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夜天子TXT下载夜天子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夜天子全文阅读

作者:月关     夜天子txt下载     夜天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2章 我信天下掉馅饼

    叶小天带着乐遥又转悠了一阵,替福娃儿那个大吃货又买了一筐竹笋,刚刚回到客栈,一壶茶才沏上,毛问智就风风火火地回来了,一进屋就大声道:“哎呀妈呀,大哥,你可得麻溜儿地,再迟了,你媳妇俺那大嫂子可就跟别人跑啦。”

    叶小天大吃一惊,道:“什么就跟人跑了,你把话说清楚。”

    毛问智伸手一摸茶壶,“哧溜”一声,道:“烫死人啦!”转头四顾,顺手拿起一个茶杯,跑到叶小天刚刚洗过脸的脸盆儿舀了一缸子水,“咕咚咚”地喝起来。

    叶小天和水舞面面相觑,福娃儿则头不抬眼不睁地啃竹笋。

    毛问智一连喝了三杯水,这才回到桌边,一屁股坐下,抹抹嘴巴,道:“俺一打听着信儿,立马就往回赶了,你说急人不?薛家那老东西吧,今天去老谢家啦,老谢家就住他们邻庄,说让老谢家招呼他们家大小子也就是你那情敌尽快回来一趟,把婚事办了。”

    “老谢特意到他们家来了一趟,对俺那大嫂特别中意,说是婚事就这么定了,这是那老不死的送那老谢头出村子的时候,俺亲耳听说的。你看这事整的,你要再不想办法,俺那大嫂就让别人给睡了……”

    叶小天一听勃然大怒:“嘿!我这老丈人还真不是东西,怎么横瞧竖看的就是看不上我?不行!就算你已名花有主,我也要移花接木!姓谢的小子,叫他滚远远儿的,老子看上的女人,就没有让给别人的道理!”

    毛问智欣然道:“大哥这话中听,霸道啊!你要是竖旗拉杆子,兄弟一定跟你上山!”

    叶小天道:“胡说八道,他们家住山脚下。根本不住山上,你究竟去过没有,你可别唬我。”

    毛问智笑了,道:“大哥,你不懂,竖旗拉杆子,就是上山当土匪,当绺子,你知道不?咱们把大嫂抢出来,给你当压寨夫人!”

    叶小天转怒为喜。道:“嗯!这主意不错!明天一早,咱们就去三里庄!”

    毛问智道:“大哥你急啥呀,那老谢家大小子听说在水西呢,要回来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儿,明天要下大雨,咱们改天再去呗。”

    叶小天奇道:“明天下大雨,你怎么知道?你会看天气?”

    毛问智道:“看啥天气啊,俺小时候被王老财打过,那老瘪犊子。当时一脚就跺俺小腿上了,咔吧一下当时就折了,后来倒是养好了,可是留下了内伤。一到阴天下雨它就酸痛,下大雨大痛,下小雨小痛,现在它就痛了。又酸又痛,痛得要命,明天肯定下大雨……”

    叶小天:“……”

    乐遥攥紧了小拳头。道:“下刀子也要去!我娘才不要跟别人!”

    叶小天欣慰地看了她一眼,捏捏她的小脸蛋,赞道:“遥遥说的对,明天就是下刀子,咱们也得去。”

    毛问智道:“那成,那大哥你再给俺点钱呗,俺去买两套蓑衣。”

    乐遥抢着道:“四套!俺和福娃儿也去。”

    毛问智指着正啃竹笋的福娃儿:“就那玩意儿啊?就它也披蓑衣?这事儿整得挺邪兴啊。”

    叶小天摸出些钱来递给他,道:“好啦!你就别管它邪不邪兴了,快去买吧。”

    毛问智答应一声,接过钱,风风火火地出了门。毛问智刚走片刻,就听外边有人叩了叩房门,唤道:“请问,此间主人可在?”

    叶小天刚倒了杯茶才举到嘴边儿上,听了忙放下茶杯过去开门,一开门就见一个一身儒衫、三绺微髯,相貌清瞿的中年人站在门外,正微笑着看着他,房门一开,那人看见屋里的乐遥和墙角啃竹笋的福娃儿,登时双眼一亮。

    叶小天见这人不认识,疑惑地道:“足下是?”

    那人呵呵一笑,抚须道:“如此这般,岂是待客之道,足下不邀黎某进去坐吗?”

    叶小天忙让开门口,道:“哦,原来是黎先生,请进,快请坐。”

    乐遥从小受水舞各种大家规矩的教训,和叶小天私相接触时,固然娇憨,充分保留了一个小女孩儿的童真,可是有外人在时,却特别的懂事,马上为这位黎先生摆正了位子,还吃力地为他斟上一杯茶。黎训导微笑地向她点点头,觉得这小女娃儿很懂规矩。

    乐遥祝斟完茶,就退到叶小天身侧椅旁站定,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听他们说话。黎训导微笑道:“黎某方才向柜上打听过,尊客姓叶,是吧?呵呵,却不知你是路经本地,还是打算在本地长住呢?”

    叶小天心中戒意更浓,道:“黎先生,不知您问起这些,意欲何为?”

    “啊……哈哈哈……”

    黎训导抛须大笑,道:“你不必心存戒意,那黎某就开门见山,跟你直说了吧。黎某乃是铜仁府府学训导,今日黎某在府学门口看到一副对联,那字应该就是你写的吧?”

    叶小天暗道:“糟了!被正主儿追上门来了。”

    叶小天马上答道:“这倒没错。不过,在下没钱,在下已经欠了三天的店钱,如果您想索要损失,那在下……”

    黎训导摆手笑道:“非也,非也,本官非为索赔而来。是这样,本官看你的题字和书法,都是上佳之选,想来文才也必出众,是以起了爱才之心。本官一路寻来是想知道,你是路经此地还是打算在本地定居,如今可有功名在身?”

    叶小天斟酌地道:“在下要在此地滞留很长时间,至于是否在此定居,目前还没有决定。说到功名,大人就取笑了,在下这点才学哪够资格求取功名,不要说功名,在下实际上就没正经就过学,连学籍都没有。”

    黎训导捋须大笑,道:“既如此,那就好办了。如果你愿意,落籍之事由本官负责,落籍成为本地人后,年底之前本官就保你一个秀才功名。你若家在外地,又或想要还籍那也不难,反正你有了功名,天下哪里都能去得,你看如何?”

    叶小天心中大惊:“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难道天上真的掉馅饼了!”

    叶小天迟疑地道:“大人此言当真?”

    黎训导道:“那是自然,本官还能诳你不成?秀才功名,本官和知府老爷就能选定。知府老爷那边只是本官的一句话,只要本官点头,你这秀才功名就跑不了啦!”

    秀才功名的取得,确实只需知府或知县圈定,其中训导官、教谕官自然也要起到莫大作用,那为什么黎训导这两年来一人不取,非要去受提学官的责斥呢?实在是因为没人可选!

    若是把个字都认不全、文章都写不顺溜的人点为秀才,提学官是要定期巡查考试的,那时发现你滥竽充数。反倒成了一桩罪责,说不定就有巡察御史认为你受贿,他们是有“风闻奏事权”的,心里这么想。就能用这罪名奏你一本,所以反不如一人不取。

    叶小天迟疑道:“天下读书人,莫不想求一个功名,有些人为此皓首穷经苦读一生犹不可得。大人您为何……”

    黎训导知道不说实话这少年人戒心难消,只好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你说的那种情形。是江浙甚至北方,却不是我西南,尤其是我贵州啊……”

    黎训导唏嘘地把情况说了一遍,道:“其实也未必就没有了解此地情况的外籍人想落籍本省,以此进仕。只是,要进秀才容易,要进举人就难了,而要科举入仕,那又非得参加南榜科考不可,那就更非我们可以左右的。

    少年时候,谁不觉得自己能脱颖而出?是以不会有此想法,等到在本省取得了学籍,屡试不中再想改籍,那审查的就格外严格,不知要打通多少关节才行,有权的不迁籍总也能混个秀才,没权的想迁也迁不走,你可谓是得天独厚,不可错过这个好机会啊。”

    叶小天听了登时两眼放光:“这科考还真是撑的撑死,饿的饿死,我在京城时哪曾想过此地还有这般好事。如果我有功名在身,想必薛父那里就会属意我了吧?

    就算不为此事,我拿了秀才身份回京,爹娘面前那也无比光采啊!秀才!我叶小天居然也要成为读书人了,这得多大的雨点才能砸到我头上,一定是我叶家的祖坟冒了青烟!”

    叶小天激动的满面红光,脱口就想答应,可他心中一动,忽然想到黎训导之所以如此,恰如葫县教谕顾清歌对徐伯夷的优待,都是为了自己的政绩好看。徐伯夷当初可是每月有六斗廪米领的,自己是不是也应该……

    叶小天连忙故作冷静地端起茶杯,他紧张的口渴,想润润喉咙,再想想怎么措辞。乐遥小大人儿似的站在旁边充当小丫环呢,一见叶小天举起茶杯,想起水舞教过她的“端茶送客”的规矩,立即板着小脸,严肃地高呼道:“送客……”

    叶小天刚刚想好说词,脸上挂着笑容,把脸扭向黎训导,乐遥一声“送客”,叶小天的笑容登时僵在脸上。

    黎训导那是什么身份,虽然他急于找一个可造之材,保证自己今年的“升学率”,可这事儿也是给人好处,又不是要别人去杀人放火,此人不答应,另想办法就是了,虽说从别处往这迁人比较困难,也未必就一定办不到,难道还能苦苦央求他不成?

    黎训导苦笑一声,站起身道:“哎!人各有志,黎某也不好强求。既然如此,黎某告辞了!”

    叶小天呆呆地道:“啊……,黎大人……”

    黎训导摆摆手道:“不必送了!”

    “我……其实我是想答应啊!我不要廪米、我倒找廪米都行啊!”

    叶小天在心底呐喊着,欲哭无泪地看着黎训导走出房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什么矜持、风度,能当饭吃么?叶小天大叫一声:“不要走!”便恶狗抢食般扑了出去……

    p:向大家求月票、推荐票!

    ps:p:向大家求月票、推荐票!

第63章 再见岳父大人

    “黎训导请留步!”

    叶小天一个箭步冲出房间,抢到黎训导面前,满面堆笑道:“大人,并非在下不情愿,实是方才惊喜过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黎训导脸上露出了笑意,道:“这么说你是愿意了?如此甚好,你此来铜仁,是经商还是寻亲?”

    叶小天道:“算是寻亲吧。”

    黎训导呵呵一笑,道:“那么,你该有大把功夫了,闲暇时要多看看书,功课总是做些准备才好,本官这几天就为你办落籍的事,待籍贯落户,其他的事再与你细说,你有路引么,给我。”

    叶小天急忙掏出路引双手交给黎训导,一个长揖到地,恭敬地道:“有劳大人了!”

    黎训导解决了今年的生员入学问题,心怀大畅,微笑着离去,叶小天站在那里也是满心欢喜。遥遥从屋里出来,一副懵懂模样,叶小天弯下腰,笑嘻嘻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蛋,道:“小丫头,险些叫你坏了我的好事。”

    遥遥委屈地道:“人家做的不对吗?可娘说……”

    叶小天笑道:“不是你做的不对,只是我不懂这些官面规矩罢了,其实我家遥遥很乖的。”

    遥遥听了登时欢喜起来:“小天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开心呀?”

    叶小天道:“哥哥好端端地在家坐着,一不小心就变成秀才公了,这可是很多人绞尽脑汁都做不来的事情,哥哥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你说要不要开心呢?”

    遥遥还不太明白叶小天所言,但她知道必定是好事,于是也露出开心的笑容,用力点头道:“嗯!开心!”

    这时毛问智肩上搭着几件蓑衣回来,听说叶小天要当秀才,登时晃荡着一双牛眼。挺稀罕地上下瞅他,叶小天心情正好,便学着他的口音,瞪起眼睛道:“你瞅俺干啥?”

    毛问智条件反射般就去撸袖子,脸上一副桀骜神情:“不我瞅你咋地啊?你……呵呵……,大哥你尽逗俺……”

    毛问智突然反应过来,讪讪地笑了起来。叶小天也笑了,道:“快把蓑衣放进屋去,今儿我遇到了大喜事,请你喝酒!”

    毛问智一听要喝酒。登时馋得不行,赶紧把蓑衣放回屋里,锁了房门跑回来,遥遥一听要去吃好吃的,也是馋涎直流,蹦跳着嚷道:“小天哥哥,我要吃米豆腐,听说可好吃了。”

    叶小天道:“成成成,让你一次吃个够!”转眼就见福娃儿扬着一双黑眼圈。正萌萌地看着他,叶小天马上又把脸一板,道:“你瞅俺干啥!瞅也没你份儿,啃你的竹笋去吧!”

    遥遥抱着福娃的脖子。贴着它的耳朵小声安慰它:“福娃儿乖啊,别伤心,姐姐偷偷喂你吃。”

    叶小天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小丫头。惯得这只食铁兽有些不像话了。毛问智兴冲冲地问道:“大哥,你说你要是成了秀才公,那薛家是不是得上赶着把闺女给你?”

    叶小天也觉得成功把握大增。开心地说道:“我觉得也是,咱们明天就去薛家,把这好消息给我那老丈人说说,我若做了秀才公,这身份怎么也能配得上水舞姑娘了吧?”

    遥遥兴奋地拉住叶小天的手,急不可耐地道:“小天哥哥,是娘亲要回来了吗?”

    叶小天把她抱起来,往福娃儿背上一放,扶着她的肩膀,道:“是啊!顶多再过几天她就回来了。”

    遥遥闻言大喜,一双小短腿在福娃儿胖胖的腹下轻轻一磕,仿佛骑着高头大马的大将军,欢呼道:“喔~~~吁~~~驾!”

    福娃儿兴奋起来,撒着欢儿往前一窜,真把自己当成千里马了……

    贵州菜肴突出了一个酸字,当地人有“三天不吃酸,走路打蹿蹿”之说,叶小天是有些吃不惯的,但遥遥吃的很开心,至于毛问智,这夯货有得吃就好,还没见有什么是他不爱吃、不能吃的。

    一夜无事,第二天果然下起了大雨,叶小天看看那瓢泼大雨,不禁皱起了眉头,有心改天再去,可是这样的大喜事,换了谁都想马上与心上人分享,叶小天这样的年轻人又怎么可能有耐性等下去。

    只是这雨大得有些出乎意料,如果带着遥遥可不方便,叶小天好说歹说,才劝说遥遥留在了店里,又叮嘱小二帮忙照看,这样的大雨天,店里没什么客人,那小二便也痛快地答应下来,陪在遥遥房里。

    遥遥站在窗口,小猪似地撅着嘴巴,不高兴地看着叶小天远去,福娃儿也学她的样子,两只前爪扒着窗户,露出一个圆圆的大脑袋,看着两个披蓑衣的人闪进了茫茫雨雾。

    雨来得急,去的也快,叶小天和毛问智快到三里庄的时候,倾盆大雨已经变成了绵绵细雨。毛问智把蓑衣帽子从头上推开,对叶小天道:“大哥,咱们就这么直接进村么?”

    叶小天想了想道:“别,咱们从村后绕过去,最好先见见水舞,然后再跟她爹说。”

    毛问智自然没什么意见,眼见前边到了三里庄,两人便向庄后绕去,此时雨基本上已经停了,草地上水汪汪一片,较高的野草都被雨水打得伏低了,荡澜在没过小腿的雨水里,好象水草一般。

    毛问智一路踢踏踩水,玩得不亦乐乎,叶小天见他这般模样真是好生无奈,这位仁兄和大亨一样二,可你都多大岁数了,能不这么二么?然而仔细想想,虽说毛问智童心未泯,和罗大亨有得一拼,可你觉得他活得浑浑噩噩,他却比大多数人都要活得快乐呢。

    “到了!你先守在这儿,我翻墙进去找水舞,先跟她说……”

    叶小天一边说一边回头,看清身后情形顿时一愣,毛问智不见了!身后一片汪洋,一片片野草倒伏在水泊中,随波荡漾着,毛问智平空消失了。叶小天心里“嗖”地一下升起一股寒意:“莫非见鬼了?”

