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0章：实验的第一个失败例子
在无尽虚空修行这么久，提升这么高的境界，唐士道唯一不明白的一个词：上世。
理论上，法师没有‘时间’这个概念。
更不相信时间的存在。
平凡人定义的时间，在法师眼中等同‘火球术’一样，仅仅只是一个名称。因为拥有时光之匣，唐士道也了解无尽虚空没有真实存在的‘昨天’，只有现在。或者说，没有昨天也没有明天，永远只是现在。哪怕人们说过了一天，过了一年，事实上永远都只存在于‘现在’。
进往虚无世界之后，有一件事情唐士道可以做到但一直都没做。
那就是……重组自己的父母。
唐士道有办法做到。
一般来说，虚空死亡的生命会变成能量，进入虚无世界转化成另一种生命。同样道理，虚无世界的生命死亡，也会变成某种物质回归虚空。当然，人类不一定变成人类，鸟兽也不一定变成鸟兽，可能会不同变换。但，这种存在不会彻底消失，它一直都在。
如果唐士道铁了心要寻找，只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完全可以找到消逝的父亲母亲。
但是。
那不是复活，而是重组。
严格来说，法术性质的重组制造和科学性质的基因克隆没有区别。因此，唐士道觉得父母已经以另一种方式存活了，没有必要再杀一次，再改换变成自己的父母。从某个角度看，那已经是父母自己的人生了，不应该为了自己有亲人而故意修改回来。
借鉴这一点，时间意义上的‘上一代’并不存在，其实就是同时的存在。
甚至说。
现世代之前的远古时代就有时太梭等人，更早之前的荒古时代还有大九世等人，再更早前还有神前世代的大魁斗，他可是尘高天的居民和大魁凰的父亲，这些人……他们都活在‘现在’，同一时同一刻。
撇去年纪不算，他们跟现世代的法师有区别吗？
没有。
全部都一样。
大九世死过也活过很多次，进入过虚无世界，也从虚无世界‘死’回来过，它有前一世和后一世吗？
也没有。
还是一样的它。
所以。
唐士道无法理解‘上世’这个词，因为没有真正意义的上世。
上世七遗这么重要的东西，它们的命名不可能无关。一个法术叫做火焰术，它就绝对不是冰冻作用，肯定是燃烧。上世七遗的上世二字，一定有它的意义，不可能是胡乱命名。如果不明白什么是上世，那就很难了解真正的上世七遗。
据现在已知，奥灵都只是知情而不知物。
最可能了解上世七遗的人物：天蚀，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或者说那未确定存在的上世七人。
“你有什么打算，少年？”稻草人在实验小虚空的升格方法，自然是闲得很。
“事情要一件一件做，目前只想完成这个实验。”
“你确定最后自己还能够活着？”稻草人不说自己能不能活，只问唐士道。
“能，有很多办法。甚至，使用上世七遗的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也可能代替我自己变成‘创世神’的存在。只不过，即使这种提升变化，它们仍然无法圆满。大概是你说对了，上世七遗的力量已经被夺走，它们无法圆满。想要圆满，大概需要夺回失去的力量。”
“可能它们也有自己的想法，不合格的主人也没有资格支配它们。”稻草人轻轻点头。
“对。总之没有解决它们的难题，无论怎么提升都不会圆满。”
“面对尘外天，不仅仅是武力就能解决的。”稻草人感叹，它从来不怕战斗，但现在所有事情都无法靠战斗解决。
“是的，不过有武力，我们才有保障。”
“嗯。”
谈话到这里，双方不再多言。
稻草人很理解这意思，如果自己没有力量，法师网早就崩了一千一万次。无论武力能不能解决问题，武力都是必不可少的。没有武力的支援，你再有办法也没用，外人不一定跟你讲规则。
离开法师网。
唐士道回归了‘实验中’的小虚空。跟所有实验者不同，唐士道不需要时时刻刻守着。
道理很简单……因为虚空元胚和虚无元胚。
其他所有铸星者进行创世神实验都需要元胚的保护，只有唐士道不需要。相反，唐士道可以使用元胚‘代替’自己吞食小虚空。这样不能提升成功率，但，实际可以避免死亡的风险。当然，真的超过极限要爆，唐士道也不会牺牲元胚，肯定自己承受那个伤害。
无论轮回力量还是生死桥血脉，唐士道都有信心不死。
因为生命编织升格蜕变，诞生了第十技能，也就是禁咒次元编织，哪怕死于无尽虚空之外，或者不明规则的地方，只要零界那个投影还在，唐士道都能够重新‘编织’自己。甚至有可能，那个投影没了，次元编织这个禁咒不灭，自己都可能‘被动’使用它。
另外一点。
禁咒九色光血脉化成功，推广让所有法师学习。原则上，只要还有一个修练过九色光的法师活着，九色光就不会消亡。同样的，如果自己死了，想必九色光也会想办法复活自己。
所以。
别人担心的死亡，那是唐士道最不担心的东西。
天蚀很强，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也很强，但武力不是最主要的威胁。武力对‘无死亡’的人来说，没有威胁。
“从能量气化开始……”
小虚空的升格实验很简单，也很复杂。简单是吃，复杂是融入和重塑。其他的实验者还在吞食过程中，唐士道已经开始‘融入’和‘重塑’了。能量与物质的转化很简单，能量‘组合’就是物质，物质‘分解’就是能量。
因为创世神体的关系，唐士道比任何人都了解万物生成。
从单纯的能量开始。
气化。
液化。
固化。
然后形成固态的微小物质。当这些微小物质组合成形，构架搭建，慢慢‘长大’慢慢‘转变’成为特定的元素。再之后，元素再组合，再构建成为更大一点的物质。就这样，一步步组合成长，一步步转变增大，最终变成平凡人可观可看的物质。
这种程度不是结束。
继续组合。
继续构建。
慢慢，物质成长变大，变成生命或者无生命物体……其实生命也是定义，对法师来说一切东西都可能是活的。在这个过程中，物质不断成长，慢慢又超出平凡人的可观可看范畴。值得注意的一点，在这个过程中，并非所有物质都变大了。
在大型物质的内部，还有中型物质。中型物质内部，还有小型物质。小型物质内部，还有微型物质。
巨大物质生成时。
平原和大海也不觉巨大，星球才算一个单位。
这时候假如回望，平凡人的躯体也好像一个‘星球’。内部也拥有大大中中小小微微的不同物质，数量亦是无穷无尽。往小不提，往上成长，星球也有大有小。甚至，大的比小的巨大无数倍。再然后，星河，星系，超星云，乃至宇宙。
实际上。
宏观观察，平凡人的躯体内部也是一个‘宇宙’……只是物质比例的大小不同。
当位面宇宙成型，这才仅仅到达界主这一步。
位面宇宙相比小虚空，那只等于海洋中的一滴水。然而，在无尽虚空的面前，一般概念的小虚空也是海洋中的一滴水。所以，位面宇宙，小虚空，无尽虚空，它们就是小，中，大的不同排列。如果不提比例，它们跟物质的小中大排列没有区别。
由于小虚空比位面宇宙庞大太多，法师需要超过这个‘海洋’的能量才能控制好它。
同样道理。
由于无尽虚空比小虚空庞大太多，法师需要更庞大的能量。可是，那个庞大程度，刚好是超过极限自我爆炸的程度。所以如何保证自己不爆，又同时掌控‘蜕变成型’的虚空，这才是实验的难题。创世神没有这么好当，界主那种初等概念‘神’除外。
一年左右。
其他铸星者还在吞食小虚空之时，唐士道已经吞食完毕，并且同时分裂并且重塑新一个：小虚空。
不。
应该说不是新一个，而是两份小虚空大小的小虚空。
这个小虚空拥有原来的两倍大小，但，它仍然拥有这个‘小’字。婴儿不管是一个还是双胞胎，他都是婴儿，不会变成大人。唐士道需要两倍大小的小虚空吗？不，不需要。拥有次元编织，不断提升那些法术就可能拓建新的小虚空。
所以，这种‘成长’没有实质意义。
跟上世七遗的威力提升一样，不是圆满就不是圆满，再提升也不会改变它的本质。类比平凡人，从一百万赚钱赚到一百亿，他还是平凡人，不会长生不老。
虚空的创世神，不是拥有两个小虚空就能够合格的。
哪怕成功把一个小虚空分裂成两个也不行。
做完这个。
唐士道也没有隐瞒铸星者们，偷偷把这个‘实验例子’告诉苦海星等人。然后，由某一人再度借助朋友之口提醒师道星，提醒他这种‘增长’道路不对，走不出小虚空的圈子。
“谁的研究结果？”
“不知道，也无所谓，反正现在有无数人在观摩和模拟。”
“嗯，可惜了。”
“也不可惜，最少我们现在知道‘分裂增长’这条路是走不通的，师道星也能少走一条冤枉路。”
“也对。”
“而且还有一点，那个实验者并没有自爆身亡，可见只要实验控制得好，个人不会轻易失败陨亡。如果我们想要开始实验，首先需要重视这一点。控制越好，危险越低。”
“嗯。”
第1481章：真话最骗人
“分裂的方式失败了吗？”
“对。”
“也好，起码我不用浪费这个时间，可以开始尝试其它方向。”参与实验的法师强者还没有死亡，自然可以聆听朋友和族人的传话。听到这个消息，他们也是无喜无忧。实验有失败，很正常，一步登天成为创世神才是怪事。
从某方面来说。
失败也是一种成功经验，拥有这种经验之后你就可以规避一些错误。
反过来说。
对于想要成为创世神的实验者而言，这是失败例子。但是，如果只想增强小虚空，没想成为创世神，这个实验就是一个成功例子。比较可惜的是，未知的传话人只说明这个‘失败’，并未说明利用什么方法让小虚空一分为二。所以，想要直接借鉴的可能很小。
不过。
无论如何，大家听到了这个‘经验’，也可以自行摸索前进找到成功办法了。
总归来说知道结果比一点不知道更容易成功模仿。
这时候。
因为师道星这位名人的参与，又因为一个‘失败’例子的诞生，小虚空的升格实验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没有成果之前，人们喜欢观望。拥有成果之后，就算是失败的成果人们也有收获。一旦有了收获，那就不是‘白白浪费’时间的事情。
于是。
从这一刻开始，成千上万的法师强者公然加入这个行列，似乎就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去奋战。他们跟师道星一样，丝毫不隐藏自己，就明着进行这种实验。
当然。
暗地里有多少‘秘密’进行这种实验，那就无人知晓了。
走到这一步。
唐士道的‘推动’已经初步成功。分裂成长这个实验本来就不太靠谱，唐士道本来也没想一次成功。故意抛出一个‘失败’例子，其实也算一种诱饵。这件事越有人做，就越吸引人做。如果大家都没什么头绪，结果只会越搞越惨淡。
师道星等等实验者也一样。
失败。
那就是一个‘信心+1’的信号。因为失败代表‘可能’，不失败就连‘可能’的机会都没有。法师的修行道路，不怕路途遥远，最怕无路可走。
开了这个头，唐士道也开始安静下来，慢慢研究这个实验。
他相信‘敌人’不会静静看着。
小虚空的创世神实验有无数人喜欢，但，不包括天蚀和天蚀的盟友们。同样，如果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对无尽虚空有恶意，他们也不想这个实验太顺利。毕竟，师道星已经明说……这个实验计划源于无尽虚空。
这句话，尘外天的强者们毫不在意。
可是。
天蚀一众不可能不在意。
万一。
这个创世神实验真的成功了，另一个新的虚空必然可以‘收留’无尽虚空的种族。到时候，诸神就可以‘死’了，无尽虚空的强者们也可以出手对付天蚀，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麻烦。同样的，支持天蚀的铸星者群体也一样下场，无尽虚空的强者们不会放纵这群人逍遥。
是朋友，有好酒。
是敌人，有猎枪。
铸星者在无尽虚空是构建生命环境的工作人员，但，心怀恶意的那种也不欢迎。
当实验开始之后。
暗流一直不断。
犹其，一个失败例子诞生之后，这股暗流更加暴烈了。很快，一群平常绝对不碰面的人碰面了。在这群人当中还有一个熟悉的人物：暗夜星。这个群体，理所当然就是天蚀的盟友们。
“天曦星先生……”
最后一位铸星者到场，所有人都轻轻示意。天曦星，天蚀的‘代言人’，也是最早跟天蚀合作的铸星者之一。天曦星属于一个特殊的群体，每个人第一个字都是‘天’字。其它盟友曾经怀疑，这些第一字是‘天’字的铸星者属于同一种族，或者同一家族。天蚀也是其中一个，最成功的一个。
“天豪星来了吗？”天曦星一到场，马上开口询问。
“没有。”铸星者中大多数人都不说话，只有最近距离的人才答话。这个人就是魔沼星和魔云星之父，名叫魔穹星。他的地位，大概仅次于‘天’字名号的一小撮人。
然而。
大家都是铸星者，没谁会真正觉得谁高谁低。铸星者群体更像一群学者，不是力量强就代表你地位高。
“他在干嘛？”天曦星又问。
“天豪星大概想找禅九打一架。”魔穹星知道的事情很多，有种大管家的感觉。
“禅九……她有这么强吗？”
“大概不比天豪星差。根据有限资料，禅九已经拥有无境大圆满的力量。虽然刚刚获得没有多久，但禅九本身的战力不低。虚空第一武僧，这个名头可不假。如果天豪星太大意，可能占不到便宜。”魔穹星是大管家，也是情报头子，他这些话有点奇怪。
如果唐士道在场，可能会说：你们哪来的自信，禅九的战力叫‘不低’？
其余铸星者都没有说话。
他们不太了解。
但，相信不止魔穹星说的这种程度。以一般法师的角度，禅九败给奥灵之后就沉寂了。失败减分很多，对正常人是理所当然。只不过，铸星者不同一般法师。为了架构生命环境，铸星者时时刻刻都面对失败，或者说，时时刻刻都有失败的操作。
失败二字对铸星者就像呼吸一样，每个人都有无数经验。
即使架构成功，为了升级更新，又需要无数的失败经验去填补这组阶梯。所以，铸星者天天都面临失败。
铸星者会因为这些失败而小看其他人吗？
不，不会。
会因为这些失败小看自己吗？
不，也不会。
魔穹星的说话有点问题，但……关自己什么事，大家才不关心这个大管家的用意。
再说。
天豪星那种倔强人物，别人拉得住他吗？
不，不能。
“既然他有想法，那就不管他了。这一次叫大家来，相信大家都知道用意了。小虚空的创世神实验……坦白说，我也在尝试了。天蚀承诺大家的事情，现在更早一步有了答案。”天曦星也不嗦，直接道明意思。
话里意思。
天蚀曾经‘画’过一个饼，大家也相信了。
现在。
不好意思，不用画饼，已经有人端出来了……虽然这个‘饼’好不好吃未清楚。但，它就是饼，不是画的。
“那么，天曦星先生的意思……”铸星者们开口。
仿佛在说。
有了这个饼，画的那个我们就不在乎了。同理，这个‘联盟’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的意思跟大家相反。请上前，暗夜星，说一说你知道了什么。”天曦星示意，暗夜星也慢步上前。
众人奇怪。
这货最近行踪古怪，已经可以怀疑了。
“苦海星背叛了我们。”暗夜星轻轻一句话，内容却很吓人。
上来就是大招。
反应是……
没人反应。
“意料之中。”魔穹星开口，一点都不奇怪，仿佛早就掌握了情报。同时还盯着暗夜星，似乎表示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如果没有，那你一样值得怀疑。
“云中君大概死了。”暗夜星忽然拿出一件兵器：永恒光剑。
“喔……”
这个消息却震惊了众人。
“也许没有死，我不敢太肯定。只不过，它的配兵已经被我‘捡’到了。据我所知，云中君跟人皇见过面，很可能打了起来。你们知道的，他们都是疯子，没理由也会开战。”
“嗯。”魔穹星点头，其他铸星者也不奇怪。
禅九跟奥灵打架没有理由。
稻草人跟第一铸星者打架也没有理由。
“所以，云中君可能死了，也可能还以未知方式活着。禁咒九色光没有变化，估计云中君未算死透。在这之后发生一件事：苦海星忽然背叛了我们，然后，人皇忽然开启了小虚空的创世神实验。再然后，通过某种方式，把这种方法转告了师道星。”
“……”一众铸星听着沉默了。
此时。
他们‘脑补’了很多东西。
第一点，云中君跟人皇打了一架，很可能两个人都‘死’了。所以，云中君丢了永恒光剑，人皇则快‘死’了，他必须想一种办法保住自己。因为人皇是天才中的天才，他想到了小虚空的创世神实验。
他想用这种办法保住自己。
师道星是铸星者中的‘超级导师’，一般人物根本无法说服他……但人皇可以。
拥有创世神体和大创世术，人皇这个铸星者比一般同行更高半个级别。他的说话师道星会听，他的实验师道星也会相信。更重要一点，最近这个‘失败例子’属于未明人物。
那么……
“就是人皇的成果。除了他，没有第二个能在一年内分裂一个小虚空。”暗夜星沉声道。
“你怎么知道的？”天曦星轻声问道。
“不是我打听知道的，是‘光芒’告诉我的。”暗夜星举起永恒光剑，说了一句非常离谱的说话。可是，这一刻却没有人怀疑。因为九色光的超活化，现在已经有无数人修习这种‘法术血脉’的力量。永恒光剑前主人是云中君，云中君跟人皇打过。
所以，永恒光剑‘记得’一些东西并不奇怪。
到了这一刻。
铸星者们也明白天曦星的意思：联盟不能解散，因为人皇的计划不仅仅是保命，还‘要命’……要天蚀的命。同时，自己这群盟友也休想逃脱。
