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0章：尘外尘世的架构
阳太煌一拳被挡，他的震惊超乎外人想象。
在他心目中，诸神是最高顶点。
拥有最强力的体术，拥有最强力的法术，拥有最强力的武器……诸神就是无敌的存在！
无数年来。
拥有无数强者挑战过诸神，但，没有人成功过。也许这些挑战者都拥有卓越非凡的战斗力，可是跟诸神相比仍然不如。阳太煌见证过无数挑战者的失败，从未想象有人可以‘匹敌’诸神。现在，这一刻，他看见了。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自己的拳头，有两个人挡住了。
虽然只是一拳。
可是。
能够挡住自己的拳头就代表：对方可能匹敌自己……这种‘匹敌’是不被允许的。
阳太煌动了。
他必须打碎这种希望。
凡人就是凡人，不配与诸神相提并论。
握拳。
挥击。
在挥动手臂之际，忽然，一个雪白手掌印在阳太煌的面门上。
动作如同巨怪掌压幼兽。
掌击，又往下一压，阳太煌被一掌拍落下面，就好像被一巴掌扇落的鸟儿。与此同时，在阳太煌下落的后方，一个巨型的白色‘冰掌’展开。巨掌从底下往上反拍，在击中之时又强力一握，将阳太煌握在掌中。因为白色冰掌太大，阳太煌就好像掌中捏着飞蛾。
“滚！”
下一秒，怒声震吼。阳太煌双拳向外轰击，打碎冰掌脱离控制。
抬头仰望。
举掌拍飞自己的人脸上还有一点讶意，貌似有一种‘原来你是这种水平’的味道。那感觉她不是攻击者，反而好像一个旁观的人。看到自己被掌拍击飞，她脸上还有点难以置信的表情。
在阳太煌看来，这就是一种嘲笑。
“你……”阳太煌正要动作，猛然发现自己身上被‘冻伤’了多处。
虽然是能量躯体，仍然有好几处冰化了。
而且。
这种冰化还在慢慢蔓延。
阳太煌蓄力一震，冻伤处裂了，但没有被中和瓦解，也没有治愈。看见这情况阳太煌也很惊讶，再试了试，发现加强效果也没用，这种‘冻伤’连天蚀法术都清除不了。不得已，阳太煌直接伸手，从躯体上撕裂一部分，将‘伤处’强行分离。
这种动作不算痛，但，内心很‘痛’。
堂堂诸神。
居然被凡人击伤……还不能治愈，需要手撕分离外力的破坏。
这时候。
阳太煌又望向唐士道。
人皇的妻子尚且拥有这种实力，人皇自然不会更差。之前人皇说要杀光诸神，看来不是玩笑，真有信心做得到。
“可惜……”阳太煌承认这一次的挑战者很强大，超乎自己的想象。
不过。
诸神永远是诸神。打到现在，自己也仅仅才出了一招。
“天蚀天宫。”阳太煌双手一张。
声音刚落。
一阵金色光芒耀亮，刹那间，一排梦幻般的金色宫殿群落生成。阳太煌就站在这个‘天宫’的门前，施展一招之后，他也慢慢转身入内。这自然不是逃避，阳太煌的举动正表示：他认真了！
天蚀天宫就是战场，适合诸神的战场。
可以想象。
这个‘天宫’没有逃脱的可能，除非一方胜利一方死亡，否则它不可能‘放’谁逃脱出来。
“人皇，不可……”
此时。
周围的法师传来劝诫声音。
大家都知道人皇擅长大传送门术，这是一种极为有用的逃命法术。如果进入天蚀天宫，使用的可能就极小了。法师的战斗有很多方式，限制型的舞台，对法师都不利。除非是施法本人，否则于外人都不利。
“进去确实不好。”唐士道也微微笑道。
众人听着却感到不妙。
“但是……”
果然。
“如果对方有动作就害怕退缩，那也不可能胜过诸神。阳太煌只是其中之一，好像他这样的敌人还有很多。想要打赢他们，必须勇往直前才可能办到。各位，我输了也没有关系。要知道，法师网还有稻草人。”唐士道挥手示意，慢慢飘到天蚀天宫的门前。
这时候。
白美人跟了上来，自然跟随。
此外。
鲛姬和白胜男也一样动作，没被这种阵仗吓住。
当他们都踏入天蚀天宫之内，此时，天宫大门彻底关闭。很神奇的，它消失了……这不是常规意义的消失，而是它变成了‘无形’状态。能够看得见，能够感应得到，但就是触摸不到。这种模式，跟‘无限源物’之一的天灵祖树一模一样。
“怎么办，诸位？”
“先打，我们能够敌过这群虚无法师再说。”
“好。”
虚空法师们不跟上，他们都清楚自己的任务。一旦让虚无强者闯入虚空，到时候灾难就大了。而且，这些虚无强者的战力超强，自己这群人联手能不能赢还很难说。
人皇的举动……他自己肯定有分寸。
此时。
天蚀天宫之内，阳太煌正静静等着唐士道的到来。
他意外的是，神女鲛姬和一个虚空女法师也跟了进来。要知道这地方可是死地，人皇输了她们绝对活不成。是傻还是痴，居然有胆量跟随人皇到最后一刻？
“来到这里，终于没人可以打扰我们了。”阳太煌忽然又不急动手了。
“嗯。”唐士道也不急。
天蚀天宫的内部并不是一个宫殿模样，而是‘天圆地方’的模样。除了脚下平台，天空就是一片半圆的星空。
这一切都是奇异组成。
是物质还是能量都很难说清楚。
“尘外尘世有三层。”阳太煌说话时候，身体又慢慢变化。
“是吗？”
“一部分虚无强者和一部分虚无神裔居住在‘尘初天’。记住，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只是极少一部分人可以。就好像古神坟场的百子殿，没有足够的实力是踏足不进去的。我们尘外尘世不同古神坟场，我们还容许虚无强者入内，不限神裔。”阳太煌在变化，但不是变形。
他本来是汽化成型的躯体，现在慢慢转变成液化。
看起来差不多。
但。
威能威势提升了十倍不止。
“这样吗？看实力不看血统，貌似还算公平。”唐士道淡淡应道，也给时间让阳太煌转变。
现在急攻也没用。
阳太煌不可能有这么明显的破绽。
“没错，我们很公平。对于顺服的强者，我们都给予了机会。不限虚无神裔，也不限虚无或虚空。”
“想劝降吗？”
“只要你们交出禁咒，我可以保证你们进入尘初天。”
“原来不看实力，听起来又不公平了。抱歉，我个人对于‘顺服’二字特别不顺耳，容我拒绝。”
“你们死了，我一样可能拿得到。知道我为什么要开启天蚀天宫吗？这里可有两个禁咒啊，留在你们手上太可惜了。如果交由我使用，不需要很久，我就可以登上第三层。为防其他兄弟来抢，我必须做一点保障。”阳太煌说明了用意。
天蚀天宫就是隐藏这段战斗的手段，不让其他诸神染指。
唐士道笑了：“我更好奇第二层和第三层叫什么。”
阳太煌也不隐瞒。
在他看来，眼前四人已是死人：“第二层叫做‘尘中天’，我所居住的地方。至于第三层，它叫做‘尘高天’。谁人居住，不知道，只有尘高天的人才知道谁人居住。”
“你们打听不到吗？”
“不行，没有任何资料。它一直都在，但无人可以打听。”阳太煌很诚实，提到尘高天还有一点艳慕。
“怎么进去总知道吧？”
“打进去。”
“……”
“你没有听错，人皇。尘高天只有一道大门，门前拥有守门人。想要进入尘高天，你必须打进去。如果被打死，你也白死了。其实尘中天也一样，也有大门和守门人，尘初天的法师想进来也得打进来。”
“你打了多久？”
“我本来就住在尘中天，我可是诸神之一，我不需要打。”阳太煌微微傲然说道。
“本来以为公平，二度失望了，你居然不需要打。”
“难道你认为我打不进去吗？”
“能，我肯定你行。但，能不能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这个规则是你们订的，你们自己都不遵守它，还指望大家真心遵守吗？”唐士道轻轻叹惜。
“在尘外尘世，没有人不遵守。”阳太煌反嘲道。
“那是害怕，不是遵守。凡人被山贼拿刀架着脖子，他也会叫‘大王’。可是在他的内心，山贼别说当大王，当个村官都没有资格。规则不合时代，可以修正。但，只要订立了就要遵守。你们这些诸神带头破坏它，那规则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们拥有……”
“力量啊，血统啊……嗯嗯，我知道。”唐士道打断道，已经没有兴趣多谈：“破坏规则的人都有理由，你们当然不缺理由。不过我没兴趣听，你可以开始了，打吧。”
“人皇，你一直都遵守所有规则吗？”阳太煌嘲笑道。
“所有不敢说，我自己订的，我肯定遵守。外人订立的，我觉得不妥，我就远离它。除非妨碍到我和我的种族，否则就与我无关。你们用规则限制其他人，自己却不遵守，别人强大之后一样会定制规则限制你们。”
“那些挑战者？无人成功，没人做得到。”
“对啊。但还是那句话，成不成功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如果你们同样遵守，他们为何要挑战，你们跟他们没有两样。因为你们自己觉得自己不同，所以，他们也想要不同。来吧，我已经知道尘外尘世是什么样，不想跟你嗦。动手吧，我送你最后一程。”
“……”
第1391章：诸神的法术
唐士道一直没有全力出手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
阳太煌只是诸神之一，他的力量不等于其他诸神的力量。所以在能够抵挡对方的情况下，战斗中有所保留更好。万一阳太煌也是诸神的测试员，用来探测虚空法师们的实力，自己全力出击反而是泄露情报。
这个麻烦，现在由阳太煌自己解决了。
他贪心禁咒打开天蚀天宫，实际就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隔绝外人的观战，自己也可以无所顾忌出手了。
第二个原因。
阳太煌到来之际，自己确实找到了尘外尘世的所在。
但，找到不等于就有办法进入。
尘外尘世有一个位置，但自己未确定如何进入。故意跟阳太煌‘闲聊’，实际也是侧面打听。没有想到的是，阳太煌催谷全力之后这么有信心，半点不隐瞒全说了出来。当他提到‘尘高天’拥有守门人，‘尘中天’也需要闯门过关，这已经揭晓了答案。
尘外尘世就是‘打’进去的。
最底一层。
尘初天。
它跟另外两层一样，需要打进去。
“送我最后一程？呵呵，人皇，你未免太自信了吧。你认为我为什么能够居住尘中天，你真以为我只靠血统和身份吗？尘外尘世可不像你们的世界，那里的竞争比任何地方都激烈。我能够稳稳立足，靠的可不是血统。”阳太煌躯体液化之后，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
从汽态到液态。
从云躯到水躯。
阳太煌的转化有一种‘质’的变化。可以感应得到，这时候的他强大得难以想象，连生命界限都模糊化了。像是能量生命，又像物质生命，两者都有又两者皆非。
这样的状态，换成普通的法师看了都头痛。
法师都喜欢研究未知。
但，都害怕面对‘未知’的敌人。
“人皇，小心啦。”阳太煌进入全力状态，整个人自信无比。跟之前不同，他轻轻一抬手，整一片空间马上出现了无数的手臂。这些手臂全是汽态云化的，上面都有金纹。它们有一种‘召唤物’的感觉，但又不是召唤生物。
刚说一句‘小心’。
下一秒。
数十个拳头已经轰到了唐士道面前。这是极速攻击，快到看见即命中的程度。
它们的威力也可以想象。
阳太煌刚才就可以做到一击致命，这些拳头想必不会有区别。一旦被命中，除了‘轮回’力量其它法术都无法救治。这种飞蝗暴雨的拳头阵列，想不被命中也不太可能。
此时。
眼见数十拳头轰打，唐士道也没有闪避。在这种拳阵之中，闪避只是笑话。
神拳打击，命中。
结果……
它们没有轰在唐士道身上，而是全部都轰在一颗颗黑色的太阳上面。这些黑色的太阳很小，就好像一个拳头大的火球，跟阳太煌的拳头刚好相配。
拳头对太阳……双方无胜无负，双双弹退。
下一瞬间。
阳太煌招手示意，又有数百个拳头乱打。这种打击没有目标，只是随机瞄准。因为没有目标，它们也无法被锁定。数量多了十倍，攻击又无目标，理论上这不可能被防御。
可是。
数百个拳头乱打，它们的攻击面前仍然出面等量的黑色太阳。
“古怪的防御，但是……”阳太煌微微意外。因为这一切是极短时间发生的，拳头轰打之时已经接近命中。人皇能够防御，这确实超乎意料。只不过，即使如此，仍然是他更胜一筹。
一刹那间。
打击黑色太阳的拳头忽然拐了一个弯，绕过了黑色的太阳，换一个角度锁定了唐士道。
这些手臂就像是‘活’的。
阳太煌不指挥，它们也拥有自己的‘想法’。
轰隆震爆。
数百拳头弹飞，数百黑色太阳也炸现强光……第二波攻击仍未打中。
“不可能。”阳太煌身为诸神之一，他不相信自己的速度打不中区区一个凡人。
“没什么不可能，事实就是你打不到我。”唐士道本来不想说话，因为太闲了才开口一句。此时此刻，唐士道的身旁也飘浮着数百个黑色太阳。数量远远不如阳太煌，但，每有一条手臂打击，唐士道身边便会产生一颗黑色太阳，实际数量并不少一个。
“我倒要看你能防御到什么时候。”阳太煌再挥手。
这一刻。
不是数十数百，而是数千的拳头乱打。相对唐士道一个人而言，这已经是能够‘掩埋全身’的程度了。
而且，这不是全部。
仅仅在一刹那，这数千个拳头的拳背都‘睁开’一枚眼瞳。不用说，它拥有自己的‘视力’，能够判断周围的情况，能够洞察敌人的反应，并且作出不同的反应。
第三波攻击落下。
结果……仍然一样！
数千颗黑色的太阳稳稳格挡，没有一拳打到唐士道身上。
“慢了吗？”阳太煌轻轻皱眉，他发现了一点东西，但未完全确定。再一挥手，此时已经‘数万’个拳头轰打。
数万这种量级。
再不是掩埋，而是直接‘淹没’一片地方的程度。
这一刻除了‘眼瞳’，这些拳头的两侧还多了两叶小翅膀。所以，它们的速度上升了，上升到极限的极限，不可能闪避和不可能反应的程度。理论上，无论唐士道有什么反应都迟了。只要这些拳头打出，唐士道一定会被打中，任何速度都不可能反应过来。
这一次。
“居然……”阳太煌看着数万拳头全部被防御，整个人都呆住了。
体术的较量。
诸神的拳头，竟然连一招都打不中？
“理由？”阳太煌有些不淡定，但也未有害怕。体术不行他还有法术，体术不是他的全部，也非他的擅长。
“你有‘眼睛’啊，没有看清楚吗？”
“我只看到，那些黑色火球早一步挡在攻击的轨迹上。”阳太煌轻哼。
“对了。”
“对了？”
“嗯，对了。”唐士道微微点头，又说道：“你说过原始天蚀是能量的操控者，可以左右空间甚至个人体内的能量。原始日蚀也有它的特性，那就是‘动’。你能够理解吗？你可能操控一切能量，我也可能操控一切的动态。”
“你……喔，我懂了。”阳太煌明白了。
自己操控能量只是一种形容，不是绝对的支配，只是‘左右’的程度。
同理。
人皇也一样，人皇也可以‘左右’一切动态。
最少。
他可以‘监测’所有动态，可以‘影响’所有动态。换一种说法，自己的拳头在‘动’之时，人皇已经知道打击什么地方。在拳头打出之前，人皇就能够开始防御了。中途轨迹变化，无所谓，只要是‘动’人皇就知道。轨迹‘变动’之时，人皇也提前知道并提前防御。
“现在才懂吗？老实说，你挺迟钝的。”唐士道淡淡道。
“体术非我所擅，你暂占上风也不要太得意。”阳太煌换了一种方式，他相信只用体术打不死人皇。
那种黑色太阳并不太强。
它刚好等同一拳轰打的力量，不多一分，不少一丝。
如此诡异的防御，阳太煌相信它还未到极限。即使自己再加一把劲，结果也不会变，那些黑色太阳仍然可能防御得住。进入天宫的敌人有四个，白胜男和鲛姬可以无视，但人皇的妻子同样可怕，自己太大意很可能会有所损伤。
对方也有禁咒，自己不可不防。
“天蚀小千世界。”阳太煌真正端正态度，开始认真应对敌人。
法师群体之中。
擅长体术的人比较少，绝大部分的人都擅长法术。
甚至可以说。
即使擅长体术的法师豪强，法术力量也很出色，只有禅九那样的人物才一心只修体术。
阳太煌一句话。
转眼间。
整个空间的手臂都慢慢展掌，在掌心生成一片小小的宇宙星空。
值得一提。
这可不是一界界主的卑微力量。
能量化的宇宙星空跟物质化的宇宙星空截然不同。彻底的能量化构架，总威力等于物质化的‘正物质’和‘反物质’全碰撞，最终产生的总全威力。物质极难利用变成湮灭性的爆炸，但，能量化的宇宙星空本身就是能量，它非常容易使用。
以法师的角度。
活化法术是法灵主宰的标配，活化宇宙则是祖灵长者的标配……祖灵长者等于无尽虚空规则允许的最高标准。
因为阳太煌拥有原始天蚀的力量，所以，他一转眼生成了数以千计活化的‘能量宇宙’。