    就在这时。水面上突兀地探出一只大手,在水上拼命地挥舞着,激着浪花飞溅,随即一颗人头冒出来,大叫道:“救命!救命!我不会……咕咚咚……水……”

    人头又沉下去,水面冒出一串水泡,被荡开的浮萍飘回来,又在水面上聚拢,看着和周围的水草一般无二。原来,薛家后面有个死水泡子。水面布满浮萍,大雨过后,池塘水满了,和周围的地面平齐,若不注意细察,还以为也是被水漫过的草地。

    毛问智那夯货一路玩耍着过来,时不时跳将起来,整个身子重重地砸下去,将水花溅起老高。玩得不亦乐乎,方才他也是这般作为,结果直接跳进了池塘,叶小天回头的时候他刚刚沉了底。双脚在水底拼命一蹬这才浮上来。

    叶小天大惊失色,他也不知道这池塘的边缘在哪里,水塘有多深,正仓惶四顾间。毛问智又从水面上冒出来,头上顶着一片浮萍,大叫道:“我不会水。救……”一语未了,又不见了。

    叶小天急急四顾,见薛家墙头上探出一根扭曲的枯树枝,想必是倚墙堆着些柴禾,矮墙不高,只到人的肩头,叶小天急忙抓住那树枝就往外拽。

    薛家这幢老宅年久失修,上次本想大修一番,结果砖瓦全被叶小天砌了墙,而且只砌了和邻居家挨着的那一面墙,这后院的墙还没整修过呢,叶小天用力一拽,“轰隆”一声墙就倒了,叶小天呆了一呆,也顾不得理会此事,连忙拖起树枝救人。

    毛问智挣扎着再度出现在水面,叶小天急忙把树枝往前一递,大叫道:“抓住!”毛问智手忙脚乱地抓住树枝,从池塘里爬出来,身上沾满绿色浮萍,抹着脸上的雨水道:“哎呀妈呀,大哥你刚才那一杵子,差点儿没把俺眼戳瞎了。”

    叶小天没好气地道:“多大人了你?一路上就没老实过,看把你蹦哒的……”

    叶小天正数落毛问智,身后传来一个怒不可遏的声音:“是你挖的我家墙角?”

    叶小天回头一看,见薛父端着个粪叉子,神色不善地站在后院里,薛水舞和薛母站在他身后,一脸惊愕地看着他。叶小天赶紧扔开树枝,上前道:“岳父大人,纯属误会,其实我想挖的是老谢家的墙角儿。”

    薛父火冒三丈,挥起粪叉子就冲过来,大吼道“你这混账东西,把我家西山墙砌得跟城墙儿似的,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又扒了我家的后院墙,你怎么不把我家房子也扒了。”

    叶小天仓惶回避,连连摆手道:“且慢动手,且慢动手,我是来报喜的。”

    毛问智见薛父抡着粪叉子,也是掉头就跑,结果慌不择路,直奔池塘去了,奔出几步,却没有登萍渡水的本事,身子越跑越矮,又没进了池塘:“咕咚咚,救……不会水……咕咚咚……”

    薛父一见要闹出人命,不觉愣在那里,叶小天走过来,很客气地道:“岳父大人,请借叉子一用。”说完不待薛父回答,就从他手里抢过叉子,倒转叉柄递进水里。

    毛问智又从池塘里走出来,肚子圆滚滚的,叶小天看了看薛父诧异的眼神儿,安慰道:“岳父大人不用担心,这厮很能喝水的。”

    薛父突然反应过来,恼火地夺过粪叉子,大叫道:“我管他能不能喝水,我问你,你又到我家干什么来了?”

    这时,远远的几棵柳树后面悄悄探出三颗人头,诡秘地盯着这边,正是杨三瘦、岳明和邢二东三人。杨三瘦淋得跟落汤鸡一般,抹一把脸上雨水,冷冷笑道:“原来水舞住这里,这回管教她插翅难逃了!哼哼……”

    p:上边越差越远,后面越追越近,有月票的朋友多多支持啊!.

第64章 惊变

    薛父见了叶小天,真是怒不可遏,他抢回粪叉子,对叶小天道:“你们赶快滚,再到我家来,老夫就打断你们的狗腿。”

    叶小天道:“老丈人,女婿我如今已经是秀才了,这个身份总不会辱没了你家吧?”

    薛父一怔,奇道:“秀才?”

    毛问智抹了一把沾在脸上的浮萍,在一旁帮腔道:“不错,本府训导大老爷看中了我大哥的文采,已经点了他为秀才,我大哥可是秀才公啊,难道还配不上你的女儿?”

    薛母听了大为意动,急忙凑到薛父身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襟,小声道:“当家的……”

    薛父听说叶小天成了秀才,确实怦然心动,可是说到底,他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在个人利益和女儿的终身之间更倾向于自己的好处,秀才公又怎么样,免税赋又免不到自己家里来,女儿嫁了秀才脸上光彩?光彩能当饭吃?

    薛父怎么想都觉得能在田家做管事的人,就在贵州地界上生活着,对他帮助最大,想当初他在老爷家里也是当过管事的人,说不定经由女婿介绍,也能攀上田家,成为田家的大管事,这些机会叶小天能给他么?

    是以薛父把心一横,义正辞严地道:“小女早已许配谢家,生是谢家的人,死是谢家的鬼!你就断了这个念想吧,不要说你是秀才,你就是举人、进士,就是做了大官,也和我薛家没半分干系,滚!快滚!”

    叶小天深深地望向水舞,道:“父母之命,就大过自己的终身?我不觉得做到这一点就是孝顺,我家就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我爹也从没这样要求过我。可是谁敢说我不孝?水舞,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水舞眼中蓄着泪水,看着叶小天,嘴唇颤抖着,如何说得出一个“不”字。以前还不觉怎么,回家这两天与叶小天分开,她才觉得越来越离不开他,和他在一起时再苦也是那么快乐,现在她心里满满的却都是忧伤。

    薛父见女儿迟疑,生怕她一时冲动说出跟了叶小天的话。这个浑小子就更加锲而不舍,万一他天天上门纠缠,谢家那大小子本来就不情不愿呢,到时以此为理由退婚什么办?

    薛父立即暴跳如雷地冲上去,大叫道:“你滚不滚?你马上给我滚!”

    叶小天看了薛父一眼,他从心眼里憎恶这个人,可他能怎么办?不管他有什么办法,都不能对这个人用,只因为他是水舞的父亲。对别人。他可以不择手段,对这个人却不可以,叶小天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可他更不是畜牲。

    “薛家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能从谢家想办法了。对谢家,我就不必有这许多顾忌……”

    叶小天想着,慢慢退了两步,望着水舞。掷地有声地道:“等着我,我会回来!”

    听到这句话,水舞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

    ※※※※※※※※※※※※※※※※※※※※※※※※※

    眼看叶小天和毛问智越走越远。薛父也叱骂着老婆和女儿回了屋,杨三瘦和邢二柱、岳明就从柳树后面闪了出来。

    杨三瘦下巴上淌着雨水,冷冷地盯着薛家的房子,对岳明道:“不能再拖延了,直接冲进去,趁其不备干掉水舞,然后回城,再趁他们出来吃晚饭的时候弄死乐遥,咱们就回靖州领功请赏!”

    岳明一掀衣襟,欣欣然地摸出一把牛耳尖刀,就要往前跑。这刀是他昨天趁一个屠户不备,从人家案板上偷来的。杨三瘦一把拉住他,骂道:“笨蛋!你以为你是官兵杀贼啊,这么明火执仗的,先把脸蒙上!”

    岳明讪讪地从衣襟上割下一块衬里,杨三瘦又对邢二柱道:“你也去帮忙,我在这里给你们把风!”

    邢二柱也有样学样地割了一块衬里蒙在脸上扮成蒙面大盗,二人便向薛家悄悄掩去。薛家后院墙已经倒了,二人连墙都不用翻,便悄悄摸进了薛家。

    “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贼心不死,果然又跑回来了!”薛父举着粪叉子,从房山墙处一跃而出,大叫道:“快来人呐,抓贼啊!快来抓贼啊!”一边喊着,一边兴奋地扑了上去,抡起粪叉子就扫向岳明的腰部。

    “混帐东西,屡次三番来我家,坏我薛家名声,老子绝不饶你!快来人啊,抓贼啊!”薛父挥舞着粪叉子,虎虎生风,越打越是兴奋。

    岳明先是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毕竟是有武艺的人,一旦稳下身形,薛父就不是对手了,岳明窥个机会掠身疾进,扑到薛父面前,一手揪住他的衣领,狠狠一刀捅向薛父的心脏。

    “噗!”

    利刃入体,薛父兴奋、狰狞的神色了顿时凝固在脸上,渐渐化成一片恐惧:“你……你竟然杀我?”

    薛父刚才挥舞粪叉子,也只是想打伤这两个蒙面人,根本不敢用叉尖去捅他们,却没想到这蒙面人竟敢悍然对他下死手。

    “我要死了,我就要死了……”

    薛父看看心口直没至柄的尖刀,恐惧绝望的眼神越来越浓,岳明恶狠狠地把他推开,正要持刀冲进薛家后门,就听“咣咣咣”一阵铜盆响,有人大叫道:“抓贼啊!快来抓贼啊!”

    随即便有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薛父一番大喊已经把左近的邻居都招了来,就连和他家正闹矛盾的那户人家听说闹了贼,那做小买卖的老汉都领着三个身材魁梧的儿子拎着菜刀擀面杖一类的家伙什儿跑出来。

    岳明眼见机会已失,恨恨地一跺脚,对邢二柱道:“撤!”

    “抓贼啊!真有贼啊!”

    有那先跑过来的村民看见两个蒙面人,大惊失色,立即帮着鼓噪起来,同时举起武器向他们冲来,岳明和邢二柱见势不妙只得掉头逃跑,杨三瘦躲在树林里见此情形,不由暗骂:“这个废物。还说自己是高手!屁的高手!”

    眼见全村百姓都要被惊动了,杨三瘦知道接下来必定是全村老少天罗地网一般的大搜捕,他的腿脚不及岳明和邢二柱利索,干脆笨鸟先飞,抢先向村外逃去。

    ※※※※※※※※※※※※※※※※※※※※※※※※※

    叶小天和毛问智回到客栈时,叶小天蓑衣还在,只有裤腿是湿的,毛问智的蓑衣正飘在薛家宅后的池塘里,弄得落汤鸡一般好不狼狈,店家看了忙关切地问候了两句。扬声喊人给他们煮两碗姜糖水。

    叶小天谢过店家,问道:“遥遥还好吧?”

    店家笑道:“好!好的很,那丫头乖着呢,一直在自己房里玩,就没出来过,你就放心吧,有小二陪着呢。”

    叶小天向店家道了谢,便与毛问智走向后边客房,毛问智自回住处换衣服。叶小天则走向他和遥遥的住处,伸手一推,房门闩着,叶小天便敲了敲门。道:“遥遥,我回来了。”

    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叶小天还以为遥遥在和他闹着玩,摇头一笑。扬声又道:“遥遥,快开门。带你去吃好吃的喔。”

    照理说叶小天一提好吃的,遥遥马上就会响应。今天却不知为何,遥遥依旧不吭声儿,里边只传出福娃婴儿般的一声叫唤。

    叶小天心中浮起一抹不祥的预感,如果说遥遥顽皮,有意跟他玩耍,原也不无可能,但是房间里还有一个店小二呢,那小二岂会跟客人开这种玩笑?

    叶小天心中紧张,用力又叩了叩房门,唤道:“小二,快开门!”

    房间里还是没有动静,倒是响起一阵挠门声,想来是福娃的爪子,叶小天大惊,立即退了两步,和身向前一撞,“轰”地一声,那门就连门框一起被他撞了下来,整个儿往房里砸去。

    “遥遥?遥遥!”

    叶小天趴在门板上抬头一看,瞳孔顿时一缩,就见那小二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桌上正有一汪鲜血沿着桌角缓缓淌下来,除此之外室内空空,根本没有遥遥的踪影。

    这时毛问智听到惊天动地一声巨响,马上从隔壁房间跑了过来,他在监狱里时光身子光习惯了,在自己房里脱了衣服,还什么都没换呢,听到这边巨大的声响,马上光着身子跑了出来。

    对门儿一位女客听到动静也打开房门,忽见一个男人光着屁股从自己面前跑过去,禁不住一声尖叫,急急掩住了眼睛,五指却悄悄一分,闪出一条缝隙,瞧着那裸男的背影:“屁股还挺结实的嗳……”

    毛问智赤条条地跑进叶小天房中,左右顾盼,大惊道:“出什么事了?啊!小二怎么死了?遥遥呢?”

    这时门板突然往上一翻,把趴在那儿发怔的叶小天给掀到了一边,福娃儿从门板底下爬起来,大屁股往地上一墩,用两只前爪揉着自己的脑袋,毛问智马上向福娃逼问道:“你快说,遥遥去哪儿了?快说!你不说我就……你挠我干什么?你……我艹,我没穿衣服!”

    毛问智一抬头,见外边已经有不少客人探头探脑,赶紧抢到床边,扯过一条床单,很麻利地往身上左缠右裹,片刻之后就成了一件衣服,怎么看怎么像个日本浪人。

    叶小天被福娃儿那一掀,忽然清醒过来,他冲到桌前伸手蘸起一滩鲜血看了看,沉声道:“人死不久,我们追!”

    “好!”

    毛问智也顾不上换衣服了,就披着床单,光着两条大毛腿跟了上去。

    :这么紧凑滴精彩滴剧情,俺这写的人都写的眉飞色舞啊,诸友还不票票支持乎?月票、推荐票,请多多贡献呐!

    ps:这么紧凑滴精彩滴剧情,俺这写的人都写的眉飞色舞啊,诸友还不票票支持乎?月票、推荐票,请多多贡献呐!

第65章 东寻西觅

    叶小天急急赶到大堂,对店掌柜道:“掌柜的,遥遥被人掳走了。”

    店掌柜一惊:“啊?”

    叶小天道:“看护遥遥的小二也被人杀了!”

    店掌柜大惊:“啊!”

    披着床单的毛问智飞奔而来,薄薄的一条床单,垂下来时挺像和服,飞奔的时候飘如披风,于是胯下不雅之物便滴里当啷晃来晃去,掌柜的一见又是一惊:“啊……”

    这店掌柜刹那之间“平上去入”四声说了三个,叶小天却不给他机会把四声说全了,直接问道:“掌柜的,方才可有人出入?”

    大雨刚停,这客店里出入的人不多,店掌柜略一思忖便想了起来:“啊!有两个人,说是来店里拜访客人,其中一个还背着个竹篓,进去约摸一柱香的时间就出来了,说是要拜访的朋友不在,刚离开不久。”

    叶小天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穿着打扮如何?”

    掌柜的思索道:“他们披着蓑衣,穿着打扮还有长相,我都没太注意,对了,两个人个子都挺高,其中一个还留着山羊胡子。”

    叶小天二话不说便向外飞奔而去,匆忙间只留下一句话:“有劳掌柜速速报官,我去追那凶手。( 平南文学网)”

    毛问智也不含糊,马上跟着叶小天飞跑出客栈,床单飘飘,露出一张某客栈女客偷眼观瞧时诚心夸赞过的结实大腚。

    二人跑出客栈,东张西望的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追,这时候福娃也从客栈里跑出来,伸着大脑袋在地上嗅了嗅,便向一个方向狂奔过去,这小胖子跑起来倒真快,跟小肉球似的滚滚向前,滚出十余丈远。突然又停住,扭头向叶小天发出一声婴儿啼哭般的鸣叫。

    叶小天双眼一亮,道:“野兽嗅觉都异常灵敏,福娃儿一定是闻出了遥遥的味道,跟着它走!”

