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0章：人皇的影响
蛊死亡，肉山神子死亡，智首死亡，对知情者而言，古神坟场打开至今已经发生了很多大事。而且，这些人物不是普通角色，蛊，肉山，智首，他们任意一个放到虚空或虚无世界都是一方巨擎，霸主级的存在。换个角度，他们又是潜伏密谋夺取最高霸权的人物。
而且。
他们有可能做得到。
现在，他们都提前退场了，成为古神坟场第一批‘下葬’的牺牲品。在这群牺牲品之中，其实神弃子占据大部分，但他们名望不高因此无人关注。甚至说，蛊的死亡也只是极少人知道，外界的情报是……蛊祖死在尘上尘世，死在奥术之神手上。
仅只极少人才知道：蛊还有一个原型力量的它还活着。
现在，这个‘蛊’也死了。
一切彻底终结。
“据我所知，蛊是打算伏击人皇，无关云中君。”御兽者大神子召见了一众兄弟。现在情况有变，他不得不考虑变化。令人意外的，这一次的客人很特殊，赫然就是御灵者大神女一行人。
“所以，蛊是死在人皇手上？”御灵者大神女还是骸人模样，丑如干尸。
“没有意外的话，是的，蛊是死在人皇手上。”大神子请来这个上死对头不是聊家常，现在情况有变，需要某种程度的合作。一个人皇已经够头痛了，再加一个云中君，古神坟场经不起太多风波。
“蛊拥有‘蛊’禁技是吧？”大神女也知道用意。
“对。”
“就因为一种禁咒，你一提再提？你的兄弟，肉山，他可拥有大重力术。现在，那种力量落在云中君手上了。而且，智首也死在云中君手上，那柄不听话的永恒光剑也易主了对吧？对比起来，云中君拥有大重力术，九色光，永恒光剑，他更值得重视才对。为何，你一直提人皇？”大神女反问道。
“因为我跟蛊接触过，做过交易。”
“所以？”
“我用一些活古兽和古兽尸体跟它交换过一个情报，以及一个小承诺。”
“你肯定没安好心。”
“也不算，只是不想太早跟蛊决战。说正题吧，我们之间的承诺，在它获得创世神体之前，在我获得禁咒之前，我们不交手。另一个情报是……别乱外传，这可花了我很多珍贵材料才换来的。情报就是：蛊可以引导无尽虚空的制裁。”
“什么？”大神女一惊，在场神子和神女都震惊了。
他们倒不是害怕。
因为。
他们都拥有各自的本源躯体，正常生活只是培养分身来活动。
所以就算被坑死了，也不是彻底完蛋。
“怎么做到的？”忽然间，百子殿中多了一个声音，一个意外的来客：鲛姬。
普通的法师不可能闯入百子殿。
它不是力量开启，而是神之血脉开启。除了阴太衡和阳太衡的子女，其他强者只能硬闯不能偷闯。即使唐士道，也需要肉山‘带’进来。鲛姬能够‘偷闯’进来，一来是她的实力足够强大，二来她本身也是神女。
看到来人。
紧张一瞬的神子神女也放松了。
鲛姬是姐妹。
而且，她很强，强到没人知道她有多强。可悲也可幸的是：她没有野心。大神子和大神女相争，她两不相帮。奇怪是，她也不是中立骑墙，她独有自己的一套，带领一些姐妹经营自己的地盘。无论御兽者胜利还是御灵者胜利，鲛姬都置身事外，也不会投靠谁。
神子神女能够想想象，鲛姬不是性格特别而例外，而是因为实力强大而例外。
正常的置身事外是像肉山神子这样的。
半脱离。
但又必须为大神子出力。
大神子和大神女能够‘容忍’鲛姬例外，因为他们也没有把握拿下鲛姬。
“鲛姬妹妹这么关心吗？”大神子没有不悦。强者偷闯入不叫偷，那叫做理所当然的拜访。
“我更关心还能够活下来的人。”
“对，我也奇怪，为什么人皇能够活下来。”大神子也轻叹。
“蛊如何办到？”鲛姬再问。
“据它所说，它拥有很多的培养分身，其中极少数拥有临界顶点的力量。只要秘密布置蛊阵，再把敌人引入阵中，然后自我提升强冲界限。这样一来，无尽虚空的制裁就来了。加上一点取巧方法，完全可能将‘胜利’转嫁蛊阵的对手身上。于是，无尽虚空的制裁就换了一个目标。”
“自杀式殉葬吗？嗯，我明白了。”
“且慢，鲛姬妹妹。好不容易现身一趟，我们好好谈谈吧。现在古神坟场很混乱，这里需要你的力量。”
“那是你的看法，我觉得现在很有秩序。”
“我们才算是混乱吗？”大神子一听苦笑，也明白鲛姬的意思。
“不然呢。”
大神子一听彻底无话，也知道根本不可能说服这个妹妹。旁边御灵者大神女一直不说话，她更清楚这个妹妹的性格，知道外人说什么都没有用。事实上，从拥有登临百子殿的资格开始，由始至终只有一个人跟鲛姬交好，那就是……魃！
除了这个同样诡异又二代混血的妹妹，没有任何人能够跟鲛姬交心一句。
“等一等，鲛姬姐姐，你知道人皇如何活下来的吗？”这时候笑心神子上前一步，微笑问道。
“你冲谁都叫做哥哥姐姐吗？”
“姐姐比我年长，不是吗？”
“你更早进入百子殿。”鲛姬反推一句。百子殿是很特殊的存在，理论上每个神子神女都能进来。但，就像凡人世界的‘任何士兵都可能当将军，任何学生都可能当科学家，任何乐手都可能当演奏家’这种‘可能’一样。
可能只是可能。
可能不是可以。
真真正正，拥有神之血嫡只是一个条件。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百子殿也不会对你开启大门。
阴太衡和阳太衡子女无数。
同时，子女的子女又无数倍翻。这些人都算是神子神女，只不过，大家内心和口头承认的只有一种：能够独力进入百子殿的子裔。就好像帝皇的王子无数，能够竞争皇位的只有出现在朝堂之上的那么几个人。原则上，谁先进入百子殿谁就为长。
“我实力不如鲛姬姐姐嘛。”笑心仿佛永远都不会生气，脸上永远微笑。
这是缺陷？还是故意？
谁都不知道。
但，如果说大神子大神女是百子殿的最顶一席，那么笑心和五首这种绝对是二席，甚至不比大神子大神女差。左睛属于中间层次，肉山这种垫底的跟笑心更没得比。古怪的是，笑心对谁都称哥叫姐。
“好吧，我没空理会称呼的事情。人皇能够活着，第一种可能是蛊引导失败，只要成功，人皇必死无疑。”
“鲛姬姐姐这么肯定？”
“奥灵都活不下来，人皇不可能存活。如果人皇都可以承受，相信法师网那一个早就尝试再尝试了。无尽虚空的制裁，目前还是无解的，没有人能够承受。”
“那么，另一种可能是蛊没有成功？”笑心再问。
“不一定。”
“姐姐你说无尽虚空的制裁……”
“奥灵还活着不是吗。她是死了，但没有完全死透。在人皇的帮助下，她又复活了。如果蛊成功办到，人皇是必死的。可他现在还能活着，一定有某种原因。最大一种可能就是：奥灵‘帮助’了他。”
“奥灵不在古神坟场。”大神子插了一句。
“我说的帮助不一定是出手帮助，也可能是奥灵让人皇‘懂得’某些东西。因为这种‘懂得’，人皇才活了下来。无论如何，奥灵能活，人皇也能活，这种方法就有可能破解了。”
“需要什么条件？”大神子急道，他不想跟蛊交手的原因也是这个。
“不知道。”
“人皇是不是拥有……”
“不，不一定。”鲛姬打断道：“人皇不一定拥有条件。哪怕知道方法，条件也是条件。你们不要忘了，人皇拥有‘轮回感’的力量。只要剩下一点东西，他就可能复活过来。”
听到这些话，众人也沉默了。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
没有剩余。
他们没有被制裁过，但肯定无尽虚空的制裁不可能有剩余。因为，无尽虚空就代表了一切。它亲自抹除的东西，不可能有任何存留。
“除非……”忽然间，笑心想到了一种可能。
“不可能。”御兽者大神子一秒否决，下意识害怕这种结果：“不，不会的。云中君拥有禁咒，那是他的努力与突破，加上最后一只金乌的牺牲奉献。人皇他拥有创世神体，又拥有元祖完人和元祖奥体，他……没理由还拥有禁咒。”
“而且……”御灵者大神女也接话，也不愿意承认这种结果：“除了原始天蚀和原始地蚀，也就稻草人和云中君拥有禁咒，没听过第五种禁咒。”
众人听着，又一次沉默无语。
根据他们的了解。
禁咒。
本来只两种：原始天蚀和原始地蚀。
后来。
稻草人承认自己拥有第三种。可是，稻草人没有说是什么。它肯定不会说谎，所以人们计算之时增加了未明的第三种。再之后，狂鸦云中君的第四种：九种颜色的火焰蜕变出来的九色光。
所以，在已知情报中只有这四种。
“也对。奥灵和禅九都没有，人皇大概也不会有。”笑心还是微笑的脸，小心圆场。
这时。
鲛姬一转身，也不多余示意再见，一瞬间消失在百子殿中。
离开百子殿之后。
在无人之处，鲛姬才皱眉凝思，仿佛想到了什么。
第1361章：鲛姬的身份？
古神坟场从半混乱到半秩序，各方也意识到真正的战火近了。当肉山神子和智首的死亡消息传开，大家又感觉死亡就在身边。没什么本土豪强，没什么神之血裔，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该死的一样会死，神不神裔都逃不过死亡命运。
智首是神弃子，肉山是神子，他们都活不成，其他人肯定没谁给你面子。
这时候。
云中君三个字也随之传开。甚至，云中君进入古神坟场的目的也传开。结合两个神裔的死亡，人们能够意识到，这个是真真正正的复仇者。它不对任何敌人留情，也不给任何势力面子。
对于这种人。
有些人毫不在乎，因为他们没做什么互相伤害的事情。有些人则很胆寒，担心自己会遭遇这个复仇怪物。
不得不说。
肉山与智首的死亡影响很大，比想象更大。古神坟场的势力，最大就是神子神女及其后裔，次之是神弃子及其后裔，最后才轮到古兽群族。肉山和智首的死亡，等于古神坟场的老一和老二都被人捅了一刀。这一刀有多伤，只有本土人氏最清楚。
无数年来，古神坟场的种族对外界都缺少了解。
在他们的历史记录中。
外人进入古神坟场多数是‘送死’或者‘准备守土而死’的模式。换而言之，古神坟场的本土种族都像斗兽场上的贵族观众，看着奴隶和贱民们厮杀拼斗。这一刻，他们听到贵宾席上第一列的皇族被‘砍’了两个。心中那种震撼，可想而知。
另一方面。
云中君仍在‘追杀’神弃子的其他成员。
听清楚，是追杀，这个词表示神弃子们根本不敢还击，只在逃命与匿藏之中。智首死后，神弃子们已经是雪崩的状态，连一个敢撑场面的都没有。昔日的霸主老二，今日变成了丧家之犬。外人的震惊不仅二人之死，还有一方势力的崩盘。
“云中君一人之威，可怕至此……”
“本来就是这样，拥有禁咒者一人可敌万族。”
“神弃子们真的放弃了吗？感觉上他们更像是在躲藏，而不像无力还击？”
“不会。神弃子已经群雄无首，只能说各散西东。”
“除了智首，真没有第二人了吗？”
“对。”
此时外界猜测不断，可是，神弃子们并没有损失太大。
刚一开始。
云中君是杀掉了智首，还追杀数十上百个神弃子。但是，十天不到，这种追杀就结束了。不是云中君杀不了神弃子，而找不到神弃子们。不但他们，包括他们的种族与后裔都找不到了。云中君想复仇，也没有目标下手。
这样的变化，说是四散躲藏并不合理。
看起来，这更像一种‘计划’性的匿藏回避。
此时。
“心首，我们真不动手吗？如果大家联手，杀掉云中君也不难吧。就算它拥有禁咒，我们牺牲两三个，拉它一块被制裁终结也有可能吧。现在这样做，我们的威名尽丧，对以后发展很不利啊。”神弃子们汇聚，已在新一位首领的引领之下。
对于心首的行动，个别的神弃子并不赞同。
在他们看来，这太怂了。
然而。
“威名有什么屁用？”
“啊？”
“我们生活在古神坟场，威名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心首完全不同智首，它从不看声名，只重实际：“云中君的威望现在最大，比御兽者和御灵者还大，那又如何？现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想着同一件事：云中君迟早会离开。也许一年，也许五年，也许十年，它不可能留在古神坟场，它一定会走。”
“这个……”
“你们也是一样想法，对吧？我们损失了威名，但没有损失人手，没有损失战力。现在我们神弃子被人嘲笑，只要云中君一离开，我们重现，谁敢在我们面前撇一下嘴角？”
“这，其实我们……”
“没有对吧，包括神子神女们都不敢嘲笑半句。所以，我们有什么损失？如果跑去跟云中君决战，死伤惨重，就算打赢了，我们总体实力也变成三流。到时候，我们能够拿着这个‘胜利名声’让大家低头吗？不！不能！我们一旦变弱，神子和古兽们只会疯狂伸爪，在我们身上撕下血肉。名声，那种东西连一张薄纸的防御都没有。”
“……”
“我们不但退缩一步，曾经参与狩猎的兄弟还要撤离古神坟场，在关闭之前才能回来。”
“没必要做到……”
“不，很有必要。你们以为云中君是傻子吗，它一直都找不到我们？不，现在不行，再熟悉一段时间它就能够办到了。而且，就算云中君找不到，也可能有人找到我们，然后将消息送给云中君。我们是神弃子，我们的‘仇人’不要太多。”
“这……嗯。”这一句神弃子们无法反驳。
云中君找不到大侬，有人能找到。
只要将情报一送，呵呵。
“其实，从神冢打开那一刻开始我就想‘走’了。先祖神灵们不对谁留情，狩猎它们虽然有好处拿，但坏处更大。不要忘记一件事，在这里死亡很可能变成先祖神灵。肉山如果没有被阴太衡和阳太衡重新降生，他和智首都可能变成先祖神灵，或者虚无法师的一员。”
“所以，我们将来的敌人可能就是他们？”
“对。这一次杀得爽，下一次我们就可能倒霉了。祖冢不像古神坟场，它一直都在古神坟场里面。打开更久，次数更多，甚至极长时间都不关闭。跟它们斗，最后一定是我们吃亏。现在虚空与虚无快冲突了，我们旁观不行，上阵只是傻瓜。”
心首表明自己的意思，神弃子们也都懂得。
这无关实力。
而是身为‘观众’没必要下场，观众参与擂台的生死决是很蠢的行为。
虚空法师和虚无法师，谁赢谁输都没关系，不是占领这里就行。
相对的。
如果胜利者想要占领这里，那怎么办？唯一的答案：提前保留实力，预防这种事情的发生。如果早早下场，打得半残半死，胜利者本来无心占领也变成了有心占领。心首看似很怂，实际这才是老二的生存之道。
“各位兄弟，坦白一句。相比消灭虚空法师和虚无法师，我更愿意……消灭神子们。”
“嗯。”
这样一句，神弃子们更理解了。
虚空与虚无都是客人。
客人只是客人，输输赢赢都是客人。相反，在古神坟场这个‘家’中，神子和神弃子才是争当家主的竞争者。心首的潜在意思：如果神子们参与争战，弄得五劳七伤，这才是神弃子希望看到的结局。亲自下阵，送人头，送资源，那是傻子干的事。
类似的话题，各处都有谈论。
在古神坟场这种地方，没什么值得相信，神弃子们‘怂’也不一定是真怂。
同样的。
另一个地方，神子神女集团的第三极，鲛姬带领的中立派也迎来了一位特殊客人：大咒人皇，唐士道。
这时候。
鲛姬也在闲聊中聊到了神弃子们的应对问题。
“……所以，人皇先生，他们不是害怕云中君的追杀，他们是在等待下一场竞赛。”
“鲛姬神女的意思，虚空与虚无之战是第一场？”
“不。古神坟场关闭之前都算是第一场，神弃子们是在等待古神坟场关闭之后的机会。那时候，相信神子和神女们都已经力战至‘重伤’了。无论能不能从第二变第一，他们至少可以掠取大量好处。”不知道为什么，鲛姬没有说正题，只是闲聊。
“嗯，我能理解。那么，不浪费时间，鲛姬神女相约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两件事。”
“鲛姬神女自信我们一定能谈妥吗？”唐士道微笑道。
“我查过你的事情，能。”
“你可真有信心。”
“第一件事，我的姐妹们需要一个新居所。”鲛姬示意，身后正是一群形态特殊的神女。她们大多是半身女子半身兽躯的状态，例如一半人一半蜘蛛，一半人一半蛇，一半人一半鹿。少数更特殊的只有人类脑袋，身体都是兽形。
例如，人头鸟身，人头虎身，或者人头鱼身。
前一种还有半人之躯。
缺陷相对较少。
后一种，基本不比神弃子好多少。唯一不同是，她们仍然拥有完整的躯体，也就模样古怪了一点。
“你是让我接纳她们？新居所是指鲲鹏吗？”唐士道笑道。
老实说。
他内心并不拒绝这种和平主义者。
来到古神坟场不是为了打架，而是修行与守土。鲛姬很强，她身后一群也不弱，能不打最好不打，免得虚空各界受波及。但是，唐士道不明白的，鲛姬哪来的自信？
“不，另一个地方……”话没有说完，鲛姬忽然挥手，在身边漾开一圈星光。
迅速的。
这些‘星光’极速流转，转眼就将鲛姬和唐士道包裹在内。
隔离出一个星光闪闪的大泡泡。
唐士道侧头一望。
瞬间知道外面的神女们已经隔断感应，无法探知星光泡泡内部的谈话。这种‘保密’对话，想必鲛姬有很重要的话要说，连她的姐妹们都不能听见。这不算不信任，而是一种保护。弱小的人，知道太多也是危险。
“请问，另一个地方是哪里？”唐士道也奇怪。
“山海。”
