多谢赵夫人饶老妇一命。”

    李清照摇头道:“非我饶你,只是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证你,如果有的话,也不是我能做主的,可是你这一次真的做错了。”

    张好道:“是啊!从小到大,老身从未做过一件坏事,想不到到了这晚年,只因一念之差,铸成了大错。”说话间,她已经老泪纵横,鼻孔中突然流出鲜血来,身体摇摇欲坠。

    “好婆!”

    李清照面色一惊,赶紧上前扶住张好,“你怎么呢?”

    张好摇摇头道:“赵夫人,你是个好人啊,是老身对不起你,虽然律法不能惩罚老身,但是老身始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老身不奢求能够得到你的原谅,老身会在黄泉之下,亲自向赵小相公赔罪,下辈子老身再给你们做牛做马,以来弥补老身犯下的过错。”

    李清照眼中含着一泓清泪,不忍道:“你---你这又是何苦了,不管怎么样,夫君也已经不能死而复生了,其实我来此,就是不想见到你自寻短见,我不想有人再为此事赔上性命了。”

    “在这十几年间,老身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我那死去的夫君和两个儿子,老身真的累了。赵夫人,咳咳咳---老身能否求你一件事。”

    “你说。”

    “老身死后,你能否将老身的骨灰撒到运河里面,老身要去寻找他们---咳咳咳。”

    “我答应你。”

    “谢谢。”

    言罢,张好轻轻闭上了双目,一滴清澈泪珠从眼角掉落下来,在地上绽放开来。

    斜靠门上的李奇将头偏了过去,轻轻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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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 好的开始

    无风的河面,水平如镜,朝阳洒下来的光射在水面上,像是一圈柔和的光环飘浮在河上。

    不知何时,一艘游舫驶来,推出道道细纹,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

    “好婆,希望你能早日与你的家人团聚。”

    一位纤柔女子站在船头,手捧一个骨灰坛,缓缓的将骨灰倒入河中。

    骨灰飘散,同时也带走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这位女子自然就是李清照,而在她身后还站着一位男子,正是李奇。

    “唉---!”

    过了好一会儿,李清照终于将骨灰坛中的骨灰全部倾注河中,一声叹息后,转过身来。

    李奇双手抱胸,靠着船舱上,笑吟吟道:“清照姐姐,你人真是好,虽然赵小相公非好婆亲手毒害,但是她也脱不了干系,可是为她办理身后事的,偏偏是你。”

    原来张好并非是与刘琴、雷鸣串通好的,只不过她可能当时看到了凶手躲在窗后下毒,虽然当时已经是傍晚了,她无法看清是何人,但是李奇知道,她虽然没有猜到奸夫是谁,但是她应该早就察觉到刘琴曾怀孕过,因为她以前是干产婆的,对方面的事宜,她非常熟悉。

    而就在那短短一刻,她做出了她人生中,最错误的选择,那就是助纣为虐。

    这也是为什么在雷鸣、刘琴她们做口供的时候,并没有提及到张好。

    因为只是一个巧合而已。一个连雷鸣都没有想到的巧合,他当时肯定以为这是老天都在帮他。

    张好这么做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她恨赵佶,她恨这些奸臣,正是因为他们,她才失去丈夫、儿子的,原本她这一生会非常幸福的,至少不会孤单十多年,更加不会无子送终。

    其实赵明诚连奸臣都谈不上,但是他确确实实跟随赵佶南下了。在那场**中,舆论会将矛头全部指向这些人,赵明诚自然也不例外,这传来传去,赵明诚也就成为了一个大大的奸臣。

    张好本乃一个淳朴民妇,不懂朝中之事,也没有分辨这方面是非的能力。于是她就将赵明诚视作当初害他丈夫凶手之一。

    十几年的孤单叠加,让她心中萌发了报复种子,她需要一个泄愤的对象。

    虽然赵明诚非她所杀,但是死与不死,全在她的一念之间。

    但是张好心地并不坏,所以当她真正看到赵明诚死后。心里不但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反而感到非常的后悔,这些天她也一直活在自责当中,她曾想过自杀,但是她隐隐猜到刘琴可能还想害李清照。故此一直在等,她希望李清照能够脱身。她也曾想过去投案自首,可问题是,谁会相信她一个妇道人家的话。

