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5章：永夜的传奇
新神群袭，一招全灭，消息迅速传散诸神之塔。
此时，不是‘恐惧’的情绪传开，而是非常另类的‘激愤’情绪大爆发。在诸神之塔的法师强者看来，人皇实在太狂妄了，完全不将他们这些地头蛇放在眼内。要知道诸神之塔很早就存在了，他们也早早盘踞在这里，早早成主本土霸主。
在他们心目中，诸神之塔不是诸神的，而是他们的。
任何人在这里搞事，他们都不准。
永青不算搞事。
因为永青是新神一员，是本土豪强，他有权利这样做。人皇是外来者，人皇没有资格在这里生事。没错，诸神之塔没有‘规则’，谁有力量谁就随意做事。但是，他们不准，他们才是规则……他们说什么，什么才是规则。
两个新神死亡之后，更庞大的挑战团来了。
诸神之塔是生命大爆发的区域。
不缺能量，也不缺功法，所以法师豪强的数量比虚无世界更多。而且，诸神之塔拥有一个‘自循环’体系，绝大部分……不能说全部，但绝大部分的物质与能量都会本土循环。换而言之，在这里死亡，物质基本原地保存，能量大部分存留，小部分流散于生活区，极少极少才可能被虚空和虚无世界收纳。
如果算上这里的修行晋升，实际上，诸神之塔无时无刻都在‘变大与变强’，跟法师网一个模式。
一个法师修行很容易。
修练提升，可以从虚空或者虚无世界吸纳魔法能量。然后，在这里成长，死亡，绝大部分物质和能量又进入‘自循环’模式，极少回馈虚空与虚无世界。
多进少出，自然，诸神之塔的‘壮大’速度极快。
同样。
这里的法师也大胆，表面上看……人人都勇不畏死。因为他们知道有自循环体系，又有血海，肉星，骨河和魂涡的存在，人人都有机会重新崛起。而且，这不像复活池，需要支付什么能量，在这里可以自然重生。虽然可能被人当成实验品，但，万一修练有成，自己的‘记忆’忽然激活，那时候又是一条好汉了。
在这种情况下，法师豪强们不可能胆小。
新神一死。
迅速的，大群大群的法师豪强联手，誓要给人皇唐士道一个教训。好让他知道，诸神之塔的武力到底有多牛批。
然而……
“现在有什么消息吗，永苍？”
“有，全死了。”
“人皇和那个小队？”
“不，诸神之塔的法师军团，他们全部都死了。而且，他们根本没有人去到人皇面前，相隔万里就被杀死了。你们看一下魔法录影吧，这家伙可能拥有接近‘永夜’那种恐怖力量。”永苍展示一个魔法录影，提到一个类似的名字。
令人奇怪的，当永苍提起永夜这个名字，他本人隐隐有点寒颤。同时，听到的新神们也是差不多反应。
表面镇定，内心惶恐。
仿佛，光是这个名字就有莫大威力。
魔法录影开启。
新神们也排空其它心思，全心全意盯着录影，查证人皇的能力。
只不过。
他们并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有一个非常熟悉的画面。当诸神之塔的法师强者联合，成群结队飞向人皇的所在地。未接近万里之内，人皇所在地方就有一阵黑色火浪排开，一瞬间又变成光芒照耀。不同的是，这个光芒是黑色的。
当它照耀，一切都陷入黑暗之中。
然后……
没有然后了，下一秒就是所有法师豪强‘阵亡’的感应。而且，无一可能复活。
新神们看到这一幕，内心也被触动了。
画面很熟悉。
非常熟悉。
“这是……”
“嗯，很像，但不是。”永苍听闻新神们讶语，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或者说，看到这样一幕，整个诸神之塔的法师豪强都会想到类似的事情，想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永夜！
唐士道刚来，所以还不清楚。
可是。
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的法师都知道‘永夜’的故事。那个传奇，普通法师连提都不敢提起。反抗诸神的组织，全部都以永夜为偶像，以永夜为道标，以永夜的故事忽悠……不，教育所有成员。
这时候。
狼头狱虫从2层返回1层，带回唐士道需要的消息。
人皇惹了所有人。
它的‘生意’没有受影响吗？
答案是：“不，没有，人皇阁下。只要你愿意给‘钱’，就算你刚刚杀死他们，复活之后他们仍然乐意跟你做生意。仇怨是仇怨，利益是利益，在利益面前仇怨不值一提。本来很多人为难我，虐待我，想从我身上多榨取一些好处。但，你做了一件跟永夜阁下相似的事情之后，他们马上不敢了。”
“永夜是谁？”唐士道布置了情报网，对永夜却未清楚。
因为。
在诸神之塔的低层没人提起这号人……他们内心知道，但他们嘴上都不敢提。
“永夜阁下是尘外尘世的传奇。唯一的，至高的，无可比拟的传奇。”狼头狱虫跟法师豪强们不同，它提到永夜之时眼瞳闪耀着敬仰。它太弱小了，它没资格畏惧，只有敬仰。看它这模样也可以想象，只要永夜开口说一句话，狼头狱虫愿意马上献上生命。
唐士道微微意外，有这种人物为何不曾听说。
稍稍示意。
狼头狱虫马上倾尽自己所知。在他看来，人皇能够‘模仿’永夜一招，那已经是莫大荣耀：“人皇阁下，不怪你不知道，我们都很少提起永夜阁下。法师豪强们不敢提，我们没有资格提，所以一般都默默放在心里。但现在，人皇阁下，你一定要知道永夜阁下的传奇。”
“你说。”
“是，人皇阁下，你听着。”狼头狱虫忽然无比认真，有一种宣示神旨的仪式感：“在尘外尘世，在诸神之塔内部拥有无数反抗诸神的组织。无一例外，这些组织都以永夜阁下为信仰，为精神导师，为反抗旗帜。在这里，永夜阁下的故事超越一切荣誉。”
唐士道皱眉，越听越奇怪。
“没有人知道永夜阁下是谁，是什么身份，是什么种族。同时，也没有人真正见过永夜阁下的模样。即使是幻影，见过永夜阁下的人也不超过三五个。大家能够知道的，永夜来自虚无世界，属于虚无世界的法师。”
“他名字就叫永夜吗？”唐士道问道。
“是，也不是。人皇阁下，永夜是大家命定的名字。因为没人认识永夜阁下，所以我们将‘它’使用的禁咒当成名字。”
“永夜禁咒？”
“对。永夜就是一个禁咒，真真正正的禁咒。但是，诸神之塔外界的人们都不知道，只以为永夜是一个传奇的名字。事实上，它也是一个禁咒的名称。”
“他的传奇故事呢？”
“关于这个，人皇阁下，其实无法细说。因为，那些故事都是猜的，没有人亲眼见证。可以肯定的是，在反抗诸神这么多年中，只有永夜阁下一个人真真正正杀死过诸神。而且，不是一个，永夜阁下前前后后一共杀了7个诸神。”狼头狱虫眼瞳闪光，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仿佛永夜就是它大哥，大哥做事小弟也沾了光一般。
口称无人样死诸神。
言外之意，大家不把阳太煌的死算在自己头上，只算阳太煌自我崩坏而亡的……这是尘外尘世最典型的傲慢。
“杀了7个？嗯，很厉害，都像阳太煌那种人物吗？”
“不不，人皇阁下，这才是重点。你知道吗，永夜阁下被称为‘诸神的恶梦’。因为‘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沉睡，然后在‘梦’中做一些事情。例如，进入尘高天，斩杀诸神。”
“7个尘高天的诸神？”唐士道听懂了。
“对。”狼头狱虫激动快尿了。
仅仅是诉说永夜的故事，它便激动得难以自抑。
想想看。
一个不现踪不现形的奇人异类，随时随地可以进入尘高天，任随心意斩杀诸神，最后还可以全身而退。对反抗诸神的组织来说，这简直比‘编故事’还要完美。同样的，诸神之塔的生灵们听见，也是听一听故事就集体疯狂了。
在虚空，在虚无世界，在尘外尘世，有谁可以这样‘自由’率性，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
没有。
除了永夜，没有第二人可以做到同样的事。
“永夜进入尘高天，诸神们没有迎击吗？我的意思，他们不会联手围杀吗？”唐士道有些奇怪。
“我们不清楚，但相信一定有。诸神肯定做过，但没有成功。在永夜阁下的传奇中，有一个叫做‘万千诸神避夜幕’的故事。那个故事很简单，永夜阁下路过尘中天，被阳太煌那样的诸神合围，一小群，不是一个。然后，他们还请援尘高天的强者助阵。但，尘高天的强者来了，也眼睁睁看着尘中天的诸神被拖入‘夜幕’，他们连追都不敢追。”
“还有这种事？”唐士道能够想象那个画面，那可能是‘诸神’最丢脸的一幕。
“当然，很多法师亲眼见证。”
“难怪。”
“永夜阁下把他们拖入夜幕，结果没有一个回来。人皇阁下，你懂了吧？永夜阁下杀死的诸神很多，但，大家不算尘初天和尘中天的，只算尘高天的。而且，数字不是永夜阁下说的，也不是我们猜的，而是尘高天的诸神们说的。”狼头狱虫一脸得意，仿佛它自己这么威风似的。
讲故事。
自动代入主角了。
“嗯。对了，这个永夜有外号吗？”
“不清楚。只有一些诸神提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狼头狱虫犹豫道。
“他叫什么？”唐士道追问。
“梦行者。”
“……”
第1406章：日蚀天威
唐士道没有听过永夜，但听过梦行者。
这个名号，稻草人曾经非常详细地说明过一次，隐隐有故意提醒自己的味道。在稻草人的描述中，梦行者是一个从来不动，就一直睡觉的懒鬼。见过‘他’的人也只有三五个，而且都不是见过真面目。同样的，稻草人一样说了：梦行者什么地方都能去。
在描述上，狼头狱虫跟稻草人的版本不太一样。
但是。
唐士道没猜是两个人，因为，这两者的描述角度不同。稻草人是说梦行者这个人，而狼头狱虫说的大概就是‘永夜’这个禁咒。活化的禁咒，拥有‘神之领域’的禁咒，它完全可以独立行动。
又或者。
因为梦行者的能力，它就是可以这样不移而动。
此时。
狼头狱虫送来情报又讲诉传奇故事，唐士道也给予报酬和预支一部分物资，让狼头狱虫继续购买情报。虽然自己悄悄建立了情报网，但这种掩人耳目的工作还是要做的。资源与钱，唐士道都不缺少。在诸神之塔这种环境，创世神体就是爸爸中的爸爸，不可能缺‘钱’。
“那我先走了，人皇阁下。你做的事情，如果你有把握，可以再扩大一点。”
“为什么？”唐士道故意问道。
“诸神之塔的法师豪强内心很傲慢，不把他们打怕都不会停手。既然你已经做了，不妨再狠一点，多杀几批。他们疼了，自然就会承认你。”狼头狱虫属于诸神之塔，但卖起队友毫不手软。在它的理念中，谁给好处谁就是主子，身份归属连屁都不算。
唐士道微笑，示意再见。
实际上。
唐士道也没有打算手下留情，来多少杀多少是必然的。听到狼头狱虫的说话，只是更确定这些人是这种脾性。
狼头狱虫走后。
唐士道隔开一个小空间，不让外人探听，然后才发问：“鲛姬，你听过永夜吗？”
鲛姬轻轻点头：“我以前听说过，但，没有想到永夜就是一种禁咒。诸神应该控制了消息，不让流传尘外尘世，至少没有流传太广。唐，这个人重要吗？”
“嗯。”
“因为‘他’杀了7个尘高天的诸神？”鲛姬有另一个身份，这话有双重意义。
“不，是因为稻草人曾经‘隆重’说过他。”
“……”鲛姬一听沉默了。
旁边的白胜男也一样，她知道稻草人不会轻易‘看重’一个人。就好比奥灵，由始至终，在交过手的人当中，奥灵真正重视的只有禅九一个。
如果稻草人特意提起一个人，那表示它内心真正‘记住’这号人物。
能够稻草人铭记的人物，自然不会是小角色。
“当时我跟它谈话，它还说另外几个人。例如，你的父母阴太衡和阳太衡，上世秘桥的木祖公和木祖婆。稻草人故意提说，我相信一定有原因。既然梦行者也拥有禁咒，那代表‘他’的行动一定有某种意义。斩杀诸神，但没有倾力去做，只是一段时间杀一个，这不是很奇怪吗？”
“嗯。”鲛姬一听也没有想能力不足的问题。
永夜能杀就没有能力不足的事。
一定另有原因。
“他跟诸神会不会是一伙的？”白美人提了一个问题，她不太懂这些。
“不可能。永夜拥有禁咒，又拥有神异技法，不可能配合演戏。只要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心志都是无比坚定的。平常时候，不做退缩让步或者欺诈蒙骗的事情。在战斗中使用计谋，这很正常。但在日常投机取巧，那是对自己修行的一种伤损害。”
“这样吗？”白美人真心不太懂这些。
“对。真正的修行者，道路怎么困难就怎么走，越容易的越不会走。严格来说，真正的提升就是苦虐自己。想尽一切办法折磨自己，反复磨砺，反复熬炼，一点一点提升。越是顺利提升，战斗力越差。我不说别人，例如你。你拥有原始月蚀，理论上你的禁咒跟我一样强度。但，你用不好，‘月神’使用比你好几百倍。”
“原来如此。”白美人听到自己的例子，心里也明白了。
心志不坚。
求快求易。
这种人物修练不到顶点，强行提升也会半路翻车。
诸神想要永夜配合演戏骗人，没有可能。
别说不熟。
即使唐士道和白胜男，或者鲛姬，她们也不会配合唐士道演戏骗人。联手打架是联手打架，合作骗人是合作骗人。真正的修行者可以一块打架一块陪死，但不会一块演戏骗人。在他们眼中，这种‘做法’就是一种退步。真有朋友想这样做，他们还会提前劝阻呢。
“现在怎么办？去找这个人？”白胜男不问理由，只问行动。
“不，先‘征服’诸神之塔再说。”
“你确定吗？这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且，有意义吗？”白胜男不反对，只觉得有点浪费时间。
“时间不用很久。意义是……我现在要挖他们的根基，无论新神还是古神，他们都必须反应。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我们想寻找他们并不容易。所以我们得想办法，让他们主动过来找我们。”
“也对，但，真不花时间？”白胜男对速度也有自信。
可惜。
诸神之塔太庞大，神速也不容易‘征服’所有地方。
不是不行，而是时间太长。
“我们先征服第1层，需要的时间嘛，先试验一下再说……日蚀天威！”唐士道解除隔离，故意公开演示自己的招式。一挥手，一个球形的火环扩散，上，下，左，右，前，后，极速朝着六个方向推进。
日蚀，自然是原始日蚀的技艺。
天威。
原始天蚀的衍生技能都习惯使用‘天’字，就像原始地蚀习惯使用‘尘和世’二字。
这样的招式……
“双禁咒融合的技艺？”鲛姬不禁有些惊讶。
老实说。
虽然她是地母，却没有想过有这种招式。本来禁咒数量就极少，修习也极其困难。哪怕好不容易修习成功，想要研究衍生法术也是千难万难。在这种情况下，谁会想到同时融合两个禁咒的效果。
话说回头。
别说双禁咒融合，普通的小咒大咒，多重法术融合也是很少见的，只有少数一些天才敢玩。
这种尝试，分分钟坑死自己。
即使研究出来，在实战中也可能‘翻车’。
所以，即使是小咒大咒的融合，也是庸者不敢用，智者不滥用的情况。至于禁咒，懂的人都不多，研究个屁啊。
看得出来。
这个‘日蚀天威’的杀伤力并不强，只像一种‘威压’攻击。但是，因为它们都是禁咒，又因为它们的特性，日蚀天威拥有不可思议的效果。
首先。
原始日蚀是‘动’，它触及的东西反不反应，结果都会加强它的‘动态’。
其次。
原始天蚀是能量操控，它融合在日蚀中可以不断吸收周围的能量。
换而言之。
日蚀天威就好像一个风暴漩涡。它不是越转越弱，它是越转越强的异类。拥有日蚀，别人防御或者攻击，它的‘动态’都会上升。拥有天蚀，无人理会，它的能量照样不断提升。只需要一些时间，这‘杀伤力’不强的一招完全可能扫荡诸神之塔的整整一层。
另外。
杀伤力不强，那也只是相对超级豪强而言。对平常的法师和生灵，这个‘不强’已经是触之必死的致命攻击。
最诡异的。
日蚀天威没有攻击血海和肉星这些材料集中地。
它仿佛拥有灵识。
它能够选择攻击目标和放过特殊的‘环境’。
这时候。
诸神之塔的巨头们也收到了消息，他们本来就在关注人皇一行人。听闻‘双重禁咒’的招式扩散，他们全部都是一脸懵比。心想禁咒这玩意，修习起来都千难万难，居然还有双重融合的衍生招式？
而且。
人皇修习原始天蚀才多久，他这就懂得融合天蚀力量啦？
“预估如何？”
“回禀永苍阁下，照这样下去，诸神之塔第1层99.999%的法师强者都会死，只少数人可能免于一死。日蚀天威无法抵消，攻击只会让它更强大。除非，完全可以胜过这一招的力量。否则，低于它威力的力量都是助长。它选择‘放过’环境，不过，法师后裔和人工生命通通都不放过。”
“照这么说，这一招彻底打完，诸神之塔第1层就没人了？”
“对。”