苦海星投靠了人皇，是什么原因不清楚。
但是。
苦海星知道自己这些人的身份。如果苦海星不要脸，帮人皇对付自己，自己很难置身事外。
“还有一件重要事情。”暗夜星又说道。
“你说。”天曦星示意。
“小虚空的创世神实验不一定要自愿。如果能成功，强制也可行。而且，它有一种最适合的材料。”
“什么材料？”众人追问。
“铸星者。”
“……”
第1482章：反击的开始
暗夜星说完之后，所有铸星者都陷入沉思。
材料。
简单两个字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这一刻苦海星是否真正背叛大家都值得怀疑，如果人皇唐士道可以‘强迫’外人变成材料，苦海星很可能是不得已的选择。当然，大家也不在乎苦海星的死活。暗夜星提到‘材料’已经说明：只要这个实验成功，人皇根本不需要别人同意参与，他可以直接‘拿人’做实验。
理所当然，被当材料这个后果绝对不会太好。
这一刻。
大家已经无议可提，内心都知道现在不宜‘分散’。因为对方现在不是在抵抗，而是在反击。人皇唐士道能够控制苦海星做实验，自然也可能‘控制’大家。苦海星的实力大家很清楚，一对一对阵人皇，如果苦海星不敌，自己估计也够呛。
在过去。
无尽虚空的法师豪强很好对付，现在，早不是当年那种模样了。
“暗夜星说完了，诸位有什么想法？”天曦星轻声开口，态度放低了很多。面对这种状况，他内心自然很不爽。可是，人皇的实验改变了局面，他必须适应人皇带来的影响。要知道，以前大家都需要天蚀承诺的东西，现在，天蚀的承诺‘不值钱’了。
时代变了。
行事的方式自然要改变。现在虽然说联盟不宜解散，但，这群人完全可以撇下天蚀，独自组成一个新联盟。
“我有个问题。”魔穹星是大管家。
如果没有这个联盟，他就什么都不是了。所以，魔穹星也不想联盟解散。
而且。
最好还是以天蚀为核心的联盟，这样才能确证自己的地位。
“你想问谁？”天曦星希望有人说话，这样才能继续。小虚空的创世神实验开始之后，天蚀的境况会越来越不妙，自己这一群必须做点什么改变局面。
“暗夜星。”
“嗯，什么事？”暗夜星很淡然，在场只有他才知道‘真相’是什么。
“那柄永恒光剑现在已经属于你了吗？”
“可以自由使用，但仍然有一些东西不属于我。”暗夜星心中有万千个应对答案，早跟唐士道和苦海星等人商议过无数次。想要骗过一群铸星者并不容易，使用‘真话’最可能成功。
“我也猜到了。那么，诸位，云中君大概没死。”魔穹星很喜欢发挥分析专家的本事，虽然猜的未必正确。
这时候。
众人不用猜也想到了。
所以，大家的脸色才不好看。云中君不是一般人物，最强魔兽之名可不是虚的。在这世上，有些人‘死’一次就弱一次，甚至直接沉沦。但，还有极少极少的异类不一样，他们每‘死’一次就强大一次。云中君很可能就是这种人，跟人皇大战，结果还没‘死’彻底，可见能耐之高。
在针对铸星者这方面，云中君跟唐士道一样态度。
在众人心目中。
他们两个一块死了最好，两个都活着两个都是麻烦。
“暗夜星，你决定一直持有永恒光剑吗？”魔穹星又问道。
“你想‘要走’吗？”暗夜星反问。
“不，我们现在是同盟，自然不会觊觎你的东西。不过我想提醒你一句，如果云中君没有死，你持有永恒光剑很不安全。它是最强魔兽，一对一你恐怕难有胜算。”魔穹星淡淡道。
“魔穹星，你想说什么？”
“没别的意思，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在情况未明朗之前，你最好跟大队伍一块，不要独自乱跑。苦海星背叛了我们，他可能提供我们的资料。到时候，无论唐士道还是云中君想找我们都更容易。据我估算，在实验有成果之前唐士道不会动，他跟云中君打了一架，未必‘平安’无事。”魔穹星又分析一波。
“嗯。”暗夜星自然‘听劝’。
魔穹星说话有算计的意思，实际是绑住暗夜星不要脱离联盟。
这时候。
暗夜星必须‘中计’，因为这才是原本计划，暗夜星需要跟‘大队伍’绑在一块。他把自己当成一枚棋子，埋得越深越有用。唐士道把永恒光剑交给他使用，本来就是让他带着一个炸弹。云中君未死，暗夜星持有永恒光剑，他自然需要大家的‘保护’。
说服了暗夜星，其他人也更倾向‘团结’了。
看到一众铸星者的眼神，暗夜星一脸感激。实际上，内心却在冷笑。
因为。
这群人的眼神不仅仅有‘我们保护你’的意思，还有‘我们想盗你的永恒光剑’的意思。暗夜星‘装蠢’很合理，因为现在他需要摆出‘害怕’云中君的态度。永恒光剑不仅是一个借口，还是一个诱饵。即使暗夜星‘丢失’了永恒光剑，它也会落在一个适合的铸星者手上。
到时候，它一样能够发挥原来的作用。
联盟确保之后。
再一次，天曦星开始正式‘发令’行事。按照目前的情况，破坏公开的实验是不可能的。只不过，联手对付无尽虚空的法师豪强，破坏他们的实验肯定没问题。
“……更重要的事情，对付无尽虚空的法师强者本身。”天曦星最后一个议题很惊人。
“例如？”魔穹星有点跟不上这种脑洞。
“名气最大的一群人。”天曦星的说话有些奇怪，这不像铸星者的行事方式。
铸星者群体更喜欢‘研究’而不是‘战斗’。
再者。
无尽虚空的法师豪强不好对付，他们之中一些人连实际强弱都弄不清。另外一点，铸星者的强大有所限制。如果不在自己擅长的区域，或者没有自己小虚空的支援，铸星者的实力会大打折扣。因为是架构生命环境的学者，铸星者也像生命种族。
例如，像‘鹰’的人在‘水里’肯定无法发挥全力。
同样，像‘鱼’的人在‘地面’也是半力状态。
更明确一点的例子。
暗夜星。
他在光芒特别强烈的环境，或者豪光位面，暗夜星的实力会降低很多。相反，如果是‘无光位面’或者‘永暗界域’，暗夜星的实力能提升一截。正常来说，铸星者最适合的环境就是自己的小虚空，在自己的‘老巢’中，铸星者起码拥有几十倍的威力。
所以，天曦星的说话很奇怪……铸星者不擅长进攻，更擅长建造和防守。
极少擅长进攻的，也不算是擅长。
只能说。
他们比一般铸星者更适应进攻的方式。收割模式的铸星者群体就是这类人，但是，哪怕他们也不敢说‘擅长’，最多比其他铸星者更懂行一些。提到进攻行动，他们内心都不赞成。
“怎么进行？我们冒然出手只会对我们自己不利。”魔穹星不会直接反对，但会在语言里拉上大家反对。
“只有我们当然很不利。不过，我们可以找一些新盟友。”天曦星笑道。
“尘外天没有人喜欢惹麻烦。”魔穹星轻轻摇头。
“如果他们知道铸星者可以成为实验材料呢？”
“喔？”
“我们可以把暗夜星的情报转告他们。尘外天有些人不想‘牺牲’自己做实验，所以他们很需要这种‘材料’。只要材料不是自己，最后成功或者失败都不要紧。有这种好处，不怕没人加入我们的行列。要知道，无尽虚空的铸星者并不少。”天曦星脑子很快，暗夜星刚刚说过的事情，他已经想到如何利用了。
然而。
“这种材料怎么用还没有定义呢？”魔穹星又道。
“当然，这需要有一定成果才能够开始。但，提前准备比没有准备更好。万一最近有人成功研发一些好处，提前准备也能马上开始模拟。再说，只要我们联合的人数够多，大家自然就不用担心麻烦。诸位不要忘了，我们还没有大创世术，只有大星辰术。”天曦星忽然旧事重提。
“……”铸星者们又一次沉默了。
人皇唐士道能够成功，很可能跟他拥有大创世术有关。
拥有和没有。
两种水平。
天蚀的承诺就跟大创世术有关，是让大家瓜分创世云图的承诺。这个‘承诺’的好处对实验也有好处，起码，懂肯定比不懂更好。
“往返尘外天的代价可不小。”魔穹星说到这一句实际已经‘同意’了。
其他人也是这种想法。
本质上。
他们本来就是‘收割者’……喜欢抢夺多过培养。
商定之后，一群人分头行事。
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暗夜星使用永恒光剑‘传输’了一道光：一段特殊讯息。收到这个讯息的人不止唐士道，还有其他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这项计划的参与者，也就是准备‘迎战’的法师们。唯一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本来，这需要暗夜星引导大家往‘开战’的方向走，没想到，天曦星做了这件事。
“天曦星另有阴谋，唐。”
“肯定是，但无所谓。结果跟我们需要的一样，他们会‘拉’上尘外天一些豪强对付我们。为了收集材料也好，为了了解尘外天的战力也罢，事情都按我们的计划走。现在与其说天曦星有想法，不如说天蚀有想法。”
“跟那一男一女有关吗？”
“对。天蚀大概也想利用我们对抗他们。”
“好吧，无所谓。祈求敌人手下留情是不现实的，我们本身有能力才行。唐，我们先走了，准备迎战事宜。其它事情我们也不多猜，有新情报再通知我们。”
“好。”唐士道打开数千道传送门，送走这些客人。
这个群体彼此可能不认识。
不过，全部都有一个共同的名称：无尽虚空的法师……最顶层的一群人。
对付铸星者，他们无责任。
守护无尽虚空，人人有责。
第1483章：防御与进攻
诸神沉沦之后，无尽虚空没有了战争。
但是。
无尽虚空没有战争只是内部的事情，不代表不再有外界入侵。在不知道尘外天之前，在不了解铸星者之前，无尽虚空的诸天种族也以为‘诸神’是尽头。可是，在了解铸星者之后大家就明白到：诸神仅仅只是铸星者的‘作品’。
那个群体不仅架构了生命环境，众生万物也是他们的造物，自然还包括原本以为是最顶点的诸神。
面对这样的群体……
“打吧。”
“即使真是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创造了无尽虚空，他们想要破坏也不行。现在不仅仅因为自己，我们身后还有无数的族人。而且，我们的种族还想要延续下去，不想因为某些人一时心情不好就全部抹掉。我承认他们的‘功劳’，但，那不是掌控我们和族人生死的理由。”
“带着善意而来的，我们欢迎。带着恶意而来的，我们必定抗争。”
天道组织收到唐士道的最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约见了诸天种族的首领们，简单说明事态的变化。对于这个局面，大家的态度都一样。身为修练过无数年的法师，在场没有一人怂。强敌也罢，恶敌也罢，身为无尽虚空一员只有迎战没有退缩。
在他们心目中，死于‘反抗恶意’好过活在‘屈服恶意’之下。
这一次。
唐士道也没有说明上世七遗的相关事情，因为这件事不公开比公开更好。上世七人是否真有七人未确定，他们是否一定是敌人也未确定。如果冒然公开上世七遗的事情，很可能会逼使他们出手。这个秘密没有人提起肯定有原因，所以，不公开对大家有利。
有时候脸没翻，大家都能笑嘻嘻的。
一旦正式翻脸，面对只能是拳头了。
当然。
上世七遗的事可以不提，但天蚀和天曦星等人的‘计划’一定要提。他们打算联合尘外天的强者打击无尽虚空，诸天种族的魁首们都可能在‘名单’之内。更重要的，拥有‘铸星者’身份的人必定避不开。好比星老奇异星，还有星老的朋友幻乐星，甚至星界女皇等人。
基本能肯定，他们一定会被袭击。
收到情报之时，这群人也不觉得被人皇‘算计’了。
虽然不清楚人皇在其中做了什么手段，但，人皇在守护无尽虚空中扮演了‘进攻’的角色，在敌人入侵之前就开始发力。不管引发什么后果，人皇都算顶在大家最前面的战士。相比被动防御的自己，自己根本没资格冲锋最前的人。
甚至。
如果不是人皇冲锋最前，大家可能还不知道‘危险’来到了身边。
“我们打算成立特别的支援团队伍，一支或者多支。如果面对自己无法处理的敌人，可以邀请支援团帮助。因为敌人来自尘外天，可能拥有一些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力量，也可能拥有一些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武器。所以，邀请帮助并不丢脸。”天道组织的大长老开口。
到了这一步，谁都不想浪费时间。
有事说事。
“好。不仅仅是战斗问题，对方还可能破坏我们的界域，或者毁灭我们的种族。拥有支援团，我们也可以更安心行动。”在场的法师都不反对，如今的战斗可不仅仅为了自己。
“大家理解最好。”
“还有什么事，还请大长老直说。”
“嗯。关于外敌入侵的事情，我们天道组织还有一些想法。首先，因为敌人是未知的强者，我们需要一些保障。天道组织内部已经两个决议，你们权且听一听。第一个，我们决定接受轮回世界的轮回印记，让自己多一条命。”
众人微愕。
这个境界的法师强者都不怕死，使用轮回印记却给人一种‘胆怯’的感觉。
但是，他们也不相信天道组织是一群怂货。
无尽虚空最强一群都在天道组织。
“死不死这种小事，相信你们和我们都不在乎。可是，死于什么人手中，死于什么力量，死于什么技艺，这些‘情况’相信是大家需要的。我们使用轮回印记也一定绝对能活，如果能，我们最少可以提供一些情报。”大长老慢慢道。
“多谢。那么，我们也一样。”众人听懂了。
死，不重要。
情报，非常重要。
尘外天是一个没人能懂的地方，包括尘外天的强者都无法了解尘外天。大约的定义，一切‘未知的集合’就是尘外天。所以，如果败亡在这个地方的强者手中，情报比生命重要。多一分了解，其他人就多一分胜算。
“第二个事情，我们打算分割一点东西，暂时附着于铁英灵之上。”
“……”
天道组织大长老第二段话，众人听着都沉默了。
铁英灵。
一种每个种族都知道的东西，同时也是必须知道的东西。在很大程度上，铁英灵已经代替了‘智慧树’，‘智脑’和‘种族智库’的作用。相比那些不能移动的知识库，铁英灵不但拥有原人的知识，还拥有可以作战的躯体。
不过，因为死亡的损失和躯体的限制，成为铁英灵的法师一般都‘弱化’了一点。
除非本身很弱，拥有源铁躯体才是‘进步’的状态。
无论如何。
提到‘铁英灵’无法只有两种可能：一，为种族保留一份知识和力量。二，为自己的研究保留一具躯体。天道组织的成员来自各大种族，肯定与这两者关系不大。他们‘留下’只有一个理由：为了无尽虚空保留一点力量，作为知识库或者导师的作用。
暂时附着，这句话说得好听。
事实上。
如果对阵外敌之时死亡，这个暂时就不是暂时，而是‘永久’了。
现在这种情况，分割一部分附着铁英灵就是‘托孤’……不同是这个‘孤’就是自己。更直白一点，大长老等于在说：如果我战死了，麻烦大家帮我收一收骸骨，那副骸骨还有点小用，能给无尽虚空和后来人帮点小忙。
两段话结合。
其意思……
敌人来了，天道组织将会冲在最前面，为大家抵挡第一波伤害。唯一的心愿，如果天道组织不敌败阵，希望大家不要气馁，不要认输。要继续抗争，奋战到底。他们战死之后会尽量留一点东西，让大家利用使用。不在乎生前身份地位，只求发挥一点余力。
这时候，人群没有应话。
可是。
他们内心也一样，已经决定做出同样的事情。如果不幸失败了，后人又愿意承接这份责任，他们也愿意‘被驱使’，愿意奉献最后一点价值。
人皇能能够做到什么程度？不知道。
但，他们还算前辈。
他们必须努力，不可能将担子全部放在晚辈肩上。
诸天种族会议之后开始迅速组建支援团，不是一支或几支，而是每一秒都有成千上万支组建。可以说，这一刻诸天种族都放下了过往一切恩仇，联手，全力对抗将要降临的未知危险。这段期间，诸天种族中低层的法师也知道了，外界敌人即将降临。
可能，这种大事跟中低层的法师无关。
可是，他们一样在奋前。
现在不关己事，那就提升自己，让自己攀登更高，拥有‘关乎己事’的资格。
这一刻。
他们不知道的……
“远征军？”
“对。”
“这是什么意思，唐？”白胜男拥有‘无界’的无境大圆满，自然是最隐密和最安全的通讯员。
“意思就是我要找一群人迎击他们。”
“你确定能遇到？”
“胜男，我布置了这么多手段，又定制了这么多计划，可不是为了让人入侵无尽虚空。外界的事情你们都听说了吧，包括天道组织和诸天种族魁首的对策？”唐士道平静道。
“当然听说了。”
“那也是一种手段，我大概猜到他们会这样反应。而且，天蚀的盟友们也一定会知道。”
“所以？”
“我花费巨大代价让人‘渗透’天蚀的联盟，本来就是为了‘远征’。天道组织的反应只是一个我需要的假象，让天蚀的盟友相信我们在‘防御’的假象。”
“能明白。但，怎么远征？”白胜男也不是笨蛋，自然懂得。
唐士道没想靠外人。
他就想自己解决这些麻烦，不牵连无尽虚空的诸天种族。
“我们想前往尘外天开战不现实，尘外天是一个属于学者的世界，他们不会允让谁人大肆破坏。我们不能搞事，天蚀的盟友们也不敢。所以，他们一定要进入无尽虚空开战。”唐士道解释道。
“你有盟友潜藏内部，能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但，从哪来，踏足何处不知道啊？”
“我有可能做到。”
“什么办法？”
“跟九色光有关系。我让九色光‘自由’有三个原因，一是为了修行，二是分享，三是追踪。前两个不说，第三个……如果一同进入无尽虚空的敌人修练过九色光，我可以找到他的行踪。在这之前，我已经构架了一个‘循环世界’，跟轮回世界的小虚空相似。但，它内部没有生命，可以作为战场。”