    于是她就决定,如果在李清照宣判那一日,还没有翻案的话,她怎么也要去试一试。

    当日她去到府衙时,听到原来自己帮了一个大淫贼,心中更加懊悔,在她回到家后,她就一直在等李清照回来,她希望能够亲口向李清照道歉,就在李清照进到院内的时候,她就已经服下了毒药。

    李清照轻轻摇头,哀伤道:“人都死了,还说这些作甚,她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人,我只希望这等悲剧莫要在发生了。”

    李奇耸耸肩,苦笑道:“这恐怕很难啊,人心险恶,纵使天下太平,这种事也是避免不了的,只是多和少的区别而已。”

    “人心险恶。”

    李清照仰面轻叹了一声。

    李奇瞧了眼李清照,道:“清照姐姐,其实张好之死,很好的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

    李清照道:“什么道理?”

    李奇道:“你想想看,若是她没有一直活在悲痛当中,在那一刻又怎会做出恁地愚蠢的选择,由此可见,这人啊,不能一直往后面看,得往前面看,好好的活着,就是对死去的人最好的怀念。再不济也能让这一份怀念维持的更久一些。”

    李清照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轻轻笑道:“你总是那么的会安慰人。”

    李奇嘿嘿道:“过奖,过奖。”

    李清照将被微风吹落下来的几缕青丝夹耳背上,笑道:“其实从你身上,就可以看到这一点,不管是多么难的事,你总是会选择去面对。”

    李奇道:“其实以前的我不是这样的,只是后来经过一些事情,也就想通了,套用那句老话,日子总是要过的,快乐也是一日,伤心也是一日,何苦将自己弄得像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李清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但是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这些日子能陪在我身边,如果没有你,我恐怕很难支撑下去,但是你放心,我其实在水榭时,就已经看开了,夫君之死虽说冤枉,但是他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他当时不选择南下,而是留在开封的话,这些事都不会发生,这可能都是天意,是老天对我们夫妇的惩罚。”

    李奇笑道:“你能这样想,那真是太好了,老天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替罪羔羊,能够将一切的不开心推给老天,这就是一个聪明人。”

    李清照噗嗤一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已经不止一次表达对老天的不满了。”

    “何止不满,简直恨的要死。”李奇说着,愣了下,又略带一丝自嘲道:“也许现在心中又多了一份感激,真是爱恨交加啊!”

    李清照听得不是很懂,但是也没有多问,忽然道:“对了,你来杭州不是为了公事吗?我是不是有耽误你办公。”

    李奇自信的笑道:“这你放心就是了,一切尽在掌握当中。”

    “这就好。”李清照点点头。道:“此事已经过去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应该将心思放在公事上面,若是你因为我,而耽误了公事,那我可就成为了千古罪人。”

    “没这么夸张吧。”

    “虽然我不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但是你身为枢密使,竟然亲自南下,想必这事一定不简单。”

    李奇道:“清照姐姐。幸亏你不是男儿身,否则那还有我什么事。”

    李清照突然笑了笑,道:“你知道吗,曾几何时,我也曾为此事懊恼过,特别看到这个国家岌岌可危时,我真的恨我自己为什么是女儿身。但是如今我不会这么想了,因为我这性子根本就不适合当官,因为我太不会变通,又爱认死理,即便没有当官,也曾给夫君他惹了不少麻烦。这若真当了官,说不定还会连累很多人,你比我聪明多了。”

    李奇摇摇头,正色道:“其实我能有今天,清照姐姐你也是功不可没。每次与你交谈。我都能学到很多,这是真的。说到底我当初不过也只是一个厨师而已,只会葱拌豆腐的小道理,对于我这样一个仕途上的爆发富,非常需要有人在我耳边告诫我,提醒我,帮我矫正思想上的偏差,是你让我明白很多大道理,我也真算是比较幸运的,遇到了几位好导师,而你也是其中之一。”

    李清照愣了片刻,李奇这一番话,让她有些受宠若惊,道:“是吗?你不是一直都说是我影响三娘了吗?”