    毛问智惊奇地道:“哎呀妈呀,长这么一副熊样儿,我一直当它是熊呢,搞半天是一只长得像熊的狗啊!”当下甩开两条毛腿,床单飘飘,再次曝光了他的大腚。

    大雨过后。街头积水处处,如果没有福娃儿,叶小天和毛问智根本无从寻找,但是这福娃儿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嗅觉极其灵敏,它奔跑一阵就会仰起鼻子在空气中嗅嗅,嗅完了就继续追。

    叶小天和毛问智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跟着福娃儿往前走。前方路口一个扛着两根大木的少年忽然看见满面焦灼地跟着福娃儿跑向远方的叶小天愣了愣,便把大木丢在旁边一户人家门口,撒开双腿追了上去。

    这少年正是华云飞。华云飞知恩图报,认定了叶小天是救了他的性命,帮他报了父母血仇的大恩人,所以就悄悄跟着叶小天来了铜仁。

    华云飞并不知道叶小天是假典史。所以对叶小天假死遁身的缘由并不清楚,但他并没打听,他对此根本不在乎,他只知道叶小天是他的大恩人。他应该报恩,叶小天有什么诡异的变化他并不关心。

    华云飞跟着叶小天到了铜仁,叶小天住了店。华云飞便也在附近住下来,他身无分文,城中又无法打猎,所以就在附近一家酒楼找了个活儿:劈柴。

    酒楼每天的劈柴用料可不少,平时需要雇三个人专门劈柴,但是自从华云飞来了,另外两个就转行做小二了。

    华云飞一个人就能轻而易举地干完三个人的活,而且用时最多一个时辰,一口利斧在他手中,劈柴就像砸鸡蛋壳一般容易,所以华云飞每天只在傍晚干一阵活儿,就能供应酒楼全天的劈柴用量。

    华云飞也不多干,不图多挣钱,每天白天大多数时候都在客栈周围转悠。他没有试图拜见叶小天,因为他是杀人逃犯,背负二十多条人命,他不想给自己的大恩人再找麻烦。

    今天也巧,因为下了暴雨,华云飞料想叶小天不会离开客栈,便没去看护,而是趁着下雨提前把今天的劈柴都劈好了,因为酒楼已经没了木料,又去扛了两根虽然粗重却不宜做房梁家具的木料回来,不想正撞见叶小天神色慌张地跑开,华云飞料定有事,急忙追了上去。

    “出城了?”

    叶小天站在城门口有些发怔,不过紧张的心情倒是有些放松下来。

    拐卖儿童不会用暴力杀人的方法掳人,况且掳卖小女孩没有小男孩值钱,不可能是人贩子入室杀人,就为夺走一个小孩子。

    如果是土匪绑票,也只会掳走大户人家孩子,没道理跑到一家客栈,掳走这么一个明显不是大富之家的小女孩。

    对方是有备而来,却又没有当场杀掉遥遥,那么一时半晌之间,她一定不会有生命危险,他们掳走遥遥的目的暂时无从推论,问题是,他们要把遥遥带去哪里?

    大雨过后,一些因为大雨耽误了行程的旅客或者方才半路找地方避雨,如今雨停了继续进城售卖蔬菜蛋禽的村民渐渐多起来,城门口比较热闹,福娃儿似乎因为气味混杂,失去了遥遥的踪迹。

    叶小天急忙拉住一个城守官,比划着问道:“请问,方才有没有两个身穿蓑衣,个子很高,其中一个肩上还背着个竹篓的男人由此出去,去了什么方向?”

    那城门官懒洋洋的,耷拉着眼皮,阴阳怪气儿地道:“小兄弟,这城门口每天进出那么多人,我哪记得住都进出过谁,你要问的是个绝色大美人儿,我就一定能记住了,两个男人……个子高些而已,我记他干吗?”

    毛问智见状,也忙拦住路人一一询问,此时杨三瘦三人从三里庄逃回来,刚刚要进城。杨三瘦看见叶小天,不由暗吃一惊,急忙扭过头去,又把蓑衣的帽沿儿往下拉了拉,至于邢二柱和岳明,没和叶小天打过交道,倒不怕他会认得自己。

    毛问智走到岳明身前,粗声大气地问道:“这位大哥,你见过俩人没有?”

    岳明瞪着一双绿豆眼,没说话。毛问智急了,把眼一瞪,道:“你傻啊?问你话呢,你有屁没屁的倒是放一个啊!你直眉愣眼地瞅俺干哈,你想耍俺是不?你找削是不?”

    杨三瘦见叶小天已经转向另外一些进出城门的人询问,便微微抬起头来,笑道:“我这兄弟有些憨,你问的话又不清不楚的,让他怎么答你。却不知这位兄弟问的是两个什么样的人?”

    毛问智眨了眨眼,叶小天问掌柜的那句话他没注意听,当然说不出特征,毛问智想了想,道:“就两个男人呗,长得特猥琐,他们偷了一个小女孩儿,那小女孩叫遥遥,小丫头长得可俊啦,你要见着保准稀罕……”

    杨三瘦和岳明、邢二柱面面相觑。毛问智不耐烦了,道:“哎呀妈呀,跟你们说话是真愁人,你比你那兄弟吧,也聪明不到哪儿去,整个儿一对大傻子,俺问别人去吧。”

    毛问智又拦住一个百姓询问,杨三瘦向岳明和邢二柱递个眼色,三人便进了城门,在城门洞里停下来。岳明急道:“遥遥被人掳走了?除了咱们,还有人打她主意?”

    杨三瘦不屑地撇了他一眼,道:“屁!十有八九是人贩子。”

    邢二柱开心起来,道:“三舅,那咱只把水舞杀了就成了呗?”

    杨三瘦赶紧捂他的嘴,低声斥骂:“你有病啊!你这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是不是,老子怎么带了你这么一条棒槌出来!”

    邢二柱唯唯喏喏,赶紧闭上嘴巴。

    岳明想了想,压低声音对杨三瘦道:“大管事,咱们刚杀了水舞的爹,等他们家一报官,肯定得满城搜索。风头正紧的时候,咱们正好出城避避风头,先跟着他们去找乐遥的下落,要是能从人贩子手里把人弄死,咱们还容易栽赃嫁祸。”

    杨三瘦点头道:“不错!夫人的交待是把人宰了,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跟着他们走。”

    铜仁古城,东、南、西三面临水,仅北面依山,三里庄就在北面的山脚下。而福娃儿引着叶小天和毛问智就是往北面来的,所以恰好和从三里庄回来的杨三瘦三人碰见。

    叶小天在门口询问一阵,始终不得头绪,只好试着领着福娃儿继续往前搜索,离开城门不远,福娃儿突然一声欢叫,原本边嗅边行的动作顿时加快了,叶小天心中大喜,情知福娃儿是又嗅到了乐遥的气息,赶紧招呼毛问智跟上。

    毛问智正跟一个脾气不好的进城人在那边顶牛呢,毛问智瞪着大眼,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本地人:“你瞅啥呀?瞅你那杨了二正的样儿……”

    一听叶小天喊他,毛问智摞下一句狠话:“要不看你老么卡嚓眼的,俺早削你了。”说完就追着叶小天去了。

    杨三瘦与岳明、邢二柱急忙辍在他们后面,远远地盯着,但是三人都没有注意到,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也在悄悄地跟着叶小天和毛问智,那人正是华云飞。

    p:追兵渐近,求月票支持!

    无罪大大新书剑王朝,书号3280112,奇幻修真作品,敬请欣赏!.

第66章 十万大山十万山

    三里庄,薛家。

    乡亲们七手八脚地把薛父抬回房去,薛父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薛母瘫坐在丈夫身边哭得泪人一般,水舞握着父亲的手,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噼呖啪啦地往下掉。

    薛父已处于弥留之际,他闭着双眼,胸口好半晌才微微起伏一下,过了一阵儿,突然回光返照地张开了眼睛,薛水舞颤声道:“爹!”

    薛父瞪着一双无比怨毒的眼睛,用力地攥着水舞的手:“那小畜牲……求婚不遂!他……”

    薛父哭叫道:“当家的,你别说话了,已经请了郎中,等你伤好了再说话。”

    薛父惨笑一声,微微摇摇头,突然又转向薛水舞,用仇恨怨毒的语气,一字一句地交待:“你……要是敢不孝,嫁他……为妻,我做鬼都不瞑目!做鬼都不瞑目!”

    薛水舞见他痛苦的浑身发抖,忙不迭点头,噙着泪道:“女儿不嫁,女儿答应爹,女儿不嫁他!”

    薛父直勾勾地看着女儿,好象生怕她食言的样子,薛水舞看到父亲的惨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跪在榻前,竖起三指,向父亲发誓:“女儿对天发誓,一定不违背父亲的话,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薛父还是直勾勾地看着她,旁边一位大叔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水舞的肩膀,低声道:“舞儿啊,你爹已经去了……”

    “爹!”

    薛水舞顿时哭倒在地,左右邻居还有不明底细的,互相耳语一番,有那知道些情况的一说,听明白了的人也不禁摇头叹息起来。水舞听到了他们低声的交谈,突然抬起头,擦擦脸上的泪道:“不会的,人一定不是他杀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薛母恼了,抬手狠狠给了女儿一个耳光,骂道:“你到现在还护着他?他是你的杀父仇人。”

    水舞噙着泪,执拗地道:“娘,不会是他,他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薛母大怒,还要再打,被乡亲们劝住,乡亲们虽然劝着薛母,可是看向水舞的眼神儿却有些异样:“果然是女生外向啊。”

    薛水舞咬着牙站起来。一字一句地道:“我去报官,我一定要找出杀我爹的真凶,为我爹报仇!”

    ……

    出了铜仁城向北就是连绵起伏的群山,中间有几条岔道,分别通向三里庄等几个小村庄,福娃儿一路奔跑,沿着中间那条路一直跑到山脚下,便撒着欢儿地上了山。

    毛问智看着那茂密的丛林,险峻的山峰。两眼发直地道:“大哥,谁会抢个小丫头还跑进这深山老林呐?别是这长得像熊的狗想回老家了吧?”

    叶小天道:“少废话,这是熊!”

    毛问智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能当狗使的熊!”

    叶小天没理他。一边跟着福娃儿上山,一边道:“福娃儿和遥遥感情最好,它一定是在追遥遥,跟着它走!”

    毛问智紧了紧已经有些松散的被单。跟在叶小天屁股后面上了山。

    一个时辰之后……

    邢二柱站在不见天日的茂密原始森林中,担心地道:“三舅,咱们这是往哪儿追啊。你说自打咱们离了靖州城吧,囚犯做过了,乞丐做过了,现在还要做野人啊?”

    杨三瘦已经疯了心,不耐烦地道:“你废什么话,跟上!”

    另一片丛林后,华云飞有些疑惑地盯着杨三瘦这三个人,他感觉得出,这三个一路跟着叶小天上山的家伙不怀好意,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跟着叶小天,目的何在。

    华云飞想了想,从后腰上拔出刀来,选了一根韧性十足的青竹,挥下刀去。他要做一件最趁手的兵器:弓箭。哪怕只是一把不耐损耗的竹弓,到了他的手里,也是一件最犀利的杀人凶器。

    叶小天和毛问智跟在福娃儿背后上了山,杨三瘦和邢二柱、岳明也跟上去了,不过华云飞并不担心,只要一进了山,他就是龙归大海,哪怕让他们先走一个时辰,他也一定能根据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找到他们。

    ※※※※※※※※※※※※※※※※※※※※※※※

    遥遥坐在竹篓里,被人背在肩上,穿梭在丛林之中,步履轻盈,如履平地。留山羊胡子的那人跟在后面,他已抛掉蓑衣,露出高高瘦瘦的身材,腰间插着一口极为犀利尖锐的彝刀。

    彝刀的铸造就像绍兴女儿红的酿制一样需时良久,家里有了男丁,长辈要在他三岁时就为他锻打精铁胚胎,然后埋入土中滋养六年,等他十岁时再挖出来继续锻打,成了刀胚后再度埋进土里,等他成年后挖出来继续锻打,从此成为他不离身的佩刀。

    这山羊胡子的佩刀是老熊皮的刀鞘,刀吞品是磨得锃亮的半圆型老铜刻花,刀身是流水锻纹,刀柄包银缠丝,十分精美。遥遥坐在竹篓里,怯怯地看着山羊胡子:“你们是要卖掉人家吗?”

    山羊胡子一呆,遥遥怯生生地道:“人家长得这么丑,没人肯买的,大叔,你把我还给小天哥哥吧,小天哥哥会给你钱的。”

    山羊胡子忍不住一笑,道:“我们不是要把你卖掉,放心吧。”说着,他挪了挪佩刀的位置,把刀挪到了腰前。

    遥遥缩了下身子,惊恐地道:“那你们抓我干什么?啊!你们要吃了我吗?放我走,我不要被人吃了,我想娘亲了,我想小天哥哥,呜呜呜……”遥遥的眼泪来得比贵州的雨还容易,当即泪水滂沱。

    山羊胡子啼笑皆非,忙道:“你不用怕,我们不是要把你卖掉,也不是要吃了你。我们……是带你去享福的。”

    遥遥眨着一双泪蒙蒙的眼睛,迷惑地道:“享福?享什么福呀?”

    山羊胡子道:“当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福!小小姐,你不用担心,我们是……”

    前边背着遥遥的大汉咳嗽了一声,山羊胡子马上警觉,立即改了口,和颜悦色地对遥遥笑道:“总之呢,我们是带你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等你见了那个人,你就会成为人上人,漂亮衣服啊、好吃的东西啊,你想要什么有什么。”

    遥遥嘟起嘴道:“人家就想要小天哥哥,小天哥哥会给人家买漂亮衣服,还会给人家买好吃的。昨天我就吃的米豆腐,特别好吃。”说着,遥遥还舔了舔嘴唇,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遥遥听说这两个大坏蛋不是要卖了她,也不是要吃了她,稍稍放了心,垮下小脸,可怜兮兮地道:“好心的大叔,你们就放了我呗,我不要去做什么人上人,你们放了我,我让小天哥哥请你们吃米豆腐。”

    山羊胡子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

    山羊胡子和背篓人好象走惯了山道,在密林中行走如履平地,而且对这莽莽丛林好象非常熟悉,但是他们走路虽快,赶路却并不急,似乎很照顾遥遥的反应,每当遥遥委屈地说腿麻了脚酸了,他们就会停下来,把遥遥放出来让她随意活动。

    在这莽莽丛林之中,他们甚至不用看着遥遥,一个小女孩儿能跑到哪儿去?他们唯一需要注意的,是要找些相对空旷或者野兽不会出现的地方,比如这处悬崖上头。

    遥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双手托腮望着无边无际延伸向远方的绿浪,小脸挂满愁容。她倒没像一般小孩子一样哭闹不休,一方面是因为之前跟着叶小天逃避追杀时,早就习惯了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另外也是因为山羊胡子和背竹篓的两个坏大叔对她其实挺不错。

    两人不但从不打骂恐吓她,路上对她照顾的也相当尽心,就是打了猎物烧烤后,也是挑最香最嫩的部位给她,他们对遥遥除了限制自由不肯送她回去之外,其他各方面真的是无可挑剔。

    “小天哥哥会来找我的吧?一定会的!”想起从靖州逃出来的一路上,叶小天总能在关键时刻从天而降,遥遥的小小心灵里便立刻充满了信心。

    叶小天伏在草丛中,远远地看着坐在石头上的遥遥以及一旁散坐休息的两个人,纳罕地自言自语:“奇怪,这两个人费尽周折把遥遥绑了来,究竟想干什么?”

    毛问智伏在一旁,道:“大哥,咱终于追上了,要不要上去救人啊?”

    叶小天道:“已经找到遥遥就不急了,先看看,这两个人像是会功夫的,咱别救不成人,反把自己搭进去了。”

    叶小天说完,摸了摸有样学样趴在一边的福娃儿的圆脑袋,夸奖道:“你这家伙,倒也不是只能吃啊,关键时刻还管点用,这次多亏你了。”

    福娃儿听了他的吩咐,没有冲上去找遥遥,于是用两只前爪捧着一根竹笋,头不抬眼不睁地啃着,叶小天的夸奖当然没有到口的美食实惠。

    杨三瘦穿着一身破破烂烂已经刮成了布条子的烂袍子,活像一个跳大神的,他分开双腿骑在一根树杈上,远远地看着悬崖上的遥遥,嘿嘿冷笑:“我是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啊,好不容易把你找到,这一回我看你还往哪儿逃!”

    p:月票莫逃,统统捉住,还请多多投出支持!.

月票告急,请多支持!

诸位书友,月票刚刚被超一位,后边又有追兵杀近,马上就要被连超两人了,

    新书写的很爽啊,节奏感、精彩度,较之以往作品、较之一贯以来节奏缓慢的历史作品大有进步,还请有月票的朋友尽快投出您的支持,咱们要知难而进,追上去!