“你早有布置了？好吧，不问这个。循环世界怎么利用？”
“用来骗人。”
“骗？”
“没错。只要我知道他们的行踪，就可以把‘进入无尽虚空’篡改成‘进入循环世界’这个小虚空。简单来说，我在尘外天和无尽虚空两者之间增加一个空间，诱导他们进入循环世界。如果对方没有修练过九色光，我不知道行踪就骗不了了。”
“……”白胜男无语了。
现在九色光是唯一成功铸就的法术血脉，又是公开的禁咒，绝大部分的强者都修练过。
即使不修，研究也肯定研究过。
从某方面来说，法术血脉九色光的应用和使用比‘小火球’术更多。
只要‘敌人’进入循环世界，他们就无法破坏无尽虚空。无论在循环世界打成什么模样，外界都没有影响。同时，外界也没人知道，包括天蚀的盟友也不知盟友出事了。
唐士道布局到这种程度，最后一个问题。
谁可远征？
谁敢远征？
谁愿远征？
第1484章：区别
白胜男带着唐士道的话，传达各个有实力也有胆量参与远征的法师。其中，也包括了稻草人和禅九这些人物，除了暂时找不到的奥灵，基本上能通知的都通知了。至于他们如何选择，那白胜男就不关心了。
“小丫头，循环世界在什么地方？”稻草人已经明确表示：不参加。
但，它对这次远征很感兴趣。
白胜男不认为它是胆小，死奸商守护法师网从来不动，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听唐的说法，介于尘外天和无尽虚空之间。”
“这个说法非常不靠谱。”
“嗯。算了，跟你也不怕明说，实际上，循环世界还在无尽虚空之内。如果对方袭击进来，唐又知道行踪，那就有可能把人‘骗’到循环世界。循环世界并没有脱离无尽虚空，只是说法上好像在无尽虚空之外。稻草人，你为什么不去？白胜男直接说明，虽然眼前人不参与，跟它说也没关系。
“我更加需要应对天蚀这个人。”稻草人给了一个奇怪的答案。
“他不死你不安心？”
“对。”
“那么，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他们有可能是七人，你不用应付吗？”白胜男追问。
“奥术之神那个小萝莉已经‘对付’他们了，现在不用我操心。他们跟天蚀不同，他们暂时不会直接影响无尽虚空，但天蚀会。我的责任是守护法师网，不是对付尘外天的强敌。对我来说，保护法师网比其它事情更重要。”稻草人很坦然说明。
这时候，白胜男也懂了。
即使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可能更强一些，但，他们没有毁灭无尽虚空的苗头。天蚀不一样，天蚀的‘生和死’都会影响无尽虚空。就目前表现来说，天蚀的‘危害性’更大一些。换一个说法，稻草人一直没变，始终以‘保护法师网’为第一要务。
“如果我们都输了，你还是一样不动吗？”白胜男忽然多问了一句。
“当然。”
“……”
“只要我保住了法师网，你们这种‘战斗人才’可以慢慢培养。死了一群，再培养一群就行。没有了法师网，我们就连重新爬起的机会都没有。严格来说，无尽虚空毁灭了我也不太乎，我只要保住法师网就行了。”稻草人诚实到令人无语。
在它眼中只有……工作。
守护法师网的工作。
其余一切，在保证工作的情况下才会考虑。这些话也说明，稻草人拥有守护法师网的信心，无论是什么敌人前来挑战，它都有信心守住法师网。因为听唐士道说过‘疯神’的事情，白胜男也相信稻草人真会这么做。它自己不动，却从法师网中培养人才。
外界风云无论如何变幻，稻草人始终稳坐钓鱼台。
这一次多问。
稻草人估计不是为自己而问，它也有它的朋友。如果进入循环世界不用离开无尽虚空，它可能‘请’到一些援手。又或者说，稻草人真正‘培养’的战斗人才不比师道星少。只不过平常时候它不说，也就没人知道稻草人培养了什么怪物。
尘外天的法师真的杀过来，相信它不会袖手旁观。
一天后。
“我见过稻草人的‘朋友’。”元霄也收到了白胜男的通知，谈话中提及稻草人的事情。
“你见过？”
“而且还打过架，就是在最近。”元霄曾经跟稻草人打过，在两人都未成长之前。
“他挑战你？”
“他们，不是他。”元霄更正了数量，又说道：“那是一群都很没礼貌的家伙，三句话不到就开打。当然，我们也不是全力对战，只是试一两招就罢手。感觉上，他们比以前的我强大很多，而且都专精某一种技艺。不是一般意义的专精，而是像你和禅九这样，把一种能力提升到了最高。”
“体术？”白胜男听到自己的例子，也能明白那是什么样一群人。
“有体术也有法术。他们就是专精一项，并且提升极限。有一个人你们可能认识，他之前‘失踪’了很长时间，我差点认为他已经淘汰了。”元霄也知道远征需要人手，数量越多越好。因为对方人数未定，一两个人肯定拦不住所有人。
“谁。”
“一个不说话的人，哑僧。”
“这个人……”白胜男对于这个名字也有印象。因为哑僧曾经跟唐士道有约战，还在朋友被挟和身上有伤的情况下对战过。那时候，他和武月儿两人联手对战唐士道。虽然没有结果，不过就悟性和天赋来说，哑僧绝对是顶流。
如果稻草人亲手培养了他，那么，哑僧的成长绝对不会低。
在超脱无尽虚空之前，人人都有一个上限。
在这个上限范围，无尽虚空有无数的法师强者走到这一步就停止了。按照等级来说，普通法师，圣境法师，界主法师，至尊法师，法灵主宰，祖灵长者……理论上最顶层就祖灵长者这一步。当然，以实力论算，尘上尘世那些陨落的祖灵长者在最顶层连‘扫地’的资格都没有。
这么多年，哑僧走到这一步很正常。
现在胆敢挑战元霄，那只能是稻草人给他……不，应该说给哑僧和一群类似的奇人提供了‘养份’，助他们成长了。稻草人的禁咒提混沌，听起来最不可能培养人才的能力。
可是。
反过来说，没有秩序没有规则没有定义的混沌，它更适合成为‘养份’。
“白胜男女士，哑僧这群人开始活动，证明稻草人也察觉了什么。你知道吗，那群人当中有不少人是铸星者。”
“喔？”
“很意外吧。稻草人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这些事情，但它暗地里展开了行动。甚至说，它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在提防外界入侵，不仅仅是最近才开始。如果追溯它培养人才的时间，可能比法师网的历史还长远一些。现在人皇做的，实际稻草人也早早在做了。不同的是，人皇更有办法。”
“唐是办法好，稻草人却是在培养力量。”白胜男知道区别。
“这个自然，人皇成长才多少时间。相比稻草人，人皇还算小晚辈中的小晚辈。就算是你们，现世代大后期冒起的奇才异类，对人皇也算老前辈中的老前辈。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人皇已经很厉害了。要知道，无论鲲鹏还是神唐系信徒，这些力量都不弱。如果不是尘外天这种级别，人皇培养的力量在无尽虚空已经属于最顶层了。”元霄不吹不贬，有什么说什么。
“我可没说唐的援兵很弱。”白胜男却不太同意这些话。
“喔？人皇还有底牌？”
“也不是什么底牌，唐不太喜欢老旧的累积，他更喜欢‘创新’的东西。”
“所以？”
“原始日蚀和原始月蚀，这两个禁咒已经被超活化了。不是现在，就在九色光超活化之后完成的。”
“然后？”元霄意识到了什么。
“然后有一群人‘共享’并且‘自我修行’了这两种禁咒。外人只知道九色光，事实上这两种能够同时使用的禁咒更可怕。现在有谁修习完善我也不多提，但可以提一例子：烨星斗。在原始日蚀和原始月蚀的使用上，烨星斗仅次于唐，甚至可能追平了唐。”
“这么可怕？”元霄也知道烨星斗，天赋奇人比力量强者更受关注。
“对。烨星斗本来已经‘死’了，她属于虚无世界的生命。因为某种原因，她跟唐达成了盟约，获得了某种提升。最近这段时间，她已经超脱了躯体限制，直接变成了日蚀和月蚀的能量体。从某方面说，她跟现在的诸神差不多。诸神剩下天蚀能量的躯体，那只是一种。”
“烨星斗同时拥有日蚀和月蚀？”
“对，而且她还是法术血脉铸就的超活化能量躯体。相比诸神，诸神就像尸体，她却是活的，双倍的活化。你是完美者，你肯定能理解。现在的烨星斗，她就是日蚀和月蚀本身。除非唐以权限否决她的使用，否则，她本人就是禁咒。”
“……”元霄听着有些无语。
哑僧等人的出现本来已经是一个意外，稻草人制造的意外。
没想到。
除了稻草人在培养人才，人皇也一直帮助盟友们提升。
难怪。
有些人对‘外敌’始终没有怯意。原来，早有准备的人物，无论面对什么都可以淡定应对。不像诸天种族，到了‘有事发生’才紧急商议，寻求解决办法。
“循环世界的远征，你会参与吗，白胜男女士？”元霄忽然觉得，自己跟稻草人和人皇的最大差别就在这里。
“会。因为那里需要多人，而不是强人。我们不怕他们打，怕他们跑。”
“理解。”元霄自我修行很出色，自我力量也很强大。可是，稻草人和人皇还可以让别人强大，甚至让一个种族变强大。更可怕的，他们本身并没有因为‘帮助外人’而减缓自己的进步。如果说自己像河中金鲤，那他们就像河流……他们可以带飞一群金鲤。
理所当然的。
当有坏事发生之时，自己只能靠自己解决问题，他们却拥有一群人的帮助。
人皇开启‘远征计划’，光凭自己一个人无法拦住所有的入侵者，对方见势不妙肯定会落跑。人皇敢这样做，那表示他已经拥有一群盟友的援助，可以拦截更多人。现在邀请盟友，只不过是增加一些机率。无论有没有外人加入，人皇都会开始。
早有准备者，就这么有自信。
天蚀的盟友试图发动战争，但是，他的‘战争’只能落到人皇的碗中……天蚀决定战斗，人皇决定规则。
第1485章：七人的真相
天曦星和魔穹星等人邀请尘外天的法师强者入侵无尽虚空，唐士道和白胜男开启迎敌于外的‘远征’计划。就这样，表面上大家都在关注小虚空的创世神计划，暗地里双方却各施手段。除了天蚀与唐士道的对阵，无尽虚空与尘外天也有动静。
“没想到啊，无尽虚空现在居然有了这么多人才。”
尘外天。
一颗平凡人造星球。
一群不平凡的法师。
“这个稻草人到底是谁？在他跟第一铸星者拼死之前，他又是什么身份？我曾经让人专门调查过它的情报，可是，稻草人死前一切都被抹除了，仿佛是凭空冒出来的。魔穹星，你有没有什么可靠线索？”人造星球的核心是一个密室，密议人数：8。
其中七人各自坐在不同的高台上，以半圆形排列着。
高台之下，一人。
很熟悉的一人，天蚀联盟圈子的大管家，魔穹星。在这里，他完全没有‘大管家’的仪态。在这七人面前他是低头着的，仿佛不敢把头抬起来。这种身份，这副模样，看起来格外卑微。
“线索有很多，但，可靠的一条都没有。”魔穹星声音很轻，很小心，仿佛很怕说错话。
他不算完全清楚这七人的身份。
只知二人。
中间的二人自称：上世之男，上世之女。
魔穹星也有铸星者身份，自然知道这八个字的意思。这一男一女在尘外天不算闻名，可是在无尽虚空……他们就是创造无尽虚空的‘创世神’，铸星者行列当中已经‘圆满’成功的终极铸星者。魔穹星曾经想试探二人的强弱，后来发现：无法试探。
因为……他根本无法‘发现’这二人。
明明就在眼前。
明明拥有力量。
明明可以战斗。
偏偏，在确认他们之时是‘无’的感应，包括施法攻击也是‘无’的状态。
因为这种实力‘差距’，对方又是铸星者的身份。所以，魔穹星很自然地听话了。理所当然，没有‘好处’的听令是不可能的，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也有承诺，他们承诺魔穹星一个好处：只要他们二度成功创造无尽虚空，他们就把成为创世神的方法告诉魔穹星。
这么多年。
这个承诺一直没有兑现。
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也有自己的解释：上一次创造无尽虚空‘损失’力量太多了，之后一直都没能回复，所以第二次终始没能成功。
魔穹星‘相信’了。
无论相信还是怀疑都没什么区别，因此他只能相信。
于是。
这么多年，魔穹星一直作为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的棋子而行动。这件事没有其他人知道，包括他的儿子魔沼星和魔云星。至于他的亲族宗民，那更不可能知道。魔穹星也拥有一些属下，这些人都是魔穹星培养的棋子，用于打探消息。这些人分布各处，无尽虚空就有很多。
无论虚空下世还是上世秘界，魔穹星都有暗棋。
唯一例外。
鲲鹏。
除了鲲鹏始终无法加入之外，连神唐系信徒的团体都有魔穹星的棋子。
理所当然。
法师网之内也有魔穹星的‘眼睛’，可以为他提供线索。
“你说线索有很多，却没有一条可靠的，这话是什么意思？”高台上有人说话了，女声，不是男声。
“都是猜的，不是真实线索。”魔穹星极少听到另外五人说话，一般只有男声和女声。
“猜到的都有什么？”还是女性声音，只不过，这个女声不太一样。
魔穹星听得出，还是同一人说话。
同一人。
声音却有不同。
“稻草人很可能本来就属于尘外天，甚至可能跟第一铸星者相识。我们都知道，天蚀设计让第一铸星者进入无尽虚空，又偶遇稻草人和永夜。结果很符合天蚀的设计，他们打了起来。两人双双死亡，天蚀很成功坑死了最可怕两个敌人。但，这里有一点不合理。”魔穹星在这里说话跟在天曦星面前完全不同。
在这里，他很睿智。
真的睿智。
“有什么不妥？”又是女性声音，第三个女性声音，还是同一人发出的。
“表面上天蚀是成功坑死了两个可怕敌人，但，永夜没有死，天蚀的‘理想’还是实现不了。换一个角度，稻草人和第一铸星者死没死都一样，天蚀还是有强敌拦路。更巧合的，永夜是梦行者。天蚀就算想坑她，也找不到永夜在什么地方。试想一下，就整个大局来看，稻草人和第一铸星者一战是意义的。起码，对天蚀没有意义。”
“原来如此。”女声继续，又回到了其中一个声音。
估计。
这位上世之女只有三个不同声音。
“为何说稻草人属于尘外天？”这时候男声响了，跟之前也不是同一个声音。
“如果它从来不知尘外天，它的‘防范’是对付谁的？七位相信已经知道，稻草人召集了一群朋友，大部分都是它培养的强者。这些人是谁，很抱歉，我查不到。但是，我知道有这么一群人出现了。稻草人只需要守护法师网，它不用行动。那么，它培养这么人的作用是什么？”
“防范尘外天？”男声又换了一个。
“对，只能是这个理由。稻草人不算冲动的人，虽然遇见第一铸星者之时还不是工作人员，但它已经是法师网一员。没理由，它会如此冲动跟第一铸星者打起来。”
“遭遇对手之时，手痒了也不算冲动。”男声再换。
“不，从稻草人至今表现看来，它非常稳。天蚀的入侵，小虚空的实验，甚至尘外天的事情，它都知道，它都没动。法师的个性不会轻易改变，它这么稳的人不会轻易给法师网惹麻烦。七位都知道唐士道吧？这个人冒起极快，中途得罪了无数人，也成就了无数功业。但，有一点跟稻草人一模一样。”
“什么？”男声四换之后，又回复了其中一个。
跟女性三声不同。
男声更多一个。
魔穹星可以肯定不是七人七个声音，由始至终，只有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说话，没有第三人开口。
“没给法师网惹麻烦。”
“那是因为有稻草人守护吧？”女声忽然插话了。
“不。回想唐士道的行事，即使没有稻草人他也可以解决所有难题。想要对付他的人物和势力，根本不会涉及法师网，因为他们连唐士道都拿不住。稻草人跟唐士道还有一个共同点，他们不算一直赢，也有‘平手’的时候，但他们从来没有输过。现在对付天蚀也一样，唐士道没输，只是还没有赢罢了。”
“……”
说到这里，高台之上的声音沉寂了。
他们听着魔穹星的分析，也更清楚无尽虚空的状况了。现在的无尽虚空不弱小，甚至比当年的天蚀更危险。
而且。
天蚀算是独行侠，勉强缔造了‘诸神’这个群体，再无其它功勋。
稻草人和唐士道都不同。
一个拓展了法师网。
一个创建了鲲鹏。
“七位，有什么我能知道的吗？”魔穹星试问。想要分析，情报很重要。可惜的是，有些事情只有这七人才知道，他这个密棋和分析师都不知道。
“天曦星的事情，你可以推波助澜，让他消耗无尽虚空的力量。”
“七位也要入侵无尽虚空？”
“你奇怪吗？”
“对。虽然你们没有说明，但我能够猜到，你们其中两位就是无尽虚空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对吧？”
“没错。”这一刻男声和女声同时响起。
“既然你们创造了无尽虚空，理论上不会毁灭它。那片地方，你们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
“对，我们没想毁灭它。只不过，混沌重启只是一种重启，不是毁灭。”
“……”魔穹星沉默，感觉这七人没说实话。
“你有怀疑，我们理解。这样跟你说吧，我们这些年一直无法成功，因为我们当年离开无尽虚空之时‘丢’了一些东西。法术，物器都有。当时因为拥有它们，所以我们更容易成功。有了这个‘损失’我们才大受影响，也才无法兑现给你的承诺。”女声解释道。
