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选择最复杂的
唐藏军心道：才一半？结束的时候，他们一家企业的订单额也许等同甚至超过我们五十家企业的订单额呢。人家发展的势头比我们猛得多，我们未来几天肯定还没有前面几天的订货情况好呢，因为那些该来的朋友基本都被我们请来了，后面不可能再有大客户，今后几天最多就是瞎猫逮死耗子，能逮一个就一个。
而飞讯技术公司的订单销售才刚刚开始起步，之前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很多客商和消费者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家来自大陆的公司能生产如此高科技的产品。这次用户体验比试成绩还需要一段发酵期，让来参加展览的客商知道并了解他们的产品还需要一个过程，那些已经购买了他们寻呼机的消费者或者客商要感觉寻呼机的好处，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体验。
如果他们的寻呼机真的好，真的得到这些已经购买了产品的消费者的认同，他们的销售在未来几天肯定会形成一个高-潮，肯定比现在销售出去的多得多。
当然，其前提是他们的产品必须好。
对于这一点，唐藏军有怀疑，但也有信心，毕竟人家的产品在用户体验中排名第一，如果质量不好、性能不佳，是不可能获得第一的。
他和阮关海他们的想法可不同，阮关海气急败坏之下认为那个排名是被操纵的，而唐藏军却不认为这个排名中间有什么水分，不相信苏鼎宇他们有能力去左右这个排名。
……
远在紫安市的姜新圩这几天都忙于安排公司里的技术员做好交换机设计前的准备工作，不仅仅包括组织机构的设立和相关职能的划分，还包括相关技术资料的准备，开始就交换机的功能进行框图设计……
如果不是为了培训人才，姜新圩还真愿意自己干。也许总体的时间要花长一点，但绝对不会有现在这么操心，没有现在这么耗费精力。特别是交换机的很多功能姜新圩心里一清二楚，可他却不得不不太精通的样子跟技术员一起讨论、一起研究，但对方遇到瓶颈或者根本没有想到某些功能时，姜新圩又不得不善意地提醒一下。
不过。他们所取得的成绩还是有目共睹的，一些曾经参与过交换机研制的技术人员很是惊讶姜新圩的技术水平，这个自任总工程师的小年轻竟然对技术和研发管理非常在行，让各个小组的研制都发展得非常顺利，短短几天时间，大家都清楚了自己的职责和研究方向，都清楚自己要进行那些知识的积累，要去查询哪一方面的技术。
一台交换机要设计的技术领域很多，而交换机内部的功能板也非常繁杂。最基本的功能板就有电源板、用户板、铃流板、中继板、信令板、存储器板、控制处理板……
其中最关键和最复杂的就是控制处理板，它是整台交换机的大脑和灵魂。它的功能和性能确定了，其他它所控制的功能板和为它服务的功能板，其功能和性能基本也就确定了，可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
姜新圩自己不但担任了交换机设计的总工程师，还亲自担任控制处理板这个设计组的组长，同时兼任软件组的副组长。他明知道这样包办最复杂工作很可能对培养其他技术人员的成长产生不利影响，但因为其他人目前还无法承担这方面的工作。根本不能真的当甩手老板，为了节省时间。为了研制顺利，他只得这么做，就让其他员工在研制中学习吧。
他是这么计划的，等这些用户型交换机研制完成后，等他们有了经验后，再全面放开。让他们承担万门交换机甚至更大型的交换机研制工作。
他也相信只要他们从头到尾参与了，让他们与自己一起进行研讨，他相信这些人进步一定很大，将来发展肯定更快。
姜新圩还有一些“邪恶”的想法：在研制过程中，自己还可以故意设置一下小错误。让他们跟着错误设计一段时间。如果他们没有发现这个“错误”，自己就自动发现，然后懊恼地告诉他们修改原来的部分设计。
当然，如果他们自己发现了自己设置的“错误”，自己就大奖特将，鼓励他们的怀疑态度、钻研精神。
他希望通过这种正反两方面的锤炼，他们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现在积累交换机研制经验，将来还可以2g、3g移动通信技术做很多技术积累，因为无论是2g、3g还是4g，所有的移动通信系统都少不了交换机这个核心设备。
“姜总，这话务量容量需要这么大吗？”姜新圩正在潜心设计电路板的电路，一个叫赵毅的技术人员匆匆走过来，大声问道。赵毅是一个研究交换机的技术专家，他本来是飞讯技术公司请来给公司员工培训的老师，但姜新圩看他的技术不错，就让苏鼎宇出面做赵毅的思想工作，找他原来的单位进行劝说。与蒙晓峰一样，在上级领导的帮助下，他就调过来了，成了飞讯技术公司的员工。
他和他领导的小组是负责设计中继板的，也就是负责交换机对外联系的单元。
姜新圩头也不抬地回答道：“为什么不能这么大？”
赵毅说道：“我们小组认为如果把平时的话务量设定为零点九五爱尔兰，我们必须增加不少成本才能保证电路的安全。我们设计的是小交换机，不可能有这么多用户同时向外打电话吧？”
话务量就是一个衡量电信线路承载负载的指标，单位是爱尔兰。零点九五爱尔兰的话务量意味着在一段时间内线路中有95%的电路一直是忙的，一直有数据或话音传递。它的最高指标是1（100%），也就是每一条电路都在工作。一旦话务量达到1爱尔兰，其他打电话的人就无法打通，交换机会自动把这些新加入的电话给掐断，直到有电路空闲为止。
交换机掐断用户的电话，用专业术语就是话务溢出，对电信运营商而言就是损失钱，损失用户的好感度，采取的办法往往是中继扩容，增加出局电路。
可这样做的话势必带来交换机成本的增加，还需要增加传输线路，而且所有电信技术人员都知道话务量高峰期比重并不大，就如固定电话一般是上午十点左右与下午七点左右为话务量高峰期，而在凌晨、中午的话务量很少。
如何进行平衡如何把握这个度，如何进取舍，就考验设计人员和电信运营商的经验了。
赵毅显然是出于对公司成本的考虑这才提出这个问题的。姜新圩则是出于培养技术人员的立场出发，故意设置这些苛刻条件。条件越苛刻，他们考虑的问题就越多，必须在电路里设置更多的保护装置，绝对要防止交换机因为话务量太大而瘫痪。
姜新圩说道：“将来电话的发展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电话装机会来一个井喷，我们的交换机必须能承受更多时间的话务高峰设计。”
赵毅坚持地说道：“我们知道将来电话机会出现井喷，但一台交换机里打电话的人不会很多吧？根据我们的调查了解，外国交换机的话务量都是以零点七五爱尔兰为基础，只容许短时间内话务量超过零点九五。”
姜新圩抬起头，笑道：“外国佬的交换机娇贵，他们是住在阁楼的娇小姐。而我们的交换机必须皮实，是生长在山区的野小子。他们的目的就是希望用户多采购他们的交换机，而我们的目的却不同，我们尽量不要赚这种黑心钱。”
赵毅显然对姜新圩的解释不满意，说道：“这怎么能说是赚黑心钱，要知道交换机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是闲着的，话务量还不到零点五爱尔兰。我倒是绝对他们这么做很合理，节省了大量的成本。我们总不能故意不去赚钱吧？”
姜新圩看了看一脸倔强的赵毅，说道：“其实，我们这么做将会赚更多的钱。你想想，用户把我们的交换机买走并安装好之后，从来不会因为话务量过高而瘫痪，从来不需要专门给我们的交换机进行中继扩容，多好。你想想，用久了之后他们会不会信任？今后有没有可能再采购我们的设备？”
姜新圩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增加交换机的成本，你说的对又不对，对的是相对我们自己设计的产品，如果减少话务量的承载量，我们确实可以节省一些成本，不但减少硬件的成本，还能减少软件的成本，能减少你们的设计量。可是，你说的又不对……”
赵毅反问道：“我哪里说的不对了？难道我们这样做，把交换机平时的话务量设计这么高，还能节省成本不成？”
到底是新进公司的，还不认可姜新圩的权威，什么话都敢说。当然，所有知识分子基本都有这个尿性，只要是纯粹的技术问题，只要有人跟自己的意见不合，很多情况就就要进行争论，对自己不明白的理由都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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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光明正大地较量
对于有野心的老板，自然希望自己有这样“固执”的手下。只有手下的人不信邪不信权威，他们才可能开发并掌握真正属于自己的技术，才不会人云亦云，也可能避免公司的技术决定于一人。
如果技术掌握在一人手里，一旦这人因为调离、生病或死亡而无法工作，企业就很可能陷入一蹶不振的地步，那才真是企业的悲哀。这个人的技术越高、权威性越大，造成的问题也会越大。
姜新圩眼里没有流露出对对方的赞赏，而是认真解释道：“我们把平时交换机承载的话务量这么高，当然不可能节省成本。但我们国家因为人工费低，我们交换机的成本还是远远低于外国交换机的成本，也就是说，我们增加的成本并不高。而且我们现在增加了成本，培养了人才，学会了如何设计最复杂难度最大的交换机，这笔无形资产虽然看不见，但价值却是巨大的。……，我们增加了这一次成本，得益却是长期的，你说，我们该不该这样做？”
姜新圩继续说道：“将来我们的芯片和电子元器件都能自产了，我们多投入的硬件成本也不是你所想像的多。”
赵毅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由衷地说道：“姜总，还是你想的远。我只考虑……”
姜新圩打断他的话说道：“你考虑的也是对的，并没有错。只不过我们现在是新公司，要想占领市场，那就得放弃一部分利润，首先必须取得客户的信任才最重要。当然，辛苦的还是你们，需要你们研究最复杂再严苛的条件下设备的设计。”
赵毅笑道：“这个确实是一个问题。我们还真有一些力所不逮，研制的进度肯定会慢得多，我担心我们能否按节点完成相关设计。”
姜新圩说道：“没关系。不还有我吗？我是老板，总该多干点。”
赵毅说道：“你还有时间指导我们？你负责的控制处理板远比我们的复杂，话务量设计这么大，你这边增加的工作量才是最大的。我们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姜新圩说道：“没办法，谁叫我是老板。”
赵毅显然没有听出姜新圩的话是激将法，立马说道：“姜总，你放心，我们一定努力工作，就是吃住在试验室我们也要按时按量完成我们的设计。”
姜新圩心里暗乐，却一本正经地说道：“谢谢。你们也要注意劳逸结合。你告诉你们小组的技术人员，如果你们按节点准时完成任务，公司会增加工资的两成作为每月的奖金发给你们。等到交换机定型的时候，一次性增发两万元的庆功奖奖金！”
“不需要，不需要，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赵毅连忙说道，一边说一边离开了。
看着赵毅匆匆离开的背影，姜新圩笑了。
赵毅刚刚出去，又一个公司员工走了进来。
姜新圩站起来跟对方握了一下手，一边抓起桌上的水杯喝着一边问道：“陈总。辛苦了。怎么不回家休息一下明天再来？”
来的人是负责对外配套的陈建忠，只不过他现在被姜新圩派到外地进行交换机研制的调研。了解外地有哪些公司在进行交换机研制，他们的进展到底如何。
陈建忠握着姜新圩的手，连忙说道：“姜总太客气了，你们都在忙，我哪敢休息啊？”
“请坐。”看到对方坐下，姜新圩问道。“怎么样，了解到一些情况了吗？”
陈建忠点了点，回答道：“现在研究交换机的单位有不少，取得成绩最大的是某军事通信学院的邬教授，他们已经完成了万门程控交换机的开发。而另外有两家国营企业和一家民营企业在研制两千门的交换机……”
姜新圩认真地听着。其实。这些信息他早已经知道，他之所以派出公司一位重要的高管负责这项工作，一方面他想了解现在的情况与上辈子的记忆是否一致，他担心自己穿越来之后有些事情会发现改变，如果技术因为他的穿越而进展加快，那么他也准备将更多的技术拿出来。如果现在的情况与记忆中的差不多，他就继续按目前的进度进行研制。
另一方面，他想通过陈建忠之口把当前外界的研究情况告诉自己公司的研制人员，让他们产生一种紧迫感，让他们知道有人正在跟自己竞争。在知道自己的条件远比其他人优越时，希望他们能好好地利用这种优越，能够比其他公司的人更投入、更努力，真要让其他公司赶超上去了，哪里好意思？
听完了陈建忠的汇报，姜新圩很是肯定地夸奖了对方几句，然后让他好好总结一下写一个汇报稿，同时通知魏主任安排所有研发人员到时候听他的汇报，让所有科研人员对外界有一个清晰的了解。
陈建忠很是高兴地接受了这个任务，然后笑容满面地走了。
姜新圩喝完一杯水，正要坐下继续进行相关设计，不想桌上的电话机又响了。
他拿起电话机一听，打来电话的是远在香港参加展销会的苏鼎宇。
姜新圩笑道：“苏总，展销会已经过去一半了，就这么急着回来？又增加了多少订单？”
苏鼎宇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思，说道：“又增加了七万多台的订单。……，你还记得我昨天告诉你的摩托罗拉公司与jnec公司联合召开记者招待会的事吗？他们竟然委托记者给我们送来了测试邀请函，记者在隔壁等我，我们怎么答复？要不要参加这次比试。我怀疑这次比试根本就是针对我们的，我们答应的会不会落入他们的陷阱？”
姜新圩说道：“废话，他们在用户体验的时候帮我们砸了当头一棒，把我们推了出去，帮我们做了一个大大的广告，他们当然得反抗、当然得想办法。”
苏鼎宇笑了，但没有说什么，显然是一种你知我知的笑。那个用户体验是怎么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他们竟然得了第一，力压国际大公司。
姜新圩也笑了笑，说道：“我们参加肯定会落入他们的陷阱。”
苏鼎宇说道：“那我们不参加？可是，不参加的话，那不会被媒体解读为我们不敢吗？”
姜新圩说道：“如果我们不参加，那更加会落入他们的陷阱。”
苏鼎宇急了，说道：“那怎么办？参加也是落入陷阱，不参加也是落入陷阱。……，姜新圩，你真的没有自信了？不敢跟他们打擂台，不敢进行一项项参数的对比？”
姜新圩哭笑不得地说道：“是你苏鼎宇没自信好不好？我有什么不敢的？……，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吧？”
苏鼎宇一愣，但随即说道：“你的真不怕进行面对面的测试，不怕被他们比下来？我可告诉你，如果我们的测试结果真的比他们差，那我们的信誉就会受到很大的打击。我们现在好不容易来的订单盛况就不复存在。”
姜新圩说道：“别人不相信我还情有可原，难道你还不相信我是谁？……，呵呵，我没告诉过你，我是天才吗？天才设计的东西还怕他们面对面地一项项进行对比测试？我现在考虑的是怎么阴他们。”
