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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辰一十一     幻想世界大穿越txt下载     幻想世界大穿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六章斗转星移

    readx;人发力时,跟在足下,气源丹田,岳老三脚心生根,腰腹之间的三角区域,绷得紧紧的,整个人如同一张拉开的强弓,以手上的钢钳为支点,猛然向前扑出。这一下,迅猛无比,犹如一只巨大的鳄鱼,上前撕咬。

    “看老子把你一分两段!”

    岳老三狞笑着,脚踏在地上,庞大的身子敏捷的一个翻转,绷紧的身体释放出巨大的动能,大钢钳更狠厉了几分,只往陈昂腰间绞杀而来。

    “好一头大鳄鱼!”陈昂眼神微亮,饶有兴趣的看着扑杀而来的岳老三。

    他脚下一个错步,就站在了一个让岳老三难受不已的位置上,眼看自己发力不畅,岳老三直郁闷想要吐血。他硬生生的扭转了钢钳,速度不免又慢了三分。

    一旁的段誉惊讶不已,心道:这位仁兄,步法深得易理,跟我的凌波微步好像啊!就是换了我上去,也只能往这踏上一步,然后在往后撤上三步,那个大胖子,就追不上来了。

    可是陈昂并未如他所想,反而上前一步迎上了岳老三,只是他的位置,又恰好是岳老三变招不及的死角,只见陈昂双手把在钢钳的两个巨齿之上,微微运力,硬生生的将钳子合了起来,双手一提,将岳老三拍在地上。

    “好厉害的武功!”段誉忍不住喝彩道。

    王语嫣微微凝神,皱眉道:“那人的武功好怪,我好像看到了很多武学的影子,又似是而非,那南海神鳄岳老三竟然不是他一合之敌,即便是表哥怕也不及他。”她心怵道:“这样的人物,找上慕容家的麻烦,表哥可就危险了。”

    段誉看见王语嫣愁眉不展的样子,讨好道:“那位兄台,用的是易经步法,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每一步都踏在敌人要害之上,更是深的兵法中,敌进我退,侵略如火的要旨,对敌之时,犹如兵法互攻,真是奇思妙想。”

    王语嫣心忧自己表哥,忍不住试探道:“段公子能看出来什么?”她心里不安,一方面觉得自己在欺骗段誉,另一方面,又想为表哥试探一些情况,心里矛盾之下脸都羞得通红。

    段誉看的呆了,愣愣道:“那位兄台,将兵法易经化入武学,可想必也是一个喜欢掌握主动的性子,他的心法必是孙子兵法中‘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

    “动如雷霆!”

    陈昂一掌把上前解围的云中鹤劈出三丈远,翻腾的撞在大树上,另一只手,牢牢的握住岳老三的钢钳,看着岳老三忙着打开巨钳,急的通红的脸,笑道:“你外号是鳄鱼,武功也像鳄鱼,莫非脑子也跟鳄鱼一样了吗?”

    “你胡说什么!等老子打开钳子,一钳夹死你!”岳老三大怒道。

    “蠢货!你难道不知道,鳄鱼最脆弱的时候,就是要张开嘴巴的时候吗?”陈昂侧着脑袋看着他,笑道:“一旦被人合上嘴巴,鳄鱼可就在劫难逃了。”

    岳老三微微一愣,怒吼道:“你胡说!”手上却放弃了大钳,双手如同两把大锤,轧向陈昂的脑袋,他奋力之下,内力排山倒海般击了过去。

    陈昂身形一闪,动如雷霆,一掌劈在他身后。

    “老三!”叶二娘惊呼一声,只见岳老三身体微微一震,犹如倒金山,,推玉柱一般,轰然倒下,身子微微一颤就不动了。

    叶二娘看的睚眦俱裂,她深深敬畏着老大段延庆,与云中鹤那个淫贼性格又不和,四大恶人中,就属岳老三跟她关系最好,虽然吵吵闹闹的,但也有几分真感情,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边爬起来的云中鹤,嘴里喷出暗红的鲜血,也颓然坐下。

    不过数息时间,四大恶人,就去了两个,在场众人,都心有戚戚,即使丐帮众人有两声喝彩,也震惊于陈昂的凶威,叶二娘悲鸣一声,就要上前拼命。

    “够了!二娘,你不是他的对手!”段延庆铁拐横栏住她。

    段延庆凝重的看着陈昂,沉声道:“阁下是何人,为何要与我们为难?我们四大恶人自问从未招惹过阁下,竟然一见面就下此毒手。我不信阁下,不知道我们四大恶人的手段……”

    “祸及家人的手段吗?”陈昂叹息道:“江湖事,江湖了,江湖弟子,江湖老。祸不及家人,事不干百姓,无论正邪都不会滋扰无辜百姓,这总是江湖上的规矩。也是武林中人的气度,唯有你四大恶人,竟然是在无辜百姓身上作恶。”

    “云中鹤**,岳老三滥杀,叶二娘更是人神共愤,以赤子婴儿为玩乐,动则残杀,你段延庆虽然不屑与此,但你是他们的老大,更有一层责任。你们武功高强,手段狠辣,武林中人犯不着为这些小民草芥招惹你们。”

    这话说的动情,不少丐帮弟子,已经隐隐约约有了愧色,不少武林中人,都低下了头颅,隐隐叹息,场中一片凝重的气息,只听陈昂厉声喝道:

    “但我大宋不会!我也不会!这些无辜百姓,他们的血仇,我陈昂一力,帮他们报了!”

    黄裳眼角微红,起身矗立在陈昂身旁,拱手向天道:“我等奉朝廷三十六道禁武令,监察天下武林不法,凡有作奸犯科,仗势欺人,滥杀无辜者,皆枭首之。凡有通敌卖国,欺压良善,滋扰地方的势力,我等皆一一铲除。如有不法者,吾当击之。”

    身后的红衣骑士齐声大喝道:“如有不法,我等击之!作奸犯科者,杀!滥杀无辜者,杀!**掳掠者,杀!横行霸道者,杀!犯上作乱者,杀!……”

    一连三十六个杀字,煞气盈溢,凶威滔天,不但西夏残军为这股威势所迫,就连丐帮子弟,武林宿老,也被这杀气搅得心神不宁,一种利刃高悬的警惕感,让他们背后的皮肤微微发麻,心里颤动不已。

    “好气魄,好威风!”段誉赞叹道,“军威盛盛除不法,国法森森护国威。大宋有此气象,真是巍然有大国之威啊!”他想起国内高氏作乱的情景,不由得心里也生出一股热血来。

    可一旁的王语嫣,眉间的担忧化都化不开,心里焦急的想到:表哥犯了朝廷大忌,现在必被追究,那人武功如此之高,又这般可怕,大宋朝廷势力如此强大,表哥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我本以为通晓百家武学,就可以帮表哥,可现在……只恨没有学习兵法韬略。

    段延庆一时间被气势所逼,但他历经种种磨砺,早就练就一颗坚韧至极的心脏,很快就从这种冲击下,回过神来,沉声道:“好威风,好煞气,你要铲除我们,先要有那个本事。”

    叶二娘抱着一个小儿,尖啸着扑了上来,用力一抛,将小儿扔给陈昂,半空中传来孩子啼哭的声音,陈昂微微一叹,不顾两人联手之势,一个纵跃,接住了那个孩子。

    “小心!”段誉看见叶二娘和段延庆联手打向陈昂要害,不由得惊呼一声,身子已经扑了过去,他右手剑气凛然一点,一股四尺来长的无形气剑,就猛然展开,凌波微步斜上三步,横跨两步,犹如一只滑不留手的泥鳅,挤开了人群。

    黄裳也合身扑上,只是一旁忽然杀出一个西夏武士,单刀一展,拦住了他,两人数次交手,黄裳微微震惊,那名武士的武功竟然不在几位丐帮长老之下。

    岂不知那名武士更为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名青衫文士,武功居然远胜于他,两人一番交手,没有数招,难分胜负,段誉又在数丈之外,一时间,只有陈昂一人,怀抱着孩子,面对叶二娘和段延庆两人的齐攻。

    段延庆一阳指力,灌注在铁拐之上,劲力引而不发,威力惊人,一指就能点破天下任何护身真气,最为克制金钟罩,铁布衫,金刚不坏的武功,即使陈昂吃了这一指,也绝难讨得什么好处,一阳指力果然神妙无双。

    至于叶二娘,只是区区小患而已。

    面对两位生死大敌的交击,陈昂只是微微动容,他右手一个牵引,一股圆融气劲勃发,生死之力混转,阴阳之道互克,玄之又玄的劲力颠倒了乾坤,叶二娘身子突然一颤,身不由己的转换了方向。

    段延庆也感觉眼前一花,身体不由自主的顺着气劲,劲力卸出,当他看到叶二娘之时,手上的劲道只来得及收回八成,剩下的,全打在了叶二娘身上。

    叶二娘闷喝一声,口中鲜血溢出,跌落在了地上。

    “斗转星移!”三个声音齐声响起,王语嫣看着丐帮的徐长老,又看了看那个西夏武士,觉得徐长老震惊还情有可原,为何那个西夏武士,比她还震惊的样子。

    那名西夏武士,惊诧的连声音都变了,他厉声道:“你是何人,为何会斗转星移这门武功!”他满脸狰狞的样子,浑然不可置信。

    “斗转星移是什么?很了不起吗?”陈昂微微一晒,不可置否道:“你们听说过,乾坤大挪移吗?”

第六十七章尘埃落定

    readx;段延庆拄着双拐,挡在叶二娘的面前,神情分外凝重,他视陈昂为平生第一大敌,刚刚交手他便已经知道,自己的武功还要差上陈昂三分,此次失利,实在是实力差别。

    陈昂出手之时,他尚不以为意,等到交手之后,才恍然察觉,此人的武功,实在是独步天下,自己决不是对手。明了这一点,便有了退意,他沉声道:“乾坤大挪移,我素有所闻,乃是明教至高绝学,原来阁下便是明教现任教主,我与你前任教主方腊有些交情,阁下为何灼灼逼人?”

    西夏一方来的较晚,没有听见北方传来的消息,此时送信而来的青年,还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群丐恍然道:原来竟是明教武功,真是闻所未闻,不过那瘸子可是猜错了,这人不但不是明教众人,还追杀了明教教主三百余里。

    又有人更深一层的想到:那明教有这样的武功,可见也不是善辈,这人非但杀的他们偌大一个教派树倒猢狲散,更连他们最厉害的武学也学到了手里,当真是个厉害人物。

    段延庆话一出口,便觉察不对,丐帮众人讥讽,嘲笑的目光,让他心里一沉,“可是我猜错了?阁下竟然不是明教中人?”

    “你这话说对了一半,也算江湖上少有的灵通人士了。”陈昂微微一笑,坦然道:“明教偏居一隅,又极为封闭,外人绝难探知它教内的消息,否则乾坤大挪移,也未必让慕容家的斗转星移专美于前。能知道这门明教的至高武学,阁下已然胜过江湖上九成九的宿老。”

    旁边的徐长老听了,脸色不由得一红,段延庆却殊无喜色沉声道:“可我还是猜错了,阁下究竟是何来历?”

    “不管你是何来历,慕容家斗转星移之妙,天下早有定论,岂轮得到你妄加评论!”西夏武士虚晃一招,从黄裳手下抽身而退,身子一晃,就出现在陈昂面前。

    “慕容家先辈,仅仅从明教武功窥得一爪,便能化用为自身武学,创出一门绝不在乾坤大挪移之下的武学,当然是了不起,了不起。”陈昂连用两个‘了不起’,大大的抬举了慕容家一番。

    那西夏武士眼中神光一闪,大笑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慕容家前辈自然是天纵英才,哪轮得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不知道从哪里偷来了一丝皮毛,也敢在天下英雄面前献丑。”

    “斗转星移,自然神妙。”陈昂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着他面前极为自得的慕容复,悠悠道:“可惜,世事愈进。”

    “武学之道,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慕容龙城手中的斗转星移,我都要称上一声‘精绝’,可在你们这些后人手中……”

    陈昂冷冷的看着慕容复,一声一声的敲在他的心底:“又算得了什么?”

    慕容复脸色惨变,仿佛被刺中了心里最不愿提及的那一点,他咬牙森森道:“你也配,你也配……”

    “我配!”陈昂淡然,“乾坤大挪移,在我手里推陈出新,另上一重天地,我自然是能评论你家武学的。”

    “慕容复!”

    众人听到这个名字,都大大的震惊了一下,王语嫣更是忍不住惊呼一声,风波恶和包不同二人激动的望着场上的那人,狠狠的盯了包围他们的丐帮弟子一眼。

    陈昂看着他,继续道:“你虽然不惜一切,有复国雄心,可惜志大而才疏,见小利而忘义,反复挣扎,终究是一场空梦。”

    “武学之道,你博而不专;胸怀大志,你碌碌无为,终日挣扎在飘渺虚梦的边缘,武学修为,胸襟气度,你不如乔峰,论起扯旗造反的本事,也逊色于明教多矣。除了一个虚名,就无半点可以称道的地方了,乔峰和你齐名,真是辱没了他。”

    看着慕容复脸色越发的灰暗,陈昂淡然道:“你这造反本事,就连本官都看不上,还得收拾了明教这个心腹大患,才轮得到你这样的癣疥之疾。”

    “够了!”慕容复大喝一声。

    话音一落,他身子就像被扯了一下,仿佛一条无形的线提着他的身子,诡异的一个闪动,来到陈昂身后,力运指尖,‘参合指’点向陈昂。

    丐帮传功长老脸色大变,惊道:“悬丝空渡!”

    一切只在眨眼之间,就连段延庆也反应不过来,他看到慕容复的身法,心道:这人武功还可以,可惜远远不及那官员,凭着南海绝传的悬丝虚度,应该也能撑上两招,我和他一起上,未必不如那人。

    想到这里,他也合身扑上,一点钢拐,后发先至,竟然和慕容复一前一后,袭向陈昂左右,一阳指力发挥到了极致,足可以阳火焚身。

    参合指,凌厉;一阳指,浑厚,皆是天下无双的指法,陈昂感到背后,胸前,隐隐有刺痛之感,此时,两人还在几尺之外,劲力就能透过来,当真是极为可怕的武功。

    天下间,谁敢忽视这两门指法联手?

    陈昂微微凝神,右手无声无息的探了过去,屈肘一引,自如行云流水一般,两手抱圆而动,劲力急缓相间,含蓄内敛,意气形神竟然趋于圆融一体。

    慕容复感觉参合指力,栽入了一团棉花之中,被坚韧而缠绵的劲力团团裹住,他连续指点,都被力道扯到一旁,指力缠绕积蓄,被玩弄于陈昂双手之间,迟迟不能爆发。少顷之后,已经积蓄了七八指的力道。

    铁拐也未尝不是如此,段延庆冷汗淋漓而下,双手巨颤,几乎握持不足,被那劲力牵引之下,一阳指指力积蓄,竟然由不得他自己了。两人俱被武学反而牵扯,身不由己的施展开来,顺着陈昂的引导,运转力量。

    面前好像有一股柔软的劲力,与两股指力对持,能受力而动,牵引自如,然而每当两人想撤回功力,就感觉前方空虚无力,两股指力发不能发,收不能收,让两人难受不已。

    不知不觉间,参合指与一阳指,被陈昂细细观察了几个套路,揣摩着其中的神妙,回过神来,才发现段延庆两人满头大汗,几乎虚脱,他们被陈昂牵引的功力已经把持不住,只要陈昂微微撤回,就能震得他们七窍流血,五脏俱焚。

    丐帮众人一片骇然,简直不敢相信,看着场中,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两位高手,心里的震惊都无从表述,两人要他站,他便站,要他跳,他便跳,竟如同两个扯线的木偶一般,分外的滑稽。

    可在场的所有人,心里,脸上都殊无笑意,只感觉一片默然和悲哀,慕容复更是羞愤欲死,在场中凄厉的大吼一声:“你杀不杀我,杀不杀我!”

    王语嫣在旁边看着眼泪都险些落下,她看到站在一边不远处,手足无措的段誉,急忙道:“段公子,救救我家表哥。”

    段誉听到她的呼声,心里忧伤道:王姑娘为他表哥焦急,异地相处,她肯为我呼喊一声么?罢了,王姑娘心底善良,谁在上面,她都会为他焦急一分吧!我又算得了什么?她始终是喜欢她表哥的。

    想着想着,感觉自己了无生意,干脆眼睛一闭,闯进了陈昂划出的圈子里。

    “来的好!看我送你一份大礼!”陈昂微微一笑,牵引着两股力道,环绕在段誉身旁,手上不住拍打着,提起段誉的双手,对上两人的手指,两股指力缠绕在陈昂两手之间,北冥神功感应到内力,自动发动了。

    滔滔不绝的内力,从慕容复,段延庆指尖涌入段誉体内,北冥神功施展开来,内力急泻而出,霎时便无影无踪,只有陈昂察觉了其中的精妙,他控制着两股指力缓缓输出,平顺的不让段誉受伤。

    直到陈昂学完了其中精妙,才震开两人,将段誉一掌送出数丈之外。

    段延庆和慕容复,脸色苍白,气息奄奄,段延庆还好,被调息好的叶二娘扶着,已经能勉强行走了,慕容复直接跌倒在尘土中,狼狈不已,全无刚才威风凛凛的样子,阿碧惊呼一声,推开丐帮弟子,就上前扶起他。

    丐帮自然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只是慕容复却挣扎着,推开阿碧的搀扶,厉声道:“我不用人扶。”他神色惶恐,焦急道:“我的内力呢?我的内力呢?”