“原来如此。”魔穹星恍然大悟的表情，但，内心想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老实说，我们也没想到那些东西影响这么大。所以，我们有意收回。但，不知道为什么，天蚀也打听到了那些东西。不得已，我们当初伸手对付了天蚀。”
“他死了？”
“是，也不是。我们杀了他，但他不算完全死亡。因为是我们出手，他也没那么容易复活。现在，我们需要有人对付天蚀，最好不要破坏无尽虚空。否则，那些东西有可能会‘损坏’或者直接消失。”女性声音解释，这也算新一个命令了。
魔穹星没有多问。
依言办事。
他的内心……根本不信！
魔穹星能够把情报做到这种程度，自然不会盲目相信别人的说话。可以说，没有合理的理由，他自己亲自做的行动都不信。在法师世界，自己不知情被别人控制了可不是怪事。
高台上。
七人的‘解释’与‘事实’不符，所以什么解释都没用。
可以肯定的。
他们有什么‘丢失’在无尽虚空了。
但，绝对不像表面那么平常。他们之前能杀天蚀，现在又投鼠忌器，那就证明……他们也怕混沌重启的发生。现在他们想做的事情其实是：找人帮自己除掉天蚀。
他们出手，天蚀一定拼个玉石俱焚。
所以，他们需要外力。
即使这个‘外力’是敌人也无所谓，只要符合他们的心意就行。换个角度，他们不是真关心无尽虚空，他们只担心自己遗失的东西受损。
魔穹星离开。
此时。
“唉。”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绝对不是之前两人。
“越来越麻烦了。”
“嗯。”
“没有想到啊。没有那些东西，我们根本无法成功第二次。早知道……”
“不用说早知道了，现在后悔也没用。最起码，我们获得了力量。如果那些小家伙能对付天蚀，我们也有机会找回那些东西。再忍一忍吧，该是我们的，谁都拿不走。”
“嗯。”
第1486章：短暂与永恒的区别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人？”上世七人的交谈并没有停止。
“什么人？”男声和女声同时响起了。
“奥术之神奥灵，她在‘找’我们。不，严格来说，她在寻找你们二人。这个人是强是弱，我们都不太清楚。根据魔穹星提供的情况，奥灵崛起还晚于稻草人，但名气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无尽虚空这地方，远古时代和现世代还间隔了一个人为命名的时代：奥灵时代。”
“那又如何？”这一次只有男声，上世之男的声音。
“无论成长到什么高度，我们还是法师。法师，最担心就是无法理解的未知事物，包括人。未知的东西，未知的人，都是威胁。”
“你知识量这么大，胆子却这么小吗？”上世之男轻笑。
没有嘲笑的意思。
隐隐好像，对奥灵的存在不太在意。
这时候。
上世之女开口了：“大家都不要说让人误会的话，毕竟我们拥有同样的麻烦。奥灵这个人物我们知道，也让魔穹星打探过很多次。既然有人提起，我们也可以说明一下。奥术之神，奥灵，她的超越大圆满力量是‘支配者’，对法术拥有最高掌控权，包括对手的法术。”
“嗯。”应声两三响，却没有插话。
“只不过，这个支配者只局限一定的范围，太遥远不行。而且这种力量还局限她已知的东西，对未知的能力无效，包括禁咒也无效。就好像天蚀的力量，它可以掌控能量，却对别人体内的能量无可奈何。奥灵是拥有超凡手段，可是也拥有同样的限制。”
“如果只是这样，她不该有名望。”
“对。仅仅只是支配者，奥灵不算什么特殊人物。她比平常法师厉害的地方有三处。第一是她属于元祖元灵血脉，第二是她拥有元祖奥体，第三个最重要……她以无限魔力为基础，衍生了‘自生魔力’的特殊技艺。”
“这技艺很厉害吗？”
“说厉害就厉害，说不厉害也不厉害。自生魔力如同字面意思，奥灵可以自我‘修改’自己的力量等级。比如她刚复活之时只是界主层次，可是，她能免一口气提升自己，冲过至尊和法灵主宰的境界，直接提升到祖灵长者的程度。”不知道为什么，上世之女解释得很详细。
“还有这种事？”另外五人中，一个声音‘感兴趣’了。
疑似。
他是被‘勾’起了兴趣。
“当然，仅仅拥有这种修改器不算什么。自我提升也好，慢慢累积也罢，力量永远不是法师最缺少的东西。奥灵真正的强大，是她的支配者和自生魔力完美契合。你们能够理解吧，支配与修改，两者合一就是自由修改。换而言之，奥灵不但能够修改自己的力限，也能修改别人的力限。”
“她能把别人变成‘凡人’？”刚才那个声音再响，兴趣更大了。
“是的。不仅仅是一人两人，如果奥灵愿意，她可以把无尽虚空‘比她弱’的人通通变成凡人。”
“只限无尽虚空？”
“只限无尽虚空。”上世之女笑道。
说到这里，其他人也明白为什么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不在乎这位‘奥术之神’了。不管支配者也好，自生魔力也罢，这位奥术之神归要结底还没有冲破无尽虚空的界限。也许她很强大，但，绝对不是在坐七位需要担心的强大。
“她有无境大圆满的力量吗？”又一声音发问。
“没有。”
“喔。”
听到这一应答，其他人更轻视了。
此时。
上世之女还没有停止：“我们不担心奥灵，因为无尽虚空就是我们的创造物。奥灵获得了修改器，也仅仅只限无尽虚空。在无尽虚空之内，她超凡强大。可是离开了无尽虚空，特别在尘外天这种地方，她没有发挥的余地。”
“嗯。”众人已经不怎么在意了。
层次不同。
理解就不同。
奥术之神还没能脱离无尽虚空的局限，在自己眼中就连一个禁咒法师都不如。她的强大，仅仅对于无尽虚空内部的强者而言。认真算起来，还不如天蚀麻烦。
即使真能找来，也是一个鲁莽送死的蠢材。
“奥灵的对手是禅九。”上世之女还在说明，似乎想一次说完。可能七人相聚极少，难得见面就说清楚了：“据魔穹星的情报，天蚀的族人之一，天豪星，他已经前往寻找禅九，准备打一架。如果禅九失败，那么，除了稻草人和永夜，其他人不值一提。如果平手，那奥灵和禅九也不怎样。”
“即使天豪星小败，禅九也不怎么样。”之前‘感兴趣’的声音又响了。
有种感觉。
这个声音的主人很喜欢‘强者’。仿佛，他跟天豪星的性格相似，听到有趣的强者都想‘见识’一番。
“情报就是这样，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自己思考。现在我们还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对付天蚀，暂时不好动手。如果无尽虚空重启，那七件东西很可能会毁掉。没有它们，我们自己无法第二次创建无尽虚空。所以，天蚀这个麻烦必须有人除掉。”上世之女下了定义，但不是命令。
在场七人，地位是一样的。
力量也差不多。
从谈话中得知一件事：他们无法二次成功铸就无尽虚空。之前成功，因为某七件东西的助力。现在，他们失去了这份助力，再也做不到了。
可以想象。
在上一次成功之时，他们‘自信’没有那七件东西也可以办到，所以‘抛弃’或者‘丢弃’了。后来他们想要重来一次，发现自己无法成功，才又想重新找回来。很不巧的，这时候他们已经多了一些阻力……例如天蚀。或者，还有其它阻力。
总之，他们无法重新‘拾起’那七件东西。
依照他们不算太重视的态度看来，那七件东西的重要性也是学术方面，不是力量。他们在力量上有自信，只是缺少一些学术性的东西。
借别人之手除掉天蚀，这件事也有些古怪。
可是。
他们之间交流极少，外人更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所以根本无从猜测。包括他们之间，他们也猜不透‘盟友’的心思。一直以来，事情就这样办了，没谁询问理由。只能说，在某条道路上他们目标一致，至于其它事情，各人都有各人的想法。
会议结束。
五人消失了身影，只剩下两人：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
当其他人消失。
这时。
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才慢慢露出原型。他们长相非常奇特，身躯近似人类模态。不过，两人都拥有四条手臂。上世之男的四臂更粗壮，上世之女的四臂更柔软更细长。另一点不同，上世之男拥有四张面孔，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都有人脸。
上世之女只有三张脸，前与左右，后方没有。
现在他们没有进入战斗状态，身躯不是铸星者那种特殊的能量体。但是，在他们皮肤的表层，铸星者战斗之时特有的星斗图纹却显现了出来。仿佛，不在战斗状态就拥有那种威力。他们的强大已经不需要状态，随时都是最强状态。
“他们会上当吗？”上世之男忽然说道。
“不知道。大概有四个不会，有一个很可能会。”上世之女提到了五人，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离开的五人。
“这么肯定吗？”
“当然，拿到力量的那个，他本来就是一个‘冲动’的人。他的力量太强了，平时想找一个对手都不容易。我故意讲述了奥灵和禅九的故事，他内心肯定有兴趣，只是表面不动声色。”
“这样算计他们真的好吗？”
“没有算计啊，只是满足他们的心愿。喜欢打架的，就给他们找一些对手。”上世之女不以为然。
“其实没必要这样做吧？”
“是，也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我们七人根本无法互相信任。我们俩人一体，天生就是他们眼中的‘多数’，比他们单独一身更有利。所以，我们天然就被防范了。如果我们行动，他们肯定不信任，说不定会背后对我们下手。让他们行动，他们又不想做。我们是两人，差遣一人不像话。”
“我们没有那种意思。”
“那不重要，重要是我和你是两个，他们每一个都是一个。均衡，有时候比任何东西都重要。那七件东西没有了力量，但，它们仍然有用。最少，它们还收录着等量的知识。你能理解这种不信任吧？七个人，七件东西，当时我们一人一份正适合。可是，没有力量的它们，不一定要一人一份。贪心的话，一个人就能拿完。你说，他们敢相信我们伸手吗？”
“……”
“既然这样，不如引导他们去做。”
“你相信他们？”
“不相信，但我相信你。就算他们某一个拿到了，独吞了，我和你还是‘双份’力量，不用担心这个新威胁。”
“……”
“你知道吗，从我们决定‘那样做’开始，结果就已经注定了。信任这种东西，只要破坏一次，永远都无法修复。我们是法师，我们拥有永恒的寿命，我们只有‘永不背叛’和‘永不信任’两个选项，没有原谅和放下。寿命有限可以不断改变，因为时日有限。永恒的寿命却决定：我们一旦选择，它也是永恒的。”
“不能后悔吗？”上世之男轻叹。
“如果寿命有限，可以，因为时间有限不值得铭记错误。但，我们不可以。你心里明白，如果重来一次：寿命有限的人会反省，会改变，会珍惜。我们重来一次，结果还是一样，我们还会那样做。明知道是错的，我们仍然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因为，那是永恒的有利。”
“……”
第1487章：最巅峰的情报对决
不管上世七人如何思考，如何行动，一切事情都照着某个特定剧本进行。很早之前，在这个剧本中拥有‘三方’人马。三方都有各自的计划，没有谁因为对方的动作而改变自己，一直都是稳步展开。
前些时候。
三方人马都是观望，谁都不想跟其中一方拼尽，省得剩下一方捡了便宜。
然而。
渐渐的，事态急速变化了。
一个小虚空的创世神实验开启，很多节奏一下子就加速了。理所当然，以这种方法成为创世神，跟凭借自己的力量成为创世神的成就不一样，后者肯定更有能耐。可是，创世神有不同，小虚空变成虚空的事实却是相同的。
仅仅放弃自我躯体，成就却是一个新的虚空。
这份‘伟业’足够弥补一切。
于是乎。
代表无尽虚空的一方不急，另外两方却急了。现在他们必须改变原有计划，加速自己的步调。先是天蚀的盟友联合尘外天的一些法师入侵无尽虚空，后是上世七人的秘密行动。一下子，所有风云都被牵动，如同一个风暴出现，周围的云海肯定无法保持平静。
在天蚀的盟友团入侵之前，无尽虚空的法师强者都收到了消息。
他们警急组队。
随时准备支援诸天各界。
同时，一些战力不高但有能力修补战损的团队建了起来。甚至，包括转移诸天种族的能手，以及养护濒危种族的能手，他们也紧急组建，随时准备发挥自己的作用。因为天蚀的威胁，诸天种族也有这种筹备，所以集结起来并不困难。
可是。
让他们比较迷惑的是，天蚀的盟友团行动‘较慢’，也很‘慎重’。
明明有消息说开始入侵了，却一直不见踪影。
“可能是藏起来了。”
“嗯。”
“现在他们大概还不想露面，还想着收集我们的情报。只要派出一些傀儡魔偶，又或者分几个化身，很容易打听到我们的资料。他们不缺时间，估计暂时不会行动。听传消息的人说，他们更‘锁定’铸星者，相信跟小虚空的实验有关。”
“我们已经联系好了。如果他们真的袭击那些人，我们正好‘赶上’。”
“嗯，他们也不是笨蛋，肯定不会冲动乱来。”
“现在怎么办？”
“保持警惕，随时支援。他们一直不来我们反而担心，来了，有灾有难都受着。只不过，也别让他们好过。”
“好。”
此时此刻，无尽虚空的诸天种族都同心戮力。暂时都放下一切恩仇，全心全意应对外敌。
对手来自尘外天。
一个不留情，他们的‘破坏’不比天蚀差，甚至更可怕。
然而。
他们不知道的……
“欢迎。魔穹星先生，终于见面了。自我介绍一下，本人魔罗莎，你一直寻找和一直最想除掉的人。”
“喔？幸会，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循环世界，一个为你们准备多时的神墓。请相信，如果战败了，你们不会直接死亡，当然也不能直接活着。是生命还是死亡，全由我的主人定义。当然，如果你们打赢了，你们也可以自我定义生和死。胜者为王，这一点是不变的。除此之外，一切都变了。”
“你说你们？这么说，不止是我一个？”魔穹星的躯体慢慢能量化，此时也不惧一战。
身为一位铸星者，魔穹星见识过无数恶劣环境，也踩过无数陷阱。
在尘外天就有喜欢狩猎铸星者的怪胎。
毕竟。
铸星者是最好的‘工人’，能够控制一个就等于控制了一个小小的创世神。
忽然面对战斗。
忽然面对陷阱。
铸星者都已经习以为常。
“是的，不仅是你。你引领的728个小团体，他们全部都在这里，目前没有一个人进入无尽虚空。因为大空间术的原因，你暂时见不到他们。这是一个衍生法术的效果：生命空间。在我死亡之前，你无法离开这片特殊空间。”
“困住我？嗯，也意料到了。”魔穹星知道魔罗莎是谁。
无尽虚空最好的情报员。
没有之一。
魔穹星心中评定没有抬高，相反，还自觉得有点不足。因为魔穹星也是情报员，还在无数年前就开始谋算无尽虚空。所以，能够‘避过’他的耳目的人物极少极少。魔罗莎就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是一个在他眼皮底下做情报工作的奇才。
在魔穹星心目中。
不管想要对付法师网还是想要对付鲲鹏，第一个必须先杀的肯定是魔罗莎。
“困住？不，你误会了，我想要接收你的一切。”
“接收？”
“对。经过同伴们的努力调查，我发现阁下的存在很特殊。你明明是天蚀同盟的大管家，却做着一些对天蚀同盟不利的事情。而且，你拥有极其庞大的情报网，完全不像表面那么‘平常’。按常理说，你平常都不在无尽虚空，不可能‘掌控’到这种程度。”
“你知道我是‘大管家’？这么说，在天蚀同盟内部有你的人？”魔穹星是做情报，能笨才怪。
“也不需要说谎，对，没错。但，我不能告诉你是谁。”
“这个答案，你是想故意诱导我吧？不是谁，而是谁谁谁才对吧？如果只有一个内鬼，你不可能这么清楚我的事情。而且，能够伏击我精心布置的728个团体，强强弱弱超过两万余人。这个效果，绝对不是一个两个内鬼能够完成的。”魔穹星笑道。
“你似乎也在扯开话题。”魔罗莎笑了。
“是吗？”
“我刚刚说起无尽虚空的情报，你却言顾其它。我猜猜看，你的真正‘帮手’很了解无尽虚空。甚至，就是他们创造了无尽虚空……看你的表情，噢，没有表情，是我猜对了吗？”此时战斗还没有开始，却也开始了。现在不仅仅实力交锋，智略也在交锋。
从侧面说。
两人都认为自己能够打赢，所以，多套一点情报比少套一点情报更好。
“你很有信心。”魔穹星笑了。
“当然。”
“我可是铸星者。”魔穹星也有信心，拥有绝对打赢的信心。
“我是禁咒法师。”
“喔？你拥有禁咒。”
“没有，但我在使用禁咒。也不是原始天蚀和九色光那种使用，而是另一种方式。”魔罗莎也不急动手。
“什么方式？”
“马上你就会知道了。”
“是吗？那好吧，我们都是情报员，就让我们换一种方式决胜吧。一直都是动脑，换一次动手也不错。”
