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5章：兴族需要多年，逆胜只要一计
“他们要七倍。”陆奇音最近没有抬过头，都是低着，一副‘我就盯着资料看，上面有花，我必须看’的样子。
“上一次还是六倍，这次要七倍？好啊，很好，这些疯狗真是越来越贪心了。”元煞气笑了。
“没办法，他们的行动太顺利。最近好几次的奇袭计划都很完美，每一次都有巨大收获。相比以前时候，现在他们毁灭的界域和屠戮的种族都很多。很明显的例子，界外界联军已经开始防守，不敢再跟上世秘界硬耗。拥有这么好的成绩，也难怪他们要价越来越高。”罗相云倒很理解，猎灵团本来就是死要钱的。
“这样下去，八倍都满意不了他们。”元煞无意中提到了这个词。
八倍。
之前卫的说词。猎灵团要四倍，卫提议直接飚到八倍，提前阻断他们增价的可能。
如果之前真这么还了价，大概，猎灵团也不好意思一步步提价了。
可惜。
他们都是祖灵长者，他们不能错，只能是卫不对。
“陆头领，你有什么想法？”罗相云知道事情坏就坏在这个哨兵团头领手上，如果不是他建议减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惜，哨兵团的前身是陆空间的监测部门，那些情报员大部分只听陆氏宗族的。
“那个，只能……只能给了。”陆奇音还能有什么想法。
“哼。”元煞怒哼。
“现在我们的形势很好，越来越多的猎灵团加入，界外界联军已经自顾无暇。之前他们双倍反击上世秘界，已经惹怒上世秘界的势力。奇袭计划一实施，他们这个‘穷人’就无法久战了。战争就是打资源。没了资源，他们自然会散伙。原太冕很有威望，但没有实利拢不住人心。”陆奇音只懂站在上世宗族的角度，无法体会界外界为什么反抗。
“他们玑在可没有散伙。”元煞哼道。
“那是因为……因为，嗯，是因为狂鸦的存在，他们内心还有寄望，所以一时间没有散去。我相信他们支撑不了多久，没有资源的战争，其他首领一定会散去。”陆奇音也不能有错，他是情报头子，他必须正确。
“希望如此。”元煞自己也没有策略，只能熬着等界外界联军自己溃散。
在修练方面祖灵长者们还是不错的。
要不然，他们也走不到这一步。
可是。
在经营和管理，论战和指挥的方面，他们真心是……渣渣。
从来只会打顺风仗，有超级强敌出现的逆风时期，他们就全部躲进虚空元壤星球内部等待救援，这种指挥官懂得什么是战争才怪。可以这样说，元煞等人从来都是‘以强胜弱’，从未以弱胜强，甚至平等状态都没有赢过。
强胜弱的胜利，根本没有策略和方法，只是无脑蛮干赢的。
拼资源等待界外界联军自我溃散？
事实上。
真的拥有这种可能。
只不过，对手得是跟他们一样惜钱和惜命的人。对方不惜钱不惜命，那就等不到了。
此时。
另一边的界外界联军总部。
“我们的情况很不妙。”原太冕最近很头痛。
“是的，贮备的资源快要用光了。”联军也有自己的资源管理部门和情报团体，两者提供的情报都不好。
这时候各界首领都微微不安。
他们愿意舍命，但他们都是为了种族的将来，不是一已之私。如果因为战争消耗把种族弄垮了，他们更加内疚。要知道界外界种族的日子本来就苦，他们可不想再增加一份压力。战争就是资源的较量，这句话并没有错。除了不顾一切的疯子，为自己也好，为种族也罢，战争都必须考量资源的问题。
“可以减少跟‘猎灵团’的合作？”这时候有人提议。
“不能减，卫曾经说过：想要猎灵团配合演戏，给钱才是正路。我们一削减报酬性质就变了，之前所做一切都无意义。”原太文是军师，考虑的更长远。
“但是，我们的情况也不妙。”首领们觉得双方算是‘和平相处’了，没必要一味付出。
“诸位的心情，我很理解。我作为计划发起人，我比你们知道的东西更多。事实上，我们的资源消耗比你们想象的更严重，几乎临近崩溃的边缘。还能勉强维持，因为原太冕总首领倾尽了自己的一切，还有一些不愿意具名的首领拿出了自己的全部。”
“……”一众首领听着，才明白事情比想象中更糟糕。
他们也奇怪。
原来，他们中间有一些首领倾尽自己的资源，暗中帮助界外界联军续命。
“总首领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一是这一次我们反击的机会最大，二是新的种子已经种下，也开始发芽。我们现在极需要时间，只能忍受猎灵团的‘骚扰’。熬过这一段，我们就有机会翻身了。”原太文解释道。
“猎灵团跟我们可不是朋友。”
“是的，诸位，我们都清楚这一点。猎灵团跟谁都不是朋友，他们就像野狗。为了利益，他们连自己的上世秘界都可以出卖。但是，我们需要‘出勤不出力’的他们。这样吧，魔罗莎小姐，请你说明一下，给我们一点信心。”原太文示意一位客人，唯一的外客。
“不用说太多，看资料就行。”魔罗莎挥手，数千的魔法光符飞出。
众人招手，各接一枚。
很快。
他们脸上表情变了。
“这是……”原太冕这个总首领同样震惊，有点不敢相信：“这些‘计划’……全部都可以实施？你们……你们这么短时间就开了头？如果是这样，将来……魔罗莎小姐，这些资料是真的，这些计划也在进行当中？”
“是，主要你们的族人都很勤奋。”魔罗莎轻轻点头。
“如果是这样，十年，不，五年之内……”
“你们就可能达到平衡，甚至有所收益。我们在考察上花费了一些时间，结果发现：你们界外界拥有很多资源，但是利用率并不高。更严重的，你们的工艺技术太差，只有少量法师掌握技术。好一些地方都是浪费，例如魔兽首领们的界域，几乎没怎么利用。这么大空间，除了魔法，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最起码，一些无魔地区还是饥饿状态，这对我们来说是很不可思议的。”
“因为我们集中力量……”
“原太冕总首领，我的主人做事不喜欢问理由，只喜欢看结果。不管你们想努力改变什么，一些界外界还有未饱腹者，这就是事实。我们不是怪你们，而且你们还需要改变和进步。另外一点，你们低层的法师相对较少，不到半成。”魔罗莎轻声打断，并不算失礼，只是不想多听。
“鲲鹏加盟种族的法师普及率是多少？”原太冕问道。
“100%，所有智慧生命都是法师。这是鲲鹏的选择加盟者标准，达到**成都不成，必须是100%。”
“……”
听到这样一个标准量，界外界的首领们也明白其中差距。
自己是5%都不到。
人家是100%。
姑且不论双方水平如何，光算比例人家就是自己二十倍啊。再说法师这种群体，越多人共同努力越容易提升。虚空是无限庞大的，永远没有物资枯竭的一天。相反，修练者越多它越兴盛。同样道理，一个种族的法师越多，种族也越兴旺。
5%和100%不是差20倍。
以100人来算，只有5人是法师，表示你有95个拖后腿的人，或者95个需要你照顾的人。100人都是法师，表示你有99个帮手和伙伴。简单点说，如果一个网络游戏的公会100只有5人练级，另95人啥都不做只等着吃饭，可想而知那5人有多艰难。
“魔罗莎小姐的意思，基层很重要？”原太文是军师，理解的角度不一样。
“是，我的主人是这样理解。以力量来说，我的主人很优秀。但是，主人从来不觉得自己重要，他觉得鲲鹏的匠师群体和学徒群体都比自己重要。所以，鲲鹏从不过问主人做什么，因为如同机器一般运转与生产的都是匠师们。这些人就是由最低层开始培养，开始慢慢垒高。”
“嗯。”众人回看资料，鲲鹏的计划……为界外界打造坚固的基础。
战争之事。
一字未提。
换一个角度来看，只要他们顶住外力，他们的故乡会一点点变化，一步步提升。需要多少年改变不清楚，但是，如果熬得到某一天，计划实现之时，好像或者比他们略低的法师会一群一群出现，而不像他们，很艰难很幸运才有一个登顶。
独一拔尖的绝世天才……这是界外界。
批量制造高端的人才……这是鲲鹏。
“虚空下世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原太文深知其中差别。当后者成长到一定地步，法师豪强就是流水线工厂一般生产出来的东西。铁矿师计划，铁匠师计划，铁英灵计划，鱼源舟计划，大航海计划，原素计划，大修行狂潮……当这些计划彻底实现的一天，虚空的‘战争兵器’会像海浪一般淹没一切。
更可怕的。
这种‘流水线生产’不会停止，一批接一批诞生，数量无穷无尽。
“是的，我们也需要时间。现在不是不能拼，而且我们可能会拼得两败俱亡。你们都是顶点强者，相信都听过‘邪灵’吧？按照我们的侦查，邪灵群体比想象中更庞大。我们的敌人不止尘上尘世和上世秘界，还有邪灵。所以，我们必须拥有足够的力量守护虚空，然后，才发展远征的力量。”
“明白了，我们再忍耐五年十年，等待界外界基础稳固了再说。魔罗莎小姐，对猎灵团，你有何意见？”
“给他们加钱。”
“……”
“猎灵团越贪婪越好。你们一旦加钱，他们必定向上世宗族索要更多。你们加是加一点点，他们索要是要几倍。上世宗族顶不了多久，他们有钱但不肯多给，很快就会大批量裁减奇袭团队。那时候，猎灵团也不会怪你们，只会恨上世宗族吝啬。毕竟你们是穷人，上世宗族是富人。贪婪的人，从来不嫉妒穷人。”
魔罗莎说完，全场死寂无声。
一个好军师的重要性，只需要几句话就证明了。
什么是手指一点计定江山？
这就是。
第1226章：众人推的，众人扶的，自己靠自己的
“猎灵团和上世宗族打起来了。”一个简简单单的消息，火速传播，引动无数暗潮。实际这只是一件小事，猎灵团和上世宗族经常打，大打小打都有。上世秘界是穷亲戚，但不代表他们人才也缺乏。每隔一段时，上世秘界就会回归本族，美其名探访。
事实上，他们是为了诱劝人才。
这些人由上世宗族培养成长，拥有一定的水平，如果再有上世秘界的熬炼，很可能成为大人物。
最不济也是一名精锐。
在这种情况下，上世宗族的优秀人才也越走越多了。可是，他们不敢跟上世秘界死嗑，主要怕损失钱财太多。在他们的理念中，抢人还能忍受，不抢钱就行了。另一方面，上世宗族也需要上世秘界的军团支援，常常雇请办事。
一般情况下，上世秘界回本族探访不会发生什么。
问题是，非本族呢？
例如罗氏宗族拥有一群人前往上世秘界，回归探访罗氏宗族没问题，但他们诱劝了元氏宗族的菁英人才呢？在这种情况下元氏宗族绝对不会沉默，一定会做些什么。因此，猎灵团跟上世宗族打架很正常，太常见了。
别说这种不同势力。
实际上。
猎灵团跟猎灵团打架，上世宗族跟上世宗族打架都不奇怪。
上世从来不平静。
有复活池在，大家都是看‘钱’动手。
然而。
这一次，大家都知道不一样。
猎灵团跟上世宗族开战的原因是……猎灵团一步步升价，已然开出一个让人无法忍受的价格：第一次商定价格的20倍酬劳。没错上世宗族是有钱，但他们的吝啬也一样多。这样的价格，他们就算不吝啬也无法接受。
于是，哨兵团头领陆奇音制定了一个新计划：大量减少奇袭团体的数量。
减多少？
减至原来数量的二十分之一。
换而言之，之前每20支猎灵团就有19支需要回家喝西北风。陆奇音的理由：猎灵团的效率非常好，每一支团队都有巨大贡献，几乎是之前三四十倍的效果。界外界联军怂了，奇袭计划顺利了，也就不需要这么多猎灵团参与了。
表面的理由很正常，但实际谁都知道是舍不得花钱。
另一方面。
上世秘界的各大猎灵团也心里有数。为什么这么顺利？因为零风险呗。原太文承诺只要他们手下留情，界外界联军就视而不见，还有钱财相送。这样的奇袭，能不顺利才怪。可以说，各大猎灵团很清楚，并不是他们战斗力惊人，而是界外界联军没有设陷伏击。
零风险的作战就像玩游戏，谁都有好成绩。
可能会死的作战，大家都缩着卵，走一步惊三步，能有好成绩才怪。
然而。
猎灵团会认为自己错吗？
不。
不会。
对于贪婪的人来说，就算你是做慈善白送给我的钱，那也是我的钱，你有一天不做慈善就是你的错。
上世宗族给钱，理所当然。
界外界联军给钱，也理所当然。
现在上世宗族不肯给了，那就是上世宗族‘私吞’了我们的钱……没错，在猎灵团成员的眼中，上世宗族口袋里的那些钱应该属于他们。我不管你们愿不愿意，反正我觉得是我的就是我的。
这时候。
“原太冕总首领，各位首领，我从卫那里换到一句话：就算你们现在穷到割肉，也不要中断对猎灵团的支付。他们跑去奇袭你们，你们照样给钱，甚至可以给多一点。现在团队变少了，你们更容易咬牙撑下来。一次两次可能没变，一旦他们多收几次，其它没有份的团队就会爆炸了。”原太文照话传递。
界外界联军首领们却一点意见没有。
他们现在确定一件事。
自己只是力量强大，脑子并不算好使。力量强大，那就做力量方面的事情，硬要做费脑子的事情只有反作用。
所以，军师和情报团成员怎么分析就怎么来，不去干涉专家们的意见。
联军也在吐血。
但是。
吐血的是他们最高层，不是中层和下层的平民们。也就是说，他们能忍，界外界就没事。
他们能忍吗？
能！
为了反击尘上尘世，他们连命都可以不要，何况忍一时之困难。更何况他们很清楚一件事，尘上尘世难受的是中下层，上世宗族顶层损失反而是最少的。那些酬劳和资源，大部分都是他们削减宗族的培养资源，或者从其它小宗族强行索取的。
两相对比，只要坚持下去，先动荡先混乱一定是尘上尘世。
“最好的结局，上世宗族跟上世秘界彻底开战。”原太冕不算擅长策略，但也不是笨蛋。他只是比不了魔罗莎这种情报专家，不是一点不懂战役。
“会的。”原太文相信会，但不确定会打到什么程度。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尘上尘世已经有很多小宗族离开了。举一个例子，曾经跟人皇很熟的不战宗盟，它是小宗族，未入主流。可是，它的影响力很大，也是器灵研究最成功的宗盟。现在，他们已经有三分之一成员离开，前往某些废弃的界外界重新开始。”
“上世宗族能让他们走？”原太冕一听奇怪了。
“放在以前，不行。可是现在他们自己都一堆麻烦，已经顾不上不战宗盟了。不战宗盟还有大半人，这也算给他们留了一点面子。在内心谁都清楚，不战宗盟迟早会走光。”
“放弃复活池和诞生池的好处需要很大决心，不战宗盟既然开始就不会停止。”
“所以，尘上尘世已经开始乱了。我总觉得这背后有一个推手，但就是查不出来。卫那份名单有很多人，可是，加起来还不够一个祖灵长者一巴掌拍死。卫想当推手远远不够力，一个大宗族都颠覆不了。一定还有谁，更强大的力量，更隐密的力量，他们正一点一点蚕食上世宗族的根基。”原太文将猜测也说了出来。
“不是妨碍我们就好。”原太冕相信，因为上世宗族得罪的人太多了。
“不会，无论是谁，他们只算我们的潜在盟友。”
“嗯。邪灵方面有没有消息？”原太冕上一次听闻魔罗莎提到邪灵，他也格外注意这一个群体。
在历史上。
双方大战常常会有一个坏结局：两败俱亡……因为邪灵群体跳出来收割了一切。
“它们太神秘，查不到。魔罗莎临走前跟我们说过，忍到界外界的基础稳固，然后再开始培养情报员。没有专业人才，业余的情报员查到的资料也可能是假的，不如不要。她还说：如果我们真的不利，保住最后元气。总有一天，各大虚空会破界而来。虚空跟我们虽然不算朋友，但最少不是敌人。”
“嗯。”原太冕点头，其他首领也一样反应。
虚空还不算朋友。
最少，不是敌人。
依照计划，没有多久猎灵团作乱的消息传开，界外界联军也知道努力付出有了回报。这种动乱一旦发生，想结束都结束不了。上世宗族有钱，上世秘界有兵，双方肯定不会死嗑，但小战小斗绝对不会停。这就像两窝强盗，平时没犯没惹，一旦动了手就停不了了。
接下来几个月，猎灵团闹事一直不停。
另一方面。
上世秘界加速了活动，开始大量诱劝人才。除了种族菁英，稍稍出色的人物他们也开始接触。这一举动，无疑，上世宗族听到都愤怒了。可是，上世秘界在乎吗？才不会。武力爆表的穷亲戚，才不在乎胖得脑满肠肥的富亲戚。
于是，事情走向开始变得诡异。
一开始只是猎灵团跟上世宗族开打，慢慢的，上世宗族跟秘界访问团斗了起来。又慢慢的，猎灵团跟秘界访问干了起来。再慢慢的，猎灵团跟猎灵团战了起来。
“果然，不愧是给了钱啥都干的猎灵团。”原太文很感慨，不明白猎灵团到底是帮谁的。
“只要给钱，他们连爸爸和儿子都打。”卫对这位客人已经很熟悉了。
整个上世宗族都想弄死的两个人：原太冕，原太文。
偏偏。
原太文就在上世宗族的眼皮底下逛荡。
“总首领托我再问一件事？”
“我的报酬呢？”