“一招灭一层吗？”新神们听到预估的效果，全部都沉默了。老实说，他们有能力制止这一招。但，自己必须出面跟人皇对阵。现阶段，哪怕子孙后辈死在人皇手中，他们也不想出手。
毕竟新神的大敌是古神，是‘诸神’。
跟人皇拼。
赢了，自己一方也可能重创，还会得罪鲲鹏和虚空豪强们。
输了，死定的，人皇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能撤离吗？”
“能，永苍阁下。这一招速度极快，但法师强者还是可以逃脱。只不过，我们预估这日蚀天威未必会消失？”
“什么意思？”
“禁咒也拥有大咒的永久性效果。”
“……”
听到谋士们的解释，巨头们再一次窒语无声。没错，禁咒本来就可以永久存在。日蚀天威一招清场，它‘挂机’或者隐藏在第1层完全不奇怪。
实际上。
“报！最新情报：在日蚀天威扫荡之后出现了这东西……像是黑色太阳的东西。它们同样拥有日蚀天威的效果，只是威力更弱，而且暂时隐藏不发。我们猜测，人皇不仅要清场，他还要‘掌控’第1层。”
“……”
这时候，新神和其他势力巨头都头疼了。
不仅仅是第1层啊。
他全部都要。
话说，我们为什么要惹人皇？他明明是冲着‘诸神’来的。
感觉这个‘祸’就是没事自找的啊。
第1407章：意外的访客
诸神之塔第1层发生的事情整个尘外尘世的人们都知道。
可是，目前大家都没有反应。
外来者嚣张，本土豪强沉默无声，这明显是不正常的。只不过，真正熟知尘外尘世的法师豪强都理解，为什么尘中天和尘高天没有动静。因为一个很简单的理由：永夜入睡了。
大家都知道这号人物的脾气很怪，完全是随机行事。
但是。
经历7位尘高天诸神的死亡，人们多多少少摸到一点规率。
算算时间。
查查动静。
大家估计永夜已经进入沉睡阶段，正准备做些什么。实际上，人们估计的时间并不是最近，而是更早之前。如果非要划定一个精确时间，那就是尘上尘世覆灭，虚空下世那位‘奥术之神’复活之时。
奥术之神一经复活。
永夜也进入沉睡了。
尘高天目前还没有动静，就因为永夜没有露面，没有闯入尘高天杀掉哪一位诸神。人们很肯定永夜一定会这样做，而且估计‘它’一定会成功，就看永夜什么时候下手。当然，尘高天的诸神也不是弱者，他们也有非凡战力。如果永夜太大意，‘它’也会翻车。
所以。
诸神不敢大意，否则就是永夜‘猎食’的时机。
现在尘外尘世的第1层被人皇净化，还不算真正的危害。毕竟，净化与占领是两回事，占领和守护又是两回事。进一步说，守护和发展是两回事，发展与发展良好又是两回事。想要真正掌控诸神之塔第1层，远远不是‘净化’就可以办到的。
你想打碎别人的铁饭碗，还想别人跟着你干，你必须还人家一个银饭碗。
诸神之塔有很多种族。
他们不介意跟着任何人干，但，他们介意自己的‘收益’变少。只要他们的利益不够，你再有理有力，再公平正义都不行。诸神之塔从无规则，利益就是唯一的标准。不管谁人称霸此地，成功之后都必须分配他们足够的利益。
这是诸神之塔的惯例，也是私底下默认的规则。
然而。
“你说什么？人皇他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承诺任何种族？”新神与古神都一样，第一时间收听人皇的消息。
“是的。人皇只是清空第1层，什么都没做。”
“他疯了吗？难道他还想一个人独占诸神之塔第1层不成。”新神古神都听傻了。
惯例被打破了。
默认规则失效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敢想象？
要知道，诸神之塔汇集了虚空和虚无世界最大数量的豪强。这些法师来自各个区域，各个不同种族，也拥有不同的生命形态。反抗诸神的组织只占极小一部分，绝大部分都自成一系，或者种族抱团。他们的‘体量’无论大小，能够生存下来的，必定都拥有一个顶层武力的魁首族长。
“人皇想要独占，后果比招惹诸神还要严重。”
“没错。”
“诸神只是最顶层的一小撮，他们才是最顶层的绝大多数。如果人皇不肯让出利益，根本无需诸神动手，塔内种族就会杀掉他。反抗诸神只是诸神，人皇这种做法，反抗的可是‘诸天’啊。我们再等等，大概，这个人皇也只是一闪而逝的流星。”
“是。”
因为唐士道的举动，诸神之塔的新神与古神都改变了心思。
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他正在作死。
可以反抗诸神。
但。
不可以反抗诸天……没谁可以反抗诸天。
此时此刻。
身在诸神之塔第1层的唐士道，白美人，鲛姬和白胜男也感应到一股压力，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虽然没有人真正过来，但，那种压力之强，即使相隔遥远都可以感应得到。也可以想象，诸神之塔的‘诸天’种族被激怒了。他们的压力汇成海洋，正从各个区域汹涌扑过。
“唐，我们……”鲛姬知道唐士道的用意，但未想到这里的人已经固化得如此严重。
他们不想诸神的好坏善恶，他们只想自己的利益。
可以说。
他们的执念比诸神的统御更可怕。
有史以来的‘滋养’，他们已经形成自己的规则。这种规则大到可以蔑视无尽虚空，可以否决一切正邪善恶。仿佛，只有他们的利益才是最永恒的存在。
鲛姬正想询问后续。
忽然。
唐士道，白胜男和鲛姬三人同时一震，同时感应到某种异常。
同在这一瞬间，白美人的身边也进入‘静止’状态。
但。
没有锁定任何人，也没有冰静任何东西。
“有人来过。”白胜男首先开口，望着唯一出手攻击了的白美人，又说道：“我不知道是谁，或者什么东西。但，确实有人来过一次。它的速度奇快，我尝试抓住它，不过它仿佛是无形的，我抓不住。”
“你追上了？”鲛姬被二次惊到了，这个‘小女孩’居然这么快？
“嗯，但摸不到对方。唐，你呢？”
“日蚀有‘温差’感应。可是，无法锁定‘它’的动静。”唐士道轻轻摇头，在那一瞬间曾经想使用无色。但，想到这里是诸神之塔，也就放弃了这种想法。最重要的，对方没有攻击，未知什么用意。在诸神的地盘，跟一个未知人物拼尽全力，这太冒险了。
“阿道，那个……”白美人弱弱开口，但又好像不知道说什么好。
“什么事？你说。”
白美人是唯一发动攻击的。大概，她刚才感知到不一样的东西。
可是这副模样，表情非常古怪。
“阿道，刚才……你跟我开玩笑了吗？”白美人弱弱问道，听得大家莫名其妙。
这时候。
唐士道也皱眉，说道：“美人，我跟你开什么玩笑了？”
“不是你说的吗？刚才还有其他人？”
“你说说看，你听到了什么。”唐士道确信白美人‘听’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我……我也不肯定。就像一种错觉，或者幻觉。”
“你说。”
“我听到……我的宝贝儿，你终于回来了。”白美人弱弱望着唐士道，不是撒谎的表情，但又害怕大家不相信她。想了想，又说道：“刚才，我感觉……像有个‘妈妈’看着我的感觉。后来，好像想伸手摸我，然后就……就，就自然攻击了。”
鲛姬和白胜男听得有点懵，唐士道也有点愣。
对方无恶意？
但，这‘称呼’是几个意思？
“白美人的母亲……”鲛姬轻声示问。
“百分之一百的平凡人。我用生命编织查验过，绝对不会错。但是……”唐士道望着白美人，很确定她的父母只是原世界的普通人。即使现在修行仙道功法，充其量也不到圣境法师的程度。能够在自己，地母和虚空第一神速的面前‘路过’，白美人的母亲再强一亿亿亿倍都办不到。
“那为什么？”鲛姬奇怪了，眼前这个白美人没有说谎，她感应得出真假。
虽然她拥有原始月蚀，但心理上还是弱者一枚。
而且。
她绝对不会骗自己的丈夫。
对方是谁？
跟白美人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这样说？
“鲛姬，你知道‘烛’和72人，魃也算你的女儿。但是，你了解其他人吗？”唐士道忽然隔开一个私人空间，禁绝外人探听。
“你想说什么？”
“烛曾经是原始蛇族的族皇？”唐士道从头开始问。
“嗯。”
“御龙仙人是原始龙族的时空龙一族？”
“大概是，不肯定。他肯定拥有时空龙的特殊力量，但有没有其它混血不清楚。”鲛姬是地母，知道的真不少。
“魔皇是原始魔族的界外魔一支？”
“对。”
“元天枢是？”
“人族，黄金人血脉。”鲛姬很肯定地说道。
“鬼王‘魃’是虚空神裔，你姐姐的女儿，你的养女，这个肯定了吧？”
“嗯。”
“月神是什么种族？”
“不知道，她……嗯？你的意思……”鲛姬一下子明白唐士道的意思。虽然不肯定，但，只有这一种可能。
这时候。
白胜男连连招手，表示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唐士道稍稍解释蛇法师和72人，还有鲛姬跟72人的关系。白胜男还是不太懂，因为蛇法师一群人真没什么‘传奇故事’可以说。白胜男唯一能看到的亮点，时空龙和界外魔两族分割了一个‘远古时代’，开创了装备技术的发展时代。
鲛姬也坦白‘地母’的身份，还有说明跟唐士道联盟的事情。
“原来你这么强，能跟禅九单挑吗？”
“拥有‘小虚空’的人物，不太害怕禁咒。毕竟小虚空也是独一无二的专属。”鲛姬没说赢，也没说输。
“她打不碎虚空元壤吧？”
“目前还没人做得到。破碎有可能，毁灭不行。但，碎不碎不代表胜负。真正拥有奇能异力的人物，防御毫无意义。”鲛姬也应道。
“那么，刚才真有‘妈妈’来过？”
“很可能。”
“那她是谁？”白胜男最奇怪这个问题。自己连禅九都踹得中，但‘抓’不到刚才那人，对方很诡异啊。
鲛姬只轻轻摇头，表示不知。
唐士道也摇头，无法肯定对方的身份。
如果刚才使用无色，有可能‘留’下对方。但是，因为对方似乎没有恶意，所以犹豫一下没有使用。听完白美人的描述，只能肯定跟‘月神降临’和‘原始月蚀’有关。
身份不清楚。
但，实力绝对恐怖。
“唐，那什么小虚空，教我。”白胜男没想这么多，听完蛇法师和72人，只觉得这些都是一群父母和血脉都很牛的人。而且，他们都超级努力。人家基础条件这么好都这么努力，自己这种微末出身怎么敢偷懒。
“可以，事实上我早有研究过。我把小虚空变成轮回世界，跟你联手有可能缔造一个‘神速世界’。”
“那来吧。我忽然觉得这里我最弱，这不行，这力量必须搞起来。”
“嗯。”
“如果我拥有小虚空，那什么神速世界，刚才可能抓到那个妈妈吗？”
“可能。最少，比现在的你更有机会。”
“那就行，来吧，我们一块搞。”
第1408章：没想留下你们，我只想重塑一方天地
“唐，为什么我们要叫它‘神速世界’而不叫‘神速虚空’？”
“因为它只是小虚空，不是虚空。严格来说，小虚空跟无尽虚空相比还是儿子，作用，效果，范围，本质基础都不及对方，也无法超越对方的界限。如果能够把小虚空升格成虚空，才有资格叫做神速虚空。”唐士道也拥有大神行术，大咒可不是唯一性质的，禁咒才是。
而且，神行者是72人之一。
理论上，唐士道更有资格使用大神行术这种力量。修练神速世界，两人也比一人更容易。毕竟，拥有‘竞争’对手更容易进步。再者，能够跟白胜男竞速的人也没有几个。
与此同时。
诸神之塔的第1层也在渐渐‘清空’中，需要一些时间，但这个时间不长。
日蚀天威是扩散式冲击。
越往后期，它的范围和速度就会越大越快。一旦形成巨大的‘风暴’，那时候想拦都拦不了。诸神之塔的诸天种族都在观望，他们都在等待结果。目前人皇只是‘净化’第1层，还不算占据。当人皇占据之后，如果人皇还是没有动作，那么……
“唐，你觉得他们会如何？”白胜男开始‘神速世界’的修练，也有种跃跃欲试的味道。
“他们会……送死。”
“喔？你又打算干什么？”
“我想将一些被严重‘浪费’的东西重新回收，然后，传递扩散，让它们可能产生新的变化。一成不变的东山，不需要永久存在。你想打架，不需要等很久，两三个月内，必有血战。”唐士道说的话白胜男不太明白，但做的事情她很容易理解。
第1层快被净化了，日蚀天威凝缩的‘黑色太阳’也满布各处。
一旦净化完毕，又没给出大家好处。
那么，大战无可避免。
这时候唐士道做了一件事，白胜男猜得到用意的事情：唐士道施展了第二个融合性质的禁咒，但不是日蚀与天蚀，它叫做……天命云海。
天命，原始天蚀的衍生法术。
云海，创世神体的特殊力量。
这个天命云海并不是攻击性的法术，它是效果法术，它有些近似尘上尘世的‘复活池’和‘诞生池’。但是，它不主动提供什么东西，它只‘转化’生命与能量。本来，诸神之塔的血海，肉星，骨河和魂涡生成的东西很少，都是法师们的创造物。
现在，当天命云海生成之后，第1层的生命种类变丰富了。
完全可以说。
从此之后，这里不需要法师们的创造，第1层的血海和肉星就能够自动诞生生命。而且，这些生命更加完整，不像法师们刻意篡改和刻意扭曲。虽然它们大部分都很弱小，但，也有稍稍强大的生命诞生，成为这些小群体的首领。
当然，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仍然不变。
但，又不同于一般环境，这些生命都拥有一定程度的‘智力’。它们懂得和平与仇恨的差别，也懂得‘朋友多’和‘敌人多’的不同结果。所以，诞生在这种陌生环境之后，它们在不饥饿的情况下极少袭击外族，基本都以‘自强’为主。
好一些喜欢侵袭的凶暴生命，也被一些因为害怕而联手的生命合力杀死。
迅速的。
这里产生了不一样的全新规则。
哪怕‘规则’还很幼小，但，毫无意外，这里正慢慢形成自己的独特环境，全新的，不一样的环境。在生存与生活的过程中，生命们正慢慢寻找自己的道路，也慢慢摸索与其它种族相处的方法。它们在适应，它们在学习，它们也在成长。
这一刻，诸神之塔的各大势力都傻了眼。
人皇不是想独占。
不。
不是。
他是想‘改天换地’地重塑一方世界。
没有旧日豪强，也没有默许规则，人皇打算推倒一切，重新建立一个新秩序。
“不！”
“我们绝不允许！”
“尘外尘世是我们的地盘。”
“谁都不可改变！”
“谁都不可夺走！”
当大家看到天命云海的诞生，各族豪强彻底坐不住了。迅速地，各大种族都派出代表，联合商议。仅仅一个月时间不到，诸神之塔就组成总量匪夷所思的超级军团，共同征讨人皇和诸神之塔第1层。他们内心很清楚，第1层诞生的种族只是蝼蚁，他们弹指就能化灰的存在。但是，人皇不好对付。
而且。
他的盟友鲛姬神女也不是弱者，四人联手能够‘逼’死阳太煌，他们也不能大意。
“我最后说一次，人皇，滚出尘外尘世，永不再来。”永冬第二次前来，他此时充满了愤怒。他认为人皇破坏了新神的计划，也挑起了前所未有的战乱。不同其它法师，永冬的愤怒不是怒火，而是冰寒。
当他暴怒之时，诸神之塔的第1层都减速了。
几十天里诞生的全部生命。
一秒冰化。
无一幸免。
永冬的天蚀修行不比阳太煌差，只是没有阳太煌那种血脉，学会的数量没有阳太煌多。但是，永冬属于专精的类型。他的‘天蚀永冬’法术修练到了极致，可以说是一法抵万法的程度。而且，跟永冬实力相若的强者也不少，他们都是一大种族的魁首。
诸天种族不想一次次进攻，培养敌人的成长，他们要一次灭绝敌人。
如果人皇承诺‘滚蛋’。
他们可以勒索一些好处之后让由离开。
但，人皇如果不滚，他们一定不会客气留情。这一仗不仅仅是他们这个超巨军团，后续还有人来。如果人皇有援军，或者鲲鹏集体来犯，他们的援军也会及时入场。尘外尘世不容外来者染指，这是他们的地盘，连诸神都不能否决他们的拥有。
永冬最后一吼只是不想新神与鲲鹏提前开战，便宜了诸神。
否则。
他们根本不会问话，直接就是动手了。
“谢谢。”唐士道微笑说道。
“你说什么？”
“我说，谢谢。”
“你谢什么？”永冬等人心想，人皇这是吓傻了吗？
“创世神体拥有知识，但没有资源和能量也无法创造什么东西。你们来了，正好。材料，能量，我需要的东西都有了。所以，我必须跟你们说一声……谢谢！”唐士道真心感觉，没有唬人的意思。
“你说我们……”
“只是材料和能量，对。”
“你以为自己能够赢过我们所有人吗？”永冬越是愤怒，气温越低，连身边的军团都快要冻住了。
“我不知道。但，我心里这样想，我就这样去做。不像你们，整天把覆灭诸神挂在嘴上，却一点行动都没有。来吧，杀掉我，或者我杀光你们，分解成材料和能量，重塑诸神之塔。这个界域很好，没有‘规则’太可惜了。麻烦你们，变成这里的‘砖瓦’吧。”唐士道也没有手下留情。
一抬手。
原始日蚀的‘神之领域’启动……空无一切，否决一切正常施展。
仅仅这样一招。
没有修练过天蚀力量的法师强者直接分解消失了，极少力量特殊的顶尖豪雄才能幸免。哪怕修练过天蚀力量的法师，他们也不好受。当神之领域激活，周围一切秩序都没了，一切能量也没了，他们只能依靠自己‘体内’的能量作战。
