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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派三叔     盗墓笔记txt下载     盗墓笔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怒海潜沙 第四十一章 脱出

    我大叫不秒,这闷油瓶也动作太快了,我们都还冲在外面,这样一下子,万一爆炸,我们肯定得遭殃。

    可等我想到已经来不及了,就见眼前突然白光一闪,胖子已经一把我把扑倒在地上,然后就是一声巨响,整个墓室猛然巨震,一股滚烫的气浪直接把我们掀了起来,我足足在空中打了六七个转,被炸到三丈外,一头撞在墙上。

    这一下真是实实在在挨了,好在胖子把我扑倒,不然脖子肯定就断了。我撞上墙的一瞬间失去意识,什么都看不到,就听到耳朵嗡嗡直响,还以为自己死了,不过过了一会儿,眼前突然就有光了,我试着睁开,马上就看到天旋地转,满眼的黄灰,头晕的直想呕吐。

    我艰难的爬起来,已经听到很多乱七八遭的声音,但是我没办法去分辨他们,只觉得吵的厉害,头痛欲裂,混乱间闷油瓶咳嗽着从烟雾里跑了出来,问道:“有没有事情!”

    我说话都咬到自己的舌头,对他摆手,表示还行,我们两个捂着嘴巴去找胖子,我跑了两步,一下子就看到胖子坐在那里,肩膀被一块碎砖削去一块皮,看到闷油瓶,破口大骂:“****,你他娘的动作也太快了,至少等我们先退几步,老子再往边上挪两公分,一只手就要报废了。”

    闷油瓶一摊手,让我们看他手里的镜腿:“你弄错了,刚才不是我!”

    “啊!不是你!”我们两个同时大吃了一惊。

    刚才那劲道,那准头,绝对是极其厉害的人,不是他会是谁?胖子刚才就在我身边,而且看他那样子,准头绝对没这么好,我就更不可能,要说其他人,只有一个——我心里灵光一闪,忙回头去找阿宁。

    胖子和我想的一样,我们两个跑到角落里一看,哪里还有她的影子,胖子骂了一声:“是那婆娘!他娘的她果然是装的!”

    闷油瓶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的,看样子他对自己刚才的判断很有信心,没想到会出错误。我对这个女的又要重新估计,说道:“这女的真是个高人,我看像江湖上的老油子了,我从来没见过一个装傻,能装的这么像。”

    胖子说道:“我看哪只是老油子,简直就是******奥什么卡的影后,下次逮到她,她装什么我都不信。”说完抄起家伙就要去找,闷油瓶忙拉住他,说道:“没时间了,算了。”

    我也劝他:“不要节外生枝,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去看看有没有把宝顶炸开!你要咽不下这口气,也等出去再说吧。”话音未落,突然从顶上传来一声十分悠长凄凉的声音,似乎又是一根什么东西正在缓缓断裂。这声音不大,却让我一下子把心吊到嗓子眼上去了,心说不会吧,就这样一个炸,你就要塌,你也太给我面子了。

    胖子本来还很不甘心,一听这声音脸也白了,问我:“这他娘的什么声音?小吴,看这情形,好象比你说的炸出个洞要严重的多啊?”

    我抬头去看那炸出来的洞,不有咋舌,那干尸肚子里的炸弹威力颇大,超呼我的想象,那上面的铁浆条子已经全部都炸断,足炸出一个直径半米不到的洞,砖顶上方的防水层被炸裂,海水涌进来,形成了一个小瀑布,我刚才听到的奇怪声音,就是瀑布不断变大的水声,估计再过不久,洞口就会被会完全被冲垮。

    而边上的金丝楠木柱子已经被炸断,一条巨大的裂缝一直从上裂到底部,并且有倾倒的迹象,这根价值不菲的柱子,算是彻底报废了。

    看来就是因为断了根柱子的原因,上面有一条横粱受到了影响,可能真的会塌下来,听这声音,这横粱必然已经出现了裂缝,就算现在不塌,过一段时间肯定劫数难逃。

    我安慰胖子,说道:“没事,你放心,这墓比一般的墓要结实多了,只要不现在不地震,肯定塌不下来。”