“山……嗯，你说什么？”唐士道没来由一愣。
“是的，你没听错，人皇先生。我的姐妹们要去的地方，山海。”
“……”
“这个地方没有人知道，仅只你一个人，对吧？这样说吧，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人拜托我照顾一个拥有大传送门术的后辈。没想到，这个后辈根本不需要别人保护。”鲛姬的神情变了，不像刚才那样‘感觉平常’。
现在的她，像极奥灵与禅九那种淡然神情。
第1362章：72人的故事
“请问一下，是谁拜托你照顾拥有大传送门术的人？”
“魃。”
简单一句对话，唐士道彻底明白了。
眼前人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她跟奥灵一样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辛秘。
甚至。
她知道的东西更多一些。
魃就是鬼王，跟蛇法师合作的72人之一，也是创造生命编织之时提供技术和知识最多的一个。奇怪是，御龙仙人留下了日蚀，月神留下了月蚀，魔皇留下众生魔相，元天枢留下机械永生，唯独魃没什么好东西。很明显，这不合理。
如果有解释，眼前这个鲛姬大概就是解释。
“你好像不太惊讶？”
“既然你已经知道山海，我也没什么可惊讶的了。鲛姬神女，你跟魃是什么关系？”话已经说开，唐士道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发问。
“我们吗？其实，说起来有点复杂，你大概要听一个很长的故事。”
“请，我关心的事情并不多。但，魃的事情我绝对关心。”
“也对，每一个拥有生命编织的法师都在追寻他们的身影。只不过，能够活到最后的人没有一个。”鲛姬直接说出生命编织的名字，很明显早早就知道这种技艺。
“还有其他法师？”
“不然呢，你以为只有你曾经拥有吗？生命编织很珍贵，却也等于一个特殊禁技。无法蜕变提升为禁咒，它终究还是差一点。你能够利用好，因为你拥有创世神体，以及72人留给你的东西。如果找不到72人的遗产，只拥有生命编织，成就未必会很高。”
“嗯，它的辅助性更大。”唐士道点头，发现一件怪事……鲛姬不知道上世七遗。
不是可能。
是一定。
她对生命编织的事情了如指掌，但不知道，上世七遗的技与力都在创世神体之上。自己能够利用好，不是因为创世神体，而是全知之眼。但这一刻唐士道也不想多提，只想知道鲛姬如何说故事。
蛇法师和72人的事情，奥灵都不清楚。
“说起魃，先说另外两个人，她的母亲和哥哥。她的母亲没有名字，父亲也没有，因为没有人记得。故意打探她母亲的人我全部弄死了，相关资料也全部收回和抹除干净了。她的哥哥你一定知道，她哥哥的名字就叫做：元霄！”
“这故事确实好长。”唐士道一瞬间就联想了很多东西。
例如。
元霄为什么一出生就是元祖完人血脉。
这就是理由。
“元霄的母亲，她没名字了，但有一个身份：我的姐姐。”鲛姬继续道。
“这个故事更长了。”唐士道又联想了更多东西。
例如。
现在不止元霄的特殊性，元母也是主角。根据大九世和元宿的讯息，元母带走了刚刚出生的元霄，然后被囚，再然后为了儿子突破自我，晋升新境界。可惜的是，她下一战的对手正是一路开挂登顶的元霄，她死在儿子手上。
元霄是人生主角，元母也是人生主角。
魃嘛……
“魃和元霄的双胞胎。不，用双胞胎形容他们并不正确。从某种角度说，他们本是一体，但因为某种原因分割了。你知道的，人皇先生，神子神女都有缺陷，没有完美人。”鲛姬这一句话很古怪，非常古怪。
因为。
元霄的超越大圆满力量就是‘完美者’。
这表示……
“在出生之时，元霄拥有最完美的躯体，最完整的天赋，最健全的血脉。魃……什么都没有。她没有躯体，天生就是纯能量体。人皇先生，你去过虚无世界，肯定知道纯能量躯体等于什么。是的，魃一出生就是‘死体’，在虚空等于死亡的个体。”
“躯体，天赋，血脉，她什么都没有？”
“对，什么都没有。这对‘双胞胎’一出生，元霄就获得了所有的好处，而魃则获得了所有的坏处。你真认为，元母害怕她那个借种的祖灵长者吗？不，她担心是那个‘完美’后裔。神子和神女没有完美血脉，没有缺陷的后裔，你想想对神子神女们意味着什么。”
“她故意被囚？”
“差不多，对那个丈夫只算废物利用。后来她突破了，拥有保护儿子的信心，这时候才敢出来。”
“儿子？不是保护‘儿女’吗？”
“不，因为魃不需要她保护。在那时候，魃由另一个人养育。”
“谁？”
“我。”
“……”
“除了我之外，也没有其他神子神女知道魃的存在。至少，在她进入百子殿之前，没人知道这个神女。期间有人打听过，但都被我杀死了。在长大之前，魃也一直以为我是她的母亲。直到她长大，我才告诉她母亲和哥哥的事情。”
“嗯，之后的故事呢？”
“人皇先生，这些故事很久远，不像你想象的那么近。”
“我知道。”
“好吧，之后的故事，很自然的，自己养大的‘女儿’被别人拐跑了。拐跑的人叫做‘烛’，原始蛇族，天才中的天才，疯子中的疯子。就我知道的，烛很早就是原始蛇族的族魁，上世水界最强大的法师，轻易一个命令就让人建立了远古时代。
“时空龙和界外魔吗？”
“嗯。在72人之中也有原始龙族和原始魔族的法师，你应该知道。理论上，远古时代只是‘烛’的实验。”
“这可真够疯的。”唐士道想通了。
时空龙和界外魔两支只是使徒，它们的主人大概就是御龙仙人和魔皇。
另外一点。
在远古时代拥有很多旧东西，但也有很多全新的东西。
例如。
装备为王就是从远古时代开始的，荒古时代应该是血脉为王。在远古时代的‘上古’时期，72人之一，铁辰，他创造了‘源晶炉’的技术，开启远古法器的工业时代。另一个，空骨，他建造了远古邪宫。神行，虚空之门的建造者，没有烛的大传门术绝对不行。铁皇，最强的魔偶师，机工魔偶的先师。
这些人都是72人团体的。
不用猜，他们都是插手‘实验进程’的工作人，恐怕也是蛇法师‘烛’的指导意见。
悠长一个远古时代，仅仅是烛的一场实验。
实验什么？
也不用猜测。
荒古时代的末期，远古坟场打开，虚空与虚无世界冲突，法师豪强死伤无数。烛做实验肯定为了增强虚空的力量，装备为王的工业时代就是最好证明。从血脉到装备，烛和72团体让虚空的武力拉升了一个等次。同样的，他们也让少数力量变成多数力量。
再后来。
法师网的做法，更是‘批量’制造强者的进阶手段。
上世四界没有支援远古时代的末裔，可能是他们觉得法师网的模式更成功，比腐朽的远古末裔好太多了。想要对抗古神坟场的灾难，对抗虚无世界的入侵，更先进的手段才适合保留。
深想一想。
鲲鹏启始之初，忽然一大群‘无名老前辈’过来守护，不让外人破坏。
事实上，他们也是保护‘先进模式’的意思。
鲲鹏与法师网。
谁优谁劣暂时不清楚，但，鲲鹏能够带飞无数种族，能够改变各大虚空的武力进程，这是事实。
“他们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
“一点都不知道？”唐士道奇怪，你大概是最知情的人了，也算唯一知情的人。
你都不知。
那谁人知道？
“对。魃被拐跑之后，我只见过她几面，谈了少许事情。包括远古时代实验，山海实验，圣兽实验，生命编织实验，轮回实验。除此之外，我再不知道他们的后继。我猜测，烛他们几乎要成功了，就差一点点。魃曾经感叹，他们只缺少一道桥梁，不然一切都会不一样。”
“古神坟场吗？”
“应该不是。如果他们需要古神坟场，咬咬牙，我也能开启它。我不知道他们缺少什么，或者，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只感觉还差一点点东西。”
“有没有可能，他们被神子神女杀死了？”唐士道试问。
“你故意这么问吗，人皇先生？72人大部分都是学者，擅长战斗的不多。但，以大神子和大神子他们的实力，任挑一个都打不过。烛在卸任之前，实力就不下月太妄。你可能不知道，他在那种程度还‘蜕化’了一次，进入一种全新境界。说到格杀，你说阴太衡和阳太衡联手杀他我也不信。”
“这样啊。”唐士道忽然想到了‘大蜕化术’，所有大咒中唯一一种被动技能。
万年一蜕。
不管你是渣渣还是天才，睡吧，一万年你就能一变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他们就这样一下子消失无影了。当然，在外人眼中他们，本来就不存在，早已经没名没姓没存在感了。72人当中有一些原本就没出过名，一直被人当成小人物。魃就是这样，知道的人只有我。”
“魃叫什么？”
“嗯？”
“比如我是净化者，魃是什么？”
“循环者。”
“喔……”唐士道一听，瞬间想到了‘山海’的存在。山海不在虚空，也不在虚无世界，原来……它属于一个独立的小虚空，一个特殊构架的循环世界。就不知道，这个循环是多长时间重置一次。
“故事完了，第一件事，让我的姐妹进入山海。”
“你放心吗？”
“嗯，循环者的力量不会轻易启动。你都还没有弄清楚，肯定不会触发。你弄懂了，你也不会重置它，不是吗？”
“好吧，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跟古神坟场有关，也跟蛊有关。你杀了他，对吧？”
“对。”
“整合者的力量呢？”
“我抢了。”
“你拿到了72人的礼物吗？我是说……禁咒。”
“你果然知道，魃跟你说的吧。”
“嗯，我不知道它叫什么，我只知道72人拥有这种力量。如果你没有找到，最好快点去。72人的设定很微妙，不看实力高低，只要符合条件就可能找到。在法师网的各个位面，他们都留下了一些东西，任何一个地方都可能触发接收条件。”
“原来如此。”唐士道想明白了，为什么禁咒不看实力就能获得。
“你没有找到？”
“找到了。但是，你想干嘛？”
“我们联手干掉‘天蚀’，虽然我还不知道谁人拥有它。”
“……”
第1363章：鲛姬的真正力量
虽然鲛姬知道很多关于蛇法师和72人的秘密，又是魃的抚养人，但口称联手杀掉天蚀，唐士道还是很意外。古神坟场开启至今，又从蛊，肉山和智首三人身上打听情报。可以预见，最麻烦的敌人不是神子神女，也不是阴太衡和阳太衡。
真真正正的危险是……暗中支持智首的阳太煌等人。
先祖神灵们提及他们的名字，还让自己速逃，想必他们的身份是等比阴太衡和阳太衡的存在。
所以。
这群人才是真正对手。
另外一点，智首说阳太煌不是天蚀的拥有者，而是使用者。可想而知，原始天蚀的原主人恐怕还要更高一个层次。
同样道理，稻草人曾经对战过阴太衡和阳太衡两人，它只说‘拼尽会一块死’却没说自己会输。那么，稻草人提防的人物大概不是阴太衡和阳太衡，而是原始开蚀的拥有者。
稻草人一直不离开法师网。
一方面，法师网需要一个时刻守护的工作人员。
另一方面，大概是稻草人担心自己离开，法师网的真正入侵者就会马上出现。法师网拥有一群创建者，他们应该挡不住真正的敌人，只有稻草人才行。更明显的，阳太煌，阳太泣，阳太乾，阳太御这些名字的人物都同出一源，相信他们也全部拥有天蚀力量。
换而言之。
稻草人不是一个对一个，而是一个对一群。因此，稻草人在群敌环伺的情况下，它只能守着法师网。
再深想一想。
稻草人将灭世神体教给疯神，大概也有培养第二个守护者的意思。
无奈的是。
疯神试图超越自我攀升更高之时，失败自爆了。
古神坟场打开之后，结合各方面的情报，实际有很多‘巧合’都有原因。例如，元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杀掉母亲，然后发疯的故事。又例如，奥灵在最强之时，被有意无意引入一条作死道路的故事。再例如，星界女皇的‘死’和疯神的死也有可疑。
甚至说。
无名无望的禅九忽然出现，开局就阵对奥灵，这也像有人默默引导的。
回过头一想。
自己很早就是鲲鹏的主人，拥有最庞大信徒体系，最好技术和技术团队，最好血脉与体质，理论上……自己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大爷，大家都抢着抱自己大腿才对。然而，事实上，自己一次又一次被狙击，仿佛有什么人绝对不想自己崛起。
同样的，鲲鹏一开始就拥有守护者，不请自来，这其实也是对自己一种保护。
再听完72人的故事。
综合一算。
实际没有什么‘巧合’，都是安排好的。元霄的死，有人支持元宿这样做。奥灵作死，也是有人告诉她还有这种方式提升。禅九躲在不知名角落修行，也有人告诉她‘你有对手了’。星界女皇曾经奥灵的朋友，也是奇才豪强，奥灵‘死’后她也被狙击了。
疯神，不用说，肯定有某些力量催化他的自爆，甚至临死前跟人打过一架。
至于自己。
先不说其它势力，蛊和蛊群就针对得很厉害。蛊想一统无尽虚空，自己这种存在就是祸害。同一样，神子神女们恐怕也不喜欢自己这种小人物登天摩云。有人谋害自己，也有人暗中庇护自己。
因为自己不露蛇法师传承者的痕迹，所以，危害自己的力量不大。
同时，鲛姬这种暗中庇护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展示大传送门术之后。
吞天者月太妄第一时间声援自己，事实上就因为她也是庇护者的一员。另外，假身份‘唐风’拥有机械永生，月太妄也开口庇护了。因为她知道元天枢拥有这种禁技，唐风拥有就一定是元天枢的传承者。而且，拥有大神行术的白胜男也在庇护当中。
由此可见。
在无尽虚空一直拥有打击弱者压制不让出头的群体，同时也拥有庇护弱者顺利成长的群体。
虚空下世，明显就属于弱者一方。
“想明白了吗？”
“嗯，还差一点点。”
“人皇先生，你还有什么不明白？”
“鲛姬神女，我不明白是你的信心从何而来？你说联手我除掉天蚀，你办得到吗？”唐士道就奇怪这一点。
“想要我认真回答这个问题，你必须先拥有禁咒。”
“嗯，我拥有。”
“可以尝试打一场吗？”鲛姬平静说话，唐士道却有些惊讶。
这一句话可有好几种意义。
首先。
禁咒的较量不是开玩笑，那是随时致命的事情。
其次。
鲛姬的口气不像较量，她有一种测试自己的意思。
再者。
鲛姬拥有禁咒力量，而且是非同一般的使用。
“想打一场？也可以。不过，鲛姬神女，老实说一句，我还从来没有认真使用禁咒战斗过。一旦解放这种力量，想要手下留情都不容易。这么说，你仍然要打？”唐士道没有开玩笑。使用禁咒打架不是好玩的事，真会死人的。
“我也是第一次认真使用。”鲛姬反应平淡。
“那好，我们先找一个适合的地方。”
“这倒没必要。相信我的话，我来制造一个这样的地方。”鲛姬又是惊人一句。
“喔，请，麻烦你了。”唐士道倒不怀疑。
虽然说在古神坟场谁都不可相信，但，再怀疑也不会怀疑魃的抚养人。鲛姬能知道山海，能知道72人，足够证明她最少不是自己的敌人。如果是，她绝对不会找自己谈话，肯定偷偷坑死自己。
星光屏障散去。
鲛姬只跟其他神女简单说明一下，完全不提刚才的谈话内容，只说两人需要较量一下。
其他的神女也不多问。
她们都知道，有一些秘密不适合弱者们知道，否则就是引火烧身。
示意众神女退散。
鲛姬也没有多少动作，抛出一颗‘泥团’，注入力量，然后迅速变成一颗小型的虚空元壤星球。从表面看，神女们都以为这是一件特殊的远古法器。但从内里看，唐士道才知道……这不是法器，这就是鲛姬的地蚀力量。她是故意冒充法器，不让神女们知道太多。
两人闪入。
此时，鲛姬才呼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一些。
“你在演戏给她们看？”
“对。”
“为什么？”
“因为偶尔有一些‘敌人’会捕捉她们，盘问一些关于我的情报。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行，会被折磨得很惨。知道太多也不行，会被灭口。所以姐妹们需要知道一些，但又不是真实的情报。我也跟她们说过：如果被捉住，可以说出我的情况，没必要舍命隐瞒。”
“看来你也用心良苦。那么，你擅长‘净化泡沫’的事情也是假的？”
“我确实有这种禁技力量，但只是一般手牌。”
“好吧，你擅长什么？”
“那得看你，唐。”鲛姬也换了一个称呼，没有那么多距离和陌生的称呼。
“嗯，我懂了。那么……原始日蚀。”唐士道使用‘九色光’跟智首的‘天蚀’打过一阵，可惜，那不是真正的较量。智首一心算计，实际较量还不如永恒光剑的努力。现在有这种机会，唐士道也很想认真练战一场。毕竟，能够对抗禁咒的对手很少。
原始日蚀一启动，瞬间，唐士道变成了一个黑色的火人。
这些火焰也不像燃烧的火焰。
它们更像烟。
如云如雾，以微燃灰烬的方式附在身上。
