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5章：培养与收割
去掉小虚空的‘小’字有多困难？
最低程度它也等于创造一个无尽虚空‘雏形’的难度。
难，很难，极难。
即使唐士道想到了办法，但也不代表正确。即使办法正确，也不代表做到。即使努力做到，也不代表彻底成功。现在拿小虚空做实验，容易。想要真正成功，太难。另外一点，不怕炸飞和不怕炸碎的地方，唐士道可以找到……零界。
但，用来实验的小虚空不一定是正确‘材料’。
拥有禁咒‘次元编织’，唐士道不难生成这种材料。只要能量足够，加上某种法术的提升晋变，生成一个最小基础体的小虚空不困难。就算不是随时办到，花费一些时间也能成功。可是，话说回头，这样的‘材料’未必合格。
去掉这个小字，生成无尽虚空的雏形体，一般的‘材料’可能并不足够。
好比打造一件兵器。
光拥有技术不够，如果兵器的钢铁材质太差，你也打造不出神兵利器。小虚空要去掉小字，不是有办法就行，它本身也可能需要一定的基础。现在还没有成功，谁都不知道需要什么条件。所以，材料本身越优秀，肯定越容易成功。
因为拥有无境大圆满‘无形’的能力，唐士道也不难回归零界。
第一场试验。
利用一个空无一物的小虚空开始，结果这个小虚空就好像汽球一般，一碰就‘碎’了。别说去掉‘小’字，它连生存在零界都无法生存。在这个真正空无的零界，小虚空这种存在比泡沫还脆弱。换一个角度，因为零界太过空无，一切‘有’都是它的食物。
因此，小虚空拥有的那一点东西，一放出来就被‘吞掉’了。
唐士道也相信：没有什么可以喂饱这个零界。别说小虚空这一丁点东西，就算是无尽虚空……不不，就算一亿亿个无尽虚空，扔进零界也不会砸起一片浪花。零界的庞大超越了人们的思想之内和思想之外，它不可能被填满。
如果想要一个小虚空独立存在，那必须拥有独立存在的能力。
阴太衡和阳太衡曾经说过：无尽虚空失去平衡会被外界的禁咒力量入侵，这句话现在正是一个适时的提示。
这一次实验。
它不仅仅需要方法，还需要某种‘平衡’来维持稳定。
而且。
小虚空本身也需要一定的基础。
此时，另一边。
“你们不用审问魔沼星，他知道的我基本都知道。”魔云星在发泄一轮怒火之后，主动飘到元霄和白胜男的面前。稍稍，他又自我介绍了一下，说明自己就是魔沼星的兄长，同时也是一位铸星者。
“我们来自无尽虚空，现在的麻烦……”元霄也不客气，慢慢说明。
“天蚀吗……”魔云星等人都认真听着。
他们之中有一些是铸星者，有一些是尘外天的法师，更有一些是魔沼星培养的种族强者。听着元霄的说明，他们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以过去的经验，他们的估计会完全错误。无尽虚空的强大，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你们不是无尽虚空最强的法师？”魔云星也算尘外天的一员，他非常注意这个问题。
“没打过不知道。但，有些人比我们更早成功晋升。例如，以一个时代命名的奥术之神奥灵女士。又例如，曾经跟第一铸星者拼得两败俱亡的稻草人。再例如，不用任何法术和血脉，单凭体术就登临最高的禅九女士。还有永夜，地母，以及近年的最强新秀人皇，他们都很强。”元霄没有说破唐士道的身份。
“这个云中君也是……”
“其中之一。”
“明白了。看来你们不单有信心对抗，还有信心反攻。”魔云星微微担忧。
“你这样说，尘外天确实参与了天蚀的计划？”元霄也皱眉。
“我并不想说谎，是的，有不少人参与。”
“这答案还好，起码不是全部。”元霄倒不在乎‘敌人’有多少，只是不希望所有铸星者都是敌人。道理很简单，铸星者是生命环境的缔造者，他们既是创世神又是拓张生命圈的工人。如果这些人都是敌人，那意味‘除掉’敌人也是‘除掉’生命环境。
“全部肯定不是，但也不少，可能差不多有十分之一的数量。”魔云星轻叹。
“还好。”元霄对不到10%的比例还算合意。
今时今日。
无尽虚空的力量已经慢慢成长起来，一些人甚至拥有最顶阶的实力，完全不惧一对一硬拼天蚀。成立天道组织，实际就是一种信心的体现。天道组织的存在就代表：即使天蚀这种祸害，我们也能对付。没有直接下手，只因为顾忌诸天种族的损伤。
如果铸星者群体是敌人，天道组织的成员绝对不会低头。不到十分之一可能是敌人，这就容易接受多了。
“那些铸星者可不会帮助你们，他们只做自己的事。”魔云星又一句。
“理解。”元霄轻轻点头。
“元霄先生，不如这样，我们好好谈一谈，关于铸星者的事情。”
“请赐教。”
“赐教不敢当，如果细说，我需要举两个例子。一般来说，铸星者都不是喜欢霸权的人，只是‘工作’的方式不同。在铸星者群体中，大概可分四类人：一，自我修行的人。这类人极少工作，但，每一次都是大动作，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二，离群工作的人。这类人不接触外人，只自己工作，有时候他们培养了什么大家都不清楚。”
“嗯。”元霄知道这不是重点。
魔云星要举两个例子，自然说不是四类人。
前两者都很特殊。
但，特殊就没有代表性了。
“第三类，喜欢培养‘学生’和‘弟子’的人。这一类人在铸星者当中数量最多，占据七成以上。他们的做法就是构建生命环境，提供知识，提供修练办法，然后静静等待开花结果。当这些生命区域有人成长，其中一部分就可能成为新的铸星者，或者成为铸星者的助手。”
“七成吗？嗯。”元霄知道这是例子之一。
“第四类，喜欢‘收割’的人。这种人……魔沼星就是这一类的铸星者。当故事说吧，曾经，魔沼星也是培养学生和弟子的群体，但，他后来发现了一种更快捷的方法。”
“什么方法？”元霄需要了解铸星者群体，越了解越好。
“随机散播的方式。本来，构建生命圈非常困难，需要很多时间才能完成。即使完成，中途也可能出现灾难导至毁灭。所以，铸星者的工作很麻烦。可是，铸星者当中有一些人走了另一条路。他们不培养不维护，他们就随意选择一些环境，然后投放一些生命。”
元霄微愕。
内心可以想象，这些生命基本就是‘送死’的份。
“如你所想，元霄先生。没错，这种做法九成九都是死。但，他们不在乎。只要有一些存活，他们就成功了。”
“收割的意思？”
“这就是我跟魔沼星翻脸的原因。”魔云星轻叹，顿了顿又道：“收割的意思……我曾经亲眼看见：魔沼星将一群人类生命扔进一颗废弃的荒星。他们绝大部分都死于恶劣的环境下，但，还有极少一部分活了下来。经过几十年后，他们学会了用火。几百年后，他们有了文明。几千年后，他们差不多进入太空时代。”
元霄心中隐隐一颤。
太空时代。
这个名词对凡人世界很强大，但，面对圣域法师都不够看。更高之上的界主，至尊，法灵主宰，祖灵长者……太空时代这种程度远远不够看。即使进入宇宙时代，对界主也是人对神的卑微。
“对。”
“如我所想？”
“是的，元霄先生，如你所想……他们被收割了。”
“……”
“魔沼星完全不在乎那些生命群体，他只需要一些种子，继续这种扩散。因为实力相差太远了，就像普通人为蚂蚁挪窝，魔沼星连询问都没有询问，直接就提取大部分人员，再随机送到不同的环境中。理所当然的，剩余的人群反抗了，然后，全灭。”
元霄默然。
现在倒不是同情不同情的问题，而是这种‘开端’必定招来祸患。
“还是如你所想，在低微力量的生命群体中，反抗只是送死。但是生命环境会改变，一点一点变强。只要魔法文明出现，人们总会一点一点进步。一代不够就十代，十代不够就一百代。或者，一千代，一万代，一亿代。收割带来的仇恨，总有一天会偿还。”
“发生了？”元霄微讶。
“对。不仅仅是魔沼星的所有后裔和宗族，还有其他铸星者，甚至不是收割方式的铸星者，他们都同样遭遇了灭绝性的报复。那些累积数万代的仇恨，他们也不问任何因由，只以自己最强大力量造就最大程度的毁灭。包括他们自己都不要命了，只求报复更多一点。”
听到这里。
忽然间，元霄想到了一件事：神前世代的旧日霸主们，曾经想以毁灭无尽虚空的方式杀掉天蚀。
这个‘方法’……谁人传授给他们的？
或者说。
为什么会有这种方法？
“笼统来说，刚才就是铸星者的历史，也是铸星者分裂的开启。严格计算，培养模式占七成是现在，不是以前。在以前，使用收割模式的铸星者差不多有一半。因为不停遭遇报复，所以数量越来越少。同样情况，举例说，刚才那个‘云中君’，如果我们毁灭无尽虚空，它也会疯狂报复我们吧？”
“不。”这时候白胜男说话了：“它不仅会报复，它会杀到你们一个不剩为止。”
“……”
第1466章：没有弱者的尘外天
魔云星和其余人都默然。
这一句‘杀到你们一个不剩为止’不仅仅是仇恨，还有另一种意义：信心。
那个云中君有信心做得到。
既然有信心。
最少，这代表云中君拥有匹配的能力。哪怕不是真正能够做到，也必定拥有非常恐怖的战斗力。换而言之，天蚀和魔沼星的行动已经招来祸患。这可不是一百代一千代的问题，就这一代，无尽虚空已经拥有‘复仇’的一代。
如果无尽虚空发生什么祸事，铸星者们绝对脱不了关系。
由于亲眼见证‘云中君’的战斗力，在场一众人都知道事情不妙。特别是熟悉铸星者，或者本身是铸星者的成员，他们都不喜欢这种‘争斗’。铸星者是种植者，是耕耘者，他们对战争一点兴趣都没有。
所以。
以魔云星为首，他们决定把事情说清楚一点。
以后，是战还是和，那也算尽力了。
“尘外天的法师不全是铸星者，铸星者在尘外天只占极小一部分。在尘外天，喜欢什么工作的强者都有。也可以说，什么古怪力量的强者都有。他们都来自不同的地方，拥有法术和力量可能是你们闻所未闻的。甚至，有一些怪人，他们铸造的‘法器’可能比你们任何人都强大。”魔云星没有说谎，很坦诚说明。
本来这些话他不想说。
但。
为了防止可能发生的灾难，他觉得有必要说一说。
“不同的地方是指不同的虚空吗？”白胜男拥有无境大圆满‘无界’的力量，去过很多不同界域。但，全部都跟无尽虚空都有关系。大概来说，这些界域都是小虚空或者更特殊的空间，它们都源于无尽虚空。
“对，可以这样理解。”
“你们都来自不同的无尽虚空？”白胜男再问。
“小部分是，绝大部分不是。我得说明一下，尘外天不像一般界域，尘外天没有弱者。”魔云星解释道。
“刚出生的婴儿呢？”
“没有，也没有强者庇护的族民，尘外天没有力量低微的人。如果一个生命自然诞生于尘外天，他一般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会随机掉落一个空间裂缝，然后落入某一个虚空。在尘外天这是自然现象，没有力量弱小的人可以留下。”
“另一种呢？”白胜男轻轻点头。
“假如拥有某人想庇护，可以出手相助。但，不是你们想象的庇护，而是直接提供力量让他自己保护自己。用更简单的方法说明就是……提供能量，让他变成一个‘能量茧’或者‘生命茧’。然后，在茧内一步步成长，最终获得在尘外天‘生存和生活’的能力。如果达不到要求，那只能一直呆在茧内，无法出来。”魔云星说了一个很熟悉的例子。
大魁凰。
又或者唐士道实验的金乌。
“你说了生存条件，尘外天的环境很恶劣吗？”白胜男相信唐士道对这些情报一定很感兴趣。
“不，尘外天没有环境。”
“什么？”
“尘外天没有你们想象中的‘环境’，它原本什么都没有。传闻，最初的尘外天是空无一物的，真正的空白。因为后来人经营，慢慢多了一些人造的星球或者机械基地。当然，我们铸星者也是‘构建’的主力。白女士，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空无的地方我见过……没有环境？那表示在尘外天根本无法修练？”
“理论上，是的。没有魔法能量，也没有物质提供婴儿修行。所以，理论上在尘外天是无法修行的。除非，实力达到我们这种层次，可以自己寻找新的道路，可以在自己的小虚空提升晋级。之前说过，新生儿会被随机送走，这其实是一件好事。”
白胜男轻轻点头。
一个弱小生命呆在尘外天，哪怕永生不死也没用。他无法进步，他永远都是弱者。
铸星者建造了星球，但也不足够新生儿修行。
因为星球建造的能量有限，修行顶点就是星球的上限。哪怕突破也没有用，除非铸星者本人再给予你力量，否则你无法从尘外天中取得力量。提供了，铸星者提供的上限也就是你的上限。
归根结底。
尘外天就是不适合新人修练。
“你们没有怀疑过吗？”元霄忽然又插话了。
“怀疑什么？”
“法师的修行提升，能量必然来自外界。例如我们的修行，增长来源于无尽虚空。但，拥有小虚空的人在尘外天可以进步，这份能量是谁提供的？”元霄不想抢白胜男的话，只是这一点必须问清楚。
“这个的话，我们都怀疑过。甚至，现在还有很多学者在研究来源。”魔云星应道。
“没结果？”
“没有，至少目前还没有。我们只能相信，还有一种或者多种更小的能量单元，或者物质单元在‘滋养’着我们。可是，因为它们性质不一样，或者存在模式不一样，又或者太小太小，小到我们无法洞察。所以，目前仍然没有找到来源。”魔云星解释了尘外天的猜疑，但没有答案。
元霄和白胜男听了也没追问。
性质不同？
模式不同？
太小？
小到自己这种实力程度的法师都洞察不到，那可真是不可想象的小。
不过嘛，这不算狂想。
虚空的‘大’与‘小’都没有极限。实力越强，可以感应的‘大’和‘小’越多。即使平凡人类，依靠科学手段也可以观测到一定程度的大与小。当然，这种科学手段比法师差远了，法师不但观测，还能‘操控’这些大小物质和能量。
另一方面。
魔云星故意提说尘外天，无非是一种善意的提醒。
尘外天的强大，他这个本土土著都无力理解。无尽虚空的强者去都没有去过，自然不可能理解。未知敌人的实力和能力，鲁莽行动是作死的事情。话外之意，针对铸星者就针对铸星者，盲目把尘外天当成敌人，那就是作死行为。
他这样提示，也算偿还‘救助脱困’的恩情。
“我还有一些事情很奇怪。”白胜男想了想又说话了。
“你请说。”
“我拥有无境大圆满‘无界’的力量，但从来没有去过其它虚空。不是我没有找，而是没有发现。为什么？”白胜男也不隐藏自己的力量，包括自己办不到的事情。
“我猜想……其它无尽虚空有‘防御’。”
“防御？”
“对，防御。我没有去过太多虚空，但也知道一些情报。我以这个无尽虚空举例吧，它的进出都需要一种‘它没有的东西’作为过路费。铸星者是以‘新一种生命’满足条件的，进来或出去，都交付一种无尽虚空没有的生命体。对你们，大概只能支付禁咒了。”
“奥灵确实说过要修练禁咒当路费。”白胜男轻轻点头。
“除了这种条件，事实上，无尽虚空还有它的防御。”
“还有？”
“是的，它还有防御。白女士，你想一想，支付‘过路费’只是一种和平进入的手段，也有不想这样做，或者试图‘野蛮’入侵的人。”魔云星再一次开始解释，说明无尽虚空的存在特性。
“强闯很难吗？”白胜男用心听着。
“是，更准确一点说应该是……根本找不到。无尽虚空除了力量防御，一定还有特殊性质的隔离。我以平凡世界举一个例子，光芒与声音，它们就属于不同性质。所以，光芒再强大，想要找到‘声音’也很难。当然，这不是以我们法师的角度，是凡人的角度，这两种东西很难相遇。”
“那外人找到无尽虚空的条件是什么？”白胜男轻轻点头。
“拥有禁咒。”
“……”
“每个虚空都有不同条件，也有一些条件相同。总之，它们都是不同限制。离奇的，有些虚空还拥有‘超过某种力限就无法发现’的条件。例如，至尊或者法灵主宰，他们注定无法‘发现’某些虚空。就算发现了，强闯了，强闯之后也无法使用超过界限的力量。”
“类似无尽虚空某些特殊界域。”白胜男想到了平凡之地。
“对，无尽虚空可能会有相似的自然法则。只不过，虚空的‘条件’更绝对一些。因为，你不符合你就无法发现，发现也无法进入，进入也无法发挥实力。有些学者称为‘次元隔离’，他们相信在所有人已知之上还有一种或者多种力量产生制约。”
“比我们更强大的存在？”
“对，比所有人已知和想象都更强大的存在。但，那是什么，或者真不真实存在，大家都不肯定。只能说，就目前已知只能靠猜。话说回头，无尽虚空的强闯条件是禁咒，也就是说……拥有禁咒的人物可能‘强行’破坏无尽虚空。”魔云星最后把话题拉回了原点。
“也就是……天蚀？”白胜男听得懂。
魔云星轻轻点头。
他这些话说明了两件事：第一，天蚀有可能强闯无尽虚空，也可能破坏无尽虚空的防御。第二，既然天蚀拥有禁咒才能做到，如果他没有了禁咒，他对无尽虚空的威胁就是0。
对付天蚀的办法还有一种：剥除他的禁咒。
或者说。
夺走他的禁咒。
“请容我再插一句话，魔云星，你为什么帮我们？”元霄是完美者，他不相信无缘无故的爱与恨。