    话还没说完,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震动起来,我早就预料到这个海底古墓的气密结构被破坏,下面的海水肯定也在不停的涌上来,只是没想到动静竟然着么大,不由紧张的有点晕眩。

    那震动越来越剧烈,非常的恐怖,而且这恐怖实实在在,更加的真切,如果再按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恐怕这宝顶还没塌下来,我们站的地板倒要塌了。

    胖子被吓的不行,叫道:“我的怪怪,怎么这会二又地动山摇的,该不会真是地震了吧,我说小吴,你刚才炸的到底是什么部位?”。

    我解释给他听,然后对他说道:“没事,正常现象,我们做好准备,说不定等一下这里所有的缝里都会有水冲出来,小心被水喷到,这压力不得了,就像拳头一样,碰到能冲你个跟头。”话音刚落,突然一声怪响,那块盖着盗洞口的青纲岩板被一股急流冲飞了起来,海水就像喷泉一样直冲到七八米高。我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又见一个东西从那盗洞里喷了出来,直撞上宝顶,然后摔到中间的石盘上。速度太快,我也看不清楚是什么,不过这盗洞里也没其他的,估计是那禁婆。

    这东西被冲出来,又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说不定还会是个很大的麻烦,在水里也没办法点火,要是被他缠住,那更不堪设想。

    可惜现在我没功夫考虑它,那盗洞口边上的整个地面拱了起来,就像火山喷发一样,汹涌澎湃,而且水位上的非常之快。几乎就是瞬间,我们已经漂到离地面五六米的高度。

    我四处去找阿宁,这时候爆炸产生的烟雾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但是仍旧没看到她,估计可能在某根柱子后面,胖子水性不太好,游的非常吃力,无力再去理会她,不过这里就一个出口,等一下无论如何我们也会碰到一起,胖子朝我直使眼色,大概是想等一下找找她的晦气,我对女人还是下不去手,就不去理他。

    我们又漂了几分钟,脑袋已经顶在宝顶上了,突然胖子就向边上游去,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大叫:“就一分不到这里就要全没了,你搞什么,不想活了?”

    他径直游到一颗夜明珠边上,用手里的家伙敲下来一颗,塞进自己内裤里,然后游回来,说道:“顺点东西回去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图个彩头。”

    我几乎想掐死他,不够这个时候我没话来骂他,也没时间骂了,一下子水已经没到我的眼睛下面,我把鼻子翘上去,贪婪的呼吸这最后几口空气,几秒后,耳朵一凉,整个人已经浸入了水中。

    我给胖子做了个手势,他水性最差,我让他第一个上去,他摇摇头,示意他自己太胖了,万一卡在洞里,大家一起死,我点点头,先第一个游进了那个破洞,那洞下面大,上面窄,我一探头,上面就是大概十七八个巴掌厚的海沙,最顶上松散的那些不停的塌下来,一片白雾,我眼睛都睁不开,只好几个大力的蹬踏,一下子漂了上去。

    时间算的非常好,那个时候海水非常的浅,不过我也已经到了憋气的极限,几乎是手忙脚乱的游了上去,一出水就几乎晕厥了,马上大力的吸了一口气,狂喘起来。

    过了几秒,胖子和闷油瓶几乎同时也探出了水,胖子一出水就呛了鼻子,边咳嗽边大笑:“****!真没想过真的成功了,我王胖子终于出来了!哈哈!”