相当于，他们处于一种‘干枯’和‘错乱’的环境施法，正常手段连一个法术都放不好。
这不同混沌环境的无序。
这里是空无。
这是零。
在混沌环境只是扭曲，这里却是‘全部错误’。
永冬等人大惊，没想到人皇居然修成了神之领域。这时候，他们还没有开始反击，唐士道的身影瞬间消失，下一刹那出现并且捏着永冬的脖子提起了他。
这一刻没有想象中的体术较量，也没有想象的法术较量。
冷与热。
神与人。
诸神之塔的老牌豪强与虚空下世的愣头青……二人就这样纯力对决，单单以能量对冲能量。
胜生败死的结果……
“不！这不可能！”永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堂堂新神之一，可能改变整个无尽虚空的抗争者之一，就这样简简单单被‘烧’死。自己修练无数年月，熬炼无数年月，更曾经打败过无数顶尖豪强的‘天蚀永冬’，就这样平平静静被日蚀烧烬了。
旁边众人也是懵了。
纯力量对决，新神之一的永冬居然不如人皇？
永冬的纯力量连阳太煌都无惧吧？
难道说……
“拿命来拼的生死对决为什么要分神？活着不好吗？”一个声音轻轻飘过，一个泡沫海洋刹那冲洗整一片空域。这些泡沫已经不是单纯的净化泡沫，它还拥有黑色的火焰。
因为日蚀是热力爆发的‘动’，所以净化泡沫的动态也上升了十倍不止。
不需要敌人动。
只要净化泡沫一施展，它们就会自我增殖，瞬间变成致命海洋。
当然。
诸神之塔的种族魁首也不弱，他们不可能一招败阵。只不过，这些泡沫就像附骨之疽，无论如何都挥散不去。越是‘触动’它们，它们的效果越强烈。在这种情况下，敌人未打败，自己先耗死了。
在敌人的神之领域，他们可没有‘回复’的机会，治疗和复活已经被‘否决’了。
“上。”
“没有退路的。
“不可能放过他们，杀吧。”
诸天种族的法师豪强们很有勇气，知道错过机会下一次更糟。他们催谷全力进攻，然而却发现：对方四人好像是不死的。无论集中多强力量打击，他们都可以重生再现。虽然他们回归之后气势弱了一点，但，他们就是杀不死。
“有机会的，杀啊。”
“杀，他们快要撑不住了。”
“合力杀死他们。”
“上，我们还有援军的，大家上啊。”
诸天的法师豪强拼尽一切力量，力求杀掉人皇等人。可是，梦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一个叫做‘日蚀天归’的法术粉碎了所有梦想。在这个神之领域，附加日蚀力量的四人根本没有死亡，神之领域还在就不会死。
耗尽能量是一个好方法。
但。
跟原蚀天蚀耗能量？
跟奥能法体的无限魔力耗能量？
结果……
“全死啦？”
“嗯，全死了。”
“那么？”
“诸神之塔的第1层已成禁区。现在，人皇正前往第2层。”
“……”
第1409章：战栗的尘初天
诸神之塔一场大战，结果超出所有人的意料。
本尊完整持有的禁咒权限。
修练完美的神之领域。
无穷无尽的魔力与轮回不死的生命。
忽然间，尘外尘世的人们开始意识到一件事：大咒人皇唐士道并非一般的种族魁首，也非一般的霸主豪强。这个人的力量也是‘诸神’的级别，甚至，更可怕一些。持有原始日蚀禁咒，借出原始月蚀禁咒，修练学会原始天蚀和原始地蚀。
拥有两种禁咒。
学会两种禁咒。
如果撇去他不合大家心意这一点，这分明就是一头超级巨兽啊。即使在尘外尘世，在诸神之塔，能够与之媲美的也没几个。回想当初，阳太煌根本就不是自爆而亡。人皇的技艺多于他，力量也高于他，阳太煌如果不催谷一拼，单打独斗也没有胜算。
“2层怎么样？”古神仍然没有动静，但反抗诸神的新神联盟却着急了。
“同是一样的模式，日蚀天威扫荡整一个区域。然后，天命云海形成新生命界域，诞生一个又一个新种族。有所不同的，之前一战死亡的法师豪雄，他们的相同种族也诞生了。”
“相同种族？”
“对。永冬阁下是极为罕见的冰河鲛人，原来整个尘外尘世只有他一个。现在，第1层和第2层都出现了很多冰河鲛人，已经形成一个小小群族。我们派学者研究过，确实跟永冬阁下有血脉关联。”
“派人捕捉一些吧，我们也需要研究。”新神联盟在永冬死后，暂由永苍主持常务。
“不行。”
“嗯？你说什么？不行？”
“是的，永苍阁下，我们办不到。”
“你们最好给我一个理由。”永苍的力量不亚于永冬，而且，他也拥有自己的秘密底牌。
“诸神之塔的第1层和第2层都成禁区了。人皇现在就在第2层，我们无法派人前去。第1层拥有无数黑色的太阳，那些太阳是能量之源，也是传送之门。只要我们派出法师强者前去，超过一定实力水平，那些黑色太阳就会传送一些对手过来，包括诞生的新生命种族，又或者人皇本人。”
“他在监测全境？”永苍震愕。
“是的。除了人皇之外，白胜男和鲛姬也会传送捕杀。有时候是一些不知名的召唤兽，又或者源铁傀儡和源晶傀儡。总之，前去的法师是什么实力，前来捕杀的‘战士’就更强一点点。各族派过很多人，包括魔偶等等。但是，全部都被杀掉了，极少能够逃脱。”
“学者们？”
“嗯，很意外的是，只是过去研究的学者们没有被狙击。但是，假冒学者的法师们却被杀掉了。”
“第1层就毫无办法可想了吗？”
“目前来说，是的。早前也有一些种族派出法师强者，联手摧毁第1层和杀光所有生命。但是，这样做并没有作用。因为天命云海可以‘修复’所有东西，被毁掉的都能重建。不用几天时间，新的生命又随机诞生了。所以，派人摧毁就是浪费力量，还有一种白白给人皇送能量的感觉。”
类似的谈话与情报，各大种族都收到了。
一时间。
所有人都无计可施。
他们很清楚‘不阻挡’的后果，那就是……他们通通都被淘汰出局！
人皇没有结盟任何种族，甚至说没有联系任何种族。仿佛在人皇眼中所有‘旧势力’都需要清除，没有一个值得保留下来。现在诸神之塔就像一个沙盘，人皇需要重新构建它，旧的一切都推倒不用。换一个角度，尘外尘世的本土种族都是‘零’价值。
“第2层彻底失陷了。”
“嗯。”
比第1层更快速，诸神之塔的第2层被改造完毕。本土种族全员撤离，留守不跑的都战死了。
诸天种族现在也知道，现在他们只剩下三条路。
一，跑。
二，死。
三，杀掉人皇。
这个跑不仅仅是往上跑。诸神之塔只有300层，不说尘高天的100层，尘中天都难进去。所以，这个‘跑’不是往上，而是离开尘外尘世，回归虚无世界或者虚空生活。如果不离开，往上只是一条绝路。生活区每一层都有联接，这也是他们最安全的离开方式。
人皇没有在生活区搞事，只针对诸神之塔。
所以。
实际上，人皇也算留了一条退路。
“开战吧。”
“对，集合所有军团，我就不信奈何不了人皇。”
第2层陷落之后，诸天种族再一次集合。他们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了，必须有一个解决办法。这时候，新神的首领们也被邀请谈话，使用魔法远程通讯。面对人皇这样的敌人，大家都希望他们能够做点什么。但是，很意外的，大家得到了一个很意外的回应。
“我们不打。”
“不打？”
“是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新神联盟的真正大敌是诸神，不是大咒人皇唐士道。人皇占领了1层2层，但没有培养势力。他只像做实验一般，自然孕育新的生命种族。这些生命种族现在并不强大，也没有听从人皇的命令。所以，人皇仍然只是本身的力量，没有额外加持。”
“诸位新神，如果我们都不管，诸神之塔就全部落入人皇手中了。”
“是的。”
“就算这样了也不打？”
“是的。”
“我们马上就要无处立足了，新神们。趁现在集合军团，全力狙杀他还有机会解决这件事情。”
“不，我们为什么要集合军团对付人皇？没有意义。可以打赢，打赢人皇一个就足够了。赢不了，再多一亿倍的军团都没有意义。你们没有发现吗？人皇并没有收集那些能量，而是让它们自然散落，成为‘天命云海’的能源。你们懂吧，人皇不需要借助‘外力’增强自己，他有信心一个人对抗所有敌人。”
“所以你们是什么意思？”
“只要打赢人皇，一切皆得。赢不了他，一切皆休。”
“那你们还等什么？”
“我们在等待诸神与人皇开战。人皇占领一层又一层，诸神不可能没有反应。能够容忍到什么程度，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最后诸神一定要出手。等诸神与人皇打完，我们才会出手。”
“……”诸天种族听懂了。
新神们只想捡便宜，不想自己努力收割胜利。
当然啦。
这样的战术也没有错，只不过……诸天种族的地盘都得完蛋，新神们也要牺牲所有地盘。如果打到最后还是人皇打赢，那么，大家将一无所有。没有认输，没有投降，也没有归顺，人皇赢了就是重塑一切秩序，一点都没有他们的份儿。
“我们这算是被抛弃了吗？”
“不是，你们也可以自己抗争。我们的初衷是反抗诸神，我们也将贯彻这个目标。”
“你们骗谁呢。你们就是想捡便宜，害怕与人皇相斗牺牲自己的力量。”
“我们的目标是诸神。”
“……”
第二次诸天种族大集会，不欢而散。这时候，各大种族的族皇们也开始明白，为什么有远见和有力量的法师强者不加入反抗诸神的新神联盟。因为，这群人太‘自私’了。他们根本不是为了大家，他们只为了自己。在他们心目中，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其他所有人都可以死。
接下来。
诸天种族派出使者，面见人皇，希望有一个洽谈的机会。
结果……
“人皇说：他没想对付我们，只要我们全员撤出诸神之塔，在生活区一点影响都没有。”
“如果我们想要留在诸神之塔呢？”
“不可能，除非被杀死变成材料和能源。我们所有条件都提过了，包括客族和奴族都提了，人皇仍然不改初衷。他想要彻底净化诸神之塔，把‘无秩序’变成‘新秩序’。我们打听到，诸神中间有人承诺，只要人皇不往上，尘初天100层人皇都可以拿去。”
“……”
“但是，人皇拒绝了。据说，人皇这样回应他们：我知道尘外尘世拥有诸神的情报，特别是诸神之塔拥有更多资讯。等我全部占领，也更容易收集你们的情报。到时候，就算你们躲藏不决战，我也更容易找到你们。然后，一个一个收拾掉。虚空和虚无世界不需要一群‘上司’，它们自己会走自己的路，不需要诸神的指挥。所以，你们必须死。或者，永远隔离。”
这消息一传开，整个尘初天的种族都惊栗了，包括生活区的人们都惊寒透骨。
诸神妥协了？
让出100层？
这种退让似乎连永夜都不曾有过。诸神比人皇，神比人，一群比一个，难道真需要退让到这种程度吗？
要知道。
永冬虽然力比阳太煌，阳太煌仅仅是尘中天之神。
在尘高天，还有很多更强大的诸神。
为什么？
他们甘愿退让整整一个尘初天？难道说，他们已经觉得人皇不能力胜了吗？
这算是，诸神‘低头’了吗？
更可怕的。
人皇居然拒绝了这份荣耀，他居然不接受诸神的让步。
他什么意思？
难不成。
人皇认为自己可以一路赢到底，连诸神都能掀翻，成为唯一登达最顶的一员？如果是这样，生活区的‘完美’生活还在不在？尘外尘世的未来又会如何？无数年来‘习惯’了的事情，难道将会一朝全改吗？
诸神如果倒下，未来会如何？
未来还在不在？
第1410章：关键时刻，谁与你并肩
尘外尘世的消息流传很快，没多久已经传遍了虚空和虚无世界的各个区域。
对于尘外尘世，一般种族的民众基本没有了解。
但是。
因为古神坟场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诸神’扮演着什么角色。所以尘外尘世的事情一传开，大家马上进入最高关注。听闻人皇所做的事情，他们都在叫好。无论虚空还是虚无世界，没有人喜欢有一群‘神’骑在自己头上。对反击诸神并且成功的人物，不管敌友都叫一声好。
同在这一刻。
古神坟场没有关闭的两端也减少了守护，不约而同地散走一部分。
分散到哪里？
各个最重要的区域，防止诸神降临或者派遣使徒入侵。
诸神会这样做吗？
极大可能。
如果虚空和虚无世界没有严密守护，人皇入侵诸神之塔，他们一定入侵虚空和虚无。指望诸神怜悯或者同情，那是幻想。他们是一个庞大群体，有很多不同做法。可是比较统一的做法，那就是维护诸神的体系，维护诸神的地位。
为了这个，他们什么都会做。
唐士道已经重塑了第1层和第2层，但如果没有守护力量，诸神肯定派人重夺，谁会客气。
接下来。
虚空，虚无世界，尘外尘世，所有种族都在关注这件事。因为诸神之塔拥有诸天种族，新神和古神三方不同势力，所以暂时根本没有人站出来对抗人皇的入侵。明明有三股力量，偏偏什么都不做。这结果好笑不好笑，不重要，事实就这么离谱。
一二三层陷落，第4层开始，人们也预料到这结果了。
“到了第100层必定有一场大战。新神和古神还可以继续等，但是，诸天种族不能等。因为诸天种族的成员实力参差不齐，他们只有极少一小撮人能够进入尘中天，绝大部分族人都不行。所以，100层是他们的最后防线。除非举族提前离开，否则这一仗打定了。”
“那需要很久吧？”
“不久，十年之内的事情。人皇的‘重塑’过程很慢，但十年时间也足够走到100层了。所以，在这十年中双方都有一个准备。要么人皇陨落，要么尘初天的诸天种族败阵。”
“诸天种族联手都不行？”
“按照尘初天的力量，是的，赢面极小。永冬与阳太煌相若，甚至稍微高明一点。但，阳太煌和永冬都死在人皇手上，可见尘初天的力量对付不了人皇。数量，那是唯一的优势。可是，人皇拥有神之领域和无限魔力，数量未必能够制胜。”
“尘中天和尘高天没人帮忙吗？”
“尘中天还可能有，尘高天不可能有人出手。现在只是尘初天的战争，上方人氏肯定不愿牺牲自己。要知道，人皇没有入侵生活区，所有人都有一条退路。而且你们忘了吗，还有一个‘永夜’没有狩猎呢。归根结底，火没有烧到自己身上，大家都是看戏，不知道疼的。”
“嗯。”
诡异的，唐士道入侵诸神之塔，所有人都平静看戏。
甚至。
在唐士道还没有进攻之前，诸天种族和新神们就提前退离，不想造成一丝一毫的损失。同时，更上层的土头蛇也在极回收资源，争取最后多捞一点东西。
这段期间，也有一些不信邪的法师豪强入侵第1层。
结果。
除了送人头还是送人头，没人可以真正反攻夺地。随着尘初天一层层陷落，这种不信邪的人物不但没有变少，而是越来越多。因为守护一层和守护十几层是两种概念，后者更容易分身乏术。但是，不信邪的结果还是一样……通通都是送死！
一年，两年。
四年，八年。
尘初天的100层一一陷落，唐士道等人连一次狙击都没有遇到。相对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了。
最后决战将至。
所有人都鼓足了劲，准备一场改写历史的大战。
这时候，很意外。
没等唐士道踏足100层，不到90层的时候，袭击战就忽然增多了。诸天种族没有针对唐士道一行人，而是已经改重塑过的八十多层。这一次不是法师豪强，而是机工魔偶和召唤兽。它们就好像海水一般，疯狂涌入诸神之塔，破坏和杀死所见的一切。
看到这一幕，各族人们也明白……这些年诸天种族一直在打造魔偶，法师豪强们也一直在修练召唤类法术。
他们不想硬拼。
但，他们可以破坏人皇的‘秩序’。
如果这八十多层都被严重毁破，使用能量修补也要很久。超级强者牺牲可以提供大量能量，但，实力不高的魔偶和召唤兽被杀，根本没有多少能量。耗不死人皇，耗光诸神之塔前面八十多层不成问题。
“唐，没问题吗？”鲛姬一直在等待，只为最后决战。
“没关系，我有办法应付。”唐士道当然想过有这种可能，也早有准备。拥有上世七遗的力量，比分身谁怕谁。
但是。
实际上，没等唐士道使用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的技能……援军来了。
“我们好久不见了。”法师网小队，魅摩，蓝姬，武月儿，白璧和湖仙五人仍然是形影不离。相比古神坟场一战，她们现在已经大变样了。蜕变的理由，魅摩几句话解释了：“这些年我们一直跟‘博学者’师太尚修行，还有他的一群朋友也在教导我们。师太尚是魂玉的创造者，我们也修习了那种力量。”
“原来如此，禁咒的修习呢？”唐士道传授鲛姬修练日蚀，自然也传授了法师网小队。
“嗯，修练得还行。不过，禁咒力量不是师太尚教的，是奥灵在指点我们。还有一件事情，洁姬，鸾和七俏也快过来了。她们本来也跟我们一块，跟师太尚学完之后，她们却被另一人带走了。”
“谁？”唐士道问道。