同在这一瞬间，虚空元壤星球的内部开始极速升温，达到一种万物皆熔的地步。如果不是虚空元壤的赛场，光是这种温度就足够将一切化为灰烬。
“还不错。”鲛姬的赞誉没有太高，此时她身上也披覆一层灰壤般的衣服。
虽然高温霸烈，但她未受影响。
与此同时。
鲛姬双手卷上一层晶灰，生成一双粗糙不堪的破旧拳套。
看这模样，她还未有太认真。
禁咒属于全体系，自然包括了法术和体术。鲛姬摆开这样的架势，唐士道并不意外。意外是，鲛姬不像只懂体术的法师。但，此时也无需多想，战斗是用拳头说话，不是用嘴。
“开始啦。”唐士道轻声，抬手举拳，慢慢一击。
“嗯。”鲛姬轻应。
很意外的。
唐士道一拳轰打，表面上声威不高，实际却带着原蚀日蚀的毁灭性力量。这一拳，轻易就命中了鲛姬……她根本没躲。她也没有格挡，就这样站着让唐士道打了一拳。
招是武僧秘典的辰星破。
法是原始日蚀的火焰。
力是临界至高顶点的祖灵之力。
结果……
鲛姬只是衣服上面震起一层灰尘，本人则一动未动。拳头轰打的力量瞬间从衣服各处流散，全部攻击力量都被灰壤衣服卸得一丝无存。
“这个叫做外世尘衣，一种防御招式。那么，轮到我了，小心我的拳头……旧世尘手的拳头。”
简单一击。
简单一拳。
鲛姬轻轻一伸手就将唐士道击飞了出去。
这个拳头在力量上并未优胜太多，但效果却非常惊人。唐士道不但被击飞，在倒飞的过程中，人也从青年变成少年，从少年变成童子，从童子变成婴儿，从婴儿变成胚胎……
“日蚀重光。”最后一个变化之时，本来应该从胚胎走向终结的唐士道又一刹回复原样。
这一击，旧世尘手送不回旧世。
火有熄灭也有重燃，日有昏暗也有重光。如此一击对别人已致命，对唐士道却未全功。
只不过。
现在唐士道开始意识到：眼前这位鲛姬神女远远不像表面那么简单。甚至说，她的隐藏可能比自己更深。自己的表面力量也不高，实际底牌无人能知。眼前人跟自己一样，表面上她展示了不少力量，可是暗里密藏，她隐藏的不比自己少。
“很奇怪吗，唐？”
“嗯，你的称号是什么？”
“传承者。另外，我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地母。”
第1364章：地母的计划
传承者这个名号，对其他人物意义不大。
可是，对于鲛姬这位神女来说，它代表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御兽者大神子与御灵者大神女之争，很可能只是一个笑话。不管他们谁人争得第一，结果都是弟弟。
因为，鲛姬才是‘传承者’。
这就意识着……阴太衡和阳太衡的子女之中，其实已经指定……不，是已经出现了继承人。
更加离谱的一点。
鲛姬非但不是太子不是帝皇，她是……阴太衡和阳太衡两个人的综合结晶。
如果鲛姬这个‘传承者’是想象中那种传承，那么，她已经同时具有阴太衡和阳太衡二人的全部力量。再进一步推测，阴太衡和阳太衡只是原始地蚀的使用者，那表示真正的拥有者是：鲛姬本人！
不为人知的身份，地母？
这一瞬间。
老实说，唐士道有想到上世神话中的一男一女。但，马上又否决了。
不，她不是。
鲛姬是阴太衡和阳太衡的女儿，这一点不会有假。只能说，鲛姬实际上已经‘超越’了父母，只是她从来不提起，也从未展示自己有多强。此外，她需要应付的不是父母，她需要应付的是原始天蚀的拥有者。她想联手自己这一点就证明，她不可能是上世神话中的一男一女。
地母身份的意思？
唐士道微愕，瞬间又想到了：“是你提供了祖冢的力量，你让先祖神灵们拥有虚空元壤躯体？”
“聪明，你反应倒挺快。”
“照这么说，你早已经得到了‘原始地蚀’禁咒，外界传闻古神坟场还有禁咒只是假象。我一开始还以为，阴太衡和阳太衡掌握着禁咒，然后吸引人们前来古神坟场。没想到，真正拥有禁咒的人是你。”唐士道听到地母鲛姬的自我介绍，也想通了所有事情。
“世上天才也不止你我。”地母鲛姬没有否认，也不需要否认。
公开表示用禁咒练战，自然不能隐瞒。
想要联手合作，坦诚也很重要。地母鲛姬拥有双重身份，鲛姬神女只是她的掩饰，地母才是原形本尊，所以她知道的东西比想象中更多。神女知道的，她知道；蛇法师和72人知道的，她也知道；有关天蚀和地蚀的事情几乎无人知道，她还知道。
唐士道值不值得合作，地母一看就知道。
“慢着，地母，蛇法师‘烛’拐跑你的女儿，你没想找他合作？”唐士道也换了称呼，因为地母才是鲛姬的原型。
试想魃的能力与实力，还有蛇法师和72人的实力，地母有更好的选择才对。
“烛有自己的想法。”
“理念不同吗？”
“不，追求不一样。烛和72人太优秀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旧的方法。在他们心目中，跳出圈外，另寻新法才是选择。胜利，强弱，高低，这些都是过去式。我不知道他们联手实验了什么，也不太了解生命编织，我只知道，他们没想凭拳头解决一切。”地母很坦诚，表示蛇法师等人不愿意合作。
无关力量强弱。
他们就是想法与追求不同。因为这种不同，地母跟这个群体无法达成合作。
“你想要天蚀的力量吗？”
“嗯？不，唐。据我所知道，天蚀与地蚀是无法共存一体的。当这两种力量还很弱小的时候，法师本人还能够压制得住。一旦它们都强大起来，天蚀与地蚀必然冲突。这结果，很可能导至法师本人直接自爆死亡。所以，我没打算尝试这种死法。”
“没可能共存吗？”
“没有。除非有什么特殊的纽带使它们联结，否则不可能共存。你知道吗，如果虚空与虚无世界直接相遇，它们也无法共存。不是虚空吞噬虚无，也不是虚无吞噬虚空，九成九以上是它们一同湮灭。就好像一个超热火球跟一个超寒冰球相遇，没可能和平同存。”
“原来如此。”不知道为什么，唐士道忽然想到凡人世界的核爆。虽然威力相差无数倍，但节奏貌似差不多。
另一方面。
日蚀与月蚀也拥有相似特性。
大圆满的力量，一个是‘无限高温’一个是‘无限低温’。很明显，两者也不是可以共存的。幸运的是，它们拥有纽带……一个大概可以称之为纽带的东西。
“还有问题吗？”
“你想要打倒天蚀的理由？”唐士道再问，也已经准备再战了。
“老实说，这个理由要说很久。不如，我们一边打一边说？”地母真心想试一试唐士道的禁咒力量，也不介意坦诚交流一番。可是，她又不想花费太多时间，让外间等待的神女们误会。
“可以。”唐士道中招飞退，实际身上无伤。
“那么……尘世枷锁，里世界炼狱。”地母说明身份之后，下手也不客气了。她的地蚀力量能够操控虚空元壤，衍生招式都有‘尘’与‘世’的描述。
“日冕。”唐士道先一招隔绝干涉，也知道对方正在限制自己的作战空间。
如果自己再退后。
那么，尘世枷锁会越来越紧，自己的活动空间也越来越小。奇怪的是，日蚀就是火与热，地母居然敢使用里世界炼狱这种招式。这算是测试吗？还是说，她真有心信压制自己？
“尘世一渡。”地母仍然使用体术。声音一响，人已经来到唐士道面前。
不。
应该说，唐士道已经被一拳贯穿胸膛。
地母没有‘移动速度’这种说法，她的速度，只需要‘一步’就可以走完任何距离。只要她听到，看到，或者感觉到的距离，她都可以一步走到。所以使用‘尘世一渡’之时，她一步就是行动完毕。
挥拳轰打。
挥动就是命中，没有躲闪的可能。
“日全食。”唐士道见识过这样的神速，也没有想要闪避。胸膛瞬间形成一片特殊漩涡，硬撼这种致命打击。不得不说，地母的神速跟白胜男不同。白胜男是真的快，地母更像是传送。因为虚空元壤是最坚固的物质，也是最基础的物质，它实际上已经满布一切空间。
地母的‘传送’就是在虚空元壤中移动。
无可阻拦。
无可否决的移动。
“我第一次看见施法这么快的人，心念即完成。”地母一拳轰打，命中唐士道的胸膛。在唐士道还击之后，她也不拼。打击的她化为一缕尘烟，人已经重新站在原位，仿佛什么都没有做过。
地母的体术，瞬发瞬至。
唐士道的施法也一样，瞬发瞬生。
“嗯，我平常一直都在练习，自然快一点。”
“这可不是快一点，唐。原来你很强，只是外人都没有看透。”地母比之前的赞赏多一点，但仍然不算惊赞。
单手一挥，一根‘尘世老杖’执持手中。
唐士道挥舞白蚀火矛。
但是。
两兵交击，唐士道感觉自己瞬间中了‘衰老术’一般，整个人的力量急剧衰竭。与此同时，左右各又两道杖影闪击。很明显，地母没有手下留情，但也没有倾尽一切一击致命。从‘移动速度’到‘法术诅咒’，地母正在用不同方法测试自己。
这两杖接不下来，自己不会死，但一样可能重创。
地母练战其实就为了验证自己的反应能力。
“日饵。”唐士道也没有躲闪，左右各自闪生半个火环，将老杖弹开。与此同时，唐士道火矛一振，瞬间将所有诅咒力量汇至火矛之上，反刺地母本身。
“很好。”地母看见唐士道解咒反击如此迅速，内心更满意了。
老杖再舞。
两人就以兵器对战起来。
能力施展不说，在这个过程，地母还很轻松跟唐士道交谈，慢慢说明她要打倒‘天蚀’的理由。
原来。
从严格意义来说，阴太衡和阳太衡都已经不存在了。
当然，他们不是死亡，而是变了另一种性质。他们代表上世与下世，不仅仅是名誉上的代表，也有化身并融和的意思。拟人化来说，上世和下世是人，是法师，阴太衡和阳太衡就是法师的活化法灵。是的，阴太衡和阳太衡变成了某种意义的‘某些东西’，而不是一个人。
更简单理解。
例如一件法器，不死鸟羽衣。上世和下世等于不死鸟羽衣的器具本身，阴太衡和阳太衡则等于不死鸟羽衣的器灵意识。换成凡人世界，上世和下世等于一台电脑，而阴太衡和阳太衡则是电脑里面的系统与软件。
“他们也不是无法恢复，而是他们恢复一点就会使虚空减少一点秩序。”
“原来如此。”
地母成为‘传承者’之后，阴太衡和阳太衡的工作已经拥有了接班人。所以，他们不需要再亲自动手，他们可以真正融入上世与下世，彻彻底底变成虚空的一部分。
如果阴太衡和阳太衡‘重新化人’，虚空就会崩坏秩序，渐渐回复古神坟场这种混沌状态。
当然。
可能也有其他人可以重新构建这种秩序，例如奥灵或者稻草人。但是，目前在做的就是阴太衡和阳太衡。
唐士道想到稻草人没有二次挑战他们，这恐怕就是原因。
再深一想。
法师网的一部分创建者战死，一部分创建者‘失踪’，他们是不是也一样变成了法师网的一部分？
“我不像父亲父母……”地母不同其他的神女，她有称父母：“虚空与虚无之争有办法结束，所以需要结束它。也许保持有与无，阴与阳，能量与物质才是一种均衡状态，相互竞争也对成长有利。但我认为，这种均衡需要有人维持，竞争也需要有人节制，不让变成战争灾难。”
“所以，你需要一个合作对方，一个拥有天蚀又能够和平相处的人？”
“对。不仅这样，应该由我们维持这种衡，并且排除那些不必要的战争灾难。只要天蚀与我真心合作，我们完全可以做得到。法师们真想打架，我们完全可以建立一个‘循环世界’，让好斗者在里面永战不休。”
“地母，你觉得这种方法一定对吗？”
“不知道。但，我想试试。”
“明白，我想我知道蛇法师为什么不跟你合作了。老实说，我也不考虑这种事情。”
“喔，我们谈崩了？”
“差不多。我们理念有些不同，因为你的做法实际也是一种限制与枷锁。不过，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看到有一个人可能超过你，你会手下留情吗？我的意思是，假如计划成功，你成为无尽虚空的主人，另一个‘天蚀’也不会逆你心意。这时候，你看到一个可能超过你的人，你会出手杀掉吗？”
“……”
第1365章：没有答案的问题
唐士道的问题很简单，也很复杂。可能一句话了事，也可能花一辈子都说不清楚。
如果自己已是最强，看到一个可能超越自己的人。
杀？
还是留？
这个问题不但地母一时间答不上来，可能也没人拥有标准答案。因为，这可以是万万种乃至亿亿种答案。而且，每一个答案都对，没有错的。也能说每一个答案都错了，没有一个是对的。
听到问题之时。
地母最先想到一个人，姐姐的儿子：元霄。
元霄在刚刚出生之时他的父亲就想杀他，这就是不容许存活。
这样做对吗？
不知道！
站在元霄的角度，这肯定不对，大错特错。但是，站在元霄父亲的角度，这就不同看法了。
换一个角度。
自己如果早一步知道：姐姐将来有一天会死在元霄手上，自己会提前宰掉元霄吗？
再换一个角度。
姐姐如果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被会儿子杀死，她会任由丈夫杀掉儿子吗？
不知道！
没有标准答案。
人皇唐士道的问题很简单。他不问合作如何，也不问酬劳如何，他问胜利之后的事情：在自己和人皇联手胜利之后，自己就是最顶点力量，无尽虚空的执宰者，至高无上的存在。这时候，如果出现一个可能越超自己的天才法师，自己能‘容’他吗？
这个问题……很难。
“舍弃最强之名不困难，受死让位也很容易。但是，放下自己珍惜的东西很难。下一个最强者，我无法肯定他的想法。”地母没有答案，但已经说明自己的想法。
这句话唐士道听得懂，很容易懂。地母能够告诉自己这些秘密，证明她不介意分享力量。
因为原始天蚀是她绝对拿不了的特殊存在。
所以。
她愿意跟另一人共享这个‘最强’。
可是有一点，她必须肯定这个合作者是同一想法，不喜欢战火蔓延的同类。如果喜欢看到虚空与虚无世界的乱战，地母根本不需要做什么，现在的天蚀拥有者就是这种斗兽场观众。地母联手自己，目的就是结束这个斗兽场。
她的回答：如果下一个可能超越自己的人是同样性格，同样做法，她可以舍弃自己。
但，万一下一人又是这种战争狂人。
那么……
“你的想法呢，唐？”地母没有停手，两人仍然在激战之中。
“我也没有答案。不过，我建立鲲鹏就是一种实验。你知道我出身法师网，我猜稻草人也可能想过这个问题。甚至说，稻草人也在寻找答案。虽然我们未达到那一步，可是，我们遥望的目标都在那里。”
“所以法师网是一种寻找答案的实验，鲲鹏也是？”地母有点明白了。
稻草人和唐士道跟外人不同。
他们不喜欢想。
他们喜欢做。
因为‘想’得再多，答案也不一定正确。可是，做就不一样了。做出来可能是错的，也可能是对手。哪怕都是错的，起码你也知道自己不能这样错，你得另寻一条道路。不做，只想，你永远都没有答案。
凡人跟法师不同。
凡人寿命有限，能做的事情很少，所以必须学习，直接找一条对的路。
法师寿命无限，能做无数事情。
法师不必理会前人经验，可以直接实验尝试，寻找自己的道路。
“山海就是烛和72人的实验？”地母一边战斗一边思考，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大概吧。”
“虚空的远古时代是烛和72人的实验，这一点我知道。我还知道，他们在其它虚空和虚无世界都有不同大小的实验。而且，在平凡世界也实验过什么东西。照你这么说，这些实验的‘精粹’都在山海，烛和72人在试验无数个可能，试图将其中一个变成答案。”
“我还不算太了解他们。”唐士道坦白说道。
“没错，就是这样。魃是循环者，为什么烛和另外71人需要她，就因为她是循环者。她可以无数次重启，修正错误然后重置全新的纪元。”地母边打边想，内心对‘养女’的行为也更了解了。
事实上。
这一问没有人拥有答案，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同选择。
稻草人选择法师网。
一个安全平台，然后默默看着这些‘幸运’的法师会变成什么模样。除了安全庇护，它干涉任何事情。
烛。
他和72人选择是：脱离原有的规则，自己开启自己的全新一套。
唐士道，他的选择跟法师网相似。
但。
不同的是，稻草人提供了法师网和安全区，唐士道只提供鲲鹏这个‘基础’基地。另外一点不同的是，当新的威胁出现，唐士道不是第一时间使用禁咒，或者使用其它力量杀败敌人。他首先是提供技术，让鲲鹏盟族学习，自强自救。这些技术可以让鲲鹏盟族越来越强，但，又不足够他们解决敌人。
鲲鹏盟族想要胜利需要做什么？
努力，前进，不断研究与提升这些技术，不断完善这些计划。唐士道让鲲鹏盟族一步步提升自己，一步步强化力量，一步步走向无需外人庇护的遥远目标。
这样做是对是错，没有人知道答案。
不过。
这也是一种全新的尝试。
“唐，在你眼中，我带领姐妹们离开只是一种‘逃避’，是吗？”
“不，也是一种尝试。至少，你已经做了一些事情。”唐士道没有否决地母，因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位置。
既然地母暗中对抗天蚀。
那么，她也不可能高调做事，以传承者之名御临古神坟场。