    我定了定神,看了一下四周,这个时候已经是夕阳晚照,海平线上的火烧云倒影在海水里,分外的妖娆,太阳是深红色,发出昏黄的光芒,把一切裹在一团柔和里,形成一幅非常瑰丽安详的景象。

    我一路过来,也看过几个日落,但是从来没觉得像这个这么美过,不由感慨万千。不过马上我的脚就感觉到有点抽筋的迹象,我忙转头去找我们的船,发现就靠不远出的一处礁石上,心里又是一安,有船在,马上就能脱离这苦海,好好睡一觉了。

    胖子回过神后,想起了什么,突然又潜下水去,我跟着他一潜,只见阿宁正卡在那个洞里,拼命的挣扎,就是出不来。

    真是怪了,这女人比胖子苗条不知道多少倍,胖子都出来的这么顺利,这女的没道理会被卡住。

    阿宁气已经到极限了,突然看她喉咙一紧,从嘴巴里吐出大一串气泡,开始翻白眼,我和胖子潜下去,一人拉住她一只手,就往外拽。

    这一下我就发现,里面还有一股力气在把她拉下去,不过我们有两个人,力气占了上风,只一个回合,就把阿宁从那洞里拉了出来,我看到一大团头发缠在她上,马上知道刚才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洞里现在已经裹满了黑色的头发,看样子等一下禁婆很可能会爬出来,最好不要呆在水里了,我们浮上水面,胖子探了探她的呼吸,发现她全身软绵绵的,好象脱力了一样,但是呼吸倒是还有,我们三个游回到船边上,把那女人拉了上去,看她不停的在吐水,眼睛直翻白,好象情况比较不妙。

    我对溺水没什么了解,忙大叫:“船老大!有人呛着水了!快出来救人!”

    喊了两声,竟然一点反映都没有,我奇怪起来,先让胖子看着,自己走进船仓找了一圈,不由纳闷,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我心理陡然出现一股异样的感觉,不可能啊,这里是远海,怎么可能整船人都没了,如果去游泳,至少应该留几个看船啊。

    我又大叫了几声,还是没反应,倒是胖子应我了,他跑进来,问干什么,我指给他一看,说道:“有情况,船上没人!”

    胖子一楞,也找了一圈,挠了挠头,说道:“真没人,可鱼仓里的鱼还是活的,说明他们半个小时前还在打渔,就这么点时间,人到哪里去了”

怒海潜沙 第四十二章 总结

    我检查了一下方向舵边上的仪器,看上去都很正常,说道:“这船挺正常的,不像是出了什么事故…你说,可不可能是给海防的逮到了,一船人都给办回去了?”

    胖子摇头说不对:“人走了,船肯定也得拖走,丢在这里算什么事?绝对不会是海防的关系。这一带乱,有很多乱七把遭的船,我们去货仓看看,要是东西都没了,那就是遇上海盗了。”

    我知道海盗的事情,来的时候船老大和我说过不少,心里总感觉这东西不太真实,胖子说起来,我还有点惊讶,问它道“这地方说是近海不近,但是说是远海也不远啊,海盗能猖獗到这份上?”

    胖子笑我幼稚:“多新鲜啊,你真当人民解放军是万能的?老虎也有打瞌睡的时候,我告诉你,这片海,越南人也有,日本人也有,马来西亚的也有,表面上看不出来,其实暗潮汹涌啊,私底下你知道多少毒品,走私,偷度,海盗的船,而且他们一个个手里都有枪,这里出现一艘无人船,不希奇。”

    我们走进货仓,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茶叶的味道,胖子前我后,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物资都在,摆的和我下水前一样,甚至在我们躺过的那床板上,还放了一杯茶,我一摸,说道:“真他娘的奇怪了,还是温的。”

    胖子无奈的笑笑说:“这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难不成这整船的人都给鬼叼去了?”。

    我说:“你看这茶才喝了几口,但是茶杯盖却盖着,说明他们走的很匆忙,但是不慌乱,在什么情况下你会走的很匆忙,但是不慌乱?”

