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0章：以一对二，最强攻防
唐士道一直有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奥灵在进入尘上尘世之后从不露面，她在忌讳什么？什么人？或什么东西？早前在拥在虚空元壤隔离的修练秘室中，奥灵也曾露过一面。这表示不是她不想现身说话，而是另有原因。
虽说奥灵已死，只剩一缕残能。
可是，能够让她有所忌讳的存在肯定不简单。很显然，眼前的武应符和卫公镜不太像。
师四渡或者永寿？
又或者元宿？
在未有交手之前，唐士道也摸不清这些人物的真实本领。毕竟超越大圆满已经破界，属于无法理解的范畴。哪怕明知道对手有什么手段，同样的能力创世神体也是没有的。就好像人人都知道禅九使用的是武僧秘典，但想跟她拼拳头还是不可能。
知道只是知道，不等于同样做到。
仲裁者，师四渡。
记录者，永寿。
摘星者，元宿。
他们也是超越大圆满这一层次，但是，同样层次亦有高低。真实水平暂且不提，光听传闻，号称‘最强’的元霄明显就在众人之上。然而，唐士道仍然不相信元霄就是尘上尘世最强之人。因为，早在他出现之前上世宗族已经立基定鼎，压制下世与界外界。
换而言之。
法师网那一群创建者也有强敌，是稻草人和元霄出现之前的超凡人物。甚至更早，早于上世四界诞生之前。
因为虚空元壤星球的隐密性，谁都不知道内部藏了什么怪物。
曾经除名或者陨没的，谁也不肯定有没有死亡。
“我和卫老哥，你挑谁？”武应符没想太多，上世宗族是否灭绝只是次要。重要是，打倒这个‘不会死’的人皇。破壁者的称号有一种意义……做到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打破不可能打破的障壁。武应符成功过一次，所以他是破壁者。
现在，他想成功第二次。
问话也很简单，二挑一开打，选谁都行。
“你们两个一起。”唐士道平静道，也没有小看谁的意思：“我看得出来，你们是一攻一防。单纯的进攻或者防御都没有意义，你们联手才是最强状态。”
“你比狂鸦还狂。”武应符双手握拳，拳上有符文光芒闪烁。
“换了你们选择也一样，能跟最强状态打肯定不选一半。”唐士道淡淡笑道。
“你行吗？”
“试试。”唐士道真心没有小看这两人，但也没有太抬举。
超越大圆满是101%以上。
因此，101%是这境界，102%也是这境界。超过界限之后很难说清路有多远，山有多高，只能是不断往前不断往上。武应符和卫公镜强不强是基于他们的努力与天赋，无关基础。因为，这层次的基础就是超越大圆满，大家都已经踏出的一步。
听到唐士道的说话，武应符也不客气。
动作不快。
但很稳，稳到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人人都知道，这是能够将秩序空间打成混沌的一拳，偏偏它又平平无奇，仿佛不需要威力一般。
拳头挥动。
同一刻，在唐士道面前生成了一片小小云镜。
武应符没有避开，拳头照样轰打。
但。
如泥牛入海，这一拳没有产生任何效果。云镜如同水影，仅仅纹动一下就回复平静。此时，在场众人又发现了另一件怪事：在云镜背后传出一阵诡异的震动。这不是能量传递，而是一种神念感觉。可以想象，武应符的拳头确实轰打了，但轰打的目标是另一个空间。
一个超广域的宇宙位面，或者一片虚空区域。
总之。
某一空间被武应符击中了，整个区域大概已经变成全‘混沌’的状态。
“一般方法对创世神体果然无效。但，你这是在干什么？”武应符指了指云镜。
“一次小实验。”唐士道应道。
“实验？”
“对。一般的祖灵长者都相信神庭军团就是底牌力量，我想超界主宰没有人相信这个吧？”唐士道平静说道。
“当然啦。活化法术聚集再多也是量变，我们更相信活化空间的质变。”
“同意。所以，你刚才击中那个是‘全能宇宙’。”
“喔……不太懂。”
“创世神体的知识与空间，催化成为活化的全能宇宙。原则上，它跟法灵没有区别，不同是它属于活化空间。”
“那么，你让一个类似法灵的东西承受我的一击？”武应符一听就懂了。
“是，但这是实验。”
“请细说，我很有兴趣听。”武应符对蛮力胜负也不感兴趣，打架必须有‘经验值’才是好事。
“无论活化法术还是活化空间，归根结底都是一种力量。谁人修成，谁人拥有。因为已经活化的关系，它们也可以属类为生命。又因为属于自己拥有的关系，它们也等同自我本体。我刚刚说过，完人体质拥有第9种：轮回感……”
“所以刚才一拳，你让我产生毁灭，而你实验轮回？”武应符抢过话头。
“是的，算是借一借旁人的力量催促它成长。”唐士道应道。
轻轻一挥手。
云镜扩大变成云幕，显映一片渐变的混沌空间。这片空间还是混沌状态，却已经极速进入某种秩序过程，就好像一种软体生物的伤口正快速愈合中。这一画面，傻瓜都知道怎么回事。武应符造成了破坏，但全能宇宙借助破坏进入轮回秩序。
不提实验的成功失败。
从表面上看，哪怕武应符再来一拳，结果仍然一样。这不是打不伤人皇，而是根本打不到人皇。
“看来这个需要我。”卫公镜的声音响起。
同样的防御，卫公镜丝毫无惧。
因为，他最擅长防御，他知道如何破坏防御。
武应符也不是蛮牛倔汉，轻轻点头。此时，云镜的前后左右四方忽然多了四个影子，一对一进入一对二的局面。
唐士道微微示意，云镜消失了。
他不认为这种手段对卫公镜有效，再用也是白费功夫。
与此同时。
唐士道脚下八影闪动，一瞬间，唐士道身上就裂开八道刃痕。卫公镜是无影者，他的攻击都看不见。哪怕是创世神体，他的攻击仍然有效。超越大圆满的力量，非已知界限之内可以媲美。
八道刃痕裂现，唐士道确实伤了一点点。
但是，仅仅一转眼就复原了。
卫公镜攻击是有效，但效果有多少就难说。一块小石头砸进海洋也能打破一个波面，但海洋会很痛吗？此时此刻，卫公镜只证明超越大圆满的力量确实可以对付创世神体，不过实际作用就看自己能力了。
另一变化。
唐士道脚下八个影子有异状。
八个影子的右手位置都有一阵不明烟雾，仿佛某种燃烧或腐蚀。
“是元煞的源能煞气。”卫公镜自然知道自己中招了，连忙提醒合作同伴：“刚才割伤人皇的时候，我沾染了一点……不，不是沾染。应该说，因为我的割伤效果产生了特殊共鸣，这种源能煞气融入了我的攻击之中。我很难形容这是什么攻击，毕竟这是你的擅长。”
“嗯，我知道。源能煞气是源能之海的负面精华，某种意义上跟邪灵差不多。来，给我。”
“可以吗？”
“当然，我擅长攻击。”武应符举拳，手臂马上有一影子缠绕。
下一秒。
武应符的拳头再闪符文光芒，这次是带着煞气的诡异光芒。唐士道报偿卫公镜的招式，武应符很直接‘拿来’使用了。他擅长攻击，以至于任何诡异攻击他都懂点。
带着煞气的拳头轰来，唐士道也伸手挡了。
很意外。
武应符一拳轰打，唐士道云雾化的躯体瞬间崩碎，消散，仿佛一击毙命了一般。
“他可拥有轮回感。”卫公镜提醒。
“嗯。感觉是一拳正中，理论上是死了。卫老哥，轮回感是转一圈再回来还是马上回来？”武应符的感应：人皇已死。可是，这结果有点难以置信。他再有自信，也没想自己能够一拳打死拥有创世神体的怪物。
“不知道，可能看能量吧。能量多，很快回来。能量少，去那边休养几百年。”卫公镜也是靠猜。
“那……嗯……”
武应符刚想说话，云雾再聚，唐士道已经再现了。
不等两人开口也解释：“不好意思，刚才不是真的死。一拳打中了，但损伤只是一点点。我故意不防御，只是试一试轮回感的效果。”
“结果呢？”武应符也不急进攻，还是很闲的样子。
“如同之前所想，依靠剩余的能量可以切换生死。”唐士道也坦诚回答。
“那么说，耗净你的能量可以干掉？”
“不，一点能量没有，我会随机投递虚无世界一角，因为轮回感知道怎么过去。但像卫公镜说的，我需要重新开始，从凡人状态重新修练。好处是我的知识和经验不会变，甚至，我拥有技艺与血脉也不变。想要彻底根绝‘轮回感’的效果，你们得另想办法。”唐士道很认真应道。
“好的，我们继续？”武应符双手一振，高空中数以万计的光符飞闪，又如流萤归附。
转眼之间。
这些流光符文在双手上形成一对特殊的符文臂铠。
同一时刻，地面上有无数影子闪动。
转眼。
这些影子又聚成一个半透明的影子……不，应该说，这是一个有部分透明，有部分不透明，仿佛特殊网格的影子。
看到这情形，人人都知道武应符和卫公镜认真了。
“能等一等吗？”
“理由？”武应符奇怪道。
“刚才我试验了‘自然轮回’的效果。现在，我又有一个想法，我想试试‘超自然轮回’的效果。不用很久，给我半分钟吧。有可能，我能切换成二对二。”
“……”
第1241章：轮回感的可怕
在修成活化法术之后，法师的‘想法’开始比努力重要。认真点说，活化法术就是一种想法，而不是一种累积或者修行。法师的脑子没有想法，光靠勤奋努力是不可能完成活化过程的。
更进一步。
祖灵长者想要修练超界力量，想法必不可少。当然，这种想法更类似‘悟性’。
为什么元煞是最垃圾？因为他没悟性。
听到唐士道有一个新想法，武应符和卫公镜的反应是沉默。
理所当然。
他们不会阻止，也不想阻止。可以很诚实地说一句，他们根本不在乎上世宗族灭不灭绝。在他们心目中，上世宗族全死了，也不过是所有人拆成碎片，然后随机扔到虚无世界。在超越大圆满力量者的眼中，没有死亡，只有不同意义的存在。
所以，他们是来打架的，不是来阻止唐士道灭绝上世宗族的。他们需要打架的经验，不是需要拯救谁。
半分钟之后。
“真踏玛太有趣了。”武应符忍不住笑意。
因为。
唐士道在自己的手掌上塑造了一个云茧，再从云茧中脱胎出另一个自己……现在有两个唐士道了。
力量一样。
能力一样。
感应也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这就是‘超自然轮回’吗？”卫公镜叫做无影者，但他经常使用影子。相比武应符，他更擅长复制和残影技艺。
“对。”
“有什么意义？”武应符也问话道。
“这么说，自然轮回是自己的死亡与回归。需要条件，自己死亡，然后复苏。超自然轮回就是超过自然范畴的轮回。例如我没有死亡，但我又‘复苏’了另一个我。本来死亡是复活的前置条件，这样叫做自然。超自然就是没有前置，直接再复活一个。”
“看起来，你的力量降低了？”卫公镜注意到了重点。
“是，但只看似降低，实际没有影响我。需要提醒一下吗，我拥有无限魔力大圆满，不缺少能量使用。虽然现在我还没有彻底弄清是虚空还是虚无世界，但无限魔力确实有一个能量支援的源头。你们感觉力量降低，是因为我分离了创世神体。”
“分离？能说明吗？”武应符不是强求，只是多嘴一问。
“当然可以。这里有两个我，一个拥有创世神体，另一个没有，懂吧？”唐士道没说本尊是谁，但也不隐瞒。
“你故意给自己设置弱点吗？”武应符皱眉。
“不。创世神体是你们认为最好的，我本身并不这么觉得。法术这种东西，自我修练出色才是真的出色。”说话间，两个唐士道各有不同反应。一个云化躯体，一个还化人类的本初模样。
武应符和卫公镜一看，马上明白过来。
创世神体。
元祖完人。
人皇可不是没有好牌，他的元祖完人刚刚提晋第九感，拥有的力量同样惊人。现在故意一分为二不是炫耀，而是人皇也打算在这场战斗中获取经验，提升自己的力量境界。
“卫老哥，你选哪个？”武应符面色严肃了。
“创世神体那个。”卫公镜认为创世神体对武应符不利，所以做了一个对队友有利的选择。
“好，我打这个打不死的。”武应符也不多话。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两个都不好打。
一个是全能全知的创世神体。
一个是轮回不死的元祖完人。
这种对手，他们光是听一听就已经绝望。还敢直面战斗，他们简直不敢想象武应符和卫公镜是什么程度，居然还有信心打赢。早之前，大元魈和大罗遥等等超界主宰还以为武应符只是高半级。现在，剩余的超界主宰们才明白，这个‘半级’是神凡之差。
师四渡是一条未明界线的守门人。
他不是严格要求谁人进来，他是要把那些半吊子通通踢出去。
所以。
在某个层次眼中，没有打‘赢’过师四渡的都不算事。
人皇，武应符和卫公镜三人正式开战，四个身影同时开启两个战阵。卫公镜的影子身化万千，如海浪一般淹没了整片地面。与此同时，云化的唐士道也一样动作：身化万千影子，白色的影子。转眼，如同海洋一般掀起，正面硬撼卫公镜的影子海洋。
远离战阵的人们都很震惊，不敢相信创世神体强大到这种程度。
可以想象。
卫公镜的影子海洋很特殊，而且威力十足。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模拟，人皇做出同样动作就是找死。卫公镜这种程度可没有给你一个‘失手’的机会，在这里，稍稍失手就是惨败陨亡。武应符可以一拳打死敌人，卫公镜肯定也有一匕杀敌的能力。
人皇胆敢同样模拟，证明这种模仿是100%效果，一丝不差，一点破绽都没有。
地面之上。
超界主宰们已经围成一圈，施展手段形成一个保护阵。在这个保护阵中，祖灵长者们正龟缩其中。虚空元壤星球的内部，各族族人清楚看见这些‘名人’颤颤发抖的样子。元煞虽死，罗相云和卫偃师这些人还活着。他们也是格斗池‘赫赫有名’的人物，名列前茅的豪强。
如今。
他们只像寒风冷雨中的小鸡，连保持镇定都做不到。
天空之上。
界外界和上世秘界的豪强却能理解他们，因为不在现场无法感受这种恐怖。亲临现场才能体会，祖灵长者的水平在这里就像狂风恶浪的小舟，随时可能翻侧。不提人皇本身的可怕，光是‘创世云海’就是一个死亡海洋，祖灵长者都难以长久抗御的环境。
“这样不行。”武应符未有动手，只望着黑色影海对决白色影海。
“百分之一百的模拟，这是创世神体的极限。”
“所以说不够。卫老哥是无影者，在这个极限之上。你就算全部模仿，实际高度仍然差一点。”武应符示意要动手了，但等待唐士道先准备好。
“我也不止一种能力。”唐士道招手。
“很好。”武应符一抬手，人已经来到唐士道面前。
一拳轰打。
很普通，不见任何威势。仿佛，这一拳根本不存在，大家看错了，他没有挥拳。
唐士道同样一拳对轰。
瞬间。
唐士道的手臂化为碎粉灰尘，一触即散。但，与此同时，这些碎粉灰尘一刹那重聚，再次变成猛拳抵挡攻击。似乎是一模一样的打击，但武应符明显更强一筹，两拳对轰间唐士道震退了五步。
“这么快回复？”武应符没有追击，只奇怪对方的能力。
“元祖完人的超自然回复。”
“厉害。但，下一拳再挡不住你全身都得粉碎。”武应符的拳头没有变化，表情却变了。
“超自然防御。”唐士道此时轻轻一抬手，以掌对拳。
第二拳。
唐士道仍然震退三步，但身体没有损伤。
“很好，第三拳了。”武应符不急，没有东西能够影响他的战斗节奏。
唐士道不说话，举拳对轰。
这一次。
唐士道不退一步，两拳对轰进入僵持状态。同时，唐士道身上也没有一丝损伤，仿佛已经在三拳之内适应了武应符的拳头。众人看傻眼了，他们知道这可不是热身。两人都认真作战，稍稍不慎，一招败亡是肯定的。早在旧时传说中，武应符和卫公镜就跟人打过。
差不多水平的人物，他们也可能一招制胜。
“好可怕的成长速度。这是什么，超自然成长吗？”武应符微微意外。他没有手下留情，只能说未尽全力。
“对。”唐士道轻轻点头。
“元祖完人这么可怕吗？学习能力这么好？好吧，我也加把劲。”武庆符震散臂铠，回复原本模样。
此时。
他的双手已有变化：一些如像星云图腾的纹样浮现，又慢慢流动起来。
很快，武应符的双臂变样，跟虚空的原型一致。不管能量还是感应，这就是虚空本型。不是相似，也不是缩影，它就是虚空本型的样子。所以，身在虚空中，这双手臂是‘0’感应，它们并不存在。因为已经跟虚空一致，它们不可能被发现，也不可能被感应。
大家都看得到，但就是感应不到。
眼睛说它们‘在’。
脑子说它们‘不在’。
“开始。”武应符轻轻踏前一步，似乎放弃了速度。
一个呼息之后。
武应符站在唐士道的位置，而唐士道此时却双脚锁地滑退99米之外。
这一刻，观看的众人傻眼了。
怎么回事？
刚才发生了什么？
说好的战斗呢？
“这是……六七十拳吗？”师四渡也很讶异，因为他之前跟武应符对战过，没发现武应符使用这种能力。
“八十以上。”景太观也微微摇头，没敢太确定。
“99拳。”一旁的元宿在冷笑，又说道：“人皇在第1拳震退，中间97拳却挡住了。但，最后没撑到100拳，在99拳退后了。只是相信感应的话，人皇现在已经死亡。”
“他可没死。”永寿淡淡道。
“我知道。”元宿轻哼。