    另外,咨询一下懂行的书友,谁明白坐久了为何腹痛啊,不像是肠胃受凉,就是一侧隐隐疼痛,躺着就好些,一坐下就痛,上网查了一下,说有什么肠痉挛大概是这样,要怎么缓解,坐得着实难受哇~~~

第67章 崖上混战

    叶小天趴在草丛中动着脑筋,忽然低声说道:“问智。”

    毛问智:“昂?”

    叶小天道:“一会儿我去把他们引开,你趁机冲过去把遥遥抢走,找个林深树密的地方先躲起来,他们回来找不到人,绝不会在此死守的,那时你再带遥遥回铜仁。”

    毛问智:“……”

    叶小天扭过头,奇怪地道:“怎么不说话?”

    毛问智感动地一把握住了叶小天的手,道:“大哥,仗义啊!敞亮啊!引他们离开的差使最危险,可你自己个儿顶上了。俺这人吧,虽然平时稀里马哈的,但俺可不傻,大哥你对俺是真好。”

    叶小天皱眉道:“放手!”

    毛问智道:“大哥,咱都是男人,你咋还不好意思啊?”

    叶小天道:“你是汗手!”

    甩开了毛问智汗津津的手,叶小天顺手抓过两把野草擦了擦。

    毛问智道:“大哥,俺吃你的,用你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这时候俺要当缩头乌龟那俺还是人么,我去引开他们,你带遥遥走。”

    叶小天有些不放心,让毛问智引开那两人?这个不着调的夯货,他能完成这么高难度的任务?

    叶小天虽然感动于毛问智的真诚,对他的能力还是大打问号,两人你推我让一番,毛问智终于接受了叶小天的安排,叶小天让他伏在原地,自己悄悄闪向一边,准备实施诱敌计划。毛问智则聚精会神地做好了冲锋的准备,忽然,他感觉光溜溜的大腿上有些痒痒,伸手去挠,忽然触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杨三瘦带着邢二柱和岳明从另一个方向悄悄靠近了悬崖。杨三瘦低声分派道:“一会儿我一声令下,二柱。你和岳明就同时冲出去,一个阻拦他们,一个宰了乐遥,完事咱们就走,那两个人贩子怎也不会为这跟咱拼命的,他们都未必能明白怎么回事。”

    岳明和邢二柱点点头,分别从腰里抽出了家伙。邢二柱和岳明都没了铁家伙,此时用的不过是磨尖了的木棒,当杀手惨到这种程度,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了。

    杨三瘦从石头后面探头出去看了看。见那山羊胡子在一块大石头上躺下来,另一个人正缓缓走动,屈伸活动着腿脚,杨三瘦马上低喝一声道:“冲!”

    岳明和邢二柱立即冲了出去,几乎与此同时,坡下不远处“嗷”地一声大叫,背篓人霍然扭头望去,就见毛问智从草丛中跳起来,赤着一双大毛腿。抽筋似的上蹿下跳,口中大叫:“哎呀妈呀,毛毛虫啊!可吓死爹啦……”

    隐身一侧正想冲出去的叶小天目瞪口呆,已经冲出去的岳明和邢二柱都吓了一跳。二人怔了一怔,岳明率先反应过来,冲邢二柱大吼道:“不用理他,办事要紧!”

    岳明说完。便擎着锋利的木桩扑向刚从石头上讶然站起,看着叶小天露出喜色的遥遥……

    密林中,一双手已经将一张竹弓拉成了满月。一枝竹箭正搭在弦上,稳稳地瞄着岳明,那双手只是微微一张,“嗡”地一声颤鸣,一枝竹箭便离弦而去,直取岳明的咽喉。

    背篓人被大叫大跳的毛问智吸引了目光,待他反应过来,察觉另有人扑近时,已经来不及了,眼见岳明将木桩狠狠插向遥遥的头顶,背篓人只急得嗔目大喝,一声大喝仿佛一道惊雷,骤然在山顶炸响。

    然而这一声吼,却并不能阻止岳明的行动,山羊胡子“呼”地一下坐了起来,见此情景也是大骇,震惊之下出了一身冷汗,他蹭地一下跃起来,来不及拔刀,就向岳明一腿扫去。

    然后,他这一腿固然能扫中岳明的身子,却还是晚了一刹,岳明势必能杀死遥遥,这才被他一脚踢飞,就在这时,那枝仿佛来自幽冥的箭突然破开时空,突兀地出现在岳明的眼前。

    只是淡淡光影一闪,竹箭便刺进了岳明的咽喉,遥遥张大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岳明喉头突兀出现的冷箭,这时山羊胡子的一记鞭腿扫到了,他这一腿含愤而发,用尽了全身力道,岳明此时咽喉中箭,根本没有任何抵挡就被他一腿扫飞出去,跟只断了线的破风筝似的飘出了悬崖。

    “哎呀妈呀,可……可坏了菜了……”

    毛问智又叫又跳,只是喊的内容变了。他打小儿就怵毛毛虫,刚才顺手一摸,居然把一只毛毛虫抓到了手上,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也控制不住地跳起来。不过他也清楚这一来就坏了大哥的事,心里好不后悔。

    可是生理反应他也控制不住,此时还浑身麻酥酥的好象爬满了虫子似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边连蹦带跳,一边喊了句:“可坏了菜了。”

    邢二柱一见岳明被“放了风筝”,登时傻在那里,本来举着尖木桩是要刺向那背篓人的,这时傻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不动,那背篓人可不客气,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一拳打在他的胸口,邢二柱哇地一声惨叫便倒飞出去,咕噜噜地滚下了山坡。

    叶小天见此情景,把心一横向上猛地冲去,山羊胡子一脚把岳明踢下悬崖,马上擎出彝刀往胸前一横,闪身掠到遥遥身边,一手按在她的肩头,沉声喝道:“小心,有弓手!”

    背篓人道:“明白!”当即抽出刀来,挽个刀花护住了身子,警惕着方才箭矢射出的方向。

    叶小天机会已失,此时冲出去无异于送死,可他已经暴露,别无选择,只能争取那万一的机会。背篓人见他不知死活地冲过来,不禁冷笑一声,刀锋“唰”地向前一指。

    “小天哥哥!”遥遥又惊又喜,扭着小身子就想挣脱山羊胡子的手,山羊胡子牢牢地扣着她的肩膀,看了眼她欢喜焦急的样子,心中突地一动,急急喝道:“不能杀他!”

    背篓人本已刀锋飒然前指,听到这句提醒心头猛地一凛,顿时明白过来:“不错!这个人杀不得。小小姐明显是把他当成亲人了,如果我杀了他,让小小姐怀恨在心……”

    背篓人急忙把刀身一撤,身形同时一拧,一掌拍向叶小天的肩头,喝道:“滚开!”他这一收刀,倒是救了他自己的性命,一枝利箭几乎在他侧身的同时,便擦着他的鼻尖飞了过去。

    其实华云飞此时所用的弓箭并不称手,那箭是竹箭,份量不够,射出去也难免有点发飘,不只影响准头,而且影响速度。准头的事儿华云飞可以凭着自己高超的箭技来调整,力道他也没办法了。力道不足,箭速就快不起来。

    所以,如果背篓人全力戒备,华云飞虽然已经换了位置,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还是未必能伤得了他。可是这背篓人正想对付叶小天,分心二用之下反应难免迟钝,而华云飞做为一个出色的猎手又是最会捕捉机会的人,所以若非这背篓人突然收手,那么他就要步岳明的后尘,在刺中叶小天之前便一命呜呼了。

    “不要纠缠,咱们走!”

    这叶小天不方便杀掉,密林中又有一个行踪飘忽不定、不全力应付就有生命之险的箭手,山羊胡子当机立断,马上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山羊胡子一把挟起遥遥,不顾她的哭喊,展开身形便向前奔去,背篓人舞着刀花紧随其后,退到林中后立即转身疾行,仗着二人高明的身手和对密林的熟悉,倾刻间就消失了踪影。

    这时毛问智才惊魂稍定,又羞又愧地对叶小天道:“大哥,对不住,都怪我……”

    叶小天望着遥遥消失的方向,耳畔似乎还在回响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叶小天轻轻摇了摇头,道:“他们很厉害,而且……看起来他们很重视遥遥。你不暴露,我也无法把他们两个全都引开的。”

    毛问智挠了挠头,突然回过味儿来:“嗳,刚才那人想杀遥遥,那鳖犊子,为啥想杀遥遥?”

    叶小天也反应过来,扭头看向坡下,邢二柱躺在那儿哼哼唧唧的,还没爬起来,叶小天目光一冷,喝道:“把他揪过来!”

    杨三瘦躲在石后,眼看如此光景,便一步步向后面的树林退去,刚刚退出三步,背后就被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顶住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往前走!”

    毛问智跑到邢二柱身边,恶狠狠地踢了他一脚,骂道:“装死呢你,起来!”

    邢二柱痛苦地呻吟道:“我……肋骨断了。”

    毛问智道:“瞧你那熊色,就你这熊样儿还当杀手呢?想让俺扶你是不?赶紧自己滚起来,麻溜儿地啊,要不把你腿打折,让你以后都不用看天气就知道是晴是雨。”

    邢二柱碰上这么个不“怜香惜玉”的夯货,只好哼哼叽叽地爬起来,由毛问智押着向叶小天走来。此时,杨三瘦也在身后人的威逼下,从巨石后乖乖走出来,一步一步蹭向叶小天。

    叶小天看到杨三瘦,不觉大感意外,再看到杨三瘦身后的那个持着短刀挎着竹弓的人,叶小天一诧之后,却露出欣然的笑意:“云飞兄弟!”

    p:榜单上很紧张,关关码字很认真,这本书的节奏尤其满意,如果您看得也觉比以前更爽利,还请多支持几票,多谢!.

第68章 秘密

    叶小天向华云飞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眼下还不是他们畅谈的时候,叶小天回首看了一眼乐遥被掳走的方向,满心焦急,可他现在又无法马上去追,现在走了,杨三瘦怎么办?

    杨三瘦明显是要置乐遥于死地,可他为什么这么做?一句夫人妒心奇重是无法解释他们为何追杀到现在仍然无止无休的,不能放过他们,也不能轻率地杀掉他们,那就要弄明白原委。

    华云飞明白了叶小天的意思,说道:“叶大哥,你不必担心,让他们先走好了,我追得上!”

    叶小天听了心中顿觉一宽,随即就觉小腿被人蹭了几下,低头一看,福娃儿不知何时已经走过来,正用它的大脑袋拱着叶小天的腿,大概是催促他跟自己去追乐遥。

    叶小天心中更是大定,有华云飞这个在丛林中如鱼得水的出色猎手,再有福娃儿这只“胖猎犬”,那两个掳走乐遥的人是跟不丢的,那就先搞清楚杨三瘦等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吧。

    叶小天道:“杨三瘦!杨大管事,你为何要杀死乐遥?”

    杨三瘦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叶小天突然发起狠来,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一直向后推去,杨三瘦突然发现后脚跟已经触到了悬崖边缘,整个上身向后仰去,全靠叶小天揪着他才没有跌下去,不由骇然大叫起来。

    叶小天当初带着水舞和乐遥被他一路追杀吃尽苦头,早已恨他入骨,此刻惊见他出现在这里,原来他竟不依不饶,一直追杀到此处,当真是火冒三丈,叶小天咬牙切齿地道:“你说不说?”

    杨三瘦吓得魂不附体,一迭声地道:“说说说。我说!”

    叶小天道:“快说!”

    杨三瘦道:“这都是夫人的吩咐,都是夫人的吩咐啊。”

    叶小天道:“就算你那夫人妒心奇重,她的对头已经死了,又何必如此不依不饶?就算她视乐遥如眼中钉,乐遥已经被我带离杨府,为何她还要你追杀至此,说!”

    杨三瘦刚一犹豫,叶小天的手便往前一送,吓得杨三瘦急忙大叫:“我说,我说。我……我说了之后,你肯放了我?”

    叶小天道:“你若老实交待,我就放了你。”

    杨三瘦身子悬空,已经吓出一身冷汗,此时无技可施,只得老实交待,道:“二夫人……二夫人其实是被大夫人害死的。”

    叶小天呆了一呆才明白他所说的二夫人就是指乐遥的亲娘,叶小天道:“那又怎样?难道杨夫人还担心小乐遥有朝一日报仇雪恨?”

    杨三瘦情知叶小天精明,有所遮掩的话根本瞒不过他。只得勉强答道:“大夫人……大夫人害死二夫人的时候,才知道……才知道……”

    叶小天冷冷地一拧眉,道:“知道什么?”

    杨三瘦道:“才知道,乐遥……可能不是我家老爷的种儿……”

    叶小天又是一呆。奇道:“你说什么?”

    杨三瘦已经无可隐瞒,只好老实交待道:“详细情形,杨某实也无从知晓,夫人并没有对我说过。只是从夫人的话音儿里隐约听出。似乎二夫人与他人私通,做过对不起老爷的事。而且那个人大有来头。大夫人也忌惮的很。

    可惜大夫人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二夫人已经奄奄一息。救不活了,后来大夫人又发现水舞对二夫人之死的真相似乎已经有所察觉,夫人……夫人就更害怕了……”

    叶小天听到这里方才明白,原来乐遥的亲娘为了安葬母亲,嫁给了岁数比她爹还大的杨霖,之后却又与他人有了私情,乐遥正是那个人的骨血。

    杨夫人妒心奇重,因为杨霖宠爱乐遥的母亲,所以在杨霖入狱且复出无望之后,下手害死了乐遥的母亲。

    很可能乐遥的母亲在临终之际心有不甘,怨恚诅咒了一番,不慎泄露了事实真相,让杨夫人获悉了乐遥身世的真正来历,而乐遥的亲生父亲大有来头,杨夫人唯恐遭到报复,所以一直忧心忡忡。

    那么为何乐遥的亲娘已经逝世两年有余,杨夫人一直没有下手,等到乐遥和水舞离开杨府,这才派人仓促追杀呢?原因还是出在杨夫人对乐遥直正的生身父亲的忌惮。

    她害死乐遥的生母用的是隐秘的手段,对外声称为病故,如果乐遥和水舞在之后的两年中相继死亡,很难不令人产生猜忌,所以她只能隐忍不发,这也是叶小天赶到杨府时,她正要发卖水舞的真正原因。

    她是想先把水舞发卖出去,等水舞成了沐屠户的女人,再找机会干掉她,那时大可嫁祸沐屠户虐妻,至于乐遥,少不得还要过上几年,才找机会干掉。却不想叶小天横空出世,她那不知情的知县大哥又答应把水舞和乐遥让叶小天带走,杨夫人再不动手就永远没有机会了,这才仓促派出杨三瘦永决后患。

    叶小天明白了前因后果,追问道:“那乐遥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

    杨三瘦苦着脸道:“这个……我实在不知啊。”

    叶小天目光一冷,沉声道:“杨夫人一个弱质女流,论年纪又比乐遥的亲娘大出许多,她若想杀乐遥的母亲并不容易,你是杨夫人的心腹,这其中你出力不小吧?”

    杨三瘦心中一惊,慌忙辩解道:“不不不,这事与我无关,着实与我无关呐。我只是奉夫人差遣买了些砒霜回来,我……我……,你答应我只要说实话,你就放了我的!”

    叶小天一字一句地道:“没错!我现在就放了你!”

    叶小天猛地一松手,杨三瘦“啊啊”地惨叫两声,两只手臂顿时舞得风车一般,可惜还是定不住他的身子,整个人带着一声悠长的惨呼,便跌进了白云深处。

    邢二柱见状,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惨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我就是为了混口饭吃……”

    毛问智“呸”了他一口,道:“扯毛蛋!哪个杀人越货的贼不是为了混饭吃!”

    毛问智拖起邢二柱就往悬崖边上走,一边走一边兴高采烈地对叶小天道:“大哥,俺把这小蟊贼也扔下去,就算是向你交了投名状了吧?你看你杀人了,俺也杀人了,那咱哥俩儿的关系是不就更铁了?”

    邢二柱被这夯货吓得魂不附体,突然福至心灵地大叫起来,道:“你们别杀我,我就告诉你们一件大事!”

    毛问智马上停住脚步,急不可耐地问道:“你藏了宝哇?”

    邢二柱哭丧着脸道:“我要是有宝,还能混得这么惨吗?”

    毛问智道:“那可说不准啊,想当初俺就拾到了宝,那么大一块狗头金哇,好几十斤重啊!哎呀妈呀,结果我那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惨,真是闻声伤心、听者落泪、惨不忍睹……”

    叶小天一把推开大发感慨的毛问智,冷冷地盯着邢二柱,道:“你有什么大事要说?”