“是禅九。她们不是一直用剑吗，禅九跟师太尚也很熟，所以就带她们离开去修练体术了。我们过来之前，稻草人也帮我们加了一个咒印，说是跟它的禁咒有关。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大概是紧急才能使用。感觉上，它可以帮我们熟悉禁咒力量，更容易控制。”
“死奸商也知道要决战了吗？它打不打算行动？”
“这个……它只说：如果你死了，它再培养一些能打的，下次再来。听起来它不会行动，就这样守着法师网。”
“这样啊，看来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唐，严重吗？”
“暂时不知道严不严重。可以跟你们说明，我这些年一直在查探诸神的资讯，也知道了很多东西。但是，有一样东西一直没有头绪。”唐士道直接解说。
“是什么？”魅摩问道。
“原始天蚀的持有者，我一直没有查到他是谁。阳太煌和永冬都是使用者，不是持有者。包括你我，我们都是使用者。理论上，持有者可以‘关闭’使用权，让大家修习的成果都变成‘暂封’状态。你们学过日蚀，我关闭使用权你们也用不了。”
“是永夜吗？”湖仙忽然插话。
“为什么这么说？”
“稻草人提示过我们：小心永夜。”湖仙解释道。
“其实，永夜这个人物……”唐士道稍稍解释一遍，让法师网小队知道‘永夜’的存在，然后才说：“永夜不是天蚀的持有者，如果是，‘它’关闭使用权，诸神的力量就减弱了一半。”
“难怪。”湖仙讶道。
“你又在猜想什么？”唐士道笑了。
“母氏祖和巫会过来，时太梭他们也会来支援，还有大九世和师太尚老师那些人，他们都会来。但是，非常奇怪的，他们不会自己过来，他们全部都使用‘身外化身’过来。如果你这么说永夜，我猜想，他们都很忌讳永夜这号人物。梦行者，大概让他们不得不避忌一下。”湖仙解释道。
“嗯，很合理。”唐士道听着也认同了。
忽然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又想到了白美人的事情。
“怎么啦？”湖仙轻轻皱眉。
“没事。你们来了就好，我更省事。时太梭他们不用管，他们都有自己的底牌。你们不一样，你们还需要多一份战力。现在，我教你们修练‘小虚空’的方法，就参照‘轮回世界’的模式。这种修行不需要100%达成，拥有一点点，能够铸就1%就行。”
“帮我们保命吗？”
“对，也是帮你们提升力量，你们练了就会明白。安全问题，我未必可以帮你们保命。但是，我拥有轮回世界和生命编织，即使你们被禁咒杀死，我也能复活一个‘普通状态’的你。懂吧，你们的力量可能随死而逝，但你们的存在我已经‘存档’。”
“除非先杀了你？”
“不，杀了我也没用。因为你们的存档被我存放在轮回世界。除非有人能够毁灭轮回世界那个小虚空，否则，我死了也不影响你们的‘常态’复活。依照死亡程度的不同，你们最大损失也是损失所有力量和技艺，本人一定可以重活。除非，你们自愿死亡才不会复活。”
“轮回世界这么牛，无论如何都能复活我们一次？”湖仙不禁有些惊喜。
“不止一次。理论上，你们不离开轮回世界，你们的生命可以无数次重启。你们认识洁姬，知道那种‘循环’吧。轮回世界就像那样，但不是环境循环，只是你们的生命循环。哪怕离开轮回世界，死了，消耗一定能量也能‘复活’你们。因为轮回世界是小虚空，它不受虚空环境节制。”
“这就是小虚空的作用？好，我们马上练。”
“小虚空有奇用，但轮回效果是我……算了，嗯，差不多，修练吧。等洁姬她们来了，还得拉上她们一块练。其他援军，也可以提示一下方法。并肩的战友，值得回赠。”
第1411章：关键时刻，谁才是希望
除了一些需要对前人负责的东西，唐士道从不吝啬传授知识。
上世七遗不提，因为它们属于未知之物，冒然公布可能产生非常严重的恶果。生命编织之前不提起，因为它是蛇法师等人的心血。但后来，奥灵是知情者，地母也是知情者，也就不需要太过隐藏了，对一些真正朋友可以说明一下。
禁咒，它们不是隐瞒不传，而是它本身具有唯一性。
教导让朋友们学习，那已经是极限。
如果没有地蚀和天蚀的应用，唐士道也不会轻易传授。毕竟，这样做的后果难料。例如，原始天蚀的‘滥用’就造就了‘诸神’的存在。谁知道，原始日蚀和原始月蚀会不会导至另一群诸神的诞生。
所以。
传授不是无脑乱教。要看教谁，怎么教，教多少。
好人和坏人一块给予武器那不叫公平，那叫坑害大家的傻瓜行为。人性有选择性，力量也需要有选择性，无脑传承，无脑平等，那才是最大的灾难。
传授小虚空的知识，唐士道也慎重选择了目标。
同时。
因为诸神大概都拥有这种力量，唐士道才不怕导至什么不良后果。一种长久存在，又长期使用的力量，它已然经过时间考验。就好像自然界优胜劣汰的存余，不会有什么意外。
这时候。
诸天种族正全力反击，自然也知道虚空的‘援军’来了。
因为来的数量不多，他们一时间也没有放在心上。
很快。
诸天种族发现不对劲了。
他们用数年时间发展机工魔偶技术，同时修练召唤兽法术，为的就是破坏人皇的新生命秩序。现在虚空的援军到来，他们赫然发现……这个针对计划完蛋了。虚空援军虽然数量极少，但，他们的武力超强，对付海洋一般的军团完全不吃力。
甚至说。
在这种无休止的袭击中，他们连休息都不需要休息，直接就这样‘不停竭’防卫，斩杀一批又一批的入侵者。
“除了法师网小队和三大剑，其他人都无资料。”
“查不到吗？”
“不，我们认为他们都是虚空的名人。但，他们都使用了分身或者替代躯体。所以，我们调查是一批完全陌生的法师强者。”诸天种族和新神古神都在调查，但情报团根本做不了什么。
现在这段时间，诸神之塔的前八十几层通通是禁区，拥有强大实力的法师根本不敢去。
否则，遭遇就是鲛姬或者人皇。
想要调查这些援军，除了魔偶和召唤兽的少量情报，根本无人可以真正调查。目前这个阶段，诸天种族也不愿意决战，所以情报工作基本没法做。最糟糕的一点，尘中天和尘高天一直袖手旁观，它们都在等待，等着100层大战的结果。
如果人皇赢了，它们肯定有反应。
但是。
如果尘初天的诸天种族打赢，它们什么都不用做。
甚至……
“甚至会派出强大军团入侵尘初天，抢夺我们的胜利果实。到时候我们就算打赢人皇，结果仍然是死路一条。因为人皇重塑了诸神之塔的前八十多层，这些地方属于‘新生命秩序’区域。同样，它也是完整的实验成果。赢的人可以直接接收，白白收获一批最珍贵的资源。所以，我们跟人皇开始必须慎重。人皇有援军，我们背后可能不是援军，可能是敌人，大家懂吧？”
“……”
尘初天的各大种族集会，商量反击事宜。
结果，情报分析却是一个非常不妙的答案。敌人不但有眼前的人皇，还可能有背后的‘伙伴’。
这个分析合理吗？
合理！
因为诸神之塔没有规则。没有规则就表示：尘中天和尘高天的法师强者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需要顾及任何人。
生活区拥有诸神制订的规则，无人敢乱。
诸神之塔没有，人人可乱。
“唉，如果人皇愿意接受谈判的话……”尘初天的诸天种族也很无奈，他们太难了。因为霸占诸神之塔前100层，他们舒舒服服渡过了无数年月，从来没有风浪。哪怕偶尔有人作乱，也很快平息。毕竟诸天种族的联合力量太强了，无人能撼动。
哪怕超强的种族来了，顶多，也是融入其中变成其中一份子。
没谁能够改变这种‘自古以来’就定形的固有架构。
现在好了。
人皇一来直接掀桌子，连谈话的机会都不给。
此时，袭击战继续，诸天种族一方仍然是天天受损的状态。让人意外的，因为机工魔偶的‘工业’发展，他们想停也停不下来。那些已经投资入坑的种族，那些已经改修召唤兽法术的法师，他们都不想停止。因为，他们的利益链生成了，停止就是斩断他们的利益链。
最明显，召唤法师们的反应……他们只是召唤魔法兽，然后派遣魔法兽入侵，他们根本没有危险。
所以。
“当初为了对付人皇，是诸族魁首‘请求’我们修练召唤法术的。因为这个任务，我们连原始天蚀的修行都放下了。现在你们一句话算了，我们就要被‘抛弃’？你们还算我们的首领吗？你们这样做，跟新神们又有什么区别？”
“但现在虚空有援军……”
“所以，我们近十年的艰苦努力就这样一句话不要啦？召唤兽袭击是无用功吗，最起码，它可以牵制人皇的援军，让他们无法及时援手人皇本人。你们这样制订计划，就没有想过我们吗？人皇背后有鲲鹏，这种‘援军’应该是意料中事，凭什么把过错归咎我们头上？”
“不，我们不怪你们。袭击确实有用，但援军来了就没用了。这样吧，我们在其它方面补偿你们。但，这种袭击先停止，不然只是浪费我们的物资。”
“你们是魁首族皇，你们说什么就什么，再见。”
“……”
人皇有‘难’处，虚空来了援军。
并肩者不多。
但，至少有人来援了。
现在诸天种族有‘难’处，他们却舍弃了一部分‘没用’的人。
他们仍然无力解决问题，仅是小小的自我止损。
这样的做法，又产生新的变化。
诸神之塔的88层，巫前来说明一件事：“唐，有人通过‘巫族’向我递话，想要询问你一些问题。”
“你说。”唐士道也差不多猜到。
“不是诸天种族，他们还没有打输，不会低头求和的。这群人……先不提身份，他们想问：诸神之塔，绝对不接纳以前的诸天种族吗？”巫也在做防御工作，跟母氏祖一块。同时，也在修练唐士道传授的东西。因为她是救赎者，她更多是奔走各处，复活一些被袭死亡的珍兽。
“对，现有的法师强者，一个不要。但是，如果是力量低微的幼子幼兽，进入诸神之塔生活一点问题没有。”
“我懂了，只是不要旧的‘混乱’而不是旧的群体。幼子，代表他们可以融入新生命秩序对吗？”
“你可以这样理解。”
“嗯，只需要真正融入诸神之塔新秩序的生命，是这意思吧。好，第二个问题，有一群人对诸天种族没用了，他们只精通召唤法术，不懂其它。他们对你，或者对诸神之塔还有价值吗？”巫再问。
“嗯……有。”
“你可以接纳这群人？”
“不，我不会接纳任何敌对阵营的人，我只说他们还有价值。”
“什么价值？”巫追问。
“非常重要的价值，培养和训练的工作。你也知道，诸神之塔前面八十几层都是新生命秩序。它们拥有一定的力量，但对战斗不算很了解。如果这时候有一群‘召唤兽’出现，又不是以屠戮为目标的召唤兽，那它们就可以获得很好的实战练习。甚至说，那些送来的幼子也需要‘训练’，只要这些召唤兽不狠心屠杀幼子就行了。”
“明白了，我会转告的。”巫听完唐士道的说话，再不懂就是傻瓜了。
诸神之塔的‘无秩序’必须结束掉。
新秩序是什么，唐也暂时未知。
现在还是实验中途。
所以，在实验出好的结果之前，连唐本身都不会太多干涉。援军也好，敌人也罢，如果对诸神之塔的新生命秩序有帮助，他就有价值。相反，还试图回到那种‘无秩序’状态的人物，来一个算一个敌人。
没几天。
巫把这些说话传给巫族的朋友，巫族的朋友又将说话传给‘某些召唤师’。
不到两三天。
很诡异的，生活区好一些优秀童子和优秀小兽被送入诸神之塔的前八十几层。与此同时，一些缺少战斗训练的新种族地区，纷纷冒现一些‘网游野怪’似的召唤兽。这些召唤兽实力不强，仅比周边的新生命种族稍强一点。召唤兽们也没有攻击谁，只是霸占一些必经之路，让周围的新种族很难受。
面对这种新‘敌人’，新生命种族只能战斗。
几场下来。
新生命种族都发现：这些‘野怪’不容易打赢，但，它们不会反击。即使它们打赢，也不追杀自己。更奇葩的，打不过‘装死’居然都可以幸免。仿佛这些召唤兽只是陪练，天生就是被动反击的，从不主动杀敌。
同样的。
进入新环境的童子和幼兽也各占一小片区域，开始新生活。
在他们的周围，类似‘网游野怪’的召唤兽更多。甚至，一些召唤兽还带有‘法器’和‘法衣’等等小型装备。打败它们，生存不易的童子和幼兽们就可能获得更好的器具。
十天不到。
“你们背弃了我们吗？”
“没有啊，诸位族皇魁首。我们这些召唤师不是已经被‘废弃’了吗，我们也需要努力工作维持生活啊。”
“那为什么……”
“情报，我们正在做情报工作。我们这些法师进不去，但小孩子可以进去。所以，我们把我们的后裔送进去。让他们在那里学习，在那里成长，在那里收集情报。几百年之后，等他们学习有成，收集情报肯定更加容易。这是潜伏，你们懂的。”
“……”诸天种族的魁首们都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还有几百年吗？
不。
没有。
几十年都没有。
再一两年，人皇就得踏上100层了。
第1412章：不战而胜
诸天种族的内部事情，其实外界也已经传开。
对于这个结果人们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召唤法师们被‘抛弃’了，他们另投其它一点都不奇怪。奇怪的事情是，他们投靠了身为敌人的人皇。当然，这也不算他们自己投靠，他们只是把‘后裔’投送了人皇。如果诸天种族没有‘抛弃’他们，相信他们绝对不会这样做。
现在，结果一出来，就连诸天种族的魁首族皇们都无法处置他们。
诸神之塔是没有规则的。
换而言之。
首领们也没有立场去处理族人，除非是叛变或生祸的。正常的情况，种族庇护了你，你提供力量回报种族是理所当然的默契。可是，召唤法师们被抛弃之后，这种‘理所当然’已经不存在了。首领们如果强行治罪，其他族人也会很恐慌。
要知道，论起错误，实际上是首领们有错在先。
事情发生之后。
很快。
更诡异的局面出现了……除了召唤法师群体行动异常，又有更多的童子与幼兽被送走。这些童子的父辈是谁，大家都没有调查。只知道，他们全部都由一群力量低微的学者带队，进入人皇重塑过的新生命区域安居。
另外一点，伴随他们身边是力量不强的魔偶，以及一些召唤魔法兽。
这些魔偶和召唤兽是威胁还是保护？
没人去查。
没人敢查。
因为诸神之塔没有规则，有的只是默契。所以，有些‘默契’出现的时候，无人敢破坏它。
人皇可以推翻一切，因为人皇拥有足够强大的武力。
你想调查这些童子，你得想想你的命够不硬。
别说一般情报员。
即使是新神联盟的成员，现在他们一样保持沉默，仿佛眼睛集体瞎了一般。大家都知道某一个‘事实’，但大家嘴上都不说。而且大家内心也明白一件事：如果人皇输了，一切都会被遗忘。但，如果人皇赢了，那些童子就是……不，不可说，不可说。
“唐，你以前就预料到了吗？”鲛姬也留意到最近的情况。
“没有规矩的东西，永远比不过有规则的东西。我不用预料什么，只要我们一直赢，他们自己想也会想办法加入我们。如果我们打输了，就算那些孩子变成我们的徒弟，他们也会杀掉以表忠诚。作为赢的一方，不需要说什么，别人会帮你想好理由。”
“原来如此。那么，我们就不能快一点？干脆点，直接打上尘中天？”鲛姬最奇怪这个问题。
现今阶段。
不用一层一层往上走，直接每一层放一个日蚀天威，然后慢慢等待变化就行。
慢慢来，不是给敌人准备的机会吗。
“不，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他们应对的问题。如果尘中天和尘高天肯援手尘初天，或者新神联盟愿意支援，我们打上去也没有用，诸神之塔前100层都得打到稀烂。他们没有援手，诸天种族的希望就减少了。我们越慢，他们的希望就越小。如果现在就杀上去，他们反倒可能奋力一捕。”
“你的意思，诸天种族可能放弃100层，不跟我们打？”鲛姬听得有点愣。
“尘外尘世还有生活区。”
“所以，他们也可以不拼命，只管看戏？我明白了，你改造诸神之塔是故意的。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培养一些潜在的对手。”
“嗯？”
“如果我们赢了，我们盘踞最顶，那就需要诸神之塔这个‘通天大道’，培养一些可能对抗我们本身的人才。我征服了88层，也知道了很多东西。事实上，在很早之前诸神就已经很强大了。但是，无数年过去，他们跟当年几乎一模一样。”
“这个……我也很久没有进步了。”鲛姬倒也承认这个问题。
“跟个人天赋无关，也跟努力修行无关。诸神没有对手，所以他们失去了‘进步’的动力。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进步，而是提升的程度很小。照这样下去，就算再过几亿亿年，他们还是老样子。”
“我们不能像他们那样，我们需要自己培养对手？”
“不，我直接提供这样的环境，让‘未知’在这里生根发芽。如果是我们自己培养，再强也超不过我们。相对的，创世云图和诸神之塔，它们可能培养未知的存在。我还想说的是，诸神可能就是一种‘动力’条件。原始天蚀的那个主人，他肯定不想在某个程度一直停留。”
“所以他培养了诸神？”