“当然，收集荒古时代的残文旧典并不难，魔机古器的碎片也容易找。在这里，都给你。说正事，事情是这样的，上世宗族已经乱了，奇袭计划也停止了，但还有一些猎灵团没停手。这些人，怎么办？”原太文不问理由，因为卫要的东西好一部分都跟魔机种族有关。
在上世秘界，特别是上世荒界，魔机种族已经扩散满布，势无可阻的重新崛起了。
卫这个情报员为什么收集？
不问也知。
真论情报能力，谁人比得了魔机种族，那可是人人必备的‘翅膀’。
“你们能一波歼灭吧？”
“能。”原太文很认真点头。
“相信你们也有计划了，但我的建议是……装作不知道。”
“喔？”
“猎灵团是疯狗，有一些也是上世秘界的爪牙。你们不是同盟，也做不成朋友，注定就是敌人。这只是暂时的合作，将来有一天你们必有一战。可是现在你们有两个需要：一，需要猎灵团继续贪婪，跟上世宗族要好处。二，你们需要界外界的高中低层人们恨他们。”
“恨？”
“界外界有些人会觉得：猎灵团暗中帮了一忙。事实上，那是你们咬牙承受的，是你们在割肉喂狼。这种心态不行，将来跟上世秘界必有一战，他们不能感激猎灵团，他们必须知道事实。事实就是……猎灵团就是到处咬人的疯狗，即使没有奇袭计划，他们一样会入侵界外界。”
原太文一听马上懂了。
是的。
界外界联军没有朋友，只能靠自己。
鲲鹏是生意合作，不套关系，这种模式比联合更可信。原则上，这不是平白无故的帮助，只是双方利益交换。
猎灵团也没有帮忙。
只是界外界联军上层人氏割肉喂狼换取的结果。
卫是提醒自己……界外界联军不是鲲鹏，人人扶持。界外界联军不能有依赖心态，只能靠自己。只有自己强大，自己才有选择谁当朋友谁当敌人的资格。自己不强大，那只能是别人口中的肥肉。上世宗族咬一口，猎灵团咬一口，他们谁都不会真心帮助界外界。
第1227章：旧日的种子
上世宗族与猎灵团的闹剧，最终在贪婪本性和外力推动之下演变成了长期对抗。
因为界外界联军一直枯忍猎灵团的奇袭，还赠予资源，这使得一小部分猎灵团有了‘又安全又快捷’的收获来源。相形之下，大部分被‘辞退’的猎灵团啥都没有，他们内心就不平衡了。跟界外界联军要钱是不可能的，大家还是‘敌人’来着。
所以，他们一致对准作为‘朋友’的上世宗族。
可以这样说。
贪婪本性一旦被激活，他们就停不下来了。在他们的观念中：我要想的东西，你不给我，你就是错的。猎灵团的成员本来就不讲道理，何况是他们觉得自己有理的时候。
另一方面。
尘上尘世打压下世从来不停。虚空最近几十年平静了一段，但界外界的掠夺从未停止。大宗族没有空，小宗族可是天天入侵界外界，从弱小者手中夺取资源。由于界外门是随机打开，界外界常常是全新或者无防备的区域，最适合上世宗族侵袭抢掠。在这种情况下，猎灵团也认为……上世宗族抢了他们的猎物。
在贪婪的驱使下，上世宗族请他们办事是错的，不请他们办事也是错的。
总之，做什么都不对。
既然全都不对，那只剩下‘揍他’一条路了。
在这段期间，界外界联军也偶尔大规模入侵一次。不是很频密，几十天乃至上百天入侵一次，全部以抢夺资源为主。相比猎灵团，界外界联军还算轻轻割肉，上世宗族也不觉痛。让他们恼火的，尘上尘世越来越多小宗族离开，大宗族也不断有人才离去。
再这样下去，上世宗族根基都不稳了。
可惜。
一时之间，他们也没有好办法。再者，各种坏消息也不断，各大宗族士气越来越低。
“大乌栾死了。”陆奇音上任以来没有说过好事。
“什么？”元煞等等祖灵长者已经厌倦了会议。在以前他们都是听好消息，分资源分猎物。现在，听到的每一件事都是祸事。他们本来就没主意，偏偏大家都等着他们拿主意。
“六天前，界外界入侵之时，大乌栾陨亡。”陆奇音永远低着头看资料，看上面有没有花儿。
“六天前的事情，你现在才知道？”元煞开始觉得：建立哨兵团就是一个错误。
没有情报团，大家最多瞎了。
拥有情报团，大家变成了睁着眼睛的瞎子。钱花出去了，哨兵团的情报一点没有。
“这件事情我也收到了消息。乌氏宗族在五天之前秘密迁移，最主要的宗脉全部跑光了，只留下大量完全不重要的旁支和客族。如果不是他们宗脉遇袭，派人回来求救，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出了问题。追问之下，乌氏宗族才说：六天前大乌栾陨亡，他们不得不避难。”罗相云已经不相信陆奇音，开始暗中建立自己的情报渠道。
“怎么死的？”元煞有点寒意，转问陆奇音。
“不知道。”
“你……好吧，算了。罗相云长者，你有什么消息吗？”元煞不想多理了，又转问罗相云。
“我也没有，估计跟六天前的界外界入侵有关系。几年前，大玄周和大苍云也是这样不明不白死掉，至今查不到原因。在界外界隐藏有一股力量，专门针对超界主宰下手。而且，大玄周，大苍云和大乌栾都没有复活的消息。”罗相云最担心这一点。
“他们不是拥有‘超界灵体’吗？”元煞身上寒意越来越重。
“是，但我们不知道有没有产生作用。他们可能被封印，也可能被找到本尊杀死，总之是我们不了解的‘死亡’，也没有复活讯息。至今已有三个大宗族崩了支柱，相信其他人更不愿意露面。有人专门盯着超界主宰，他们一定比以前更小心。”罗相云最担心这一点。
他们这些祖灵长者怕死，上面的超界主宰同样怕死。
连死三人。
查无痕迹。
以后，就算界外界联军大大方方逛荡，超界主宰们都不敢轻易伸手。
“现在这种形势，那家伙有没有什么提议？”元煞至今不用卫，其他祖灵长者也故意不提。在他们心目中，卫说对得太多，就像扇了他们的脸。这个人就算正确的，他们也不承认。
“启用蛊群。”
“什么……”元煞一愕，心底其实早早闪过这念头。但是，因为是卫提议的，他不能同意：“不行，上次那个‘蛊’就表露过野心，想要独占下世不止，还想染指上世。无论他是不是战术语言，也证明蛊祖有过这种心思。蛊群虽然好用，但潜在风险一样大。”
“元煞长者说的有理。”陆奇音连忙接话。
一旦蛊群上来，还有哨兵团什么事，全部洗洗睡得了。
他必须反对。
其他祖灵长者也一样，下意识不想认可卫的计略。虽然他们也想启用蛊群，但这个提义是卫说的，必须否决。
“那怎么办？现在我们的敌人不是界外界联军，是那些猎灵团。”罗相云就知道会这样。
“另一群人可用。”
“什么人？”
“荒古一族。”元煞一脸得意，因为大家都忽略了这股势力，只有他想到。
“荒古……它们那些老古董有什么本事？”陆奇音不想有人上来。情报的事情，交给哨兵团做就行。
“它们没本事，但很团结，而且血脉基础非常好。此外，荒古一族因为有一个出色头领，它们已经进入全体修练的模式。弱项是，它们的能量等级不高，拥有资源也少。这方面，我们很容易满足，只要它们办事得力就行了。”元煞越说越觉得自己心思高明。
“元煞长者，你是不是收错情报了？荒古一族早没落了，基本没什么起色。”陆奇音再次反对。
“呵呵，不知情的是你。在下世虚空除了蛊群还有两股势力：神魔联盟，血盟。神魔联盟是前蛊群成员之一白老猿建立的，因为有某种能力可以产生‘双倍’威力，所以发展得很不错。但是，现在神魔联盟开始没落了，靠着‘吃蛊’而生的血盟后来居上，靠自己努力修练提升。”
“它们跟蛊群是……”罗相云有点明白了。
“敌人。源于蛊群，也是蛊群的敌人。更重要一点，它们不符虚空的主流，跟虚空大族也算‘半个敌人’的状态。如果我们伸手招揽，它们肯定靠向我们。神魔联盟已经快废了，只剩半口残气，不值得我们花费力气。蛊群和血盟，我选血盟。”元煞不像商量，就是我已经决定了的表情。
“好吧。”罗相云也不想反对。
因为谁来都比陆奇音靠谱。
此时，其他祖灵长者也是点头，不想多生事端。
五天之后。
陆奇音交涉回来了，一边笑一边报告：“不好意思，诸位长者，交涉失败了，白猿盟主不愿意加入上世宗族。”
一众祖灵长者都没有话说。
只静静望着。
陆奇音只能压住笑意，又说道：“不是我不尽力，我已经拿出最大诚意，对方太高傲，没办法说通。”
元煞等人都摇头。
五天时间，你才报告一个失败……这点破事小半天就能办好了吧？
“元昶，你去。”
“是。”
小半天之后，元昶回来了。
“结果如何？”
“跟陆奇音头领说的一样，它们不愿意加入我们。”元昶平静说道。
“我就说嘛。”陆奇音非常得意。
“但是，它们已经答应帮我们做情报工作。只要给予资源，它们可以大量派人上来。源元煞长者，我觉得荒古一族很骄傲，因为它们的血脉而骄傲，不肯加入很正常。但是，它们的能力很强，可堪大用。”元昶又说了一个结果。
“不……你怎么知道它们有能力？”陆奇音一听急了。
“见一面就知道。”元昶也不给面子。
“你眼力就这么好？见一面就知道？”
“你没眼力别怪别人。”
“你……
“行了，都别再说。既然愿意谈，先见一面再说吧。”元煞制止这种争吵，听着太烦了。
事情商定。
两天后，血盟一支百人团队上来了。
为首的正是血盟盟主，人称‘白先生’的荒古白猿。
“幸会，白先生。”
当祖灵长者们看到这群荒古一族的法师强者，他们一瞬间就明白为什么元昶这么肯定。因为，它们的气度太不一样。明明拥有荒古蛮兽特有的雄悍猛躯，还有野性爆炸的荒蛮表相，偏偏……这一群荒古蛮兽都像学者。不仅仅是感觉，你能很清楚看到它们‘学者’的表现。
犹其是眼睛。
跟一般荒古蛮兽‘嗜血’的眼神不同，它们是‘智慧’。有一种古老，渊博，通天彻地的味道。
为首的白猿更加惊人一些。
隐隐中。
它似像大青奎和大君那一类人，感觉甚至更高。但，它的实力不高，比祖灵长者还差半筹，勉强只是法灵主宰的最高，半步踏入祖灵长者这个层次。
“关于我们合作……”元煞也不太喜欢这么淡定的。自己一行人像猛虎，对方像……飞鹰。
“已经谈过，不用再谈。我们谈一谈条件吧。”
“好……”
“等一等。”陆奇音忽然插话，拿出一份资料，诡笑道：“白先生，我有一个疑问。据我所知道，你跟元昶的谈判中提到一个条件：你要对付神魔联盟的白老猿？而它正为上世秘界办事？”
“对，它现在跟猎灵团有合作。”
“你就是荒古白猿的血脉，你的话我们能相信吗？”陆奇音笑了。明明情报能力很渣，对付自己人却很厉害，元昶秘密谈判的内容都挖得到。
“我不但是白老猿的血脉，还是它的替身种子之一。你们敢不敢信，自己判断。”
一句话，众人恍然了。
替身种子是什么？
跟替死傀儡一个性质。也就是说，当白老猿不幸战死，它身体死亡马上能换一个后备的，例如这位白先生。为什么白先生想对付白老猿？众人不需要问也理解。白先生被养育长大就是等死，等着为白老猿牺牲。在白老猿看来这只是使用工具，但在‘工具’看来……呵呵。
“好了，不提这个，我们相信你。第一步，你想做什么？”元煞挥手斥退陆奇音。
“先找那个卫谈一谈。”
“……”
第1228章：植入上世
血盟的白先生进入尘上尘世，第一时间做了五件事。
首先第一件，它跟卫交谈了大半天时间，关于尘上尘世的东西，事无巨细通通询问了一番。让人意外的，卫并不赞同血盟入场，不过为了上世宗族，他知道的情报也有什么说什么，丝毫不隐瞒。
第二件，提议元昶成为哨兵团的副头领，专门负责‘情报传递’的工作。
摆明不相信陆奇音。
第三件，要求所有情报员都拥有一次复活池‘免费复活’的好处。
最少要有一次，这笔钱由上世宗族支付。
第四件，要求建立‘族民档案’，‘员老档案’和‘长者档案’三个不同的情报梯次。
族民档案相当于上世宗族的通用记录，包括族内与族外一切都能公开查看。员老档案和长者档案是需要相应的权限，不允许族民和员老查看祖灵长者的情报资源，以防漏密。其次，管理情报档案必须是同等级，族民和员老不能担任长者档案的管理人。
第五件，要求重聚正道组织，但增加它针对猎灵团的作战功能。
五个提议。
上世宗族的长者代表们全部通过了，无人反对。
仅仅两天。
“乌氏宗族的救援成功了吗？”元煞等等长者不着急，但陆奇音每天一问，就想看见血盟丢脸。
“很成功。”元昶是哨兵团副头领，跟陆奇音天天对着杠。
“喔，是吗？我可听说乌氏宗族的损失很大啊。”陆奇音的情报能力忽然变好了，对外人不行，对自己人超牛。
“没死一个人，正道组织全部救援回来了。”元昶应道。
“听说你们索要他们一大笔钱？”陆奇音再怼道。
“正道组织也要吃饭，救人之后要一笔钱不是很正常吗？”元昶也是杠到底。
“我们可是同盟。”
“因为我们是同盟才救援，否则他们早被界外界联军杀光了。现在只是损失一些钱，人员全部救回，你还想怎么样？正道组织的成员出动都要冒险，有死亡之时你给复活费吗？”
“乌氏宗族损失可不是一些，他们被夺走了大量的……”
“够了。”元煞喝止，其他长者也是无语。陆奇音查探界外界联军和猎灵雾都不给力，为什么查自己同盟这么能耐，啥都知道。你以前使的劲都使什么地方去了？元煞也挥手阻止，又示问元昶：“关于袭击我们的猎灵团，血盟有没有查到什么？”
“白先生说，长者档案新存了2371份新资料。不过我没有权限查阅，不知道内容。”
“喔。”元煞等人一听，马上启动魔法密钥查看。
好一会之后。
所有的长者代表都寒着脸，想必是看到了一些他们最不开心的事情。
“诸位长者，是不是我们的情报……”
“不关你们事。”元煞摆手，想了想又说：“有些东西你们还不能知道，但可以跟你们说明一下。猎灵团背后大部分是上世秘界的霸主支持，那些穷鬼都想割我们的肉。界外界联军入侵，他们落井下石。”
“啊？不是说他们不知情？”元昶一副震惊脸。
“白盟主已经查到实证，这可是能够拿到台面上公断的证据。”
“那我们……”
“没用，有证据又如何。翻了脸，他们也可以推出一个替死鬼当犯人。如果不交给我们处死，犯人伏罪都是笑话。现在界外界联军未散，我们不可能跟上世秘界闹翻。白盟主有六个建议，其中一个，它建议我们花钱雇请上世四界的强者。”元煞传送一份资料。
“不可能，上世四界不会答应。”陆奇音好像抓到破绽，大声反对。
“所以，白盟主的建议是……不请援军，请保镖。”
“什么保镖？”
“上世四界的法师强者不会参与我们和猎灵团之间的战斗，但是，可以雇佣做为保镖。上世四界也很穷，他们很需要钱培养后裔种族。只要花得起钱，他们一样有用。”元煞笑道。
“不，没有啊，他们不会参战的。”陆奇音很清楚那些穷亲戚的个性，他们只往上，不往下。
“你有看情报方案吗？能得通。白盟主有说明，你先看一下。”元煞轻蔑摇头。
陆奇音一惊。
迅速翻查。
很快，他发现那只该死的白猿真有一个建议：雇请上世四界的保镖，陪行出猎。它还有一个说明例子。比如，正道组织一支小队雇请一人，然后跟猎灵团开战。打赢了，不用说。打输了，呼叫保镖……不是叫保镖参战，它们不会参战。但是，可以叫保镖‘保护自己安全离开’那个战场。
“这也行？”
“不知道行不行，反正白盟主就有这样的建议。”元煞在笑，他内心知道：一定行得通。
想想那画面。
硬刚一波。
打不过，准备跑，对方不让跑，这时候忽然‘召唤’一个或几个上世四界的超级豪强，对面敌人肯定傻了眼。其它的上世秘界敢跟上世四界的强者硬杠吗？不敢，绝大部分都没这种胆量。只要接受了保护雇佣，上世四界的强者必须安全带走自己，不管对面遇上谁。
他们不参战，可是，保护失败的自己离开也是工作范围之内。
如果猎灵团拦阻，他们也不用客气。
“慢着，就算行得通。如果猎灵团也这样干呢，我们岂不是一样奈何不了他们？”陆奇音拼命找破绽。
“往下看。”元煞还是冷笑。
陆奇音一愕。
再看。
有答案的，答案就是……如果猎灵团也这样干，上世宗族可以先笑一会。因为，这是比拼谁的钱多。
比钱多的事情，上世宗族从不虚谁。
“猎灵团不会请保镖，他们那么贪心，看见枯骨都想榨油，舍得请保镖才怪。陆头领，你不懂就多看看，还是让专业的人氏办事比较好。”元昶身为副头领，毫不犹豫教训起头领了。
“你……”陆奇音气窒，但无法反驳。
他上任这么久，一点情报一点计划没有。
但。
血盟刚来两天就有计划，还有两千多份资料。
“我去问过卫。”陆奇音也暗中做了很多事情，阻挠血盟的事情：“卫说：他反对血盟进入尘上尘世。”
“理由？”元煞听到这个最不喜欢的名字，脸色一冷。
“它们太危险。”陆奇音完全相信卫的说话，因为卫的分析太合理了：“相比蛊群，荒古一族拥有血脉上的骄傲，它们不会真心屈服于我们……”
“我知道。”元煞打断，在场一众长者也明白。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血盟成员的数量越来越多，它们就会形成一个小势力，类似一个小宗族。另外一点，我查到血盟成员100%修练‘荒古奇能’的技能，包括什么荒古蛮力和荒古图腾。它们不是野兽，它们是很勤奋的学者。我们可以接收蛊群，但不能接收荒古一族。”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卫的意思？”元煞冷冷道。