    “呃...我想---这应该就是我和夫人的差距。”李奇双手一张道。

    在河面上飘荡了一会,李奇和李清照就准备回去了,可是刚上到岸上,一个护卫就急忙忙的迎了过来,禀告道:“大人,岳将军、韩将军他们来了。”

    “他们现在在哪里?”

    “在醉仙山庄。”

    “我知道了。”

    由于李清照还得回家收拾一些东西,她与秦夫人她们说好了,搬去与她们一块住,原本李奇是打算跟李清照一块去的,但是现在肯定是不可能了,于是他就命两个护卫护送李清照去,而他自己则是赶了回去。

    ........

    ........

    “啧啧,这山庄还真是漂亮,要是俺能住在这里,那该多好啊!”

    “牛将军,这你可就别做梦了,你可知在这里住一晚得多少钱吗?”

    “那可不是哦,枢密使他对俺一直都很好,说不定他会送一间房给俺了。”

    “牛皋,你是不是打仗把脑子给打坏了,尽说这等胡话。”

    李奇来到庭院门前,就见岳飞、牛皋、韩世忠三个大老粗在里面东张西望的,跟一群刘姥姥进城似得,走上前,笑道:“岳飞,这厮的脑子可没有坏,非但如此,他还精明的很,他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岳飞、韩世忠一怔,见李奇走了过来,赶紧抱拳道:“岳飞(韩世忠)参见枢密使。”

    牛皋也腆着笑脸上去行了一礼。

    李奇笑着点了下头,指了指牛皋道:“你这犟牛。”

    牛皋见被李奇发现了,一脸尴尬之色,正欲解释,哪知李奇接着又道:“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有打算在这里,帮你们每人建一栋阁楼。”

    牛皋大喜道:“真的?”

    “你这么聪明,我骗得了你吗。”

    “枢密使过奖了。”牛皋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靠!我这是夸你么,这犟牛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李奇无语的翻了下白眼。

    岳飞却道:“这如何使得。”

    牛皋道:“岳飞,瞧你这话说得,这莫不是看不起咱们的枢密使,这点点钱算得了甚么。”

    李奇笑着摆摆手,道:“好了,这是你们应得的,忠君报国跟享受可不是一回事,还有你这头犟牛就别给我贫了,小心我调你去看大门。”

    牛皋赶紧将嘴闭上。

    岳飞、韩世忠急忙抱拳道:“多谢枢密使。”

    李奇笑道:“谢就免了,希望你们给我带来了好消息。今天天气还不错,我们就在外面谈吧,我再让人弄些酒菜来,就当是为你们接风洗尘。”

    很快,几名护卫就将桌椅放好了。

    这大宋军方的四大巨头围着圆桌坐了下来。

    李奇单刀直入道:“大理情况怎么样?”

    岳飞道:“就在前两日,我们得到段氏那边传来的消息,段正严已经逃出了高氏的控制当中,如今正在集结军队,我得知这消息后,立刻与牛皋赶了过来。”

    李奇嗯了一声,呵呵道:“这还真是一个好的开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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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 南方局势

    这只能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吗?

    岳飞、韩世忠原以为将这消息告诉李奇后,李奇会表现的非常激动,可是没有想到,李奇只不过呵呵笑了两声,一点激动的意思都没有,均想,敢情是我们没有见过世面啊。

    李奇扫视他们三人一眼,心如明镜,笑道:“怎么?难道我的表现对不起你们千辛万苦带来的消息吗?”

