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5章：神嫡之战
为什么？
牧葬和笑心都奇怪这个问题。
不仅他们，现在‘入场’还有其他的虚无神嫡。他们都是牧葬的兄弟，或者牧葬的堂兄与表弟。数量很多很多，所有参与袭击计划的虚无神嫡被来到了这里，一个疑似鲲鹏‘弱点’的原材料基地。本来，他们都应该传送到不同地方，而不是同一地点。
再加上眼前地方没有工人匠师，只有唐士道，鲛姬和三耳。
这不是陷阱才怪。
奇怪的是，为什么这是陷阱？明明，牧葬都花费了一百多年才密谋成功的计划，却在最后一步变成敌人的陷阱？
看到牧葬和笑心，鲛姬和三耳也皱了眉头。
虚无神嫡们奇怪这件事，她们两个虚空神嫡也奇怪，为什么一场‘相遇’如此突然？
在之前。
唐士道已经跟她们说明后续：没有后续，劝退古兽群族之后就是等待，随时遭遇对手，随时开战的等待。
没有想到。
忽然等来这么一个结果。
“为什么？”牧葬本来不想问，但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
一百多年的苦心与忍耐，以为能够功成名就。
结果。
只是一场幻梦。
唐士道只是轻轻摇头，没有完全回答，只淡淡一句：“你不该使用源晶炉戒指，真的，那是我制造的东西。”
牧葬不懂，但也懂了。
自己以‘工人匠师’的身份成功潜伏了一百多年，但是，从触碰和使用源晶炉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曝露了。人皇一直没有揭破，因为他不想打草惊蛇。或者说，自己这种间谍还有更大作用，不可轻易浪费了。奇怪是，人皇是如何做到的？
而且。
其他的虚无神嫡又是如何传送到一块的？
唐士道没有说。
没必要。
其实，在很早之前，唐士道就使用大传送门术在各大虚空‘织网’。刚一开始，这个‘织网’本来只是为了应付‘墙外’敌人。没想到，稻草人口中的‘诸神’不是想象中敌人，根本没必要使用这个网。开启古神坟场之后，唐士道才意识更可怕的敌人来了。
为防虚无法师突袭虚空，唐士道激活了这张大网。
预警。
或者直接阻拦。
因为全知之眼和混沌种子的升级，这张大网比原来强化了万倍不止。牧葬本来就已经曝露，他的计划自然不可能成功。联系虚无神嫡袭击鲲鹏的弱点，唐士道正中下怀。话说回头，就算没有预警大网，入侵鲲鹏的原材料基地也不可能成功。
“这里是……”鲛姬看见强敌环伺，脸上没有一点担忧表情。
“这是大空间术的衍生法术，模拟实境。鲲鹏的原材料基地很重要，我不可能一点防范都没有。因此，每个生产基地都有两个。一个是真的，工人匠师们工作的地方。另一个……也是真的，但，只是所有东西一样，并没有工人匠师，也没有材料。”
“如果有人在工人匠师那边捣乱，人就会被转送到这里？”鲛姬也能理解‘两个同样地方’的意义。
“对。匠师的第一条契约：凡是动武打架的，一律关禁到监牢中。”
“那个‘监牢’其实就是这里？”鲛姬指着眼前的空间。
“嗯。”唐士道轻轻点头。
交谈到这里，牧葬等人都变了脸色。他们也明白鲛姬是故意问的，唐士道也故意回答。为的只是让他们死个明白……鲲鹏没有弱点，大家想象中的弱点地方，其实是人家最有保障的地方。
现在想想也对。
鲲鹏真这么容易对付，早崩盘了几百次。
“笑心交给我，可以吗？”三耳忽然开口，只望着同为虚空神嫡的笑心。
这样一问，它并不是逃避危险。
眼前的虚无神嫡很多。
除牧葬之外，牧葬的兄弟和堂表兄弟也很多。他们也许不如牧葬，但实力绝对不弱。这么多人联手，战斗力绝对恐怖。可是，人皇既然敢全员集中一地，证明他有把握。最少一点，这地方是人皇的，打不过，人皇也肯定可以逃。
再者。
鲛姬的实力……
在虚空神嫡之中，魃属于未知，元霄称第一鲛姬称第二没毛病。然后是自己，再然后才是御兽者和御灵者俩个自大狂。所以，在鲛姬在场，虚无神嫡数量多一点也未必占优。
“他可能拥有天蚀法术。”鲛姬提醒一句。
“意料到了。”三耳也不骄傲，没有轻视任何对手。
实力排比。
在御兽者和御灵者之后，五首和笑心一定是紧随其后的神嫡。
加上天蚀法术，实力翻几倍都不止。
可是。
有一些强者的自信不同常人，无论面对任何对手，他们都有信心一战。白胜男敢‘踹’禅九，就因为她自信拥有最快的速度。三耳面对拥有天蚀法术的笑心，自然也有自己的胜算。禁咒很可怕，但，禁咒不等于胜利。法术这种东西，修练越好越强大。
没有修行磨砺，禁咒也跟普通法术无异。
这时候。
唐士道也不反对，一挥手，空间开始‘错乱’分离。仿佛一化为二，三耳和笑心被瞬间‘隔离’了。
明明就在身边。
看得见，感应得见，就是触碰不到。
此时。
“牧葬交给你，其余交给我，如何？”鲛姬也开口了，一句话就要了所有人。
“可以吗？”
“嗯。”鲛姬轻轻点头，对人数没什么感觉。
不过她也听得出来，唐士道另有一层意思……不要曝露‘地母’的身份，只能够使用正常身份的力量收拾局面。这些人都是虚无神嫡，也拥有天蚀法术，在他们身上可能拥有某种‘陷阱’。会不会坑人不说，如果能够传递情报，曝露‘地母’的身份就是输了。
鲛姬回应，也是‘我能行’的意思。
她不选牧葬是有理由的……唐士道故意坑牧葬一把，肯定需要他所知道的情报。赢是次要，榨干牧葬的情报才重要。换自己下手，说不定就两三下打死了。
唐士道挥手。
空间再分。
牧葬摇头示意，让同伴们别冲动，先看清楚局面再说。
同时。
牧葬还有另一层意思：如果是同伴们一同联手，拿下鲛姬更容易。到时候，支援笑心或者支援自己都更有利。
这时候的另一边，笑心也轻轻摆手。
仿佛在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中了敌人的陷阱。
一对一分两组，然后一大群对付一个，这已经是最有利的分配了。
面对三耳，笑心本无把握。
但。
“三耳，老实说，我很羡慕你们这种人。你们都很强，元霄，鲛姬，你，你们都无须畏惧御兽者和御灵者。所以，你们都很自由，他们不可能强制要求你们加入阵营。可是，我不行，我必须站队。否则，我的亲哥哥就会杀掉我这个亲弟弟。”
“所以，你投靠虚无神嫡？”三耳觉得这就是一种背叛。
理由？
阴太衡和阳太衡代表虚空。
无论恨不恨他们，虚空神嫡就代表了虚空势力。
“对。”笑心没有否认，很直接承认：“没有别的理由，三耳，我只是想获得‘自由’的力量，天蚀法术的使用权。有了它，我就能够超越你们，成为自己的主人。”
“你没有。你还不是自己的主人，你不过从御兽者的部下变成了虚无神嫡的部下。”
“对，也对。但是，我的力量变强了，这一点没有错。”
“是吗？”三耳不敢苟同。
“是的，我变强了。你知道吗……”笑心一直都是笑脸，从未改变。他的缺陷就是没有别的感情，永远只会笑。现在，他的笑脸不见了，换成了平常的面孔：“在以前，我只能笑。无论愤怒，悲伤，惊恐，我都只能笑。我可以扭曲自己的脸，变成哭脸，但实际上，我只有笑。”
“现在不是了吗？”三耳看到笑心脸上慢慢出现怒容，也没有太惊讶。
神子神女都有一点底牌。
没有的，早死光了。
“现在我可以笑，也可以哭。可以惊，也可以怒。我刚刚说过，现在我是自己的主人了。”
“如果唐是你，我觉得他不介意只会笑。他会从笑颜中自我寻求新的喜怒哀乐。”
“他不是神嫡，甚至不是神裔。”
“血统这么重要吗？好吧，对你来说很重要。但是，假如血统真这么重要，为什么你不喜欢阴太衡和阳太衡赐给你的‘笑’呢？”
“那是缺陷，不是赐予。”
“你这么想吗？好吧，每个人都不同想法。”三耳也不急着动手，仿佛还在等待什么。
“你喜欢你那丑陋的第三只耳朵吗？”
“这个……不，我不喜欢。”三耳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又慢慢说道：“但是，我修练了它。拥有双耳的我，可以听到很多动静，包括生命的律动和能量的流动。第三只耳朵……它可以听到一些‘不存在’的东西。”
最后一句，三耳是换了一个位置才说的。
在换位置之时，三耳也跃动了一下。
跃动之时。
三耳在‘无物’的空白区域划了一爪……鲜血飞溅的一爪。明明空白无物，但鲜血却不是假的。
笑心不是笑心。
或者说，说话的笑心不在原位，他隐藏了位置。
三耳‘听’到了他。
赢了吗？
没有。
因为鲜血是三耳的，是它受伤了。
“我说过，我变强了，三耳。你很强大，能够找到隐藏的我。但，我早一步意料到了。拥有禁咒力量的我，不是你这种水平能够对付的。这一次，你输定了。”笑心重新现形，整个人已经能量化，变成虚无生命的状态。
同时。
他的躯体有无数漩涡。
很小很小，却布满了全身上下，仿佛旋动的小小星云。
“笑心，你知道我的称号吗？”
“嗯？你……有吗？”
“有，我叫做：隐藏者。拥有超越大圆满力量之后，从来没人见过我，包括现在的……你。”
第1376章：失败的速度
笑心败得有多快？
只一招。
三耳闪跃一爪，鲜血飞溅。表面上看似是笑心设陷，成功坑了三耳一把。但实际上，短短一段对话之后，笑心重新碎裂，整具躯体不可控制地溃散。他也很惊惶，甚至还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招。
他拥有原始天蚀的禁咒法术吗？是的。
他拥有伤害三耳的能力吗？是的。
他算计了三耳吗？是的。
但有一点不是……那个三耳从来不是真的三耳。三耳从不现身，从来没人见过真正的三耳。无论笑心有多强，算计了谁，没有选中‘目标’一样没用。甚至可以这样说，因为弄错了目标，笑心算计得越高明，失败得越快。
自持禁咒力量，自持聪明智慧，这种失败的后果更惨。
三耳会给笑心机会吗？
不会。
能够一击毙敌，三耳绝对不会用第二下。反派都觉得自己应该成功，就算失败也有一个表演机会。
事实上，那只是错觉，没这种规定。
真正的顶点战斗，一招就可以分出胜负了。
此时。
另一边，牧葬看到笑心的结局不禁有点寒意。因为空间隔离，他无法听到，也无法感知三耳做了什么。看得见，但仍然是秘密战斗。即使唐士道，也没有窥探这一次战斗，只看到表面显示的结果。实际发生了什么，只有三耳和笑心才知道。
结果出来之后，牧葬知道自己第二次失算了。
禁咒……
败了。
天蚀法术很强大，笑心很强大，两者综合起来是强中之强。但，拥有禁咒就小看天下英雄，那是大错特错。在虚空除了稻草人之外，元霄，时太梭，师太尚，大九世，大魁凰，禅九，奥灵，这些人没有一个是靠禁咒强大的。特别是奥灵，连拥有禁咒的稻草人都不敢说更高明。
三耳，又一个被忽视的角色。
“人皇，我们……”
“我没兴趣跟你废话，再见。”唐士道轻轻挥手，很慢，也给了牧葬‘反击’和‘防御’的机会。
这时候。
牧葬确实极尽全力反击了，用尽一切能力与法术防御反击。但是，在唐士道面前这些手段都是多余的。当唐士道想要杀人的时候，实力更低的法师连反击机会都没有。创世神体的知识，元祖奥体的魔力，元祖完人的体术，牧葬的正常手段就跟婴儿一样无力。
实际上。
没有太复杂的攻击，唐士道一挥手之时，牧葬直接‘粉碎’了。
他的躯体不是变成灰尘，而是一个个小方块。
大空间术。
空间命匣。
这种法术并不强大，只能将生命分别装入一个个小匣子里。但是，因为唐士道拥有无限魔力的原生魔力，能够吸收一切战斗中的能量。又拥有元祖完人的超越大圆满，使用超自然分离轻易就将牧葬的生命与能量分离了。
能量分离，法师与凡人无异。
哪怕牧葬可以互联，让分散的生命共鸣，让分散的能量聚集……但又有什么意义。
完完整整都敌不过唐士道，何况碎散的状态。
又是一招。
只一招。
牧葬也失败了。
他没有死，因为唐士道还不想杀他。现在牧葬正被分成无数份，每一份都是分别装载。这不是手啊脚啊的大小，甚至不是一截手指的大小，而是更小更小。除了眼睛，耳朵，鼻子，嘴巴，心脏，脑子这些之外，大部分都‘碎’成了豆子大小。
这一刻。
另一边，其他的虚嫡们都震住了。
虽然踩了敌人的陷阱，但是，凭他们的武力不可能有危险。在无尽虚空，他们已经是最接近顶点的一群。除了父辈之外，他们基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内。这一刻他们才发现：虚空没有想象的弱小。也许，是自己太过自信了。
“怎么办？”
“先拿下这个再说。”
“好。”
一对一，笑心一招惨败，牧葬也一招惨败，剩下的只有他们。
幸运的是。
他们是一大群对一个人。
虚无神嫡对虚空神嫡，一群对一个。他们相信自己一方是必胜的，就看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拿下。如果拿下鲛姬，说不定就能够谈判，换回未死的牧葬。没有牧葬他们真心不习惯，因为牧葬是相当于智囊的存在，只有他才适合带队办事。
几秒内商定之后，虚无神嫡也开始进攻了。
体术在前。
法术在后。
这是对付虚空法术的理想阵型。
然而。
当他们开始行动之时，整一个空间都被他们的行动波及了。
实际上，也没有多大点事。擅长体术的虚无神嫡冲锋，他们的能量波动产生了一个个小小的泡泡球。这是能量泡，很小很小，很弱很弱。只不过，每当他们前进一步，这些能量泡沫就多产生一些，包括法术的发动也一样产生相应的泡沫。
当然，对虚无神嫡影响非常小。毕竟，这种能量泡沫太小也太弱了。
唯一比较意外的。
这些泡沫会随着行动飘散，能量波弹开，或者吸过来，很随机的模式。可是有一点不妙，当能量泡与能量泡相遇，它们会碰撞碎变成几个，或者两个融合变成一个，也是随机的。换而言之，这些泡沫在不断变多，也在不断变大。
虚无神嫡的数量很多，所以，产生的能量泡也很多。
能量泡越多，随机的变化也越多。
因为这种变化太明显了，虚无神嫡们都能够感应得到。所以，他们都很着急，急着分出胜负。
心越急，行动就越乱。
行动越乱，能量泡沫就越多。
本来。
如果他们是一个人，可以冷静下来想一想应对方法。但，他们不是一个人。在他们中间，有些人身边几乎没有泡沫，目前还不受影响。但，冲锋或施法的人身边很多能量泡沫，随时有爆破的危险。所以，有些人不急，但有些人很急。
因为这种不统一，焦急的人抢先行动了。
他们不能慢。
危险的可是自己啊，谁会拿自己的性命试一试别人的安全时限。必须的，先保住自己再说。
一行动。
能量泡沫更多了。
能量泡沫一多，碰撞产生的泡沫也越来越多。这时候，本来不太想动的人也必须行动，否则就会倒霉。仅仅几个呼息不到，虚无神嫡们还没有进攻鲛姬，他们的‘防御’和‘自保’就引生了无数泡沫，整个空间都被淹没了。
这一时刻他们不在乎别人，只想优先保住自己。
不得不说。
在这一瞬间，他们不但力量被影响，连智力都好像被洗刷了。作为‘敌人’的鲛姬根本没怎么动，虚无神嫡们就自己陷入了危机。
当身边都是随时爆破的能量泡沫，是先杀敌还是先自保？
这是一个难题。
杀敌吧，自己大概会死。
自保吧，敌人大概无人对付。
所以，怎么选？
不同空间的另一边，唐士道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地母需要自己拥有禁咒。日蚀的力量，它跟这个‘净化泡沫’极度配匹。日蚀代表火焰与高温，越是高温，这种能量泡沫越能产生奇效。相对的，月蚀的‘冷’对它也有帮助，因为敌人‘动’会受能量泡沫影响，不动则会被‘冷’死。
加上原始地蚀的虚空元壤环境，联手对敌确实是无解的。
除非力量更强大得多，否则没有方法可以破解。
“一群蠢猪。”另一旁的三耳轻叹，因为这时候始终没有人进攻鲛姬，他们都在保命。
寂静周围。
平静自我。
或者冻封自己，这些都是自保举动。
可惜。
他们不理解的是，泡沫有行动和施法产生的，也有泡沫撞击泡沫产生的。你不动，顶多只是泡沫少一点，不是变消失。真正应该做的，赌一赌自己的性命，拼在死亡之前杀掉鲛姬。只有这样做，己方才可能获得胜利。
然而。
虚无神嫡都不想赌，所有人都希望别人冒险冲锋，自己则稳妥保命。
三耳摇头。
这时候它也明白到一件事：对手的数量越多，对手的内心越自私，对阵鲛姬就越悲剧。一个人还有机会，自己救自己嘛，肯定更积极更多想法。眼前这一群，他们不但没有成为好帮手，相反他们成了猪队友。最可怜的是，从完整躯体到全身变成能量泡沫，他们基本没有攻击过。
除了极少数。
在最后临死之前挥洒法术，试图攻击鲛姬，绝大部分都在努力自保中慢慢被‘净化’掉的。
这情境……
犹如一群泥人在海洋中挣扎。
不动会死。
动则死得更快。
三耳望了唐士道和鲛姬一眼，三人眼中都有相同意思：如果他们三人遭遇同样状况，大概，有两个人会主动牺牲自己，保护另一人平安。然后，剩下一人拼命进攻杀敌，寻求最后一丝胜机。