苏鼎宇笑了一下，说道：“哦，我明白了。……，阴他们，那我们先假装我们的技术不行，先示弱，对于他们的邀请，我们做出畏畏缩缩的样子，先拖一段时间，等期限快到了再答应。等他们先高兴一下，让他们在媒体上大肆夸赞自己贬低我们，呵呵，等到检测结果出来，还不吓他们一跳？让媒体记者帮我们狠狠地抽他们的脸。”
说到这里，苏鼎宇哈哈大笑起来：“先扬后抑，真是太爽了！……，嘿嘿，到时候看他们怎么自圆其说，看他们怎么在媒体面前丢脸。”
姜新圩却反对道：“不行！”
苏鼎宇一愣，连忙问道：“不行，为什么不行？这么打脸多好啊。这种反差岂不更吸引客户的眼球？买我们产品的客户肯定更多。”
姜新圩说道：“苏鼎宇，你太猥琐了。……，我们作为一家将要走出国门走向世界的大企业怎么能像你这样猥琐呢？我们做什么事都应该堂堂正正，做什么都应该光明正大。懂不？我跟你在一起，真不知道会不会也变得如此没素质。”
苏鼎宇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怒道：“这不是你丫的告诉我这么做的吗？你说你阴他们，阴不就是耍阴谋吗？……，好，好，我猥琐，我没素质，那我问你，你怎么阴他们？姜新圩，你丫的说啊。”
姜新圩笑道：“别沉不住气啊，你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心胸狭隘，不能接受批评。……，我们要做的就是高调宣布我们的产品技术性能好，质量高超，功能多而实用，是比他们的寻呼机整整跃升一代的产品。为了不断同行的财路，又因为我们现在的订单太多，一时间无法加工这么多，我们不想参与这次面对面的比试。”
苏鼎宇不服气地说道：“还不是一样，都是不答应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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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做个见证
姜新圩反问道：“怎么可能一样。……，你那样是故意示弱，假装不敢参与比试测量，将来检测出我们的性能好，媒体记者和那些竞争者都会说你是故意装可怜，是在挖坑坑别人。当然，他们也会说出你内心本有的阴暗，你的厚道就会展示在世人面前。
而我这个比你阳光多了的人自然做光明正大的事，把所有实际情况告诉他们。我们只所以不参试，只是不想打压他们，不想抢走他们太多的生意。知道不？”
说到这里，姜新圩笑道：“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让我们去参加。我们只好盛情难却。呵呵，等待测试结果出来，证明我们的寻呼机性能超群，不知道他们的脸色会怎么样，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悔青肠子。”
苏鼎宇突然大笑，说道：“呵呵，你丫的真是太阴了。你这么一说，那些自负的家伙还不急了，肯定以为我们因为心虚而虚张声势，目的就是逃避这次测试，肯定会用各种方式进行激将，用各种方式逼我们参加。
等到我们真的参加了，测试结果真的显示我们的寻呼机性能比他们的强，我们的寻呼机功能真的比他们的适用，他们岂不傻眼岂不后悔死了？到时候看到这个戏剧效果的媒体记者们还不大乐？呵呵，你丫的才是最猥琐的家伙！”
姜新圩说道：“我可不猥琐，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一句谎话。……，我倒是担心他们现在偷偷摸摸地从我们手里买走几台马上拿回去测试，发现我们的性能比他们的好，他们立马不举行这个擂台赛。那我们岂不是又少了一个做广告的机会？”
苏鼎宇马上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不说他们根本瞧不起我们的产品，虽然我们获得了用户体验第一名，但他们还是不相信自己的产品真的不如我们，肯定在怀疑我们是不是在其中做了手脚，是不是收买了那些大学生。他们肯定不会真的认真对待这件事，甚至不屑于买我们的产品去做测试。
其次。他们多少知道了我们寻呼机的功能，知道我们寻呼机能显示文字的功能是他们的寻呼机所没有的，这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力，他们暂时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的。他们根本来不及开发、设计和制造这种寻呼机。面对这种情况，面对用户体验名次落后于我们，他们唯一翻盘的机会就是从参数性能上打败我们。即使他们怀疑我们的寻呼机性能也不比他们差，他们也会进行这次测试，因为最坏的结果已经出现，万一测试出我们的寻呼机性能差。那岂不皆大欢喜？”
姜新圩哦了一声，说道：“那也是。他们认为自己的公司反正现在已经落后了，测试好固然好，就是测试结果比不过我们也不过是雪上加霜而已。”
……
挂了姜新圩的电话，苏鼎宇立即会见了那几个前来送邀请函的记者，然后委婉地表示飞讯技术公司对参与寻呼机的测试不怎么感兴趣，如果参加测试企业不多的话，飞讯技术公司也不打算参与。
摩托罗拉公司与jnec公司之所以请与他们关系不错的记者出面。自然就是针对飞讯技术公司有可能不参与测试来的。现在听到苏鼎宇果然说不参与，几个记者眼睛不由一亮。立即抛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问题。
一个记者将话筒往苏鼎宇面前一递，微笑着问道：“苏总，冒昧地问一个问题，请问你们公司不愿意参加这次测试，是因为担心你们的产品性能不行，担心测试把你们产品的问题全部暴露。所以采取规避的行动，是不？”
虽然微笑，但他眼神里却透出一丝讥讽的目光。
苏鼎宇心里暗暗好笑，也暗自钦佩姜新圩所说的：自己还没有示弱，这些记者就已经把自己想示弱的路给堵死了。他笑着说道：“并非如此。一家致力于将公司做大做强的高科技公司。致力于将公司建设成为世界著名大公司的企业怎么可能害怕产品的问题暴露？我们既然来了，我们就有胆量面对一切质疑者。各位也都看到了，我们的产品是非常好的，已经赢得了广大消费者的信任，现在采购我们公司寻呼机的消费者和客商越来越多，这就足以证明我们的产品质量非常高。
我们飞讯技术公司深信，消费者的肯定超过任何权威机构的鉴定，也超过任何专家的评定。消费者说好，才是真的好，所以，我们对参与这种擂台赛似的测试不感冒，纯粹是浪费时间和金钱。我们有这些精力，还不如多生产几台寻呼机以满足更多的消费者，还不如对我们的产品精益求精，让用户获得更多的好处。”
另一个记者也问道：“苏先生，我首先祝贺你们公司获得了大学生用户体验比试的第一名。但据我们的调查，这些大学生的人数似乎不多，而且都是一所大学的学生。事成之后，这些参与寻呼机用户体验的大学生都拥有了一台贵公司生产的寻呼机，这里面是否有着某种说不出的联系？这是不是也是一种你刚才所说的‘好处’？”
苏鼎宇瞪了对方一眼，说道：“这位记者先生，你是在玩文字游戏，而且你的话里无不充满了各种阴暗之极的暗示。不过，我姓苏的宽宏大量，也理解你们的心情。毕竟，我们飞讯技术公司是一家在寻呼机领域并不声名卓著的企业，一下子超越很多世界名牌企业，确实在让所有人高兴的同时，也让不少看不到事实真相的人惊讶。”
一个记者问道：“苏先生真是心虚啊，刚才我的同行可没有指责你们什么，只是将所有人的怀疑直接说出来而已。……，我是否可以问一下，贵公司现在获得了少数大学生举行的用户体验第一名，你们是不是非常自豪，就以为他们代表了所以消费者？是不是你们就凭这个成绩来忽悠其他人采购你们的产品？作为一家立志做大做强的企业，怎么就不敢参与测试呢？”
苏鼎宇回答道：“上次用户体验比试是由摩托罗拉公司和jnec公司发起的，我们凭借我们的实力获得第一，是不是值得自豪，我想发起这次行动的公司更有发言权。消费者和客商们都是聪明人，不可能随便就会被人忽悠吧？”
记者们见用户体验的事还真是无法找出什么破绽，只好继续追问道：“可直到现在您还没有回答我们，贵公司干嘛害怕进行测试比试。”
苏鼎宇故意咳嗽了一声，停顿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知道这次性能测试的活动是哪家公司提议的，我公司之所以不敢兴趣，是因为我们公司目前还是一家小公司，还不足以……”
苏鼎宇的样子一看就是心虚。听到他说出自家公司是“小公司”，记者们心里一喜，心道：来了，终于承认了。
一个记者更是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笑问道：“苏总，您终于承认你们公司小，技术力量不足，所以不敢参与这……”
苏鼎宇立马打断对方的话，说道：“你错了！你不应该这么不礼貌地打断我的话而妄自猜测我话里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公司小，生产规模小，暂时的生产量无法满足太多消费者和客户的需求。如果我们参加这次公开举行的测试，那么一旦我们的产品在性能参数测试中又位居第一，更多的消费者会蜂拥而至。
这样的话，不但会进一步加深我们完成订单的困难，交货不迅速的话，肯定会让很多消费者长久的等待而产生失望，而且这样的话还会大大挤压同行企业的市场份额，会让他们的利润大幅度减少，会让他们的产品造成积压。你们想想，一旦这事发生，我们的产品一时生产不出来，而同行的产品又积压卖不出去，事情该是多么糟糕，是不？”
几个记者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记者擦了一下眼角笑出来的泪水，笑呵呵地说道：“呵呵，苏总，您真幽默。您的话让我想起了贵国一句成语，杞人忧天。……，苏总，您是不是太善良了，是不是替别人想的太多了。我们都怀疑您是来做生意的还是来做慈善的。”
另一个记者也说道：“您就别想这么多了。我们媒体记者的职责就是把真相告诉世人，既然你们不怕测试，那就参加吧。您说的再多，我们只会认为您对贵公司的产品没有一点自信。”
苏鼎宇故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们做企业的终究是为了获取利润，既然你们记者鼓动我们把我们先进的技术展示给广大消费者，既然同行们都希望我们来一次光明正大的竞争，我们飞讯技术公司就责无旁贷了。记者先生们，我保证我们飞讯技术公司的技术是一流的，我们保证给消费者的寻呼机是世界最好的之一。我在这里请你们给广大消费者和客户做一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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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技术真的牛
苏鼎宇代表飞讯技术公司“被迫”答应参与寻呼机性能测试以及他接受记者采访的新闻在香港进行了播放，也被多个国家的电视台进行了转播。
苏鼎宇面对记者所表现出来的心虚和外强中干让很多感到好笑，业内很多人都认为他是色厉内荏，是对自己公司的产品没有信心，只好用吹牛来解决。
几家生产寻呼机的大公司代表更是如此认为。看到苏鼎宇狼狈的样子，他们这几天被用户体验排名弄的沮丧的心情现在总算缓和了一些，一个个冷笑地看着电视屏幕。
不过，也有人却在认真地思考着苏鼎宇的话，在思考他背后是不是在玩什么。
在认真的思考人群中，就有jnec公司的代表阮关海。
事实上，姜新圩的担心还真不是白担心，阮关海还真的从总部连夜请来了测试专家。这些专家带来了一整套测试设备，到了之后就开始了紧张的测试工作。
之前，阮关海已经派人冒充普通消费者从飞讯技术公司展台购买了五台寻呼机，现在一并交到了测试专家手里做相关测试。
测试的结果自然不让阮关海满意。
飞讯技术公司的寻呼机不但功能如说明书上说的那么齐全，远比他们jnec公司的寻呼机强得多，而且寻呼机外形也漂亮，操作上虽然比他们jnec公司的寻呼机稍微复杂一点（毕竟功能多，翻看内容什么的必须增加两个按键），但总的来说并没有太繁杂的操作，消费者稍微读一读说明书就能操作。
至于技术参数什么的，根本与jnec公司的不相上下，灵敏度、频率漂移容忍度、信噪比什么的。飞讯技术公司的寻呼机并没有明显的缺陷，有些指标甚至还超过jnec公司的。
从公司总部派来的一个测试专家甚至还发出了感叹，说飞讯技术公司研制的寻呼机其结构简单、逻辑清晰。单就设计方面而言，其整体水平超过了自己jnec公司，特别是他们的微处理器，简直就是为这种寻呼机量身打造的专业微处理器。相比于jnec公司的微处理器。飞讯技术公司的微处理器为寻呼机节省了大量的外围设备，从而使寻呼机的故障几率大大减少。
得到专家交给他的测试报告，阮关海傻眼了，急忙问道：“怎么可能？他们华夏国怎么可能设计生产出性能比我们的产品还好的产品？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专家不满地看了阮关海一眼，显然他这话有点侮辱他们技术的意思。不过，想到阮关海毕竟是公司高管，自己虽然不属于他管，但位置却远远高于自己，不可轻易得罪。
他认真地说道：“你不相信。我们开始也不信呢。等到数据出来，我们怀疑这寻呼机是贴牌的，里面的核心部件应该是欧美国家生产的，他们华夏国企业最多给它安装了一个外壳。可是，经过我们对里面的电子元器件和pcb电路板的分析，我们一致认为这个寻呼机是地地道道的华夏国的产品，只是他们将他们国产的性能普通的电子元器件了巧妙地搭配，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我只能说这家公司立马有技术高手，不但是电子电路设计高手。也有电子应用方面的高手。”
对于高手不高手的，阮关海不在乎，他现在被专家的结论吓呆了，嘴里依然不死心地问道：“你们专家真的认为他们的产品性能比我们的强，我不是说它们的功能，比如接收功率、信噪比……。是不是说如果将它们拿到欧洲与我们的产品一起进行性能测试的话，我们jnec公司的寻呼机拼不过他们的？”
专家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从这五台的测试结果看，事实确实如此。除非我们恰好买到的是他们生产出来的最好的产品。其他产品都没有这么好。”
阮关海哭笑不得，知道这位技术专家纯粹是在安慰他，是找一个理论上的理由。
他虽然不是技术人员也不是生产人员，但他知道飞讯技术公司如此大批量销售，自己也是派人随机买到的，肯定不可能刚好买了五台性能最后的。这种批量化大生产的商品性能基本稳定，至少同一批寻呼机的性能基本不上上下。
专家郁闷地说道：“华夏国的电子工业真是一夜之间赶上了我们，我们对他们已经没有什么优势可言。如果只说这种寻呼机，现在不是他们追赶我们，而是我们应该马上筹集资金、召集所有技术专家来追赶他们，否则，我们的寻呼机就只能停产。”
对于追赶不追赶的，阮关海现在不关心，也没有精力关心，他关心的是如何渡过目前的难关，如何在公司总部老总面前圆自己夸下的海口，如何努力保住自己的饭碗。相对自己的饭碗而言，寻呼机停产不停产都不是大问题，毕竟jnec公司可以说是世界级大公司，有着深厚的技术底蕴和销售渠道，即使生产不了寻呼机，还可以生产其他电子产品。