简单地换算。
这数千个能量宇宙就等于数千个祖灵长者。
曾经。
在尘上尘世，上世宗族的祖灵长者把‘神庭军团’当成自我层次的标准力量，很明显那只是阉割版。把法灵当成神庭战士使用，那是不值一提的模仿抄袭。真真正正，眼前这种能量宇宙的‘集群’才是正宗原版。不但没有转变邪灵的危险，还可以完美操控使用。
心一念，手一挥，一支能量宇宙的集群‘军团’诞生……这才是诸神！
诸神的力量甚至凌驾自然法则之上。
此时。
阳太煌脸上也有微微得意表情，仿佛在说：这样的我才叫做诸神，这样的我是不可能战胜的。
对面。
唐士道忽然做出一个动作……打了一个哈欠。
仿佛，他很无聊。
第1392章：神啊，你就差一点点
小咒，大咒，禁咒，任何一种法术的强大都不因为本身。从1点施放元素小咒到1百万点施放的神字咒语，所有法术的初始威力都不高，包括大咒和禁咒在内都离不了这个范围。好一些法术没有固定施放，可以添加能量施放。不过，那跟其它法术的双倍或数倍施放没有区别。
法术强不强力，主要看修行。
倍化施放，衍生效果，法术升格，领域，活化，这些手段都是修练的提升。把小咒变成大咒，或者把大咒变成禁咒，只要你拥有足够的天赋，没什么不能做到。王之领域，圣之领域，神之领域，只要符合条件，没什么不可触及。
相反。
弱小的法师就是不懂修行，只自恃法术本身的威力。
例如……
眼前这位阳太煌。
“人皇，你是想激怒我吗？恐怕你要失望了，我跟之前已经不同，你的黑蚀心灵无法影响我一分一毫。”阳太煌看得到唐士道打哈欠，自然认为对方在‘轻视’自己。
“进入这个‘天宫’我就不用那种手段了。”唐士道淡淡道。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阳太煌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的施法手段有点无聊，打起来完全没有看头。”唐士道也认真回答了。
“你脑子糊涂了吗？”阳太煌示意。
此时。
无数掌御‘能量宇宙’的手臂纷舞，牢牢包围中间的唐士道。
这种阵仗很吓人。
可是。
“阳太煌，你不觉得有点多余吗？”唐士道并没有动。
“什么？”
“我很理解这种‘活化’之后的能量宇宙。它们就好像一个法灵，亿倍以上强大的法灵，堪比祖灵长者的顶级实力。但是，它们一个跟一万个有区别吗？你不会认为，我会被‘数量’击倒吧？”唐士道慢慢伸手，就伸向其中一条手臂。
“你……”阳太煌有些愕然，不明白人皇为何‘找死’。
当唐士道伸手触及那个能量宇宙的漩涡。
一瞬间。
唐士道的手指粉碎了……这不是结束，能量宇宙的威力是祖灵长者的顶点，它的全部湮灭可以毁灭无尽虚空允许之内最强的防御。手指粉碎之后，前臂，上臂，躯体，转眼之间唐士道全身都粉碎了。
与此同时。
阳太煌也看见了另一个现象。
人皇的手指粉碎之时，他并没有变化。当前臂粉碎之时，人皇的手指已经回复了原型。当他的上臂粉碎，前臂又回复了原型。能量宇宙的湮灭威力很强，可惜，人皇的破灭与重生一样快，仅仅在转眼间复原。可想而知，这种‘军团’对人皇没用，一个或者一亿个都没有差别。
一个伤不了。
一亿个加起来也伤不了。
这种层次的战斗不是数量可以改变的，至少，对人皇来说数量没有威胁。
阳太煌还在犹豫。
也可能，对方正在诈他。
“我拥有无限魔力，你消耗不了我。我拥有创世神体，你的破坏不及我的重组。这种力量连‘伤’我都伤不了，想杀我只是笑话……算了吧，跟你多说也不用。你很想试试吗，来吧。”唐士道轻轻招手，仿佛不打算防御了。
“无限魔力吗……天蚀天牢。”阳太煌忽然抓到了契机，一挥手，天宫内部再变。
这一刻。
天宫内部的环境不变，但基础架构变了。
原始天蚀拥有操控能量的效果，自然而然，它可以‘囚禁’并‘隔离’所有能量。或者更简单的方法，将敌我囚隔，不与外间任何事物接触。这种‘天牢’就好像镜像世界，它的效果更好，连能量与空间都彻底锁死，内部人们不可能回复一点。
“这样一来，你的无限魔力就无效了，对吧？”阳太煌笑望唐士道，心想对方太多话反而露出破绽。
“……”此时唐士道却连尝试都懒得试尝。
还有没有效果，一点都不重要。
枯竭的世界又如何。
无法回复就不能战斗了吗？扯蛋。
唐士道只轻轻招手。
懒得多话了。
阳太煌冷哼挥手，认为唐士道只是故作平静。挥手同时，那些手臂的其中一个能量宇宙变形，从漩涡变成‘喷泉’的模样。下一秒，一道似像物质又似像能量的光柱喷出。在射击唐士道之时，整一片空间都因为颤抖而错乱，任何人都无法正常移动和行走。
这个光柱也好像拥有生命似的，就朝着唐士道猛袭。
与此同时。
唐士道身前一个颗大型的黑色太阳闪现，正好抵住‘生命光柱’的攻击。
两者相撞。
白色光芒与黑色光芒炸开。
天宫内部世界，一半变成了白色，一半变成了黑色。
“果然，如我所料。”阳太煌微微有笑，发现黑色太阳的能量与生命光柱正好相当。不多一点，不少一滴。
一击之后，双方都不占一丝便宜。
可是。
看到这一幕阳太煌还是笑了……这就是消耗。
物质不会凭空而来。
同理。
能量也不会凭空而来，一定有什么提供然后才能使用。
生命光柱的能量是自己提供的，黑色太阳的能量是人皇提供的。两者相撞抵消，自己和人皇双方都减少了一笔贮藏能量……这就是消耗。
哪怕人皇能够抵挡，只要消耗比不过自己，他总有‘枯竭’的时候。
没有能量，创世神体也只是一种无法生效的能力。
“再来。”
阳太煌轻喝再攻，他相信自己的能量贮备绝对在人皇之上。因为生存时间的关系，人皇这种‘幼儿’不可能媲美自己这种远古神明。现在人皇越漫不经心，一会他的失败就越惨。
强者胜弱者有时不需要太多手段。
一种有效，一种就够了。
意外的。
阳太煌再攻，唐士道也没有其它反应，一一接了下来，双方就这样简单地相互对耗。
好一会儿。
双方仍未停手。
此时，阳太煌发现有一点不对劲……人皇完全没有空耗过度的样子。理论上，刚才自己的攻击足够人皇耗尽一切贮备，进入虚弱无力的枯竭期才对。难道说，是他的妻子暗中支援了他？或者，另外两人暗中支援了他？
一定是这样。
人皇知道赢不了天蚀，他也想赌一赌自己的贮备。
也许，人皇正在等自己的‘虚弱’。只要自己出现一点虚弱情况，人皇马上发动雷霆一击。甚至其余三人一起发动，争取一招杀掉自己。
看透了人皇的想法，阳太煌继续攻击，就这样简单对耗。
又好一会儿。
事情不对。
根据阳太煌的计算，四人的贮备大概都清空了，他们仍然没有反应。人皇的脸上没有疲色，感应也没有变弱。
这真是故意强撑？
还是说，人皇的贮备超乎自己想象？
“我很难受。”忽然，唐士道开口说话了。
“是吗？”阳太煌听到这话终于笑了，心想你难受就对了，我就等着你难受。
“我拥有元祖奥体，元祖奥体的大圆满是无限魔力。除了大圆满效果，实际它也有衍生技能。第一个技能，也就是无限魔力的形态，叫做‘奥能法体’。它除了施法更简单，也拥有减免一半法术伤害的防御力。第二个技能叫做‘原素变形’，也就是原素雏形的进阶体。”
“左右和扭曲原素的力量吗？”阳太煌一点都不在意，对诸神这不具威胁。
“不，我难受是第三个技能，它叫做‘原生魔力’。没错，它还不是自生魔力，还差一点。只不过，原生魔力的效果就侧重‘原生’二字。原生者，原有也。你太迟钝听不懂，我直接一点说，原生魔力可以控制一切‘原生原有’的魔力，包括施放的，布阵的，引导的，以及……消耗的。”
“……”
“更简单一点说，你和我消耗的能量，我都可以‘收回’再用，一点都不用浪费。原生魔力的强夺效果，连虚空，虚无和创世云图都抢不过。只要我的距离更近，我就能优先收回。如果你还听不懂，我再说白一点……从刚才对耗到现在，我一点能量都没有少。相反，从你的生命光柱中还汲取了一部分。”
“……”
“原生魔力就好像一个原生海洋，你用江，河，湖，溪攻击原生海洋都是不可能有用的，懂吗？我很难受，因为你对我了解太少，连情报都没有打听清楚。对于你这样的敌人，我有一种‘严重浪费’时间的感觉，很难受，懂吧？”
听到这里，阳太煌彻底愣了。
奥术之神的自生魔力，他真的听过。但，人皇拥有原生魔力，他……没留意。
想我堂堂诸神。
何须在意一个区区凡人。
奥灵被尊为神，我才多打听一点，人皇只不过是……
“天蚀大千世界。”
这时候，阳太煌也没有怀疑唐士道的说话。大家身处天蚀天宫，只有胜者才能活着出去，人皇没有必要扯蛋。应该说，人皇已经提醒自己不要再‘犯傻’，等同帮助敌人，他不可能胡扯。
打到这一步，再对耗下去就是白痴了。
天蚀小千世界无法有用。
那么。
阳太煌也不隐藏了，发动自己引以为豪的衍生招式，天蚀大千世界。
不能伤，一万次攻击也没用。
能打伤，一次攻击就能杀掉对手。
天蚀大千世界是……
“小虚空吗？嗯，不错，真的很不错。我听稻草人说，能够拥有小虚空的人物极少。你能够走到这一步，稻草人提妨诸神也是有道理的。可惜，我也有。我还改造过它，变成一个轮回世界。你的‘大千世界’很不错，可惜还差一点。不多，就一点点。”
“……”
第1393章：稻草人不离开的理由
“小虚空是什么玩意？”无视阳太煌的表情，白胜男忽然插话。这时候她已经看得出来，阳太煌输定了，没可能翻盘。因为从头看到尾，白胜男也知道阳太煌很强大。但，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强大。严格来说，阳太煌的力量不能用‘强大’形容，要用‘庞大’。
如果平常的祖灵长者是小池，阳太煌就是一方海洋。
他‘庞大’很多倍，但本质没有不同。
水还是水。
多一点少一点没有本质上的差别。
此时此刻。
阳太煌听到唐士道说出‘小虚空’之名，他整个人也石化了，连准备好的动作都忘了继续。
“小虚空就是无尽虚空的缩小版本。”唐士道也没有理会阳太煌的反应。
“位面宇宙的扩大版？”白胜男不太明白。
“不，本质不同。”
“说说看，反正这个家伙也威胁不了你，对吧？”白胜男眼角扫了阳太煌一眼，也不在乎对方的反应。
“嗯，这个‘大千世界’无法伤我。它本身很完整很强大，但比我的轮回世界还是弱一些。它可以说到了100%的成长极限，但我的轮回世界是100.01%的高度。”唐士道平静说道。
“有区别吗？”白胜男再问。
阳太煌也不进攻，下意识想知道人皇‘知道’多少。
这时候。
忽然，旁边的鲛姬也接话了，神情很认真：“有区别，非常大的区别。我的小虚空也是100%的程度，这是无尽虚空允许的极限范围，增多到101%就是无尽虚空制裁的时刻。所以，往上突破是作死，必死无疑的作死。”
白胜男听闻皱头一皱，连忙望向唐士道。
阳太煌再一次石化。
小虚空……不但人皇拥有，这个鲛姬也拥有？世界怎么啦，现在这一切都是做梦吗？
明明，只有诸神才拥有这种‘力量’啊。
为什么现在……
“我没有说我是101%，我是100.01%的拓展。它有了‘质’的变化，但没有‘量’的变化。我跟蛊打的时候被无尽虚空‘杀’过一次，我知道自己还没有办法抵御那种制裁。”唐士道解释道。
“好吧。你还没有解释，这小虚空是什么玩意？”白胜男又问道。
“无尽虚空简称虚空，小虚空就是缩小版的无尽虚空。”
“这不就是位面宇宙吗？”
“不，胜男，你认为的‘空间’不等于小虚空。我换个方式说一下，假如无尽虚空是一个海洋，位面宇宙就是海洋上一个泡泡。我们修练获取，实际就是从海洋上‘抢走’了一个泡泡。在根源上，这个泡泡仍然属于海洋，包括我们也一样属于海洋。”
“小虚空不是泡泡？”白胜男抓住了重点。
“对。小虚空是另一个海洋，很小很小的海洋。它不属于无尽虚空，它属于它自己。甚至说，我拥有小虚空，我被无尽虚空制裁杀死，小虚空仍然能够保留下来，因为它不属于无尽虚空。另一方面，小虚空不等于空间，如果我故意将小虚空调整成日蚀世界，它可以是一个火海。”
“这么说，小虚空就像一团橡胶泥，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对。小虚空没有定义，拥有它和使用它的法师可以随意定义。当然，你需要拥有调整它的力量，它不会凭空出现你不懂的东西。再者，你想改变它也需要能量和物质。所以，无尽虚空制裁我，小虚空一些东西也会消失，只是它自己不消失。”唐士道详细说明，觉得白胜男有可能走到自己这一步。
“有点懂了。不过这家伙拿它杀你，如果你不懂，有可能吗？”
“有。”
“为什么？”
“小虚空就好像另一片海洋，懂吧，你理解成空间也可以。最简单的，把我扔进他的小虚空，我就可能出不来了。当然，只是可能。呆久了之外，我也可能找到离开的方法。就平凡人的角度，我像海洋里的大鱼，小虚空可能把我送到一片沙漠，或者一片冰原。不同的规则，很可能杀掉我，懂吗？”
“你懂就一定不行？”白胜男再问。
“他的海洋更小，我的更大。”唐士道一句话就说明白了。无论倒沙入海还是填土入海，更‘大’的一方才是胜利。
这时候，鲛姬也接话：“小虚空可以贮藏能量，使用不同模式的能量攻击敌人。但，如果阳太煌更小……”
白胜男轻轻点头。
这话够清楚。
贮藏能量攻击对手，对手却拥有更‘庞大’的库存，你攻击再多也是送菜。
技艺技巧方面。
大千世界与轮回世界，前者只是‘精良’模式，后者却是‘轮回’模式。
两者根本没法比。
“慢着，如果这就是诸神的力量，稻草人需要‘提妨’这群人吗？”白胜男瞄了阳太煌一眼，不好意思，没觉得有多可怕。即使自己没有小虚空，但拥有第一的神速，禅九都打不中的速度。
“本来我也不太懂，现在已经懂了。”唐士道淡淡道。
“为什么？”
“有三个原因。第一，诸神确实很强，阳太煌他就不是普通法师能够对付的。没人守护法师网，法师们可能被屠杀一空。第二，尘外尘世拥有‘尘初天，尘中天，尘高天’三层，阳太煌他只是尘中天的居民，不是最顶点。第三个理由，因为这种小虚空。”
“又跟小虚空有关？”白胜男奇怪了。
“嗯，我说过，小虚空是另一片海洋的模式。如果稻草人离开法师网，诸神闯入，没有人守得住。诸神利用小虚空，很容易‘打包’带走整一个法师网。”
“但法师网拥有无数个位面……喔，对了。”白胜男一愕之后也明白了。
法师网很庞大。
拥有无数的位面世界，也拥有无数的不同规则。可是，小虚空是另一个海洋，不同于无尽虚空的海洋。它可以容纳，可以打包将整一个法师网带走。这样做可能会损坏法师网，但是，诸神不太乎，全部毁掉或者弄死所有生命都不在乎。
只要没有人守得住法师网，他们就是可以强夺法师网。
诸神不止一个。
尘中天比尘高天也低一层。
稻草人一旦离开，后果真心难料。法师网的创建者们能不能守住很难说，毕竟他们更擅长‘技术’而不是战斗。万一没有守住，经营法师网的心血就白费了。他们创建法师网，无疑是对抗‘尘外尘世’的准备。如果半途而废，当年的一切努力都无意义。
“那么，这家伙怎么处理？”白胜男指着阳太煌。
听到这话。
阳太煌脸色都青了。
那语气，自己就跟一件‘货物’没有差别。现在自己还没有失败，自己仍然是场中最强一个。区区一个小丫头，凭什么敢嘲笑自己？
自己打不死人皇，还打不死你这个小垃圾？
下一秒。
阳太煌盛怒挥拳，直指白胜男。
他是诸神，他是禁咒原始天蚀的使用者，他能够左右并扭曲整一片空间。他的拳头必然命中，中者必死。
“所以？这就是你的拳头。”
阳太煌一拳挥打打中了白胜男，真的打中了。
只不过。
在打中白胜男之时，在威力即将发挥的效果之时……白胜男消失了。
此时此刻。
白胜男正站在阳太煌的拳头上，一脸轻蔑的表情。仿佛这样的拳头太弱，完全不值得重视。虽然威力能够一击致命，但，面对这种拳头不需要退缩，更不说逃跑了。
“你……”阳太煌二度挥拳。
可是。
他还没有挥出，一条纤瘦的长腿已经抵住他的上臂。在阳太煌还没有反应之时，又一只武鞋踹到了他的脸上。阳太煌身体震退倒飞，又有一脚踩落，踏胸压地。三次攻击不重，阳太煌也没有多大损伤。但，他确实被踹飞了。而且，三次脚踢都是同一脚。
速度之快，阳太煌连身体反应都跟不上。
诸神的防御是完美的。
但是。
很明显，阳太煌的完美防御‘失效’了……在白胜男的速度面前失去了‘自动防御’的效果。
阳太煌也有格挡的动作，只可惜，每一下格挡都慢了一点。
不多。
就一点点。