救了他们，有恩。
但不至于让魔云星做到这一步。
“我是铸星者。”
仅一句话，魔云星说明了全部原因。
铸星者。
种植和耕耘生命环境的人……他们注定就是建设者，也注定讨厌破坏者。就好像农夫提醒另一个守护农田的人，说有田鼠偷吃稻谷。这不需要理由，只要他真是农夫，他自然就会开口提醒。
第1467章：对付天蚀的办法
白胜男最终找到了实验中的唐士道，把魔云星的说话一一复述。这是关于尘外天最多情报的说明，白胜男必须转告唐士道。而且，尘外天的存在超乎想象，鲁莽行动很可能惹来更大灾祸。
“嗯，我知道了，魔云星还有说什么吗？”唐士道没有故意监听。
“元霄离开之后我们还谈了一下，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我一点点的好奇心。”白胜男说道。
“什么话题？”
“关于魔云星说的法器。我很认真问他，问他是不是觉得尘外天有些法器比我们强大。”白胜男又道。
“回答呢？”
“是。魔云星不但回答了是，他那种表情和那种感觉……他没有说谎。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他不但听过，很可能还亲眼见过。我没有追问，因为看起来魔云星并不想多谈。法师都有秘密，他肯定有不说的理由。感觉上，他故意这样提醒是想‘警示’我们，在尘外天什么奇人都有。”白胜男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唐士道轻轻点头。
沉思，一时间也没有说话。
实际上唐士道并不怀疑，因为自己就拥有类似的东西。不仅仅是上世七遗，元祖树矛也可能‘胜过’这种级别的人物。之前元祖树矛进了阶，变成‘元祖树库’，装载着自己所有的器具和物资。假如它能够再进一步，拥有‘超活化’的晋长，它完全可能胜过顶点层次的法师豪强。
上世七遗的强大自然不用多说，还没有百分百圆满已经这么强大。
如果圆满……
老实说，唐士道自己也难以估计。只知道，仅仅经过平凡之地的升级，拥有‘技能’的上世七遗就强大到难以想象。以黑洞铳为例，复数魔铳，蓄能射击，飞虫爆弹，傀儡铳怪，天基炮，魔能射线，智慧芯，铳星和魔工矩阵这些技能看起来很弱，实际上，它们的基础高得吓人。
普通的小咒法术，百万神咒就是最高，例如神龙吐珠或者神光普照等等。
最低的，小火球之类。
如果拿小火球术和神龙吐珠类比魔能射线和铳星，你会发现前者不值一提。另外，拿召狼术和复数魔铳或者傀儡铳怪相比，召狼术也不算什么。在基础方面，上世七遗的‘衍生技能’要高出太多太多。因为上世七遗更秘密，不方便常规使用，所以才没有展示的机会。
实际上它们跟‘无色’一样，真正威力大得吓人。
唐士道有信心在挫败诸神之后挑战天蚀，信心来源就是无色和上世七遗。
现在一听。
尘外天拥有‘威力吓人’的法器，这完全不奇怪。听完转述，魔云星口中的尘天外其实就是‘一切已知之外’的地方。直观感觉，创世云图都不了解地方就是尘外天。尘外天的‘外’字不止物外，还有一点‘想象之外’的意思。
未知的力量，未知的法器，未知的强者，未知的法则。
尘外天跟无尽虚空完全不一样。
它完全独立，基本可以说独立于想象之外。
“胜男，你来之前外界有没有什么传闻？我的意思是，云中君杀掉魔沼星，诸天种族有没有什么反应？”
“自然有一些议论，但未产生影响。诸天种族对魔沼星的力量很惊讶，本来大家都认为，魔沼星跟顶层法师差不多。没有想到，魔沼星还能够模拟无尽虚空的方式，封印其他强者为自己提供力量。天道组织有一些人发话：他们大概不敌。”白胜男也收集了情报。
“这话已经表示：他们有自知之明，但没有害怕之心。如果真的逊色太多，他们根本不会说话。”
“嗯。”白胜男也能够理解。
在竞争中，往往只有第二名才会说不及第一名。如果你是第十名，第一百名，你根本不会说不及第一名，那距离你太遥远了。天道组织的一部分人说‘不敌’，事实上就是说‘我们差一点，但差不多’。
“还有一些呢？”
“分两拨，有一些天道组织的人说‘我们需要小队’，还有一些说‘我们需要想想’。很明显，他们都有信心对付，后者的信心更大。慎重不是胆小，毕竟他们成立天道组织是为了守护，不是为了出风头。”白胜男说明道。
这些事大家都需要知道，包括诸天种族。
铸星者的事情涉及了天蚀的事情，两者现在基本分割不开了。
除了稻草人和奥灵等人，天道组织在明面上就是大家的最大倚靠了。天道组织能否‘抵挡’铸星者，这就是诸天种族的审判词。魔云星说了很多，大家也相信大部分铸星者不会针对无尽虚空。可是，有一小部分针对就够麻烦了。
另外一点。
天蚀重归会导至无尽虚空回归混沌，铸星者有敌人，他们很可能使用这种手段。
所以，诸天种族需要一个保障。
“我知道了。既然天道组织有这些说词，相信大家也放心了。我还在实验，暂时没空调查和追踪这些铸星者。如果你有空，你就查一下吧。”唐士道听完也未在意。
“你认为他们不成气候？”白胜男已经拥有无境大圆满的力量，调查和对战都不虚半点。
“稻草人最提防的敌人是天蚀，不是铸星者。既然魔沼星一战传开，稻草人又没有什么说法，它肯定心中有数。如果真有更大威胁，稻草人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它没有动静，证明铸星者还威胁不到它。”唐士道解释说道。
“也对，它以前跟第一铸星者打过。”
“嗯，很明显，魔沼星远远不及第一铸星者。稻草人拥有很多分身，只要打不过它，人数再多也不是事。归根结底，问题还出在天蚀这里。现在我们知道更多了，但还不是全部。只要完全掌握天蚀的情况，稻草人，永夜，地母，我都会出手。奥灵和禅九不太感兴趣，但真正要打，她们可不怕谁。”
“拥有无境大圆满的力量，人就无畏惧了。”白胜男话中有话。
唐士道懂得。
元霄和白胜男也敢对阵天蚀，只需要不连累无尽虚空的前提条件。人的自信跟力量有关，力量到了一定程度，自信就是无穷大。
最后。
“唐，对付天蚀还差什么？”白胜男干脆一点发问。
“我想象的三个条件达成一个就行。”
“哪三个？”
“一，找到剥离天蚀禁咒的方法，掌握了禁咒天蚀肯定不会破坏无尽虚空的平衡。这样一来，无尽虚空肯定不会被混沌化。”唐士道以魔云星的情报说了第一个方法。
“嗯，第二个呢？”
“诸天种族拥有完全庇护虚空万族的方法。利用某种力量庇护，或者利用不同界域迁移。只要能够全部迁走，或者庇护不被混沌重启的毁灭，对付天蚀就容易了。这件事大家都在做，包括我自己，只是成效还不高。无尽虚空太庞大，诸天种族太多，想庇护全部或者迁移都不容易。”
白胜男轻轻点头，知道庇护一部分容易，庇护全部太难。
稻草人一直不离开法师网。
不用猜，肯定就是为了在大灾难来临之时庇护法师网。
“第三种……等我实验成功。”
“喔？”
“我正尝试将小虚空的小字去掉。如果成功，它跟无尽虚空的性质就一样了。”
“然后呢？”
“成功了就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是把无尽虚空‘转移’过来，避免虚空万族的陨亡。”
“办得到吗？”
“理论上不可能，实际上却可能。在体量上，无尽虚空更庞大得多，理论上不可能转移进入一个更小的空间。但，我只要把所有生命体转移就行了。我拥有特殊的血脉，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
白胜男听着。
内心想到是虚空血脉，虚无血脉和创世神体。
但。
事实上，唐士道想到的是生死桥血脉。
“唐，这需要时间吧？”
“转移只一瞬间，但需要时间提前布置。我拥有大传送门术，如果大家肯配合并不难做到。当然，还有第二种方法，那就是……把天蚀‘骗’进入我升级成功的虚空，让那个虚空承受混沌重启的毁灭。”
“这个‘骗’是？”
“大概也是一种转移，但仅仅转移天蚀一个人。总之，只要我能把小虚空的‘小’字去掉，一切都好办。如果不成功，那只能是前两种办法。找到剥离禁咒的方法，或者等待庇护和迁移工作完成。不管怎么样，天蚀一定会被解决掉，只是时间快慢的问题。”唐士道很肯定说明。
“那么只剩一个问题，天蚀到底强不强。”白胜男听完三个办法，也只剩一个疑问了。
“不知道。但，绝对不在魔沼星之下。”
“嗯。”白胜男也同意。
谈完离开。
很快。
白胜男回到了法师网，跟稻草人说起这件事。
很意外的。
“丫头，你拥有无境大圆满的力量啦？”
“对，无界。”
“很好，无尽虚空的新生代又多一个好人才。那个少年的说话，我相信，天蚀最终必定被解决。但是……嗯，我嗦一句，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解决这个问题，一个很笨的办法。”稻草人似乎有些感触，因为唐士道的提升，也因为白胜男的成长。
“什么办法？”
“利用我的禁咒：混沌。”
“喔？你打算跟天蚀同归于尽？”白胜男微微意外。
“不，我打算用‘混沌’跟无尽虚空的混沌重启同归于尽。事实上，我早早有了这种准备。但，因为铸星者的事情，我担心没有‘混沌’对付不了他们。不是打不赢，而是无法阻止他们侵害无尽虚空。你也听魔云星说了，拥有禁咒可以强袭无尽虚空。同样，我得拥有禁咒才好对付这些人。不然，无尽虚空可能从外部崩坏。”
白胜男恍然大悟，原来稻草人这个‘工作人员的敌人’跟‘法师的敌人’不一样。
法师的敌人是诸神和天蚀。
但，稻草人瞄准的目标更远一些。
“我们成长了，你打算实施这个计划？”
“不，现在我可以等。假如你们不行，到了那一步我只能这样做。”稻草人淡淡道，这是它的‘第四个’办法。
天蚀不现身。
大家都不知道他，也没有办法对付他。
一旦现了形。
无论有多么困难，大家都能够找到针对办法……这就是法师，这才是法师。
第1468章：反制的第一步：陷阱
诸天种族在想办法对付天蚀之时，同样，有一小撮的铸星者也在想办法对付‘云中君’这头最强魔兽。
更主要的目标：九色光。
“它脱离了云中君？”魔沼星死后，另一人站了出来，苦海星。
“对。云中君为了某种实验，他确实放任‘九色光’自由。基于原来的关系，九色光仍然为云中君所用，但实际已经没有主仆关系。现在九色光已经占据魔沼星的小虚空，提升进入一种不可思议的活化阶段。所以，我们一时间也没有办法。”铸星者的群体分为很多派，这一群就是‘收割模式’的派系。
因为被收割种族的报复，这个群体的数量越来越少。
但是。
剩下的也不认为这是错误方向。
无论收割或者复仇，在他们眼中都是一种成长。生命只有不断成长，才会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完美。铸星者的工作是什么？构建更美好的生命环境，培养更完美的生命种族。所以他们就算被复仇，内心也坚信这是一种‘提升’方式。
如像蛊一样，虽然蛊阵之中大部分生命都死了，但剩下的集成了所有力量。
这就是成功不是吗？
谁会在乎死掉的那一群。
“我们必须把九色光拿到手，最好顺便干掉云中君。”苦海星就是这种心态。无论弱者死掉多少都无所谓，能够培养更强大的生命就行。理所当然的，这个‘培养目标’先从自己开始。只有自己强大了，以后才可以培养更多的强大生命。
“但是，苦海星，云中君可不弱。魔沼星已经输了，我们不比魔沼星强多少。”铸星者们没有惊讶这种想法。
他们也一样。
他们也希望夺取九色光禁咒。
“魔沼星没有输给云中君，他杀掉了云中君，只是九色光太强大，他败给了九色光。从魔法录影看，云中君不算太强，他只是暗算了魔沼星。因为拥有小虚空的加持，魔沼星太大意了。在小虚空‘无光’之时，他就应该意识到，自己的地盘被‘渗透’了。”
“这么说……”
“没有九色光，十个云中君都打不过魔沼星。”苦海星没有亲自参与，但从情报中也能分析出来。
“话虽如此，现在云中君可是拥有九色光使用的。我们真想动手，难免会对上九色光。现在的九色光禁咒，它是什么东西我们都不清楚，蛮干对我们非常不利。”铸星者们不是怂，他们的‘工作’决定他们更注重细节问题。
“你们说得没错，我们确实不知道九色光是什么存在。但，在尘外天，我们认识的东西有多少？”
“……”
“1%吗？不，也许万分之一都没有。在尘外天，我们听过又见过还是不理解的东西太多了，九色光只是其中一个不认识的东西罢了。云中君还在使用九色光，那又如何？诸神还在使用天蚀力量，甚至，人皇和地母也修练过天蚀力量，那又怎么样？一旦九色光意识到，我们比云中君更适合成为它的主人，云中君可能一瞬间失去这种力量。”苦海星淡然说道。
“但也有可能，九色光会支持云中君到底。”
“没错。如果轻而易举就能办到，我也不会召集你们，我自己拿到手就行了。想要夺取九色光，我们还需要针对的方法，甚至需要借助一些特殊器具。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九色光不会乖乖成为我们的东西。”苦海星也没有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不过。
铸星者们的意向并不强烈，风险这种事情，铸星者犹为注意。
他们的工作就是构建生命环境，最小心提防风险二字。
“如果我们能够拿下，无论谁人入手，到时候，我们就拥有了第二个天蚀。”苦海星继续说道，一句话把所有人的兴趣勾起了：“天蚀跟我们唯一的差别，他拥有禁咒。我们没有，所以我们无法掌控无尽虚空。天蚀做得到，只因为禁咒一种力量。”
“……”
“九色光也是禁咒，本质上跟天蚀没有两样。即使获得它无法掌控无尽虚空，放在另一个地方……不，不需要这么麻烦，只要九色光支配的那个小虚空就行。去掉小字，它就是新一个虚空了。到时候，我们就想办法引入创世云图，构建新一个无尽虚空。凭我们的力量和数量，我们肯定可以做得更出色。”苦海星继续道。
“引入创世云图的方法我们可没有。我们有力量，但我们还不是第一铸星者。”
“诸位，你们有没有想过，两件可以一块解决。”
“什么？”
“如果我们复活第一铸星者，你们说会如何？”苦海星忽然一句脑洞大开的说话。
“……”
“第一铸星者跟稻草人的双死对决，相信你们都知道吧。为什么打？老实说，并没什么重要理由。如果硬要说有，大概是稻草人的禁咒是混沌。铸星者偏向‘秩序’，不喜欢‘混沌’的力量。另外一点，第一铸星者引入创世云图，他也担心稻草人会破坏无尽虚空的完整。”
“他们不是有仇……”
“我知道。他们本来只是试一试，但，打起来发现对方太有趣，所以停不了手。结果，两个都死了。也许你们没有打听过，虚空第一神速跟第一武僧也‘试’过，但，第一神速的实力远远不如，没有打成。如果她们打成，相信也是稻草人和第一铸星者的局面。”
“苦海星，第一铸星者没有‘死’吧？”
“肯定没有死。我们都不容易死掉，何况是他。可是，相对无尽虚空来说，他是‘死’了，他无法回到这里。我们不用辛辛苦苦复活他，只需要让他回归无尽虚空就行了。”苦海星仿佛有特殊的决心，一心想要达成这件事。
“然后呢？”
“我们不需要做什么，第一铸星者那种人物，他一定会追查‘九色光’这个特殊存在。他若查清，我们就想办针对下手。他若查不清，我们就想办引导他跟九色光打一场。然后，想办法拿下九色光。诸位都是铸星者，你们想象一下，他对九色光有没有兴趣？”
众人不用答，内心都知道是100%感兴趣。
铸星者中有一类学者型人物。
他们对‘稀奇古怪’的东西特别感兴趣，第一铸星者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存在。当初他跟稻草人开战，未尝没有‘试战’一下混沌禁咒的意思。严格一点说，他就是好奇心害死的。
九色光的存在，只要是铸星者都有兴趣。
那种活化太古怪太神奇，活化就是生命啊……铸星者对特殊生命不感兴趣才怪。
苦海星一心促成此事，大家都理解。
苦海星的‘好奇心’也不低。
在其他铸星者的眼中，苦海星经常模仿第一铸星者，有一种追赶背影的味道。所以，他提议‘复活’第一铸星者，大家都不意外。话说回头，魔沼星的死亡并没有影响大家的信心。
因为……每一个铸星者的力量都不同。
魔沼星使用的方法很成功，但，不代表其他铸星者也同样照做。甚至可以说，借助‘外力’增强自己的方法，在铸星者的群体中并不流行，魔沼星的作为属于少数。铸星者最基础的大咒就是‘大星辰术’，可以说，任何一个铸星者都拥有‘群星’的力量。
所以。
哪怕不用魔沼星的方法，铸星者同样拥有不同的方法增强自己，并且可能超过魔沼星那种笨办法。
如今一议。
想要谋夺一种禁咒并不容易。
但是。
铸星者缺时间吗？
不。
铸星者缺资源吗？
不。