    邢二柱道:“这件大事跟你也有关系,我要是说了,你肯放了我?”

    叶小天很干脆地点了点头,道:“好!”

    邢二柱看了眼白云飘飘的悬崖外,怯怯地道:“不是往那儿放吧?”

    叶小天有些忍俊不禁,板着脸道:“少废话!你再不说,我现在就放了你!”

    邢二柱慌忙道:“别别别,我说,我说,但你要发誓真的放了我,我才说。”

    叶小天竖指向天,郑重地道:“叶某对天发誓,如果你对我说出实情,我绝不动你!如背此誓,天打雷劈!”

    邢二柱一听放下心来,说道:“好,那我就说。”

    毛问智“噗哧”一声,赶紧扭过头去咳嗽:“风好大,呛着了。”

    毛问智心想:“俺大哥还真狡猾,你不动手,这不还有俺呢么,俺本来就要向你交投名状的,要不你都杀了人了,能放心收留俺么?这事儿俺懂,这小子可真够蠢的。”

    邢二柱把他们一路追踪叶小天找到水舞家,试图杀死水舞的时候,却误杀了早已埋伏在那儿的薛父的事对叶小天述说了一遍,叶小天登时呆住了。

    毛问智兴高彩烈地道:“那老家伙死了啊?哎呀妈呀,你们居然还干了一件大好事!”扭头看看叶小天脸色不对,毛问智赶紧闭上了嘴巴。

    华云飞蹙了蹙眉,对叶小天道:“大哥,这个人不能杀!听他所述,薛父临终是误把他们当成了你,不留这个活口,恐怕薛姑娘也会误会你的。”

    叶小天点了点头,对毛问智道:“找根藤子,把他捆上。”

    毛问智喜道:“成嘞,这事俺拿手,俺当初放羊的时候,哪只羊不听话,俺就找根藤子把它捆上,收拾的它们服服贴贴的……”

    毛问智一边说,一边兴冲冲地找藤条去了,邢二柱慌了,大叫道:“你说话不算数,你刚才发过誓只要我说了,你就放过我的。”

    叶小天一本正经地道:“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兑现!但我刚才没说啥时候放你啊,对不对?”

    p:求票!求月票、推荐票!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前进~~~.

我为关关正名!

    我是谁?我就是关关。不要误会接下来的话是哪个书友说的,^_^

    总有人聒噪,说什么关关的历史是披着历史皮外衣的言情啊,或者说只会写女人啊,我一直懒得答复,这里集中说两句。

    首先,谁规定历史就只能写朝堂,就只能写争霸,它的故事里边就不能穿插有言情?其次,从回明,大争,步步,锦衣,醉枕,直到现在的夜天子,里边精采的故事一大把,你怎么就专盯其中的女人戏并把它无限扩大呢?

    打个比方,回明里有一章红娘子崔莺儿雪夜刺杀李福达的戏,那一章九千字,高潮起伏,曲折跌宕,很是精采,可是就因为结尾处写了五百字的感情戏,章节一发,书评区一大片评论全是关于这段感情戏的。

    再比如这本。遥遥身份成谜,书评区一堆说她娘身份应该很特别的,其实前边已经写明了,她娘就是个破落的官宦之女,甚至要自卖自身为人作妾才有钱葬母,她是嫁人之后和他人有了私情才生下乐遥,那么乐遥不凡的身份应该来自于谁呢?当然是她的父亲,然而大家的眼光偏偏在她母亲身上琢磨,这能怪谁呢?

    一个故事、一个章节写的好不好,写了这么多年的书、看了这么多年的书,我心里有数,哪些情节写的不好,哪些写的精彩,我大抵是清楚的,不是我只会写女人戏,是女人戏要么不写,写了就出彩,就能夺了其它情节的光彩。( 平南文学网)

    我的读者喜欢啊,我干嘛非要跟他们拧着写?大家喜欢看,我又擅长写,我就应该写。我该以此长处而自豪的,干嘛要自卑,干嘛要因为你的贬低而改弦更张弱化自己的强项?你得有多傻逼才认为我会上当?

    还别说,我还真上过当,写锦衣的时候,我就有意地弱化女人戏了,结果是喜欢我风格的感到不过瘾,不喜欢我风格的换一个攻击点继续攻击,我这不是自己找病么。

    这本到目前为止,节奏强烈,风格欢快,故事有趣,所有鲜活的配角都是男的,甚至是动物,却不是女人,俺深以为憾。这是到目前为止的故事所决定的,后边只要有需要有可能,女人戏我还会大写特写,气死那些别有用心的王八蛋,哦耶!

    女人怎么啦?那是人生的一束鲜花,是好莱坞票房不可或缺的法宝,是男人生命中最美丽的礼物!女人是你奶奶,是你妈,是你费尽心机追求的姑娘,是你的宝贝女儿,是阴阳乾坤不可或缺的重要一半,怎么可以没有?你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再有以此攻击者,诸位书友可以如此答复他:你是不是眼里只有女人看不见其它?你是不是受过女人伤害这么怕看女人?你是不是身心不健康,自卑到不敢看女人?你个身残心残志不坚的二椅子,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ps:至于有书友说不穿就知道历史大势的,我说一句,穿了你也知道历史大势了啊,你知道历史大势一定改了,而改的方法,是无数人已经用过了无数遍的那三板斧,没创新了。我要抛开历史大局,写个人的故事,你还能知道什么,你知道每一个人早晚都要死,不可能长生不老,但你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么?

    俺说的有道理吧?这里插几句心里话,俺接着码字去。后边精采无限,俺想想都眉飞色舞了,这个体裁真是选对了,越写越有趣,哦呵呵呵……,我都快染上猫腻的“自恋症”了,但这绝不是自恋,是自信!

    最后,诚求月票、推荐票支持!

第69章 绿色的网

    几乎无人涉足过的大森林就像海洋的最深处一样,静谧中充满了神秘的气氛,视线所及尽是稀奇古怪的植物,行走之际耳朵里似乎只能听到同伴的脚步声,但是不时就会发现那花花绿绿的植物下面隐藏着一些生物。、ybdu、

    面前是从大树上悬挂下来的无数条奇形怪状的藤萝,华云飞走在前面,用竹杖轻轻一拨,藤蔓晃动起来,就有几条较细的藤萝突然活了过来,飞快地攀援而上,那是颜色与藤萝相似的几条蛇。

    百余只硕大的蘑菇错落地生长在松软的腐叶丛中,你这边一脚下去,那边就有几只触觉灵敏的碗口大的甲虫从腐草中钻出来,爬上蘑菇,翅膀频繁地翕张,向你发出“嗒嗒嗒”的示威声。

    几个人才能合抱的大树比比皆是,树叶茂密的程度,当下起瓢泼大雨的时候,站在它下面也不会淋到一个雨点。阳光在这样的密林中成了很奢侈的东西,你可以感觉到明亮,但很难看到一束光直接照下来,哪怕正当中午艳阳高照,林中也幽暗异常。

    地面早被经年累月的植物落叶覆盖了,不知多少层的落叶烂成了腐泥,踏上去就像踩上了地毯,软绵绵的。叶小天和押着邢二柱的毛问智都有点不适应,但猎犬般走在前面的华云飞和努力学习猎犬的福娃儿却非常适应这样的环境,不知有多少次各种稀奇古怪、体形可能不大,但是身藏剧毒的生物,都是被他们两个发现并赶走的。

    叶小天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是百年的皇帝、千年的土司,为什么从始皇帝、汉武大帝、唐宗宋祖,直至个性异常霸道的本朝太祖,对这片领地上的原住民不约而同地采取了羁縻政策,如非不得已,绝对不用兵。

    在这种地方用兵。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就是赢了也是一场不忍卒睹的噩梦,几十万人的大会战在这里根本无法实现,小规模的接触战则只能在不占天时、不占地利、不占人和的情况下,以对方所擅长的作战方式,用人命硬往里填。

    也许,一个庞大的帝国往里头填人命还填得起,但是他们填不起这个漫长的胶着战中所产生的巨大后勤消耗,如此巨大的消耗,就算不至于闹到帝国反旗处处、狼烟四起。也足以令它元气大伤。

    华云飞贴在地上仔细观察着一片被人践踏过的草茎,然后跳起来,兴奋地道:“大哥,他们走的慢,咱们已经快追上了,离他们不远了!”

    叶小天听了也兴奋起来,毛问智钦佩地道:“云飞兄弟,你这鼻子真比狗鼻子还灵啊,连离他们远近都能闻出来?”

    华云飞知道这是个混人。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叶小天道:“云飞兄弟确实是个能人,你别看他小小年纪,他手上可是沾了二十……。哦!二十七条人命!”

    毛问智大惊失色,道:“真的啊?”

    叶小天道:“当然,当初他曾在暴雨中手刃强敌六人,后来被重兵围困时。又以利箭射杀了十八个人,再后来他被关进大牢,在狱中又干掉了两个。再加上前两天射死的那个家伙,可不是二十七人么?”

    华云飞淡淡地纠正:“二十八人。”他不是在炫耀,就是很认真地在纠正,他就是这样一副清清冷冷的个性。

    邢二柱在一旁听得浑身发抖,这么一个貌似清秀的少年,居然杀过二十八个人,简直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早知如此,就是饿肚子也不跟表舅混呐,这都招惹的什么人呐。

    叶小天奇道:“二十八人,还有我不知道的么?”

    华云飞道:“齐木死后,我还射杀过他的一个心腹。”

    叶小天道:“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怎么不知道?当时我已离开葫县?”

    华云飞道:“没有,只不过这人死在城外密林之中,现在想必已经成了一堆烂肉,还没被人发现呢。”

    叶小天努力回想着:“齐木的心腹……”

    华云飞道:“齐木死后,只有他忙里忙外,必是齐木心腹无疑。只要是齐木的心腹,就该死!后来,他背了一个包袱离开葫县,放着大道不走,偏偏钻入密林,也不知是要去哪里,被我一箭杀了。”

    毛问智道:“大哥,云飞兄弟这才是当绺子的材料啊,比你狠多了。”

    毛问智兴冲冲地问华云飞:“他包袱里装的啥啊,别是有宝吧?”

    华云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是在杀仇人,又不是做剪径的蟊贼,确定他必死,我就走了,我翻他包裹做什么?”

    毛问智竖起了大拇哥儿,又对叶小天道:“大哥,云飞兄弟不但是当绺子的材料,而且是当‘大柜’的材料儿,这样的‘大柜’,大家伙儿服气啊。”

    叶小天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说你究竟是被绺子害过还是当过绺子?怎么一副心向往之的德性?”

    毛问智理直气壮地道:“就是因为被他们害过,所以才羡慕他们的威风啊!”

    前方,华云飞突然站住了,手里持着一路披荆斩棘的刀,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叶小天发现了他的异状,忙道:“怎么,追丢了?”

    华云飞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道:“我们……被包围了!”

    随着华云飞的这句话,周围的密林一阵晃动,突然从树上面、腐叶下面、斑斓的草丛后面,突兀地冒出二十多条人影,一个个身材精瘦的猴子似的,身上只穿着一条兽皮裙或草裙,示着脚,裸露出来的上身和大腿黑黝黝的,脸上涂着油彩的野人。

    叶小天的瞳孔陡然缩如针尖,他们竟然闯进了最不喜与外人打交道的生苗的领地!

    ※※※※※※※※※※※※※※※※※※※※※※※※※※※

    叶小天耐心地解释道:“我们不是有意冒犯贵寨,我们是跟着两个贼一路过来的。”

    一个黝黑的生苗叽哩哇啦一阵,叶小天没听懂,看那苗人神色,也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叶小天继续说,继续用手势比划着:“这么小,一个女孩儿,被两个坏人掳走了,我们追,到了这里。”

    肤色黝黑的生苗又叽哩呱啦一阵,毛问智急眼了:“哎呀妈呀,俺说你这人,你出点人动静行不,你说你坑吃瘪肚地这都说啥玩意儿,可愁死人了,大哥你说这可咋整。”

    毛问智那大嗓门一说话,四下的苗人还以为他要反抗,立即紧张地端起锋利的竹枪逼近一步,站得远些的苗人则举起了猎弓,叶小天赶紧举起双手,大声道:“我们不会反抗的,大家不要激动!”

    叶小天又转向毛问智,没好气地道:“闭上你的鸟嘴,你不说话会死啊?”

    毛问智悻悻地道:“俺闭嘴,俺闭嘴行了吧,你得巴,你得巴行了吧?这整个浪儿就是一鸡同鸭讲,他们要能听得懂才怪呢。”

    “什么话我们听不懂啊?”

    毛问智说话刚落,便有一个清脆悦耳的女人声音响起,几片巨大的芭蕉叶被一杆竹枪拨开,一个周身银饰闪闪发光的少女在几个同样只着兽裙、肤色黝黑的生苗陪同下,从一条小径走过来。

    叶小天一见来人,顿时眼前一亮,竹还是那竹,花还是那花,草还是那草,只因为有了她,顿时便显得竹也修挺了,花也鲜艳了,草也翠绿了,明眸皓齿,明艳照人,正是展凝儿。

    叶小天喜得连蹦带跳,急急招手道:“凝儿姑娘,凝儿姑娘!”

    他这一蹦,再加上语言不通,周围那些生苗立即持枪又逼近两步,生怕他们暴起伤人。毛问智用斗鸡眼看着鼻子尖底下锋利的枪尖,一迭声地道:“大哥,你可别扭大秧歌了,这儿马上就要出人命了。”

    展凝儿看见叶小天,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登时就直了,待见众生苗的动作,她马上用苗语大喝了一声,华云飞懂得一些简单的苗语,知道她是在喝止这些生苗,叶小天不敢蹦了,乖乖站在那里,庆幸地道:“这真是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啊,总算找到一个会说汉话的了。”

    展凝儿在几个生苗的陪同下走到叶小天身前,上下瞧他两眼,揶揄地道:“我到了深山老林,你都能追过来,这回还说是巧合?”

    叶小天苦笑道:“确实是巧合。”

    展凝儿冲一脸警惕的生苗武士摆了摆手,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苗语,那些生苗似乎很听她的话,便收起了竹枪,远处的生苗也把弓箭收起来了,毛问智拍拍胸口,走过来道:“真玄乎呼,差点儿就死在这嘎哒儿,大哥,她也是你女人啊?”

    展凝儿一双俏眼登时瞪得溜圆,狠狠地看向毛问智,吓得毛问智退了两步,避到叶小天背后,小声嘀咕道:“大哥,俺这二嫂子可有点凶啊,你说你咋调理的啊,这也不行啊……”

    叶小天没好气地道:“你闭嘴!”转脸又看向展凝儿,陪笑道:“这家伙是个浑人,说话不太着调,你不用理他。”

    展凝儿哼了一声,扬起下巴乜着叶小天,很傲骄地道:“老实交待,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了?”

    p:才入中旬,竞争就激烈起来了,老傲与俺翻翻滚滚互上互下滴,折腾啊!各路英雄豪杰好好淘弄淘弄,有月票您就贡献了吧,杀开一条血路,咱们冲上去啊!(未完待续。。)

第70章 生苗禁地

    叶小天忽然记起他在京城时曾经看到过西洋传教士盖的教堂,虽然那教堂的规模、气派都远不及这座神殿,甚至只能说是寒酸,但是那教堂在建筑的某些地方上,其风格、样式却分明与这神殿相同的。

    而此刻这位身穿黑袍的生苗长老,如果把他胸前所挂的蛊神挂坠换成一个十字架,可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西洋传教士吗?

    叶小天心中登时疑云大起,这也太像了吧?难道仅仅是一个巧合?是上千年前东西方的两个宗教圣人不约而同地产生了同一种对于建筑和服装的思路,还是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如果说这大山深处的奇怪神殿和那些西洋传教士之间真有某种奇怪联系的话,那也未免太荒唐了些,难道说一千多年前就有鬼佬传教士跑到东方来传教,而且一头扎进了这么荒僻的地方?

    还是说,东方三苗的某个巫教大圣一时寂寞无敌了,心血来潮之下飘洋过海跑到西方去收了一群洋鬼子小弟,时隔多年,他的西洋弟子们又不知所谓地跑回东方传教来了?