二保一。
至少可以拥有一个胜利机会。
可惜，虚无神嫡没有一个人牺牲自己‘保护’别人，他们做的事都是为了让自己存活。
“还不回复空间吗？”鲛姬基本没有动手，因为能量泡沫能够妨碍法术，她连防御和躲闪都不需要。
“还不能。”
“嗯，为什么？”鲛姬奇怪了。
“因为牧葬还没有死，他正想算计我。如果你们过来，你们会一同中招。”唐士道转身，望着飘浮零散的空间命匣，仿佛在跟牧葬交谈。
“……”零散的空间命匣没有应话，但能量波动微微一颤。
“这样吗？算我一份。”三耳轻轻示意。
“我也想试试。”鲛姬招手。
唐士道微顿，挥手让空间回复了原样。
此时。
几乎同时，那些空间命匣都被一种特殊能量消融，牧葬慢慢回复……也不是人形，而是保持半零散的方块模样，好像由粗粒砂子组成的人体：“很意外，你居然还在监视着我？”
“没有，我故意不杀你，就是想给你一个反击的机会。你可是领头人，不可能连一个天蚀法术都没有。”
“原来如此，不愧是人皇，胆子就是大。”
“你准备好了吗？”唐士道也不想太嗦。
“本来没有，但你们三个一块汇集，我省了其它的功夫。”牧葬轻轻一挥，瞬间，天蚀的特殊能量吹散。转眼之间，一个特殊的迷宫形成了。
此时，牧葬本人却不见了。
“三位，欢迎进入我的领域。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我拥有大迷宫术，同时也是大咒模式的天蚀大迷宫术。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虚无世界没有物质，所以，我们没有迷宫这种东西。迷宫在虚无世界，大约等于虚空的墓地和棺材，因此我才叫牧葬。换一个说法，我大约等于虚空的‘死神’。”
“不是挖墓工人吗？”唐士道听着一点‘震惊’都没有。
“……”
第1377章：没人比我擅长分身法术
唐士道有多了解虚无世界？
拥有生死桥血脉之后，虽然不是天天去，但是‘经常’这个词绝对用得上。又因为唐士道拥有‘虚无血脉’的关系，他等于就是虚无世界的‘元祖元灵’。身份之事，没有任何人可以分辨。不说普通法师，即使比唐士道更强大的存在，亲眼辨识，亲手触碰，唐士道也是‘虚无’生灵，不可能认错。
因此，唐士道进入虚无世界从来没有被怀疑，拥有虚无血脉就是百分之一百的虚无生命。
另外一点。
虚无世界发展什么技术，唐士道一清二楚。在虚无世界拥有‘武者’和‘学者’两种类型的法师，唐士道的身份就是到处游学历练的学者。旅途中，唐士道还‘发明’过很多新技术。
虚无神嫡以为虚空法师不了解虚无世界，那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除了唐士道。
实际上，大九世和法师网的创建者们也极力打探虚无世界的情报。特别是法师网的创建者，他们大部分人都长期停留虚无世界，极力输送有利情报。另外，荒古时代遗留的强者们也大量停留虚无世界，努力学习对方的长处，回馈虚空各族。
因为远古时代的发展，技术上虚空可能领先一步。
但是。
说到新法术的研究，或者旧法术的衍生，虚无世界绝对远超虚空法师数十倍。所以，虚空法师的‘学习’不可能停，否则再开一次通道还是惨败。这么多年，这些潜伏者‘输送’的知识无数，虚空法师的学习与进阶研究也从未停止一秒。
说到了解，虚空法师对虚无世界了解比自家还多。
只不过。
大家都是心里知道，嘴上从来不说。
此时。
牧葬展示了自己的底牌，制造了天蚀法术的大迷宫。同时，他也说明了自己的身份：虚无世界的死神。然而，结果没有惶恐，也没有震惊，甚至连一丝意外都没有。
这种反应的人不止人皇，鲛姬和三耳也一样。
仿佛。
他们听不懂，或者听懂了也不在乎。
“人皇，你的骄傲到此为止。进入我的领域，你们休想再一次出去。这里是迷宫没错，但，有没有出口，我说了算。”牧葬不见身影，只有声音传出。在说话期间周围环境也在变化，上下左右，迷宫的墙壁正慢慢移动，改变了原来的样子。
可想而知。
这个迷宫不是固定模样，它会变化。
既然牧葬使用是大迷宫术，这种‘架构’肯定是是合乎规则的。迷宫一定拥有出口，没出口那叫密封秘室。但是，可以自由改变模样的迷宫的迷宫，它就跟密室没有区别了。
“好像不能飞。”三耳轻轻踏前两步，测试环境。
第一步。
结果已经出来了。
很意外。
这些墙壁拥有吸收能量的效果。仅仅一步，60%的力量就被吸收，变成壮大牧葬的力量。第二步更快一点，结果是95%的能量被吸走。可想而知，一旦使用飞行术或者传送术，能量吸收必然更快。这个结果跟‘净化泡沫’差不多，越快越急越用力，死得越快。
三耳的两步都不快，已经有吸收95能量的效果，再快一点肯定更惨。
“只是吸收迈步的力量吗？”鲛姬轻声问道。
“嗯。”
“看来是‘发力’的力量受影响，自我本身不受影响。我们慢慢步行是正常的，快一点就不行了。”鲛姬望向唐士道，唐士道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木然站立，她只好再说：“我试一试这墙壁吧。”
挥手一击。
本来。
正常情况是能量爆炸，墙壁粉碎……能够猜测墙壁会在粉碎之后恢复正常，迅速回复迷宫的原型。但，力量应该是生效的。事实是：不是！没有爆炸，也没有粉碎！
鲛姬的一击确实好像炮弹。
可是。
击中墙壁之时，就好像‘水滴’冲击湖面，仅仅一个波纹漾动，效果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用，全部都被吸收了。”鲛姬轻轻摇头说道。
唐士道仍然无话。
这时候。
牧葬的声音又响起了，仿佛很满意这个结果：“三位，你们有两位很努力，我很佩服，需要我说明一下吗？”
听到这话，鲛姬与三耳对视一眼。
轻笑。
没有答话，牧葬的声音又响了：“其实我不怪你们，神子神女驾御不了虚空，需要合作并不奇怪。我们虚无力量强大，也跟笑心这种拥有先见之明的神子合作。只不过，你们找错合作对象了。大咒人皇，他并不是理想的合作者……”
“你很闲嘛，牧葬。你想说人皇很坑吗？貌似比不过你，连连坑害我们逆法师团体。”三耳笑道。
同样身为逆法师七英杰之一，三耳跟牧葬也不陌生。
在过去。
牧葬确实以‘宏志伟愿’说动逆法师作乱。
但，最终都是大家败落挫损，只有牧葬自己一个人重起重兴。
“我可不是想要挑拨你们的关系，只想告诉你们……在这个迷宫，人皇可能安全无恙，你们却不行。不怕坦白说明，原始天蚀就是能量本源，跟地蚀能够控制虚空元壤一样，天蚀能够控制所有能量。这也是为什么，你们攻击墙壁无效的原因。”
“我们要谢谢你的说明吗？”三耳仍然不屑这种说明。
“不客气，我还没说完，三耳。因为你们身在我的领域中，我必须说明一下‘游戏’的难度。刚刚说过，天蚀能够控制能量，那么，自然也可以生成能量风暴。例如这样子……”牧葬说话之时，迷宫的通道开始喷涌风息，由弱渐渐变强。
这些风息的危害不大。
但。
三耳和鲛姬防御之余，用作防御的能量也被吸走了。
“在天蚀迷宫中，一切‘使用’的能量都会被吸汲带走。哪怕你们静静站立，你们也会损失能量，因为站立一样需要能量维持。为什么人皇可能无恙？很简单，因为他拥有无限魔力的技能。我不确定这种技能是否100%生效，但，可能性很大。”
“所以我们会能量枯竭而死，唐则不会？”三耳帮着把话说完。
“正确。直接一点说，在这里你们绝对不可能回复，能量用一点就少一点。人皇跟你们不一样，他可以慢慢思考，你们没有这样的机会。”牧葬说话之时，忽然，在迷宫通道的各处不断出现‘能量傀儡’。它们发现三个敌人，马上扑了过来。
三耳和鲛姬蓄力，使用体术迎击，唐士道却没有动作。
不得不说。
这些傀儡不弱，但对三耳和鲛姬却毫无威胁。能够想象，它们不是来杀敌的，而是来送死的。它们的作用很简单……消耗三人的能量。无法回复，用一点少一点，能量再多也有耗尽之时。
虚空元壤无法被破坏。
天蚀的能量，它可以像海洋吞纳河流一般，同样属于不可破坏的模式。
这种迷宫。
表面上看就是无解的。
“人皇，你想到办法了吗？”牧葬声音又响，再次问话。
“……”唐士道仍然无言应对。
“堂堂大咒人皇，连应话都不敢应话吗？你这样站着不动，让同伴替你抵挡傀儡，你心里过意得去吗？”
“……”
“这样好了，我指令傀儡们不攻击你，让你好好思考。老实说，我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办法渡过这一难关。天蚀迷宫，我的完美囚牢，我很期待你的突破。”不知道为什么，牧葬一直说个不停，仿佛不希望停下来。又或者，他有些想隐瞒的东西，必须不断说话才能隐藏。
这时候。
迷宫通道的能量傀儡越来越多了，三耳和鲛姬也有点手忙脚乱。
牧葬还是不停说话。
他不但挑拨，还出言提醒，每一次召现新傀儡都说明利害，让三耳和鲛姬小心应对。
小半天。
这种‘古怪’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因为一句话。
“嗯……已经找齐，你们不用演了。”唐士道的声音响起，却不是从‘唐士道’身上响起的，而是来自天外。那种感觉，仿佛在宇宙星空之外还有一个唐士道，从另一星际空间传来这个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三耳和鲛姬都笑了。
下一秒。
二人变成泡沫，迅速飘散。
“嗯……怎么回事？”牧葬的声音响起，惊惶之间也不明何因。这时候能量傀儡们攻击未停，挥拳打击‘唐士道’，拳头轻易‘穿透’过去。不是破坏，就好像击中影子一般。
不。
那真是影子。
此时，牧葬终于反应过来……这些都是假的。
他向外张望。
外界。
在并不遥远的外边，唐士道，三耳，鲛姬三人静静站立，三人中间是一个球形的天蚀迷宫……一个自以为很庞大，实际只有拳头大小的天蚀迷宫。
这一瞬间，牧葬明白了……人皇从来没有进入迷宫，那个人只是幻影。
真真正正被‘坑’的是自己。
“错觉空间……一种不起眼的小手段，特别适合对付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例如，你。”唐士道淡淡道。
“你……”
“刚才你一直说话，实际是想让我们觉得‘你还在这里’对吧？实际上你已经离开了，你没有信心用天蚀迷宫拿下我们。那么多话只是怕我们破阵追赶，故意嗦拖延我们，对吧？”
“我……”
这一瞬间，牧葬彻底惊寒了。
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在敌人的算计之中？
这怎么可能？
明明，这只是自己第一次使用天蚀迷宫，人皇为何早有准备？
他早知道，为何还让我跑？
“你又猜对了，我就是故意放你逃跑的。因为我知道你拥有很多分身，他们都在不同的地方。刚好，我的大传送门术拥有一种‘灵魂之门’的衍生效果。就刚才‘杀’你之时，顺便种植了。你‘跑’回那些分身之时，我刚好也跟了过去。”
“……”
“请相信，说到分身术这类玩意，没人比我精通。我保证，所有的‘你’都一个不落，我通通杀掉，你放心去吧。认真一点说吧，会掉进陷阱的老鼠，实在没资格成为我的对手。我想等的是你们的父辈，不是你们这些婴儿，懂吗。”
“……”
第1378章：人皇为什么叫做‘净化者’？
经历平凡世界，上世七遗获得升级，拥有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的唐士道比任何法师都擅长分身类法术。
最最擅长，没有之一。
即使没有上世七遗的力量，拥有生命编织的唐士道也是最擅长分身类法术的法师。
一直以来，唐士道从来不表现这一点。
因为。
它的作用太大，平常的事情不值得浪费它。
大传送门术加上分身能力，二者合一太过吓人，不在重要时刻绝对不可浪费。因为一旦使用，更强大的敌人肯定会知道，并且提防这种手段。那时候，它仍然有用，但实际价值就减小多了。如像蛊，他就因为人人提防，所以连本身都不敢曝露，需要隐藏行动。
现在。
牧葬一败，唐士道知道时机到了。
因为牧葬是虚无神嫡，又是领头人物，他知道的事情特别多。另外一点，牧葬拥有海量的分身，每个分身都掌握一定的情报，加起来就非常恐怖了。拿下牧葬，唐士道也就拿到了最后一批资料。
卫，自己的分身，上世宗族曾经的军师。
陆空音，上世宗族的原监测部首脑。
唐风，魔机种族的代言人。
蛊，蛊群的前主人。
智首，神弃子的大脑，虚无法师的合作者。
牧葬，虚无神嫡。
这么一群‘人’集合起来的情报，加上鲲鹏盟族的情报，魔罗莎等等使徒的情报，生命网络和灵魂网络的情报，混沌种子的情报……当这些情报交织在一起，唐士道能够知道的情报就太多了。老实说，一般法师无法承受这么巨量的情报，哪怕脑子能装，也整理不了。
但。
唐士道拥有创世神体，也拥有全知之眼……别人不行，唐士道可以。
之前经过平凡之地的历练升级，上世七遗的威力早已经翻增了数百万倍，同时，效果的提升也到了极致程度。
牧葬死亡，唐士道同步开始行动。
外界人们还不知道。
即使大传送门术已经广为使用，让所有种族都有联接轮回世界的大门。但，虚空太庞大了，大家一时间仍然不能迅速获取讯息。就算获得，各族人员也太多了，想整理和证实也不容易。
现在。
有一个情报不需要证实。
因为，这个情报的对象只有一个人……大咒人皇，唐士道！
“魔法录影已经证实了吗？”
“是，但不是全部。”
“为什么？”
“因为传递过来的魔法录影太多了。就目前已经有数百亿份之多，每隔几分钟就翻一倍。这些魔法录影来自不同的种族，我们动用了所有情报人员仍然看不过来。魔工机偶的智脑也在分析，目前没有查到虚假录影，全部都是真实的。但，各族的智脑都没有看完，因为……太多了。”
“魔罗莎团长有什么指示？我们这些盟族也可以出力。”
“没有，但是……”
“什么事？”
“鲲鹏的英灵军团全部出阵了，前往一些人皇曾经出现的地方。”
“这样吗？嗯，你们把魔法录影传过来，我跟族中长者们好好谈一谈。”各族首领基本都是同一反应。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非常时刻。
古神坟场打开。
灾劫来临。
虚空各族是团结抗敌还是各自守御，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一盘散沙的状态，必败无疑。
很快。
因为大传送门术的应用，各族首领与高层迅速集合，观看一些具有代表性的魔法录影。实际上，这些魔法录影并不长，内容都差不多，主角也是同一人：大咒人皇。
画面中。
“……不好意思，诸位，我是鲲鹏的唐士道，我过来办一些事情。刚才我捕捉这些人，我要带走。囚禁，也可能杀死。古神坟场关闭之后，我会给大家一个解释。现在请见谅，我没时间跟你们详谈。”
“……抱歉，这些人是我杀的，剩下的我要带走。古神坟场关闭后我会解释，现在没空，你们可以去鲲鹏问讯。”
“……麻烦你们将这份名单交给你们的族长，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捉拿并囚禁这群人。我没时间解释，麻烦你们照做。我会通知鲲鹏军团支援，保证不让一人逃脱。如果你们觉得不妥，想庇护他们，我会让鲲鹏军团将你们整一个种族‘拘禁’起来，直到古神坟场关闭。”
“……不好意思，你的这些队员我要带走。”
“……抱歉，这些法器我要没收，你可以到鲲鹏请求赔偿。”
“……这个法阵我要摧毁，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时间跟你们解释，麻烦让开，这件事我一定要做。”
“……抱歉，你的所有弟子我都要捕捉囚禁。你可以到鲲鹏责问理由，现在我没空。”
“……这个名单交给你们的上一代族长，麻烦他捕拿你们现任族长。他应该隐藏回到你们的先祖之墓的，麻烦你们快一点。明天我会再来一次，如果你们的族长没有被捕获，我会封印你们整一片生存空间，隔绝外人，直到古神坟场关闭为止。”
“……抱歉，这些傀儡我要毁掉，你可以到鲲鹏要求赔偿。”
魔法录影一个个闪播。
很短。
没有很长的，因为人皇从出现到消失不到半分钟。包括他的说话，击杀，捕拿，破坏，递交名单，所有事情都是迅速完成的。然后，打开传送门就消失不见了。
本来。
这是很‘欺负’人的事情，因为人皇根本没有解释，开口说明之时就下手了。
但，虚空各族的首领们也不是傻子。
“人皇的分身数量……”
“嗯。”
“太多了。”