铸星者缺办法吗？
不。
原则上，铸星者的团体就是一群‘超级实验员’。每一年，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都在实验当中。构建生命环境是实验，培养生命种族是实验。同样，获取禁咒也是一种实验。铸星者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实验，他们也从来不怕实验。
唯一的区别：他们最想实验的目标是什么。
苦海星的提议得到了认可。
获取禁咒九色光，这个目标变成了大家的首要任务。
只不过。
在一众诸星者散去之后，他们都不知道的怪异事情发生了……苦海星脸上有一种诡异笑容，仿佛是喜悦，又仿佛是悲伤。在无人可以探听的情况下，苦海星自言自语了一段话：“终于要开始了，胜生或败灭，路只剩两条了。你们可能没有想过吧，为什么我会叫做苦海星。我等的太久了，终于等到‘全灭’你们的机会了。”
苦海星自语，也没有说太多。
这一刻，他眼中有一种仿佛埋藏了数万万代的仇恨光芒。也不知道，他到底恨谁。
除了这件怪事。
另外一边。
一个不需要说话却可以随时传达讯息的特殊存在：九色光……它朝唐士道传输了一段特殊讯息。讯息很简单，就是有人打探它的消息。
但是，这里有一点特殊东西。
九色光的传输额外多了一个多余讯息：一切如你所料，有人上钩了。
这个多余讯息是什么意思？
不重要。
可以想象的是，唐士道故意让九色光‘自由’不仅仅是一个实验，而是两个实验。其中一个是为了超活化的成功与效果，另一个则是为了让某些人上钩。后者的目标是不是铸星者还是天蚀？无所谓。估计唐士道也没有断定是谁，又或者，是哪一方都可以，有人上钩就行了。
第1469章：急速成长的实验
云中君与魔沼星一战，无尽虚空和尘外天都有传闻。无尽虚空的诸天种族更多人关心，尘外天的法师们只是听一听，然后大部分人都置之脑后。除了本身是铸星者，又或者对‘超活化’感兴趣，否则根本不关心这种‘小事’。
在尘外天更离奇百倍的事情都有，魔沼星的败亡不值一提。
另一边。
无尽虚空的诸天种族反应很大。
魔沼星的强大超乎想象，他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铸星者的强大。所以对于这个群体，哪怕天道组织出面发声也消除不了影响。在那一场魔法录影中，白胜男和元霄的出现也吓到了很多人。按照人们已知的资讯，元霄已经‘疯’了，白胜男已经‘死’了。
他们都算无尽虚空‘除名’的人物。
现在，他们直接阵对一群铸星者，不但毫无惧色，反而很想大战一场。
可想而知。
他们的实力也超乎想象，可能已经达到大家无法理解的境界。未敢说一定媲美奥术之神等人，但，相信已经相差无几了。根据那一场战斗的情况，他们明显有信心对抗铸星者。不是对抗一个两个，他们有信心对抗整一个群体。
真打起来，输赢不敢说。
总之，他们有自信对抗这个群体。
“元霄只是疯了，他的回归并不算奇怪。但，白胜男已经‘死’了，大家亲眼见证的死亡。”无尽虚空，天道组织，各大长老再一次聚头，议论云中君与魔沼星的这一战。
“白胜男死于神权‘因果之轮’的力量，这一点绝对没错。”
“可是，现在她已经活了。”
“无界是什么力量？”
“不知道。可是，我们都知道了这个名词：无境大圆满。诸位，有人听过吗？”
“没有。”
天道组织的长老们都很强，但强大的方向不一样。
在无尽虚空，修行的方式有万种亿种，强大的方向也有万条亿条道路。最明显的例子，禅九就是朝体术一条路前进，然后走到最顶峰的人。无论她有没有无境大圆满的力量，无尽虚空都没人敢说自己在体术方面胜过禅九。另一个例子，蛊，事实上蛊也是依靠一种力量走到顶层的。
同样道理，天道组织的长老们都有自己的路。
很可能。
他们就凭着一种法术，或者凭着一种血脉达到现在的高度。反过来说，无尽虚空的修练者不一定需要禁咒或者无境大圆满，只要本身足够强大，使用任何力量都一样。
魔沼星只有大星辰术，没有大创世术，但他凭着小虚空的力量‘干掉’了云中君。
虽然那是被实验了。
但。
可以想象，魔沼星真有这种程度的力量，他真可能杀死无尽虚空的最强一批人……当然，只是可能。
“你们都不知道，我知道……”
众人沉默之时，忽然整个空间都暗了下来。
“我的无境大圆满，无明……”
空间不仅仅是暗了下来，它还隔绝了所有光芒。同时，所有外放的法术效果也失效了。无论火焰还是冰霜，又或者闪电，在这个‘黑暗’中都无法生效。不仅仅是没有光芒这么简单，而是连威力都没有了。这种黑暗的作用就像黑暗海洋，它可以吞没一切威力。
越是施展力量，被它吞食的越多。
这时候。
天道组强的长老们都没有惊慌，他们已经猜到来人是谁。同样的，这种黑暗没有侵蚀他们本身，他们可以在体内催动力量，保护自己或者应对敌人。
“永夜女士，不知道你突然来访有何指教？”大长老仍然平静。
在这个空间中他看不到任何人。
神念感应也没用。
黑暗之中，自己就是绝对孤独的。他还知道，如果永夜不是故意留下声音，他一定听不到其他长老的存在。这一刻天道组织的长老们才明白，为什么诸神完全不敌永夜，她想杀就杀，想走就走。因为这种黑暗诡异了，完全没有应对的办法。
如果实力稍差一点，在对方眼中就是俎上之肉。
“有人跟铸星者开战了，我需要告诉你们一些事情。”永夜没有现身，她是梦行者，没人知道她在哪里。
“为什么？”天道大长老未谢反问。
“因为铸星者的群体比想象中更强大得多，我也不知道战斗的结果会如何。我曾经见过稻草人跟第一铸星者开战，他们都是超乎想象的强大。在尘外天，第一铸星者不一定是最顶峰。”永夜的意思很明显，她要加入战场了。
因为什么理由不清楚，但她有了赴死的准备。
可能是战斗的乐趣，也可能是守护的心愿。总之，现在她算是‘留遗嘱’来了。
“永夜女士没有胜过魔沼星的信心？”
“当然不是，他这种‘小角色’我还没有放在眼里。但，其他人就未必了。解释很麻烦，这么说吧……诸位，你们认为铸星者是什么？”永夜意外的多话，仿佛是最后一场谈话。
“生命环境的构建者。”大长老下意识应话。
“对，也不对。实际上我们可以更简单地形容他们，他们就是……创世神。”
“……”
“魔沼星只是小角色，他属于铸星者这个行列。可是，他还不是合格的创世神。你们都知道小虚空，甚至一些人已经拥有小虚空。所以，你们都能够理解无尽虚空的存大。创造世界的法师，最小可以小到界主的程度。但是，最大很大，大到超乎你们的想象。”
“天蚀那样的？”大长老接话了。
“不，天蚀也不是我的担心，他仍然不是真正意义的‘创世神’。直接一点说，真正成功的，是可以创造虚空的那种存在，懂吗？不仅仅是无尽虚空才是虚空，还有其它的虚空，只是我们发现不了。无尽虚空的创世神，大概就是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永夜解释道，也说明了她真正担心的存在。
“……”天道组织一众长老再次沉默。
他们听到了‘大概’两个字。
意思？
意思就是永夜也不知道，也无法肯定是不是。未知……它就是一种强大。
永夜知道天蚀是什么，又知道天蚀有什么能力和危害，更知道用什么办法对付天蚀。但，她对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毫无理解。他们的身份也是猜的，没有实证。反过来看，永夜还‘查探’不到他们。
这最少证明：在隐藏这方面，他们胜过永夜。
“你们的实力很强大，已经无限接近无境大圆满的程度。所以，跟你们说明大概不会影响你们。当然，你们可以选择‘听’和‘不听’。说明之后，我还可以指导你们，甚至帮助你们演练实习。”
“但是有条件？”
“当然。”
“什么条件？”大长老问道，内心一点都不意外，其他长老也不意外。
“代我保护一个人。”
“谁？”
“我的女儿。”
“好。”大长老根本不用问，只要永夜给一个名字就行。
此时此刻，一众长老都明白永夜的‘托孤’之意。也能够想象，她准备离开……或者准备追查那一男一女了。天蚀的事情她已经决定放下，交给别人处理。大概因为云中君和魔沼星一战，她觉得有人可以对付天蚀，所以她要朝着更可怕的目标前进。
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是敌是友，不知道。
不过。
追查他们一定有风险，而且这个风险很可能是致命的。
在永夜心目中，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才是铸星者群体中的成功者，可以称为‘创世神’的存在。这样的存在不但实力可怕，总体数量也是极其可怕的数字。
天道组织的长老们没有拒绝永夜的传授，因为他们知道‘未知敌友’的存在不容小觑。
永夜不仅仅拥有无境大圆满。
她还有禁咒。
而且。
她是梦行者，一个不会被人发现的特殊存在。她都需要慎重托孤，可见‘敌人’的可怕程度。永夜的传授，一方面是托孤，另一方面也希望无尽虚空有更多强者可以承受风险。就算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不是敌人，铸星者群体也有一部分是祸患。
他们未算完整版的创世神，但都有这种资格，都有这种成长可能。
无尽虚空的法师要对阵这个群体，没有足够的力量可不行。
奥灵复活。
禅九裂空归来。
元霄现身。
白胜男回归。
现在，永夜开始托孤……这足以证明，无尽虚空最顶尖一撮强者都感应危机降临，他们都在尽最后一分力量。
另外一个重要讯息。
魔沼星。
他是铸星者，本来应该是创世神模式的存在。但，很明显，云中君与他一战中，他体现是‘灭世神’的存在。铸星者拥有的力量可以让他们成为创世神，同样也可以让他们成为毁灭一切的灭世神。天蚀大概也是铸星者，可能成为毁灭无尽虚空的元凶……但他不是唯一。
除了天蚀，其他的铸星者也可能做到同样的事情。
永夜的传授正说明：现在无尽虚空需要力量。慢慢自我领悟已经慢了，无尽虚空现在需要急速成长的人才。
我们就是试验品……一众长老都知道。
可是。
他们仍然愿意成为试验品。因为他们都清楚，如果对无境大圆满不了解，可能对阵某些创世神的资格都没有。修练成不成功暂且不说，最少自己需要‘理解’无境大圆满。只有了解它，自己才有可能想到办法应付它。
当然，能够修练成功最好。
成功了，强弱未定，起码拥有同样层次的力量。
十天之后。
诸天种族的顶层法师多少听到风声，也有少部分人被‘请来’，向永夜学习‘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外界人们听闻这件事也隐隐猜到什么意思。他们不知道无境大圆满，但猜到永夜的用意。
培养战争人才永远只有一个理由：迎接战争！
第1470章：平凡小思考的超凡大收获
化法术为血脉的修行，无境大圆满的修行，提升小虚空的修行，成为铸星者的修行……此时此刻的无尽虚空，无论最顶还是最底层的法师都在努力奋进。力量弱就修练力量弱的技艺，力量强就修练力量强的技艺，没有谁愿意闲着。
天蚀的问题还没有解决，铸星者的问题又出现了。
在这种时刻，没有人愿意等待。
同样。
唐士道也一直在努力修行。不仅仅是自己，所有的分身，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乃至所有活化法术都在努力修练中。跟稻草人一样，唐士道也不想等待运气降临，或者依靠外人解决此事。天蚀也好，铸星者也罢，最好还是自己有能力解决这些事。
修练很多，也有着重点。
唐士道的着重点就是无色和循环。无色是自己最强力的禁咒，最有保障的武器。循环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最可能解决无尽虚空的灾祸。
不得不说。
无论多么重点修行，它们的成长照样不高。
威力提升了。
技能增多了。
作用变强了。
但，仍然不是那种‘质’的变化。这种提升只是提升，不是‘蜕变’式的转变。现在难题不是一点威力提升可以解决的，需要更大的成长。当然，如果不在乎无尽虚空的混沌重置，不在乎诸天种族的生死，没提升也可能了结此事。
然而。
难题之所以是难题，难就难在它无法‘蛮力’解决。
这段时间。
在禁咒九色光达成‘超活化’之后，唐士道有尝试让其它禁咒进入这种状态。甚至，让大咒和小咒都进入这种状态。但，禁咒还好，大咒和小咒的效果不佳。特别是小咒，它们基本无法达成超活化，就算成功也是微弱的成长。
更重要。
这种转变也是‘威力’提升，不算质的飞跃。
当永夜的行动传开，唐士道也意识到有些事情开始变化了。天蚀不会长期稳定，他作乱的一天可能快来了。哪怕他不动，铸星者之中也有人会让他动起来。铸星者中的最强一群，类似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那种存在，他们很可能出现于敌阵之中。
“还是不成功……”这段时间，唐士道也尝试把禁咒与上世七遗结合。
魔云星提过，尘外天拥有超强法器，可能胜过无尽虚空的任何人。
唐士道不怀疑这句话。
如果上世七遗能够达成圆满，能够蜕变突破，它们非常可能胜过所有人。同样的，元祖树矛也有这种可能。所以，让它们强大起来，也可能解决目前的困难。然而，想法只是想法，想做到还是不容易。上世七遗本身就是无人知晓的东西，也没有任何资料可以参考。
“阿道，什么不成功？”
“一些小实验。”唐士道没有刻意呆在零界。实验的事情，利用分身去做也行。
心累了，自然想要回到‘家’里休息。
无论力量多强。
原位面的故乡永远是唐士道最放松的地方。
“阿道，如果阻止不了天蚀，虚空真的会全部毁灭吗？”白美人更喜欢平静的环境，不喜欢虚空那种竞争。这不是力量的问题，是性格。白美人的性格如此，不是拥有力量就会变的。
“无尽虚空不会毁灭，它丝毫无损。”
“那么……”
“无尽虚空的生命种族，物质，能量，一切已知的东西都会被揉碎，揉烂，然后被重新组合。混沌重启之后，没有人知道无尽虚空会变成什么样子，它只是一种随机的破坏与重组。”唐士道解释道。
“大家都会死吗？”白美人不无担心。
“不，除了祖灵长者以上，极少数特殊法师也能自保。法师网更不用说，稻草人不离开就是为了守护法师网。上世秘界的四大界域大概都没事，还有少量拥有超强武力的种族也可能自保。但，99.999%的生灵都会死。同样比例的星球，环境，乃至一块小石头都无法保全。混沌重启的破坏针对所有东西，不是某一层或某一地方。”
“所有一切都受影响？”
“对。除非能够抵挡‘混沌’力量的冲击，否则一切事物都受影响。就目前，诸天种族的法师强者已经想办法庇护族人。不过，成果还不是很好，能够庇护的只是极少数。有些种族已经选定名单，指定一些更有前途的种子，优先保存。”
“剩下的人呢？”白美人也看过灾难发生，知道这是必要的举动。
“等，等待下一次选择，等名单增加，等庇护界域的扩大。又或者，等有人能够解决天蚀的问题。”
“万一没有呢？”
“接受事实，祈望活下来的人能够重新崛起。现在没人知道混沌重启之后的模样，它一定是随机变化的。可以肯定，它跟混沌环境极度相似，不适合一般生灵居住，对所有生命都不友好。我正在做一些实验，寻找迁移的空间，或者解决的办法。但，目前都不成功。铸星者入场之后，时间已经不多了。”
“阿道，不要着急。”白美人轻声安慰道。
“我也想轻松。”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子了，你再着急也没有用。你以前不是说过吗。一个人太想抓住什么，往往更可能丢失它。我相信你解决的，只要……”
“等会，你说什么？”唐士道忽然一愕。
“嗯？”
“刚才……太想抓住什么……”
“嗯，越想抓紧，越可能失去。你说过的。”白美人很惊讶，此刻她感到自己的丈夫有一些变化。
有种感觉，他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东西。
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事实上。
是的。
唐士道突然领悟了一些东西，只因为这随口一句安慰。有些东西，越想抓紧，越容易失去……这句话唐士道确实说过，是教育别人之时说过的。现在，自己犯了同样的错误：急于求成！
“我忽略了一些东西。”
“嗯？”
“是九色光，美人，我忽略了它。”唐士道笑了。
“嗯？”白美人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