“他……我，我的。”
“白盟主是荒古一族中最强一员，能量等级还不到祖灵长者的层次。蛊群呢？蛊祖的本事可能比我们更强，谁都不清楚它是什么水平，又有多少化身。你说相信蛊群也不相信白盟主，你安的什么心？”元煞怒喝。
其余长者代表也是一样表情。
蛊祖一直隐匿。
从不露面，也不向上世宗族透露他的实力与能力。
相对的。
白猿盟主有多少能耐，众人一清二楚。
当然他们不笨，荒古一族相比蛊群更努力，更拼搏，更团结，更有前途。但是，就算荒古一族再有前途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阶段，一个祖灵长者都没有的团体，它们能玩出什么花来。
现在是什么事情最重要？
对付猎灵团！
对付界外界联军！
“卫说，蛊群只是现在强大，不成威胁。但荒古一族是将来强大，比任何敌人都危险。”陆奇音觉得卫是对的，放眼未来，荒古一族无疑危险多了。
“是又如何？”元昶忽然插了一句。
“嗯？”陆奇音有点傻眼。
“我这样说吧，白盟主从来没有掩饰自己的野心。它跟我们商议的条件中，有一条就是换取一颗‘自我掌控’的虚空元壤星球，作为荒古一族的永久居地。”元昶轻蔑笑道。
“你们……”
“我们还在考虑，但已经准备答应了。只要它帮我们出谋划策对付猎灵团，一颗星球只是小事。”元煞接话，又说道：“元昶说得对，白盟主准备移居上世的野心，它丝毫不隐瞒。可是，这没关系，上世每天都有下世来客，也有客族定居。”
“但是，但是……”
“即使荒古一族将来强大了，那又如何。只不过，上世宗族中多了一个懂情报的盟友，我们之中多了一个新成员。再说，它们有没有机会成功还难说呢。像现在这种入侵，反乱，谁说它们一定熬得过去。乌氏宗族刚刚才救回来，他们本来有超界主宰都沦落了，谁规定荒古一族一定崛起。”元煞轻蔑笑道。
这一刻，陆奇音彻底无话可说。
隐隐。
他总觉得有一些问题，但又想不明白。
卫明明是对的，为什么始终无人听信？荒古一族明明有害，为什么偏偏‘融入’进来了？陆奇音忽然脑洞大开，心想是不是有一个无名之手拨动这一切？就像棋盘，所有人都遵照他的意志行走。可是，所有人都相信这是自己的‘决断’。
界外界联军很拼命，但没钱对杠。
猎灵团很霸道，但不团结。
狂鸦很强大，但没什么脑子。
白猿盟主很聪明，但没什么实力。
卫很有办法，但没人接受他的意见。
这就像一种奇异韵律……无论比谁尘上尘世都是优势，上风，最牛比的存在……偏偏，现在最惨就是上世宗族。
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1229章：尘上尘世的本质
陆奇音被排斥圈子之内，他反而看清了一些东西。
尘上尘世有问题，上世宗族也有问题，但是，那又如何……当陆奇音心中想要一个‘主意’的时候，他真正发现：自己的脑子是空的。翻一翻脑子，除了吃喝玩乐和鸡鸣狗盗的小手段，其它什么都没有。这感觉就像一个差生拿到高考试卷，每一个字都看懂，就是不懂怎么解。
考虑了好几天，陆奇音发现脑子依然如故。
没有本事，无法平白无故长出本事来。于是，陆奇音找到了卫，将自己的思疑说明，求一个主意。
但是。
卫这样回应：“我出过多少主意，有人听过吗？”
陆奇音愣了。
他这时候才发现：根本不是懂不懂的问题，也不是聪明或蠢笨的问题，上世宗族即使有人明知这一切，结果也不会改变。跟猎灵团的贪婪一样，上世宗族的吝啬也一样顽固。上世宗族最有利的条件就是有钱，资源无数。但，上世宗族最不想用的手段就是花钱。
另外。
上世宗族最适用一群武力就是祖灵长者，但，最怕死就是他们。
陆奇音开始意识到。
上世宗族并不笨，也许他们都懂。只不过，他们不会改变自己的行动方式，也不会牺牲自己的利益成全大家。在尘上尘世没有人同情失败者，哪怕大青奎这样的超界主宰，为了抵抗狂鸦而失败，也没有人同情它。相反，蛇族青氏一脉已经半隐居状态，担心大青奎沉寂期间遭遇侵袭。
大玄周，大苍云，大乌栾陨亡身死。
三人也算为了尘上尘世而死。
可是。
他们的族人被迫龟缩，或者惊惶逃离上世。
所以。
这个就是‘英雄’宗族的待遇……试问还有谁还敢当英雄？
元煞，罗相云，卫偃师，他们也许不是顶点智力，但他们会很笨吗？不，绝对不笨。他们都知道上世宗族的现状，可是他们都无力改变，也不想改变。好像大青奎那样挺身而出，他们知道是好的，只是他们自己绝对不做。他们希望有这样的人，但不希望是自己。
五天后。
陆奇音决定找元煞等等长者代表谈一谈，再次商议荒古一族入驻的后患。
然而。
这次商议没有结果，陆奇音相信大家知道有问题，但被元煞一句话驳得无话可说：“陆头领，你的话我们理解。但是，荒古一族只是‘可能’有害，而界外界联军是‘一定’有害。50%有害和100%有害的对比，你觉得我们选择哪一个？”
陆奇音听懂了。
上世宗族的真正问题是这个：永远只懂见一招拆一招，看一坑填一坑。
这些人不懂预防。
不。
这些人不会预防，因为预防未知的危害需要……花钱。
在尘上尘世，人们永远有两条退路：一，躲入虚空元壤星球内部避难。二，前往上世秘界的穷亲戚家避难。所以，一直胜利的上世宗族很胆小，他们一直准备了两条失败的退路。
为什么极力打压其它下世？
因为胆小。
“多谢诸位，我懂了。以后我会尽量做事，不拖各位的后腿。”陆奇音看明白了，也打算日后好好努力用功。可是，不到十天时间，陆奇音回复了以往的状态。因为，他发现自己身边所有人都这样，得过且过，永远把复活池和钱财当成保障。
努力什么的，不存在，努力抢钱倒是努力了。
勤奋了几天时间，陆奇音发现自己没有一个伙伴，就好像一只小蚂蚁试图拉动一座大山那样，他马上就放弃了。
回复常态，把事务交给元昶。
没有交给白先生。
为什么？
因为元昶只是废物，就算他主事情报工作也是低水准，不可能会爬到自己头上。交给白先生，呵呵，一年半载之后，白先生肯定爬到自己头上，哨兵团早改姓白而不姓陆了。此时，在陆奇音的心目中……即使我是废物，这个位置还得是我的。否则，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们可以优秀，但不能超过抢占我位置的程度。
否则……卫就是榜样。
一个月后。
陆奇音再次回到祖灵长者的议殿，看着元昶‘侃侃而谈’，实际却没有什么靠谱内容。在这一瞬间，陆奇音忽然明白：为什么元氏宗族有很多菁英都没出头，元昶这种货色偏偏倍受青睐？理由跟自己一样，元煞也是需要一个不会抢夺自己位置的人。
血盟盟主的白先生不到两个月就功业丰凡，然后……投置闲散了。
如同当年蛊群的杰出表现一样。
杰出之后。
冷藏了。
陆奇音扫望元煞和罗相云这些长者，发现大家都差不多表情。他们允许‘优秀后辈’出现，但不允许超过他们。不记得有多少年，这个群体没有注入新鲜血液了。不是真没有，而是不许。
这一刻，陆奇音也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才离开，前往上世秘界那些穷地方。
严格来说。
上世宗族让蛊群传递错误消息，让虚空豪强们建立虚假的‘主宰之墙’……那不是伪造。因为，那只是复制。在尘上尘世这里就有原型，祖灵长者们共同构成一堵墙，断绝其他人的上进之路。除非实力修练提升，无法阻止进入这个层次，否则你不可能用第二种方法进入。
除了尘上尘世之外。
在虚空，在上世秘界，在界外界都有‘学者’或者‘匠师’进入顶层的例子，而且很多。但是，尘上尘世的长者议殿从来没有匠师和学者。
所以。
真真正正拥有‘墙’的上世，下世的伪造‘墙’只是复制品。
我可以改变什么？
一瞬间，陆奇音想到这个问题。然后，想想自己的战斗力……嗯，没有。又想想自己的技艺本领……嗯，也没有。再想想自己的奇谋巧计……嗯，还是没有。很好，太棒了，我什么都改变了，洗洗睡吧。
要不明天锻炼一下？
下一秒，陆奇音又想到这个问题。然后，想想自己提升到元煞的武力……嗯，没什么卵用。又想想自己达到大青奎的水平……嗯，貌似还是死。再想想达到武应符或卫公镜的程度……嗯，还是没用，前面还有师四渡和景太观这些人。
师四渡都改变不了什么，自己又能如何。
所以。
“陆奇音头领，你有什么意见吗？”
“喔……没，元副头领，你觉得这样就这样吧，我没意见。”陆奇音的幻想结束了。也许，没有意见才是正确打开方式。自己本身就是不懂的，不懂就不发表意见，这已经是最好结果了。
就这样。
一个上世宗族的‘愣头青’成熟了，但，一切事情都没有改变。
上世宗族存在这么久，所有东西都已彻底固化。
刀枪不入。
水火不侵。
没有人可以撼动这一切。哪怕所有人都明知道不对，也没有谁可以改变上世。
由于血盟加入，情报工作顺利了很多。
很快。
界外界联军减少了入侵次数。
与猎灵团的撕咬，上世宗族也开始慢慢占优。可是，稍稍占优之后元昶便出来接手，于是又是一通小学生操作。没有几年，猎灵团又嚣张起来了，上世宗族又被打压。这时候，大家不得不再次启用血盟，几个月内再次占回优势。
随后，血盟再一次投置闲散，哨兵团又一次跳出来摘桃子。
就这样。
上世秘界和猎灵团再一次逞威，上世宗族再一次败退，血盟再一次起用。这明明是闹剧一般的故事，偏偏它就是真实的。陆奇音这几年感觉自己就像个废人，看见的都是傻瓜与蠢事。可是，每一次‘临阵换将’都会被通过，包括陆奇音自己也投赞成票。
理由？
一，血盟不是自己人，不放心大用。
二，血盟更聪明，不像哨兵团那么傻和那么好控制。
三，最大重点……利益！
当有利益的时候，上世宗族一定是自己上。没有利益只有损失之时，大家才呼叫血盟和上世四界的保镖。陆奇音知道自己做了蠢事，但是，下一次上世宗族得势，有利益可图之时，他仍然会投票把血盟‘送’下去。因为他看透了，尘上尘世没有对错，只有利益。
在以前。
陆奇音一直不明白陆空音为何变成那样。
现在。
陆奇音发现自己正慢慢变成陆空音。虽然实力还差一大截，但行事，个性，生活，习惯，慢慢都融入这潭泥中。
偶尔听闻人皇闭关不出的消息。
偶尔听闻狂鸦化茧蜕变的消息。
偶尔听闻全新建立一个上世秘界的消息，但，陆奇音渐渐觉得都无所谓了。
几年过去。
几十年过去。
陆奇音发现自己越来越关注虚空元壤星球内部的庇护所，越来越关注上世秘界的穷亲戚家圆，越来越关注自己的秘藏宝库。外界怎么样，那是大家的事。退路和宝库怎么样，这才是自己的事。以前脑海还闪过‘我是万众瞩目的主角’的宏愿伟志之时，现在，脑子只剩什么地方最好‘养老’的想法。
“陆头领，这些年荒古一族的移居数量是不是有点多？”
“嗯嗯。”
“那我们怎么处理？”
“你问元副头领。”
“陆头领，这些年下世来客的数量是不是有点多？”
“嗯嗯。”
“那我们怎么处理？”
“你问元副头领。”
“陆头领，这些年脱离上世的小宗族是不是有点多？”
“嗯嗯。
“那我们怎么处理？”
“你问元副头领。”
“陆头领，这些年元副头领推荐的助手是不是有点多？”
“嗯嗯。
“那我们怎么处理？”
“你问元副头领。”
“……”
陆奇音真心不想管，因为，这才是尘上尘世的节奏。
想做事的人，卫……他被拒之门外。
不做事的人，自己……稳坐哨兵团头领之职。
这才是上世宗族的本质啊。
第1230章：时代变迁
上世宗族与猎灵团相争相斗的几十年间，唐士道一直都在闭关。
表面上隔绝外界。
实际上，尘上尘世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在唐士道的监测之中。组成灵魂网络的灵魂石，组成生命网络的小智慧树，还有共组血盟的荒古一族，尘上尘世绝大部分事情唐士道都知道，甚至暗中拨动方向，无形改变地上世宗族的行事方略。
灵魂网络收集最多的情报。
生命网络发展独立的全新团体。
荒古一族，好一部分顶尖的首领就是唐士道的分身，法师天赋衍生技能‘奇生异世’的效果化身。
拥有这些架构与团体，唐士道监控尘上尘世不要太容易。
如果不是超界主宰自我隔离于宗族之外，这些人都逃不出唐士道的监测视界。与此同时，各个上世秘界也一样被监控。除了荒古一族，唐士道还有另一个身份可用：魔机种族代言人唐风。魔机种族最先渗透上世荒界，然后迅速扩散到其它上世秘界。
可以说。
只剩下上世四界等等极少秘界无法全面渗透，绝大部分都有魔机种族的据点。上世四界也有一些魔机族人，但他们无法建基立业，只能以旅人的方式打听情报。
上世四界是统一帝国，综合能量太强大了，整一个魔机种族都无法媲美。
然而。
魔机种族的好处就是数量增长快，容易相互联系。拥有魔机网络保障大家的‘存档’永不消逝，魔机族人也勇于冒险。近些年，荒古一族和魔机种族是发展最快的。前者胜在血脉古老，常常有遗留的小族加入。后者是魔偶躯体，容易增加数量。
另外。
几十年过去，大修练狂潮的虚空豪强也渐渐成长了。
相比大青奎这类超界主宰，虚空仅有极少数的天才可以对抗。但祖灵长者这个级别，大家打破‘墙壁’往上一步，再加上原素计划的辅助，虚空的数量和力量已经不虚这个群体了。上世长者的优势不再是力量，而是有钱和有复活池。
虚空长者的优势：战斗经验丰富，装备好。
但。
即使如此，唐士道也知道还未到时机。
另一个阴影。
邪灵。
鲲鹏的情报团极尽一切努力，最终也没有收集到多少资料，只摸清了上世宗族和上世秘界的情况。现在虚空跟上世硬拼，师四渡那一级不说，其余所有人拼起来大概就是……两败俱伤。
在历史上。
界外界联军也曾经跟上世秘界两败俱伤，最后都是便宜了邪灵群体。
所以。
各大虚空还是按兵不动。
由于原太冕的合作，虚空和界外界都缓过了一口气，进入飞速发展期间。界外界起步更晚，人才更少，但在虚空的帮助下也有一定起色。因为这种缘故，界外界联军开始减少出征，努力收集培养人才的资源。同时，猎灵团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各个界外界越来越安稳，原太冕可不想他们破坏根基，给予‘不可破坏’的名单也越来越长。
猎灵团很想翻脸。
可是。
上世宗族跟猎灵团嗑得很厉害，他们也不想双线开战。
最重要，跟原太冕开战就没有好处拿了。
在这种情况下，猎灵团只能减少入侵界外界，转向掠劫上世宗族。界外界发展起来，尘上尘世的小宗族也很难入侵界外界，最多只能盯着刚刚开启的新区域，老区域都有危险与陷阱等着。小宗族的入侵减少，人手剩余，也只能跟猎灵团杠起来。
于是。
近些年双方越打越大，参战人数也越来越多，界外界联军反而成了配角。
最近时期。
无论聪明愚笨，无论寿久年轻，人人都感觉到……时代开始变化，历史即将变迁，大家正站在这风云变幻的一刻。
诡异的是。
从任何角度看来都是‘主角’的尘上尘世，偏偏是最无知和最无力的一个。
旧时代走了，它无能为力。
新时代来了，它无计可施。
一直以来。
尘上尘世都是这样子，没有进步，没有改变，仿佛固定在某一个标量之中，已经忘记怎么变化。上世秘界大部分都很混乱，各个霸主争战不息。也许因为战争，他们当中一些人把自己磨练得非常强大。可是，这种混乱状态不可能发展势力。
结果，只有上世四界等等少量地方才是高速发展。其余都是数十年如一日，没有多少变化。
自从上一次狂鸦惊现。
慢慢的。
尘上尘世和上世秘界的强者们交流也多了起来。
每逢巨变。
各势力最顶尖的力量相碰撞是免不了的，没有一次例外。例如打倒上世宗族的元煞等等长者，入侵也没有彻底成功，因为还有大青奎这类人物。如果碰撞更激烈，武应符和卫公镜这些人也会现身。所以，顶点战力的碰撞不可避免。
狂鸦出现一次不是结束。
它属于界外界联军，是界外界的复仇者，它一定会再来。如果不防范，下一次拦不拦得住就难说了。
在历史上常常有很惊人的巧合。
例如。
一旦狂鸦这类人物出现，跟它相当的人物就会大批量出现。这就像一个无比孤寂的人群，一旦有人开始‘玩游戏’之时，其他人就会大量加入。如果没有人开始玩，大家就一直寂静无声呆着，仿佛所有人都不存在。
狂鸦惊现。
师四渡随之而现。
武应符和卫公镜从消失的记忆中重现人前。
这就是征兆！
‘游戏’有人开了头，那些寂静无声的‘影子’一定会看到。之后，他们也一定会参与进来。下一次狂鸦再现，那就不是三人五人的事情，很可能是无尽虚空的顶点大聚会。
此时。
上世风界，龙域进入一座特殊的古墓，这里没有尸体，只有无数的龙眠祖殿。
“何事打扰？”
在龙眠祖殿中有无数龙冢，全部都是睡台而不是葬棺。