    “不敢,不敢。”

    岳飞一怔,忙道。

    李奇一笑,道:“段正严逃出高氏的控制,这不过是最简单的一步,若是他连这也做不到,那我们该拿什么去相信他。”

    岳飞等人听罢,觉得李奇说的非常有道理,反倒是他们有些大题小做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段正严的逃出生天,预示着战争即将打响,自从他们当兵以来,一直都是被人打,逼不得已才去反抗,而这一次不同,这次他们是主动来打别人,所以这让他们非常兴奋。

    李奇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向岳飞、牛皋问道:“岳飞,牛皋,你们来南方也有一年多了,没有偷懒吧。”

    牛皋立刻道:“枢密使大可放心,我等绝对没有偷懒,而且休息的时候,我们还让士兵去帮助附近的百姓耕地。”

    李奇哦了一声,望向岳飞道:“还有这等事?”

    岳飞颔首道:“回禀枢密使,我等来到南方后,发现南边有很多的地方都是荒无人迹,草木茂盛,也正是因为如此,导致多地都有瘴气,末将就想如果我们同时要对交趾和大理作战,那么这些地方就成为了军事重地,而那附近的环境对我们诸多不利。于是末将就组织当地的一些百姓开荒那里,又让士兵们去帮忙,如此一来,既可以让士兵适应当地的气候,又能为我们以后屯兵于此,提供更好的环境。”

    不愧是我偶像,想的真是面面俱到。李奇点头笑道:“很好,很好,岳飞你做的非常对,这样吧。你再吩咐下去,按十比一的比例给士兵相应的土地,就是每个人开荒十亩地,他们就能在当地获得一亩土地。”

    岳飞啊了一声,道:“这---这能行吗?”

    李奇道:“怎么不能行,反正那些都是荒地,而那里人又少,没道理咱们士兵开荒的地,去留给那些地主。与其便宜外人,还不如便宜自家人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朝廷那边我会去搞定的。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说明,我指的地是荒地,如果谁敢侵占百姓的土地,那么军法处置。这没有任何人情可讲的。”

    开荒南边,是李奇早就想好的,而他又信奉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

    岳飞抱拳道:“末将遵命。”

    “好了。这又不是在军营,你用不着这么认真,随便一点就行了。”李奇摆摆手,又问道:“如今南方的情况怎么样?”

    岳飞禀告道:“我们已经按照枢密使的吩咐,将士兵们偷偷囤聚在泸州、矩州附近,一旦大理战事发生变化,我们可以直接出兵建昌府,或者石城郡。而吴玠兄弟和张宪也已经去到了吐蕃,接管大理西面战事。”

    这也是李奇早就安排好的,因为吴玠兄弟和张宪都是新面孔,知道他们的人不多,而吐蕃方面在开始的阶段是非常关键的,不容有失,李奇实在是放心不下,而折家军名气在外,不便派人前去,于是李奇就让吴玠兄弟和张宪去那里接管当地军队,筹备针对大理的战事。

    牛皋补充道:“俺们还让士兵假扮下人,跟随着商人进入大理和交趾,打探地形。”

    岳飞道:“这幸亏玉公子他们这些商人,我们才能进行的这么顺利。另外,关于这第二批武器我已经交给了段正严的人。”

    李奇嗯了一声,道:“玉俊杰他们如今可回来了?”

    岳飞道:“刚刚回来不久。”

    看来得找个机会见他们一面了。李奇点点头,没有多说,又询问道:“关于段氏的作战计划,想必你们呢也已经清楚了,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牛皋道:“枢密使,不是俺说一句伤士气的话,俺曾偷偷的去看过段氏那些士兵,真不咋地,人数又不占优,不是高氏军队的对手,要不是咱们给了他们许多新式火器,这战还真没法打。”

    李奇问道:“那你可有对策?”

    牛皋道:“对策俺倒是有很多,但是你又不准俺们直接出兵,这对策用不来。”

    李奇哼了一声,道:“牛皋,我再跟你重申一遍,没有我的命令,哪怕是战火烧到边境了,你们也不准出兵。”

    牛皋嘿嘿笑道:“俺就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的,枢密使勿要生怒。”

    韩世忠问道:“那不知枢密使是如何打算的?”