外人看不到发生什么，拥有超越大圆满力量的人却能看到。在那一瞬间，两人交手并位移了无数次。可以说，这不是正常视界和正常神念能够洞察的战斗。因为二人行动之时，空间已经错乱，秩序也被扭曲，光凭眼睛和神念根本捕捉不了。
元宿看得最清楚，因为他叫做摘星者。
摘星者的意思……手快。
元宿无法获得第一手速之名是因为禅九，一个拳头更快的怪物。师四渡和景太观不算擅长体术，自然不如元宿看得清楚。旁边，大九世和大魁凰也静静观望，等待事情变化。
“所以，再一次超自然轮回？”武应符没有追击，他相信唐士道没有‘死’。
此时。
退飞99米的唐士道慢慢抬头。
轻轻一摇。
“不，同样的东西多无趣。这一次，我又有一个新想法：不自然轮回。”唐士道回手按住自己的心脏位置，仿佛某种仪式。很快，唐士道整个人迅速变化。身体增高，躯干雄壮，筋肉贲起，面貌模相都变成另一个人……武应符！
“……”
第1242章：意外的人物
超自然轮回。
不自然轮回。
两者名称相似但不相同，效果……也是相似但不相同。
看见第二个‘武应符’出现，观战的人们发现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这种级别的战斗，大家相信唐士道没有开玩笑。他虽然可以轮回不死，但不可能被人当成沙包打。既然人皇使用这种招式，表示他有自己的用意和把握，也有信心对阵武应符。
这一刻，大家都能理解这个举动，但无法理解这种效果。
元祖完人可以有‘超自然轮回’效果，这还算合理。可是，拥有‘不自然轮回’效果，那就无法接受了。
武应符是什么人物？
尘上尘世最强的体术攻击者，最强的拳头。这种人物有多强大家不理解，但可以肯定他一定拥有别人没有的本事。同时，这种本事绝对不是其他人可以轻易模仿的。原则上，武应符的能力就算公开说明，其他人办不到还是办不到。
此时此刻。
别说一般的观战者，师四渡，景太观，永寿，元宿等人也看不明白。
第二个‘武应符’确实就是武应符。
没有区别。
“人皇先生，你确定？”武应符真心有一点意外，没想到会遭遇这种对手。
“是的。”唐士道开口示意，连说话声音都跟武应符一样。
武应符也伸手示意。
然后。
两个人同时消失不见。大概相隔一次心跳的时间，二人再度同时出现。此时两个‘武应符’身上都有拳印，就好像铁锤重击泥墙的印记。不同是，二人身上拳印数量不同，被击中的位置也不同。两人感应一模一样，但很明显，有一方稍稍处于劣势。
“人皇多中了35拳，因为武应符的挥拳速度更快。”元宿还是能够看得清楚，摘星者之名不因人品失色。
“但是，武应符伤势一样。”师四渡看不清几拳几脚，却知道双方损伤。
“因为人皇知道自己跟不上速度，所以才在威力上面补回来。可惜，这种方法必定无法长久。武应符还在测试人皇，只要确定对方的承受极限，破壁者只需要一拳就能杀人。”元宿更看好武应符，因为每个人的优势不一样。
人皇的优势是创世神体和轮回感，是全能全知和轮回不死。
武应符的优势就是：拳头。
不同擅长相比就好像一个弓箭手比一个剑士。比试射术的话，后者剑术再强也被虐成渣。比试剑术的话，弓箭术是百发百中的箭神都没用，会不会耍剑都难说。人皇擅长知识和复活，跟武应符比拼拳头自然不是优势选项。
“你说唐的速度慢，我可不同意。”元宿解说，众人心中认同，此时一个意外的声音响起。
一个俊俏的影子落在地面上。
无声无息。
无痕无迹。
仿佛，她根本没有到来，也根本不存在这个地方。
这时候所有人都惊了。
因为，没有人提前感应到异常。如果这个人是刺客，相信大家都中招了。可怕的是，即使她现身了，仍然感应不到异常。这感应可不是错觉，而是一种无接接触的空白，仿佛自己的神念都触不到对方的痕迹。
来人说话。
此时，战场中第二阵已经打完。
两个武应符停下来，两人身上的拳印多了一倍。在拳印愈合之前，人们看到一个武应符是双臂受伤多，一个是身体受伤多。可以想象，一个是格挡多，一个是中招多。
令人意外的。
身体受伤更多的武应符问话了：“这又是什么能力？”
另一个说：“超自然速度。”
听到对话之后，大家都知道哪一个武应符是本尊了。他们都很震惊，居然是武应符本人受伤更多。
也在这时候。
武应符回头转望新入场的客人，微笑问道：“这位朋友是新人吗？听你的语气，你好像早知道人皇能够快过我，你们很熟吗？”
“我是神行者，白胜男。”
这一句，在场绝大部分人都听不懂，但拥有超越大圆满的强者都听得懂。甚至说，听到‘神行者’三个字，他们已经知道这个人擅长什么了。在虚空元壤星球之内，上世宗族大部分人都泛起一丝疑惑。神行者，白胜男，号与名他们都听说过。
只不过。
他们记忆中的神行者是男的，不是女娃。另外，白胜男这个名号他们也听过，虚空下世的……第一神速。
为什么？
这两个毫不相干的名词汇合到同一人身上了？
“神行者……你来参战的吗？”
“好好打你的架，问我这么多干嘛。你想跟我打，先打赢了再说。”白胜男不觉得唐士道会输，但不知道会不会赢。超越大圆满这个层次，胜负可以只要一招，也可能打一亿年分不出输赢。而后者机率更高，因为不同本事不同结果。
以力量算，自己硬刚不过禅九。但要跑的话，禅九也追不上自己。
“喔，现在新人都这么大口气吗？”武应符身形一闪，整个人已经闪到白胜男面前。与此同时，他那能够湮灭空间的拳头已经同时轰出，其他人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在这一刹那。
两个意外发生了。
第一个意外。
在武应符挥拳轰打的时候，一个人影闪现白胜男的面前，隐隐有一种将白胜男护在身后的感觉。它戴着面具，但身份不难猜测。因为它‘原始蛇族’的气息太强烈了，连服装也是上世水界的标准装扮。
第二个意外。
白胜男没有站在原地，而是站在武应符的身后。
破壁者武应符近乎不可思议的神速一拳，仍然快不过神行者的双脚。连第一武僧禅九都打不中的速度，武应符自然也不可能击中。
拳头轰出，蛇人拦阻，武应符也没有错手打人。
能够称为上世体术第一进攻者的人物，他的拳头可不是炮弹。想快，可快；想慢，可慢；想停，可停。哪怕轰打速度再快，武应符永远都可以一个念头停止自己的拳头。体术第一进攻者的拳头，不可能羞没自己的控制力。
这时候，观战人们都很奇怪。
不因为武应符的试招，也不因为白胜男的神速，而是上世水界的插手。
一般来说。
上世四界对尘上尘世毫不关心，上世宗族爱死死爱活活，它们根本不在乎。虽然天天练兵，但在实际行动中上世四界更像中立者。它们除了发展本界本族，其余就是攀爬登高，突破自我。除了这些事情，它们再没有第二个爱好。
原始蛇族的法师降临，拦阻，用意很明显，不让武应符打死白胜男。
虽然它也没想到白胜男能够躲闪，但庇护之意很明显。
深想一想。
这是原始蛇族第二次‘插手’了。
上一次，原始蛇族曾经传话不让大家‘杀死’唐风，拥有机械永生和虚空神体的那个新人。也因为上世四界一直很少做事，所以，它们一旦有行动必定有用意。
原始蛇族出手‘保护’白胜男。
为什么？
“喔，是你，久违了。”武应符不等对方揭面，已经感应对方身份。很意外的，他稍稍收敛，不敢太过无礼。
众人奇怪。
此时，原始蛇族的法师揭开了面具。
一张很像人类的面孔，但拥有蛇族的特征。它的皮肤很白，比白玉还要洁白一些，完全没有生命血色。一部分皮肤有一些细鳞，同样也是白玉般的细鳞。除了衣装和眼瞳是水蓝色，它整个人都是雪白的。因为面貌特征，人们可以轻易认出。
“吞天者……月太妄……”
“它居然来了？”
“原始蛇族的月氏，是祖血宗嫡吗？”
“是。”
“不但是，理论上，它是最有资格在‘衔尾殿’休眠的强者之一。今天怎么回事，这种大人物居然亲临尘上尘世？那个白胜男是谁，跟原始蛇族又是什么关系？”
虚空元壤星球内部，上世宗族的豪强们都快疯了。
上世水界的原始蛇族不但插手了。
而且。
这还是一个他们平常连提都不敢提的存在。此时此刻，人们也下意识将目光调到元宿身上。叛世邪徒，摘星者，邪灵群体的代言人，元宿，他隐隐退后了半步。是的，如果元霄是他第一害怕的人物，那么，眼前这位吞天者月太妄可以排到第二第三。
不。
应该说，月太妄是整一个邪灵群体都畏惧的人物之一。
也许月太妄的威名不及元霄，但论广域杀伤能力，不好意思，上世所有高手在月太妄面前都是弟弟。唐士道的创世云海一出，人们会如此害怕，一部分也因为听说过月太妄的事迹……这条蛇，它也是可以直接吞食位面与空间的。
这时候。
唐士道也发现了一件怪事：在月太妄的手腕上有一条浅浅的纹印，衔尾蛇的环形纹印。
下意识地。
唐士道脑子里想到了某一种可能。
于是，微微一个念头，唐士道召唤了两个本来不打算入场的人物：源生它世的化身。
魔机种族的代言人：唐风。
金乌一族的新主：狂鸦。
唐士道这样做的理由……原始蛇族曾经传出‘不可杀死唐风’的警告说话。既然今天有原始蛇族的高手现身，唐士道很想知道原因。现在是真正遭遇，对方会是什么反应？
是隐藏的敌人？
还是未知的朋友？
第1243章：各自的理由，各自的理想
蛇法师和72人共同创造了生命编织，生命编织收集到一定程度产生了‘衔尾蛇之书’。对于衔尾蛇这个印记，唐士道比任何人都熟悉，也比任何人都关注。很明显，月太妄手腕上的印记跟衔尾蛇之书的图案一模一样。这不是相似，是相同。
之前，原始蛇族传说庇护了‘唐风’。
今天，月太妄又现身庇护白胜男。
在感觉上，原始蛇族很像某种意义的天然盟友。不过，唐士道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外人。蛇法师跟原始蛇族有没有关系，72人有没有上世四界的成员，这些都是未知之数。进一步说，就算是，谁又肯定双方一定是盟友，也可能是他们想谋算生命编织呢。
元宿和元霄还是兄弟呢，照样设计坑死了亲弟的生母。
“你变弱了，大魁凰。”月太妄现身，开口问话的第一个对象居然是大魁凰，那颗巨蛋。
“想有所得，必有所失。”大魁凰传出回应。
“也对。那么，你们今天想做什么？只有你和大九世，还不够碾平这里。”月太妄扫望周围一眼，再问道。
“你打算保护他们吗？”大魁凰未答反问。
“我们只想保护尘上尘世。刚才这个小哥说了，永存的是虚空元壤星球，不是上世宗族，上世宗族只是星球上的小虫子。我认为，这句话描述很正确。上世宗族死不死，我们一点都不关心。可是，新一批占据者是谁，这就需要关心了。”月太妄很意外一句，她也不是来保护上世宗族的。
“你认为应该是谁？”大魁凰心里有数，但故意多问一句。
因为。
有些人不清楚这些理由，包括唐士道都不算了解。
“只要不是邪灵群体，好坏善恶都无所谓。”月太妄仅用一句话道明一切，她也是望着元宿说的。
听到这话。
虚空元壤星球内部，所有的宗族成员都脸色死灰。
这一瞬间，他们忽然明白到：上世四界不是自己的庇护者，那些能够打赢师四渡的人物也从未在乎自己。在他们心中，只需要一群人霸占尘上尘世，不让邪灵群体拥有这里就行。至于是什么人，是否善良，是否尊贵，是否文明，他们通通不在乎。
“所以，你们是故意纵容他们入侵我们吗？”原太冕怒吼飞落，就落在月太妄的面前。
他只是超界主宰的程度，没有超越大圆满的力量，实力远不如原太初。
面对月太妄，他明显差几个级别。
有种感觉。
月太妄稍稍动手，原太冕连一招都接不住就会死。实际上，超越大圆满和超界主宰相差就是这么远。别说月太妄，武应符都可能一拳打死这个界外界联军总首领。特别是原太冕是真身，不是超界灵体，这时候一拳他真就完蛋了。
“我们没有纵容谁，这只是一种自然变化。”月太妄淡淡道。
“是你们选择了他们。”原太冕怒吼。
“不，我们只是拦阻了邪灵群体。谁人执宰尘上尘世，只是一个随机的巧合。你可以说，我们没有庇护你们，但不要说我们纵容了谁。换成你们占据这里，作的恶未必比上世宗族少。而且，失败只是弱者的借口。真正努力改变的强者没有失败，只有还未成功。这小哥说过：生死只是一种转换，你的愤怒只是一种无能的表现。你想改变，要么强大自我，要么杀掉敌人，怒吼并不能改变什么。”月太妄没有动手。
原太冕在它面前怒吼，对它一点影响都没有。
吞天者。
月太妄。
它的能力硬受武应符一拳都可以平安无恙，普通攻击的能量根本‘喂’不饱它。所以，即使原太冕动手它也不怕，不防御不格档也没事。
原太冕握紧了拳头，虽然知道月太妄说得没错，但始终理念不同。
在他心目中。
拥有力量就应该庇护诸族生灵，让所有种族都和平相处。上世四界拥有这样的实力，但它们从未做什么，一直都是冷眼旁观的状态。
虽然明知不敌，但原太冕还是怒挥一拳。
这是他就是心结。
也可以说，这就是他的心障，无法突破超越大圆满的原因。其他人并不讨厌原太冕这类人，不过，他们的层次确实不一样。站在他们的角度，如果他们这种人参与‘争权夺利’，那才是虚空最大的灾难。打到最后，很可能所有生灵都无法存活，只剩下他们这一小撮。
原太冕挥拳。
月太妄无动作，在场却有两个变化。
首先。
一根羽毛挡住了原太冕的拳头，一根拥有‘黑，白，红，橙，黄，绿，青，蓝，紫’九种颜色的漂亮羽毛。原太冕含怒一拳几乎极尽全力，但这根羽毛轻易弹开了他。仿佛，原太冕的打击力量根本不起作用，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其次。
一个影子落在拳头之前，分隔原太冕和月太妄。
影子就是白胜男。
她不是帮助月太妄，也不是帮助原太冕，她只想过来问一句话：“你叫做月太妄，吞天者？我们之间认识吗，为什么你帮我阻拦这个蛮汉？”
“我认识神行者。”月太妄淡淡道。
“所以？”白胜男就是神行者，但也知道之前还有另一个神行者。
“不想你死得太快。”
“很好的理由。不过，你知道我也是神行者，你认为这种拳头打得过我？”白胜男相信这个理由。
“不一定要打你，打这个空间也行。”月太妄意思很明显。
快只是快。
但威力如果连空间都打毁，速度快也可能跑不掉。进入超越大圆满这个层次只是101%开始，实际的强大和弱小，102%是同层次，999%也是同层次。月太妄现身阻拦，基于未了解白胜男有多强。
此时，两人不说话了。
原太冕却望向另一个人：狂鸦。
“这不是你的舞台。”
“狂鸦先生……”
“你应该明白，讲道理对上世宗族不管用。同样，对这些人也没用。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你想让别人听你的意见，你必须拥有更大的声音，或者拥有更高的地位。下去吧，这里不是你的舞台。”狂鸦一挥翼，原太冕根本无法反抗，一下子弹飞升空，回到空域的原来位置。
众人见状有点惊讶，但又不奇怪。
狂鸦变强了。
强到连原太冕这个界外界联军总首领都无法抵御它的轻轻一拂。
“我有一点好奇，邪灵到底是什么，虚无的先锋军吗？”这时候‘唐风’开口了，局面进一步混乱。除了白美人和白胜男确定唐风是谁，其余人都无法分辨。
哪怕怀疑也没用。
大咒人皇唐士道就站在这里，魔机种族代言人唐风也在这里……他们之间没有关联感应。
哪怕最擅长生命共鸣的‘记录者’永寿也是摇头。
表示二人并非一人。
转世重生的衍生效果‘源生它世’，加上无色的‘无色身’。两者效果，唐风和狂鸦就像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跟唐士道本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哪怕奥灵和稻草人亲自查验也是这结果，更甚至，法师网分辨不了，虚空也分辨不了。
“不，跟虚无世界无关，只是一群死掉仍然不甘心失败的人。”大魁凰插话道。
它还有怀疑，但也无力辨证。
同样的。
无论是不是，大魁凰永远不会做坑害法师网成员的事情。
“邪灵起源于活化法术？”
“对，但不止，有些活化物品和活化空间也一样变样变质了。在邪灵们的理念中：生命是脆弱的，所有生命都应该永生。也就是说，大家都应该保持‘死’的状态，这样就天下太平了。没有纷争，没有高低，大家都是一样的。”大魁凰解释道。
“好伟大的理想。有没有人认为所有生命都应该变成金属呢？我拥有无限械化，我可以帮个小忙喔。”
“这里大概没谁这么傻。”
在场众人都知道唐风是说反话，他根本不认同邪灵们‘死亡平等’的想法。
唐风是魔机种族的代言人。
但，他从来没有要求别人加入魔机种族，也不要求盟友们改变自己，增加魔机肢体什么的。即使魔机种族扩散拓展，也是以‘辅助翅膀’的模式，以同伴的模式进行。这样的人物，绝对不承认什么死亡平等的理想。魔机种族的‘路线’是共存，不是什么脑洞大开的的平等。