    阿碧呜咽道:“公子爷!”

    慕容复仰天长笑,状若疯狂,一把推开阿碧,“我还没有输!”

    陈昂叹息一声,缓缓走到慕容复身前:“你确实没有输,五层内力失去了,不代表你人就废了,百炼之下才能铸就精钢,自古成大业者,那个不是历经磨难,你这般作态,真教人瞧不起。”

    慕容复听了他的话,神色挣扎几番,终究平静下来,他整理自己的仪表,默然道:“阁下胜了!”竟然也挣扎着站了起来,脸上多了一分刚毅。

    比起之前,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涌动着。

    陈昂回头看向叶二娘,冷漠道:“少林之会,我希望你出现在那里,无论喜乐悲愁,报应不爽,总要让你坦然面对,你可愿意去?”

    叶二娘沉默半响,声音干涩问道:“可是关于我那冤家?”

    “半生因缘,半生悲喜!”陈昂并没有直接回答。

    叶二娘沉声道:“我愿意去。”她抬起头,眼里晶莹的看着陈昂,平静道:“总有个声音催促我,说我不会后悔,你说是吗?”

    陈昂没有回答她,环视了一眼狼藉满地的现场,一掌拍死了郝连铁树,回身拍了拍段誉的肩膀道:“世子,我们该走了!”

    段誉被吓了一跳,呆呆道:“去哪里?”

    “跟着慕容公子,去燕子坞!”

    ps:十点还有一章,看看今天还写不写得出第三章,如果没有,那只有等明天来补。

第六十八章武学总纲

    readx;[燃^文^书库]江南风景,最是迷人,不知不觉陈昂已在参合庄驻足有两个月了,他每日读书习武,看上去好不悠闲,似乎全副心神都沉浸在武学的奥妙之中。【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甚至连慕容家的两个小丫头偷偷逃了出去,他也不放在心上。

    要不是众人心里清楚,很难把在江南武林,掀起了腥风血雨的禁武堂,同现在这位淡泊的青年士子联系起来。说出去谁会相信,江湖上声名足以小儿止啼的陈都督,会是一副虔心读书的学子打扮?

    “陈大哥,你放了王姑娘吧!”段誉急急的跑过来,一见陈昂就哀求道:“王姑娘虽然和慕容公子有些亲缘,可我敢保证,她绝对不知道慕容家的图谋。”

    陈昂惊讶的抬起头,不解道:“我并没有难为王姑娘啊?你放心,搜过琅嬛玉洞之后,禁武堂不会再打扰曼陀山庄了。”

    “不是禁武堂的原因。”段誉焦急的来回踱步道:“是王夫人啊!王姑娘她因为慕容公子的事情,和王夫人闹翻了,如今已经被王夫人监禁起来了。她已经三天没有进一茶一饭了,这可怎么办啊!”

    “这我可管不着。”陈昂无所谓道:“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还能劫狱不成?要是王姑娘自己跑出去,那才差不多。”

    “自己跑出去。”段誉眼睛一亮,恍然大悟。

    他看到陈昂一字一句抄录着什么,疑惑道:“陈大哥,我见你笔耕不辍,一日竟能写出数十万字,却是极其浅显的道理,陈大哥你是个极有学问的人,写这些来,有什么用呢?”

    “著述学说,难道不是让人看得吗?”陈昂笑道:“既然是让人看的东西,当然以浅显直白为佳,为何要故弄什么玄虚呢?你瞧得浅白的东西,给许多人看,也是如天书一般的东西,我写这些,正是要天下人人都能看懂,人人学习的学问,只愁不够浅白,不怕没有学问。”

    段誉赞叹道:“陈大哥,真是好志气。”他翻开陈昂放在桌前的稿子,却惊讶的看见,里面都是一些耕种,纺织的人物白描,还配有几句朗朗上口的歌诀。段誉读来,只觉得又通顺,又绕口,他皱了皱眉头,换了当地的乡音。

    这一回,果然通顺了起来,段誉念得飞快,感觉自己的气息略略的平复,有节奏的呼吸着,才惊讶的发现,这些歌诀,念起来的时候,平仄相应,却是一门极为简单的吐纳方法。联系刚刚看到的白描图画,竟然是一门一门最简单的武学。

    “陈大哥,这竟然是一门武功吗?”段誉难以置信的翻开那一摞笔记,上面都是一些浅白的武学道理和功法。

    “你是说这门《百业武学》?”陈昂微笑道:“农人耕种,妇女纺织,每日疲劳不堪,我创《百业武学》化吐纳之法,马步桩功,于日复一日的简单劳作之中,锻炼其肌体,愿天下人都身强体健,不受病痛之苦。”

    “陈大哥宅心仁厚,大宋子民体魄强健,必让大宋更加欣欣向荣。”段誉欣喜道。

    陈昂笑着附和:“武学之道,能使人自强不息而已”

    ‘自强不息’可谓概括了武学的精髓,但陈昂没有说出来的是,当这些直白的武学道理通行天下的时候,会有多少人能从中受益,等到天下农夫、织女皆为习武者之时,又会有多少高手脱颖而出,那将会是一个武学盛世。

    段誉年纪尚轻,在陈昂这里呆的久了表现的有些坐立不安,他的脸上局促的泛着窘迫,好像有什么想问,又不好意思问的。

    “段世子还有什么事吗?”陈昂知道,如果自己不问,这位愣头青恐怕半天也说不出话来,陈昂对他身怀的武功有兴趣,不代表他很喜欢有这么一个人,在他读书的时候,晃来晃去。

    “陈大哥……”段誉很不好意思的开口道:“王夫人让我问问你,你要在参合庄呆多久啊!”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解释道:“王夫人没有其他意思,就是……”

    陈昂对王夫人可是极不客气的,当着她的面,就让她的几个得力助手,做了花肥,如果不是王夫人及时的献上琅嬛玉洞,恐怕大牢里就要多出一个千娇百媚的死囚。经过这一番恐吓,王夫人居然还敢捋朝廷虎须,果然是胆大不要命了。

    “不会多久的!”陈昂打断他道,笑着看向窗外的烟波湖面,“我等一个人,等他到了,我就会离开,让她不用担心太久。”

    “陈大哥在等什么人?”段誉好奇问道:“我四位叔父消息很灵通,可以帮着去找一找。”

    “不用了!一位死人而已,而且他已经来了?”

    陈昂将目光投向远处的湖面上,一个容易被忽略的黑影迅速的掠过水面,在湖面上轻轻巧巧的一抄水,身形闪动之下,就出现在数丈外的岸边,离陈昂不过十数步的距离。

    还未现身,那身轻功便已先声夺人,虽然江湖上有‘燕子三抄水’‘草上飞’等轻功,可这只是一个名头罢了,哪有人能真正的做到‘抄水’和‘飞’,陈昂知道,数百年后,青翼蝠王韦一笑的轻功,便能在的草上‘飞’起来。

    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了能真正踏水而来的‘燕子三抄水’。能将三流的轻功,练至这等神乎其神的境界,来者不但是高手,还是武学上的宗师。

    那黑衣人瓮声瓮气道:“我原以为近日里名震天下,掀起好大风浪的的陈昂,是个什么英雄人物,今日一见,不过如此而已。”

    “区区虚名而已,不值一晒!”陈昂笑道:“只是老先生一介死人,又出来凑什么热闹呢?”

    黑衣人闻言大笑,声音震得屋顶的积水簌簌的落下,段誉立足不定,好一阵踉跄,“老夫再不出来,只怕坟都要让人扒了,纵使做了鬼也要爬出来。只是不知我雄途大业,究竟为何被你堪破?”

    “慕容博,你矢志不渝图谋复国,甚至为自己的孩子取了一个‘复’字,雄心不小,可惜手段太逊,总是在武林之中来回折腾,我倒是看不出来,有哪点可称得上是大业的。”陈昂叹息道。

    慕容博扯下面巾,却是一名老僧打扮,他浑不在意的扫了一眼震惊不已的段誉,忽然咧嘴一笑,“哈哈哈!陈兄说笑了!”神色立即转为亲近。

    段誉更是吓得退后几步,不知道这人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陈兄也有一番壮志,看不起在下,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陈兄可曾知晓,我这些年隐姓埋名是为了何事?”慕容博坦然笑道。

    陈昂淡然道:“老先生隐姓埋名,在江湖上掀起好大风浪,伏牛派掌门人柯百岁,少林寺玄悲大师,都死在阁下手上,除了避免泄露身份,更重要的原因,是积蓄资粮,财货,军械图谋不轨。”

    “老先生还多方联络,除了各路绿林好汉,各大帮派,就连吐蕃国师鸠摩智都跟你有所默契。想必联系了一批蠢货,同你约定一同起事。”

    慕容博大笑道:“没错,老夫奔走半生,除了一批钱粮,军资,就是手握大把人脉,只要老夫登高一呼,便有从者如云,响应义军数十支,让中原处处烽烟,辽,夏,吐蕃,都来齐齐分割大宋,转眼便能建立赫赫功业。”

    陈昂摇头道:“你要是真有把握,又怎么会蹉跎半生?”。

    “没错!”慕容博肯定道:“宋国疆土平稳,边境安定,想我慕容氏人丁单薄,势力微弱,重建邦国,当真谈何容易?如无机缘,我半生谋划,不过是一场空言。”

    “那唯一的机缘便是中原大乱,四下征战不休。”陈昂补充道。

    慕容博笑道:“正是,我原本寄希望于辽宋大战,岂料辽人不思进取,武备荒弛,早已失去了南征之心。我又想办法联络明教,撺唆他们起兵反宋,可惜被阁下连根拔起。”

    陈昂晒然一笑,冷冷的看着他。

    “这时,我才注意到阁下,竟也有雄心壮志,我等联手,如虎添翼,瓜分他大宋江山,阁下建立赫赫功业,则进而自立为王,割据一国,富贵传子传孙,岂不快哉!胜过为赵家走马多矣。”

    陈昂摇头笑道:“你不懂我,莫要以你之心,来推测我。”

    慕容博也冷笑不已:“阁下又何必隐瞒?你深得宋国皇帝信任,领兵在外,却放走明教余孽,你手下的禁武堂,在各地大肆收敛财货,更是私自铸造铁器,兴师动众,大兴土木,方方面面都要伸手,就连天下第一帮,丐帮也被你暗自控制。”

    “如此作为,难道还是什么忠臣孝子吗?”

    “你武功绝伦,到时候你刺杀宋国皇帝,天下必然大乱,我慕容氏建一支义旗,兵发山东,与你呼应,同时吐蕃、西夏、大理,大辽四国一时并起,咱六方瓜分了大宋,亦非难事。”

    慕容博指着段誉道:“大理世子在此,我又与吐蕃国师熟识,联络西夏梁氏他们定然相从,大辽我也有些门道,倾覆南朝,只在你我拊掌之间。陈兄作何选择,岂不明了?”

    ...

第七十章挥洒丹青

    readx;陈昂闻言,不由得哑然失笑,慕容博此人的复国之志,已然迷了他的心窍,为了国家大事,不折手段,什么都可以牺牲,什么都可以利用,将私人的恩怨和家人的幸福统统放在第二位,只是这份狠毒,就堪称一位枭雄了。

    他此时纵然对慕容复很是关心,但面对自己这个辱子仇人,只要有价值,竟然也百般拉拢,真不知道是可笑,还是可怜。某种角度来说,这样的不折不挠,倒是值得佩服。

    “老先生,你太小看陈某了!”陈昂负手道:“你所追求的宏图大业,或许在你眼里,值得为此付出一切,可是在陈某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你所说的,裂土封王,功名富贵”陈昂微微一顿,转身过来看着慕容博,“对不起,陈某还不放在眼里。”

    “人间功名俱为尘土,我只愿如同这明月一般,皓然千古。”

    他语气平和,眼神诚恳,内容却让慕容博压抑不住心里的怒气,“阁下若是不肯,直言拒绝我便是,尽扯这些虚言,到叫老夫看不起你。我只问你,肯不肯与我瓜分了这大宋江山?”

    “不肯!”

    清朗的声音,不带有一丝焦躁,从陈昂那里传来。

    慕容博死死握住双拳,两只铁拳上,隐隐浮现一层坚韧的气劲,段誉甚至看见慕容博身上微微颤抖着,显然是极力压抑自己。“阁下可要考虑清楚了,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

    “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你还是听不明白,那我就再说一遍。”陈昂冷冷道,慕容博听到的回答,还是只有那斩钉截铁的两个字。

    “不肯”

    “好,好,好啊!”慕容博连说三个‘好’字,已然气急,他沉神提掌,浑厚的掌力,段誉在数丈之外,都有所感应,可是慕容博沉默半响,又忽然放下肉掌,身形一闪,就取下了陈昂挂在墙上的一只大笔。

    这倒让陈昂有些惊讶,博到了这个地步,好没有放弃劝服他的希望,果然是百折不挠,能屈能伸的一代枭雄,心志比起慕容复来,可要坚韧的多。可惜慕容博在韬略大局上,并没有什么才干,这点从慕容复身上就看得出来。

    王语嫣曾经说过,慕容复“他想做胡人,不做中国人,连中国字也不想识,中国书也不想读的。”有着这等可笑的想法,还妄图复国,两人只怕从未想过,这天下间还有多少鲜卑人,他们的鲜卑国,拿什么做根基?

    政治上浅薄如此,也只有凭着一身还算高明的武功,在武林中兴风作浪。陈昂看得出,慕容博似乎想故技重施,以一身武功,折服于他。这等意气十足的做法,让陈昂不知道是赞他一声豪气,还是讥笑他天真。

    天下间,精通百家武学的人,本就不多,慕容博正是少之又少的那几个,有这样一个对手,实在是难得,能印证百家武学,再和陈昂的心意不过了。

    陈昂取下桌上挂着的一只大毫,笔尖上墨迹尚未干涸,段誉看了放下心道:陈大哥两人匆忙之下,用的都是书画大笔,所用的笔尖,都是柔软的毫毛所攒,笔尖柔软,笔杆松散,如何能伤人,相比他们点到为止,不会真做生死拼搏。

    他还未回过神来,就看见慕容博大笔一挥,向陈昂左颊连点三点,在他浑厚的内力下,笔尖凌厉远胜于刀剑锋刃,劲气激荡之下,半空如同泼墨挥毫,幻化出浓墨重彩的幻影,笔力筋骨俱全。

    段誉惊道:这人好厉害的笔法,我平生所见,朱丹臣叔叔便已是判官笔上的第一人,比起慕容老先生,都差了不知几许。这笔法筋骨俱全,往日朱叔叔教我读书,说颜筋柳骨,今日一见,方知什么是筋骨。

    慕容博挥洒之下,一字一字,堪称惊心动魄,点如坠石,笔尖之下金石俱开;画如夏云,挥洒之中行云流水;钩如屈金,转折之间勾魂夺魄;戈如发弩,舞动之时劲风呼啸,纵横有象,低昂有志。

    招招不离陈昂要穴,一只大笔,犹如银锋铁杆,凌厉远胜刀剑。

    “好一副《臧怀恪碑》!”陈昂赞叹。

    半空中,陈昂抬笔,用力平缓更显飘逸,段誉看见一只小笔,拆挡在慕容博挥洒的劲气之间,一提一纵,都直击慕容博笔力虚散之地,雍容古雅,圆浑妍媚,其中或行或楷,或流而止,或止而流,在慕容博大笔挥洒间,书写了一份自己的惬意。

    两人笔尖并未相交,所使均是虚招,但慕容博用笔之间,已没有开始的顺畅,只感觉丫丫电子书凝涩难行,有好几次,都写不出那种快意,用劲断断续续,心里憋屈不已,反观陈昂,挥洒自如,丫丫电子书潇洒至极。

    慕容博好几次拆挡他的用笔,却被动于陈昂的泼墨,只来得及招架,眼见陈昂一副《快雪时晴帖》,越写越顺畅,自己丫丫电子书却一塌糊涂,心里焦急,干脆以兵刃之道,强行拆解。落入段誉的眼里,便知道他已经输了大半。

    “既已至此,不如干脆一点。”慕容博心里发狠,不管丫丫电子书意境,只将最基本的判官笔法使出,大笔点时侧锋峻落,铺毫行笔,势足收锋,逼得陈昂回身防护,用力精妙无比。横时为勒,好似逆锋落纸,缓去急回,自勒陈昂咽喉。

    慕容博反反复复,用这永字八法,八种用力之法,颠来倒去,倒去颠来,不成整字。只有笔画用力,全无规矩束缚,显然是打着逼平陈昂的主意。

    岂料陈昂哈哈大笑,丫丫电子书一变,由《快雪时晴帖》转为《兰亭序》,“永和九年,岁在癸丑。”第一个永字,将点侧要穴,横勒兵锋,竖努长力,勾趯、提策、撇掠、短撇啄、捺磔,一一施展,逼得慕容博只有招架之力。