    胖子耸耸肩膀说不知道,我想了一下,也想象不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想着我们又走回驾驶室,胖子扯起无线电喊了几声救命,没人理他,这个时候我看到放在一边的收音机,就打开来,正听到台湾渔业电台的台风警报。

    我们上来的时候已经能感觉到风大了起来,不过是黄昏的时候,看不到太远的地方,广播里说着一些术语我也听不懂,不过最后一句:“请海上船只进港避难”倒是强调了好几遍。

    胖子和我的脸色都有点黑,本来这个时候,我们啥也不用管,躺着船老大自然会想办法,现在给我们把一船人都给变没了,这老天爷也真会给我们开玩笑。

    胖子看了看表,说道“看样子我们在这里呆着也不是办法,就这小破船,等一下我们都得飞到天上去。我先把船开出去,在深海碰到台风还能颠簸一下,这里都是暗礁,一起浪就肯定触礁,你去把那锚给起了。”

    说着他点上个烟,啪啪开了几个仪器,动作还像摸像样的,我觉得奇怪,“你他娘的会不会开船?这事情可不是开玩笑,我们四个好不容易出来,等一下给你整个儿撞礁石上去,一起喂鱼。”

    胖子朝我嘿嘿一笑,说他这叫天赋,不要说船,就飞机,给他捣鼓几下也能开到天上。

    我听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还是很不放心,胖子老练的拉响引擎,对我说他以前上山下乡的时候,当过什么渔队的生产组长,这一套基本的东西他还是会的,加上来的时候看那驾驶的操作过,这些高新科技的东西他都看了个大概,相信如果不遇上什么大风浪,开回去绝对没什么问题。

    其实他所谓的生产组长,就是撑着个竹筏在山溪里摸鱼,不过当时我看他说的信誓旦旦,不像是在晃点我,竟然就信了,还屁颠屁颠地跑去起锚。

    船开动之后,胖子让我别去烦他,说现在还在暗礁区,他得集中精力,我看他一脑门子汗,表情严肃,知道他是在说正经的,就走回甲板去。

    闷油瓶正给阿宁揉手,促进她的血液循环,她看起来比刚上来的时候好了一点,但是脸色还是难看,呼吸长出短近,很不稳定。我问闷油瓶怎么样,他点点头,估计问题应该不大。

    我拿出点干粮,给几个人都吃了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虽然现在还没有脱离险境,但是总算是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了,我放松下来,人就开始犯困,于是换上自己的便服,裹着个毛毯就靠驾驶室外面打起瞌睡来。

    本来我只想睡个几个小时,然后就去看看胖子要不要替班,可是人不争气,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不知道是上午还是下午。

    我看了看边上的海。浪很大,零散能看到几只海鸟,都飞的很低,天是阴的,云一片一片压在一起,好象要下雨的样子,海上没什么高楼大厦挡着,乌云充实你所有的视野,人在这种景象下面,会觉得自己特别渺小,那种压迫感和城市里不能比。

    我瞄了一眼驾驶室,胖子缩在一边睡觉,呼噜打的雷一样,闷油瓶正在掌舵,我刚睡醒,虽然觉得这情景不太对劲,但是也没有太在意,又转过去睡个了回笼觉,一直到中午才给胖子拍醒了。

    “天真无邪同志,吃饭了,自己拿筷子。”

    我睁开眼睛,看着胖子煮起个鱼头火锅,正在用筷子扳着,汤已经泛白,火候正好,我看这鱼还挺面熟,好象是船老大的那条石斑,心里一笑,这条鱼胖子垂涎了很久,不过船老大死活不让吃,说是要卖给酒店,没想到还是没逃脱胖子的黑手。

    胖子忙着掰葱,放辣椒,拍鱼,看样子也是个老手,我笑道:“胖子,行啊,有两下子,这招哪里学来的?”