声音响起，也分不清是哪一条巨龙发出的。
“古枭一族，全灭了。”龙域很少进入这个地方，亿万年的生命时光中，记忆只有四次踏足，前一次是狂鸦现身之后。但，发生这件事它不得不来。
“不记得了，说说看。”声音再响。
“我们是上世风界，以原始龙族为基石，客族和盟族多是飞行种族，古枭一族就曾经是我们的客族。”
“听起来不错，能被我们承认。”声音有点老糊涂的味道，但气息比龙域强大数十倍。
“是的，枭族很强大，强大到可以压制金乌一族，把金乌一族当成田中瓜菜，无数年来收割了一次又一次。金乌一族反抗无数次，每一次都是失败。我们跟古枭一族最近的一次约定交流，我们发现整一个枭族界域都被烧成了灰，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狂鸦？”
“是。理论上，称它‘九色金乌’更正确一点。”
“居然可以超广域杀伤？”
“是的，这才是我前来的原因。无论九色金乌想做什么，它快成功了。它出手对付古枭一族不仅仅是报复，还是一次实战试验。很明显，它没有彻底成功，但威力已经极度骇人。”
“为什么说没成功？”龙冢响起另一个声音。
“如果它成功了，它一定现身尘上尘世。上一次它还不完美就过来，却被武应符阻拦。同样的事情，它不会做第二次。所以，它肯定等到成功之后再来。反之，它再现身一定是成功之时。”龙域态度不变，正声解释道。
“你来的理由？”
“我只是来禀明一声：时代已经开始变革，尘上尘世必定有一次巨大风波。如果诸位先祖有兴趣参与，最好在近期准备复苏事宜。上一次我说过大玄周和大苍云的死亡，我们还是没有查到消息。”
“他们比武应符可差一个层次。”
“是。但他们也是超界主宰，拥有超界灵体这种保命方法。会在短时间内毙命，而且还是我们查不到的手段。理所当然的，只能是那一群人，只有他们做得到。”
“虚空？”
“对。各大虚空屡遭压制，但仍然有超凡奇才出世。人皇作客，器灵传播，加上界外界联军一乱，几十年近百年的平静，那群人肯定不会闲着。如果狂鸦再临，相信他们必定露面。我猜想，稻草人先生不会动。但，我们记忆中那些名字大概都会出现。”
“真有趣。谢谢你，小家伙。”第三个声音响起，龙冢的气压也开始变了。
它们已经知道龙域的来意。
时代变迁。
大战来临。
是敌是友不重要，重要是与之匹配的对手即将出现。
与此同时。
上世火界，上世水界，上世土界等等秘界都有类似的禀报发生。就是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对种族或者势力毫无兴趣，偏偏又是擎镇一切的支柱。他们唯一的兴趣：战斗，跟拥有相若力量的对手战斗。
当然这不是无脑。
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打败弱小的对手不可能获得任何经验。想要攀爬更高，只有匹配的对手才可能产生效果。也可以这样说，他们唯一的兴趣就是……修行提升自我。
只不过。
他们的提升方式就是跟差不多的对手战斗。
在某个层面说。
他们就是终极boss般存在。boss击杀普通玩家已经没有经验值了，它们想提升只能‘吞食’其它的boss强化自己。当然，也可能是自己被其它boss吞食。但不要紧，进步才是真理，无论自己还是对手进步都比原地踏步好。
他们可以忍受死亡，但无法忍受庸碌无为。
他们最讨厌的词就是：上限。
他们最喜欢的词就是：无限。
第1231章：复活星计划
尘上尘世陷入多方混战的纷争，奇怪是，各小宗族本身受到的影响极小。这种感觉就像一个网络游戏，明明到处都是烽火连天，偏偏城镇和新手村内平安无事，仍然是日常生活的状态。也可能，对付一般小宗族没什么利益，它们直接被忽略了。
随着时间过去，大宗族越来越难受，但小宗族越来越轻松。
可是。
即使如此，各大宗族仍然没有什么改变，该争的争，该抢的抢，该霸占位置不干事的仍然霸占位置不干事。在这个阶段，不但底层的小宗族和客族，中层和上层的法师豪强们也在暗暗准备，意识到尘上尘世会有一场大变。
元煞等等长者越来越关注退路的问题。
小宗族的逃离越来越多。
没有人想过改变，所有人都只想着保障自己。如果需要牺牲，那就是牺牲这个地方，绝对不是他们自己。在他们心目中，尘上尘世永远不会沉沦。无论出现多大动荡，总有一天会平息。然后，他们就可以回归，重新占据。因为他们手中资源最多，他们必定可以依靠资源重新执掌这片地方。
战争，灾难。
那只能影响没有钱财资源的人，他们永远稳坐钓鱼台。
于是。
时间一年一年过去，上世宗族依旧如常，没有半点变化。此时此刻，一些小团队迅速崛起，一些本来无名的人物忽然大放光芒。仿佛，在这种狂风恶浪之时更有奇人诞生。与猎灵团的交战中，尘上尘世战死无数人，也有无数从战争中成长，一步步登高。
由于荒古一族组成的血盟常常闲置，上世宗族的情报也没有改善多少。
这些年月，尘上尘世彻底变成一潭混水的模样。
在人才这一方面。
有星辉闪亮，也有流星坠落。上世宗族的反应，提问某个新秀之时，可能这个新秀已经死了，也可能更晋一步，早不是之前的模样。因为有复活池可以复活，所以一天一变都是正常。往往，他们开始关注某个新秀之时，这个新秀已经在复活池中重生了。
更甚者。
当他们关注某个界主法师之时，人家已经晋级至尊法师。把人家当至尊法师调查之时，查证结果回来之时已经是法灵主宰。发现好人才真要拉拢之际，人家可能又离开了，已经前往上世秘界。
总归来说。
这些年尘上尘世出现了很多奇才异士，但没有一个落在上世宗族的手中。
最常听闻的一句拒绝：“哨兵团的卫真是大才，他这种人都无法成就功业，我们加入又有何作为。”
这样一拒绝，再多劝说也是枉然。
而且。
尘上尘世的处境大家有目共睹，一场大乱即将来临，大家还乐意加入才怪。
这一刻。
尘上尘世。
上世秘界。
界外界。
虚空。
甚至……邪灵群体。
所有势力都在准备战争事宜，准备在这场乱战中赢取自己的地位。虚空与界外界为了逆转地位，尘上尘世和上世秘界为了保障地位，邪灵群体则为了‘吞噬’一切。现在各方绷紧的状态人人都知道，差只差，一个引动爆炸的点火索。
一年，两年，三年……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在这种诡异气氛中，时间仍然一天天过去。预想中的战争没有来临，仍然好像一头没有出笼的凶兽。人人都能够嗅到它的味道，但就是不见它的身影。
时间流逝。
唐士道一直都没有现身，仍然在等待。
当然，这段时间的修行与研究都没有停止，收获也很巨大。首先，法师天赋的转世重生有了全新的衍生技能。由于狂鸦这个特殊存在，唐士道以它为启示，衍生新一种能力：源生它世！
作用：跟自掌轮回的功能相似，但这是直接创造另一个自己。
理所当然。
这个‘自己’跟狂鸦一样不属于真实生命，只是一种外人看起来很像生命的能量体。严格来说，源生它世的生成就像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属于一种特殊的能量战影。由于活化效果的附加，这种能量战影进入生命范畴，同时也超过了生命范畴。
至此。
法师天赋除了本源基础的转世重生，已经拥有转生衍生，渡生换世，奇生异世，元生始世，神生魔世，弱生强世，源生它世……共8种技能。
唐士道的自我感觉，法师天赋只差一步就能进入阶段性的圆满。
同样的例子。
九色火焰的状态，它也是差一步就能进入这种状态。
源生它世，目前试验性创造了三个自己：狂鸦，唐风，龙先生。这不是分身，这是连虚空都‘骗’过的真实结果。哪怕对虚空来说，狂鸦唐风龙先生三人都不是唐士道。在正常的理解中，没有人可以分辨，包括所有法术效果也无法寻根问源。
因为这个‘源’与‘它’已经分离，源生它世的结果就是两个不同生命。
可惜。
“这个还是不适合我，它无法承受我的‘自生魔力’。”在唐士道的闭关地方，因为拥有虚空元壤密室的隔离，奥灵也会露面谈话。听闻‘源生它世’她也很惊讶，可是这仍然不足真正复活她。
唐士道能够理解。
奥灵不需要一般性质的复活方法，她需要自己本身全状态的复活，而不具一个代替品。
她瞄准的对手是无尽虚空，有缺陷的复活她不需要。
“只能等待生命编织了。”
“嗯。”
“我有一点头绪，但无法实现。”
“你是说‘自掌轮回’和‘灰烬轮回’吧？”
“对。”
“那只对你有用，对我没用。生命编织还有一个缺陷，它无法达到同样的高度。只不过，我觉得这个方向是对的。我的自生魔力怼不动无尽虚空，因为还在界限之内。生命编织想要进一步，必须找到一条不属于无尽虚空的路。”奥灵认可唐士道的思路，但提供不了帮助。
“我会尽快。”唐士道轻轻点头。
他自己知道缺陷是什么。
自掌轮回基于生死桥血脉而铸就，灰烬轮回基于金乌血脉与虚空元壤的灰尘。偏偏，生命编织没有基础。所以，自己需要找到一个基础，能够匹配生命编织的基础。
除了这个衍生技能，近年还有第二个成就。
研究方面。
破坏虚空元壤和转移诞生池还没有办法做到，不过，唐士道找到了改变复活池的方法。需要的材料就是：息壤！
“你说什么？”
“龙域先生，你没有听错，我要收购息壤。”
唐士道出来了。
与此同时，白美人也一同出关。在这段期间白美人只做了一件事：重新认识原始月蚀。
怎么做？
跟七十二降临术的‘月神’交流。
理论上。
白美人就是月神，月神就是她的知识与经验。但，好像学生需要复习一样，白美人也需要‘复习’原始月蚀的用途，重新认识它的威力。如若不然，她每时每刻都需要依赖‘月神降临’的效果，没有自己发挥的余地。白美人不想自己一点帮不上忙，只靠法术效果。
所以，她开始接触一个她本来不喜欢的战争领域。
百多年的光阴。
白美人变了。
除了本身身体的变化，对原始月蚀的认知与应用也彻底融和‘月神降临’的状态。
二人出关。
前来迎接的龙域都有些愕然。
因为，眼前二人跟闭关之前见过的二人完全不同。说不上哪里不同，反正感觉就是完全不一样了。犹其是白美人，本来以前就有一股神秘气息。如今，她完全隐遁于感知之外，仿佛根本不存在于世上。龙域甚至怀疑，就这样一个靶标法术根本打不到她，因为法术‘不认识’她是什么。
身为超界主宰，龙域第一次有‘完全看不透’的感觉。
哪怕说。
龙冢那些存在也是可敬可畏的程度，不是完全没有感知的程度。
强弱？
眼前二人更是一点感应都没有。
“人皇先生，能请问一下你收购‘息壤’有什么作用吗？你知道的，这种东西很少见。”
“生命之蛇的尾部全都是这种东西，对吧？”唐士道笑道。
“对，我知道。”
“所以我想收购一些，进行一个复活星计划。尘上尘世拥有最多虚空元壤的星球，上世秘界也有一些。对虚空元壤的变种物，息壤，我想你们是最了解的。这就是我找你们帮忙的理由。”唐士道坦言道。
“复活星计划是什么意思？”龙域点头，表示同意发布一个消息，但还有好奇。
“很简单的意思，就是一个跟复活池相同的东西。”
“就这样。”
“它可以移动，随时带到任何地方。”唐士道微微笑道。
“……”听到这样一句，龙域瞬间哑了。
复活池。
诞生于虚空元壤星球，也成长于虚空元壤星球。它最先由虚空元壤的尘云形成，慢慢形成一个能量涡盘。因为尘云聚的关系，要么它依附到一颗虚空元壤星球上面，要么它自己变成一颗小星球。
理论上。
虚空元壤星球也可以带走。
霸占星球，驱逐全民，然后带走虚空元壤星球……理论上这是可行的。但，实际上，被带走之后复活池会失效。在虚空好一些东西都这样，例如永生之地和永死之地，一些原材料只能在本地使用，带走就没有永生或永死的效果。
复活池的效果不仅仅是复活，还有‘记录存档’的作用。
记录存档失效，复活池就是废物。
“它能带走？”
“能。”
“它的材料只有息壤？”
“还有一种，复活池的本身。”
“……”
第1232章：烽火点燃
复活星需要‘息壤’和‘复活池’两种材料，龙域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
尘上尘世的三大优势。
一，最纯净，最丰沛，最容易汲取的魔法能量。
二，可供所有记录者重生的复活池。
三，提供无穷无尽物资的诞生池。
对上世居民来说，诞生池是最重要的，保障他们的工作与使用，保障他们的富裕生活。
对法师修士来说，丰沛纯净的能量最重要，这是修练的根本。
对宗族豪强来说，复活池最重要，不接受反驳。
现在。
人皇说要进行复活星计划，要收购息壤，还想拿复活池当材料，这无疑是挖上世宗族的命根。要知道材料这种东西，用一点就少一点。复活池是虚空元壤形成，无法被外力破坏，所以上世宗族一直安心使用。如果说有人想要取走用作‘材料’，这比剜他们的心还难受。
不用说别的。
光是这样一个想法，上世宗族就饶不了人皇。
复活池和诞生池一直是上世宗族的禁脔，容不得任何人染指。就那些纯净的能量，明明无穷无尽，勉强也只容许一部分下世来客修练使用。如果谁人大量汲取，上世宗族照样大发雷霆。
最富有又最吝啬，这就是上世宗族的真实写照。
“人皇先生，你应该明白你这些说话传出去会有什么后果吧？”龙域忽然笑了。
它开始意识到一件事。
在这世上。
有些人永远不会因为‘困难，麻烦，危险’这些外在因素影响自己。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因为任何人而停步，也不因为任何阻挠而放弃。在绝大部分人来说，这些人都是疯子。
可是。
正因为拥有这些疯子，人们才能够探秘和开发一些‘未知’的东西。
“知道，听到之后上世宗族会想杀了我。但是，他们现在不是正在这样做吗，有什么区别。”唐士道也是微笑。
“不，我觉得不一样。”
“是吗？”
“在以前他们只是想弄死你，这一次有可能想封印你或者永久囚禁你。你是法师网的一员，拥有界主凭证，拥有法师网的存档，可以被复活过来。所以，杀死你是一种很失策的做法。如果你隐瞒这个计划，没有人知道，我们上世风界也没人多嘴。如果你公开，那后果截然不同。”龙域不劝告也不支持，只摊开说明。
“当然公开，我本来就要收购息壤，为何隐瞒。”
“你可要想清楚了，人皇先生，上世宗族可不止元煞那群祖灵长者。几十年前，师四渡曾经现身，同时还有天崩武应符和倒影人卫公镜。你最好先了解一下超界主宰这个级别，然后再决定。”龙域提醒道，它知道这些年唐士道从未踏出秘密一步。
“不必，请你帮忙传达讯息，我不在乎谁人出现谁人归来。”唐士道示意。
“那好吧。”龙域对于‘客人’的请求一般都应下。
仅仅一个声传话，也不是什么难事。
很快。
唐士道刚出关没多久，刚回到观看格斗比赛的观众席，外界消息已经风暴一般传开。
复活星计划。
一个绝对恐怖的名词。
一个大家都定义为‘导火索’的计划。
“他想干什么？”此时尘上尘世的长者议殿，元煞看到报告不禁怒吼咆哮。在他心目中，人皇仍然还是百年前的水平，就算有进步也没有进步多少。闭关这么长时间，他就研究出这么一个恶心计划。
“复活星计划绝对是冲着我们来的。”罗相云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不知是惊是怒。
“元昶，你们查到什么，这真有可能吗？”元煞怒喝。
“这个……这个……”事急临头，元昶的水平也就这样子，能有什么说词才怪。他不是笨，平时也很能忽悠的。可现在这局面，他敢忽悠吗，说错一个字都可能完蛋。
“哼。去，把白盟主请来。”元煞怒哼，这事算过去了，因为姓元就这般包庇。
没一会。
一小群的荒古兽首领过来了，数量有点多。
“白盟主，复活星计划的事情，你们认为是真是假？”元煞也奇怪血盟这么多人过来，但现在正事要紧。
“人皇从未说谎，所以，我们认为是真的。”
“喔？那你们有什么办法？”
“我们一块过来，正是为了这件事。听闻人皇重现，我们打算……避走上世秘界。”白猿一开口就震惊了所有人，又听：“这么多年我们除了一颗荒古居星，也占据了好几个低魔的界外界，改造重建为上世秘界。虽然地理贫瘠，但足够我们荒古种族生存。”
“你们要走？”元煞眼神忽然变得锐利。
“不，只是回避。这样说吧，在虚空，鲲鹏的情报能力，即使蛊群，神魔联盟，血盟三者加起来都不如。在上世这地方他们可能不如以前，但绝对不是我们可以小看的。比拼武力，我们荒古一族不及你们。比拼情报能力，我们不如鲲鹏。所以，留下来也发挥不了作用。”
“不止这些原因吧？”罗相云插话。