“不是太多这种程度，是数以亿亿计的分身在同时行动。根据情报分析，极小一部分拥有强大力量，参与格杀和追捕。绝大部分没啥力量，但参与解除法阵，收走法器，又或者送递情报。暂时分析，本族杀不了和捉不了的，人皇就自己下手。本族能够‘捕拿’的，人皇就送个名单。”
“我很好奇，这些人为什么现在才被杀？”提到这一句，事实上也不是真正的好奇。
虚空强者没有傻瓜。
人皇屡屡提到一件事情……古神坟场关闭之后我会给你们解释，这已经说明了很多内容。
换个说法。
古神坟场关闭之前不能解释。
再换一个角度……这些死掉的法师，或者捕拿的法师，他们的‘事情’不可能在古神坟场关闭之前解释。从这个角度看，内容就丰富了。首先第一点，这些人强大有法灵主宰，弱小有圣境法师，最差的甚至就是有点法力的工匠学者。
这样的人物，理论上，人皇根本不需要多看一眼。
真想他们死掉，一个吩咐就行。
这么弱小的存在，现在不但被人皇亲手杀掉和捕拿，而且，他们的事情还不能说……这要是合理才有鬼了。感觉就像一头巨龙跑到一窝蚂蚁家，杀掉其中几只小蚂蚁，然后跟蚁后说：抱歉，这几只我杀了，现在没空，等我打完仗再跟你们解释。
这合理吗？
不。
理论上，巨龙一口气将蚁窝烧了也不需要解释。
“情报团查到了什么吗？”
“有一点。”
“说。”
“人皇杀掉或者捕拿的人物中，有一些跟蛊群曾经有关联。很浅的关联，几乎查不到。”
“有一些是多少？”
“也没有多少，几十万个而已。”
“几十万，还而已？”
“相对快到数千亿的魔法录影，数万亿的被杀者，几十万真心很少。诸位领首，诸位长者，我们情报团知道这样说话不对，但我们很想劝一句……不如，我们不要谈论这件事。”
“理由？”
“人皇阁下又不是傻瓜，他不解释一直有理由。我们追问，鲲鹏是回答还是不回答好？”
各族首领听懂了。
这种情……回答是错，不回答也是错。
只要古神坟场还没有彻底关闭，这件事情就不好提说。也许大家内心都有答案，但盲目定义这群人也不好。按照人皇和鲲鹏的性格，嘴巴说好不好没有意义，实实在在做好它，这才有意义。
想到这一点，众首领也决定‘不议’。
当作没有发生过。
但，那些名单上的法师一个都不能跑掉。无论有没有罪，先拿下，等待古神坟场关闭再说。
这时候。
一个被称为‘绝密录影’的情报传回，指定只能族长或者某位长者观看。
而且。
这些录影是什么内容，只能看，不能说。
各族族长和长者也私下观看，绝密录影的内容很简单，事实上都一样：“……族长，当你看到这个录影，我已经被人皇阁下‘捕捉’了。但，人皇阁下给予我轮回印记，还将我跟某一群人关在一起。人皇阁下委托我，让我跟他们交谈，从他们口中获得一些有用内容。我不知道问什么，但我将极尽全力做好。这个录影就是证据，证明我不是真被捕拿，我是接受人皇的工作。请你保管好，以后还我一个清白。”
魔法录影还有人皇本人，证明这是一项工作交接。
有一些录影的说明内容更多。
例如。
人皇不是不能自己做，而且拿下的法师人数太多。人皇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暂时没空关照这些囚犯。所以，为了不浪费时间，人皇委托一些‘帮手’行动，争取早一点拿到更多情报。这些‘帮手’也被传输一些知识，让他们能够成为那群人的‘盟友’。
看到这里。
族长们调查了一些这些‘帮手’，发现就是族中最聪明的小家伙，人皇选择之时也早有考量。
“关于人皇的行动，我们现在一概不提，先配合。”
“是。”
“还有，被拿下的也不问。有罪没罪，以后会有一个交代的，现在不可轻议是非。”
“是。”
各族反应，本来还以为风波会很久。
但。
没有。
仅仅十天不到……结束了。
第1379章：人皇的真正目的
“结束了……吗？”
收到消息之时，各族首领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候，鲲鹏已经秘密召约，说明这次行动只是针对‘上世遗族，蛊群成员，神子神女的情报员，以及虚无世界的密探’。杀掉多是虚无世界的密探，其余的暂时关押。因为被关押人数太多，后继处理没有几年时间都处理不完，所以暂时不能对外公开。
这一刻。
各族族长和各势力首领们都知道了原由。
事关整个虚空的安危，他们也不可能抗议责问什么的。现在虚无世界的‘外敌’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余一切都要等到这场战争结束再说。而且就算鲲鹏没有给出原因，他们也调查得差不多了。一个人两个人查不出什么东西，一大群人肯定有某种‘联系’。
如像之前的情报，几十万人都跟蛊群有关系，说他们‘清白’都没有人相信。
约见完毕。
“你们再帮个忙，秘密向古神坟场的团队成员发送一个消息，就说……虚无法师已经‘瞎’了，他们会懂。”
“好的，魔罗莎团长。”虚空团队来自各个种族，他们都是临时组团。
如果仅仅是一家之言他们未必相信。
相反，如果是自己宗族传话，他们肯定不会怀疑。特别像现在这样，所有种族都传了话，他们一商量就知道了。
就这样。
很快，魔法录影和宗族秘书传到了古神坟场。
这时候震惊的不止一方。
本来就不成气候的上世遗族和蛊群成员一下子听傻了，所有‘根’都断了之后，他们想都没想，马上转投了虚无法师阵营。可是，虚无法师现在也很懵。他们的‘情报’一下子中断了，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全部。亿亿数量级别的渠道，堪比宇宙繁星的棋子数量，仅仅一转眼就全部消失。
这如何不惊。
“人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一刻，听闻消息的人都身心发寒。
同样的。
御兽者大神子和御灵者大神女一众虚空神嫡也傻了。
他们‘瞎’了。
眼线全废。
无数年努力在虚空‘种下’的棋子，十天的时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一小部分死了，大部分被捕拿，没有剩下一个可以传递消息。更可怕的，即使再派出情报人员探查，结果也如泥牛入海，一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虚空就好像一个无底洞，投入什么都是送死。
至此。
情况已经完全反转。
之前，古神坟场是神秘空间，能入不能见，一切都掩藏在迷雾之中。
现在。
虚空变成‘黑暗空间’的模式，看不到听不到一丁点的东西。按照近几天的试探反映，除了古神坟场还保持安全，虚空已经成为死地。任何人踏出古神坟场，踏入虚空，他都会瞬间消失，没有一点情报反馈也不剩一块骸骨留下。
失去所有情报棋子之后，虚空彻底变成死亡秘境。
虚空神嫡和虚无神嫡都可以想象……现在的虚空还是和平安宁的区域，有无数的种族安居乐业。只不过，有人在这个区域前面附加了一道‘墙’。任何人触碰这道墙壁，他都会遭遇虚空最可怕的反噬。
“人皇不但拔掉我们所有眼线，他还同时种下自己的眼线。”
“可能吗？”
“是，一定是这样。我们还保有少量传送通道，可以‘半随机’投送一些侦察人员。可是，他们投送不到一分钟就‘失踪’了。可以想象，他们确实进入虚空了。但，他们也在最短时间内被杀掉，或者被拿下了。他们虽然不是神嫡，却也是我们后辈的神裔子孙。这种侦察人员都熬不了一分钟，可见人皇早早布下了陷阱。”
“那，现在怎么办？联系牧葬问一问消息？”
“牧葬没有消息，我想，他已经死了。”
“不可能吧，他……”
“牧葬拥有无数的‘尸体’，这我知道。他有很多的复活机会，但，人皇拥有更多的分身。就目前来看，人皇的分身远在牧葬之上，是牧葬失败了。如果他还在，他不可能不送递一点情报。现在的虚空对我们就像黑暗世界，连一丁点消息都没有。”
“也许，牧葬在躲藏……”
“不用抱着那种盲目的乐观态度了，那只是自欺欺人。这一次跟荒古时代不一样，我们的对手‘进步’了。”
“那怎么办？”
“通知‘诸神’，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能作主的了。”
“好。”
虚无法师暂停了行动，哪怕傀儡军团战据更多地盘，他们也不得不慎重行动。
相反。
虚空法师收到魔法录影和宗族密信，他们马上展开新的行动。
敌人‘瞎’了。
他们可以更随意行动，不用担心背后有人捅刀子。
兵将齐动。
作为‘王’的一群人仍然不动，仍然在分析着最近情报。
此时。
大九世已经召约众人，商议魔法录影的讯息。
“我很确定，这就是大传送门术的效果。原始蛇族前一任族长，烛，他就曾经无处不去。不过，人皇如何拥有这么多分身，这一点我无从估计。分身术并不难，但数量如此巨大，又拥有不同意识行动，这一点太难了。”月太妄是原始蛇族现任族长，她自然了解大传送门术。
“我对分身术有一点自信。但，数量还能想想，分身都有‘意识’做不同事情，这不行。”冥太藏是原始骸族。
骸族都擅长分身……不，都精通。
正常来说。
骸族法师被杀死十次八次都有‘后备’躯体重新复活，没有的不配叫做骸族法师。
冥太藏都说数量可以想想，但意识跟不上，这证明没有其他法师做得到。
“师太尚老先生，魔工智脑能不能办到？”
“不，这种数量与这种分工，一个宇宙大小的智脑都不行。那些分身不是只懂行动，他们还有力量。最重要的一点，智脑可以指挥数量。但是，虚空的环境都是不同的。有些地方是禁火的，有些是禁冰的，有些是禁魔的。这么复杂的环境，这么庞大的数量，你让智脑如何反应。”师太尚是‘魂玉’的发明者。
如果他觉得魔工智脑做不到，那就一定做不到。
众人沉默。
这表示……人皇拥有一种超乎所有人想象的能力，可以无限分裂自己的意识，并且适应任何环境。
“会是创世神体吗？”
“这个……大概有些关系，但不会是全部原因。你们可能不知道，奥灵也拥有创世神体术，但，她不是很擅长分身术。在特定的环境中，奥灵可以拥有无数分身，但遥控分身她不擅长。”大九世轻轻摇头，也经历过奥灵时代。
商议没结果，众人却未散走。
因为。
另一个重点没有商议出来……人皇想干什么？
曝露这种手段，清除所有的潜伏棋子，好事是好事。但，如果后续收获没有想象的大，曝露反而吃亏了。因为棋子终究只是棋子，打倒对方的‘王’才叫胜利。
拥有这种超凡情报手段，理论上，集火对付敌人的‘王’更好一点。
现在人皇动了手。
他不是白痴的话一定有用意，而且一定是有更大收获的计略。
大九世等人想不明白。
同样。
虚无法师等人也想不明白。如果他们拥有这种情报能力和传送能力，肯定集火对付敌人的王。一击斩首，这才是胜利的打开方式。只斩除棋子，敌人的王反而隐藏……
“不好！”
“嗯？”
“坏了坏了，不好了……我们弄错了，暂停暂停……人皇不是为了对付情报棋子，这不是目的……他在找人，他在寻找我们的首领。快，快阻止那些人……”
“你在说什么？”
“去传话‘诸神’的那些人，快阻止他们……人皇就是故意的，他自己找不到……他利用我们……”
“惨了！”
听到这里，虚无法师们都变色了。
上当了！
原来人皇不是笨，他是故意装傻的。拔除所有眼线，只为了一件事：让某某人去报告‘诸神’。去了，人皇就知道了行踪。本来，人皇自己找不到诸神在哪里，他真的找不到。但有人去报告，人皇就会知道。他在虚空可以‘无所不在’，小小的古神坟场自然早早密布眼线。
这也不是阴谋，这是阳谋。
哪怕大家提前想明白，不去通知‘诸神’……没有关系，诸神发现自己‘瞎’了之后，他们也会奇怪，也会派人过来询问。到时候，人皇一样会知道‘诸神’从何而来。
去通知，人皇会知道。
不通知，人皇等一等也会知道。
从眼线被拔除的一刻开始，人皇就控制了所有情报的源头。
“谢谢。”
“谁？”
“谢谢你们，你们很配合，我非常满意。其实我想提醒你们一句。你们跟神子合作，借用百子殿藏身。这很聪明，真的。但你不要忘记，我也可以跟神子神女合作，轻易进入这个百子殿。”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响起，虚无法师最不想看到的对手来了。
人皇，鲛姬，三耳，在废弃无人知道的百子殿中现身。
对面是成千上万的虚无法师豪强。
但。
他们现在才是颤抖的一方。
现在人皇拔除了虚无世界的棋子，自然知道虚无法师的计划。现在没有和谈了，只有战斗。回想一下，从劝退古兽种族，到拔除所有眼线，战场其实已经‘清理干净’了，只剩下一个擂台。
擂台上没有朋友，只有敌我。
第1380章：在我面前玩策略？
古神坟场，百子殿，一直匿藏行踪的虚无法师面前，唐士道第一次现身直面。这些法师不同牧葬那些神嫡，他们是靠实力走到顶点的。除了极少数的虚无神嫡，他们的战力无人可比，牢牢占据最顶一个层次。
这一刻。
他们害怕也不是人皇的战斗力，而是另一个问题：傀儡军团呢？
这个百子殿其实只是众多百子殿之一，因为功能已经损坏，它正处于半废弃状态。因为与笑心等神子合作，神子们提供了这个地方。除了修复‘只限神裔进入’的效果，虚无法师们也布下了防线，也就是傀儡军团的守卫防线。
守护基地，法阵不如傀儡，傀儡不如法师。
他们这些虚无法师暂时不好露面，傀儡军团自然是最合适的选择。
现在。
敌人已经来了，傀儡军团却不见动静。
到底发生了什么异变？
第一个想法。
虚无法师都以为自己被包围了。敌人是一个超级庞大的团队，有可能，绝大部分的虚空法师都已经袭来。否则，外围这么巨量的傀儡军团不可能一瞬间被拿下，自己这些人也不可能听不到一点动静。人皇再强大，他也是一个人。
一个人，加上鲛姬和三耳也不可能转眼间拿下这么多虚无傀儡。
“不用等了。”唐士道轻一挥手，一组光影慢慢呈现。
画面中。
无数虚无傀儡朝着唐士道三人冲锋，下一秒，它们全部冲入一个‘迷宫’的大门……不，或者说，这个迷宫拥有无数大门，无论怎么冲锋都会入内。即使它们不冲，迷宫也会自动扩增，将所有傀儡‘吞食’入内。这一场‘战斗’从开始到结束的时间很短，也很平静。因为傀儡没有击中任何目标，包括施法的效果也落入迷宫，法术也不知道击中了什么目标。
“你……”虚无法师们看到‘迷宫’也明白了。
牧葬确实已经死亡。
他的大迷宫术已经落入人皇的手上。
那些傀儡进入迷宫，先不说能不能脱困。就算能，那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短期不可能助阵。从目前形势看，人皇真是三人闯阵，可谓勇气十足。
“真不错，可惜啊……”
这时候。
忽然，殿中又有一个熟悉声音响起。慢慢的，一个熟悉的身形现身。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熟人进场了。为首之人，有两个……御兽者大神子和御灵者大神女！在他们身后，分别是五首和左睛等等神子，还有一群不太闻名但实力极高的神女。
更让人惊讶的，十几个鲛姬非常熟悉的中立派神女也在其中。
“幸会，人皇先生，我们算是正式见面了。还有你，鲛姬妹妹，三耳，好久不见。”御兽者大神子微笑道。
旁边，御灵者大神女只冷笑不语。
因为中立系神女的关系，大家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鲛姬和人皇联手的事情他们早知道了。虽然鲛姬与人皇密谈的事情不清楚，但，合作与迁移之事他们都知道。
有些时候，一个叛徒可顶百万大军。
鲛姬只望了一眼，也无说话。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由，她从未勉强所有人都坚守信仰。只不过，不相为谋和背叛是两回事。在鲛姬心目中，这十几个姐妹必杀不饶。
“幸会，我正等着你们。”唐士道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然后。
一个个传送门打开。
慢慢的，虚空法师的团队成员一个个踏出。除了上世秘界的时太梭等人，虚空下世和平凡世界的豪强也出现了。唐士道的好友，如白胜男，巫，以及法师网小队的魅摩，蓝姬，武月儿，白璧和湖仙等等都来了。除此之外，前上世宗族的强者，永寿，卫公镜和武应符等人也现身了。
明明只是一场小伏击，所有大佬齐齐现身。
这绝对不正常。
“唐，就这些人？”白胜男飘到唐士道身边，对这一点‘对手’并不满意。
“不，他们只是路边的杂兵。我说过，除非找到真正的目标，否则我不会约见你们。现在，目标找到了。”
“在哪里？”白胜男完全不理会眼前这一群。
这时。
御兽者大神子笑了，接话道：“就在这里，就是我们。”
挥手。
示意。