    写到“暮春之初”的时候,一个‘之’字,犹如龙蛇起陆,半空中竟然出现了凝如实质的笔劲,挥洒之间,披靡纵横,莫有能挡者。

    慕容博脸上啪的一声响亮,一道笔锋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闪电似的折痕,只是一点余波。就让他心中惊骇的不能自已,正要后退,又是一个‘之’字,从陈昂丫丫电子书洒出,锋刃一折,慕容博勉力支撑,手上又出现了一道红痕。

    二十个之字,在陈昂丫丫电子书,惊心动魄,宛如天人剑法,段誉看的心神摇曳,不能自已,“好武功,好书法,王右军在世也不过如此而已。”他何曾见过如此肆意的笔法?只觉得这笔法,用在那里,都是一种动人心神的绝妙。

    慕容博满头大汗,左支右挡,后来干脆耍起赖来,展开身法,在小小一间内室里,纵横来去,口中急急道:“好武功,这一场我认输,都督不妨看我挥毫一番。”

    脚下一踩,腾空而起,大笔如同一杆大斧,挥笔而下,劲气如同长江浩瀚,滔滔而去,丫丫电子书,破折仿佛浪潮,万马奔腾,撞击在陈昂面前,在陈昂丫丫电子书,掀起数丈高的浪涛,当真有如浊浪排空而来,翻江倒海,摧毁一切之势。

    然而,无论慕容博丫丫电子书,气势如何汹涌,陈昂平稳如山,滔天巨浪,在他丫丫电子书乖顺的如被驯服的绵羊一般。带着平静温顺的味道。若果说慕容博的丫丫电子书,是大江大海,勾、皴、擦、点、染,尽是倾泻气势。

    那陈昂就如高山峰岳一般,巍然不动,一杆小笔,大披麻皴,竟然隐隐有泰山巍峨不动的气魄,陈昂负左手独立当中,悠然的面对着慕容博倾尽一切的攻击。一杆小笔,像是有了灵性一般,逆着涛涛浪潮,犹如飞翔的雨燕,忽而冲上浪尖,忽而落往波谷,在滔天劲气中自由的穿行。

    一点一点,仿佛红日初升,薄雾蒙蒙散去,天外青山漏出一角,挡在大江中流,任由它浪潮滔天,青山自怡然不动,小笔慢慢掀开青山的面纱,一座巍峨高峰,嵬然不动矗立在大江当中,以堵住它的去路,任由浊浪如何翻滚,就是不可撼动。

    慕容博丫丫电子书越走越窄,仿佛有一座巨峰挡在他面前,任由他一支大笔如何翻腾,一直缓缓压迫而来,气势凝重,威压亿万,让他难过的想要吐血,收势不住,只能任由大笔越走越偏,渐入极端。

    最后,撞在山峰之上,粉生碎骨。

    “啪!”的一声巨响,慕容博握在手中的巨笔,爆裂开来,散成千万细丝,纷纷扬扬的落下,慕容博脸色死灰,看着空空的双手。

第七十一章知音难觅

    readx;大雄宝殿之上威严肃穆,慈眉善目的金佛下,几位发须皆白的老和尚低头垂目,默然不语,气氛十分的压抑。

    在他们面前,摆着几样东西,一杆弯了的禅杖,一口折断的戒刀,半个残破的铜钵,一颗铁莲子,卸下来的门板,还有寥寥几样不起眼的小东西。

    半响,大殿外传了来匆匆的脚步声,几个玄字辈的高僧快步走来,双手合十见过了方丈和几位首座,沉声道:“方丈如此急忙召我等,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玄慈转头向戒律院首座玄寂大师道:“玄寂师弟,请你向几位师弟述说其中原因。”

    玄寂应道:“是。”向前走上两步,他执掌戒律,向来铁面无私,合寺僧众见了他无不畏惧三分,说的话也更有分量一些,他朗声道“不知几位师弟是否记得,朝廷曾派人通知我们少林,要我们约束僧众,严查戒律,受禁武令三十六条。”

    玄因欠身道:“朝廷严查不法,却有此事。”

    玄寂叹息道:“此前智光禅师曾传信与方丈,告诉了一件万分紧急的大事,朝廷怀疑少林有人和鲜卑余孽慕容氏勾结,意图挑起辽宋大战,禁武堂都督陈昂受天子委托,将于五月十五上少林一会,届时,天下武林名宿将有大半会来少林,做个见证。”

    僧众闻言皆默然,只有玄因叹息道:“也是我们受人蒙骗,此事,只需要和朝廷说清楚就好。唉!先有天竺番僧和五台山几位大德,勒问我们波罗星盗经一事,又有禁武堂前来调查雁门关一案,少林不平啊!”

    玄寂大师拾起身前的禅杖,道:“不仅仅如此啊!你可知虚固?”

    “可是犯了淫戒,转为俗家弟子,俗名张烈的那个?”玄渡大师皱眉道。

    “正是他,他在俗家也挣下了一份家业,他本是少林真传弟子,勤练武艺,在达摩院也算是头一位了,甚至得了玄难师弟你首肯,学了一些破戒刀的真意,可惜六根不净,去了外门,在武林中一口虎烈刀算是有些威名。”玄寂大师叹息道。

    “孽障啊!”玄难双手合十,叹息这一声,闭目不言。

    玄因迟疑道:“据闻六扇门查出,他暗中杀了丈人一家,逼死了结发妻子,居然煌煌占据了他们的家业,同时多有不法,用武功铲除当地大户,借此挣得了偌大的家财。方丈听闻之后,立即派出玄难师兄,前去清理门户。”

    玄难苦涩道:“那一日,我听闻乔峰对本寺有所不利,就离开前去调查,让玄素师弟替我前去拿下那逆徒,我晾那逆徒也不敢不从。谁知道,玄素师弟他性情火爆,一言不合就和禁武堂前去捉拿人犯的高手起了冲突。”

    “玄素师弟也是为了少林千古声名,那禁武堂捉我少林弟子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枭首示众,公布他的罪行,想那些百姓无知,知道了少林有这等败类,会如何看待我少林?玄素师弟只想拿下那逆徒,交予戒律院便是,可偏偏……”玄难迟疑道。

    “出了什么事?”脾气火爆的玄石追问道。

    “偏偏禁武堂不肯,要将那人明正典刑,公审于当地,将一干家财赔偿给受害者,剩余则充公,那禁武堂龙骧卫甚至讥讽道:少林如食腐之鸠,民脂民膏,皆为少林取用。又道:少林清理门下败类,将财产吞于少林等等,一些不堪之言。玄素一时义愤,就起了冲突。”

    “胡说!”玄石拍案而起,愤然道:“那些不义之财,少林也是用来周济贫苦,我等出家之人,要这些有何用?”

    玄寂大师接过话道:“玄素师弟也是如此想的,他和那龙骧卫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就连虚固也不曾趁机逃走,而是上前帮忙。”

    玄难道:“那孽障良心未泯。”其他僧众也纷纷点头,觉得虚固虽然罪该万死,但是有是有一丝真知未曾泯灭。

    “玄素师弟的普门杖法,威严的紧,虚固的破戒刀也极为凌厉。可是……”玄寂抬起手上的禅杖,戒刀,示意道:“你们看看。”

    碗口粗的铜禅杖坚硬而沉重,但一个纹路清晰的手印,赫然在上,深深的陷入铜杖内,足足有三寸深,仿佛浇筑出来的一样。那口寒芒如雪的戒刀上,折口之处,一枚大拇指印,毫末具现,清晰的可见。

    众僧倒抽一口冷气,玄寂问道:“玄愧师弟,你的大力金刚指能在这百炼精钢上,按下一枚指印吗?玄惭师弟,你的大力金刚掌,能在铜杖上,烙下一个掌印吗?”

    玄惭玄愧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运功于掌上,捏在两件物品上,半响两人才一头大汗的退下来,众人上前一看,果然多了两个指痕掌印,只是指痕模糊不清,掌印也才堪堪半寸深。

    大殿之上,陷入了死寂之中,举凡少林众人,莫不露出凝重表情。

    半响,玄因才沉声道:“朝廷高手,果然不凡,玄素师弟可好?”

    “玄素师弟,以妨碍公务之罪,被关进了六扇门的大牢,而虚固……”玄难停顿一下,缓缓道:“被人一招破开刀法,两招折断长刀,三招之下就取走了性命。”

    “阿弥陀佛!”众僧齐声颂道。

    “虚固是我少林虚之辈的佼佼者,在江湖之上也是一流高手,中原地界,虎烈刀之名,也能算得上一号人物,没想到,没想到啊!”玄因叹息道,又问道:“那玄素师弟呢?”

    “也是三招。”玄难艰难道。

    玄因闭目不言,玄石接过话道:“来的不知是禁武堂的那位统领?”

    玄慈方丈,抬起头,众僧齐齐看向他,只见玄慈拾起身前的半个铜钵,道:“这是外门弟子铁掌无双方尺,双掌筋骨俱碎,在他掌下找到的铜钵。”众人一看那印痕,就在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拳掌相交的场面。

    “这是外门弟子,八臂罗汉罗真长,眉心挖出的一枚铁莲子。”八臂罗汉是少林素以暗器见长的高手,他虽然未在少林习武,可他的父亲,却是少林外门数一数二的高手,就连玄难也曾受过他教导,罗真长他天资更胜其父,一手暗器功夫,让贼子闻风丧胆。

    可是,六扇门暴露出来,他才是中原地界最大的绿林大豪,控制着数十股寨子,山头,威名赫赫的中原绿林总瓢把子。

    “还有鬼影子撞死的门板,周施主掌中的筷子,外门弟子刘长安,胸前的玉佩。”玄慈一一示意到。

    鬼影子是轻功绝顶高手,却撞死在一块门板上,铁掌周崇光,被一根筷子贯穿了双手,以左右穿花手,灵动敏捷闻名江湖的刘长安,被人一掌劈在胸前,连玉佩都没碎,肋骨却折断了十三根。

    “这些都是禁武堂的统领们干的?”玄石难以置信的指着那堆东西,“这,这怎么可能?禁武堂竟然如此凶威……”

    “不是。”玄慈叹息道:“禁武堂的统领,大多都去了西夏镇压一品堂,甚至连两大都统之一童贯童公公都亲自前去,带领十三位统领,追杀西夏太妃去了天山。另一位统领黄裳镇压江南武林。而他们的都督陈昂……”

    玄慈说道这里,不由得顿了一顿,少林诸僧眼神也缩了缩,仿佛这个名字有什么魔力一样,玄慈迟疑道:“则在姑苏慕容家。”他没有说陈昂做了什么,只是含糊应付过这一段。

    “中原武林,只有两位统领,都在我少林盘桓。”玄慈不由得苦笑,这两位住在少林下院的统领,与其说是暂住,不如说是监视,离五月十五少林大会越近,他们监视的越为紧密。少林僧人对此多有不满,有人冷哼了一声。

    玄因只当没有听见,他问道:“莫非出手的,不是禁武堂中人?是六扇门四位神捕,冷血无情,铁手追命。可是他们不是四处追缉黑榜逃犯吗?”

    “你们不必多猜了!”玄慈叹息道:“只是普通的龙骧卫出手罢了。”

    “怎么可能?”少林寺诸位大师,禅定功夫毁于一旦,纷纷站起身来,脸色一片铁青,他们虽然想到了这个可能,但谁也没有敢去相信,如今被玄慈方丈挑破,如何能相信?

    未等他们分出一个四六出来,就有弟子急急忙忙的上来禀报道:“方丈,首座,大事不好了,五台山的神山大师,天竺的哲罗星大师,他们要下山,与禁武堂起了冲突。”

    ps:恢复两更。

第七十三章金身不坏

    readx;五台山清凉寺神山上人在武林中威名极盛,与玄慈大师并称“降龙”“伏虎”两罗汉,以武功而论,据说神山上人还在玄慈方丈之上。这样的人和禁武堂起了冲突,自然让少林寺焦头烂额。

    来的人不仅仅是神山上人,还有开封府大相国寺观心大师,江南普渡寺的道清大师,庐山东林寺觉贤大师,长安净影寺融智大师,就算他们武功未必有多高,但地位却足以受到尊敬,更何况他们武功并不在玄慈之下。

    只是这些大师现在正被堵着严严实实的,半点不能动弹,在他们前面,身穿飞鱼红袍的年轻人,笑眯眯的挡在路上,脸上虽然和煦,但手上的刀子却毫不客气的抬起来了。一般人见到出家人总会客气一些,可这两人脸上连半点歉意也没有。

    玄慈双手合十,鞠躬道:“两位施主,为何挡在几位大师身前,他们并非我少林众人,都是佛门大德,如今下得山去,请施主让开一条道路,老衲拜谢了。”

    “大师好。”一位脸上带着青涩的年轻人双手笨拙的合十,道:“都督有令,少林大会之前,少室山上武林中人许进不许出。几位大师都身怀武功,所以请劳烦一下,等到五月十五再走。”

    “我们哪有时间等他那么多!”神山大师脸色阴沉,他身形矮小,不料话声竟然奇响,“我不知道你是哪个都督,我乃世外之人,不受他管辖,你们让开。”

    “大师世外之人,但别说和尚,就连菩萨来了,也要受我们管。”年轻人笑眯眯回答道:“我们朝廷,别说世外了,就连天上神佛的神位,也是要钦定的,前些日子都督还说,玉皇大帝乃是淫祀,请朝廷尊正溯昊天上帝,不知大师供的是哪尊神佛,经过我们允许没有?”

    “你……”神山大师顿时气结。

    “不知施主如何称呼?”玄慈赶忙打个圆场道。

    “在下多一半,禁武堂龙骧卫黄字第三号统领,见过玄慈大师。”年轻小哥整肃神色,正经道。他旁边的另一位统领朝几人抱拳,嘴里蹦出三个字:“一半多!”他面孔黝黑,神色淡漠,不知是天生不爱说话,还是不屑于理会玄慈。

    玄慈愣了愣,迟疑道:“两位的名字?”

    这两人的名字,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别说玄慈,其他几位大师也有所疑虑,玄石更是直言道:“两位还是报上真名,几位大师德高望重,不会跟你们计较。”

    “你误会了,这就是我的真名。”年轻小哥笑道:“我原来叫九两半,因为我的父亲以六两银子,把我卖给人牙子,都督从魔窟救我出来之后,说:叫九两半,却只卖了六两,你父亲是个不识数的,于是就叫我多一半。”

    他旁边的另一为黑脸小哥,又说了两个字,“四两。”玄慈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被卖了四两,正好是旁边的一半多。这两人的名字,可真是糙啊。

    “阿弥陀佛!是老衲失言了。”玄慈念了一声佛号,“不知两位,原来的俗家姓名是什么?老衲也好称呼。”玄慈终究觉得,这样称呼并不妥当,出声问道。

    “我原来叫本因。”

    “施主名字甚有佛性。”玄慈露出和煦的微笑道。

    “那是自然。”小哥微笑道:“这是我父亲托山上的大师给我取的名字,好像就是本寺的玄痛大师。”几人诧异的回头,看见玄痛微微点头,示意好像又这么一回事,没等他们开口,就听见那小哥缓缓道。

    “可惜我爹欠了少林的租子,监收催的紧,不得已把我卖了出去,人牙子把我送到杂技园里,做了个戏子。”他虽然还是笑着,可少林寺的诸位高僧,脸色已经极为不好看了,杂技圆是个什么地方,说好听一点,是戏子。

    但谁不知道,那里的男童,实际上就是下九流的娈童,这般事情让他们脸上绝不好看,玄慈只得呐呐笑道:“那施主脱离苦海,实在是万幸,不知有没有和家人团聚。”

    “所以大师还是叫我多一半好了。”小哥双手合十道:“至于小人的双亲,近日里走访过几位邻居,说是前些年大旱的时候,交不起租子,让人赶了出去,想必已经死在了哪个角落。”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半点悲伤的神色,不知是流干了眼泪,还是和父母不亲,少林寺诸位已经不敢去想那么多了,心里只道一声“来的不妙!”神色纷纷戒备了起来,只有玄痛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神色黯淡下来。

    他看向多一半小哥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神色,似慈悲,又似愧疚,多一半感觉到什么向他看过来的时候,他又掩饰一般的转过头去。

    神山大师冷笑数声,长声道:““少林庄严宝刹,小僧心仪已久,今日一来,果然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他这话里的敌意,让少林高僧为之一肃,却听到那位多一半小哥缓缓道:“五台山也毫不逊色啊!我身边的一半多,就是出生在五台山脚下,久闻大名多矣”

    神山大师仿佛被捏住了脖子,一下子就没了声音,五台山下,除了他们清凉寺,还有其他人的土地吗?他烦躁了一挥衣袖,道:“我不管你们叫什么,今日你休想拦我。”说着,就一摆衣袖,直直向前撞了上去。

    少林众人见了,无不大惊失色,想不到神山如此的一位高僧,定力却丝毫没有,玄痛更是惊呼一声:“小心!”他眼睁睁的看着神山力运双臂,朝多一半撞过去,五台山的《心意气混元功》岂是小可?