就在阮关海思考是不是采取措施中止性能测试时，那个专家一边往外走，一边垂头丧气地嘀咕道：“他们华夏国怎么会采购到如此高级的微处理器？如果我们手头有这种微处理器，一定能设计出比他们更好寻呼机来……”
对于技术专家的嘀咕，阮关海根本没有听见耳朵里，他现在可不关心将来的事，关心的是自己怎么应付公司总部高层的责问，因为这次多家厂商寻呼机性能测试行动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到现在都还没有向总部正式汇报呢。
如果将来的测试成功了，jnec公司的产品性能排名一名，最低到二名，公司总部董事会的那些家伙也许不会说什么，因为眼看飞讯技术公司利用用户体验第一名在大肆狂揽订单，jnec公司如果不采取其他措施，势必会被这家公司抢走不少订单，特别是jnec公司将来还准备进军华夏国，若在华夏国之外都被飞讯技术公司打败了，将来在华夏国还能争取多少订单？不说华夏国目前还没有加入世贸组织，就是加入了一样可以有很多办法来制约外来的竞争者。
可是如果测试行动失败，不但自己的排名没有占据第一、第二，反而让飞讯技术公司排到最前面，这不仅仅是当着全世界的人打自己的脸，更主要的是自己屁颠屁颠地为飞讯技术公司打了一个效果极佳的广告，等于是自己jnec公司、摩托罗拉公司以及卡西欧、松下等参与测试行动的国际巨头公司一起把飞讯技术公司推了出来，推到全世界消费者的面前。
这种广告效益绝对不是几十万美元、几百万美元甚至几千万美元的广告费都能达到的效果！
看着电视机里苏鼎宇那副模样，阮关海恨得牙齿痒痒的，如果这个装逼的家伙在自己的面前，他非得冲上去咬他几口不可：“好奸猾的小子，一副假装被逼的样子……，如果把测试行动中止，我看你还怎么得意，哼！”
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里嘀咕嘀咕而已，阮关海根本不敢付诸于实际：
中止测试行动可不是说一说这么简单。现在都已经经过几个大公司一起举行的记者招待会对世人做了公开宣布，联合进行测试的事情闹得人人皆知，怎么可能停下来？真要停，会有无数的人问为什么。面对摄像头和话筒，阮关海根本说不出充足的理由，总不能说飞讯技术公司的寻呼机性能好、功能强，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再测试，没有必要再替他们宣传了吧？这样的话，岂不更加帮了他们的大忙？岂不更加说明自己心虚？
况且这种多家竞争对手联合采取的行动，可不是他阮关海一个人说停就能停的，就是摩托罗拉公司的代表也没有这个本事劝说所有竞争对手都同意停止，更别说他本身肯定不会赞同停止的，现在他也是一肚子的憋屈，一样渴望将把飞讯技术公司狠狠地踩上几脚。到目前为止，除了他阮关海知道飞讯技术公司的产品性能强之外，其他厂商都不知道这个情况，自然不会赞同把这个已经启动的统一行动中止下来。
他们压根就没有将飞讯技术公司的技术放在眼里，只是不忿飞讯技术公司利用同为华夏人的便利，在用户体验中偷袭得了第一，因而想将这家公司的丑陋面貌展现出来，让他们原形毕露，好好出一出心中的闷气。
阮关海用力将电视机的电源开关关掉，想了好久，最后才想出了一个办法。他拿起电话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他对着话筒客气地说道：“麦克先生，请问你刚才看了记者采访飞讯技术公司总经理的电话节目吗？”
麦克高兴地说道：“好了。哈哈，这家伙现在害怕了，一点也不敢应战。幸亏我们之前就知道他们会退缩，派了几个精干的记者过去，几句话就逼得他不得不答应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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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玩一个花招而已
麦克大笑道：“哈哈，这下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等到测试结果出来，那些采购了他们公司寻呼机的人知道自己买回来的都是劣质产品，不知道有多后悔。”
阮关海心里骂了一句“自负的白皮猴”，嘴里却说道：“麦克先生，您认为他们的技术会不会就如刚才那小子所说的世界第一？如果是这样，我们依然进行测试的话可就在帮助他们做广告……”
麦克打断阮关海的话，讥讽地说道：“阮先生，我不得不说您是愚蠢的。我真怀疑jnec公司为什么会聘任你为公关部经理？您最多只能做一个普通的销售人员。飞讯技术公司的技术世界第一？你们jnec公司，你们的松下公司奋斗了这么多年，又有几项技术能拿世界第一？飞讯技术公司我们之前都不知道它，现在它一出现就掌握了世界第一的技术，难道他们的技术员是上帝？”
阮关海内心狠狠地问候了麦克祖宗十八代的女性，但嘴里却很是谦虚地说道：“是，是，……，不过，我还是建议将这次测试行动暂停，等我们搞清楚他们的技术是不是世界第一之后在进行。万一他们的寻呼机性能真的比你们摩托罗拉公司的寻呼机性能强……”
“我的上帝！今天难道是愚人节吗？我怎么就遇到了你这么愚蠢的家伙？……，阮先生，我得很严肃地提醒你，请你牢牢记住，我们摩托罗拉公司的寻呼机技术是世界第一，你们这些公司远远都跟不上，而且你们永远也没有赶超我们的机会！”麦克一听阮关海说飞讯技术公司的寻呼机技术超过自家公司的，不由恼羞成怒。立马就打断地他的话，好好地教训了他一番，连虚伪的尊称都忘记了。
阮关海内心暗喜，嘴里却追问道：“贵公司一定要让这次测试按计划进行？”
麦克不知是计，立马说道：“当然！……，嗨。幸亏我们是竞争对手而不是合作伙伴，否则，我会坚决要求辞职。跟你这种人做合作伙伴，简直就是侮辱我的智商。阮先生，再见！”
说着，他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看着嘟嘟嘟发出忙音的话筒，阮关海冷笑了一声，然后拨通了公司总部的电话。
电话通过秘书转接之后直接跟总经理连线了。
阮关海首先承认了自己预计不准，没有清楚地了解到飞讯技术公司的技术超过自己公司技术的错误。接着又把自己被摩托罗拉公司强行扯上一起参与多家公司联合一起进行性能测试的行动，最后建议公司立即采取寻呼机大降价的销售措施，以在其他公司反应过来之前把低端客户抢夺过来。
同时，他还建议公司投入更多的科研资金，必要时可以削减员工的薪酬收入，一定要争取在最短的时间追上并超过飞讯技术公司的技术。至于请公司派遣技术间谍潜入华夏国，以秘密的手段全面了解飞讯技术公司的材料，阮关海也随便提了提。
显然。阮关海向总经理汇报情况这一步棋走对很对，他半真半假的话很好地蒙骗了总经理。让总经理以为阮关海真的是被摩托罗拉公司扯上而不是他主动提出进行联合测试的动议。
日本人本就对欧美人心存敬畏，见自己的部下是被美国巨头的高管扯进去的，完全是出于无奈，阮关海不参与都不行。而且进行性能测试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毕竟事先谁也不知道飞讯技术公司的技术会如此逆天）。
这么一想，总经理对阮关海的不满就消除了不少。
加上阮关海的几个建议都切实可行，是当前没有办法的办法。总经理很快就原谅了他，还对他夸奖了一番，同时告诉阮关海，他会马上召集董事会的董事们开会，研究阮关海的建议。有了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放下话筒，阮关海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虽然最后的结果不知道怎么样，但至少暂时被开除的危险没有了，可以继续在jnec公司领取高管的高薪酬。
……
不说阮关海成功脱险，只说远在千里之外的姜新圩。他此时正在自己的设计室与几个软件骨干商讨程控交换机内部控制程序的流程计划。这些人在姜新圩的启发下，正在对控制程序流程侃侃而谈。
这时，魏主任悄悄地走到姜新圩身边，低声道：“姜总，外面有人找你。”
姜新圩看魏主任一副郑重的态度，知道来的人不是小人物，就跟身边的技术员交待了一下，之后跟着魏主任走出了设计室，等出了门，问道：“谁啊。”
魏主任看了姜新圩一眼，说道：“是袁省长。”
“啊——，他？他怎么来了，为什么事先没有打招呼？”姜新圩不解地回看了魏主任一眼。
“呵呵，小姜，这次冒昧登门，没有打扰你的工作吧？”刚刚走到公司招待室门口，正在观看墙上一些宣传资料的袁盛载闻声转头看向姜新圩笑问道。
“袁省长登门，真是蓬荜生辉，我们欢迎之至，怎么说打扰呢。欢迎，欢迎。”姜新圩连忙客气地说道，并跟跟在袁盛载身后的几个男子打了招呼。他只认识袁盛载的秘书，其他男子并不认识。
等袁盛载和姜新圩握手之后，袁盛载的秘书很快上前将其他两个人做了介绍，一个工业厅的厅长，姓魏，一个是省商贸厅的副厅长，姓牛，还有一个省计委的领导，姓何。
从他们所在的单位，姜新圩就知道他们来这里肯定是有大事要办。
姜新圩还没有询问对方来的目的，袁盛载就笑着说道：“本来我们就在紫安市调研，没准备来打扰你们的。可省里有人看到了你们飞讯技术公司的总经理苏鼎宇，小苏接受了国外记者的采访，意思是你们答应与外国大公司的产品打质量上的擂台。我们想问问，你们有没有把握取得前十名？你们需要我们政府方面做什么吗？我的意思是，国家也愿意在力所能及的方面提供一些帮助。”
姜新圩笑了笑，说道：“首先谢谢政府的关心，谢谢袁省长的关心。我们暂时还不需要惊扰各位。等将来如果有求各位的的时候，我们一定会请求帮助的。到时候各位可不要推辞。”
姓牛的商贸厅副厅长着急地问道：“你们有没有把握在这些大公司的前十名中占据一个位置？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就不向上级请示一下，怎么就擅自做主参与呢？你们完全可以请教外交部或者宣传部，采用适当的办法拒绝记者采访，拒绝参与这种测试啊。”
姜新圩知道对方是因为关心才着急，本意是为了飞讯技术公司好，并非真的是在批评他们。不过，这个姓牛的话听起来有点刺耳，让姜新圩有点点不舒服，就说道：“这本来是企业行为，我们企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干嘛要先跟政府通气？干嘛还要与外交部、宣传部请教？你说说，我们飞讯技术公司有这么牛皮吗？想跟国家哪个部门联系就能跟哪个部门联系？你以为我是国家主席的儿子？”
他心里根本不以为然：草，请教外交部、宣传部？他们能有什么高招？就他们在国际上的表现，就他们对媒体的领导，几十年来还真没看出他们有多聪明。前者主要是抗议和谴责以及遗憾，后者则被西方狗屁的普世价值压得喘不过气来，一块又一块宣传阵地被夺走。
“你……”姓牛的副厅长一愣，想不到姜新圩如此不给面子：尼玛，我这么说可是为了你们好啊，你怎么这么冲着我来？
不过，因为袁盛载在这里，他又不好反驳，更不敢谩骂，脸色胀得通红，一脸的尴尬和郁闷。
姜新圩没有理他，微笑着对袁盛载说道：“我们拿前五名应该没问题。或许运气好还能拿到性能综合测试前三名。如果运气冲天的话，还能拿到第一。”
“啊——”几个人包括袁盛载都目瞪口呆。
姓魏的工业厅厅长忍不住说道：“你们能拿到前三甚至第一，那是不是说你们的产品质量比摩托罗拉、菲利普公司的产品质量还好？……，怎么可能？人家可是老牌高质量企业了。”
其他人都把目光盯在姜新圩身上。
姜新圩笑了笑，自信地说道：“这就是后发者的优势。高科技电子产品与传统的木艺和其他手工产品不同，不是先入道的公司就牛皮，反而是掌握了先进技术的后来者更有优势，更能综合前面成功者的经验。我们的产品秘密是，我们拥有别人所没有的，专业于寻呼机技术的微处理器。所以我们的产品功能强、性能好，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横扫一切那些先生产出来的产品。就算是摩托罗拉这种大公司也只能暂时甘拜下风。”
姓牛的商贸厅副厅长忍不住反问道：“那你们苏总怎么那么……那么没有底气？”
姜新圩笑道：“我们玩的一个小小的花招而已，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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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锦上添花
袁盛载眼睛一亮，问道：“原来小苏他那副外强中干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呵呵，你们这些小子，搞得我们为你们担心了半天。真以为你们心里没底，害怕与他们同台竞争呢。”
说到这里，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问道：“那大学生参与的用户体验比试也是你们暗地里组织起来的吧？”
姜新圩笑了笑，虽然没有认可，但笑容代表了一切。不过，他还是解释道：“其实，我们也只是请他们尝试用用我们的产品，想吸引几个他们身后的潜在顾客，谁知道有几家企业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我们也就只好顺其自然地夺夺第一了。对于这种第一，还是很容易夺得的，如果连这种第一都夺不到，我们还真该好好反省反省。”
对于他的话，几个官员都是无语：草，你就吹吧。你们这是夺得了第一，所以就大吹特吹，反正你现在有了这个资格。第一真要是这么好拿的，我们这么多企业怎么就没有其他企业拿到第一？
姜新圩看了他们的表情，知道他们内心在想什么，也没有再吹牛，而是认真说道：“正因为我们有了这次无意中获得的第一，下面的测试比试就必须参加了。如果我们连下面的比试都不敢参加，岂不是告诉世人我们的寻呼机只有外表，里面根本就是劣质货？那岂不是把那些帮助我们的大学生给卖了吗？
其实，我们除了这个无可奈何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们是一家新企业，对比试名次的追求没有老牌企业那么重要。像摩托罗拉公司除非得第一，否则任何其他名次都是对他们有损害。而我们只要在前十名占到一席之位就足够了，就说明我们的产品不错。产品刚刚出来就占据世界前十名，多拉风，是不？如果能够进前三，那对我们而言简直就是一场巨大的广告。
既然如此，我们自然就要参与了，反正是只有好处没有害处。我真不知道。如果我们再次得了第一，会有多少客户争先恐后地跑过来订货。那我们就头痛了，到时候该如何应付这些人啊。”
说到最后，姜新圩又笑了起来。
袁盛载也笑了笑，说道：“小姜，你们公司这次已经获得了不少订单吧？……，我们这次来，还真是针对这件事。你们飞讯技术公司有没有能力完成订单。会不会又如电话机一样，到时候看着订单傻眼了。到处寻找合作方？”
姜新圩苦笑道：“恐怕只能如此。我们公司小，人手不够，哪里能……，咦，袁省长，您不是有什么好办法来帮助我们吧？”