“还有疑问吗？如果没有，那我继续。”武应符双拳一撞。
此时。
半空中有数以亿计的光符闪动。
转眼间，这些光符又一组组集结成型，变成一个个拳头的模样。看起来，一场‘拳头雨’就要降临了。武应符不止刚才那点本事，也不介意多人入场。在他心目中，这群新人都不错，一打一是打，一打多也是打。既然都来了，一起打了就是。
在场也没人异动。
能够进入这个力量层次，没谁会害怕这种大范围招式。
每个人的能力不同，但实力谁都不缺。
“超自然风化。”唐士道一挥手，天空的拳头雨不见了。望着武应符，又淡淡说道：“别乱找对手，我还没有认真打。既然现在有人暂停，请等我一下，我还想问几个问题。”
武应符看见拳头雨消失也微微一讶。
听到问话，也轻轻点头。
这时候唐士道转身望向月太妄，轻声问道：“月太妄女士，你认识‘魃’吗？”
“嗯？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前一任的神行者认识魃。”
“是吗？我倒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是相识的。不过这个问题你问错人了，你应该问元宿。”月太妄指向另一人。
元宿一摊双手，一副‘是的，我最了解’的表情。
但是。
同时还有一种‘但我不想说’的轻蔑。
第1244章：竞技与厮杀
元宿很清楚武应符是什么水平。
如果说超越大圆满的实质能力划分‘上中下’三个阶次，武应符应该属于‘下’。哪怕他是体术进攻的第一人，但体术也仅仅只是体术，进攻也仅仅限于进攻。比拼拳头武应符很强大，但，胜负不一定由拳头决定。法师更像学者，体术只是法师的其中一种能力。
卫公镜比武应符稍稍高明一点，但，还不算‘中’，还是‘下’。
真真正正。
能力可以匹配‘中’的人物是：师四渡！
仲裁者。
师四渡。
他可以算是‘中’的代表典型。
鹤皇景太观，它大约比师四渡强一点点。就好像卫公镜比武应符擅长更多东西，景太观也更博学更多手段。但是，跟卫公镜不算中的理由一样，景太观也是中的层次。
再往高处。
上，这个定义最初源于四个人，月太妄就是其中之一。之后，元霄也踏入‘上’位，并且隐隐高出半步。但因为后来发疯了，元霄的高度也停留在这个位置，从此不再有什么动静。
那么。
元宿给自己的定义？
中上……中之上，上之下，中位偏上的位置。也就是说，在师四渡之上，在月太妄之下。同在这个位置还有一人：记录者，永寿。如果连敌人也计算在内，那么，原太初最多是中位，跟师四渡差不多，或者稍弱一点点。大九世绝对是中上，完全不逊于自己。
至于大魁凰……
很诡异，它本该属于月太妄那个级别，但它自从联手伙伴创建法师网，现在是越来越虚弱了。
现在大魁凰也属中上，跟永寿和大九世差不多。
眼前这些新丁。
呵呵。
撑死了也就武应符的程度……不，初升初成的阶段，还不及武应符呢。
面对人皇的疑问，元宿可一点回答的兴趣都没有。他赞同人皇灭绝上世宗族的行为，但，没有兴趣帮忙，也没有兴趣交流。邪灵群体想要尘上尘世，因为这里拥有最纯净的能量，最丰富的资源，最好的复活池。在元宿心目中，人皇没资格成为盟友，只算一枚吓人的棋子罢了。
“你知道魃的事情？”唐士道无视元宿的表情，只是淡淡发问。
“嗯，但我现在不想说。你真想知道，先灭绝上世宗族再说。”元宿故意这样一句。算定唐士道打不过武应符，这一次必是无功而返。
“没关系，也不一定要你说出来。”唐士道现在还是武应符的模样，开始双拳蓄势。
“你想来蛮的，你行吗？”元宿可叫摘星者，体术修为可不低。
下一刹那。
元宿弹飞千米开外，唐士道正站在他的位置，只是马步正拳的普通一击。
此时，远处，元宿刹停身形。
“你小子拳头很快啊。”元宿右手正摘拿一颗心脏，不用想就是从唐士道胸膛掏出来的。在他被击中的一瞬间，他也还手了。无愧摘星者之名，元宿的手也是快得无法想象。
一退一伤。
很明显，元宿更胜一筹。
但……
“你是弱智吗？”旁边的白胜男不禁咂嘴，一脸看白痴的模样。
“嗯？小丫头你……”元宿正想喝斥，忽然感觉不妙。这时候不需要低头，他已经感知自己的心脏不见了。外人也看见，在元宿胸膛上有一个穿透痕迹。很小，但肯定是洞穿的痕迹。
这表示……
元宿掏了自己的心脏？
“我说，你到底有多少战斗经验？在这个战场上，你分不清竞技与厮杀吗？唐跟武应符是竞技，希望有所收益的战斗，所以怎么难为自己怎么来。跟你，你是必杀不留的人，怎么容易杀你怎么来。你分不清区别吗？还是说你认为唐只有一双拳头，没有别的本事了？”白胜男很无语。
元宿是很强大，但脑子真心不怎么样。
而且。
感觉他的战斗经验很少，不像借助战斗提升的样子。
“小丫头，少教训我，我打过的仗比你多一亿倍。”元宿迅速将心脏放回，一个念头就复原了。
“白痴！”
下一秒，元宿的胸膛爆炸了。奇怪是，这是很普通的爆炸，完全没有能量震荡，余波覆世的破坏力。爆炸很普通，仅仅像是生物的自爆。换一种说法，这是一种生命的爆发，如像植物种子的炸散传播，或者某些虫子遇险之时自碎一部分自保。
元宿自己也是震惊了，他感觉心脏完全没问题，自己的身体也安好。
为什么？
“刚刚才说过，是要杀你啊。”白胜男摇头，心想这个敌人在想什么，等待对手数一二三开始吗。
“区区小手段可难不了……”元宿一个念头身体就开始自愈。
但，仅仅一转眼就停止了自愈。
因为……他的伤口在崩坏。
越治越伤。
“伪自然轮回。”唐士道开口了，又说道：“刚才在你伸手一掏之时，我们之间短暂地‘轮回’了一次。当然不是真的，只是伪自然轮回。但无论真假，招式是不会骗人的，你确实摘下了你的心脏。”
“哼。”元宿冷哼，正自查本身状态。
“你查不出来，因为你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元祖完人是人修力量，很凑巧，你也是人类血脉。所以，元祖完人的力量对你非常有效。好像胜男说的，你很少战斗经验。你以前打斗大概都是欺负人的碾压，汲取不到真实经验。这也就使得……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元宿一愕，才不相信这种鬼话。
“其实胜男提醒过你，我跟武应符是竞技，对你是杀死。你认为，我会一招一招地对决吗？不。就一招，你死了。当然，这只是你的生命死了，不是你真的彻底完蛋。”唐士道伸手一指，示意元宿看看自己。
此时，元宿正在衰老。
迅速地衰老。
元宿也微微惊讶，手一招，回春光芒轻易修复所有。他才不担心这种手段，法师怕什么诅咒，圣境法师都不虚这种小手段。到了他这种层次，别说衰老，灰飞烟灭都能重聚重生。
光芒一闪之后。
元宿‘老’得更快了。
“这是什么回事？”看到这情形，元宿忽然有一股寒意涌起。
“超自然错乱。现在你的身体感应都不对，包括接受施法的治疗。另一种效果，逆自然轮回。很简单的东西，让魔法能量维养生机变成逆向伤害。理论上，界主就能不老不死了。但，逆自然轮回可以将好处变成坏处，相反的作用。你不用诅咒自己，我说了，你的感应都是错的。”唐士道示意。
元宿挥手诅咒自己，衰老生效……它真的生效了，衰老更加严重。
这时候。
唐士道没有追击，只静静等待结果。
“有意思。但，这还不够。”元宿轻轻展手，取出一枚充满能量的魂珠。一个念头，魂珠开始进入‘衰老’状态，元宿本人则回复原样：“我知道了，你无法直接杀死我，你是想杀死我的生命躯体，让我变成邪灵的模样。可惜，你继续干扰我有可能成功。但，给我时间破解，你可失策了。”
话还没有说完，魂珠炸散化烟。
元宿本人安然无恙。
“愚蠢。”白胜男忍不住摇头，说道：“你想象中的敌人都是大好人吗？故意给你时间，让你脱离危险？”
“什么？”元宿一愕，身体又继续‘衰老’起来。
众人也看糊涂了。
虽然不明白人皇的‘轮回感’和元祖完人有多强，但这种生命崩坏的现象很接近自然……不，它就是虚空的自然变化。不存在外力干涉，或者说没有力量能够干涉，因为它就是虚空的正常秩序。只要元宿还叫做虚空里的生命，他就必须遵从这一秩序。
这是自己伤害自己，就好像自己想割自己的手，没人能阻止你。
元宿的‘老’是元宿自己的意愿。
他想死。
所以他老了。
但……
“你的心脏在我这里。”唐士道慢慢拿出一颗心脏，仍然是正常模式的心脏：“刚才你放回去的是我制造的第二颗心脏。我说过你摘下了心脏，但没说你拿走了。这颗心脏是你生命中唯一正常的东西，除了它，你浑身上下都不正常。”
“你究竟……”
“杀掉你的生命躯体，就这么简单。然后，你必须拥有一个保存自己的容量，否则你真的会死。不要以为你能够施法复活，不好意思，我刚才还施展了‘破坏轮回’。别说复活，你连前往虚无世界都不可能。这颗魂珠……”唐士道一招手。
本来烟散的魂珠重聚成型。
此时傻瓜都知道：人皇正在算计元宿的手牌。
一张一张地算计出来。
“这颗魂珠不是你的容器，只是一种特殊替死工具。我猜邪灵都有这东西，以后得想个办法破解一下。至于你，展示一下吧，你的容器是什么？先说明一下，我拥有大生命术，大死亡术和大灵魂术，任何假死都骗不了我。你不展示你的容器，你不但身体会死，能量灵体也活不成。如果你没有容器，抱歉，请你死吧。”
“……”
众人听傻了，他们绝对不敢想象这种结果。
一拳。
仅仅就一拳。
元宿的‘生命躯体’就要死了。
现在他保有两个选择。
一：死。
二：顺应人皇的心愿，直接揭开下一张牌，他真真正正的容器，身为邪灵的底牌。
一心竞技的人皇跟一心杀人的人皇。
相差这么远吗？
第1245章：进步还是退步？
虚空万法，大道无穷。但是，法师这个群体永远习惯最简单的划分。例如法师的类型，人们就简单分成两种：第一的，能打的；第二种，能造的。
能打不用说，就是武力强大的。
能造的，创造与制造的。这类型包括很多，例如魔偶师，药剂师，符文师。听起来这个群体很弱小，没什么能耐。事实上，刚刚相反，因为活化法术就归类为‘造’。除了活化法术，活化物质，活化能量，活化空间，这些通通都是创造和制造能力，不归类为武力。
所以。
真真正正的划分，法师分为‘创造能力’和‘使用能力’两类人，使用能力的后者属于能打的。
大方向两分。
再细分，仍然是简单模式。
能造的不提，能打的也分成两类：第一种，能熬的。第二种，能秒的。
字面意思，能熬的就是擅长持久战或者擅长应对劣势战局。本身拥有超凡的回复能力，或者超凡的防御能力，可以阵对更强对手，或者阵对更多数量的敌人。无论强者打压还是多人包围，这种人都能抗得住。能熬的类型往往都擅长治疗和复活，这是他们能熬的基本。
能秒的。
它跟字面意思有点不同，这个‘秒’不是秒杀，而是指迅速决定胜负。
法师的普遍职系：刺客，召唤师，法术炮台。
刺客归类为能秒的，召唤师归类能熬的，法师炮台没有定位，看你擅长什么。总归来说，能够‘速胜’就是能秒的，能够‘久战’就是能熬的。人皇拥有创世神体，什么都会，这肯定是能熬的偏向。再者，拥有元祖完人的第九感：轮回感。
所以，每个人的定义都一样……人皇就是‘能熬的’法师，妥妥的打不死。
然而这一刻。
元宿的生命躯体被‘秒’了。虽然不是即死，但，人们已经知道他无论如何都救不回来。可以说，人皇就一拳搞死了他的生命躯体，完全没有反转的可能。更甚至，这并不是人皇追求的效果，人皇真正想要的是：揭开元宿的底牌。
元宿身为邪灵群体的代言人，他必定拥有自己的底牌。
同样的。
这种底牌还可能是邪灵们的底牌。解谜元宿一人，就有可能解读整一个邪灵群体。
“你居然……”元宿的身体在急速衰老，他根本没办法阻止。
因为中招的是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人皇的伤害就好像借助虚空的规则伤害自己。这种‘逆自然轮回’好像虚空的命令，自己的生命躯体根本无法抗御。如果之前不大意，提前防范，有可能借助替身傀儡什么的破解。可惜，这世界没有后悔药。
人皇不是‘能熬的’类型……不，他是，但他也是‘能秒的’类型。
此时此刻，卫公镜的交战也停止了。
来到超越大圆满这个层次，上中下的划分谁都知道。不过，上中下不代表绝对胜负，而是代表能力的大小。月太妄属于上位，武应符属于下位，但如果月太妄跟武应符比拼体术的拳头，武应符照样能打，甚至可能占据上风。
就好像第一武僧禅九跟白胜男比跑速，白胜男也自信能赢。
元宿自谕中上。
因为他能力更多，应用面更广，比拼体术的拳头和防御也不如武应符和卫公镜。反过来说，在综合能力上，元宿比中位的师四渡更高，自然远远高于武应符和卫公镜。如果以游戏技能比喻，武应符是一项技能满100分，元宿则是十几项技能90分以上，可能也有满100分的技能。
卫公镜停手，一是想要观战，二是不想妨碍唐士道的全力作战。
真正的强者对决。
打，有经验。
看，也有经验。
唐士道只静静望着元宿，不再多话。此时，元宿真的撑不下去了。没有逆转，没有异变，因为他稍稍一次大意，他的生命躯体必死无疑。高手对决，大意就是死，元宿虐菜之时没有获得这种经验，现在他获得了。
“好吧，反正我早没兴趣当人了。”元宿很想挽救。
可是，他办不到。
一次错误估计的后果就这么严重，同层次敌人的杀招，死就是必死。
人们也明白重点。
人皇不是秒杀元宿本人，因为这太困难了。秒杀他的生命躯体，这相对容易很多。望着元宿忽然急速衰老，仿佛自寻死路，人们也明白他放弃了，加速治疗产生逆反效果。
这一刻大家都在注目，都想知道他的底牌是什么。
很快。
仿佛生命到了极限，元宿的感应消失了，一如普通的死亡消逝。但是，人们在同一刹那发现一股能力重启。这是同时，生与死转换的同时发生。紧接着，让人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缓缓的，无数虚空元壤的灰尘在凝聚。
仿佛一种特殊织造。
这些虚空元壤灰尘慢慢形成人形的云雾，慢慢扭曲，慢慢变形，慢慢塑成。
此时此刻。
上世宗族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内心一片绝望。包括祖灵长者和超界主宰，他们内心也是一片冰凉。他们很清楚这是什么……这就是虚空元壤兽的生成过程。不同是，虚空元壤兽一般是自然天生的，而元宿是自我改变的。可以想象，邪灵群体掌握了这种技法。
或者说。
极少一部分邪灵掌握了这种技法。
换而言之。
“哈哈哈哈……怎么样，人皇？不死的可不止你，我现在也一样了。”元宿回复原样，但躯体性质已经改变了。这时候的他，也可以用‘虚空元壤兽’来形容。
围观众人，大部分都隐隐退后半步。
普通的虚空元壤兽不可怕。
但他是元宿，摘星者元宿的能力和虚空元壤兽的躯体，这种组合简直是无解的。最可怕，元宿是邪灵群体的代言人，这代表还有一群……最少一小撮邪灵拥有相同的底牌。哪怕不是每一个邪灵都能做到，只要一部分，它们的可怕就无法想象了。
战场之中。
拥有超越大圆满力量的法师没有退，也没有怕，基本都很平常。
武应符和卫公镜稍稍皱眉，师四渡和景太观也稍稍认真，但月太妄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完全没有看见。
“感觉好古怪。”白胜男望着元宿重生再现，表情有一些惊异。
“哪里古怪？”大魁凰也接话。
“这算一种进步吗？感觉上，不太对，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变吗？”白胜男坦诚得让人受不了。
“这只是嫉妒的语词。拥有虚空元壤的躯体，我就完美了。”元宿傲然蔑声。
“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种‘躯体’很难得吗？我记得唐很久之前就拥有这种容器，对不对，那什么不死容器就是这玩意吧？”白胜男转望唐士道，奇怪问道。
“对，不过那东西是用来唬人的。”唐士道点头。
“唬人？”白胜男一愕。
此时，元宿却笑了，轻蔑发笑。
在他看来人皇就是造假，假装自己有容器。
其余人也一样。
内心暗笑。
“我把它称为‘现世之影’，跟不毁不坏的现世奇物同一个意思。理论上，它是我的次备体，存放在鲲鹏等待使用。实际上，我才不会使用这种东西。”唐士道解释道，表示这玩意真是不死容器。
“为什么？”白胜男只奇怪为何不用。
“这是一种退步。”
“嗯？”白胜男更奇怪了。
“我很早就知道界限之外是什么，净化者并不是我第一个称号，我还有更早的成就。”唐士道不提超越大圆满这个词，但懂的都懂，不懂都不懂：“不过，那时候我的法力等级还不高，有很多事情力所未及。现在，元宿这种躯体确实是不死的，可惜，这也代表他停止了进步。”