    李奇道:“其实说起来,名义上段氏才是正统,一旦段正严举旗,我们完全有理由出兵的,但是我们一旦出兵,那么交趾就有可能会有些忌惮,甚至开始防备我们,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你们一定要明白我们此次作战的目的,就是彻底收复交趾,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忍,忍到交趾出兵支援大理,那时候才是我们出兵的时候。”

    牛皋道:“可是枢密使,那也得段氏能够打的赢啊,万一输了,那还用得着交趾出手么?”

    李奇没好气道:“这就得看你们的了,不然你这厮以为我请你们来这,是来欣赏风景的啊。”

    牛皋听得眼中透着一丝茫然,你又不准我们出兵,又要看我们的,这事咋做啊!

    岳飞却若有所思道:“末将以为,即便我们不出兵,也能够帮助到段氏取胜,其关键就在于吐蕃军队。”

    李奇点头笑道:“你与我想到一块去了,那你觉得这战该怎么打?”

    岳飞道:“其实段氏的战略方针,非常正确,建昌府粮食充足,而且地理位置极佳。若能成功攻取那里,那么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可据我们打探来的消息,高氏在那里也囤放了三万军队,加上一些部落,共有四五万人,如果我们能想办法吃掉这五万人,那么一定重创高氏。”

    牛皋道:“岳飞,你这话说着是容易,可要打起来。那就真不容易了,吐蕃那里满打满算,也就是一万人,而且还只是负责牵制,再加上段氏的两万军队,总共才三万人,而且吐蕃兵战斗力也就那样,如何打的赢?”

    岳飞点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管是人数和士兵的能力。我们都稍逊对方一筹,但是兵法有云,出奇制胜。如今我们是在暗处,敌人在明处。只要我们安排得当,定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且那些部落与高氏相互之间本就存在矛盾,我们可以先把这水给搅浑了。然后再趁机浑水摸鱼。只是---。”

    李奇道:“你有什么话,说就是了,不用顾忌什么。”

    “是。”

    岳飞唱喏。继续道:“只是末将以为,如果吐蕃军队只是负责牵制的话,恐怕还不够。”

    李奇皱眉道:“那你的意思是?”

    岳飞双目精芒一闪,道:“应当想办法歼灭边境的大理军队。”

    李奇听得沉吟了起来。

    岳飞又道:“枢密使或许不知,自从吐蕃政权瓦解后,高氏屡屡耍一些小手段,趁着吐蕃内乱,向西边扩张自己的领土,对此当地的吐蕃政权早已经对大理非常不满了,想要找借口进攻,那真是太简单不过了。”

    李奇点了点头,道:“这个倒是可以,可问题是,你们能否有把握打赢这一仗。”

    岳飞道:“我曾与吴玠讨论过,虽然吐蕃的兵力稍有不足,但是吴玠却认为,如果能够配合段氏的话,想要完全歼灭建昌府周围的大理兵,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李奇对岳飞、吴玠的能力,还是非常信任的,听他们都这么说了,心中也有些底气,点头道:“那好吧,你待会就传我命令,让人去告知吴玠,他可以全权做主,无须向我禀报。”

    “遵命。”

    李奇又道:“年前我曾与段世文讨论大理的情况,其实大理除了正规军队以外,还有一支军事力量,就是他们国家的三十七个部落,虽然段世文曾告诉我,这些部落多半向着段氏,但是我以为不然,他们不过也是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或许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会站出来支持段氏,但是一旦段氏这第一战失败了,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会倒戈相向,这一点我们不能不防。”

    岳飞、牛皋齐齐点头。

    李奇又朝韩世忠问道:“韩将军,关于交趾方面,你可已经准备好了?”