如果这样做，她的姐妹们非但不安全，反而会成为各方势力的针对目标。甚至，御兽者大神子和御灵者大神女也会仇视她，进而攻击她和那些姐妹。个人力量强大，高调一点自己没事。不过，跟在你身后的一群弱者肯定倒霉。
自己也是一样。
如果早早公开拥有禁咒，大家可能会畏惧。但，自己的家乡绝对有无数敌人入侵，给自己制造麻烦和灾难。元霄就是例子。他的强大毋庸置疑，同时，他的悲剧也一样多。奥灵与禅九，如果她们拥有家人和宗族，相信一样多灾多难，敌人不可能让她们轻松。
自己的家乡能够平安，那是因为谁都过不了稻草人那一关。
“好吧，至少你们做得比我多得多了。”地母现在也明白当初烛和72人为什么不愿意合作，理念不同就是不同。
打倒了天蚀，然后呢？
也许无尽虚空不应该由一个或几个人决定如何，它应该拥有千千万万种模式。
但是。
现在就因为太多模式，战争才会一步步生成。所以没有绝对的正确和错误，有的只是每个人的理念和做法不同。唐士道是否合作，实际上也有两个要素。一是自己这边，如果唐士道太弱，自己也不愿合作。另一边，双方理念相差太远，唐士道不会合作。
激战连场。
渐渐，两人都不说话了。
应该说的东西大家都谈论过了，一会是什么结果，只能通过‘战斗’来了解对方。禁咒之战，哪怕不是死战也是很致命的战斗。所以，通过战斗可以了解很多事情，包括对手的人品和性格。
这一战打了很久。
五天五夜。
激战不停。
通过这一次战斗，唐士道承认自己的禁咒使用不如地母。毕竟，自己使用禁咒战斗的次数太少了。地母跟自己不同，她的经验已经达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理论上，我是第一次使用地蚀战斗。”地母如是说道。
“理论？”
“对，理论上是这样。”
“实际上呢？”唐士道仍在使用日蚀应战，哪怕稍逊半筹也没有改变。一方面，月蚀的力量在白美人身上，强行‘调回’需要一些时间。另一方面，唐士道并不想使用九色光，这会曝露‘云中君’的身份。使用无色可以改变劣势，但无色也不想曝露出来。
“实际上，我的战斗经验比任何法师都多。”
“因为先祖神灵吗？”
“对。你很聪明，唐。因为先祖神灵的躯体是虚空元壤，都是我的力量提供的。所以，所有先祖神灵作战之时我都可以获得一部分经验。它们不是我的分身，但，我能够以一个‘观众’的身份看到它们战斗。同时，它们战斗中获得的经验我也能够分享。”地母很坦白，表示自己也拥有‘自然增长’的方法。
“你无法操控它们吗？”
“不，我不能。我可以创造虚空元壤兽，让虚空元壤兽听从我的命令行事。但，先祖神灵们不同，他们本身是法师。如果我要他们‘听令’才有虚空元壤躯体，他们肯定拒绝这种好处。所以，先祖神灵们不知道我就是地母，他们心目中的地母只是一股力量。”地母大战至此，说明的事情更多了。
通过这几天战斗，双方都有了解。
合作。
不需要说明，已经默默达成了意向。
“你想杀掉天蚀，结果这种乱战，我可以支持你。但是，只是‘结束乱战’这样的合作。”唐士道只一个承诺。
“听起来，你不太想要天蚀的力量？”
“随缘。老实说，我不勉强争夺。之前的战斗我没有使用原始月蚀，不是我没有，是我把它转移到我妻子身上了。”
“喔……我明白了。”地母确实能够理解。
换成一般法师。
禁咒的力量越多越好，更不可能交给外人使用，哪怕妻子儿女都不行。但，唐不一样。他倒不是抛弃了原蚀月蚀，而是愿意将力量交由妻子使用。这不能说是什么大方与无私，一定拥有他的用意。无论怎么说，他至少做了这是其他强者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一个连自己的禁咒都不‘珍藏’的人物，自然不会贪求天蚀的力量。
随缘。
区区两个字已经表明了唐的性格与做法。
“唐，我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将来有一天，我想杀掉那些可能超越我们的种子，你会阻止我吗？”
“会。”唐士道点头。
“很好，那么我们达成一致了。合作，先‘实验’打倒天蚀。以后的对与错，先尝试了再说。”
“可以。”
第1366章：合作
唐士道跟地母打完，合作也谈完了。
这时候，地母就不再是地母，她又变回‘鲛姬神女’的身份。其余神女也没有怀疑，因为除了唐士道一个人之外，没有第二人知道‘地母’的身份。即使借助原始地蚀拥有虚空元壤躯体的先祖神灵们，他们也不知道地母是谁。
“鲛姬，名为阳太煌，阳太泣，阳太乾，阳太御的这群人是谁？”达成合作，唐士道也配合表演，改换称呼。
“他们啊，他们跟阴太衡和阳太衡一样属于兄弟姐妹。”
“上世神话一男一女的子女？”
“我不知道，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是兄弟姐妹，不知道更上一辈是谁。也许就是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也许不是，没有人知道真相。我估计，阴太衡和阳太衡自己也不知道父母是谁。”鲛姬回复神女身份，也不再称父亲母亲，跟所有神子神女保持一致。
不另类不特殊。
不招怀疑。
“他们强不强？”唐士道的问话有两个意思，一是表面的强弱，二是自己使用禁咒的效果。
“很强。他们都拥有天蚀法术，而且是一个小系列，不比完整的天蚀差多少。在力量层次方面，他们也达到最高临界，所以不可能在力量超过他们。另外，他们拥有很多使徒，这些使徒一直不断为他们收集力量。蛊的蛊群，几乎就为他们服务。因此，他们的实际战力非常惊人。”鲛姬一一说明。
这时候。
因为有其他人在旁边，鲛姬只能暗示，没有太明显。
很强的意思就是……很，不是最，也不是极。
只是‘很’。
战力非常惊人也是‘惊’人，不是‘吓’人，也不是致命。鲛姬的意思：我有信心打败他们，但你就不知道了。因为之前一战你没有全力以赴，我不知道你的全力有多强。以我‘地母’为例，我能打败他。
“一对一，你有信心吗？”
“嗯……有点勉强。”鲛姬微微犹豫，语言上有点示弱，旁边的神女们却被吓到了。
现在是在说阳太煌和阳太御那些‘先辈’啊。
鲛姬姐姐居然说有点勉强。
鲛姬姐姐这么强吗？净化泡沫的力量，能够勉强应对那些先辈们吗？果然，鲛姬姐姐是天才中的天才。
唐士道却听到了另一个意思。
阳太煌那群人，一对一赢不了她，那一句‘勉强’其实是勉强能够抵挡她的意思。当然，之前一战并不是全力，唐士道也不确定原始地蚀的全力状态。想一想，能够‘召唤虚空元壤兽’的能力，地母几乎立于不败不地。除了使用天蚀力量的人，其余所有强者对阵她都头痛万分。
“人皇先生，他们一个就很麻烦了，一群联手绝对不同。”鲛姬再次暗示。
“我明白。”
实际，当大家都是莅临顶点的强者，一个人和两个人的差别很大。除非是奥灵那种‘支配者’，否则，二对一的优势太大了。不用说其他人，即使蛊这种勉强爬到顶点的人物，如果没有禁咒和上世七遗也翻车了。那一战，自己因为底牌很多，有故意上当故意冒险的意思。
但。
反过来说，蛊的办法是‘可能’弄死自己的。
这样的人物如果是两个联手，危险起码上升十倍不止。阳太煌等人不是两个，也不止四个，很可能还有更多更多。鲛姬就是在暗示自己：敌人的数量很多，可以做的事情更多。他们一旦分散，产生的破坏无法想象。
潜在意思。
古神坟场打开，流传禁咒的消息，未尝没有将这群人集中，然后一个一个袭杀的意思。
如果不集中。
散居于虚空。
或者散居于虚无世界，你有能力杀也找不到他们。
“鲛姬，我们联手合作之后，我可以提供一个安全地方，供由神女们居住。不过，我能获得什么？”
“技术。”
“技术？”
“对，现世代，远古时代，更前的荒古时代，乃至更前之前的时代。这些时代都有技术流传，或多或少，或高明或简单。我们这些姐妹也喜欢收集技艺技术，甚至还有特别喜欢研究的姐妹。如果我们全力合作，我可以提供鲲鹏需要的技术，共同研究共同使用。”
“好，可以，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唐士道跟地母其实早谈妥了，现在只是让大家知道‘合作’这件事。
“你可以标记一些敌人对吧？”
“嗯？可以。”
“那么，我需要你标记一些敌人，记住他们的存在，方便我们应对或者提前回避。”鲛姬这一次是说正事。她没有提到生命编织四个字，但唐士道知道地母就是这意思。阳太煌等人比神子们更难分辨，分身和替身也更多。
而且，真假难分。
生命编织拥有这种功能，可以分辨列入记录的任何生命。
只要记住。
哪怕他们不战而逃，以后想‘寻找’他们也容易得多。应对或者提前回避，那是表面上要说给神女们听的话，鲛姬的真正意思是……牢牢记住他们，然后一个一个追杀，直到搞定天蚀为止。
两人谈话。
旁边。
其他神女们一直在听，不明白两人打了一架之后为何这么‘熟稔’了。虽然看不到打斗，但她们相信这一战发生了某些事情，所以才会有这种合作。至于是什么，神女们也不想问。她们本来就是回避战乱的性格，不想参与古神坟场的祸乱。
现在，既然鲛姬姐姐有了打算，她们暂时离开，前往人皇提供的居所也没毛病。
唯一的想法。
人皇的实力配得上合作吗？
鲛姬姐姐的全力可在御兽者大神子和御灵者大神女之上，人皇只有创世神体和无限魔力拿得出手吧？也不知道鲛姬姐姐怎么想的。真想做些什么大事，寻找云中君合作不是更好吗？
无论神女们怎么想。
剧本已定。
很快。
神女鲛姬和大咒人皇唐士道合作的消息传开。同时，这群‘中立派’的神女们开始迁移，离开古神坟场。她们极小一部分前往鲲鹏，绝大部分和所有的弱小后裔都前往另一个不明区域。因为人皇拥有大传送门术，谁都无法追踪这群人的去向。
即使同样进入传送门查探，结果也是一个空无一物的陌生界域，追不到神女们。
拥有大传送门术。
想要分隔不同传送位置太容易了。别说同进同往，就算拉着神女们的手，进入传送门也会落入不同地方。甚至，寄生神女后裔的身体，穿过传送门也被隔离，掉入完全不相关的陌生空间。所以，没有人知道这群人去哪了，怎么查都查不到。
这个消息传开之后，古神坟场各方势力的反应都不一样。
很直接的。
大神子和大神女都生气了。
堂堂神裔求助一个平凡血裔的支援，这实在太丢脸了。没半天，大神子和大神女都派来使者怒斥鲛姬。可是，在内心，他们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中立派全员撤离，他们的力量就更强大了。鲛姬再强，失去一个群族的支援也做不了什么。
神弃子们很高兴。
因为鲛姬这种态度彻底释放了善意……她不参与竞争，她没想跟大家争夺这里的禁咒。
古兽群族也很高兴。
不因为鲛姬，而因为人皇接纳了鲛姬这群神女。这种举动表明人皇并不特别仇视谁，他前来这里，真心只是想守护虚空，守护自己的家园。好像鲛姬这种愿意‘合作’的人，人皇就真心接纳了她。换个角度，自己不入侵虚空，人皇也不会对付自己。
十天时间不到。
中立派的神女和后裔们全部都离开了。很意外的是，先祖神灵们看见却没有出手，只是监视离开。
对于离开古神坟场的人，先祖神灵们原本就不杀。
人皇与鲛姬合作。
听闻这件事之后他们更不会出手了，免得再生波折。他们与其说监视，不如说‘护送’离开，省得有人破坏这种‘和平撤退’的良好示范。而且，中立派神女们本来就不闹事，先祖神灵们自然不想为难她们。
这一刻。
大家没有嗅到和平味道，相反，是嗅到了战争的硝烟味道。
“鲛姬没有离开？”
“是的。”
“其他神女和后裔群族都离开了，她却没有走？”
“是的。”
“这一下麻烦大了。”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鲛姬是天才，天才中的天才。她的净化泡泡禁技是自创的，懂吗，就是那种级别的怪物。因为需要保护中立派的姐妹，所以鲛姬一直都比较‘乖’，基本从不惹事。现在，那些姐妹都离开了，鲛姬也就没了顾忌。”
“她想要做什么？”
“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小事。如果对付古兽群族，或者神弃子们，她不需要等姐妹们都走光才动手。中立派拥有很多高手，可以支援她。现在她不要帮援，恐怕图谋的事情很大，大到我们难以想象。”
“禁咒吗？”
“不。想要寻找禁咒，拥有群体力量更容易。中立派一旦离开，她更难寻求。所以……我也想不通……总之战火近了，不，现在已经燃烧起来，就看什么地方是第一个着火点。”
“人皇和鲛姬就两个人啊，他们敢乱来？”
“蠢材。真正拥有自信的强者，人数越少越容易行动。他们现在想要对付谁，商量都不用三句话。而我们，商量三天都拿不出方案来。你们看着吧，百日之内，必有大事，能够震惊整个古神坟场的大事发生。”
第1367章：竞争？不，我要清场
中立系神女与后裔群族全部迁移，离开古神坟场。这时候，新一股暗流出现了。它跟本土派势力不同，它更像外来者，但又拥有本土派的熟练经验。它们迅速接手中立系放弃的区域，崛起成为新一股势力。由于其它势力还在观望，醒悟之时这个势力已经抓牢了地盘。
最令人震惊的是。
这个新势力不但没有曝光它的首领，连重要成员都是隐密状态。
唯一能够打听清楚的，它的大部分成员都是傀儡。这些魔工机偶很像虚空的技术，不，应该说，完完全全就是虚空的技术产品。它们占据这个势力的绝大部分，也代替势力成员完成所有工作，牢牢将一切资讯都挡在它们的身后。
“魔工机偶，铁英灵，人皇……”
“嗯。从表面看，这个新势力百分之一百就是人皇的。但实际上，白痴都知道……”
“肯定不是。”
“嗯。人皇真要接手这些地盘，中立系神女及其后裔根本不会离开，直接进行紧密合作就行。或者，先由鲲鹏入驻，然后才送神女们离开。这种‘先撤再来’的做法不可能是鲲鹏，因为这太愚蠢了。更重要的，人皇和鲲鹏都是第一次进入古神坟场。”
“对。按照鲲鹏的熟知度，想要找齐这些地方都不容易。别说鲲鹏和人皇，神子神女们想‘接手’都不容易。”
“这群人比神子神女更熟悉古神坟场，而且，后备军力更庞大。”
新一个势力出现。
人们第一时间想到人皇和鲲鹏，但瞬间又否决了。古神坟场的混沌环境不是说笑的，外人进来想立足都不容易，更别说占领地盘了。占据一两颗虚空元壤星球还容易，中立系神女这么庞大的地盘，古神坟场都没有哪个势力可以迅速接手。
这时候人们也没有多提，因为大家心里都有数。
现在。
神子和神女们开始头疼了，新增的敌人比任何势力都有威胁。与此同时，古兽群族们也有点慌，不知道古神坟场还会如何变化。唯一的好消息，拥有虚空元壤躯体的先祖神灵们行动了。它们不管是人是傀儡，反正搞事情都下手。
正值此时。
唐士道和鲛姬两人也遇见了一位老朋友。
“三耳？这么巧？”
“一点都不巧，唐，我就是故意过来找你的。”三耳望了望旁边的鲛姬，眼神有些复杂，又说道：“我去过祖冢，那里没有禁咒。但是，拥有禁咒力量的运转法阵。”
“什么意思？”唐士道故意问道。
“就是字面的意思，没有禁咒，只有禁咒法阵。我们被骗了，或者我们找错目标了，禁咒根本不在祖冢。”
“原来如此。”唐士道早就知道了。
地蚀就在地母手上。
祖冢有禁咒才怪。
但是……
“唐，你跟三耳是什么关系？”鲛姬没有曝露身份，地母那个身份只有唐士道一个人知道。
“朋友吧，是吗，三耳？”
“我们在虚空合作过，也算合作愉快。”三耳轻轻点头接话，又反问道：“倒是你，鲛姬，你在打什么主意？据我所知，你的实力在御兽者和御灵者之上，你这种人不会无端做一个重要决定。唐不是你想象中那种野心家，你可不要拉他上战场。”
“喔，你这么关心他，你们相爱了吗？”鲛姬不答反笑。
“……我是猫。”
“化人又有多难，一个念头的事。”
“……我们只是合作者。”
“这么犹豫的回答，真有趣。你很欣赏这种人，对吗？我记得，灵猫都崇拜‘能人所不能’的奇才人物。唐就是这种人，很多别人无法完成的‘奇迹’他都做到了。你以前从不跟人合作，连伙伴都不信任，现在为何这么相信？”鲛姬也没有嘲笑的意思，只觉得这件事情很有趣。
“你还没有回答我。”三耳不接话了。
“告诉它吧，唐。但是，我的事情你别说。”鲛姬也没有追问。神子神女的情感是两种极端，一种我喜欢的就要，有多少要多少。另一种则是，不是我最最喜欢的，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事实上。
法师也是这两种极端。
因为寿命无限，因为力量强大，他们不在乎世俗礼仪或者宗族规则，他们只在乎自己内心怎么想。
“这没什么好说的，鲛姬。我跟三耳很熟，一句话，我们要联手清空这个古神坟场。”
“就这样？”鲛姬微微意外。