“我见过体术比你更强的人，但没有你这么大意。我偷袭过她，但被防御住了。你太弱，你连一脚都挡不住。唐跟你打斗这么久，大概是想要了解和学习天蚀法术。否则，凭你的速度根本没机会动手。”白胜男冷冷说道。
“少说大话，再来……”阳太煌怒哼。
还没等挥起拳头。
一脚又抵住了他的手臂。
同一样。
阳太煌已经想到一脚踹脸，也提前准备了防御。但，仍然被一脚踏脸。下一瞬间的踏胸动作，他也没能防御住。同一样的攻击，同一样的位置，阳太煌连续在同一个坑摔了两次。
这会儿，阳太煌整个人都懵了。
“你好像还不懂。你的速度太慢了，使用体术根本不会有效。我刚才故意被你打中，只在效果产生之前离开。那种状态你都跟不上，可见你的速度有多慢了。你这种反应，使用法术也无意义，你连定位我都办不到。”白胜男身形一模糊，人已经回到鲛姬身边。
但是。
她是站在哪里，却没有任何感觉。
仿佛，白胜男的存在只是错觉，不是真实存在。
“我要宰……”阳太煌羞怒暴起，挥拳扑近。冲近白胜男之时，他忽然换了一个目标。
拳头拐了一个弯。
直指鲛姬。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虚空神女太碍眼了。
先宰一个给自己消消气。
一拳就够了。
“你找错对手了吧？你确定是我？”
清亮声音响起。
阳太煌的手臂被一个玉白手掌轻松捏住。
同时，手臂‘石化’了。
这一刻。
阳太煌完全是傻的……自己可是诸神啊，为什么自己连区区一个弱小神女都打不动？
第1394章：神陨
阳太煌一招被制，手臂被捏住，其余人都不意外。
唐士道知道鲛姬的身份，白美人则感应到鲛姬拥有匹配自己的力量，白胜男相信这个神女不是白痴，没本事也没有胆量跟着进来。更何况，她是唐士道的合作对象，不可能没有实力。
一招制住阳太煌不意外。
但是。
阳太煌的手臂被‘石化’了，这才是意外。
体术，阳太煌不行。
速度，阳太煌也不行。
但，诸神的力量却不虚不假，对普通法师真有一击致命的能力。唐士道和白美人能够抵挡，因为同样拥有禁咒力量，无畏原始天蚀的破坏力。白胜男则是快，快到阳太煌完全打不中的程度。
鲛姬她怎么办到的？
不仅挡住，还石化了阳太煌的手臂？
要知道，阳太煌的躯体已经超出一般概念，是物质也是能量，非物质也非能量。正常情况下，想伤他都不可能。
“你……”阳太煌比任何人都震惊。
惊急退后之时。
鲛姬一抬手，一阵灰尘炸起，阳太煌瞬间被吹飞高空，连刹都刹不停止。
堂堂诸神，戏耍拿捏，有如小丑。
战斗到达这一步，阳太煌彻底身心惊寒。本来，自己心想以一对四都是轻松愉快。没想到，一对一自己都占不到任何便宜。人皇的超凡能力，人皇妻子的禁咒应用，虚空女法师的神速，鲛姬的……
“原始地蚀？”阳太煌惊恐之际，发现自己身体一些部位也变成土质。
不多，只像某种斑点。
但，满布全身。
虽然还想不明白为何，但这种模式一定有某种意义。一旦爆发起来，自己肯定有某种不可挽回的损伤。
鲛姬没有理会。
她完全相信唐士道的计划，也相信唐士道的行动。唐士道明明拥有原始日蚀，却没有第一时间进攻打赢阳太煌，这样做一定有理由。好像白胜男说的，也许唐士道就是想了解和学习原始天蚀。哪怕没能学会，了解越多，对付诸神也越有把握。
所以，鲛姬也不想曝露地母的身份，杀掉阳太煌。
“不可能……不，这不可能。我很确定，除了阴太衡和阳太衡，没有第三人学会原始地蚀。御兽者和御灵者那些人也说过，神子神女中没有人学会地蚀力量。你，你不可能……你到底是……”阳太煌不但是天蚀的使用者，他还学会这种能力。
除非禁咒权限的‘持有者’否决他的使用权，否则，阳太煌等同懂得原始天蚀。
同样道理。
阴太衡和阳太衡是唯二学会和使用原始地蚀的人，神子神女们没人学会，也没有被授予使用。阳太煌知道那两人的态度……阴太衡和阳太衡只允许子女们‘学习’，学不会的不允许借渡使用。这种做法等于逼着神子神女学会，可惜就是没人学得会。
鲛姬这个神女阳太煌也听过，一个自己独创禁技‘净化泡沫’的奇才。
但，奇才只是奇才。
没听说她学会了原始地蚀啊。
这时候。
白美人和白胜男也奇怪转望鲛姬，阳太煌不像说谎。鲛姬不想解释，也不想骗人。为了合理解释自己的能力，她只做了一个动作。
抬手。
展掌。
在玉白的手掌心上，慢慢燃起一团黑色的火焰。火焰旋动，又慢慢凝成一枚黑色的太阳。
“你……”阳太煌看到原始日蚀的力量，整个人下意识退后一步。
再转望唐士道。
唐士道不说话只轻轻点头，仿佛在说：对，我教了鲛姬，鲛姬也学会了，目前已经拥有一些小成果。
这一瞬间。
阳太煌彻底绝望了。
算起来，鲛姬跟人皇‘结盟’并未太久。既然她短时间可以学会人皇的原始日蚀，学会原始地蚀就很正常了。阴太衡和阳太衡无数年的培养，不可能不如人皇这一点时间的指导。
忽然间，阳太煌又想到一个问题：我会死吗？
我可是诸神啊。
我会死吗？
“我不会轻易杀了你的，放心。我真想学习一下天蚀的力量。万一你们都死了，这种力量岂不是绝传了。原始天蚀可以控制能量，它对虚无一定有某种意义。就好像原始地蚀，它操控虚空元壤形成了虚空的基础，这就是它的存在意义。同理，天蚀也不能浪费，不能遗失。”唐士道说话之时，也慢慢抬手。
同时一股沙尘飘起，缭绕在手臂周围。
这一刻。
不仅阳太煌看出来了，白美人和白胜男也看出来了……这是虚空元壤的尘灰。
“不……你不会！”阳太煌惊急挥拳，已经是不顾一切了。
他不想承认。
他是诸神。
他不允许有凡人爬到自己头上。
“外世尘衣。”一声轻语，唐士道连防御都懒得防御，身体表面忽然披上一层尘衣。硬接阳太煌的一拳，衣上有尘埃飞散，但尘衣并无破损。
诸神必杀的一击，失效了。
天蚀是禁咒。
它有可能一击格杀非禁咒的力量，但，对同样是禁咒的原始地蚀无法做到这一步。当力量层次拉到同一平台，那就看谁大谁小了。无论小咒大咒还是禁咒，没有弱凌强的理由。阳太煌的体术不如唐士道，他的拳头能够打破外世尘衣才是怪事。
事情至此，阳太煌更绝望了。
鲛姬会原始地蚀。
人皇会原始日蚀。
人皇教了鲛姬，鲛姬学会了日蚀。鲛姬教了人皇，人皇也学会了地蚀力量。
眼前这一群都是怪物……噬神的怪物。
他们不能活着。
绝不能活。
天蚀小千世界和天蚀大千世界都不行，那么，自己还有……
“你们必须死。”阳太煌冷声，仿佛已经下了某种决心。
唐士道等人都无话。
“只有诸神才是诸神，你们这些人永远只配当凡人。”
“……”
“阴太衡和阳太衡怜悯你们，他们错了。”
“……”
“你们都是怪物，对神不敬的怪物，你们不被允许活在世上。”
“……”
“你们的世界是我们的恩赐，你们的力量也是我们的恩赐。现在，我要收回这一切，你们不配拥有它们。”
“本来不想理你。但，你们只是出生早一点，跟恩不恩赐有个屁关系。”白胜男冷声怼道。
“不，如果我们没有手下留情，你们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我们的仁慈，你们苟且存活了，这就是恩赐。”
“就算我们没能出生，还是会有其他人干掉你们。”
“不，不会。”
“你的脑子坏了吗？你们只是一群冥顽不灵的老头子，以为能嚣张到几时。就说我踢不中的那一位，吊打你这种人不要太轻松。”
“不，没有这样的人。你们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白胜男不说话了。
摊开手，好像在说：有本事你就来，我站着让你杀杀看。
在她看来阳太煌除了原始天蚀的力量很强，其它的方面一无是处。这种感觉，原始天蚀就好像一件超级武器，谁人拿着都厉害。但，拿着武器的人并不厉害。
到了这一步。
阳太煌不可能还有翻身机会。
所以……
“天蚀混沌世界……”阳太煌脸上闪过一丝狰狞，轻喝之后自己的身体先崩坏了。仿佛，他自己也无法承受这一招。小千世界是能量宇宙，大千世界是小虚空，混沌世界又是什么？
这时候。
“你想让一切归于原始的混沌状态吗？”唐士道微微笑道。
“你与我，一切都将归零……这是诸神的荣誉……”阳太煌狂喝，催谷力量祭生这一招。
看得出。
阳太煌自己无法到达这一步。也许，这就是他进不了‘尘高天’的理由。但，他可以强行攀升，用自己一命为基础强行施放一招。然后，借助这一招跟所有敌人同归于尽。
事实上。
这是完全可能的，阳太煌的计划是正确的。
只不过。
这时候四个人都反应了。
白胜男想拉上三人离开，利用速度逃离。虽然天蚀天宫还在，但，这一招施放之时天宫肯定会崩溃。白胜男有信心同步威力，在这种‘死亡’之中行走。能不能成功未确定，不过她有信心试一试。
鲛姬扬起了一阵尘土。
她的想法更简单……目前还没有什么可以彻底破坏虚空元壤，自己将四人‘石化’起来有可能避过一劫。
白美人抬手是下意识动作，她要‘静止’这一切。
不让它发生。
但是，因为唐士道也伸了手，白美人停止动作，相信自己的丈夫。
“抱歉，不完整的招式没有意义。你独自一人完不成这个招式，我帮你一把。”唐士道伸手一挥，原始日蚀的力量瞬间在阳太煌身上点燃。阳太煌身上本来就有内燃的咒印，唐士道只是激活它们。说帮忙也真是帮忙，不是假的。
阳太煌很难施展天蚀混沌世界，唐士道的助力让它加速了。
这种加速……
它就好像阳太煌要上吊，唐士道就帮他踢一下凳子。
“……”这一刻阳太煌无法说话，他的身体慢慢溃散了。天蚀天宫提前崩解，混沌力量正在反噬他的自身。本来，阳太煌的身体就无法承受天蚀混沌世界的降临，唐士道的‘帮忙’，等于在跑得筋疲力尽的人背后加一脚。这一脚不但不会帮他加速，反而会让他直接趴下。
如果唐士道不帮忙，阳太煌慢慢来还可能成功拉上所有人陪葬。
帮了，施展太快的他反而失控了。
因为这是他的招式，所以，反噬的也只有他本人。
此时。
天蚀天宫崩溃，外界众人也看到了最后一幕，应该说只看到最后一幕……阳太煌强行施展某种法术，自我控制不足，自我崩坏死亡。
之前发生了什么。
没人知道。
表面看起来这就是阳太煌作死，自己毁灭了自己，与人皇等人无关。
人皇几人。
应该没啥发挥……吧？
第1395章：胜利？
人与神的第一战，阳太煌直接战死，人皇一众幸免存活。
这时候。
战场有三个想法。
虚无世界一众的法师都在想：这一战人皇等人功勋不高。很明显，阳太煌是催谷奇招不成，自我崩坏陨落的。严格来说，他不算是人皇等人亲手杀掉的。虽然不知道天蚀天宫内部发生什么样的战斗，但可以想象，人皇等人利用奇计诱引了阳太煌。
而且，他们一阵四人。
最后天蚀天宫崩坏时四人都有‘动过手’的感应……以四敌一，阳太煌又是自我崩坏而死，可见他们没啥发挥。
这一次，大概是阳太煌自己太过大意，不幸被坑死。
看见阳太煌最后的表情，他也被被算计了。
所以，人皇等人是勉强算计赢的。
另一方面。
虚空法师们则是相反的想法。虽然亲眼看见阳太煌自我崩坏而死，不过，他们肯定阳太煌就死在人皇手上。因为天蚀天宫隔离，大家都感应不到。凭想象，这一次人皇不但计胜，力量方面应该也不逊于阳太煌。或者说，还有一个可能……阳太煌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
无论如何，阳太煌肯定是人皇杀的。
在这里，还有第三种想法。
唐士道和鲛姬，加上白美人和白胜男的想法：诸神并没有认真对待这件事。
阳太煌说了尘外尘世的事情。
他属于尘中天。
那表示……在诸神这个群体中，阳太煌只是‘中’层力量。尘高天的人物没有出现，只是尘中天的阳太煌现身了，这说明诸神也没有‘认认真真’对待这件事。尘外尘世的诸神也不需要计谋之类，没在意就是没在意。在他们眼中，阳太煌就可以处理好了。
现在。
阳太煌死了，相信尘外尘世也会有反应了。
此时。
战场的战斗未中断，虚空和虚无法师仍在对阵。
只不过，没有人冲过来打扰。
虚空与虚无的冲突，连仇恨都说不上。虚无法师只是听令于诸神，同时也是自然跟虚空对立。所以，谁人打赢谁人打输都是自己的事。如果人皇闯入虚无世界，他们肯定会阻拦。但人皇没有行动，他们只锁定自己的对手，先打赢自己的对手再说。
这一刻。
唐士道等人也不想插手虚空法师的战斗。这里是战场，不是表演舞台，战场可是要命的地方。
如果自己没有本事，一动起手就需要别人救你，你还来个屁啊。
回家洗洗睡得了。
另外。
眼前的‘战斗’并不多，绝大部分的法师都选择了‘镜像空间’或者‘里世界’交手。搁在外面一不能尽力，担心曝光底牌的问题；二容易被暗算，包括敌人的援军和己方的内鬼。使用镜像空间开战，那就是敌我二人的事情了。
剩余极少在外间战斗的，无一不是召唤师和拥有超凡体术的法师。
他们不怕群殴，也不担心暗算。
所以。
没什么好插手的，静静等待结果就行了。
实际上。
虚空与虚无世界一战，人人都需要经历这样一次死亡考验。即使今天帮助了他们，还会有下一次。到时候怎么办，再出手再救助？万一，明年，下个月，甚至明天又有同样的灾劫呢？难道就这样一直像护小鸡一样护着，不让他们面临危机。
不经风雨就无法长大，这一点是绝对的。
虚空法师拥有‘轮回印记’，实际已经是最大的支援了。
好半天。
终于，在镜象空间交战的法师一个个归来。有虚无世界的胜者，也有虚空的法师，但……绝大部分都是虚空法师。
“难以置信。”
“我们输了吗？”
“十不存一，嗯，看起来是我们输了。”
“虚空的力量已经这么强了吗？”
“诸位，继续吗？”
“算了吧，已经耗力大半了，想捡便宜办不到。”
虚无法师回归极少，而且都是重伤或才力疲的状态。他们静静等待自己的队友，结果越来越失望。在他们‘交谈’之时，虚空一众法师都无话。身上有伤的全力自愈，无伤的治疗他人，反正不嗦只助人。
作为胜利的一方，他们也不需要多话。
一天两天三天。
战斗再慢，五天之后所有对战也结束了。最终的结果，一位‘诸神’陨落，九成虚无法师身死败阵。这时候，耗战最久的召唤法师们也停了手，不再继续这种无意的争斗。
同样。
虚空法师也没有抢攻，或者追击对手。
双方都很清楚：这不是结束！
因为……诸神仍在。
“我们不打了，勉强再战也是多殉葬一些人而已，没有意义。古神坟场这个通道，我们虚无法师让出。如果你们要入侵虚无世界，我们会在另一端等着你们再行一决。如果你们不入侵，要去尘外尘世，我得提醒你们一件事：尘外尘世拥有三层，尘初天，尘中天和尘高天。阳太煌属于尘中天，我们这样的大概等同初尘天。你们想去尘外尘世，你们还会遇到我们这样的一群人，更多的数量。”
虚无法师一个代表上前，说完话，所有人一块消失了。
最后一个提醒。
那等于是胜利的一个奖品吧。
听得出来。
虚无法师是‘听命’于诸神，但，听命不等于忠诚与信仰。听命有真心听的，也有不敢不听的。很明显，虚无法师不是所有人都忠于诸神，在虚无世界也有反抗诸神的人。只可惜，没有人成功做到。
听到这话，大家也不意外。
在虚空。
上世秘界和界外界也算仇人，只是现在不得不联合成军罢了。
“人皇，如何？”时太梭等人还是‘无伤’状态，根本看不出他们刚刚战斗过。
“你问阳太煌还是尘外尘世？”
“两个都问。”
“阳太煌确实死了，没有诡计，是真正的死亡。关于原始天蚀，抱歉，我还没有完全领悟。不过，我稍稍整理了一些心得，你们可以学习一下。想用来攻击不太可能，但，用于防御大概有些功效。作用不大，聊胜于无吧。”唐士道挥手，无数云雾状的咒印飞出。
时太梭等人也不怀疑，伸手招取一个。
技法之事。
人皇拥有创世神体，能够做到这一点并不奇怪。对于人皇的‘分享’他们也不意外。本来，人皇就喜欢分享和传播知道，拥有创世神体之后更是如此。
另外。
原始天蚀的力量诸神都会，还有一部分虚无法师修习和使用，这东西根本不是秘密。就算人皇不分享，大家联手拿下一些虚无法师也可能套出一点内容。而且刚才的战斗，也有人记录了一点心得，人皇只是更快而且更完整地分享了。
“尘外尘世呢？”时太梭再问。
“说一句话不好听的，我建议大家先想清楚再过去。”唐士道没有一鼓作气，反而是泼冷水。
“理由？”
“阳太煌死了，我想尘外尘世的诸神已经第一时间知道了。刚才，虚无法师们退回镇守另一端的出口，我相信这就是‘没结束’的讯号。或者，是他们提醒我们的讯号。尘初天拥有同样力量的军团，如果我们全员杀进去，我们的‘门户’就无人防守了。”
“喔……”
众人一听马上懂了。