    韩世忠道:“枢密使请放心,福州水师已经待命,随时都可以出兵进军交趾,但是有一个问题,我想我们必须先解决,否则的话,后患无穷。”

    李奇疑惑道:“什么问题?”

    韩世忠道:“交趾的兵力并不弱,如果想要攻打交趾本土,那么仅靠福州水师是不够的。”

    李奇点点头道:“这我知道,今后我会安排岳飞统管交趾战局,准备水陆两路进攻。”

    韩世忠皱眉道:“可是如果要从陆地上出兵交趾的话,我们就必须解决南边邑州、钦州等地的武装力量。”

    李奇眨了下眼睛,疑惑道:“什么意思?我前面不是让你们扫除这些**势力了吗?”

    ps:有一点说明下,前面提到的南宁就是邑州,当时一时手快打错了,但是vip章节更改的程序很复杂,就没有去改了。见谅,见谅。u

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 丧尽天良(求月票)

    韩、岳、牛三人相互看了眼,面色各异。

    李奇看的心中一凛,暗想,能让他们三人同时发愁,看来这还真不是什么小事。心中更是好奇万分,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呢?”

    岳飞道:“回禀枢密使,非末将不想管,只是我等没有权利去管。”

    李奇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当初可是给予你们足够的权力了。”

    韩世忠忙道:“枢密使有所不知,其实邑州、钦州两地的军队并不多,一共才一万乡兵,这些兵多半都是农夫、樵夫,没有什么战斗力,主要是这两地的地方武装,但是这些地方武装又非正规军队,即便是,也只是挂个名,这些军队早已经成为自成一派,其中势力是盘根错节,我们根本无从下手。”

    李奇道:“地方武装?什么意思?难道我大宋还存在这不归朝廷管的军队?”

    “也可以这么说。”韩世忠道:“这些地方武装多数都是以族民和部落的形式存在,等于就是当地霸主,其中很多势力都可以说是自立为王,根本不服从朝廷管。”

    牛皋接着道:“不仅如此,这些地方的民风非常彪悍,如果我们强行插手,恐怕激起兵变。”

    “还有这回事,为什么我都没有听说。”李奇眉头紧锁。

    韩世忠道:“这些地方由于比较偏僻,人口不多。所以朝廷很少过问,交趾这些年来。屡屡出兵在这些地方烧杀抢掠,朝廷也一直是不闻不问。”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其实在枢密使下达对交趾的作战计划后,我就曾去了解过这些地方的形势,当初才熙宁年间,我们与交趾的那场战役,虽说当时我们与交趾一来一回,打成了个平手。但是总归而言,我们还是输了。

    而输的原因有许多,包括天时地利,但是其中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邑、钦二地的地方武装。由于这两地的军队不是很多,故此当时领兵出征的统帅希望能够得到那些地方势力的帮助,可惜这些地方势力都不配合。总共才招募了四千人,即便后来交趾军队屠邑州城时,这些势力也是不闻不问,直到后来,交趾军队开始与他们发生直接的冲突,他们才有所动作。而他们就凭借着两万与部队,就将交趾的八万军队给击败。”

    李奇听得大怒,一拍桌子道:“真是岂有此理,他们这还是人吗,眼见自己的同胞被屠杀。竟然视而不见。”

    牛皋一对大眼珠子咕噜一转,道:“枢密使你这话可算是说对了。他们当中,还真有些鸟人比畜生都不如。”

    李奇听他话里有话,不爽道:“你少给我玩这些激将法,有话就说,就屁就放。”

    牛皋尴尬的笑了笑,随即正儿八经道:“俺曾去调查过,发现当地有不少势力与交趾关系匪浅,他们还每年贩卖人去交趾做奴隶。”

    李奇双眼猛睁,咬牙切齿道:“此话当真?”

    岳飞点头道:“枢密使,这事的确是真的,而且这都不能算是秘密了,这些地方势力,为了利益,每年至少要贩卖上千人口去交趾当奴隶。”

    “这么多?我tm说这里的人怎恁地之少,敢情都当货物给卖了呀!真是够可以的。”李奇连哼了几声,怒极反笑,道:“既然这都不是什么秘密了,难道朝廷就不管吗?”