“足够了。”三耳接话，又慢慢说道：“既然唐这么说，那肯定不是开玩笑。我只好奇，你们这样做非常不好，因为只会便宜了外人。鲛姬，你懂我说什么。”
“虚无世界吗？”鲛姬不用地母的身份，她还是神女，自然知道外敌是谁。
“对。”
“我也很好奇，唐，你打算做什么？我听了你的，让姐妹们先离开，但地盘马上被傀儡军团占领了。”
“鲛姬，你问理由还是下一步？我只答一个。”
“嗯……问下一步。”鲛姬做了选择。
“下一步，我们一同出行，寻找最弱小的古兽族群。然后，劝它们离开古神坟场。我可以提供一个新居所，虚空强者们使用的竞技场，轮回世界。那个地方非常庞大，比古神坟场庞大亿倍以上，足够它们选择一个地方安居和发展。”唐士道慢慢解释道。
“你肯接纳它们？”三耳奇怪道。
“也不算接纳，现在只是送入轮回世界，看看它们如何立足和发展。在轮回世界不拘武力，也不拘生死，我想看看其它种族如何自我定义。如果真是那种只懂掠夺不懂生产的，我也不会留下，到时候再想办法送回原地。”
“如果它们不同意离开呢？”鲛姬问了另一个问题。
“死。”
“……”
鲛姬和三耳都没了声音。
两个选项。
要么，选择离开古神坟场进入轮回世界。
要么，选择死。
当然它们也可以反抗，跟人皇和中立系神女的大姐头血战一场。但，这个第三选项跟‘死’非常接近，约等于第二个选项。鲛姬和三耳沉默的原因，她们彻底明白……当人皇真心打算行动之时，再想辩论已经没有意义了。
人皇行动之前，对所有人都会给予机会。
可是。
当他决定做之后，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没有用，他已经决定这样做了。
虚空的不提。
初入尘上尘世之时，人皇也曾经给予一个‘合作共处’的机会。可惜，最后演变成为‘创世云海’的灭绝。不提正邪善恶，事实上，强者对付弱者本来就不需要理由。
“最弱小的古兽种族？好像好有几十个，我们劝退哪一个？”三耳更了解唐士道，鲛姬只是分享了秘密。
它相信唐士道决定去做了，那事情只剩下‘现在做’和‘等会做’的区别。
不可能不做。
也不会撤回。
“不是哪一个，三耳，我打算从最弱的开始劝退，然后再找另一族。我不是劝退最弱的，而是所有。”
“唐，这样做其它势力就无人阻止了。”三耳急道。
“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虚无法师的背后也有人，一些特殊的人物。你听过原始天蚀禁咒吗？它在虚无世界很有名，因为有很多顶层法师都可以使用它。如果没有海量的古兽群族占据领土，虚无法师很快就会占据这里。到时候，它反而容易成为进入虚空的桥头堡。”
“我知道。”唐士道仍是同一句话。
“唐……你……算了，鲛姬，你应该知道害处吧？这个计划……”
“我们开始吧。”鲛姬能够理解。
是的。
鲛姬如果不是地母，她无法理解这种傻瓜行为。但，她另一身份是地母，应该真正原型才是地母，所以，她懂。
“你们……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三耳也不是傻瓜。
两个聪明人一块犯傻。
那不可能。
“对。”唐士道点头。
“但现在不能说。”鲛姬微笑接话。
“好吧，我再问一个问题。有没有什么人承诺过你们，例如给你们某种力量之类？”三耳最后一问。
“没有，这是我们两人商议的事情。”鲛姬应道。
“唐？”
“真的没有。我们有某些关系，但现在不便说明。反正这件事就是我们二人决定的，与任何人和任何势力无关。”
“那就好……我也去。”
“嗯？”
“不欢迎吗？”三耳反问道。
“你知道我们想做什么吗？”鲛姬又次笑了。
“不知道，但是，我正想看一看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三耳找不到禁咒的下落，也‘闲’着没事干了。唐士道和鲛姬，它心目中两个‘超天才’和‘超天赋’的怪物。这两人联手，它很好奇会做些什么。而且，这一定不是小事，必定是大事。
两天后。
由于三耳的情报能力，第一个目的地到了。
古兽种族。
一直被当成‘采蜜工人’和‘生活侍者’使用的幼衣蛾种族，她们的领土到了。
三人闪现。
此时。
“您的莅临，吾的荣光，鲛姬神女大人。请问，你的神喻是什么？”幼衣蛾也拥有自己的王，甚至还有不少精英法师。但，她们总体力量太弱了，根本无法抬头。别说神子神女，强一点的古兽都得罪不起。
幼衣蛾体型很小，成年形态也只有人类的巴掌大小。
而且。
无甲壳，无毒，无尖刺，连飞行速度都不快。
她们唯一的优势，对植物很了解，很容易找到鲜花与果实。因为修练天赋也不高，对其它古兽种族基本无危险。所以，她们被其它种族当成采蜜工人和生活侍者。偶尔，也被一些古兽捕食。
“我们要清空古神坟场。”鲛姬略带怜悯道。
“……”
“你们有两个选择。”
“……”
第1368章：命运的选择
在古神坟场，神子神女，神弃子，古兽群族，三大势力鼎足而立。他们各有各的地盘，相互之间也有争战。平常来说，神子神女实力最强，神弃子们最狠最疯，古兽群族总体数量最多，三方基本维持平衡，一二三号位置从未改变。
表面上是三方各有各优势，大家谁都奈何不了谁。
但是。
认认真真算起来，嫡亲的神裔群体肯定是最强大的。他们只使用分身，在‘半出力’的情况下已经是最强一群。如果全力出击，其它的二位三位真没什么事了。神弃子们天生差一个等次，古兽群族虽多，但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所以。
古神坟场这个地方，神子神女们才是实际执掌人。
对内部势力来说。
嫡亲神裔也有三大派别。
御兽者大神子。
御灵者大神子。
中立系鲛姬。
御兽者大神子能够‘驱使’古兽，算是古兽群族比较害怕的一个。御灵者大神女天生骸体，她不仅让人害怕，也是古兽群族最不想招惹的敌人。第三人，中立系的鲛姬神女，她算是最善良一位神女了。在她的带领下，中立系一系的神女们都不找古兽们麻烦，只默默经营自己的地盘。
因此。
古兽群族对鲛姬神女的印象与尊重，比大神子大神女加起来还要多。
现在。
古兽一支，幼衣蛾一族。
她们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神谕。
“鲛姬神女大人，我们……这不是……如果你需要……”幼衣蛾一族的女王完全听傻了，不敢相信最善良的神女也变了态度。清空古神坟场，一听就不是好事。清空这种字眼，往往代表了无穷无尽的杀戮。
“听着，没有商量了，蛾女王，只剩下选择。”鲛姬正色打断，轻轻摇头。
“那……那么……”幼衣蛾女王惶恐万分，不知道本族的命运会如何。
虽然她习惯了低头。
但内心仍然有一点希望光芒。现在，心目中那位善良神女的变化，她不敢想象绝望之后会是什么。
“两个选择。第一个，反抗我们，跟我们战斗，胜利生存或者失败死亡。”
“……”幼儿衣蛾女王听着只剩下颤抖。
此时。
旁边其他的幼儿蛾法师也一样，她们非常精楚鲛姬神女的强大。可以说，她一个人撑起了整一个中立系群体。
“第二个，全员迁出，前往各大虚空的共同格斗场，轮回世界。”
“嗯？”
“你们肯定听过的，人皇联手虚空最强大的法师群体和最强大种族，共同建立一个竞技擂台，就在轮回世界的内部。在那里拥有复活池，还有轮回印记可以使用。在那里没有死亡，只有失败，暂时性的比赛失利。人皇同意开辟一些独立区域，供由你们生活。”
“我们需要付出什么样的……”
“不，不需要你们付出任何东西，也不会有人打扰你们。”三耳打断道，接过话题又说道：“人皇不差你们这点力量，也不稀罕你们的资源。我们这样做有特殊的理由，但不会跟你们交代。进入轮回世界之后，不会有人勉强你们工作，也不会有人入侵你们，你们可以拥有自己的地盘。”
听到这里，所有幼衣蛾都眼神大亮。
不过。
她们也知道，天下不会掉馅饼。
“但是……”
果然。
转折来了。
“但是，如果你们在轮回世界的‘生活’不如我们所愿，我们以后可能把你们送回来。”三耳继续说明。
“嗯？什么意思？这什么意思，有什么要求吗？”幼衣蛾女王急问。
“没有。如果要说清楚一点，唐他喜欢和平一点的种族，不喜欢强盗性质的种族。你们进入轮回世界拥有独立区域，但不会隔离你们，你们可以跟其它种族交流。同样的，你们也可以修行，一步步强化自己。在轮回世界有无数种族比你们强大，也有很多种族比你们弱小……”
“我们不会入侵别人，不会，绝对不会。我们一直都在苦难中渡过，我们知道那种生活。”
“嗯，这样最好。只不过，唐不看嘴上说的，他看实际做的。如果你们真如所说，你们可以安心在轮回世界生活。如果你们言行不一，超过大家容忍的地步，你们一定会被送回来。”三耳解释说道。
“等等，万一有人……有人入侵……入侵我们呢？”幼衣蛾女王追问。
此时。
其余幼衣蛾法师投来期待目光。
她们很弱。
真的很弱。
哪怕轮回世界没有战争，其它法师也可能威胁她们，驱使她们工作。
“我可以跟你们说明，也有这种可能。但是，首先第一点，在轮回世界是不会死亡的，你们敢反抗不妨打一架。死了，复活费用会由入侵者支付。第二点，在轮回世界拥有‘铁英灵’，它们维持各族共同承认的法规。第三点，有一些规则不是各族认可的，因为不适合所有人。但是，你们仍然可以请求另一种人提供力量上的帮助。”
“什么人？”
“义法师。他们是轮回世界一种最特殊的佣兵。唐和各大种族设定了一些奖励制度，提供给这些义法师。简单举例，你们不懂魔偶工艺，想学，你们就可以向义法师请求帮助。某一个义法师前来，教导你们，他就能够获得一些奖励。当然，你们也可以送上礼物，但不是必须送赠。义法师有工会支付报酬，你们只要求援就行。”
“居然……”幼衣蛾们听傻了，不敢相信还有这种‘不要钱’的义工。
三耳继续细心解释，她们也慢慢听懂了。
为什么会这样？
很简单。
其它奖励不说，光是‘轮回印记’四个字就占了九成九的原因。
对强大的法师来说，死亡才是他们最害怕的事情。
所以。
他们什么都不缺，就缺少轮回印记这种复活印记。
义法师可以累积功勋，到达一定程度就能够换取一枚轮回印记。拥有这种好处，他们自然乐意‘帮助’那些弱小种族和懵懂无知的弱者。甚至，为了刷功勋，好一些强大的法师还叫来自己的使徒，专门寻找需要帮助的弱小种族。
当然，他们可不敢故意做坏事，一边做坏人一边做好人。
轮回世界的‘眼睛’可是很多的。
你敢乱来。
分分钟有人举报你然后拿功勋。
“……除了轮回印记，鲲鹏也提供一些法器，包括珍贵的源铁法器和源晶法器。所以，义法师‘帮助’别人很积极。如果有人或有种族入侵你们，你们只要求援一声，很多超级强者就会跑过来帮助你们。哪怕有人威胁你们，你们也可以求援。轮回世界不是完美世界，但，再弱小的人都有依靠，没有人会被忽视。”
“谢谢，谢谢……”幼衣蛾女王激动流泪。
在她心目中，这已经是完美世界。
有安居。
无外敌。
灾难来了还有强力救援，这比任何地方都要完美。
“好好生活，努力一点发展，轮回世界的义法师也不喜欢帮助懒鬼。你们太懒惰，求援也不一定有人救你们。”
“一定，一定。”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你们必须有一个留下，暂时跟我们一起。”三耳忽然又道。
“嗯，好，可以，我们可以留下一群人为你们提供……”
“不是，你误会了。我们知道还有很多幼衣蛾种族的成员还在这里，正被其它的种族役使。我们需要你们全部迁移，光是你们一支还不够，全部就必须是全体成员。我们会劝退所有古兽种族，或者杀掉不愿意走的。你们留下一个，跟我同行。如果遇到同族，我希望你们劝走她们。”
“啊……嗯，一定，一定。”幼衣蛾女王点头，向族人示意，已经决定自己留下了。
她有一点力量。
不过相对还很弱小，从来不敢过问古神坟场的争端。
可是。
她也不笨。
如果全部古兽群族都被‘劝退’，那么，这个地方必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无论是什么，最终必有一场惊天大战。弱小种族留下来，必死无疑。
迅速的。
幼衣蛾种族开始撤离，除了女王留下，其余都第一时间离开。
这样的举动自然‘惊动’了周围的古兽种族。
当它们派人过来询问。
答案，再一次震惊了它们。
“两个选择……”
“是的。”
“如果不走呢？”
“跟鲛姬，人皇，三耳开战，胜者生，败者死。”
“等等，我们不能先谈一谈吗？也许……”
“没有可能谈。从鲛姬和人皇一联手开始，这场行动已经注定结局。幼衣蛾一族全员迁移，旧纹蛙一族全员迁移，四翼蝉一族全员迁移，多首犬一族……全灭。除了流散其它地方的少量种子，本族本阵没有一个多首犬活下来。只一招，人皇就出了一招，一族数亿之量不抵一招。”
“创世神体有这么可怕吗？”
“不，是大湮灭术。人皇是净化者，他的大湮灭术拥有超越大圆满的力量。”
“那我们怎么办？”
“两个选择。”
“啊？”
“第一个选择，我们这么多种族一同联手，跟人皇和鲛姬决死一战，打赢了就能活着。”
“……”
“第二个选择，退离，前往轮回世界。但是，我们都是战斗种族，真能够适应那种‘和平’环境吗？”
“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什么？”
“轮回世界是和平环境？”
“对啊，不是吗？”
“不，你们……对于弱者来说，轮回世界确实是和平环境。但，对于强者，你一天收到一亿次挑战都不奇怪。和平？除非你愿意以弱者的身份生活，否则轮回世界就是整个无尽虚空最多战斗的地方。你没听过吗，轮回世界，擂台比人口多。这种地方，能叫‘和平’环境？”
“……”
第1369章：第一个淘汰者
清场的行动开始很慢，因为需要各种解释，好不容易才能够让古兽群族理解。但是，一次两次很困难，三次四次就相对容易一点。等到十次二十次之后，唐士道，三耳和鲛姬已经不需要解释，古兽群族早已经收到消息，它们只需要做一个选择。
甚至。
临时同行的种族代表，例如幼衣蛾女王就很主动帮忙说明，争取最快达成效果。
在这期间。
好一些拥有自信的古兽群族也提出‘要求’，索取好处。例如，多首犬一族就想保持它奴仆幼衣蛾和半羊人的权利。同时，它们还要求在轮回世界中获得专属的复活池，以保持它们的种族优势。
唐士道没有同意。
不是没有同意全部条件，而是一丁点的条件都没有同意。
“退离，或者死，二选一。”
仅仅这一句。
然后。
多首犬一族全灭。除了少数外出的，原地区所有多首犬成员都死了。一个种族的历史，只好像一张书页翻过。本来，古兽种族以来最疯狂的入侵者来了。但，很快它们又发现：大咒人皇唐士道并没有占领多首犬的地盘。
不但不占领，连它们留下的资源都不捡。
杀光之后马上离开，对那些珍贵材料和法器宝贝连眼尾都不瞄一眼。
这一刻。
古兽种族开始意识到：人皇比任何敌人都可怕，也比任何朋友都好说话。离开，或者死，选择其中一个就行，完全不需要任何纠结。想商议，想要好处，想维持某种特权，不好意思，人皇一个字都不听。
离开。
或者死亡。
只有这两个选择，没有一丝多余的东西。
以前古兽们一直都相信，古神坟场拥有整个无尽虚空最强大的战力，它们可以随心所欲做任何事情。古神坟场打开，虚空的强者们进入守卫家园，结果在几十次较量中节节败退，没有打赢过一次。看到这种结果，古兽群族们更有信心了。
然而。
云中君很快就给大家甩了一巴掌，转眼，又是左右开弓连甩两记。
那时候，古兽们还能推说……因为云中君拥有禁咒。
是禁咒强大。
不是云中君。
现在呢，借口都找不出来了。人皇的强大跟禁咒无关，甚至也不是创世神体的强大。只是一种法术，大湮灭术。如同人皇的名号一样，大咒人皇，擅长就是大咒的应用。
“我们不能就这样走了。”
“嗯。”
“轮回世界的条件虽然好，但大家都在公平的平台，对我们不利。”
“我们本来是优势。”
“对，我们本来更加有利，不需要轮回世界这种平台。就算需要，我们也要有更高更好的待遇。多首犬一族被杀，人皇摆明不想跟我们谈判。拥有鲛姬和三耳撑腰，他确实可以嚣张一下。我们暂且不硬拼，先找我们的筹码。”
“什么筹码？”
“其它的虚空法师团队。他们很弱，也没有后援。我们拿下他们，然后再跟人皇谈判。那些人有一些是人皇的朋友，拿下了，人皇肯定得妥协。如果他不顾虚空法师的安危，他以后在虚空也不用混了。”
“有道理。”
古兽群族正四处联合，商议这次危机。
弱小种族都在等着。
它们希望迁入轮回世界，获得真正的安宁环境，获得真正的发展机会。
强大的种族则不同。
它们希望不公，它们希望自己更高更好，它们希望骑在别人头上。但是，它们只喜欢自己骑在别人头上，却不喜欢人皇这种更强大的人物凌驾它们之上。它们觉得自己欺负别人是对的，有人欺负自己就是不对。它们欺负别人是自己自由，别人欺负它们就是坏蛋。