    这一撞之下,恐怕比大象都要重一些,别说是多一半这样的年轻小哥,就算他上去,也不免筋骨俱折。神山上人大袖一扫之下,犹如铁扫帚一般,足能把人脸上的皮肉,刮下来一层,多一半面对这一拂之力,竟然毫不变色。

    只见他的皮肤仿佛像渡了一层金漆一般,迅速的变得澄金,泛着金属的光泽,神山大师这一拂之下,就像给他扇扇风一般,袖子撞在他脸上,爆散成一条散碎的破布。

    “金刚不坏神功!”神山大师震惊道,还未等他说什么,就被一只金色的手臂抓住了脖子,他感觉脖子上就像裹了一个钢圈一般,任他如何发力,就是不能挣脱,只能将眼色递给身旁的哲罗星。

    那位天竺神僧,手臂仿佛忽然长了一倍,直直捏向多一半小哥,他的身子就像没有骨头一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施展了一个怪招,奇诡到难以置信,少林众僧谙衬,这样古怪的招式,如此突然的情况下,任凭怎样,也是躲不开的。

    可是多一半根本没有躲开的意思,他提着神山大师,伸手就往一旁的巨石上掼去,任凭天竺人打在身上,只能听到铛铛的巨响,仿佛重击在一个铜人身上一般。神山大师被他一掼,重重的撞在巨石上,血流满面。

    可小哥还不停手,直将他脑袋往石头上撞,少林众人见了,惊骇的手脚发软,这还了得?人撞上去,一次两次不要紧,神山大师未必挺得过第三次啊!还没等他们出手,就听见天竺人一声惨叫。

    一半多手中仿佛握着一团焰火,哲罗星被他抓在手上,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只见他半边身子焦黑,另外半边裹着一层白霜,哲罗星半点反抗之力也没有,只能徒劳的挣扎着。他的骨头可以从任何地方钻进去,却逃不脱一半多简简单单的一抓。

    此时,少林哪敢有人上去,这两位虽然年轻,却已经是江湖上一等一可怕的高手了,他们自衬没有神山大师的功力,也不如哲罗星招式奇诡,一个个只能看着玄慈方丈。只有玄痛一人,迎了上去。

    多一半没有出手,伸手将神山上递给了玄痛,道:“劳烦大师了,我们也不想如此,还请不要让我们为难。”少林众僧扶起神山,连连道:“不碍事,不要紧,没关系的。”玄慈低眉道:“但凭朝廷谕令,少林自当听从。”

    他看向半死不活的哲罗星道:“这位天竺友人也是无心之失,还请网开一面。”一半多反手像垃圾一样,把哲罗星扔在地上,看也不看一眼。玄难看见两人回头要走,忍不住开口道:“施主,你那武功,可是金刚不坏之身?”

    多一半回头,笑道:“这是禁武堂三十六绝技中的钛极金身,并不是少林金刚不坏神功。”说着他皮肤的金属色泽犹如水流一般,迅速的涌动下去,蠕动的肌肉犹如活物,果然不似少林武学,两人带着人马歇在不远处,一副和少林相安无事的样子。

    少林的僧人面面相窥,一个统领就如此了得,那两位都统,甚至是陈昂都督,又有何等本事?想想四大恶人,明教教主,众僧人竟然不敢在想下去了,玄慈叹息一声:“少林,少林!”

    气氛死一般的压抑。

新卷 预告,漫威?战警?

    readx;“这个世界的原力,简直沸腾到不正常的地步!”陈昂站在帝国大厦的顶端,俯视着整一个繁华名利场,熙熙攘攘的人群,彻夜演绎着,财富,繁荣和罪恶,‘一个扭曲的世界。’陈昂如此断定道。

    很难想象,居然有规则如此疏松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物理常量是如此的容易被撬动,其他世界的奇迹,在这个世界恐怕很轻易的能够完成,科武更是可怕到一种新境界,虽然这对其他世界毫无意义。

    可是,对这种撬动的观察,也有助于陈昂更深入了解世界的本质。

    他轻轻地拂动身前,空气扭曲的反射着光线,天空地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电磁波,在陈昂的眼中犹如无数道奇异的光线,小指头一勾,一束电磁波就被拂动了一下。

    远方,亿万人疑惑的放下手中的遥控器,注视着花白雪点的电视机,“草,cbs搞什么鬼!”一名黑人骂骂喋喋的换了一个频道,但很快雪点病毒一样的感染了电视机,abc,nbc甚至连fox都未能幸免。

    黑人愤怒的从窗外探出头,却惊讶的发现,无数人正和他做着一样的事,同一时间,整个纽约、美国、美洲、甚至地球,雪点仿佛病毒一样的快速传播着,一开始是电视网,然后是手机,网络,电台,最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沸腾的恐慌之中。

    “大家好!我在帝国大厦,同大家打个招呼!”一个奇异的声音,以多种语言,同时说出了这一句话,无论是何地,他们的屏幕上都出现了一个挺拔的影子,随着他的视线,俯窥这个世界。

    “这是一个充满奇迹的世界,变种人,异能,辐射怪物,超级科技,超级英雄。他们时时刻刻的颠覆着一切科学常识。”陈昂微笑道。

    “说实话,你们能保持还算健全的科学观,我表示诧异,时时刻刻颠覆着常识和科学规律的现象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依然坚持科学,而没有疯掉,真是厉害啊!”虽然这么说,但陈昂脸上似乎没有出现什么惊叹的表情。

    地球上的无数人,似乎并不赞同他的看法,无数人以最为愤怒的语言咒骂着电视上的那个家伙。他们从未想过,一个变种人竟然如此猖狂,这是整个世界都从未出现过的事情。所有的,超级英雄,x战警,都出发,向帝国大厦而去。

    “这是个疯子。”无数人这样说,“有价值的人。”政客们看到了陈昂的威慑力,“天才,伙计们,那哥们就是个天才。”变种人兄弟会的人欢呼着。

    “嘿!看这里。”陈昂听见了背后的声音,回头看到,头发灰白的暴风女猛然挥出一道激烈的气流,带着势不可挡的强大动能,冲击向陈昂的腹部。

    但这一刹那,陈昂仿佛没有重量一样,随着风轻轻飘起,毫不受力的如同一片叶子,他脚尖点在气流上,随着这股力量漂浮数十米,一道高能的镭射猛然射向陈昂,如同遇到镜子一样,反射了回来。

    x战警们诧异的看着陈昂,耳边忽然传来教授的声音:“小心一点,他的心灵非常的强韧,我无法察觉,感应,影响他,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悬浮在空中,陈昂微微一笑,“你好教授!”镭射眼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心里响起一个声音,教授的声音消失了,半响才重新响起,“自琴以来,你是我见过最可怕的变种人,孩子,为什么要选择混乱和黑暗?”

    “我从未选择黑暗,它眷顾着我,我却对它不屑一顾。”陈昂悠悠道:“杀戮和混乱,权力和财富,并不是我所追求的。我一直在前进。”

    “我感觉到了你的心,纯粹而坚定,甚至能感觉到,你对万物的善意,这一切是为什么呢?”教授诧异道。

    “世间有那么多的变种人,他们撬动宇宙,拥有各种各样神奇的能力,长生不死,时间停滞,光学掌控,心电感应,但是他们沉醉于力量之中,却并没有认识,理解这个世界。你知道异能的本质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你觉得是什么,我觉得异能是上帝赐予的财富,他让每个孩子都更加出色。异能让这个世界变得精彩,然而人类的猜忌,怀疑,改变了这一切,孩子,你会加重这个过程。”教授叹息道。

    “自作恶者,终食恶果。异能不是力量,不是权力,更不是地位的象征,它是知识,是发现。当异能者以异能为力量的时候,他们注定将会活在猜忌和恐惧之中。因为他们害怕,恐惧,甚至狂热的拥护着这种力量。”

    “自以为高人一等,拥有力量,而忽视了进化和积累,人类社会不是自然界,不是适者生存的世界,你们自以为的新人类,是淘汰。高贵的身份,早在你们不代表人类进步生产力的时候,就已经跌了一个粉碎。”

    陈昂叹息道:“人类不是动物,力量不能淘汰一切,我们的前进终究是智慧的道路?异能者,有着如此多的便利,但是科学,智慧,经济,对社会的贡献,你们都远远落在后面,你们并不代表,进步的势力。”

    教授沉默道:“没错,我们才是落后的那一方,我很后悔年轻的时候,对进化论的曲解。”

    “杀戮并不是道路,唯有进步才代表一切,当世界上最好的医生,科学家,工人,农民都是异能者的时候,但你们用这股力量为人类做贡献的时候,隔阂和杀戮自然化解了。”

    “我将为此感到自豪,异能的力量,或许并不在维护力量,而在于推动进步,孩子,你是异能者的领袖,你比万磁王和我更适合领导异能者,跟我走吧!”教授感慨道:“你才是未来。”

    “可我并不是异能者。”陈昂笑道。

    “这并没有什么关系。”教授诚恳道。

    “你的追求是世界的和平,并不是进步,而我不一样,我追求的是前进。我们并不是一路人。”陈昂叹息道:“我会让世界,看见智慧的力量的,让他们看见,异能推动世界进步的样子,希望对你能有所帮助。”

    “你完全不需要走这样的道路,和人类一起进步吧!”教授焦急道。

    “我是时空的旅人,是进步的信使,对于每一个世界,我只是一个过客,我欣赏不同世界的风景,我聆听命运涌动的声音,我宣告前进的方向。让我见证这个世界的精彩吧!无论你在此方,彼方,无论你是英雄,罪犯,我见证这一切。”

    陈昂抬手,一道闪电横空而下,劈在暴风女的身体上,将她重重的击打出去。陈昂踏在帝国大厦的巅峰,向世界宣告道:“我是世界之王!”

    “不!”教授焦急道,金刚狼的眼神骤然失神,停滞在陈昂身后。

    “你不必如此,他伤不了我的。”陈昂笑道。

    金刚狼摆脱失神的影响,震惊道:“教授,你在做什么?”

    陈昂的眼睛看着虚空,仿佛一个目光交织在一起,他对着全世界观众,微微笑道:“大家好,这里是科普小讲座的时间。”

    一枚石块微微的悬浮起来,陈昂托着它,笑道:“以意念移物的能力,你们似乎叫做念动力,显然这是一个大错特错的概念,不能因为结果,而去推导结论,这在科学上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意念移物,表像之下,是庞然大物一般的智慧,大家看一看,这是一般异能者战斗的方式!”陈昂笑着,将石头挥击向墙壁,剧烈的的动能,在墙壁上撞出了一个大坑。

    “直接的方法,可惜太过粗糙,念动力作为能源来对待,简直是可笑的用法,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力量的能源,如果用来控制,大家看一看。”陈昂笑着浮起一滩汽油,忽然间剧烈地燃烧爆发了起来,在无形的控制之下,巨大的动能和热能轰向帝国大厦。

    肉眼可见的,塔尖在融化,断裂,帝国大厦的顶端轰然倒塌,却在陈昂的控制下,安静的成为一滩废墟,从未有过的控制力,出现在世界的眼前。

    “汽油的热值约为44000kj/kg,一升汽油,若按密度073g/ml,则可以产生3212*10^4kj的能量,这些能量可以做到什么事情?煅金融铁,摧毁巨石,这些都是小儿科,只需要一升汽油,就能毁灭整个胡佛水坝。”

    暴风女几乎颤栗起来,她知道陈昂打开了一个怎样的魔盒,人类在掌控这种强大的力量前,或许会先毁灭自己。

    而陈昂仍然在平静的讲述着这一切,“控制力量,也不算什么。当你发现力量背后的智慧的时候,那才十分的精彩。念动力是什么?对我来说,它的力场,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是磁化场,或许是流体操控,一个表现之下,有无数的可能。”

    “而我的念动力,应该叫引力操控。”

    陈昂浮起一块碎石,道:“引力的本质,质量影响空间的皱褶,所以我的念动力有三个点,质量,空间,能量,不幸的是,我们身处在一个巨大的质量体上,身处无数空间褶皱之中,当智慧和控制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是一场噩梦。”

    “空间的皱褶,带动的物体的移动,就像密度高的,会往密度低的地方移动一样,这种动力就是念动力表现的本质,能量是守恒的,所有念动力者,依靠的是我们脚下,这个巨大的质量体。”

    “那么,这种空间的控制和影响,达到巅峰的时候会怎么样呢?”陈昂微笑道,无数美国人忽然惊呼了起来,他们看见自由女神像在巨大的压力下,被迅速摧毁成一滩残渣。

    曼哈顿河冲天而起,就像失去了重力一样,数亿吨的河水轰然冲向大海,展现了一副毁天灭地的景象,“摧毁自由女神,我需要一个刹那,而摧毁曼哈顿,我需要三秒,纽约三分钟,纽约州三小时,美国三天,全世界只需要三个星期。”

    “恭喜大家,三天之后,会有一颗直径八百米的小行星撞击地球,三个星期后,是直径三十公里的小行星,三个月后你们将有幸欣赏到,月地对轰的场面,人类毁于一旦,现在无论你是英雄还是罪人,无论你是变种人还是普通人,找到我,阻止我吧!”

    全世界骤然失声。

    下一卷是单独的x战警,还是漫威宇宙?我开了一个投票,大家关注一下。

    ...

第七十四章豪情壮志

    readx;萧峰瞧见丐帮弟子熙熙攘攘,相互扶持着往少室山方向走去,他知道今天便是朝廷和少林相商,决议武林大事的时候,只是想起往日和丐帮兄弟们吃酒喝肉的快活日子,如今相互之间却如仇寇,心情一时复杂难言。

    这时一只纤细的手,握住他粗糙的大掌,阿朱靠在他身上,轻声问道:“萧大爷,你在想些什么呢?”

    萧峰紧紧握住她的手,大笑道:“想着从今而后,萧某不再是孤孤单单、给人轻蔑鄙视的胡虏贱种,这世上至少有一个人……有一个人……”他看着阿朱粲粲如星的双眸,一时竟然接不上话来。

    “有一个人敬重你、钦佩你、感激你、愿意永永远远、生生世世、陪在你身边,和你一同抵受患难屈辱、艰险困苦。”

    阿朱眼睛看着他,话语里有种东西,浓的化不开,萧峰心里涌动着一股他自己的说不上来的东西,只是觉得有她的陪伴,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甘之若饴。

    “前面有个茶棚,这里离少室山不远了,我们去歇歇脚。”萧峰看到前面的棚子,对阿朱笑道。两人一齐走进茶棚里,小二赶忙迎了上来,说道:“二位可是上少林的豪客?”

    “正是,我们正要前往少林。”萧峰笑道,他从来不持身份,无论对贩夫走卒,还是小二讨饭向来尊重无比。

    小二听了,眉开眼笑,递上一张纸条道:“那这肯定是留给您的了。”

    萧峰打开纸条,看见首行写到:“卓先生……”匆忙的合上纸条,心道:这可不是留给我的,想必是小二弄错了人,我万万不可再看下去。他将纸条递给小二道:“这不是留给我的东西,小二哥你弄错了人。”

    小二一听,马上变得愁眉苦脸的,抓耳挠腮,好不苦恼:“那客人留了纸条就走了,只说要给一个一眼看过去,就卓然不凡的好汉,我在这等了三天,只看见客官你一个人,当得起这几个字。倘若不是,那可如何是好?”

    阿朱听到‘卓尔不凡’四个字,眼睛都眯了起来,女孩儿听到别人赞扬自己未必有多高兴,可有人称赞她的情郎,心里便像吃了蜜一般,她好声道:“是哪位客人留下的纸条,小二哥不妨跟我们说说。”

    小二可算找着愿意听他苦水的人了,他给两人端上茶水,指着旁边的一条官道说道:“前几天下午,我这茶棚里来了两伙人,都是提刀带剑的江湖豪客,这几天这样的人有许多,我也不在意,反正官府的人就在不远,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听到一位客人的招呼,我起身出去,帮他把马拴好,抬头一看,发现那客人一把髯须,豹睛虎目,好不威风。”

    萧峰心道:这便是留书的那个人了,那小二等了三天,都没看上过往的江湖豪客,一见那人便如此吃惊,可见那人也是一个极为不凡的好汉。他当即欣喜道:“他可曾说了姓名?”

    “那倒没有。”小二皱眉道:“那客人一看见店里的两伙人,便大笑道:‘黄花岗上一窝蜂,我可找到你们了。’”

    “黄花岗上一窝蜂!”萧峰听了,大皱眉头,这一伙人可是江湖上有名的败类,人人喊打的贼寇,他们知道有许多人千方百计的想收拾他们,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太长时间,所过之处,惨象人神共愤,因为他们流窜作案,武功又高,人多势众。

    寻仇的,看不惯他们恶行的好汉,往往一群人找不到他们,一个人上去,又做了刀下鬼,这群人机灵无比,做事狠毒,逍遥了很久,都没人奈何的了他们。萧峰也曾经想要铲除这些败类,可是他们行踪不定,丐帮事务又多,终究不了了之,是他心里的一块憾事。

    “那位兄台孤身一人,可是危险了!”萧峰知道一窝蜂精通合击之术,联起手来,等闲高手走不过一合,不由得暗自担心到。

    小二继续道:“那客人好厉害,用我桌子上的筷子,就钉倒了三个人,每个都是从右眼贯入,我坐在这里,那客人就不往这边打,反而引着那群人,去了外面。”

    “啊!”阿朱惊呼一声,她正拿着一只筷子,是轻质的竹木所制,飘忽不已,别说当暗器了,就连抬手扔出去,都会被风刮走,能以这样的东西,钉死三只黄花蜂,这份武功当真是可怖可畏。

    “好!”萧峰哈哈大笑,道:“好汉子,我要是遇见了他,一定要和他痛饮三大碗,这份豪气,足以下酒了。”小二听了也拍起手来,从后面端出一坛本地的高粱酒,给萧峰倒上一碗。

    这酒很是粗劣,但萧峰浑不在意,一口干了。

    “好大侠,我见过来来往往的武林人士,唯有大侠你和那位客人,是拿正眼看我们的。”小二激动道,又给萧峰倒上一碗。

    “那群不是好人的蜂子,好生卑鄙,有人拿渔网,铁索上去缠住,有人拿暗器远远的投掷,我躲在后面,看着他们配合熟练,许多人一齐上去,心里就担心。这么多人上去,那客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应付不过来啊!”