    韩世忠道:“前些年朝廷都自顾不暇,哪里有功夫管这些事,而且当地多数官员就是他们的人,他们也都有份的。”

    “砰!”

    李奇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在庭院内踱来踱去,看着就快要爆发了。

    牛皋瞧了眼李奇,偷笑两声,有朝着韩世忠眨了眨眼,偷偷竖起一根大拇指,而韩世忠则是隐蔽的瞪了这厮一眼。

    过了好一会儿,李奇突然走了过来,满脸怒容道:“岳飞,牛皋。”

    “末将在。”

    “你们立刻调兵前去将这群人渣给灭了。”

    “啊?”

    “啊什么啊,这是军令。”李奇怒声道。

    韩世忠忙起身道:“枢密使请息怒,请息怒。”

    “息怒?我tm要是能息怒的话,早就息了,这些狗日的家伙,老子就算不打交趾,也得将他们这群畜生给灭了,真是气死我了。”李奇恨得牙齿都是格格作响。

    岳飞道:“枢密使,他们的实力也不弱,我们此番出征也只带来几万兵马,若是贸然出兵的话,这只会造成两败俱伤,况且大理那边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请枢密使以大局为重。”

    韩世忠、牛皋也齐齐抱拳道:“还请枢密使以大局为重。”

    李奇一怔之下,心想,是啊,大理那边已经快要打起来了,就算不顾交趾,总得考虑大理。念及至此,他冷静了下来,坐了下去,压压手,道:“你们别站着,坐吧。”

    “是。”

    岳飞三人见李奇脸色稍有缓和,同时松了口气,又坐了回去。

    李奇道:“也许我刚才的命令,是冲动了一点,但是前面韩将军也说了,我们必须要解决这个障碍,你们有何对策?”

    韩世忠立刻道:“回禀枢密使,这些地方势力加在一起,约莫有三四万军队,由于这些地方比较贫瘠,民风彪悍,所以他们的士兵非常能够吃苦耐劳,打起仗来,也是无所畏惧,非常勇猛,又擅长在这南边地区作战,如果我们能够将招收他们,将他们编入禁军,那我们必将如虎添翼。”

    牛皋嘿嘿道:“枢密使,你不是最擅长干这种事了吗?”

    李奇瞪了这家伙一眼。道:“你们是希望我用怀柔政策,去招抚他们?”

    岳飞点头道:“这些地方之所以会出现这么多的地方势力。有很多原因存在,贫瘠、宗教矛盾、民风问题,如果我们用强硬手段的话,那么可能会生出更大的乱子,那么我们此次出兵恐怕会无功而返。”

    牛皋又道:“而且根据玉公子所言,其实自从枢密使你推行变法后,在当地也获得不少势力的支持。”

    李奇瞧了眼牛皋,笑道:“我明白了。你们此番来,就是希望我去解决这些问题,你们就躲在后面看好戏。”

    韩世忠道:“枢密使明鉴,这些问题,我们实在是不敢贸然决定,而且我们就会打仗,可是如果依靠武力去征服这些势力的话。即便最后成功了,我们也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更加无力去征讨交趾了,这对整个战局都不利,收编他们才是上上策,所以还得枢密使你出面才行。”

    “就是。就是。”牛皋连连点头。

    这些家伙,摆明是挖坑让我往里面跳啊!李奇算是明白了,这三人是打算怂恿他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去说服那些势力,但是那些地方的人。个个野蛮的很,要给他们做思想工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沉吟半响,李奇突然道:“你们前面说有些势力与交趾关系匪浅?”

    韩世忠一愣,点了下头。

    李奇道:“如果我现在就出面的话,很有可能会走漏风声,交趾方面一定有所警觉。”

    三人一听,觉得也很有道理,枢密使可是宋朝军政的第一把手,你这一把手都跑到这里来了,显然就是针对我交趾的啊!