她看到丈夫明白就足够了。
面对这些难题，她一点都不懂解决。可是，她相信自己的丈夫。
“放任它自由之后，它变强了。”唐士道现在是解释，也不是解释。他相信白美人听不懂，但只需要一个分享的人：“你知道吗，美人。理论上，现在九色光已经不属于我。可是，我仍然在使用它，它也跟以前一样为我所用。”
“嗯。”白美人干脆就一个字，反正唐士道说什么她都相信。
“我忽略的东西，它变强了。”
“嗯。”
“我更加忽略的东西，它是‘脱离’我之后才变强的。什么原因变强不重要，变强也不是重点，脱离才是重点。”
“嗯。”
“九色光是禁咒，禁咒变强的方法有很多。”
“嗯。”
“现在你提醒了我一种新办法：让它自由。”
“嗯。”
“我明白，放弃不是让它变强的办法，让它自由才是。还记得我们以前的平凡世界吗？有些人饲养了野生动物吗？当它们还是虚弱之时，给予足够的食物才能让它们吃饱，长壮。但是，当它们回复健康之后，让它们回归大自然才是更好的方法。”
“嗯。”
“九色光已经健康了，它需要回归大自然。”
“嗯。”
“我想我已经知道原始天蚀和原始地蚀的原主人，他们就是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不管谁拥有哪一个，反正就是一人一个。如果他们没有‘更进一步’，他们就是天蚀和地母的程度。可是，他们找到了方法，他们放任天蚀和地蚀自由了。所以，他们朝前迈进了一步。”
“嗯。”
“九色光自由了，也拥有了自己的小虚空。它正努力成长，力求耕耘新一个虚空。但是，它还缺少一点东西。”
“什么？”白美人‘嗯’了这么久，终于有不同疑问。
“无色光。”
“那是……什么？”
“一种暂时还没有诞生的东西，一种我刚刚想到的东西。你知道吗，美人，光的对应不一定是暗。在生命模式中，男人和女人是相对应的存在。但，两者本质上都是人。所以，人和人也可以是对应的存在。同理，九色光需要第十种光，不是光的光。”
“嗯。”白美人真心听不懂，只是盲目相信地‘嗯’声回应。
唐士道只笑笑。
不再多话。
这时候忽然想到一件事：生命编织的第十个技能，次元编织……实际上，如果空间和能量都算活化生命，次元编织还是‘生命’编织，只是‘生命’的形式不同。换而言之，生命编织和次元编织的不同，也等于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阴太衡和阳太衡只是‘创天者’，不是‘创世者’，他们就差一步。
他们成就了平衡。
但，没有成就自由成长。
大圆满，超越大圆满，无境大圆满……它们都是无上限的成长，也就是自由成长。铸就平衡，只是铸就它们的基本，不是它们的无限未来。
“如果……”
“嗯？”
“阿道，如果‘九色光’有了‘无色光’，你会变得更强？可以保护大家？”白美人静默一会，又忍不住问道。
“不一样，美人。这不是变强的问题，这是能力的蜕升。实际上，也能够变强一些。只不过，最重要是让我能够做到一些以前做不到的事情。你希望我保护大家吗？嗯，可以。如果我成功了，我可以去掉那个‘小’字，让大家拥有一个安全的庇护所。”
“嗯。”听到这里，白美人已经觉得足够了。
在她心目中。
天蚀的胜负不要紧，大家安全就好……大家都安全了，什么难题都可以慢慢解决。
第1471章：法术血脉
无尽虚空的形势。
自从诸神沉沦之后，诸天种族就开始进入大修练期。无论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大事，始终没有人停下来。天蚀的事情也好，尘外天的事情也罢，大家都明白到：没有武力就没有抗争的资格。所以，不管无尽虚空的明天会如何，现在提升自己的武力才是最重要的事。
除了最顶层的法师，中低层的法师强者们也在拼命修行。
法师喜欢思考更远的事情。
例如，如果无尽虚空出现混沌重启，他们又活了下来。到时候，面对全新的环境，自己如何立足？又如何竞争？
混沌重启之时死了，那没得说。
如果幸运存活，自己的‘力量’在这个新时代中可以做些什么……这就是中低层法师拼命修行的原因。考虑对付天蚀不是他们的事，他们只能考虑‘成功’之后。即使没有混沌重启，天蚀被打败了。下一个时代，自己如何竞争，这是必想的问题。
因为人人都思考，人人都苦修，这段期间成长起来的人才非常非常多。
最明显的。
天道组织最近接纳的‘成员’变多了，数量几乎是一倍一倍翻长。天道组织身为最顶尖的组织，自然不会接纳‘帮不上忙’的成员。可以想象，这些新成员都拥有很强的武力，有资格成员天道组织的一员。
根据一些小道消息。
天道组织接收新成员之前，他们都得跟‘诸神’交一交手。
没有躯体，只剩下天蚀能量的诸神，他们实力下降了，但最少还有九成以上的战力。最重要，神权是融入无尽虚空的成果，神权不会消失。天道组织的新成员能够跟诸神交手，证明他们可以力敌神权的威力。赢不赢不说，最少不会大败……大败也加不入天道组织。
人才就像阶梯。
有1有2，上面自然就有3有4。如果天道组织的原成员属于10，新晋一批法师强者大概就属于9。
他们加入之后，实力层的9就消失了吗？
不！
这就是大修练狂潮的可怕。
原来是8的强者进步了，他们已经登上9的层次，弥补这个层次的缺失。大修练期间，不仅仅是9的层次才有进步，8，7，6，5，4，3，2，1，没有一个层次不在进步。甚至说，有些人还是从3层4层飞跃到6层7层的，进步之大超乎想象。
“听说了吗？”
“什么？”
“无尽虚空又有一种新的法术技艺在疯流，它也是人人可学的东西。”
“这奇怪吗，无尽虚空天天都有人分享法术技艺吧？”
“这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它是禁咒，它叫做……九色光。”
“什么？”
“而且不仅仅如此，听说还有全新的成长模式。”
“等等，九色光是云中君的东西……不，它已经被云中君‘放弃’了吧？什么全新模式，这是谁主导的？”
“不知道谁人主导，但，事实就是外界正在疯传。禁咒九色光，它被简易化了，也被血脉化了。前些时候的红蓝大战，你听说了吧？嗯，就是那件事，它不是法师网小队内战，而是禁咒九色光的修行测试。红莲女王魅摩，她已经成功修练出其中一个法术血脉：红光血脉。”
“啊？什么东西？”
“化法术为血脉的实验，有人成功了，但不知道是谁。法师网小队和好一些人都得到了传授，魅摩一行人都成功了。魅摩拥有红光血脉，也拥有禁咒九色光的‘红色光’力量。另外一人，镜中人蓝姬，她修成了‘蓝光血脉’，拥有蓝色光力量。”
“红蓝大战就是……”
“对，就是红莲女王和镜中人的对决。你知道结果吧？两人基本战平，战后直接加入天道组织。而且，根据天道组织的请求，她们把修练心得公开，包括‘法术血脉’和禁咒九色光的修练方法。”
“这么说，现在就有‘红光血脉’和‘蓝光血脉’两种成功技法？”
“不止。”
“不止？”
“对，法师网小队还有其他人成功了。武月儿公开‘黄光血脉’及其相关，湖仙公开‘绿光血脉’，白璧是白光血脉。传闻三大剑也成功了，洁姬拥有橙色光，鸾拥有青色光，改名‘九俏’的七俏，她拥有紫光血脉和紫色光力量，据说是修行最成功的一个。”
“这样啊……嗯，还有一种黑色光呢？”
“我也不知道，目前没有公开。你有没有兴趣，有的话去天道组织申请，或者鲲鹏和法师网都行。”
“废话，兴趣肯定有。这可是禁咒力量啊，没兴趣才是傻子。天蚀的力量虽然说公开，但从来没有修行方法。九色光如果有成功经验和方法，不修练才是傻子。现在禁咒九色光是自由的，不属于云中君所有。就算云中君想限制别人使用，相信它也办不到。这个力量，很可能被另一个更成功的修练者获取呢。”
“易主吗？”
“嗯，有可能，在无尽虚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也对。已经‘无主’的禁咒，易主也不奇怪。对了，天道组织还有警示：修练禁咒九色光不拘颜色，九种同练都没有问题。但，法术血脉是全新的东西，最好一步一步打基础。现在法师网小队和三大剑都是一种成功再修另一种，所以最好量力而行。”
“明白，这傻瓜都知道。修练这种事，越贪越穷，越急越慢。”
相关消息疯传，诸天种族都知道了。
当然。
这其中也有推手，魅摩和蓝姬的大战就是‘广告’。此外，天道组织的接纳也是‘广告’。既然有人愿意分享这种成果，无尽虚空的强者们自然不介意推广。现在这种阶段，多一分力量就是一分保障。人们也不在乎是云中君做的，或者九色光自己的意志。总之，这件事有实质的好处就行。
因为拥有成功例子，大家‘模仿’修练也更容易。
成功经验是其一。
更重要，有人成功了就代表‘一定能行’，不是‘凭空摸索的未知’。因为一定能够成功，你修练不成就不是技艺问题，是你自己懒或者笨，或者修练时间不够。
不管诸天种族怎么想这件事，这种新的‘法术血脉’力量迅速爆发，很快就蔓延无尽虚空的各界。
此时此刻。
唐士道也获得了‘回报’……虽然九色光已经放任自由，实际使用上唐士道还是‘第一使用者’。九色光有什么变化，唐士道也第一时间获知并获取经验。前一次，放任自由让九色光进了一步。现在，全面‘分享’是第二次进步。
可以这样说。
这一刻，禁咒九色光才是真真正正的永存。就算那个小虚空崩坏和毁灭，就算九色光也一起湮灭，只要修练九色光血脉的法师没有死光，只要还有人继续修练，它就能‘回来’。
更直接一点说。
只要无尽虚空还有‘光’，九色光就可能回归。
“所以，少年？”法师网的一个屏蔽空间，稻草人和唐士道又闲着没事聊了起来。
“所以，禁咒天蚀是不会死的。只要无尽虚空还在，只要虚无世界的能量还在，禁咒天蚀就不会彻底死亡。不过，天蚀不等于禁咒天蚀。就像地母和地蚀，他们是不同概念的存在。现在九色光的存在还不如禁咒天蚀，但，相信很快就会一致。从九色光的实验看来，天蚀‘绑架’的不是无尽虚空，而是禁咒天蚀。”唐士道慢慢说道。
“然后呢，少年？”
“诸神不是天蚀的后裔，阴太衡和阳太衡这些神裔都是‘禁咒天蚀’的子女。现在诸神没有躯体，他们仍然活得好好的。归根结底，他们本来就是这种形态。或者说，没有躯体才是他们的原形。魔云星说过‘割离’天蚀和禁咒天蚀的事情，这很有可能实现。”
“怎么做？”稻草人也认真听着。
“阴太衡和阳太衡已经‘割离’了，他们融入了虚空，剩下的只是诸神。”
“你想把诸神‘融入’虚无世界？”
“如果有需要的话，是的，我想这样做。天蚀回归，无尽虚空会进入混沌重启，这绝对不能发生。”
“慢着，我感觉你的想法没那么简单，还有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
“嗯，少年，如果。”
“如果铸星者或者什么人忽然动手，利用什么手段复苏天蚀。那么，我会采用刚刚说的办法，强行让诸神融入虚无世界，让虚空与虚无进入特殊的平衡状态。甚至，借此机会割离禁咒天蚀。”
“混沌重启呢？它一定会出现，这个怎么接？”
“你来扛。”
“我？”
“没错，你拥有禁咒‘混沌’，你可以扛。我在实验九色光之时发现，‘法术血脉’可以寻根问源。所以，真实的根源和虚假的根源都可以利用。只要提供一个根源，它就可以‘找到’并且‘融入’。你拥有混沌，可以骗过混沌重启，让它认错路。”
“所以？”
“混沌重启的那个伤害，麻烦你一个人‘扛’了。”
“……”稻草人。
“……”唐士道。
“少年。”
“嗯？”
“我跟你有什么仇？”
“没仇。”
“那你就这么想弄死我？”
“关于弄死你这个想法，其实我第一次遇到你就有，真的。”
“……”稻草人。
“……”唐士道。
“少年。”
“嗯？”
“你确定无尽虚空和我都扛得住？”
“不，无尽虚空肯定没事，你扛不扛得住会不会死就不知道了。”
“……”
第1472章：敌人的敌人
稻草人和唐士道最终没有把话说完，但他们内心都知道：如果情况真这么警急，必要的‘牺牲’一定会出现。一个人承受整个无尽虚空的混沌重启伤害，扛不扛得住？一定不能！无尽虚空的制裁都无人能扛，这种‘混沌重启’扛得住才怪。
但是，有一点分别。
无尽虚空的制裁杀不死稻草人，也杀不死拥有无境大圆满的强者。
所以。
这个‘扛’是死定的，能不能复活才是重点。
唐士道前来聊天无非就两个问题：第一，你自己能不能复活？第二，需不需要我的‘轮回’力量提供帮助？稻草人没有回应，可能因为事情还没到哪一步，也可能因为稻草人自己有办法但不想嗦。无论如何，现在两人心中都有了默契。
万一事态不妙，这个‘计划’就是两人的补天之术。
唐士道真会这样做，稻草人也会配合。
或者说。
即使稻草人不扛，唐士道也会另找办法‘扛’下这种突如其来的灾难。法术血脉的实验既然成功了，又提供了新的思路，它不可能不利用。铸星者们的掺合已经注定：事态不会平顺发展，必须有一个‘应急’的方案。而且，面对现今形势，越早有准备越好。
跟稻草人谈完之后，唐士道又到天道组织走了一圈，询问‘法术血脉’的扩展问题。
目前。
法师网小队和三大剑都修练不错，但其他人就未必了。
毕竟，经过生命编织的‘优化’和未经过优化是不一样的。魅摩等人都经过生命编织的淬炼，除了天赋，生命本质就远胜其他人。幸好，天道组织的成员也是绝世天才的类型，没有庸才能够爬到这种高度。在他们的努力下，禁咒九色光经过修修改改，经过研究分析，经过调整分类，最终变得更容易学习。
或者说。
它变得更容易‘入门’，想精通还需要天赋和艰苦修行。
“人皇先生，你能否提供一种禁咒让大家学习？”天道组织的长老们也不客气，这个问话也不是为了他们自己。
“老实说，这很难。”
“完全不行吗，人皇先生？你拥有原始日蚀，原始月蚀和循环3种禁咒吧？”
“对，不是数量的问题。”唐士道一听也笑了。其实，就算不计九色光，自己还有‘无色’和‘次元编织’两种禁咒。严格来说，自己是拥有六个禁咒。
“那为什么不行？”长老们并不急，他们相信唐士道不是小气推搪。
“有两个理由。第一个，我已经公开日蚀和月蚀的修练方法，但是真正练习的人极少。据我所知道，修行禁咒的法师强者，大多数选择‘地蚀’。”唐士道慢慢说明。
“对，因为地蚀更易使用，对庇护种族也有好处。”长老们也知道数据。
“本来是修行天蚀的多。由于天蚀的隐患，大家都改变了方向。禁咒这种东西，同时修练多种很容易起冲突。哪怕能力强天赋高可以压制，到了战斗之时也无益处。法师越强越不想有‘弱点’，所以，再公开日蚀和月蚀的法术血脉，结果也是三选一。”
“也许有人更适合这两种呢。”长老们试问。
“那就是第二个理由：九色光是‘无主’的存在，日蚀和月蚀都属于我。外人修练成功，如果我‘否决’大家使用，日蚀和月蚀还是使用不了。最少，在我面前无法使用。所以，真正选择之时，人们仍然会选择九色光。这里难的地方在于：公开了无用，反而可以‘误导’别人。”
“……”长老们一听都沉默了。
他们听得懂。
铸星者就是类似‘创世神’的存在，他们更容易传播资讯。
一个故事，一件东西，是真是假铸星者更能‘定义’。因为他们的身份，人们更容易相信他们而不其他人。如果铸星者宣称禁咒天蚀比其它禁咒都好，人们往往更相信。犹其，有一些界域的种族只知道铸星者，不知道其它势力，他们只相信铸星者的说话。
误导二字，很好理解。
日蚀和月蚀是‘相反类型’的力量，它们基本无法共存一体。如果被人误导，同时修练这两种力量。很可能不需要发动战争，修练出错和自我毁灭的法师强者比战争阵亡还多。
至于‘循环’这个禁咒，天道组织的长老们根本不想问。
因为。
它是对付天蚀的武器，也是防御无尽虚空的武器。这个禁咒，唐士道想公开他们也会阻止，不让外人了解太多。询问日蚀和月蚀，主要是因为它们的战斗力。听完人皇的解释，长老们也觉得……目前有九色光一种成功的例子就好，贪多反而有害。
“人皇先生，日蚀和月蚀‘血脉化’了吗？”
“实验中，距离成功不远了。”
“嗯。换个问题，其实我们有同时修练过天蚀和地蚀。实验的结果，两种禁咒极难共存，不是你妨碍我就是我妨碍你，又或者你吞噬我我吞噬你。能否请问一下，人皇先生，你是如何做到共存的？如果这件事情很秘密，请你别说，我们只是随口问一问。”
“嗯，我只能说一些。刚开始之时，两种禁咒都很弱小，而且还是半成品的状态，所以它们没有起冲突。后来，因为某些血脉力量的关系，它们达成了某种平衡。如果你们想实验，最好在血脉方面下功夫。”唐士道解释道。
“多谢。”
这样的解释长老们已经满足了，不可能追问到底。
法师都有秘密。
人皇的秘密不可能公开让大家知道，能够说这么多已经很给面子了。事实上，唐士道也不是‘说谎’。日蚀和月蚀的‘平衡’，最初是因为弱小和半成品，中期和最主要的原因都是：无色。
为什么唐士道不提这个？
很简单。