阳太煌的死，虚无法师的退，实际上都不影响尘外尘世。如果自己一干人等都杀入尘外尘世，那么，正中诸神的下怀。他们只要稍稍拨动，尘初天的军团就能涌入虚空，破坏和收割一切。
原则上，失败这个结果也在诸神的算计中。
因为他们力强，人多，他们就是可以作出双重布置。反观虚空，只一股劲儿，用错地方就输定了。
人皇一句‘想清楚’也是提醒。
虚空需要攻，也需要守。
相对的。
后者更安全一点，也更容易一点。攻，进入尘外尘世，那跟‘寻死’差不多。没有力量，盲目自信攻入才是傻瓜。起码，修练原始天蚀有一点水平，或者拥有对抗原始天蚀的自信，否则真心不好前往，不如留下来防御。
有些话不需要太明白，大家都懂。
“人皇，尘外尘世什么时候才关闭？”时太梭不是胆小，他跟稻草人的做法相似，先保住大家，个人搁一边。
“它不会关闭。”
“意思是？”
“尘外尘世是另一个区域，不在古神坟场之内。因为阳太煌的出现，我也找到了进入方法。直接一点说，我可以制造这样的传器法器，让大家有随时进入的机会。但，必须提醒大家一句：前往容易，入门很难。”
“那里有守门人？”
“对。听阳太煌的说词，尘外尘世三层都有守门人。想要进入尘初天，我估计……能够打赢师四渡才有可能入门。当然，这只是估计，不一定是这种对手。”唐士道示意一个熟悉身影，超越大圆满的守门人，仲裁者，师四渡。
众人也侧目，内心都有一个评估。
人皇还没去过尘外尘世。
但是。
人皇的猜测应该不会差太多。超越大圆满的力量，大概就是尘外尘世的入门门票。再想一想，第一层的尘初天就是这种要求，二层尘中天呢？还有第三层的尘高天呢？
“我明白了，我暂时不去。”时太梭忽然一句惊人之语。
众人奇怪。
又听。
“古神坟场还有先祖神灵们在打荡，我不跟它们打。我会离开，在出口守护，直到古神坟场关闭为止。同时我也会修练原始天蚀的力量，有所成就再去尘外尘世。”时太梭真不是害怕，他的力量不需要害怕阳太煌那种人物。
但是，为了守护虚空，他可以先不顾自己的荣辱。
上世四界。
四大原始种族的族皇，他们从上任开始就有一份责任，顾全大局不可任性妄为的责任。
众人也明白。
这才是原初的目的，守护虚空的目的。
不管是否愿意，大家都应该保证‘守护’的成功，而不是未知的远征。
“唐？”白胜男转头。
“我肯定去。”
“不守？”
“攻也是守。有人守了，我就用另一种方式。而且，我觉得尘外尘世未必是小地方，可能是很庞大的世界。先了解一下，以后也好行动。万一是小地方，也干脆全力一决。胜利失败，一次解决。”
第1396章：诸神之塔
古神坟场一战，最终因为尘外尘世的‘干涉’变成了虚空与虚无世界的直接交锋。但，又因为阳太煌的死和虚无法师的失败，事情再一次回复到最初的状态。
虚无法师败阵撤出，镇守虚无世界的出口。
虚空法师胜利了，但也撤出古神坟场，只镇守虚空世界的出口而不攻击虚无世界。
中间点。
古神坟场几乎没了人影。古兽种族早早劝退，神子和神弃子们大量离开或者斗战死亡，先祖神灵们又清理扫荡了几轮，这地方已经找不出一个大群体了。当虚空法师和虚无法师都撤离之后，先祖神灵们也返回祖冢，古神坟场迅速回复平静。
三耳领着大神子等人离开，也听到了阳太煌‘阵亡’的消息。
这时候。
大神子和大神女等人都很庆幸。如果当初不走，恐怕现在也是尸骨无存了。他们虽然也算顶点，但未敢媲美阳太煌这种拥有原始天蚀的豪强。阳太煌都赢不了人皇一众，他们自然也不可能赢。表面上说阳太煌是自我崩坏阵亡，实际，最少证明人皇等人没有被打败。
“我要去跟唐谈一谈。估计他不在乎你们，你们继续经营这里的地盘好了。”三耳也不多话。
“如果他想要……”
“不会，唐如果想要这里的地盘，也轮不到你们谦让，他自己能拿。古神坟场这道桥梁还有存在的必要，它可以让我们学会警惕，保持精进，努力强大自我。”
“嗯。”大神子和大神女还能说什么。
“阳太煌的说话你们也听到了。不要责怪希望你们变好的人，他们本来也不欠你们什么。给了最好的血脉，给了最好的资源，自己不成功还能怪谁。我跟唐谈完，我也要前往鲲鹏，潜修原始地蚀的力量。我猜测，鲛姬有一些成果，否则她不敢直面阳太煌。”
“这……真的吗？”神子们听呆了。
“我猜的，不肯定真假。但是，敢跟阳太煌对阵，她一定不止净化泡沫这种力量。那场战斗没人看到，天蚀天宫禁隔了一切。最后阳太煌的死亡很可疑，也许他真没办法赢过四人，所以才被坑死。无论如何，我们先管好自己，努力修练原始地蚀再说。”三耳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更擅长暗杀之术。
舞台上的战斗，不敢说能赢阳太煌。
拉上陪葬大概还可能。
尘外尘世属于舞台，三耳不擅长的战斗方式。勉强前往，自取其辱。
大神子和大神女也没有胆量前往。
情报流传。
阳太煌才是尘中天的程度，未入尘高天……自己这水平对阵阳太煌都不敌，去尘外尘世只是送死。既然人皇无意占领古神坟场，他们也可以安安稳稳经营一段时间。没什么重要大事，也没谁会花费巨大代价开启这道桥梁。所以，他们可以安稳很长时间。
此时。
唐士道，白美人，鲛姬和白胜男四人正拜访一个特殊群体：先祖神灵们。
三耳来到之时，交谈也是熟人。
九咫。
“你们在聊什么？”三耳本来也算搭档，开口也不用客气。
“关于尘外尘世的事情。”九咫接话。
“你们知道？”
“嗯，我们中间一些人知道。我们中间有一些就是挑战失败，死亡，然后无意中进入这里。还有一些挑战失败未死，但跑到这里寻找禁咒，结果死在这里变成了先祖神灵。其中一个就是我，我失败未死，却死在了这地方。”九咫一点都不隐瞒。
“你对尘外尘世了解多少？”三耳也想听一听。
“了解不算多，但也不需要跟你们说太多。简单说有两点，一，那地方是乐园。二，那地方有着诸神定义的规则，触犯的人，严重的都会灰飞烟灭。你们知道模拟游戏吗？知道就好，尘外尘世就像模拟游戏的模式，诸神就是游戏规则的定制者。”九咫对比说明。
“不太懂，什么游戏？。”白胜男追问。
“我举例子说明吧。进入尘外尘世之后你会有一种特殊感应，你会知道自己应该遵守什么。例如，规则之一，主人不允，不可闯门。也就是说，除非屋主同意，否则你有力量或者有法术传送都不行。违反会怎样？假如你强行闯门，你下一瞬间就会自然落在监牢中。”
“没审判什么的？”白胜男有点懂了，但未全部理解。
“对，违反规则都是直接坐牢。进入监牢，你也可能打破牢门强闯出来。但，你这样做，大概一秒内就会灰飞烟灭。逃狱是大罪，九成以上都是直接处死。因为原始天蚀的关系，空间的能量都是敌人，所以无法反抗这种惩罚。当然，你们可以抵抗，我是指一般族民或者更弱的法师。”九咫在说明规则，不是说必死。
如果你可以对抗无尽虚空，无尽虚空的自然法则你也不用遵守。
尘外尘世的规则是诸神定制的。
想反抗。
抗得住诸神的力量才行。
“这种环境，普通人不是很危险吗？一不小心犯错，人就没了。”白胜男再问。
“不，也不会。我说了，进入的人都会拥有特殊的感应。比如你想闯门，在强闯之前，空间能量就会‘警告’你，你不能这样做。你硬要做，后果就是进监牢。你想偷东西，纵火，伤人或杀人，做之前都有警告。即使你是法师，你使用‘蛊惑’法术操纵别人去做，你一样会被警告，被治罪。”
“听起来……挺完美。”白胜男有些意外，尘外尘世居然这么有秩序？
“对，你守规守矩是挺美好的。”
“法师和学者都不会喜欢这种地方。”唐士道接道。
“对。所以，尘外尘世还有一个允许大家‘胡思乱想’和‘胡作非为’的地方。那个地方叫做……诸神之塔。诸神之塔是无序的，打赢守关傀儡你就能进去。然后，你会进入一个混乱世界。在那里什么秩序都没有，你有本事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需要说太多，既然你们想去，亲眼看一眼你们就知道了。”九咫不是故意隐瞒，真是不需要多说。
尘外尘世像模拟游戏的世界，这一句话就差不多说完了。
唐士道等人也不再问。
离开之前，白胜男还是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尘初天的守门人打得过师四渡吗？
九咫想了很长时间。
最后。
轻轻摇了摇头。
这期间，鲛姬没说任何话，丝毫不透露‘地母’的身份。这个身份，仍然只是唐士道一个人知晓。三耳也交了一会，独自走了，前往鲲鹏开始潜修原始地蚀的力量。因为鲛姬是持有者，三耳能够学会，鲛姬也不会限制三耳使用。
所以，唐士道也没有说什么。
小半天后。
四人来到尘外尘世的入口，一个特殊的云雾世界，一座特殊的大门之前。这时候，四人明白九咫为什么摇头了……守门人并不是人，而是一尊傀儡。
看到来客。
“我叫做赎罪者，我是尘初天的守门人。诸位想入尘初天，请先打赢我。败者，原地退回。”傀儡没有生命特性。
它只是机械式开口说话，也不问来人是什么身份。
甚至。
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只是自然而然地进行这些动作。
四人听闻‘赎罪者’三个字也明白。
没错。
这家伙虽然没有意识，但它确实拥有超越大圆满的力量。
十分钟后。
赎罪者粉碎了，变成一堆散碎零件。
“唐，有什么问题吗？”
“我探测了一下，它确实是赎罪者没错。”唐士道正拿着零件，感应探查：“在它的架构中有一些特殊规则，例如，它每输一次就有一个‘族人’被释放，打赢了不算数。我们四人一组打赢，它有四个族人被释放了，进入虚空或者虚无世界某处。”
“是诸神威迫的吗？”白胜男有些奇怪。
“感觉上，是它跟诸神做了交易。大概是它和它的种族曾经反抗诸神，后来失败被拿下。然后，它跟诸神做交易，以这种方式赎罪。因为它打退敌人不算数，我们进去才算数。很明显，这等于一种‘合格选材’的手段。赎罪者，它就是一个筛选器。”
“诸神不阻止，反而希望更多强者进来？”白胜男也想到了诸神的用意。
“是这意思。”
“连同九咫老头说的，诸神不像坏人。”
“只有立场不同，没有对错。站在逆法师的立场，稻草人也是坏蛋。我们进去吧，先看一看这个尘外尘世。”
“嗯。”
四人不多话，迈入大门。
此时他们还能看见，当踏入大门之时，赎罪者一瞬间回复原样，跟之前一模一样。可以想象，赎罪者是不死的，在完成它的工作之前怎么死都会复活。除非诸神陨落，交易契约结束才可能产生改变。
下一秒。
唐士道等人踏入一个新世界。
这里……
很熟悉，极像一个魔法文明高度发达的社会。所有亭台楼阁都完整有序，所有民众也模范行走，地面，空中，水上，一切工具也运转完美，没有一丝差错。可以看见一些行人有所碰撞，但他们都微笑示意，谦让错身，不见一点恶语相向的画面。
交通工具，飞的，走的，一切都遵照规则，没有一丝错误。
唐士道等人还看得出。
因为害怕出错，他们都用‘魔法之灵’或‘秩序智脑’自动定则，将一切交给既定规则。
这里的动行。
从生命到工具，所有一切都如数列一般完美，挑不出一丝毛病。
夸张点说。
这些人就是一组电脑数据，绝无差错的数据都不为过。
“看那边……”
“嗯。”
地面很宽广，模式就像一张超巨型的叶子，上面布满建筑。在所有‘叶子’的中间联结着一个共同体：一条巨型光柱……这一条光柱超级庞大，足足占据一小半边的宇宙星空。
它很明亮。
但不耀眼，也不等于所有光源的提供者。
在巨型叶子一般的陆地上，有山有林，有湖有海，还有一颗小型太阳绕着转动。天亮天黑，快慢还是可以调整的。有些叶子直接联结光柱，有些叶子离得远就联结着其它的叶子。
总之。
超巨光柱才是主轴，其余一切都是枝叶。
如无意外……
“它就是诸神之塔。”
“嗯。”
第1397章：异类人群
进入尘外尘世的尘初天，面对境况是意外的平静。阳太煌的死讯肯定传回来了，但是没有人迎击，甚至没有人防卫，仿佛这里根本没有武力。最奇怪，在进入的传送阵旁边没有人登记，也没有人盘查。
这里就是一个空置的大广场。
踏足之后，内心有一种被探测的感应。但，不是监视，仅仅只是‘噢，又多了一个名额’的感觉。
正准备飞行赶路。
忽然。
内心又传来一些感觉……禁止极速飞行，以免气浪破坏附近的居住房屋。禁止撞击空中的魔工机械，以免造成交通意外。禁止撞击飞行人群，以免造成人员伤亡。禁止冲击空中集会的舞台，以免干扰他人的娱乐游戏。禁止强闯……
一大堆禁止讯息跳出，意外的，这并不扰人。
这种感觉很自然。
仿佛。
你只要看一眼周围环境，你就知道自己不可以干什么了。唯一不同的，这些‘提示’中还有警告和惩罚说明。从关禁几分钟到死亡抹杀，每一种‘禁止’提示都有相应的惩罚说明。简单看来，这就是一个模拟游戏，所有动作都有描述。
走出广场，看见行人之时也有提示。
普通的‘故意撞击其他行人’都有惩处时间，从几小时到几天不等。严重造成伤害的，几个月到几年，甚至就是死亡抹杀。同时，对周围花草树木的破坏也有惩罚，时间更短一些，还有‘补充种植’的条件。还有一些弄脏地面，或者涂鸦等事情也有惩罚。
不过，这类惩罚更灵活一些。
例如你可以自选一个‘有空闲’的时间坐几小时牢，同时清洁这些脏污的地方。惩罚还有其它说明。例如你在一定时间内自己清洁干净，你可以减少惩罚时间。注意是减少，不是免除。只要违规一定有惩罚，只看惩罚时间的长短，不可能免除惩罚。
此时。
街上的居民们也看见了唐士道一行人，他们的脸上都非常惊讶。
不过。
他们很快也回复了正常的脸色。
这时候，唐士道能感应到……对他们恶语相向，或者故意嘲弄也有惩罚，但时间较短。如果打架或者伤人，那惩罚时间就很长了。正常模式，大家各做各事，不理会就是最好办法。
另一个意外。
看惯了各种各样的惩罚，这里也有‘奖励’感应。
奖励出现的时机很少。
往往是，可能遭遇危险的小孩，或者行动不便的老人，又或者无意发生的小灾小难……帮助他们可以直接获得一定程度的奖励。有金钱的奖励，也有物品的奖励，甚至还有修练功法或者药品的奖励。如果你什么不要，这种奖励还会变成一个‘数值’。
它可以累积起来，以后用于交换一些物品或者金钱。
累积量一大，能交换的东西也价值更大。
唐士道也留意到，在这里还有一些人专门到处寻查，等到‘做好事’的机会。他们也许不算好心人，基本都是冲着奖励去的。但是，且不提他们的目的，他们这样做确实可以帮到一些人。理所当然的，帮意制造‘灾难’再刷奖励是不可能的。
因为，密谋‘制造灾难’的惩罚极重，包括‘造假骗赏’也是不小的罪行。
所以，他们只能等待机会。
“四位法师阁下，你们需要帮忙吗？”
此时。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这不是等待机会的人，这个是自己创造机会的人。
唐士道等人转身。
眼前，一个身材稍稍矮小，一条手臂严重烧伤，几乎不见手掌的残疾人正半低着头，小心翼翼问话。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很瘦小，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很难想象，在尘外尘世还有‘吃不饱’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唐士道不会轻视任何人，犹其那些努力生活的人。
“回阁下的话，我叫王宝。”矮小汉子自称王宝，正想介绍一下自己的女儿，想想又停住了。
“嗯，你好，王宝，我叫做唐士道。”
“你……你好，唐……唐阁下。”
“不用害怕，你很勇敢。我大概知道你想干什么，是的，我们需要帮助。首先，我想请问一个问题。”
“你请说，唐阁下。”
“在你眼中，我们是什么人？”唐士道忽然问道。
“嗯？我，我不太明白。”
“我们从外间进来，对于你们，我们是什么人？敌人？入侵者？还是客人？”唐士道平静问道。
“这……喔，这个啊。那个，请容许我慢慢解说。”
“好。”
“回禀诸位法师阁下，对我们来说，你们是什么身份与我们无关。因为，在诸神之塔的外部是不允许战斗的，我们之间没关联。我对外界了解不多，但知道能从外界进来都是很强很强的人，传闻都是可以指画星辰拳碎星河的人物，对吧？”
“对，但远远不止。”