    胖子说道:“老子上山下乡的时候,没娘没老婆,什么都得自己来,那时候在老山区里打猎捞鱼掏蜂窝,什么事情没干过,这区区一鱼汤,小意思。”

    我朝他竖起大拇指,“胖哥,胖爷,我很少真心佩服人,你他娘的太厉害的,我得向你学习。”

    他不吃这一套,骂说:“他娘的马屁少拍,要吃就快吃,不吃滚一边去,口水别喷进去!”

    我当然不会放弃美食,马上下筷子抢肉,二十分钟不到,一条3斤石斑就被我们下肚,直吃的我直翻酸水。

    吃饱了胖子就去换闷油瓶子的班,这船上有自己导航的装置,我们不会用,不然这船自己就会开。胖子吃饱了喝足了,一手扶着轮舵,一手就掏出他夜明珠直看,嘴里还哼着小曲:“竹楼里的好姑娘,光彩夺目像夜明珠啊”。

    哼着哼着,他看我呆坐在那里,就把那珠子递给我,说道:“你闲着也是闲着,帮我估计个价格,看看大概能搞个多少钱?”

    我接过来一掂量,说道:“假的,这不是夜明珠。”

    胖子几乎没背过气去,瞪着眼睛看着我,我忙安慰他:“别激动,假的也值钱,这是鱼眼石,你知道啥叫鱼目混珠吗?就是指这个,这东西也极少见,就看有没有买主,我刚才看见的时候就知道了,你想,一个宝顶上安这么多夜明珠,你以为他汪藏海是什么人,可能吗?整个中国皇室,几百年积累下来,也就能搞这么十来颗。”

    胖子听了心理舒服点,骂道:“******你以后说话能不能不要只说一半,气短的能给你吓伤掉。那你给估计一下,这玩意能值多少钱?”

    我还真没经手过这东西,只能推测一下我手里那几个主顾大概能出多少,我报了几个价格,胖子都不满意,说这是命拼回来,要是没好价,宁可放家里当台灯,我叹了口气,说:“那行,我上次在济南认识了一个大客,我回头给你问问,我估计换幢别墅应该问题不大,你就别想了。”

    胖子说:“那你可得费心,我这别墅可就指望你了,话说回来,他娘的早知道再憋几分钟再敲一颗下来,那就能换艘小飞机开开了,咱也学学美国富豪,对吧。”

    我看他白日梦做到天上去了,不去理他,他把珠子放进自己兜里,问我:“这次没找着你三叔,你有啥打算?我看这事情还没完,你还得受累。”

    我原本打算回去,把他那屋子翻个底朝天,看看他到底他娘的在搞什么鬼,胖子问起来,我又不能如实说,无奈的笑笑:“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回去继续开我的铺子。这斗我是绝对不敢再下来,这赚的是钱,亏的是命,不合算,”

    胖子大笑,也没继续说什么。

    几个小时后,我们抵达了永兴岛,岛上正在做防灾准备,避难的渔船很多,我们整理好自己的行李,趁着乱就逃了上去,船也不要了,胖子背着阿宁就先送到了岛上的军医卫生院,然后我们找了个招待所住下来,渔民一般都呆在自己的船上,有什么事情好照应,台风来了又没几个游客,这招待所基本上都空着。

    我们在岛上一直呆到航班恢复,大概呆了有七天的时间,期间不止一次讨论一下这个海底墓穴,得出了不少共识。

    首先我们都承认这个是汪藏海的墓穴,但是打坐在石盘上的金身是不是他,都不能肯定。因为那具干尸明显给人动过手脚,汪藏海虽然古怪,但是也至于这么丧心病狂。

    第二,云顶天宫就在长白山上,至于里面葬的是谁,也不得而知道,只能推断,里面因该是一个蒙古人,而且大有可能是一个身份地位十分特殊的女人。

    第三,蛇眉铜鱼出现在鲁王宫和海底墓里,六角铜铃也出现这两个地方,说明,六角铃铛和蛇眉铜鱼,可能有某种联系。鲁殇王是盗墓的,汪藏海是做工程的,他们两个的唯一的共通点就是经常要挖土,他们是不是都在某一个地方挖到什么,也是未知数。