“这具躯体可不会影响我的修练。”元宿哼道。
“我知道，你再进步也是能量等级的提升，不会再有生命的升华，也不会再有力量的蜕化。虚空元壤是一种‘固定’的东西，它无法破坏，也无法改变。最少，目前我还不知道有谁能破坏和改变它。所以，你的等级还能提升，但其它方面都停止了，停在虚空元壤‘恒定不变’这个层面。”
“你什么意思？”元宿有点半懂未懂，只恼怒自己的‘完美进化’没有掌声。
“你的思维有问题，我想，大概是因为你不在乎生命的关系。简单说吧，生命与死亡有一个区别，生命会追求更高更远，死亡则偏向永恒存在。用一种你我都懂的说法，我并不想要上限，哪怕暂时叫做最强的上限也不要。虚空元壤是最强防御物，这一点得承认，但我不想要，我想要是超越最强的方法。”
“不可能。”元宿怒喝。
“对，也许不可能，但也许有可能。没有试过，谁知道成不成功。师四渡先生是守门人，过了这扇门，人人都追求无限的更高和更远。但是，你这种做法是反其道而行之，你把自己固定下来了。我们未有达到虚空元壤的界限，它现在还是更高。但，界限终究只是界限。”
“我就说嘛，原来就是这一点奇怪。”白胜男意识到自己的疑惑在哪里了。
武应符和师四渡等人也一样。
超越大圆满。
超越才是重点啊……你‘固定’到虚空元壤的防御，那又如何？这种‘想法’就是固定，与追求无限的思维背道而驰。哪怕一时间有点成就，未来也完蛋了。
“你……”元宿一时气窒。
现在明明是自己完美化的无敌展示，在人皇口中居然成了一种退步。
我会赢。
我能赢。
你们都会输，这才是重点好吗。
“等一等。”唐士道忽然抬手示意，让元宿暂停开战动作。
“怎么？要投降吗？”元宿一愕，稍后又得意起来。
“不，不要误会。我只是没兴趣跟你打了。你找别人吧，要么一边呆着当个观众。我知道你拥有不毁不灭的虚空元壤躯体，只能在能量方面想法对付你。但，我对这种打沙包的战斗没兴趣。你有不死之躯，我有无限能量。我短时间拿不下你，你也奈何不了我，这种战斗没意思，明白吗？嗯，再说简单一点，我们这水平，打架得有点收益。你没有，我很嫌弃你这种对手，这样说懂了吧？”
“……”
第1246章：另一身份
虚空元壤躯体。
直接点说，只有两种东西才拥有。一，虚空元壤兽。二，远古法器。
虚空元壤兽是无尽虚空自然诞生的特殊个体，正常情况下是尘上尘世最多诞现。在尘上尘世的虚空元壤兽并不可怕，因为它们的防御虽然最高，但杀伤威力并不算强。封印，囚禁，催眠，这些方法都很有效。对于上世大宗族来说，虚空元壤兽几乎等同吉祥物。
另一种。
远古法器。
事实上，说远古法器是虚空元壤躯体是错误的。远古法器的发明与制造都源于一种东西：胚。这种‘胚’是从虚空元壤中‘生长’出来的，等于虚空元壤的种子。后期技术制造，就在胚的基础上增加其它东西。因此，远古法器未算不毁不坏，禅九的开天棍就曾经打爆天门盾。
那么，为何有这种错觉？
因为一种东西：现世奇物。或者另两个名字，宇宙奇物，远古奇物。都一样，都是指同一种东西。
在低层次的法师口中，它叫做宇宙奇物，表示它的强大之处。在专业匠师口中，它叫远古奇物，因为它是远古法器中的奇物。但真真正正，它不毁不坏的属性应该叫做……现世奇物。那意思：现世不灭，则它不灭；现世永存，则它永存。
无论哪一种，虚空元壤兽，现世奇物，它们都无法吓唬真正的强者。
不毁不坏又如何？
在真正强者的眼中，不坏只是一种极限，不代表所有。虚空元壤在他们眼中也是最坚硬，不代表无敌。超越大圆满的层次，强者们拥有更多定义，例如最大力量，最大防御，最大速度，最大吞噬，最大湮灭……虚空元壤只算最大防御，还是无智慧的坚硬。
元宿拥有虚空元壤躯体，实力远远低于他的法师很害怕。
但，同一层次。
武应符和卫公镜这类人物没有多少畏惧，内心只想少了一种对付他的手段。非体术的人物，师四渡和景太观等人更不怕，有没有不坏的躯体都差不多。至于月太妄，眼尾都没动一下。
大九世和原太初，也无反应。
原太初叫做御法者，在法术抵抗这方面也接近最大防御。大九世更不在乎，它知道大魁凰的‘蛋壳’就是虚空元壤。即使这种硬度，照样被禅九爆锤。如果大魁凰本身不强，或者禅九真的全力打击，拥有虚空元壤的蛋壳也会被锤死。
“嫌弃？”元宿愣了好一会，终于怒火烧顶。
说话之时。
一道灰色光线射出，似是法术，又似是虚空元壤的灰尘。这个招式非常诡异，人人都感应它拥有惊天动地的威力，偏偏又全部封锁了起来。所有威力都在灰芒之内，丝毫没有外溢。
控制之妙，匪夷所思。
然而。
灰色光线贯射，唐士道根本没有防御。
“没用的。”云雾化的唐士道轻轻摇了摇头，又说道：“如果我不进攻，纯是防御，能够伤害创世神体几乎不存在。你以为融合了虚空元壤就能有效吗？不，虚空元壤是创世云图最‘熟悉’的一种东西，就好像大海了解水滴一样。”
“是吗？创世神体拥有超凡防御，你可没有。”元宿疾冲，闪电一拳。
他叫做摘星手，自然速度极快。
唐士道拥有创世神体，但他丝毫无惧。在虚空，没有躯体的能量体种族都有，照样还不是耗能杀死。创世神体很强，但唐士道本人拥有他自己的修为上限。只要消耗超过这个上限，再有利的基础力量也失去效果。
观战众人也这样相信。
虚空没有真正不死的存在，只有未找到适合方法。
下一秒。
元宿的拳头轰在唐士道胸膛上，震起一阵淡淡的灰烟。看到这情形，元宿愕然退后。
“看到了吗？没用。”唐士道此时不是白色云体，是灰色。
“你……”
“不，我跟你不一样。这具虚空元壤‘云尘躯体’只是暂时的，它是创世神体的另类效果。虚空元壤这种东西无处不在，特别在尘上尘世，创世神体想聚集一些太容易了。我知道你想消耗我的能量，所以才说嫌弃你。我刚才说了，我有无限魔力大圆满。”唐士道轻轻挥手，表示你不要再来了。
“我一定可以找到封锁它的方法。”元宿倒是信心十足。
“之前你有生命，可能的。现在你是虚空元壤兽，明显已经不可能了。我说过，在很早之前我就能够制造‘现世之影’，但我一直不使用。理由就是……我需要自己有一些缺点。如果防御是完美的，那代表我不需要担心了，也不需要提升了。你懂吗，我的缺点是我故意保留的。为了反思自己，也为了自己保留一点危机感，不断催促自己进步。”
元宿听傻了，其他人也一样表情。
忽然间。
上世宗族想起了一个东西：虚空元壤兽，金鲤。
那一次，其实人皇可能取而代之，直接把身体替换虚空元壤兽金鲤。人皇是不屑这么做，不是办不到。包括创世神体，他也早早能够利用虚空元壤尘云架构防御。但，他也没有做。包括今天，这一刻，他也是暂时的架构，没有永久。
这也不是没本事办到，而是他自己不愿意这样做。
“我还没有跟禅九打过架，但见过她。感觉上，即使你拥有这样的虚空元壤躯体，禅九打你大概也是妈妈打儿子的节奏，你连还手都办不到。可是，你认为自己完美了，禅九却在追求突破自我。明白吗，这就是区别，你的心不够强大。”
“什么心不心的，无聊。我拥有最强防御，我不会死。”元宿怒吼。
“胜男和巫都是我的盟友，我还送了她们礼物。”唐士道没理，倒好像自说自话：“我送胜男‘流火羽衣’，一件可以增加速度和防御的远古法器。但，我从来没有见她用过。不是那件远古法器不好，而是她不想用。为什么不想？理由就是……靠自己努力。”
“……”
“拥有好东西又能够忍住不使用，这才是心的强大。你拥有虚空元壤躯体的容器，却轻易使用，还沾沾自喜。你这水平跟一头野兽没什么两样，到嘴的肉就直接吃了。有思想的人懂得存放，甚至懂得挨饿，不是见什么吃什么。武应符综合实力不如你，但他不是邪灵，你是，证明你有某方面远远不如武应符。甚至，给武应符提鞋都不配。”
“你敢……”元宿暴怒疾冲，自认‘中上’的他居然被贬得不如‘下位’的武应符，这如何能忍。
身影疾闪，怒拳乱挥。
拥有最强防御的他根本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
所以，无脑乱打都可以。
这一刻人们也意识……拥有这种躯体未必是好事，这副无脑蛮干的样子就很丑。
下一刹那。
一个爪状怪足蹴落，瞬间将元宿踩入地面，撞出一个巨大深坑。
虚空元壤星球不会破坏，但会变形。
“是谁？”元宿怒吼。
“呱。”背后，狂鸦一个爪足踩着元宿的头，一个踩着他的背，牢牢按死在地面上。
众人看了都一脸无语。
本来。
元宿不会这么轻易被偷袭，但由于他暴怒失常，没及时防御第三人。在战斗中保持平静，这是个法师都懂的事。然而，元宿一拥有虚空元壤躯体之后就飘了，连情绪都没有控制好。这一踩虽然无伤无损，但丢脸却丢大了。
“你这禽畜……也敢惹我……”元宿听闻叫声，不用感应都知道是谁插手了。
“呱。”狂鸦脚下发力，大地狂震，元宿再深陷一层。
这时候。
唐士道不理会转身，望向武应符和卫公镜，微微笑道：“我知道你们还没有尽力，怎么样，继续？”
武应符双拳一撞。
瞬间，不但双臂化为虚空状态，整个人都变化进入这种状态，很明显就是火力全开。卫公镜半透明的影子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转眼间，影子越来越淡，很快从半透明变成彻底的透明，连神念感应都消失了。无影者，也正式进入全力状态。
“人皇，这边你不介意，不用理会吗？”武应符指了指狂鸦和元宿。
“我说过没兴趣，它不算抢我的架。至于元宿，他拥有这种底牌还是害怕元霄，证明也就那么回事。我从来不觉得，借助外力的强大是真正强大。所以，由他们去吧，是什么战果都无所谓。”唐士道没说太多，毕竟揭启邪灵群体的秘密也有成果。
可能这只是其中之一，但，邪灵群体的神秘至少揭开了一页。
“好，我们远一点。”武应符身形一闪，不想就近开战。
唐士道疾飞跟上。
卫公镜看不见，但肯定也跟上了。
战场上。
元宿仍被狂鸦压在足爪下，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起来。可以说，光凭蛮力，他已经不如狂鸦了。此时，观战众人也不意外。狂鸦的成长很晚，可是，它能够将一个界域烧成生命灰烬，又能够吞噬这些灰烬。狂鸦的提升速度，绝对超乎想象之外。
别的不说。
仅仅是金乌一族的故土界域，狂鸦救活所有金乌，重燃整个界域，那一次的收获就无法想象。
元宿虽有邪灵附体，但能量等级未必高于狂鸦。
“你想把我直接封印在这颗星球上吗？”忽然间，元宿的暴怒语气不见了。
取而代之，一种很平静的声音。
又有种长眠初醒的感觉。
下一秒。
元宿背后有一双类似鸦翼的翅膀突出，一下子将狂鸦弹飞入空。然后，也不急切，元宿只慢慢站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元宿的虚空元壤躯体缓缓变化，变成一个‘鸦人’的模样。
鸟头长喙，拟人躯体。
背生双翼，四肢皆爪。
“蛊祖？”狂鸦本来就会说话。
“呵呵，你说呢？”
第1247章：陷阱
论模仿能力，没有什么可以媲美创世神体。
但是，论特殊能力的收集量，蛊祖肯定是毫无争议的第一。创世神体是因为源于创世云图，共通共联知晓一切。而蛊祖的收集则因为源于蛊群和蛊阵，接触和吞食的东西最多。说起来，稻草人的收集量也很多。但，稻草人仅仅模拟学习法师网的精华，不像蛊祖啥都吃，完全不挑食。
拥有能力幻化狂鸦，又敢这样做，可想目标就没有几个了。
以唐士道熟知的目标选项，蛊祖是最适合一个。
进一步说。
站在创世神体的角度，这种模仿只有一人能做到，那就是蛊祖。因为这个鸦人不是鸦人基础，而是金乌基础。
不化鸦人，而化金乌，除蛊祖这种‘收集狂’没有第二人能行。
当然，也许曾经打压金乌一族的法师豪强中有人夺取过金乌的血脉。但，它们还没有资格站在这个舞台。能够有资格站在这里，又能够拥有这份力量，蛊祖是唯一合理的猜测。想想蛊群的大胆作风，再想想蛊祖无畏背叛上世宗族的自信，元宿和邪灵群体的‘幕后支援’就合理了。
不得不说。
拿出这份力量对付狂鸦，实际上这有一个误区。蛊祖并不知道狂鸦就是唐士道，所以，他认为自己的模仿能力可用。可惜的是，狂鸦虽然属于‘源生它世’的成果，但跟唐士道本人没有区别。
以模仿对付创世神体，呵呵呵呵……
此时。
新的战斗开始了。
唐士道本尊跟火力全开的武应符和卫公镜对决，狂鸦跟模仿自己的蛊祖对决。两个群体不是同一战场，激烈程度却不遑多让。在外人看来，人皇一场是体术的顶点对决，最简单最强硬的力量比拼。蛊祖与狂鸦却是热身状态，因为蛊祖正使用诡异能力不断模仿狂鸦，似乎另有打算。
现在的战局很微妙。
两场大战，就是没人为了上世宗族而战。
当然，人们希望武应符和卫公镜赢。哪怕他们不是为了上世宗族，只要人皇战败，他也没脸继续留在这里。另一边，一个是跟上世宗族拥有深仇大恨的狂鸦，一个是试图占据尘上尘世的邪灵代表。不得不说，谁赢了对上世宗族都没好处，但真要选一个的话……他们选蛊祖。
为什么？
因为狂鸦赢了是上世宗族完蛋，蛊祖赢了是尘上尘世完蛋，相比起来，牺牲整个上世，保全自己，这才是上世宗族的选择。至于邪灵群体占据尘上尘世会增强多少，关他们屁事，整个无尽虚空毁灭也不及他们自己重要。
激战不停。
渐渐的，现场情况开始变化了。
首先。
唐士道跟武应符和卫公镜的一战，从慢打到快，从快打到慢，体术较量双方都倾尽所有。从这一刻开始，一般意义的招式不再有效，必须是全新的，临阵创造的东西。更简单点说，已知一切体术较量都在这短短时间用完了，同样的招式，谁再用谁就输。
所以，现在是比拼谁人在‘创新’方面更胜一筹。
唐士道是一对二，明显不利。可是禀赋这种东西跟人数无关，没有悟性的群体，一万人所想不及一人想象。
另一边。
“嗯，到此为止了。”蛊祖忽然停止了动作，好像有什么手段已经布置好了。
狂鸦也没有追击。
只静静望着。
“坦白说，我一开始想算计的是大咒人皇。没想到，人皇在战阵中升华蜕变，拥有了‘轮回感’这样的特殊能力。加上创世神体能够利用虚空元壤尘云，勉强算计人皇很可能会失败。不得已，只能改换目标。狂鸦你和唐风，两者都不错。你有灭世神体，唐风有虚空血脉，都适合作为我的新容器。”
“你不是邪灵，你是远古法器？”狂鸦这身份很少说话，但也会说。
“为什么不能两者皆有呢。比如说，某一个邪灵把自己融入虚空元壤之中，尝试变成另一类存在。很意外又很幸运的是，它在机缘巧合之下变为一个‘胚’。”
“不是生命也不是灵体，确实两者皆有。”狂鸦承认这种‘幸运’。
这时候。
观战众人也明白，为什么元宿能够使用虚空元壤躯体，因为他本身就是这种来源。蛊祖是胚，之后无论被做成什么远古法器，它本身是胚的特质都不变。
胚想要转换虚空元壤的躯体，自然很容易。
有可能。
邪灵群体这种技法就是蛊祖一个人研究的，然后传授整个邪灵群体……也可能没有传授。无论如何，元宿跟蛊祖是一体的，哪怕之前不是，现在大家也明白了。
至于‘算计’这个词……
不需要想。
转眼间，在战场上出现一个‘圆’形的空间。空间之内只有二人：蛊祖，狂鸦。
“虚空元壤？”
“对，胚，我的原形。”蛊祖很坦然，脸上有一种胜利结束的表情：“严格来说，我等于器，这东西等于胚。现在的结果很简单，你和我，有一个必须死在这里，然后，另一个将获得所有，这就是‘蛊’的规则。这个规则是虚空定义，不可能否决。”
“你本源是胚，胚是虚空元壤，所以你不会死，是吗？”狂鸦望了望周围，没有惊慌模样。
“是的，我不会死。哪怕你杀掉这个我，真正的我还是不会死。”蛊祖指着自己的胸膛，表示这个‘元宿’哪怕打输，结果也不会改变。现在两人都被困在‘胚’里面，必须死掉一个才会结束。
这时候，其他观众都变了颜色。
明白这种陷阱的意义。
胚是虚空元壤，虚空元壤是不毁不坏的，狂鸦无论是否更强，它都不可能破坏虚空元壤。所以，胚一定活到最后。因为蛊祖就是胚，所以蛊祖就是最后的存活者。换句话说，蛊祖一定会获得狂鸦的躯体与能力。也许，狂鸦可以抗争几百年，几万年，几亿年，但总会结束，狂鸦总会死。
在这期间，蛊祖还可能不断攻击狂鸦，加速它的败亡。
“能跑掉吗？”白胜男忽然像个好奇宝宝问话。
“不能，除非破坏虚空元壤。”蛊祖轻轻一抬手，让‘胚’的外壳一震。这时候，空间微微一阵纹动，一个‘透明巨壳’的模样显现。仅仅一秒，在没有震动的情况下它又消失了，但众人能够感应它还在。
“传送呢？”白胜男再问。
“不，也不行。这个胚拥有完整的作用，等于进入‘蛊’的内部，相法于正常秩序的密室。如果不是我允许，你们听不到声音，也看不到里面是什么。”蛊祖表示我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你们听和看。