“当然。这样，我们话说回头。这些年我们提供了很多情报，也收取了很多资源。但是，你们承诺的事情，对付白老猿的事情一直没有兑现。相信，你们也不打算兑现了。另一方面，现在上世有很多下世来客，这些人好一部分就是虚空来的。你们可能不知道神唐系信徒有多少，在虚空，人皇的崇拜者多到无法统计。他推行什么计划，从无失败，只有无数人追捧帮扶。”
“你们的意思……”
“如果我说同意人皇的计划，合作进行，你们绝对不愿意。所以，这根本不用说。武力方面，我们不如你们，我们荒古一族不想跟人皇正面冲突。他肯定会过来取材料，我们不做无谓的牺牲。”
“他敢来吗？”元煞冷笑，心想尘上尘世何时被人入侵过……嗯，狂鸦那不算。
“敢，一定会来。人皇有过一些隐藏实力的平手，但从未真正打输过。他更像一个学者而不像武者，他想做的事情都完成了，没有人也没有势力拦得住他。我不算很了解人皇，但这些情报你们随便找一个下世来客都能打听到。”
“……”听到这里，所有祖灵长者的代表都沉默了。
老实说。
荒古一族没有硬杠到底，反而心想避让，这很符合宗族长者的心理。如果荒古一族真这么硬气，他们反而担心。
会怂的才是自己人，因为自己也……咳咳。
“你们那颗荒古居星不要了吗？”元煞不打算阻拦，怂退的荒古一族很符合心意。
“我们会留下一些人。”
元煞蔑笑点头。
又怂又贪，果然跟自己很……咳咳。
示意荒古一族退下，元煞再次示意元昶派出哨兵团收集人皇的资料。一查之下，发现白猿盟主非但没有夸大，反而是缩小了说。人皇在虚空的地位，比他们想象的更高得多。
犹其最近这些年。
随着一个个计划推行，人人都有进步，人人都有好处，人皇的名声简直比奥术之神更加响亮。在虚空下世，鲲鹏，人皇，计划三个词语出现频率最高，比法师和法术还高。
“怎么办？”
长者议殿陷入了死寂，人人低头看资料，仿佛上面有花似的。
与此同时。
界外界联军的总基地是停不了嘶声和怒吼，人人都像得了疯症一般。
“魔罗莎女士，此事当真？”原太冕已经问了六次，仍在追问。
“是，主人从不说谎。既然主人让上世风界传话收购，说要开启‘复活星’计划，那主人一定会这样做。原太冕总首领，对你们来说，把复活池变成‘材料’才最重要，对吧？哪怕复活星计划不成功，只要削减尘上尘世的复活池，上世宗族就成了没牙的恶狼。”
“是，计划成不成功另说，只要能够取材就足够了。”原太冕没有百分之一百相信，但有一半就足够了。
“主人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魔罗莎女士，你认为人皇什么时候会开始？”原太文是军师，更关心实际行动。
“要有两个先决条件。”
“你说。”
“第一个，要买到息壤这种材料。”魔罗莎平声说道。
“理解。”
“第二个，要等大家适应这个消息。例如你们，有入侵占据的战斗准备。又例如上世宗族，有集合备战的准备。”
“你的意思……”联军首领们一听都震惊了。
“是。以我对主人的了解，他会给上世宗族一个‘备战’的时间，然后在敌人最强盛之时现身，一次性解决所有麻烦。我不得不说明，我跟主人没有联系过，虚空也没有准备好远征事宜，这只是主人自己的行动。主人现身，他没有援军。”魔罗莎没有说谎，这确实是唐士道自己决定的。
这些年来，唐士道越来越放手。
鲲鹏的事务基本自己搞定，唐士道根本没问几句。
“魔罗莎女士，有没有复活星计划我们都要打，自然不求援军相助。我们倒很奇怪，如果上世宗族真倒了，你的主人对我们会是什么态度？”原太冕不问虚空，反而人皇的态度。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感觉上，现在主人更重视‘知识’而不是地盘。入侵界外界大概不可能，但，主人可能另有想法。”
“不是入侵就好。”联军首领一听都松了一口气。
上世宗族的掠劫与屠戮都得硬撑，没有比这更坏的局面了。
只要虚空不入侵界外界。
一切都好说。
第1233章：创世石计划
尘上尘世的混乱，人人都知道会有一个爆发期，也需要一个导火索引燃。
但是。
没有人可以想象这个结果，导火索是出现了，但‘他’并没有一瞬间点爆，而是出现之后就变成静静等候，让所有人都有一个适应期。这种感觉很古怪，就好像突如其来的军团入侵出现，但军团又在最后一刻刹停，让大家先做一个准备。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这都是傻比。
人皇重现。
复活星计划开启，理论上这应该是一件绝密事情，不能让任何人提前知晓。偏偏，人皇不但没有保密，反而大大方方公开。甚至还让上世风界的原始龙族帮忙宣传，收购那种古怪的‘息壤’材料。在外人看来，人皇就是作死……不，就是自杀。
行动失时。
事机失密。
这样的计划可能成功才怪。
此时，身在尘上尘世的宗族长者们已经放话：人皇胆敢现身上世星球，那一刻就是他的死期！
这一次不止宗族长者，正道组织的成员也集结了起来。
只瞄准一个目标。
另外，大量上世秘界的猎灵团也收到同一高酬任务：围杀大咒人皇唐士道。
“看起来，复活星计划彻底惹怒了上世宗族。”
“是啊。”
“我还有一点奇怪，为什么不叫做复活石任务，而叫做复活星计划？难道，因为复活池太过庞大的缘故？”
“应该不是，人皇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可惜，我们听不到了。他一旦现身尘上尘世的星球，那就必死无疑。”
“嗯……”
“报告！诸位首领，人皇真的现身上世星球了。”
“……”
从复活星计划开启到现在，前后刚刚十天时间。虽然人皇在第二天就购得一份息壤，但他没有迅速行动。等待各方势力都反应过来，等到第十天，人皇才‘公然’露面，并且提前半天指定一颗目标星球。这等于说：我来了，就在这里，你们可以提前等着我。
人们都知道在哪里。
乌氏宗族原来的居住主星，也就是大乌栾陨亡的地方。宗族支柱死亡，乌氏宗族暗中撤退。其后，乌氏宗族遭遇界外界联军伏击，损失惨重。
幸好。
血盟情报及时，上世宗族救援有力，乌氏宗族的人都保下来了。
乌氏一小部分族人回归。
可是，他们都没有回到那颗被名定‘乌王’的虚空元壤星球。相反，他们大部分都分散其它旁支的星球，后来又有一部分人投靠上世秘界的穷亲戚。
因为一祸再祸，乌氏宗族基本放弃了这一颗星球。
仅仅留下极少的人员，看守星球上的复活池。
如今。
看守者们不见了，无数大小势力的‘观察团’却围满了这颗虚空元壤星球。这一天，界外界联军没有全面入侵，但有一支小队过来，领队者赫然就是原太冕本人。上世秘界来了数万个团队，在空域各占一个位置，远远观望。上世四界都有使团，原始龙族，原始魔族，原始蛇族，原始骸族，四支团队各占一方。
在场强者都有面具，穿戴也是隐身法器。
看不出身份。
但，原始龙族的代表龙域没有隐藏，原始魔族的代表魔阁也是露面状态。
除了这些观察团，上世宗族的长者们早一步到来。
以元煞为首。
在复活池的周围，罗相云，卫偃师，陆奇音等等长者都来了。甚至，元昶这个哨兵团副头领也有到场。在星球地面上面只有他们，未见大元魈或大罗遥这些宗族支柱，上一次对阵狂鸦的大群等人也没有露面。众人可以猜到，这些‘超界主宰’都盯着这里，只是没有现身罢了。
这时候。
没有其他团队降落地面，因为大家明白这颗虚空元壤星球的地面就是战场。
一方：想把复活池当材料使用的人皇。
另一方：誓杀人皇的上世宗族。
除了他们之外，现在没有人会站到地面之上。
时间过去。
没有任何意外，如同人皇说过的一样，在所有人都知道的时间点……人皇现身了。
意外的是，人皇的妻子‘白美人’也一同现身。
众人一看有些傻眼。
不得不说。
任何人都把这一天当成生离死别的瞬间，不可能会有例外。哪怕人皇赔罪，说自己只是开玩笑的，上世宗族也绝不容他活着。更大的可能，直接拿下人皇，封印，或者永久囚禁他。
在这种情况下，人皇居然带着妻子过来？
他傻了吗？
“阿道，这个就是复活池？”两人闪现降临，就在巨大的复活池旁边。白美人听过复活池，但没有近距离看过。
“对。”
“它为什么能够拥有生命存档功能？”白美人再问。表情很轻松，仿佛这只是一次旅游。
“大概跟生命起源有关系。”
“什么意思？”
“我追查过虚空的能量起源，结果发现：没有起源！尘上尘世这个地方算是‘最早’的一个能量源点。怎么说呢，相当于一个大湖中‘水体最纯净的地方’这种感觉。除了尘上尘世，其它地方的魔法能量都有杂质，所以才那么难以汲取。”
“这里最纯净？”
“对。”
“但又有什么关系？”白美人仍然不明白，她可不是学者。
“虚空虽然是物质世界，能量却是物质生命的生成基础。能量越纯净，代表生命越纯净，越容易形成。换一个说法，尘上尘世本来就是一个超大的生命池。如果这里没有人干涉，这里可能像诞生池喷发材料一样喷涌生命。严格来说，复活池也是诞生池，生命的诞生池。”
“但这里的人改造了它？”白美人有点懂了。
“对。理论上，复活池的生命应该是自然诞生的。但是，人们故意占用了这些名额，变成自己存档复活的工具。因为这种改造，复活池失去了诞生生命的作用。”
“诞生池好像也会喷涌一些鱼啊鸟啊的，对吧？”白美人有看过一点资料。
“对。但复活池是长久性的培养槽，诞生池只是一次性诞生。”
“原来如此。那么，复活星计划不叫复活石计划，你是想修复这种功能，让它重新变成一颗诞生生命的星球？”
“一半对，另一半原因，我要分离两种作用。”
“嗯？”
“我还有另一计划叫做：创世石计划。”唐士道淡淡笑道。
“不懂。”
“没关系，我以后再跟你说明。反正创世石计划目前还不能启动，息壤的特性不一样，不适合它。现在，我们先实验制造这种‘复活星’再说。”唐士道表示另一计划还未适时机。
众人听完了，也听懂了。
在以前。
他们不太明白，为什么尘上尘世特别不同。现在，他们都有了一个大致的认知。
因为魔法能量最纯净。
因为生命最容易诞生。
因为人为干涉的改变。
所以，尘上尘世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不好意思，人皇，你没有这种机会做实验了。无论你有什么目的，我们绝对不允许有人‘偷盗’复活池。它属于我们上世宗族，人皇，这里是我们的地盘，这些东西只属于我们。”元煞听到这里也站了上前，怒声喝斥。
“我又没问你们意见。”唐士道还是微笑。
“我们不会同意，也不允许。人皇，我知道你很有能力，背后势力也很大。但是，你现在是入侵我们的家园。尘上尘世只属于我们，没有人可以盗取我们家园的东西。”元煞已经祭出远古法器，一双拳套。
在大家的认知中，人皇拥有创世神体。
理论上。
绝大部分‘已知能力’对他都没用。但是，体术不一样。
体术约等于蛮力。
蛮力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力量，即使在已知之内，只要足够强大也能击破一切。一只猫再精通技巧，再博学多智，它也比不了猛虎的蛮力。面对人皇，元煞也放弃一切技巧与能力，就使用最简单的蛮力，以蛮力制胜。当然他一个人不行，但所有祖灵长者都打同一个主意。
多人联合，这股‘蛮力’就不一样了。
“家园？”
“对，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园，我们不允许任何破坏它。”元煞已经祭现最强力量，随时准备出击。同时，背后所有祖灵长者也一样，都已经准备接应。
人皇曾经大胜荀长青，他们的水平没差太远。
有利的，他们人数更多万万倍。
“你们入侵虚空和界外界之时可没有想过那是别人的家园吧。”唐士道笑了。
“那是生存需要。”
“喔，是我听错了吗，资源最多的上世需要下世喂养？”
“我们的后裔需要。”
“嗯，我不该跟你们讲道理的，我的错。这样吧，我有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可以完美解决你们的苦恼。”
“什么办法？”元煞完全没有松懈，继续推高自己的力量。
“你说这里是你们的家园，你们的地盘。那么，杀光你们不就不是了。当尘上尘世的生命变成‘零’，那它就是无主之地了。我相信，虚空初诞之时没有谁属于谁，只是后来人们定议的。既然你们可以灭绝界外界，我也可以灭绝你们，对吧？”唐士道平静说道。
望着元煞等等长者，就跟望着路边的杂草没什么区别。
自从去过虚无世界之后。
在唐士道心目中，生命与死亡只是一种转化。上世宗族不适合呆在尘上尘世，那就给它换一个‘位置’呆着。
仅此而已。
第1234章：双方差距：凡人与神灵
唐士道的兴趣是学习。或者说，兴趣是追寻无限可能。
力量的强弱，势力的大小，这些东西意义不大。早有奥术之神这个例子说明一个事实：即使你开了修改器，无尽虚空还是爸爸。在自己生活的原世界，进入法师网之前，生活的平凡世界也有同样例子。例如电子游戏，哪怕你开了挂，游戏本身还是爸爸。
所以，唐士道遥望的目标是‘游戏’之外，而不是更好的修改器。
在无尽虚空，修行有一个很关键的重点。
那就是……基础。
基础决定高度。
例如，最好的人族血脉黄金体质，最好的魔兽血脉巨龙种裔，这些血脉在‘元祖元灵’面前都是弟弟。元祖元灵，虚空的亲儿子亲闺女，它们的血脉没有任何种族可以媲美。
再例如，小咒与大咒。
小咒无论如何提升，在相同用功和相同资源之下，它永远不如大咒。可能有人将小咒开发得很好，超过很多大咒的威力。但是，如果这个人一开始‘研究’大咒，他的成就一定更高，不可能低于研究小咒的水平。
这就是真相。
血脉。
法术。
通通都看基础。
唐士道可以想象得到，蛇法师和72人有信心研究生命编织，不仅仅是他们天赋好悟性佳，也因为他们拥有最顶尖的基础。蛇法师的大传送门术，最佳旅行工具，全界域织网的超级利器。它还有大蜕化术，躺着也能一万年蜕变一次的挂机练级器。
此外。
御龙仙人的原始日蚀，月神的原始月蚀，魔皇的众生魔相，元天枢的机械永生，还有魃的大转世重生术和对死亡体系研究。他们这些基础都好到爆炸，而且他们研究开发到什么程度无人能猜。再者，神行者的大神行术，空骨的大空间术，这些也是一个体系的顶点。
因为拥有这些东西，他们才有信心去挑战无尽虚空。
光凭力量……
力量再强大，例如元煞这种人再强一亿亿倍，他敢挑战无尽虚空吗？
不！不敢！
好比电子游戏，你把游戏角色修改到最高极限，复制几百份角色档案。最终，它能超出游戏的本身吗？
不！不能！
奥灵为什么没有来尘上尘世？为什么不上来显摆一下威风？
因为没有意义，她已经可以直接将角色修改到最高。
可是，那并不是她想要的东西。
唐士道也一样。
理论上，研究如何将复活池变成一种材料比占领整个上世更重要。在唐士道心目中，上世宗族是一种连‘学习材料’都不够资格的存在。撇去武力不算，上世风界还有学习与参考的价值，而上世宗族的价值是‘0’。所以，唐士道宁愿闭关研究虚空元壤和复活池，也不愿浪费时间‘征战占据’这片地方。
“你做得到吗？”元煞暴吼。
听到人皇要灭绝上世宗族，他不禁大怒。
在元煞心目中。
尘上尘世是不可能毁灭的存在，永恒不变的存在。无数年来，历史常有天骄出世。但，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刹那光芒。无论谁人闹腾，谁**害，尘上尘世永远是尘上尘世，从未改变。
“对付你们，倒也容易。”唐士道淡淡道。
“不，我们上世宗族是永存的，谁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元煞已经准备出手，愤怒得不想多等。
“永存的是虚空元壤，不是你们，你们只是虚空元壤上面的小虫子。”
“杀！”
一声震响，元煞已经祭现最强力量。一声小虫子，元煞彻底爆发。一直以来，只有上世蔑视别人为小虫子，这个词语绝不在自己身上。因为被轻视的愤怒，他隐隐超过界限，有半步踏入超界主宰的苗头。在这一刻，上世宗族所有法师都看见一颗新星升起。
元煞长者。
在守护上世宗族的尊严之际，他终于向前迈进一小步，进入更超凡的武力世界。
如无意外，这一战将被记入上世宗族的历史，成为所有后裔的谈资。
然而。
历史有时也趁人们不注意之时拐一个弯。
只是小小的拐弯。
就像现在。
因为一句小虫子元煞爆发最强力量，超过自己的临界，包括他不太适用的远古法器拳套也发挥了最强威力。无论怎么看，这一击都有大功，即使打败荀长青的人皇也不敢生受。但，仅仅一刹那，本来的‘历史’没有出现。在一根普普通通的指头之下，元煞的最强一拳停住了。
最强一拳。