    叶小天正在浮想连翩的时候,那个被展凝儿称为格格沃的长老已经傲然走了进来,一双警惕的眼睛盯在叶小天身上。

    这位格格沃长老身材高瘦,有些豆芽菜的趋势,脸很长,鼻梁很高,眼窝略有些深陷,浓密的长发以一个银箍束住,盯着叶小天的眼神像鹰一般锐利。

    他叫格沃,是蛊神侍下八大长老之一,之所以称他为格格沃,是因为这个格字在苗语中是一个尊称,专门加在部落首领或者身份尊贵的长者名字之前,其他七个长老包括生苗部落的头领名字前边也都有一个格字。

    格格沃嘿嘿地冷笑了一阵,道:“展姑娘,神侍传承在即,这可是我苗疆大事,你代表令尊来到这里,又把你表哥也领来,这也就罢了,虽然你表哥不是我们苗人,毕竟渊源深厚,可是其他人却是不应该领来的。我很怀疑,你一再出山,现在又领了外人进来,究竟有何图谋。”

    因为展凝儿说的是汉话,这位格格沃长老便也改说了汉话,虽然他是这生苗部落的长老,可是生苗虽然很少与外人打交道,他们这些长老和首领却不是这样,时而总要出去走动走动的,汉话当然是他们必须要学会的一种语言。

    展凝儿怒道:“图谋?我能有何图谋?”

    格格沃冷笑道:“自然是图谋神侍传承了。”

    展凝儿怒不可遏地道:“神侍传承是蛊神他老人家从天上传下的意旨,自有神侍尊者来指定,我对蛊神一向敬畏,怎会觊觎神侍尊位。”

    格格沃冷笑道:“这可不好说,人心隔肚皮呀!这个人,在我们完成侍神传承之前,不许离开这里。我已经传下命令,在此期间,不许任何人进出领地了,你们好自为之。”

    安南天怒道:“你凭什么连我的自由也敢限制?”

    格格沃冷笑道:“就凭这是我的地盘,就凭八大长老之中以我为尊。哦呵呵呵……”

    格格沃冷笑着离开了,毛问智挠了挠头,对叶小天道:“大哥啊,这个鳖犊子笑得真是太难看了,俺看了就想削他。”

    安南天欣然看了毛问智一眼,道:“英雄所见略同,这位兄弟很有眼光,请问尊姓大名?”

    两人那边对答不提,这边展凝儿忍了忍心头火气,对叶小天道:“实在对不住,你现在只好先留在这里了,等我们完成神侍传承再说。”

    叶小天纳闷地问道:“什么是神侍传承?”

    展凝儿道:“神侍尊者是侍奉蛊神的仆人,是蛊神在人世间的代言人,也是我们各部苗人最尊敬的长者。每一代神侍尊者在临终之前都会有所感应,他会提前做好准备,在他回归蛊神怀抱的时候指定他的继承人,成为新一代的神侍尊者。”

    叶小天皱眉道:“就像皇帝立太子一样?”

    展凝儿道:“差不多。”

    叶小天道:“他不该事先就指定继承人么?”

    展凝儿道:“自然不是,神侍尊者只有在即将被蛊神召回天国的时候,才会获得蛊神的指示,知道下一任神侍尊者将由谁来担任,一般来说,神侍尊者会从八大长老中选拔,但是有时候蛊神也会降下神谕,另行择选。

    曾经有一任神侍尊者的继续人,甚至就是神殿的一个负责劈柴的仆人,他当时正在后院里劈柴呢,就被选定为神侍尊者,当即披上法袍,登临圣殿,成了一神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神侍尊者。”

    展凝儿向湖水对面悬崖上的神殿一指,道:“你看到了么?当那圣殿里响起连续不断的钟声,殿顶燃起一股滚滚浓烟,就是上一任神侍尊者归天了,居住在四下的生苗都会纷纷赶到这里,拜见新的神侍尊者。新的神侍尊者会披上法袍,手持黄金圣杖,站在高高的圣殿上接受所有人的膜拜,神侍传承一旦确立,那就再也不可更改了。”

    叶小天道:“那……这一任神侍尊者,什么时候会死啊?”

    展凝儿一脸古怪的神气,道:“你很盼着我们的神侍尊者死掉么?”

    叶小天道:“那倒不是,可他要是不死,我岂不是就不能离开这里了?我不离开,又怎么去找乐遥?”

    展凝儿摸了摸鼻子,犹豫道:“这可不好说,曾经有一任神侍尊者感应到自己即将回归天国,于是各部纷纷派人前来,准备送神侍归天,迎新尊者继位,但是大家足足等了三年,神侍才真的归天。”

    叶小天大惊,道:“三年?三年黄瓜菜都凉了!”

    展凝儿为难地道:“这件事……,格格沃即然起了疑心,我也不好放你离开,毕竟他身份尊贵,无端得罪他,与我父亲大为不利。你要知道,虽然蛊神殿的各位长老只能约束这些生苗,并不能指挥我们的部落,但是对我们的部落却有极大的影响力。

    再者说,他既然下了命令,那些生苗一定会听他的,不会按我的意思放你离开。那个小丫头么,我拜托附近生苗部落帮你寻找吧,他们人多势众,总比你一个人盲人瞎马要容易许多。”

    这时安南天插嘴道:“格格沃长老是神侍尊者最有可能的继任者,他很紧张这事儿,生怕有什么外来原因影响他的继承,你若强要离开他一定不准的。”

    叶小天又气又急,可是到了人家的地盘,他也没有办法,叶小天只能怒气冲冲地道:“那就是说,我被那个只会‘哦呵呵’的白痴给软禁了?”

    展凝儿道:“他敢!你是我的客人,他可以不让你走,但是在这生苗部落内,你一定会受到最好的优待,绝不会有人难为你的。”

    ※※※※※※※※※※※※※※※※※※※※※※※

    叶小天怒气冲冲走在路上,毛问智远远地追着,可劲儿叫着:“大哥,大哥,你等等俺!”

    华云飞则一言不发,只是远远地跟着叶小天,他知道叶小天正在气头儿上,他又不是能言善道的人,无法出言安慰,只能远远跟着。他的弓和刀都被没收了,此刻也是赤手空拳。

    叶小天在村落中满面怒气地走着,那些生苗大概已经得了展凝儿嘱咐,倒也没人来阻止他。村落中有不少妇人、老人和孩子在活动,别看那些在外狩猎的生苗打扮如野人一般,可这村落中的人穿着打扮却正常了许多。尤其是那些苗家小姑娘,衣饰鲜艳,容颜俏丽,果然是深山育俊鸟,柴屋出佳丽。只是现在叶小天正在气头儿上,自然也无心去欣赏那些苗家小阿妹的俏丽风姿。

    前方出现一条小溪,溪上架了几根粗大的原木,并作一排捆绑着充作桥梁,叶小天怒气冲冲走上桥头,就听小桥对面“咣”地一声锣响,从灌木丛后便跳出七八个苗人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叶小天吓了一跳,这架势莫非是要劫道?他急忙摆出一个格斗的姿势,但是一看人家人多势众,尤其是当先一条大汉,那身材魁梧的,一身肌肉仿佛铁铸的一般,马上又换了一个挨打的姿势,护住自己的要害。

    就见那苗人大汉一个箭步跳到叶小天身边,欢欢喜喜地叽哩呱啦一番,叶小天看他模样不像是要打人,也不像是在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便放下护住头面的手臂,呆呆地问道:“你说什么?”

    那苗人大汉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道:“原来这位尊贵的客人不会说我们的话呀,不要紧,我会说你们的语言。我叫格哚佬,是这个部落的首领,你是我家的有缘人,我想请你做我儿子的干爹。”

    叶小天被他没头没脑的一番话说的晕头转向:“什么情况这是?怎么莫名其妙跳出一伙人来,就要拉我去给他儿子当干爹,我天生一副干爹相么?怎么就没人拉我去当干岳父呢?”

    p:老傲一定是烤羊腰子吃多了,一下子比咱超出三四十票去,各位书友还有月票的,请多多支持一下,俺想爆他菊花!

    .rs

    s

夜间访谈之疯狂的萝莉篇

    作者:夜行三千里

    这周的主题是“疯狂的萝莉”,为什么是这个主题呢?其实很简单,因为最近的剧情都是围绕着乐遥小丫头来展开的。大家看这段剧情的时候,有没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没错,最近的这段情节让我想到了曾风靡一时的两部“疯狂的”系列电影。只不过,“疯狂的石头”疯狂的其实不是石头,而是存在于人们心里的贪念;“疯狂的赛车”疯狂的也不是赛车,而是存在于人们心里的嗔念;至于我说的“疯狂的萝莉”,疯狂的也自然不是咱们可爱的乐遥小丫头了,同样也是存在于书中人物的执念。

    ——围绕着乐遥小丫头,熊猫之友三人组、业余三脚猫杀手三人组以及苗疆忠犬二人组等动物明星组合纷纷出手,展开了一系列斗智斗勇的争夺,为我们展现了一次次又险又刺激、且看且珍惜的场景。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对相关剧情小侃一番——

    【剧情小侃】

    ——本卷到发展目前为止,看点颇多,让我印象深刻的有以下几个方面:

    1、本书自从小天一句“杨大人有什么遗言,现在可以一说了”开始,关关的赫墨洛斯当真是一发而不可收拾,以至于每天的章节更新中若是不幽上一默,都不好意思说这是新书新气象。无论是毛问智那一句囧翻众人的“你是俺狱友啊”,还是乐遥小丫头简简单单一句“送客”,都能让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尤其是小天客栈半夜敲墙那一段,让笑点颇高的我也是忍俊不禁了。所以啊,在每天的更新中寻找这样的搞笑片段,已经成为了书友们追更新的一个新期待点了。

    结论:就像本人号称写东西不写满三千字不舒服斯基一样,看来关关也要在每天不幽默搞怪不舒服斯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对此我只能说一句:能再多来点吗?n多书友翘首以盼啊!

    2、最近关关描绘的最生动的形象是哪一个?这还用说嘛,毛问智要是称第二,还有谁敢称第一?光是听他用着那一口带着东北方言的浑话讲述着他的过去,我真是醉了——这家伙还能二得再彻底一点吗?所以啊,只有二货的前景是睿智如我也没办法预料到的,因为他成功送给了我本书第一扑——小天的左膀右臂名单中,恐怕要添上他的名字了,哪怕他接下来二成井……

    结论:每一个二货的出现,都在挑战着人们想象的极限。直到他们的行为突破天际之前,他们那二得没边的行为也不会停止。让我们为二货们欢呼吧,那该为我们带来多少欢乐啊!

    3、最近书里谁让大家感到不爽呢?我想有一个人是必然的人选,那便是薛父。常言说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说的应该就是他了。只不过看到众人误会是叶小天下的手,看到水舞发的那个誓言——我整个人都愉悦了!男女之间不来个死去活来、爱恨交织、纠结若斯、身心俱虐,那跟两条咸鱼有什么区别?可惜三瘦三人组太不给力,分分钟就被屈打成招了,让得这一误会引发的纠葛大大减少,当真是遗憾之极。

    结论:神马?乃还在纠结水舞的那个誓言?

    我只说一句:婉儿都干了!

    【专访时间】

    3k:大家好,欢迎来到每一季度的专访时间。对于这一次的专访人选,本来打算选择毛问智,不想他刚一开口,俺就倒下了——因为小编我实在无法跟得上这货的思维以及同样无法hold住他的这口北方话。因此,咱也只有忍痛割爱、另觅人选了。(我是不会告诉你们其实我是采访到了一些绝密资料,比如毛问智在蹲大狱的时候,遇到一个被称为关关的狱友,毛问智这个二货说他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对方被称为菊花关——你说这些小编我敢写出来吗?)

    3k:如此,则我们只得将人选换成稍微正常一点的人了。经过再三筛选,小编最终将人选定在了业余杀手三人组身上,主要是对杨三瘦管家进行采访。鉴于在截稿日期到来之际三瘦管家已经做了一个空中自由落体坠落到悬崖之下去了,至今生死未知,而到地狱找阎罗王确认又耗时耗力,再加上已经错过了两班马航的航班,所以小编只能放弃实时采访这个打算了。因此,我们借助时光机,来到了三人组偷袭乐遥的那一刻钟之前,来让他们谈谈各自的心理感受。

    (“哔”的一声,喊着菠萝菠萝蜜的小编穿越到了三人组埋伏地之后,将三人都吓了一大跳~)

    邢二柱:艾玛呀,大哥你哪儿来的,咋一下就出现在俺们面前了啊?

    3k:咳咳,各位别紧张,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天子密报》的小编,想要对你们进行一个专访,希望得到你们的配合。

    岳明(不假思索的):我反对!

    3k:呃,这位是岳明先生吧?这可是提升你们知名度的大好机会,请问你为何要反对呢?

    岳明(摆了一个冷酷的造型):杀手,就是要隐于黑暗,一旦曝光了,那我们还玩个屁啊!

    3k:哦,这个你不用担心。虽然岳明先生你有一手飞刀绝技,还曾宣布自己比作护院时强大了五十倍,但从之前的表现来看,您好像并没有把天赋带到杀手界。鉴于你的多次失手,杀手工会对于他们将临时牌照发给你的决定表示了怀疑,正在调查你的杀手资质以及之前临时考核之中有没有存在作弊行为,所以——

    岳明(脸涨得通红):谁、谁说的,谁敢怀疑我?要是没有别人插手,乐遥这样的小萝莉,我要打十个!好啊,采访啊,你尽管采访好了,我倒要看看知道了所有真相的人还有谁敢怀疑我!

    3k:好的,淡定,岳明先生请放心,我一定会如实记录你们的情况的。那么首先,来问第一个问题。三瘦先生,请问你为何要对杀死水舞和乐遥抱有这么大执念呢?三瘦先生?

    杨三瘦(头也不回,正紧紧地盯着前方乐遥的方向):烦不烦,有话快说说完了快走,我们还要砍人呢。

    邢二柱(拉了拉杨三瘦的衣角):舅啊,我还是觉得,这活计不好干啊。地球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回火星吧!

    杨三瘦:火你个头啊,以为你是来自星星的棒子啊!告诉你,这回要是不把水舞母女俩给解决了,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是反派!

    3k:那么三瘦先生,还是那个问题,你为何对此如此有执念呢?

    杨三瘦(斜着眼睛):关你屁事!

    3k:那个,某些方面来说的确不关我的事,只不过最近有人给我们报社寄了一份录音,里面的内容可能对杨管家你不利。您要不要听听?

    杨三瘦:切,尽管放来听听!

    3k:好的。(打开了录音笔,一个模糊的声音响起)滋滋……杀了……杨家的……大事若成,你我共享富贵!

    杨三瘦(冷笑一声):就这个?没水平了吧?没见识了吧?你们这些无良记者啊,图样图森破,听风就是雨不说,就算是污蔑也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简直太不敬业了!好好想一想成不成?你看夫人那样啊,是会说出这种文绉绉一本正经的话的那种人吗?

    3k:sorry、sorry,拿错了,刚才那个是敲诈别人用的,这个才是关于杨管家你的——

    (录音声):死鬼,解决了这母女两个心腹大患,这整个杨府的财产,那还不是你我两人的?

    杨三瘦(一下子跳了起来):污蔑!这绝对是污蔑!用屁股想都知道,就夫人那个样儿,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呸,不对!我是说你可以怀疑我的专业,但你不能怀疑我的审美观……呸,是不能怀疑我的人格!我,杨三瘦,是多么忠诚的一个人,你去打听打听!这大街小巷书里书外有谁不知道?

    3k:别激动、千万别激动,你也知道咱记者干的就是捕风捉影的活,至于真相如何,那还是要讲求证据的。

    杨三瘦:证据?你要证据是吧?那好,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证据!

    (杨三瘦把上衣一脱,露出了精赤的上身,胸前一个狼头纹身让其余三人看了大吃一惊)

    岳明、邢二柱(纳头便拜):三管、管家,你、你你你是契丹人?难道是南院大王的后裔?

    杨三瘦:契丹你妹!好好看看这是谁?

    (小编初时也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纹身的那匹狼有着一张大脸,右眼上一条拉链似的伤疤让它看起来像一只被缝补的布娃娃,而这只狼咧着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的样子…………要多二有多二)

    杨三瘦:看到了吗?这是我的偶像灰太狼大人!

    小编(目瞪口呆):灰、灰太狼?