“同意。”
“我还有一个疑惑。”魔穹星忽然又来一句。
“你可以问。”
“你知道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吗？”
“不，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他们的行踪，我早卖给奥灵了。跟奥术之神交易，我起码可以多一份人情。”
“也许只是骗她送死。”
“奥灵不会输。”魔罗莎笑了。
“支配者和自生魔力都仅仅看我是无尽虚空内部的东西，靠它们胜不过创造无尽虚空的一男一女。”
“魔穹星先生……”
“嗯？”
“在你眼中，其他人是不会‘进步’的吗？”
“魔罗莎女士，你的意思……”
“禅九比以前强了，元霄比以前强了，白胜男也比以前强了。你的情报，听看到‘过去’看不到‘将来’吗？刚刚你说一男一女，这话有点奇怪，好像是故意说成‘两个’。是不是说，你知道他们不止两个。哪怕我坚持奥灵会赢，你也不以为然，是因为他们还有帮手对吧？”
“你在套我的话吗？”
“你也一样，不是吗？我是做情报的，我最大的保障就是……哪怕敌人拿下了我也问不出一点东西。因为，现在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有符合我自行设置的某种契约，我才会‘知晓’情报。否则，我就是一无所知的。相信你也一样，魔穹星先生。所以，拿下你也问不出什么。”
“对，所以？”
“谢谢你的说明，我已经听出来了。那不是两人，而是一小群。十个以内，对吧？”
“对，七个。”不知道为什么，魔穹星忽然把上世七人‘卖’了。
“喔？”魔罗莎也是微惊。
“轮到你了。”
“你想这样较量吗？”
“你敢吗？”魔穹星身体已经彻底能量化。半透明状态，体内有无数星点，再由一条条光线相联，构成一个个不同的星斗图纹。
“敢。轮到我……有人找到了东西，一共是七件东西。”魔罗莎加入唐士道的力量网络。
仅仅一瞬间。
她已经获得了授权。
情报员不是赌徒，但这一刻变成了赌徒。
“我知道两个。一个叫上世之男，一个叫上世之女。另外五个，我没有见过。”魔穹星微愕，随后又一句。
这个赌法……
赢家通吃。
谁打赢谁就知道一切。对方不但完败，而且己方情报也会全部曝露。
看魔穹星的做法，他不在乎上世七人的情报泄露。
他不是忠诚。
他是屈从。
“嗯，东西在我主人手上。你知道的那个，大咒人皇唐士道。”魔罗莎有授权，这样‘交换’情报才是忠诚。
“真可怕，得到这种东西居然一声不响。”
“你卖上司也卖得痛快。”
“我还知道一件事。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曾经击败天蚀，但天蚀没有死。天蚀大概很强，不太害怕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这个情报份量不太够，我加一点……嗯，上世七人也害怕无尽虚空进入混沌状态，大概是怕那七件东西损坏。”
“嗯，轮到我……其实我们早知道有人窥视，因为是七件东西，也猜到是七人。不肯定的，他们为什么没有动手。”
“嗯。”
“我再补一点。主人更想知道的是那七人为什么背弃，不是他们的身份。”
“我不肯定。但，估计是利益了。”
“利益？”
“永恒的力量提升，就是这种利益。据我观察，就算一切重来，他们仍然会这样选择，那七件东西注定成为牺牲品。你也是情报员，你知道永恒生命和短暂生命的区别。”
“原来如此。”
“换成你的主人，也是一样选择。”
“不好意思，这一点你错了。”
“错？”
“没错，你错了，主人不会那样选择。”
“盲目信任吗？”
“不，主人已经跟我说过：如果他‘丢失’这些东西，上世七人的麻烦永远扯不到上他。但，既然七件东西选择了他，他就不可能遗弃。而且，主人还说……如果牺牲某些人，例如几个铸星者，有可能让它们回复力量。最少，能回复一部分。但，主人没有这样做。”
“为什么？”
“有灵性的东西落在自己手上，那是自己的幸运，也是自己的责任。自己的责任，必定自己肩承。为了成功牺牲朋友或同伴，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个失败。”魔罗莎笑道。
“现在你就是牺牲品。”魔穹星疾闪，不想承认人皇的执着。
身闪。
拳轰。
明明不像擅长体术的人物，赫然拥有碎天之拳。
但。
在铸星者拳头的前面，一张奇异光网稳稳拦住了拳头……合共数十上百的星点，由一条条光丝联结，形成一张大型的星斗图案网。这个画面，跟铸星者体内的‘景象’基本一样。
“这就是你的禁咒力量？”
“星辰。”
“大星辰术。”
“不，没有‘大’，也没有‘术’，它就叫做……星辰。”
第1488章：独占与分享
魔穹星一击无效，人也退后十步，重新审视这个对手。
老实说。
打从一开始，魔穹星并没有将魔罗莎放在眼内。堂堂铸星者，在尘外天亦然有名有姓的情报大师，自然不把一位无尽虚空的小人物放在心上。魔罗莎的‘强大’在于情报能力，她的情报能力又源于鲲鹏和人皇。没有这两个基础，光凭魔罗莎自己根本做不了什么。
今天一见，估计有点错误。
在情报能力的方面，魔罗莎确实有惊人天赋与胆色。明知道不敌自己，仍然不断套话，可见她的‘专业’水平不容置疑。而且，她恐怕拥有逃生的办法，自信能从自己手下逃命。
无论如何。
魔罗莎的情报能力值得一赞，可是，情报能力跟战斗能力是两回事。
论战力。
魔罗莎这种修练尚浅的小丫头能有多少本事才怪。
然而，偷袭一招之后。
“你居然挡得住？”魔穹星发现不但情报能力错估，战斗力也有一点错估。
“事实已如此，不必再重复回应吧？如果你还有兴趣谈话，我们继续‘赌’一赌吧。”魔罗莎转动双手，面前的星斗图纹如同星云变幻，慢慢扩散更多，构组更多。转眼之间，魔罗莎面前已经形成数百组星斗图纹，每一组都不同，仿佛都有不同作用。
此时，魔穹星更凝重了。
不。
应该说，魔穹星开始有点‘惊’了。
在外人看来，这些星斗图纹好像没有什么意义。可是，魔穹星是情报大师，他习惯注意细节。也不需要多看，仅仅两三眼就知道：这些星斗图纹一共拥有490个，分为7组，每组70个，每10个又由一种法术衍生构成。
7个法术，70种衍生，490个图纹。
这些数字本无意义。
可是。
魔穹星有点惶意的原因……这些星斗图纹的数量和模样跟自己体内的一模一样。两者不同的是，一个是体外的星图，一个是体内的星图。
铸星者战斗之时身体会能量化，体内会出现星斗图纹。
这些图纹有些有意义，有些没有意义。
总归来说。
有意义和无意义都肯定有‘作用’，某种特殊的作战效果。魔穹星惊异的原因，他的‘作用’更特殊。因为7数是上世七人的数量，7种法术，70种衍生，它们都针对上世七人而研发。虽然没有交手，另五人也没有接触，但情报员不会放过任何线索。
上世七人稍稍泄露的感应，魔穹星就能当成一种情报。
为了防止某种意外。
所以，魔穹星针对他们‘研究’了自己的力量……也就是魔罗莎现在手上的星斗图纹。如果上世七人忽然生出什么恶意，自己也有抵抗的可能。
现在。
对方一看就‘学会’了吗？
不可能！
魔穹星不相信魔罗莎有这种本事，也不相信有什么力量可以模拟得如此彻底。
肯定另有原因。
“你想‘赌’什么？”魔穹星不急着进攻。
情况未明。
越急越错。
“我还以为你会抢攻，没想到你比想象中更胆小。”魔罗莎不是挑衅，真没想到魔穹星这么‘小心’。无论如何，这一战停不了：“我们赌情报，关于尘外天和上世七人的都行。”
“光说不打吗？”魔穹星笑了。
“也不是，边说边打。”魔罗莎说话间，双手一分。
瞬间。
490组星图分开，又重新聚合，扭曲变形，慢慢形成‘七’个半透明的人形模样。加上一旁的魔罗莎，现在是‘八打一’的状态。七个透明影子跟铸星者的战斗姿态一模一样，仿佛就是七个铸星者参加了。
面对这一幕，魔穹星也是讶然。
对方真的学会了。
不仅学会，而且还可以活学活用。
“好，那我们正式开始吧。”魔穹星也没有被吓倒，挥手施法，一挥八击：“上世之男有四个头，上世之女有三个头。未明作用，但肯定有某种意义。”
挥手施法，一招八攻。
此时。
结果跟魔穹星想象的不一样，没有八人防御，仅仅只有一个透明影子动了手。差不多的挥手施法动作，一招就将八个攻击全部瓦解，其余七位根本不需要动。
这一招是试验。
魔穹星本来以为七个影子战斗力很弱，不值一哂。
试完之后才发现……它们很强。
强到不合理。
“那七件东西的其中两件叫做‘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魔罗莎得到唐士道的授权，但也没有说太多：“我也不知道作用，但你肯定见过主人使用，他身边两个影子就是。如果你有机会告诉上世七人，这个‘功劳’想必非常巨大。”
“你似乎认为自己赢定了？”魔穹星再攻，亲自挥拳。
但。
仍然是一个影子动手，以掌抵拳……双双震退。
亲身一击占不了任何便宜。
“我不会出卖主人的任何情报。除非我可以收回，否则我一个字都不会说。”魔罗莎这句话已经表明：她会赢。
“七人中有一个知识丰富，知道很多秘密。”
“你听过？”
“不，我听上世之男说过一些辛秘。但，那不像是他知道的，肯定是其他人说给他听，他再转述。除了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其他五人不说话，我也没有见过他们的模样。”魔穹星开始祭现兵器，不止一件，而是数以万计的法器。
“很好，七件东西有一件叫做‘全知之眼’。”魔罗莎还是没动。
当魔穹星驭使法兵之时，对面仍是一个影子挥手。
当万数法器舞动。
同时也有万千‘星辰’光点闪烁。
碰撞。
或者同步震爆。
总之，魔穹星的手段没有一点作用，连七个影子的其中之一都拿不下。
“如果我能够打赢，跟他们说一声就所有事情都解决了。人皇唐士道拥有那七件东西，一个人拿了七件，对吧？”
“这是提问。”
“对。”
“那好，我回答：是的。现在轮到我问了，你在法师网埋了什么棋子？”
“那不重要。”魔穹星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答案。
“这可不是回答。赌局有赌局的玩法，魔穹星先生，你得遵守规则。”魔罗莎没打算信任魔穹星，可是，有些事情需要开口提醒。法师都是自由人，不过，他们比任何人都喜欢规则。
没有规则的自由，那是混沌。
到了这一步。
魔穹星忽然笑了，轻声说道：“请见谅，魔罗莎女士。因为这里是循环世界，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立即传话出去。我说得太多，会曝露一些不利于我的情报。我无法相信你，也无法相信人皇，万一你只是被牺牲的棋子，用来套取我的情报呢。”
“你说了上世七人。”
“那不是属于我的东西，说不说都无所谓。”
“原来如此，魔穹星先生。不得不说，你比我想象中缺少了一点东西。”魔罗莎忽然也笑了。
“喔，是什么东西？”
“专业性。作为一个情报员，不应该由你‘觉得’有没有所谓。一份情报重不重要，应该由听情报的人决定，不该由收集情报的人决定。作为一个情报员，只需要把情报‘完整’又‘真实’地传达，而不是经过自己加工之后的变质货。”
“你在教育我吗？”魔穹星微愠。
“对，而且我还想说：一会你输了一定会很后悔。因为你不专业，也无胜果。认真对待自己的人，输赢都不会后悔。”魔罗莎收了笑意，准备最后一决。
“是吗？我也得提醒你，你也误会了一件事。”
“请指教。”
“我叫做魔穹星。你该不会认为这个‘穹’字只是装饰词吧？魔穹，魔法的天穹。你以为自己是以八敌一吗？不。刚好相反，真正‘被包围’的人是你，魔罗莎女士。”魔穹星缓缓张手，身体慢慢扩大，慢慢淡化。
十个呼息不到，他消失了。
不。
应该说，他还在。
但，现在的魔穹星已经没有了躯体……他就是整一片天穹。以7组70个星斗图纹为主，延生了七百，七千，七万个新的星斗图纹。更让人惊异的，这些星斗图纹不像能量印痕，它们都是活的……不是好像是，是真实活的。
“它们都对应一个人。现在我的‘数量’在你之上，力量在你之上，技艺也在你之上。你没机会了。”
“这些都是你以前培养的情报棋子？”魔罗莎接道。
“对。轻易我不会用，但你的禁咒有点特殊，我不得不曝露这些人。身处法师网的那些，恐怕逃不过稻草人的耳目，所以我得尽快拿下你。早点干掉你，我还能收回一些力量，省得浪费了。”
“你要牺牲他们？”魔罗莎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是奉献，他们的一切本来就是我给予的，现在我只是收回使用。再说，人皇为了收集情报，不也牺牲了你。”魔穹星很淡然，收割派的铸星者都不在乎生命。
“你误会了两件事。”
“喔？”
“第一件，主人把‘星辰’教给我就是为了保住我的性命。前来拦截你不是主人的意思，是我自己要来。第二件事，你对‘星辰’有些误解。你说数量比我多，这句话非常不自量力。”魔罗莎双手再招，转眼间，星斗图纹开始‘爆炸’。
一刹那，仿佛混沌重启那种大爆炸，无数星光炸散，满布整片空域。
它们也是‘活’的。
两者不同的。
“星辰不是我主人的禁咒，也不属于谁，它属于……创世云图！不是无尽虚空的创世云图，而是尘外天的创世云图。主人曾经说过：星辰天生就不是一人法术，它是多人法术。它跟一般法术相反，越多人使用，它的作用越大。”
“你什么意思？”魔穹星现在不是惊讶，而是有些惶恐了。
“主人修成‘星辰’之后，主人所有使徒都被教导了。换而言之，你不是对阵我一个，你在对阵主人所有的使徒。你知道这个数量是多少吗？不好意思，说什么天穹不天穹，这种想法就是笑话。你只是井底之蛙，魔穹星，你的‘世界’太小了。”
“你……”
“你收回了效忠于你的人的力量，从字面说，你是‘独占’。主人传授了星辰，主人是‘分享’。你一定无法理解吧？世上还有一种力量是越‘分享’越强大的。消失吧，魔穹星。在创世云图的光芒之下，你独占的‘知识’与‘智慧’只是萤烛之光。”
第1489章：认真二字
魔穹星变成了魔法天穹，疑似掌握了整一片天域。
胜卷在握。
然而。
这片天穹里的真正主角不是天穹，而是数不清的闪耀星辰。它们的光芒无比强烈，每一颗都胜过太阳万倍。它们的数量无比密集，挤满了整一片天穹，几乎看不到空隙。它们在闪耀生光，它们在汲取能量，它们在破坏也同时在重塑这片天穹。
在这些星辰的内部，每一颗都拥有一个生命影像。
有些是人类。
有些是魔兽。
还有一些是机偶。
它们不是生命，但也是活的。它们以生命‘图腾’的方式存在，同时具有本尊原人的技艺与力量。可以说，他们有助阵的意思，可是更多是为了‘观战’，观看虚空法师与铸星者的战斗。
很明显。
他们都有一点失望，因为最可能成为创世神的铸星者并没有想象的可怕。
不得不说。
铸星者都拥有自己的手段。上一个，魔沼星，他依靠自己的小虚空变成几乎不可力敌的存在。可惜，跟云中君的超活化九色光无法相比，惨败当场。现在这一位，传闻就是魔沼星和魔云星的父亲，更上一代的铸星者，他也有自己的独特手段……不需要小虚空，他的情报棋子就是自己的力量后备。
可惜的是。
这仍然不是让人惊艳的手段。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情报的优胜，魔穹星的能力刚刚就‘类似’星辰的作用。只不过，他的手段被星辰踩得死死得。
那种感觉，魔穹星刚好就被魔罗莎的力量压制，非常‘巧合’的压制了。
“光凭数量你可赢不了我。”到了这一步，魔穹星还不明白才怪。
没有巧合。
只有算计。
魔罗莎早知道……不，应该说早猜到自己的能力。所以，她才会主动前来对付自己。星辰这种禁咒不属于人皇，而属于创世云图。从某个角度说，星辰不算完整权限的禁咒，个人使用威力要打一个折扣。可是，这种力量用来对付自己‘刚好’适合。
“一对一，你也是输。”魔罗莎只有‘星辰’吗？
不。
不止。
唐士道把星辰传授给所有使徒，也把原始日蚀和原始月蚀传授了一些人。
魔罗莎就是其中一个。
不像天蚀，传授诸神之时只是一个或几个法术。唐士道对最亲近的朋友们不用隐瞒，他们能学多少就多少。魔罗莎的天赋不算顶点，但，鲲鹏的研究能力绝对是顶点。加上最顶层的使徒同时研究，魔罗莎又有唐士道的共享池。
在战斗力方面，魔罗莎这个情报团长绝对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她没有表现，一是因为她不需要出手，只需传达指令。二是因为……魔罗莎出手之后‘收拾’得很干净，没有一点痕迹留下。
能够活跃在情报圈的最顶点，没有战斗力是不可能。
正因为擅长情报，她更知道战力的重要性。
此时。
忽然一个新的声音响起。
“魔穹星，你终于‘邀约’我了。看来这一次你真的遇到解决不了的事，那么，我的酬金是什么？”声音响起，一个高大的身影自天穹高处缓缓降临。来人是一个很笑容爽朗的男子，仿佛从来没有什么烦心事。在降临之时已经看到周围状况，但仍然眉头都不皱一下。