“正常秩序吗？”白胜男明白什么意思，虚空规则之下。
换句话。
除非狂鸦拥有超过虚空规则的位移，否则不可能离开。
“我有个疑问。”这时候狂鸦完全没有异常，一点没有‘死到临头’的觉悟。
“想求饶吗？不好意思，它无法停止。”蛊祖很平静。
不。
应该说。
蛊祖不像一般人的情绪，它仿佛没有情绪。
拥有元宿的躯体，蛊祖自然也是生命。但是，可能因为他的本质是胚，所以他一直都保持平静，就好像一件兵器。可能有让他惊讶的事情，但现在胜卷在握明显不会。看到狂鸦不慌不乱，蛊祖也微微有些不适应，却仍然没有疑惑。
“没想问我的事情。我只奇怪，你有这种手段为什么不算计元霄，他是第一吧？”狂鸦问道。
“有两个理由。”
“喔？”
“第一个，我个人感觉元霄有可能困不住，就算困住也可能拿不下。以前我没有试过，只是这种感觉。现在，我大概知道理由：因为轮回感。这个能力是未知的，有可能破坏‘蛊’的作用，让我的谋划落空。”
“有道理，你这种人不可能冒险。”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一直都是成功的，这就足够了。”
“第二个理由？”狂鸦再问。
这时候。
观战众人不禁有点奇怪……这是死战吗？一般来说，死战应该是死拼拳头，或者死拼法术，又或者死拼法器和装备。现在怎么回事？光凭说就决定谁赢谁输吗？嘴炮这种事情，正常是凡人们干的吧？你们是顶点啊，你们越混越回去了吗？
“第二个理由……谁告诉元霄就是最强？”蛊祖笑了。
“他外号叫最强不是吗？”
“对。但是，赞誉只是赞誉，不等于实际结果。如果比拼能力的全面，元霄应该是最佳。但，单方面来说，武应符的拳头，卫公镜的防御，他们也不虚谁。”
“听你的意思，上世还有比元霄更强的？”狂鸦很淡定，还在聊天。
“是的，名声方面元霄是很高，但实际能力很难说。上世最强是谁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已知人物中，上世四巨头有三个跟他差不多，有一个肯定在元霄之上。”
“例如眼前的这一位？”狂鸦指着月太妄。
“对。上世四巨头，吞天者月太妄，焚天者界太疆，偷天者冥太藏，他们三人就跟元霄差不多。”
“还差一个。”
“补天者，时太梭。”
“他在元霄之上？”
“我认为：是。以前其中一个我跟原太初打过，那一次是测试。感觉上，原太初要差几个层次。稻草人和奥灵我没有试过，但相信不差太远。以我的见识，时太梭已是最上。”
“嗯，我相信，因为你见识太少了。”
“……”
第1248章：真正的蜕变
蛊祖认为稻草人没高明太多，因为稻草人曾经跟元霄‘百战百平’，这是他的依据。
唐士道认为蛊祖的见识太少，因为知道奥灵是玩修改器的，奥术之神的最高高度可是无尽虚空‘制裁’的高度。时太梭也许很强，强到爆炸，但无尽虚空还没有制裁它，证明奥灵曾经飞得更高一些。至于稻草人，很无耻地猜测这死奸商，它本来也会被制裁。
但是，死奸商耍了一个无耻手段……它将多余的能量输送给法师网……剩余的创建者们都这么玩。
伟光正的理由：为法师网打基础，保留一张底牌。
阴暗面的猜想：躲避制裁。
这个猜想有可能吗？
有。
而且不小。
法师在拥有超越大圆满之后，在登临祖灵境界之后，自个儿想办法躲避无尽虚空的制裁也很有可能。但是反过来说，开着修改器跟无尽虚空死嗑的只有奥灵一个。可想而知，奥术之神有多刚，又有多猛。
另一方面。
蛊祖不敢‘测试’稻草人，证明他心中暗怕。能平静解说时太梭，却不敢试稻草人，谁高谁低自是一目了然。与其说蛊祖见识不够，不如说，他内心不愿意承认虚空法师的强大。这有点类似上世宗族，不愿意承认上世秘界的穷亲戚们。
“你还有闲情调侃我吗？”蛊祖并没有生气，反应很平静。
因为拥有必胜把握，他不跟狂鸦置气。
胚是蛊阵。
他是战力，狂鸦开打是死，等待也是死。
“只是好奇你这么自信的理由，顺便侧面了解一下上世的强者。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结果。在我的想象中，应该还有更可靠的存在。”
“可靠？你什么意思，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做其它事情吗？”蛊祖心里很惊讶，对手居然还没有放弃。
“你在等待一个更好的容器，对吧？”
“当然。”
“我在等待一个真正能够杀死我的人，或者这样一次机会。你想要更强大的力量，我也一样。”
“你什么意思？”蛊祖心中有一丝不妙感觉。
这像必死的人吗？
没有害怕。
没有焦急。
反而一个劲思考以后的事情，你连眼前都没有解决好吗？
“有些东西是有极限的。例如你，出生就是胚，也等于出生就是尽头。你想提升自己，你必须替换更好的容器。我能理解你的用意，曾经有一个‘蛊’曝露过野心，想要独占下世与上世。实际上，你的理想也差不多，邪灵群体认为死亡才是永恒的平静，你认为……你才是永恒。”
“……”蛊祖没有回答，他还没有弄清楚狂鸦在搞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纷争因为有高低，有强弱，有多寡，所以一切混乱才会产生。你相信自己能够平息一切，只要将所有人都变成你，整个虚空只剩下你一个，自然就没有混乱了。”
“……”蛊祖脸色变了变，显然是有这种想法。
“你是不是奇怪，我是怎么猜到的？很简单，因为我也这样想过。将一切烧光，或许就没有混乱与纷争了。后来我才知道：不行。虚空，虚无世界，创世云图，它们是一切的起源，也是一切的终点，更是一切的循环。无论有什么想法，无论有什么行动，都在它们的界限之内。”
“你到底想说什么？”蛊祖不禁有点惶恐了，他本来不应该有生命个体的情绪，但毕竟还是生命。
“想办法，超越这一切。”
“啊？”
“我本来拥有八种颜色的火焰，后来金乌一族送了我一种，九种。在界限之内，我已经完整完美了。可是，这时候我才知道，超过自己的界限不等于超过虚空的界限，自己仍然在界限之内。”
“你在胡说什么？你输了，你没可能想以后。”蛊祖对于这种‘疯子’是天然的畏惧。
“我是吞能者。”
“什么意思？”蛊祖被这种疯子自白说懵了。
“意思就是我可以吞食别人的能量，包括你的攻击与防御，也包括这个‘蛊阵’的能量。我无法破坏蛊阵，但也不会被你这种力量伤害。就算关上一万亿年，你也奈何不了我。”
“我最少囚禁了你。”
“是的，我必须承认这一点。相比长期关禁，我宁愿直接战死。所以我才说，我需要一个死亡的机会。”
“……”蛊祖不想说话，这个疯子又绕回来了。
这时候。
白胜男却像个好奇宝宝：“那么，乌鸦，你为什么想死？”
“因为我的火焰是生命火焰，理论上最原始的生命。九种颜色的生命火焰，也代表已经是虚空最高界限的生命精华。一般意义上，无论我怎么死都可以重活。”
“一定吗？”
“是，我拥有灰烬轮回技能，这些灰烬就是虚空元壤灰烬。蛊祖说想杀我只是笑话，无法毁灭虚空元壤灰烬，我一滴魔法能量都没有也可以汲能重生。这里怪物无数，四方皆敌，你以为我凭什么有信心站在这里。”
“越来越有趣了。”
“你也有自信的东西不是吧？”
“对，是速度，比速度你们都是渣渣。”白胜男需要谦虚吗？不，不需要。
众人听愣了。
虚空元壤星球之内，上世宗族全都脸色死灰。
狂鸦。
绝对的死敌。
它居然拥有永存不灭的能力。听起来，它的能力比人皇的轮回感更可怕，这种能力是以虚空元壤灰烬为基础的。如果是这样，囚禁只是笑话，这些‘灰烬’懂得汲能重生。哪怕施法隔离，总有一天灰烬也必定重燃。因为隔离就是魔力控制，魔力控制就代表有魔力可以汲取。
九色金乌。
不死之兽。
这样的存在竟然是上世宗族的最大仇敌，呵呵，自己的希望在哪里？
“慢着，你能死吗？”白胜男忽然又一句。
“本来不能，现在有机会试一试。生命火焰是生命，也是火焰，火焰就是可以燃烧的东西。”
“所以？”
“接下来，我要在外人无法打扰的情况下，烧毁虚空元壤的生命躯体和特殊物器，跟一个同样层次的对手拼死。”狂鸦指了指蛊祖，后者脸色有点发白，情绪反应越来越明显。
“虚空元壤是不毁的。”
“如果失败，我会输，会死，正合我意。”
“如果成功呢？”
“虚空元壤我都能烧掉，我还有什么对付不了。”
“噢，居然无言以对。”
这一刻所有人都听明白了……蛊祖想要吃掉狂鸦，狂鸦也想吃掉蛊祖！
狂鸦需要一次‘死’的机会，但它无法选择更弱的对手。因为其他对手撑不住它的火焰，没有实验意义。蛊祖刚好适合，层次足够高，力量足够大，又拥有虚空元壤的躯体，简直就是量身打造的实验对象。如果蛊祖没有启动蛊阵，能跑，狂鸦也实验不了。
蛊祖一跑，实验就中断了。
但现在蛊阵一开，没死一个是不会停止的，必定二活其一。
“拼到这里还是为了练功……”
“他们都疯了吗……”
“已经是顶点了吧，还想着往上吗……”
旁观者无话，遥远地方的观战者却忍不住吐槽。他们无法理解，这种战斗的胜负有何意义？不能抢得一点资源，不能占得一件法器，不能占据一块地盘。拼赢了还好说，输了呢？
要知道。
这可是顶上之顶的死决，就为了赢一点点，不惜用命去拼？
好处呢？
没有利益的拼死，有意义吗？
九色火焰燃起。
死亡钟声倒数。
在绝大部分人都无法理解的情况下，蛊祖与狂鸦的‘死决’开始了。蛊阵之内，火焰淹没一切，只剩下蛊祖的吼叫声音。虚空元壤躯体可以不坏，但不可能不痛。九色火焰是生命火焰，可以直接伤害生命。
现在不是拼力量的大小，而是拼力量的高度。
“啊啊啊啊……不，我不会死……即使这个我死了，胚还是我……你永远都赢不了。”
一阵阵呼吼中，蛊祖的声音慢慢消失了。
但是。
现在没有人认为狂鸦获得胜利，因为，虚空元壤的躯体和胚都没有变化。
转瞬之间。
九色火焰猛烈升温，仿佛一下子增强了九倍。
火焰燃烧，任何人都能感应那种力量，连超界主宰们都没自信撑一秒。旁边不远，包括月太妄和永寿等人都动容了，不敢相信九色火焰强大到这种程度。
可是。
“不可能的。”师四渡摇头。
“嗯，没有力量能够破坏虚空元壤，从来没有。”永寿苦笑摇头。
“可惜。”景太观希望有人成功。
不管是谁。
只希望有人能够打破这个规则。
但。
这一刻，蛊阵之内只剩下一朵小火苗，看不清颜色的微弱火苗，仿佛轻呼一口气都会熄灭。
“你失败了。”蛊祖的虚空元壤躯体重新动弹。
声音换了一个，一个上世宗族很熟悉的声音，一个已死名人的声音。不过人们现在不关心谁是蛊祖的分身，都在可惜狂鸦的失败。上世宗族的成员暗松一口气，心想蛊祖赢总比狂鸦赢好。同样有力量，蛊祖赢还可能包容自己，狂鸦只是通杀。
拂手，吹熄最后一朵火苗。
蛊祖张开双手，迎接属于他的胜利。这一秒，时间仿佛定格了。
“咦？我的容器……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结束……”
蛊阵静谧，蛊祖却慌张起来。
此时。
“当然没有完结，这里还有一种东西存在啊。”狂鸦的声音再次响起。
“什么东西？”蛊祖下意识接话。
“光芒。”
“……”
“九种颜色的光芒！”
第1249章：禁咒：九色光
唐士道曾经把生命火焰修练至完美，再提升至极限，再超越自我。
但是。
它仍然无法真正蜕变。
因为，生命火焰也带有火焰属性，而火焰属性的至高与唯一就是原始日蚀。禁咒不允许有同样的存在，或者说，不存在与原始日蚀相比的可能。所以，九种颜色的火焰就算变化再高，最终也无法踏入原始日蚀的领域。它必须止步，那条路不可能通过。
也许，原始日蚀不是绝对。
但它是一个目前唯一的丰碑，无法变成唯二。有种感觉，生命火焰不可能超过原始日蚀，只可能吞噬它，或者抹除它，让自己变成新一个唯一。很明显，九色火焰还赢不了原始日蚀。
因为这种理由，唐士道必须变化。
本来。
唐士道还不知道九色火焰能够怎么变化自己，是蛊祖提供了一个契机。实质就是：放弃思考，不做假投。或者说，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那么，就让它自然变化。
自然诞生。
这才是无需思考的答案。
回想当初，日蚀与月蚀融合为一，自己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结果，第三种禁咒，无色，它出现了。现在同样再做一次豪赌，硬撼虚空元壤。输了，看一看生命火焰的自然蜕变是什么？如果赢了，呵呵，虚空元壤都能赢，那其它一切还不重要吗。
结果……没有赢。
但，它诞生了。
“九色光，一种原本不存在的光芒，虚空第一次出现的光芒，唯一一种九种颜色的光芒，也绝对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光芒。结束了，这就是答案。”狂鸦再次现身，慢慢低语，全身一副零防备的状态。
仿佛，已经不需要攻击与防御。
也在这一秒，真正有脑子的人都听懂了什么意思。
“你说是唯一拥有，专属一人，这个‘九色光’就是禁咒吗？”白胜男可是天不怕地不所，神情仍然轻松。更重要的一点，她猜到狂鸦是谁，才这样无拘束询问。
“对，它是禁咒。”狂鸦对蛊祖好像没有了兴趣，只伸手一触蛊阵。
此时此刻，惊人的事情发生了。
蛊阵在融化。
仿佛烈光照射在冰雪上，冰雪正慢慢融解。
“不！这不可能！”蛊祖急冲制止，但狂鸦就像一个超热的发光体。他稍稍靠近，躯体已经迅速溃散。惊恐之中，蛊祖又急忙疾退，不让自己的躯体受损。
这一刻。
蛊阵已经融化过半，眼看就要粉碎消失。
“放过我，我听命于你。”蛊祖忽然挥手行礼，大声祈求饶恕。无视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又急急说道：“胚就是我的本源，本源完了，我只剩下‘蛊’群的替身。我可能会被杀死的，只有胚不死我才能不死。放过我，我保证听命于你。”
听到这些话，狂鸦完全没有理会。
仿佛一只蚊子在响。
很快。
形成蛊阵的‘胚’消失了，但狂鸦没有欢喜脸色。同一刻，蛊祖完全愣了，他的最大底牌已毁。
“你摧毁了它？”白胜男也很惊讶。
“不，只是解除了效果。”
“什么意思？”白胜男听不懂。
“你看。”这时候狂鸦做了一个动作，一挥手，一道超大九色光芒照射。脚底下，虚空元壤的星球开始‘融化’，迅速消解，露出内部第二层的躲避上世宗族民众。九色光芒粉碎了虚空元壤星球，但对其它一切没有伤害。
人，动物，植物，魔兽，家具，所有东西都正常。
大家无视这些人的惊惶面孔，此时只留意到：虚空元壤正在迅速复原。一边融化，一边复原。
跟蛊阵的胚不同。
虚空元壤的星球是天然之物，不是人造之物。
“看懂了吗，九色光不是毁灭虚空元壤，只是还原虚空元壤的原本状态，灰尘的状态。这颗星球是灰尘生成的，灰尘分解也能重聚，再次回归星体原样。但胚不同，胚经过人工改造。除非重新制造，否则它就归还虚空元壤灰尘就没了。”
“不太懂。”白胜男一时间未反应过来。
“以凡人的角度，我无法毁灭水，但可以蒸发它。虚空元壤星球就像一片海，蒸发也能回复。蛊阵只是一块冰雕，蒸发了就不能变回冰雕了……”
“除非重制。”白胜男这下子懂了。
在场所人都听懂了……九色光不比虚空元壤高，它们属于一样的高度。就好像魔法能力的火与水，风与土。
只有区别，没有高低。
蛊祖仍然没动作，大家都知道他完了。没有了胚，蛊祖只剩下一具具‘蛊’替身。换而言之，如果蛊祖再次死亡，他就真可能死了。哪怕换一具替身，他也是越换越弱，连元宿这种程度都比不上。在这一瞬间，他的本源完了，他的野心也完了。
即使现在还拥有元宿的虚空元壤躯体，也拼不了狂鸦。
因为，虚空元壤躯体也是人造物，在九色光的消解中也会完蛋。再战只是送死，甚至，想逃跑都逃不掉。九种颜色的生命火焰‘蜕化为光’，九色光的速度……很明显，蛊祖不可能逃得掉。而且，第一神速的白胜男也在场，她未必允许蛊祖这个虚空罪人脱逃。
这时候。
在场人都没有动作，所有人都静默无言。
大家还在消化这个消息。
禁咒。
在虚空中，唯一公开拥有禁咒就是稻草人。而且，稻草人也没说它拥有什么禁咒。在上世，没人公开自己拥有禁咒，一个都没有。现在，狂鸦是第二个公开的，而且它说明就叫做‘九色光’。
一般意义上。
实力低微的人物，例如圣境法师或者界主之类，拥有什么能力都不可怕。
毕竟，他们力量等级太低了。
但。
狂鸦不同。
它属于祖灵境界，又是超界主宰，有金乌血脉，还有灭世神体，更拥有‘吞能者’的能力。这样的存在，即使没有禁咒也只有寥寥无几的强者能够媲美。上一次，它在不完整的状态就一个人单挑整个上世。结果，武应符和卫公镜联手阻止，在狂鸦获得金乌白焰之后离开了。