“可以这样猜，但无法肯定。双方一定有某种关联，很重要和很直接的关联。再想一下虚空，禅九当年进步很快，因为奥灵活着。奥灵逝亡之后，禅九几乎没什么进步。现在，她又回复了斗志。根据七俏所说，禅九已经进入某种状态，很快就会蜕变另一种状态。”
“更强一步，能与奥灵匹敌了吧？”
“嗯。我跟禅九谈过，她还缺少一股力量，可以匹敌奥灵的力量。她已经知道是什么，但，她无法修成。奥灵重新复活，她反而可能做到了。我个人觉得，拥有奥灵和禅九的存在，稻草人才进步巨大。她们不在，稻草人也‘懒’了很多。”
鲛姬轻轻点头。
她是地母。
她很清楚稻草人的成名故事。它有三个时期，一，法师网创建的时期，荒古时代的末期。二，成为‘异常者’的时期，与元霄百战百平的时期。三，守护法师网的初期，独力面对所有压力的时期。稻草人自称拥有禁咒不是奥灵时代之前，而是奥灵时代之后。
由此可见，正因为有奥灵的存在才让它蜕变了，拥有了禁咒。
当然。
鲛姬也知道唐士道的真正意思。归根结底，最重要的敌人是天蚀……原始天蚀的主人。
诸神很强，但没原始天蚀的主人危险。
改变诸神之塔有两种意义：一，构建培养人才的阶梯，让这里诞生‘未知’的法师强者。二，测试大家的反应。
修练到这种程度，没有人是傻瓜。
诸神之塔形变新生命种族，形成新秩序，结果会导至什么变化大家都知道。可是，知道归知道，如何面对它是另一种意义。不惜毁灭它的，自然不接受这种‘未知变化’。旁观不插手的，起码可以容许这种变化。支援援助的，肯定支持这种改变诞生。
这次测试除了诸天种族，还有涉及其他人。
新神。
古神。
天蚀主人。
无论他们有什么反应，都会变成测试的结果。不支持，旁观，支持，任何反应都是答案。
召唤法师送入一批小孩子，实际，这就是一种支持的行为。所有人都能够想象得到，只要自己的后裔生活在诸神之塔，而且平安成长，那自己不可能毁灭这片地方。即使自己赢了，这片地方也会保留。所以，召唤法师是将‘希望’种在了这里。
同时，这也是赌注。
无论谁输谁赢，决胜之后，这些‘种子’还在不在，还留不留，那也是一种新态度。
“现在诸天种族都送了童子进入诸神之塔，那表示他们已经不想打了，只想等待我们的挑战结果？”鲛姬想到现在，终于明白了起初的理由。
“对。而且，即使我们输了，他们也可能二度出手，捡一捡便宜。”
“我懂了，这些童子送入越多，他们越不想出手。”鲛姬明白为什么不赶快了。现在希望种子还不够多，当多到一定程度，诸天种族的‘宝’都押得差不多了，他们就没有犹豫了。也能想象，如果新的胜利者否决新秩序，他们也可以‘接回’这些培训过的童子。
无论事情如何变化，他们都不亏。
同样道理。
生活区的人们没有离开，因为大家不知道人皇打赢会不会否决这里的规则。如果不否决，他们根本没必要走。
“唐，你在挖诸神的根。”
“对，我也在挖天蚀的根。只有这样他才会出现，否则诸神输了他都未必露面。我觉得，永夜每隔一段时间就杀一个诸神，它也在逼迫天蚀现身。”
“如果天蚀任由我们闹腾呢？”
“没有区别。还记得稻草人送给我的说话吧……我战死了，它就再培养一些挑战者。只要诸神之塔的新秩序顺利构建，我们有没有找到天蚀，以后也会有源源不断的挑战者。也许他们成长很慢，需时很长，但他们总会成长起来。天蚀不容他们，天蚀就得出来。天蚀容许他们，他们总有一天会找到天蚀。”
“听起来，你我好像要离开？”
“鲛姬，你说诸神之塔的300层是谁建造的？”
“不知道。也许，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
“为什么不是301层，而是300呢？”
“喔……我听说奥灵在找他们了，唐，你也想找他们？”鲛姬也有了新的想法。上世神话的一男一女，有没有，在不在，真不真假不假，总有一个答案。不同的是，世上有些人只喜欢‘听’神话故事，有些人则想揭开神话的谜底。
“我现在只想掀翻诸神和天蚀。”
“以后呢？”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事情要一件一件做，例如，诸天种族的一部分，属于尘初天的这部分我们解决了。”
“嗯，确实，兵不刃血搞定了。”鲛姬轻轻感叹。
恐怕没人能够想象这结果。
曾经。
唐用拳头打败过强敌。
仅用说话也击败过。
这次唐不出一招，不说一句，甚至未见一面，尘初天的诸天种族就自认‘失败’了。胜负这种东西，感觉唐士道已经支配了它。深想一想，现在就算有人破坏诸神之塔的前八十几层，诸天种族也会暗中保护吧。能把敌人变成守卫，唐的能力，诸天种族连‘较量’都不够格吧。
第1413章：说与做的区别
尘初天，诸神之塔乱象依然。不过有些东西已经暗暗改变，只是所有人都不提说。
自从召唤法师‘投石问路’之后，越来越多法师团体送入童子与幼兽，争取在这个新秩序区域立足。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赌注，但在前有强敌背有捅刀的情况下，他们没有选择。如果尘中天和尘高天早有援军，尘初天的势力也不用落到这种境地。
几十天后。
当唐士道登上第90层之时，一个意外消息传开了。
尘中天的诸天种族已经准备提供援军，帮助尘初天的各大势力抵挡外敌入侵。当然，这只是消息，不是‘意外’的消息。意外的消息是：尘初天的各大种族拒绝了。
我们不需要援军。
是的。
以前我们很需要，非常需要，极度需要，但你们没有来。
现在，我们不需要了。
消息传开，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讯号：人皇登达100层之时，没有战争！
不。
可能还会有战争，但，肯定不是尘初天的各大势力。不需要援军，那就表示尘初天不打算动手了。人皇能够攀登多高，他们不拦了。甚至说，如果尘中天对阵失利，或者重创，尘初天也许还会落井下石。生活区有规则，诸神之塔可没有。同行也好，敌人也罢，可能美美咬一口的时候绝不怜惜。
此时。
新神联盟也紧张了，因为人皇真正构成了威胁。
假以时日，争夺‘顶点’不是古神与新神，还要加上鲲鹏这个势力。
为此。
新神联盟的代表，永苍，他亲自回到尘初天，约见尘初天各大势力的魁首族皇。
这一次为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永苍先生，抱歉，你的提议我们无能为力。”尘初天的魁首族皇们也很直接回拒了‘联手合作’的要求。
“为什么？我们可以为先锋，你们派人助援就行了，这都办不到？”永苍没想到是这结果。
“是的，我们办不到。实际上不是我们不想，而是我们办不到。永苍阁下，也许你们还不知道，召唤师事件之后，这段时间我们又召开了五次种族大会。第一次，我们各族所有强者都参与了。第二次，有十分之一的人没有参与，连视讯都不开。第三，只剩一半人。第四次，除了族皇和员老，几乎没有族中豪强参与了。第五次，也是你的约请。你知道吗，在场的族皇和员老，不到以前的三分之一。”
永苍愕然。
他知道不是不给面子，而是……那些人就是不想来，免得让人误会。
也可以想象到，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新群体。
那个群体不属于人皇，但，他们偏向‘新秩序’一方。进一步想，他们的后裔子孙肯定也送入诸神之塔，正在接受最好的培养与训练。虽然这是赌注，这是骑墙观风，不过偏向哪一方已经很明显了。
新神联盟不被看好。
鲲鹏更看好。
“为什么？”永苍忍不住问了出来。
“永苍阁下，我们也没有轻视你们的意思，我们是……”
“客套的说话就不用了，我们不需要。我已经打开了魔法通讯，新神联盟的其他人也在看着。说吧，为什么？”永苍摆手打断，又挥手展示一片大小画面，表示新神的其他成员都在收看收听。
听到这话。
尘初天的各大势力都低了头，最后还是有人回应了：“也没有太复杂的原因。大概，只因为……人皇正冲锋在前，你们……你们没人出面。”
永苍愣了。
新神联盟的其余成员也愣了。
他们理解这意思。
这段话说得不客气一点就是这样：人皇正面刚，你们却怂了……往后缩的人怎么比得上冲锋陷阵的人！
哪怕人皇死在冲锋路上，他也是冲锋死的。
你们呢？
你们死就是怂死的。
想想双方境况。
人皇拥有三大敌：诸神，新神，诸天种族。
你们才一个敌人：诸神。
人皇面对三个强敌都敢悍勇冲锋，你们就一个敌人都缩了无数年。现在人皇到来，他不是诸神，你们还是不敢死战，一个劲退缩退避。这样的你们，有什么值得我们下注押赌。
“如果我们跟鲲鹏死嗑，最后胜利的就是诸神。”永苍还是解释了一句。
但是。
在场的族皇们没有一个开口应话。
是理由？
或借口？
又或者是事实？都无所谓。
在人的内心，永远只看‘做了什么’，而不是‘说了什么’。苦衷这种东西，谁没有。困难这种东西，谁缺少。问题在于，你是用嘴巴解释你的理由，还是你用双手解决你的难题。用嘴解释它，说一万次它还在。用手解决它，失败九十九次，成功一次就解决了。
永苍解释了理由，是的，他很有理，说的也符合事实。
但，问题解决了吗？
没有！
人皇的难题更多，现在连尘初天100层都没有搞定。但是，大家内心已经相信人皇可以解决。
起码，现在他就已经解决了89层。
“永苍阁下，我们就明说了吧。以前我们不知道能不能拦住人皇，现在，我们不想拦了。诸神之塔没有秩序，我们确实很多好处。可是，无数年来，我们也就这样了，跟一万年前，一百万年前，一亿年前，我们没有变化。相互之间争夺，开战，消耗完了再收集，再争夺，再开战。这种循环是不会变的，再过一亿亿年都不会变。”
“嗯。”永苍还能说什么，这也是事实。
“现在人皇重塑，我们失去了很多。真的，我们曾经统计过，我们的损失非常严重，惨不忍睹的数据。但话说回头，我们本身真有损伤吗？没有。我们只是资源少了，利益没了。论实力，我们一点没减。相对的，我们失去的资源被分配了，分配给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种族，一些新生命。”
“也包括你们的子裔。”永苍接道。
“我不否认。坦白一点说，我个人整一种族九成九的后裔都送入了诸神之塔，让他们自然成长，只派了一些魔偶庇护，渡过生存立足的初期。你知道我们现在在期待什么吗？就等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永苍问道。
“子孙后裔追上我们，或者超越我们的好消息。”
“……”
“这个好消息可能需要等一亿年，也可能需要等更久。但，我们等得起。如果诸神之塔不变，再一亿年我们还是没变。现在，它可能给我们带来一个好消息。事实上，你们也不要否认，它极大可能出现。天命云海拥有创世云图的知识库，你们懂的。”
“那些孩子的起步比我们高几万倍。”永苍当然懂。
在沙漠培养一个生态圈，跟在森林培养一个生态圈是两回事。
在沙漠，能活命的都没有几只。
在森林，大部分都能生存良好。
天命云海是什么？
它是海洋！
只要扔出来都必定能活，就看活得好不好而已。童子和幼兽在天命云海的环境成长，见闻，知识，经验，所有一切都是最顶级的。类似创世云图的存在，等于人人都自带一个‘博学’外挂。当这些知识产生碰撞，碰撞产生火花，那会让整个诸神之塔都变得美丽无双。
事实上。
不到十年时间，诸神之塔前面几层的‘武力’已经飞跃性提升，快到让人震惊的程度。更可怕，这不是一个两个武者诞生，而是成群成群的武者茁壮成长。
尽管他们还年轻，但，人人都知道他们前途无量。
也许。
在竞争路上他们有一些会落后，会沉沦，会坠亡。可是，同样的道理，他们之中肯定有一些会飞跃，迟早会带来一个个的‘好消息’。
不得不说，榜样的作用太强大了。
人皇姑且不说。
白胜男，巫，法师网小队和三大剑，曾经力量低微和曾经无名无望的她们，现今已经将很多‘神’踩在了脚下。即使明知道她们镇守诸神之塔，却也无人奈何。
相比大家他们都算‘新人’，成长时间极短的新人。
现在呢？
平站在大家的身边，甚至站到了头顶上。
如果仅仅只是这几个榜样，大家还不能说什么。鲲鹏的强者，那是‘批量’出产的。扩大一点，虚空的法灵主宰和祖灵长者，那也是一群一群诞生的。这可不是玩笑，人皇提供的轮回世界，内部拥有‘万战’循环赛。由一群人进行，最终获得‘万胜’者为优胜。不仅仅一个冠军，也可能是一小撮人。
试想一下。
水平相若的强者，能够获得‘万胜’的法师到底有多强？
这样的存在。
每一天都有诞生……这可不是一万天诞生一个优胜者，万战循环赛有数以亿场，每天都有一大群的胜利者诞生。同时，这些万胜者们又会重赛，在万胜中再决出新的万胜者。
所以，虚空的强者是‘批量’产生的。
“现在，诸神之塔也可能跟轮回世界一样，拥有改变与飞跃的机会。永苍阁下，你能够理解吧？”交谈到这里，尘初天的族皇们已经‘明示’了。
他们不但不会阻拦。
相反。
如果有人阻拦，他们还会对付这些干涉的人。
培养新秀对一个种族很有好处，跟他们本身有关系吗？
事实上，有的。
当这些新秀强大到一定程度，他们便可以加入其中，成为其中一个竞赛者。或者当一个守擂冠军，接受新秀们的挑战。如果诸神之塔的力量很强大，人皇肯定不介意法师豪强们进入。
人皇保护的是幼苗，不是巨树。
“诸位族皇，我们要变成对手了吗？”永苍轻叹。
“不。生活区有生活区的规则，诸神之塔也应该有诸神之塔的规则。如果你们想要破坏它，抱歉，我们不是对手……我们是死敌。”
“……”
第1414章：尘高天，阳太轮
新神联盟的代表永苍跟尘初天各大势力的魁首们谈判，消息也传出外界，关注中的各大界域马上知道了。这个结果早在一些人的意料之中，但也超出大家的意料。没有想到的，尘初天的诸天种族有这种想法，居然不战而降，而且近乎倒向敌人的一边。
稍稍打听消息，更意外的事情出现了。
尘初天不但是内心想法改变，他们在行动上也做了改变：九成以上的童子与幼兽送入诸神之塔，成年法师一批批离尘外尘世，返回虚空或者虚无世界开拓新界域。顶层的法师几几成队，停留在生活区等待，或者前往尘中天磨砺一下自己。
可以说。
尘初天的诸天种族都‘分散’了，小有小的去处，老有老的目标，没有人闲着。
这时候，一直‘闲着’的尘中天和尘高天都不淡定了。
尘初天的改变，让他们生出一种威胁感。当然啦，目前还不是威胁。可是以后呢？一百年后，一万年后，一亿年后？进步的人和不进步的人，两者交换位置不需要多久。特别大家都是摸顶之人，差只差那么一点血脉和技艺，进步的人超越停滞的人可能只是一百几十年的事情。
另一方面。
人皇和他的同伴们变强了……很明显的感觉，他们真的在进步。
在以前。
他们为了不耗力量，上一层或者下一层都会避过守关傀儡。因为守关傀儡很强，约等于最顶点的法师。虽然技艺不多，但它们很难死，一般死亡都会重组，所以大家都抓住它们‘速度慢’的缺点，路过飘过就算了。最近，人皇和他的同伴们不避了。
直接打死，然后笔直闯过。
慢慢的。
他们也不是停下来打一架再过关，而是……一击秒杀，然后飞闪而过。从耗时斗杀到一击秒杀，这是有一个过程的。这个过程大家都看见了，也计算着一点一点的进步。现在还没有登达100层，他们已经可以一击通关了。
守关傀儡。
原蚀天蚀最强大的召唤物，融合诸神之塔本身特性，再融合尘外尘世最佳傀儡技术的特殊守卫。在尘外尘世，连诸神都不会轻易‘招惹’这些守卫。如今，它们就这样成了背景板。
人皇和朋友们在众目睽睽之下通关，可见这并不是他们的真正实力。
换一个角度。
诸天种族的法师豪强们，除了拥有特殊血脉或者特殊技艺的魁首族皇，中规中矩的法师豪强和员老们，在人皇和他的朋友面前只值一击。因为守关傀儡就是一个标准量值，代表正常状态下的最高能量级别，最正常躯体的极限强度。
它们都被一招秒杀，代表大部分跟它们相差无几的法师豪强也挡不了一招。
所以。
尘初天的法师豪强以前是选择不动手，现在想动手都动不了了。
面对这样的变化，各方势力都变得紧张起来。
战争随时爆发。
只要新神联盟和诸神们不想被扳倒，他们必须做点什么。人皇一行人的进步太快了，追上并超越他们不需要多长时间。当势力和武力都超过的时候，他们不做什么诸神都得完蛋。人们仍然紧抱诸神的大腿，因为他们战力最强。一旦他们变成老二，他们的体系就会雪崩式溃散。
强者没有第二名，只有第一。
“100层了……”
几个月的紧张气氛中，终于，关注中的所有人都等到了一个战争契机。
这一次。
尘初天的诸天种族是战是退？
或者，最后谈判？
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大家都在等待。这是尘初天最后一次机会，他们肯定会做些什么。近十年时间的融和，相信人皇也愿意跟他们谈一谈。毕竟，他们也默默支持了这么多年。