很快。
好一些强大的古兽群族联合小型军团，寻找虚空法师的团队，想拿下当成谈判筹码。
不得不说。
这种想法很好，也很对。
问题是……虚空的法师团队并不接受它们的劝降。不但不接受它们的劝降，还拒绝了它们的投降。
“不用留着，全部杀光。”
“大九世，你确定？”
“是的。”
“理由呢？”
“理由是我比你们更了解人皇。他之前一直隐藏自己，好让我们的计划成功，等着我们慢慢渗透与探查这个古神坟场。如今，人皇忽然改变主意，还联手鲛姬神女和三耳行动，他一定有什么重要计划。之前是人皇配合我们，现在轮到我们配合人皇了。”
“大九世，万一他的计划不成功呢？”
“世上没有百分之百的计划，最后我们都得依靠拳头解决纷争。你们想一想，如果人皇把所有古兽群族都驱逐出去，这里还能剩下什么？”
“……”
大九世这样一说，大家也醒悟了。
还剩下什么？
不。
没有。
什么都不会剩下。
神子和神弃子是一号二号，但，他们的总数量才多少？虽然他们的后裔群族不少，但相比古兽群族的数量差太远了。一旦古神坟场没了古兽群族，神子和神弃子们都得缩回龟壳里。到时候，古神坟场就跟没了鱼虾蟹的海洋，只剩下破贝壳两三只。
这样有什么好处？
好处太多了。
先别说古兽群族造成的麻烦，光是守护虚空这一点，大家就能节省七成力量。
甚至说。
到时候大家只要盯着虚无世界的法师，其余一切都可以置之不理。在古神坟场，古兽群族就是一层迷雾。只要这些迷雾‘散’去，一切事情都清清楚楚了。
“大九世，那支迅速占领失地的傀儡军团呢？”
“暂时不要管。大家也不需要猜，它们必定就是虚无世界的战斗力量，我们的潜在敌人。我们想要防备虚无世界的入侵，必须有一同防范它们的准备。人皇现在的行动，更像故意培养它们。表面看这样不利，但，还是那句话……我们不担心浮出水在的敌人，就怕潜在水底的未知敌人。”
“嗯。”法师们也都懂得这种道理。
敌人肯冒头，一切都好说。
藏头缩脑的，那才叫麻烦。
此时。
另一边的古兽群族首领代表，它们被最新消息吓傻了。
“你说什么，全灭？”
“是，诸位首领。我们刚刚派出的……使者团，它们已经全灭了。对方仅仅一个人动手，月太妄。而且，也只是一招。”古神坟场是混沌环境，却不影响一些顶级法师的传送与通讯。抓捕虚空法师的团队一死，消息马上传回。
“不可能，他们明明……”
“是的，按照之前的情报，他们并不算很强大。我们也知道他们隐藏了实力，但是没有想到，他们隐藏如此之多。跟上一次打开古神坟场相比，虚空的力量进步太大了。诸位首领，你们必须拿个主意。如果不然，我们的下场可能……”负责通讯的古兽未敢说全，但内里意思很明显。
敌人不止人皇一个。
虚空的法师们都很强大……强大到超乎想象，强大到难以匹敌。
一个弄不好。
古神坟场的古兽群族就全灭了。
这时候。
试图反击的首领们还没有商量完毕，又有新的消息传来：跟它们一样，还有其它古兽首领联手，想要拿下其它的虚空法师团体，然后跟人皇谈判。
“所以……”
“全部团灭了。对付时太梭的，对付界太疆的，对付冥太藏的，无一例外都已经团灭。”
“对付鲲鹏盟族的……”
“那倒没有团灭。”
“喔？赢了吗？”
“不是的，它们全部都被做成了标本。”
“……”
“最新的消息，以巫和白胜男为首的几支虚空团队也开始‘劝退’古兽群族。她们无法提供传送门，但她们提前一步询问。还是一样的条件，退，或者死。据说有几个种族拒绝，已经被灭绝了。很奇怪的，先祖神灵们没有跟他们对上。”
“为什么？”
“因为她们‘回避’了先祖神灵们。他们没有占据地盘，只是询问‘退或死’的选择。先祖神灵们一来，她们早一步离开了。她们对资源和法器也无兴趣，只是跟人皇做一样的事情。另外，在先祖神灵们离开之后，傀儡军团第一时间入侵，占据了空置的地盘。”
“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是的，没有。诸位首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就算人皇不成威胁，那些傀儡军团的势力也会超过我们。到时候，它们很可能对我们发动进攻。到时候，我们……我们一样无处容身。”
“只能选择逃避吗？”
“诸位首领，我们不知道。但，这个选择关乎我们群族的未来。选错了，打输了，我们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事情到了这一步。
结果很明显了。
“如果我们联系虚无世界的法师们呢？”即使再明显的二选一，仍然有人寻找第三个答案。
只不过。
古兽群族并非人人都有选择困难症。
或者说，并非人人都追求第三个选项。相比提供选择的人皇，直接‘占领’地盘的傀儡军团更危险。人皇再强势，他没有入侵，只是迁移。但，虚无法师们驱使傀儡军团占地，就是要断根啊。
很快。
新的消息传来……谈崩了。
虚无法师对于‘联手’不感兴趣，只有‘收为属下’的兴趣。古兽群族愿意投诚，成为它们的手下，它们保了。可是，古兽群族想成为盟友，它们的回应：你们没有资格，你们太弱了。
就这样。
选项变成了三个，多了一个‘为奴’的选项。
不到十天。
神子神女们也开始接纳古兽群族，他们的条件是……成为客族。
没有‘为奴’这么难听，实际也没差太多。
此时。
“可惜了，数量最多的第三群体啊。”
“嗯。”
“居然就这样被轻易肢解，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嗯，这就是不团结的后果。”
第1370章：人皇的布局
古神坟场风云变幻，身为主角的‘古兽群族’却什么都做不了。大部分的古兽种族选择‘退离’，前往轮回世界开始新生活。小部分的，投靠神子神女或者神弃子。这时候，还有一小部分实力强大的古兽独自离开，前往虚空，孤独寻找自己的未来。
因为它们曾经强大，一些古兽都弯不下腰，低不下头。
于是。
还有极少一部分古兽强者联手，围攻那个发起‘劝退’行动的人皇。
然而……
“不自量力的挑战毫无意义。向强者挑战是好事，但你们这不是真正的勇气，你们只是认不清事实的傲慢。”人皇最后回应了这样一句话，随后，轻易杀光了这些挑战者。
事实上。
是的，它们不是勇敢。它们只是习惯了高高在上，不想被一直看不起的虚空法师爬到头上。
这一战之后。
古神坟场彻底平静下来，再无波澜。
到了这一刻。
古兽群族的迁移不再是问题，它们都有了一个选择。甚至，它们主动联系，数十个乃至数百个种族汇集一处，等待迁移轮回世界的传送门。此时此刻，古兽群族已经完全明白到：这个地方没有它们的立足之地。以前它们能够成为第三，只因为没有外人进驻。
论算真正的竞争力，它们这种程度只够‘为奴’的资格。
与此同时。
神弃子们也有思考，甚至神子们都在思考自己的位置。古兽群族倒下，他们会远吗？换一个角度，古兽群族从来没有被当成‘主人’看待，自己呢？
在虚空法师和虚无法师的眼中，自己算是古神坟场的‘主人’吗？
这些天。
古兽群族不断迁移，古神坟场却陷入诡异的寂静。不但神子和神弃子们无动手，祖冢的先祖神灵们也缓减了行动，似乎故意让这些古兽们安全离开。同样的，傀儡军团也没有更多动作，只迅速占领地盘就了事。人皇的清场行动，各方都是默许。
也可能。
大家都没有把古兽群族放在眼内，它们离开了更落得清静。
不得不说。
对于一些实力强大的古兽来说，这也是一种悲哀。现在的古神坟场就是一个舞台，然而，古兽群族连当‘观众’的资格都没有，只有被劝退的份。弱小，它不是罪过，却是一种罪名。
“忽然间，我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人皇会建造一个轮回世界。”
“嗯？为什么？”
“因为在轮回世界，弱小最少不是一种负担。弱小，也可以平安生活。”
“……”
一天一天过去，古神坟场忽然好像换了一种模式。
渐渐的。
这里有一种‘弱者退散，强者登台’的感觉。不但古兽群族退离得彻底，好一部分的神弃子，甚至神子都退离，前往不知名的区域。因为虚空无限庞大，他们总能够找到自己的安居之所。留下来不是不行，而是承担不起这种压力，也不承担这种牺牲。
一个月，两个月，半年……
时间流逝。
古兽群族一个个消失，最终，古神坟场终于彻底清场了。
令人意外的。
“是虚无世界的法师赢了，人皇失算了。”御兽者大神子和御灵者大神女再一次碰头，展开新一场会谈与合作。最新情况传开，大神子定议了‘古兽迁移’一事的结果。
“为什么？”大神女不喜欢认可大神子，下意识追问。
“现在古神坟场的第一势力不是我们，也不是神弃子那些兄弟姐妹，而是傀儡军团。人皇和鲛姬联手，驱逐古兽群体，我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他们应该不知道虚无法师这么强大，可以派遣傀儡军团占领所有的地盘。”
“你是说，人皇是故意多赶跑一些古兽群族，好让虚无法师派不出这么兵力占领？”
“对。”
“有什么根据？”大神女还是不信。
“鲲鹏的一贯做法：不入侵，只融合与联盟。如果我是人皇，我也不会针对所有古兽群体，只招纳一部分最弱小的古兽群族。然后，花一时间培养它们，让它们拥有一定的实力。然后，再联同它们返回古神坟场，重新接管那些地盘。”
“所以你觉得人皇失算了？”
“没错。虚无法师也猜到人皇的打算，所以才派出来傀儡军团提前霸占地盘。后来，人皇扩充了计划，联合其他虚空法师驱逐所有古兽群族。因为有傀儡军团的压力，古兽群族也呆不住，只能全部离开。来到这一步就是人皇失算的地方，虚无法师拥有足够的傀儡占据地盘，人皇什么都得不到。”大神子很自信，这个判断绝对没有错。
这时候。
其余神子也在想，也觉得这没毛病。
人皇在算计。
虚无法师也在算计。
很明显，现在傀儡军团成了第一势力，那就是虚无法师更胜一筹。中间有什么交锋不说，现在大部分地盘都在虚无法师手中，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虚无法师力量不足，不能占据所有的地盘，那才是人皇的胜利。
能，则是人皇输了。
事实上。
走到这一步，包括鲛姬和三耳都不太明白唐士道的用意。三耳是真不懂，为何让虚无法师壮大。鲛姬则不懂，这跟消灭天蚀有什么关系。另一边，虚空法师也有疑惑，目前局势似乎对虚空一方更不利了。如果不采取行动，相信傀儡军团会更壮大。
“魔罗莎小姐，人皇有没有什么特殊指令？”
“没有。”
“但，现在古兽群族清空，虚无法师的势力崛起，我们守护虚空会更加困难。它们这种数量，随时都可能冲入虚空。虽然我们已经派人守护大门，尽量不让它们逃入虚空。可是一旦发生激战，难保没有一些逃过防线，进入虚空生祸。”
“永寿先生，说实话，我也不太明白。但，主人之前跟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
“你们全部都可以休息了，我一个人就行……这句话是回应我的，之前我曾经提议鲲鹏派出军团守护古神坟场的大门，不让虚无法师闯入生乱。那时候，主人跟我说了这句话。我从来没有怀疑主人的说话，如果主人做不到，他绝对不会这样说。”魔罗莎只这样回应。
一众法师不再多话。
但，内心都有一种‘这不可能’的想法。
在这里。
虚无法师实力无限强大，傀儡军团数量无穷庞大，一个人别说应付，想要发现它们的踪迹都千难万难。虽然把古兽群族赶跑是一件好事，但多了傀儡军团等同什么都没有做。甚至，傀儡军团霸占所有地盘更糟糕一点。虚无法师是不是敌人，对方都掌握了主动。
很快。
法师们又问了大九世和时太梭等人。
很意外的。
“我也不相信人皇能够一个人守护虚空，但是，有时候有些人就是特殊例子。例如，稻草人就可以一个人守护法师网，至今从未出错。你们没办法相信人皇，不过他应该很相信自己。”大九世如是说道。
“不管方法是什么，最终还是力量决胜。我们有没有力量，这才重要。”时太梭这样回应。
问话。
自然是没有结果，只能等待事情的发展。
法师们想不到，也没有人想得到，这个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上世七遗，而且上世七遗又有一种东西叫做‘混沌种子’。这种混沌种子是无畏混沌环境的，它在这里如鱼得水。不但能够扎根，生长，茁壮，还可以监测周围所有一切。
甚至。
在必要的时候，混沌种子还拥有‘九种技能’可以战斗。
古神坟场这种环境，对其他法师是一个混沌世界，连神念都难以扩散，侦察不到太遥远的地方。可是，对通过‘劝退行动’遍洒混沌种子的唐士道来说，古神坟场基本等同一个特大屏幕，上面拥有什么都清清楚楚看见。傀儡军团抢占地盘，唐士道从头到尾看在眼里。
可以这样说。
傀儡军团有多少个魔工机偶唐士道都知道。同时，外人无法打听的虚无法师，唐士道也知道具体数量。大部分曾经出手的虚无法师，唐士道也‘记住’它们的特质，就算换一副模样也辨识得出来。
打从一开始。
劝退古兽群族就是幌子。
真想这么做，派遣魔罗莎和使徒们去做就行了。只能说，劝退只是计划的一小部分，真正是为了挥洒混沌种子。为什么要幼衣蛾女王这些代表同行？说什么劝说同伴，扯蛋，这种事让她留一个魔法影讯就行。真正的理由……她是地头蛇，有她在，寻路更容易。
而且。
人们嘲笑最严重的一点：人皇就好像一个傻瓜，连遗落的法器和珍贵材料都不捡。
实际上。
是的，唐士道真没捡。
非但没有捡，还在法器和珍贵材料中加入‘寄生种子’这种混沌种子的力量。外人嘲笑，笑呗。神子们和虚无法师伸手捡宝，捡呗……唐士道一点都不介意。
身为一个行动者，外人嘲笑几句就改变计划，那才叫傻瓜。
“唐，现在呢？”
“等。”
“你确定？”鲛姬还有一个地母的身份，她要做的事情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对。如果我说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肯定不相信。没关系，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也不需要多长时间，傀儡军团占地，很轻易就能够打听虚空法师的团体情况。一旦打听清楚，它们必定会有行动。那时候，我们等待的目标就可能出现了。”
“你故意让傀儡军团获得‘情报网’？”鲛姬更奇怪了。
“对，不过还需要更正一点。这属于我送给它们的情报网，敌人拿到的情报是什么，我说了算。”
“……”
第1371章：鲲鹏的技术力量
虚无法师派出傀儡军团战领地盘，为什么？
为了抢占情报先机。
古神坟场这种混沌环境决定……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瞎的。想多看一点东西，你必须拥有更多的眼睛。如果只是一个人，你连身边环境都看不清楚。古兽群体为什么混不起来，就因为一盘散沙的状态，做不好情报工作。例如虚空法师是强是弱，是不是任由欺负，它们就靠‘胜负’来猜，结果全错。
唐士道的劝退行动，虚无法师也想过目的。
可是。
相比这个‘情报先机’的好处，虚无法师宁愿曝露一些手牌，从而稳占情报上的好处。
正常来说。
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后，没有谁是傻子。同样的道理，一个人活得够久，他也不可能是傻瓜。然而，为什么聪明人仍然上当？理由很简单，因为‘利益’太大。以凡人世界来说，把宝藏放在二十青年面前和八十老头面前，结果一样是无脑贪求。把长生药放在平民和皇帝面前，两人一样傻傻上当。
古神坟场是坑。
一定是坑。
所有人都知道是坑。
为什么这么多聪明睿智的法师还跑过来赌命？
理由是禁咒。
它的吸引力可以变成‘降智光环’，不管谁人都自动忽略风险，眼中只看到获取禁咒的好处。唐士道给出二选一的选项，要么走，要么死，这也是一种无智力的选择。
力量强大，觉得自己能够不选的，开打，然后是胜生败死。
力量弱小，觉得自己不敌，自然选择轮回世界。
这跟‘聪明智慧’一点关系都没有，一个弱小的古兽种族哪怕智力虚空第一，结果也只能跟傻瓜一样选择二者之一。这不是智力可以解决的问题，就像禁咒的吸引力不用以智慧来抵消。你想要禁咒，你就来；你不想要禁咒，你就不来。
这也是二选一，跟傻不傻没关系。
唐士道早就肯定虚无法师不会放弃‘情报’这个好处，所以它们必定乖乖配合自己。在外人看来，虚无法师胜利了。但是，虚无法师自己却没有这样认为。因为两方相争，先翻底牌的一方必定处于劣势。可惜的是，人皇的‘饵’太美味，它们不得不吃。