袁盛载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这次带来了几个方案。想听听你的意见。如果你觉得我们的方案好，我们下面的有关部门就会很快进行运作。如果你认为我们的方案不行。而你们自己有了更好的方案，就按你们的方案运行就是。如果需要地方政府的帮忙，你们尽管开口。省里一致同意，只要对你们的生产有帮忙，地方政府必须无条件的支持。”
姜新圩没有矫情，说道：“谢谢各位领导。如果有你们的帮助，那就更好了。”
因为他知道地方政府之所以如此好说话，还是因为飞讯技术公司能够给政府带来几乎是海量的税收，能够给国家带来数目巨大的外汇，没有这些。想让省政府对一家企业说出“地方政府必须无条件的支持”这句话，做梦吧。
见姜新圩同意，袁盛载就朝那个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姓何的计委干部说道：“何处长，你说说相关方案。”
姓何的处长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从随手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递给姜新圩，说道：“姜总，我们的方案主要有两个。一个是由政府出面，组织相关与电子产品加工有关的大中型企业改制成为寻呼机加工企业。第二个是我们准备将你们公司内部和紫安市的提高国产率办公室统一归于省计委领导，加入更多的技术力量和管理力量，把更多科研单位和大专院校组织起来。目的就是把寻呼机、电话机和无线寻呼发射系统的国产化率进行大幅度地提高。一方面是减轻你们企业的生产成本，提高你们生产的进度，另一方面也是为国内企业增加一些创收渠道。这两个方案不知道姜总是否感兴趣，具体的操作这份文件里有，你可以大致看一下。”
姜新圩没有急于看资料，听了姓何领导的话之后，他说道：“有关政府出面组建寻呼机加工企业，或者说让现有电子产品加工企业改制成为生产寻呼机企业的方案，我没有不同意见，而且我代表飞讯技术公司非常感谢政府的帮助，这算是解决了我们一个很多的麻烦，让我们生产寻呼机的信心更足了。
通过之前与各企业生产电话机，我们已经积累了很多经验，筹备寻呼机生产厂家的事，应该不会很难，有现成的模版可以借鉴，大不了先依葫芦画瓢，先把企业改制了再说，今后可以边生产边进行改制，针对寻呼机的不同生产特点来进行完善。
我的意见是只要企业达到相关管理标准，只要他们能生产出合格的寻呼机，我们就向这些企业下订单，不管这些企业是国营还是民营。我们都会一视同仁，加工费用方面我们也会尽量提高，会参照高科技产品给予一定的系数支持。其利润肯定会比加工电话机高一些。”
见姜新圩如此好说话，袁盛载很是欣慰，要知道现在谁能发出订单谁就是大爷，明明那些企业帮助有订单的企业加工是帮助这家企业，可是，因为想做事的企业太多，以至于这些有订单的企业都是高昂着头，往往凭借优势地位提出一些苛刻的要求，故意压低加工费用，哪有像姜新圩这种“好人”？不但没有趁机压价，反正主动提出提高加工费？这样一来，地方政府方面就更方便组织了，主动权就到了政府这边，谁的管理好谁的质量好，政府方面就可以安排谁来跟飞讯技术公司合作。
姜新圩自然不是滥好人，也不是因为看着袁盛载亲自前来帮忙解决问题的面子上而给出的优惠。姜新圩的出发点是希望双赢，希望帮自己加工的企业随着自己的企业腾飞而活得滋润。他知道自己的企业要做大做强，必须有一大批替自己加工也就是替自己打工的企业，还要有一批供应商，如二十一世纪的苹果公司一样，它下面的供应商就超过三千家。
现在飞讯技术公司下面的供应商才区区几家，替飞讯技术公司加工的企业也不但十家，而寻呼机用了三年就会在国内出现销售高峰期，远远超过别人的想象，如果现在不利用政府主动要求帮忙的大好机会快速扩展供应商、加工企业，将来等到自己订单无限地增加，急着需要大批供应商、加工企业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到那时，就是自己请求政府帮忙，自己处于被动地位。如果袁盛载还在位也许还好一点，多少能帮一些忙，但其他部门未必会不存在索拿卡要的，未必就没有想拖延拖延得点好处的。万一袁盛载不在位了，与自己不对付的领导上位，那事情就更麻烦了。那时候也许面对巨额订单却无可奈何，只能将交货期不断延后。
袁盛载自然不知道姜新圩心里想的，他高兴地说道：“既然小姜没有意见，那这个方案就这么定了。等那些企业根据飞讯技术公司之前的验收标准，我们政府先进行自查自纠，等他们真正达到合作要求了，再请飞讯技术公司派专家进行验收指导。”
作为省长，他可不管现在对飞讯技术公司是锦上添花还是雪中送炭，他只管如何让更多国营企业有事做，让更多贫困工人有工资拿，自己作为一个领导不失职就行。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对了，说到这里，我有一事向小姜你提前说一下，这批我们政府组织的寻呼机合作企业中，有一家是咸岳市电视机厂。这家企业就是之前跟你们一起竞争这次香港东南亚电子产品展销会展台的企业。小姜，你不会有意见吧？不会因为没有把展位给你们而埋怨他们吧？”
姜新圩笑道：“袁省长，我还没有这么小肚鸡肠吧？再说了，人家是国营企业，我们是外资企业，国家免费的展位更应该给国营企业，我一个外资企业的打工仔哪有理由埋怨这些。他们既然有本事生产电视机，我想组装寻呼机应该有技术基础，也许也有相关电子组装生产线，稍微改造应该能用。”
袁盛载赞许地点了点头。
省计委姓何的干部说道：“姜总，说到生产线，我们正好有一个请求：能不能请你们飞讯技术公司帮助我们企业采购、改造或者生产一批加工生产线？寻呼机是高科技产品，它的生产线肯定也不简单，如果让我们去采购，既没有什么门路也不好进行技术把关，如果你们能够提供帮助，能够采取大规模订购的话，不但技术保险而且还能降低采购成本。当然，我们政府方面会在这方面协助，决不会让你们企业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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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石破天惊
姜新圩想起已经在自己手下正热火朝天干着的高聪，就点了点头，说道：“好。先请你们那边安排好人专门负责这件事，我也会安排专人与你们联系的。”
姓何的领导连忙说道：“谢谢姜总，有你们把关我们就放心多了。你放心，我们马上就组建这个机构，而且这个机构的相关技术与采购要求都会尊重你们公司的意见和建议。……，姜总，对于第二个方案，你有什么要求？”
姜新圩几乎没有犹豫地说道：“我同意将国产化率划归政府部门领导。至于将它的级别提高，纳入省政府直接管辖，我更是乐意之极。”
袁盛载笑道：“呵呵，你不是负气说的吧？……，我们可没有说一定要把它纳入省政府的直接管辖之下。”
“没有，怎么可能负气而说？”姜新圩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如果你们政府没有这个计划，我建议你们这么做。……，它现在已经是我们和紫安市市政府一起办的，你们要重视它，不就是将它的行政待遇上提升一级吗？”
袁盛载想了一下，问道：“你如此急于把这个权力交出去，肯定有什么其他目的的吧？是不是这个机构烦了你？……，我想就你这个小滑头的机灵劲和你只占便宜不肯吃亏的性子，他们紫安市可不敢强迫你们采购他们开发的或者推荐的国产电子元器件吧？”
姜新圩不好意思地笑道：“袁省长，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我的表现怎么可能是只占便宜不肯吃亏的人？……，他们倒是没有强迫我们采购他们推荐的国产电子元器件，而是我们自己主动要求多采购一些符合要求的国产电子元器件。问题是，他们不断强迫我们，呵呵。应该说是不断磨我们，不断催我们派出更加高级的技术人员参与他们的研制。
他们不但严格调查国内各企业电子元器件企业的加工水平、产品质量情况，看有哪些产品、企业符合我们的技术要求，还准备自己建立实验室、准备自己创办加工生产企业，自己生产我们所需的电子元器件，就是刚才袁省长你所说的他们想自己开发、自己研制、自己生产。他们有他们的理想我不反对。但不要绑架我们啊，是不？”
袁盛载不解地说道：“针对你们的需要专门开发生产零配件，不更好吗？专业性更强，性能更符合你们的产品。……，我们成立‘提高国产化率’的机构，就是奔这个来的啊。一方面我们固然有为一些企业找点活干，想给一些国营企业增加一点收入。
但更主要的是我们想帮你们解决生产所需，帮你们降低生产成本，让你们在国际市场更有竞争力。如果不能帮助你们。反而拖你们企业的后腿，那我们还不如不干。要知道，你们才是我们的纳税大户，你们才是我们的创汇大户，我们总不能损害你们企业的利益而去帮助其他小企业，到头来还不两败俱伤，你们没有帮着，他们也最终获不了好处。”
在所谓专门针对姜新圩的企业进行开发生产零配件。就是我们平常喜欢说的提供“原装配件”，原装配件相对其他非专业的配件而言。自然更好，更能展现主产品的性能。
姜新圩说道：“我们不是不希望他们开发、研制专门针对我们产品、更加附和我们产品性能的电子元器件，我们肯定是举双手欢迎的，问题是他们不断从我们这里要人才、要技术啊。我们哪里有这么多人才？我们自己还缺少海量的……缺少很多很多人才呢。
我现在之所以希望这个机构纳入你们省政府的直接管辖之下，我们不要这个领导权、管理权，就是希望能够凭借你们省政府的牌子从全国招收到更多的技术人员。不但不再从我们这里要人才，说不定我们还从你们那里能挖几个技术高手过来。省政府的牌子肯定比市政府的牌子管用。”
袁盛载笑道：“呵呵，我就知道你小子只占便宜不肯吃亏，刚才你还不承认。……，我们的机构还没有正式成立。还没有划归到我们省政府，你就打起了小算盘。……，我告诉你，没门！而且你们在我们刚刚运作的时候，还得派更多的技术人员帮助我们，甚至你自己也得抽时间来指导我们。我相信这个‘提高国产化率’的机构只有运作得好，我们的企业才能真正赚钱，你们才能真正得到方便。”
姜新圩叫苦不迭地说道：“我的天，我们不至于刚摆脱一个爱唠叨爱占便宜的大嫂却迎来一个严厉的婆婆吧？如果是这样，如果依然还需要我们提供技术人员，那我们就别指望你们这个机构给我们带来方便了，还不如我们多喊几个人直接去国外采购……”
看姜新圩虽然有点故意夸张的成分，但他的表现确实是不希望打扰他们，袁盛载不由吃惊地问道：“小姜，你们这一段时间不是在大量招收技术人员，不是在大力培训员工吗，怎么还需要更多的技术人员。你们现在电话机、无线寻呼发射系统以及寻呼机都已经定型，都不再需要投入太多的技术力量，为什么还缺这么多人才？你们是不是又要研发新的产品？”
工业厅魏厅长脱口说道：“不可能吧？还研发新产品？这几个产品都是市场上的香饽饽，都供不应求，只要加紧生产这三个产品，那就能赚很多很多钱，就能成为一家……不说全世界有名的大企业，至少是全国数得着的大型企业了。俗话说贪多了嚼不烂，现在让生产稳定下来，多好。一家工厂一家企业能够有一个或两个拳头产品就足够了，真要把精力分散了，力量分散了，最后也许鸡飞蛋打。”
计委姓何的领导也苦口婆心地说道：“是啊，姜总，虽然我们没有管理过一家大型企业，我们管理过的企业也没有你们飞讯技术公司效益好，但经营企业的这个道理我们还是多少懂得。世界上也不缺那些试图全面发展最后却破产倒闭的企业，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啊。”
虽然这些人是出于好心，但姜新圩依然说道：“我们是想把飞讯技术公司办成一家世界知名的企业。而一家世界知名的企业不但能获取高额的利润，更必须有生命力强大的产品，否则用不了几年就会殒落。现在我们的电话机、无线寻呼发射系统、寻呼机不是技术含量低就是市场寿命不长，就算风光也风光不了几年。古话说‘自古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我们不能因为这几个产品现在销路不错就不思进取，我们必须从现在开始就投入巨大精力研制、开发新的产品。……，所以，我们现在非常需要人才，根本没有人才分散到其他领域的可能。”
姓何的领导尴尬地了一下，说道：“可为你们公司研制专用的电子元器件也是研发啊。”
姜新圩说道：“只要市场上有能够轻易找到的、能够大量采购的电子元器件，不管它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我们都没有必要投入巨资，不需要投入太多的精力研制。”
袁盛载自然也想飞讯技术公司飞黄腾达，虽然他不明白姜新圩为什么如此肯定无线寻呼发射系统和寻呼机没有多长的市场寿命，但他现在还是认同姜新圩所说的必须投入更多精力在新产品上面。他问道：“小姜，你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开始了新产品的研究。……，当然，如果涉及到商业秘密，你可以不回答。”
姜新圩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们现在在研发程控交换机，在研发集成电路生产线。这两个项目都需要大量的科研人员。更为难受的是，这两个项目所需要的科研人员正好与你们这个提高‘国产化率’的机构所需要的科研人员有很多知识上的重叠。”
……
送走了说不上喜怒的袁盛载等人，姜新圩又埋头于他的程控交换机设计了，又与软件组的研究人员一起研讨程控交换机的程序流程。
香港东亚电子产品展销会的最后一天，欧洲一家电子产品测试机构宣布了所有参加寻呼机性能测试的技术排名榜。让世人大跌眼镜的是，这次测试的综合排名竟然是名不经转的华夏国飞讯技术公司的寻呼机排名第一！
这家测试机构对送来的寻呼机逐一抽检了十二项技术指标，让世界吃惊的是飞讯技术公司的寻呼机有十项技术参数竟然位居第一，只有寻呼机射频电路的一项指标落后，但这个落后的指标也排在第六位。
这家测试机构不知道是因为被飞讯技术公司的寻呼机参数指标惊呆了，还是因为秉承好人做事做到底的原则，他们在这份结论报告上竟然还赞扬了飞讯技术公司的寻呼机外观设计漂亮大方，也夸赞了里面空间布局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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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买！快买！
这家欧洲测试机构在报告中断言飞讯技术公司所采用的微处理器是所有送检寻呼机中最先进、最可靠、最专业的微处理器。
这种微处理器的使用，将大大减少寻呼机里的辅助电路，将显著降低寻呼机故障发生几率。他们甚至还宣布他们做了一个额外的试验：将飞讯技术公司的寻呼机放在五十毫米深的水里浸泡了五小时，取出更换里面的电池后依然可以正常工作！
这个消息一下震惊了业界！