    杨三瘦:不错!想我灰太狼殿下被红太狼的平底锅砸过9544次,被喜羊羊捉弄过2347次,被食人鱼追过769次,被电过1755次,捉羊想过2788个办法,奔波过次,足迹能绕地球954圈,至今一只羊也没吃到,他并没有放弃。我们现在只是对付一个小萝莉,遇到这么一点困难,难道就要轻言放弃?看看吧,看看我胸前这个纹身:古有武穆爷背刺精忠报国、今有我杨三瘦胸纹太郎真身,为的就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放弃、不能放弃!你说,这算不算得上是证明!

    小编(满头大汗):这个、这个,实在是……

    岳明、邢二柱(一脸崇敬):原来三管家你胸怀如此大志,小的们真是佩服佩服!

    杨三瘦(语重心长地):是,我们是小人物,但谁规定小人物就不能有坚持了?我们是护院、是家丁,但就算是做护院,也要做一个杀手兼护院;就算要做家丁,那也要做一个极品家丁!这才是吾等忠臣的证明!

    岳明、邢二柱(心悦诚服):三哥英明!

    杨三瘦:嗯。嗯?你们两个混蛋,是三爷、不是三哥!

    岳明、邢二柱:哦……(心里碎碎念:你不是说要做极品家丁吗?还不是变着法儿让我们叫你三哥?)

    杨三瘦:你个谁,时间到了,你可以闪了。警告你啊,别在报纸上对我胡乱描述,不然我一定会盯上你的!你也看到了,我执着起来,可是连我自己都害怕的!所以,哼哼~

    3k:了解、了解,一定、一定。

    杨三瘦:两个兔崽子,操刀子,干活了!

    (三个人嗷嗷叫着扑向了乐遥,之后的内容请见本卷67章。一声惨叫后,悬崖底下仿佛传来一声不甘的声音:我还会回来的……)

    3k:好了,今日的专访到此结束,究竟三瘦管家能否死里逃生、再度归来呢?那只有在以后的情节中得到答案了。

    3k:最后,仅在此对在本文中不幸中枪的周星星、甄子丹、勒布朗詹姆斯、乔帮主、灰太狼、都教授、林三哥等人表示诚挚的歉意,但你们的躺枪不会白费,因为娱乐精神不分国界、不分彼此,阿门!

    c

第72章 Oh,my god!

    叶小天茫然道:“干爹,什么干爹?”

    格哚佬见他不懂苗语,料想他也不懂苗人风俗,便笑着向他解释了一番。

    原来,此地生苗一生中要起三次名字,都是很重要的仪式。第一次是乳名。在孩子出生的第三天早上,要请巫师来做法事,由父母或祖父母为孩子取名,名字前边的字都是咪字,后边才是名字。

    孩子长大成人后,再把咪字去掉,加上父姓或母姓,习惯是名在前,姓在后,组成他的新名字。等他年老以后,根据地位身份,还会再改一次名字,以此喻示人生的三个重要阶段:少年、壮年和老年。

    如果孩子在刚刚出生第三天的早上哭闹不休,那是很不吉利的,巫师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为他做法事,按照部落的习惯,家中长辈就要到村中小桥旁埋伏,等到第一个毫不知情的人从桥上经过,那他就是蛊神选定的孩子的干爹,要把他请回家去,由他安慰孩子,直到孩子停止哭泣,并为他取名。

    叶小天听格哚佬说了一遍,这才明白其中缘由,他左右走不掉,帮人点忙又算什么,再说他听说这个苗人是这个部落的首领,心中更是动了心思,或者可以走他的门路离开吧。

    因此叶小天很爽快地答应下来,道:“行,你家在哪,我跟你去!”

    格哚佬很开心,笑道:“我的儿子正在神殿,请跟我来吧。”

    叶小天一听他的儿子在神殿,心中不觉一奇,随即恍然:“普通村民生了孩子,要请巫师祝福,为他做法事,这部落首领的儿子身份当然也不同,请侍神尊者赐福就是应有之义了。

    叶小天对这神秘的侍神尊者很好奇,而且想着如果能接近侍神尊者,或者会请他开恩放自己离开,这一下更是非去不可了。

    毛问智和华云飞跟了过来,可是因为他们要去的是神殿,是以格哚佬很抱歉地拒绝了他们同行,叶小天便让他们二人先回村子,随着格哚佬离开了。

    要去神殿可以从两侧山峦间绕过去,但那样的话就要绕远了,格哚佬和家人把新生儿的干爹亲亲热热地请到了湖边,登上了一条竹筏,竹筏划破碧悠悠的湖水,仿佛破开平整的镜面,荡出一条条丝绸般柔美的涟漪,驶进了雾气氤氲的湖面,驶向高大巍峨的神殿。

    竹筏在湖水尽头靠岸了,轰隆隆的瀑布水声就在耳畔轰鸣,眼前是一条曲折的石阶蜿蜒向上,叶小天跟着他们爬了几百阶石阶,这才来到庄严的神殿脚下,神殿建筑在悬崖上,巍峨高耸,仰望着它,会令人产生一种窒息的压迫感,就连叶小天置身其下都感觉到了异常的肃穆与神圣,那些未开化的生苗对神庙的敬畏程度可想而知。

    到了这里,格哚佬和家人都不再说话,神情肃穆起来,他们引着叶小天一直往上走,一直走到神殿大门前,看到那高高耸立的至少六人合抱、高有十余丈的石制巨柱下,也不见有什么人出入。

    格哚佬悄声对叶小天道:“到了,进了神殿以后,你不要乱说话,把孩子哄得不再哭闹后,你就退到一边,等着侍神尊者为孩子赐福,之后再为孩子取个名字,回去后我请你喝酒。”

    叶小天作难道:“啊……我不太会哄孩子啊。”

    格哚佬小声道:“不要紧,你熬到他累了,自然也就不哭不闹了。”

    叶小天:“……”

    迈进高高的殿堂门槛,只见里边是一座极恢宏壮观的殿堂,穹顶上是类似飞天的神女和持矛的战神画像,两旁贴着石制的墙壁是一个个高达十丈的巨人雕像,隆鼻凹目,头发卷曲,有些身后还有一对洁白的翅膀,走在其间的人就像一头迈进了巨人国的小矮人。

    “不对劲儿,这神庙一定和洋鬼子有某种关系!”

    曾经因为好奇去西洋传教士的教堂参加过一次弥撒的叶小天马上就做出了判断,他的心怦怦地跳起来,太古怪了,在这深山老林中矗立的这座古老神殿充满了古怪,如果不是他急于离去,他一定会好好探究一番。

    殿堂上,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儿正在哇哇大哭,女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在殿堂的尽头,有一张石制的巨大宝座,宝座空着,但是宝座下方侍立着十多个只着寸缕遮住羞处,身姿曼妙、容颜动人的美女。

    格哚佬低声对叶小天道:“别盯着她们看,她们是神妃。”

    叶小天奇道:“神妃?蛊神还要娶妃?”

    格哚佬道:“当然,她们都是各个部落选送的美人儿,自愿终生侍奉蛊神,由侍神尊者代替蛊神与她们行男女之道,她们身份尊崇,不可亵渎。”

    “这个侍神尊者一定是个神棍加yin棍,啊!也不知他多大年纪了,还占有这么多美女,真是令人发指!羡慕死哀家了……”

    叶小天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又偷偷瞄了眼那些美艳迷人的神妃,便把眼神儿垂下来,格哚佬轻轻碰了下他的胳膊,小声道:“你去哄哄孩子,等他不哭不闹了,我便去请侍神尊者为他祈福。”

    叶小天也不懂他们的规矩,只管按照格哚佬所说走上前去,那苗装妇人大概就是这小娃娃的生身母亲,她一见丈夫陪着一个汉人青年进来,就晓得这是给孩子找的干爹,便向叶小天感激地一笑,把孩子递给了他。

    叶小天笨拙地抱着小婴儿,哄道:“喔!小宝贝不哭喔,你要不哭,回头让你骑福娃儿玩,福娃儿憨憨的,圆圆的大脑袋,毛茸茸的短尾巴,特别可爱。”

    叶小天一边说,一边向小娃娃扮鬼脸,那小娃娃是个小男孩儿,眉心还点着一颗红点儿,也不知是因为叶小天与他们本族迥异的语言风格吸引了他,还是叶小天扮的鬼脸引起了他的兴趣,小娃儿又哭了几声,便抽噎泣着停止了哭泣。

    他瞪着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好奇地看着叶小天,忽然伸出胖胖的藕节似的小胳膊,摸了摸叶小天的脸,咧开嘴巴露出了笑容。

    他的母亲欣喜地看了丈夫一眼,格哚佬高兴地道:“蛊神他老人家的意旨不容违抗,这人果然是孩子命中注定的干爹。我去请侍神尊者。”

    格哚佬走到宝座前的台阶旁,向一位神妃施了一礼,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那妙龄神妃嫣然一笑,转身袅袅娜娜地行去,行走之间,那薄如蝉翼的只遮住要害的衣服根本挡不住粉弯玉股荡澜出来的春.光,看得人心旌摇荡。

    叶小天逗弄着那小家伙,小家伙越来越开心了,不再哭闹,只是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关注着叶小天的神情,时而就咧开嘴巴无声地欢笑起来,两只小手还一扎一扎的。

    突然,有人用苗语很恭谨地说了一句什么,殿堂上的人马上都单膝跪地,虔诚地行礼,叶小天被孩子母亲拉了一把衣襟,反应过来,忙也抱着孩子单膝跪地,然后偷偷向上边看去。

    就见一个白袍老者,头上戴着一顶金灿灿的法冠,拄着一根金色的法杖,缓缓地走上宝座。这老者岁数很大了,脸上布满了老年斑,他穿的那袭白袍镶着金色的边,领口则是三条红金色的纹线,看他个子并不高,身材也有些孱弱,但是行走之间很具威严。

    那老者在宝座上坐下,旁边立即有一个身姿曼妙的神妃接过了他的法杖,老者抬起眼睛向阶下看了一眼,恰与偷窥的叶小天的眼神儿碰个正着,老人不由微微一挑眉,似乎有些讶异于竟敢有人直视他。

    叶小天见这老者满脸褶皱,就像一枚放久了的苹果,已经流失了太多水分,只有那双眼睛还充满了生机,尤其是他一挑眉的动作,甚至给人一种诙谐有趣的感觉。

    侍神尊者盯着叶小天仔细看了看,突然用汉语说道:“你是汉人还是某个部落的少酋长?”

    叶小天一听他会说汉话,赶紧接着他这话碴儿道:“啊!尊敬的侍神尊者,我是一个汉人。我是追查两个掳走人口的贼人来到这里的,结果您手下的格格巫大沃师……哦,格格沃大巫师就说我是奸细,不准我走啦,还请尊者您高抬贵手放我离开,我急着去救人呐。”

    格哚佬急得向叶小天不住地使眼色,叶小天也不理他,难得有这样的好机会,而且看这个老尊者很好说话的样子,叶小天当然要抓住机会了。

    侍神尊者莞尔一笑,慢慢靠在椅背上,一只手轻轻捋着白胡子,对叶小天道:“你也信奉至高无上的蛊神吗?”

    叶小天道:“我……”

    他刚想说我要信也只信太上老君,突地心头一动,脱口说道:“尊敬的侍神尊者,我信奉的……是全能的上帝!”

    叶小天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在注意观察侍神尊者的神色,侍神尊者讶然道:“上帝?你是儒教弟子,信奉昊天上帝?”

    叶小天猛然清醒过来:“坏了!听那洋鬼子啥神甫的说过,好象是为了让我们大明国的人能听明白,所以他们借用了我们老祖宗敬奉的神祗的名字来称呼他们的至高神,他们的神其实并不叫上帝,这一下没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了……”

    原来,“上帝”一词本就是中国上古之时就有的称呼,儒教继承了商周礼制,便也继承了对这位至高的神祗的信奉,那就是上帝。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都提到过上帝,当然,儒家所敬的上帝并不像其他宗教信奉的至高神一样那么具体,实际上他们所说的上帝指的就是上天。

    叶小天赶紧补救道:“尊者误会了。我说的这个神,正式的称呼叫……高的!”

    侍神尊者愕然道:“高的?”

    叶小天道:“对,高的。”

    py god!月票月票,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吧~~~

    .rs

第73章 权力之争

    “高的,高的……”

    侍神尊者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突然若有所悟,叶小天观察到侍神尊者一闪即逝的讶异,心想:“他这究竟算什么意思啊?如果说是因为听到一个从未听说过的神祗的名字,而且这般古怪,所以有些惊讶,勉强也说得过去,倒是无法确定他是否知道上帝了,这老家伙的心思不好猜啊。

    侍神尊者笑了笑,神色更加平静了:“哦?高的,是何方神圣啊?”

    叶小天道:“这是西方神圣,西方人信奉的一位大神,如今西洋人已经乘着大船,飘洋过海来到了咱们大明,传的就是这位大神的教派。据西洋人说,是他开天辟地,唔……这可抢了咱们盘古大神的生意了,也是他造了人,唔……这又抢了咱们女娲娘娘的功了,后来他还弄出了光,呃……羲和的活儿也被他抢着干了……”

    叶小天一阵胡说八道,侍神尊者听得有趣,突然仰起头来哈哈大笑,畅快的笑声在神殿上回荡不已,所有人都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侍神尊者因为高贵的身份,在神殿上几乎就没有露出过微笑,更不要说这样的大笑了,自从他知道自己死期将近,开始着手安排后事以来,就更加不曾露出过笑脸了,想不到因为叶小天的这番话,他竟笑得这么开心。

    侍神尊者缓缓收住笑声,可笑声还在空旷的神殿上不断地回荡,侍神尊者伸出食指,笑微微地向叶小天点了点,道:“这个人很有趣。哚佬啊,回头你要常常带他过来和本尊聊聊天,本尊……很寂寞啊……”

    格哚佬恭谨地答应了一声,叶小天听了暗暗叫苦:“本来我想请这老家伙开恩放我走的,怎么他却要我陪他聊天啊?我怀里哄着个小的,现在又要哄你这老的,我究竟算干什么的啊?”

    侍神尊者向叶小天微笑着招招手,道:“把孩子抱过来吧。”

    格哚佬连忙向叶小天示意了一下,叶小天抱着孩子上前,侍神尊者抚着婴儿的额头,口中念念有词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有些疲惫了,缓缓抽回手,倚在椅上闭目养神。

    叶小天也不知道这仪式究竟结没结束,抱着婴儿傻呼呼的还杵在那儿,大殿上一片寂静,过了好一阵儿,那些神妃们才明白过来,敢情这位汉家哥哥根本不知道尊者已经赐了福,所以才忤在那儿不动。

    叶小天听到神妃少女们的窃笑声,有些茫然地回过头,就见一位体态高挑婀娜的神妃款款地走上前来,向他嫣然一笑,妖娆地做了个仪式已经结束,尊驾请回的手势。

    这位神妃穿着简单,薄透露的上好丝织物缠绕着一些羞人之处,柔韧结实的小蛮腰、圆润高翘的丰臀和性感的肚脐、迷人的乳沟……,却都暴露在外,火辣性感。

    面对这样一个火辣辣的尤物,叶小天想看又不敢看,一双眼睛不知该往哪儿放才好,只好看着怀中婴儿稚嫩单纯的小脸,一步步地走下石阶。

    格哚佬从叶小天怀中接过孩子,亲切地向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叶小天回过头,见那位侍神尊者倚在椅子上好象已经睡着了,只好无奈地跟着格哚佬往外走。

    格哚佬一家人走出大殿的时候,格格沃长老正好从山下上来,一眼看见叶小天,格格沃阴鹫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加深沉起来,他快步迎上来,沉着脸道:“格哚佬,你怎么把一个汉人带进了神殿?”

    格哚佬笑眯眯地道:“啊!原来是尊敬的格格沃长老啊,这个年轻人是伟大的蛊神为我的儿子选定的干爹,刚刚陪我一同在神殿请尊者他老人家为我的儿子赐福完毕。”

    格格沃一听更不高兴了,不悦地道:“什么,尊者还接见过他?”