神子神女们商议之后，对虚空一方的评估降低了一些，认为虚空的能力更弱。
可是。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忽然之间。
虚空的法师团体‘消失’了身影。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失踪，而是利用某种方法隐匿了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不到三天就有了答案。虚空法师团队消失之后，第三天就有一个新消息传开……傀儡军团的其中一支，也消失了。
是的。
它们跟虚空团队一样，消失无影。
但。
两者不相同的，虚空团队是法师群体，傀儡是人为控制的魔工机偶。换而言之，法师失踪可以是‘藏’了起来，傀儡机偶失踪只能是‘失联’或者‘被毁’掉了。失联，被毁，两者都不是好结局。虚无法师们也很焦急，因为它们知道这次失踪就是一次狩猎结果。
此时此刻。
所有人都猜得到，傀儡军团的失踪就跟虚空法师失踪有关。
又一天后。
新消息。
傀儡军团又有三支小型军团同时消失。
不得不说。
虚无法师们的傀儡军团很庞大，数量奇多。能够顺利接掌古兽群族的所有地盘，可见军团数量之巨。然而，这样的损失它们仍然很心疼。要知道这才是开始，远远不是结束。才几天时间就损失这么大，以后还怎么混。
最奇怪的。
“他们怎么隐藏的？”
“在混沌环境想要隐匿很困难，随时都可能曝露自己的行踪。虚空法师也太稳了吧，就没有一点痕迹显露？”
“我奇怪的，他们怎么知道那些傀儡军团没有人领导？”
“对啊，情报方面我们都没搞好，他们这么清楚？”
虚无法师们汇聚商议，对这些问题都没答案。虚空法师团队消失之后，没有任何人找到他们的行踪。如果在虚空或者虚无世界，这不算太奇怪。擅长隐匿术，想回避外人很容易，除非实力相差太远。可是，古神坟场不同其它地方，这里是混沌环境。
在混沌环境，别说你施法顺不顺利，即使顺利，环境也会不断变化，慢慢改变你的原有预设。
又五天。
同时有十四支小型傀儡军团‘被失踪’的消息传出。
这时候。
各方势力终于得到一点有用的东西：这次还有两小队的虚无法师也‘被失踪’了，其中一个虚无法师拼尽最后努力送回一个消息，也就只有四个字：混沌羽衣。
看得出来。
它被袭击得很突然，连多一点讯息都无法发出。
得到‘混沌羽衣’的消息之后，虚无法师们开始自己的新计划。它们相信这是一件远古法器，或者，这是一种禁技能力。虚空法师们正利用这种‘力量’对付自己的傀儡军团，必须打听清楚这是什么。
“不惜一切代价，打听清楚。”
“这需要我们派人亲自潜伏在傀儡军团内部才有可能，需要这样做？”
“对，冒险也要做。仅仅几天时间，傀儡军团就拿下我们这么多战斗力量，再不反击就迟了。另外，再打听一下，为什么虚空法师忽然动手。我们之间，敌我关系应该还没有明确确定才对。”
“是。”
虚无法师们仍然藏身不见，但，行动早开始了。
相反。
虚空法师一开始就现身。因为得不到回应，现在才重新进入隐匿状态，开始自己的行动。
五天后。
因为虚无法师派人潜伏傀儡军团，提前准备情报工作，它们真收集到了一些消息。
只不过，消息并不妙。
“……以上，诸位首领，我们派出的情报员都已经失踪……嗯，不说失踪，它们就是虚空法师袭击的，被杀死或者捕拿了。相关的情报也反馈回来，混沌羽衣不是远古法器，也不是禁技，它只是普通的量产法器。”
“量产法器？”
“对，诸位首领。虚空法师人人都有一套，甚至还有几套后备使用的。这种法器没有攻击作用，也没有防御作用，它只有一种效果：不断改变自己的特性，与周围环境融和一体。所以，虚空法师才能够‘隐匿不见’，连追查都追查不到。”
“融和环境？不会吧，这样的技术我们都没有研究成功。虚空法师进入古神坟场才多久，前后几年时间不到。”
“是的，刚进来还没有多久。”
“谁发明的？”
“不知道，但有一个怀疑对象。”
“鲲鹏？”
“对，我们都怀疑是鲲鹏的技术。如果想要调查，我们得向上申请特殊支援，我们得借助‘诸神’的力量。否则，光凭我们无法追调这种技术的来源。虚空太远，我们伸手不到。”
“好，我们会询问的。”
一次测试，虚无法师得知混沌羽衣只是量产法器，所有人都有点丧气。
实际上。
虚无世界因为非常缺少物质，所以对技术特别重视。但，即使如此，它们在‘技术’仍然被虚空当头一棒。这时候它们已经不怀疑，只有鲲鹏才有这种技术能力。这么短时间做出一种全新的东西，还是大家都做不到的技术，只有鲲鹏才能办到。
十天左右。
傀儡军团不停被袭击，损失也更多了。
这段期间，虚无法师已经从‘诸神’手中借得力量，调查了混沌羽衣的情报。当然，这样做也牺牲了不少人手，因为鲲鹏的情报没这么容易刺探，不死一群重要棋子都打听不到。可悲的是，打听之后才发现……浪费了人力，超级浪费。
混沌羽衣的技术情报根本不是绝密，鲲鹏盟族的上层基本都知道。
如果推迟一两年时间。
那些暗棋们甚至可能被主动告知，根本不需要曝露身份，牺牲自己才刺探成功。
“所以……”
“混沌羽衣从虚空法师进入古神坟场就开始研究，就是鲲鹏匠师的作品。他们不但量产，而且数量非常多，还有一个紧急避难计划。如果虚空法师作战不利，虚空失陷，他们还准备借助混沌羽衣‘庇护’一批种子离开，让他们进入古神坟场生活，重新开始奋斗。”
“嗯。这些人，考虑得这么远吗？”
“还有一点。”
“还有？”
“是的，诸位首领，我们还打听到一个消息。据闻，鲲鹏匠师很早之前就有一个计划，叫做‘反幽体灵棺’技术。”
“什么东西，灵棺？”
“是的，鲲鹏已经大量制造了这种东西。我们打听到，反幽体灵棺本身源于一种叫做‘铁英灵’技术，它是逆反技术。铁英灵是一种铠装，源铁材质，专门提供只剩‘幽体’的法师作为躯体使用。反幽体灵棺相反，它是用来‘囚禁’幽体的。”
“……”
听到这里，虚无法师各大团队的首领都明白了。
这种反幽体灵棺就是对付虚无法师的。
虚无法师都是幽体。
对虚空来说，虚无法师就是‘鬼’，死亡的具现体。铁英灵为‘鬼’提供躯体，反幽体灵棺为‘鬼’提供监狱。这个情报也说明，为什么被袭击的虚无法师都回不来，也没有谁逃脱。
因为，对方早早拥有针对的东西。
大家也相信，被捕获的虚无法师不会闲着。它们肯定被鲲鹏匠师们研究，以便制造更有利的针对武器。
一直以来。
虚无法师们都以为自己才在做事，虚空法师只在傻傻闲逛。
原来。
不是！
人家早在古神坟场还没有打开之前就已经防备虚无世界的入侵。
早有准备的不是自己。
是虚空。
是鲲鹏。
第1372章：真正的目标
“混沌羽衣居然只是量产法器？”外间风云大神子不可能不知道，这些消息谁都没有隐瞒，随便就能打听到。
“反幽体灵棺更可怕，这东西摆明就是针对虚无法师的。鲲鹏成立才多久，技术力量居然这么恐怖。感觉上，整一个虚空的匠师都集中到鲲鹏了。”大神女最近基本不离百子殿，跟大神子一天四五场会议。虽然达成的意见不多，但他们都意识到：今日不同荒古时代。
虚空的法师们变了。
相比荒古时代，那一批只以勇气与力量决胜的强者，这群法师更有智慧，更有办法。
他们力量也没有退步。
进步了。
同时，技术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直以来，我们都自以为掌握无尽虚空的情报，没有想到啊。”御兽者大神子感叹道。
“没错。蛊的行动我们一直都知道，还有神弃子们的动作，以及我们的动作，虚空的一切本来都在我们的手掌心上。可是，我们认为最重要的‘尘上尘世’原来不是真正霸主。上世秘界，下世虚空，它们才是我们不了解的豪强。”御灵者大神女也在感慨。
从荒古时代开始，他们就不断渗透虚空与虚无世界。
因为他们拥有神裔血统，又拥有强大武力，所以发展很顺利。有人做出小动作，他们也尽收眼底。
例如。
蛊群的行动，尘上尘世的封锁，他们都非常清楚。甚至说，他们还暗中推动了这一切。
但没有想到的是。
一切皆错。
都是谎言。
表面上，尘上尘世的上世宗族掌控一切。上世秘界虽然拥有武力，资源方面却完全无法媲美。虚空下世由于力量封锁，他们的实力更加低微，基本可以忽略。即使出现一些特殊种子，这种人物也太少，而且都是性格奇葩的存在，不会成为大家担心的威胁势力。
从情报看起来，虚空和虚无的一切都在掌心之上，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
古神坟场打开之后，一切都变了。
首先。
虚无世界的强**师很多，多到远远超出神子神女的预想。除了法师强者之外，傀儡军团也是他们不知道的存在。古兽群族一退，傀儡军团迅速占地，快到他们都反应不过来。
另一方面，虚空的变化更大。
上世宗族覆灭，神子神女们来不及援手就完蛋了。
很快。
古神坟场的大门打开，神子神女们又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之后，肉山神子战死，智首战死，云中君这种怪物也吓到了他们。现在，人皇联手那个平时绝不惹事的鲛姬，劝退所有古兽群族，这件事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更严重的问题，他们还成功了。
本来，这已经很离奇了。
接下来。
虚无法师的接手，虚空法师的失踪，新的竞争开始，混沌羽衣和反幽体灵棺的出现。
突然间。
神子神女们感觉到……没我们什么事了。
明明，我们才是主人。
明明，我们才是神嫡，才是古神坟场的执掌者。
但。
现在出现两群人马，斗争拼斗，偏偏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种感觉……自己这个‘主人家’只是观众，或者路边的一个过客，根本没有人在乎自己。
“回想起来，虚空下世的封锁并没起作用。”
“嗯。”大神女也同意。
“实际上，虚空下世发展得很好，只是我们都忽视了。那个封锁应该早被打破，但，下世法师仍然当它存在。因为他们知道上面还有人，他们需要那个‘假象’瞒过我们这些人。从血脉为王到装备为王，我们只听到口号，没注意到现实效果。”大神子综合一想，也渐渐明白了。
“嗯。”
“上世秘界资源很少，人力有限……这种想法是谁给予我们的？很奇怪，是吧。其它的上世秘界不说，上世四界明明很强，却一直在强调自己‘资源有限，培养困难’。明明已经是最强区域，仍然不断重覆宣扬‘自己很弱’的说词。说到底，他们就是想骗过我们。”
“因为荒古时代的失利，他们一直在提防我们。”大神女也想通了关节。
“对。”
“我注意到一些情报。在远古时代，上世秘界曾经强横无匹。但，他们还是被终结了。法师网诞生，远古时代结束。那时候上世四界正在相互争斗，无暇救援远古魔兽种族。如今想想，那个‘争斗’会不会太巧合了，感觉就是故意给法师网一个立足机会。”
“以前看是巧合，现在看是必然。”大神子可不是笨蛋。
他们这些神裔用尽手段欺骗虚空的法师们。
没想到。
对方也在反欺瞒他们。
这么多年，他们暗中投入资源培棋子。结果，不但没有阻止虚空的发展，相反还培养了无数人才。明明有一群人已经超级强大了，他们仍然在装傻卖疯。明明很强，偏偏一副很怕惹事的弱者模样。
“慢着。”大神女忽然有所领会。
“怎么啦？”
“各位兄弟姐妹，如果虚空法师只是为了防备我们。那么，他们的力量早已经可以‘对抗’我们了吧？为什么，他们仍然这样子。”
“嗯？”
在场一众神子也奇怪了。
对啊。
虚空的力量早已经不弱小了，为什么还要低调做事？
“恐怕，还有一些我们也不知道的东西。”御兽者大神子到底出生更早，知道的东西更多：“各位兄弟姐妹，还记得吧，阴太衡和阳太衡也有对手，而且就在虚无世界。如果虚空法师不是为了对付我们，只能是那些人了。奇怪是，我们都不肯定他们是否存在。”
“也许虚空法师也不知道真假，但，他们必须当成真的。”大神女也知道这些传说。
“看来是这样。”
“荒古时代就是一次大豪赌，结果，虚空的法师强者们都赌输了。这一次，他们不想赌。无论在不在，他们都当成对手来处理。对我们也一样，有能力跟我们较量了。但，他们预设更高的对手是阴太衡和阳太衡。”大神女自认为想通了，这就是答案。
此时，其余神子神女也认同。
他们不知道的。
此时。
在这个百子殿中，有一些机偶侍者‘不正常’。
它们拥有神嫡的鲜血，也拥有寄生种子，本来不可能记录和传送情报的它们变成了直播机器。在直播的另一边，鲛姬，三耳，唐士道正在观看会议。
“他们不知道吗？”唐士道有些好笑，神子神女们有‘自信’太高了。
有一种感觉。
他们跟尘上尘世那些大宗族很相像，一副‘我认为这样就是这样’的迷之自信。
在他们的心目中。
上世宗族也是最强一群，只不过忽然没落了。
“我们要谈这个吗？”鲛姬望了三耳一眼，似乎表示这里还有一个‘外人’。
“我要回避吗？”三耳也微微奇怪。
“不，其实你应该知道一些。但，不包括鲛姬的事情。我们等的对手快要出现了，如果赢了，秘不秘密都不重要。如果输了，一切皆休。”唐士道淡淡说道，仍然一边留意神子神女们的会议。
“那好吧，我说明一下。”鲛姬一听不提自己是地母的秘密，她也无所谓。
慢慢的。
鲛姬一点点说明，仔细阐述关于阴太衡和阳太衡，以及阳太煌等等‘敌人’的故事。
“其实我打听过他们，没想到真的存在。”三耳也在点头。
可是。
另一番话，它怀疑人生了……阴太衡和阳太衡严格意义说已经‘不在’了。他们变成秩序一般存在，回复原型可能会导至虚空的崩溃。所以，谁都无法向他们‘复仇’了。
“神子为什么不知道这些？”唐士道最奇怪这一点。
“没人告诉他们。而且，他们也打听不到。唐，你想一想，他们连‘父母’是死是活都不清楚，怎么确定阳太煌那些人的真假。不说他们，你，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你肯定他们的真假吗？”
“不肯定。”唐士道没有见过，不想胡扯。
“这就对了。所以，除非跟拥有天蚀力量的法师打过架，否则不敢肯定有这群人。祖冢的先祖神灵们也听过他们，但，它们都没有见过。如果真的见过，它们也被杀死了。”
这时候。
三耳插话：“这么说，真正‘干涉’与‘操控’的是他们？”
鲛姬轻笑：“对，也看你们怎么理解。干涉这种话，没实力没有资格说。在他们心目中，这只像一场游戏。他们只决定游戏这样玩，不需要顾及我们的想法。尘上尘世对虚空下世和界外界也是这种态度，不是吗？天蚀真的很强，他们才肆无忌惮。”
三耳皱眉再问：“鲛姬，你似乎知道的很多？”
鲛姬轻摇头：“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你还不能知道。你只需要知道，阳太煌那群人确实存在，而且，数量众多。他们每一个都可能跟阴太衡和阳太衡相比，每一个都超乎你的想象。在虚空有极少人可能跟他们媲美，虚无世界也有一些。不过，一般人想找他们都找不到。”
“等会，我们做了这么多，就是诱他们现身？”三耳听到重点了。
唐士道轻轻点头。
鲛姬也点头。
“你们认真的吗？”三耳有点发冷，这是一群媲美阴太衡和阳太衡的存在啊，理论上的至高战力。
跟他们打起来。
嗯，估计跟挑战稻草人，奥灵和禅九这些人没有区别吧？
第1373章：没有胜利，也就没有和谈
此时此刻的古神坟场正有一股怪异气氛：小兵丁们很忙，将领们很闲，大佬们一个不见。
自从古兽群族全部撤离，局面忽然一下子变了样。
首先。
本来算是大佬的人皇，鲛姬和三耳联手行动，亲力亲为，一副我们要搞事情的样子高调行动。人们还以为，他们会借助胜利之势一波推倒神弃子或者神子。没想到，没有，他们就好像烟花，一瞬间璀璨之后就不见了。
其次。
本来也算是大佬的虚空法师团队，虚空的最强一群，他们也消失了。
一开始，他们都是‘败阵’自保的状态。当古兽种族和神弃子们想真正搞事的时候，他们轻松‘秒’了来犯的军团。可以想象，这一群大佬准备搞事情了。然而没有想到的是，也没有。他们也好像烟花，一次爆响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第三件怪事。
古兽群族全员迁移，傀儡军团迅猛入侵，转眼之间变成第一大势力。
本来。
大家以为虚无法师一定会搞事情，最少宣示一点武力之类。然而，还是没有，指挥傀儡军团的虚无法师非常低调，连露面都不露面。仿佛，它们从来没有赢，也没有成为第一次势力的态度。
要知道，古神坟场是相对独立的地方。
谁人能够霸占这里，谁人就掌控了虚空与虚无世界的桥梁。