忽然一件法器闪现，激活，闪生数千道的传送门。转眼之间，这些传送门飞出无数身影。令人震惊的，除了神子神女的族裔，还有一些就是古兽种族的法师豪强。此外，一个大家都没有见过，但都猜得出来的人物：神弃子的暂时首领，心首，它也来了。
不但它来了，所有神弃子的法师强者也来了。
十个呼息不到。
百子殿被强行挤破，无数的古兽，无数的神血后裔，以及大量的神子神女包围了这片地方。三耳和鲛姬还能够看见，其中一些赫然就是‘已经战死’的神子神女。他们是真死？还是投靠了虚无世界的势力？不知道。能够知道的，他们现在是敌人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拥有呼叫援兵的手段。正好，我们可以一网打尽。”御兽者大神子站在虚无法师的身边。
没有陌生感觉，仿佛早早已是盟友。
因为什么？
没必要多问。
古神坟场这道桥梁一直存在，上一次赢的又是虚无世界，他们‘投靠’另一边并不奇怪。也许他们不是投靠，而且合作，联手虚无世界坑掉所有的虚空法师。甚至说，在荒古时代他们就已经合作过，否则看起来也不会这么熟稔。
上一次。
虚无世界赢了，古神坟场却能够安然无恙，想必就是一种妥协结果。
“唐，真正敌人就是这些？”白胜男不太满意。
“你们的灾难现在才算真正开始……”御兽者大神子打断道，又说：“老实说，你们做事确实出人意料，实力也进步了很多。可是，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我们的隐藏力量远远不是你们能想象的。劝退古兽群族就完了吗？不，那只是一些不肯合作的群体。我们的合作群体，远远比你们想象的多得多。”
“……”众人也不接话。
听得出来，大神子很喜欢发表胜利宣言。
可能。
这也是一种缺陷……他很需要别人的肯定。为什么一定要争大神子之名？为什么一定要做大哥？这就是一种渴望肯定的表现。现在，他‘赢’了，他当然需要发表感言。
“你们还不懂吗？”大神子微微得意。
“……”
“你们全员汇集，这就是一个错误。人皇先生，你劝退古兽群族，诱导虚无的傀儡军团入驻，然后一点一点削弱虚无世界。你真的以为，你的计划成功了吗？不！没有！现在才是开始。我们真正需要的就是你们集中，因为只有这样……”
“你们才可以命令傀儡军团入侵虚空。”唐士道有点不想听，干脆接话。
“喔……对。”御兽者有些愕然，但这也是事实。
“你刚才使用法器不但叫人过来支援，还扭曲了周围的空间，让传送效果变异难以定位。这样一来，你们就能缠住我们，傀儡军团就可以入侵虚空，破坏我们的大本营，对吧？”
“你……”
“这地方曝露也是你们故意提供的。为了让我上当，所以故意没有太掩藏它。故意让我找到，让我召集虚空法师踏入你们的陷阱。无论你们赢不赢，只要傀儡军团入侵虚空，占上风的都是你们，对吧？”唐士道继续解释，帮大神子说完了。
这时候。
御兽者大神子却愣了，这……有什么不对吗？
对啊。
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当中。
“凭你的脑子，大概想不出这样的计划，也不敢做这样的决定。让我猜一猜，是阳太煌让你们这样做的，对吗？你们没有投靠阳太煌，因为他也不想要你们这种狗腿子。他肯定跟你们说：只要你们合作，坑死虚空法师，他就召回虚无法师，继续让你们霸占这里，绝不抢夺。”
“……”大神子。
“……”大神女。
“他肯定还告诉你们：他不会染指古神坟场的禁咒。你们随便找，随便拿，虚无法师也不会跟你们抢。甚至说，他还承诺：将来有一天你们挑战阴太衡和阳太衡，输了，他也可以庇护你们，让你们获得重新再来的机会。对吧，棋盘上的卒子们？”唐士道淡淡笑道。
“将来谁是卒子还不一定。”御兽者大神子下意识反驳，因为人皇……说对了。
对的事情。
不能承认。
“好吧，你们已经被骗得很惨了，我就不再戏耍你们。看一看吧，傀儡军团到底是谁的……”唐士道挥手，一组魔法光影映现。
画面上，傀儡军团正在集结成团。
但。
没有入侵虚空，而且，正在包围这片地方。
“这……不可能！”御兽者大神子愕然，这画面根本不对剧本。
“虚无学者为了让这些傀儡听话，他们并不塑造意识，只有力量与命令序列。因为担心被我们破解策反，命令序列极其简单。除了战斗，防御，停留等等少数命令，它们不具备更多的指令。是匠师都知道，傀儡的指令越简单，它就越难破解。”
“你为何……”御兽大神子不明白就是这一点，这些傀儡经过无数次测度。
它们无法被策反。
哪怕自毁，它们也不可能被解破策反。
“我有大灵魂术，唯一法术，独创的法术，你们没有听过吗？”
“……”
“我没有策反它们的，真的，我只是帮助它们塑造了一个简单的灵魂。之后，它们思考一番，觉得你们不是创造它们的主人，觉得我才是。”
“……”
“另外需要说明一下，我对你们一点兴趣都没有。去吧，把阳太煌那群人叫过来。不然，我们亲自去找也行。总之，我已经知道怎么前往，你们现在没有价值了。”
第1381章：日蚀熔炉
虚空神嫡和虚无法师‘合作’，这是谁都没有意料到的事情。
本来。
作为阴太衡和阳太衡的子女，虚空才是他们的基本盘。没有想到，为了保住自己的权位地盘，他们‘放弃’虚空诸族，跟虚无法师们联手。神子神女如此，神弃子们也一样选择，还包括一些生活在古神坟场的古兽种族。他们的作派，让人不得不怀疑荒古时代的大战，是否也出现这种背后捅来的刀子。
无论如何。
现在事情已经说开了，虚空神嫡，虚无法师，虚无神嫡，古兽种族……这些通通都是敌人！
这一刻。
虚空法师们孤立无援。
四方皆敌。
唯一的异常反转……
“你们不呼叫支援吗？没有傀儡军团，凭你们的能力对阵我们只是找死。”唐士道仍然在展示映像，傀儡军团正在包围过来。不同是，它们的目标不是虚空法师，而是神嫡和虚无强者们。
“不要太自大，你们以为赢定了吗？”兽御者大神子也有自己的自信。
身为临界顶点的强者，他可不怂。
当初蛊有胆量引动无尽虚空的制裁对付人皇，兽御者自然也拥有类似的手段。真的拼尽了，谁都活不成。力量再强，在无尽虚空的规则面前还是弟弟。古神坟场叫做坟场，它可不是一个善良的舞台。
为了各自的利益，什么都可以牺牲。
“既然这样，那我先宰了你们，然后再找那些所谓的‘诸神’算帐。”唐士道也不想嗦。
“来吧。”御兽者大神子看见事情至此，想不打已经不可能了。
此时此刻的战场。
虚空和虚无世界的精英都集结一起，为这个时代谱写一段诗篇。是结束，还是继续，今天就是一个转折点。
唯一让人遗憾的。
站在最高位的虚空神嫡没有跟虚空站在一起……除了鲛姬和三耳俩人，其他人都站在虚空的对立面。
事情发展到这里。
无需多言。
虚空法师们向四方突进，朝着敌群冲锋。虚无一方也从四方合拢，包围虚空的法师们。他们行动很古怪，完全没有防范正在包围过来的傀儡军团。这不像犯傻，他们似乎早知道这些‘敌人’有人对付一般。神子神女们也很自信，脸上甚至还有笑意。
两股力量对冲，看似普充沛，实际上凶险无比。
要知道。
这两个群体都是最顶点的武力，稍有不慎，必死无疑。
在数量上，神子们占据绝对的优势。除了神子神女，他们的后裔，还有神弃子和后裔，古兽种族及其强大后裔，还有虚无法师的群体。这么多势力联手，成员总数几乎不可计量。虚空的精锐是不少，相比对方的数量还是差太远了。
冲击之下，虚空法师的团队转眼间就被淹没了。
然而。
海洋再大，波涛再凶，对巨鲸也没有意义……两股力量对冲，粉碎的只是一方：神裔与古兽一众。
神子神女是宗嫡，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但，他们的后裔差多了。
也可以说。
他们的培养也是有限度的，神子神女们不会让后裔有可能超过自己。所以，他们的后裔只是‘可堪一战’的程度。另一方面，古兽种族的实力也有限，不可能超过神子神女这些‘主人’。最重要的一点，荒古时代的情报，虚空法师的实力预计……通通都是错的。
神子神女获得的情报，基本都是源于尘上尘世的宗族。
换而言之。
上世宗族就是标准。
在他们的标准中，除了上世四界稍稍高明，其他都不如上世宗族。当然，上世宗族完蛋之后，神子神女们调高了这个标准。但是，即使上调了标准，这种‘评估’仍然是错的，大错特错。
拥有武力的不仅仅是上世秘界。
同一样，虚空下世的武力也远远超出预计。
当两股力量对冲，虚空一方暂时没有损失一人，所有伤亡都只是神裔一方。
此时。
御兽者大神子没有动，其他神子也在暂等。对面不远，唐士道和一众大佬也没有动作，他们感觉这种战斗还不需要自己出手。虚空下世有多少力量，虚空下世的种族自己才知。上世秘界多强，上世豪强才知。同一样，平凡世界隐藏了多少力量，平凡世界的法师才知道。
神子神女们很强，但，那不是他们最重注的目标。
双方乱战。
谁优认劣一眼便知。
此时。
本来一直很自信的御兽者大神子有点惶意，身体有点发冷的感觉。他很肯定，自己有援军。只不过，那些援军不会轻易行动，因为他们都是‘大老爷’。如果自己连这群人都顶不住，就算援军来了，打赢了，自己这个合作者也会被鄙视，收获也会减少。
全力出手吧，不合计算。一旦自己重伤重创，虚无一方未必会遵守合约。
不全力出手，眼前这一关好像都过不了。
“你们很犹豫吧。没办法，你们选择‘屈服’之后，很多事情都不是由自己说了算。当别人的棋子，走一步路都要询问别人的意见。我不知道荒古时代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相信那些人没有跟你们一样，选择了低头屈服这条路。”唐士道没有动手，只淡淡说道。
“我们是合作。”御兽者大神子不喜欢棋子这个词，自己可是神子，大神子。
“低头屈服的人都这么觉得。事实上，你们就是一堆棋子。”白胜男忽然接话。她是直接开嘲的人，梗直性格。
“你们都是失败者。”大神子忍住了，反驳一个‘事实’，他脑子里预想的‘事实’。
“就算我们失败了，也比你们这群狗腿子强。”白胜男蔑声轻笑。
“历史由胜利者书写。”大神子咬了咬牙，仍然不冲动。
这时候。
战况已经很明显了，虚无一方大败。
虽然有一些虚空法师被打倒，被杀死。但，由于拥有巫这位‘救赎者’和唐士道的轮回印记，虚空法师完全没有减员，绝大部分还是当场复活，马上重归战阵。
相对的。
数量更多百倍的虚无军团死伤越来越多，能够复活的也寥寥无几。
可以想象，只要倒戈的傀儡军团赶来，他们一个都跑不掉。傀儡军团的数量更多，实力也超强，他们不可能承受这种‘内外夹击’的打击。如果没有救援，这一次神子神女们是白白送死了。
不到十分钟。
这种情况更严重了，虚无一方死伤更多。
但是。
这时候，大神子等人反而松了一口气。不是援军到来，也不是约定了时间，而是……傀儡军团没有来。
按照时间计算。
附近的傀儡军团要集结来援，需要时间很短，几分钟就能杀到。哪怕人皇让它们集结大批数量，迟一点到来，也不可能需要十分多钟。傀儡军团没有到来，要么，人皇在扯蛋，没有策反成功；要么，傀儡军团出了问题，未知力量掺合了。
无论哪一种，对虚空法师都不是好事。
“唐……”白胜男也奇怪。
“等。”
“需要我去看一看吗，一秒钟就行。”
“不用，它们快要过来了。”唐士道轻轻摇头，仿佛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双方对战仍旧。
又十几分钟之后。
在虚无一方死伤更多之后，终于，第一批傀儡军团赶到了。御兽者大神子等人一看，惊喜大笑……傀儡军团不是飞来的，而是被‘提’来的。由另一群人，或者另一群魔偶提拿着。
它们已经被打死，或者半破碎的状态。
新一群客人。
不用猜，光凭气息就能感知，他们绝对就是虚无神嫡。
除了虚无神嫡，赶到还有一群虚无法师豪强。让人意外的不是他们的强大，而是他们的数量。相比神子神女一阵，新一批援军的数量是虚空阵营的‘万倍’以上。随时不断现身，这个万倍也变成了十万倍，还慢慢朝‘百万倍’这种比例靠近。
唐士道一行人还是没有动作，继续等待。
不到三分钟。
情况再变。
一支傀儡军团……不，应该说，一股河流一般的傀儡碎片如巨蛇卷来，最前面的位置有一个人，仅仅一个人。不需要思考，仅仅感应他的气势就知道：这所有傀儡都是他杀的，一个人屠杀清光，通通变成了碎片残块。
“幸会，诸位，本人阳太煌。”一声介绍，整个战场马上静止下来。
阳太煌轻轻飘落百子殿一块残片上。
他很普通，隐隐有一种‘完全没有力量’的感觉。而且，他的神情很平静，完全没有参与大战的态度。
仿佛。
他只是一个游客，前来观看一群小动物的表演。
在阳太煌来到之后，百万倍级别的新军团也加入了战阵，牢牢包围虚空法师的所有人。
“请继续。”阳太煌开口了。
没有人打扰他。
也没有斥问。
顿了顿，阳太煌又说：“这次事情很有趣，但我的兴趣仍然不大。所以，你们请继续。我就看看，没必要也不想出手。称赞你们一句，这些傀儡策反得不错，可惜力量还是差了一点。”
一句之后，众人还是没有动。
眼前人……太平凡了。
这已经是平凡到不正常的程度，只能说，大家根本没有能力洞察他。就像凡人抬头仰望宇宙星空，根本无法体会那种伟岸与力量。相差太远，连猜测都好像幼稚的童话。
“唐？”白胜男望见阳太煌，有一种看到了禅九的错觉。
但……
有些不同，自己也说不上来的不同。
“嗯，前奏结束了，节目开始。”唐士道轻轻一个响指，下一秒，所有破碎的傀儡都瞬间复原。
这一刻，所有人都能够看见。
在它们胸膛之内，一个未知火焰的‘熔炉’正炽烈燃烧。
再一秒。
傀儡军团的咆哮怒吼撕裂了整片空间。
第1382章：目标：诸神
傀儡军团一声怒吼，阳太煌的‘平静’面容出现了惊讶神色。
仅一瞬间。
阳太煌就想到了理由：对方等待的正是自己。
这也不是普通的那一种等待。不是从虚无神嫡或虚空神子口中听说，然后等待自己入场，最后挑战自己争取胜利。不，不是那一种……这种等待是：等着要自己的命！
对方不是道听途说。
对方了解自己。
甚至说。
对方知道需要什么手段杀死自己，也拥有这样的计划。眼前不是普通的挑战，是一个‘双方必有一死’的陷阱。
傀儡军团的‘心脏’很不正常，那种热力能量阳太煌并不陌生。
不过他没有说话。
因为，法术是法术，无论小咒还是大咒，又或者禁咒，真正强大的是人，将法术修练提升至无限强大的人。这种力量是否强大，需要看法师本人的修练水平。如果法师本身是废物，拥有再好的法术仍旧只是废物一个。
这个力量强不强，亲眼看一看就知道了。
此时。
傀儡军团重生，怒吼，蓄力振威的力量就撕裂空间。看见这一幕，神子和虚无神嫡们都震惊了。
他们根本不及思考。
吼声震天。
下一个瞬间，傀儡军团的攻势已经开始了。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仅仅避开阳太煌，将其余所有人都纳入攻击目标。虚空的神子神女，古兽豪强，虚无法师，虚无神嫡，他们都遭遇了攻击。跟虚空法师的团队不同，傀儡军团更直接。它们很少施法，多是使用体术的拳头。
“这怎么可能……”
“冰壁无效？”
“空间障壁都没用？”
傀儡军团狂袭，虚无一方的强者也同时动手。但，动手之时才发现：这些怪物什么都不怕，防御，控制，诅咒，所有法术效果都在一瞬间被‘烧’没了，根本无法产生原有效果。拳头狂攻，一些对体术有自信的古兽强者也举爪对撼。
可是。
没有均衡，只有摧枯拉朽的突破……傀儡们轻易打碎古兽的利爪与厚鳞，如同铁锤击破泥雕，根本无一合之敌。
更加可怕的是。
体术破坏并不致命，还有治疗与修复的法术。现在的状况，古兽强者们无法治疗。当它们施展治疗和自愈法术之时，它们的伤口被引燃了。那残留的‘温度’就像死灰，稍稍增加一点魔力，它就好像往火中添油一般，迅猛燃烧起来。
伤势最严重的一群古兽，一个治疗法术就将自己‘烧’死了。
此时。
“怎么会……这根本不可能！”御兽者大神子也在拳头硬拼中震退几千米之外，右拳焦黑，几欲碳化。他的对手，一条机偶手臂破裂，但转眼就在火焰的烧炼下复原。
大神子第一时间撕掉自己的手臂，才惊觉自己在第一轮硬拼中没有占到便宜。
纯粹的体术拼斗。
是自己输了。
堂堂的御兽者，拥有最多古兽血脉的神子血裔，居然被一只傀儡魔偶打退……这个结果，大神子想都没有想过。在他心目中，能够损伤自己的起码是大咒人皇，或者时太梭，师太尚这类人物。想要打赢自己，除非是稻草人，或者虚空下世吹夸得很厉害的奥灵。
其他的人物，根本不可能赢过自己。
然而。
这一刻，自己被区区一只傀儡魔偶打伤了。
“这不可能！”御兽者大神子不相信这个事实，他瞬间变身，化为披覆龙甲的巨型龙人。他要一拳粉碎面前的傀儡魔偶，他要一拳挽回自己的威名。
身影闪动。
巨拳轰落。