“这样吗，不仅拳碎星河吗？反正，这跟我们无关。如果你们破坏这里，或者杀死我们，这里可以修复，我们也可以复活，所以不影响。相反，搞破坏的人都会被惩罚，从来无人可以例外。”王宝很小心提醒道。
他不了解法师世界。
可是。
他在这里生活很久了，从视讯或者书本上知道很多东西。
“如果我们是坏人，谁来对抗我们？”
“唐阁下你这话说得太奇怪，没人说自己是坏人吧。那个，如果你们需要找人打架，前往那个地方……诸神之塔。听说那里什么人都有，吞噬神灵的人都有。诸神之塔很危险，你们最好想清楚，或者打听清楚再进去。在生活区也有诸神之塔的录影，你们可以先看一看。”王宝知道自己的‘援助’是什么，是情报，情报的说明。
“好的。我们还有问题，但是，我很奇怪，我如何支付你报酬？”
“钱……钱吗？”
“算是吧，钱是什么？”唐士道没打算直接杀上去，因为没有人迎战，这反而不需要冲动。
如果一进来就是类似阳太煌的人群。
那么，打架打定了。
但。
现在的情况明显有变，这地方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感觉上它很像一个地方……法师网。
或者说。
法师网很像尘外尘世。
“这种……”王宝好不容易掏出几枚金属币，没有魔力，只是常见的赤铜金属：“它等于1元，1元大约等于1斤米和半斤肉，又差不多等于一块大面包。你们是法师，用法力来说，1点法力大约等于1万元。我们这里算是外城区，多数使用钱币，内城区才使用魔法矿的矿币。”
“嗯，怎么换钱？”唐士道听懂就好，不想知道太详细。
“很容易，你想换就能换。”
“是意识感应……嗯，我知道了。”唐士道等人稍稍一念，脑海自然联结某个‘网络’，也自然形成自己的‘帐号’与交易商场。花费法力可以充值，这跟法师网的模式一模一样。
“你怎么收费？”唐士道随手充了几亿，也没太在意。
“嗯，一个问题2元，怎么样？不然，1元也可以。”王宝弱弱说道。
唐士道随手赠送他一万元。
面对交易。
一个念头就行，就等对方‘接受’就行了。
“这也太……”
“你的手臂和她的眼睛似乎需要‘接受’才能治疗？”唐士道打断，没想在钱这方面多谈。
“嗯。哪怕是救助也需要同意，阁下你是……”
王宝下意识接受之时，唐士道一挥手已经将他的手臂和小女孩的眼睛治好了。
此时。
两个人都愣了，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
理论上。
法师救治是需要付钱的……而他们刚好就付不起这笔钱。
“不用道谢，你们都很勇敢。我能够感知一些东西，王宝你是火灾中受伤的，这小女孩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她的眼睛熏瞎了，你收养了她。本来，你们可以向‘诸神’借钱生活，以后慢慢偿还就行。理论上，哪怕死了，也可以变成灵体工作，直到偿还债务为止。你们没有救助，也没有埋怨，你们很努力生活，也很勇敢面对自己的人生。”唐士道拥有生命编织，一次治疗就可以知道很多东西。
两人眼眶发红，但没有流泪。
他们很困难。
但，他们没有屈服于不幸。
唐士道帮助的理由……眼前两人都是凡人，连法力都没有。但是，他们没有接受诸神‘安排’好的完美秩序，他们凭自己的努力生存。
这里的规则拥有‘补偿’。
例如被撞伤，撞人者要付钱治疗。被杀了，杀人者要赔钱复活。
可是，也有例外。
如果犯罪者惩罚太重，直接抹杀死亡，他的钱又不够支付所有赔偿。那么，有一些人就可能得不到100%的赔偿了。毕竟，诸神不可能自己倒贴赔偿大家。他们只是订制了这种奖罚规则，可不是承接了这些工作。王宝伤于火灾，这不是自然灾害，而是法师的战斗。
理论上。
王宝可以向诸神借贷，但，他选择了自己努力。在这个‘游戏’中，王宝就是一个不抱规则大腿的异类。
同时，他也证明一件事。
诸神的规则，只要你不违反就行，你可以不顺着来。
对王宝来说这件事很小。
不过。
对于唐士道一众人，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讯息：诸神没有勉强所有人遵守他们的规则，他们允许有不同。
换而言之。
在诸神中不止有阳太煌这一种，还有其他类型的人物。
第1398章：灵魂的碎片
因为王宝的说明，唐士道等人省了很多功夫。
尘外尘世这地方大概分为两部分。
一，诸神之塔。
二，生活区。
诸神之塔是一个完全无秩序的混乱区域，只要你有能力，随意想做什么都可以。生活区则很有规矩，所有事情都有一定的标准。但，只要你不违反它，你也可以不必顺应它。保持平行，在侧边同行也是可以的。
生活区还有一个特色。
“屋内和屋外有很大的不同。在屋外，你需要遵守的东西很多，不能破坏，不能伤人，不能偷盗等等。在屋内则自由很多，甚至可以定制一些自己的规则，只要不影响他人就行。所以对于我们来说，屋子就是自己的小天地，最放松的地方。”王宝一直在解释。
因为唐士道治好了他和女儿，有时候不问也主动解释。
本来。
给予一万元也足够问很多事情了，他有必要好好完成自己的工作。
鲛姬有些不明白，这种小人物有什么好谈的。
唐士道用魔法密语告诉她：王宝是一种特殊例子，他和他们这一类人都是诸神的‘实验品’，就像神弃子那种存在。但是，王宝不是诸神培养的。严格来说，尘外尘世的‘规则’才是诸神的实验，而王宝属于实验之外的产物，也就等于是另一种价值的实验品。
神子是正常的，神弃子不正常。
同理。
顺从规则的居民是正常的，违反不正常但死了或关闭了。王宝没有抱规则的大腿，也没有违反它。他不正常，但他仍然好好活着。
鲛姬只奇怪：了解这种人有价值吗？
唐士道也用魔法密语回应了：原始天蚀是能量，能量加上一定的规则形成法术。原有的规则大家都知道了，也利用了。但，规则之外的东西未知，未利用。
听到这话。
鲛姬不禁望向王宝，没想到这种小人物还有‘启示’的作用。
虽然说，王宝不一定可以启示原始天蚀的修行，但是，他可以启示尘‘规则’有什么利弊和不足。推进一步，从规则反思天蚀的修行，那也可能收获一些新的东西。
现在大家都在‘学习’天蚀的力量，王宝就是一份有用的‘材料’。
他的作用极小。
不过，他和他这一类人都有用的材料。
鲛姬内心仍然奇怪：诸神知不知道王宝这类人物？还是说只是人皇才有这种奇葩脑洞，才会看见这种卑微的存在？回想当初，人皇拥有顶点战力之后又跑到平凡之地……由小见大这种思维，也许是人皇更容易产生。
“唐，你打算在诸神之塔外部动手？”白胜男也听得懂，她很直接开口。
听到这忽然一句，王宝脸色大变。
连忙劝说：”“唐……唐阁下，你有什么想法，千万别冲动。只有诸神之塔才允许动手，在外界动手必死无疑。如果你有仇人……嗯，这样子，你可以约他到诸神之塔对决。反正，在外部千万不要动手。要不然，进入诸神之塔，找一些愿意被囚或者原意去死的，跟他们交易，让他们做你想做的事情。”
“喔，还可以这样？”唐士道本来不聊这话题，听到这话反而有兴趣。
“那么……嗯，也是有的。”
“诸神之塔有人愿意犯规受死吗？能够进入尘外尘世，实力绝对不差，他们舍得死？”唐士道笑问。
“唐阁下，你可能有点误会。”
“嗯？”
“我听说过，进入尘外尘世需要很高的条件。但是，在内部不需要条件生存。好像我们这种凡人，我们也能生活。”王宝指着自己说道。
“诸神之塔有凡人？”
“大概……没有，不过，拥有很多实力不强的人。我听人说过，诸神之塔一共拥有三百层。在尘初天只能进入前100层，然后，尘中天才能进入101到200层。这样跟你说吧，在第1层有很多弱小法师，大概只比一头野兽强大一些。”
“他们是……法师后裔？”唐士道想到了古神坟场，那里的神血后裔也很多。
“嗯，这个嘛，更高可能有，在第1层没有。”
“不是吗？”
“那个，唐阁下，其实，我……我并没有父母。”王宝忽然话题一转，实际上，也没有转。
“你是……咦，你是‘制造’出来的。”
因为各种规则的关系，唐士道不能随意探查别人的生命特质，只能好像平凡人一样普通观看。王宝自我‘允许’之后，唐士道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王宝是制造物。
不过，他真是生命造物，不是机械或者魔偶。
再看那个小女孩……小女孩拒绝探查。她不是保密，她是不懂，她下意识抗拒任何人探查自己。唐士道也一试就算，不必开口劝说小女孩同意。有王宝一个例子，唐士道已经明白了。
第1层不是法师后裔，那只能说是法师造物了。
“唐，虚空法师擅长活化法术，虚无法师擅长活化物品。”鲛姬也在听，也听得懂。
活化物品。
实际上，这就是创造生命的模式。
王宝听不懂，但他觉得唐阁下听懂了，包括唐阁下的朋友也懂了。
事实上。
在尘外尘世的绝大部分生命都不是自然繁衍，而是人工制造。特别是王宝这类凡人，他们根本没有法师父母或者法师祖先，他们只是人工制造的生命体。当他们累积一定的金钱，或者奖励点数，他们就可以强化自己，学习法术。
然后，生活变好，寿命变长……想要作死挑战自我的，那就进入诸神之塔。
为什么法师少有后裔？
大概。
他们懒得培养……就算要培养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培养，肯定放在虚空或者虚无世界培养。在尘外尘世，他们只制造生命做实验，或者当成部曲士兵使用。
“王宝，我想再检查一下，你可以完全开放检查权限吗？无论结果如何，我付你1亿。”
“啊……当，当然。没问题。需要解剖吗？能不能解完后复活我？”
“不用，完全不会影响你。”
“好好好，行行行。”
王宝彻底开放权限之后，唐士道再检查一次，结果很快发现了异常。
示意王宝静等。
四人远离一点，隔离外界交谈。
“他怎么样，唐？”白胜男不明白唐士道为何这么慢，但，肯定有更好的理由。
“理论上，他不是一个人。”
“嗯？”
“王宝是由多个残魂碎片组成的，一小部分还是野兽的残魂。他曾经进入过诸神之塔，还在那里战斗过。但是，现在他本人不记得。因为被制造成生命的关系，他的脑子大部分都没法使用，残魂的知识与记忆被封印了。”唐士道慢慢解释。
“我不太懂，记忆被别人删除了？”
“不，理论上发生过的事情都会记得。删除除非是自我删除，否则，外人删除都可能重新修复。王宝不算很强，最强时期也才圣境7左右，距离界主都差一截。他的记忆没有人刻意破坏，只是他失去了魔法力量，他的记忆无法重拾。”
“等等，唐，你说他还拥有那些记忆？”鲛姬忽然抢话。
“一直都拥有，只是封锁了。我举个例子，如果你上一个身体是人，拥有长剑。你死前藏了剑，准备下一个身体再用。但，你下一个身体变成了蚂蚁，你知道剑在哪里，却无法使用它。王宝的情况，他的‘前尘往事’需要魔力激活，没有魔力就没可能解锁。”
“我明白了。所以，他潜意识里就不想依靠别人，因为他曾经很厉害。”鲛姬恍然道。
“可能有些影响，不过他自己想不起来。”
“唐，如果王宝回复魔力，他会不会很混乱？”白胜男再接话题。
“不会。”
“他不是一堆碎片吗？”
“回复之后，总有一个会成为主导。例如，他曾经身为圣境7的那一个必然是主导。其余的，要么被融和，要么被主导体驱出。如果接受融和，王宝就等于转生一个个不同的身体，本身并不会产生混乱。”唐士道拥有生命编织和大灵魂术，比任何人都精通这种事情。
交谈到这里，大家都品出了一点味道。
尘外尘世的创造生命，肯定源于虚空或者虚无世界的‘败亡者们’。又或者，平常收割的生命。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
人工制造生命也需要材料……王宝的那些残魂就是一种材料。
诸神之塔内部的法师们想要属下，想要实验体，他们就需要‘收集’或者‘购买’这种材料。进一步想，在外界一定有人做这种‘生意’。例如，开启古神坟场之前，神弃子的首领智首派人在界外界屠杀无数生命，带走无数愤怒和怨憎的残魂。
智首为什么这么做？
现在，眼前就有一个比较明确的答案。
理所当然。
王宝的这些‘残魂’没有太大价值，收集一堆也是渣渣。但，换成其他人……例如能够杀掉人皇，人皇的残魂价值多少？如果将人皇的残魂重新造物，重新复活，产生的实验价值又有多大？
所以，这种生意的收益可能无限大。
“王宝……”
“嗯？唐阁下？”
“你曾经拥有圣境7的力量，还曾经进入过诸神之塔。我可以帮你回复到从前状态，但是，那并不是一段美好记忆。你愿意这样做吗？”
“嗯？不美好的记忆？”王宝望了旁边的小女孩一眼。
然后。
弱弱示问：“我不知道圣境7是什么。我有那样的力量，以后小恩恩就可以吃饱穿暖了吧？”
“可以。”
“我愿意，非常愿意。”
第1399章：尘外尘世的自由度
唐士道等人跟王宝谈了很久，谈了很多东西，包括平凡人‘吃饱穿暖’都无法保证的问题。事实上，这也跟诸神的规则有关。因为生活区的规则基本尽善尽美了，所以，这里不存在政体与官员。一些种族和宗族都有自己的管理团体，但，普通人和普通家庭没有。
即使出现什么意外的问题，普通人也可以询问和请援‘公众服务’的魔工机偶们解决。
严格来说。
通过‘尘世网’的网络个人就能完成99%的事情，查询和请援魔偶的机会很少。
因为拥有这样的便利，所以拥有能力和拥有财产的人们生活很好。
相对的。
能力低下的，没钱的，生活就差一些。当然，诸神建立了尘世网，尘世网可以提供钱财支援，甚至物质支援。这些‘援助’拥有不同的模式，例如有钱人借款需要偿还一定的利息，但没有财产的人可以免息，归还也没有限期。
根据个人生活的不同，请求援助的要求也不同。
总之。
尘世网提供便利，任何人都有机会使用，绝不遗漏一个。
王宝比较穷困的原因，一方面是潜意识的傲骨，另一方面是不想依赖尘世网依懒成习惯。在生活区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只能依靠尘世网生活，脱离了就成了废人。王宝虽然很穷困，他仍然希望生活向上，以后有机会学习法术，有机会治好女儿的眼睛。
“其实法师一个‘植物生长’法术就可以丰收，没有人这样做‘好事’吗？”白胜男最不明白的一点。
法师世界，仍然还有饥饿。
理论上。
法师进入圣境都算半神存在，区区平民都帮不了？
“那样做不算好事，尘世网也没有奖励。我们虽然很穷困，但从来不祈求法师大人们的帮助。我曾经请求法师大人治愈恩恩的眼睛，但，支付代价太大，我给不起。而且，我也不想把恩恩交给法师们当仆人。我们在火灾中曾经同生共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下她。”
“帮人还要代价吗？”白胜男皱眉道。
“是的，规则上没有人可以白白获得恩惠，多少都需要一些回报。有些是尘世网帮你支付，你慢慢偿还。有些是法师们要求的报酬，等于私人交易。好像唐阁下这样平白帮助我们的，也有一些，但，我们以前没有遇到。”王宝再一次道谢，小女孩恩恩也跟着躬礼。
唐士道示意，也说道：“这种规则也没有错，当‘白白获取’变成了习惯，这里只剩一群懒人。”
王宝也轻轻点头，表示这种情况也很多。
福利这东西，给习惯了就是养猪，对于诸神和对尘外尘世的居民们来说都没有前途。
交谈间。
慢慢，众人也回到王宝的居屋。
这个房子是私人空间，果然少了很多‘警示’。因为王宝授权，唐士道等人跟屋主没什么区别。王宝说是屋主，实际上这间屋子是‘租’的。由尘世网出租，你交得起租就住，住到天荒地老都行。交不起，欠着也行，因为尘世网的欠款一定可以收回。
你死了，它也可以复活你继续工作还钱。
“无论你要做什么，唐阁下，在这里都无人监视。”王宝把客人带回家，因为他觉得客人的事情需要保密。
实际上。
不用。
别说唐士道想要‘修复’王宝这个圣境7的法师，就算一般的界主法师想要修复他也轻而易举。
圣境7跟圣境8相差十倍，跟圣境9差百倍。
这种差距，修复一个人不要太容易。
“没这么麻烦，你同意就行了。放心吧，你回复之后生活绝对不一样。”唐士道轻轻伸手，按在王宝的头顶上。这时候，小恩恩一直紧紧拉着父亲的衣服，生怕下一刻父亲会不见了。她还太小，她不明白大人们在做什么。