    萧峰笑道:“我听你一说,心里就放下三分担心,你既然这样说,想必那位兄台,必然出手精彩无比,把一窝蜂打得屁滚尿流。”他说话虽然粗俗,但小二听在耳里,却亲切无比。

    “可不是屁滚尿流吗?那客人双手一览,把绳索渔网都抓在怀里,奋力一提,那些拉着绳索的人,就飞了起来,把暗器都挡住了。”小二兴奋道:“我了个乖乖,他一提之下,足足起来了四五个人,怕是有千斤的力气了。”

    “这样的好汉,这样的好武功,可惜萧某未能一见!”萧峰又干了一碗,叹息道。

    “那一群蜂子,当头的那一位一个脸上有疤的恶人,他看见我躲在后面,一把把我抓起来,顶在前面,道:那厮,你要是不担心他的性命,就尽管上来。我当时想:完了完了,这下可就完蛋了。心里面以为必定死掉。”

    “这位大爷,你说你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会不会把我一个店小二放在心上?”

    萧峰大笑道:“既然是无辜之人,萧某宁可自己死掉,也不会殃及别人的性命。”

    “所以说,我一见大爷你,就知道是平生仅见的大侠,那位客人和你一样,看到我在前面,掌也不打,暗器也不反手劈回去,只在那左支右挡,也打翻了几个人。”小二动容道:“只可惜,那些人比想象的,还要卑鄙。”

    萧峰一拍桌子,皱眉道:“他们可是拿你威胁那位兄台?”

    “是了,那疤脸的老大躲在我后面,对那位客人说道:‘你快停下,不然我杀了这人。’那客人回答道:‘不好不好,我要停下,就做了你的刀下鬼,这样那位小兄弟,也未必逃得了性命,你们还会去害更多人,干脆把你们一一杀了,要是小兄弟不幸,我就厚葬他,在他坟前自刎,给小兄弟偿命。’”

    萧峰激动得一两痛饮三碗,道:“若是我遇到了这事,也只能如此,岂能让恶人逃了性命,去害更多人?只是我能给你报仇,但有爱我的人,却不能给你偿命。”

    小二道:“我哪想如此?只恨不得当时吼一声:‘大侠你为我报仇就是,能救一人,就算给我偿命了。’可惜口里被人捂住,说不出话来。可笑那疤脸,听了这话,手脚发凉,只是假作狠厉,道:‘你自缚双手,我就放了他。’”

    阿朱焦急的看着小二,心道:哪有这种事,在这些恶人中自缚双手,可不是送了命一般?萧峰却面不改色,沉着的听着。

    “那客人见恶人们有鱼死网破之心,干脆的挑起脚下的铁索,在自己的手上绕了三圈。那疤脸不依,又绕了三圈,疤脸见占得便宜,出尔反尔,道:‘你自缚双手还不行,得把四肢都捆上。’”

    萧峰叹息道:“那位兄台必定照做了,因为他若不做,那些人继续占不了便宜,又自觉有了胜算,还是要拿你性命。只有等那些人觉得已经胜算已定了,才会放松警惕。”

    小二道:“正是如此,我看那客人自缚全身,还觉得纳闷,后来一想,那客人自缚双手,一群恶人就觉得失去了威胁,想必能干出来杀人之事。可那客人不自缚双手,那些人自觉必死,我又有五层可能被杀,真是进退不得。”

    “那些恶人,拿铁索厚厚的裹上一层,就算是怒目金刚也挣脱不了,我当时就想:那些恶人一点一点的加注,就像赌钱一般,最后客人和我不知不觉都输光了。想必那疤脸也是这样想的,他松开了我的脖子,得意的大笑。这时,就是我一生绝难忘记的一刻……”

    萧峰和阿朱都看着他,小二脸上顿去红云,一把抓起了身边的酒坛,往嘴里灌去,萧峰大笑着,和他碰了一碗,两人就像朋友一般,萧峰豪迈道:“和好汉子喝酒,才是人生一大快事!”

    ps:主角好久没有出场了,这几章都是侧面描写,不知道大家适不适应。

第七十五章大会前夕

    readx;小二眉飞色舞,激动道:“我是低贱的身份,哪敢称得上一声好汉,大爷你愿意和我喝酒,真是快意,快意。”

    “好汉子何时讲什么身份?我萧某前不过是一个乞丐,后也是人人喊打的契丹胡种,又有什么身份看不起别人?”萧峰大笑道:“你现在知道我是契丹人,还和不和我喝酒?”

    “大侠是契丹人又如何?我见大侠,是我愿意钦佩,效仿的哪一类人,就连规矩都抛到脑后去了,何况区区身份。契丹就没有好人么?”小二振奋道。

    萧峰听了大喜,两人把酒畅饮,只觉得往日的憋屈,烦闷,都抛到脑后去了。

    “那些恶人们猖狂,得意,却不知道英雄好汉岂是锁得住,缚得了的!那客人奋臂之下,把铁链挣断一截,握在手里,挥手打出去,把那几个臭虫黄蜂,打得筋骨俱碎,我听到劲风从我脑袋上扫过去,那疤脸就红的白的,溅了我一身。”

    “痛快,痛快啊!”萧峰大笑道。

    “那客人看得我发抖,就从后面拿了一壶热茶给我,又把他的衣服解下来,披在我身上,为我擦去那些脏污,他对我说:‘小兄弟,今日对不住了。’我那时想到,哪有什么对不住的,他愿意跟我说一声抱歉,我死了也是甘心的。”

    “我看他里面的衣服漏了出来,是一身红色飞鱼服,这我常见过,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大宋的官儿,大爷,你见过这样好的官吗?”

    萧峰叹息道:“这想必就是禁武堂了,他们的都督为我洗清冤屈,找到了我的大仇人,没想到,大宋官府也有这样的好汉,禁武堂名声不佳,可我从未听过他们犯百姓一丝一毫,今日想来,能有这样的好汉,禁武堂,想必也不是什么恶地。”

    “手下能有这样的好汉,他们的都督陈昂,想必也是一个极为了不起的人。”

    小二道:“我见过他们的都督!”

    “哦?是个什么样的人。”萧峰好奇道。

    “我没看见他人,可我听到了他的声音。那客人整理好之后,远远地来了一个喇嘛,看见他的衣服,上来就动手偷袭,那喇嘛好厉害的武功,客人双脚的铁链没有去掉,落在了下风,我在一旁想要抬手泼他一脸热茶。”

    “没想到那喇嘛一挥衣袖,就把茶水送了回来,擦着我的脸撞在了墙上,他说道:你这宋人,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他抬手发出三道刀气,砍得我棚子里的桌椅,碎了一地,我靠的近些,就感觉一股热风吹到我的脸上。”

    “鸠摩智!”阿朱惊呼道。

    “就是他,我听到过他的名字。”小二道:“他武功好厉害,肉掌砍倒铁链上,能劈金截铁,客人脚下不便,他就游走着,远远的发刀气,不一会,客人就左支右挡,精力不济了。这时,我听到一个声音。”

    “在道上,远远的传了过来,我看不见那人的影子,只听见他说:‘鸠摩智,你跑这儿来了!’,那喇嘛吓得脸都白了,抛下客人就要跑,结果身子还没出们,就被打在了地上。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我看了过去,一颗小石头镶在他胸口。”

    “若不是那喇嘛胸口还在起伏,我都以为他死了。但无论我怎么喊他,他都不答应,我大着胆子扇了他一巴掌,他都没反应,摸他脉搏,倒是有力的很。”

    “这人是被一颗石子,打得闭过气去了。”萧峰恍然道,“那喇嘛的武功,绝不低,竟然不是此人一合之敌,被一颗石子就打晕了过去,那陈昂的武功,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

    “那鸠摩智我知道。”阿朱道:“他是我家老爷的好友,捉了段公子去燕子坞,听段公子说,他一个人便逼得大理天龙寺的高僧们,不得不将祖传的剑谱焚烧,我见过他出手几次,都是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对手,是个很厉害的人。”

    “我记得陈昂就在燕子坞,阿朱你还是从那里逃出来的,他那人怎么样?”萧峰问道。

    阿朱皱眉,“他的武功很可怕,你要是没有亲眼见过,绝不会相信世界上有这样可怕的武功,但样子看上去,却年纪轻轻的,不比段公子大上几岁,说话很温和,但有时候却能气死人。他跟我们说话的时候,是温温和和的,但是对公子爷他们,就毫不客气。”

    “我和阿碧逃出来的时候,其实是他们并不在意我们,除了几位家将,燕子坞中的侍女,仆人都是来去自如的,我有几次看见他在读书,样子可比公子爷专心多了。我很少看见他练武,却常常听他吹奏音乐。”

    “你要是听见他的琴声,绝难想象,这种清旷的声音,是出自他手下。想来想去,我也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小二恍然道:“我没见过他,但客人却极为尊敬他,我看见客人将喇嘛扛起来,远远地喊了两声:‘都督!’神情很激动,眼睛满满的是钦佩和喜悦,客人远远的看了几眼,匆匆的回到屋子里,嘱咐了我几句话。”

    “他让你帮他送这张字条?”萧峰道。

    “他给了我一些银子,说是赔偿我的损失,说他和人约在了这里见面,却不能去了,于是就留了一张纸条给我,托我转交。”小二回答。

    “那他托付的人没来,你可怎么办?”阿朱担忧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若不来,我就十年二十年的等下去。”小二笑道。萧峰皱眉,那可怎么行,你年纪轻轻正是大好时光,我帮你看看,是谁要来。

    当即不管那么多,打开纸条,却见上面写着“卓先生,见字如面。”

    “朝朝有日出,今日之约,又何妨改为明日之明日。人不负我,我又怎能负人?恩仇旧债,随时可清,弟再来时,即我远游日也,两家血债,旷日久多,灵鹫一宫已成昨日黄花,首恶以除,弟迁怒于无辜,君子所不为也。一字慧剑门,弟当为掌门,约战一事,就让它化为流水,功名不负,是以照耀千古者,惟义气二字而已。鲁能拜首。”

    萧峰恍然道:“原来,他叫鲁能,这人我知道,是昔日一字慧剑门掌门之子,这卓先生,想必就是他的师兄卓不凡了。看信上所说,似乎他为了掌门一事,和卓不凡约战,又不肯赴约,这约战一事,似乎又和灵鹫宫扯上关系?”

    阿朱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想必这鲁能根本无心掌门之位,甚至对卓不凡有愧疚之心,只是为了阻止他滥杀无辜,才出手争夺掌门,只是权宜之计,如今人家不想和师兄比拼,所以远游避开他。”

    萧峰叹息道:“果然有情有义。小兄弟,这卓不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你真的要等下去吗?”

    “我会等下去的,不过我相信,那客人还会再来的!”小二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等会上去,遇见他,跟他说一声。”萧峰问道,他正要上少林,想必也能看见这个鲁能,“我叫洪七。”小二喜道,“那客人问过我的名字,大侠你跟他说我的名字就是。”

    两人告别了洪七,直上少林而去。

    还未到少林门口就听见前方沸反盈天,数千人闹哄哄的大喊道:“星宿老仙,歌德天地,威震寰宇,古今无比!”

    几名身穿飞鱼服的骑士,挡在他们面前,“禁武堂令,再往前一步者,格杀勿论!”

    当时就有人?大笑道:“禁武堂是什么东西?也敢挡着老仙的道路!”“老仙神威,你们还不快快拜服?”“从来只有我们星宿派命令别人,你们竟敢喝令老仙?”

    丁春秋冷笑道:“你们是何人门下啊!莫挡着我的法驾,快快让开,不然妄送了性命!若是不让开,老夫也不难为你们,喝了我这杯销?魂酒便是。”

    他沉吟片刻,看见禁武堂仍然肃穆以待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好好,看来中原很久没有人知道,老夫的威风了。”一抬手,一道劲风,夹杂着剧毒就往几人身上打去。

    当头的飞鱼骑士,伸手一抓,就在劲风中,抓出了一滩毒水,浑不在意的洒在地上,冒出兹兹的白烟,他忽然对丁春秋身后行了一礼,让开了身前的道路。

    丁春秋惊疑不定中,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让一让。”

    丁春秋眼神一凝,猛然出手,双手一挥就抓起身旁的一位弟子,朝那声音砸去,可是还没等他落下,就看见了一道寒芒,流光乍起。

    恍然间,他看见一点银芒钻到他胸口里,可是那速度太快,他看不清楚,只感觉心口一凉,一点热气散去,整个人都没有力气。有些无力的,摇摇晃晃的站在地上,脚下发软,即使那人从他身旁走过,他也没什么反应。

    一众星宿派弟子,看见那人径直走到飞鱼骑士前面,被几人抱拳行礼,道:“参见都督!”迎上了少林寺去,而丁春秋还在那站着不动,不由得上前恭敬道:“老仙?”

    那名弟子小心的拉了拉丁春秋的衣袖道:“老仙,就放他们上去吗?”

    没等他问好,丁春秋就轰然倒下。

    众人只看见,走在最后那个姑娘回头看了丁春秋一眼,娇声道:“都叫你让一让啦!”

    ...

第七十六章天罗葵花

    readx;星宿派的弟子,手足无措的看着瘫倒在地的丁春秋,他们心里,丁老怪就如同神魔一般可怕,如今看见眼前这幅景象,十成中倒是有九成不相信。剩下的一成里,又有九成认为,掌门在考验弟子的忠心。

    但是,星宿派弟子中,还是有些胆子大的人物,他们的大师兄摘星子,偷偷使了一个眼色,一旁的出尘子会心的点点头。他壮着胆子,蹑手蹑脚的走上去,轻轻唤了声:“师父?师父!”。

    出尘子背上冷汗淋漓,拿出了从出娘胎里带来的所有的胆气,大着胆子拍了拍丁春秋的肩膀,他的手刚到肩膀上,整个人忽然僵硬住。

    “大胆孽徒!”丁春秋的声音忽然传来。

    “师父饶命!”“老仙饶命啊!”星宿派的一众弟子们吓得跪了一地,摘星子趴在地上,叩首不已,只把额头磕的头破血流,一群星宿派弟子,磕头如捣蒜一般,脸上鲜血淋漓的,丐帮弟子都能感觉到,他们脚下的地面居然开始微微震动起来。

    “摘星子,你好大胆子,是你自己挖去你的眼睛,还是老仙我亲自动手?”阴测测的声音,传到摘星子的耳朵里,吓得他魂飞魄散。

    “不敢劳烦老仙动手,不敢劳烦师父。”他回手直插自己左眼,鲜血淋漓而下,衬着他的面孔犹如恶鬼修罗一般,在场的人见他毫不犹豫的废掉自己的一只眼睛,这份狠厉让人手脚发寒,能让他做出这种事情的丁春秋,在众人眼里,又诡秘的三分。

    “另一只也废掉!”阴测测的声音又道,摘星子剧痛之下,头脑更清醒了三分,居然从‘师父’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笑意,他从丁春秋的阴影里挣扎出来,才发现,丁春秋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还不快动手!”那个声音催促道,摘星子却猛地跳起来,双手一挥,毒风就挥倒一群丐帮弟子,伸手劈向藏在人群里一个身穿紫衣,古灵精怪的女孩,“阿紫,你找死!”摘星子状若疯狂,忍着左眼的剧痛,使出浑身歹毒的招数,就要让阿紫生不如死。

    岂料有四个人忽然杀出来,挡在阿紫身前,另一个中年文士扶住阿紫,紧张道:“阿紫,快回来!”他右手连点,刚纯的一阳指力,破开摘星子的毒掌,拉着阿紫连退四步,来到人群里。

    摘星子捂着掌心,朗朗跄跄的退到星宿派弟子中,挥手打开前来搀扶的人,踢死一个试图暗算他的弟子,他停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丁春秋的情况。

    看见僵硬的站在丁春秋身前的出尘子,摘星子怒气横生,挥手打在出尘子的后心,岂料如击败革,轻易地把出尘子打飞三丈,摔在地上。暗紫色的鲜血,从出尘子灰白的七窍流出,显然早已死去多时了。

    群雄齐齐惊骇,连退数十步,绕着丁春秋退开一个大圈子,就连阿紫的脸上,也阴晴不定,她原本已经确定丁春秋死了,可现在看见出尘子的惨状,心里又多了几分怀疑:那么可怕的老怪,真的死了吗?