长老们想要寻找一个答案，无色却不是答案……无色是唯一性的，这个答案对唐士道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都没有用。所以，唐士道说‘血脉’……事实上‘生死桥血脉’真可以平衡禁咒的冲突。不但生死桥血脉一种，其它血脉也有可能。
例如。
日蚀和月蚀的平衡，同时拥有火焰血脉和寒冰血脉很可能达成平衡。
当然不一定是100%平衡，只是可能。
但是。
往这方面想办法至少比‘无色’靠谱多了。
无色这种禁咒只是自己拥有，血脉却是大家都可能获得的东西。天道组织的长老们也不笨，他们肯定会意识到‘血脉可能平衡禁咒冲突’的作用。就算不是一定成功，慢慢尝试，慢慢实验，慢慢改进，总会找到平衡的办法。
告别一众长老，永夜却找了上来。
“小家伙，你为什么公开禁咒九色光的‘法术血脉’资料？”永夜隔离外界探听之后，直入话题。
“为了让别人学会这种方法。”唐士道也直接回应道。
“这个别人是谁？”
“有三个，第一个是希望获得这种力量帮助无尽虚空的人。”唐士道慢慢道。
“数量很多，第二个呢？”
“借助这些资料，研究自己学术的人。”
“不帮不偏的路人吗？嗯。最后第三个呢？”
“希望夺取九色光主权，然后拿来对付无尽虚空的人。”唐士道说了第三个，永夜明显一愕。
好一会。
永夜才说道：“我正担心有人‘学到’之后用来对付无尽虚空的诸天种族，现在看起来，你早已经有所准备了。好吧，这种‘未知’的敌人确实很麻烦，他们愿意主动跳出来更好。我只想问一句，你的陷阱不会出错吧。万一，九色光真的落入别人之手……”
“如果天蚀肯现身‘摘取’它，我甚至可以暗中助他办成这件事。”
“哦？你肯定九色光不会背叛你？”
“不是我，九色光不会背叛它自己。我让它诞生在这个世上，就像它的父亲。本来我是它的主人，后来放任它自由了。所以，九色光没有主人了，它也不想再有主人，懂吗？”唐士道说得很明白，因为永夜也有禁咒，这算一种提示。
永夜果然沉思起来。
有些事不需要说得太明白，聪明人自然懂得。
不提太远。
现在禁咒九色光已经自由自主了，它还拥有了自己的小虚空。这样的存在，它绝对不会屈居人下。也许，在无尽虚空有人可以打败九色光，但，绝对没有威伏它的存在。就存在的本质而言，九色光无限接近无尽虚空的程度，它是永存不灭的。
只要还有‘光芒’，它就可能回归。
存在这方面，它胜过任何事物。
现在。
它乐意配合唐士道的行动，是因为它诞生于唐士道之手。它像唐士道的儿子，也像唐士道的徒弟。除非唐士道逼迫它做一些不愿意做的，否则，正常都会配合。更重要的，两者的‘关系’没有彻底切断，就像生命编织和次元编织，两者仍然有某种关联。
永夜听得懂两者关系，才相信唐士道不会胡来：“那么，你有收获吗？”
“不巧，刚好有一点收获。”
“能说吗？”
“当然，这不需要瞒你。在铸星者群体中，有一群人偏向天蚀，他们大概就是无尽虚空的隐患。没打起来不说，真的打起来，他们应该就是我们的对手。现在，其中有一个人行动古怪。他叫做……苦海星。”
“怎么古怪法？”
“他正积极鼓动这个铸星者群体跟我们死嗑。”
“这奇怪吗？”
“是的。因为看起来他不像要彻底打垮我们，反倒好像要彻底‘整死’这一群铸星者。我们对抗越烈，最后越无法收场，这是肯定的。他现在的做法就是彻底杠到底，一方死完才休。”
“居然还有这种人？”
“对。包括他自己的修习，他都像为了‘杀掉’自己的同伴而努力。”
“他这是……收割后的遗孤吗？”
“我也不知道。但，我已经暗中‘配合’他行动了。甚至，暗中帮助他提升实力。以前，天蚀在我们中间埋了棋子。现在我们也要反着来，在他们中间埋一些种子。有趣的是，这群‘收割模式’的铸星者，他们中间像苦海星这种人不止一个。”
“……”
第1473章：法术灵魂
铸星者一事，无尽虚空无数法师强者都在关注。
在这个群体当中，绝大部分都是‘无关路人’模式的工作人员，他们只是一心做自己的工作，不理外物外事。因为没有限制，无尽虚空有些人也能够加入这个群体，成为其中一员。早前的星老奇异星，最近的星界女皇，乃至唐士道都是其中一员。
基于这种身份，想要了解铸星者的群体并不困难。
可是。
这个‘了解’要加一个界限……你永远无法真正了解一个铸星者。
铸星者一开始就是创世神的模式，他们每一个人都拥有与众不同的能力，也都拥有不同的个性和追求。铸星者与铸星者之间有交流，经常交流。但，他们很少真正的融洽。可以这样说，铸星者之间极少是‘水’与‘火’的不容，大部分都是‘水’与‘土’的关系。
水土相融吗？
看似相融，实际上水就是水，土就是土，两者就算融和一起，实际本质还是两种东西。
铸星者之间有交流，也有合作。
但是。
他们就像水与土，可以融和但无法真正一体化。即使合作中，铸星者与铸星者之间也不是很了解对方，就算有了解也很有限。同样，铸星者面对自己的同盟，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同盟’是否跟自己一条心。只能说，大家在做着同一件事，朝同一个方向努力。
魔沼星与云中君一战之后，跟天蚀合作的铸星者群体开始了新一项行动。
夺取九色光的行动。
“苦海星，那件事变容易了。”
“喔，是吗？”
“你一直孤修不出，还不知道外面的变化。事实上，我们差不多找到方法了。”铸星者群体中有奇才，有歪才，有怪才，就是没有庸才。他们擅长的东西可能很偏，外人无法理解，甚至使用不通用。但，他们绝对是某个领域最擅长某项技能的人物。
禁咒九色光‘公开’之后，修习最快和成绩最好一定就是铸星者。
身为创世神级的种子，他们的天赋绝对是最高一层次。
说明外界事情。
苦海星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波浪翻滚……这一切太巧了，简直完美地‘配合’了自己。
“苦海星，关于复活第一铸星者的事情，我想我们可以推后再议了。只要我们之中有人能够获取九色光，不需要第一铸星者也可以成事。相反，如果复活他，我们可能更多一些麻烦。”铸星者们都是平等的，没人地位更高，苦海星只是领头人，不是权柄首领。
“你们都这么看？”苦海星内心反对，但表面上不能说出来。
“对，我们已经商议过了。”
“那肯定是对的。”苦海星说出自己最不想说的答案，脸上还要保持微笑：“我一直闭关修行，现在也不了解外界情况，你们肯定更懂变化。那什么法术血脉……它又是什么东西？”
“一种全新的修行，是让法术‘血脉化’的能力。”铸星者们一听苦海星赞同也放心了。
“不太明白，但你们觉得好就行了。”
“不不，我们可以解释一下……”铸星者们也需要一个领头人，未想抛下苦海星。在个人修行和武力上，苦海星是群体中的佼佼者。必要之时，他可以挡在前面，为大家阻挡风雨，也可以为大家应对危险。
法术血脉，解释起来也简单。
实际上。
法术的血脉化就是一种‘本能化’的转变。在自然界当中，上至魔兽下于凡兽，基本都拥有一些本能的力量。当然，凡兽中会使用‘火’的极其罕见，但使用毒素，使用声音，使用电流的非常多。到了魔兽这一层次，使用元素力量就是基本能力。
本能化的意义。
例如一些火焰恶魔或者火焰巨龙，它们就算从来没有学习过法术，也会‘火球’或者‘火焰吐息’这些能力。不需要修练，它们在生存和战斗的过程中自然就懂得利用。并且，生存越久，战斗越多，它们就越擅长。一旦有机会修练法术，火球和炎息对它们就是本能的力量。
火魔兽如此，水风土毒电之类也是一样。
血脉力量和法术力量。
前者是天生的，后者是修行获得的。哪一种更强，这却要看它们本身的强大。
法术血脉化有什么用？
很简单。
“……它可以让人进入另一种状态。本来属于物质，则入能量序列。本身是能量，则入物质序列。虚空法师和虚无法师，两者修成是相同效果但相反方向。更直接一点说，法术血脉化就是让人拥有‘法术灵魂’。如果拥有这种力量，本人战死，这份活化的法术血脉可能活下来。”
“只是可能？”苦海星听着也是愣了，居然有人‘公开分享’如此重要的东西。
“也不能说是可能。实际上，除非成功追杀法术灵魂，否则它一定能够存活。它很容易逃脱，因为它可以自由切换‘生命’与‘死亡’的状态，实力不高你连找都找不到它。另外，只要你将其中一部分法术灵魂另存，放在没人知道的地方，本身怎么死都有一个备份。”
“原来如此。”苦海星听明白了，为什么这群‘盟友’如此狂热追求。
“禁咒九色光分为九种修行，除了黑光血脉没人成功修成，另外八种都有成功例子。所以，它是一定能够修练成功的。之前说过红蓝大战，事实上，我们过来之前又发生了一次。”
“谁跟谁打？”苦海星也很关心，这件事太影响自己的计划了。
“是紫青大战，九俏和鸾之间的战斗。我们是‘看完’战斗才过来的，也知晓了更多一点东西。九俏和鸾大战，九俏留了力，结果两人都‘战死’了。”
“死？”
“对，不是假死，是真死了。本来，我们以为她们在‘轮回世界’决战，早早拥有复活的‘轮回印记’备用。没想到，她们没有……不，应该说，她们没有索要那种东西。”
“结果呢？”苦海星感觉很奇怪，这仿佛又有一个巧合，隐隐符合自己计略的巧合。
“她们真死了，但又活了。苦海星，你可能很奇怪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亲眼观看结果，我们也一样奇怪。九俏和鸾，她们是被其它的‘光芒’复活的。主要是白璧，还有法师网小队的其他人，她们联手，利用不同光芒复活了九俏和鸾。”
“彻底的？”
“彻底的复活，跟之前一模一样，只是法力等级变低了。”
“那不重要。”苦海星轻叹。
“对。我们都知道，法力等级根本不重要。苦海星，现在你明白我们需要做什么了吧？”
“知道。如果我们无法彻底杀掉所有修练成功的法师，只要剩下一个，他就可能复活其他所有‘战死’的盟友。那时候，他们就可能无限次跟我们对阵。”苦海星内心奇怪极了，这些事太‘巧’了。仿佛有一种力量引动，让铸星者们根本无法脱离这个坑。
“对。所以，我们才需要夺取九色光，成为禁咒的主人。拥有主权，我们才能轻松胜出。”
“嗯。”苦海星点头。
这时候内心也说不出高兴还是不安。
这些盟友……全部掉坑里了。理论上自己正要复仇，全部坑死他们。但令人不安的，这个计划不是自己实施的。
铸星者们说完，苦海星也压着内心疑惑，赞同并送走众人。
回归自己的小虚空。
没等思考，猛然发现‘自己的地盘’有客人……不问擅闯的恶客。更可怕，恶客不止一人，而是两个。其中一个自己很熟悉，比任何人都熟悉的盟友。
“暗夜星？你……他们是谁？”
因为身在自己的地盘，苦海星也未太惊慌。只不过，能够擅闯自己的小虚空已经证明：对方能耐不在自己之下。
面对这种恶客，大意就是作死。
“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想知道。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苦海星，你是否站在我这一边？”暗夜星缓缓道。
“什么意思？”苦海星已经小心提防，随时准备动手。
“他给了我两件东西……”暗夜星慢慢祭出一柄剑，由光芒组成的长剑。另一件，普普通通的木矛。此时，暗放星又说道：“他还说，你最可能成为我的盟友。如果我们做不成盟友，我想实现愿望就必须第一时间除掉你。”
“那是永恒光剑吧？云中君的武器？它怎么……那个，我们现在是盟友啊。难道你跟无尽虚空……”
“不用言顾其它，苦海星，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暗夜星，我……”
“我想杀光那一群铸星者！只要是收割模式的，一个都不留。我自己肯定办不到，但，我希望有人协助，更祈盼无尽虚空有人能够杀光他们。现在是最好机会，你会成为我的盟友吗？”暗夜星很直接一句，同时伸手，递出那根木矛。
苦海星愕然。
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
他明白。
是的。
他完全明白暗夜星什么意思，也完全明白暗夜星为什么这样做……因为自己也一样想法和做法！
被收割的仇恨。
一代累积一代，已经累积到外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此时。
“我是‘灵群’。”苦海星伸手握住了木矛的一端，但没有第一时间抽过来。
“我也是。”暗夜星的回应更简单。
他没有松手。
但，身体表面开始变化……无数张好像冤魂一般的面孔，如同海浪一般翻滚着，就在暗夜星的躯体表面漾动。明明没有声音，却仿佛能听见他们的哀嚎与咒骂。这些面孔每一张都不同，数量更是多得无法计量。在这一瞬间，暗夜星好像爆发了创世神都无法扑灭的仇火。
但。
仅仅一刹那，这一切又隐藏了起来。
仿佛，暗夜星故意用自己的躯体承受一切，故意让自己浸泡在这种‘折磨’中，让自己永远不要忘记这些仇恨。
苦海星完全可以理解，也完全可以体会。
他更痛。
他更恨。
他不是暗夜星，他是苦海星。
“请问你又是谁？”苦海星抽过了木矛，猛然发现，这个木矛‘可能’比自己更强大。但，它绝对不会属于自己，它只是协助自己的存在。
“我是云中君。为了让我们可以相互信任，你们可以叫我……唐士道。”
“……”暗夜星。
“……”苦海星。
第1474章：铸星者成为创世神的条件
云中君，唐士道，这六个字可以说明很多东西。
在苦海星和暗夜星的心目中，这两个名字的主人都是‘敌人’，天蚀和铸星者群体最主要的敌人，没有之一。然而，不等于是他们的敌人，因为他们都希望这个群体倒霉。另外，当这两个名字变成同一人，很多事情就有答案了。
为什么云中君会‘放弃’九色光？
为什么云中君会‘公开分享’法术血脉的修练方法？
唐士道三个字就是答案。
这就是他的计划。
他的陷阱。
在这件事情上面，哪怕没有自己这种人存在，人皇唐士道照样可能‘坑死’天蚀和铸星者。有自己帮忙，人皇只是更容易做成这件事。所以，人皇坦诚身份是真心合作，也没想隐藏自己的意图。
苦海星和暗夜星对视一眼，惊异之余也没有太奇怪。
人皇是敌人吗？
是，他肯定对天蚀和铸星者群体不利。
人皇能当盟友吗？
可以。
为什么可以？因为人皇拥有大星辰术，还拥有大家求而不得的大创世术……他是铸星者！
而且。
他还是比大家更高半个层次的铸星者。
铸星者跟铸星者联手合作，这太正常了。联手对付天蚀和收割派的铸星者群体，这有问题吗？没有！完全没有！没有规定说，铸星者和铸星者一定要是朋友，也没规定一定要友好相处。使用收割模式的铸星者，常常‘吞食’其他铸星者构建的生命环境，这本身就是一种战争。
因为铸星者和铸星者之间很难分出胜负，所以极少打起来。
实际上。
大部分铸星者都不喜欢同行，通常只默默做自己的事情。铸星者和铸星者开战，双方拼个你死我活的例子也不少。
又或者。
好像魔沼星那种手段，当其他铸星者构建生命环境，他就‘投放’自己的生命物种，极具入侵和杀戮性的物种，然后借此占据别人的成果。
因为种种手段，铸星者之间的‘战争’并不少。
“人皇先生，我们不怕死亡。但是，我们怎么相信你一定会帮我们达成心愿。”苦海星先表明态度，有意合作，不过无法完全信任。他跟暗夜星一样，为了‘复仇’潜伏了无数岁月，绝对不容有错。
“你先感受一下那根木矛。”唐士道微微笑道。
“什么意思？”
“你先感受一下再说。”唐士道示意。
苦海星不再多问。
握紧。
感应。
一瞬间，他‘看到’了很多东西。在这一刻，他感觉这根木矛不像一件武器，反而好像一个超级宝库。在这个宝库中，苦海星看到了无数的珍宝，包括已知一切魔法材料和未知的神秘材料。同样的，它还有无数战斗法器，魔法工具，以及特殊工艺品。
这些东西有最低层次的魔法材料，也有最高层次的远古法器。
兵甲方面。
这里拥有各种各样的源铁武装和源晶武装，足够装备数万亿计的法师强者。更惊人的，它们都拥有不同的技术工艺，可以应对不同的恶劣环境。这些‘辅助’装备除了本身战力惊人，一旦被法师强者使用，有装备和无装备绝对差一个等次。
当然，这些都不算最重要。
在这个宝库中存藏着数不清的技术典籍，包括海量‘符文化’的知识法纹，这些东西更重要。无论研读还是直接使用，这个‘知识库’在一天内就能培养一个‘亿万学者’和‘亿万匠师’的超级团体。
苦海星很清楚这个意义。
铸星者最倚仗什么？
知识。
力量那种东西，只要不太笨和肯修练，力量总会有的。但，知识不同。
知识的上限提升比力量更难。
为什么创世云图这么重要，理由就是它的知识量。
“我无法调用这些东西。”
“对。”
“那你为什么把它借给我？”苦海星也能够感应到，这个‘宝库’跟自己无关。