虽然寻呼机在这次展销会中并没有占多大的份额，其比重根本与家用电器没法比，但这个测试结论因为有来自华夏国大陆的企业技术领先而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
“飞讯”这两个字和“itfly”这个公司名称被无数的人念叨着。
“今天是愚人节吗？什么时候华夏国有这种高科技企业了？”
“是啊，飞讯技术公司不是生产电话机的吗？”
“电话机确实漂亮，性能也很好，难怪他们……”
“什么意思？电话机怎么可能跟寻呼机相比？”
“难道那个小子是故意的，是在愚弄那些记者？”
“哪里只是愚弄记者，连摩托罗拉那些大公司的高管都被蒙骗了。我们不也是以为他虚张声势吗？”
“好狡猾的华夏人。”
“你买不买他们的寻呼机？”
“买！当然买！我又不是傻子，谁的寻呼机好我就买谁的。我最喜欢他们的寻呼机显示文字了。”
“说实话，我真的不喜欢华夏国的电子产品，总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不过，我女朋友非得要买他们的产品。说买就买最好的。”
“那是。谁说电子产品就只有欧美国家的好。快走，去晚了或许没货呢。”
……
苏鼎宇自然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如果欧洲那家测试机构的人在这里，说不定他会抱住对方先亲一口再说，不管对方是美女还是鸡皮鹤发的老太太，还是嘴上挂着乱糟糟胡须的男人。
“太棒了！这下有人就难受啰。呵呵，那几个自愿作证的记者不知道是什么心态。”苏鼎宇美滋滋地想。“这次不知道又会收获多少订单，二十万还是三十万？”
有人欢喜有人愁，当苏鼎宇等人听到消息而惊喜的时候，摩托罗拉公司的代表则脸色苍白，一个人关在酒店的房间大骂，在他脚下是两个已经摔碎的水杯：“……，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这样？欧洲人是在玩我们美国人！一定是的！”
阮关海看着这个报告后，默默地端着一杯红酒大口地喝着，直到一瓶红酒被他喝光。他才停下来，眼睛无神地盯着早已经被关掉的电视机，嘴里喃喃的念道：“……，真是好险啊，幸亏当时当机立断给老总说了实话，幸亏把摩托罗拉公司推出去当了替死鬼，否则公司总部的董事们听到这个消息还不撕了我！
上帝，他们怎么真的能占据第一名？他们到底从哪里获得的技术？我们派出的间谍能获得他们技术吗？……。我们jnec公司新推出的寻呼机实在不错啊，怎么会排在第五名？摩托罗拉公司的产品不说。怎么连菲利普、卡西欧的也比不上？
哼，这样也好，我的责任更轻了。这次展销会之所以失败，之所以没有获得多少订单，不是我阮关海不努力，实在是技术部门、生产部门没有生产出让人信赖的产品。你们所吹嘘的所谓世界最新最好的寻呼机。纯粹是吹牛……”
……
当华讯技术公司刮起的旋风还在很多人心头旋转吹拂的时候，展销会如期结束，苏鼎宇他们满载而归。在回去之前，苏鼎宇一行受到了和记电信公司的异常热情的款待。
这次不但是苏鼎宇他们赚的盆满钵满，竟然获得了连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苏鼎宇都吃惊的订单。其订单总额高达二百多万台，总价值高达三点七亿美元之多！
而且还有不少客商在得知苏鼎宇这里收摊不接待客商订货后，他们直接乘飞机去了大陆的紫安市，直接去飞讯技术公司总部采购。
香港和记电信公司一样赚得盆满钵满，因为很多采购飞讯技术公司寻呼机的消费者直接选择在和记电信公司入网，直接在这里进行登记和写码，短短几天的展期，和记电信公司竟然获得了三十五万新的寻呼机用户，也就是获得三十五万寻呼机用户每月缴纳的寻呼机月租费！三十五万是他们已经拥有用户的三倍！
要知道他们以前十万用户可是通过了两年多的积累好不容易才拓展出来的，里面还有不少不需要缴纳月租费或只缴纳一半月租费的本企业职工和一些关系户，哪有现在增加的这三十五万用户的含金量？
和记电信公司之所以如此客气，不仅仅是因为飞讯技术公司给他们带来了三十五万黄金用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期望飞讯技术公司能够马上给他们进行扩容，马上给他们安装无线寻呼发射台。为了尽快安装更多的发射台，和记电信公司不但许诺飞讯技术公司以前免费建设的无线寻呼发射台按市场价格支付设备费用和建设费用，而且后面订购的无线寻呼发射系统设备和建设费用都在市场价格的基础上提高百分之二十五，只要双方的合同签订他们就立即用现金付款！
和记电信公司知道飞讯技术公司的无线寻呼发射系统跟寻呼机一样供不应求，国内很多单位都在等待飞讯技术公司发货。他们现在这么做纯粹是不按规矩出牌的行为，形同于插队。但面对突然增加的这么多用户，他们不采取这种违规的办法不行。
为此，这家公司的老总亲自前往大陆找有关部门游说，希望有关部门能看在同胞的份上帮他们一把：如果那三十五万用户买下寻呼机后得不到相应的服务，他们肯定会在大骂和记电信公司的同时转投其他无线寻呼运营商，会投入和记电信公司的竞争对手那边，那他们就惨了，真正的变得乐极生悲。
接到他们的请求，国内有关部门又惊又喜，倒是没有任何担忧。惊喜的当然是飞讯技术公司的寻呼机质量这么好、性能这么强、销售如此多，这岂不又是一棵摇钱树？
面对国内单位排队辛苦等待飞讯技术公司发货而不忧，是因为国内有关部门知道国内的寻呼机市场还没有启动，除了公安系统对寻呼机的寻求迫切外，其他单位对寻呼机的需求完全可以缓一缓，缓上半年一年都没关系。
如果将国内的暂时停下来，让飞讯技术公司的产品先尽量满足香港和记电信公司的，不但可以获得一份人情，更能为国内赚为大量的外汇，何乐而不为？至于国内单位想叫就叫吧，谁理你？
立即，在某位大佬的指示下，邮电部一位副部长亲自风尘仆仆地赶到湖东省，然后立即乘上专车马不停蹄地前往紫安市，在这个车队里不但有一名副省长，还有省邮管局局长、省工业厅副厅长。
当魏主任将邮电部副部长和副省长等领导前来的消息告诉姜新圩时，姜新圩正在办公室里看一部英文技术刊物。
他朝魏主任说道：“知道了。估计他们是为了寻呼机的事来的。……，上次袁省长他们过来我们都没有做什么准备工作，也没有组织员工列队迎接，那他来也顺其自然吧。到时候我去下面接他们一下就行了。其他人照常工作的照常工作，在外面有事的继续在外面办事。”
魏主任答应了一声，一边帮姜新圩的水杯里续水，一边自豪地说道：“姜总，真是没想到我们的寻呼机销售情况这么好。竟然连邮电部的领导都惊动了。你说，等我们的程控交换机出来，还不惊动国家领导人？”
姜新圩笑道：“呵呵，看你这样子，你还乐意他们来？……，他们来了可都是老祖宗，我们都得小心翼翼的，都得小心侍候，有啥意思？……，还是不来为好。”
魏主任笑道：“他们来了，也能解决我们很多麻烦啊。偶尔来一个两个还是不错的。……，姜总，我们公司要不要成立一个接待部门，专门负责接待这些上级领导。毕竟他们在其他地方都是享受着别人的尊重，我们也不能做的太简单了。怎么说也得安排他们参观工厂、车间什么的，也得举行一次两次宴会，要不就失了礼数。大领导也许没什么，他们心胸宽阔，就怕一些职位不高的人。他们以为在我们这里受了冷落，以为我们只有对他才这么冷淡，到时候给我们小鞋穿，那就不好了。”
姜新圩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国情如此，大家都敬畏当官的，如果我们像对待袁省长一样对待那些不熟悉的官员，确实有点不妥。……，你去和苏总商量一下，找国营大企业去去一下经，看是否从刚成立的公关部里独立出一个贵宾接待部，还是让公关部顺带负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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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技术领先时间
说到这里，姜新圩感叹道：“现在需要成立的新部门实在太多了。仅就技术研发这一块，至少得成立微电子设计研究所、集成电路生产部、程控交换机研究所、光传输技术研究所、模拟移动通信研究所、新移动通信技术部、通信技术跟踪部……”
姜新圩说得起劲了，继续说道：“现在我们还是草台班子，真要成为一家现代化企业，我们还得成立战略企划部、人力资源部、金融投资部、生产协调部、品牌公关部、计划财务部、客服中心、法务部、审计规范部、工业生产管理部、工程建设管理部、知识产权研发中心、公司内部资源整合部、后勤管理部、保安部……”
旁边的魏主任吃惊地说道：“我的天！这么多部门，你怎么管？管得过来吗？”
姜新圩说道：“没办法，谁让我们野心这么大呢？”
听到姜新圩说到“野心”这个目前这个时代的贬义词，魏主任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提醒道：“姜总，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把摊子铺的太宽了？将来会不会后继乏力……，我们就算这次获得了上亿的订单，但钱也不够花啊，这个多机构哪个不是耗钱的祖宗？”
姜新圩不以为然地说道：“钱的事倒是不急，我现在主要是少了高级管理人才。每一个单位、每一个研究所都需要强有力的高管，可我们现在没有啊，现在的高端人才还不到我所需的十分之一呢。……，这次邮电部的领导过来，我得找他们要几个人才，否则他们的要求我们就坚决不答应，看他们放不放人。嘿嘿。”
得意的时候，他举了举手里的那本英文技术刊物。一个部里的副部长千里迢迢从京城到一个小小的紫安市来，肯定身负使命，肯定是有求于飞讯技术公司或者希望飞讯技术公司做它不想做的事，否则他就是闲得发慌也不可能过来的，他跟这里的人又不熟。
看到姜新圩充满孩子气的笑容。魏主任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了。心里则嘀咕道：“钱的事不急？你要真有很多很多钱了，招聘高级管理人才还不方便？只要你提高薪酬，还怕没有人来应聘，就看你能不能慧眼识珠了。……，姜总他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难道他还有其他赚钱的渠道我不知道？哎，现在这些钱也就够买设备、生产线什么的，连企业扩展都缺钱。哪里还有钱一下建立这么多部门？”
重新坐下后，姜新圩再次拿起手里的那本英文刊物，将上面一篇论文的名字和作者单位以及作者名字都认真地记在笔记本上。
下午，邮电部等一行领导乘车赶到了飞讯技术公司的门口，姜新圩带着魏主任以及公关部经理吕石伟一起在公司门口迎接。
大家在门口相互客套一番之后就往公司里面走。
副部长打量着眼前低矮的建筑，感叹地说道：“姜总，如果不是了解情况，我真难相信你们公司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你们就是在这种条件下研发的产品？”
姜新圩说道：“公司刚开始时员工不多。办公的地方不需要多大，这里勉强还可以应付。现在公司规模大了。人也多了，这地方显然不够。不过，我们的研究大楼和行政大楼都已经开建，到明年夏天前就都能搬进新的办公室、实验室，到时您再来视察，我们就不会显得这么寒碜了。”
副部长笑道：“想不到姜总这么年轻。内心却这么豁达，一点也没有什么娇气和狂妄。真是不错。”
姜新圩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领着他们往会客室走。
走了几步，副部长似乎随意地问道：“姜总，你们这次在香港签订了这么多寻呼机的合同。得益于你们的技术比别人高出一大截。请问，你们能够保持这种技术先进性能多久，能够一直这样维持下去吗？我们的寻呼机可以一直与摩托罗拉公司的寻呼机在性能上比肩吗？……”
问完，他笑了笑，解释道：“呵呵，不是我怀疑你们，是我们部里想出一把力，看能不能在某些方面帮助你们。对于优秀的通信设备企业，我们部里有计划扶植一批，对像飞讯技术公司这种企业也尽一点微薄之力，毕竟我们接触的面也许比你们一家企业接触的多。无论是销售市场还是产业政策或者电信技术，我们都可以进行讨论。”
姜新圩听了之后，更加确定对方今天来肯定是有任务的，现在这么说只是提前给自己示好，为下面的话做铺垫。
虽然飞讯技术公司是一家企业，再牛也牛不过邮电部，但毕竟飞讯技术公司不属于国营企业，他们生产的电信设备根本就不需要从邮电部手里讨食吃，邮电部根本管不到他们，约束不到他们，有事求他们帮忙只能先打打感情牌。
姜新圩笑了笑，说道：“谢谢部长的关心，我们知道你们的心意。您就是不说我们也会提出请求的。对于你刚才问的寻呼机性能和技术先进性方面的事，我还真不好说。”
副部长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不方便说？是你们公司的商业秘密吗？如果真是你们的秘密，那我们就不强求了。”
姜新圩笑道：“这些事对别人也许是秘密，对领导你们可不能算秘密。只是我这个人不喜欢吹牛，不喜欢说大话，我怕说出来让领导误解。……，老实说，我们的寻呼机技术先进性只能昙花一现，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摩托罗拉、菲利普、卡西欧等公司赶上。他们能不能超越我们，什么时候超越，那我就不知道了。”
“啊——”几个人大惊，陪同副部长前来的副省长已经邮电局管理局的局长、工业厅的厅长等人也都吃惊地看着姜新圩，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副部长问道：“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我们没有自己的独特技术？难道你们只是一时凑巧超越了他们？……，既然你认定你们今后在技术上会被他们追上，那你们能不能努力保持住技术优势，努力站在他们前面？”
姜新圩老实承认道：“我们还真是侥幸冲上来的，并没有多少独特技术。我们的寻呼机所采取的技术，对他们欧美大型企业而言几乎没有什么技术门槛。我们的寻呼机这次性能之所以在测试中排名第一，你看了欧洲那家测试机构的报告后就能明白，我们纯粹是占了微处理器的便宜。……，也就是说，只要这些大公司也采购这种微处理器，凭借他们强大的研发能力和雄厚的技术积累，凭借他们强大的反向工程能力，设计出比我们性能强的寻呼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说到这里，姜新圩没有再继续“贬低”自己公司的能力，而是转换了一下语气，说道：“或许，我们能保持在寻呼机外观上的优势，我们能给寻呼机添加几个适合用户使用的功能。他们在这两个领域应该会滞后我们。”
对于外观和功能优势，姜新圩还是有这份自信的。
毕竟他是穿越而来，知道上辈子哪些外形的寻呼机最畅销，哪些寻呼机的功能最受消费者欢迎和喜爱，而且这些受消费者欢迎和喜爱的寻呼机外观设计他都已经申请了专利。那些受消费者欢迎和喜爱的功能他也已经设计出来，只待时间一道就逐步用上去，使自己的寻呼机永远是最受消费者喜爱的。
严格地说，这些外观设计和功能设计，姜新圩都是抄袭的，都是抄袭上辈子寻呼机生产厂家的，是有点可耻。不过，作为穿越者，其优势不就是这样吗？不抄袭一点点那穿越还有什么意思？