    “啊啊啊!”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从摘星子口中喊出,众人骇然看见,摘星子装若疯狂的四处杀人,他七窍沾满鲜血,紫色的脓血从他口鼻渗出,武功比平时还厉害十倍,摩云子被他一抓,竟然挣脱不得。

    星宿派弟子也不管往日的仇怨了,联起手来对付起这个大肆杀戮的‘大师兄’,可不过片刻,被摘星子抓住的,打伤的人,一并疯狂起来,转眼间,一个偌大的星宿派,杀成一团,所有人不管亲疏远近,见人便杀,不敢让别人靠近他们半分。

    丐帮和群雄鸦雀无声,震惊的看着眼前杀成一片,血流成河的惨象,星宿派弟子无好人,每一个都是正派除之而后快的人物,但是这些正派弟子,仍然被眼前的惨象震住了。数百弟子,几个呼吸间,就死伤满地。

    血肉围着丁春秋,环绕了一个大圈,眼前,已经没有了一个还清醒的星宿派弟子,只有数十个尸人在相互残杀。无声无息间,数十位身穿飞鱼服的骑士,出现在四周安静的看着,直到一声哨响,所有星宿派尸人,才像失去了动力一般,轰然倒下。

    一位笑盈盈的禁武堂统领,走到丁春秋身前,掰开他的身子,从他胸口取下一枚燕尾镖,然后回身走向人群,他走一步,丐帮和群豪就退一步,远远地离着他三十丈有余。只见他笑道:“刚才童都统有令,前进一步者,杀无赦!”

    “如今该死的人,已经无赦,都督已在厅堂,等候诸位。请便!”

    他不管面色惨变的群雄,对着山上大喊道:

    “和尚们,出来洗地了!”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晰的回响在众人的耳边,就连远在大雄宝殿之上的玄慈,都忍不住抬了抬眼皮,几位老和尚叹息一声,念了声佛号,闭目摇头。

    山路上,身穿都统服装的少女笑盈盈的看着陈昂,娇声道:“都督,人家做的怎么样?合不合都督的心意啊?”

    “你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就杀了你!童贯!”陈昂面色淡然,但是声音里,却有种不容拒绝的肃然,童贯相信,陈昂真的说得出,做得到。

    她正了正神色,恭敬道:“不是属下做作,而是《葵花宝典》功力渐深,让属下领会到了一层天人生化,阴阳律动的妙处。真是觉得往日里活的辛苦,全让,什么权势啊!地位啊!迷了心窍,惑了神智。”

    “直到大人传授神功,属下才知道,人世间竟然还有这等活法,这污浊红尘中,竟然还有这等滋味,属下顿时觉得,往日里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竟然如此的可笑,天人妙相,作乐无穷,才是这世间真正有意义的事。”

    童贯一颦一笑,真和二八少女无异,透出一股妩媚的风情来,周围的龙骧卫正视前方,目不转睛,仿佛有大敌当前一般。

    “《葵花宝典》,能练到你这种境界,真是令我都吃了一惊,原本以为你最多练到由阴转阳,复生男体的境界,或者是更下一层的男生女相,阴阳莫辨的境界。岂料,你竟然真的把自己练成了女人。”

    陈昂叹息道:“葵花宝典,是极阳的武学,你能练成阳极生阴,已经是不凡了,没想到你还能更上一层,领悟到了阴阳相济,天人化生的一丝妙用。非男非女,非阴非阳,非**凡胎,非凡夫俗子,而是凭空化生的天人,极乐无穷。”

    童贯娇笑道:“都督又不是肉眼凡胎,看不穿我的皮相,男相女相,无我相,无众生相,无寿相,都督已然觉悟,为何还要把这些外相放在心上呢?”

    “我既然已经觉悟,为何要把觉悟放在心上?放下的东西,我想捡起来,就捡起来。”陈昂微笑着看了她一眼,却令童贯通体生寒,连忙低下头去,“知道了,都督。”

    “你刚刚出手,太过酷烈。不留余地的武功,只是杀戮的兵器,不能成为你攀登天人之道的依仗,你本有奇思,可惜渐入极端,生死符你看不上眼里,可你这门仿照生死符的武功,也未必精妙到那里去。”陈昂叹息道。

    “阴阳二气凝于寒冰,灵鹫宫倒是给了我好大的惊喜呢!”童贯心愧道:“那西夏太妃居然还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助力,要不是生死关头,两人还在勾心斗角,我未必能拿下她们。”

    “灵鹫宫上的武学藏书,都督尽数看过,想必也知道,我练了那八荒**唯我独尊功,才极阳生阴,脱离了都督所创的《葵花宝典》的藩篱。本来想要自创一门功夫,思量想去,却不离《葵花宝典》左右,这才发现,都督虽然未尽全功,却留下了更进一步的影子。”

    “我的天人大道,终究还是在都督的影子里啊!”童贯深深的看了陈昂一眼,叹息道:“这门武学,威力尚可,但是要触及大道,还远远不到火候,比起《葵花宝典》,只是玩物而已。”

    “生死符以阴阳二气,触及人体穴位,只是一般的巧思。你却能借鉴我的《金匮要略》,‘宇宙大人体,人体小宇宙’的天人合一思想,以诸般杂气,为生死符引。”陈昂点头道:

    “阴六阳九,诸气万种,我梳理于阴阳,你却归类于万象,创造出诸多异种真气,以异种真气为药,调和以为毒,气毒虽然脱胎于我的病真气,但是其中领悟,却未必在我之下。丁春秋,不过小道毒师,你用气毒来杀死他,太过抬举他了!”

    陈昂看着山脚,道:“凡是气毒,以气为载体,犹如跗骨之蛆一般,寄生在内力之中,余者稍有感应则内毒生,你以星宿派的内力为毒基,倒是不虞伤到别人,一传二二传三之下,杀死星宿派满门,都易如反掌。”

    “格杀勿论嘛!”童贯笑道。

    “若是用这等武学,来专研杀人,真是太可惜了!”陈昂摇头,“武学不是用来杀人的,专精杀人的武学,达摩没有创出来,逍遥子没有,我也没有。你若能以异种真气,酿出长生之酒,岂不胜过创造一门杀戮千万的武学,毒药!”

    童贯愣了愣,忽然笑的像春天的桃花一样,“都督说的对,我是走入歧途了,这天下间,我杀得了的,不用那气毒也能杀,杀不了的……”她瞟了陈昂一眼,继续道:“就算有千万气毒,也无济于事,这果然是一门废物武功。”

    “只可惜了,我这门武功,官家的暗部多有修习,虽然时日尚浅,我也不准备传他们更厉害的用法,但终究是个隐患。我可不想,这全天下都是修习杀人武学的疯子,让堂皇正道衰落。”

    “这门武功,就叫《天罗诡道》吧!我会补全它缺失的部分,作为江湖万花丛中的一支,与群芳争艳,也是一件好事。”陈昂笑道。

    童贯甩了甩手,抱怨道:“燕尾镖还是太重了一些,如果是银针就好了。《天罗诡道》不如就让他们用银针为武器,方寸之间,生死一瞬,想必适合的紧。”

    陈昂没有理她,少林寺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了。

第七十七章铸成大错

    readx;“佛祖拈花,迦叶一笑。以心为印,教外别传。”少林是天下武学极盛之所在,规矩极为森严,倒使人忘记了它另一个赫赫有名的身份——禅宗正溯,汉传祖庭。

    陈昂立于少林碑林之前,观摩着这些古朴的石碑,在他身后山门外,汇聚起的一大批武林中人,门内韦陀高举,光大门户,碑林里都是历代书法大家的名碑,有许多都是禅宗高僧所刻,实是一处绝妙的所在。

    可惜这些武林中人,没有陈昂这般兴致,对这古拙的文字并没有什么兴趣,反倒是瞪大眼睛,看着山门之后的空地。当然,如果陈昂告诉他们,这些不起眼的石碑上,藏有许多禅宗留下的武学痕迹,那就不一样了。

    心印传法,顿悟成佛,没有足够的智慧,即使绝世武学摆在面前,又怎么样?照旧是两眼一抹黑,不识一字。

    凡是在江湖中摸爬滚打过几天的,谁没有听说过少林?即使不是武林中人,但凡有点见识的,也应该知道少林,因为它不仅仅是武林大宗,更是禅宗祖庭。玄慈方丈,早年号称伏虎罗汉,但无论他曾经的威名如何,人们只会记得一个身份——少林方丈。

    方丈本不已武功高强为尊,但少林佛学衰落,只剩下一个天下武学出少林的名头,如果方丈武功不行,少林还有什么脸面,自称武学圣地。千年古刹,竟然兴衰如此。

    好在,这一次,少林不必承担这么大的压力。

    因为,他们的对手,是武林百年来,公认最可怕,最强大的高手,是江湖从未有过的可怕势力。

    西夏一品堂,天山灵鹫宫,江南霹雳堂,蜀中唐门,温家老字号,无数或大或小,有能和少林媲美的千古名门,也有根深蒂固传承悠久的武林世家,都在这强大的碾压之势面前,灰飞烟灭。

    “禁武堂”三个字,就像泰山北海一般,沉沉的压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底。

    这个武林中另类的怪物背后,更是站着一个更加令人窒息的庞然大物,往日里一笑置之的东西,今天才让大家,感觉到深深的压力,不知是谁叹息了一声。

    “朝廷啊!”

    在场的武林豪侠们,仿佛市井小民一样,无力的叹息起来,感慨这个庞然大物的阴影和可怕,不仅仅是因为千年以来,威严入骨的中央威名,更因为它背后那个神魔一般的阴影,如今站在碑林之前,饶有兴致打量书法的那个人。

    玄慈身后虽然跟着五百少林武僧,可是面对陈昂,仍旧有些头皮发麻,未等他说些什么,陈昂便已经回过头来,注视着在场的武林群豪。

    “陈施主,关于老衲和慕容家那场冤孽,老衲已经请来几位名宿,证明慕容家所为确实和少林无关,鲜卑复国一事,我等实不知情。”玄慈沉声道,他起身让几位名宿上来,还是赵钱孙,智光等人。

    智光大师看着陈昂,道:“陈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智光大师别来无恙?”陈昂笑道。

    “少寝,少语,只盼陈施主,能还我一个安宁。”智光大师双手合十,对着场上群雄,深深的鞠了一躬,道:“萧施主,今日正是真相大白之时,雁门关外的惨案,今日便做一个了断!请施主出来一叙,请施主出来一叙!”|

    他的声音回荡在场中,数十里外都能听到。

    “萧某来矣!”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但见几个起落,萧峰就来到了山门之前,看见他来这里,群雄纷纷扰扰,四下里,传来许多暴喝:“萧峰,你这杀父杀母杀师的狗贼!”

    “杀了这辽狗!”

    “大丈夫敢作敢为!是萧某干的,萧某自当一力承担,不是萧某干的,谁也不能把脏水泼在我身上!萧某大好男儿,敢作敢当,即是报杀父杀母之仇,我如何不敢承认?。”他这话说得凛然。

    众人又见他方面长身,宽胸粗膀,眉目间不怒自威,竟是坦然之色,心里便先嘀咕了三分:素闻乔峰为人大气爽朗,今日一见,如此男儿,又岂是藏头露尾之徒?莫非我们真的弄错了?

    “阿弥陀佛!诸位请听老衲一言!”智光大师缓缓道:“老衲相信萧施主,徐长老,乔氏夫妇,玄苦大师之死,另有隐情,诸位还请慢听。”智光大师的威望,众人自然是相信的,当即被安抚下去,看着场中。

    “二十年前,雁门关外惨案,却是老衲大人带人所为。”玄慈叹息道:“老衲为人所骗,误信了奸人所言,至使萧施主一家,无辜牵连,万般罪过,皆归于我!”

    “可惜了!”陈昂叹息道。

    “玄慈方丈,无心之过,确实是可惜了!”智光大师摇头叹息。

    “可惜玄慈方丈做了和尚,要是去当官,朝廷必有你一个一品大员的位置。”陈昂淡淡道:“玄慈方丈这话不妨慢点说,后面的罪过还有很多,叶二娘的罪过,少林弟子的不法,方丈都要一力承担,不知是这罪过太轻,还是方丈肩膀太重?”

    玄慈听闻此言,身子不禁摇了摇,一时难以站稳,他沉默的深吸一口气,闭目不敢看陈昂。

    “你胡说什么?”脾气火爆的玄石大怒道,他抓起身旁的禅杖,就要冲上去,却听见玄慈一声厉喝:“玄石师弟住手!无名嗔怒,最是坏人修为,退下!”

    玄慈长叹一声:“陈施主说的对,我有罪……”

    “而且是倾尽四海之水,都洗不干净,用尽九州之铁,都难以铸成的大错!大罪!”陈昂缓缓道:“佛门戒律有根本戒、大乘戒之别,但都以杀生为第一戒,淫邪为第二,或第三戒……”

    “我少林僧人除魔卫道,守正除恶,即使犯了杀生之戒,堕入阿鼻,也是出于善心善行,成仁而已,你要是拿这一点来污蔑方丈,贻笑大方而已!”玄石怒目讥讽道:“纵然方丈误犯杀孽,也轮不到你说话!”

    他这话说的坦荡,少林僧人,除魔卫道多有牺牲,误杀好人虽然可惜,但在场的群雄自衬,都不敢说自己平生未伤一条无辜性命。玄慈大师误信奸人,误杀无辜,虽然可惜,但也算不上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纷纷力挺玄石。

    智光大师也出言道:“玄慈方丈虽然有错,可施主你说的太过了。方丈他早有悔改之心,老衲只愿已身化解这段孽缘。萧施主,老衲的性命,你尽可以拿去。在场群雄见证之下,必然不会怪你,只愿老衲一身性命,能平复你父母的血仇。”

    “以血还血,血债血偿!诸位英雄,萧施主为父母报仇,天经地义,我等身死,也绝无二话可言!”智光禅师上前一步,袒露瘦骨嶙嶙的胸膛,道:“我等误杀好人,已是犯下大错,诸位如果为我们报复,老衲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因果偿还,报应不爽,陈施主说的对,老衲错了!萧施主,我对不住你!”

    赵钱孙也叹息一声,解开衣衫,露出毛茸茸的胸膛,他把一把牛耳尖刀递上,对萧峰说:“我赵钱孙苟活了数十年,闭目之间,惨象历历可见,今日偿还性命,竟然如此坦然,小娟,临死之前,你可愿意为我唱一唱从前的那些歌儿吗?”

    谭婆捂住嘴,呜咽道:“你这又是何必,又是何必呢?”

    “雁门关外,是我们错了,好男儿敢作敢当,我赵钱孙一辈子忘记了姓名,今日起,我的坟前已经可以坦然的刻上名字了,小娟,你把我的名字刻上去吧!”

    “谁要刻你的名字,谁知道你叫什么?”谭公气得吹胡子瞪眼,他看了看萧峰,又回头望了望谭婆,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接下去。

    玄慈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看着陈昂注视着他,几次开口,又几次闭嘴,脸上显示出极为挣扎的表情。两滴浊泪,从他眼角滑落,他哽咽道:“陈施主,陈施主……”

    话语已经难以全诉。

    萧峰接过牛耳尖刀,看着智光禅师和赵钱孙两人,手下微微的颤抖,他问道:“数十年前,你们杀我父母的时候,今日萧某为人子女,为他们复仇,该不该,该不该?”

    “为父报仇,天经地义,施主理所应当。萧施主,你本安享天伦之乐,有亲人疼爱,老衲所犯下的血债,自然要以血偿还,施主,你动手吧!”智光禅师闭目道。

    萧峰举起尖刀,愤然插下,在场人齐齐惊呼,其中唯有一名女子的声音,最为清楚。

    待众人回过神来,看见智光禅师错愕的样子,这才看见,匕首没入他身前土地内,只有把柄留在外面,这里人来人往,地面比青石更为坚硬,如今匕首却没柄而入,这份掌力,堪称绝伦。

    “莫非萧峰嫌匕首太过利索,要用降龙掌打死他们?”众人心想道。

    唯有阿朱,泪流满面的看着萧峰,只有她知道,萧峰心里经过了怎样的挣扎。

    “啊啊啊啊啊!”萧峰仰头狂呼,状若疯狂,“昔日我父亲不杀你们,今日,我也饶你们一命……”他说了一句,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赵钱孙和智光两人垂目而视,不忍看向他。

    唯有陈昂一直注视着玄慈,看着他脸上,从挣扎,到平静。

    玄慈目光坦然,抬头对视着陈昂。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玄慈双手合十,忽然反手向自己天灵拍去。

第二预告,世界之敌

    readx;“他现在在那里?我们的军队又在那里?”维克将军愤怒的锤着桌子,他拽起身旁的参谋,朝他怒吼道:“你告诉我,一个变种人,在全世界面前摧毁了我们的自由女神和帝国大厦,现在你们居然好端端的让他呆在曼哈顿,我是不是疯了,你告诉我,是我疯了,还是你们是一群废物!”

    他猛地将可怜的参谋摔在地上,“现在,告诉我,军队在哪里,敌人又在那里!”

    “将军,纽约的驻军已经沦陷了!”

    “你告诉我什么,你用的是沦陷,你要告诉我,他们都被一个变种杂种特么的杀光了吗?”愤怒的维克将参谋高高的提起来,血红的眼珠死死盯着他。

    参谋牙齿打着颤,双腿都快抖成筛子了,他战战兢兢的往左边看过去,维克放下参谋,往参谋看过去的方向,走过去。一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绅士,安静的注视着屏幕,仿佛没有听见维克狂风暴雨一般的咆哮一样。

    维克一击右勾拳,要将这个该死的娘们打进屏幕里,一只铁箍一般的大手抓住了他的右拳,一个脸色死板的大块头,稳稳的抓着他的手,这时那人才慢条斯理的回过头来。

    “我很欣赏你的,一句话,那群杂种!他们是杂种,是怪物,是畸形!是世界的罪恶!”绅士抬了抬右手,示意大块头放开将军,缓缓道:“可是,那也是一群有力量的怪物,将军,把你们那帮小宝宝带回家吧!”