“酬金是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可以请得动我天豪星？”来人自报姓名，仿佛也是对魔罗莎说的。
飞落之后。
看见魔罗莎身边的七个透明星影，天豪星也笑了。
轻道一声不错。
伸手。
握拳。
没有挥拳，也没有冲锋……仅仅在握拳这‘一握’之时，七个星影猛然碎裂。无法想象是什么力量造成的，但魔穹星一对一都占不了便宜透明星影，在天豪星面前连一握之力都承受不住。
“你居然平安无事？”看到魔罗莎无伤无损，天豪星也微微惊讶。
“不，我受了伤，只不过一瞬间回复了。”魔罗莎看到天豪星也不惊讶，如果魔穹星只有这一点手段才是怪事。
“你叫我来就是对付她吗？”天豪星抬头示问。
“对。”魔穹星应道。
“这么看来，你的酬金不算值钱。”天豪星轻笑道。
“我刚刚从她口中听到的，当然不算值钱。”
“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不问她呢？”
“她不可能告诉你。”
“为什么不会？”天豪星又转望魔罗莎，好像在问：在死亡和泄密之间，你选择哪一种？
“因为她是专业的情报员，是那种连敌人都可以相信的情报员。”
“但是你骗了她？”
“我也不算骗，我只是没有说。”
“现在你‘邀约’我过来，是第二次骗她了吧？”天豪星坚持魔穹星骗人了。
“我本来也没说一定是自己打，当然不算骗。天豪星，你想知道上世七人如何成为创世神的吧？如果是，那你就动手，拿下或者杀掉这个人再说。”魔穹星不想拖延，感觉魔罗莎太冷静了，冷静得有点反常。
这时候。
没等天豪星应话，魔罗莎有动作了。
缓缓侧身。
正面望着天豪星，平静开口：“主人的盟友告诉我一个消息，有一个叫做天豪星的人正在寻找禅九，准备找禅九打一架。那个天豪星就是你，对吧？”
“对的。”天豪星也不急，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对手。
对手。
另有其人。
“听到这个消息之时，我马上做了一个调查。”
“调查我吗？”
“是的，调查你。其实也没有查到什么，无论天曦星还是天豪星，通通都只是一个名字。只不过，有一个很意外的情报，我很感兴趣。那个情报说……在某个时刻，有某一群人找到了原始天蚀这个禁咒。那时候，他们都想据为己有。可是，原始天蚀却有自己的选择。”
“然后呢？”
“我不知道原始天蚀选择了谁，但我打听到：原始天蚀第一次不是选择天蚀，而是另一人。”魔罗莎缓缓道。
“她在拖时间，天豪星，马上动手。”魔穹星忽然抢话。
“她没有。”天豪星轻轻皱眉，不喜欢这种语气。
“我感应到……”魔穹星想说话。
“不用你感应到，我一过来就知道了。”天豪星打断了魔穹星的说话，又说道：“你的感应太迟钝了，这里本来就有两个人，不是她一个。魔穹星，你也是情报员，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吗？”
“什么……”魔穹星懵了。
这里有两人？
另一人……自己毫无察觉？
“你真对不起这个‘穹’字，连身边环境都掌握不好。”天豪星轻轻摇头，又笑着对魔罗莎伸手示意：“我喜欢你这种人，连敌人都相信的奇葩。我本人不相信对错，只相信诚意。做事情，只凭自己本心，不需要分析对错。”
“所以，你拒绝了原始天蚀？”魔罗莎也笑了。
“那个嘛……应该说，当时的我还没有准备好接纳它。你可能不知道，禁咒这种东西很特殊，你得有资格使用它，否则占着就是浪费。这种‘没诚意’的事情，我不想做。所以，我放弃了。非常幸运的，另一位族弟很努力，赢得了它的认可。可惜的是，得到承认之后他反而怠惰了。”
“是吗，原来如此。看来，世间‘缘份’真是奇妙。”魔罗莎轻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天豪星微讶。
此时。
魔罗莎让了让，仿佛在让一个位置，又轻声说道：“该你了，这个对手是你的。我打赢他的机会很小，外间事情还很多，也就不尝试了。相信你已经听到他的话，能猜到他没有说谎。所以，魔穹星交给我，天豪星就交给你了。”
说话间，两团能量缓缓浮现。
组合。
融汇。
慢慢变成一个能量状态的人影……由一黑一白两股星辰火焰组合成型。
“不是禅九吗？”天豪星脸上有微微的失望。
“抱歉，她不是。”魔罗莎应道。
“你知道吗，我故意接受魔穹星的邀请，还花费力量破界而来就是想引出禅九。我想找她恐怕很难找到，相反，她想找我就容易多了。也好，打倒你们，禅九和奥灵这些人总该露面了吧。”天豪星转眼又回复笑容，回复平常的轻松模样。
“你的思路很好，可惜不正确。奥灵和禅九不会救我们，也不会帮我们报仇。”
“不会吗？”
“也许她们会找上你们，但绝对不是为了复仇。在她们心目中，因为值得一战的对手而战死不是耻辱，是荣幸。跟不匹配的人交战，输了才是耻辱。她们很认真，跟你的诚意一样。她们‘认真’对待自己和敌人，不带恩仇意义。她们没有憎恨过谁，顶多觉得某些人有点碍眼。”
“原来如此。那么，这一位可能‘匹配’我吗？”天豪星不像魔穹星，他是真的淡定。
“我也不肯定。只能说，她比我强大得多。还有一个奇妙缘合，她也拒绝过禁咒。我的主人，人皇唐士道，他在某个时候曾经想把原始日蚀让给她。但，她觉得自己不够使用，所以拒绝了。在那种压力下，她强迫自己进步了。现在，同时拥有了原始日蚀和原始月蚀。”魔罗莎示意，这句话也是说给魔穹星听的。
贪心的人，永远不明白分享的意义。
同样。
他也永远不明白，你吝啬提防的别人未必跟你一样贪婪，未必想夺走你的东西。真真正正有自信的人，他们会以自己的力量获得属于自己的东西。太容易的获得，太幸运的获得，他们反而拒之不要。
听到这一句，天豪星变认真了。
这也是他的诚意。
对自己。
对敌人。
只要是认认真真去做的人，天豪星都觉得需要诚恳相待。是敌，是友，是利，是弊，通通无所谓。认真做好眼前每一件事情，这就是天豪星对待生命‘诚意’。
第1490章：自信与不自信的差别
尘外天有两种人。
第一种，只做事不说话的人。他们是匠师，是铸星者，是研究员，是武者。在他们眼中，说话是多余的，有什么事用心干就是，多说都是浪费时间。在这个群体中，天豪星就是其中之一，只做事不说话的武者。
在他的理念中没有对错得失。
遇到什么事，打一架，赢的说了算。
第二种，只说话不做事的人。他们是导师，是学者，是智者，是传承者。在他们眼中，做事不需要做，想明白了就是成功。这种人可不是嘴炮，在尘外天没有‘弱者’可以生存。严格来说，这类人应该称为‘只思考不劳力’的人，他们喜欢动脑子而不是动手。
如果拿无尽虚空的名人作例子。
奥灵属于喜‘动脑子不动手’的类型，禅九则属于喜欢‘动手’的人。
当然，也不是说绝对只说不做，或者只做不说。只是在习惯上他们更偏向某一种，习惯动手或者习惯动脑。天豪星现在很多话，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动手。一旦动手，那时候就不是‘暂停’或者‘等一下’之类可以停止的了。只要打起来，一方没倒下都不会停止。
稻草人遇上第一铸星者就是这种结果，先打完再问原因……虽然最后他们都打死了。
“我叫烨星斗。”
魔罗莎退让，纯粹的能量影子上前了。
自我介绍很简单。
“我叫天豪星。”
“开始吗？”烨星斗也不是喜欢多嘴的人，喜欢直接开打。
战斗的原因？
不重要。
胜负的结果？
也不重要。
对他们这种程度的人和这种性格的人来说，战斗就是他们要做的事情。至于天蚀跟无尽虚空有什么冲突，外部有什么势力干涉，内部有什么阴谋，通通都‘不关心’。
稻草人和奥灵是两类人。
一个永远执着于自己的工作，答应守护的东西就一定守护到底。
另一个不在乎任何东西，甚至包括自己的存在。
烨星斗像后者。
她答应跟唐士道联手建立法师网，但，没有答应‘守护’法师的安全。原则上，烨星斗只想建立一个叫法师网的‘房子’，至于房子内部有没有人住，住的安不安全，那不她的事。她跟稻草人不同，她跟大魁凰那些创建者更相似。
“还需要等一等。”天豪星很淡然，他开始意识到：眼前人是对手，不是可以轻视的人。
“你还有事？”
“有几个小问题。如果你不想说，我可以不问。”天豪星开始认真了。
认真。
代表他已经重视这个对手了。
“你说吧，我不急。”烨星斗之前听到天豪星的介绍，能够‘拒绝’原始天蚀的人物，肯定不是小角色。
“首先，第一个问题是关于你。”
“喔。”
“他叫魔穹星。”天豪星示意旁边二度‘现形’的魔穹星，又说道：“他是情报员，我认识的情报员中最好的一个。所以，他很擅长侦查，差不多也是尘外天最好的侦查员。这样的人物，居然没有看到你，我想不仅仅是实力高低，能为我解惑吗？”
“有两个原因。”烨星斗应话。
“请指教。”
“第一个原因，现在的我不是正常生命。活化法术的法灵，你肯定知道吧。”
“当然。”
“我简单一点形容，活化法术就是把法术变成生命，可以吧？”
“可以。”
“嗯，那么，正常是法师把法术变成生命。我跟所有人相反，我把自己变成了法术。理论上，原始日蚀和原始月蚀是唐的禁咒，他拥有完全权限。可是，权限是‘拥有’和‘使用’的意思，唐不是禁咒。”
“理解。”天豪星接触过原始天蚀，明白什么意思。
“我现在是原始日蚀和原始月蚀。”
“喔？”天豪星微微一颤，又说道：“你变成了法术，大家理解的那种法术？”
“对，我现在就是‘法术’。”
“为什么？”
“我不是追求力量，而是因为一个实验。唐曾经有过这种思路，但，他没有时间去实验。所以，我决定试一试这种转变。超活化的九色光你们都知道。理论上，生命能陨灭能重生，但法术永不消亡，只可能‘被遗忘’。唐把这种转变叫做‘逆活化’，一种探讨无尽虚空本质的思路。”
“你……不，人皇怀疑无尽虚空是活的？”
“无所谓存活与死死。在法师眼中，万物皆可活。唐更想知道，无尽虚空有没有自己的想法。阴太衡和阳太衡融入虚空，但不代表无尽虚空。也可能，无尽虚空还有其它更庞大的意识。所以，唐想到了这种‘逆活化’。魔穹星看不到我，因为他只看到生命，看不到法术。”
“明白，第二个原因呢？”
“我无境大圆满的力量叫做‘无痕’。”
“……”
听到这里，天豪星不需要再问，魔穹星也不需要再想。
无境大圆满。
无痕。
简简单单两个字就能证明：她能隐藏，不让发现。
可是。
有一件怪事。
天豪星为什么发现了烨星斗？
“我的无境大圆满叫做‘无坚’，大概是‘万物无防’的意思。我没有看见你，我只是发现跟我相同的无境大圆满力量。这位女士，魔罗莎女士，她没有。所以，只能是另外一人拥有。我在尘外天见过无数奇事，看到‘看不到’的人也不奇怪。”天豪星主动解释，他本来没必要曝露自己的力量。
魔穹星身体一震。
这一刻。
他猛然明白了区别……是自信心。
天豪星相信自己会赢，无论对手知不知道自己的力量，他都自信自己会赢。就好像魔罗莎，她自信能够‘保住’秘密，所以什么都不怕说。她跟自己谈了很多，对天豪星却不提一字。因为，她有信心在自己面前保住秘密，却不敢在天豪星面前赌一赌。
说到底。
魔罗莎有信心‘赢’自己，但对天豪星却是‘不一定’能赢。
反观自己。
自己为什么不敢相信魔罗莎？
因为没有自信！
烨星斗说了这么多，同样也是拥有信心。她跟天豪星，肯定有一个会赢，或者两人都会死。但是，这不影响他们的信心。因为，他们都‘认真’和‘诚实’地对待了自己，也‘认真’和‘诚实’地对待了敌人。不管胜负结果如何，他们都是100%信心去做了。
与犹豫的自己相比，他们已经‘赢’了。
刚才魔罗莎说：自己一会打输了一定很后悔……事实上，现在魔穹星已经后悔了。
即使一会能够胜过魔罗莎，也是后悔。
没有认真对待自己，也没有认真对待敌人，无论胜利还是失败都是一种浪费。对自己生命，对自己存在的一种浪费。甚至，魔穹星忽然失去了信心。哪怕还有底牌，对阵魔罗莎也隐隐低了一头。
心生悔意。
未战先怯。
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魔穹星也阻止不了这种情绪生成。因为在他眼前都是‘认真’的人，不自觉就自惭形秽了。
此时此刻。
循环世界其它区域的法师强者也有类似的情绪。
唐士道拥有大空间术。
分割区域很容易。
在这些区域，除了主导计划并且独行的魔穹星，还有其他的铸星者，包括天曦星这个名誉上的领头人。他们都没有进入无尽虚空，全部都掉进了循环世界。这一刻他们心绪万千，有疑惑，有惶恐，有后悔，也有愤怒。疑惑是空间不对，惶恐是实力不足，后悔是大意失陷，愤怒是……
“我们中间有内鬼。”
“嗯。”
他们都明白一个完美的陷阱需要什么。
从尘外天进入无尽虚空并不容易……不，应该，进入任何一个虚空都不容易，都需要代价。无尽虚空的代介是‘未知之物’。抱歉，无尽虚空的未知之物很少，除了禁咒，也只有最最特殊的生命，最最特殊的物器，最最特殊的血脉或技能才符合。
牺牲这么大代价，最后却没有成功入侵，他们不怒才怪。
这一次。
即使胜利破陷，代价也白白损失了。
这股怒火。
如果知道谁是内鬼……
“不好意思，我就是内鬼。”暗夜星所在的团队人数最多，因为领头人是天曦星，同行的人最多：“我骗了你们，我是人皇的盟友。如果你们想问为什么，我也可以回答。答案就是……我就是被你们‘收割’的残魂集结体，我是‘灵群’。你们曾经屠戮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画面，全都烙印在我的灵魂中。”
暗夜星这一刻有一种东西胜过了所有怒火。
憎恨。
他一人的‘恨意’胜过所有人的‘怒火’。
同在一个区域的铸星者也不需要问，他们感受这股恨意就知道暗夜星没说谎。几乎同一刻，他们又想到了收割派铸者星的‘没落’历史……就因为有这种人，一直不断有这种人复仇，所以收割派才会越来越少。没有想到的，这种复仇鬼居然混了身边，变成了同类。
这时候。
暗夜星又继续一句：“我没有想报复某一个仇人，或者某一群仇人。我只想灭绝所有收割派的铸星者，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也不管他跟我有仇没仇。我不算憎恨你们，我只是找不到一个让你们继续活着的理由。”
一旁边的铸星者听得懂。
真的。
他们听得到后一句：只要你们活着，好像我这种复仇鬼就不会消失，一个消亡又会有一个生成。
所以。
只有收割派没了，这种‘憎恨’才会结束。
理所当然。
暗夜星自曝内鬼身份之后双方只剩下一个选项：一方灭绝才是结束，没有第二种可能。
下一刻。
只剩死战。
第1491章：天蚀的理念和人皇的理念
“那么，只剩第二个问题。”天豪星忽然一顿，又慢慢说道：“想必，现在你们都知道上世七人了吧？”
“嗯，已经知道了。”这时候魔罗莎代替烨星斗答话了。
“那么，在你们的眼中，天蚀是救赎者还是毁灭者？”天豪星猛地提到了一个人，一个意图让无尽虚空毁灭进入混沌重置的人。这一刻，天豪星这句话也不是随便说的，它拥有某种特殊意义。
从表面看。
天蚀绑架无尽虚空‘保护’了自己。
无论他死还是活，无尽虚空都会重启进入混沌状态。所以，他极可能成为毁灭诸天种族的元凶。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天蚀绑架无尽虚空不仅仅是自保，也有防范另一群人的意思，那群人就是……上世七人。
原则上。
混沌重启会杀掉无数的诸天种族。
但。
混沌重置还有不少人能够活命，例如实力在祖灵长者以上不难存活下来。甚至，他们庇护的一小部分族人也能够活下来。所以，就算无尽虚空绝大部分生命毁灭和环境毁灭，却还有种子遗留。同样的，这种手段也‘阻止’了上世七人，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乱来。
如果换成是上世七人的破坏，那就不是混沌重启，而是‘一切清零’了。
上世七人可能这样做吗？
答案是：可能。
很可能。
极可能。
特别是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在‘二次创世’失败之后，他们已经打算重返无尽虚空，寻找曾经‘抛弃’的上世七遗了。为了重新找回这些东西，他们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换一个思路，无尽虚空的种族会任由他们胡来吗？不会。所以，打起来是一定的。
一旦打起来，无尽虚空‘清零’的机率更大了。
假如没有天蚀的隐性威胁，稻草人和永夜等等法师强者，又或者更早之前神前世代的旧日霸主对抗失败，无尽虚空就‘灭’定了。
在这种情况下，天蚀是救赎者还是毁灭者？
烨星斗听着沉默了。
忽然间。
她有点理解，为什么天蚀这种‘坏’人也有人支持，也有人为他拼命。站立的角度不同，看待事物的态度就不同。也许在天豪星和天曦星等人眼中，天蚀就是正确的。他没有选择，也无法做假，没有真正可以毁灭无尽虚空的手段，上世七人根本不会信，也不会投鼠忌器。
是真的，那就变成了无尽虚空的敌人。