    第四,是闷油瓶提出的,他画了一张草图给我们,把我们在古墓里的行动路线画了出来,大概勾画了一个古墓的结构,然后他指着几个地方,这些区域是夹在顶室和底下的墓室之间的,这里应该还有几个房间,闷油瓶估计,这个墓室的结构,和战国皇陵有点像,那这几个悬空的房间,其中一个应该是珍禽异兽坑,那些希奇古怪的东西,说不顶就是这里来的。

    我听了冒白毛汗,问他:“你是说这汪藏海逮着旱魃和禁婆当宠物?这也他娘的太牛b了吧”

    闷油瓶子点点头,说:“他不是第一个,商周几个皇陵,始皇陵里都有。特别是汪藏海好这个,他这样做,无可厚非。”

    我闲暇的时候,不时拿出手提电脑,拨号着上网,想查查汪藏海的资料,可是网上少的可怜,只知道澳门是他设计的,还是copy另外一座城的样子。接下来几天无聊到死,风大的根本出不了门,第四天的时候电话线都断了,我们只好跟胖子锄大d,闷油瓶不好这个,整天就靠在床看天花板,一看就是一天,我也拿他没办法。

    胖子背上的那些白毛,后来没去管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好了,我怀疑还真是我的口水管用,感觉滋味怪怪的,但是这些事情我也不想深究,后来也就忘了,其实这个时候,我应该感觉到不对劲,无奈性格生死在这里,的过且过,活该我要经历这一劫数。

    这几天我也试探着问了闷油瓶的身世,但是他都好象没听见,这人装傻的本领,可能比起阿宁来还要略胜一畴。

    第五天的时候,电话线又通了,我又继续上网,这个时候我脑子想着张起灵的身世,突然有了个灵感,既然张起灵可以恢复记忆,那其他的人如果和他的经历一样,说不定也有人恢复了记忆,想着我就鬼使神差的把他的名字打进去搜索,一搜索不得了,全是同名同姓的记录,我随便点了几个,发现都不是用有的信息。

    这样找不是办法,我又把三叔的名字也加了进去,这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一条信息,看标题,是一则寻人启示。

    这个发现在我的意料之外,我一下子感觉到有点窒息起来,点开一看,竟然就是那张他们出发前在码头拍的合影,被人扫描了上去,下面还列出了所有人的名字,我一路看下去,发现最后还写了一句话。

    有人说我太监了,我说我绝对不太监

    有人问什么凌晨才发,我说我从早上八点起来,一直要到十二点才能停下来,没办法。

    有人问我为什么这几天不更新,哎,编辑让我改稿子,没办法,而且又忙着吃饭,房贷压着喘不过气来。

    下一部马上就要开始,秦岭神木篇,回大山里头去了,这一篇不会很长,再下一篇就是云顶天宫篇,怒海沉沙大概这个星期就能改好,到时候重新发一遍,把一切无聊的情节去掉了。

秦岭神树篇 第一章 老痒出狱

    这句话才短短的几个字,却把我的思绪全部都吸引了过去。

    “鱼在我这里”

    什么鱼?我脑子里激灵了一下,难道是蛇眉铜鱼?

    从古墓石刻上图案来看,这种奇怪的装饰鱼应该是三条首尾衔接在一起。现在我手里有两条,确实应该还有一条和这些配成一套。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他既然有这张照片,又知道鱼的事情,难道和这件事情有关?

    会不会是那失踪的人里的一个人?

    我仔细翻了一遍这张网页,没有任何署名和联系方式,但是看时间,信息在上面已经非常久了。这又有点离奇,既然是寻人,又不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这不白搭吗?