“为了告诉你们，我拥有多少底蕴。你们知道我拥有创世神体，但不知道，我已经把绝大部分知识都‘实现’和‘制作’成品了。换个说法，我的‘知识’不再是书本上的东西，我拥有成功制造的方法和经验。元祖树库收藏的所有东西，它们都是成功例子。”
“我相信你的底蕴。不过，这跟我们的信任有什么关系？”苦海星想复仇，不是想振兴无尽虚空。
“有两个原因。”
“你说。”
“第一个，我可以保证，哪怕我们合作失败，无尽虚空被毁，我也可以重整重兴它。”唐士道淡淡道。
“嗯。”苦海星和暗夜星都听得懂。
他们只想复仇。
可是，他们没有被蒙蔽心智。
人皇说可以‘重整重兴’的潜台词就是：人皇不怕失败，因为他能够救赎。因为不怕失败，所以他可以全心全意做这件事。相反，如果人皇无法办到这一点，他可能会中途撤退，不让无尽虚空遭灾。
当然。
重整重兴不代表没有破坏。
无尽虚空只要被混沌力量重启，死亡和毁灭仍然是真实的。人皇有能力救赎，但也不想鲁莽行事，变成无尽虚空毁灭的帮凶。所以，他需要合作者。
“第二个原因，如果有可能，我想‘弄死’你们这一个群体。”
“喔？”苦海星一愕，但没有惊。
暗夜星也皱眉。
人皇光明正大说出来，那就不是想要‘谋害’这么简单，肯定另有理由。
“理由就是……”唐士道不理两人反应，继续道：“你们这些铸星者都是一个大经验包，拥有外人无法想象的知识。更直接一点形容，你们就像创世云图的一块云，蕴藏了超乎想象的知识量。”
“你想‘献祭’我们？”
“对。”唐士道很坦白承认了。
“你想滋长创世云图？”
“也是回报。”
“我不相信只有这么一点理由，还有什么我能知道的吗？”苦海星没有说反对的话，态度很明显……他并不介意这种献祭。暗夜星也一样，对‘死亡’没有畏惧，也不在乎自己是否被献祭掉。
“真心想听吗？”
“人皇先生，既然你已经说了两个理由，而且我们也相信。那么，我们现在就是盟友了。你想杀我们，我们没有意见。为了加入这个群体，我们做了跟他们一样的事情，我们自己也恨自己。隐忍到今天，只是为了复仇，人皇先生能理解吧？论起过去的行事，我们跟他们一样都是恶行难恕的罪人。”
“明白。”
“请人皇先生明说。”
“其实很简单，因为成为铸星者，又获得大创世术，我通过种种实验发现了一些东西。先问一个问题，你们知道阴太衡和阳太衡吧？”
“知道，非常清楚。没有他们的平衡，我们也不敢借力无尽虚空。”
“你们了解就好。简单一点说，我想把你们这一群人都变成类似他们的存在。”
“融入虚空……”
“不，是创世云图。或者说，融入不同虚空的创世云图，不是尘外天的那一个。”唐士道顿了顿，也让两人思考一下，缓了缓才说道：“我个人认为，想从铸星者变成‘创世神’有两条路。第一种，好像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凭借自己的能力做到。”
“另一种呢？”
“让我帮你们做到。方法就是：献祭你们，让你们融入不各虚空的创世云图。如果说宇宙心是位面世界的核心管理器，创世云图就是虚空的知识宝库和万物生成器。阴太衡和阳太衡融入虚空，他们就变成了类似的存在。”
“同样的方法，我们也能变成这种‘创世神’？”
“对。”唐士道点头。
对话很奇怪。
一方在说：我要杀掉你们。另一方在问：我是怎么个死法。
暗夜星没有插话，却在思考……思考自己的死法。
“人皇先生，你为什么认为我们会同意？”苦海星实际已经同意了，但，他想知道人皇的理由。
“我拥有轮回力量，还拥有循环禁咒，更拥有虚空血脉，虚无血脉和创世神体。你们两个都是铸星者，你们肯定能够理解……我可能‘复活’你们珍惜和心爱的每一个人。同时，也只有我最可能办到，没有第二人比得了我。前提是，你们得拥有他们的‘记录’，同时，可以管理这些‘记录’。”
“啊……”仅一句，苦海星和暗夜星都身躯一颤。
记录，他们有。
灵群的意思……实际就是无数残魂的集合体。本来灵群是不存在，但，他们故意制造了这种存在。在被收割之前，一些有能力的法师分割了大家的灵魂，让它们附着于某件法器，或者动物，树木，甚至某些石头之上。收割过后，剩余的法师就收集起来。
并且……烙印在自己的灵魂中。
可以说。
这不是一种救赎，这是对自己的折磨……这些残魂都带着强烈的恨意，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咒骂，不在催促自己复仇。因为烙印入灵魂，这些恨意也是自己的恨意，这些咒骂也是自己的咒骂。所以，灵群不是一种补品，而是一种毒药。
更可怕的。
每一次收割，灵群都会海量增加。
虽然不是所有被收割的人都留下残魂，但也尽量分割了，起码有**成以上。因此，这个灵群不能说‘群’，它们是海洋的水滴和天空的星辰都无法媲美这种数量。
苦海星和暗夜星相信，人皇之前肯定不知道灵群。
原本意思。
人皇只想告诉自己：只要自己成为创世云图，成为‘创世神’，拥有自己‘管理’的虚空，自己就可能将这些‘族人，友人，家人’通通复生过来。自己记录的越多，可能复生的就越多。
“复仇与拯救，只要能完成一项，本人万死不惜。”苦海星凝重点头。
“同样，虽万死而不惜。”
第1475章：力量的联网
苦海星和暗夜星决定‘加盟’，转眼就坦白‘灵群’的作用。
“这么说你们都不是一个人？”
“对。严格来说，我们是一个‘群’，一个超大群体组成的群。我们的灵魂就像一个海洋，每一滴水都拥有大量残魂碎片。这种残魂碎片不足够支撑正常的复活手段，但可以保留一项技艺或一段记忆。所以，它们既是我们技艺能力的来源，又是提醒我们复仇的声音。”苦海星解释缘由。
“那你们由谁主导？”唐士道知道一定会有一个主导。
“一个最容易被铸星者信任的人。”
“怎么说？”
“就是铸星者本人的后裔。我，暗夜星，我们都一样，本来就是铸星者的后裔。”苦海星坦诚方明，连这个秘密都没有保留。明明这种说法很容易让人误会，但他们相信唐士道能够理解。
收割模式的铸星者，他们连自己的后裔也一样当成‘韭菜’收割，根本不会留情。
苦海星和暗夜星能够活着，因为他们成长了。
不。
应该说，他们接受了‘灵群’的融入，拥有了可以成长的机会。
可以想象，当初灵群在选择之时也是选择了内心‘憎恨’铸星者的后裔。然后，以这种方式传承这种仇恨与复仇意志。铸星者们能够信任，一方面是这些后裔成长了，变成了同类的铸星者。另一方面，他们以为这些后裔会理解自己的做法，理解收割模式的便利与必要。
“在我们中间，有一些后裔确实跟他们‘同流’了。”暗夜星也知道唐士道想什么，又补充说道。
“所以他们没有被选中。”唐士道也能理解。
“嗯。”
唐士道听着也沉默了。
听说灵群之后，唐士道忽然发现：很多独一无二的东西，冥冥中都有‘匹配’的存在。不是说它们一定拥有对应存在，而是无意中符合了对方的存在特性。灵群的生成源于一种非常低劣的分割手段，残魂的存在，连保留都未完整。
但是，它跟另一种东西很相似：山海图腾。
山海图腾本是法术‘召唤’和‘变身’的升阶版，相当于神纹的另类模式。因为隐瞒山海的关系，外人知道的图腾叫做‘星斗图腾’，是一种类似法术血脉，但又更独立的东西。图腾不被重视，因为有一种更适合的力量：法灵。
活化法术之后，法灵比图腾更好使用。
然而。
法灵到底是一种‘生命’，不是力量单元……它有风险。
“你们知道图腾吗？”唐士道想到这里，忽然改换了一个话题。
“嗯？当然知道。”
“既然你们都知道，那我也不嗦。你们能否想象一下，如果灵群和图腾合一，它们会如何？”唐士道很干脆说明，结了盟也不需要隐瞒太多。苦海星和暗夜星都有自我献祭成为‘创世神’的打算，他们不需要猜忌，更需要做事。
“灵群和图腾……”苦海星和暗夜星陷入沉思。
他们知道人皇不会胡乱抛着话题。
肯定有意义。
如果灵群与图腾合一，灵魂的残魂加上图腾的技能，两者也会变成类似‘法灵’的东西。但，残魂到底是残魂，不是法灵那种新生婴儿，残魂拥有自己的知识和经验。如果两者合一，残魂可能借助外力‘补全’自己，变成新一种健全体。
但，就算成功，这有什么意义？
在现在这种复仇时刻，费力去做这种‘实验’有必要吗？
“有可能合一，但人皇先生你到底有什么想法？”苦海星和暗夜星都是铸星者，还是知识量超高的灵群个体，他们自然能够判断这种可能性。
“我拥有创世神体，知道的东西比一般更多。”
“嗯。”
“你们刚才说，选择一个能让铸星者信任的人成为载体，然后融入灵群的力量。试想一下，能否把‘它’分开，变成多份力量来使用？”唐士道指了指苦海星和暗夜星，表示就是指你们本身。
“让灵群分散，与不同的图腾合一？”苦海星和暗夜星都不笨。
铸星者的群体也没有笨蛋。
唐士道一说，他们马上反应过来。
“可是，分散力量……”暗夜星皱眉，他知道对付铸星者需要很强大的力量。
“两位，我们并不缺少战斗力。”唐士道淡淡道。
“喔？”
听到这话，苦海星和暗夜星一愕。
随后也听懂了。
在力量方面，无尽虚空并不害怕铸星者群体。因为只有一小部分铸星者才想‘收割’无尽虚空，不是所有人。如果不在乎后果，双方硬拼硬，现在无尽虚空就敢动手开打了。
“人皇先生请明说。”苦海星不猜了，示意道。
“我想在最近选择一个适合的时机，实验‘杀掉’你们其中一个，缔造一个新的虚空，让你们其中一个成为创世神。当然，这有失败的风险。试验失败你们会死，会消失，我最多收集一部分残魂。如果成功，你们就是某个新虚空的创世神。”
“然后制造灵群与图腾合一的法师强者？”苦海星和暗夜星眼瞳一亮，满脸喜色。
他们很清楚一件事。
无尽虚空的顶层强者没有动手，最大原因就是不想看见‘混沌重启’发生。如果拥有新一个虚空，哪怕没有提供战斗力量，直接把诸天种族迁移，庇护各族安全，无尽虚空的法师强者们就不怕动手了。那时候，就算无尽虚空的强者们失败，不敌天蚀和铸星者，新一个虚空也是新一个据点。
无论以后是自保还是复仇，这个新虚空都是安全基地。
“制造灵群和图腾合一的法师强者只是次要，最主要的，借此建立一个创世网络。”唐士道又一句惊人之语。
“什么意思？”苦海星和暗夜星都震惊了。
“如果只‘杀掉’你们其中一个，我们只能缔造一个新虚空。但杀掉两个，我们就可能缔造两个新的虚空了。之前跟你们说过，铸星者都是一个大经验包。实际上，你们是乐意合作开展创世神实验的。如果有必要……”
“不愿意的也可以强行杀掉做实验。”苦海星和暗夜星都听得懂。
他们是愿意‘死’，其他铸星者却可以逼着死。
因此。
在自己自愿实验成功之后，这个同盟就拥有了成功的经验。到时候，只要暗算一个铸星者，杀掉他，直接献祭他，很快就可以缔造第二个创世神。至于这个创世神听不听话，无所谓。听话就让他自主，不听话就控制使用。再然后，多杀十个八个，不同的新虚空就一一缔造出来了。
“创世网络是何意？”苦海星还有不明。
“我拥有大咒大灵魂术，可以建立灵魂网络……”唐士道稍稍说明，但没有公开‘生死桥血脉’的事情：“……所以，只需要一个源点和汇点，我就可以建立一个共享式的力量网络。苦海星，你手上的武器就能成为中枢核心。”
“它？喔……没错。”苦海星微微一讶，转眼就感应元祖树矛的作用。
“永恒光剑也行。”暗夜星知道这个‘中枢核心’不需要多聪明，只要它稳定存在并且为大家共享就行了。
唐士道不多话只轻轻点头。
苦海星和暗夜星在思索。
他们不怕死亡，他们就是不要命的复仇。如果可以成为‘创世神’的存在，他们最少拥有一个虚空的力量可以反击铸星者。所以，实验‘死亡’变成创世神跟现在差不多，只是没了本体，或者说把本体变成了新一个虚空。按照复仇的角度，变成新虚空更方便复仇。
至于实验失败……呵呵，什么实验没有风险。
复仇就是作死行为，怕就不复仇了。
“人皇先生，我们没有意见。只不过，我们想问一句，创世网络有什么作用？灵魂网络是‘存档’，虚空没有存档吧？”苦海星已经准备‘死’了，另一边的暗夜星也有这种打算。
“虚空没有存档，但有记录，灵群就是一种记录。”唐士道笑道。
“慢着，你的意思……”苦海星最先反应过来。
“图腾是‘外壳’？”暗夜星也不笨。
唐士道轻轻点头。
以灵群的残魂为内核，以图腾为外壳，两者合一可以打造一份完整的复仇力量。这份复仇力量可以自我行动，也可以投附到某一个法师强者的身上，变成辅助他的工具。无论怎么应用，共同点就是……它们都憎恨铸星者。
所以。
这种复仇力量从一诞生就是向铸星者复仇的存在。
多个新虚空联网，这些‘复仇力量’就能拥有无数个复活点。哪怕其中一个新虚空被混沌力量毁灭，其余的新虚空也能转移这些‘复仇力量’。又或者，让一个新虚空站在最前排，直接对抗铸星者。收割模式的铸星者也有敌人，这样可以吸引无数人来投。同时，其余的新虚空隐藏在后，源源不断支援‘前排’的新虚空。
“人皇先生，我绝对同意你的方案，请你开始实验。”苦海星只要能复仇，什么方式都不介意。
“我估计我们中间还有‘朋友’，我希望寻找更多的盟友，然后才接受这种实验。”暗夜星也不怕死，只希望更多盟友加入。
“嗯，据我观察，跟你们‘同心’的人也不少。”唐士道轻轻点头。
事实上。
唐士道还有一件事情没说：所有一切实验还有一个原因，更加重要的原因……实验上世七遗的升级方法。
元祖树矛会成为创世网络的核心。
但，这是多方合作的核心。
如果成功了。
以后自己进行独立实验，那些使用次元编织创造的小虚空，它们升级再联网的核心一定就是：全知之眼……全知加上全能，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升级实验。
第1476章：步步为营的理由
真正想要缔造创世网络，前提就是……成功铸就新的虚空，让铸星者成为创世神。
如果没有这个实验成功的前提，一切都是枉然。
这一次。
唐士道找人实验有三个目的：第一个就是增加成功率。之前实验想去掉小虚空的‘小’字，基本都失败了。其中最大理由，小虚空不够‘强大’。或者说，小虚空不算活化生命，也没有承受突破晋阶的能力。如果唐士道自己作为‘外部力量’实验，铸星者作为‘内部力量’配合。
内外配合，成功率肯定更高得多。
至于第二个目的就是：实验成功的经验。有了这个经验，自己不但能够实现创世网络的计划，同时也可以同样突破晋阶。哪怕一时间无法同样提升，最少也能解决天蚀对无尽虚空的危害。
第三个目的：上世七遗的升级。
这只是一个想法。
未必成功。
但，想升级上世七遗，这是最好的机会。
苦海星同意把自己变成实验品，实际上却不能立刻开启。一方面，唐士道和苦海星都需要更多‘盟友’加入阵列。另一方面，这种实验需要时间准备。最少，苦海星需要清楚知道自己的工作。一旦开始实验，那时候就没有‘暂停’这种说法，暂停就是失败，失败就是死亡。
这种实验跟生死决战没有区别，只有成功和死亡两条路。
商议之后。
苦海星和暗夜星开始行动，在唐士道的提醒下，接触一些可能成为盟友的铸星者。实际上，他们平常也有留意。只不过，因为复仇事情太重要，他们以前不敢轻易犯险。现在很不同，他们已经获得了支持。有唐士道的‘加盟’，怎么说呢，就算摆明跟天蚀翻脸都不是事，照样可以坦然面对这些敌人。
因为有了‘靠山’，苦海星和暗夜星都更放心行动。
当然。
他们也不傻，不可能盲目冲上去，抓到个人就要求‘组队’反击星者群体。最先的行动，苦海星和暗夜星只拿‘灵群’作为突破口，加上‘图腾’合一的作用，诱导这些铸星者进入同一个圈子。因为这种‘修行’是实打实的武力提升，所以很容易推行。
不用多久，这些同圈子的人自然能够‘洞察’苦海星和暗夜星的异常。
看透之后猛然发现：大家都想复仇，天然盟友啊。
再之后。
事情已经是水到渠成了，联合结盟是必然的。这时候苦海星和暗夜星‘坦白’人皇的加盟，大家也就不奇怪了。
“人皇的敌人是天蚀。”苦海星也不隐瞒这些事。
“我们的敌人是那些铸星者。”暗夜星补充说明双方关系。
“所以……”苦海星也给大家解释清楚，因为那个实验需要大家的帮忙：“……关于创世神的实验计划，我们现在很需要盟友。我不会要求你们加入这个实验，但，如果成功了，我想邀请你们加入我的虚空。”
“喔？”其余铸星者微微愕然。
他们知道这是‘如果’……如果人皇和苦海星成功，苦海星就是新一个虚空的创世神。虽然他融入了虚空，不再像以前一样自由。但，存在模式跟阴太衡和阳太衡一样，将来苦海星可以提供无穷无尽的资源，还可以提供修练，复活，以及庇护安全的好处。
简单一点说。
铸成新的虚空，就相当于铸就新一个法师网，而苦海星就会变成稻草人那种存在。