    “这里是战场,请交给专业的!”

    “我们就是专业的!史崔克!”维克脸色憋得通红,他要着牙收回被捏成一团的右手。

    “是吗?”史崔克在屏幕上轻轻一点,一副摇晃的画面,闪现出来,画面上面,一辆装甲车和坦克撞成一团,行驶的卡车,在飞驰中拆成碎片,连着上面的士兵一起,摔在了公路上,无数全副武装的士兵,哀嚎着被一股巨大的重力压倒在地上。

    战机在空中自动解体,机械把自己摧毁成一团废渣,燃烧的钢铁,汽油,在空中汇聚成巨大的火龙卷,摧毁着靠近的一切工事,f16像一个脆弱的纸片一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拍在了地面上。

    维克甚至没有看到一个敌人,士兵被弹夹里自动激发的子弹击伤,机械和车辆被自己运行的力量摧毁,美国引以为豪的武器,在敌人的操控下,自我摧毁着。没有一个,哪怕孤影单只的敌人,士兵慌乱的朝天空设计,然后被落下的子弹击穿四肢。

    血,火和铁,在燃耗的空气中扭曲。

    “这就是你们的表现,面对他们,你们无助的像一个孩子。”史崔克讥笑道:“你们甚至没有见到他,在寻找的过程中,就摧毁了自己。”

    维克脸色铁青,他死死握着桌面,指甲刺入了实木桌面,将双手染得鲜血淋漓,但他恍若无所察觉,依然死死的盯着屏幕,“这是怎么一回事?战场评估专家在那里?情报组在那里?我要他一切的情报,一切!”

    参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用紧张的颤音道:“代号‘x’,国籍未知,年龄未知,身份未知,根据他的行为习惯,可以判断是华人的可能性为百分之八十,没有他的一切行为资料,他首次出现,就在全世界面前,做了那场震惊地球的直播。”

    “能力为念动力,根据分类,应该是念动力中的引力掌控,欧米伽级变种人,根据资料,他的能力操作精度是纳米级,据他声称,有拉下小行星,毁灭地球的力量……”

    ‘啪’的一声,参谋捂着脸蹲了下去,维克放下手中的茶杯,愤怒道:“除了未知,你还查出了什么,废物!这些东西,鬼都知道啊!他怎么摧毁我们的军队?他能力有什么弱点?我们怎么杀死他?他的亲人,朋友,国家,难道他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幽灵吗?”

    “小行星可不足以毁灭地球,最多是毁灭人类而已!”史崔克好整以暇,悠然道:“你们的资料,已经是大部分了,维克,我们对他一无所知,他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

    “但我们知道,他是武器专家,精通我们大部分的制式武器,了解机械结构的每一个参数,他是物理专家,能施加很小的力,就可以摧毁一个正在运行中的庞然大物,他是能源专家,化学专家,高能物理专家,更要命的,他还是一个核专家!”

    “你不要告诉我他可以合成核弹!”

    “没那么神!但是他如果有核原料,足以自行发生剧烈裂变反应,我们的技术,尚且无法阻止。”史崔克叹息道:“智慧和科学的力量,人类的伟力啊!虽然是变种杂碎,可是他比任何一个变种人,都更像人一些,其他变种人只是野兽而已,唯有他,才是猎人。”

    “你是说,我们土地上的任何一个核电站,都随时有可能变成核弹!”维克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垂下,“我们还等什么,这是一个暴徒,史无前例的危险的疯子。等等,这一切,你确定吗?”

    “你以为华盛顿号航母编队,核动力是怎么被摧毁的?”史崔克笑道。

    “华盛顿编队我前天还在船坞里看到它!史崔克,你别想骗我!”维克盯着史崔克,狠狠道。

    “你看看吧!”史崔克递给他一个有着双头鹰绝密印记的文件,负手面对屏幕道:“核反应的巨大热量摧毁了航母的核心,现在躺在船坞里的,是一堆废铁。”

    “我们的骄傲,在x手里,就是一个随时可以引爆的核弹!他能轻易摧毁所有的航母编队,国防部已经下达严厉要求,所有核武器,都不准面对x。”

    “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不摧毁华盛顿号?”维克简直难以置信,他质疑道。

    史崔克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道:“x教授,也就是那个变种杂种,提出了一个可能,他认为x在促进变种人和人类的和平,他促使这个世界,正视变种人的力量和价值,促使变种人重新融合到人类社会里。”

    “以摧毁地球来促进吗?以杀戮来促进吗?”维克笑的很猖獗。

    “战争,不是民族融合的最大推动力吗?面对这样的危机,变种人和人类唯有团结面对,彼此交流,变种人的力量,使反对派颤抖,使支持他们的人,欢呼为英雄,他的行为是有很大的可能性的。”史崔克淡然道。

    “你是说,我们面对的是人类历史上,一个圣人?耶稣?”维克大笑道,他觉得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了,他指着屏幕中的战场,指着横飞的子弹,道:“你确定耶稣是这样做的吗?”

    “他是撒旦,没有他,人们为何期待天堂?”史崔克笑道:“大部分的士兵只是受了伤,你看到的真正死亡的士兵,死亡率并不高。”

    “他对变种人是撒旦,但是,我并不是等着福音来临的羔羊,那群杂碎们,唯一的价值,就是躺在实验台上,那群怪物,唯一的下场,将会是毁灭!所以,找到他,杀了他!无论他想做什么?”

    “所以?”维克将军眯着眼睛。

    “所以,让专业的来,让我身后的这群猎犬,给x一点颜色看看。”史崔克看向身后的几名黑衣人,冷笑道:“去吧!我的兵器们!”

    曼哈顿城里,处处都是烽烟,燃烧未尽的焰火,泛着黑色的硝烟,曾经最繁华,最繁荣的纽约中心,破败的像一个巨大的废墟。曾经熙熙攘攘的人群,精英,现在唯有几条野狗,狂欢的匪徒,在这个城区里撒欢。

    巨大的钢铁架构,盘旋在曼哈顿的中心,这些电视塔,钢架,从四面八方汇集起来,在帝国大厦的原址上,扭曲成巨大的钢铁王座,陈昂站在巅峰,瞭望向无尽的远方。

    “终于来了!”陈昂叹息一声。

    无形的引力,像巨大的蜘蛛网,绵延在美国全境,还在不停地往其他地区蔓延,一切可以影响引力的质量,都被这张大网反应回来,通过陈昂,和绵延在天际的电磁波互联网,进行连接。

    如今,陈昂将自己作为全球网络的枢纽,通过无线网络,借用全球计算机无穷无尽的计算量,监控着世界的每一丝,每一毫。

    陈昂正在快速模拟这x教授的心灵感应异能,他学习着,观察着这个世界。

    远方,陈昂清晰的感应到,几个磁场诡异的人体,正在朝这里,迅速的接近中,“史崔克,不要让我失望啊!”

第三预告,电磁力场

    readx;“这是一场战争,即使对方只是一个人,那也是他和美利坚的战争!”史崔克冷笑着,拍下了手中的按钮,“他马上就会知道,一个国家的战争潜力,是怎样的恐怖,这可不是以前那种小打小闹的行动了!”

    “现在,让我们废掉他的情报能力吧!”

    身后的合金大门缓缓打开,露出熙熙攘攘的噪杂人群,数百位身穿军装的男男女女,尖叫着,奔跑在电脑前,无数人川流不息,有秩序,有组织的,为了一个战争目标行动着。

    “x的身体分析报告在一号档案,心理分析报告在二号档案,行为学专家组请到一号分析室,心理学组请到二号情报中心。”

    “曼哈顿地形构造任务转交数据支援3d建模,像气象局索取最近一个月的气象数据!”

    史崔克笑着带着维克进入了指挥室里,在巨大的中央超级电子计算机前,一名黑人老者屈偻着身体,蜷缩在医疗床上。

    “电子意志!全世界最好的黑客,在那个人出现之前,是全球网络的王者,他的变种能力是电子命令,能赋予计算机人工智慧,现在他维系着全美二十三个超级计算机的联合,我们一直抵抗着那个杂种在网络上的攻击。”

    “现在是反击的时刻了!”

    北美二十三个地下基地里,所有的操作都是由人工完成的,巨大的中央计算机闪烁着无数幽幽的蓝光,在‘电子意志’的命令下,无数数据从全世界网络蜂拥而起,冲击着陈昂的天网架构。

    天空中一列大力神编队朝着曼哈顿飞去,在距离钢铁王座五公里的距离,它们缓缓打开后箱,数百吨重的集装箱轰然坠落下去,在地上摔成一团废渣,赤红的铁水从密封的箱子里喷涌而出,流淌在大街上,所过之处,一切都消融干净。

    一名黑衣人挡在了铁水前,任由这赤红炙热的流体淌过自己的头顶,他就像烈日下的冰雪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切都融化干净了,可是赤红的铁流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暗红下来的铁水重新变得赤红,奔涌着,向钢铁王座而来。

    “流体、地王、死侍、幻象大师、钢人!”陈昂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浑身上下涌动着无数扭曲的引力,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缓缓酝酿,蓄势待发。他脚尖微微的悬浮在地面上,眼神充满了欣喜和期待。

    流体就是刚才消失的黑衣人,他能融入任何流体当中,也能将自己接触的任何物质,变成流体,涌动的铁水融化了混凝土,融化了曼哈顿,流淌向钢铁王座。地王和钢人从一旁的建筑上扑出来。

    地王踏在流淌的混凝土上,涌动的土壤和石块、水泥,将他包裹起来,他站在地上和大地连成了一体,就连引力也无法破坏这个整体,钢人站在他的肩膀上,合金将他身体表面渐渐的覆盖起来。

    地王双手一抄,就将幻象大师托在手里,浑然一体的能量场立刻覆盖住了脆弱的幻象大师,地王的能力是同化能量场,他站在大地之上,便有无穷的力量,犹如阿喀琉斯一般。

    钢铁和混凝土的洪流,穿过街道,漫过高楼,在陈昂的注视之下,缓缓的向他流淌而来,但就在这时,陈昂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丝奇异的扭曲。

    一柄武士刀,以真正超越视觉的速度,刺向陈昂的后心。

    死侍红色的影子从虚空中扑出来,流水一般的刀光,轻轻地抹过陈昂的影子,以艾德曼合金制成,锋锐的无坚不摧的刀光,足以刨开飞行的子弹,却如同无物,流过陈昂的影子。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是一个战士?”

    陈昂站在死侍的身后,右手横着一根鸡蛋粗的钢筋,轻轻点在死侍的脊椎上,一种无形的震颤力量,渗透进死侍的脊椎里,破坏着他的行动能力,“抱歉,忘记了,你现在说不出话来!”陈昂虽然这样说着,但他手上却没有半点抱歉的意思。

    钢筋将死侍高高的的挑起,陈昂右手一翻,轻轻取下了死侍背后的另一把合金刀,他拇指抹过刀口,雪亮的寒光,照亮了他的眼睛。

    死侍歪着脑袋,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钢筋上,猛的一轻,他身体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昂对着太阳,伸出左手,做出扼杀的姿势,“你应该学学物理了!如果你的物理老师还活着,他肯定愿意和你讲讲一讲,空间和引力的密切关系,这样你就不会做出,在一位引力大师面前空间跳跃的蠢事。”

    无数细小的引力丝线,缠绕在他的左手,蔓延到虚空中,这是空间的褶皱,虚空中仿佛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斗,漏斗的口子,就在陈昂的左手。

    陈昂扼住死侍的脖子,捏着他的后脑,直直往钢墙上撞去,突起的钢刺刺穿了死侍的四肢,一根缠绕着电流的钢锥,刺入了他的脊椎,跳跃的电光破坏了死侍的神经,让他陷入剧烈的抽搐之中。

    “空间跳跃吗?现在我也会了!”陈昂一步迈出,密集的引力丝线将空间扭曲成一个巨大的褶皱,陈昂模仿着死侍的行动,一步一步的穿过空间的翘曲,他一个闪烁,迈在钢铁王座之巅,下一刻他又出现在数十里外的大海之上。

    一步一重天,陈昂轻轻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刀,虚空中刀光一闪,钢人打了一个踉跄,在地王和幻象大师面前,他的头颅轰然落下,巨大的钢铁洪流中,赤红炙热的核心处,一股有着人类五官的铁水,操纵着洪流的方向。

    半空中,一道刀光忽然将他一分为二,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无数密密麻麻的武士刀影子,将铁水切割成数万份。

    铁水停滞里一刻,又汇聚在一起,裹着流体冲出洪流,接过钢人的头颅,合金头颅的伤口处忽然出现了一层浓稠的液体,流体将头颅接在钢人的身体上,听见钢人咯吱一声,扭了扭脖子,僵硬道:“多亏你了!流体!”

    “死侍这个蠢货!”流体冷笑道,他对着虚空中大喊道:“即使是艾德曼合金又怎么样,物理力量是无法伤害我的,你或许有些本领,但是,你万万不该惹到我!”

    “是么?”陈昂在他身后出现。

    “你要来砍我吗?来啊!来啊!”流体袒露胸口,自负道“把你的合金刀插进来啊!用你的拳头打我啊!或者抬起你的大块头,来砸我啊!”

    流体指着巨大的钢铁王座,讥讽道:“这东西有什么用,来砸人吗?”

    陈昂面露好奇,他问道:“你的印象中,物理就是力吗?”巨大的钢铁王座缓缓的转动起来,闪烁着蓝色闪电的三根巨大的钢架,密布着电流,陈昂站在流体身前,对着这个巨大的钢铁怪物道:“你以为,这个东西,是用来砸人的吗?”

    “我可不是万磁王!不喜欢用一堆废铁去做功。”陈昂下一刻已经踏在了王座之上。

    巨大的电流,通过王座中心,神秘的蓝色闪电缠绕着整个王座,地面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马上流体发现他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铁水构成的溶液,不容拒绝的漂浮了起来。

    “看来变种人中,没有几个是上过学的!”陈昂在心里对教授说,“他们迷信于自己的力量,早已忘记了用用自己的大脑,似乎只有砸来砸去,就像用肌肉来打架一样,粗糙的运用自己的能力。他们早已忘记,人类早在数百年前,就不仅仅依靠肌肉去战斗了。”

    “叫x战警来吧!”

    教授叹息道:“战争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杀戮也一样,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无论怎样,我都会阻止你的!”

    “x战警,出发!”

    钢铁王座之上,剧烈的磁场让曼哈顿地区所有的金属物品都悬浮了起来,陈昂注视着这一切,他回头看着在钢锥上颤抖的死侍,微微一笑。

    “将军,分析报告出来了!那不是一栋简单的建筑!”参谋朗朗跄跄的跑到史崔克和维克身前,脾气火爆的维克一把抓起他,像小鸡一样,摇晃着他,“看着那些电流,谁都知道那不是一栋简单的建筑了,说重点!”

    “那是一栋电磁发生器,曼哈顿河的水流的强大动能,通过发生器转化为磁场、电流,现在那里,每一刻都在产生上千万千瓦时的电流,而这栋建筑两天前就出现了。”史崔克抢过参谋手里的报告,冷静的分析道:“现在,我们面对的是一名有着强大能源后盾的引力大师了!”

    流体在强大的电磁场中,铁流构成的身体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巨大压力,他甚至不敢转化成其他形态,只要脱离铁流状态,剩余铁块的巨大动力势能,会把他碾压成粉碎,在陈昂的注视下,流体被巨大的磁场碾压成一个铁球,悬浮在王座上空。

    剩余的铁水,失去流体的控制,渐渐凝固,在电磁场的控制下,加速旋转起来,巨大的动能积蓄在铁弹之内,数百吨重的铁块,在磁场中散发着赤红的炙热,这枚巨大的炮弹,在陈昂的控制下,对准了地王。

    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电磁炮,在曼哈顿爆发了!

    史崔克感到脚下传来剧烈无比的震动,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曼哈顿掀起了数百万吨的土石洪流,强大的冲击波让半个纽约都轰然一震,巨大的泥土浪潮甚至被抛到了数千米的高空,整个美洲都能感觉到脚下的颤动。

    半个曼哈顿岛,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留给世人的,是一个崭新的海湾和天空中的泥石雨,陈昂站在钢铁王座之上,注视着面前。

    那里,地王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

    陈昂微微一笑,对着他打了一个招呼:

    “你好,杰森!”

第七十八章临死之前

    readx;“不要!”场下传来一个女人的惊呼,在场的群雄都大惊失色,怎么会料到,玄慈方丈会做出这种事情。

    大金刚掌,一举一动都有万钧之威,龙象之力,这世间有谁能挡得住玄慈方丈的突然一掌?就算是一颗脑袋大的钢锤,受这一掌,也要打出一个巴掌大的手印来,人的天灵何等的脆弱,一掌下去,岂不四分五裂了!