那不是输，只是它需要进一步修行退后了。
今天。
蛊祖设计谋陷，结果反送一波助攻，让狂鸦拥有禁咒‘九色光’……无论怎么看，这种角色已经无解了。感觉上，即使元霄重归，即使时太梭降临，顶多也是逼退它，不太可能杀掉拥有‘灰烬轮回’的狂鸦。上世宗族，继创世云海之后敲响了第二记丧钟。
“哈哈哈哈哈哈……”这一刻，有一个人笑了。
原太冕。
仅仅超界主宰的程度，连踏上舞台的资格都没有。本来，这里没他什么事。上世宗族是胜是败，是生是灭，通通跟他无关。不管人皇打赢还是狂鸦打赢，原太冕都一点好处都没有。
但他还是笑了。
因为……他一点都不在乎好处，他从来没有追求好处。
也在这一秒。
原太冕全身的力量在流散，仿佛一具不堪重负的泥雕，迅速进入崩坏阶段。旁观众人能够理解，原太冕觉得他的历史重担完成了。不管人皇赢还是狂鸦赢，上世宗族必定不存。他这个界外界联军总首领的任务，完成了，界外界以后也可以平安生活了。
“总首领……”看见这一变化，旁边原太文揭开面具，急声呼吼。
“不，我累了，让我走吧……”原太冕在微笑，脸上是一副‘解脱了’的笑容。
没人杀他。
也没有人伤害他。
他真是累了。
有可能，一直以来他都为了消灭上世宗族，现在他终于看到了结局。就像一个坚持工作，不完工绝不睡觉的人，这一刻终于看到工作完成。在这一秒，他比任何人都满足。原祖龟，永寿，原太冕，三个最老生命……没有人知道他们活了多久，但人人都知道，原太冕承担了多大压力。
因为希望降临，原太冕心满意足而死，这绝不是怪事。
狂鸦是界外界一员，它赢，上世宗族绝对不存。
人皇已经施法，创世云海不消失，上世宗族也不可能存留。
这一刻在原太冕看来，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上世宗族的灭亡了。蛊祖和背后的邪灵群体可能是最后一股阻力，但，蛊祖今天也完蛋了，现在他跟一条死虫没什么两样。
上世四界。
四大巨头很可怕很强大，但，他们不会庇护上世宗族，他们只会阻止邪灵群体占据这里。
这一秒，原太冕确实看见了一个历史的终结。
最后一刻。
“转世重生。”一道光芒闪动，照射在原太冕的身上。
但。
“没有用。谢谢，孩子，我真的累了。”原太冕的躯体仍然在消融，慢慢风化中。
唐士道的身形闪现，眉头紧皱。武应符和卫公镜也赶到，不明白人皇为何忽然停手，急于治疗这个小人物。
此时。
唐士道再一挥手。
没有说话，但转生衍世的法术闪生。
“没用……”原太冕轻轻摇头，表示自己已经万法不救了。这不是伤害，也不是生命凋零，而是一种谁都不知道的终结，自我入灭的终结。
唐士道再挥手。
渡生换世。
奇生异世。
元生始世。
神生魔世。
弱生强世。
源生它世。
天赋法术和七种衍生都用了，仍然没有效果。
“谢谢……”原太冕很感谢这种救治，但他知道自己无救了。微笑中，原太冕慢慢消失。
众人对这种消失不感意外。
只奇怪。
人皇为什么忽然出手干涉？
场面静默，好一会儿，思考中的唐士道忽然笑了，轻一招手，一影闪现，又淡淡道：“任何法术都救不治，这是脱离了生命的范畴吧？那是不是说，这等于虚空界限之外的死亡？喂，你见过这种死亡吗？”
第1250章：传说的归来
“喂喂，你是傻瓜吗？把我叫出来，想让大家都知道你带着我这个麻烦吗？这家伙只是一个老头子，达成了心愿自己死掉很奇怪吗？”影子闪现，赫然是一个小萝莉：奥灵。
上世众人一惊，但未觉太奇怪。
但。
大九世，大魁凰和原太初反应不同。奥灵虽然是小萝莉模样，他们感觉却非常熟悉，有一种埋藏心底的惊畏感。
此时，月太妄的脸色也变了变。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这个小萝莉非常危险。明明没什么力量，但感应让人惊悸。
“你见过吗？”
“没有。为什么你这么执着这个问题？”
“他跟你的死亡一样吧？”
“哈？”
“没有理由，也没有救治可能，这是一种完全无解的死亡。虽然你们原因不同，但你们死亡一样无解，对吧？”
“你的意思是……你懂了？”小奥灵的眼瞳亮了，贼亮。
唐士道轻轻点头。
微笑中，仍然有一点点的遗憾。
“还有问题？”小奥灵眼神一凶，表示你敢说一个不字我就宰了你。
“是，我可以完成你的任务。只不过，我觉得仍然有所不足。它现在补全了最后的第九种，但只是补全，不是蜕变。不知道为什么，它仍然还差一步。我很怀疑，以前它也曾经走到这一步，可能是想更进一步才死的。”唐士道的说话外个听不懂，但，小奥灵知道什么意思。
生命编织的第九种有了。
可是，生命编织还是没有质变成为禁咒。
小家伙怀疑蛇法师做成了第九步，但故意没有留下技能。因为蛇法师想要爬高一步，却失败陨亡，它不想后继者一样下场。故意减少一步，虽然后继者接收更少，但可能明白它的用意。能够自我补全，天赋必然爆炸，继续完成它未完之事的可能更大。
这时候。
一枚小光球凭空出现，慢慢飘入唐士道体内。
这种东西就是生命编织的制造物，本来只有八枚，唐士道已经收集完全。第九种技能不存在，理论上没有第九枚。现在，第九枚自然飘现，自然融入，证明……蛇法师真的成就9种技能，只是故意没有留下。蛇法师的战斗力不提，生命编织的修为，就跟唐士道现在一样高度。
同在这一刻。
在唐士道的技能当中，还有一个变化。
法师天赋有1种基础和7种衍生，转世重生，转生衍生，渡生换世，奇生异世，元生始世，神生魔世，弱生强世，源生它世……第一种是基础，后七种是衍生。
现在。
它出现了第9种：轮生回世。
生命编织的9种技能：涅磐重生，生灵嵌合，智慧启示，灵魂描画，能量塑造，生命演化，元素演化，时空演化，轮回支配。
最后一种果然跟生死轮回有关。
但，它在效果上首次超出自我范畴。无论自掌轮回还是灰烬轮回，或者轮回感，都不及这种轮回支配。前三者都作用于自己，轮回支配，它可以作用于其他人。
“那么……”唐士道展开双手。
这一秒。
小奥灵慢慢消融，又慢慢重聚，仿佛一种特殊的循环。另一边，原太冕仅仅一转眼就‘重生’归来。看见眼前情形，原太冕也是极度震惊，只听：“界外界联军还需要你，你的休假延迟了。我知道你还差一步，与我们还无法相比。不要紧，你给了我一个启示，我还你一份礼物。”
“什……什么？”原太冕本人也是懵的，他发现自己的力量正极速飞升。
一瞬间，他看到了另一个高峰。
虽然他以前不知道。
但，这一秒他知道了。
“因为你真是死而复生的存在，我想……再生者，这个称号非常适合你。”唐士道轻轻一挥手，原太冕轻轻飘到一旁。理论上，唐士道更早触及‘再生者’这个界限制。但，唐士道转送了原太冕，以感谢他对生命编织的启示。
当然，拥有轮回支配的能力，再生者只是更低层次的力量，唐士道也不在乎。
此时此刻，其他人却骇然失色。
原太冕更进一步，不奇怪。因为他本来就只差一步，是界外界的负担才让他一直无法登高蜕变。但现在，他不是自己做到，而是人皇引领晋升，这就太恐怖了。
人皇成就了什么能力，居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对原太冕能行，对其他人呢？
不得不说。
原太冕自己也不明白，他只觉得自己在一瞬间进入某种‘极速演化’的状态，然后轻松就迈前了一步。那像自己的进步，也像别人推着自己进了一步。无论如何，原太冕确信自己踏足了一个全新世界，有资格站在这个舞台上了。
众人正想问话。
很快。
所有人都被另一目标吸引，那个慢慢重聚的小萝莉。
与此同时。
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一位被称为虚空第一武僧的修练者睁开了眼睛。禅九，她第一个感应到……不，与其说是感应，不如说是一种自我认知。没有通道，也没有接联，理论上禅九的位置不可能知道尘上尘世的事情。但，它就是发生了。
另外一人。
拥有混沌之石为基础，又拥有深空夫人，乌云夫人，烽烟夫人和宝石夫人联合一体的星界女皇，她也是没来由一震。内心同时浮现一个身影，一个记忆最深刻的好友身影。
“归来了吗？”星界女皇喃喃自语，随后身上光芒大作，仿佛某种升华，又像某种不认输的意志的具现化。
这一刻，她也开始踏足这个层次。
虚空。
老魔院。
正在翻书的老好人院长莫名地流下一滴泪，眼泪滴落书页上，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法师网。
默默工作中的稻草人忽然顿了一顿，足足三个呼息，稻草人才重新开始工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一异常，其余法师都没有问，但知道一定有大事发生。稻草人从不受影响，永远像机器一样工作。
此时。
尘上尘世，弥散的身影终于重现。
她……仍是小萝莉。
“比想象更好。”没有原来的模样，只是小孩躯体，小奥灵却无比满意。
在外人眼中，这个小萝莉只是初生‘始祖’的一界界主之力。
但，看着她有一种无法想象的惊栗感觉。
同一时间。
新的三道身影闪落。一龙人，一魔人，一骸人。
不用介绍，在场所有人都认识它们，不认识的也能猜到。除月太妄之外，它们肯定就是另三巨头。原始骸族的巨头，偷天者冥太藏；原始魔族的巨头，焚天者界太疆；以及传闻最强一人，原始龙族的巨头，补天者时太梭。
这一场战斗。
本来，并未能惊动它们。月太妄会落场，因为想阻止武应符拳打白胜男。
现在，另外三人都现身了。
因为……它们感觉不现身不行了。
“你不是长大了吗？”唐士道也猜到三人是谁。在虚空，时空龙和界外魔划分过远古时代，龙人时太梭和魔人界太疆不需要辨认。骸人冥太藏更不用猜，它要不是原始骸首领才怪。
“我是元祖元灵，没有长不长大。养父希望我长大，我才长大。”小奥灵一挥手。
瞬息间，周围的能量如水注入。
这不像掠夺。
这是自然。
仿佛，她天生就应该拥有这些能量。而且更可怕的，她完全没有任何排斥，也没有任何上限。从一界界主开始，一眨眼，十界。再一眨眼，百界。几个呼吸，万界界主诞生了。当然这不是极限，亿界为尊，对小奥灵来说，这仅仅是一个想法的事。
就这样。
界主，至尊，法灵主宰，祖灵长者，小奥灵的等级提升比大家想象更快，转眼就达到最高层次。
但，这仍不是极限。
此时小奥灵的等级还在提升，超过在场任何人，她仍然没有停止。
也不知道是什么程度。
感觉上，这个小萝莉跟虚空空间一样强大了，她才停止下来。在场众人的感觉就是做梦，只有做梦才有这种情况。一般意义上，没有这种进步，连破弃重修都不行。身体是有极限的，这个极限需要一点点扩展。一下子提升太多，自爆是一定的。
但，自爆定率对这个小萝莉完会无效，仿佛虚空都喂不饱她。
“你的躯体……”这一刻，蛊祖双眼闪现奇光。
本来是绝望深渊。
这一此，他看见一具更完美更无敌的躯体，有可能吞食整个虚空的躯体。
如果获得这具躯体，那自己就……
“啧啧，无聊的灰尘。”小奥灵完全无视蛊祖的动作，施法祭器什么的，她连看都不看。仅仅小手儿一挥，蛊祖祭现的法器与法术都‘暂停’定格了，在暂停一息之后，马上又化为灰烟，连惨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那种感觉，比拍蚊子都轻松。
众人下意识退后一步。
拥有虚空元壤躯体，拥有元宿的武力，这样的存在，连小萝蓝一挥手都挡不住？
虽然九色光禁咒可以分解虚空元壤，但她明显……
“你要清理这些人对吧？”
“嗯？”
“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也帮你一点小忙。以后有事再说。现在，来来，云儿过来……”小奥灵一招手，创世云海的云雾自然飘落。稍稍，小奥灵再一挥手，云雾如同水纹漾开。
一瞬间。
除了法灵等级以上的人物，脚下整一颗星球已经没有更弱的生命了。
不。
不仅如此。
脚下的虚空元壤星球只是其中之一，远处，更远处，更更远处，整一个尘上尘世，每一颗虚空元壤星球之内，躲藏的生命都消失了，化为‘物质能量知识’回馈无尽虚空。为什么留下极少量的法灵强者，大概因为一部分下世来客都是这个层次。
没有法灵层次，也不可能派上来。
换而言之。
上世宗族已经消失了99.999%，只剩下法灵等级以上。
剩余众人惊恐欲绝。
战场上，人们也很奇怪：虚空元壤星球明明可以庇护安全，为什么小萝莉可以杀人于虚空元壤之内？虚空元壤星球没有破坏，法阵防御也还在，为什么她可以隔壁隔阵杀人？
“你就是支配者？”时太梭望着小奥灵，哪怕没见过面也猜得到身份。
“嗯。你就是最强吗？喔，不好意思，我听说的可不是你。”小奥灵没有否认，因为她不需要隐瞒。
在场众人完全傻了。
少数的上世遗民也是一样，内心想着这就是传说的奥术之神？
长者们不是说她没有胆量进入上世吗？
这就是没胆子的奥术之神？没胆子，却一招秒掉尘上尘世99.999%的生灵，连虚空元壤星球都庇护不了安全？到底是奥术之神没胆子，还是长者们没脑子？
这种连时太梭都不放在眼内的人物，居然说成没胆量进入上世。
人家是不屑上来吧？
支配者。
支配者是什么意思？
尘上尘世可没有神权神皇，她‘支配’的是什么？
第1251章：最古老的神话传说
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尘上尘世被清洗近空。什么上世天骄，什么神权霸主，在奥术之神面前只如蝼蚁一般无力。就像唐士道说的，对于真正拥有力量的强者，孤高骄傲的上世宗族只是虚空元壤星球上的小虫子。真想消灭，只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法灵境界以上的强者还能存活，不是因为他们的力量足够自保，而是因为奥术之神的手下留情。
真要一招清洗，没有超界主宰的能力都活不下来。
此时此刻。
整一个尘上尘世都死寂无声。消失的消失了，剩余的惶惶颤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只下意识地控制自己，生怕一丝吵闹惹恼了这个小萝莉，让她再来一波大清洗。
支配者。
这一刻所有人都死死记住这个称号，记住她一招清空尘上尘世的恐怖战力。
唐士道也微微讶异。
在没有虚空元壤星球的情况下，创世云海也能够一瞬间涤净所有。但，因为虚空元壤星球的不坏属性，加上内部法阵的防御，除非使用禁咒分解星体，否则无法清除内部生灵。小奥灵不需要禁咒，她的支配者效果更佳。可以想象，虚空元壤没有损坏，但法阵的防御‘失效’了。
理由？
因为支配者的能力。
在无尽虚空，小奥灵能够‘支配’一切拥有魔法能量的东西，包括法术，法器，技能，甚至血脉力量。除非同样拥有超越大圆满的力量才可能对抗……注意只是可能对抗，不是绝对安全。要知道技能这种东西，相同的技能也要看谁人修练更精湛。
虚空元壤星球有法阵，法阵有魔力能量，这就在小奥灵的‘支配’之中了。
“支配者的意思，你就是奥灵吗？”白胜男踢过禅九，可谓胆大包天。
然而。
她不敢踏踢眼前这个人。
因为感觉不一样。禅九的强大是她自己，有一种她本身就是绝对存在，她的躯体拥有连虚空都不怵的强大。眼前人的强大是整个空间。那种感觉……她站在这里，这里就拥有最强武力。不止是她，包括她身边的一切。相比禅九的一个人强大，白胜男觉得踢了这个人可能跑不掉。
是的，可能，也不是一定。
超越大圆满的自信，人人都一样。但白胜男也不盲目自信，101%是超越大圆满，999%也是超越大圆满。可能的意思就是不肯定能跑掉，但也不肯定跑不掉，看谁的‘速度’更快。
“虚空除了我，也没有第二个支配者。”小奥灵叉着小腰丫，一脸儿粉萌模样。
“你为什么是小孩子？”白胜男有些奇怪。
传说中的奥术之神必须是大人啊。
这小萝莉是乍回事？
“归化雏形，你不懂。”小奥灵表示你们都太嫩了。
“这么说，你会慢慢变成胚胎之类？”
“当然不是。归化雏形只是一种纯真化，一个循环，一种自然转变，就好像……嗯……”小奥灵很难跟外人说明，因为她懂得的东西外人不一定懂。
这时候。
唐士道接话：“就好像一棵树长大了，开花，结果，又诞生了种子。奥灵不是树，但也能够从树变花，花变果，果变种子。归化雏形不是专指身体变化，而是指状态。人的成长状态就好像画圆圈，从起点画到一半是半圆，再画回来就是原点一圈。另一个例子，虚空是一切的起源，也是一切的成长，又是一切的终结，它就是一个圆圈。”
白胜男有点懂了，众人也半懂未懂。