    我变着花样在里面搜索,希望能找到更多的信息,但是搜来搜去,就这么一条是和这个有关系的。

    我不由沮丧,不过这已经是很大的发现了。我心里盘算着,回去以后找几个电脑高手帮我来分析下,说不定还能发现点线索。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这该死的风暴终于过去了。风暴过去后第二天,就有琼沙轮从文昌的清澜港过来。我们见这里待无可待,就收拾行李准备回去。临走的时候我们去军医卫生所找阿宁,她却已经不见了,问那医生,他也不知道阿宁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由的松了口气,本来我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置

    她,她不告而别正中我的下怀。

    只是她背后所隐藏的秘密我可能再也无法知道了。不过现在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谜团。我心里估计可能以后再也不会见到她,好心里的事情我也没有兴趣知道。

    两天之后,在海口机场,我和闷油瓶以及胖子告别,上了飞往杭州的飞机。四个小时之后,我就回到了杭州的家中。先给王盟打了电话,问了问铺子里的情况。除了没什么生意之外,一切正常。其实没生意也是正常的一部分,要是有生意就怪了。然后又打电话给三姑六婆、七姨丈,凡是和三叔有来往的亲戚,我全部问了一遍,但是都没有什么结果。我最后打到三叔家里,他一个伙计接了电话,我问他:“吴三爷回来过吗?”

    这个伙计迟疑了一下,说:“三爷是没回来过,不过有一个怪人说是你的兄弟,非要我们告诉他你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他什么来路,不过看他滑头滑脑的,不像是个好东西,就给你打发了。他临走的时候留了个电话号码,你要不过来看看?”

    我想了一下,问他:“那人多大年纪?”

    “这我可看不出来,大概和你差不多年纪。比你老成点,板寸头,三角眼,鼻梁挺高的,架着副眼镜,戴着个耳环,

    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不伦不类?”我重复着这几句话,突然间灵光一闪,问那伙计道:“那人说话是不是不大利索?”

    “对,对,对……,他娘的,那家伙一句话要结巴个十几次才讲完,差点没把我憋死。”

    我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心中大喜,忙把电话号码要了过来,打了过去。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谁……谁……谁啊?(结巴)”

    我呵呵一笑,大叫:“我cao你nainai的蛋,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啦?”

    他愣了一下,发出几声兴奋的声音,也大叫:“你……你nainai的蛋,三……三……三年没听你说话了,当然听……听不出来了。你看你那嗓子,还真发育了。”

    我不由收里发酸,电话对面那人就是老痒,他真名叫什么我已经忘记了。我和他从小穿同一条裤子长大,什么事情都一起干,有段时间好的几乎像一个人。他家里比较穷,中专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就到我铺子里来打工,结果两人臭味相投,胡乱经营。别看他这人嘴巴不利索,特别会呼悠人。他在的时候我那铺子生意还算不错,不料三年前,这小子不学好,跟着一江西老表去秦岭那边倒斗玩儿,结果被逮住了,那老表就被直接判无期。他靠一张嘴呼悠来呼悠去,把自己呼悠成一个受到社会不良势力蒙骗的大好青年,结果就捞了三年有期徒刑。刚开始一段时间,我还想去见他,没想到这小子死要面子,就是不肯见我。后来我也懒得理他,就这么断了联系。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出狱了。

    说起来他会去倒斗,我也有很大的关系。我自小就在他面前吹嘘着爷爷如何如何厉害,还拿着盗墓笔记在他面前炫耀,估计那时他就动了倒斗的歪脑筋了。这小子胆子贼大,小时候我出主意他闯祸,没想到竟然真的付诛行动了。

    我和他有三年的话要讲,一打开话匣子就关不住了,直说到嘴巴抽筋还不过瘾,就叫他过来,说:“你他娘的晚上没事吧,哥们我为你接风。咱们去搓一顿,喝个痛快。”

    老痒也正说得兴起,回道:“那……那感情好,老子三年没吃过大块肉,这次要吃个爽!”