然而。
不！
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尘初天的诸天种族成员一个都没有来，他们用行动说明两件事：一，他们绝对不会阻止人皇的重塑计划。二，他们不来也说明来的后果……如果来了，没有谈判，人皇一众会直接出手格杀，就像他们平时格杀那些守关傀儡一样。
没来是对的。
来了，要么自己死，要么人皇死……两者都不是尘初天的选择。
当人皇登达100层之时，这里只有一个人。
“我叫阳太轮。”简单一声报名，所有使用魔偶和召唤兽旁观的人们都懂。新神们都模仿永夜，所有人都有一个‘永’字。古神则是‘阳’与‘阴’的使用习惯，特别名字叫做阳太什么什么的，基本都是兄弟，也就是所谓的诸神。
阳太轮，大家不曾见过，但肯定就是诸神之一。
“你比阳太煌强。”唐士道微笑。
“当然，我属于尘高天。”阳太轮平静一句，所有观战的人们都震惊了。诸神之塔300层，尘中天没有人出手，尘高天的诸神却来了？
“这样啊。那么，你比想象中更弱一点。”唐士道还是微笑。
“尘高天的强大你无法理解。”阳太轮淡淡道，也不生气，又说道：“人皇，你的改造工作很不错，尘初天变得更美好了一些。我们可以承认你的努力，让你管理尘初天。”
说话时候。
阳太轮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只是一件无关重要的事情。
“你们不打算杀了我吗？”唐士道没有急着动手，因为他发现了一件事情，一种非常熟悉的味道。
“杀你？不。也许，尘中天的诸神应该努力，尝试杀掉你。但，我们不需要这样做。诸神之塔已经太‘老’了，它不像生活区域那么容易调整。你能够改造它，证明你很有本事。我们虽然是诸神，但我们不拒绝学习新事物。你的能力，我们得承认。”
“如果我没有兴趣听从你们的安排呢？”唐士道笑道。
“无所谓。我们只给予你一个机会，不是勉强你必须接受。你有意见，我打一顿，也许你就没有意见了。”
“非常棒的方法，我很赞同。”
“那么，你们谁上？或者，一块上阵也可以。”阳太轮真心不同阳太煌，他那种自信不是傲慢，他是真真正正的自信。那副模样，仿佛一个敌人和一万个敌人都没有区别。
“胜男，你发现了吗？”唐士道没有动，只侧头望向旁边。
白胜男轻轻点头。
眼前这个阳太轮有一个特点：腿长……不是身高腿长，是感觉。
面对面。
你会感觉到：阳太轮一迈步就能够跨越一切距离。
“喔，是你吗？来吧。”看到白胜男点头，阳太轮也侧了一下身子。他没有狂傲叫嚷‘你们一块上’的话，他很认真对待敌人。哪怕感觉白胜男不强，他也没有轻视。这也不是慎重细微，而是认真。简简单单又基基本本的认真。
这时候，白胜男也没有多话。
因为她也认真。
有一些敌人你可以轻视，甚至可以蔑视。但，有一些敌人你需要认真。无论实力高低，认真对待你的敌人，你都必要认真对待。阳太轮的感觉很像一个人：禅九……禅九就是很认真打架的人。要么不打，要么就认真打。即使对手比她弱一百倍，禅九也很认真。
唐士道也看得出来，这个人跟禅九很像，跟奥灵则是相反。
奥灵喜欢玩。
在奥灵眼中没有什么不能玩。法术，法力，法师，甚至是自然规则，又或者无尽虚空，所有一切她都敢玩。
眼前这一位。
他认真对待一切。
这时候，白胜男向前踏出了一步。没有飞闪，没有神速，只简简单单迈出一步。与此同时，阳太轮也向侧边迈了一步。就好像半圆形的回避，不与白胜男同一直线。只不过，这一步的结果却不是回避。阳太轮只侧迈一步，结果却像车轮转了一圈……他一步就来到了白胜男的身旁。
仿佛，空间与距离对他不管用。
他可以随意踏圆，随意选择一个起点和一个终点。
同一刹那。
白胜男的脚已经踢出。不需要思考，白胜男的大神行术是‘踏点’，踢也是踏点。所以，白胜男决定在阳太轮胸前‘踏点’的时候，一脚踢出就命中了。
外人无法理解这种神速攻防，因为太快了，他们看不到。
可是。
阳太轮看得到……白胜男一脚确实踢中胸前，但，踢中不等于产生效果。在白胜男‘踏点’成功之时，阳太轮已经又一侧步，来到了白胜男的身后。
命中一脚，威力全无。
这时候。
变化再生……白胜男这个‘神行者’可不是吹嘘出来的，躲闪这种技巧，对白胜男毫无卵用。
阳太轮移到了背后。
但。
白胜男的脚仍然在胸前重重一踢。
对于白胜男来说，大神行术的‘踏点’就是‘踏点’，跟你躲到什么地方无关。她想要‘踏点’某个地方，除非她发现不了，否则你再躲闪也没有用。命中之前躲开，或者命中之后躲开，完全没有区别。
“好快。”一声称赞，阳太轮‘粉碎’了。
在鲛姬等人眼中。
他跟守关傀儡一样，被白胜男一脚踢死。
事实上。
“你很厉害。”白胜男也认真称赞，因为对方没有死，自己踢碎的只是能量影像。
这也算是踢中了实物。
只不过，并非阳太轮本人。
大神行术没有失误，可，阳太轮的‘速度’不仅仅体验在体术方面，他的‘神速施法’也一样恐怖。能够在白胜男踢中一瞬间施法，置换自己与能量影像，可见这种施法有多快。
阳太轮可不是提前准备，他真是这么快施展了一个法术。
此时。
使用魔偶和召唤兽观战的人们有点懵……这是打了？交手啦？不就是白胜男向前迈一步，怎么就互吹起来啦？
第1415章：奇才异类
真正的神速攻防，不一定人人都能够‘看’得到。
首先。
通过机工魔偶和召唤兽收集的讯息，本身就间隔了一层复制和粘贴。魔偶和召唤兽的能力，未必可以将一切‘真实’记录下来，反映也未必是事实。在法师世界，只用眼睛‘看’见的东西很多都是幻象。
其次。
阳太轮与白胜男之战，即使法师本人亲临也未必‘看’得清楚。双方的层次不同，理解就不同。强者普通一个动作在弱者眼中可能是无意义的，但是，对强者来说一个动作可能就是胜负。好比普通法师觉得‘法术活化’只是多一个帮手，但对至尊法师来说就是从婴儿蜕变大人的天堑。
观战人们看不懂，但心不瞎。
阳太轮跟白胜男肯定已经交过手，而且互有胜负。所以，他们才称赞了对方。
这时候。
战场之中，白胜男再一次进攻。
身为神行者，她不需要犹豫自己的动作，想打就打。跟之前不同，这一次白胜男增强了自己的攻击力。阳太轮很小心闪避，但这种尝试仍然失败。白胜男的踢击不会落空，必中无疑。理所当然的，在白胜男踢中的一刹那，阳太轮再一次‘粉碎’但安然退半圆圈外。
“同样的招数没有用。”白胜男踢中之时，粉碎的能量极速重聚，变成‘甲片’和‘残丝’卷裹她的腿上。
刹那之间，变成一只重装战鞋的模样。
随后。
白胜男的一脚踢击二度命中阳太轮的胸膛，闪远了超样命中。
而且，这一击加上了战鞋的力量。
本来这样的踢击已经足够造成‘创伤’，甚至奠定优势。然而，在白胜男踢中阳太轮之际，阳太轮基本同时回踢一击，命中白胜男的背部。这毫无道理回击，明明不合常理，偏偏它就这样发生了。两人互攻一招，阳太轮基本没事，但白胜男却飞了出去。
唐士道等人看得出来……白胜男踏中阳太轮的力量全部‘还’了回来。
这等于，白胜男全力踢了一下自己。
“果然，你修练过原始天蚀的力量，而且成绩不错。”阳太轮望着白胜男的‘战鞋’淡淡道。
他知道自己的‘影子’被吸收了。
变成了对方的武装。
除了原始天蚀的力量，没有其它法术可以这么‘快’做到。天蚀可以掌控能量，用来破解自己的‘能量‘影子’最适合不过。如果不是战术算计和自己的特殊力量，想这样打伤对手并不容易，因为对方的速度太快了。
“你很聪明。”白胜男退飞一定距离，只晃了晃就停住了。
那模样不像受伤了。
实际上。
白胜男真的伤了，只不过，她不仅仅拥有移动的神速，回复伤势也是神速。
仅仅一瞬间，白胜男已经‘痊愈’了。
此时此刻。
白胜男也明白到……阳太轮的重覆招式没有用，他本身早知道。而且，他还预计自己有破解之法。所以，他故意同样一招，目的就是让自己‘破解’。然后，还以一招重击。这种做法很聪明，以最小力量做成最大成果。
尘高天不愧是尘高天，没有脑水不足或者狂妄自大的角色。
只不过……
“你小心啦，阳太轮。我跟其他法师的最大不同就是：我一个人就是军团。”小小较量，白胜男已经知道对方的厉害。事到如今，也不打算隐藏自己的实力了。
开口提醒。
抬腿踢击。
下一个瞬间，阳太轮已经伸手‘挡’住白胜男的脚：“谢谢提醒，我……”
未说完。
又一脚踢了过来，但仍然被阳太轮挡住。诸神的攻与防都非常完美，攻必中，防必御。尘中天的阳太煌都可以做到，尘高天的阳太轮自然不可能做不到。这一刻让阳太轮意外的，白胜男不是一人两踢，而是有两个‘白胜男’同时踢击。
惊讶刚起，第三个‘白胜男’出现了，曝踢正中。
阳太轮逆转反踢之际，他还击的脚被第四个‘白胜男’截停了，以脚对脚，用踢击中断了动作。
这个结果……
阳太轮反击无效，整个人被暴踢弹飞。
“分身术？”阳太轮是神速施法，也是神速自愈。同时，他又张手召唤成千上万的分身，准备跟白胜男对决。可惜，在他召唤分身之后的下一秒，这些分身通通都被踢碎了，一个都不剩下。
这时候。
阳太轮才察觉：这不是分身，也不是幻影，而且……
“活化法术？”
“对。”
“大神行术的活化也仅仅多一个吧？”阳太轮想不明白。
“一般情况，是的，就多一个。但我跟其他神速法师不一样，我的速度很早就到达了极限，无法超过无尽虚空的界限。为了提升它，我不得不自己寻找一条新路。为此，我还专门跑到平凡之地寻找修练机缘。”
“然后，你成功了？”阳太轮内心惊赞。
到达神速极限。
这证明：白胜男已经是第一神速，绝无媲美者。她居然还不满意，还想提升？
如此人物……她才算诸神的真正对手啊。
“对，我拥有大神行术活化法灵的被动技能：神速分裂。说起来，在平凡之地我见识了无数古古怪怪的东西，但始终没有收获。失望之际，我忽然听到唐的消息，他正利用平凡之地本身的力量改变平凡之地。不用外力，只凭本身。那一刻，我又想到了大神行术本身。”
“分裂？”
“对。既然活化法术可以‘增多一个’，为什么不能增多两个？有了这种想法之后，我就开始不断尝试，还借助平凡之地一些本有的力量修行。结果，我一直都是失败，因为这是无尽虚空的规则，我无法打破它。”白胜男慢慢解释。
“是的。活化只是一种技术，不是一个实物。你无法成功。”阳太轮淡淡道。
“你说得对。正常的修行，我不可能成功。法术拥有固有的规则，无法超越它的界限。可是，我自己可以。”
“什么意思？”
“我在平凡之地见过禅九，也结伴同行过一段时间。禅九没有禁咒，也不擅长法术，但她可以跟奥灵较量。因为她的力量不超越界限，但她本身超越了。我不知道禅九拥有什么不同，但，我找到了自己的路子。我分裂不了大神行术，不过，我分裂了自己的生命。”
“哦？”阳太轮眼瞳大亮，这实在太有意思了。
“理论上，我不是我，我是很多个我，每一个我都懂得大神行术。如果不算种类只算数量，我拥有无数个大神行术，比任何人都拥有更大的大咒。”白胜男解释到这里，大家都听懂了。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做到的，但理解已经可以理解了。
这不是分身。
白胜男‘分裂’了自己的生命，让生命变成无数份。她的目的不是分身，而是利用这些‘自己’学习新的大神行术。然后，再活化这些大神行术。最终，白胜男拥有无数个真实自我，每一个都是极限神速。神奇的是，她的生命没有分离多份，仍然是统一的。
在场没有人可以完全理解，除了唐士道之外。
说起来。
平凡之地也只有唐士道才可以真正理解，因为只有唐士道才拥有……上世七遗。
原则上。
白胜男没有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但，她通过努力创造了自己的‘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或者说，这只是‘型体版’的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不是力量版。在平凡之地，白胜男一定修练过‘灵力’那种综合力量，因此才产生了特殊灵体。
但，不同唐士道，白胜男只借助‘灵体’修习大神行术，无法锻炼灵体本身。
也可以说。
白胜男还没有意识到，特殊灵体不仅仅可以学习，它们本身也可以‘演化’蜕化。甚至，超过本人的高度。
“超越生命吗？”阳太轮也无法完全理解，但能明白对手做到了什么事。
无尽虚空从来不缺少奇才异灯。
尘高天也有类似人物。
不过。
能够自我攀爬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是威胁诸神，而是真正可以挑战诸神了。
“既然你这么强。出于对你的尊重，那么，我也来‘活化’一下吧。”阳太轮认真了，也不再小心试探。真正的较量，就应该竭尽全力对抗。
此时。
阳太轮一张手，整个人迅速‘粉碎’了。
下一秒。
整一个空间都好像‘活’了过来，仿佛一瞬间拥有了生命。天蚀，能量的控制者。当它活化之时，一切拥有能量的空间都会‘活’过来。此时此刻，阳太轮就是空间，空间就是阳太轮。正常意义来说，一般的法师连较量的可能都没有，没有人可以打赢整个空间，就像鱼儿打不赢海洋。
但。
白胜男不是一般法师，阳太轮只有这种程度，照样得死。
所以。
这时候的空间出现了新的东西：一个个的符文咒轮。
这些符文咒轮不是一个法术，而是一大组法术的聚合体。下一变化，在这些符文咒轮上面又慢慢伸出一条手臂。不是气态能量体，也不是液态能量体，而是固态能量体，比阳太煌更高一个层次的诸神神体。这些符文咒轮有大有小，手臂也有大有小。
这些符文咒轮有多少？
无数。
比暴雨之时的雨滴还要多。
仅仅十息不到，诸神之塔100层的空间变成了‘诸神之手’支配的世界。不管是对手白胜男，还是唐士道，白美人和鲛姬，又或者观战者们的魔偶和召唤兽，一切存在都在诸神的‘掌’中。
第1416章：活化的能量空间
对法师来说，分裂自己很容易，但有一个谁都过不了的难关：分裂之后，谁才是自己？
一个不是自己的自己，那叫子裔后辈。
一个是自己的自己，你敢留吗？
说不定什么时候它就取自己而代之了，这种存在你敢信任？分裂容易，主次太难。法师豪强们的身外化身无数，哪一个能与自己比肩，全部都是力量低微的容器，随时可以舍弃的容器。即使这样，叛主事件也层出不穷，没有人敢真正放心。
白胜男是如何做到的？
为什么她敢？
这是谜。
可以想象，这绝对不是一般的生命分裂。能够踢中踢伤阳太轮，说是‘一般’也没有人相信。
敌人就是最好的标准。
正常的分裂体连召唤兽都不如，没有可能也有没资格踢伤阳太轮这位诸神。白胜男做到，她就等于超过了所有人的应用界限。同时也证明一件事，在平凡之地，确实有些人可以学习到不一样的东西。你没能成功，不是平凡之地的问题，是你自己太菜。
“现在怎么办，他们都得死吗？”观战人们看到了诸神的真正力量，他们也默默暗叹。
在内心，人们也希望有人能够胜过诸神。
不需要打败全员。
赢过一两个，就好像永夜那样，给大家一点希望就好。
可是。
魔偶和召唤兽传回来的影象，人皇等人已经在阳太轮的‘掌中’，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尘高天的诸神，除了永夜之外再没有第二人可以战胜，这是多么绝望的事实。
这时候。
阳太轮的手臂动了，不是攻击，而是将所有魔偶和召唤兽‘保护’起来。仿佛，阳太轮需要它们传递战斗讯息，让所有人都知道对抗诸神的下场。人皇一众就是今天的处刑典例，警告所有人的公开示例。
同一时刻，其中一条手臂攻击了。
它的目标是白胜男。
拳头，对决白胜男的踢击。这一招双方都不用技巧，就这样硬碰硬一决胜负。
下一时刻。
拳破。
脚碎。
双方的力限都一样高度，谁都没差。但是，又不同的是，拳头在一瞬间回复了原样。因为符文咒轮，也因为活化的天蚀力量。在这个空间，空间就是阳太轮，空间就是拳头，它不存在任何消耗。粉碎与破坏，只要空间不毁灭，一切破坏都可以回复原样。
白胜男则不同。
她连汲取能量回复自我都不行，只能靠自己内蕴的贮存。
现在能量空间已经活化，整个空间都是‘敌人’。即使外界拥有能量可汲，白胜男也不敢相信是不是阳太轮的诱饵。在这种情况下，表面上一次对决的势均力敌是假的，阳太轮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需要帮忙吗？”鲛姬看着白胜男慢慢恢复，也插了一句话。
“暂时不用，我感觉他还没有尽力。”白胜男对自己的速度很自信，但也不是无脑自豪。阳太轮的强大必须承认，毕竟他是尘高天的诸神。