最轻一指。
元煞本来逆转人生，破界登峰的历史被改写。他最有力量的拳头轰打，人皇最无力量的指头指挡，结果却是双方置换了一般。仿佛，最无力量的拳头打在最有力量的指头之上。
几乎同一刹那。
在元煞身边忽然闪现四个‘元煞’。他们一模一样，跟元煞本人没有任何区别。此时，就好像开玩笑似的故事转折，四个‘元煞’同时挥拳一击……元煞身躯炸碎，慢慢化为流云灰烟。
堂堂一位上世宗族的祖灵长者。
格斗榜中名列前茅的雄杰。
威震尘上尘世的一族执宰者。
就这样。
好像儿戏一般失败，身消魂散，并且不留一丝痕迹。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是懵的。因为在前一秒，元煞还是上世宗族一个鼎鼎大名的角色。他占据重要权位，执掌重要事务，左右上世宗族的走向。下一秒，他就像被‘删除’了一般。
明明，他即将迈入超界主宰的层次。
明明，他即将成为上世宗族历史的抗敌英豪。
明明，他即将改写命运，成为人生主角。
为什么？
仅仅一秒，历史变了一个模样？
“这个就是‘煞气’吗？”唐士道没有理会元煞的死亡，因为本来就没有在意。伸出的手指头一划，一股奇异气息如蛇缠绕：“嗯，很有趣的力量。只不过，某人好像不懂你的原型。”
说话间。
唐士道展开手掌，轻轻一抚。
此时。
任何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出：煞气变了，蜕变升华，或说回复了它的原型。
“你叫做……‘源能煞气’才对吧？难怪，源海之海的负面精华吗。如果某人能够真实解封你，大概也不至于只有这点微末力量。”唐士道手掌一招，煞气……不，源能煞气迅速转注，流入唐士道的手掌。
在场众人看傻了。
一击毙敌不说，手指一触即夺取了对方的能力。并且，第一次接触就辨别真形，解封了原型。
要知道。
这可是元煞自己修练与使用了亿万万年都揭不开的秘密。
人皇仅仅一眼就识破。
这……
这就是双方的差别？
“不，这，不对，不是这样的。”人群死寂之时，陆奇音率先退了一步，不敢相信前一秒还是辉煌人生的元煞，仅仅一转眼就灰飞烟灭。没有这样剧本，上世宗族没有这种历史诗篇。我们的记录，全部是胜利记录才对。
没有思考，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陆奇音暴退疾飞，本能地远离这个地方。
但是。
正常的历史记录，胆小者的临阵脱逃的事件没有发生。
因为，陆奇音逃不了。
在退后之时他已经全身‘破碎’了。如烟尘捏成的柔弱躯体，遭遇大动作之际，陆奇音整个人变成支离破碎。甚至，陆奇音还看见自己追不上身子与双腿，他还试图伸手捞一捞，将自己粉碎中的身体拉近。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最后的一眼，只有人皇那毫不在意的表情。仿佛，他只是看见一阵烟尘吹散，不需要有反应。
这时候。
“好古怪的能力。”白美人倒奇怪了，这个她真没有见过。
“这只是一种模仿效果。有一个地方叫做上世秘桥，在那里是不能退避逃跑的，越逃跑越倒霉。我稍稍模拟了一下，发现这效果还不错。”
“还有这种怪地方？”白美人轻轻皱眉。
“有，有机会带你去逛一逛。”
“好。”
二人谈话很轻松，听到的旁人却耳如雷炸。上世秘桥，越逃越回不来的地方，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的地方。原则上，陆奇音‘畏战而逃’反而逃中衰亡并不奇怪。假如有上世秘桥的特性，这样的杀法也算合理。
只不过。
上世秘桥是一个特殊自然环境啊。
有人能够模拟它的特性吗？
而且。
这不是重点。
元煞一招改亡，陆奇音一逃身亡……接下来怎么办？
打，死路一条。
逃，死路一条。
还能如何？
世上本来只有强大和弱小，胜利与失败，为什么还有这种局面？打不是，逃也不是，第三种是什么？
“人皇阁下，我族认输，只要阁下……”
忽然，一位祖灵长者上前说话，正是乌氏宗族的长者代表乌化异。
因为乌氏宗族的支柱大乌栾陨亡，宗族又被界外界联军袭击，损失无数财富，乌氏宗族已经彻底没落了。面对人皇这种对手，他不想拼命。哪怕有超界主宰来助，他也不想久留。他很清楚，除了上世宗族狙杀人皇，界外界和虚空也有豪强过来，最终胜负属谁还不好说。
只要人皇同意放他们离开，乌氏宗族愿意拿出一笔重金赎命。
以这种想法。
乌化异上前一步，拱手说话。
但。
正常的历史进程中，一方祈降，一方善放的美丽故事没有发生。
因为，乌化异没能说完话。
还没有说到一小半，他整个人已经‘碎化’了。这一刻，他连惊惶声音都发不出，用力挥手也是将‘烟化’的手臂甩飞出去。如同腐朽不堪的泥偶，乌化异在惊恐动作中更快消失，连一个求饶音节都无法喊出。
打，不行。
逃，不行。
降，也不行。
忽然间，祖灵长者们开始发现……眼前对手根本不是同一层次的存在，在他的面前，自己连棋子都不算。
第1235章：超界主宰的能耐
元煞一招战死，陆奇音一逃身逝，乌化异一降自陨，恐怖惊悸又诡异莫名的‘战果’吓住了所有人。此时此刻，上世宗族的祖灵长者们没有一人敢动。不敢攻，不敢退，也不敢开口说话。
在这一瞬间他们就像被蛇盯住的青蛙，全部都进入一种被动等死的状态。
然而。
唐士道并没有看他们，只在研究眼前的复活池。那种感觉……这些人根本不值得注意，也没有被注意的价值。
就这样。
整个战场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不经意地，人们想起了人皇初临之时。在那个时候，人皇似乎连祖灵长者都不是，仅仅是法则主宰的顶峰层次。在他研究并公开器灵之时，连小宗族都未看好，只有一个刚刚成立的不战宗盟声援一下。那时候，大宗族派人接洽也是一般的员老，连大员老都不想出面。
元煞这种层次，更是瞄都不瞄一眼。
现如今。
仅仅一招，元煞就变成了历史尘埃，甚至无法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这时候人们可以想象。
其实。
人皇并不弱，一开始就很强大。只不过，他那时候并没有依靠自己的武力做事，而且试图融入这个新界域。很可惜的是，他无法融入，或者说上世宗族拒绝一切不是自己为尊的因素。就像卫得不到重用一样，上世宗族也拒绝了人皇的器灵技艺。
他们想要器灵这个技艺，但，他们不想人皇这种下世人出头。
富有。
贪婪。
吝啬。
上世宗族一直未变，也一直不想改变。
如今……
“这就是创世神体的真正威力吗？很可怕啊，完全感觉不到影响，偏偏大家都不敢逃跑。这是瞬间触发的吗，无所不在的隐形陷阱？”寂静间，一个熟悉声音响起，似极元煞的声音。
转眼间。
新一群人闪落场中，全部都是戴着面具的未明人物。
其中，有一人未戴面具。
大君。
说话的并不是大君，而是另一个人。闪落战场之后，他也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直接摘掉面具：“幸会，人皇先生。本人大元魈，你刚刚杀死的那个元煞的祖父。”
揭面之后，大元魈露出熟悉的面孔，跟元煞有七分相似。
不同的。
大元魈脸上有一点魔族特征：天生的火焰法纹。
“过来报仇吗？”唐士道也未在意，仍然在观察复活池，似乎在准备制造复活星的事宜。
“不，修行不足死了也活该。我们过来是想找人皇先生谈一谈。”
“谈什么？”
“关于复活星计划这件事，如果人皇先生愿意放弃，我们可以让鲲鹏进入上世，并拥有十颗虚空元壤星球的居住地。而且，这些虚空元壤星球全部带有复活池。我们相信人皇先生的承诺，只要你同意，我们也不需要任何契约。”大元魈微笑说道。
“我不同意，十颗还不够。”
“喔，人皇想要多少？”大元魈一听笑了。
他相信没有人不喜欢资源。
只要喜欢，那一定有办法满足需求。人皇很贪，需要的条件也很高。但是，在这种混乱时期，能过一关算一关。
其他人也很意外。
但未惊异，人皇一个人阵对这么多人，换一笔好处暂停计划并不奇怪。
“我要……全部。”唐士道淡淡道。
“你……你说什么？”
“整个尘上尘世的虚空元壤星球，全部的复活池，你听清楚了吗？我也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全部滚出尘上尘世，然后找个地方安身或者到处流浪什么的。只要你们滚蛋，我可以饶你们一回。当然，界外界联军找不找你们报复，那可不关我的事。”唐士道仍然淡淡道。
“看来，人皇先生是执意要找麻烦了。”大元魈脸色变冷，他觉得自己已经很有诚意了。
堂堂超界主宰。
一族之柱。
放低姿态商量和谈，结果却被反打一脸。
“且慢动手，大元魈。”大君轻喝又闪前三步，微微示意：“人皇先生，我们尘上尘世与虚空有仇怨，但不到生死灭绝的程度吧？在尘上尘世也有良善之人，人皇先生非要屠戮清除不可吗？”
唐士道听闻微微转身。
望着大君。
淡淡说道：“你不像大元魈，虽然魔兽种族更有人性。不过，你有三个误会。”
“请说。”大君轻轻伸手示意。
“首先第一点，你们的自我定义有误。你们不是尘上尘世，你们只是生活在尘上尘世的法师宗族。我刚才说过，不毁不灭的是虚空元壤星球，而你们只是星球上面的小虫子。”
“喔，还有呢？”
“第二点，你说跟虚空有仇怨只是扯淡。在无尽虚空没有仇怨，只有强弱交锋。不幸的是，各大虚空比较弱小，你们比较强大，所以你们可以随意欺压虚空。同样的例子，现在我觉得你们很弱小，我更强大，我也可以随意欺压你们。”
“人皇先生倒很自信。”大君应道。
“第三点，你说上世宗族也有一些良善之人，这也是扯淡。虚空没有良善吗，界外界没有良善吗，他们照样一批批被你们屠戮清光。可能你想说，那只是某些法师干的，不干其他族人的事。但，这才是最扯的一点。他们一边分食弱者的血肉，一边说自己是不杀生的良善之人，你不觉得可笑吗？”
“也许，他们没有选择。”
“是吗，所以他们一边没有选择地‘支持’族中豪强的屠戮，一边心安理得地‘分食’掠夺血肉的营养？不好意思，我不觉得支持强盗的人是无辜，也不觉得分享脏物的人是良善。最重要的一点……我有说过我是救世主，我是过来救善惩恶吗？不，没有。我只想单纯地杀光你们，然后把所有复活池变成复活星，仅此而已。”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脸色急变。
此时。
大元魈怒斥：“哼，人皇，你做得到吗？”
“能。只是很花时间，并不算困难。”
“好……很好。看起来，我们除了死战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大元魈暴喝，马上进入超界灵体的战斗状态。
“你们还有一个选择，可以选择提前自杀。”唐士道仍是平静说道。
对于上世宗族这一批强盗，唐士道早不同情了。
屡屡作恶还觉得自己是正确的，这种人早已经不值得拯救。
“好，希望你的实力跟嘴巴一样厉害。”大元魈进入超界灵体的状态，整个人一瞬间平静了下来。这时候他仍然怒火十足，但愤怒已经转化力量。也许，刚才的暴怒是他故意的，因为这种不稳状态，他反而提升了自己的战力等级。
其余人也一样，蓄势待发。
眼前敌人跟狂鸦不同。八色火焰虽是未明之物，但威力只偏一类。创世神体，它是万能的。
而且。
人皇背后拥有一个庞大势力，狂鸦只是一个独行侠。两相比较，人皇的危险程度高得多。今天看似人皇一人现身，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开始。不说隐藏未现的，就算现身天空的无数面具人中，也没有谁肯定哪一些是人皇的盟友。
战斗开始，说话已经没有意义。
大元魈进攻之前，一双手臂彻底魔化。他不是拳头，他是利爪，掌心生有怪口的利爪。
看那模样他不但要胜，还想吃掉人皇这个先锋。
一步。
疾冲。
令人意外是大元魈的移动速度并不快，反而很普通。
人皇拥有足够的反应时间，但还是没有反应。大元魈双爪撕落，有一种笼罩对手不让逃脱的感觉。仿佛，他的双爪就是一个囚牢。很普通一次爪击，然后……大元魈的超界灵体化为碎片。
在他身边四个‘大元魈’一同挥爪，联手只一击撕碎了他。
结果跟元煞一样。
仅一击。
身碎躯败。
此时，其余人并未援手，也未着急。因为复活池是豪光一闪，大元魈已经重新升起。超界灵体到底不是生命，只算一件铠甲。超界主宰这种程度，一般的方法可杀不死。
“很惊讶吗？”大元魈气势如故，完全没有败亡的虚弱模样。
可以想象。
刚才只是一次试验。
“有点。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胆现身，我真心有一点惊讶。”唐士道仍然不动，表情平静。
此时此刻，大家都知道只是热身。
如果人皇连宗族支柱的超界主宰们都顶不住，他来取复活池就是笑话了。能够匹敌大元魈这些超界主宰，只算刚刚拥有平等对话的资格。真真正正，距离占领尘上尘世还差很远。
“你以为这样一招吓得了我？”大元魈整具躯体开始魔化，不像刚才双臂的小小尝试。
“不，我只是觉得你没什么脑子。”唐士道抬手了。
“是吗？”大元魈闪电一击，仍然是双爪挥击。
但，这一次很不一样。
在大元魈冲出的一瞬间，整个空间都变样了。颜色，声音，光芒，能量，地面，天空，所有东西都一刹那魔化。隐隐有一种感觉，在这一刻所有东西都活了过来，从物质变成了生命。而且，这不是简单的变化，而是神魔化的生命变化。
可以这样说。
在大元魈挥爪之前，唐士道只有他一个敌人。
当大元魈挥爪之后，整片天地都是敌人。
这一刻。
无论物质还是能量，所有东西对唐士道都是有害的。更可怕，大元魈已经不见了，成为这片魔化空间的一部分。谁都无法分辨他藏身何处，最致命的一击又会从哪里袭来。这一刹感觉，整个空间都在大元魈的掌控之中，他可以自由决定一切生死。
第1236章：创世神体的强大
超界主宰每一人都有不同本事。
到达这种程度，他们每个人都摸到了天花板。想要更进一步，累积能量是没有用的，必须走出一条不同的道路。超界风，火，水，土的力量也不是顶点，只是一种基础。他们想要提升自我，必须在这个基础上更上一层楼。否则，他们永远原地踏步。
因此，超界主宰的修练就是特殊技艺的修行。
大元魈拥有四分之一的原始魔族血脉。
在修行上，他放弃人类本源，一心一意钻研原始魔族的路线。在他心目中，人类血脉太弱了，不值得他全力研究。相对的，原始魔族拥有整整一个上世火界，早早证明这种血脉的优秀。二选一，大元魈自然不要人类的本源血脉。
此时。
其他人看见这样的惊世一击，心想人皇最少也是重伤。
创世神体虽然全能，对未知之物却无可奈何。超界力量远远超越认知之外，这种魔化手段又是匪夷所思的未明攻击，人皇不可能抵挡得住。要知道，在荀长青战败之前人皇还是法灵主宰，就算再好禀赋也不可能进步这么快，能够匹敌超界主宰。
惊世一击。
魔化的空域一瞬异变，又一瞬还原。当所有人定睛观望……大元魈只剩下一颗脑袋。
他的魔化躯体已经化成‘云雾’被人皇吸收了。
如果不是人皇中止停手，大元魈连最后一颗脑袋都剩不下来。
“现在你懂了吧？”唐士道提着大元魈的脑袋，以这样的近距离对话：“你根本没有资格跟打我，你连击中我的可能都没有。你以为创世云图的‘一切已知之总和’是什么？正常的法术和能力？界限之内的东西？你是不是在想，使用独一无二的技艺和无法复制的远古法器就能打破创世神体？”
“我……”
“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你们都想错了。创世神体无法复制远古法器是对的，但，并不是创世神体无法复制远古法器的效果，而是无法复制它的原型……胚。懂了吧，创世神体只是无法制造虚空元壤，不是那件兵器。”
“你……”
“你拥有一部分原始魔族血脉，你自己创造了一种独一无二的魔化空间技法。理论上，它就属于已知之外的东西。但是，理论只是理论。在前一秒，魔化空间对创世神体是‘未知’的东西。但这一秒，我看见了，我接触了……我也学会了。”
“这不可能！”大元魈连连被打断，听闻‘看见即学会’仍然大声驳斥。
他不相信。
世上没有这种天才，也没有这种能力。
一切都是唬人的。
唐士道只微笑，另一手掌抬起。下一秒，整个空间再一次进入魔化状态……光芒，能量，颜色，声音，物质，甚至连个人的感官感应都像被魔化了。这不是大元魈的能力，因为这种魔化状态更高明一点，比大元魈的效果更强大。