她的想法，只是不想失去相依为命的父亲。
魔法能量注入。
唐士道不是把王宝修复为圣境7，而是直接提升到界主1的境界。这样一来，王宝就能拥有一个自己的私属位面可以安稳生活。无论他留在尘外尘世断续打拼，或者离开潜隐潜修，他都拥有一个安置女儿的地方。此外，唐士道还用生命编织‘优化’了一下王宝和小恩恩，让他们的血脉升格蜕变一级。
因为变化太大，王宝一时间也木立不动。
这时候。
小恩恩一直拉着王宝的裤脚不放，生怕父亲出事不再醒来。
好一会儿。
王宝睁开了眼睛，眼中有微微神光射出。这一瞬间，王宝知道‘自己’是谁了。因为法力强行提升数百倍，他也能够掌握自己，其余灵魂碎片也‘自愿’融和一体。
界主等于神灵。
此时此刻，王宝已经从凡人一瞬间蜕为为神了。但，他第一个动作，努力做一个微笑，努力用自己最熟悉的声音，轻轻摸了摸小恩恩的头：“放心，爸爸没事，爸爸很好。乖，恩恩先休息一下，爸爸一会带你去吃大餐。”
“嗯，嗯。”小恩恩听到没事也放心了，听到‘大餐’眼睛又亮了起来，重重点头。
乖乖跑到床边，慢慢躺下。
王宝挥手一个酣睡术，然后才轻轻叹惜。
回头。
双手作礼，凝重一声：“谢谢。”
这一刻王宝已经拥有界主级别的力量，也记起以往的旧事。所以，他知道可以闯入尘外尘世的人物有多强大。普通法师与圣境法师相差亿倍，圣境与界主又相差亿倍，界主与至尊也相差亿倍。在至尊之上，法灵主宰再相差亿倍。再然后，祖灵长者，理论上无尽虚空法力‘等级’的顶点。
想要强闯尘外尘世，一般的祖灵长者还办不到。
除非。
在某个法术拥有超越性的突破，拥有超越大圆满的力量。这样一来，才有可能打赢尘初天的守门人。所以，这种人物跟自己相差太远，连蝼蚁仰望星辰都不如。除了一句谢谢，自己连当小弟的资格都没有。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
“是，唐士道阁下。”王宝称呼不变，却多了全名以示敬意。界主等同神灵，但自己在这四人面前连杂草都不如。
“那么，我们还是正常说话吧，身份没有意义。”
“这……是的，如你所愿。”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做唐士道，这是我的妻子，白美人。这是我的朋友，白胜男。这一位是我的盟友，鲛姬。王宝，你听过我们吗？”唐士道一边介绍一边问话，说到最后一个名字王宝才有讶然惊色。
“抱歉，我只听过鲛姬阁下的名字。”
“没关系，不用道歉，我们平常交谈就好。你听过鲛姬，因为她是神女吗？”唐士道也不急，相信王宝有些自己能用的情报。在诸神之塔混过，肯定不会一点东西都不知道。
“净世海一役，鲛姬阁下记得吗？”
“嗯？记得。”
“我是其中一个佣兵，亿亿杂兵之中一个。那一次，鲛姬阁下一个‘净化泡沫’法术杀光了我们所有人。”
“喔，听起来我们还是仇人。”鲛姬也是笑了。
“鲛姬阁下说笑了，我还没有资格成为阁下的仇人。那一次也是牧葬作死，本想暗算御兽者大神子，没想到碰到一个更强的。听到鲛姬来了，想必牧葬也得躲一躲。”王宝苦笑，根本没想仇不仇人的问题。
“牧葬死了。”白胜男忽然说道。
王宝愕然。
“阳太煌也死了。”唐士道接话，又说道：“古神坟场你知道吧？嗯，好。古神坟场再一次打开，虚无法师们战败，退守虚无一端。阳太煌插手，但我们联手杀了他。”
王宝彻底石化了。
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那感觉就好像一个凡人听到自己的客人说‘我把太阳浇熄了’一样，完全不敢想象那是什么状况。阳太煌这种人物，王宝自然没有见过。但，听肯定听过。尘外尘世不像虚空。虚空中极少人知道阴太衡和阳太衡，但，尘外尘世大家都知道诸神的姓名。
甚至，一些诸神拥有什么能力都知道。
“没错，我们是来找诸神的。能够杀死的话，一定会动手。所以，王宝，你仍然要提供情报吗？”
“……”
王宝不是沉默，而是真心说不出话。
挑战诸神？
杀死诸神？
这种事情连想象都不想象吧，居然有人这样做了。而且，这种人还来到了尘外尘世，来到了诸神的地盘。
好一会儿。
王宝仍然难以开口，但，胡乱挥手，示意等待。
然后，闪身外出。
不到两分钟。
王宝归来，手上多了一叶水晶片儿：“这……这个……嗯，它是非常稀有的战斗录影，是关于一些诸神的战斗……嗯，我得先说明一下。这些内容可能不是诸神的全力，只是一部分力量。唐士道阁下，鲛姬阁下，你们可以当成参考看一看。”
“你哪来的？”唐士道接过，先递给鲛姬。
“内城区，一个反抗诸神的组织。”
“还有这种组织？”白胜男听得有点愣。这里是诸神的地盘，诸神允许这种组织存在？
“有，有很多。只要不违反规则，你做什么都可以。在尘外尘世这里并没有‘不可以反对诸神’的规则。所以，你觉得诸神不好，可以成立反抗诸神的组织。而且有不少法师参与，好一些还是法灵主宰和祖灵长者的级别。”王宝这样一句表示：没关系，你们真不真干，我都可以跟你们谈。
尘外尘世比想象中更自由……不是空口白话的自由，而是行动上给予的自由。
不像古神坟场。
说是自由，触及神子神女就给你好看。
在这里……诸神无畏反对者的空口宣言或者实际行动……想反抗，我给你机会。
第1400章：诸神之塔第1层
王宝提供的资料并不多，但很有用，因为都是诸神的战斗录影。这种战斗全力自然不可能是全力，只不过，由小见大，唐士道等人能够看出很多东西。挑战诸神的也不是小人物，能够逼迫他们用上一些手牌。
看完之后，大家心里也有了一个评估。
阳太煌属于尘中天，他的水平确实很不错了。但是，距离顶点还差一截。
最重要。
稻草人提防诸神一是他们拥有小虚空，二是他们的数量太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
诸神并没有隐瞒原始天蚀的力量，在尘外尘世基本处于半公开的状态，能够闯入尘初天的法师都可以学习。那种感觉，仿佛他们很希望有人挑战自己似的。
王宝知道事情不多。
最能够指引的，他了解尘外尘世，对反抗诸神的组织也熟悉。
“很久以前，我加入过。”
“后来呢？”
“后来才醒悟自己只是一个小角色，在诸神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然后，慢慢远离了那些组织，自己努力奋进。可是因为天赋不高，圣境7已经很难上升了。现在多得唐士道阁下帮忙，优化了血脉。以后的修行，估计进入至尊境还有机会，但活化法术……呵呵，老实说，哪怕听过见过，自己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王宝最后苦笑，心想天赋这东西真微妙。
活化法术很多至尊法师都知道，但，能够成功的寥寥无几。
血脉，天赋。
悟性，机缘。
法师不但要有努力，要有毅力，要有知识，还要有领悟能力和运气。诸神的后裔，虚无神嫡们也有废物，这不是血脉好就一定强大。他们不是实力弱小，而是基础超高，成绩超低。
现在。
王宝对自己已经不抱希望，倒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成材。
交谈中。
唐士道阁下也有说明……小恩恩的血脉也优化过了，天生禀赋比自己更好得多。如果好好培养，相信比自己还要优秀得多。当然，光有资源培养是不够的。在修行过程中，一点小事都可能改变一生。完美者元霄，不就因为一次打击而‘废掉’了。
“……关于出入的问题，事实上，这里不限出入。前提是，你能够打进来，然后就自由出入了。”
“带人也可以？”
“是的，唐士道阁下。只要你可以打进来，以后想要带人进来也可以。尘外尘世的生活区有规则，遵守它就可以平静生活。诸神之塔那地方不拘强弱，它就像一个无底洞，你放什么进去它都喜欢。以前记忆不全，不太清楚。现在不同，诸神之塔就像一头饿兽。”
“饿兽？”
“对，它不是活的，但比活得还糟。因为没有规则，大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它比监狱更糟糕。”
“完全没有人管理吗？”
“三百层，每一层都有一群魔偶守门。但，那些魔偶不会管事，只是守门。而且那些魔偶虽然力量很强，速度却很慢，不需要太强的法师也可能穿过去。所以，诸神之塔的危险不是守卫，而是身边所有人。在尘初天第1层人员数量最多，包括了普通法师，圣境法师，界主法师和至尊法师。”
“全部都是人工制造的生命？”唐士道继续问，因为诸神之塔是必去的。
生活区有一些好地方。
但，自己这种程度肯定不在生活区打转。
“实力弱小的一般都是，也有一些法师后裔。我记得……法师后裔都喜欢成群结队出行，制造的生命都有某种‘印记’。这些印记属于某些强者，在诸神之塔某一层很闻名的人物。如果没有印记，其他强者可以随时拿下，带着，杀了或者用来做实验都没人管。”
“听起来就像一个混乱的战场。”
“对。诸神之塔的战斗一般很隐密，约定在某些地方或者镜像世界进行。但，行事方式就像混乱战场，大家都随自己心思做事。我曾经遇过一些很有智慧的老人，他们跟我谈过，也说了一些奇怪的说话。”
“你说。”
“他们说：诸神之塔有人传递了一些知识，隐藏在人所不知的地方。这些地方无法凭力量找到，却可能靠运气获得。更容易的方法，思考，思考它们在哪里，为什么存在。思考得到，你唾手可得。思考不到，你永远没机会。诸神也知道这些东西，但，他们找不到。就算找到，他们也未必用得了。”
“为什么？”唐士道不问是什么东西，相信王宝也不知道。
“那些老人说：因为诸神拥有自己的力量，不可以同时拥有那些知识。两者并不相融，找不到相融办法，到手了也是空闲搁置。所以，诸神拥有某些力量，同时也必须作出某种牺牲。”
听到这话，唐士道下意识望了鲛姬一眼。
隐隐。
唐士道已经听出‘老人们’说的东西，其中一些很可能就是禁技和禁咒。
鲛姬是地母。
无数年来，她从来没有修练过原始天蚀的力量。现在有机会了，她好像也修练不成。但，自己教她原始日蚀的力量，她虽然学得艰难却也学成了一些。由此可见，以前不是她不学，而是学不了。
这时候鲛姬轻轻点头，仿佛是在回应。
天蚀与地蚀……不相容。
严格来说，日蚀与月蚀也不相容。因为自己那时候很弱小，两股力量才没有激烈冲突，再加上生命编织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它们。后来为什么没有暴发异变？
大概是因为……无色！
自己找到了日蚀与月蚀的‘共融’桥梁。
进一步说。
自己修练地蚀和天蚀没有麻烦，大概也是因为无色。
“唐士道阁下，如果你们真想挑战诸神，最好先了解他们。你们联手打倒了阳太煌，那只是尘中天的一员，不代表尘高天的诸神一样实力。想要了解诸神，进入诸神之塔是必须的。因为，在诸神之塔拥有最多的‘反抗’组织，他们收集了最多的资料。”王宝真不忌讳谈论这些，因为诸神之塔内部有无数这类人。
可以说。
进入尘外尘世的法师豪强，全部都冲着诸神而来。一小部分，抱大腿。绝大部分，抢神位。
“谢谢你的说明。”
“相比你们的恩惠，这只是小事。”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唐士道明显不会带王宝这种界主1的队友，这连炮灰都算不上。
“小恩恩比我有前途，我不可能留在这里。拥有一个私属位面，我也可以慢慢培养小恩恩成材了。她的苦日子过得太久，先让她快快乐乐生活一段时间再说。如果你们没有别的需要，我会离开尘外尘世，回到虚空，找个安静角落放置几个出入口，然后回到私属位面生活。”王宝是标准的‘避世’做法。
界主拥有私属位面，确实可以这样做。
一般来说。
哪怕有人知道和发现入口，正常也不会打扰。因为你不知道内部有没有强人，万一有，自己强闯是送死。同样的，自己也有潜修之时，也不想打扰这种避世的人物。
“我们一会就前往诸神之塔，祝你们一路顺风。”
“唐士道阁下，离开尘外尘世是不需要过什么关卡的，随时可以走。尘外尘世只是进入困难，出去很容易。你们要进诸神之塔，最好先低调一些。对了，里面有人教授原始天蚀的修行方法，有真有假，你们……不用提醒，相信你们试一试马上知道了。”
“嗯，我们会小心。”
“另外一件事，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曾经听人说过……诸神之塔只是一个幌子，真真正正，在诸神之塔内部还隐藏着绝然不同的世界。不是一般意义的不同，而是我们从来不曾想象过的事物。当然，这只是流言，还没有人亲自证明这种事。”王宝还是提醒了一下。
从认识到交谈。
王宝震惊不是唐士道要挑战诸神，而是阳太煌的死亡。
在尘外尘世。
挑战诸神只是日常，就跟吃饭喝水差不多常见。但，能够真正手刃诸神的人物……貌似只有眼前这一群人。其它的，也许有吧，但自己未有资格打听。因为力量太低，王宝感觉自己‘劝说’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祝他们顺利。
当然，这个顺利不是赢……王宝从来没想有人能赢诸神。
这个顺利是……唐士道阁下等人早日有‘自知之明’，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进入诸神之塔混一圈。
相信他们也很快会被打击，然后自动放弃这种幻想了。只希望，他们能在被杀死之前醒悟，不要真的走进尘高天。一旦到了那种程度，相信也没有机会活着回头。
最后。
“如果你愿意相信，可以到‘鲲鹏’去居住。”鲛姬意外开口提示一句。
“好的，我去试一试。诸神之塔不简单，你们小心。”
“我们会的。”
双方分别，王宝带着小恩恩离开了。
这时。
唐士道等人也传送到了超巨光柱之前。
准备正式进入诸神之塔。
“无论从哪里进入都是第1层，这倒很方便。”白胜男最先迈步。
“空间节制的效果。”唐士道拉上白美人。
鲛姬跟随。
一阵光芒闪动之后，眼前的世界变了。
这里是……一片血海。
真正正正的血海，不是幻影，也不是模拟物质，而是真实鲜血汇成的海洋，堪比星河庞大的恐怖区域。
第1401章：生命编织的原起点？
身为无尽虚空最顶层的法师强者，不可能被区区一方血海惊到。实力就是胆气，超过界主以上就不会被异常境象影响。如果没有魔法能量，圣境甚至普通法师都不会害怕诡异的环境。
眼前这种血海，它确实吓人。
因为……它像是活的。
不是像一个生命，它好像无数个生命的集合体，而且这些生命都是不健全的。
“被吓到了吗，小娃们？”
未等唐士道等人说话，忽然，从血海中穿出一条超大的巨虫。它身躯好像一条长蛇，却拥有野兽一般的头部，还有甲壳节肢的虫足。它的躯体很长，冒出海面只是极少一部分。
本来。
区区一条怪虫没什么特别的，但，它的形相非常骇人。
它的体表拥有很多人脸，兽脸和虫脸。这些‘脸’也不是纹印，而是真真正正的生命。感觉上，怪虫吞食了这些人类与野兽，然后以特殊的方式共存……不，应该说利用。吞食这些生命之后，这些生命的一部分力量变成了它的力量。
同时，这些生命也还活着，甚至还在悲鸣或者怒吼。
其中还有一些在求饶。
“你是什么东西？”白胜男第一个开口，不觉得害怕，只觉得恶心。
“好无礼，小娃儿们。现在你们已经进入诸神之塔，应该向我们这些守卫上交保护费。没有我们的保护，你们连一秒钟都无法存活。”怪虫轻吼，但未有展示威能。
白胜男皱眉，转头望向唐士道。
这种小角色她不在乎，只奇怪唐为何没有反应，只在凝望这片血海。
此时此刻。
没有人知道唐士道在想什么。
因为，无尽虚空只有一个人懂得‘生命编织’。所以，只有唐士道才有这种感应……这地方跟生命编织有关。或者说，蛇法师和72人当初就是从这里开始研究，然后一步一步研究出生命编织的。
“喂，你们几个小娃儿……”
“你就是狼头狱虫？”唐士道忽然打断，又问道：“我在生活区听一个朋友提过，你们就是诸神之塔的垃圾桶，专门捡大家的垃圾吃？”
“谁是垃圾桶，你……你朋友是谁？”
“王宝，你肯定没有听过，他比你弱小多了。”唐士道慢慢说道。