“注意不要使用原始天蚀的力量。”唐士道也开口示意。
“为什么？”白胜男不急进攻。
“因为这个环境不利。跟阳太煌不同的是，这个神之领域拥有‘活化’的能量，可以说是小型化的活化宇宙。如果你使用天蚀力量，对方可以瞬间带走所有能量。另外，不要受伤，你损失的能量也会变成对方的。”唐士道慢慢说明，此时阳太轮也不急着进攻。
阳太轮要赢，还要直播‘碾碎’挑战诸神的人皇一众。
所以。
他需要慢慢完成，让大家看个清楚。他要制造的不仅仅是胜利，还要制造所有人都能品尝到的绝望。
“你似乎不看好我。”白胜男也在准备中。
“就这样子，你还能赢。但，他明显不止这一种手段。”唐士道说道，想了想，又说道：“胜男，你的速度很快，但攻击力始终差一点。你跟禅九的区别，你依靠速度，她什么都不依靠。我们练的那种力量，你还是差了一点点。”
“这话不太理解，我得想想。”白胜男轻轻皱眉。
现在，战斗也开始了。
白胜男一步迈出，漫天的‘手臂’也如同蝗群一般涌动起来。这些攻击都是极限力量，命中一击就可能分出胜负。如果不是同样力量抵挡，或者躲闪，失败可能只在一秒内产生。当然，这不单单是体术的较量。阳太轮拥有神速施法的技巧，这些手臂同时也是法师炮台。
这一刻。
白胜男再一次化身万千，与无数的‘对手’游斗起来。
神速分裂的能力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说，也不知道它的实际作用如何。但是，在活化天蚀的空间之内，没有人相信白胜男能赢。人皇说这种程度还可以赢，那是扯蛋，只是骗白胜男送死的鬼话。一会如果有机会，人皇肯定撇下白胜男逃跑。
不离开这个空间，根本没有机会打，谁来都是输。
“开始了。”
“但，我们什么都看不到。”
“对啊……也太快了。”
白胜男一人成军，阳太轮无穷手臂化身，双方交手之时外人都看不清楚。白胜男是神速，阳太轮也有不同寻常的速度，双方全力一决，魔法录影根本无法拓影。大家勉强能够看到的，白胜男的军团正一个个减少。同时，阳太轮的手臂损失更多，但一瞬间就回复了数量。
这个结果，所有人都意料之中。
尘高天的诸神啊，除了永夜没有人可以打败他们，目前没有第二个。
战斗持续。
一分钟，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
除了唐士道，白美人和鲛姬三人，其他人都看不到战斗，包括同样在观战的诸神们。没有亲自来到这个环境，观看只是‘估计’与‘想象’，远远不是真实。
白胜男的军团减少，大家只知道她处于劣势，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努力。
小半天时间。
终于。
“只剩下一个白胜男了。”
“嗯。”
“要输了吧？”
“嗯。”
“她这样是送死，人皇肯定……咦？”
观战人们轻叹，此时情况又变。
军团全殁。
只剩下一个白胜男，这时她反而一脸轻松的模样。
忽然间。
无数大神行术的咒印耀现，好像光尘一般附着到白胜男的身上。这一刻，她整个人都发光了。神速分裂的‘白胜男’并不会死亡，她们的主要作用是学会另一个大神行术。所以，白胜男真正培养不是分身，而是大神行术的活化法灵……海量的法灵。
这些‘白胜男’消亡，只等于游戏角色进入复活泉。只要白胜男没有死，那些大神行术的活化法灵还没死，她们随时都可以归来。
现在，白胜男要做另一件事。
光芒过后。
身体燃烧。
一阵黑色火焰迅速焚烧，将白胜男整个人烧没了，变成黑色灰烬的模样。
“你擅长原始天蚀，这一点我们早知道。所以，想要依靠原始天蚀对付诸神是不可能成功的。为此，我修练了另一种力量：原始日蚀。准确一点说，我更擅长原始日蚀，修练原始天蚀只是想了解你们。”白胜男慢慢说明，实际也是一种提醒。
“我也猜到了，来吧。”阳太轮拥有无数手臂，其中一条招了招。
诸神早就知道人皇的两个禁咒。
他教导别人也是意料之中。
阳太轮很有信心，因为他修练的时间更长。学习禁咒本身就是极难极难的，学懂，学成，精通，精湛，这条道路的中途也是千难万难。白胜男学会日蚀，相比自己肯定差很大距离。
可是。
下一秒，阳太轮发现自己‘自信’早了。
当他招完手之后，白胜男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这时候，活化空间之内的所有‘手臂’都慢慢化为灰烬，仿佛全部都在一瞬间被消灭了。
“很棒。但，这个空间是我的，你赢不了。”阳太轮很惊讶，但没有惊慌。
他的战斗经验太丰富了。
无论敌人如何变化，他都能够稳住自己。
此时。
外界观战的人们也一样，深信阳太轮必胜。虽然亲眼看见白胜男‘变强’了，但是，整一个活化空间都是阳太轮的。你再打击毁灭，对方仍然不会有任何损失。鱼儿永远赢不了海洋，这是必然的结果。
下一秒。
活化空间再一次出现海量的符文咒轮。
无数手臂伸出。
如鲜花展放。
白胜男一招扫荡全境，可是阳太轮也一个念头回复了所有。
看到这一幕，人们的绝望越来越重。
观战人们正想感叹，赫然发现白胜男身形一闪，所有符文咒轮和手臂再一次粉碎，化为灰烟弥散。他们又心想这仍然是无用之时，画面变了。
不知道为什么。
这些灰烬不是弥散归空，而是好像风暴漩涡一般，通通汇集到白胜男的身上。
不需要猜测。
不需要思考。
眼前是……
“白胜男夺走了阳太轮的能量？”
“这可能吗？”
“日蚀与天蚀的较量……天蚀不是能量的操控者吗？”
“但是……”
“禁咒对禁咒，是赢家通吃吧？”
“怎么会？不可能吧。尘高天的诸神，会陨落在永夜以外的人手中吗？”
观战人们惊呆吓懵。
此时，阳太轮也一样愕然。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人皇没有开玩笑，自己这种程度的力量真心对付不了白胜男。天蚀活化的能量空间，看似无敌的力量，在眼前这群人面前没有意义。人皇拥有两大禁咒，他肯定以同样方法演战过，白胜男早就‘斗战’过这种活化空间。
那么。
现在，自己只剩下一张牌了。
第1417章：诸神的‘神权’
战斗到达这一步，实际已经无需更多想。力量，技艺，效果，双方都是巅峰顶点，真正可以论定胜负的只有一种条件：谁的王牌更多一点。
河流与海洋都是水。
两者相冲，后者胜利不是质而是量的胜利。
阳太轮之前胜过白胜男，因为天蚀的活化能量空间‘量’更大。现在，白胜男拥有汲取能量的手段，阳太轮的优势就没有了。他也可以耗下去，试一试能不能等到白胜男出错。只不过，这种‘熬’是很愚蠢的事情，往往只会助长对方。
真正的做法，在火苗点燃之前弄熄它。
好比。
不等人皇占领200层，不等人皇前往尘高天，就现在，在他成长之前碾碎……这才是正确决断。
所以，阳太轮翻开自己最后一张底牌。
“尘高天的诸神其实都有‘神权’。”活化的能量空间慢慢扭曲，显映出阳太轮的模样。这时候他是全固态晶化的模样，身上布满了符文咒轮的印记：“只不过，我们一般不会被逼到去使用它。现在，白胜男女士，你做到了。”
“是吗？”白胜男也知道对方必有后手，尘高天的诸神没那么容易打倒。
“是的，你做到了。老实说，你距离尘高天只差一步。搁在尘中天，你已经是顶点的顶点。假以时日，你很可能再进一步，进入尘高天成为其中一员。”阳太轮轻声赞叹，完全没有吹夸的样子。
“噢，听起来，你们也允许‘外人’进入尘高天？”白胜男没有抢攻。
接下来的战斗不再是鏖战。
一招就可能分胜负。
“允许。尘高天拥有守门人，打赢就能进入。实际上，尘初天，尘中天，尘高天三者都是一样，打赢守门人就能进入，不论是什么身份。在尘高天不仅仅拥有诸神，还拥有一群跟我们同等武力的强者。只能说，我们‘诸神’更容易成为诸神，其他人更困难得多。”
“为什么？”白胜男追问。
本来不需要谈话。
但。
战斗的双方，包括观看的人们都觉得：下一回合就是胜负，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因为我们的血脉更容易做到。”阳太轮也不隐瞒，又慢慢说道：“想要进入尘初天，最少也需要超越大圆满的力量。拥有这种力量，进入尘外尘世就不是难事了。想进入尘中天，需要禁咒的修行。因为守门人拥有天蚀力量，非禁咒力量几乎无法对付它。”
“想要进入尘高天则需要‘神权’？”白胜男干脆问道。
“是的。”
“神权又是什么玩意？”白胜男再问。
“作为对手，原则上我不应该主动曝光这种力量，还说明给作为敌人的你听。但是，作为诸神，这其实并无所谓。不如我展示一下，你亲身感受一下吧？”
“好，谢谢。”白胜男伸手，表示你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
这时候。
阳太轮也没有装摆派头，缓缓一张双手。
猛地。
仿佛有什么改变，但又看不出来。这一刻阳太轮的感觉完全不同了，外人却无法知道是什么变化。明明有变，却洞察不出……未知的力量，这种变化比什么变化都危险。
做到这一步。
阳太轮稍稍伸手示意，表示我表演完了。
白胜男刚想一试。
忽然。
“等一等，胜男，别动。”唐士道皱眉开口，直接共鸣白胜男身上的原始日蚀，强行让她停下。
“怎么回事？”白胜男也皱眉，她相信唐士道不会随意插手。
“你现在不能出手。”
“喔？”
两人对话，这时候阳太轮微微讶异，但又微笑了：“人皇是对的，白胜男女士，你不能对我动手。”
白胜男侧望：“因为你的神权？”
阳太轮点头：“是的，因为我的神权。其实，你已经感觉到了，只是不太肯定而已。人皇更敏锐一些，他应该感觉到我有什么变化。毕竟是禁咒的主人，他的灵感要高得多。”
“挑衅的说话就免了。能说就说，不能说就打。”白胜男比刚才更小心了，唐士道没提醒她也不会冲动。
对方是诸神。
尘高天的诸神。
整个无尽虚空最高地位的一群人物，轻敌就是找死。
“我已经赢了，只不过，你有可能逃跑。”
“这样吗？”
“是的。诸神也不是无敌的，你要逃，我也追不上。”阳太轮是否挑衅不清楚，但他一副很诚意的样子。这会儿，他还慢慢说明胜利的理由：“我的神权叫做‘因果之轮’。无论你做出任何的攻击，结果都只会‘回报’你自己身上。所以，你已经无法攻击我了。”
白胜男听着，侧望唐士道一眼。
唐士道轻轻点头。
那意思……对，现在的阳太轮无法攻击。
“镜反之术之类吗？”白胜男完全相信唐士道，但还是不服气。
“效果相似，但法术与神权不一样。到底有什么不同，也许你可以亲自试一试。”阳太轮没有解释太多，毕竟白胜男只是其中一个对手，在场还有三个。虽然他认为自己一定能赢，但小心一点还是必要的。
白胜男一伸脚。
下一瞬间。
白胜男的脚面与小腿一截都碎了，如同灰烬爆散。
她踢了一脚。
踢中了。
结果，阳太轮本身无损一丝，自己的攻击力量却全部生效在自己腿上。
“怎么回事，唐？”白胜男轻轻一颤，残损的腿马上回复原样。伤势不成问题，但对手是大问题。这一刻，她下意识询问最可信任的朋友。
唐士道沉默了。
好一会。
才慢慢说道：“我不太清楚，但勉强想到一种可能性。”
“你说。”白胜男也没有真正灰心。
难打只是难打。
但是，绝望永远都不会绝望。
“无根源物，生命之蛇，你去过吗？”唐士道慢慢说道。
“嗯。”
“我去过一些特殊地方，例如宇宙脂网，天源太涡，原素风廊，万穴星巢，废舰星堆，灵沙古墙，绿野碎片，烈焰翡翠和水晶幻境等等。其中有一些地方我听过，但没有机会去，因为生命之蛇的旅程不对。”唐士道慢慢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胜男望了阳太轮一眼，后者正微微讶异。
“实际，这些地方跟无尽虚空自我诞生的‘特殊界域’一样。不同的，它们被生命之蛇选中成为一个站点。”
“本来就一样。”
“在生命之蛇的时候我听过一个特殊地方，想去，但不合路线。它叫做：因果之地。”
“……”
“根据生命之蛇的老旅人们说，因果之地拥有非常特殊的自然法则。那就是：不管你攻击任何人，或者攻击任何东西，你的攻击威力都会回到自己身上。法术也好，拳头也罢，一切对外物施展的力量，都只会损伤自我。所以，在因果之地可以使用武力，但没有人这样做。”
听到这话白胜男不禁望向阳太轮……他的神权叫做‘因果之轮’。
跟因果之地只差一个字。
此时此刻，观战的众人也是傻了眼。人皇说这么一大通肯定是指阳太轮的神权，不然扯什么蛋。
“唐，你的意思是他复制了这种力量？”白胜男轻声问道，但自己都不太相信这句话。
“复制的叫做法术。”唐士道轻轻摇头。
“也对，他说了……法术和神权是不一样的。”白胜男转望阳太轮。
此时，阳太轮脸上余讶未散。
他不看白胜男，他在看唐士道。关于特殊界域因果之地这件事情，唐士道全部猜对了。阳太轮最惊讶的，这次肯定是人皇第一次看到神权的力量。可是，对方第一次看见就‘看懂’了。这种天赋与灵感，未免太可怕了吧？
“慢着。如果是因果，那他也不能打我吧。”白胜男又一句。
但。
“我能。”
阳太轮闪动，一拳轰击，白胜男及时踢击相迎。
阳太轮弹退十步。
白胜男却弹退了二十步……足足多出一倍。
这一击人人都知道：威力相等。
但是。
在承受之时，阳太轮的攻击威力全部生效，白胜男承受了所有的威力。同时，白胜男的抵挡无效。因为她的防御也是攻击，攻击‘因果之轮’会全部返还自身。换而言之，白胜男一人承受了双份威力，阳太轮则是承受‘零’的威力。
“明白了吗？”阳太轮没有抢攻，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赢定了。
白胜男紧皱眉头。
唐士道却……笑了。
“唐？”
“这样子我倒像弄懂了。阳太轮他不是学习某种因果法术，而是……他就是无尽虚空的一部分。”
“你脑子坏啦？这不可能。”白胜男有些无语。
事实上。
是的。
不可能。
哪怕元祖元灵，本身也不代表无尽虚空本身。无尽虚空诞生了元祖元灵，但儿子是儿子，爸爸是爸爸，儿子无法变成爸爸，哪怕变成一部分。诸神拥有这什么神权，他们应该……
“没有人可以不遵守无尽虚空的法则，除非，无尽虚空的本身。”唐士道淡淡道。
“嗯？”
“因果之地，你打别人，你受伤。别人打你，别人受伤。如果阳太轮只是因果之术的效果，理论上，他打你他也会受伤。但，很明显，他没有。这代表什么，这代表‘诸神’不需要遵守某一些法则。当然不是全部，而是一些，或者其中一条。”
“例如他就不用遵守‘因果’法则？”白胜男再不懂就是白痴了。
不可能的事，现在已经发生了。
阳太轮就是例外。
“是也不是，阳太轮只是不用遵守‘攻击他而让他受伤’的因果规则。诸神，也许就是‘人化’的特殊界域。或者说，与特殊界域融为一体，变成无尽虚空一部分的存在。所以，他们才自称‘诸神’。”
第1418章：挑战，胜负
白胜男听得出，唐士道已经说了两种可能。
一，人化的特殊界域。
二，融入特殊界域的人。
两者结果一样，但本质完全不同。人化的特殊界域可以理解为……环境‘活化’了。无尽虚空特殊界域，以及特殊界域的自然法则，两者之和才是这个‘环境’。如果是它‘人化’了，那表示元祖元灵多了一个‘兄弟姐妹’。
而且，不仅仅是活化的问题，它可偌大一个界域加上一种特殊法则的综合。
回头一想。
它本身就是强无敌的存在，如果活化再修，那不知道会强到什么程度。
第二种意思。
融入环境的法师……这反倒没那么可怕。
无论是怎么办到的，融入只是融入，没有原生原诞那么恐怖。当然，唐只是说了两种可能，也没有说一定就是这样。只不过，看阳太轮的表情，这猜测恐怕**不离十了。
这时候。
忽然。
阳太轮开始鼓掌：“好，很好，太好了。大咒人皇，鲲鹏之主，两个禁咒的持有者，重塑诸神之塔的超凡匠师，真不愧拥有这些名声与功绩。你肯定是第一次看到‘神权’的力量吧？仅仅第一次看见，居然靠猜就全部猜中了。这样的天赋，这样的灵觉，众星相比都黯然失色啊。”
唐士道没有说话，诸神的赞扬也无意义。
白胜男还在想，思考应对方法。
“我决定了。我杀她们三个，人皇，你可以安全离开。甚至，承诺你拥有诸神之塔前100层的事仍然有效。好像你这样的人物，绝对可以进入尘高天，缺只缺一点时间。不要紧，我等得起。”阳太轮指了指白美人，鲛姬和白胜男三人，表示我的‘神意’已定。
唐士道仍然没有说话。
鲛姬在冷笑。
白美人则很淡然，仿佛没有听见阳太轮的说话。
这时候。
白胜男却皱着眉头，神速开动脑筋。可是无论她怎么想，结果都是奈何不了阳太轮的‘因果之轮’。刚才唐士道讲述这么多，实际已经摆明了。阳太轮等于因果之地，也等于无尽虚空的一小部分。这样的他，就算能够打伤也极难杀死。
何况，他的神权是100%的‘反伤’。