看到这一幕，大元魈完全傻眼了。
他知道自己没有动手，也没有将魔化空间的能力教给任何人。
那只能是……
“虚空是物质之源，虚无是能量之源，创世云图是知识之源。一般意义上，物质与知识产生生命，能量与知识产生法术。因此，创世云图可以说是一种规则与韵律。魔化空间就是一种能量变化的韵律，对我来说，它就像一二三四那么简单。”
“不可能……”大元魈仍然不愿意相信，人皇不可能比自己高明那么多，人皇又不是什么名士。
“我不需要你相信，结果就是结果。我留下你的原因，超界灵体死亡后本尊可以重新苏生，这样一次次收拾太麻烦了。所以我不‘杀’你，你就不会进入死亡状态。现在还没空理你，等我有空，我可以通过你这个脑袋慢慢寻找你的本尊藏身处。”
“不！”听到这话，大元魈忽然一阵寒意上升。
这结果是……死？
不！
不要，不要这种结果！
“大元魈，我可没有问你同不同意。身为超界主宰，不要露出这种惊恐表情，坦然接受死亡不可以吗。我又不是那种你求饶就会饶了你的烂好人。你想说你的战斗力有用吗？嗯，不好意思，我已经将你的能力全部译解。一旦复活星计划完成，我只要足够的能量就可以制造同样一个你。而且，两个三个也行，还是一定听话的你。”
说话间，唐士道轻轻一招手。
此时。
在唐士道旁边有一个云雾化的‘大元魁’慢慢现身。虽然没有躯体，但它的感应跟大元魈本人一模一样。可以想象，它的法术和技艺也跟大元魈一模一样，差只差一具血肉躯体罢了。
上世宗族的众人脸然煞白。
他们知道：自己对人皇一点价值都没有。哪怕想要投降屈膝，成为对方的棋子，对方也不需要。
“你不会成功的。虽然你很强大，但还是不够，上世宗族永不消亡。”
“这是给自己鼓气吗？”
“这是事实。”大元魈努力平静自己，但就是平静不了。
“无趣，我真心不喜欢你们这种盲目的自信心。自持拥有底牌，自持拥有保障，你们就相信自己一定平安无事吗？好吧，我就花时间做一做让你们看看。”唐士道放手，以一个淡淡的云泡装起大元魈。然后，自己慢慢进入一种真正的战斗姿态。
身体云化……在一般人的想法中，这就是创世神体的战斗形态。
然而。
并不是。
任何一种血脉都有本形与蜕化形。只要不断修行，一个法术可以衍生数千种法术，一个血脉也可以延伸数千种不同形态。因为拥有创世神体的只有两个人：奥术之神奥灵，大咒人皇唐士道。所以，大家并不清楚创世神体的‘延伸扩展’是什么模样。
现在，在场的法师强者们知道了。
人皇云化之后，身体不断散出云烟。这不是一点一点，而是星云宇海的扩散。仅仅三息，周围空间都变成了‘云海世界’。众人还能够感应，这个云海还在不断扩散，朝着更远方向涌去。
可以猜测。
这个‘云海’必定淹没整一个尘上尘世，然后才会停止下来。
“物质，能量，知识，创世云图属于第三类。但是，它也是一切知识之源与知识之终。提到血脉，元祖奥体有无限魔力的奥能法体，创世神体也有‘无限神化’的创世云海。请相信，尘上尘世拥有最纯净的能量，这里其实是最适合使用创世神体的地方。”唐士道仍是云化状态。
只不过，脚下与背后都有几条云链联结云海，仿佛本身就是一个特殊的枢纽核心。
正说话之时。
大君闪烁移动，猛爪已经撕到唐士道背后的云链。
在它看来，唐士道才是创世云海的源头，只要切断云链就解决了问题。然后，想法正不正确不知道，切断是不可能切断的。大君猛爪未挥，整个人已经被突然冒现的云链缠住，再也无法动弹一分。
“没用的，即使撕断也没用。”唐士道转头，挥手，缠绑的云链消失。
此时大君余力未失。
一爪挥斩。
唐士道背后的云链瞬间切断。
可是，云海没有散，仍然跟之前一样。唐士道再招了招手，此时，在周围的云海中，数千万上亿个云雾化的‘唐士道’慢慢步出，每一个都像真的。跟战场上的唐士道比起来，这些‘云雾人’只是少一份能量。
“在能量耗光之前，创世神体不会死亡。”唐士道淡然望着大君，后者战意未失。
“没有法师是杀不死的。”大君可不像大元魈，它并不怕死。
“对。我拥有杀不死创世神体，还有无限魔力的能量，只是理论上我不会死。但是，如果你们有办法封印我的无限魔力，再耗尽我的能量，我还是可能被杀死。前提是，你们真的有办法做到。看在你的勇气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这个云海拥有类似源能之海的‘死风’效果。”
“喔……”大君一惊，伸臂轻轻一划。
瞬息间。
其余人都感应到了，这就是一个死风与湮灭的空间。
“源能之海的死风是‘界主’以下不可承受，这个创世云海是‘祖灵’以下。懂了吗，当创世云海淹没整个尘上尘世，所有祖灵长者以下的人都活不了。当然，躲在虚空元壤星球内部可保平安。但是，你们永远没有出来的机会。我联结了创世云图，它已经渗透这里。只要我不取消这种死风效果，它永远都存在。”
“你……”大君听着，忽然明白人皇为什么说可以做到灭绝所有人，但需要花费时间。
是的。
他可以做得到。
模拟死风效果的创世云海一天还在，上世宗族就不可能露面。因为尘上尘世拥有最纯净的能量，这种效果永远不缺少能量支持。祖灵级别以下的人出来，肯定是一现即死。
此时此刻。
人皇掌控了这个空间的生与死。
“好了，我已经把你们想知道的东西都说了。接下来，麻烦你们退远一点，慢慢等死。这个舞台不是为你们准备的，你们也没有资格表演节目。”唐士道淡淡挥手，根本没想跟大君。
“为什么？”大君退后一步，但还在问话。
“嗯？”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觉得我很残忍吗？不，事实上，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如果是创世云海杀掉你们，你们会被记录，会被存档，还可能直接转生虚无世界。理论上你们死了，实际却换了一个生命方式。听说师四渡是‘仲裁者’，武应符是‘破壁者’，卫公镜是‘无影者’，我也拥有一个类似的称号：净化者。”
“你……”
“在尘上尘世还有一批下世来客，特别最近过来的数量很多。所以，我并不能通通‘净化’。大君先生，你懂了吧，创世云海已经是手下留情。无论你们说什么，上世宗族都不可能存留。除非你们打赢我，否则，上世宗族‘灭绝’定了。我以前说过这句话，现在，它即将实现。”
“我们……”
“我全部说完了，请你离场，这不是你们的舞台。”
第1237章：有资格站在舞台上的人们
唐士道说完，在场所有人也明白拥有创世神体的人皇到底有多可怕。
他不是可以打赢一个人。
他是可以打赢一个界域。
在他心目中，单人，小团队，大军团，巨型帝国，超巨种族，这些都毫无卵用。如果人皇真想动手，他可以直接湮灭无尽虚空的其中一个界域。不管这里拥有什么秩序，拥有什么种族，拥有什么有利条件，他都可以轻松湮灭一切已知之物。
除了无尽虚空的基础物质‘虚空元壤’之外，他可以清除一切创世神体‘认知之内’的东西。
什么个人战。
什么团队战。
这些对于人皇都是笑话。
如果说界主是一个生命种族的神灵，那么人皇就是无尽虚空的神灵……他完全可以支配无尽虚空一个角落的命运。
大君试图最后努力。
握紧虎爪之际，几乎同一时间，它身旁就一左一右出现两个‘大君’。貌相一样，感应一样，威压一样，连能量等级也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世上当然没有三个大君，这情形只证明大君真的没有资格上阵。这个舞台更高端一些，不适合普通的超界主宰表演。
创世云海已经蔓延，新的‘死风’已经席卷。
此时此刻。
尘上尘世所有宗族成员只能躲进虚空元壤内部，等待有人打倒人皇，解除这次灭世之灾。不得不说，由于他们胜利惯了，也从未失败，大家仍然很有信心。就好像上一次狂鸦降临，最终还是被人击退一样，他们相信人皇也是同样下场。
尘上尘世隐有无数奇人异士，即使上世宗族无人可以抗敌，还有上世秘界啊。
那些穷亲戚们，他们虽然资源贫乏，战斗力可比上世宗族强大多了。
最明显的。
上世四界的原始龙族，原始魔族，原始蛇族和原始骸族，它们的总体力量就一定比上世宗族强大。再者，上世秘界还有一些界域整体不强，但执宰人物和秘泉霸主们却是顶尖战力。即使人皇拥有办法灭绝上世宗族，但实际做起来却一定不行。
隐隐间，人们还联想到另一群体：邪灵。
邪灵一直觊觎上世，它们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人皇灭绝上世宗族。
此时此刻。
上世宗族的成员们都没有惊慌。这是一场大灾难，但，它终究会过去的。
另一方。
界外界联军的首领们，他们已经通过灵魂石将现场实况输送传递。同一时刻，界外界的长者和员老们又以魔法模拟将‘情报’变成录影画面，再将‘录影画面’传播各区域，让所有族民都看见战场境象。当唐士道的说话传开，当创世云海扩散，弱小的族群都悲泣跪拜，祈求这一切不要停止。
这一刻，上世宗族是想赢想活，界外界诸族却是想他们败阵死亡。
上世宗族陨亡，界外界仍然有猎灵团侵袭。
但。
最少最少，他们减少了一个最大祸患。可以安心睡一觉，再不用害怕在睡梦中被恶意屠戮了。猎灵团跟上世宗族比起来，他们还是要钱不要命。上世宗族，他们是钱也要，命也不留。
“求求你们，死吧……”
“不要赢……”
“放过我们吧……”
界外界绝大部分都是弱小种族，偶尔有几个天才出现，也只是少数抵抗者。对界外界诸族来说，上世宗族一直是不可力抗的强贼。原太冕屡屡抗争，界外界牺牲无数人，为什么还一直有人支持，理由就是上世宗族的‘压制’手段实在无法容忍。
那不是受苦受穷就能过去的，界外界的种族稍稍发展好一点，大一点，上世宗族就会出手屠戮一部分，甚至全灭。
因为不许任何人威胁上世宗族的地位，他们需要所有人都是弱者。
谁发展，谁扩张，谁就死亡。
虚空比界外界好一点，因为虚空有大魁凰那些‘守护者’隔断灾祸。但即使如此，虚空的‘灾难’仍然不断，各种压制与欺骗手段从未停止。虚空也有内斗，但，大部分‘动乱’都是蛊群引动的。
蛊群的背后就是上世宗族。
唐士道决定使用创世云海清除一切，理由也一样。上世秘界也有战争，但上世秘界是‘军团对军团’，上世宗族是‘军团对平民’……后者是唐士道无法容忍的手段。
此时。
界外界亿万种族跪地泣叩，唐士道也是知道的。
无论尘上尘世，上世秘界还是界外界，唐士道都有灵魂网络和生命网络。而且，魔机种族的扩散也是情报收集源。所以，唐士道很清楚界外界联军的用意：他们真心不是为了入侵，他们只想杀死入侵自己家园的野兽。
上世宗族，他们实在是没有一人喜欢，人人都希望他们早点死。
战场。
平静无风。
唐士道站在复活池的边上，大君退回超界主宰的团队中，双方各占一边，暂时没有任何动静。这时候，无数人为唐士道着急，希望他不要等，马上动手，斩除一切后患。
可是。
真真正正了解的强者却知道：人皇必须等。
大君这些超界主宰失败，还不等于上世宗族失败。他们还在师四渡那个层次的下方，还有一群人是‘打赢’过师四渡的。不管是谦让赢的，还是实力赢的，总之他们的层次更高半层。这些人还在，上世宗族就不算失败。
但是，这些人真的会出现吗？
从某种意义上说。
这些人根本不在乎上世宗族的生死，他们只追寻自己的道路，从未理会旁人。
时间到了这一刻，似乎，所有事情都变得缓慢。
一秒钟。
一次呼息。
一个心跳。
所有东西都变得真实……生命，死亡，兴盛，灭绝，这些东西在这一刻不再是书面上或情报上的东西，而是可以真真切切感受到的东西。因为创世云海的关系，人们猛然间可以切身体会：自己就在这历史拐点的一页，自己就参与其中。
是旁观，或是自身消亡，又或是抗争，所有一切都渗透在每一个心跳与每一次呼息中。
冥冥之间。
无数人都同时感受到：原来，这就是生死兴亡的感觉。
以前。
自己一直只当是一句说话，一段情报，一页书词。现在，它就在自己身边，甚至就在自己身上。
“老实说，我很希望你改变这里。但是，这始终是一种难以接受的方式。人皇先生，不知道老夫能不能求个情，让他们有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一声低响，一个所有人都很陌生的身影慢慢出现，就好像从另一个空间直接转换过来。
这个人不是浮在空中，而是踏足地面上，所以……他是参战人。
听闻有人问话，唐士道微微转头。
未等回答。
此时。
又一个陌生身影闪现，正好驻足说话人的面前。
这个人唐士道也没有见过面，但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也都见过。
“大九世，没想你也来了。”
“永寿先生，好久不见。”
二人见面，一人一句先后示意问好。听到这两个名字，在场所有人都心跳加速，但无人吱声。同样的，通过魔法录影观看的所有种族也是惊叹。因为，这两个名字他们都熟悉，而且很清楚他们的故事。
大九世。
传闻中荒古时代的豪强，真正诞生与扬名之时已经不可考究。荒古时代只是一个模糊的定义，不等于大九世的真正来历。目前，大九世是上古隐士的首领，虚空有详细历史的最古老的一批人。
另一人。
永寿。
在虚空和界外界不算闻名，但是，在尘上尘世和上世秘界他很出名。
因为他叫做……记录者！
超越大圆满的称呼，一般人真心不了解。永寿叫做记录者的理由：他活得久。可以这样说，原祖龟是目前已知最早一个生命，定义就是已知最老一人。在界外界，原太冕是另一个最老例子，在界外界不存在比原太冕更老的生命。
永寿，他是尘上尘世最老一人。
原祖龟，原太冕，永寿，三人之中原祖龟确证是最早生命，永寿则确证是……最强一个。不是说所有人，仅仅是这三位‘老人’中，永寿曾经表现出最强大的武力。原太冕没有超越大圆满，只是超界主宰的顶点。原祖龟，它一生之中都没有怎么动过手，根本没有表现可言。
所以。
永寿不但老，还强大，更是尘上尘世所有历史的见证人。人们敬称记录者，因为他真是‘记录’一切历史的人。
这一刻。
永寿现身，大九世同时降临，唐士道和白美人也轻轻转身。
不到三个呼息。
忽然。
又两个影子同时闪现，而且都站在地面上。不在空中观战而是脚踏地面，表明他们不介意一战，也不介意对手是谁。这两人很熟悉，几十年前他们就出现过：超越大圆满的守门人，仲裁者，师四渡。
另一位。
鹤人种族的至高武力，鹤皇景太观。
二人刚刚出现。
同时。
空际裂开一道异痕，一枚巨蛋狠狠砸落地面上，震得虚空元壤的地面都掀起一阵阵泥浪。巨蛋就砸在师四渡和景太观的面前，不用猜，就是冲着他们来了。
这时候，又有两人紧随师四渡闪现战中：天崩武应符，倒影人卫公镜。
他们几十年前跟师四渡打了一架。
但，结果谁都不知道。
现在看起来，他们仍然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但，因为眼前有‘敌人’降临，他们只能先敌后己。此时，武应符和卫公镜的面前，巨蛋的旁边，又一个熟悉的人物闪落。
此时，空中浮立人群轻议。
“这是……御法者，原太初？”
“嗯。”
“今天这是想要重新裁决上下吗？”
“不知道。”
“没想到啊，这些怪物都来了。”
第1238章：元氏三最
对上世宗族来说，永寿，师四渡，武应符，卫公镜，这些都是很熟悉名人，上世史书中的著名人物。次一类型，鹤皇景太观是也上世秘界的名人，他们也很了解。更次一类型，大九世，这位也是名人，因为它到处都有一段传说，仿佛无处不在。
可是。
大魁凰这个名字有些人知道，有些人完全不知。
又或者说，就算知道大魁凰之名，勉强也是‘法师网创建者之一’的概念，他们并未真正了解。可以这样说，上世宗族的情报是有权限的：宗族员老知道祖灵长者，祖灵长者知道超界主宰，超界主宰才知道谁人跟师四渡交过手。
换一个角度。
上世宗族的普通族人和普通法师，他们的了解只限于元煞和罗相云这类人物，更上一层的大元魈和大罗遥已经不知道了。更在之上武应符和卫公镜，他们只闻名字，连是男是女是人是兽都不清楚。
相比大魁凰。
另一人，原太初，他反而更有名气。
原太冕是界外界最古老一生命，也是界外界抗争的旗帜。但是，他不是成功之人，原太初才是。原太初跟一群朋友构筑了原始法域。虽然大部分都依靠虚空的特殊环境，但，原太初成功守住了这片地方，确立了这片地方的秩序。
在顶层法师眼中，原太初建立了一片中立之地。
在普通人群眼中，原太初成功地晋身一方霸主。
不过。