    这般凄惨无比,死无全尸的死法,让在场的群雄不忍卒睹,纷纷偏过头去。

    可是,一只看上去并不稳重的手,稳稳的拖住了玄慈的这一掌。

    众人都知道,掌力挥发,自然以直来直去最佳,降龙掌能回手蓄力,已经是天下无双了,岂料这世间,居然还有横托的掌法。玄慈掌力虽然是反手,可至上而下,先发后至,发力顺畅无比,可是那一只手掌,竟然横着发力,平平伸出挡在掌力之前。

    这样变扭古怪的姿势,居然也能托住大金刚掌威力无匹,开山裂石的掌力。

    众人看向那只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人,是鬼?

    那只手,自然是陈昂,他看着玄慈,目光里意味不明。

    “玄慈方丈,这些年来日日夜夜,你都能安然就寝,能坦然面对自己的良知,却不能面对现实,你的坚定呢?”陈昂淡然道。

    “佛祖慈悲!”玄慈回手,闭目道。

    “佛祖慈悲,普度众生,少林乃禅宗圣地,度了不知多少痴愚,我见众生,有痴妄者,有贪婪者,无不被名利二字,迷了神魂,丧了心智,而佛为觉悟者,少林是禅宗祖庭,但你参悟的是佛,还是名利?”

    “住嘴,世外之人,你凭什么污蔑少林清誉!”少林众僧齐齐上前,气氛顿时凝固起来。

    “少林清誉,玄慈,你的一生,失了真情,乱了法度,迷了神魂,丧了慈悲,贪,痴,嗔,妄,为的不就是这块少林金身吗?光洁无垢,灿灿光华,好一个金身,好一个少林清誉,礼教可以杀人,清誉也可以杀人,它杀的人,还不多吗?”陈昂大笑道。

    “叶二娘!”陈昂对着场中的众人一声厉喝,“你既然来了,就把话说清楚吧!”

    众人让开一条道路,露出叶二娘的身形,她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花白,斑斑皱纹已经爬满她的脸庞,哪是初见只是那娇媚的模样。

    “我儿子在那里?我知道你有他的踪迹,你可怜可怜我,告诉我他在哪里好不好!”叶二娘两眼迷茫,看见陈昂,激动的问道,她的手上,拿着一块破旧的襁褓。

    陈昂一见那襁褓,就明白了,看来萧远山也行动了,只是现在有自己在这,他到不用亲自出手了。

    “我可怜你,那谁来可怜那些无辜稚子?谁又来可怜那些骨肉分离,痛失心头肉的父母?难道也要我念一声阿弥陀佛,两眼一闭,当作那些无辜冤魂不存在吗?”陈昂笑着反问。

    群雄里,与叶二娘有仇的不多,可看不下去她恶行的却也不少,脾气火爆的玄尸,早已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因为陈昂的身份,他又不敢直接出手。

    “你和叶二娘勾结什么?少林也是她这种罪孽满身的人,可以来的地方吗?”玄尸厉喝一声,猛地向叶二娘扑去。

    他杖法精炼,一条精钢长杖,荡起阵阵劲风,呼啸着砸向叶二娘的头颅,群雄中已经有人暗自喝彩:伏魔杖法果然厉害。他们本道叶二娘武功厉害,不在玄石之下,定然要混战数十招,到时候大家一拥而上,把那女魔头打死。

    岂料叶二娘自从出现以来,呆呆的不知道想着什么,见到长杖临头,都没有反应,眼看就要死在杖下,玄慈面露悲恸之色,双手巨颤,老泪纵横而下,他几次提起金刚掌,却又几次放下,短短刹那,竟然有重复了三次。

    一支手掌握住了玄石的禅杖,陈昂叹息道:“叶二娘,你想寻死吗?”

    “自从我孩子失踪之后,我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了,我这些年,浑浑噩噩的活着,就是想见他一面,问问他:这些年,过的好吗?”叶二娘木然道:“每次见到那些人,孩子可爱,我也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啊!”

    她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你知道他在那里对不对,你告诉我好不好!”

    “你今日前来,应该知道,这满院众人,没有一个会允许你活着走下少林寺的,即使是本官,也要除掉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天下第二恶人,还要加上一个天下第一大恶人。”陈昂冷冷道。

    “阁下要出手,段某接着就是!”段延庆冷冷一笑。

    “你以为你是天下第一大恶人?可笑,你段延庆杀人无算,满手血腥,但论及作恶,可及叶二娘半分水准?你好歹杀的是武林人士,而她杀的却是无辜稚子,你的恶行,比起她来,简直是菩萨心肠了!”陈昂毫不客气的嘲笑道。

    “我说的天下第一恶人,乃是一个武林中大大的英雄好汉,人人称颂的玩意,披着袈裟金身,受到人人敬仰,你比起他来,又算得上什么?”

    陈昂每说一句,在场的人就看玄慈一眼,看到玄慈面如金纸,白眉颤抖不已,玄石忍不住道:“方丈,你……”

    “陈施主,你说的对!”玄慈解下袈裟,双膝重重跪在天下人面前,颤抖道:“这天下第一恶人,应当由老衲承担!”

    陈昂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对叶二娘道:“你做了这么多,值得吗?”

    叶二娘拢了拢头发,“妾的甘苦自知,为了见他一面,做些什么都是值得的!请大人告诉我那孩子的下落!”

    陈昂叹息道:“你虽然可恶,可那孩子却是无辜的,我若是告诉你,只怕天下间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你附耳过来吧!”叶二娘凑到陈昂身前,听了几句话,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激动地朝少林寺那里看过去。

    看到一个丑陋的小和尚时,她激动的转过头,不敢再看。

    “谢谢,谢谢!”叶二娘失声痛哭,当她看到那个小和尚时,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可是那眉眼,一勾一划,都同他小时候像极了,丑的不同凡响。

    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回头看向玄慈,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安慰,这一刻,她从未有过如此的期盼,一家团圆。

    “你心愿已了,我也能放心的让你上路了!”陈昂淡淡道。

    “陈施主且慢,一切罪孽,都由老衲而起,就让老衲承担她的罪过吧!”玄慈忍不住道。

    “你承担不起!”陈昂冷冷回答:“玄慈你承担不起这些,数十年前的雁门关,你承担不起,导致了叶二娘失子之痛;通奸之罪,少林清誉,你承担不起,导致了叶二娘满手的血腥;无数无辜稚子的冤魂,你还是承担不起。”

    “今日你身败名裂,回首看看,你承担了那些?做人你尚且不如,何况是和尚?你一辈子为了少林清誉,到了最后,这少林清誉,你还是承担不起。”

    陈昂叹息道:“真是一个没有承担的男人,和尚也算男人吗?”

    “一切痴妄,皆是我一人之罪,与少林无关。”玄慈艰难道。

    “度妖度鬼不度人,舍血舍肉不舍财!这泱泱少林,满寺上下,尽是痴人妄人,口中念着慈悲,可逼租催债的时候,何尝想起过‘慈悲’?”

第七十九章无人不冤

    readx;少林众僧,脸色铁青的仿佛能刮下一层灰来,陈昂这话说得极重,言下之意,这满院的僧人竟都是‘假慈悲,真痴妄’,没有一个让他看得上眼的。

    只是看见玄慈一脸惨败之色,什么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了,陈昂虽然未曾点名,但在场的人,那个不是人精,玄慈和叶二娘之间的纠结,早就推断了个**不离十,只是给少林一个面子,没有到处嚷嚷罢了。

    满院的群雄,沉默的站在下面,本身就是一种立场,不然以少林在武林中广结的善缘,岂会在这时还没有人出口帮腔,数百位无辜孩子的性命,数百户普普通通的家庭悲痛,这份罪孽,谁又担当的起呢?

    玄慈形如枯槁,他挣扎而起,环视这满院的群雄,看着他们或是鄙视,或是叹息,或是愤恨的目光,绝望的叹息了一声:“善哉,善哉!既造业因,便有业果。二娘,这些年你受苦了!哎~”他这一声长叹,实是包含了无穷的悔恨。

    玄慈转身面对陈昂,恳求道:“老衲所作所为,纵然罄竹难书,罪大恶极,可这一切和少林其他弟子无关,少林千古清规,戒律森严,其他师兄师弟们,严守清规,精修佛法,施主不可一以概之啊!老衲一人痴妄,与其他佛门弟子无关!”

    他重重的跪下,恳求道:“请施主容我受那淫戒两百棍,再同施主去六扇门,明、正、典、刑!”他一字一句的咬出最后四个字,一行浊泪已经顺着皱纹而下,苍苍的白色须眉,随风飘动,凄凉,寂寞。

    在场的群雄,看到往日里极有精神的方丈,现在就如同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心里都不免有几分不忍,少林僧人更是低头垂目,默念佛号。

    “玄慈,玄慈,你对得起少林,可对得起其他人吗?”陈昂叹息道:“即使到了这种地步,你念念不忘的,还是少林清誉吗?你的孩子就在眼前,你不问一声,叶二娘生死,你也不关心一眼,这本是你的家事,我也不应多说。”

    “只是你到这时,心里面放不下的,竟然还是这嵩山少林,这二十年来,你悔改了么?到了这时候,你还不清楚,我今日前来逼你,不是为了这少林的狗屁戒律,而是为了这数十年来,你眼睁睁,坐视着,纵容着叶二娘犯下的恶果!”

    陈昂认真的看了看,少林寺的山门,禅宗祖庭四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却极为惨痛的叹息一声:“临死之前,你所想的还是少林的戒律,少林的门规,死在门规之下,对你似乎是莫大的光荣,佛念了这么久,‘慈悲’二字,竟然写作了规矩么?”

    “我读佛经,从书页里夹缝里,看见的是众生,是慈悲,但少林的佛经,我看到的是规矩,是血淋淋的两个字——‘吃人’。玄慈啊!玄慈,直到今日,你还是将慈悲放在规矩的后面,这才是少林的罪过啊!”

    玄慈闭目道:“老衲不守清规,才犯下的大错,少林戒律,劝人向善,是一件极好的东西,今日我以已身,为少林清规添上一份威严,想必日后僧众必然时时警惕,不会重蹈老衲覆辙,这才不违慈悲和戒律的本意。”

    “可惜,可惜,你的规矩,是吃人的规矩,你的戒律,是杀人的戒律,嵩山脚下有多少佃户,被这规矩害死?佛门脚下,贫苦人的生活,竟然比其他地方还要艰难一些,你们穿着袈裟,为佛祖镀上金身,不事生产,不务劳作,守着清规,坐着戒律,吃的却是人血人肉,佛祖的金身之上,镀的可是庄稼人的血汗。”

    “你念的慈悲,事的佛祖,这天下时时刻刻有人受苦受难,你在山上,可成为他们做过半点?半夜添油,日夜烧香,铜做的罗汉,金镀的法身,奢靡事佛,却视慈悲于无物,少林的规矩,不妨变为百丈的规矩。”

    唐时的禅宗祖师百丈和尚,以躬耕侍奉佛祖,提倡自劳其实,自食其力,少林僧人自然清楚,此时听得,脸色都肃然一变。

    玄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无言以对,他看着叶二娘,想起自己的孩子,不由轻声问道:“二娘,咱们的儿子在哪呢?你告诉我一声好不好!”

    叶二娘听了,发至内心的露出喜色,她想指给玄慈看,可又不敢,只得凑到玄慈耳边,悄悄的说了声什么,玄慈看向少林僧众的方向,忽然坦然一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二娘,你放心,那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他侧身看着陈昂,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忽然不想了,只是摇头,叶二娘在旁边拉着他,笑道:“你先去吧!我知道他好,也就放心了。”

    她脸上露出了平静的神色,玄慈和陈昂都明白了什么,只见叶二娘掏出怀里的匕首,对陈昂道:“本来,要是你骗我,我就准备用这把匕首做个了结,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就想着,到时候一死了之,你也没有证据,可是,你竟然没有骗我?”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骗你?你不验证一下吗?”陈昂问道。

    “我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了,那眉眼是不会错的!我看他,就像在看我的一块肉一样,亲切的很。”叶二娘坦然道:“他有我这样一个母亲,会不会很丢脸?”她刚才还好好地,说到这里,忍不住呜咽,颤抖的不成声。

    “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不会觉得丢脸的!只会感激你,爱你,用他一生,去赎还你的罪孽!”陈昂缓缓道。

    “不要,不要,我的罪孽这样的深重,不要他帮我还!”叶二娘涕不成声,“他应该是清清白白,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和我这个该死的女人没关系!不要让他知道,不要让他知道我。”她说到这里,心如刀绞。

    “你可知道,是谁带走了你的孩子?”陈昂长叹道。

    “求他,求他不要去打扰我的孩子!”叶二娘痛苦道,她忍不住想护着,但又不敢,只能无助的抓着死板,在上面留下道道的血痕。

    “无人不冤,有情皆孽。玄慈,雁门关外,那场血债,终究还是有人向你讨还,你让他家破人亡,他让你骨肉分离,世事难料啊!”

    “冤冤相报何时了?业因业果,报应不爽!”玄慈叹息道:“不知乔家夫妇,马大元,还有玄苦,有几位是那位施主所杀?”

    “马大元是他夫人偷汉子,伙同白世镜害死的,其他都是!”

    “他会不会害我的孩子?”叶二娘无助的看着陈昂。

    陈昂回头看了看萧峰,道:“萧大侠和他到有八分相似,都是好汉子,想必不会做出这等欺负孤儿的事情。”

    叶二娘惨笑道:“好好!不会就好!”她拔出匕首,看着匕首的寒光下自己的脸,叹息道:“我好想啊!好想听他叫一声,‘妈妈’。”她忽然回手向自己的右臂刺去。

    “二娘!”玄慈震惊的试图阻止,却被叶二娘以骨肉挡开。

    叶二娘从自己的身上,削下一团血淋淋的骨肉,对着场下的群豪道:“昔日我肆意妄为,做下诸多恶孽,使至亲之人,骨肉分离,今日我叶二娘削骨割肉,偿还这份罪孽。”

    她的声音高亢而激烈,惊住了在场所有人,就连陈昂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的决然,只见叶二娘反手一刀,削下自己的小指,玄慈冲上去,拉着她。

    老和尚痛哭道:“二娘,万般罪孽,都是因我而起,你不可这样做啊!”

    “我知道!”叶二娘惨笑道:“我也是一个母亲,我如何不知道,痛失骨肉的仇恨是如何的令人疯狂,二十年前的我,经历过的事情,这里的人,天下的人都曾经经历过,昔日,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今日,又有多少人,经历过我这样的伤痛,有这样的仇恨?”

    她笑道:“我要让我的孩子,清清白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他的母亲应该也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只盼我这身血肉,能偿还那万一的罪过,让佛祖,保佑他,保佑他平安快乐,不在承担我的罪过!”

    玄慈颤声道:“二娘,二娘,你肯定还有原因,还有原因。”他抱着她身子站了起来。

    他颤抖不已,哆嗦的将叶二娘放在地上,生怕自己的泪水,滴在叶二娘的伤口上,“你是怕,对不对?”陈昂叹息道。

    叶二娘失声道:“我是怕,我是怕啊!那些孩子,那些孩子日日来找我,他们找我就好,不要缠着我的孩子,那种仇恨,那种痛苦我经历过,我明白,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她拉着玄慈的手,艰难道:“我们是活不了了,但是我们的孩子还活着,他那么小,又不会武功,如果别人找到他,他怎么办啊?现在,只要我死了,死的越惨越好,死的越惨,他们的怨气就越少,我的孩子就越安全。”

    “他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我就什么都不想了。”

    玄慈痛苦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二娘,你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痛苦啊?”他仰天长啸,声音里,满是凄凉无助。

    “我这份痛苦,如何比的上,哪些失去自己孩子的父母,就连万一也比不上,这是我应得的报应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只盼他们看在我死无全尸的份上,放下这一份仇恨,这是我唯一的愿望了。”叶二娘笑道。

    玄慈抬起右掌,大金刚掌力全无保留的劈在自己的左手,刹那间,筋骨粉碎,他大笑道:“二娘,我陪你!”

    “陈施主,你能不能为那些孩子,念上一份《往生经》?”叶二娘恳求道。

    陈昂沉默的点点头,盘膝而坐,清朗的梵音回响在天际。

    “南无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

    阿弥利都婆毗……”

    那一日,血雨下了一夜,雷鸣不断。一个年轻的小和尚,好奇的望着天空,他知不知道,有人为他,赎了一份,洗不清的罪。

    两个罪人的灵魂,却会相伴,纠缠在三途河上,日日夜夜,永堕阿鼻。

    有情皆孽!

    陈昂离开的时候,少林少了一栋藏经阁,多了一座无名的孤坟。一个丑陋的小和尚,受他所托,也会经常去照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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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世界大穿越介绍:
当幻想成为现实,天朝少年能否踏上成神之路?
拥有穿越异能的陈昂,穿越在幻想世界里。
在《永无止境》的世界里,获得超人的智慧,
在《超体》的世界里,窥视成神的奥秘,
从《笑傲江湖》开始,修行内功,进化自己,
由《狂蟒之灾》中,拿到长生的钥匙,
超人血清,绝境药剂,x因子,蜘蛛基因,蜥蜴药剂
嗑药成神的道路漫长而崎岖,
窥视上帝的禁区危险而艰难,
我一路不悔!
(请注意,科幻世界只是点缀,主角的主场,是武侠和魔幻世界!科幻世界一般是拿了东西就走,一个世界不会超过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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