“上世七人未必会毁灭无尽虚空，只是可能。所以，天蚀也未必是对的。可是，每个人的行为总有一个理由。对我来说，天蚀的理由足够了。我猜想，原始天蚀会承认他，也因为理由足够了。魔罗莎小姐，你的主人是人皇唐士道，换成他，他会怎么做？”天豪星缓缓施法，已经准备动手。
这一问，相信也是最后一问。
到了这种程度。
交手往往不复杂，弱者没什么战术也没什么侥幸。因为大家基本都是完美状态，不存在大意或者失手的可能。
听到问话。
魔罗莎想了想，又说道：“老实说，知道上世七人之后，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天蚀。但是，我了解我的主人。主人无论做什么事，从来不牺牲外人达成自己的目的。就说保护无尽虚空这件事，表面上主人催使诸天种族努力自保，实际上，主人从来没想依靠他们。”
“是这样吗？”天豪星微讶。
“这个禁咒法术，循环，它是现阶段主人用心最多的修行。如果混沌重启阻止不了，主人会最大限度进行‘循环’，甚至借助创世云图的力量，尽可能多重塑一些。所以，诸天种族有没有努力自保，主人不在乎。哪怕诸天种族提前一步成功，主人也不会停止，还是会修练出自己的方法。”
“人皇不相信外人吗？”
“我站在这里，对阵魔穹星，还可以谈说主人的重要秘密，这不是信任吗？不，主人相信外人，但责任关乎自己之时他一定自己努力达成。”
听到这话，天豪星沉默了。
他已经听懂了。
这时候，忽然一个意外发生，魔穹星上前，仿佛变了一个似的。在这一瞬间，他仿佛更成熟了，跟之前大大不同：“魔罗莎女士，很抱歉刚才的行动，我确实后悔了。不过，你大概也不在意。”
“你想说什么？”魔罗莎知道魔穹星真的‘变’了，不是演戏。
“本来有很多话想说，但，忽然觉得不必说了，懂的人不需要辨说自然就懂。奥灵跟禅九不是朋友，她们都懂对方。天豪星和烨星斗第一次见面，他们也懂对方。所以，我说我一开始就知道暗夜星是内鬼，你相信吧？”
“信。你修练‘七影’的星图，本来不像效忠上世七人的手段。”
“我希望他们都死。上世七人和天蚀，还稻草人这些人，我希望他们通通都死掉。”魔穹星忽然觉得不需要隐瞒。
眼前人。
最强情报员魔罗莎，她懂自己。
“明白。”
“所以我不用解释，你都懂。天豪星问完了，换我问一个。”
“请。”
“假如有‘如果’的话……如果人皇败给上世七人，他会怎么做？我的意思是：天蚀可以拿混沌重启‘要挟’上世七人，人皇更容易。他拥有那七件东西，他也可以要挟上世七人。就算上世七人毁灭无尽虚空，人皇不理会也可以靠它们保住自己。所以，人皇会怎么做？”魔穹星问道。
这一问，意图明显。
天蚀已经有了一个选择。
人皇呢？
“我不是主人，我不肯定他怎么选择。可是，按照我的理解，如果主人败给上世七人，他大概会‘交出七件东西’，选择保住无尽虚空。”
“你知道，未必能够保住，他们可能会反悔。”
“对，未必可能。但主人不会选另一种，任由无尽虚空毁灭而保住那七件东西。”
“那可是对付上世七人的希望。”魔穹星急道。
“对你们，是的。可是，这就是你们和主人的不同。主人不相信有什么是‘固定’的，对你们七件东西是对付上世七人的希望，对主人，它们是对付上世七人的希望‘之一’。重点是‘之一’，不是希望。不得不说，性格上，稻草人对主人有点影响，稻草人就是那种‘我办不到，还有后来人可能办到’的想法。”
“所以它全力保住法师网，让后人成长解决？”魔穹星听懂了。
作为情报员，他也是顶尖智慧。
“没错。如果主人输了，他不会放弃无尽虚空保住自己，相反是‘放弃’自己，让传承后人或者无关的后来人承担这份重任。天蚀和主人的不同，天蚀大概觉得……只有我才能阻止他们。而主人觉得……人人都可能阻止上世七人。”
听到这里，天豪星和魔穹星都沉默了。
他们完全听懂了。
天蚀的行为是在说：我最强，我就是唯一希望。
人皇的行为却在说：除了我，还有无数的希望。
事实上。
谁对谁错？
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随者和拥护者。天豪星选择支持天蚀对抗上世七人，烨星斗也选择唐士道作为最终盟友。到了这一刻，也不用定义对错了。
因为。
想要解决问题，还得靠能力。
能力不足。
脑子想法再正确也没用。
天豪星缓缓张手，很慢很慢地施展，仿佛给烨星斗足够的时间准备。他的无境大圆满是‘无坚’，万物无防的意思。当他开始动作之时，整一个空域都开始‘破裂’。不仅仅是物质，能量也一样在破裂。除此之外，法术，光影，自然规则，乃至个人思绪都在破裂。
在天豪星的面前，一切认知以及能够想象的东西都是‘脆弱’的，就好像半破裂的玻璃片，一触即碎。
面对这种力量……
不需要动手。
作为天豪星的对手，你动一动就自我破裂一分，自我消弱一分。
一个冲锋，没冲到天豪星面前就可能粉碎了。
停止不动可以吗？
不。
也不行。
当无境大圆满‘无坚’发动之时，影响范围内一切都是‘脆弱’的。哪怕凝定不动，这种破裂也自然启动，一点一点影响所有事物。
魔穹星心中轻叹。
同样是铸星者，同样是尘外天的‘著名’强者，自己跟天豪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难怪，天豪星根本不在乎敌人有几个。
他有自信一人面对一切。
然而。
更可怕的怪物……烨星斗……她没有粉碎，也没有破裂，甚至说，她未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她就静静飘浮在那里，仿佛从来没有接触过‘无坚’的力量一般。天豪星的无境大圆满力量，对她似是根本不存在。
无境大圆满，无痕。
它不仅仅是‘没有痕迹’这么简单。
它是无痕，‘无’才是重点。
天豪星的攻击需要一个目标，可是，烨星斗不是目标，因为她‘无’存在的痕迹。物质可以被攻击，能量可以被攻击，空间也可以被攻击。但，没什么可以攻击零界。
零界一切都是‘无’，任何力量都攻击不了它。
攻击零界不是水滴击海洋，而是水滴投击无垠的宇宙，不可能产生丝毫的效果。
烨星斗不是零界。
但是，天豪星的攻击找不到烨星斗的存在。
没有说话。
也无赞叹。
天豪星在动手之时，不分胜负是不会停止的。人影一闪，不快，也不需要快速。闪到烨星斗身边之时，天豪星又平常一拳，带着某种能量火焰的一拳轰向烨星斗。
理所当然。
烨星斗伸手格挡了。这么慢的动作，健过身的凡人都能反应格挡。
速度小。
力量可不小。
如果烨星斗格挡不住，仅一拳天豪星就能打赢，烨星斗也必死无疑。
然而。
这一击没中。
天豪星的拳头‘穿’过了烨星斗的手掌，好像触不到的影子一般。
理所当然。
烨星斗的手掌没有停止，一掌打到了天豪星的胸膛上。
这一刻。
天豪星的胸膛洞穿了，无数‘星斗’如像白洞喷发一般从背后飞射而出。
令人意外的。
烨星斗的手掌也‘碎’了。
找不到，触不到，打不到的无痕……在命中并且打伤天豪星之时，本身也‘伤’了。
无境大圆满。
无坚和无痕……谁都不占便宜。
第1492章：战云初起
大圆满，超越大圆满，无境大圆满，理论上三者没有固定的高低。
好比数字的1和9，没有那一个更加重要。从表面上看，9比1多了九倍。可是，1是决定9的基础，9是九个1组成的。没有基础，也就不可能有更高上限。以法术来说，小咒和大咒，理论上大咒比小咒更高。可是，顶层强者不用大咒的人物多得是，甚至禅九这种不用法术的人都有。
无境大圆满强不强，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超越大圆满和大圆满。
说起来。
这也像铸星者和一般宠物法师的区别。
宠物法师专注于培养巨龙，而铸星者从蚂蚁到虫鸟，到野兽，到魔兽，到巨龙，整一个链条都全部精通。在宠物法师的眼中，巨龙的重要性大于一切。但在铸星者眼中，蚂蚁跟巨龙没有区别，它们都是生命环境的一环。
天豪星和烨星斗一招两伤，魔穹星明白了这个道理，明白自己不如他们的地方。
他们不是上限高。
是基础。
烨星斗如何打中天豪星的？因为无痕。
天豪星如何伤及烨星斗的？因为反震力量加上无坚。
刚才一击。
烨星斗明显占优，但，天豪星在‘命中’同时反震了烨星斗。烨星斗知道会这样，却没有办法防御。因为‘无坚’是万物无防的技能，没办法防御。
打，伤敌伤己。
不打，不伤己但也不伤敌。
这跟基础有什么关系？
关系就在于……两个人已经同样的高层次力量，胜负需要看中层次和低层次的基础修练。如果两人仍然保持现状，那他们根本没法打。现在谁能先找到‘破局’办法，谁就更可能获胜。魔穹星觉得不如的地方，他想不到办法。
无论天豪星的‘无坚’还是烨星斗的‘无痕’，魔穹星都无计可施。
然而。
两人还没有停手，他们可不像没有办法。
在他们内心，哪怕外人看起来‘完全无解’的力量，他们也有办法解决。那种自信不是装出来的，他们从1点法力开始修行，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种高度，他们从来没有贪功冒进，也从来没有错漏什么。可以说，他们从最弱力量到最强力量，所有技艺都是完美的。
因为他们拥有这种完美，所以他们认为万事皆有可解之法。
换成魔穹星。
他现在不但是有些不解，更多是‘不懂’。在法术修练上魔穹星更重视‘巨龙’，对‘蚂蚁虫鸟’基本全然忽略。所以，这种‘无知’令他无法凝聚信心。
这时候。
第二回合来了。
上一次是体术的拳头，这一次天豪星用了法术。
他同样擅长法术。
或者说。
没有他这种人物不擅长的东西。
天豪星不是使用某种法术，而是直接使用自己体内的星斗图纹……没错，就是刚才一击重伤，然后被烨星斗打伤离体的星光。这些能量喷射之后，迅速形成新一股力量，仿佛拥有生命的力量。更诡异的，它跟环境融合了，变成一种似生命非生命，似物质非物质的存在。
天豪星第二击，仍然没有命中烨星斗。
但是。
在这一刻，整个空间被天豪星的‘特殊力量’占满。可以想象，无论烨星斗如何出招，这个特殊力量都会第一时间‘捕捉’到。到时候，跟上一招同样结果……不，天豪星真的能免捕捉到烨星斗，一招就足够致命了。
“利用‘伤’来捕捉敌人的动向吗？”魔穹星再次被打击了。
正常情况。
伤就是损失，伤就是失利，伤就是败势。
然而。
现在天豪星给魔穹星上了一课……受伤什么的，只是一种战斗转换。真真正正的战斗，任何东西都可以利用，包括自己的‘伤势’都可以利用。
魔穹星能够想象：只要天豪星没有死亡，哪怕重伤濒死，他跟‘完整状态’也没有区别。
甚至，死亡也是一种可能利用手段。
这时候魔穹星很奇怪，烨星斗会如何反应？现在这片空域就像好像一片海洋，任何水纹动静都会被发现，烨星斗已经无计可施了吧？
下一刻。
烨星斗动了。
她慢慢迈步，一步一步向前。本来‘出现’的她一定被‘无坚’的力量撕裂破碎，然而这一刻却没有发生。天豪星和魔穹星都能够感觉到：烨星斗确实被‘触’及了，也被无坚攻击。但，她的躯体在破裂的一瞬间就‘静止’了，保持在某种‘冰封’状态中。
更诡异的。
她不是绝对静止，她只是静止了那种碎裂状态。
两人距离不远。
可以想象，如果烨星斗走近之前想不到办法，天豪星必将承受致命一击。现在烨星斗用什么力量‘静止’了‘无坚’的破坏不重要，重要是应对敌人。真正的战斗，来不及解释原由。
天豪星没有急，很镇静思考。
最顶点层次的较量，一拳一脚的纠缠太落后了，一击制胜才是常态。
这时候。
看着烨星斗如同斩首行刑者一般，一步步走向天豪星，魔穹星忽然生出一种冲天豪意……不，对战魔罗莎太少了，完全不够满足自己的‘反省’与‘觉醒’。如果今天必有一次生死决择，那么，自己应该选择对战烨星斗，而不是魔罗莎。
“抱歉，我改主意了。”魔穹星一伸手，朝着魔罗莎施展了自己的独门法术。
魔穹的‘穹’不仅仅是魔法天穹，还是次元苍穹。
这不是攻击。
但，这一击可以将魔罗莎‘送’走，送到一个‘似在非在’的空间中。
“我相信你能够回来，正常手段隔离不了你这种情报员。凭你的能力无论我送到哪里，你都能在几分钟后回归。所以，这一次我让法术自由生效，把你送到一个‘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次元苍穹中。这样一来，你起码需要几天，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赶回。”魔穹星仍然面对魔罗莎，但，魔罗莎已经不在这里了。
次元苍穹，可以是最熟悉的界域，也可以是最陌生的界域。
如果说。
魔穹星自己都不知道的道标，理论上不可能再返回原地。甚至说，魔穹星自己都‘找不回’这个目标。可是，即使这种奇效，魔穹星仍然相信魔罗莎能够回来……他内心已经承认了魔罗莎的能力，比自己更出色的情报能力。
迷宫与幻域，对情报员作用最弱。
此时。
魔罗莎没有动作，表情却仿佛在问：你想做什么？
“决战烨星斗。”魔穹星不需要听到，看表情就明白：“在我心目中，上世七人是顶点，我打不过的顶点。稍稍次一点，天蚀和天豪星也算顶点。烨星斗能够压制天豪星，所以我要挑战这种人。如果我赢了，我也有信心对抗上世七人。”
魔罗莎笑了，也不知道笑什么。
她已经‘不在此地’，也阻不了魔穹星。同样，这时候天豪星和烨星斗都听到了，但他们都没有反应。
二对一。
公平吗？
事实上……需要公平吗？
真正的战斗从来不问公不公平……公平要打，不公平也照打。
天豪星没有开口阻止，一来他是来打架的，不是来谈话的。二来，他相信魔穹星有底牌才敢参与，所以能够发挥一二。更重要的一点，天豪星相信烨星斗不介意。对手是一个，或者两个，烨星斗都不在乎。
因为。
如果魔罗莎帮烨星斗，天豪星也不介意。
身为一个战士，认真对待战斗就行，不需要斤斤计较战斗的‘有利’和‘不利’。
此时。
其它空间区域的各大战场，暗夜星所在的那一个，唐士道现身了。
“人皇先生，幸会。”天曦星已经不意外了。
既然暗夜星早早‘背叛’了大家，唐士道不设陷破敌才怪。设置了陷阱，自然需要现身收网，不然光有陷阱也没有用。稍稍意外的，唐士道居然只是一人现身，没有带着他的盟友们。
“幸会。怠慢了，我来为各位送行了。”唐士道也收到魔罗莎的讯息，没在意那边的情况。
“人皇先生可真自信，就你一个吗？”
“嗯。不用探查，就我一人，其他人都在忙。你们几百个团队进来，我们需要很多人手‘迎接’。而且，尘外天的‘强盗’都很强，一时半会拿不下来。”
“也许他们赢不了，无法来支援你呢。”天曦星也在微笑。
他不急。
即使唐士道在拖时间，他也不急。
“胜负这种事，谁都说不准。他们可能打输，也可能打赢，这都无所谓。我们知道你们会来，也知道你们在每个团队中‘埋伏’了几个更强力的种子，这就足够了。”唐士道淡淡道。
听闻这一句，天曦星的笑容没了。
老实说。
他真的这样做了。
入袭无尽虚空，他也有被伏击的准备。所以，他暗中埋了一些强力的种子……或者说，他让最强几个人隐藏了自己，保持低调，直到重要时刻才发挥本事。
没想到……
“你在尘外天还有间谍？”天曦星没了笑颜，声音也冷了一些。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
众人听着无语了。
猜的？
人皇只是猜的？
现在再看人皇的模样，感觉他完全没有说谎。其实到了这一步，也没有必要说谎。唐士道真是猜的，猜到天曦星会隐藏一些强力棋子。
这难猜吗？
不，一点都不难。
知道敌人要来，猜测敌人还藏了一手，这真不难猜。
“你们这么有信心？”天曦星再问。
“我们没信心，可以不打吗？”
“……”
这样一句，众人都沉默了。他们能够理解唐士道的意思……无尽虚空没有退路，只有死战到底。同样的，他们也绝对不容许敌人有退路。
不来，相安无事。
来了，必有一死。
第1493章：做傻事的不一定是傻子
相遇，相谈，相理解，事情到达这一步，实际已经没什么好说了。尘外天和无尽虚空没有矛盾，但尘外天觊觎无尽虚空的人跟守护无尽虚空的人有矛盾。天曦星很明白唐士道的意思，因为他也是铸星者，他见过很多这种模式的抗争者。
守护家园也好，守护族人也罢，这种人不会退让。
“你知道上世七人吗……”本来应该无话可说，天曦星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一句，把上世七人的事说了。
唐士道很平静听着。
但是。
跟着天曦星的一众盟友，包括暗夜星这个‘内鬼’都震惊了。
他们从来不知道，无尽虚空原来有着这种来历，还有这么可怕的‘敌人’。另一方面，他们也没有想到，天蚀居然是上世七人的敌人。
“那七件东西在哪里？”
真正的恶意，它不是针对谁，它是针对所有人。听到天曦星的说话，尘外天的袭击者人群忽然吼响一声。听闻上世七人这个可怕团体，他们最先反应不是敌我关系，而是上世七人获得‘成功’的源头。天曦星说得很清楚，上世七人的成功就因为七件不知名器具。
“我不知道。”天曦星仿佛早料到所有人的反应，很诚实说明了。
这一秒。
盟友变成了‘敌人’。
站在他背后的所有盟友都怒视天曦星，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们不是恨欺骗，他们是恨隐瞒。在他们心目中，联合天蚀‘得罪’了上世七人就得罪了。尘外天怪物无数，听起来比上世七人可怕十倍的家伙都有。得罪他们，这根本不重要。