想到奥灵是元祖元灵，也就是从虚空中直接诞生的生命，有这种‘逆反成长’也不奇怪了。
无尽虚空有太多事情没有答案，奥术之神的逆成长也不足为奇。
“那么，你是来抢地盘的吗？”白胜男又问。
“不，我本来死了，找这笨蛋复活我。”小奥灵指着唐士道，又说道：“尘上尘世只是一个中转站，就好像……沙漏中间那个小间隙，占领也没什么意思。我想修练很容易，不需要外部条件。你们觉得这里好处最大，实际不如我的自生魔力。”
“好吧，那你打算做什么？”白胜男也不清楚自生魔力的强大，但相信奥灵不会说谎。
“不做什么，这里发生什么与我何干。因为这笨蛋帮过我，稍稍帮他一点忙。至于这群人……嗯嗯，还没有禅九有趣，完全不想打。你们打哪来回哪去，不服气的话，我丢你们回去也成。”小奥灵转望众人，完全不在乎对方数量有多少。
时太梭等人没有说话，他们也不怀疑对方的能耐。
奥术之神。
一个时代的传奇，一个时代的标记，这个人物他们哪怕不曾相见也深深了解过。论算可怕程度，稻草人在他们心目中排第一，因为稻草人手下没有活口。论算力量强大，奥术之神却心中第一，因为她从来没有输过，连第一武僧都九平一败。
一个谁都能杀。
一个谁都能赢。
深知稻草人有多强的众人自然能够想象奥术之神的武力。
“奥灵女士，你打算如何处理这地方？”这时候，同样死而复生的原太冕上前询问。开口一句‘处理’表明态度：他只有听从的份。无论答案如何，他本身都不去反对。
“不关我的事。”小奥灵轻轻摇头，又说：“我才不管你们怎么做，我追求的又不是这个。”
“那么，交由我们处理可以吗？”原太冕一听很意外，想想对方无兴趣也不奇怪。
众人也在等待答案。
他们已经意识到：对于奥术之神，大家无法使用武力阻止，只能是她自己不感兴趣。如果奥灵非要占领这里，大家联手也未必能赶跑。拥有元宿躯体的蛊祖这么强大，仅仅一挥手就完蛋。上世宗族这么庞大数量，也是一招清除。
个体强大与群体强大，对奥术之神都毫无意义。
“你们随意吧，我又不管。只不过，现在还有几个问题我要问一问，必须回答，不答不行。”小奥灵忽然问话，面向时太梭和月太妄等人。
“你说。”时太梭是名誉上的上世最强，但也没信心对阵奥术之神。
“在虚空和上世都有神话，对吧？”小奥灵问道。
“对，一样的神话。”时太梭点头应道。
“一男一女，创造了上世与下世。以尘上尘世为中心，分隔了上与下，阴与阳，光与暗，生与死，然后……没有了，嗯嗯，貌似是这样，神话就这么短。”小奥灵说道。
“内容其实更详细一些，但，笼统来说就是这样。”时太梭点头，因为法师世界真有神话。
“那么，他们在哪？”
“啊？”
“就是他们啊，神话传说中创造一切的两个人，他们在哪里？”
“那只是……”时太梭有点懵，神话传说只是传说啊。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我身体是小孩子，脑子可不是小笨蛋。神话什么的，不存在，有就一定有，没有就一定不会说。我相信中间有可能断代了，历史，资料，讯息之类中断了传承。但是，这两个人一定在，而且一定有什么资料留下。说，你们知道什么？”小奥灵抬手，手心一团混沌能量浮现，大有一言不对就开打的模样。
“这个……我们确实有听过一些传闻，但不知道有没有关系。”时太梭没想到奥灵如此肯定。
“什么传闻？”
“关于一男一女两个木头人……”
“不是。”这时候大九世开口打断了，摇头补充：“我见过它们，我相信它们不是神话传说中的两人。”
“为什么？”小奥灵转头问道。
“它们一直守护上世秘桥，对付邪灵群体。如果是神话中的一男一女，估计不需要这样做。”大九世不愧是活得长见得多，对上世秘桥都有所了解。
这时候。
唐士道也开口：“我也见过，它们是神谕者，名字自称木祖公和木祖婆。”
小奥灵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准备去见一见。
此时。
大魁凰也有话说：“如果叫做神谕者，那肯定不是神话中的男女。”
小奥灵转头：“你又知道什么？”
大魁凰摇头：“不是我，是原祖龟曾经说过的事。他听闻的第一个名号是创天者，然后才是其他人。不过这里有一个疑惑，称号是创天者，不是创世者。”
“喔……”小奥灵转头望向时太梭四人。
补天者，吞天者，焚天者，偷天者……四人的称号相似，再加上创天者。表面听起来好像神话中的一男一女，但并非创世而是创天。这中间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货不对板？
“有没有名字？”唐士道问道。
“有，创天者一共有两人，一个叫做‘阴太衡’，一个叫做‘阳太衡’。但是，原祖龟说只听过他们，从未见过。而且，原龟祖也不肯定阴太衡和阳太衡是否先于它的更早生命。可能更早，可能更迟，总之原祖龟一直都没有找到线索。”大魁凰说道。
众人听着沉默了。
只有他们才明白什么意思。
创天者，毫无疑问就是超越大圆满力量拥有者。原祖龟，已知的最早一个生命。原祖龟不会说谎，既然它调查过肯定有这件事。两人可以一直不被发现，可见本事之大。
“永寿，你听过吗？”原太冕问话，他是界外界最老一人，这样问表示他没有听过。
永寿摇头。
记录者也没有记录。
“不管了，是不是神话中的一男一女都好，我先找找看。禅九大概在闭关，太无聊，我去找木祖公和木祖婆吧。笨蛋小唐，有事你跟小白说一声，或者小星找来也跟小白说一声。”小奥灵还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刚说完，整个人就不见了。
奥术之神消失，整个气压都为之一松。
那种强大……
在和不在一对比，众人感觉更深。
唐士道此时也不多话，本来就不需要奥灵帮忙。她让白脂人参女王做传声筒，想必留有某种特殊共联。两者都是元祖元灵，有什么传讯手段并不奇怪。
就目前。
尘上尘世被一招清洗，它需要新一个定位了。
上世遗族还不少。
但。
一群丧家之犬而已，谁在乎他们。
第1252章：混乱与秩序
小奥灵一走，现场再一次寂静。这时候，大家已没有再战的心思。狂鸦的禁咒，奥灵之神的重生，蛊祖的死亡，上世宗族的灭亡，这四件事情的影响太大了。其它不说，尘上尘世的历史已然改变，需要大家重新书写了。
此时此刻，三方人马泾渭分明。
时太梭，月太妄，界太疆，冥太藏，上世四界的四大巨头，代表上世秘界的势力。在他们的行列中，鹤皇景太观也是上世风界的客族一员，也属于上世秘界。甚至，从上世荒界开始发展势力唐风，他也属于上世秘界的行列。
第二个群体。
再生者，原太冕，他一个人代表了界外界联军的所有区域。本来初晋初升的他实力最弱，但，狂鸦也是界外界的一员。这个强援让界外界有了底气，可以自成一方势力。
第三方。
大咒人皇唐士道，神行者白胜男，大九世，大魁凰，原太初，这群人代表了各大虚空。
一个不逊色于上世秘界的超庞大势力。
剩余的。
师四渡属于中立方，偏向上世宗族。
永寿，武应符，卫公镜则算作上世宗族的代表。但已经不重要，因为上世宗族已经完蛋了，只剩下少量的上世遗族。他们本来就不在乎，现在想在乎也在乎不了。在天空中还有一些人群，可能属于上世秘界，可能属于上世宗族，现在也无所谓了。
尘上尘世的历史已经过一段落，奥术之神亲手终结的，无人能够改变。
现在。
“只要不让邪灵占据这里，你们怎么样都无所谓。”时太梭第一个开口，已经打算离开了。曾几何时，它也认为自己只有稻草人一个对手。没想到，小奥灵现身，它一点信心都没有。虽然不一定会输，但想不到打赢的办法。
所以，时太梭也有点意兴阑珊。
其余三人也差不多反应，不在乎尘上尘世的变化。
“人皇的意见？”原太冕能够重生，完全得益于唐士道的救助。更重要一点，创世云海拥有‘灭绝’上世生灵的能力，如果它不撤消，这地方仍然无法居住。祖灵以下必死，谁敢过来，来了谁又敢出门。
“认真商量吗？”唐士道望向众人。
“是的。”原太冕望向时太梭，后者也点头。
“谁都不住。”
“啊？”
“我创造过鲲鹏，是一条船，但那里更像一个工坊，一间学校。居住也是种族精英们暂时停留，为了学习与修行。真真正正，安心居住仍然是私属位面，或者虚空一角。尘上尘世不适合作为居住地，但适合作为工坊与学校。有资源，能生产；有能量，能修练。有复活池，能模拟实战。这地方用来居住，住久就废了。但，用来修行，非常适合。”
“限制小孩子进来？”原太冕也不是笨蛋。
“对，实力低于法灵层次以下的最好都不要过来。我们任何一方占领都不是好事，纷争是迟早发生的。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三方共管。虚空，界外界，上世秘界，大家都派出一部分人入驻，把这里当成工坊与修行所，甚至商品交易站。”
“一人一颗星球？”原太冕皱眉。
“最好不规定属于谁的，只当成一个共同的活动场所。我们三方订立规则，其余的就看各方的能力。关于规则，例如时太梭先生不喜欢邪灵，我也一样。所以，不让邪灵入侵，相信这一点原太冕总首领也同意。”唐士道率先抛出第一条规则。
“当然，没人喜欢它们。”原太冕也不需要思考，点头就同意了。
“就像这样，我们慢慢商定规则如何。先订一些主要的，然后是更细的细节。这些规则不一定万年不变，但有些底线不能变。另外，我不喜欢‘天生尊位’的模式，建议不要设立高等低等，让生命种族自归其位。当然，我也不同情本身弱小又不愿意努力的。最好，不要提供什么特殊待遇。”
“有点法师网的感觉。人人都有平台，但幸运与否全看自己。”原太冕也知道法师网。
唐士道只笑笑。
此时大家都明白一件事：表面上是三方定制尘上尘世，实际上，可能是四方，五方，甚至更多。人皇的意思只表示：这里需要规则，而不是说谁一定占领这里。
简单点说，假如奥灵要增加一条规则，不干涉别人，不产生破坏的规则，大家能不同意吗。
人皇的言下之意。
把这地方变成自由地，但是有规则的自由地。你想改变这里，你必须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增加新规则。如果没有力量又想乱来，不好意思，这里的规则订制者们就是你的敌人。尘上尘世从此不需要势力，它作为一个稳定的中转站就好。
此时，其余人也开口，讲述一些建议。
当然不是全部通过。
上世遗族也有人开口建议，但他们带有‘傲慢’的利己规则没人理会，一句话就否决了。尘上尘世属于所有人，不再对谁优持，也不对谁人同情。上世遗族想反对，但没有力量反对。他们此时才体会到，以前欺负别人之时，别人的那种愤恨感觉。
“将来有一天我们会再回来的，带着我们的武器回来。”一部分上世遗族的人走了，临走还放狠话。
可惜。
没人在乎。
在以前界外界的愤怒更多，诅咒更多，报复更多。
结果又如何？
没有今次一役，上世宗族还不是压着苦虐。真像话里这么有种，他们早在上世秘界混出一片新天地了。这种狠话，实际只是最后挽回一点颜面。另一方面，战争会停止吗？
不！
不会！
除了上世四界，好像上世荒界这种地方，每一个秘泉霸主都有挑战者，每一天都有战乱。除此之外，上世秘界与上世秘界之间也开战，上世秘界与界外界更是战乱不停。例如猎灵团对界外界的伤害，界外界真会忘记吗？不。一旦拥有力量，界外界绝对会报复回来。
为什么尘上尘世需要规则？
意思就是……打归打，杀归杀，别在尘上尘世这地方开打。否则，大家就联手打你一个。
在内心。
大家都很清楚：上世宗族完蛋，只是一撮人完蛋。上世，下世，界外界，三方的日常还是差不多，没有彻底和平的可能。从某一个角度看，一个宗族有内斗，一个家庭有内斗，甚至一个人都有前后矛盾的思想，世上有真正‘和平’才怪。
斗争，只看斗到什么程度。
是竞技演练，还是血腥屠戮……枪炮战场是战场，体育赛场也是战场，后者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尘上尘世能变成一个有规则的中转站，各方势力多多少少都会和平一点点。
当然，邪灵群体除外。
可以预见，邪灵群体不会再隐藏，它们将会爆发最大反击。
接下来。
尘上尘世进入了另一个段阶，由擅长治理和发展的种族代表入场，由他们订制适合大家的规则。也许无法适合所有人，但尽量适合更多人。又或者，在一些地方增加附加规则，让各族更容易适应。作为中转站，这里的资源分配必然是重点，所以，诞生池是大家的重点议题。
这时候。
唐士道开始制造了第一颗复活星，真真正正的小型行星。
“这颗复活星可以作为一个界域的原始中枢。因为它是息壤生成的，拥有不毁不坏的功能。哪怕禁咒破坏，它也可以自我回复。效作上跟复活池一样，拥有记录和复活生命的能力。界域内的所有强者都可以记录存档，然后慢慢汇集能量复生。唯一的不同，带走之后就不是尘上尘世，它的聚魔速度会慢很多。”唐士道解释作用，众人也能理解。
毕竟。
尘上尘世才是最多能量和最纯能量的地方。
“没关系，我们界域的能量也很多。拥有复活星，我们一些优秀的菁英后辈也有保障了。但是，人皇先生，第一颗复活星真要送给我们界外界吗？你不要求任何回报？”原太文作为军师，他要留在尘上尘世商议各种琐事。
“要啊，不是说了吗，要两倍的息壤。”
“那是本有之意，没有其它了吗？”原太文对这要求自然没意见。
“原太文先生，你知道我拥有创世神体。只要拥有足够的能量和物质，我差不多可以创造一切所需物品。我制造复活星是让大家都有一个最终保障，如果藏得好，这种复活星会永远属于某一个界域。生生灭灭，它都可以记录并重启一切。”
“我明白了，你的好意，我们感激不尽。”原太文轻轻一礼，知道对方不需要自己的报答。
层次不同，需要的东西就不同。
如像奥术之神，白送一个尘上尘世给她她也不要。
“我有预感，邪灵群体不会轻易罢休，战争还没有停止。另外，你们大家都知道虚无世界的存在，也许那边也是敌人。好了，下一次有复活星制成，我会让人通知大家，今天先这样吧。”唐士道示意，各方势力的代表纷纷散去。
现在还是混乱期间，但，大家看到了秩序的光芒。
本来。
人皇握着最有利的东西，可以节制大家的行动。但，他没有这样做，只是平淡地送出复活星，让大家拥有一份保障。照这样下去，很多不同界域都能拥有这种保障，无论遭遇灾难或者战争都能够轻松很多。
至于邪灵群体……
大家还没有适应过来，一旦稳定，邪灵不祸乱，大家也找它们算帐去。
战斗从不会消失。
看只看，你想跟谁人开战而已。
第1253章：平凡之地
生命编织达成九大基础，原则上已经完整了。可它没有跟九色光一样变成禁咒，唐士道确信它还不是完全圆满，肯定还有什么方法迈进一步。当然，目前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它，而是另一种东西：上世七遗。
小奥灵提到虚空的神话。
本来，那真是传说，而且每个种族的流传版本都不同。大致上说，这些神话都有一男一女创世的共同点，同时，还有另一个流传最多的传闻：平凡之地。在唐士道看来，如果小奥灵说一男一女是确有其人，那么，平凡之地的传说也不假。当然，一般意义的平凡之地没用，必须是神话传说中那些地方才可能找到上世七遗的线索。
在寻找之前，唐士道也不急于离开。
尘上尘世的混乱还没结束，还需要有人坐镇。现在法师网的创建者们没动，上世秘界的豪强们也没动，相信他们不是窥觊尘上尘世，他们是在提防另一目标：邪灵群体！由始至终，他们担心的祸患都不是上世宗族，而是更可怕的邪灵。
唐士道隐隐猜到，神话历史传承的中断，九成以上跟邪灵群体有关。
之前也听说：邪灵就是一群死了还不甘心的群体。
可想而知。
它们的数量很多，实力也很强。很可能，无尽虚空曾经扬名又陨落的名人都有一份。要知道这些人都知道虚无世界，未必会接受那种安排。再加上法灵的存在等于一张复活牌，这些‘亡者’想留下很容易。往严重里想，邪灵群体很可能就是一群‘不服输的历史名人’。
这一次大战要不是小奥灵重现，大概也不会轻易结束。
上世秘界没有动作。
邪灵群体没有动作。
它们都是因为奥术之神才暂停行动。小奥灵一招清洗尘上尘世，他们惊异于这份武力，同时也被逼接受这个事实。邪灵群体现在不动，可能就因为不想招惹小奥灵。
这些天。
上世遗族从复活池中复活少量菁英族人，然后迁入上世秘界。借此机会，唐士道修复与扩张了生命网络，慎防以后变化。同样的，灵魂石仍然是复活星除外的最佳应用品，所以灵魂网络不但没有变少，反而越来越庞大。
很快，魔罗莎带队过来接手。
唐士道放下工作，全力制造灵魂石和复活星。