“原来只是无名无姓的小角色，还以为你们有多大靠山。既然没有靠山，那么，你们留下一亿法力，我让你们平安过去。否则，我吃了你们。”狼头狱虫本来以为对方有靠山，一听又放心勒索了。
进入诸神之塔需要交保护费吗？
不要。
也需要。
为什么不要？因为这里没有规则。
为什么需要？因为没有规则就可以随意说一个规则，只要你的拳头够大。
现在。
唐士道就展示一次什么叫做拳头够大……轻轻一抬手，仅仅伸出一根手指头。
轻轻一点。
瞬间，已经全力防御的狼头狱虫全身内爆。一节一节爆碎，转眼间只剩下头部和一小截的躯体。
“饶命，大人……饶命……小人失礼，大人饶命……”
仅仅相隔一秒钟。
原称小娃儿的狼头狱虫马上求饶，改口敬称大人了。因为唐士道手下留情，没有一击秒杀，它也知道对方留下自己另有用意。如果不是这种感应，它早拼尽一切逃命了。在诸神之塔这地方，遇见的‘新丁’要么很弱小，要么强得超乎想象。
唐士道没理它。
手指往上轻轻一抬，转眼间，又有数十条狼头狱虫飘升海面。这会儿，它们连挣扎都无法挣扎。
让人意外的。
这里除了狼头狱虫之外，还有少数虎头，鹰头，羊头，鱼头的狱虫。看起来它们像是‘观战’的，狼头狱虫们才是打劫新人的主力。如果狼头狱虫打劫成功，它们不介意再劫一次。反正诸神之塔没有规则，大家爱干嘛干嘛。
宽容？
仁慈？
怜悯？
那是什么，不存在的。
现在打劫失败，它们肯定低头装孙子，只要对方不计较它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然而。
唐士道再一划指，瞬间，数十条狱虫齐齐爆碎。
躯体破碎。
能量消尽。
它们能不能复活都难说。
这时候唐士道还是没理会狼头狱虫，只在打量那些‘碎片’。跟想象中的一样，大部分的碎片都重新变形，迅速变成人类或者魔兽的模样。他们没有第一时间逃离，而是躬礼或者叩拜，以示臣服与感恩。他们一行就好像被关闭‘监狱’的犯人，现在，他们自由了。
他们是好是坏？
不重要。
诸神之塔没有规则，没有好坏定义。只能说，他们是一群曾经‘失败’的人。
狼头狱虫也没有任何反应。
它们真心只是‘吃垃圾’的存在，救助犯人这种事它们早习惯了。早知道这四个‘新丁’这么厉害，它二话不说就吐出所有犯人，省得自己被碎一身好肉。
“你们各自留下一滴血，走吧。”唐士道没想多谈。
“是。”众人与众兽照做。
在诸神之塔，不存在弱者反抗强者的事情。如果不做，对方一巴掌拍死自己要怪谁。
至于拿一滴血要干嘛？
管不着。
这情况要脑袋也得给，别说一滴血。
众人散去。
“唐？”白胜男却不明白，为什么在这里浪费时间。
“这一片血海就是一个材料库，它极其庞大，连绵不断，诸神之塔的2层也有，对吧？”唐士道未答，反问狼头狱虫。那些鲜血被回收，唐士道也发现其中一些就是‘神弃子’的样本。
“是，对，大人说得对。”狼头狱虫知道自己必须诚实。
说错一句话，小命就一定完了。
对方太强大了，对自己完全没有兴趣。想必，他们只想知道一些情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
狼头狱虫决定多增加一些活命本钱：“回禀大人，这片血海除了连绵到第2层，第3层第4层，一直到100层都有它。尘中天小人不清楚，但尘初天的100层都有血海，而且都是连成一片的。”
“你可以活命，但你的能量我要消解。除非……”
“回禀大人，除了血海，前方还有‘肉星’和‘骨河’。肉星就是活肉星球，数量很多，很庞大，同样满布100层。骨河就是白骨星河。它们比较零散，到处都有，少数才连成一条条的河流，同样满布100层。”狼头狱虫连忙再补充。
被剥除能量，它跟死掉有什么区别。
必须再曝料自救一把。
“你可以活，也可以保留实力。但，我要剥离你的法术和技艺。”
“大人，回禀大人，还有……还有的……我想想，那个……嗯嗯嗯……对了，那个，魂涡，还有魂涡。请原谅，诸位大人，小人极少离开血海，所以没有魂涡的空间道标。但是，魂涡真的存在，它就是一个灵魂能量池，是法师们最喜欢的材料库。”
唐士道听闻，轻轻点头。
一点手指。
狼头狱虫瞬间被治愈了，跟之前唯一的差别就是少了犯人。
下一秒。
唐士道再挥手一拨。
此时，狼头狱虫的身体起了变化……它拥有长蛇一般的躯体，自然拥有微小的蛇鳞。唐士道挥手之后，这些甲鳞直接变化，被魔法能量强行改造，成变‘水晶’状貌。甲鳞和晶鳞，后者的防御强大万倍不止。
这样的恩赐……只一半。
狼头狱虫的身体只有一半变成晶鳞，另一半还是甲鳞。而且，不是前半截或者后半截躯体，而是右边一半。
左边一半还是甲鳞。
此时。
狼头狱虫颜色怪异，左半身是黑色甲鳞，右半身是红色晶鳞。
“等等，还有，还有的……容我想想，还有的，大人且慢……”狼头狱虫自然知道为什么，恩赐只有一半，另一半需要‘情报’来换。想不出来，那它只能一半优点一半弱点。
这模样甚至不如以前。
因为左边‘弱点’太明显了，更招人眼。
“对对，还有‘命库’那个地方，大人，还有命库。”狼头狱虫有点不想提这地方，但为了另一半的晶鳞也拼了：“命库不是材料库，大人，它是交易中心。除了交易材料，还有技术交易。反正只要你有交换的东西，什么都有得出售。”
“交换物是什么？”唐士道追问。
“生命体，或者灵魂体，又或者法器。法力和魔法材料不收，必须是成型的东西，马上能用的东西。”
唐士道划动手指，狼头狱虫另一半身躯慢慢晶化。
但。
很慢。
不是一转眼完成。
狼头狱虫感觉这‘恩赐’随时可能停下，不禁脑子飞转，生怕中途意外：“还有，学库，还有学库。这是一个另类地方，规定我们这种战士不能去的地方，必须拥有知识才能进去。如果强闯，学库的守卫就会杀了我们。大人，我知道的全说了，真的全说了。”
“嗯。”唐士道快速一划，狼头狱虫全身的鳞片晶化，体术的防御飞升一个层次。
只不过。
这仍然不是结束。
唐士道又伸出手指朝着狼头狱虫一点。下一秒，它其中一枚鳞片诞生一枚火纹。这枚火纹拥有‘防御火焰’的作用，同样，还拥有‘炽伤’外物的效果。
可以说，攻防兼备。
狼头狱虫张了张嘴巴，想说又不敢说。
它知道对方用意。
只有一枚‘火晶鳞甲’肯定不够，需要很多，最好是全身鳞片都有这种强化。但是，对方很明显看穿了自己的本质……只杀死一条是不会死的，自己根本不怕死。对方力量更强，虐杀自己也挖不出某些秘密。
威，不能服，这才能成为狱虫。
但是。
恩的话……自己是小小卖队友，还是重重卖队友呢？
第1402章：人皇的情报网络
唐士道‘诱导’狼头狱虫说出秘密情报，白美人，鲛姬和白胜男一直静静看着。她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她们相信唐士道不会做多余的事。而且，短短几句对话狼头狱虫也吐露了很多事情。有关诸神之塔这地方，已经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再看唐士道的动作，她们也明白……狼头狱虫一定接受。
它在犹豫不是忌顾队友。
它只是犹豫出卖多少，好换取更大的利益。
“秘库……”忽然，狼头狱虫展开一个能量屏障，隔离其他人的探听，又轻声说道：“我知道狱虫们的秘库所在。但，如果我公开说出来，它们一定会撕碎我并且吃了我。所以，大人，你能给我一个保证吗？”
“什么保证？”
“一，给我全身的鳞片提升一遍；二，帮我优化一次血脉，或多或少要有晋长才行；三，带我离开，送我进入第2层。只要到了第2层，这里的事情就不关我事了。它们想报复，也未必找到得我。”狼头狱虫提了三个要求。
听起来很过份。
但，它提的要求越多，证明价值越大。
“说说看，秘库是什么东西？”唐士道听过了命库和书库，相信秘库是不同的所在。
“当然，大人你同意了？”
“嗯。”
“我相信你，反正命运需要豪赌。先说秘库，秘库就藏宝库，各大种族或者各个法师的藏宝库。存藏东西不一样，作用一样。外人可以找到，但拿不到。因为秘库都有特殊的印记，如果不是持有印记者强闯，秘库会自动爆碎，并且以献祭方式献祭给虚空和虚无。相信大人也知道，只要是献祭，谁都抢不了。”
“嗯。”唐士道可以抢，但不想反驳这些话。
“所以，秘库必须由持有印记的人开启，否则就会一拍两散。我知道的秘库是狱虫们的最大秘库，拥有狱虫们……至少拥是第1层狱虫们所有的珍宝与材料。同时，还有一些技术产品。总之，非常非常丰富，你们能抢到绝对不亏。”狼头狱虫现已是卑躬媚颜，彻底将本族卖了。
不，狱虫也不是一个种族，而是一个特殊工作组。
应该说。
它彻底将‘工友们’卖了。
“可以，唐。既然它们是收垃圾的工人，想必会有一些别人忽略掉的东西。而且，普通情报也最全面，毕竟它们的工作应用面最广。”鲛姬接话，表示可以接受这种小人物的献礼。
“嗯。”唐士道挥手，也不需要多少能量。
拥有生命编织和创世神体。
唐士道比任何法师都容易升级改变一个生命体，而且效果也更好。对于狼头狱虫，唐士道也没有赐予太多。这么贪心的角色，给再多也满足不了。它想要的，一点不差给予就行。如果它想要更多，它必然会有新的献礼。如果肚子没货，那就这么多好处了。
一挥手之后。
狼头狱虫进一步增强了，它也提供了秘库的地点。同样的，它还提了一个要求。
“假装杀掉我，我不能活着，否则我会很麻烦。”
“是吗，你不怕真死了？”
“不，诸位大人不会真杀了我。我是狱虫，我见过无数强大的法师，也死过无数次。如果我被杀死，我会在血海中重生，只是过程比较慢。所以，我不害怕死亡。诸位大人一开始没有折磨我，也没有入侵我的躯体搜索情报，这表示诸位大人一定不会骗人，承诺即做到。我这种存在，诸位大人还没放在眼里，不屑对我说谎。”
“杀掉你，然后呢？”唐士道估计对方也留了一手。
“拿着我的‘尸体’去开门。我也是狱虫，我也可以进入秘库。”狼头狱虫说了印记的使用方法。
到这一步。
事情只剩下闯入杀敌和抢夺宝物了。
老实说，没人不喜欢这种出卖队友的家伙。但，这里是诸神之塔，在这里狼头狱虫这种角色是最平常的。换了另一群狱虫，拥有这么多好处，它们也会出卖队友换取好处。看它所做的一切，唐士道等人反而能够了解诸神之塔的风貌。
假装杀死，离去，找到狱虫秘库，闯入，惊退所有守卫，带走所有材料与珍宝。
最重要。
带走那些资料‘记录’。
狱虫是吃垃圾的，这里所有的战胜战败它们都知道，因为它们必须‘打扫’战场和囚禁败者。所以，狱虫的资料记录比任何情报都好用，几乎详细记录了诸神之塔发生过的一切事情。甚至，对于‘诸神’群体也有资料，因为他们也曾经出手惩处某些种族。
出手了，也就有了记录。
“狼头狱虫，第2层有狱虫秘库吗？”唐士道一行人根本不需要打，因为第1层的武力太低了。
“有，第1层还有很多。但，最有用是这一个。”
“有人愿意合作吗？”
“当然，大人。在诸神之塔，你拥有力量就可以抢夺一切东西。如果你愿意给予恩赐，所有人都乐意为你办事。前提是，这个恩赐足大。”狼头狱虫非常坦白，表示我们都可以收买，钱够多就行。
“我送你到第2层，还送你一个法术印记，让你拥有现在一百倍的战力。”
“您的吩咐，大人？”
“我需要狱虫的资料，一切跟战争有关的资料。”
“是，你的意旨。只不过，这可能需要额外一些费用。”狼头狱虫低头说道。
“你尽管做，我会支付所有费用。而且，你每谈成一次交易，我都额外支付你1%的赏金。同时，你也可以联系其他朋友，它们愿意做也可以获得我的赏金。我给你是1%，你承诺它们可以是0.5%或者其它数字。总之，看你的能力与计算。”
狼头狱虫连忙躬礼，它知道自己要‘富’了，暴富的富。
战争资料这玩意。
超级便宜。
但，数量多啊。收集越多，赏金就越多……自己想不富都不行。
有了这种赏金之后，狼头狱虫更主动提供情报了。
在它看来。
这种‘机缘’很难得，在诸神之塔常有强者来临，但这么大方的极少。有力量的人，多数喜欢用抢的，这位‘唐’喜欢用买的，大家不抢着合作才怪。
送走狼头狱虫，唐士道等人也见识了守关魔偶。
它们确实非常强力。
但。
速度慢如乌龟，可以轻易闪避进入第2层。
生命种族没有大量涌入第2层，估计是第2层的种族更危险，守关魔偶完全就是摆设。
“唐，为什么还回来？”一众人进入第2层又回头，白胜男不禁有些奇怪。
在她看来。
直接100层飞起，进入尘中天，然后再想办法进入尘高天才是正路。
“寻找前人留下的东西，例如禁技或者禁咒。往上不是不行，而是会错过一些东西。反正原始天蚀需要练一练，不用急着往上挑战。古神坟场还没有关闭，那里始终是一个危险。万一发生什么异变，我们也要留有回援的机会。如果对阵诸神，肯定缠住脱不了身。”唐士道解释道。
“你担心诸神还有诡计？”白胜男有点懂。
“古神坟场没关，事情就没有完结。事情要一件一件做，做完一件再做另一件。我们拼心全力打倒诸神固然很好，但，万一诸神仍然不是最大危机呢？古神坟场关上了，那再有异变也不重要，我们自己应付就好。没关上，虚空各族就还有危险。”
“原来如此。”
“时太梭他们留守，实际也是以不变应万变。诸神了解我们，我们却不了解诸神，打起来就这么吃亏。他们随时进攻，我们只能被动防守。来到这里，我也想找一找开启和关闭古神坟场的方法。”唐士道没说生命编织的事情，只说了另一个目标。
白胜男点头，鲛姬也没有说什么。
她是地母。
她的目标是打倒天蚀的持有者。但……是谁？人在哪？
找不到，想打都打不成。
盲目杀上去，可能打通关都没有这号人物。到时候，自己的底牌揭了，敌人却未现形，如何是好？
“想要收集情报，靠狼头狱虫行吗？”鲛姬更关心情报。
“不，我没有指望它。老实说，我是故意分开的。这个时候，没有猜错的话，狼头狱虫正跟一些种族巨头商议，然后把我们的情报卖给它们。又或者，跟一些强力的法师商议，出售我们的情报。赏金它会赚，但我们它也会卖。”
“所以你连名字都没提？”
“嗯。他们慢慢查也会查到，但跟我们坦白不一样。我要‘情报’就是一个信号。他们会理解，不破坏我的行动就不会冲突。相反，不出售情报给我，我们就可能发飚。所以，与其说赏金购买，不如说‘威胁’他们出售那些情报。我们获得越多，越不会找他们麻烦。”
“原来是这意思。但，情报真能顺利到手？”鲛姬轻轻点头。
“依靠别人，不可能靠得住。想收获，自己必须有行动。”唐士道再一次抬手，轻轻挥动。
这时候。
血海迅速卷起一条血浪，迅猛扭动，急速变形，最终变成一条‘长蛇’模状的怪虫。十息时间不到，一条狼头狱虫成型了。它的能力不高，但跟其它狱虫的感应一模一样。
未等问话。
忽然，狼头狱虫从中间分裂。
迅速从一变二。
意外是，另一条不是狼头而是虎头，虎头狱虫。与此同时，二虫再分裂，变成四条，四条的头部都不同。看到这一幕，鲛姬等人也不问话了。看一眼就能明白，唐士道根本没想靠狼头狱虫，他是要建立自己的‘情报网络’。
当然，这些狱虫可能被杀死。
但，重要吗？
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数量多的是，杀都杀不光。
血海这种环境。
不好意思。
拥有创世神体的人皇才是爸爸。
第1403章：古神，新神，四面皆敌
鲛姬等人不知道的事情：唐士道不仅仅创建了情报网络，事实上，唐士道还创造了‘生命网络’和‘灵魂网络’。这一次创造的生命体都拥有‘存档’。哪怕它们被杀死，唐士道也可以轻易复活它们，让它们重新进入工作序列。
尘外尘世这一役，实际就是与诸神的最终决战。
这种决战不拘任何手段。
手下留情？
不存在。
不管尘外尘世是什么地方，不管诸神是什么性格，只要虚空想平静发展，挡路的石头就必须搬开。远古时代的未期，法师网的创造者们开了一个头，稻草人承接了中间部分。现在，它还缺少一个结局。
输赢都好，这个结局必须有。
这也无关正邪，纯粹是自我生存或者屈从别人而生存的选择。
选择跪的，什么都不用做，乖乖听话就行了。
选择站着，那就必须跨过这个困难。
这时候。
人皇与鲛姬进入诸神之塔的消息也传开了，这里的人也不是瞎子，不可能不知道。何况虚无法师战败，阳太煌战死，大家就一直关注人皇这一行人。可以说，不用等到诸神之塔，进入生活区之时就知道了。但，因为诸神的规则他们无法蛮干，只能等待。
现在，人皇进入诸神之塔，他们自然锁定了目标。