    格哚佬笑道:“尊者不只见到了他,而且还很喜欢他,尊者吩咐,要我时常带他来神殿,尊者要和他聊天呢。”

    两人这番话是用苗语说的,叶小天站在一旁如鸭子听雷,除了不懂还是不懂。

    格格沃一听尊者赏识叶小天,而且破例邀请他时常来神殿,望向叶小天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敌意,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走到神殿门口,想了想终究没有胆量进去诘问尊者,便愤愤地绕到神殿后面去了。

    格格沃是继任尊者的最热门人选,原因是他在八大长老中地位最尊,很有希望成为蛊神选定的最佳继承者,事实上大多数时候尊者秉承蛊神之意选定的继承人也确实是长老中威望地位最高的那个。

    但是尊者的选拔并不是由上一任尊者综合评价有资格的继承人各方面的优点,从中选择的一个,尊者只是一个传话的人,决定这一切的是“蛊神”,蛊神选定了谁,它就会通过尊者来指定。

    对这一点,格格沃一直有些怀疑,他会用蛊,而且是个用蛊高手,但他养了一辈子蛊,用了一辈子蛊,却从来没有见过蛊神,他甚至怀疑世上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位神祗。

    曾经有一位侍神尊者临终时秉承蛊神的意志,选定了一个劈柴人作为继任尊者的事他当然也知道,他知道的甚至比展凝儿更详细,他怀疑那个所谓的劈柴人其实是上一任尊者的私生子,从那个继任者的年龄上来看这件事大有可能。

    不过这种事,也就只有像格格沃长老这种仅次于尊者,最接近蛊神的人才敢如此怀疑了,距这位神祗越远的人越不敢怀疑它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会产生什么不敬的想法呢?

    正因为格格沃怀疑世上是否真的有这么一位蛊神,而这位蛊神又是否真的关心它在人世间的代言人是谁,所以才怀疑所谓尊者秉承神的意志指定的继承人,根本不是出自于那位虚无缥缈的蛊神,这正是格格沃最担心的事。

    因为他虽是八大长老之首,但尊者本人并不喜欢他,而指定继任者的如果不是什么蛊神,实际上就是这位尊者,那他绝不可能指定自己,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格格沃十分紧张,私底下频频动作,试图对尊者施加影响。

    同时,对于任何越过他接近尊者的人,他都保持着绝对的警惕,担心这些人也会向尊者施加影响。而展凝儿正是他最警惕的人之一,因为他和展家的关系很不好,展家是最不希望由他来继任尊者之位的。

    尊者很喜欢展凝儿这小丫头,展家之所以派展凝儿来,而不是由展家的当家人亲自赶来恭候新的尊者诞生,还真有利用尊者喜欢凝儿这一点,想影响他作出决定的意思。

    因此格格沃一直十分警惕展凝儿,阻止她接近尊者,结果现在就莫名其妙地冒出了一个叶小天,这么快就和格哚佬拉扯上关系,并且取得了尊者的信任,如此种种,站在格格沃的角度,当然认为是展凝儿的迂回之计。

    “展家果然是有所图谋的,这个小子十有**就是他们找来的说客,不行,煮熟的鸭子可不能就这么飞了,我得找他商量商量。”

    格格沃越想越不安,走到一半忽然站住脚步,反复想了想,转身又朝外走去。

    ※※※※※※※※※※※※※※※※※※※※※※※

    叶小天与格哚佬一家分乘三条竹筏荡过湖水,刚刚穿过水雾层,就看见对岸有几条人影正站在那里向这边眺望,再驶近了些,叶小天便看清楚那是华云飞、毛问智还有邢二柱。

    邢二柱是他们的俘虏,可这苗寨都是四处透风的木屋,连锁都没有一把,这些生苗家园的锁就是那一望无际的大森林,根本没有可以关押邢二柱的地方,苗人更没有帮俘虏看俘虏的道理,所以他只能和毛问智、华云飞形影不离了。

    除了这三个人,湖岸边还站着两人,其中一个在阳光的照射下浑身闪闪发光,就像一身银鳞的美人鱼,尤其是她身形舒展移动的时候,那一身银光闪烁,耀得人两眼发花。

    都不用看脸,叶小天就知道那必是展凝儿无疑。这人若是展凝儿,那她旁边那个男人自然就是安南天了,竹筏再驶近了些一看,果然就是她兄妹二人。

    叶小天心中掠过一丝暖意,这展凝儿看着虽然凶巴巴的,其实倒是个古道热肠的好姑娘,她原本可以不必在乎自己死活的,但是华云飞和毛问智回村里一说,她就迎出来了。

    叶小天远远的就向他们招了招手,毛问智也马上兴高采烈地向他招起手来,等竹筏靠了岸,展凝儿便笑吟吟地迎上来,先向格哚佬拱了拱手,道:“哚大哥,你好。”

    格哚佬跳上岸道:“啊,原来是展姑娘啊,你可是要去神殿么?”

    展凝儿撇撇嘴道:“我才不去呢,还是避避嫌疑吧,省得每次去了,格格沃就像防贼似的。”

    格哚佬看着是极粗犷的一条大汉,却是粗中有细的人,否则如何能做得了部落酋长。格格沃长老和展家的那些纠葛他也略知一二,格哚佬不想掺和其中,因此只是憨憨一笑。

    展凝儿道:“我是来接我朋友的,听说哚大哥请他做了孩子的干爹?”

    一听这话,格哚佬便笑起来:“啊!原来他就是你托我关照的那位朋友啊,不错,他就是我家娃娃的有缘人,这孩子本来哭闹不止,一到了他的怀里,马上就咧嘴笑了呢。”

    展凝儿诧异地看了叶小天一眼,道:“真看不出,你不只会哄女人,还会哄孩子。”

    叶小天傲然道:“我是谁?除了生孩子,还没什么能难倒我的。”

    展凝儿似笑非笑地道:“那么……哄老丈人呢,你行不行?”

    p:想追上去,任重而道远啊,诸友有票,还请支持,拜谢!

    .rs

第75章 祸从口出,祸从口入

    看起来安南天是打算现编词儿了,他用折扇敲着掌心,琢磨了片刻,便用山歌的调子唱道:“太阳妹妹生得乖,蓝色妆裙绣花鞋嗳~~~,两眼好比山泉水,流遍九潭十八湾……”

    一首歌唱罢,那些吃流水席的客人轰然叫好,拍巴掌的捶桌子的,叮当作响,作为主人的格哚佬一点不恼,反而眉开眼笑,请客嘛,当然是越热闹主人脸上越荣光。

    太阳妹妹也欢喜的很,马上迎过来,为他斟满一碗酒,捧到他的面前,安南天接过酒,豪爽地一饮而尽,又赢得一片热烈的掌声。格哚佬道:“小天兄弟,你是孩子的干爹,你也该唱一首,唱完这首歌,再饮一碗酒,你就该给孩子起名字了。”

    叶小天为难地道:“这……实不相瞒,我不会唱山歌啊。”

    别看展凝儿你让她唱歌好像要杀了她似的百般不肯,让别人唱歌她倒是兴致勃勃:“这么喜庆,应应景儿嘛,怎么可以扫大家的兴呢,唱啊唱啊,唱什么都行,实在不会唱哼哼几声都行。”

    叶小天白了她一眼道:“我又不是猪,哼哼什么。”邢二柱“噗哧”一声笑出来,生怕叶小天怪罪,赶紧低下头继续啃肉骨头,一向不爱说话的华云飞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叶小天想了想,道:“歌呢,我一时实在想不出来,我给大家唱段戏吧。”

    大家喝的都不少了,才不管他唱什么,只要有得唱就好,是以纷纷鼓掌叫好,叶小天想了想,便拿起一根筷子,在酒碗沿儿上“当”地一敲,声音清越,整席客人哪见过这样别致的开场,登时都静下来。

    叶小天想着听过的唱词,开口唱道:“只听得呖呖莺声花外啭,猛然见五百年风流孽冤。宜嗔宜喜春风面,翠钿斜贴鬓云边。解舞腰肢娇又软,似垂柳在晚风前。庸脂粉见过了万万千,似这般美人儿几曾见。我眼花缭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去半空天。游遍了梵王宫殿,谁想到这里遇神仙……”

    叶小天唱的是《西厢记》,本来西厢记中最经典的一段唱词是“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可是这一段风格太悲了,不适合眼下的气氛,叶小天喝的有点蒙,一时又记不起其它的戏词儿,就把这段词唱了出来。

    其实叶小天只是随便唱上一段应付一下,安南天方才说他那首山歌是献给太阳妹妹的,叶小天这首歌可不是。然而他又不可能刻意说明是随便唱唱,那太阳妹妹自然以为也是献给她的歌。

    她听那歌声曲调婉转,与她族中山歌的风格大相径庭,词儿可基本不懂,便眼巴巴地看向展凝儿,展凝儿来过她家两次,彼此还算熟悉。

    展凝儿去过南京,听过不少戏曲,此时听叶小天这一段唱字正腔圆,不逊于台上那些角儿们的唱腔,不觉听得痴了,及至发现太阳妹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知道她听不懂,忙用苗语向她解说了一下叶小天这段唱词的含义。

    太阳妹妹人生得美,又是酋长的女儿,追求者众,夸赞她美貌的山歌也不知听过多少,可那些歌不是把她比作花儿就是比作鸟儿,再不然就是绿树青山,哪听过这样形容一见自己便魂消魄散的惊艳感的赞美,还把她夸作仙子。

    太阳妹妹满心欢喜,看着叶小天的一双美目便泛出异样的光彩,她喜孜孜地上前,也敬了叶小天一碗酒,叶小天看着人家姑娘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有心不喝,又如何说的出口,只好硬着头皮把这一大碗酒又灌了下去。

    这一碗酒下肚,叶小天再也忍不住了,迷迷糊糊地就坐了下去,太阳妹妹见了,不禁抿嘴一笑,扭头向一个小姐妹说了几句苗语,那个小姐妹便格格笑着走开了。

    毛问智喝得已经有点人来疯,一见叶小天唱了段戏,赢得这么多人的喝彩,忙也站起来,大着舌头,豪迈地道:“俺也来一首,俺也唱首歌,献给……太阳妹妹。”

    说完不等别人作答,毛问智便左手叉腰,右手拢在嘴巴上,高声吆喝起来:“大姑娘美来嗨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了青纱帐……”

    毛问智此时舌头根太硬,唱的有些含糊不清了,不过勉强还能叫人听得懂,只是太阳妹妹可不懂何谓浪,何谓青纱帐,她把疑问的目光再度投向展凝儿,这回展凝儿也听不大明白了,便扭头看向叶小天。

    叶小天此时两眼发直,坐在那儿左摇右晃,看人都成双影儿的了,这时候太阳妹妹的那个小姐妹走回来,端了一碗酸梅汤,太阳妹妹接过来,递给叶小天,叶小天还当是酒,此时的酒对他来说已经与水无异,接过来便一饮而尽。

    展凝儿道:“你这兄弟,唱的什么?”

    叶小天傻笑道:“他唱……唱的是大姑娘美啊……大……姑娘浪……”

    “嗯?”

    展凝儿和安南天对视了一眼,不太明白,展凝儿道:“浪什么浪,浪是什么意思?”

    叶小天直着眼睛道:“他瞎唱的,呵呵呵,你们不用理他,浪……浪就是浪荡,不检点,呗。呵呵呵,这……小子会唱啥曲儿?指不定是在哪儿……逛窑子时学的……”

    京城一带,“浪”字是贬义的,其含义正如叶小天所说。但在关外,它的意义就丰富了许多,有时可以用作贬义,有时也可以用作褒义,用作褒义时常是指一个人漂亮大方。

    叶小天当然不明白这个词儿在关外的意思,而且已经喝得大脑当机了,顺口就把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展凝儿顿时脸色一沉,就算毛问智是无心,这么说一个女孩子也是非常失礼的事。

    太阳妹妹见展凝儿脸色难看起来,忙用苗语问她,展凝儿用苗语气呼呼地回答道:“你别理他,那是个浑人,他瞎唱呢,词儿怪难听的,你就别问了。”她声音压得比较低,不想格哚佬听了不快,但是对太阳妹妹却没有遮掩。

    太阳妹妹听了顿时明白过来,那个傻大个一定是说了什么极难听的话,所以展姑娘才不好启齿,她咬了咬嘴唇,轻轻退了两步,乜向毛问智的眼神儿便微微闪过一抹煞气。

    毛问智唱的好不尽兴,唱完了大着舌头高声对那些酒友们嚷道:“咋样,唱得咋样?哥们儿这歌一唱,全都盖了吧,厉害不?”

    那些酒友们听不明白他在唱什么,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见他眉飞色舞的样子,也知道他在自夸,于是纷纷叫好,拍桌子捶凳子的,比刚才都要热闹。太阳妹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只觉好不屈辱。

    这时毛问智那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主动讨酒来了:“俺说大妹子,旁人唱歌你都敬酒啦,俺唱歌你咋不敬酒呢。”

    太阳妹妹狠狠地瞪向毛问智,眼睛里好像有两把小刀子,毛问智居然看不出来,傻乎乎地端着空碗还在讨酒,太阳妹妹目光微微一闪,突然转身捧起一坛酒,向他走过去。

    太阳妹妹为他斟满一碗酒,复又嫣然一笑,完全看不出一点气恼的神色了,毛问智捧起大碗,把一碗酒咕咚咚地喝光了,向众酒友亮了亮碗底,得意洋洋地坐下,太阳妹妹把酒坛子放回去,便转身进了屋。

    叶小天这一桌对这段小插曲无人注意,格哚佬正高兴地对叶小天道:“小天兄弟,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此时叶小天早已神志不清了,听人和他说话,就以为是在劝酒,于是指着酒碗,大着舌头道:“酒,酒……”

    生苗本就有见着什么就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的习惯,格哚佬只当他是给自己儿子起名为“酒”,格哚佬琢磨了一下,道:“酒,酒儿,小酒儿,哈哈,这名字好!老婆,老婆,咱儿子有名字啦,就叫‘咪酒’。”

    叶小天用力点头,舌根发硬地点道:“酒!对!酒,米酒……”

    小家伙被他的母亲从父亲怀里接过去,嗅到母亲身上熟悉的味道,小家伙的小脑袋立刻拱呀拱地找起奶来,浑然不知某个酒鬼这么不负责地给他起了个将要伴随他一生的名字“酒”,并且因为当地生苗习俗是子以父名为姓,他的儿子也要“酒”上一生。

    酒宴散了的时候,叶小天和毛问智都喝多了,华云飞和邢二柱一人架着一个,回到了格哚佬安排给他们的住处,叶小天和毛问智往榻上一躺,就伴着山野间的青草香气呼呼大睡起来,到了半夜时分,华云飞和邢二柱突然被一阵叫嚷声吵醒了。

    房间中央的篝火还亮着,二人爬起来循声看去,就见毛问智躺在榻上,双眼紧闭,双手在胸前挠来挠去,口中时而叫唤一声,时而嘟囔一句:“俺烧心呐,刺挠啊,咋这么不得劲儿呢……”

    华云飞还以为他是喝多了说梦话,一笑之下便想躺下再睡,不想因为毛问智有裸睡的习惯,不知何时已经把自己的袍子扒开了,露出了**的胸膛,华云飞借着篝火的光亮看到他**的胸口,顿时头皮一麻,浑身泛起一种冷嗖嗖的感觉……

    p:凌晨,诚求月票!昨天是周一,居然忙活忘了,今天讨一下推荐票吧,请多多支持!

    .rs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692/ 第一时间欣赏夜天子最新章节! 作者:月关所写的《夜天子》为转载作品,夜天子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夜天子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夜天子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夜天子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夜天子介绍:
他世袭罔替,却非王侯;他出身世家,却非高门。作为六扇门中的一个牢头儿,他本想老老实实把祖上传下来的这只铁饭碗一代代传承下去,却不想被一个神棍忽悠出了那一方小天地,这一去,便是一个太岁横空出世。
他自诩义薄云天,为人四海,是个可以托妻献子的好朋友,可他所到之处,却是家有佳妇贵女者统统藏之深闺不敢示人;他自称秉性纯良,与人为善。可是只为逃避做他的上司,堂堂贵州道布政便打起“丁忧”的幌子,欢天喜地的辞官归故里了;他自谓忠臣,光霁日月,可一向勤政的万历皇帝却因他而再不早朝。
杨凌人称杨砍头,杨帆人称瘟郎中,他却有着更多的绰号,疯典史、驴推官、夜天子……,每一个绰号,都代表着他的一个传奇。
夜天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夜天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夜天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