法师无法高于无尽虚空的规则，阳太轮是无尽虚空的一部分，证明没有手段可以超越他的‘因果之轮’。
换成另一种神权。
例如。
禁魔或者限法的神权，那可能尝试一下。这种因果之轮，完全没有攻击的可能。
“胜男，如果你敢尝试，你可以尝试挑战一下自己的速度极限。”唐士道看见白胜男纠结不定，忽然说话了：“先提醒你一句，你只要再快一点就会死。无尽虚空会制裁你，不允许你超过这个界限。只不过，当你超过这个速度，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用命，换一个未知，你自己想吧。”
“有机会吗？”白胜男听得懂。
其他的诸神还可能打赢。
轮太轮，真不行，他的因果之轮真是自己的克星。
“有，但那个‘未知’不一定出现。我跟蛊打的时候死过一次，我有一些东西保留所以没死透，又活了。但，你没有这种东西。所以，你比我更危险一万倍。在无尽虚空制裁你的时候，你只有一瞬间可以改变自己。如果不成功，你必死无疑。就算成功，结果也未必很美好。毕竟奥灵‘挨’一下也死了，只保留了极少东西。你的话，成功也可能下场不好。”
“总之，有这种可能对吧？”白胜男会认输吗？
不！
不会！
生生死死这些东西，她不太在乎。
相比低头认输，她更愿意选择死亡。况且，唐已经清楚说明：在无尽虚空的制裁中也可能活，只要某种改变。这一刻，白胜男又想到与禅九相处的日子。禅九比自己强大很多，但她仍然不满意，因为她还有未达成的东西。
是什么？
不知道。
自己不知道，或者禅九也未知道，只感觉还有这种未知道路。
此时。
阳太轮笑了：“白胜男女士，更大的可能是死亡啊。你的速度可以逃脱，我真的追不上你。如果你挑战无尽虚空的制裁，抱歉，你基本死定了。我在尘高天见过这种人，不止一个，不止十个，不止百个。他们都试图挑战过，但，没有一个成功存活。”
“唐就活着。”白胜男才不会被外人干扰。
“是，我相信蛊曾经‘杀’过他。但，人皇拥有禁咒。我没有试过不知道原因，但我估计是禁咒让人皇重新复活了。看在你的勇气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也曾经试图使用‘因果之轮’抗击这种制裁，但，未有尝试我就知道……不行。”
“你会死？”
“对，在尝试之前的那一刻我感应到：我会死。那不是错觉，因果之轮无法‘反伤’制裁。我只等于无尽虚空的一部分，我还无法挑战整一个无尽虚空的规则。你懂了吧，我都办不到，你更不可能。”阳太轮不像劝说白胜男停止，反而有点刺激继续的味道。
当然。
白胜男没有被刺激，而是一开始就这么想。
“唐。”
“嗯？”
“如果我没有回来，不要重新缔造我，包括法师网那个存档也不要动。”白胜男平静道。
“变成平凡生命也能重新修练。”唐士道点头，但又提示一句。
“不，我相信我的速度。从我获得大神行术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相信它，从不怀疑。如果它不能活，我也不活。无尽虚空的制裁，要么我和它一块赢，要么我和它一块死。”白胜男这一刻无比坚定，完全舍弃了后路。
“好。”唐士道又点头，表示我尊重你的意见。
阳太轮却一摊手。
那副表情，仿佛又一次看见尘高天那些‘傻瓜’。不自量力挑战无尽虚空制裁的人，没一个好下场。
这时候。
白胜男也不需要多做什么，只将所有力量集中双腿。
然后。
闪瞬一踢。
再然后……化为灰烬消散。与此同时，一阵诡异的光影扭曲了整个空间，仿佛天崩地裂的暴乱，又仿佛混沌重塑的归元，更仿佛时光乱叠的交错。无法形容这是什么一瞬间，但人人都知道，有什么被否决了，被抹除了，被涤净了。
这仅仅是一瞬间，但人们却觉得过了一万年那么漫长。
好一会儿。
“唉。”阳太轮轻叹，又说道：“人皇，你的建议真心不怎么样。全力一击，我丝毫无损。拼命一试，结果只是自寻死路。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你救援的麻烦。还是之前的话，再杀两个，我就放你走。”
唐士道没有应话。
此时。
鲛姬和白美人倒望向他，似乎想问一问结果如何。
“等吧。”唐士道淡淡说道，没说失败也没说成功，只又补了一句：“无尽虚空的制裁，不是亲身参与不知道结果。胜男有没有成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如果她能回来，不需要一年半载就能回来。如果不能，那就表示她失败了。”
“喔。”白美人轻轻点头，只感觉有些怪怪的。
鲛姬也奇怪，但不多问。
确实。
唐士道还有一些话没有说。例如，无尽虚空制裁之后，自己有一个‘虚外投影’一直停留那片空无一物的区域，包括奥灵的虚外投影也在。这片空无区域，奥灵给它起了一个名字：零界。零界没有任何东西，但，如果零界多了一个虚外投影，勉强会有一点感应。
在刚才，唐士道就感应‘零界’多了一个不知名存在。
会是巧合吗？
唐士道相信没有那么巧。
但，要说白胜男肯定活着也不一定。谁都不了解虚外投影是啥玩意，万一白胜男真死了，就剩下那么一点东西呢。所以，唐士道没有提说这些，只等待白胜男的变化。或者，将来有一天自己可以理解‘零界’的存在。
“需要我给你们一些时间等待吗？”阳太轮以为唐士道在拖延时间。
他也不介意。
他现在已经是无敌的，谁都伤害不了。
“不用，白胜男的事情跟你无关。”唐士道微笑道。
“喔，是吗。那么，你打算再派谁人上阵，人皇？”阳太轮轻轻伸手一礼，表示你们可以随意选择，我等着。
“你知道，这就是你们的毛病。”唐士道又笑了。
“什么？”
“你的‘因果之轮’是百分之一百的反伤，跟因果之地的自然法则一样。所以，你们诸神都有类似能力，都变成了无尽虚空的一部分，貌似永恒不灭的存在。”
“当然。不是貌似，是事实。”阳太轮更正道。
“问题就是这个，你们给自己设定了上限，自己都不敢超越它。”
“人皇，你已经让白胜男女士送死了。”
“好，依照你的想法，我再送死一个……美人，去，把他留在这里。”唐士道侧头示意。
“嗯，好……但，阿道，我好像杀不了他。”白美人下意识接话，应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办不到。
听到这样的话，阳太轮不禁想笑。
仍然观战的人们也一样。
这算法师吗？
新丁都不如啊。
“正常的力量是无法杀死他的，但，你使用原始月蚀的‘无限低温’冻住就行。懂吗，把他变成一个‘标本’搁在这里，不需要杀死他。”唐士道微笑道，就好像哄小孩一样。
“人皇，派这种小丫头送死好吗，你忘了我拥有……”阳太轮正要嘲笑。
但，他发现自己无法说完。
因为一切都冻结了。
白美人不是久战成精的法师，但‘月神’是。心念即行动，行动即完成。自恃拥有‘因果之轮’的阳太轮根本没有躲闪，月蚀力量全部命中。同样的，由于因果之轮的影响，白美人也被‘冰冻’力量100%反噬。
但。
无所谓。
因为：月蚀就是‘静’，越静，力量越强。跟日蚀的‘动’相反，月蚀越‘静’威力越大。白美人的月蚀反攻自身，只不过是一种增强。火中加火，或者冰上加冰，结果都不是反伤，而是加强。
阳太轮本身没有受伤。
不过。
他身边一切都被冻住了……他无法突破这个‘静止之茧’……法术无法穿越，能量无法通过，一切物质与能量触碰它都会被静止。同时这又不是绝对静止，只是无限度的减速。大致来说，阳太轮想要伸手前进一毫米，减速耗费的时间就需要一亿年。
他仍未死，他仍能动，只是动作无限减缓了。
这不是攻击。
也不是伤害。
白美人没有攻击他，只‘攻击’他身边所有的空间。
这时候。
鲛姬又望了唐士道一眼，好像在问：需要我使用虚空元壤把他封印起来吗？
“不用管他，留他在这里当成冰雕展示也挺有趣。”
第1419章：无可阻挡的人皇
阳太轮确实没有死，他还活着。但，他也是真的被做成‘冰雕’了。
他的存在，外人也救不了。
除非，自身能力和法限远远超越白美人的原始月蚀。否则，触碰者相救之时一样会被‘冰冻’起来。在那一片小小地方，无论内力或者外力，所有接近者都会无限减速至最低，越近阳太轮的位置减速越严重。进入这个范围，自己想死都得等待。
变成这样的存在，必须说明，阳太轮还有机会脱困的。
但。
没有万千亿年都别想。
在这段时间里，除非阳太轮拥有更高力限的突破，否则他只能当一个展览雕像，让所有人欣赏诸神的‘英姿’。从某种意义来说，这比死亡还要悲哀。
这时候，唐士道也没有理会阳太轮或者诸神的反应。
继续。
改造诸神之塔100层，将尘初天最后一个战场变成新秩序空间。
同时。
外界观战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阳太轮战败……虽然还没死，但，这可是尘高天的诸神啊，他居然战败了？除了永夜之外，尘高天的诸神从未输过给谁，为什么现在会这样？而且，这还不是大家想象中最强大的人皇和鲛姬，而且最不起眼的白美人。
“尘高天的诸神都拥有神权，这个就是诸神的王牌？他们都等于无尽虚空的一部分？”
“听刚才人皇说的话，好像是这样子。”
“阳太轮不会死吧？”
“应该……大概不会吧。谁知道。就算‘因果之轮’失效，他也等于因果之地啊，无尽虚空不可能毁灭一部分。”
“其实也不一定。”
“你说什么？”
“如果因果之地等于阳太轮，阳太轮也仅是因果之地的‘生命化’存在。就像先祖神明都拥有虚空元壤的躯体，他们也是不死的。但，打败了，摧毁所有能量，他们一样可以做成玩具傀儡。因果之地不会毁灭，不表示阳太轮可以同活。要知道，魔偶和魔偶的能量生命是两种概念。”
“好像……也有道理。”
“永夜不是杀了7个尘高天的诸神吗？他们肯定会死。只不过，他们肯定很难死，你看人皇就无法……”
“不，人皇是故意留下阳太轮，当成一种宣告。”
“什么？”
“故意展示阳太轮，人皇的实际意思就是：诸神也可以杀，甚至可以当成‘标本’展览。人皇是想告诉所有人，不要畏惧诸神，这里已经有一个实例了。”
“原来是这样。”
“诸位，我们好像讨论错了重点。现在的问题是，人皇打赢了啊。”新神联盟是最关注这件事的一个群体，因为这是数百万年来第一次有尘高天的诸神出手。可是，这个结果却不是那么美妙。
理论上。
尘高天的诸神陨落，新神们应该开心。
他们是死敌啊。
但是。
因为这是人皇一方胜利，他们完全开心不起来。
在新神的心目中，尘外尘世应该由他们接掌，他们才是‘储君’。现在，很明显，道路没有朝大家想象的前进。挑战诸神，失败陨落，这是正常剧本。然而，继尘中天的阳太煌之后，尘高天的阳太轮也输了。
“紧急报告。”
“嗯？”
“尘中天诸神之塔的第一层，也就是101层的诸天种族撤离了。他们撤得很干净，一个族人都不剩。”
“……”
最新消息传开，所有势力的魁首族皇们都沉默了。
人皇还在100层。
理论上，没有十天半个月他都无法处理重塑环境的琐碎事情。这时候，尘中天的诸天种族提前撤离，无疑是一个危险讯号：尘中天也不打，任由人皇登临，他们默许这种改造和变革。101层放弃，不单单是说101层，它代表101到200层都‘屈服’了。
如果诸神之塔的前200层都变成新秩序区域，那么……结局已定。
尘高天向来‘不管事’。
如果前200层都形成了秩序，以后就算人皇打输了，尘高天的强者们也不会改变它。因为对尘高天来说，诸神之塔只是一个实验场。阳太轮都亲口承认‘它变好了’，那意味着诸神也这样认为。换一个角度，当这种新秩序形成，新神联盟就没什么事了。
除非前往尘高天，否则，在前200层根本呆不了。
表面上。
诸天种族的损失最大。可是，他们不在乎。一来打不过人皇，气也没用。二来，他们拥有自己的地盘，尘外尘世的利益没了他们还有原界域基础。更重要的，他们已经‘派遣’子孙后裔进入诸神之塔，适应这种新环境，还可能培养出更强大的后裔。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奈何不了人皇只能支持。
支持了，那必定争取最大利益。
说来说去。
结果是……
“我们再不想办法，新神联盟就可以解散了。诸位，你们最好有一个主意。”永苍作为会议的主持者，他非常憋屈。老实说，他拥有尘中天的水平。但，高处座席上那些大佬才是真大佬，他们才是新神的核心支柱。
“……”可惜，他们都无话。
“诸位，我们正面临一场大清洗。跟其它势力豪强不同，人皇不是想自己占领，他是要清空重造。诸位明白吗，我们无法说服他。一个有**的人，一定有办法说服。但，人皇没有**，他不是为了自己。”永苍试图说服这些人出手，他知道这些人不是胆小，而是另有原因。
“……”但，这些人仍然无话。
“诸位还不明白吗？我们新神联盟要完蛋了，现在诸天种族都不跟我们合作。想必你们都知道，诸天种族的背后更可怕。那些‘神前世代’的存在，能够活下来的没有一个是弱者。他们只是不在乎争斗，如果他们动手，诸神都得倒霉。”
“……”
“我们还有机会。打倒人皇，阻止他重塑诸神之塔。这样一来，我们才有发展的余地。”永苍轻吼道。
“然后呢？”高处座席终于有声音了。
“嗯？”
“我是问，然后呢？我们会有变化吗？实际上，没有，对吧？”
“我们可以……”永苍想解释，但又窒住了。
“在无数年之前，你们就说过一样的话。每当拥有‘改变’出现之际，你们都觉得需要平伏，需要稳定，需要控制节奏。可是无数年过去，我们仍然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有变。老实说吧，永苍，我们跟诸神不是不能打，而是看我们能赢什么。”
“诸位，我们……”
“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永苍。举一个例子，我们打赢了诸神，掌控了诸神之塔，也掌控了尘外尘世。然后呢？”
“这……”
“不会有改变，对吧？唯一改变的，我们‘新神’替换了‘古神’，尘外尘世更换了一个主人。可是，其它一切都不变。再过几亿年，又一个新神联盟出现，准备推翻我们这些老神。然后，又是一次胜生败死的演。，再然后，又是一成不变的继续。”
“……”永苍沉默了。
会这样吗？
是。
会的。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利益’已经固死了，没办法改变。无论谁赢，最终都会收割最大利益，反对和改革只会被大家排斥。
但……
“人皇一开始就看透了，他从‘得罪所有人’开始起步。推倒一切，重头再造，一步步改变现状。而且，人皇没有自己占据好处，他将一切交还给生命的本身。人皇能否成功，我们都不知道，也许他是错的。但最少，他在做不一样的事情，他正试图作出改变。”
“诸位是想……”永苍有些惶意。
“我们什么都没有想，我们只是不想打断一个‘进行中’的计划。无论对错，这个计划都比‘一成不变’更好。错了，有经验。对了，有改善。”
“但我们……”
“如果你们那么追求利益，也可以。努力修行，努力提升，等到人皇成功之际，打败他，杀了他，摘取他的胜利果实。现在人皇正在种树，我们不帮你们砍断那些小苗。开花结果之后，我们看了果实才会决定出手与否。”高处座席的声音说完，全部人影也消散了。
剩下永苍等人，一脸沮丧表情。
此时。
尘外尘世看完阳太轮‘战败’之后分成了两个群体。
第一群，不怕的，他们保持观望，等待改变。
另一群，害怕的，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们担心自己打不过，所以他们没胆量动手，只祈望别人出手。
无论是哪种人，结果都一样。
今天的尘外尘世连谈论都不谈论人皇了，只默默看着这种‘改变’延续。诸天种族不再暗中派人，而是光明正大派人，融入新秩序的环境。在这一刻，大家也明白人皇为什么这么大胆，四个人毫不掩藏，任由所有种族窥视。
原因其实很简单：人皇根本不屑理会各大种族。
敢打的，早就来了。
不敢的，给你机会你也不敢来。
人皇是隐藏还是公示，实际完全没有区别。在阳太轮战败之后，人皇一行只剩三人，他们仍然公开行事，跟之前没有区别。这也表示：他们不止针对尘初天和尘中天，对尘高天也一样态度……谁要挑战，随时过来，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嚣张吗？
是的。
嚣张。
打从一开始，人皇就把自己搁在擂台上。他就是这样做了，但，谁敢舍命一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