傀儡军团赢了。
虚无法师占据上风，它们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过一般。
现在。
最新的动态。
虚空法师团队跟傀儡军团‘杠’起来了。虚空法师们使用‘混沌羽衣’匿藏自己，然后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狩猎，直接拿下一支支的小型傀儡军团。这种蚕食行动不算快，但虚空法师没有失手一次，每次都是成功。而且，他们也不针对虚无法师，只针对虚无法师控制的傀儡军团。
有种感觉。
虚空法师也不想开战，更像先祖神灵们那种‘驱逐’的态度，一点点用力逼着虚无法师们离开。
这时候。
傀儡军团也不是没有反击，但，它们全力进攻之时才发现：虚空法师团体只是中底层的法师强者出手了，中上层和顶层豪强根本没有动。简单来说，这仅是‘兵对兵’的程度，将帅们都没有出手，更别说‘王对王’的决战。
在某种程度上。
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在等待，等待对方的‘王’露面。
法师世界不同凡人世界。
在凡人世界中，士兵们死光了你就输定了。法师世界，士兵死伤再多，‘王’没死就不算输。在法师世界傀儡是可以再造的，生命是可以复活的，战士也是可以培养的。甚至，‘王’只要将一小部分力量转移到小兵身上，小兵就会瞬间变成大将大帅，乃至‘伪王者’的程度。
所以。
小兵们很忙，没事。损失很多，也没事。只要‘王’没事就是真的没事。
“这样会变成一场消耗战，大九世。”
“是的。”
“我们可以倾力支持，但，虚无世界是能量世界，它们肯定拥有更多的资源。在无尽虚空，能量就是‘钱’。拼消耗，有钱的一方一定会赢。我们这样做，有点不智。”虚空法师团队不太愿意这样做，本能地觉得跟能量拼能量没有胜算。
简单地思考，就好像拿‘水’攻打‘海洋’一样。
但是……
“我们没有选择，诸位。”大九世是荒古时代的遗民，它亲眼见证过那一切：“我跟魔罗莎商议过，她跟金仙子商议过，金仙子请示过人皇。结论是……真正的胜负，没有计谋。”
“什么意思？”
“我们在暗中做了很多事情，人皇也暗地里做了很多事情。但，这些都只是铺垫。归根结底，我们必须使用拳头打倒敌人。铺垫的意义，仅仅只是为了让我们更快地找到敌人。如果我们连真正的敌人都找不到，那么，出拳也不知道瞄准什么目标。”
“所以我们必须拼消耗？”
“是的，必须。魔罗莎跟我说过，鲲鹏会全力发动，提供资源给我们应战。但是，最强战力千万不要动。魔罗莎跟我说：我们必须有一个危机准备。不仅仅是古神坟场，上世秘界，尘上尘世，虚空下世，任何一个地方都可能出现一个，或者一群实力超凡的人物。他们可能瞬间摧毁我们的领土，屠戮某些种族。那种破坏，可以参考疯神当年的破坏力。”
“……”
听到这里，虚空的法师们忽然懂了。
在情报团的理念中，古神坟场只是一个守护点。实际上，情报团觉得虚空各界同样危险……因为古神坟场打开了。
大门已经打开了。
谁都不肯定，敌人潜进来了没有。
鲲鹏提供了混沌羽衣，隐匿大家的行踪，获得有利的狩猎优势……敌人难道是傻瓜，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准备？
万一。
敌人也有类似混沌羽衣的法器，他们已经潜入虚空呢？
“如果你们全力出击，甚至杀入虚无世界。只要虚空某处一旦乱起，你们就分不了身。就算能够，你们赶回去也可能是一个阴谋，让我们大家疲于奔命的阴谋。所以，我们无法跟隐藏中的敌人撞碰，必须是现身的敌人才好对付。拼消耗就是一种正面较量，什么阴谋都无效的较量。”
“如果他们一直不现身呢？”
“那我们就接管古神坟场这道桥梁。你觉得，他们会让吗？”大九世反问道。
众人一听马上明白。
现在对付傀儡军团只是‘猎’而不是杀。猎得之后，送回鲲鹏研究。这个‘研究’肯定有研究的成份，但，更大的作用一定是：收为己用。
也就是说。
现在大家正将‘敌人的兵’收纳成为‘自己的兵’。
如果虚无法师不介意，那大家也不介意接受。如果对方受不了，它们只能派出更强的人来阻止。兵对兵不行，肯定是将帅们上。同样的，虚空一方也会派出将帅上场。最后，慢慢变成王对王的状态。
直接一点说。
兵对兵。
将对将。
王对王。
没有任何策略可言，不管你输那一阵，结果都可能输。特别是最后一阵，前面的都赢了还是会输。
重点在于。
关于这个‘王’的一阵，谁都不想先上场。
就表面上看。
虚空法师团队已经露面了。上世四界的时太梭，月太妄，界太疆和冥太藏，乃至鲲鹏的大咒人皇都露面了。但是，虚空真的只有这一群‘王’吗？不。事实上，一直在平凡之地生活的那群老人，如师太尚那些人，他们的实力也是未知之数。
即使露面的四大族长，谁又清楚他们的真正实力。
“诸位，你们一定要记住一件事。先要和谈，必须先把对方揍翻在地，然后才能谈。如果被揍翻在地的是我们，那么，没有和谈，我们只能等待对方的仁慈。也许我们不恨虚无世界，但，我们必须守护虚空。”大九世这样一句深有意义。
一众法师能够听得出来，荒古时代就是‘听等敌人的仁慈’的结果。
没有胜利，也就没有和谈。
所以。
现在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争取胜利的时刻。
“大九世，军团之战怎么才算赢？”法师们也意识到：这场战争决定了下一个时代。是敌人写，还是自己写，就看今次赢不赢了。
如果敌人赢了。
可能，装备为王的时代就会结束，虚空也许会进入‘禁止技术发展’的蒙昧时代。
“无论敌人有多少，能够做到‘取敌人之资源，壮自己之军势’就算赢了。为什么军团对决是鲲鹏为主，这就是理由。我们不知道敌人有多少，真的打探不到。但是，能够做到‘吸’敌人的血，补我们的体力，我们就赢了。”大九世的话也是鲲鹏匠师们的话。
在‘将对将’和‘王对王’之前，谁能稳住自己不崩就算赢。
与此同时。
虚无法师们也深深知道：傀儡军团的失利只是小事，对方真正想拿下是己方的王。
现在。
它们面临选择：
一，保持现状，只以傀儡军团跟虚空法师对耗。
二，派出更强大的法师，以将帅之力登场制胜。
两个选择都有好有坏。
前者可以拼资源，让虚空慢慢陷入衰弱。但，也可能助长虚空的成长，培养一个危险敌人。
后者可以迅速平息纷乱，取得情报优势。但，正中对方计策。
此时此刻。
虚无法师们不禁有些惊异……不对啊。一直以来，局势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虚空那种地方本身就混乱不堪，连平静日子都没有几天。为什么，明明‘很弱小和很混乱’的虚空，现在对杠起来这么棘手？最早的情报分析，上世和下世连合作对敌都联合不成。
偏偏，现在他们团结一致了。
试想之前。
尘上尘世肆意欺凌各族，搞得虚空下世和界外界民不聊生，本来相互仇视无可化解才对。为什么现在一下子转变，仿佛为了应对外敌连‘仇恨’都忘记了？
“分析如何？”
“很不妙。”
“不妙在哪里？”
“损失。我们的傀儡军团很多，远远不止这点数量，敌人狩猎抢走也不多。但是，有一个很不妙的地方是：我们损失再小，也比不了敌人的‘零’损失。”
“不可能。傀儡军团不是弱者，没理由杀伤不了他们的‘兵’。”
“诸位首领，能是能。但，他们都拥有轮回印记。”
“……”
“人皇他，他好像早早安排好了，无论大战小战，一切发展都朝着我们最不愿意的方向前进。”
“……”
第1374章：用尽心机的……失败
阴太衡和阳太衡拥有自己的神裔，神子，神女，还有实验性的神弃子们。
那么。
同样层次的阳太煌，阳太泣，阳太乾和阳太御这些人有没有神裔？
答案是：有。
更精确的答案是：有，而且更多。
虚空的神裔都有一个缺陷，例如三耳是三只耳朵，鲛姬是人身鱼尾，魃是天生‘鬼’身，哪怕拥有完美躯体的元霄，心智感情上也有巨大缺陷。御兽者大神子和御灵者大神女更不用说，一个兽身一个骸身，谁都不是完整体。
神弃子更不用说，他们天生就是一个部件。
那么。
虚空神裔都有缺陷，虚无神裔又如何？
答案是：同一样，也有缺陷。
但。
虚无神裔的缺陷都一样……他们都拥有生命躯体！
不得不说，这很奇怪。
拥有生命躯体算什么缺陷，这明显是正常啊。可是再深一想，不奇怪，是缺陷。因为虚无世界是纯能量世界，拥有物质生命的躯体才叫做‘死亡’形态。在虚无世界，这种‘死亡’形态就是缺陷。只不过，当他们来到虚空之后，那么，他们就‘很正常’了。
不但正常，而且，一般人还无法分辨出来。
这些神裔进入虚空之后，他们可以很正常地生活，修行，渗入虚空各大种族之内。甚至，慢慢夺取权力，掌控种族的资源，掌控虚空的情报。为什么虚空对虚无世界了解甚少，而虚无世界对虚空知之甚详，这也是理由之一。
当然。
如果荒古时代不是败阵，虚空也不至于只能被动防御。
所以。
古神坟场开启之后，这些神裔也开始行动了。
之前为了打听混沌羽衣的事情，一些神裔已经派遣并曝露了自己的心腹手下，损失了很多棋子。这一次，虚无法师的傀儡军团失利，虚无法师们又不想派出强力人氏迎击，所以只能驱动这些神裔。
理论上，神裔应该是更高地位，不可能被虚无法师驱使。
好比神子神女，他们是将自己当成‘主人家’，才不鸟虚空法师的团体。
但。
虚无世界不同虚空，虚无的神嫡也不同虚空的神嫡。在虚空只有阴太衡和阳太衡的神嫡，他们就是唯一神嫡，没有其他了。虚无神嫡有很多种。例如，阳太煌的神嫡，阳太泣的神嫡，阳太乾的神嫡。当这些神嫡太多，又有不同父系，他们的地位就大大不如了。
为了提高自己的地位。
他们需要修行。
他们也需要功绩。在虚无法师的眼中，一个‘没本事’和‘没功劳’的神嫡，连一个乞丐都不如。
因此，虚无神嫡必须有动作。
“诸位，现在古神坟场已经打开，虚空最强一批法师也已经出动，是时候轮到我们表演了。经过我们的调探，鲲鹏现在正全力启动，大量制造装备和法器，提供新一轮消耗战争。我们不去惹鲲鹏，因为它内部还有无数守护力量。不过，它的弱点……我们已然掌握。”
虚无神嫡集结，分成不同群体准备破坏事宜。
为首一人。
赫然，他是一个非常熟悉的著名人物：逆法师七英杰之首，牧葬。
“弱点？”听闻说词，又有一个非常熟悉的投影，远程魔法模拟的投影影象：笑心。
“对，鲲鹏的弱点。”牧葬曾经进入法师网，又成为逆法师，更无数次死死活活。不得不说，他没有引来任何人怀疑，包括逆法师七英灵的其余六人。因为牧葬太高调了，高调得不可能是一个间谍。
同样的道理。
笑心。
阴太衡和阳太衡的神子，御兽者大神子最乖巧的小弟，谁又知道他跟虚无神嫡混在一块。
虽然这个魔法投影不能说明什么。
但至少，笑心跟牧葬有联系，而且联系紧密。
“鲲鹏的情报团很厉害，牧葬，你应该清楚这一点。我们聚集一趟不容易，你也不要浪费时间了。鲲鹏有什么弱点，说吧，大家早点计划行动。现在古神坟场的情报很不妙，傀儡军团几乎没有赢过。哪怕击杀了对手，那些拥有轮回印记的法师也没有真正死去。”笑心正容说道。
“我知道。但，轮回印记只能保证他们活着，不能保证他们仍然拥有原来的力量。”牧葬当然知道。
“他们有混沌羽衣，可以逃回虚空修行。”
“对。我还知道他们‘死后’都回归了轮回世界，开始自我回复实力的修行。可是，这回复很需要时间，少则几十年，多则几千年的时间。死亡一次，他们也不是没有损失。相对来说，傀儡军团的损失才没有伤到我们的筋骨。”牧葬分析很合理，古神坟场的竞争没有几十年几百年。
快的话。
几年，甚至几个月就能够‘王对王’分胜负。
“如果这算好消息，那坏消息呢？虚无法师催促我们行动，不可能是因为优势太好吧。”笑心还是全程笑脸，但是笑容很冷，完全没有温暖的味道。
“坏消息是，第一批‘傀儡’已经被重塑，变成了鲲鹏的士兵。”牧葬在大事上不浪费时间。
“不可能。”笑心也不是傻瓜。
“我们也奇怪为什么会这么快速破解，并且重塑使用。人皇的工匠技术很强，也去过一次虚无世界。但，就因为这样，我们也针对他布置了技术陷阱，新一代的傀儡技术都有极大差别。奇怪就是，人皇好像天天在虚无世界打转似的，仿佛什么都知道。”
“这更不可能。没有死亡的转化，人皇不可能经常过去虚无世界。即使擅长此道的大九世，它也必须牺牲一些力量才能进入。”笑心出身古神坟场，自然知道前往虚无世界有多难。
虚无世界真是‘死了’才能去的地方，古神坟场是唯一例外。
“所以我们才奇怪，是谁提供了技术的情报。我个人判断，人皇拥有轮回力量之后，已经不可能前往虚无世界。根据元霄的经验，他可以掌控自己的轮回，不受虚空和虚无的影响。除非使用囚禁，或者封印的办法，否则人皇根本不怕死。”
“牧葬，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觉得在虚无世界可能有人皇的盟友，而且数量众多。你得知道，在虚无世界‘反抗诸神’的法师强者并不少，它们很可能跟人皇联合起来了。”
“嗯。”笑心自己就是古神坟场的叛徒，自然认同这种想法。
在虚空。
有无数人暗中联合虚无神嫡，反对虚空本土的势力。
因为什么？
好处。
扯什么理想和志愿都是扯蛋，就是利益驱使。
同样的，在虚无世界也有反抗诸神的人，那些人……真是理想化过头了，一群想创造太平盛世的傻瓜。它们不知道的是，理想需要‘力量’来实现，光凭热血和勇气是不够的。
“暂不谈这个，现在的麻烦是……鲲鹏的工艺力量。”
“嗯，量产二字太可怕。”
“所以我花费无数的人力物力，终于找到了鲲鹏的弱点。”牧葬又回到了原话题。
“你确定？”
“是，我亲自去过，而且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
“工作的意思？”
“原材料。”牧葬微微自得，因为想做到这一步太难了，鲲鹏的防备可不是开玩笑的：“我找到了鲲鹏的原材料生产地，懂吧？不管鲲鹏的工艺力量有多强，量产二字必须依靠原材料。”
“铁矿师计划？”笑心也分享过情报。
“对。不但铁矿师计划，实际鲲鹏还有一个‘晶矿师计划’。远古时代的源晶炉技术，鲲鹏也量产化了，很多匠师都拥有这种东西。所以，鲲鹏的源铁法器才能源源不断生产出来。”
“那么……”
“我召集你们的原因……突袭这些原材料基地。”
“有把握吗？”
“嗯，我这样说吧，我在源铁计划的基地工作了147年又9个月又23天。在最初的一百年左右，我连碰源晶炉的机会都没有。后来，我自己就拥有了一个，暂时使用，而且手下还管着50个新入行的匠师工人。请相信，他们每一个都是精英，一般法师需要喊爸爸的存在。”牧葬解释了多年不见的原因，他一直在潜伏。
最终。
花费一百多年的时间，他终于成功渗透鲲鹏这个几乎不可能渗透的机构。
“你走了……”
“不，我没有走，没有离开，‘我’仍然在工作中。”牧葬说这话不是精神分裂，他就是可以这样。牧葬的‘分身’不是分身，而是同样的分裂体。就算死了一个，他也还有另一群活着。所以，牧葬也是不怕死亡的存在。
笑心点头。
内心有一点冷意。
他不敢想象，牧葬这种虚无神嫡居然会花费如此之久，仅仅为了做成一件事情。虽然牧葬的分裂体很多，但针对鲲鹏做到这种程度，可见牧葬的心性之坚，还也可见他对鲲鹏的重视。
这种人是敌人，那就太可怕了。
人皇，真的很倒霉。
“我们开始行动之后，大家记得，杀掉那个我。我不想让人有一点点的怀疑，那个工作中的‘我’必须死掉。”牧葬不但对外人狠，对自己也狠。为了成功，为了延续，为了保密，他连自己的分裂体都不放过。
“好，占领还是抢夺？”
“占领肯定不行，那片地方太诡异，周围都没有生命种族。我觉得人皇是故意设在一个偏远地方，出了事他一定知道。所以，夺走所有材料，破坏基地，最重要是抢走所有的源晶炉戒指。”牧葬不贪，他很慎重，慎重到不可能出一点错。
这次，牧葬不但进行一次袭击，其余神裔也有不同的袭击目标。
无一例外，都是鲲鹏的原材料基地。
集结。
行动。
传送。
虚无神嫡们觉得这一次功劳大了。抢夺的珍贵资源不说，源晶炉戒指这种炼制源铁法器的工艺品他们可馋了很久。只要袭击成功，哪怕冒一点险也是值得。
然而。
袭击行动开始，传送结束。
牧葬等人发现目标地点并不正确，这里不是鲲鹏的原材料基地。古怪的是，这地方跟他工作一百多年的原材料基地一模一样，包括环境，包括模型，包括楼阁街道，甚至感应感觉都一模一样。
可……
这里没有人。
不。
应该说，有的，有人。
三个人。
曾经熟悉的战友，逆法师七英杰之一，三耳。
中立系大姐头，鲛姬。
以及鲲鹏的主人……唐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