至于会不会导致“走他人的路，让他人无路可走”，姜新圩是不关心也不在乎的。而且在他看来，这一辈子因为自己的插手，寻呼机的市场格局与上辈子完全不同。上辈子在寻呼机市场呼风唤雨的企业（无论它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这辈子随着飞讯技术公司的加入很可能没有上辈子滋润，就算它们不会倒闭或者转产其他电子产品，它们所获取的利润一定比上辈子少得多。
正因为它们获取的利润少了很多，它们在寻呼机研究方面自然也没有太多的资金投入了，很可能上辈子这些公司设计和生产的优秀寻呼机在这一辈子根本不会出现。姜新圩的抄袭自然就名正言顺了，总不能让优秀的产品湮灭不是？
不过，姜新圩的话在这些前来的领导心里却产生了不同的想法。
这些领导心里很无奈但也很现实地承认姜新圩前面的话很可能是对的，那就是外国企业的技术能力强，他们只要看到飞讯技术公司的寻呼机，就能很快发现里面的技术关键，就能迅速研发比飞讯技术公司更优秀的产品，飞讯技术公司的技术优势肯定保持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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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误导其他企业
但他们却不认可姜新圩后面的话，他们并不认为飞讯技术公司能够在寻呼机的外观和功能上保持优势。
这倒不是他们心里自卑，只相信不好的而怀疑好的，实在是他们知道我国在产品外观上具有天生的劣势。我国的工业基础是在苏联的帮助下形成的，具有苏联人笨大粗的特点，对外观不在意，无论是大型机械还是小型零件，都不太在乎它是否好看。商品摆上柜台，往往最漂亮的都是欧美国家或者日本企业的产品，我国的产品就如偏远农村的村姑，纯朴而天真，带有不少的泥土气息。
他们自认我国的产品外观难以与国外的产品相媲美，而产品功能强于外国的产品功能，他们同样不相信：既然外国佬的技术强，他们能够设计性能优异的寻呼机，怎么可能不会设计出强大的功能？产品的性能和功能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就算你飞讯技术公司突然设计出了一个新功能，那些外国企业还不立马就能设计出来，不但可以模仿也能举一反三。
正因为这些考虑，邮电部副部长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忧色，陪同而来的副省长更是急了：飞讯技术公司的寻呼机可是连省政府都寄予厚望的产品，它在香港展销会上取得的销售成绩让省长以及各级负责经济的省政府官员都大喜过望。大家都认为湖东省今年的外贸成绩又能在全国放一个大大的卫星，能够让兄弟省的领导目瞪口呆的同时又羡慕又嫉妒。
想到同僚眼红的样子，想到上级给予的表彰和奖励，省里的领导都很开心。
可现在听到姜新圩这么说，岂不是说这块金子招牌又可能褪色？如果寻呼机这个产品短时间就殒落了，湖东省主管经济的领导们还能活得滋润吗？其他省的同僚还不看笑话？自己还想进一步的想法岂不灰飞烟灭？他脱口问道：“姜总。难道我们就不能投入大量的资金进行技术开发？我们能不能研发更好的微处理器？……，现在我们飞讯技术公司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基础，已经领先那些外国公司一步，这么多订单能获得很多的利润。……，我想，只要我们舍得投入。与他们在技术保持并驾齐驱应该不是很难吧？”
姜新圩笑了笑，说道：“在这个寻呼机产品上投入太多没有意义。”
副部长、副省长以及省邮电管理局局长都是一愣，愕然问道：“没意义？怎么没意义？”
副部长也不解地问道：“姜总，我是否可以认为你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你现在是是默许，甚至可以说是乐意看到你们的寻呼机技术被其他企业超越？”
副省长的眼睛半眯着，不住打量着姜新圩，心里思考着什么。
邮电管理局局长鲁向滔脱口问道：“姜总，不可能吧？你怎么愿意他们的产品性能超过你们？这不是自己把自己的市场丢掉吗？”
姜新圩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如果能够让他们的技术不超过我们的技术，我们当然乐意。可是。这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凭我们薄弱的技术能力和研发能力，我们是根本无法跟他们在这个技术领域进行竞争的。我们这次也就是偷袭了一下，利用我们提前用到好的微处理器在短时间内暂时领先他们。但是，如果我们就因此认为我们的技术超过了他们，我们能够长久地保持我们的技术优势，那就是太狂妄了。
鲁局长，你也知道，我们飞讯技术公司。不说我们公司，就是我国所有科研单位、大专院校还是电子企业。在微处理器的研制、开发和生产上，我们都无法与摩托罗拉这些国际巨头企业相提并论。我们暂时也不可能投入他们那么多的资金，也找不到他们那么多高级专家，这次能够偶尔一次冲到前面去，根本就是侥幸。只有将来等到我们的基础研究上来了，有了大量的资金投入、人力资源投入和积累了丰富的研究、开发经验。我们才可能真正与他们进行面对面的竞争。”
鲁向滔看着比自己儿子年纪还小的姜新圩，苦口婆心地说道：“我知道我们有很多不足，基础特别不牢靠，想一下子领先他们不可能。……，那你们也不能死老鼠让猫拖啊。总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吧？……，我认为，只有努力试一试，试过了我们才真正知道会不会失败。试过，我们才不后悔，至少不会留遗憾？对不？”
工业厅的厅长也说道：“就是啊，姜总。你们能偷袭一次成功，难道就不能有第二次？总不能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变成水。我们虽然不用妄自尊大，但也不能妄自菲薄吧？不能看见外国鬼子就退避三舍，是不？”
姜新圩笑道：“我们对洋大人退避三舍？真要这样，就不会有今天寻呼机的大卖了。”
邮电部副部长问道：“那你的意思……”随即，他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我明白了。你是想从国家有关部门获得更多的帮助吧？姜总，你这么做可不厚道。刚才我都说了，我们邮电部会尽可能地帮助你，会给你们企业很多优惠政策。”
姜新圩依然微笑着说道：“怎么可能？我们只是一家企业何德何能敢进行这种要挟？说实在的，我们实在是缺少技术底蕴。而且，在我看来，我们不能盲目地跟外国企业拼技术开发，也没有必要跟外国巨型企业拼产品性能，我们只需要在我们擅长的领域做我们自己能够做到的事。如果我们投入巨资来改善和提高寻呼机的技术，跟外国佬来拼技术开发，那就是叫花子跟龙王比宝，自找侮辱。”
见这些领导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姜新圩也没有花更多的时间来解释。他甚至都不想“预言”目前在国内还没有流行起来的寻呼机将在十年内淘汰，根本不值得投入太多。当然，他更没有说出自己已经为寻呼机未来十年的发展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做好了一切筹划。
他在这些人的“逼迫”下，答应飞讯技术公司会尽可能建立更好的生产线，尽可能花资金和精力提高技术工人的技术水平、加工水平，努力让寻呼机的性能保持稳定，努力提高一下组装时的加工工艺，让寻呼机变得越来越好用，越来越漂亮。
听到姜新圩的承诺，几个领导才真正嘘了一口气，心底里认为自己这次做了一次好事，总算把有点任性、有点孩子气的姜新圩给劝回了正道。
他们根本不知道寻呼机才刚刚出现，姜新圩就已经让它的技术走到了尽头。
当然，姜新圩也不会真的向外界宣布不对寻呼机进行研究，相反，他还会在适当的时候宣布飞讯技术公司将投入巨资来提升和改进寻呼机的性能，增加寻呼机的功能。而且他宣布的这个巨资数额必须能打动欧美以及日本那些企业，给那些生产寻呼机的外国企业感到紧张、感到压力，逼得那些企业也不得不投入巨资进行研究。
只不过姜新圩宣布投入的巨资是假的，而国外那些企业投入的确实真金白银。
姜新圩自己自己玩的这一招外国企业会上当，因为寻呼机的技术在飞讯技术公司走到了尽头，而其他公司的寻呼机技术却还存在很多上升空间，他们根本不知道寻呼机的技术尽头在哪里，根本不可能在寻呼机市场刚刚崛起的时候就知道寻呼机不久会被全面地淘汰，他们还在憧憬着寻呼机市场的黄金矿有多么大。
在他们看来，如果他们现在不投入巨资来升级他们寻呼机的技术，他们就很难在市场上取得好的销售效果，他们就赶不上寻呼机的潮流，那个憧憬中的黄金矿就不可能挖到。特别是当来自华夏国的飞讯技术公司在技术上压他们一头，更让他们羞愧而郁闷。在他们看来华夏国就是一块高科技的贫瘠之地，自己这么大的国际知名企业怎么可能被他们压住，怎么能容忍自己跟在这家之前都没听说的小企业屁股后面讨饭吃？
士可杀而不可辱，必须把这家小公司给踩下去！
除了“误导”欧美以及日本寻呼机生产企业误入“歧途”投入巨资进行寻呼机技术升级，鼓励他们进行拼杀，消耗他们的资金和精力，姜新圩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这些企业在竞争拼杀之余，一些企业会拿出巨资来采购姜新圩自己所设计的微处理器，会花巨资购买姜新圩在寻呼机领域所申请的专利。
毕竟除了摩托罗拉等巨型企业，一般企业可没有能力来设计和加工微处理器，这技术门槛实在太高。如果采购这种微处理器能马上生产出合格的寻呼机，干嘛不采购？为什么拿巨资去冒险，去进行失败率很高的研发？傻啊。
如此一来，姜新圩就相当于赚两道钱，无论寻呼机是不是自己生产的，自己都能获得不少收益。
微处理器和寻呼机的专利都是以意大利east-jm投资公司的名义申请的，与飞讯技术公司不存在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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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挖专家
而且姜新圩还确信，只要自己设计的那款微处理器有了更多的生产寻呼机企业采购，它就会被更多的人和企业所认知，它的优秀性能就会被更多的人认可，会被更多的人认为它技术先进、性能可靠，值得信赖。
只有有更多人和企业认可，自然就会有其他领域的企业和个人争相购买，它将会被用到诸如家用电器、自动控制等领域，它就会成为一种畅销的产品……
姜新圩口袋里的收入自然就会因此而不断增加，多爽！
邮电部副部长和其他领导可不知道姜新圩心里打的笑算盘，他的话在他们听来，怎么听怎么都感觉不对味。他的承诺看起来也不太真诚，似乎在敷衍。不过，他们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人家是外资企业的老总，如何进行技术研发是他们公司内部的事。再说人家虽然年轻，但自从这家公司成立以来所生产的产品都是成功的，他们所赚的钱特别是所取得的外汇是其他企业可望而不可及的事。虽然飞讯技术公司获得的外汇还不能在全国排名前五，但飞讯技术公司销售的都是高科技产品，而不是那些排名靠前的企业那样靠出售矿产资源、靠出售低值加工产品获得利润。那些出售低值加工产品的企业名义上是一家公司，实际上都是国家出面统合了全国的力量，是无数小企业一起出口获得的利润。
从这一点来讲，姜新圩是该有足够的自信，别人的意见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正因为想到姜新圩的成功，这些领导没有再自作聪明地给姜新圩出“主意”。
邮电部副部长跟着姜新圩进了会客室，坐下后问道：“姜总，你们有其他打算吧？”
姜新圩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我们公司今后研究重点是移动通信领域。因为这对我们而言是一个全新的行业，我们期望能够得到上级支持。”
姜新圩等其他人都坐下后，长话短说地说道：“我们公司现在很需要上级帮忙。具体来说，我们希望你们领导能帮我们把全国几所邮电院校和几家从事移动通信的科研人员能调到我们公司来，特别是京城邮电学院的朱耀旭、黄天文。紫金邮校的毛裕、张生江，东北电信设备厂的周建国、邵文伟……”
邮电部副部长连忙喊道：“停！停！别说了，你再说，我们几所大中专院校和几家企业不是停课就得停产。”
姜新圩呵呵笑道：“哪有这么严重？也就是请他们来这里工作几年。”
副部长说道：“工作几年？工作几周就会被你们挖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把戏，又是高工资高福利，又是解决住房，还帮助子女入学，几个人能顶得住你们的糖衣炮弹？你还不知道，你们飞讯技术公司挖人早就名声在外了。他们都说只要有本事的来你们企业走一趟，就算不离职不调走，他们的心早已经在你们公司了。……，对了，你们对我们邮电系统、邮电行业的人才做了多少工作，怎么在你这里如数家珍似的？”
姜新圩微笑着说道：“我是从外国刊物里读到了这些人写科技论文，有不少人对移动通信有过一些研究，甚至有人还研究得很深。正适合在我们企业工作。”
副部长摇头道：“不行。你们要的数量太猛了。我们学校和企业怎么也得留几颗种子不是？你们想必也希望将来还有高水平的大学生来你们企业工作吧？”
姜新圩一听有戏，连忙说道：“先把他们调入我们企业。让他们在这里为他们原来的单位培养一批研究生，让这些研究生回去再从事教学和研究工作，怎么样？”
副部长依然不答应，说道：“现在我们自己的人才也是青黄不接，这些骨干真要被你们挖走了，我们邮电单位就断层。研究生？也一样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们在你们这里过得这么好，怎么可能愿意回原单位？就算你们强行让他们回去，他们也会不服气，最后很可能被其他想你们这种公司挖走。”
姜新圩说道：“那就每一个单位抽一两个专家过来，这总行了吧？我们这里可以成为那几所大学的大学生实习基地。我们可以在这些大学设立研究基金和大学生奖励基金，以鼓励老师和学生进行科研、学习。”
副部长沉思了一会，说道：“嗨，说了这么久，我们自己的事还没有说呢。姜总，这次我来主要是想跟你协调的，就是请你们将原本向国内发货的寻呼机、无线寻呼发射台全部中止发货，所有这些寻呼机和发射设备都优先满足香港和记电信公司的需要，优先满足国外客商的需要。”
姜新圩苦笑道：“他们还真是锲而不舍啊，在我们这里没有获得同意就打起上层的主意。这些人啥时候把我们国内的这一套学会了？”
副部长说道：“小姜，我可告诉你，上级首长已经下了批示。我刚才说的就是转述上级首长的话，你们必须优先向他们供货。”