瞬间，巨型龙人的拳头粉碎，手臂粉碎，躯体也渐渐破碎。碎肉纷飞中，傀儡魔偶仰望怒吼，转眼冲上高空对着大神子的脸面狠狠一拳。火焰摧荡，大神子面对这种拳头……他放弃了这具躯体，他躲闪了，不敢与这个拳头硬拼。
闪落一旁的他没有脱离危险。
在他飞闪之后，背后同时闪现傀儡魔偶的身影。一拳怒轰，大神子带着火光与焦烟，如炮弹一般震飞几百里外。
傀儡军团不像虚空法师，它们就算拥有灵魂，平常也是战斗的本能居多。
它们会停下手跟对手们谈笑吗？
不会！
在它们的意识中，杀掉对手才是最应该做的。瑟，骄傲，嘲笑对手，这些事情它们都不会做。御兽者大神子是敌人，杀掉他才是第一要务，其余一切都等先杀了再说。所以，即使大神子重伤弹飞，傀儡魔偶仍然跟了上去，追打不误。
同一时间。
御灵者大神女也遭遇了同样的难题。
她很擅长施法，不管法术还是召唤她都擅长。可是，对手不正常。无论施法攻击，或者召唤围攻，对手都好像开了无双一般，在召唤兽群中横冲直撞，直朝自己杀来。那些捆绑，封印，或者隔离的法术都无效果，对手拥有焚尽一切‘干涉’的恐怖能力。
御灵者大神女很想呼援，但，她发现自己的盟友们更惨。
大部分都像古兽强者。
一拳重伤。
两拳毙命。
战场中除了阳太煌一人之外，所有人都被攻击了，而且无一人拥有优势，全部都是被压制的状态。能够看得出，大家也没有极尽全力，还拥有自己的底牌未用。可是，傀儡军团的实力也未见底啊，况且还有人皇一众人虎视眈眈。
这一仗……还有得打吗？
人皇早将一切算死了？
这就是结局？
混战之时，阳太煌也在思考。眼前情况很明显：虚无一方赢不了傀儡军团。
这些‘傀儡魔偶’的力量也有强有弱。
强大的对付御兽者大神子和御灵者大神女这类人物，弱小的对付古兽强者与神子后裔，每一个的分工都刚刚好。可以想象得到，傀儡军团非常了解自己的对手，对这些对手的强弱一清二楚。它们在半天之前还是虚无法师的玩具，当然不可能知道情报。
那么，只能是人皇的情报。
因为人皇知道，所以傀儡军团都知道。这种情报精准与情报传递，阳太煌也十分感慨。这么短的时间，策反，提升，提供情报，分配对手……正常人连想象都想象不了，人皇居然做了出来。
“很好。”阳太煌轻笑，也没有畏惧。
这时。
他又看到，人皇面前出现一个新的传送门。没有援军，仅仅只有一人踏足进来，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女娃。
她跟凡人没有区别。
看到乱战，甚至还有一点‘害怕’的神情。
这不是害怕强大或弱小，只是简单地对战争与血腥感到不适。仿佛，她真是一个凡人女孩，连普通战争都能够吓到她。那感觉也不是演的，她真这么‘弱小’。看到人皇之时，她才松了一口气，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那副模样那种表现，真心只是一个花瓶。
“去瞧瞧。”阳太煌的动作很自然，挥手一拨，如琴师扫弦。
瞬间。
战场之中出现了一个能量漩涡，转眼将周围对战的傀儡与法师吸入。几乎同一刹那，漩涡又在唐士道面前不远处出现。同时，之前那一群被吸入的法师都被‘吐’了出来。
阳太煌的动作完全没有力量反应。
仿佛他能够掌控整个空间，可以随意调配人们的位置。那种感觉……他就是棋手，眼前一切都是棋子。
傀儡和法师被吐出。
瞬间。
他们都立即反应过来。眼前是人皇，这是最好的‘刺皇’机会。傀儡们也不管保护，只懂全力追杀目标。
“滚开！”被传送的法师中有一人很出名。
左睛。
脸上只有一个眼睛的神子，肉山曾经的老朋友。当他察觉自己的位置变化，看见人皇就在面前，他觉得自己扬名虚空的机会到了。力量，速度，距离，招式，所有一切都在一瞬间计算好了。
左睛隐瞒了自己的陷缺。
他不是一目。
他是多目。
他也不是擅长体术。
他最擅长‘绝望光线’这种法术。
所以。
一招自碎，无数‘眼睛’震退周围的傀儡魔偶。二招突进，破坏人皇面前的防御法网。
第三招……
左睛集中所有‘眼睛’的力量，让这些力量无限接近制裁的极限。而且，这时候他还耍了一个心计。他没有瞄准人皇，而是瞄准人皇挽着的女娃。左睛在赌，他赌人皇一定会救这个女娃，所以反应上会慢一拍。只要慢一拍，自己就赢了。
绝望光线不会立即致死，但，这种极端的削弱比致死更可怕。
只要一瞬间，左睛相信自己能够拿下人皇。
甚至。
神速带走，远离战场；花费时间，榨取价值；然后，花费亿年苦修，登顶称霸。
再然后……
不，没有再然后了。
左睛的美好理想到此为止，他的思维已经‘停止’运作……不仅仅是动作，他连思考都无法继续思考。因为他选错了目标，那个‘女娃’很厌恶战争没错，很不喜欢战斗也没错。甚至，人皇对她的爱护也没有算错。唯二算错的，那个女娃身上拥有两种法术。
一，七十二降临术，衍生效果……月神降临。
二，禁咒，原始月蚀。
所以。
在她面前……左睛化成的‘万千眼睛’凝固了，绝望光线凝固了，左睛的思维也凝固了。
看到这一幕，阳太煌的笑容也凝固了。
此时此刻。
战场上只剩下一组很古怪的对话。
“唐，我是不是只能打一趟，你让我过来做什么？”
“很简单的事情……杀光诸神。”
第1383章：你的理想世界是什么模样
“一定是禁咒。”
“嗯。”
看到这一幕，听到这对话，虚空法师们同时升起一个奇怪想法：这是人皇第一次全力以赴，也是最后一次。
他的禁咒力量。
他妻子的禁咒力量。
这都是人皇早早拥有的东西。但是，人皇一直没有公开，也没有曝光，使用也是秘密使用。这不是因为他低调，而是他早早预定了目标。他最强大的力量不打算用在普通对手身上，必须是最大价值的目标。是什么目标？稻草人提防的存在。
人人都知道，进入法师网之时稻草人都说同一句话。那句话有无数种解读，你喜欢怎么想就怎么想。
人皇的想法是……
稻草人在‘提防’某些人物，稻草人认可的诸神。这不是说稻草人不敌这些诸神，而是稻草人无法分身对付这些敌人。所以，人皇拥有禁咒力量之后，他把禁咒留给了诸神，一直隐藏不公开使用。
现在。
人皇第一次公开，也是最后一战的开始。
阳太煌为什么变了脸色？
理由也一样。
这不仅仅是陷阱……人皇想要他的命！不，不止，人皇是想要‘诸神’的命！
试想当初。
人皇应该很早就是一人两禁咒。
经历无数次打压，经历无数场灾难，经历无数个对手，他始终坚守初衷，自己咬牙承受一切风雨，只为把底牌留待最终敌人。这样的意志，简直不敢想象。禁咒不是一个，是拥有两个啊。在那些‘挫折’与‘被压迫’的日子里，他只要公开一个就能挽回劣势。
禁咒的地位，绝对超乎想象。
想一想云中君。
本来无名无望的小人物，拥有八色火焰仍然未入强者的眼帘。但是，拥有禁咒九色光之后，转眼间一个‘最强魔兽’的称号自动挂到头上。哪怕来到古神坟场，嚣张孤傲的神子与古兽们都避让三分……这就是禁咒的威望啊。
如果人皇之前公开一个禁咒，无论鲲鹏还是人皇本人，发展和修行道路都会顺利一万倍。
拥有禁咒之人。
可以说，虚空所有老前辈都会把他当成‘太子’培养。
但是。
人皇硬是没有这样做，他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道路，自己默默负重前行。最初和最终的目标一样：这两个禁咒只为了干掉‘诸神’。现如今它们一同公开世人面前，那也表示……人皇已经准备好了。
他的力量。
他的情报。
所有一切都到了‘决战’的时刻。换而言之，人皇与诸神到了一死一活的境地。
“看来你很有信心，人皇。”阳太煌想明白了一切，也未有太担心。
强敌的挑战，他遭遇过很多次。
惊艳的人物，他见识不少。
但。
现存的是诸神，不是那些挑战者。
虚空也好，虚无世界也罢，没有强者可以凌驾于原始天蚀之上。
眼前这位人皇有多强，阳太煌暂时也未知晓。可是，力量再强也强不过天蚀。论算修练禁咒的时间，阳太煌自认比任何人都长。血脉与天赋，阳太煌也自信列居最顶。回想人皇从法师网起步，到虚空行走，到上世争霸，至今才多久时间，他的修为不可能超过自己。
在阳太煌的个人印象中，没有经历绝望之前，所有的挑战者都信心十足。
品尝绝望滋味后，他们才会追悔莫及。
轻迈一步。
阳太煌踏足唐士道的面前，无疾行，无传送，就这样简单一步走到。仿佛，空间距离的规则对阳太煌没有意义。平淡一句说话，神情态度也说明了很多事情。面对人皇的‘威胁’，阳太煌不但没有小心提防，反而送上门前，由此可见他的自信。
“那里叫什么名字？”唐士道也淡然问话。
“你说哪里？”
“就是你们居住的那个地方。不用拐弯抹角，你进入古神坟场之时我已经‘看’到了。我根本不需要傀儡军团援战，只为了让你们‘打开大门’过来古神坟场，这样我才能找到你们的居住地方。没有名字吗？应该会有一个名词吧？”唐士道直接道。
“听你的意思，你还想过去那里？”阳太煌微微笑道。
“是的，你只是第一个。”
“这么勇敢，你认为你自己一定可以打赢我吗？”
“嗯。”
“喔……真有自信。好吧，我倒不妨告诉你们，反正这里的一切痕迹都会消失，能够记住历史的人也没有几个。”阳太煌顿了顿，仿佛在暗示荒古时代的事情。确实，荒古时代的英雄故事很多，但，流传的很少。
或者说。
人们不想听太多，人们更关注自己的事情。
前人的努力，前人的牺牲，绝大部分人都淡忘了。
“那个地方叫做‘尘外尘世’。”阳太煌提说一个名字，缓了缓，又说道：“这是我们故意取的名字。理想是尘外，但仍是尘世。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观察者。在某种程度上，我们试图置身‘尘外’，但发现始终未能脱离‘尘世’。所以，我们特意取名‘尘外尘世’。”
“嗯，明白。只不过，听起来是置身事外，做起来……你们是故意留在尘世才对。”唐士道淡淡道。
“我们也无法脱离。”
“只是不想。”
“……”
二人对话大家勉强听得懂，但，感触最深是鲛姬……因为她的真正身份是地母。
合作之前。
人皇问过她：如果合作成功，无尽虚空一统，这时遇见一个可能超过自己的人物，你当如何？允留还是不允留？
那时候，自己没有答案。
现在，阳太煌有答案……诸神不允！
想要置身尘外，偏偏还在尘世，这就是不允。或者说，想法是允许，实际做法却是不允。
“人皇，你的理想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忽然。
被怼得沉默无言的阳太煌再次开口，一副老前辈询问晚辈的态度。
“你问哪种理想？”唐士道也不急着动手，找到尘外尘世才刚刚开始。再者，傀儡军团跟虚无一方战斗未完。
“如果你是我们，你会如何做？”
“这个范围好像有点大。”
“嗯，也对。就兴例说虚空吧，如果虚空完全由你说了算，你会如何安排虚空的各大种族？”阳太煌稍稍认真，也不是拖时间。这个问题，他真想知道人皇的看法。
“安排啊……其实，说安排还是太大了。或者，我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谈谈。”
“好，我有的是时间。”阳太煌示意。
“说起来可能有点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我来自一个凡人世界，进入法师网之前，那里还没有魔法能量。”
“法师网的界域应该不会……嗯，也许是魔力还未有扩及吧。”
“对，拥有宇宙心，但能量未扩散浸染。所以，那里就是一个凡人世界。再说理想这种东西，实际上，在凡人世界很可笑。因为在凡人世界有些人生活都不如意，说理想太遥远了。以我自己为例，回看年幼之时，自己就做过很多后悔的事情。”
“你希望‘重置’吗？”阳太煌问道。
“也不是。就我个人感觉，年幼之时的对和错都是一种经历，不一定错的就要删除。可惜的是，有些过错无法弥补，有些后悔无法追回。你也知道年幼总是无知的，你不知不觉会犯很多错，或者错过了某些事物，或者错过了某些亲人朋友。”
“我没有这种体会。”阳太煌轻轻摇头。
“你试想刚刚修练之时，你一定也错过了某些法术，或者某些宝物。凡人的世界，错过的人和物也一样道理。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凡人的生命太短了，短暂到你明知道错了也无法挽回。因为你要工作，你要生活，你还会衰老。一些年轻才能做的事情，你不可能重来。”
“生命短暂吗？”
“是的。在凡人世界，一些精英可以很出色。但，大部分人都平庸。当他们‘懂事’之时，一切已经迟了。以神明的角度看，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得到一个‘做回自己’的机会。我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年幼时，我想学习绘画。因为种种原因，我一直无法尝试。这个‘理想’一直都是想法，在现实中，我连一支画笔都没有买过。”
“现在的你，轻而易举。”
“当然，因为我拥有无限的寿命，我有的是时间。那么，反过来一问，如果今天我会战败，我会死亡，我只剩下几小时的生命。这时候，我的理想还剩下什么？跟心爱的人道别，还是跑去学习绘画？”
“听起来你什么都做不了。”
“是的。”
“我还是不明白，你的理想世界是什么？”阳太煌听到了一些东西，周围的法师也听到了。
“抱歉，我还不知道。最基本来说，我希望每个人都有机会尝试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错过了，后悔了，也有一个机会修补它。如果你平庸，你可以做一些平庸的事情。如果你优秀，你可以做一些优秀的事情。”
“现在不是吗？”阳太煌问道。
“不，现在的虚空……弱者只是蝼蚁。别说理想，想要好好活着都得祈求神明们的仁慈。阳太煌，在你眼中，弱小的种族跟一株野草没有区别吧？”
“这……确实没有区别。”
“所以，这就是我想要杀掉你们的原因。现在的虚空没资格谈理想，只有你们才有资格谈。其他人有没有理想，决定的人都是你们。你们不允，有没有理想都一样。说到这么多，你明白了吧。我们之间没有仇，只有我们的理念不同。”
“所以？”
“胜者生，败者死……强大的力量才是理想的基石。如果我没有禁咒，你连问话的兴趣都没有，不是吗？”
听到这些话，阳太煌彻底明白了。
眼前人……没有谈判的可能，也不可能手下留情。
在这个人的眼中。
诸神是绊脚石。
诸神是所有种族和所有生灵的绊脚石。
不管各个种族如何生存，诸神是必须搬开的第一个负担……眼前这个人想杀‘诸神’不是为了夺取权能与力量。在他的理念中，掌御一切的诸神就是错误，需要被修正的错识。
这种想法对吗？
不知道。
但，阳太煌能确定知道一件事：胜者生，败者死，力量才是一切理想的基石。
所以……
人皇不死，诸神不宁。
这种人……必须死。
第1384章：初次交锋
这一刻大家都在战场之中，唐士道的说话自然人人都听得见。
听到这些说话。
虚空法师们第一时间想到了法师网。在法师网，你可以任意做你喜欢的一切事情。但是，那里仍然需要竞争，不是真正无忧无虑。现在法师们可以悠闲，因为有一个叫做稻草人的傻瓜在日夜守护。如果没有稻草人，法师网的法师不努力早死光了。
第二个想到的，鲲鹏。
鲲鹏盟族的最大特色就是……弱小种族也可以靠智慧或者勤劳生存，安稳且快乐地生活。
正常情况下。
虚空所有势力都只联合强大的种族。
弱小种族可以庇护，可以招纳，可以用做工人。
但是。
没有那个势力会‘重视’弱小种族……鲲鹏盟族是唯一例外。哪怕弱小种族的劳动价值不高，鲲鹏仍然正常对待。只要他们努力发展，鲲鹏就平等支持。在规则上，鲲鹏盟族传递所有种族的话语就是：我们不排斥不轻视不欺压任何努力生活的人，不管他们是否弱小。
盟族能够接受的原因：自己今天很强大，却不代表明天同样强大。
万一明天自己变弱小了呢？
在鲲鹏，那就不要紧，因为鲲鹏不排斥任何努力生活的弱小种族。即使有一天自己变弱小了，别人变强了，自己也有这种保障。如果没有这种规则，那么自己变弱才要完蛋了。
因为这个理由，鲲鹏盟族都接受并且守护这个规则。
此时。
听到人皇的说话，再想想人皇对鲲鹏的态度。
实际上。
人皇从来‘不干涉’鲲鹏并不是一种持久战术和长期策略，这是真的，这个不干涉没有‘暂时’和‘某一段时间’的限量，这个不干涉是……永远。
从开始，到无限的永远，人皇都不会干涉鲲鹏。
他不是不能这样做，他是给所有人看见一个自我准则：你们可以靠自己。你能站，我让你站；你能飞，我让你飞。
如果人皇干涉，其他人想‘飞’也要先问过人皇同意才敢尝试。
人皇不需要鲲鹏盟族的敬仰与畏惧。
人皇拥有自己的理想，他也用实际行动去实现它，而不是自己做一套，却要求别人做另一套。