今天上世宗族的人们看见原太初‘挡’在武应符和卫公镜的面前，他们都忍不住嚣声，怒斥原太初没有这种资格。对上世宗族的一般族民和法师来说，御法者三个字没有意义，远远不及天崩与倒影人响亮。
同样的，大魁凰敢挡师四渡和景太观，人们也照样吼斥。
至于大九世……
嗯……
好像，也许，大概……
“没想到有这么多老朋友现身。很不错，看来今天的事情难了了。前段时间听闻大玄周和大苍云身死，后来大乌栾也走了，看来就是你们干的吧？”永寿看见大九世，大魁凰和原太初出现，不禁笑了起来。他很清楚对方的用意，不让自己一行人针对人皇。
“没错，是我们动的手。”大九世不但不否认，反而坦白更多：“不止他们三人，还有十几二十人也是我们杀的。他们隐瞒不说，你们也不知道。”
“为本族考虑，不奇怪。”永寿也点头，很清楚上世宗族的尿性。
“真为本族考虑就不会这样做了。今日云海遮天，就是这种‘为了本族考虑’产生的后果。”大九世淡淡道。
“我不否认。”
“所以你打算庇护到底？”大九世平静问道。
“我只想跟人皇先生谈一谈。也许，除了灭绝还有别的办法。”永寿也淡淡笑道。
大九世不说话了。
只转身，很平静的望向唐士道。
此时，在场其他人也一样，全部望着这位人皇，心想他会跟‘记录者’永寿谈什么条件。同一时刻，界外界诸族人们也在祈求，希望人皇能够不畏强敌，坚持自我。即使要谈判，也为界外界争取一些有利条件，让界外界脱离以前那种苦难。
哪怕像猎灵团一样时时掠夺，只要不是恶意屠戮也忍了。
这一秒众人都在想象‘条件’会是什么。
但是。
仅仅一句话，他们彻底明白。唐士道轻轻摇头，轻声说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上世宗族这件事我既然决定做了，那就不可能改变主意。你想改变它很简单，打赢我就可以了。”
永寿微讶：“人皇先生，真的无法协商吗？”
唐士道平静应道：“是的。”
“哪怕上世宗族退离，全部退入其它上世秘界也不行吗？”永寿换了一个说法。
“永寿先生，你活了很久吧？除了原祖龟，我没见过像你这样古老的生命。”
“确实很老了。”
“那你一定知道，法师强者对于生命有几种划分方式。例如，平等，次等，卑微，奴仆，又或视作食物。”
“嗯。在人皇先生眼中，上世宗族是哪一种？”
“灰尘。”
“喔？”永寿听着整个人都一震。
“在我眼中猎灵团是病毒。虽然也是害人之物，但还算一种生命。上世宗族不是生命，它是灰尘。永寿先生阻止我灭绝上世宗族，就等于阻止我抹掉桌子上一撮灰尘。坦白说，我不在乎你们的反应。在以前，你们也从未在乎‘下世’的反应。我拥有创世神体，能完整感受你们的理念。这就像你们在照镜子，一切倒映回你们自己身上了。”
“没有修正的机会吗？”永寿努力劝说。
“永寿先生，你的说法很奇怪，为什么要有修正的机会？如果生命只有一次，它值得好好珍惜。但，你应该知道，虚无世界可以成为物质的轮回。虽然物质会被破碎重组，再不是以前的自己。但最少，你们的碎片仍然存在。”
说到这里，忽然一个人影闪落：“我也认为，修正机会是多余的。”
来人就落在唐士道面前。
不到十步。
在这颗虚空元壤星球上面，浮空是旁观，踏地是参战。同理，站在永寿一边是上世，站在大九世一边是下世。
来人两边都不站，站在唐士道面前。
此时。
空域之外，星球之内，人们惊声异响。
“是他？”
“他居然没有死？”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回来？”
这位客人唐士道不认识，但尘上尘世所有宗族成员都认识，包括豪强法师与弱小民众都一清二楚。因为在尘上尘世的日常教育中，描述最多的‘反派’就是他。
叛世邪徒元宿，原本称号：摘星者。
他的外号很容易理解。
叛，背叛。
世，上世。
邪，邪灵。
徒，使徒。
加起来，元宿就是‘背叛上世的邪灵使徒’。严格来说，这个‘上世’还包括了上世秘界。因为，当年元宿坑害的不止上世宗族，还有上世秘界一大群人。而且，元宿说是邪灵使徒，实际上地位很不一样。在某种意义上，他等同魔机种族的唐风。
摘星者，元宿，邪灵群体的代言人。
“你居然还敢现身？”永寿是‘记录者’，自然清楚元宿是什么货色。
在说话之时。
空中。
上世四界四名戴着面具的法师飞降一大段，未落地下，却极近地面。人人都知道，它们只针对元宿一个人，未想与人皇对阵。上世秘界毕竟不同上世宗族，他们有了自己的新家园。哪怕人皇成了灭绝上世的恶人，也不及元宿的仇恨值高。
看见上世四界有反应，元宿只笑了笑，未有任何反应。
这时候。
大九世后退一步，闪到唐士道身边不远处。冷眼望着元宿，才慢慢开口：“人皇小哥，没想到你会闹出这么大动静。借个空闲，听个小故事？”
“请说。”唐士道分不清大九世是男是女，它只是一团能量塑成的躯体，也不分男女特征。
“上世宗族一直有一个习惯：宗族大小事务以元氏意见为先。”
“有这回事。”
“你一定奇怪吧，元氏宗族明明不怎么强。哪怕大元魈，充其量也是不足一合之敌。”
“嗯。”
“既然元宿现身了，我就说一说‘元氏三最’的传奇故事吧。”
“谢谢。”唐士道知道大九世在提醒自己。
“论血统身份来说，这三人是兄弟，嫡亲的兄弟。第一个‘最’：最垃圾，元煞。长子，宠儿，最好培养，最多资源，第一个获得源能煞气，第一个获得远古法器灵触瘴气。但，他修行磨砺无数年，仍然是三兄弟最烂的一个，在祖灵长者层次也是中游水平。”
“确实。”唐士道点头，现在源能煞气和灵触瘴气都在自己手中。
这两样东西，利用好了绝对爆强。
元煞‘最垃圾’这一形容，完全没毛病。
“再说第二个‘最’：最无耻，元宿。对，就是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次子，对长子失望后的新宠儿，用心培养和大量资源堆起来的天才人杰。曾几何时，元宿曾被誉为有可能超越父亲的绝世奇才。但，他遭受了两个打击。第一个，他达到超界主宰之后，他的父亲一下子减少培养，不希望儿子超过自己。第二个，三子的天赋比他强。”
“我弟弟的天赋不止比我强，他比所有人都强。但，老头子最不喜欢他。”元宿插话道。
“是的。”
大九世接话，也不介意元宿插话。
顿了顿。
又说：“元宿为什么叫做最无耻。因为他欺骗自己弟弟杀死未见过面的亲母，让弟弟自责发疯。其后又欺骗父亲提晋蜕变，在父亲朋友帮援之际，又借助邪灵群体屠戮嫡族，杀掉父亲并将一切成果夺取，变成自己的力量。你知道的，邪灵不是独存，它们必定依附某人。”
“嗯，第三个‘最’是什么？”
“最强，元霄。”大九世回望元宿，在提到这名字之时，元宿明显一颤：“三子，出生之时就被母亲带走，因为父亲想杀了他，不容他存活。三子历劫几次终是逃脱，但亲母却遭大难。为防有一天三子回族，元父未杀其母，只重点关押，视为仇敌，长年折磨。”
“父亲害怕我弟弟会成长，超过他，所以不容他活着。我有点成绩之时，父亲也压制我不许成长。”元宿笑道。
“我懂。”唐士道一脸淡然，表示你们上世宗族是什么货色我都清楚。
“后来我弟弟回来了，比我父亲还强大。于是，我劝说他对付一个父亲都头痛不已的人：他的亲母。你知道吗，那妇人也是天才。她在不停的折磨中自我成长，为救儿子突破了自我界限。最后，除了关禁之外找不到杀死她的方法。”
“你父亲不行，元霄却可以办到。”
“对，你真聪明，人皇。于是，我劝说三弟杀了他母亲。然后，再告诉他真相。结果，你知道的，他疯了。父亲很害怕三弟再回来报复，所以，在我的建议下，他开始新的突破。”
“然后你收割了所有？”
“连他在上世秘界的朋友，还有上世四界请来的保镖们。”元宿双手一摊，表示我的计划超级完美。
唐士道懂了。
元宿变成邪灵代言人，他害怕也不是在场这些人……是元霄，他的三弟。
第1239章：完人体质的第九感
“元霄一出生就是元祖完人。”大九世接话，也不在乎元宿故意闹阵，仅仅一句就说明所有原由与结果。
“原来如此。”唐士道这时候也明白了。
还记得。
白璧就是天生的完人体质，没有武力也拥有‘玉人’的称号，自然成为法师网其中一个名人。自己夺得‘奥能亲和体质’之后，逆法师群体也追咬不放。如果元霄是天生的元祖完人，那基本等同元祖元灵的降生。这种存在，不被重视才怪。
看起来，元霄的父亲想要杀了他未必是真的，更大可能性：夺取元霄这个血脉力量！
在自然界是虎毒不食子。
但上世宗族，呵呵……
“你现在敢现身，想必是知道元霄一定不会出现对吧？”永寿对元宿更了解。他这个‘记录者’可不是吹的，尘上尘世发生的大小事情他都知道。虽然永寿没有刻意打听，但他也拥有自己的渠道，自然而然收集这次讯息。
超越大圆满的外号是一种特殊机制，不因为外人评论而变化。
例如。
唐士道承接疯神的残余能力，将大湮灭术提升蜕变，获得了超越大圆满称号‘净化者’。这个净化者跟唐士道本身无关，只跟大湮灭术本身的作用有关。另外，元祖完人的超越大圆满‘旁观者’也因为唐士道可以窥见人类同族的举动，所以才有这个称号。
超越大圆满的称号只跟能力有关，无关本人的行为与性格。
换句话说。
永寿的称号是记录者，他一定拥有某种‘记录’能力。
“他在虚无世界。也许已经死了，也许活着，谁知道那种怪物是什么状态。”元宿对自己这‘三弟’也称怪物。
可想而知，他真心害怕这个人。
这时候。
唐士道却有些奇怪，元霄的名声似乎比想象中更大。
旁边，大九世又说话了：“人皇小哥，你还有疑问是吗？”
“有一点。”
“不介意的话，我们继续聊一聊。只不过，这场战斗的时间拖得越久，说不定你的麻烦就越大。”大九世提示。
“有些人还在‘复苏’中吗？”唐士道听得懂。
“对。”
“没关系，请说。”
“好。”大九世态度自然，很明显它自己并不害怕，只是提醒唐士道小心：“关于元霄，他拥有很多传奇故事。在回归宗族之前，他是一路披荆斩棘爬到顶峰的。从修练争度看，他没有依靠任何人，只靠自己努力登顶。”
“这种人更厉害。”唐士道很乐意承受他人，因为努力过的人才知道艰苦奋进有多难。
“对。一般人看不到这些，他们的眼睛只看成果。我也不提元霄的生平，就说说他的成果吧。有一件事情，相信上世宗族人人都记得……元霄曾经跟还不是法师网工作人员的稻草人打过。”
“喔，还有这种事？结果如何？”
“一百场战斗，一百次平手。”
“无胜负？”
“对。那个时候，元霄和稻草人都刚刚踏入这个层次，都不算很成熟。元霄还是无父无母的野种，稻草人还是法师网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就这样，他们相遇了，也打了起来。结果，一百战，一百平。据我所知，他们都没有手下留情。”
“要么不打，打起来不可能手下留情。”唐士道很理解，这种程度的人物不会留情，留情等于羞辱对手和自己。
听闻这个结果。
唐士道真有一些惊讶。虽然说刚刚踏入这个层次，但也是稻草人啊。即使它那时候只是‘发育期’，远不像现在强大，当时那个它也必定极为可怕。元霄能够百战百平，证明他的能力同样可怕。
仅仅元祖完人的血脉不足解释，他本身必须超级优秀。
按照法师网的记录。
在成为法师网的唯一一个‘工作人员’之后，稻草人手中没有入侵者活着离开。所有入侵法师网的法师强者，无论力量大小，无论数量多少，全部都败亡在稻草人手上，没有例外。
“元霄去过法师网吗？”唐士道问道。
“没有。”
“为什么……嗯，他之后疯了是吧？”唐士道没猜元霄胆小退缩，一定是别的原因。
“对，元霄不久之后疯了，直至今天都没有去过法师网。当年他们交战没人敢近，所以有没有相约再战也没人知道。元霄疯了，稻草人自己又不提，这件事自然没有后继。”大九世解释道。
“我倒好奇了，元霄的称号是什么？”唐士道笑道。
“最强……在上世就是这称号，最强元霄。”
“另一个呢？”
“完美者。”外人听不懂这话，大九世却明白唐士道想问什么。
“喔……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唐士道听到这里，整个人忽然容光焕发，仿佛进入另一种状态。此时其他人也看得明白：人皇在顿悟之中提升了。
旁边，白美人也微微讶然。
因为这种蜕变很特殊，以她的能力都有一丝威胁感觉。
大九世等人更惊讶。
仅仅因为一句话而顿悟，仅仅因为一句话而提升，这种事居然真的发生了？而且就在眼前？
因为什么理由？
“完美者……这确实提醒了我。”唐士道回复到一种熟悉的状态，元祖完人的状态。然后，又自我降格一步，回到完人体质的状态：“大九世先生，你听过人修吧？”
“自然知道，因为元霄，这个词语在法师网也很有名。”
“人修每个人的道路都不同，但，殊途同归。在很久以前，我完成了‘完人味感，完人嗅感，完人触感，完人听感，完人视感，完人心感，完人时间感，完人空间感8种。但是，我一直都觉得还欠缺什么。可是，因为见闻阅历和接触事物的关系，我一直都找不到缺陷在哪里。”
“现在呢？”大九世听得懂，毕竟它存活太久，见识太广。
“第9种应该是：轮回感。物质，虚空的生命本源。能量，虚无世界的生命本源。人修只要还是以物质为根源，它就永远不是完美状态。所以，元霄当年称为完美者，他肯定达成了这种能力，否则也没有资格称为完美者。”
“轮回感的意思……”
“找到了自己的生死修改器。当然，这需要支付能量作为代价，不可能凭空达成效果。但，这只是自我效果，元霄想‘复活’他的母亲恐怕还不行。”唐士道拥有元祖完人第九感，完人轮回感，却没有太开心。因为生死桥血脉本身就拥有这种功能，作用重复了。
不过，这不是全无收获。
稻草人可以跟拥有完人轮回感的元霄百战百平，证明稻草人是同样高度。现在，稻草人更进了一步……换一个说法，元祖完人的第九感不是极限。稻草人能够进一步，元霄也有可能做到。所以，自己也可能做到同样的事情。第九感是顶点，也可能是另一个启步的开始。
“你的意思，当时的元霄就是打不死的？”大九世对元霄更了解，拥有‘最强’的外号，当然不是平白叫的。
“也不能说打不死，只是可以切换。这样说吧，轮回感就像好一种‘知识’。当你知道这种知识，你便懂得了某些东西。例如，死亡如何切换成生命。如果元霄死了，他可以将自己变成虚无世界的一员。你也知道，虚无世界的生命就是我们的死亡。”
“嗯。”
“元宿说他去了虚无世界，相信就是寻找他的母亲，尝试复活他的母亲。但是，轮回感的‘知识’还不足影响外人。毕竟，这只是找到了自己的生死转换方法。”唐士道也有点遗憾，生命编织有了轮回的提示，但没有裁决他人轮回的线索。
隐隐间。
唐士道觉得这就是无尽虚空的‘界限’……它不允许有超出无尽虚空支配之外的东西。
奥灵的境界更高。
她可以修改自己的力量等级，但仍然被无尽虚空制裁了。
轮回感，仅仅只是生死转换的修改。
唐士道平静说明，其他人却听炸了耳朵。且不提元霄那个‘完美者’，人皇的言下之意：他已经掌握轮回感，拥有自我修改生死的能力？如果是这样，谁能杀他？最多最多，把他杀死，逼到虚无世界，只这样的程度？
上世宗族中，祖灵长者以下，所有族众都脸色死灰。
面对一个不死的敌人，他们的信心也开始崩裂。
也许。
这个人能打赢，但，他不会死啊。
怎么对付？
“那么，除了封印你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是吗？”武应符一步踏过，来到唐士道的面前。此时，大魁凰和原太初也没有阻挡。他们已经意识到，这个法师网的后辈可能不需要他们的保护。
武应符没有害怕。
拥有超越大圆满力量的人物，谁都一样自信。
元霄是完美者，他也是破壁者。元霄拥有元霄的能力，他也拥有他的能力。同在这个层次，没有谁害怕谁的可能。即使次半级的超界主宰，如果不用真身，使用‘超界灵体’作战，胆子也大得很。
“我不害怕封印。”唐士道知道这个破壁者，因为狂鸦那个身份知道的。
“为什么？”武应符仍然不畏。
“因为我有创世神体，所有封印方法我都知道。”唐士道应道。
“如果是封印在我的影子里呢？”卫公镜也显影说话了。
“你就是无影者吧，你有影子吗？”
“没有。所以，我才说封印在我的影子里。没有的东西，创世神体不知道吧？”卫公镜也没有害怕。
“很奇妙的思维，嗯，可能很大，可以试一试。”唐士道居然承认了这种方法。
众人听愣了。
这群人都是白痴吗？
有战术的，提前告诉敌人。
被针对的，坦然承认。
他们都没脑子吗？
像正常人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