姜新圩说道：“可我们跟国内很多企业是签了合同的，如果违约就必须支付赔偿金。再说，作为一家现代化企业，总得有点契约精神吧，如果总是这样出尔反尔，将来其他人怎么看我们？”
副部长说道：“我们知道你们是外资企业，对合同的执行看得很重，所以上级派我从京城过来亲自跟你商量。国内的企业和相关单位我们会去做工作，我们邮电部订购的无线寻呼今年都可以不用发货。……，其实，你也知道，现在我国寻呼机的需求并不迫切，早几天用晚几天用，没有太多区别。”
姜新圩只好说道：“好吧。看在刚才部长您答应调科研人员到我们公司的份上，我们就做一次违约者。当然，不管他们是否同意，我们公司都会按合同进行违约赔偿的。但愿今后少一些这样的事。今天我们违约不发货，也许将来他们也违约不支付货款，到时候就会形成恶性循环。”
副部长也是无奈地说道：“姜总，你还真是不吃亏啊，拿话把我扣得死死的。行，这次我去做其他单位的工作，把你刚才提到的几个专家调到你们公司来。另外，我还告诉你一个我们邮电部的建议，将来我们采购电信设备的时候，优先采购你们的电信设备，只要你们的价格不高于市场价。”
知道将来国内电信设备有多么巨大市场的姜新圩乐了，连忙说道：“太谢谢了，谢谢。”
双方显然都很满意口头达成的协议，接下来这一行客人开始听陈建忠代表飞讯技术公司做有关公司情况介绍，重点介绍了公司目前在进行的程控交换机设计和研发。刚好，邮电部副部长本身就是学交换机出身，最近也学习了不少程控交换机知识，算是半个专家。所以听陈建忠的介绍感到很亲切，不时询问有关技术上的问题。
姜新圩则在旁边不断答疑，甚至还应副部长的要求就程控交换的管理系统和计费系统进行了很详细的讲解，讲解的内容涉及到具体的程序流程和软件的相关功能。
姜新圩知道副部长之所以问得这么深刻这么具体，他之前肯定已经参与或了解了其他单位研制的程控交换机，现在他问的这些问题肯定是以前没有解决。不过，姜新圩并不担心副部长泄密，也不害怕泄密。现在只是原理性的讲解，要成为真正实用的软件，还需要科研人员做很多工作，还需要计算机人员编制繁杂的程序。
再说，姜新圩对于国内电信设备企业并不准备太多的提防，甚至他还希望那些企业也能一起进步，和自己的企业一起生产高质量的电信设备。不是他看不起国内的企业，不是认为自己的技术被他们知道了也没有用，他们也用不上，而是他认为只有国内企业都有了一定的技术水准，国内移动通信设备市场才会具有一定的活力，大家才能携手进军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我国的电信设备质量才容易被国际社会认可。
一枝独秀不是春。
技术交流之后，领导们在陈建忠的陪同下去参观车间去了，姜新圩则拿起了一份报纸看着。只不过，他的心思显然不在报纸上，看向报纸的目光都是虚的。
姜新圩在思考正在苏联上演的事情，思考面对苏联巨变的时候自己该怎么做。
马上就是1992年元旦，也就是说马上就是苏联解体的期限。
姜新圩思考的不是接下来自己该不该在新成立的俄罗斯联邦捞不捞钱，不是思考该不该在俄罗斯有所动作，而是思考是不是弄出大的动静，是不是捞点其他好处。
现在的姜新圩对于捞钱已经没有太多的兴趣了。现在飞讯技术公司的发展完全是按照他内心的计划在进行着，其良好的发展势态甚至还超过了他的预期，特别是在与地方政府的关系方面，他之前可没有想到有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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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你真神
刚辞职办企业的时候，姜新圩只奢望开始两年跟市里搞好关系，希望市里不阻碍飞讯技术公司发展。可现在仅仅一年多的时间，飞讯技术公司不但与市政府搞好了关系，跟省里的关系很不错，而且还跟好几个部包括中科院都搞好了关系，这些政府部门和科研单位都非常支持飞讯技术公司，成了飞讯技术公司快速发展的助力。
有了这些部门和单位的帮助，飞讯技术公司想不发展壮大都不行，想不赚钱都不可能。事实也确实如此。飞讯技术公司也许算不上大企业，企业正式员工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区区五千多人，不说在湖东省，就是在紫安市也算不少员工多的企业，但是它却是湖东省最有钱的企业，银行账上的钱不断地增加，流动资金充裕的程度远超其他企业。
只要继续这样发展下去，姜新圩根本就不缺钱花，完全可以说他已经有花不完的钱了。
他现在最看重的是苏联的那些技术人才、专家。苏联的专家可不是一般所想的只有军事技术最杰出，这个曾经取得过世界经济规模第二的国家在各行各业都有世界顶级的专家。
要知道苏联是第一个建成商用移动通信的国家，比美国和欧洲都早。他们的卫星通信技术也是位列世界前茅。他们在计算机研究，在半导体研究，甚至在大规模集成电路设计和生产方面也有自己独特的技术，在激光刻蚀方面一点也不落后于美国……
姜新圩眼馋的就是这些人才。
如果能够趁俄罗斯联邦刚成立，他们的经济陷入崩溃的边缘，所有人都对前途感到绝望的时候囊括其中一部分专家到自己公司来，姜新圩做梦都会笑醒：
有了他们的加盟，再加上自己国家专家的加盟。飞讯技术公司的技术底蕴就会立马上一个台阶，立马就能甩很多大公司很远，虽然也许还不能跟摩托罗拉这种国际巨型公司相提并论，但碾压菲利普、卡西欧、jnec这些公司是足够了，甚至立马就能与爱立信、诺基亚等电信设备巨头平起平坐。
等到公司内部磨合好了，自己再将上辈子的技术拿出来让他们来实现。同时小心地把握导科技树生长的方向，让科技树朝着上辈子最正确的方向走，那超过老牌的摩托罗拉公司，碾压后来才目空一切的苹果公司还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呵呵，我得好好筹划筹划，看挖苏联的哪科研机构过来，看挖哪些专家过来，我们这里该成立一些什么机构容纳他们？我该拿多少钱、提供那些福利才能把他们吸引住，才能让他们死心塌地地卖命……”姜新圩美滋滋地想着。打开一个保险柜，开始翻阅里面的资料。
不错，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姜新圩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早就安排梅奥妮利用各种条件收集苏联电子研究领域的科研单位和技术专家。只不过姜新圩用的是其他借口，借口自己将来对苏联这些科研单位进行投资，所以事先必须进行调研。
事实上，这个时期的苏联管理非常松懈。以前无孔不入又监控严密的苏联情报机构克格勃早已经成了一堆散沙，不说梅奥妮进行的是一种打擦边球的调查。就是对军工企业进行参观、打听军事机密什么的也没有人管。
更很快梅奥妮身后还有苏联的一些大佬为她撑腰。
所以，梅奥妮并没有花多少精力，从苏联政府部门聘请了几名熟悉电子行业内情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搜集到了姜新圩所需要的内容。
上辈子随着苏联的解体，特别是新成立的俄罗斯联邦经济因为休克疗法而变得一团糟之后，数以十万级的专家学者纷纷逃离原来的苏联，争先恐后地进入欧美国家。
姜新圩相信只要自己工作做在前面。只要有足够的薪酬待遇，就一定能吸引到很多想离开苏联的专家，就一定能把自己几个实验室、研究所撑起来，就一定有实力开展有关移动通信的研究了。
这天，姜新圩正在办公室和两个科研人员讨论程控交换机一块功能板的设计图纸。桌上的电话机突然响了。
看了看时间，姜新圩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歉意地对两个技术人员说道：“对不起，我有点事，今天就讨论到这里吧。你们自己先去修改一下，等明天我们再商量。”
两个技术人员一愣，心道：讨论得好好的，刚刚才进入再关键性的地方，怎么就不讨论了？难道这个电话有点不寻常？
心里虽然腹诽，但动作还是很迅速，两人快速地收拾好图纸就离开了姜新圩的办公室。
姜新圩看他们将门带上后，这才拿起电话机喂了一声。
听到话筒里传来对方的声音，姜新圩知道自己猜对了，用英语说道：“你好，梅奥妮小姐。”
梅奥妮话音里全是惊喜，低声说道：“姜！你真神！”
姜新圩笑了笑，说道：“不是我神，是我们运气好。”
梅奥妮也笑了，说道：“是啊，是我们运气好。……，下一步我们怎么做？你最近有空吗？我想去你们国家一趟，想跟你好好聊聊。”
姜新圩说道：“行。……，其实，这个时候你什么都不用做，继续稳住公司，让公司继续运作就行。等到莫斯科的局势稳定后，继续贷款卢布、继续吸纳卢布存款。然后将它们换成实实在在的资产或者美元就行。”
梅奥妮愣了一下，有点失望地问道：“你不欢迎我去见你？”
姜新圩道：“没有！我怎么可能不欢迎。只是我觉得那里现在离不开你，而我这里也有很多研究工作要做，无法抽出更多的时间陪你到各处看看。我估计再过三到四个月，一切都会顺利起来，那时候你就可以放心离开了。”
梅奥妮哦了一声，问道：“我们继续看好他？”
姜新圩说道：“当然！接下来的日子才是我们真正收获的时候，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梅奥妮却有点担心的问道：“可是这里的局势很乱，今天的皇帝在明天也许就是阶下囚。我们如果将注都押在他身上，会不会出现押错的可能。”
姜新圩故意思考了一下，说道：“应该不会。……，你可以派人继续跟几个我所说的科研所联系，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给他们解决一些生活中的问题，听取他们对筹备新实验室、研究所等机构的构想和计划。……，现在你可以让你的手下给那些人一些承诺了，其标准按照east-jm投资银行员工的中层领导。”
梅奥妮应道：“好的，我会安排他们这么做？……，你可以什么时候接受这些人离开？”
姜新圩说道：“越快越好。不过，依我的估计他们暂时不会走了，要走也是在三四个月之后。”
梅奥妮郁闷地说道：“姜！你太坏了，你这是恶劣地压榨我的劳动。……，你不知道刚才听你说三到四个月一切都会顺利起来，那时候我就可以离开莫斯科，我以为你是准备也休假，陪我一起玩呢，原来你根本就是让我当导游。”
姜新圩笑道：“梅奥妮小姐，实在没办法。我想如果有你带第一批专家一起过来，他们会安心一些，不会那么惊慌失措，也不会认为我们在骗他们。你知道，我是真心实意想对他们好，想他们今后能更好的工作。”
梅奥妮说道：“好吧。幸亏我还没有见过你，还没有真正爱上你，否则，听了你这话，我真的会伤心。会怀疑你对我的爱到底是不是真的，会怀疑你把工作看得比我还重。”
姜新圩说道：“我们都是事业狂，肯定不适合谈爱情。也许将来会有我们的爱情吧，我也不敢确定。……，再见！”
“我想就算我与你之间产生不了爱情，但做朋友肯定是没问题的。……，这段时间以来，你给了我太多的惊喜，让我仿佛生活在梦了。……，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感觉，真好！”说着，梅奥妮结束了通话，说道，“再见！”
虽然两人都认为苏联情报部门在这个混乱的时期不可能监听他们两人的通话，但为了保险起见，两人的通话还是说得很隐晦，没有把一些话挑明说，提到的那个关键人物——叶厉钦——也都是用他来代替。
挂了电话，姜新圩就没有再想莫斯科的事，虽然苏联解体在国内闹得沸沸扬扬，我国的政治气氛也变得有点怪异，但姜新圩装着不知道，依然埋头在设计中。
1992年元旦终于到了，姜新圩抽了一天的时候驱车回家看望父母，同时也是回去喝喜酒。本来双方家里商定好农历新年结婚，可哥哥因为未婚妻怀孕而不得不提前了：现在他女友的肚子还不显形，结婚的时候还不至于被宾客发现而引起风言风语。
在二十一世纪男女青年还没扯结婚证就怀孕的事很常见，姜新圩听了母亲大惊小怪的话自然没有一定惊讶，还笑着替他们开解，劝母亲不要多想：他们两口子在煤矿有自己的房子，又是年轻人，怎么可能不做点偷腥的事？再说，这事要说错误的话，最大的错误是您的儿子而不是你未来的儿媳妇，您就高高兴兴地准备做奶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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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专家到位
其实，此时的姜新圩已经今非昔比，虽然他自己不喜欢保镖，但政府部门为了他的安全还是安排了一个班的军人轮流二十四小时对他进行保护。这次回家，本来就有保镖——应该说是保卫人员——给他开车，但姜新圩手痒难抑，坚持要求自己开车。保卫人员只好将一辆车交给他开，有两个保卫人员坐他开的车，而他开的这辆车的前面则有一辆皮实的小车开道。
两台车似乎很低调，如果是在城里也许没有人注意，但在乡下却还是很打眼，一下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特别是石桥镇那些邻里乡亲，对姜家的情况比较熟悉，看到姜新圩带着两台车过来，想起春节期间那辆豪华大巴，不由再次议论起来：
“给外国人打工真的有这么好吗？”一个中年男人不无嫉妒地说道。
“他可不是打工，他是外资企业的领导。……，这钱也太多了些，车都好几台，又是外国车，几十万一台呢。……，真不知道这车是他单位的还是他自己的。”一个男子说道。
“呵呵，你啊你，现在哪有自己买车的，你真以为他多有钱？”
“我儿子大学毕业都两年了，明年结婚都没钱。现在读大学没有用？”
“谁说的读大学没有用？姜家这个儿子是自己聪明，跟其他人不一样。”
……
姜新圩这次没有通知苏鼎宇他们，毕竟他们都累了一年，应该回去跟父母家人团聚，而且他们又不熟悉自己的哥哥，让他们过来参加婚礼也就是增加一点热闹而已，没有多少实际意义。何必耽误他们呢，现在自己家又不缺热闹。
姜家因为行医在当地颇有一点名气，又是姜家大儿子结婚，周围邻居几乎都来喝喜酒了，院子里根本呆不了这么多人，酒席都摆到马路的人行道上了。这个阵势惊动了全镇很多的人。甚至连周围农村的人都在议论姜家这场盛大的婚礼。
姜新圩没有阻拦好面子的父母，反而拿了五万元“巨款”给父母筹备这场婚礼。目前在乡镇还没有形成去酒店办婚礼的潮流，都是在自己办，邻居亲戚送礼也是五元、十元、二十元的，只有富裕的近亲稍微多一点，如拿五十元或者一百元。
姜家自然不会如某些普通人家一样贪图这些人情钱，他们为了不让这些随礼的邻居朋友“吃亏”，就尽量在伙食上做得丰盛一些，做得高档一些。做的都是老百姓喜欢的大鱼大肉，还给每一位坐上桌吃饭的来宾每人一包高档烟、一小袋高级糖果。
基本上花在每一位来宾身上的钱超过二十元。不说那些随礼五元、十元的客人，就是那些拿了五十元甚至一百元的客人，如果他们是夫妻俩都来并带上孩子什么的，一家人完全可以将随礼的礼金全部“赚”回去还有多。
可谓奢华但不很高调。
虽然姜新圩没有通知自己的同事朋友，但郭倩和朱建华还是来了。因为他们家在煤矿，一回到家就从父母和朋友那里得知姜新圩的哥哥结婚，他们立马就赶了过来。虽然他们也知道姜新安会在煤矿再举行一次婚礼。以邀请那些新同事、新领导参加，但郭倩、朱建华自认是姜新圩的徒弟。应该来姜家参加。至于在煤矿举行的婚礼，就让自己的父母去参加吧。