再想一想。
虚空也有无数强者在修练到一定程度之后就‘消失’踪影。即使尘上尘世也一样，有些人修练到一定程度就离开了，连自己的宗族都不顾。实际上，他们不是不想顾，而是不想干涉。他们也不知道真正的‘理想世界’是什么模样，只能一步步完善，一步步修正。
在这些强者的心目中，强行以自己的双手去‘捏制’只是个人意愿，不代表所有生灵的理想。
曾几何时。
强大如奥术之神，她的兴趣却是……不想为神。
最可能统一虚空的奥灵，她不想成为所有生灵种族的统治者。因为，她不希望自己的命令成为虚空唯一的意志。
“人皇，在你心目中，为了你的理想，我们必须死吗？”
忽然。
阳太煌又一句。
听起来，这是战前的最后一问了。
“你们可以让开吗？”
“……”
“我认为生命发展是向上向前的。只要尝试去做，方向错了对了都有好处。错了会有经验，对了会有成果。所以，生命的发展一定会越来越好。除非，大家什么都不能做。没有尝试就没有经验和收获，也就没有进步。你们挡住了大家的路，可以让开吗？”唐士道平静问道。
“……抱歉，前面的道路没有你们想象的容易，我们不能轻易让你们……”
“可以了。理由不重要。理由再好，不让还是不让，对吧。”唐士道打断了阳太煌的说话，因为没必要听。
“……”阳太煌也彻底无话了。
在他看来前路多艰，不让路是一种保护：你们应该呆在我划定的范围圈内。
但他也知道。
在人皇的眼中：没有人愿意呆在一个笼子里。也许外面有危险，但是，没有冒险就没有改变，没有改变就永远都只能够呆在笼子里。
对话到这里，双方的位置已经彻底定义。
胜者生。
败者死。
现在只剩下这一种选择了。
这时候。
阳太煌忽然一展双手，如像一个振翼动作。瞬息间，战场上所有的‘傀儡魔偶’都粉碎了，如像被海洋冲刷的泥偶：“我问完了，也明白了你的意思。你跟以前那些挑战者不同，我不能留你。在以前，那些挑战者是想要力量，或想超越我们。最多最多，也只认为我们挡住了他们本人的道路。你不一样，你认为我们挡住了所有人的路。”
“所以？”唐士道反问道。
“我已经通知其他人，对于你，我们都一样意见。你不能留，留下你对虚空的伤害太大了。”阳太煌淡淡道。
“是吗，也猜到了。不过，我想要更正一件事。”
“什么事？”
“我跟你们的想法相反。我认为，你们派遣属下决战才是更大伤害。无论我们之间如何敌对，牺牲别人成全自己都不应该。我从未想过发动整个虚空的力量对付你们，因为我不想牺牲其他人成就我的目的。我死了，或者你们死了，这才是最小伤害的方式。”唐士道这不止是更正，还是说明决心。
或者说。
唐士道正在讲述一件事：我和你们，必有一方全灭。
“所以劝退古兽种族？那么，这些人呢？你已经拉上了他们。你们一样与诸神为敌吗？”阳太煌指着唐士道身边一群虚空法师。
一句问话。
唐士道未回答，其他人却先一步开口了。
“世上又不止唐一个人才想屠神。你们这么恶心的存在，我也看不顺眼。”旁边的白胜男看到傀儡军团全灭，脸上却没有什么惊讶。最强一群‘诸神’，没有一点特殊力量才怪。
“同一想法。”时太梭也代表上世秘界发言。
“我们不喜欢死亡，但也不喜欢被杀。”大九世接话。
“从虚空获得了力量，自然需要回报虚空。现在虚空不宁，我们定当守护。”师太尚也在表态。
“界外界遭遇了无数的苦难，却从未想过跪着生活。很抱歉，你们的神明游戏我们不玩。”原太冕作为‘最古老’的生命之一，对这群‘诸神’早有耳闻。上世宗族的恶行，很大部分责任应该算在他们头上。说到仇恨，他更恨这些诸神。
“神子神女有畏惧死的，也有挑战死亡的。不好意思，我选择后者。”三耳也开口。
此时其他人不多插话。
但动作稍稍步前，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实际上。
古神坟场打开，大家都意料到会有‘命运决择’的一刻。只是没有想到，不是想象中的虚无强者，而是更古老更原始的所谓诸神。
“就凭你们？”阳太煌一招灭掉傀儡军团，虚无一方已经重占上风。
“日蚀重光……”唐士道一挥手。
瞬间。
傀儡胸内的‘日蚀熔炉’重新塑形，重新占燃。一转眼间，所有傀儡魔偶再一次复原，跟之前一模一样。面对已经受伤受创的虚无一方，它们还是100%的状态。
“人皇，你觉得这样子就能胜过我吗？”
“试一试。”
“我拥有的力量可是原始天蚀，你了解过吗？”阳太煌没有二度挥手，因为他知道人皇也可能这样做。
“不太了解。”
“无尽虚空的两大禁咒，原始天蚀与原始地蚀……后者，原始地蚀是物质的原型，可以控制虚空元壤的力量。相对的，原始天蚀是能量的原型，可以控制魔法能量的力量。例如，这样子……”阳太煌伸手一拔，转眼间，整个空间的能量消失了。
这不是禁魔，这是清零。
换而言之。
现在这个空间已经没有魔法能量了。法师们消耗之后不可能回复法力，因为他们无法从空间汲取能量。
“……这样子，你仍然觉得有胜算吗？”阳太煌的信心正源于此。
原始天蚀。
魔法能量的掌控者……没有能量，一切都是等闲。
“就这样？”唐士道未惊反问。
“失去魔力的空间，你们还有什么作为？”阳太煌心想只是嘴硬。
“那真抱歉，阳太煌。我不但在低魔环境战斗过，也在禁魔环境和无魔环境战斗过。甚至，还在平凡之地历练过。你这种小手段，我想没有人会在乎。”唐士道淡淡笑道。
此时战斗已经开始。
不是拳对拳，而是能力对能力。
“这可不是无魔环境，我可以自由回复与使用。”阳太煌一挥手，隔离的能量再次回归他身边，仅限他自己。
然而。
不需要唐士道回答，答案已经有了。
在阳太煌召回能量的一瞬间，仅一些能量滋养了他，更多却是被虚空法师们‘强夺’了……你不能用我不能用，你能用我们大家都能用。针对‘无魔环境’的修行，虚空强者谁都不逊色。法师最害怕就是‘无魔’供给，谁会放着自己这么大的弱点不修补。
唐士道更简单，无限魔力的‘供应’都没切断。
大概。
阳太煌没有完全权限的原始天蚀。如果他拥有完全权限的原始天蚀，能不能封锁‘无限魔力’还不好说。
“你们……都不错啊。可是，这仅仅只是……”阳太煌再挥手，试图粉碎所有傀儡魔偶。
然后。
使用更猛烈的手段融化成能量。
这样一来，人皇想‘修复’都修复不成。
但是。
他说话未完，脸色先变了……傀儡军团没有粉碎！虽然他的‘能量攻击’产生了效果，但傀儡军团已经防御住了。更惊人，傀儡军团使用了天蚀能量的防御技能。之前它们一击粉碎，似乎从上一次‘攻击’中学会了相应的‘防御’。
阳太煌惊讶转望唐士道。
理所当然，傀儡军团还没有这么聪明，真正学懂的是这一位：大咒人皇。
第1385章：人皇的天赋
禁咒是可以学习的……但，能不能使用得两说。
理论上。
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学习的，前提只是你学不学得会它。唐士道的‘源铁重组’和‘源晶重组’都是唯一法术，但魅摩，蓝姬，武月儿，白璧和湖仙等人都学习过。早期只是她们学习，后来，金仙子和魔罗莎等等好一些使徒都学习了。
唯一法术可以学，可以用。
但。
禁咒可以学，却不一定可以使用。
因为禁咒不同大咒，小咒和唯一法术的性质，禁咒拥有独一无二的‘专属’权限。换一种说法，禁咒能不能使用，谁人使用，这都由禁咒主人来决定。唐士道跟地母合作，地母就‘教导’过原始地蚀的力量，让唐士道学习掌控虚空元壤的力量。
唐士道也学习成功，并且拥有一定程度的成果。
不过。
学会了，不代表一定能够使用……无论唐士道使用多么顺畅，地母只要一个念头否决，唐士道便会瞬间‘中止’使用这种能力。甚至，如果地母一心清除，唐士道学习过的‘地蚀技能’也可以强行遗忘掉。禁咒的用与不用，全在禁咒主人的支配之下。
正常情况下，禁咒只是‘用’而不是‘学’。
例如。
先祖神灵们的躯体就是虚空元壤，也就是地母给予的‘使用’。但，先祖神灵们不会地蚀力量，没有学会，只有使用。同样道理，唐士道将月蚀‘转移’到白美人身上，白美人也是使用，不是学习。虽然白美人一直在学习，但，不好意思，她的天赋还是差了一点，没什么成果。
天蚀法术的力量，智首会使用，虚无神嫡也会使用。
但。
全部都是‘使用’而不是‘学会’，真真正正学会的人……阳太煌。
这一刻。
看到傀儡魔偶使用天蚀的技艺，阳太煌如何不惊。他很清楚学习禁咒有多困难，即使最天才的虚无神嫡，能够学习‘小成’的只有一小撮。整一个虚无世界，真正学会‘大成’的寥寥无几。当然，这些人都没有活下来，诸神提前一步清除，或封印或制器了。
所以，
真正学习完美的都是诸神，没有例外。除了诸神，其他人都是‘使用’而不是‘学习’。
现在。
“你只凭一次攻击就模仿成功了？”阳太煌不相信世上拥有这么天才的人物。
“倒不是，我之前跟一个有天蚀法术的法师打过。”
“原来如引。即使这样也很惊人。老实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的天赋，只凭‘对战经验’就能模仿禁咒力量。可惜，如果你是虚无神嫡一员，你有机会成为‘诸神’之一。这种天赋，死了真的很浪费。”阳太煌感叹，内心有点可惜，也有一点另类想法。
“还行，大概是我拥有创世神体的关系吧。”唐士道也不想多说。
禁咒这种东西。
可以说，真心是顶级难度。
地母教导自己原始地蚀的力量，自己也把原始日蚀教给了地母。可是，自己学习拥有一定的水平，地母却是入门的程度。这不是地母的天赋低，能够成为‘传承者’，她的天赋已经是最顶一层，甚至媲美稻草人，奥灵，禅九那类人物。
即使这样，学习禁咒仍然困难重重。
自己为什么更容易一些？
大概因为……上世七遗！
经历平凡之地，上世七遗全部都升级晋长了。黑洞铳，次元体，混沌种子和时光之匣且不说，上世之影，下世之影和全知之眼三者绝对拥有‘优化’天赋的效果。犹豫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它们等同另二分身，但又是同一个自己。
因此，自己的天赋最少也是三合一的份量。
另外还有一个理由。
生命编织。
它虽然还不是禁咒，但生命编织的九种技能每一种都优化了自己。
除了内部原因。
也有外部原因。
自己拥有原始日蚀与原始月蚀，机缘巧合之下诞生了无色。而且，后来又依靠自己的努力与感悟，生成了九色光。所以‘传承拥有，研究诞生，突破蜕变’三条路自己都尝试过，并且成功了。
对禁咒的了解，也无人能及自己。
“拥有创世神体吗？很好。这样的一战，我也不会太失望。那么，我稍稍认真一点。”阳太煌再一次同样动作挥手。这一次傀儡军团仍然全力防御，使用天蚀技能的防御。可是，它们支撑不到三秒钟，全部都进入自爆的临界状态。
可以想象，这一次它们活不下来了。
因为阳太煌的破灭力量更大，它们复活的机会都没有。
此时。
很意外一个举动……傀儡军团直接放弃了防御，瞬间闪到虚无一方的战阵中心。几乎同一秒，无数能量爆炸震起，整一片空间刹那被炸回混沌状态。
虚空法师反应极快，基本没有损伤。
另一边。
正在跟傀儡军团作战的虚无一方就惨了。除了极少数的强者能够活下来，绝大部分都当场湮灭粉碎，无法承受天蚀能量引发的‘联动’式爆炸。这种纯粹的能量爆炸更难防御，它等同本源的破坏。
爆炸来也快，去也快。
“好狠的手段啊，人皇。这就是‘投靠’你的回报，让它们全部去死？你刚才好像说了什么，命令它们送死吗？”阳太煌看了一眼，也不在意虚无法师的死伤，只笑问唐士道。
“我确实说了一句话。”
“喔。”
“我跟它们说：相信我。”唐士道轻一抬手。此时，已经连躯体都不剩的傀儡军团又慢慢塑形。这一次它们不再是物质躯体，而是纯能量的躯体。这些能量也不是普通模式，而是禁咒‘原始日蚀’的能量体。
在场众人都很惊讶。
阳太煌拥有天蚀力量，天蚀力量可以操控‘能量’。
理论上。
阳太煌认真杀掉的生命不可能复活，无论物质还是能量，阳太煌都破坏殆尽了。然而，人皇不但将傀儡军团复活过来，还重塑了另一种禁咒力量的躯体。这样的能力，不说强大不强大，最少不逊色于阳太煌的程度了。重塑比破坏难，格杀比救活容易，这一点站在任何人的角度都一样。
“你是怎么办到的？”阳太煌也不相信。
自己杀掉人皇，他能复活不奇怪，傀儡军团仅仅只是‘玩具’啊。
自己的破坏不可能被救治。
“我跟蛊打过。”
“嗯。”
“那一次我赢了。”唐士道慢慢道，这时候傀儡军团正慢慢塑形。
“我知道。”阳太煌也不阻止。
“蛊全力一战，我也确实‘死亡’了一回，被无尽虚空的制裁杀死。但是，最后还是我胜利活了下来。那一战，我获得了‘蛊’的禁技和‘整合者’的能力。同时，因为对战的关系我提升了大灵魂术的效果，突破生成‘御魂者’的能力。”
“这些傀儡拥有大灵魂术的效果……但，这不是它们复活的理由。”
“拥有御魂者的能力，我能自我创建灵魂网络。然后，在灵魂网络中二次创建‘灵魂存档’。理论上，这种力量不应该用在一般生灵的身上，它稍稍有点‘限制自由’的味道。但，傀儡魔偶们并不介意拥有自己的存档。所以，现在我不是复活它们，只是‘重置’了它们。”唐士道慢慢解释，众人却听傻了。
阳太煌也一样懵。
本来。
在这种层次的对决中，禁咒才是主角，其它一切都是儿戏。
没想到。
不！
只要一种法术修练得好，它是小咒大咒或禁咒都无所谓。强大就是强大，作用就是作用，只有修行不好，没有法术不好。大灵魂术是人皇自创的，灵魂网络是人皇创建的，灵魂存档也是人皇创造和傀儡魔偶们自己同意的。大咒对禁咒，人皇‘稍胜’一筹。
大灵魂术强大吗？
不。
它没什么战斗力量，最少在这种最高层次威力不显。
大灵魂术弱小吗？
不。
它产生的效果一次连爆就‘秒’了虚无一方的绝大部分成员。也许，同样的‘手段’无法使用第二次。但，一次成功就足够了。傀儡军团能够重置，虚无一方的法师与神嫡可不能重置。即使阳太煌有可能救回他们，现在这种时机也不适合。
更可怕的。
现在傀儡军团拥有‘日蚀’的能量躯体，阳太煌想再借助空间能量震爆已经不行了。
天蚀是禁咒。
日蚀也是。
即使天蚀能够操控能量，日蚀也不用鸟你。除非阳太煌自己动手，亲手打击或者亲自施法才可能击碎这些傀儡魔偶。同样的道理，之前虚无神嫡们对抗傀儡军团就很勉强，现在肯定更加困难。哪怕他们不隐藏力量，全力以赴，能不能敌过这些‘日蚀傀儡’还很难说。
斗争至此。
阳太煌算是认真了，但人皇还未有太认真。
而且。
虚无一方的力量已经重创，傀儡军团不但无损反而壮大了一些。
更重要……虚空法师们还没有动作呢。
在虚空之中。
人皇是唯一的强者吗？
不！
论算名声威望，上世四界的时太梭，月太妄，界太疆和冥太藏绝对在人皇之上。补天者，吞天者，焚天者，偷天者……四人称号跟‘创天者’阴太衡和阳太衡相似，或者说就是同一模式。这样的存在，哪怕没有禁咒也一样恐怖。
深想一想，没有禁咒可以跟使用禁咒的顶点人物媲美，可见他们的修行之高。
另外。
一直藏身平凡之地隐修的师太尚等人，他们可是‘老祖宗’那一级别，他们会弱小吗？
猛然一看。
阳太煌忽然发现……自己的胜利天平倾斜了。
虚空不是弱者。
自己也不是稳占上风。
人皇，以及他那个胆小怯战的妻子，他们还没有真正发力。
第1386章：人皇的战术
开战到现在，双方还没有正式交手，但‘较量’实际已经开始了。
这时候。
阳太煌第三次感觉：人皇真的想要杀光诸神！
人皇隐藏自己的禁咒力量是第一次，交谈的谈话是第二次，现在重置傀儡军团的力量展示是第三次。人皇并非不认真，而是他还不想使用全力。因为自己只是诸神中的其中一个，人皇的目标是全部。在人皇的预期中，真正的战斗远远不止这种程度。
越是这种‘保留’，越证明人皇的决心。
忽然间。
阳太煌又有一点不爽……自己被小看了。不仅仅是人皇，其他虚空法师也没有‘重视’自己。看得出他们很提防原始天蚀的力量，但，是提防天蚀不是提防自己。
那种感觉很明显。
他们跟以往的挑战者不同，他们眼中没有自己，一直都是注意天蚀的力量。
“你好像发现了。”唐士道看着阳太煌的表情变化，又慢慢开口。
“……”阳太煌没有应话。
确实。
他发现了，他发自己被轻视了。
“原始天蚀的力量很强大，但你很弱。刚才我跟你的较量，你都是‘蛮力’而没有技巧。”
“力量只分强弱，技巧只是笑话。”阳太煌必须反驳。
“请原谅我不敢苟同。同样都是乐器，有人可以弹奏美妙的音乐，有人只能制造噪音。同样是笔，有人能够写字绘画，有人只能涂鸦。你的天蚀力量确实可以操控能量，但，那不是你的能力，是天蚀的能力。如果你本身只有蛮力，那随便一个临界极限的法师都可能抵挡你。哪怕打不赢，也输不掉。”唐士道淡淡道。
“你们不妨试试。”阳太煌自然也有自己的本领。
他不算很重视技巧的作用，但也没有忽略。