    李奇又道:“你们也知道,这些地方的民风彪悍,若是一味的讨好他们,他们只会变本加厉,更加看不起我们禁军。”

    岳飞道:“那不知枢密使的意思是?”

    李奇不答反问道:“其中贩卖人口最大的势力是那一股势力?”

    韩世忠答道:“是邑州北部上林县罗氏部族,这罗氏也是南边最强大的势力,他们与交趾关系非常不错,不禁有贩卖人口来往,而且还有很多生意上面的来往,也让他们比其它势力更为富有,据说如今他们已经发展到了八千人的规模。”

    这八千人听上去不多,但是对于一个地方势力的话,那真是太恐怖了,特别是对于中央而言,这绝对是一个隐患。而赵楷也是刚刚即位,一大堆的事都还没有弄清楚,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穷乡僻壤。

    “八千人?”

    李奇点了点头,笑道:“很好,就拿他们开刀吧。”

    “啊?”

    岳飞三人呆若木鸡,说好的不打啊!

    李奇道:“这年头可不流行以德服人,要么你就用钱砸晕他们,要么就用拳头征服他们,我现在哪里找钱给他们,就算有,我也不会给,敢情我还要出资帮助他们贩卖我大宋百姓呀,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而且如今大战一触即发,最快最稳的方式,就是要让他们臣服在我们的拳头下面。”

    “可是枢密使---。”

    李奇手一抬,打断了韩世忠的话,道:“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但是你们放心,我只不过是杀鸡给猴看,你们别把我当神好不,随便说上几句,别人就会掏心掏肺的跟着我,神也没有这么厉害,恩威并重,才是一个统帅该做的事,既然他们违法了,而且他们的做法简直就是丧尽天良,我当然要惩罚他们,这无可厚非,也不容再议,而且只要我们能在最短时间内,歼灭罗氏,不给他们机会联合的同时,也展现出了我们的实力,其它势力自然而然的就会乖乖的听话,到时我说的话,才够分量。”

    牛皋立刻道:“枢密使圣明,是要打他丫的。”

    李奇道:“既然你这么激动,那么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和杨再兴去吧!”

    牛皋咧开嘴呵呵道:“俺去就俺去,俺连金兵都不怕,还会怕这些南蛮吗。”

    岳飞见李奇心意已决,知道多说无益了,这一战是避免不了了,于是问道:“那不知枢密使打算何时动手?”

    李奇道:“这倒是一个问题,若是早了,恐怕会打草惊蛇,可若是晚了,又会延误战机。”

    韩世忠沉吟片刻,道:“枢密使,既然如此,何不在交趾出兵援助大理的期间动手,如此一来,就算交趾知道了,那一切也都晚了。”

    李奇思考了一会儿,道:“韩将军说的很对,这的确是一个好时机,你们立刻去把这些地方势力的资料给我送来,既然都来了,我这一次就要一劳永逸,tmd,老子冒着生命危险,才从金国要来那么一点人,这狗日一年就卖这么人出去,还卖到交趾那等穷地方去,真是气死我了,我非得让他们尝试下世世代代为奴的滋味。哦,在这之前,千万不要走漏风声。”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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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厨师介绍:
身为一家超五星级酒店首席大厨的李奇,因为喝了点小酒,竟然奇迹般的穿越到了北宋末年。
来到这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世界,无奈之下,李奇只好抄起了老本行,在汴京一家即将贱卖的酒楼做起了厨师。
李奇原本只想做一名低调的小厨师,可是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男人太出色,有时候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高太尉想吃牛排?-没空!”
“蔡太师想吃火锅?-让他提前一个月预约。”
“李师师想吃水果沙拉?-呃...白天没空,晚上再去。”
“李清照想吃芝士蛋糕?-问她和赵明诚离婚了没有?”
“皇上想吃金汉全席?-还在筹备当中,十年后再说。”北宋小厨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北宋小厨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