……
元旦过后，姜新圩等人又回到了公司，开始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业。就算是二月农历春节，姜新圩也只抽了两天时间赶回家里与家人团聚，然后立马回公司投入了交换机的设计开发中。因为交换机的开发已经进入最关键的试机阶段，而且从全国邮电系统挖来的专家也在春节之后陆续来到飞讯技术公司报到，姜新圩必须接待他们并给他们安排相应的科研任务。
姜新圩请他们过来可不是为了凑数的，而是为了他的宏伟大计——数字移动通信。虽然我国的模拟移动通信（1g）还没有开始普及，但欧洲数字移动通信（2g）已经进入商用阶段。已经开通了不是商用的蜂窝基站以及交换机系统。
姜新圩必须奋起直追，时间再拖就来不及了。
姜新圩心里计划，对于1g也就是模拟移动通信，他只求赚一些卖手机的钱，无线基站什么的不参与，只保持对它的研究，为2g无线基站的设计积累技术。他在移动通信方面的重点是放在2g上，争取在短时间内与欧洲、美国的移动通信公司并驾齐驱，从2g的大肉锅里舀上满满一勺汤喝，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从汤锅里捞出一大块肉啃啃。
虽然现在欧美已经开始了2g移动通信系统的建设，其中欧洲主推的是全球通系统（gs－m），美国主推的是cdma系统，但这两种数字移动标准都不成熟，在接下来的几年还需要不断改进，也会出现一系列的专利来对这两个标准进行补充、完善和升级。
姜新圩抓住的就是这个机会，就是等这些挖过来的专家来一起研究数字移动通信专利，抢在美国高盛公司以及欧洲etsi组织之前把一些关键的专利申请掉，比如is95系列（is95、is95a、tsb74、j－std－008、is95b和is2000等等），逼他们花钱购买自己的权利以补充进他们的标准里，从而使飞讯技术公司在2g的发展中站稳脚跟，取得移动通信界的认可。
至于3g，姜新圩可不想自己的飞讯技术公司再唱配角，而且要成为其中的绝对主角，无论是欧洲还是美国都是跟随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小弟。上辈子我国没有飞讯技术公司帮忙都能获得3g移动通信中三大国际电信标准中的一个，现在有了飞讯技术公司的帮忙，自然能更一步。
或许经过努力，崛起的飞讯技术公司还能迫使其中一个标准消失，形成只有飞讯技术公司和另外一家公司或一个国家甚至国家联盟一起分享两个国际电信标准。而飞讯技术公司则占据3g一半以上的市场份额。
至于将来是打压美国保留欧洲的3g标准还是打压欧洲保留美国的3g标准，就只能到时候看情况再说了，就看在2g的拼杀中谁会殒落下去，谁在2g中殒落谁就倒霉。
当然，这是姜新圩今后的计划，现在还不到实施的时候，目前他只需要招聘人才，悄悄地制订科研计划，同时完成程控交换机的研发。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特别是他将穿越带来的相关交换机技术应用到研发中，飞讯技术公司程控交换机的设计已经取得了超过很多人预想的进展速度。加上现在各种电子元器件供应充盈，pcb电路制造不存在任何瓶颈，组成程控交换机的各种功能板在春节之后开始陆陆续续地生产出来了。
四月的一天，飞讯技术公司研制的ex001-a型小型程控交换机终于组装完成，开始进入联试联调阶段。
姜新圩没有参与开始的调试，此时的他正在跟几位从全国各地调集来的移动通信专家讲解有关数字移动通信的科研计划，并顺便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
通过一段时间的打交道，现在这些从各地调来的专家们再也不敢轻视姜新圩的。刚来的时候，这些专家无一例外牛皮哄哄，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以为自己是全国移动通信领域的佼佼者，以为自己站在世界移动通信的前列，对于飞讯技术公司动用政府的力量把自己“逼”过来，心里很是不忿，有人还当着姜新圩的面讥讽地说飞讯技术公司也就有几个臭钱，如果不是上级严令他们过来，他们才不愿意为了五斗米折腰。
他们之所以这么自信，是因为国际著名技术刊物刊登了他们的论文，是因为国内还没有引进移动通信技术，更没有企业真正开始研究。
可是，跟姜新圩接触之后，他们一个个傻眼了：他们知道的，姜新圩全都懂。他们不懂的，姜新圩也懂。姜新圩还逐一指出了他们在研究中存在的误区，说出了他们思维的局限，还指出了他们所研究的技术存在的方向错误，并认真地帮他们进行了纠正。
几个专家开始还不服气，有人干脆拿出高盛公司最新的专利公告文件，用里面涉及到的新技术来故意刁难姜新圩，询问他有关原理、公式，可姜新圩几乎不用思考就将相关专利阐述得清清楚楚，远比这些专家自己读了专利文献后所产生的认知高深得多。
这些专家又惊又喜，终于明白自己调过来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才明白自己原来是井底之蛙，不说跟世界移动通信最新技术有多么大的差距，跟眼前的姜新圩相比更是萤火虫之光之比日月。
用一句土话就是他们觉得自己替姜新圩提鞋都不配。
专家们是自傲的，但也是非常容易佩服比自己技术强的人，在知道了姜新圩的技术实力后，这些专家一个个静下心来，开始认真审视自己技术的不足，开始埋头进行科研，开始按照姜新圩制订的科研计划进行一步步分工一步步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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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设计的故障
他们把自己当着了学生，把姜新圩当成了老师，经常向姜新圩请教技术问题，也经常和姜新圩一起讨论技术问题。
看到他们的变化，姜新圩更高兴。他知道假以时日，他们的这个科研团队一定就能成功地狙击美国高盛公司和欧洲的etsi公司，能够把上辈子本来属于这些公司专利抢夺过来，在那些公司研究出科技成果之前，自己这边能先他们一步提前申请。
真正实现姜新圩所想的“走他人的路，让他人无路可走”的最大愿意。
一连跟专家们交流了三个多小时，也激烈辩论了三个小时，姜新圩虽然内心舒畅，但也口干舌燥，他见大家没有再提出什么问题，就告别他们走出了这栋刚刚投入使用的科研大楼朝自己办公室所在的行政大楼走去。
可是，他还没有上台阶，一个中年科技人员就从后面追过来，大声喊道：“姜总，请等一下，请等一下……”
姜新圩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来人，笑着问道：“赵工，找我有事？”
来者名叫赵毅，是负责程控交换机研发的副总工程师。随着程控交换机研发的进展快捷，现在姜新圩这个名义上的项目总工程师已经当起了甩手掌柜，几乎不再插手，只在进行关键性技术节点讨论时，他才参加一下，说一点上辈子有关程控交换机的技术，也指点一下这个项目的前进方向，或者将已经出现偏差的问题纠正一下。
而大部分工作都交给了赵毅，连一些技术攻关都由他主持，他退居幕后。也正是因为他这么做，让包括赵毅在内的很多技术专家开始迅速成长，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高手。
赵毅喘了一口气。说道：“姜总，我们刚才对新组装的交换机进行了试机。”
姜新圩哦了一声，问道：“结果如何？数据加载得上去吗？”
赵毅回答道：“数据加载很顺利，这台交换机开通的时候也没有遇到任何问题，我们用电话机试机，基本都如我们设计的差不多。只有少数端口的电话机有一些小杂音。这些杂音很小，人的耳朵根本感觉不到，必须借助仪器才能检测到。”
姜新圩点了点头，问道：“那你们找到了杂音产生的原因，找到了解决方法没有？”
虽然这种人的耳朵都无法发现的小杂音不会影响产品的销售和使用，只能算是一种故障隐患，设计者和生产者在考虑成本的前提下也许不会投入太多的精力和资金解决它们，因为使用者也许永远也发现不了它的存在，或者发现了也能容忍。但不解决它们并不等于设计者就应该置之不理。设计者而是应该找到这些小杂音产生的相关原因，必须制订相关的解决方案。
因为存在故障隐患的设备一旦投入使用，如果碰巧遇到用户使用不当、设备的运行环境恶劣、某个功能板性能劣化等等不可预知的原因，这些隐患很可能爆发，小杂音一下变成了使用者无法容忍的大杂音、大噪声。这个时候，生产厂家的设计者就必须拿出预案来让维护人员执行，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爆发出来的故障处理好。
只有这样，故障才不至于产生连锁反应。也不至于影响企业的信誉。
赵毅连忙客气地说道：“经过分析，我们已经找到了原因。已经将那几块安装了新型号电子元器件的功能板进行了更换，问题已经解决。我们只要在采购那些新型号电子元器件的时候向生产厂家提出一个新的技术参数要求就没问题了，相信那家企业也会答应注意这个这个参数。”
姜新圩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电话都能打通了，还有什么问题？”
赵毅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拨打出局电话的时候。中继板总是出现不释放时隙的问题，一块2m中继板反复打二十几次出局电话后，就会有一半的线路出现吊死，时隙处于忙碌状态。”
在通信设备（包括程控交换机和光传输设备）里，通话话路都是占用时隙的。时隙这个词是通信专用名词。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就用简单的话来说吧。我们拿起固定电话机打电话的时候，我们的话音通过电话机传到交换机的用户功能板处，由用户功能板里的数模转换芯片将模拟话音信号转化为64k的数字话音信号。
这个64k的数字话音信号要传出去，必须在2m中继线路里占用一个时隙。而2m中继线路里一共有32个时隙（2m除以64k等于32），而其中一个时隙用于传递信令，其中一个空闲待用，能够用于话音传送的就只有30个时隙。
在程控交换机里，一个话路占用一个时隙（数字移动电话里一般是一个用户只占半个时隙，也就是移动电话用户的话音带宽只有32k。而网络电话的话音带宽更低，而且不是占用固定的时隙，所以通话质量比固定电话和手机的稍差）。
三十个时隙容许三十对用户通话。当用户拨打电话的时候，程控交换机的监控单元就为这个用户临时申请一个时隙，当用户通话完毕后挂机，程控交换机就应该释放这个时隙，以备后来的用户使用。
一旦程控交换机因为软件或硬件的原因而把时隙吊死一个，这个2m的中继板就减少了一条话路，就只能容许二十九对用户通话。自然，吊死的越多，容许通话的线路就越少，2m中继板的利用率就越低。
姜新圩一听，心里乐了。不过，他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而是问道：“找不到原因？”
赵毅尴尬地说道：“没找到。”心里则说道：如果找到了原因，我还会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找你吗？
姜新圩说道：“那就再找找，今天不行就明天……”
赵毅一愣，脱口问道：“你不去？”显然这话有点突兀，他又解释道，“姜总，这个问题很严重，如果不马上解决，我们根本不能将程控交换机定型，无法通过验收小组的验收，这不耽误科研进度吗？”
姜新圩反问道：“这才是一台小型交换机，你们遇到了一点点困难就找我，将来研制大型交换机的时候如果遇到这种类似问题，你们是不是还找我？”接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告诉你，这个问题涉及的技术很多很广，你们不要小看它，先把试验停下来，多花一点时间和精力来查找原因。如果你们自己解决了问题，那么说明这次我们的程控交换机研制又在技术上取得了不少进步！”
赵毅吃惊地看着姜新圩，脱口问道：“姜总，你已经预计到了会出现这种问题？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解决办法？”
姜新圩笑了笑，说道：“你说呢。去吧！”
赵毅郁闷地应了一声，正要问姜新圩能不能提示一下，但见姜新圩已经进了大楼，只好转身离开，一边往回走嘴里却在一边嘀咕道：“他怎么看都不去看就知道原因？他怎么就能预计到有这种情况出现？……，我和他在程控交换机上的技术差距真有这么大吗？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掌握了这么多知识？”
姜新圩之所以如此成竹在胸，并不因为他是神仙，没有去现场就能知道故障发生的原因和解决办法，实在是因为这个故障就是他人为设计的。
他设计这个故障，是在一次编制交换机控制程序的时候偶尔想起上辈子我国那家最著名的民营通信设备企业在刚开始研制程控交换机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故障，而且这个故障困恼了这家企业的技术人员好久好久，花了技术人员一年多的时间都没有找到原因。
因为交换机的时隙不断被吊死，导致交换机出局中继电路经常出现假忙，一旦话务高峰期，很多用户就无法打出电话。无奈之下，这家公司主管技术的老总采取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在夜深人静、没有几个人打电话的时候，采取极端的措施，将交换机短暂关机，强行将中继板里所有的数据进行清除。
因为中继板中的所有数据进行了清除，被吊死的时隙自然就被释放，中继线路重新畅通起来。只不过那些碰巧在深夜要打电话的人就倒霉了，打着打着莫名其妙地中断了电话。
邮电局显然很反感厂家的这种做法，只不过当时是卖方市场，邮电局想买程控交换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当时这家民营企业的交换机价格有优势，服务人员的服务态度也好，加上当时上级电信部门对通信指标要求不高、对深夜中断电话通信的也没有什么处罚，所以邮电局的领导只好睁一眼闭一只眼，默许这家公司的技术员采取这种不应该采取的办法。
上辈子姜新圩是在与一个曾经在这家民营企业当过技术主管的朋友聊天时听说的，当时也是莞尔一笑，并没有什么嘲笑他们的意思：毕竟每一家企业在刚刚起步的时候都有难堪的事情发生，都是一路摸爬滚打才发展起来。况且他们的交换机经过升级到新版本之后就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值得嘲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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