法术如果没有各种衍生和蜕变提升，法术根本不强力，圣境法师就算修练至顶了。技巧是拓展的基本，这一点阳太煌不可能不知道。只不过在他心目中，天蚀拥有碾压性的力量，用‘蛮力’也可以赢。
“你不是‘学会’天蚀的吧？”
“人皇，你是想用语言来打赢我吗？”阳太煌反问。
“不，当然不是。我提前说明一下好了，因为你出现得比较快，我虽然知道你的来处，却也需要时间制造传送门。当然，光是拥有‘闯入’的传送作用还不够，还得拥有‘回来’的传送作用。为了防止你们逃跑，我还想创制一个禁行空间。所以，这比较花时间。”
“你想拖延时间？”阳太煌听懂了，人皇另有动作。
现在不仅是对阵自己。
人皇还瞄准了尘外尘世。
“也不需要拖延，你这种程度慢慢应对就行。反正有你没你，另一边的操作都没有区别。”
“如果你是想激怒我，你成功了。”阳太煌忽然笑了。
一出场之时。
阳太煌并没有表情，淡然如水。
后来。
惊，疑，笑，怒，他渐渐不像‘视一切如无物’的神明。
不得不说。
这种变化并不正常，可能是几次交锋的‘失利’影响了阳太煌，也可能是其它原因。总之，阳太煌的举动有点失常……也不是真正失常，只是没有保持原有的冷静与淡然。
面对人皇的‘嘲笑’，阳太煌第一次主动出招了。
到达他这种程度，施法也是笑话。
天蚀能够操控魔法能量，他只需要轻轻一示意，很自然的，整片空间的能量都被‘编排整合’了。转眼之间，这些能量变化成液态，又从液态变化成固态，再从固态变化成‘利剑’的模样。这也不是一柄，而是无数柄。
大大小小的能量利剑密布。
它超过‘暴雨’的程度，它从上下左右四方八方围攻而来。
这种招式既是物理攻击又是魔法攻击。它是利剑，它也是魔法能量。这些利剑不仅锋锐无双，剑身上面还有无数咒文。可以想象，只要被割伤一点点，对手就会瞬间承受数百上千种魔法伤害。这种‘攻击’不是外部法术，而是直接从伤口输送到体内的。
剑伤即法伤，法伤即内伤，这基本是无法防御的打击。
更可怕的。
阳太煌并没有使用自己的能力。是的，他没用自己的力量，只是‘驱动’了空间的能量。
原始天蚀。
能量的操控者，它就是这么可怕。
阳太煌一招施展，也很满意虚空法师们的‘惊讶’神情。这种招数远远不是他的极限，天蚀还有很多手段没有施展。最起码，只有禁咒才拥有‘神之领域’就没有使用。不过，轻轻一招‘吓’住了众人，阳太煌也有一点得意。
如果这一招唐士道接不住，有可能一招‘清空’整个虚空法师的群体。
毕竟。
这些利剑不是一击即完，它们可以持续进攻，任由操控。
此时。
“日蚀星尘。”唐士道慢慢一招手，所有攻击中的‘利剑’都变成了漆黑颜色。同时，在剑身上面倒映出星光斑点。那副模样就像宇宙缩影，长剑型式的宇宙缩影。
下一秒。
所有利剑都粉碎了，化为星尘流转，迅速变成一个漩涡。
唐士道招手，这个漩涡自然飘近，在手掌心上形成一小片混沌宇宙的缩影：“我拥有元祖奥体和衍生技能无限魔力，这种操控空间能量的手段很早就不使用了。我发现你有一些小问题，你明明知道很多情报，懂得很多事情，做起来却有一种‘新手’的感觉。阳太煌，你很少打架吗？”
“我不需要经常战斗。”阳太煌不喜欢被小看，犹其这些下等血裔的轻视。
“我的禁咒叫做原始日蚀。”
“是吗？”
“另一个禁咒由我的妻子使用，它叫原始月蚀。”
“你在炫耀吗，人皇？”
“月蚀不提，日蚀其实就是‘热’与‘动’的体现，说白了就是‘动’。在衍生法术中，它拥有日蚀星尘这种威力法术，也有黑蚀心灵这种效果法术。我想说的，你中了黑蚀心灵的效果，你知道吗？”
“嗯？”阳太煌一听迅速自视本身，发现自己真有点异常。
“先不急着清除。日蚀有日蚀的正面，也有黑蚀的反面。我刚才施展了黑蚀心灵，也同步施放了日蚀焚心的效果。你要是不慎重，治疗很可能变成伤害。我很想提醒你，天蚀是禁咒，日蚀也是，在层次上大家都一样。所以，你那副轻慢态度可以收起来了，对你没有好处。”
“你居然偷偷暗算我？”阳太煌没有太担心。
毕竟。
天蚀是能量操控者，更擅长增加和清除不利效果。
“偷偷这个词……怎么说呢。我说过我要杀光你们吧？难道说，我们掰手腕分胜负才叫光明正大？”唐士道已经动手了，包括现在这种谈话也是一种战斗。
因为，日蚀就是‘动’。
只要不是往着静止的方向，一切的‘动’都在日蚀范围之内。
“哼，区区小道。”阳太煌冷哼一声，本身的负面影响也被清除了。
面对算计自己的唐士道，他怒气不降反升。
这时候。
虚空的法师们隐隐察觉了什么……黑蚀心灵的效果真的清除了吗？又或者，人皇是故意让他清除的？这种清除不但没有效果，而且越清除越强烈？
这才是人皇的真正战斗姿态？
施法用技，全无痕迹？
“你的东西……还给你。”此时，阳太煌已将‘日蚀焚心’的能量抽离出来，凝在掌心，捏成一枚黑色火球。
说话一完，马上扔向唐士道。
以敌人的力量反攻敌人……天蚀可以操控能量，它就是这么可怕。
但。
火光一闪，阳太煌未扔出的黑色火球爆炸了。它的爆炸动静很小，效果却极其可怕，一瞬间就将阳太煌的半条手臂化成了灰烬。此时阳太煌也一脸惊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对面。
“所以我才说，你知道很多东西，但做事却像新手。日蚀是我的禁咒，我‘同意’你使用了吗？”唐士道淡淡道。
阳太煌都有点懵了。
忽然。
他想起了一件事……禁咒是禁咒主人全权支配的。
没错。
人皇不同意自己‘使用’日蚀，自己就不能用……刚才人皇明明使用了天蚀力量，让傀儡军团用来防御……那是骗术吗？人皇是故意的，他故意让自己觉得禁咒可以随便用，然后‘坑’自己一招？
没错，一定是这样。
人皇一直云淡风轻的模样，实际上，他一直都在下死手，不给自己一丝机会。
奇怪是。
坑这一招，又因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你这一条手臂……”唐士道似乎听得到阳太煌的心声，或者说，看得懂阳太煌脸上的表情：“禁咒分为学习与使用，我就算学习模仿，效果始终不如意。幸好，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你不像那种天赋卓绝的人物，但你成功学习了天蚀。”
“你……”
“我的判断是，不因为你有名师指导或者机缘巧合，仅仅只是……你的血脉。所以，我‘分割’了你一条手臂。接下来，我再学习和使用天蚀，想必会容易多了。”唐士道说话间慢慢抬起右手。
这时候。
右手的旁边一阵灰烬重组，迅速变成阳太煌那条焚断的手臂。
看到这一幕，阳太煌真正震惊了。
这是诡计。
人皇的诡计。
从见面，到交谈，再到较量，他一直为了这一刻……前面所做都是扯蛋，唯一这条手臂才是他的目标。
力量高低暂且不说。
战术的较量，阳太煌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傻子。
第1387章：缺陷与真相
神裔都拥有缺陷，这是必然的，无论虚空还是虚无的神裔们都是一样。往后延续，神嫡的后裔们，例如御兽者和御灵者的后代，三代四代等等后裔一样也有缺陷。除非神嫡们特意修复，否则，自然繁殖的神裔都有缺陷。很多时候特意修复也没有效果，仍然隐藏着缺陷，或者无意中增加了更多的缺陷。
另外。
躯体好像肢体一部分的神弃子们，他们的后裔也不像他们，往往都拥有更完好的躯体外貌。不过，神弃子们的后裔一样拥有缺陷，无法例外。
明明是第一血脉，偏偏都拥有这样的‘缺陷’。原因为何，没人能够理解。
只能猜想。
因为诸神们害怕自己的后裔有一天可能超过自己，所以，繁衍后裔之时都留下缺陷。这样一来，神嫡神裔们就无法威胁他们的地位。这是一种统治手段，也是一种故意营造的生命退化。
神嫡和神裔们都这么想，外人也差不多的想法。
只不过。
唐士道不相信‘生命退化’。
例如虚无神嫡都拥有生命躯体，这明显就是一种‘进步’。生命躯体在虚无世界是一种‘死亡具现’，但在虚空就是基本生命的体现。换一个地方，缺陷就变成了正常，甚至变成优点，这不可能称为生命退化。
可是。
到底为什么一定拥有‘缺陷’，唐士道也没有想明白。
所以。
唐士道决定自我制造一个‘缺陷’，亲身体会一下神嫡……不，神弃子的存在到底是怎么样的。阴太衡和阳太衡曾经‘实验’神嫡，所以才产生了神弃子，也就是那些手手脚脚的肢体部件。他们这样做一定有原因，自己应该查验一下他们这样做的理由。
分离阳太煌的手臂，这是唐士道谋划已久的计划。
能够成功。
实际，也因为阳太煌轻敌大意之故。
“那条手臂，你想用来干什么？”被算计损失一条手臂之后，忽然间，阳太煌的语气变了。这一刻他是真的‘怒’了，但又不是凡人那种气愤恼怒，而是真真正正的‘神怒’。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
当阳太煌冷声责问之时，整一片空间的魔法能量都‘颤抖’了。甚至，虚空法师们的体内也产生共鸣，自我拥有的魔法能量都在轻轻颤抖。理论上，魔法能量是无感情的，也不可能被情绪影响。可是这一刻，所有人都感觉到：魔法能量在害怕。
哪怕这不是事实，只是感觉，但这种感觉仍然可以影响所有人。
要知道。
这仅仅只是阳太煌的一句责问，他还没有出手。
虚空法师们摆开架势。
全力戒备。
他们内心都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原始天蚀，这才是真正的诸神。
“做实验。”唐士道没有意外，反而有一点点惊喜。老实说，阳太煌之前的‘状态’太差，几乎是有些失望的程度。如果‘诸神’只是这种水平，那么，虚空法师们大概都可以轻松屠神。
“什么实验？”阳太煌的躯体在崩坏。
破裂。
瓦解。
粉散。
“如像神弃子的实验，我也不知道结果。就现在阶段，只是借助它来学习‘原始开蚀’和施放使用。对付敌人，越了解越好，不了解敌人的后果往往就是失败。”唐士道也不奇怪这种现象，阳太煌躯体崩坏很正常。
因为。
他是虚无生命。
虚无生命跟虚空生命是相反的，**才是阳太煌的‘尸体’，没有‘尸体’的阳太煌才算真正的活着。换而言之，自己刚才‘赢’的只是阳太煌的尸体，不是活着的他。
“那你必须死。”阳太煌虽然躯体未彻底崩坏，但力量已经完全不同了。
“为什么？”唐士道也在分解那条断臂。
“因为阴太衡和阳太衡这样做过。”阳太煌轻轻一招手。此时，明明接近团灭的虚无法师全部‘回来’了。
“他们妨碍你们了吗？”唐士道拥有虚无血脉，所以能够分解并且融炼这条断臂。
“不，他们试图制造一些东西，我们最不喜欢的东西。”阳太煌重新召回了虚无法师的军团，这很正常。因为虚无法师本身也是‘死亡即存活’的性质，他们跟虚空的存活概念相反。同时，重新召回的他们才是真正全力，之前的他们只是弱化又弱化再弱化的低配尸体版。
当他们重新‘复活’之后，剩余少量本来算是强者的虚空神嫡和虚无神嫡一瞬间变了，变成了‘弟弟’。
那种感觉。
本来他们只是一群蜥蜴，重新归回，他们变成了巨龙。
“你们不喜欢的东西？我猜一猜，神弃子是超越自我的实验吗？”唐士道也不意外。虚空拥有时太梭和师太尚这些人物，虚无法师自然不可能一个‘高手’都没有。
要知道。
虚无世界本来就是以能量为主，也是荒古时代竞争胜利的更强大一方。
在修练上。
虚无法师一直比虚空法师容易提升。他们不但数量更多，而且升级速度也更快。所以，虚无法师的团队大于虚空团队，这才是正常的模式。哪怕他们轻视虚空，但本身实力不可能不提升。
轻视不等于放弃自我，他们的修行一直没有改变。
阳太煌在沉默，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他开始发现一件事：即使现在的局面已经变了，人皇仍然没有放弃杀光诸神的决心。之前人皇是强势一方，拥有杀心很正常。现在明显处于弱势一方，他仍然这么想。这就表示……人皇与诸神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说超越自我有一些夸张。但是，阴太衡和阳太衡确实在研究制造‘不一样’的东西。”
“喔？诸神不喜欢‘未知事物’吗？”
“是的。”
“我猜一猜，你们曾经破坏过阴太衡和阳太衡的实验？”
“对，一直都是不允许。”
“这么说，神弃子应该算是你们的作品。”
“我不否认。”
两人对话越来越快，在场众人听得却有些傻眼。现在存活除了一部分的神子神女，也有少量的神弃子，包括心首等等豪强人物。这一刻他们都听傻了，内心还有一点崩溃。
一直以来。
他们都认为阴太衡和阳太衡‘残害’了自己。
神子神女有缺陷，神弃子更是淘汰品。因为阴太衡和阳太衡没有给予完美，他们就等于是残害自己的子裔后辈。这种想法一直根深蒂固，神子和神弃子都深信不疑。可是，现在一听，真相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阴太衡和阳太衡没有制造完美，因为他们想创造‘未知’。
这是什么意思？
弱智都懂。
其实真相就是……无论阴太衡和阳太衡怎么完美繁衍，100%完美的神嫡撑死了也就是他们的‘复制品’。复制品可能超过本尊吗？不！不可能！达不到100%的后裔，90%的，70%的，30%的，这些后裔不会越来越强，只会越来越弱。
理论上。
后裔越弱小越不影响阴太衡和阳太衡的统治，但，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所以。
阴太衡和阳太衡开始实验，开始制造未知。
只有制造他们自己都未知的新生灵，才可能追平自己，甚至超越自己。
同理，这种后裔才可能对抗虚无世界的‘诸神’。
简单的说。
阴太衡和阳太衡是希望子女们更强，所以才作出了改变。
本来。
他们不需要这么麻烦，直接‘复制，粘贴，复制，粘贴’就可以完事了。后裔是50%成长还是100%成长，他们根本不用关心。而且，这种轻松愉快的繁衍不会引来误会，也不会引来仇视，它只是产生‘后裔永远无法超越祖辈’的后果而已。
作出改变，阴太衡和阳太衡惹来了子女们的仇视，惹来了子女们的反对。
这样做值得吗？
不知道。
反正阴太衡和阳太衡就是这样做了。
这一瞬间，御兽者大神子和御兽灵者大神女不禁试想：为什么父母不解释清楚？
但。
转眼又想：如果听到解释，自己会相信吗？
答案是……
不！
不信！
拥有缺陷的自己，怎么可能相信父母的解释，听到也只会当成一种推脱的借口。甚至，听到之后反而更加憎恨，认为又是一种欺骗。毕竟，后裔想要超越祖辈是无比困难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做到。
人一旦有了偏见，对方说什么都是错的，做什么也是错的。
喜欢的人给你送花，你会觉得那是对方的爱意。
憎恨的人给你送花，你会觉得对方是给你上坟。
所以。
阴太衡和阳太衡也不解释，甚至从来没有说过任何话，只是默默去做这些尝试。神嫡神裔们的误会，仇视，他们也不在乎。也许他们比较可惜和比较心痛的是……诸神破坏了他们的实验，他们没能完成自己的实验。
交谈至此。
战场完全静默了。
神子和神弃子们停了手，他们剩余数量也不多，无法影响战局。虚空法师全力戒力备，虚无法师回复全力之后也冷笑凝望，气势上完全压倒虚空一方。
阳太煌一句‘我不否认’也说明：诸神不在乎！
哪怕神弃子们知道了真相，他们也不在乎。
在阴太衡和阳太衡眼中，神弃子们是一个个超越自我的实验体，是成功的希望。
在诸神眼中。
呵呵……神弃子只是一块块的废弃腐肉。
知道真相，敢反抗吗？
不敢！
神弃子们没有实力‘敢’。
诸神有实力让他们‘不敢’。所以，阳太煌根本不需要否认，他是诸神之一，掌御虚无世界，同样节制虚空的诸神一员。在他心目中，一切生灵都只是掌中棋子。
第1388章：诸神的真正力量
对抗到这一步，人人都知道：真正的冲突来了。
不仅是理念的冲突和真假的冲突，武力的冲突也即将开始。阳太煌说出了真相，也弃用了生命躯体。这时候，他无论想法和做法都已经准备妥当。下一刻，就是‘诸神’谱写历史的时刻。隐隐也能够感觉到，不管虚空神嫡怎么选择，阳太煌都不在乎。
哪怕御兽者大神子等人临阵反转，调转枪头变成敌人，阳太煌也不在意。
拥有顶点武力的人，内心完全无视一切诡计。
与此同时。
“时太梭前辈，师太尚前辈，麻烦你们应付那些虚无法师，阳太煌就交由我们对付。不是不相信你们的实力，而且你们没有禁咒，没有对付原始天蚀的经验。先让我们上阵，你们有所了解再说。等你们打倒了虚无法师的军团，再过来帮我也不迟。”唐士道回头示意，实际上这是唯一选择。
“好的，你小心，人皇。”时太梭等人自然明白。
实力归实力。