很意外的。
除了诸神属于‘敌对’一方，另一边，反抗诸神的各大组织也‘敌视’唐士道一众。本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在诸神之塔不是这样。反抗诸神的组织迅速集头，商议人皇的插足。他们有了一个很反常的决定：如果有机会杀掉人皇，那就毫不犹豫杀了他。
“为什么？”其中有一些人不明白。
“因为屠神的荣耀应该属于我们。”
“但是，如果加上人皇，我们的胜算会更高。”有一些人还是听不懂。
“不，诸神必须由我们打倒，尘外尘世需要我们成为统领者。”
如此回答，大家都懂。
这一刻他们也不需要思考，字面的意思就是答案。经过无数年月，他们累积了无数力量，也联合了无数力量。所以，这股力量已经成型，变成一个不是怪物的怪物。这头‘怪物’盯上的东西，绝不允许其他人觊觎。哪怕其他人是来帮忙的，它也不许。
很久很久以前，打倒诸神的愿望已经变质……‘打倒’诸神变成‘取代’诸神。
打倒。
取代。
那是两种意义。
这一次集会商议之后，一部分反抗诸神的法师豪强离开了。不是离场返回，他们是‘脱离’了反抗诸神的组织。原因不重要，重要是他们看清楚了一些事情，觉得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改变。
又或者……
“你们还是诸神的奴隶。虽然有着反抗诸神之名，但你们被同化了，被威服了。也许你们的身体没有屈服，不过你们的心屈服了。抱歉，我要走了，我不会跟一群‘新诸神’为伍。如果是这种结果，我们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
因为唐士道的入场，反抗诸神的各个组织一转眼‘团结’了起来。
同时，也一转眼流失一批重要战力。
人去人留，也没有人挽留。
他们内心都清楚，这种事情光靠嘴巴说是没有用的。尘外尘世，最后的光辉属于谁，这是个人内心的选择。选择不同，无论如何都说不服。
接下来。
反抗诸神的联盟派出了使者。
“人皇先生，幸会，本人名叫永冬，代表‘新神’与你做一个交易。”诸神派出的使者并不弱，不亚于阳太煌那种水平。令人震惊的，他也懂得原始天蚀的力量，相信修练不低。
“新神？”唐士道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对，我代表新神。人皇先生初来，可能对诸神之塔不了解。在这里拥有很多势力，也包括虚空和虚无世界的团体。同时，神嫡们的势力也不小，毕竟算是他们的主场。但，拥有最强武力还是各个反抗诸神的组织。本来我们都各自为政，平常只相互帮忙，但没有达成联盟。古神坟场一役之后，我们发现需要团结力量。”
“因为古兽群体的榜样吗？”唐士道能猜到理由。
“是，也不是。我们的最终对手是诸神，不是你和鲲鹏。但是，你的到来影响了我们的计划，接下来的情况可能超出预期。所以，我们必须有所行动，达成联盟团结力量备战。”永冬虽然是战士，却也有一点政治家的味道。
“所以你们改名‘新神’？”
“人皇先生，你又有所误会了。反抗诸神的成员，本来就被叫做新神。平常时候，外人都习惯这样叫，只是我们未有成功不提这个。现在我们结盟了，也开始正式对抗诸神，故而需要一个统一的名衔。我们也不介意叫什么，外人习惯叫我们新神，那就使用‘新神’名衔。”永冬慢慢解释。
唐士道轻轻点头。
眼前人不像有恶意，但，也绝对没有好意……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主人家碰到一个不喜欢客人，但又不能直接赶走的客人。所以，他必须做点什么，让双方愉快渡过这一次的会面。
交易。
说白了就是‘离开’的代价。
“干脆点，说吧，是什么交易？”白胜男不喜欢这种会面，真心不喜欢。
“我们可以提供开启和关闭古神坟场的方法。”永冬一句话到重点。
“条件呢？”唐士道接道。
“请人皇先生离开尘外尘世，而且，以后也不再来。我们可以承诺，绝对不入侵虚空，也不干涉虚空的事务。相对的，人皇和鲲鹏必须停止针对尘外尘世的行为，我们需要的是双方和平共处。因为我们寿命无限，我们承诺会一直有效。”永冬说出自己的条件。
此时。
白胜男又插话了：“这些条件诸神承诺还差不多。你们只是新神，你们还不是尘外尘世的主人。”
永冬也不生气：“神行者女士，诸神也不是尘外尘世的主人。这地方跟创世云图相似，属于半独立区域，不受虚空或者虚无世界的节制。你说的，确实，诸神才是主导者。但，我们还是可以合作，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有利。”
白胜男反问：“如果我们不呢？”
永冬淡淡道：“不合作，那只能是竞争对手。对竞争对手，我们肯定有机会都‘坑’死你们。”
白胜男笑了：“你们办得到吗？”
永冬仍然平静应话：“办不办得到，现在不知道。但，我们肯定会这样做。诸神之塔也有虚空和虚无世界的强者，大部分还是‘自由人’的状态。即使是虚空强者，他们也未必会帮助你们。相对的，因为这里没有规则，有机会他们还可能下手对付你们。”
说到这里。
永冬也算很坦诚说明了，话里暗藏的意思……没谁喜欢人皇你的到来。
诸神之塔再乱。
诸神再恶。
它也已经是一个固定的秩序，一个大家难以改变也不想改变的秩序。因为时间太久，在诸神之塔他们已经找到并产生自己的‘利益’。一旦推倒重来，很可能，这些利益他们都会失去。这个结果，他们明显不想接受。改变可以有，但必须是他们利益得到保证的情况下改变。
很明显，人皇的到来没有这种良好结果。
不仅仅是新神。
实际上，诸神之塔所有权能大豪都不喜欢新的霸者进场。
之前责骂他们说：你们沦落成为诸神的仆人。
这句话……
其实它并不算是错误描述，毕竟，诸神之塔产生的利益他们吃下了，也就代表他们与诸神‘合作’共事了。糖衣炮弹这种东西，粮衣吃掉，炮弹就打不回去了，只能存在肚子里。吃得越多，肚子就越重，慢慢，自己也变成了敌人的武器。
“我有两个问题。”
“人皇先生，你说。”永冬一听唐士道不否决，内心微喜。
“首先，你们为什么要跟我谈交易？如果我不同意，你们有什么办法对付我？”唐士道问得很直接。
“因为你有鲲鹏，因为你有禁咒。”
“就这样？”
“是的。我们可不是阳太煌那种笨蛋，不敢轻视你的战斗力与鲲鹏的发展力。如果放置不管，有一天这地方你们必占一角。发展竞争，我们恐怕也比不过你们。所以，我们必须提前行动，合作，或者斩断这种可能。如果你不同意，很简单，我们跟所有人宣说一次，包括那些隐修的豪强……就说你拥有禁咒，这样就可以了。”
唐士道听着轻轻点头。
拥有禁咒。
确实。
这就是一种流言伤害……事实的流言。
因为禁咒极少，拥有者可能突破最高的巅峰。所以，对于本来就在顶点的法师，禁咒是致命吸引。相比不见踪影的原始地蚀，以及人人都在学习的原始天蚀，自己持有的禁咒确实更可能抢夺。
“第二个问题。”
“你说。”
“如果以后出现一个新组织，可能取代你们，例如叫‘新新神’组织，你们容许他们存在吗？”
“不能。我们可以让他们拥有一些……”
“可以了，我听到了答案。”唐士道打断永冬的进一步解释，又微笑说道：“我跟你们的理念不同。请原谅，我不知道什么道路最正确，但相信不断修正和不断改善才能走得更远。诸神设定了一个顶限，我就是来粉碎这个顶限的。你们又想设定一个，不好意思……要么我死，要么你们通通去死。”
“……”永冬沉默了。
好一会。
永冬才开口：“人皇，你这个决定，你在诸神之塔没有朋友，所有人都是敌人。”
唐士道轻轻点头，只伸手示意你可以走了。
对于这种威胁，连反驳都懒得开口。
第1404章：人皇的真正力量
新神永冬与人皇商谈，结果不欢而散，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诸神之塔也有秘密，但，隐藏不现的才叫秘密。公开的交谈与会面，大家都可以看得见，不可能瞒得住谁。所以，人皇拒绝大家‘一番好意’这件事被故意宣扬，无形引起一股暗流。
同样的。
人皇拥有禁咒这件事情也被传开，特别是他把原始月蚀转移给妻子的事情，暗地里也刻意被标注。
理所当然，阳太煌的自我崩坏死亡也有宣说。
仿佛人皇联手三人根本没多大功劳。
此刻。
隐隐有一个声音引导大众：人皇没有想象中的强大，只是运气特别好。如果你冒险‘争取’一下，说不定这个‘运气’就变成你的了。
与此同时。
在诸神之塔又有一些争议。
例如，永冬没有直接动手试一试人皇的实力，是因为永冬害怕人皇，所以不敢开战。这种明显带节奏的说话马上引来反驳，一群暗地里可以叫做‘演员’的人物争吵了起来。在人皇和永冬之间，各有各的支持者。再然后，一些非演员被引入了争议圈子，他们加入论战。
此时，那些‘演员’却悄悄换了一个地方，继续新一争吵，继续引导大家加入论战。
慢慢的。
永冬从‘畏战’变成永冬不畏人皇，但畏惧鲲鹏力量的新定义。
再慢慢的。
永冬又变成忍辱负重，不想得罪人皇，致使鲲鹏报复诸神之塔的第三种定义。
无论大家怎么想。
暗流引导下的争论渐渐进入一个新节奏：鲲鹏，诸神之塔，两者谁优谁劣？
很快……
“笑话，当然是诸神之塔。”本土支持者的声音如是说道。
“未必，鲲鹏也很强，我们不能忽视虚空下世的力量。”反对者的声音如此回应。
实际。
他们都是演员。
“放屁，鲲鹏才成立多久，充其量只是一个如同婴儿般的小玩意。”
“他们赢了虚无法师，这就是证据。”
“骗鬼呢，你知道虚无世界有多少法师反对诸神吗？一大半。即使跪拜诸神的和跟随诸神的，也没有一半人进犯古神坟场。那种失败，能叫输吗？”
“阳太煌都战死了，这还不叫赢。”
“尘中天的角色，能叫赢？再说人皇也是联手三人才‘坑’死阳太煌，不算正面击败。而且，虚空下世就算有点力量，跟鲲鹏有多大关系。难道说，鲲鹏能够集结所有武力吗？”
“诸神之塔也是一盘散沙。如果鲲鹏来袭，我们通通讨不了好。”
“扯蛋。它敢来，我们万分之一的人联手都能灭它。大伙说，对不对？”
“对……”最后应声的，都被带入节奏了。
他们不是无脑。
而是……习惯性的傲慢。
在他们看来，鲲鹏只是一个婴儿，刚刚诞生没多久的势力。相对的，诸神之塔是先祖古树，比‘婴儿’不知道强多少倍。哪怕诸神之塔一盘散沙，这一盘散沙的力量也比鲲鹏强大多了。所以明知道有人带节奏，他们仍然不允许‘鲲鹏更强’这种说法。
不到两天。
新神联盟中两个‘年青派’不顾反对，拉起小队伍前往‘讨教’人皇。他们本来无名无望，一个叫永青，一个叫永城。因为他们肯出头，一瞬间就扬名了。
不得不说。
他们跟永冬也不是一个级别，只算天赋优秀的‘二代’角色。
本来。
他们二人只联合一小群人，准备摸一摸人皇的底。
没想到，因为声势过大，中途又有数百万计的法师强者加入了。他们一小部分是各大势力的情报员，大部分都是法师后裔，算是‘二代’的角色。这些人平常在诸神之塔混得很好，因为父母的关系，他们都是小霸王式存在。
此时他们的父母听到这件事，都想急令儿孙返回，不去招惹。
但，风波已经开始，想停可停不下来。
狂妄成习惯的二代们也不想停。
真正培养良好和修练有成的二代早变成了一代。这群一直无法脱离父母庇护的人物，他们能有多少水准。在诸神之塔横行无数年月，乍一听人皇这种不服管教的刺头，他们能忍才怪。
现在又有人带头，他们肯定无脑冲。
然而。
他们都没有想过一件事情……人皇与阳太煌一战并没有人看见，只是猜的。
所以……
“你们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人皇，只是让你给我们大伙赔个罪，然后滚出诸神之塔。这地方不欢迎你们，也没有你们的位置。尘外尘世很正常，不需要任何人改变它。古神与新神，谁人执宰，不需要你们这些外人过问。”永青不是无脑，只是狂妄。
他的父亲叫做永苍，乃是新神联盟的首领之一。
某种意义上。
他就是‘太子’之一，地位堪比神嫡的存在。他自知实力不如人皇，但，他相信人皇没胆量对他怎么样。在他心目中，新神就是诸神之塔最强势力，谁敢杀新神的‘太子’啊。另一方面，他也有保命底牌，一般方式还真杀不了他。
这一次故意挑衅也有用意。
他的导师告诉他：故意挑衅人皇，利用大众的力量测试人皇的实力，这也是一份功劳。如果能够拿下人皇，极大可能分到一份好处。人皇的全称是大咒人皇，禁咒不用想，能够分得他一个大咒就是极大好事。除此之外，人皇还拥有很多唯一法术和禁技，还有大量珍稀法器，可以说就是一个人形宝藏。
所以。
永青的狂妄有一半也是演的，为了那份功劳而演。
陪行的永城也同样心思。
测试人皇的实力，这件事一定会有人做，迟一点或早一点。越早测试，功劳就越大。诸神之塔不按实力分赃，按贡献。拥有实力却不工作的人物，同样没有‘饭’吃。挑衅并测试人皇这次机会，自己绝对不能错过。
人皇啊。
他就是一个掉装备的可爱boss。
“你们脑子正常吗？”唐士道没有笑，因为真不好笑。
“人皇，我知道你有力量。但这里是诸神之塔，这里的武力比任何地方都高。你以为打赢阳太煌就能挑战诸神吗？不。阳太煌才是尘中天的强者，他还进不了尘高天。在我们新神联盟，能够胜过阳太煌的也大有人在。例如，我的父亲，永苍。”永青提到父亲也一脸傲意，三分演七分是真的。
“是吗？那么，我等着你的父亲来找我报‘杀子之仇’。”唐士道轻轻一挥手。
“什……”
永青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巴碎了。
想低头一看，又发现自己脖子碎了。
脑袋掉落。
角度侧望。
他看到身边所有的同伴都在‘粉碎’之中……由一种纯黑火焰点燃，一瞬间燃尽。之后，整具躯体如同灰烬破碎。更可怕的，右侧的永城已经施放‘天御圣壁’，但仍然难逃一死。因为这种黑焰不但可以燃烧物质，连法术能量也可以燃点成灰。
甚至。
一些二代同伴的法器自然激活，产生虫洞道标，那种传送道际也被‘燃化成灰’。
同样的。
自动复活的法器也没有效果。
法器熔解成灰，复活的效果同样被扭曲破坏，在生效中途就被烧化于无。最最恐怖的事情，在场超过五件远古法器被直接烧毁。所有能量融化，所有效果破坏，所有法术清零，只剩下虚空元壤形成的‘胚’。
这状况。
除了虚空元壤之外，这种黑焰可以烧化一切已知之物。
此时。
永青感应不到‘替死分身’的存在，也感应不到‘转生躯体’的下落……在这一瞬间他惊恐无比，他发现自己似乎真的要死。但，这种惊恐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因为，纯黑火焰可以烧化一切，包括个人的残魂与思想。
只要存在的，只要不是虚空元壤，一切都会烧成‘零’的状态。
复活？
不存在。
也许永青之父永苍可以‘制造’一个新儿子，也叫做永青。但是，这个永青是永远消无了，不存在任何救赎可能。无尽虚空曾经制裁过唐士道，唐士道会死，但禁咒没有消失。换一个方向说明，禁咒铁了心要绝杀的目标，无尽虚空都帮不了你，最多再复制一个你。
此时。
通过情报监测和死亡感应，各大势力都知道……新神的小团队全灭了。
全员阵亡。
无一幸免。
而且。
这群人没有出手测试人皇的实力。因为人皇先出手，所以，他们没机会出手……这就是人皇的恐怖。他让挑衅者出手，挑衅者才有机会出手。他不让挑衅者出手，挑衅者连一秒都生存不了。永青和永城也算新神一员，他们都很强。
可是。
在人皇的火焰面前，他们连一张薄纸都不如。
“开战了吗？”白胜男看见灰烬飘散，心情也好了一些。
早之前。
唐士道想要学习开启和关闭古神坟场的方法，白胜男肯定不会反对。自己拥有办法做到，虚空就能多一倍的安全。但是，跟这些无能人物打交道真心难受。明明没什么实力，没什么脑子，骨子里却傲慢到不得了。
现在好了。
开打了。
接下来的事情肯定不需要费心，直接干就是。
“开战？不……”唐士道望着血海上无数的狱虫翻滚，又迅速穿梭八方，这时候只是笑笑：“没有开战这回事。再来多少，也只是我单方面的虐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