因为一个大界域只要一颗复活星就有保障，界外界和上世秘界都排队等待交换。各大虚空也不例外，都希望有一颗复活作为最终保障。可能因为多方势力共同构建的关系，事情进行很顺利，也没有什么人捣乱。尘上尘世一天几变，迅速从荒凉地带变成繁华地区。
“人皇先生，我们有一些新消息。”原太冕最近很忙，界外界联军‘胜利’之后，分配好处的工作更忙。
“我们也打听到一些。”龙域代表上世秘界传话。
“说。”唐士道平时不需要亲手制造灵魂石和复活星，使用轮回化身也可以。
“邪灵群体本来有行动，因为两个原因暂时停止了。”原太冕望了望龙域，率先开口，又说道：“第一个，蛊祖死了。本来蛊祖还有很多替身，但它自己失去本源躯体，很多替身都反噬脱离。蛊祖的损失越来越大，可能实力坠入谷底，再无力控制。所以，它自己选择了死亡。”
“这不奇怪。”唐士道点头，原太冕也试过这样满足而‘死’，何况蛊祖这种沦落。
没了‘胚’的蛊祖就像没了翅膀的鸟。
当它失去这种力量，它就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替身们不反噬才怪。事实上，唐士道早早替换过‘蛊子’中的一些成员，暗中构建生命网络。
蛊祖的死，唐士道比任何人都早知道。
“蛊祖一死蛊群就乱了，邪灵群体必须整合这些人，至少保住一些珍贵资源。所以，它们没空。”龙域补充道。
“嗯。”唐士道点头，暗地里也在等着邪灵们入坑。
“另一个原因，因为奥术之神。传闻在奥灵时代邪灵们找过麻烦，但派出的整一支军团都完败，被奥术之神碾压了。有传闻说，它们要回避奥术之神的锋芒，等待奥术之神离开再作计划。听起来，邪灵群体想诱导什么，让奥灵女士前往其它地方，或者对上其他人。”原太冕不需要多话，大家都懂。
小奥灵已经作死了一次，再来一次也不奇怪。
如果她自己不作死，那就诱引她做。
“你们有没有阴太衡和阳太衡的消息？”唐士道问道。
“没有，完全无痕迹。”
“这样啊。”
“人皇先生，另一件事我们有些眉目。”
“禅九吗？”
“对，第一武僧前往平凡之地的‘缤纷世界’，这件事我们已查证：不在！禅九曾经到过缤纷世界，但后来又离开了，现在不知道在哪。因为平凡之地没有法术应用，查探工作极困难。”
“平凡之地这么难搞吗？”
“是的，因为神话传说中有提到它，各大界域的势力找到入口都会保留。据我所知，法师网也有入口。”原太冕解释道，想了想又说：“平凡之地的入口，界外界有，上世秘界的秘泉入口也有，很多地方都可以进去。”
“我要过去看一看。”
“人皇先生，你什么时候走？”原太冕表示尘上尘世还离不开你的力量。
“别担心，我可以使用‘超自然轮回’留下几个轮回体，跟我一样能力的真实化身，它们能代替我工作。如果我在平凡之地出事，也可以轮回归来。”
“只是可能，不一定可以。”原太冕严肃道。
“是吗？”
“是，平凡之地很古怪，每一个世界都有固定规则，不是法术力量可以扭曲的。即使超越大圆满的力量，在平凡之地也无法生效。我曾经闯过一片平凡之地，因为遭遇危险，我破界施法，用神力粉碎那一片区域。但怪异的是，我被放逐出来，它也复原了。”原太冕说明自己的经验。
“复原？”
“对，平凡之地可以整一片区域重生，跟原来一模一样。甚至，该界域的人们都知道自己‘死’过一次。但他们都无所谓，他们早知道自己会复活。”
“他们不会死？”
“不，会，很容易死。在平凡之地，一块石头就可能砸死一个人。但强行破界，违背规则，灭掉整个区域都杀不人。不是平凡之地的规则，一切伤损都是笑话。有些平凡之地也可以使用某种武力，不过，只限一种。”
“能举个例子吗？”唐士道一听，脑海忽有灵光闪过。
“当然，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例如某个御兽之地，人们可以捕捉野兽，以宠物方式放出。但，御兽的人不是法师，也没有法力，只能捕捉或放出，本身无修行。又例如魔铳之地，人们可以使用魔法枪炮，但只能升级魔法枪炮，本人永远是凡人。又例如……”
唐士道静静听着。
表面平静，内心却知道有些‘巧合’不是巧合，是循环回到原点。
平凡之地是凡人的世界。
凡人。
法师。
两者本来已经没有关系。可是，有些事情，有些东西，它们就像画一个圆圈，从起点绕画一个圆又会回到原点。最强力，最神秘，最奇特的东西不一定属于法师世界，也可能属于凡人世界。
“能帮我抄录一份这类资料吗？”唐士道保持平静，轻声问道。
“当然。不过，人皇先生你可要想好啦。在平凡之地普通一支弓箭，或者一块石头都可能杀死你。”
“不用担心，我拥有轮回感，一般死亡不会死亡。即使真的死掉，进入虚无世界，我也可以自己重回这里。”
“希望是吧。对了，还有一些事我要提醒一下。”
“你请说。”
“我刚刚说了，我曾经发力摧毁一个平凡之地。在那以后，我回不去了。那个平凡之地跟我就像不同次元，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哪怕亲眼看见，亲身踏足，所有东西对我都是‘透明’的。就像天灵祖树那种状态，无论如何都碰不到。其它平凡之地倒没影响，就那一个不行。”
“原来如此。”
“还有，我听说在平凡之地死亡，以后就算复活也回不去。同一样，你无法触碰它。”
“故意毁坏它或者在它内部死亡都不能再回去，对吧？”
“嗯。”
“谢谢，我会注意的。”唐士道相信这种设定一定有某种意义，不可能平白无故生成。是人造效果还是虚本源不清楚，但，这种规则一定有它的理由。
事情谈完。
五天后，原太冕和龙域都送来一大堆资料，全部都关于平凡之地。
白美人看了小半天，发现自己帮不忙，也就不陪同了。
“阿道，我去鲲鹏等你吧。我会偶尔回家看看，平常就在鲲鹏。如果发生什么事，我最少可以帮忙战斗。”白美人拥有原始月蚀，也有‘月神降临’的经验。多年修行，她的真正战力可不低。如果邪灵群体来袭，她真可以帮上大忙。
“抱歉，我去平凡之地有很重要的事情。”唐士道也不勉强。
平凡之地真心不好混。
凡人的力量，哪怕元祖完人血脉提升了体质，达到人族最佳效果，平凡状态也是凡人最强体。好像原太冕说的：这样的躯体与力量，一枪爆头就秒了。更麻烦的，没有法术传送，没有飞行，赶路都是慢如蜗牛。对法师来说，去平凡之地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别的不说，光是赶个路，一年时间连一个小国都转不完。
回归法师网。
唐士道找上稻草人，说明去平凡之地的打算。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最好小心。平凡之地跟法师两个字再无关系，你永远是一个凡人。而且，提醒你一件事，在凡人世界死亡，想复活可不容易。有可能，比在这里的彻底死亡还难复活。还有一些小道消息，很多邪灵生前都去过平凡之地，死亡之后，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邪灵。”
“还有这种事？”
“没错，你想清楚了。”
“我必须去。对了，蛊祖的事情……”唐士道稍稍说明，表示你的任务我搞定了：“所以，有什么奖励？”
“奖励？我说过有奖励吗？”稻草人瞬间翻脸不认人。
“奸商也是商人，交易不用给钱吗？”
“那，奖你1点法力，要不要？”稻草人一脸肉痛模样。
“……”
第1254章：正确的打开方式
搞定蛊祖的任务，查明身份和清除危险，成功的奖励却只有1点法力，唐士道……要了。
然后。
看着稻草人一脸苦大仇深，好像抢了它女朋友的表情，挥手再见。
还没有准备出发，一个久违的身影视现身。
白色灾难。
卡素。
“奥术之神复活了吧？”
“是的，一如我们的约定。”唐士道点头，这个消息虚空怕早流传了，卡素应该另有目的。
“有一些事情我要告诉。不因为我是你的坐骑，而是你完成了约定。”
“你说。”
“最近的消息说，你要去平凡之地。”
“对。”
“不要从这里进去。法师网的入口不对，界外界或者上世秘界的入口也都不对。我不肯定哪里对，但肯定所有的入口都不对。你可以怀疑，我只能说：每一个入口我都尝试过，没有一个是正确进入方式。”卡素用事实说话，它也不会向唐士道说谎。
毕竟，坐骑关系还没有断。
唐士道也不怀疑。
之前原太冕说过禅九不在缤纷世界，相信禅九也发现：入口不对，不是正确方式。
那么……
“我也不知道哪里才是正确入口，只在平凡之地找到一些零碎的线索。每一个都有点资料，但有用的很少，比较可靠和比较类同的，那些线索都提到了‘桥’和‘船’。”
“上世秘桥？”唐士道一愕。
“嗯？上世秘桥确实有‘桥’字，但跟船有什么关系？”卡素不知道木祖公和木祖婆，只在奇怪。
“是这样的……”唐士道稍稍说明情况。
这件事也不需要隐瞒。
卡素的战力很强。回收之前零散的力量之后，卡素也进入祖灵境界。但，它应该没有超越大圆满的力量，只跟之前的原太冕类似。在战力方面，卡素拥有神秘的血脉与特殊法术，比原太冕更可怕。虽然卡素没说，但唐士道能够大约感知它的实战能力。
“奥术之神也在上世秘桥？”卡素更关心这一点。
“对，她找木祖公和木祖婆是因为神话传说……”唐士道又次解释。
“阴太衡和阳太衡我也听过，但不一定就是创世的一男一女。他们很神秘，没有在任何历史和任何战役中现身，只有极零碎的传闻。算了，也不关我的事，我要去上世秘桥，打奥术之神打一架。”卡素没想其它，作为一个法师强者，它只想完成自己的心愿。
“你会输。”唐士道轻劝一句。
“输与赢有关系吗？”卡素却反问一句。
唐士道微愕。
心想：是的，没有关系。对卡素这种人来说，战斗只是战斗，跟胜负无关。卡素没有因为任何理由而战，它只想战一场。这种想法就像吃货们听到某种美食，想要亲自品尝一口。不因为营养，也不因为饱腹，就是想尝一口这么简单。
“我跟朋友们说一声，然后再过去。”
“我可不等你。提醒你一声，在平凡之地很容易死亡，千万不要太高看自己。”卡素也没想同行。
“知道，我看过很多资料，也算大概了解过。”
“资料可能会骗人，你小心吧。”卡素一说完也消失了。
现在的尘上尘世已经没有上世宗族了，各界旅人可以自由出入，只要不犯规则就行。所以，法灵级别以上的豪强，谁都可以去转一圈。因为邪灵群体的威胁未散，目前还是少量旅人敢去。
卡素只有一个目标，才不担心邪不邪灵的事。
很快。
唐士道回到鲲鹏，跟白美人和小金等人说明，又让魔罗莎通知法师网小队的魁魔，蓝姬，武月儿，湖仙和白璧。随后，又传话三大剑的洁姬，鸾和七俏……不得不提，现在的七俏拥有了九根尾巴，她改名九俏了。听闻唐士道前往平凡之地，众人也没想跟随。
毕竟。
平凡之地是凡人世界，再多几个人也无帮助。
况且。
她们现在瞄准是超越大圆满这个目标，其它都先放一旁。实力上她们都很强，但终究还在界限之内。没有超越大圆满的力量，100%永远变不了101%的新境界。有了白胜男的例子，她们可不想落后。
小半个月后，唐士道一人出发。
再次重临上世秘桥，唐士道也没有寻找木祖公和木祖婆。早知道它们想见面一定会主动现身，不想见勉强寻找也找不着。身为‘守桥人’，它们在上世秘桥就是无解的最高权限。而且小奥灵和卡素都在寻找它们，相信它们的应酬也挺忙。
平凡之地，法师网的入口已经见识过，界外界也了解过。
现在需要做的……在上世秘桥找到一模一样的地方。或者说，找到同样的入口。
与此同时。
另一边，小奥灵跟卡素正打得欢快：“呵呵呵呵，你这力量是怎么回事？好古怪的感觉，你真是正常生命体吗？怎么感觉是人工制造出来的？有趣有趣，来来来，我不用支配者的力量，我们好好玩一玩。”
卡素却笑不出来。
不使用支配者的奥术之神仍是奥术之神，能够跟第一武僧禅九大战‘9次平手’的奥术之神。
同样的创世神体。
同样的无限魔力。
不同的，奥术之神还拥有无解的自生魔力，永远更高一筹的法力等级。
面对这种对手……卡素战意更烈。
打从一开始它就是为了战斗，胜负只是无所谓的结束。
两天之后。
“果然，上世秘桥就是想什么有什么，怕什么来什么的地方。”唐士道找到了第一道门，适合自己选择的大门。
由云桥的旁侧延生路径，深入一片淡雾之内。
经过一片疑似金属的地板，打开一扇拥有六十六个大小齿轮的大门。
踏入门内，双耳马上传来一阵阵低沉的轰鸣声。
“请关上大门，谢谢。”此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仿佛训练有素的管家或侍从，完全没有敌意的样子。
“好的。”唐士道关上大门。
一刹那间。
整个人的感觉‘清晰’了，不再好像之前身处迷雾的感觉。古怪的是，走入这个地方正好薄雾弥漫，几乎看不清几百米之外的景物。这些白雾并不浓，但到处都有。几百米之外，没有火焰光芒都看不清楚。
“不好意思，怠慢了。”声音再响，赫然是一个须发全白的老人。
他一条腿是瘸的，很明显的枪伤。
老人有翻找书册的动作，但唐士道感觉到，他有一只手永远不离腰间的枪。不是摸着，只是保持距离，随时在一秒内拔出手枪。他没有敌意，这只是一种习惯。
“你来自异世界吧，身体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老人搬来一本厚厚的册子，打开，在空白的新页准备下笔。
“这里是平凡世界？”
“是的，客人，这里叫魔铳世界。来这里的每个人都需要记录一下名字，请问客人叫什么？你有疑问的话，我们一会再说可以吗，请先登记名字。”老人指了指自己的胸前钢牌，又说道：“我叫林，你可以叫我林站长，我是这个外客小站的站长，书记官，员工，厨师和清洁工。”
“林站长，你的职务可真多，我叫唐士道。”
“唐姓……”林皱眉，起身，小心抱来一本书。打开，上面全是唐姓的名字。不但有唐士道的名字，还有类似的唐士阳，唐士令，唐士言等等等等，密密麻麻多到数不清。
翻了好一会。
“还好，这些‘唐士道’都死了，你可以使用这个名字。否则，你最好改一改，或者使用外号。”林记录新名字，又指着中间一个祭台似的地方，轻声说道：“那里有一把无主和破废的魔铳，先摸一下它。”
“理由？”
“你听过鬼术，法术，神术，仙术，妖术之类吧。就其中一个名字，听过吗？”
“我从法术世界来。”
“很好。这里没有法术，只有凡人与魔铳。每个人都有，没有的人，摸一摸废弃的魔铳就有了。我要记录它的名字，或者绘画它的模样。”林一边说，唐士道也一边做，然后又听：“慢慢给你说明，听好了。在这里有法术的能量，但人是不能修行的。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神明规则吧。”
“嗯。”唐士道现在是凡人，但也是人族种族中最顶点的完美体魄。
周围有什么异常，多少能感知一点点。
这里有魔力。
但，人的身上没有，一丁点都没有。拥有的地方，林老人的魔铳，这个祭台，燃火的壁炉，屋外的风车……除了人身上没有，其它东西多多少少都有一点。但，真心很微弱，大部分都不够1点魔力的小程度。
摸了一下魔铳，唐士道发现一件怪事：没有获得魔铳。
因为。
它提醒自己已经有了……黑洞铳。
“你说什么？因为是黑色就叫做黑洞铳吗？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名字很霸气。真是黑洞的威力，一枪这颗星球都完了。好了好了，不说笑，等我绘画……嗯，我们再说说这里的情况。首先，人人都有一支魔铳，你知道了。如果你想提升实力，找到魔石，魔矿，魔豆之类，全部喂给魔铳。怎么喂，自己想办法，每人都不同。”
“魔铳世界是什么技术水平？”唐士道主动问道。
“科技吗？有怪鸟飞艇，有甲虫车，还有章鱼潜艇之类。但是，天上不远那颗星球我们都去不了。就这样，能理解吗？对了，忘了跟你说，好像你这种无意闯进来的人很多。别在意，本地人称你们为旅人，没敌视也不友好，就普通路人。”
“谢谢。”
“旅人进来都为提升实力，或者寻找宝贝，我们本土居民才求安稳生活。再说说环境，除了有金属墙的城市，外边一般没人居住。有两个原因，一，这种薄雾到处都是，视野太小，空旷地方容易迷路。二，这里有怪兽，大怪兽，不是你理解的魔法怪物，只是长得壮的怪兽。所以，外间不好生活，容易死。”
“嗯。”唐士道轻轻点头。
“如果在外间迷路，朝有火光和有巨响的地方去。越静越暗的地方，越容易没命。”
“好。”
“在这里只有魔铳有威力，其它，你擅长就用吧。对了，魔铳可以收起来，唯一一种可以藏起来的东西。”林一挥手，腰间的魔铳消失了。看得出，这是唯一的‘贮物能力’，仅限魔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