没有禁咒去打拥有禁咒的人，多一点了解，胜算也会更大。
盲目相信自己，那是傻瓜。
看到阳太煌和虚无法师的变化之后，魅摩和巫等人也不嗦，只示意‘小心’就开始自己的任务。三耳闪到御兽者大神子和御灵者大神女的身边，没有动手，仿佛在说些什么。此时，还站在唐士道身边的只剩白美人，鲛姬和白胜男。
白美人是来援战的，鲛姬的真正身份是地母，白胜男拥有最快的速度。
所以。
她们就算看到阳太煌的强大，也未太担心安全问题。
这一刻。
阳太煌彻底变成虚无生命的状态，他没有一点物质成分，整一具躯体都由能量组成。跟普通的虚无法师不同，阳太煌身为‘诸神’的极限不仅如此。当他稍稍蓄力备战，躯体再一次变化。魔法能量的结构被扭曲，变形，变成汽化‘云雾’的状态。
迅速地。
这些能量云雾变化塑形，变成阳太煌之前的人类模貌。
当然，他是云化躯体，不是生命躯体。
这具云化躯体上面还拥有一道道的咒印金纹，如像生命脉络，铺贴在阳太煌的云化皮肤上。内部有没有看不见，但肯定拥有更多。这些金纹流动着无法形容的磅礴能量，在流动之时，整一个空间都隐隐被引动。
仿佛。
阳太煌的躯体与空间产生了共鸣，一举一动都可以影响空间环境。
古神坟场是混沌环境。
理论上。
混沌环境没有秩序，但，这种没有秩序在阳太煌面前失效了……他就是秩序，他的秩序就是这地方的秩序。
一个人是强是弱，看他对环境的影响就知道。
很明显。
阳太煌就是那种强到不可思议的存在。
“你准备好了吗，人皇？”
“没有。”
“喔？”阳太煌随意一问，没想到人皇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本来这种问话，对手必定不怂回应一句‘来吧’或者‘不需要准备，随时开始’之类的说话。没有想到，人皇居然毫无规律，想说什么就什么，也不管局面是何种状况。
阳太煌微微意外。
因为。
人皇从一开始就不做没意义的事情，他一定有理由。
“无所谓，我来了。”阳太煌决定不多想，握拳，一瞬间拳头的金芒炸裂，光耀万丈。
“能不能等一下，我需要一点时间？”
“嗯？”
第二次，阳太煌真心疑惑了。
老实说这不像人皇。
不。
这连正常的法师都不像。
哪里会有人请敌人先等一等，自己再准备准备。比赛都不会这样，你登台就必须开始。这样的战斗开局，简直比儿童游戏还要胡闹。这是与诸神的较量啊，又不是闹剧。
“你还要准备什么？”阳太煌因为有疑，所以也等了。
“三件事。”
“噢？”
“第一件事，我们要正式启动禁咒的力量。美人修练不足，需要一点辅助。”
“……”
阳太煌无语了。
心想你们夫妻是来搞笑的吗？
这时候，确实，唐士道和白美人都慢慢……注意，是慢慢祭动慢慢提升，不是迅速。有一种感觉，俩人都是故意的，仿佛不怕外人打扰。甚至说，有一种引诱敌人抢攻的味道。阳太煌想了想，也没有上当。这么明显的陷阱，他不可能中计。
很快。
唐士道的躯体也慢慢云化，但，因为染上原始日蚀的关系，他的躯体更活跃一些。
而且，是全漆黑颜色。
这模样与其说‘云’，不如说是‘烟’。
与此同时。
白美人的躯体也一样变化了。跟唐士道相反的，她沾染了原始月蚀的力量，云化躯体是白色的烟。俩人跟阳太煌不一样。阳太煌的云化躯体很稳定，咒印金纹如皮肤枷锁型体，不会有任何变形。唐士道和白美人是烟型躯体，不用外人拂动，本身就不稳定。
“第二件事。”未等阳太煌说话，唐士道又抢断：“我得帮白美人附加一个轮回印记。”
“……”阳太煌仍然无语。
眼看着唐士道慢慢行事。
不催，也不攻。
“第三件事，大神子和大神女准备离开了，我得送送他们。”唐士道说话间，又打开一个特殊的传送门，就在远处三耳与神子们交谈的地方。
实际上。
他们还没有谈完，御兽者大神子和御灵者大神女可没有答应反叛投诚。
唐士道打开一道传送门，其实就是一道选择题。
走？
或者留？
如果选择走，那就是背弃作为盟友的阳太煌，变成阳太煌的敌人。
如果选择留，那无论背不背叛都一样，人皇和虚空法师都不会相信他们，也不会留下他们。这时候的选择就是一个问话：你们背不背叛诸神？
面临这种局面，剩余的神子们都纠结了。
人皇给出的‘选择’太早。
他们还没有谈完。
事实上，他们也知道其实没什么好谈的，对与错是与非只一念就能定义。这时候，三耳第一个穿过了传送门，它用行动说明自己的心意……本来不用我做选择，我本身就是诸神的敌人。但，我们都是兄弟姐妹，我希望你们跟我站在一起。
犹豫了一秒，御灵者大神女最先穿过传送门。
此时。
阳太煌的脸色奇差，脸部金纹光芒有一股炽热欲燃的味道。
下一秒，御兽者大神子也走了。
很快。
所有的神子神女和神弃子都穿过了传送门，进入未知的神秘区域。这个行动表明：他们选择背叛诸神。
“现在，你的事情做完了吗？”阳太煌低声怒哼。
因为他的怒，整个空间的能量都发了烫。
唐士道微微有笑。
轻声应话：“是的。因为你的犹豫，我已经弄清了。你仍然不是‘神’，你还是生命。虽然虚无世界的生命更特别，但是，你仍然未脱离生命的本质。没有躯体的你，仍然可以被‘情绪’左右。比如说，喜怒这种东西，你仍然拥有。”
“所以呢？”阳太煌不为所动。
“既然诸神不是神，那就好办多了。”唐士道微笑道。
“是吗？”阳太煌已经不想再听。
他觉得人皇只是故意的，想要扰乱自己的心神。在荒古时代的挑战者中，也有这种喜欢搞小动作的。但这只是小道，不值一提。在真正的力量面前，诡计就是儿戏。
抬手。
握拳。
挥动……
正常情况的体术打击，大概分为‘极快’与‘极慢’两种模式。
极快是极至的快，挥拳就是命中了，闪都无法闪。
慢是必然命中的打击，力量无匹，不可躲避，只能硬拼或者中招之后治疗。无论哪一种方法，越强的人越强力，最快拳速或者最强拳力，修行方向都是一条直线。
阳太煌是‘诸神’之一。
他的打击是第三种……前所未有的第三种。
当他挥拳。
未打，整一片空间已经进入扭曲的混沌状态，所有魔法能量也变成乱流。
打出……唐士道就在他的拳头之前。
简单地说。
他要打，敌人就自然‘送’到他的拳上。不存在退，不存在躲，也不存在挡。
他是诸神。
他想打就一定能打，而且一定能中。
“碎。”阳太煌也不像全力暴击，只平常一击。然后，唐士道的‘烟化躯体’粉碎了，彻底的粉碎，彻底的湮灭。这一拳不是重创，也不是致残，这一拳就是死亡。
诸神的拳头，中者必死。
这时候。
一拳杀掉唐士道的阳太煌没有笑，也没有追击白美人。因为他知道一件事：人皇拥有元祖完人的第九感……轮回感。这种能力无法复活别人，但可以让自己进入自我的轮回。换而言之，只要人皇还有能力轮回，他都是不死的。
除非，耗净他的力量，封印，然后彻底‘中和瓦解’他的能量，涤净最后一丝存在。
否则，正常的格杀都没有效果。
话说回头。
原始天蚀不等于正常的格斗，因为它是禁咒，而且它还是能量的操控者。
这一拳……
“一拳致命，好可怕的拳头。”唐士道没有死。
黑色流烟迅速重聚。
躯体迅速塑型。
“我好像明白你为什么不用生命躯体了。这种躯体更容易防御，对吧？打一开始，你就没有打算防御我的力量，只是利用烟化躯体减少损耗。你的躯体越坚硬，受损越大。反之，烟化躯体，中招也受损最小。”阳太煌看透了。
“是的，我需要一场长久战斗。”
“拿我当测试吗？”
“你能杀我，我想什么都没有意义。你赢不了，自然是测试。”唐士道还在微笑，很奇怪的，这似乎是故意保持的笑容。
或者说。
在这一瞬间，唐士道只剩下‘笑’，没有其它。
其它的……哪去了？
这样做有意义吗？
第1389章：神战
“说得没错。我能够杀你，你谋划什么都没用。我杀不了你，我就是测试品。”阳太煌也承认这一点，话锋又一转：“但是，我使用的是原始天蚀，魔法能量的操控者。刚才一拳，你复活了，却不代表你真正活着。”
说话间。
阳太煌也不等唐士道反应，伸手，拳头一握，如似神握众生的生死。
下一秒。
唐士道整个人迅速溃散，就好像急速风化的泥雕。
“抱歉，人皇，我可没想一招一招拼斗。对付你这种人物，一招论定生死最好。”阳太煌冷冷道，此时也回复了‘神明’的姿态。那模样不是操控能量，更像操控一切生命与死亡。
“……”唐士道无法发声，只迅速粉碎。
这时候。
白美人却开口了：“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复活’了。”
阳太煌侧头，冷声应道：“我不需要回答你的问题，马上你也会一样下场。我倒很意外，你是人皇的妻子吧？怎么，你的丈夫死了，你一点难过都没有吗？还是说，你只是人皇的玩具之一？”
白美人侧头一指唐士道，说道：“它不是我丈夫。”
“喔？”
“我是阿道的妻子，不可能连自己的丈夫都认不得。”白美人轻轻摇头，又说道：“而且，我也没有问你，我是问阿道。阿道还在我身边，我知道的，虽然看不到。”
阳太煌一听也是愕然。
扫望现场。
似乎……
“作为丈夫，我也不可能丢下自己的妻子。嗯，我还在，刚才只是跟一条‘手臂’交换一个位置。你知道，我很需要认真研究它，它值得我花时间。”声音响起，刚才那条神臂粉散的能量重聚了，回复一个烟雾状的人形，跟‘被杀死’的唐士道一模一样。
“你……”阳太煌的力量很强大，诸神之名绝对不吹不夸。
只不过。
在战斗经验这一方面，他真是极少亲身参与战斗……绝大多数都是旁观，或者只是观看魔法录影。
唐士道层出不穷的手段他很不习惯。
“怎么啦？”白美人问道。
“刚才一拳如果是我，有可能真的撑不住。但，那不是我，只是之前那条手臂。原始天蚀可以操控能量，极致情况下，连我用来复活的能量都可以干涉。懂了吗，刚才的复活被阳太煌‘加料’了，没有真正的成功效果。”唐士道解释道。
这一句众人都听到了，自然包括阳太煌。
大家也明白。
人皇在‘测试’阳太煌的拳头，在测试诸神的杀伤力。
“为什么用那条手臂？”白美人又奇怪，替死工具有很多种类啊。
“因为学习的需要。原始天蚀毕竟还是禁咒，我可以学习它但不一定能够使用它。那条手臂不同，它是阳太煌的断臂。你知道神弃子吧，他们就是神嫡，也像肢体的一部分。我重组了那条‘神臂’，并且加入一段熟悉生命印记。”
“笑心？”此时旁边的鲛姬忽然插话，她知道笑心是怎么回事。
“对，三耳在我的大空间术范围杀掉笑心。因为想研究，我收集了一点资料。我拥有创世神体，跟创世云图抢一点‘讯息’并不困难。笑心也是神嫡，理论上跟阳太煌有血缘关系。所以……”唐士道一招手，身边一股能量重组。
迅速的，又一个‘微笑的唐士道’出现了。
阳太煌眉头发皱。
自己的拳头。
天蚀的力量。
两者都‘失败’了。倒不是威力和效果失败，而是在用法与成果上失败了。人皇不但没有死，还‘学习’了自己的天蚀法术。阳太煌相信下一拳同样打击，结果仍然无效。人皇不一定能够防御，但，他一定拥有逃脱的办法。
事情到了这一步。
阳太煌决定不多思考了，抬手，挥拳，一切让力量决定。
但是。
再挥手之时，人皇仍然没有‘躲’掉，仍然被强行抽到阳太煌的拳头之前。
这样一击下去，应该是必死的。
可。
正在这一时刻，阳太煌忽然发现……唐士道的脸上多了一丝微笑。好像有，也好像没有，总之不太确定。再看远处，一个‘微笑的唐士道’正站在白美人身边。理论上，那个一直笑的才是假的，这个应该是真的。
嗯，应该……但无法确定。
犹豫一刹。
下一秒。
轰隆一声巨响，阳太煌整个人飞了出去，倒退数百米外。
“这就是生命的弱点。如果你是彻头彻尾的神明，你根本不会犹豫与考虑。因为你还是生命的本质，所以，你会思考与怀疑。也因为这样，你才会中招。”唐士道只是很平凡的马步冲拳，一拳将阳太煌轰飞了出去。
这个他是真的，妥妥的本尊。
阳太煌震退，但有一右臂瞬间格挡了唐士道的拳头。
虽然震退，但未受伤。
“诡计很好，可惜仍然只是凡人。”阳太煌在刚才确实失神了，犹豫了。唐士道的一拳，他格挡不住。但没关系，他是诸神之一，他拥有真正的神嫡躯体。他自己不及反应，身体可以自动反应。
所以。
唐士道的一拳他挡不了，他的身体却可以自动格挡。
诸神的攻，致命。
诸神的防，完美。
诸神没有弱点。
“看清楚再得意吧，我早猜到你可以挡住。”唐士道轻轻摇头，对面阳太煌的右臂上正有一个黑色拳印。这个黑色拳印不是伤损，也不是诅咒。它在燃烧，但，它没有在皮肤上燃烧，它在‘内部’燃烧。
这个‘内部’并不是指皮肤里面，而是指阳太煌的形体之内。
它的伤害很小。
影响也很小。
可，伤害就是伤害，影响就是影响，无论大小它都‘命中并且生效’了。
“……”阳太煌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是诸神之一。
诸神不喜欢被凡人打脸。
“如果你刚才出拳了，我可能会死。这真是我本人，不是复制体，而且我也暂时没彻底防御你拳头的办法。可惜，你没有打，你犹豫了。由此可见，你比想象中更容易动摇。你可以‘自动格挡’的躯体很强，我也很惊喜。因为我最担心的是你会闪躲，格挡真是意外之喜。”唐士道没有再进攻，好像正慢慢汲取经验。
“所以，你认为你赢了？”阳太煌笑了。
不等回答。
再握拳。
挥手。
瞬刹之间，一个‘拳头’出现唐士道的面前。
阳太煌明明还在远处，但是，拳头就在唐士道面前。他本身的拳头也没有消失，就好像忽然多了第三条手臂。这时候唐士道也‘滑’开了，避过这必中的一击。元祖完人的被动能力，超自然闪避，100%命中的拳头都可闪过。
然而，阳太煌失手了吗？
不。
没有。
在唐士道滑开的一瞬间，在唐士道的另一侧又出现了第二个拳头。甚至，当唐士道再闪，第三个拳头也出现了。仅仅是一刹那的时间，唐士道连滑十次，拳头数量也连增十次。并且，之前的拳头挥空也没有停止，继续追击。
更惊人的。
在白美人身边那个‘微笑的唐士道’也一样被拳头狙击了，遭遇同样的难题。
“这就是天蚀……天命。”
当其中一个拳头命中唐士道之际，阳太煌就出现在拳头的旁边，拳头挥动的‘动作’恰好等于阳太煌挥拳的动作一样。不是同样的一样，而是这个‘拳头’就是阳太煌的拳头。这一拳命中，就是阳太煌本人一拳命中。
在没有命中之前，它不是阳太煌的拳头。
命中了，它就是阳太煌的拳头。
天蚀。
天命。
或者天蚀天命……可以想象，这就是禁咒原始天蚀的衍生技能，阳太煌真真正正的战斗技能。
一拳命中。
结果不会有太大差别，唐士道自己也说没‘办法’防御住。
拳轰，人退。
阳太煌微微弧弯的笑意凝固了……人没死。
此时。
震退人皇的拳头上还有一片黑色咒印。远处，倒退的人皇也有一个‘掌挡’的动作。刚才一拳没有轰中人皇，他用手掌挡住了。而且更可怕的……
“你在模仿我的‘自动防御’吗？”阳太煌冷声，不理拳上黑印。
他不是傻。
动才傻。
禁咒原始日蚀是人皇的力量，自己盲目触碰，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呢。相反，由人皇引动，自己更可能想办法抵消。
“对，学习一下。”
“你刚才说没办法防御，这算是欺骗战术吗？”
“不，我是说没‘办法’防御，可不是说没有力量防御。办法是办法，力量是力量，两者不可混为……”
话还没有说完。
忽然。
阳太煌的动作急变，握拳，挥打，冷喝一声：“天命逆转。”
瞬息间。
这一拳轰击之时，空间扭曲带来不是唐士道，而是一直静立不动的白美人。战斗至此，阳太煌也不理对手了，有威胁的都先杀掉再说。人皇拥有禁咒，他的妻子也拥有，现在自然是先拿容易干掉的下手。
众人震惊，没想到阳太煌这么阴险。
他们都能意料到，阳太煌这样做也是算计人皇。人皇救或不救，结果都有风险。
接下来的结果……
“嗯？干嘛？”
一声讶语，一个微微害怕陌生人的表情，一个白霜般的玉掌……稳稳挡住了阳太煌的拳头。
白美人脸上有点怕怕的样子。
不过。
防御动作很流畅……这不是在阳太煌打击之后才格挡的，而是阳太煌出拳出到一半之时，提前一步拦住了他的拳头。因为两人比较近，白美人才一副怕怕的表情。面对陌生人，白美人从不喜欢靠近，这才是她的正常反应。
“你居然……”阳太煌猛然发力一震。
强行震退对手。
“哎，这……”白美人身形一转，如同冰烟缭绕，身转一圈稳稳后踏三步之外。
无伤无损。
无畏无让。
这时候，傻子都看出问题了……这根本不像白美人的反应。只看那副表情，白美人根本不像会有反应。感觉倒好像白美人的身体自行反应了，跟她本人的思维想法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居然……挡住了？”阳太煌最震惊的一点。
人皇的妻子挡住了自己的拳头？
刚才。
人皇勉强挡住，人皇的妻子也做得到？
我可是诸神之一啊。
这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