可是，隐瞒是重罪。
我们是盟友……你们绝对不许隐瞒盟友。
“各位，事情到了这一步，我需要欺骗你们吗？如果我知道，我还会联合你们吗，肯定独自一人偷偷拿到手不是更好。”天曦星平静解释，也不在乎一众盟友的反应。
“也许你一个人拿不到，需要我们替你打开通道。”有一种‘不信任’叫做‘我蛮不讲理了’。
只要怀疑。
只要不信。
你说1+1=2也不相信。
“我不在乎你们心里想什么，说这些只是说给人皇听的。现在，人皇，你知道事情的始末和天蚀的用意了。我要破坏小虚空的创世神实验，不是为了天蚀。你应该明白，我不能让你们找到对付天蚀的办法。除非，上世七人都死了。又或者，除非有谁能够对付上世七人。”天曦星未理会众人责问，只跟唐士道交谈。
他不知道。
这些内容唐士道早一步知道了，通过魔罗莎的传讯得知。
“你想说什么？”唐士道只淡淡问道。
“小虚空的创世神实验不会这么容易成功的，就算有一些成果，最终也很难完美成功。而你，人皇先生，你不能活着。这个实验，你一个人修得的成果比所有人加起来都多。我也不会完全杀死你，只会封印你一段时间。只要上世七人的事情解决了，我可以复活你。”
“你觉得我会同意吗？”唐士道微微笑道，也明白天曦星的终极目标是上世七人。
“不会，所以我们需要一场敌我死战。”
“对敌人可不应该说太多。”唐士道真心笑了。
“人皇，对你而言，天蚀是敌人还是上世七人是敌人？”天曦星没理会这态度，反而认真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唐士道想了想。
十息左右才应了一句。
“都是。”
“这样吗？”天曦星有些意外，没想到唐士道同时选择了两个强敌。
一众铸星者也很意外。
理论上。
三方对立，联合其中一方才是最好的选择。没想到，人皇选择同时面对两个敌人。而且，每一个都是他惹不起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只剩下一条路了。”
“只有死战。”唐士道点头。
“且慢……”这时候，天曦星背后一众铸星者和临时盟友都抢话了，争先恐后发言：“慢着，天曦星。刚才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把上世七人的秘密曝露出来，还把七件神秘物品的秘密说出来，你到底是杀人皇还是帮人皇？我们才是盟友，你不觉得这些秘密只适合我们内部分享吗？”
“对啊，你怎么可以公开说出来。”
“就算你想拉拢人皇，也不需要把这么重要的物器说出来。”
“你知道一些相关线索对吧？”
“对人皇都能说，对我们却不能说吗？”
“这场入侵只是为了好处，我们可不是帮你们对付无尽虚空的强者。如果没有好处，我们可不会动手。说吧，关于那七件东西你知道多少。天曦星，我们可以是盟友，也可以是敌人，你想清楚啦。”
“线索，先说线索再开战。”
“收拾人皇很容易，他就一个人，我们需要的是线索。”
一群人纷纷说话，猛然有点一盘散沙的感觉。
看来。
尘外天也是良莠不齐。
有超级强者，也有没那么‘超级’的强者。在力量上，他们确实很强。可是说到贪婪，他们更强。此时此刻他们根本不关心入侵无尽虚空的事情，七件神秘物品才是新目标。小虚空的创世神实验，就算成功也是‘舍身成仁’的方法，上世七人不同。
他们真真实实成功了……就因为那七件东西。
“第二次说明，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它们就在无尽虚空的某一个角落。不管你们是否想战斗现在都不重要了，你们想要得到它们，你们必须进入无尽虚空。还有一点，在尘外天知道这个消息并不止天蚀，还有其他人。”天曦星就像一个智者，随意玩弄人心。
“你什么意思？”背后一群盟友也是怒了。
“人皇只是第一个拦路的，以后还会有其他人拦住我们的去路。如果我们不合作，成功的机会极其微小。”
“你这么好心帮我们……”
“不，我当然没有这么好心。刚才你们也听到了，那些东西一共拥有七件。换而言之，它们不一定要归于一人之手，也可能是七人分享，或者七个团体各取一份。”
“天曦星，你最好说清楚。”一众盟友怒吼。
“上世七人是七人，我们也可以是新一批‘上世七人’。如果那些东西真这么好，我们也可以成功。我们不是七人，我们拥有七十乃至七百人，只要合作，我们一定可以成功办到。”
“如果失败呢？”
“分担风险。”天曦星很理所当然道，又说：“本来只是天蚀一个人扛，拿到七件东西之后就是七个团体一起扛了。上世七人有多强我不清楚，但我们拥有七个团体就不虚他们了。听天豪星的意思，如果不是一对七，是一对一，他有自信对阵一个。”
“你们居然早就……”一众盟友听懂了。
天曦星早在算计大家了。
但是，大家是‘必然’中计的。因为那七件东西太重要吧，他们明知道有危险仍然想得到。回想起来，破坏小虚空的实验根本就是幌子。小虚空的实验是尘外天大部分人关注的，胆敢搞破坏就是作死。相反，那七件东西的危险更低，只会得罪上世七人。
而且。
只要天蚀一天还‘稳定’，上世七人就不会异动。
唯一的阻力……
眼前的。
人皇以及无尽虚空一众法师强者。
看到众人一脸敌意，唐士道仍然在笑。眼前这一群人唐士道并不在意，他们实力超强，但不算自己无法抵挡的程度。相对的，天曦星这个人更可怕一些。在这次冲突中，自己有自己的计划，天曦星也有天曦星的计划。可怕的地方，明知道踩中陷阱，他仍然执着自己的计划，这就有点值得敬佩了。
正常而言。
遇到危险之时，人们总是先解决眼前的危险。甚至，为了眼前可以放弃之前的遥远目标。
天曦星不同。
他不是那种遇到‘困难’就拐弯或者回头的人。
踩中陷阱了。
坚持。
再想一个办法解决这个陷阱……曝露上世七人和七件东西就是绑架这群盟友，让他们拼命。本来他们只是‘抢东西’的强盗，一旦形势不利肯定退避离开。现在不同了，知道得罪了上世七人，又知道有可能成为创世神的七件东西，他们肯定不逃了，拼死都想得到。
现在这情况不用说阴谋或阳谋，应该说：这群人已经被天曦星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人皇，把自己封印起来吧。”
“我们懒得浪费时间。”
“你最多也只是打一个吧？我们是一群，你赢不了。”
众人又开口了。
态度蛮横，傲气十足。
然而。
“不用装模作样，我不会相信的。”唐士道轻笑道。
“什么？”一众铸星者皱眉。
“你们不用故意装成这样，我不会上当的。能够进入尘外天的人物，肯定不会是傻子。既然你们‘表现’这么傻，那肯定是我看到的不正常。天曦星‘算计’你们，你们真这么傻上当吗？不，因为你们也想从天曦星身上获得好处。同样，我一个人上阵，你们肯定内心防范。故意这般表演，无非想我大意一点罢了，对吧？”
“……”
最高层次没有傻子，有也早死了。听到唐士道这样说，一众铸星者也‘恢复’了正常神态。
是的。
他们都是演的。
因为唐士道是一个人来，他们更加提防……如果是一群敌人他们反而可以放心一些。
人皇一人现身，他可不是傻子。
明知道是‘送死’还出来，那肯定有‘送死’的理由。
所谓死战。
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为了打赢，没有什么不能做。真正的战斗，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是作战……现在已经是‘战斗’了，从见面的一瞬间就是开始。还傻傻以为挥动拳头的一刻才是开始，那才叫傻子。
第1494章：尘外天的奇异力量
尘外天从未失败。
这不是说尘外天的强者不会输，而是尘外天这地方就是无限可能的地方，一切成功和失败都没有绝对定义。哪怕一个人失败无数次，只要坚持，只要努力，最终都可能成功。而且，无论修行还是研究，在尘外天都能找到‘援手’，因为尘外天的‘闲人’太多了。
他们到达尘外天之后，根本没有新路可以走了。
尘外天建于零界。
实际。
它就是零界。
因此，身在尘外天的强者们没有‘往上’或者‘往前’的道路。他们除了修行和研究，已经没有第三件事可以做。至于称霸什么的，更没谁会这么无聊。先不说尘外天的强者数量，就算力量种类也是多到数不清，一个人再强也无法精通所有。
对于陌生的力量，强大十倍都未必赢。
在尘外天，有些不是法术却胜似法术的力量，连施展都不需要就能直接生效，比自然法则还离奇。甚至，只用想象就能攻击目标，简直诡异到不合理。因此，没有人可以在尘外天称尊，这里不同种类的力量太多了。也由于尘外天包罗万象，生活在尘外天的强者特别自信，从来不把虚空的强者放在眼内。
在他们看来。
尘外天才是自然，虚空只是笼子。站在笼子外面的人，肯定看不起笼子里面的人。
然而。
内心看不起并不代表行动鲁莽。
对阵唐士道，犹其唐士道是一人现身，他们都小心提防。不因为他们怕了，而是他们不愿意受损。入侵无尽虚空之前他们已经打定主意，能占便宜就占便宜，绝对不拿自己的‘安全’换好处。即使听闻上世七人和七件奇器，他们仍然不想‘冒险’。
更关键的，人皇唐士道只是其中一个阻力。
收拾了人皇，还有其它阻力。
眼下最理想的局面……轻轻松松，无损无伤拿下人皇，然后再轻松拿下其他人，最后在争夺七件东西之时才拼力一战。所以，人皇只是登上山顶的第一步，不值得自己费力。
对面。
唐士道很不喜欢跟这类人战斗，因为他们的内心是强盗，战斗方式也是强盗。为了胜利，他们完全不顾一切手段。堂堂尘外天的豪强，为了省力居然‘演戏’惑敌，谁又能想得到呢。可惜，喜不喜欢跟战不战斗是两回事。
敌人登门了，不想打也得打。
“既然被人皇看破，那我们也不要再客气了。一对一就免了吧，人皇一人出阵，相信早就准备以一对众。诸位，大家都伸伸手，满足一下人皇的愿望吧。”此时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很像准备上前应敌。
可是，这个‘准备’不是准备。
他直接动手了。
仿佛想乘唐士道不及反应，先半拍抢占先机一般。声音响起，刚刚引人注意，结果已经‘实现’了。
此时此刻。
唐士道正站在一个‘阵’中。
这个‘阵’很像法术的光环和领域，但它又不是法术属性。也不知道它是什么种类的力量，当唐士道站在上面之时，整个人都被‘缓慢’了。这种‘减速’无法免疫，因为唐士道根本不知道它是什么。这种感觉，它就像禁咒的效果，难以被抵消和否决。
“放心，它不是禁咒，只是一种灵阵。”说话的人这时候才走出来。
他长相普通，完全没有特色。
这好像就是故意的，他不需要一个特殊的外貌，他希望被人忽视。
“我叫阵法师。”名字也是假的。
或者。
他没想报名，连天曦量这些盟友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是袭击者一员，也就是‘强盗’一员。作为一个强盗他是专业的，不出风头，不装潇洒，就想实实在在拿好处。偷袭唐士道一事，他也只是先锋，绝对不是主力……他完全不想当主力。在他心目中，最好是出一分力得三分利，或者不出力也得两分利。
“这是一种你不理解的力量，法阵。请相信，它不会致命，只有特殊效果。”
“所以？”唐士道很不喜欢这种对手，但不介意动手。
“所以，你现在变‘慢’了。而且，不能施法。”阵法师笑了，诡异地发笑：“抬头看一看，不止你的脚下，你的头顶还有一个法阵。我是故意弄一个减速法阵吸引你，然后暗中布置第二个，没想到你真蠢蠢上当了。”
唐士道不理挑衅，一抬手。
瞬间。
本来应该形成‘红莲火球’的能量消散了，被头顶的灵阵吸收，变成灵阵的一部分能量补充。这种‘否决，分解，融纳和吸收’很完美，一刹那就否决了唐士道的法术，并且分解化为己用。
“我说过，你无法施法。”阵法师轻笑，一副诡计得逞的样子。
说话的同时。
唐士道背后一个影子闪现，举起铁锤一般拳头猛击背部。理论上，这样的战术和速度都不可能生效。然而，唐士道回身挥拳抢先攻击敌人之时，双方‘速度’变了。
袭击者本来不快，唐士道本来更快得多。
但是。
两人交锋之时，唐士道忽然变‘慢’了，袭击者却更快几倍。
于是。
唐士道的拳头还没有轰到敌人，自己已经中拳震退了。更严重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拳明明不重，唐士道的身体却在烟化消融。仿佛一团凝定的云雾被风吹拂，唐士道整个人都迅速‘消散’了。
“灭世之拳，不需要轻重，只需要命中。命中就是终结。”袭击者得意笑道。
阵法师与他联手。
一招就赢了。
其他人也在笑，人皇输在‘无知’二字。
刚才那个禁法法阵只是幌子，真正致命的是减慢法阵。人皇不知道的事情，减速并不是绝对减速，没有什么灵阵可以强行制动比自己更强的敌人。即使减速，也减弱很少。严格来说，人皇那一份神速是被‘转移’了。当灭世之拳轰击之时，那份速度才‘归还’……归还在灭世之拳的身上。
人皇变慢，袭击变快，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快速的制胜。
无损的制胜。
这才是袭击者团队的理想成果。
“真有趣。”一众强者得意微笑之时，唐士道也笑了。此时，消散的云雾就好像‘影片倒放’一般，迅速又凝塑归原。这一拳生效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它又‘失效’了。
众人笑容凝固。
此时，另外一人，连名字都没有报的袭击者，他‘烟散’了。
“这……不……怎么回事……救……”
两个呼息都不到。
众人未及细想，他们其中一个‘盟友’已经烟消云散了。人皇明明已‘输’，却又在一转眼扭转一切。这样的结果，他们可不高兴。登山第一步就犯难，以后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力气呢。
“是循环禁咒吗？”天曦星忽然开口。
“你说呢？”唐士道微笑。
“我说，是的。刚才灭葬师‘盗用’了你的速度，你乘机把‘循环’给了他。死亡这个结果，你循环到了他身上。阵法师的灵阵你不认识，但，灵阵也无法否决禁咒的效果。双方是不同力量，双方都无法干涉对方。只能说，灭葬师多‘盗’了一点东西，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天曦星淡然道。
“原来如此，那需要我招魂师出手了。回来吧，灭葬师。”此时又一人招手。
灵阵闪现一道奇光。
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么回事？”招魂师自己都奇怪了。理论上，无论灭葬师怎么死他都能‘救’回来。虽然不肯定百分百复原，起码也能救回一部分，不可能一点都‘招’不回来。
疑惑中。
招魂师又试了一次，仍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么回事？”这时候其他人都开口了，怒吼责问，因为这件事关乎他们所有人。招魂师在所有人身上‘种下’临时魂引，以便在他们战死之时使用。虽然他们战死的可能很小，但这始终是一种保障，不用白不用。
现在，这种保障居然‘失效’了。
招魂师听到众人的怒问，回手一招，所有人身上都闪现‘魂引印记’。
全部都有。
全部有效。
“你们在找这个吗？”唐士道轻轻招手，掌心浮现一个印记和一缕残魂。
“不可能。”招魂师第一时间吼响，不敢相信有人懂得自己的技艺。
“我拥有创世神体，也拥有灭世神体，还拥有循环禁咒。本来我是不懂你的能力，但，看一遍就有点理解了。虽然还不太会用，不过，我擅长另一种你不擅长的力量：轮回。你们说的‘灭葬师’进入了另一种轮回，我描写的轮回。所以，抱歉，他回不了你们身上。”唐士道示意，表示你的招魂被我的轮回干涉了。
“……”
“有件事必须说明一下：你们都很强大，能力也很神奇……但，我不在乎。”唐士道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描出‘星辰’图纹。很诡异的，这个图纹是一个特殊形成，当它成形之时，它产生的效果跟脚下的减速法阵极其相似，差不多有99%的相似度。
天曦星一众人也在看着，又转望阵法师，眼神示问：你的技艺‘外传’了吗？
阵法师不理众人。
只一脸阴冷。
“灵力跟魔法能量不同。但，本质没差太多，都是一种可以支配使用的能量。想跟你一样施展很难，模拟一下还是可以的。”唐士道两手同时描画，另一个像是禁法法阵的星图：“你们现在懂了吧，我一个人见你们是为了‘学习’。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才能这样迅速学习。而且，只有我才能阵对你们一群人而不失败。”
最后一句，众人色变。
人皇的意思……
他能赢？
仅仅一人……赢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