“不敢说百分之百庇护你们，但，你们都知道虚空的性质。如果没有禁咒和特殊力量，想要进入新的虚空都不行。因为我是创世神，我又融入其中，我可以设定特殊规则，对你们最有利的规则。比如，交纳一个禁咒的门票，我完全可以把这个‘税取’到的禁咒转赠你们。当我庇护你们之时，谁想强闯进来对付你们，他必须先‘送’一个禁咒给你们。”苦海星说道。
“就算交税还很强，闯入对付你们，苦海星也可以处处维护你们，处处阻挠他们。”暗夜星补充道。
听到这话，铸星者们也点头。
他们自然知道这些好处。一个天宠地爱的角色，肯定比一个天憎地恨的角色活得如意。如果有创世神‘庇护’，外人就算有力量强闯，想对付庇护之中的自己也极难。再者，自己也是铸星者，也拥有超凡力量，一对一甚至不怕一战。
在这种有力量又有庇护的情况下，肯定没有安全问题。
当然。
这个好处只是实验成功之后的好处，如果实验失败一切承诺都没办法兑现。
这时候。
好一些真心想要复仇的铸星者开口了：“我们也参与这个实验。实验需要的时间很长，谁人能够成功也说不清楚。不过，只要我们都参与，只要其中一个人成功，我们就拥有一个类似法师网的安全基地。到时候，复仇的希望就更大了。哪怕失败一次又一次，只要成功一次我们就复仇了。”
“我们还是需要一些‘战力’。”暗夜星祭现永恒光剑，表示联盟需要一些直接上战场的武力。
“当然。但，未必需要我们自己作战。”铸星者中有人应话了，本名铁锈星。
“你这话什么意思？”暗夜星不明。
“我们都是铸星者，实力都很强大，表面上是战斗人员的优选。实际上，复仇不一定要自己亲自动手。如果你们敢相信，我可以找一个朋友过来帮忙。”铁锈星示意道。
“谁？”苦海星示问。
“师道星。”
“喔……”苦海星等人陷入了沉思，师道星这号人物他们都知道。铸星者有很多类型，其中‘培养教育’模式最成功的几个铸星者，其中一个就有师道星。可以说，师道星就是‘弟子满天下’那种人。本身强不强没人知道，但他的弟子真是力量和数量都吓死人。
“各位不要误会，师道星也是灵群。”铁锈星一句话，众人都懂了。
“请他过来。”苦海星不在乎曝不曝光。
有这么一群盟友。
加上人皇，他差不多敢‘光明正大’搞事情了。现在隐密行动，主要是借助这个身份更方便复仇。
“好。”铁锈星约请师道星还有一个理由。
师道星更‘聪明’一些。
或者说。
他更有办法。
两天后，一群人再次秘密约见。苦海星说明情况，师道星愕然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笑道：“你们啊，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你们想找盟友助力，实际上，真正的重点不在这里，而是那个实验的成败。”
苦海星也愕异：“请指教。”
师道星笑道：“我理解你们，我也一样。我跟你们的复仇方式不一样，我个人暗中培养了很多超强的法师，他们都愿意在必要之时为我一战。但是，这仍然不足够对付那些‘收割者’。更重要，我不想我培养的弟子太多牺牲，所以没有直接碰撞。”
“理解。”苦海星理解‘培养者’和‘收割者’的区别，前者只要不断工作就有不断收益。
后者，只能靠抢。
抢有尽数的，培养才是无尽的。
“如果你们能够实验成功，培养向的学者，中立的匠向学者，甚至不近人群的孤独研究向学者，他们都会伸出援手。你们懂吧，我们是铸星者，不仅仅为了复仇。说为了学术研究太高远，正常一点说，我们内心都想成为创世神。”
“原来……”苦海星等人一听就懂。
他们一直为了复仇，忽略了‘学术’两个字。
铸星者。
从大星辰术开始，转而追求大创世术。可以说，天蚀就是以‘瓜分无尽虚空的创世云图’吸引盟友的。如果人皇可以更高一步，以成为创世神为条件，那招纳盟友不要太容易。至于成功方式，‘死亡’融入才能办到……那有什么关系，铸星者根本不会在乎。
融入新虚空，听似没了躯体，没了自由。
事实上。
法师啊……法师什么时候会担心没有躯体和自由，只要有力量，喜欢拿一颗沙子当躯体或者喜欢拿一颗星球当躯体都可以。真到了创世神这一步，就算无法彻底离开自己的虚空，做个魔工机械，附予力量，然后用分身的方式进入其它虚空，太容易不过。
以法师的角度，融入不融入对自己根本没有影响。
梦行者永夜在无尽虚空‘活动’这么久，谁会觉得她没有自由。哪怕像稻草人那样，枯守法师网，也没人觉得稻草人很惨。相反，羡慕的法师强者才更多呢。
“那么，师道星先生……”
“我肯定加入你们。并且，我会第一批参与实验，整理成功或失败的经验。我的那些弟子，我可以使用魔偶分身通知他们，让他们在适当的时候帮助你们开战。不过，有一件事情你们要注意。”师道星最后话锋一转。
“请指教。”对培养向的铸星者，大家都抱有学习态度。
“天蚀和那一群铸星者未必是最大对手。”
“什么？”
“据我所知，稻草人和永夜这些强者都不害怕天蚀，但他们行事都很慎重。你们知道的，在无尽虚空有一段上世神话，就两个人，一男一女。以我们铸星者的角度，他们肯定是铸星者，成功的‘创世神’。理所当然，他们一定是遗留‘原始天蚀’和‘原始地蚀’的人。”
“嗯。”众人都不怀疑。
“如果人皇跟天蚀的团体开战，你肯定这一男一女不会插手吗？如果他们插手，帮谁的机率更大？”
“……”
“我们只知道，他们一直‘容许’天蚀搞事情，一直没有伸手收拾他。相对的，他们会不会容忍人皇除掉天蚀，会不会容许人皇夺走原始天蚀禁咒，这很难说。另外一点，在尘外天，成为创世神的不仅仅是那一男一女，还有其他人。他们是敌是友，帮不帮天蚀，我们都不肯定。”
“……”苦海星等人听着开始明白：为什么人皇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仍然步步为营。
他预想的对手，比大家想象中更可怕得多。
这些人是不是敌人不清楚。
但，人皇不想把胜负交给‘运气’决定，他要自己掌控命运。
第1477章：创世实验
师道星加盟之后，苦海星再一次约见唐士道，商量接下来的实验事宜。
到了这一步，因为新盟友的加入，这个复仇小团体已经变大了，就连正面硬刚都不虚了。当然，鲁莽行事提醒敌人的事情没人会做。可以一网打尽，绝不打草惊蛇。特别是师道星，他对复仇更用心，更不想让任何破坏自己的计划。
“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唐士道很直接，无论谁人加盟都一样行动。
“没有疑问。不过，师道星先生有些事情想跟你谈一谈。”苦海星示意旁边的师道星，然后退后半步。
这一举动隐隐可以看出，师道星无论力量还是地位都更高半筹。
苦海星是真心退让。
不是谦虚。
唐士道也轻轻示意，作为铸星者自然听过师道星的名字。
“人皇先生，关于新虚空的创世神实验，我想要第一批加入。”师道星先说明自己的请求，然后才谈其它。
“可以。我想提醒你，越早开始的人越可能失败，失败一定会死亡。”唐士道示意道。
“人皇先生，生死不是问题，我们都不在乎。有件事我能不能请问一下，这个实验的大致过程是什么样子的？如果现在不方便说明，你也不用回答。”师道星眼中没有对死亡畏惧，他这种人早将生死淡了。其他铸星者也一样，没人怕失败死亡，怕也不会在这里。
“没问题，反正就要开始了，我就大概说明一下吧。”
“谢谢。”
“不用客气，我们需要真心合作才可能成功。”唐士道示意，顿了顿又说道：“创世神的实验，它需要五种东西：一，小虚空。二，灵群。三，图腾。四，元祖树矛。五，元胚。”
“元胚是……”
“我第一次主动‘死亡’之时进入了虚无世界，完整从虚无世界诞生，变成虚无世界的元祖元灵。在诞生之时，我获得一个特殊的生命茧，提升蜕变之后就是元胚。它类似远古法器，但没有战斗效果，我故意保留它的原始作用，不升级为武器。”
“嗯。”一众铸星者都知道唐士道拥有虚空血脉和虚无血脉。
听到元祖元灵四字，他们也知道这种血脉怎么来的了。
五个条件。
小虚空是必须的，没有小虚空就没有突破蜕变的新虚空。灵群和图腾，那是‘力量’的保证，没有它们就没有力量。元祖树矛，作为源点和联结的物品。单一的实验不需要，如果共联所有实验，元祖树矛一定需要有。
但元胚的作用……
“我在虚无世界‘死亡’回归，又获得了第二个元胚。为了区分，我把它们称为‘虚空元胚’和‘虚无元胚’。它们的作用很简单，保证你们不受外界伤害。同时，在实验期间维持你们的存在。”唐士道解释道，但大家未听懂。
“实验的危险是什么？”师道星问道。
“撑死。”唐士道两个字说懵了所有人，又缓缓道：“因为从来没有这种经验，所以这个创世神实验我会尽量简单化。说明白一点，你们开始之后就是‘吃’……吞食整一个小虚空。无论能量还是物质，能吃的都吃了，吃不下也尽量吃，吃得越多越好。”
“然后？”铸星者没有笨蛋，一听就差不多领会了。
“吃到一定程度就是消化，或者说，融和。”
“请更明确一点。”
“这个实验就是先吃后死。吞食到一定程度，你们就要放弃自我，全部融入这团‘混沌’之中。然后，以你们的能力慢慢分裂它，重组它，培养它，让它变成一种你们可以控制的存在。如果还不是很明白，那就想象一下：你把自己和一块泥混成一团，然后双双揉碎你和泥，让它变成新的东西。”
铸星者们能懂，真的懂。
吞食。
融入。
实际就是自己跟小虚空同归于尽，然后变成新的东西。
在这段期间，元胚保护自己不被撑死。但，不是一定不死只是可能不死。这个实验唯一的难度：吃多少？吞食小虚空越多，成功的机率越高。同样，撑死的机率也越高。如果吃得少，没危险，但升级肯定不成功。小虚空跟虚空的区别：后前没有上限。
小虚空有上限，所以这个实验就是在‘极限’程度加上‘自己’。
9.9加1。
“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我们能够全部吞食，这个‘增长’就已经实现了，实验也一定成功。”师道星说道。
“对。但，撑死的可能也是99.999%。”唐士道点头。
“我明白为什么需要铸星者了。”苦海星轻叹，其余铸星者也是一样反应。
吞食只是第一步。
还要融入。
融入之后还要分裂，重组，培养……没有人比铸星者更擅长这些事。理论上，铸星者就是‘构建生命环境’的工作人员。这个实验，它属于‘构建虚空环境’的工作。本质上，两者是一样的，只是后者的‘量’更庞大无数倍。
这不是界主的能力范围，不是建立一个位面世界的小事。
虚空有法则，有秩序。
不是创建一片庞大的空间就有资格叫做虚空。
无物无序的空间，那是零界。
位面世界和虚空的区别除了体量大小不同，前者就像泡沫，后者却是一片海洋。没有海洋就没有泡沫，海洋可以独立存在，泡沫没有海水却无法产生。一般情况下，在零界无法修行，就因为零界没有秩序与法则。所以，在海洋里造一个泡沫容易，想造一片新的海洋却太难了。
“人皇先生，如果我们都失败了，你会继续实验吗？”师道星忽然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
“当然会，而且很可能还是你们进行。”
“其他铸星者？”
“不，你们这些失败‘死亡’的人。”唐士道微微笑道。
“什么意思？”这时候苦海星忍不住插话了。
“我优先选择灵群的原因：可以存档。我附予元祖树矛特殊的力量，它可以记录你们想记录的东西。理所当然，如果你们愿意铭刻保留，这些记录会一直存在。当实验失败，你们死亡，很可能只是损失一个残魂，或者损失几个残魂。那时候，我完全可以重组‘你们’。当然，那个‘你’已经不是现在的‘你’。”
“原来如此。”铸星者都懂。
如果把一个魔偶拆开，丢掉几个械件，然后重组……魔偶不是原来的魔偶，但也是原来的基础。
灵群是复仇残魂的大海洋。
少了几滴水，不影响它重新组成一个新个体。
人皇的话也表明意思：如果你们愿意铭刻保留……这句话已经说明，大家愿意才这样，不愿意也能直接死亡烟散。
“如果还是‘我们’重试，相信经验方面会成离的多，我们没理由拒绝。”师道星最先表态。
其他铸星者也是一样。
重来一次的机会，不要才怪。至于是不是自己？无所谓。
自愿成为灵群，早就放弃了自我。
说明到这。
那么。
唐士道示意师道星，表示你真正想说的。
“我想公开实验。”
“喔？”
“人皇先生不要误会，我不会以复仇的名誉公开。除了你们之外，没有人知道我加入了反铸星者的团体。所以，我可以用培养的名誉实验。这样做的意思相信人皇先生也明白，可以吸引更多人加盟，也可以招来更多学者研究它。”师道星认真道。
“我没意见。”唐士道轻轻点头。
“且慢，人皇先生。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一旦公开，你的‘危险’会直线上升。这种实验不管成败，你有‘可能’让人晋升创世神的事，这个诱惑都太大了。在尘外天，有些人很遵守规则，比你遵守。但，也有人完全不顾任何规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明白。没有一点信心，我也不做这种实验。”唐士道笑道。
实际，双方都明白用意。
师道星现在有‘测试’唐士道实力的意思。如果唐士道一听就‘害怕’了，那么这个实验也有点不靠谱。这不是不信任，师道星需要‘行动上’的证明：你敢公开面对所有压力，我们也敢拼尽一切达成实验。你不敢面对困难，我们也难全力面对危险。
这些话谁都没说，但大家内心都明白。
新虚空的创世神实验，他们无论成功失败都是用‘死亡’投资。所以，要求唐士道分担一部分压力，这很正常。
谈完之后。
不复杂。
不嗦。
不磨蹭。
师道星很爽快开始实验，公开的，呼朋唤友的开始。暗地里，苦海星等人也开始了实验，他们却是隐藏不现的。因为师道星的公开，一时间抢走了所有的目光，根本没人理会苦海星等人的正常闭关。
“虚空元胚和虚无元胚吗……”
“难怪人皇拥有虚空血脉和虚无血脉……”
“师道星说，这种实验可以同时但不同界域进行，人皇哪来其它的元胚……”
“分裂吧。他有原物，复制这种作用就行……”
“嗯，诸位有兴趣吗……”
“就算有，也等师道星有点‘成绩’再说……”
师道星公开实验，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只不过，真真正正有胆量‘靠近’的法师强者极少。可以说，除了最顶点的豪强，实力差一点都不敢过来，省得被人一眼瞪死。在这片区域，水平差点连开口都没有资格。此时此刻，实验界域的周围人满为患者，但一个‘影子’都不见。
一切都是‘空’的，空空如也。
有商议。
有交流。
但就是没有一个‘人影’……这样的区域，弱者敢来才怪。
这可是创世神的实验。
非人的领域。
还属于‘人’的范畴都没资格观看。
第1478章：真正的麻烦
表面上无风无浪，实际上，升格小虚空的创世神实验比想象中更多人关注。
不但无尽虚空，包括尘外天和其它虚空都有人注视。
说是实验。
实质，这就是一条全新的道路。创世神的存在，尘外天的强者们都知道，也知道虚空秩序与法则的作用。所以，无论成功还是未成功的人，他们都在关注这个实验。话说回头，在千千万万的修行道路中，力量渐渐被无限提升，然而方式大多是‘独立出去’和‘融合进来’两种模式。
这一次师道星的公开实验，它就是‘融合’模式。
吞食小虚空，只是进行更加快捷一些，实际还是融合的性质。理所当然，这样做也更危险。
在旁观者的心目中。
成功也好。
失败也罢。
师道星就是一个为所有人开路的赴死先锋，他是成也死败也死的必死结局。因此，没有任何人敢阻挠他，也没有任何人敢破坏这一次实验。如果有人敢这样做，那他一瞬间就会成为所有人的敌人。到了尘外天这一步，大家都是‘前无门，后无路’的状态。
一旦有人为大家开辟新路，他马上会获得所有人尊重和保护。
严格来说。
尘外天不算一个区域，它是一种精神，一种明知道走到了尽头仍然坚持求进的精神。
“他会成功吗？”旁观者人群有无数种类型的强者。
有些是法师，有些则不是。
这些人什么力量都有，大部分力量还是法师无法理解的东西。到了这个层次，他们已经不求胜负，也不求强弱高低，他们只追求是境界的提升。对尘外天的豪强们来说，胜过昨天的自己就是最大的成就。很明显，师道星现在正是提供一个境界提升的思路。
“不知道，但就算他不成功也还有我们。”
“没错，只要拥有成功的希望，我们也可以继续实验下去。”
旁观者们基本意见一致。
当师道星开始之时，他们已经看到了‘成果’。甚至，一些异类人物同步开始了实验，不求成败只求结果。这种人不仅仅是尘外天有，无尽虚空也有。好一些人，原则上还是大家最熟悉的人物。
“所以你想干什么？工作呢，责任呢，不要了吗？”
“我还在工作啊，少年。”
“这种实验方法就算成功了，结果也是‘死亡’。稻草人，你打算不要命了吗？”唐士道回到法师网之时，发现有个死奸商也掺了一脚。而且，比师道星更快一点，也没有虚空元胚的保护。
“果然是你。”稻草人很平静，仿佛猜到了。
“对，是我研究的。”
“你也在试？”
“喔……这个嘛，是的，我也在实验中。但是，我跟你不一样，你要守护法师网，你还有对付天蚀的责任。”
“我现在正在这么做不是吗？”
“如果实验成功或者失败……”
“我的禁咒‘混沌’会存留下来。”稻草人打断了唐士道的说话，又慢慢道：“上次你说的事，你想‘弄死’我的方案，我考虑过了。其实，以我自己承受混沌重启的威力很适合，可能我获得‘混沌’禁咒就为了这次灾难。所以，实验成败的死亡，不影响‘混沌’的存在。”
“就算它活化了，也不一定配合。”唐士道不清楚混沌的作用，但有稻草人在肯定更保障。
“如果实验中途天蚀有变，我可以把它‘转移’给你。”
“……”
“反正我自己承受混沌重启是办法，你去承受混沌重启也是办法。对吧，少年？”
“我跟你有仇吗？”
“没啊。”
“那你这么想弄死我？”
“少年，在牺牲诸天种族，我，你，三者中间选一个，我肯定选你，对不对？”稻草人一副我很惜命的样子，实际它已经‘不要命’了。这个实验就是送死，怕死的绝对不敢开始。稻草人不怕死，只是选择一个保护无尽虚空的方法。
也有可能。
它更相信唐士道能够‘活’下来，在承受混沌重启之后活下来。
唐士道皱眉。
内心知道稻草人话中有话。
上一次。
永夜‘托孤’的事情，其实唐士道也注意到了。无尽虚空的祸患是天蚀，但，天蚀的威慑远远不如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毕竟，天蚀还不是创世神，那一男一女肯定成功了。撇去‘危害’不算，在武力上，天蚀可能还不如第一铸星者。
永夜托孤了，稻草人也是类似的动作。
禁咒混沌就是它托的孤。
“你们查到了什么？”唐士道决定不多想了，直接用问的。如果稻草人和永夜都知道什么，现在这阶段他也不会隐瞒。毕竟，尘外天那不算盟友也不算敌人，无尽虚空的事情得由无尽虚空自己解决。
“这个……”
“我不能听吗？”唐士道奇怪，稻草人以前从来没有犹豫。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能听，但听了也没什么用。”
“那你说啊。”
“1点法力。”稻草人似乎习惯了这句话。
“……”唐士道给了，输送一些能量，滋养法师网这个架构。稻草人收的‘钱’，它自己一毛没赚，全养‘家’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我们以前也查过。”
“说，别闲扯。”
“好吧，少年，你也应该知道。关于我们最近知道的东西，还是一个‘小萝莉’跑过来问我们的。她说：我发现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但没有实物，只有线索，你们是不是同样找过这些东西。”
“没头没尾的话。”唐士道一听无语了。
“对。能懂的自然懂，不懂的就一定不懂。这样说吧，少年，我和一些老朋友都查过一些东西。它们可能是法术，也可能是物器，甚至可能是一种血脉。但，我们都没有见过实物，只找到了线索。你能想象吧，少年？我们这种层次的人物，追查不到，猜疑不透的东西，它有多特殊。”
“嗯，你们一个不懂的还有，一群人都不懂的，除非无尽虚空没有这玩意。”唐士道点头。
“所以，我们就像一群疯子似的，讨论着一些我们根本不知道的东西。”
“一些？”
“对，少年，那个小萝莉找到了一个线索，它们不是一个，是一些。”稻草人终于说了一点有用的话。
小萝莉是谁不用问。
奥灵。
除了她之外，稻草人根本不会跟其他人交流自己的‘秘密’……很少人有这种资格。
“奥灵没找到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倒找到一些怪线索？”
“少年，你懂的。”
“这些东西跟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有关？”
“没错。”
“所以？”
“所以我们都认为，麻烦来了。或者说，麻烦就在我们身边。”稻草人摆手，又说道：“根据小萝莉的查探，这些东西都有无比强大的力量。放在尘外天，大概也是轻易弑神屠魔的东西。那一男一女跟这些东西有关，关系非常大。”
“不妙的是什么？”唐士道大概猜到了。
“目前还不能够肯定，我们只猜它们有三种下场。”
“下场？这个词？”
“对。第一种，它们被抛弃了。上世神话那一男一女的成功，大概建立在它们的牺牲之上。当那一男一女成功，它们就被抛弃了。换个说法，它们没有利用价值之后，被扔掉了。”
“不对，这不构成威胁。”唐士道反驳。
“所以这个可能还有两个附加。一是它们被抛弃之前就先‘逃离’了，二是抛弃之后它们重新回复了一部分力量。小萝莉查到的线索说明，只要证明它们还有用，那一男一女肯定找来。垃圾他们不要，垃圾变宝贝他们肯定自称原失主。”稻草人微微试谑。
“第二种下场呢？”
“它们的力量是被‘夺走’的，又或者被‘骗走’的。同样的附加，它们逃离了，或者回复了一部分力量。无论哪一种，上世神话那一男一女曾经接触过它们，或者使用过它们。但最终，那一男一女成功飞跃，它们却坠落凡尘。”
“……”唐士道无话。
听完这些线索，唐士道也知道是‘它们’是什么。
然而。
没有想到的，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的关系居然这么大。
“还有噢，少年。”
“还有什么？”
“这个嘛，先问一下你，少年。你有没有追查过这些东西？”稻草人不说反问。
“我的分身比你的工作分身还要多。”
“我知道，少年。”
“我很早之前就有大传送门术，早在各大界域布置‘暗门’。而且，我的使徒们也一直在收集情报。更甚至，我拥有虚空血脉，虚无血脉和创世神体。你觉得，无尽虚空有什么东西我没有调查过吗？”
“也对。”
“那你还问。说，还有什么？”
“小萝莉查探之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她说：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未必是两个人。”
“一男一女不是两人？”
“对。也许是三个，也许是四个，也许是五个六个七个八个。总之，小萝莉只说可能不是两个，这个可能还很大。少年，你明白吧，那意味着我们的‘敌人’可能不止两个。如果小萝莉调查属实，这些东西还在，还有用，他们绝对不会罢休。是敌人，还是朋友，只是他们的选择，我们只能等他们选。”稻草人说道。
这意思很明显。
它和永夜都不会等待‘命运的选择’，只要努力改变命运。
“我跟阴太衡和阳太衡打过，大概算平手。现在我也变强了一些，但他们肯定比阴太衡和阳太衡强一些，而且最少有两人。少年，我拼一个算正常发挥，拼两个就是超水平发挥了。”
“现在他们可能不止两个……”
“所以，少年，这才是真正的麻烦，比天蚀更麻烦的麻烦。”
第1479章：上世七遗的秘密
“你还没有说那些‘未知事物’的第三种下场？”
“很简单啊，那就是它们被暗算了。既不是抛弃也不是抢夺，它们被盟友或者队友给坑了。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无论是两人还是多人，他们都可以联合成一个队伍。这种程度的人物联手，理所当然，他们是做一些常人不敢想象的事情。结果，我们知道一半结局……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成功了。”
听到这里，唐士道又想到了蛇法师一行人。
上世七遗是被骗，被抢，被坑，被利用被抛弃暂时无法肯定，可以肯定的一点：它们跟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有很大关联。
为什么现在突然冒出这些事？
实际，也不是突然。
很早之前。
其实奥灵已经‘察觉’上世七遗的存在，她老早就调查过这些东西。不过，她的调查只是调查，没有亲身接触和亲眼见证。自己有一次跟她交谈，发现奥灵知道的上世七遗只是一两种。而且，也只是知道名字，不知道作用。
作为‘神秘未明’的东西，奥灵本来应该重视一点。但很可惜，当时的上世七遗是‘残缺品’，它们没有匹配的力量让人重视。
后来。
奥灵借助自己的‘轮回’力量复活之后，她又一次展开调查。然后，她找上了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
可想而知。
她复活之后能力‘进步’了，也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甚至说，奥灵很可能已经找到上世七遗跟那一男一女的关系。当她知道那一男一女‘盗取’上世七遗的力量之后，她才明白上世七遗的不简单……如果只是凡物，它们不可能被那种人物觊觎。
除了奥灵。
隐隐中，稻草人，永夜，禅九，乃至蛇法师一行人都调查过这些东西。
为什么没说？
理由就跟天蚀的特殊存在性一样，说了更危险。稻草人和永夜老早就知道天蚀‘不能死也不能活’，但他们从来不对外人说明。因为他们知道，诸神可以拦阻所有窥视者。直到自己联同地母打败诸神，这时候才不得不公开天蚀的存在。
所以。
他们对上世七遗的存在，无论发现什么，只要察觉到背后的危险，他们就极力遮护住。
这一次稻草人‘嗦’了这么多。
实际。
它‘怀疑’了。
“嗯，在我手上。”对于稻草人和奥灵这类人物，唐士道可以相信。何况，听到‘永夜托孤’和‘稻草人作死实验’之后，这个秘密也不是秘密了。最少，对这几个人不再秘密。奥灵选择告诉稻草人，证明她已经暗示稻草人护住自己。
“你确定？”稻草人比奥灵知道的更少，它根本没时间调查。
“奥灵说它们叫上世七遗。”
“七遗是七件吧，上世是什么意思？”稻草人连名字都不清楚，只知道相关线索。
“是七件。但，上世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虽然努力提升，但它们始终是99%的状态。经过平凡之地的升级，它们进步了，但也是99.1%的方式慢慢提升，就是无法圆满……”唐士道说明了一半，包括上世七遗的名字。可是，自己怎么使用研究没有说。
稻草人很认真听着，也不问上世七遗的作用。
它很清楚，哪怕唐士道想要说明，自己也不要听。这些东西跟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有关，自己不是物主，知道越多越麻烦。之前大家都调查到了线索，但大家都不说，就怕有人把这些东西‘曝露’出来。一旦曝露，麻烦就来了。
那一男一女对上世七遗越‘狠’，麻烦就越大。
反过来。
上世七遗的作用‘回复’越好，麻烦也越大。
“黑洞铳，次元体，上世之影，下世之影，全知之眼，混沌种子，时光之匣……少年，你说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跟那一男一女有什么关系？”稻草人也不询问太多，只分析自己知道的东西。
“你想说，还有另外五个人瓜分它们的力量？”
“不然呢，少年。你不奇怪吗，为什么它们一直无法圆满？作为一件法器，提升是很简单的事情。而且，以你的能力和水平，提升它们，活化它们，圆满它们，基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况，它们还经过平凡之地的提升蜕变，这样都无法圆满。那只能说……”
“有人‘盗取’了它们的一部分。”唐士道补充道。
“又或者，它们不愿意圆满。因为它们圆满了，有可能让外人发现它们的存在。现在，它们自己想要隐藏自己，让自己做一个废物。”稻草人淡淡道。
“如果是这样，我们最少有七个对手，而且都是非常要命的对手。”唐士道也点头。
“作为新的‘物主’，你必将面对这一切。”
“嗯。”唐士道听得懂。
这件事不是自己想回避就能回避的。如果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跟上世七遗有关，他们肯定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到时候，就算自己放弃他们也不会罢休。稻草人说了上世七遗的三种下场，实际可能还有第四种。那就是……他们不得不放弃上世七遗。
因为某种原因，他们无法‘占有’，只能放弃。
只不过。
在放弃之前他们盗取了上世七遗的力量。
稻草人没提这个，因为自然能懂。尘外天拥有强到不可思议的弑神之器，可想而知，上世七遗就是这种级别的东西。换而言之，上世七遗还有前前代的物主，最少一定拥有‘打造’它们的匠师。那一男一女面对‘匠师’之时，恐怕未必能淡定。
即使现在，他们提升蜕变了，不怕‘匠师’了。
可是。
他们仍然不想让‘破废’的上世七遗回到‘匠师’手中，以防‘匠师’修复它们。
“少年，我需要告诉一些老朋友。人数很少，也就几个人。”
“没关系，上世七遗只是很强的助力，但不算我的最后一张牌。”唐士道轻轻点头，也知道稻草人的用意。事情关系太大，稻草人已经准备用‘死亡’换取一个新的虚空，为大家存留一个新基地。可想而知，它和它的老朋友们都想保留火种。
在武力上，稻草人应该不畏惧任何人。
但是。
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是创世神，无尽虚空的缔造者……他们跟天蚀远远不同。虽然他们‘离开’了，可是，无尽虚空曾经是他们的造物。在这片地方，他们了解的东西比任何人都多。除了创世云图之外，他们大概知晓一切。哪怕时间流逝，新事物和新种族诞生，这种‘成长’也不离他们的理解范畴。
这种对手，战胜他们不是重点，防止他们破坏才是重点。
天蚀只是可能引发混沌重启。
他们拼尽……无尽虚空都可能归于‘无’的状态。稻草人和永夜的意思：这种人要么不是敌人不用开打，一旦开打就一定要他们死。哪怕赔上性命，也不能有平手或者逃脱的可能。
目前还在准备。
因为一来不肯定他们是不是敌人，二来不知道他们的数量。
无论如何。
现在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稻草人作死实验，唐士道也相信它不会这么轻易死了。上一次，它跟第一铸星者拼个同归于尽，很明显它就‘活’了下来。这次小虚空的创世神实验是‘必死’，但未必真能让稻草人彻底死掉。说到学术和知识量，自己可能胜过稻草人，但境界和水平，估计相差无几。
自己有办法在实验中活下来，稻草人自然也可能做到。
在无尽虚空，有能力作弊的可不止自己一个。
“少年，如果你想修复上世七遗的力量，大概只有两条路。”稻草人在提醒，也在警示。
“收回七人盗取的力量，或者找到铸造上世七遗的匠师。”
“没错，这两条路都很危险。”
“关于尘外天……那个地方在零界，一定没有竞争的必要。尘外天太多奇人异士，那地方应该不允许‘斗争’影响到他们的研究。所以，要解决一定在虚空解决。”唐士道忽然换了一个话题。
“理由？”稻草人故意问道。
“因为师道星的实验，我发现有很多‘不明力量’的人物，他们都在‘保护’师道星。铸星者团体在尘外天不算强大势力，只是一般团体。理论上，尘外天的奇人异士没必要给他面子。保护他的理由，大概是因为他正在为大家开辟一条新路。”
“所以尘外天只喜欢‘研究’而不喜欢‘战斗’。”稻草人补充了答案。
“更大可能，尘外天禁咒战斗破坏。在无尽虚空和鲲鹏也有喜欢静静修行和静静研究的人，他们都不喜欢外人打扰。如果上世七遗和上世神话的七人有关系，天蚀这号人物，很可能，他也是冲着上世七遗来的。”
“你肯定天蚀知道上世七人？”稻草人因为守护法师网，无法外出调查，它需要只是‘肯定’的答案。
“不肯定，但大概只有这种可能。”
“这个理由不够，我需要更确定的答案。”稻草人也想对付天蚀，猜疑的答案没用。
“首先，天蚀很强。”
“我同意。”稻草人毫不怀疑这一点。
“他绑架无尽虚空未必是怕你们，也可能是为了防范另一群人。”唐士道说到这里，相信稻草人已经明白了。
可能有什么原因。
上世七人也不想毁掉无尽虚空，所以，天蚀这种捆绑方式能够防范他们。
敌，友，没人分得清。
但是。
站在无尽虚空一方，大家只需要对抗一切异变的力量，绝不是外人的选择和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