    这事就这样拍板了,我也兴奋得睡不着觉,胡乱洗了个澡,把家里收拾了一番,就去约定的酒店等那小子,把菜单上所有大块肉的菜都点了一份。傍晚时分,那小子就来了。我一看,哟呵,这小子不正常,蹲了三年生牢大狱,竟然还肥了,脸肿得像个猪头。

    我们两个老友见面,二话不说,先干掉了半瓶五粮液,回忆以前的生活,看看现在的情况,都不由唏嘘。直喝到酒足饭饱,桌面上盘子底朝天,才发现已经说得无话可说了。

    我那时候酒也喝多了,打着饱嗝就问他:“你实话告诉我,你当年到底他娘的倒到什么东西?你那江西老表竟然还被判了个无期。”

    他竟然面露得意之se,扣着牙,说:“不是……是我不告诉你,就算我告诉你了,你也不明白。”

    我大叫:“你拉倒吧,老子可不是三年前的毛头小子了。告诉你,老子现在也算小有名气。唐宋元明清,只要你能说出形状来,我就能知道是啥东西。”

    我痒看我一本正经的,大笑:“就……就你那熊样,你还唐宋元明清!”说着说着,他就用筷子蘸着酒,在桌子上面了个东西,“他……他……他娘的,你见过这东西没?”

    我醉眼朦胧,看了几眼也看不清楚,只觉得像一棵树,又像一根柱子,骂道:“你个驴蛋,蹲了三年窑子,画画一点也没长进,你画得这个叫啥?整个一棒槌!”

    老痒自己看看也觉得画得不像,说道:“你……你……你就凑活着看吧!就你那……那眼神,也就只配看这种画!”

    我又仔细看了一下,实在没有一个很有把握的结论,对他说:“这玩意好象是一根流云柱,你看这几个分叉。你的意思是花纹吧,画的和树叉似的,我看不出来!”

    老痒压低着声音,很神秘地对我说:“你还别……别说,这就是树叉。我倒的那东西就是棵树,不过不是棵真树,是青铜树!你见过没?”

    我脑子重得厉害,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也想不出这青铜树是啥样子的,问他:“这东西得多重呀,你小件的东西不倒,倒个庞然大物,这不找逮吗?”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剥了一只葱爆大虾,丢到嘴里说道:“我哪有这么蠢,我……我就带了四只陶……陶盘子,还……还有两块玉出来,是我老表非要把这青铜树搬走,说这是宝贝!他娘的,我两个用尽吃nai的力气,才发现这树是长在土里的。我们往下刨,刨下七八米都看不到树的底,你说怪不怪?这树不知道插到地下有多深!我估计这玩意不简单,插在那边肯定有什么用意。”

    我听着知道了大概,就问他:“既然没搬出来,你怎么被逮到的?”

    他说:“我那老表,自从见了那东西后就神经兮兮的。我们出了秦岭之后,想找个地方销脏,没想到他见人就说。秦岭那地方自古村盗墓就生恶痛决,风声一直很紧,我一个盘子都没有卖出去,就给公安办了!我们倒的那斗是清朝的,东西本来不值钱,我就咬着说‘被人骗了’才勉强判了三年。我那老表本来也就四五年,没想到他疯了一样,把以前倒斗的事全部抖了出来,就给判了个无期,差点就毙了。”

    我“哦”了一声,说道:“那你真是背到家了,忙活这么久,啥也没捞到。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就地销脏。你干的是外八行的买卖,跟当地人犯冲,这叫现世报应。”

    老痒神秘的一笑,说:“我……我也不算是啥也没捞……捞着,你看这东西……西?”说着就指了指他的耳环!

秦岭神树篇 第二章 六角铃铛

    我凑过去一看,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拎到面前仔细来瞧。一看之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耳环四四方方,只有小拇指尖的大小。别人看了兴许还以为是路边摊上买的一块钱两对的便宜货,但是我一看就发现,这其实是一只六角铃铛。

    无论外形、颜se,除了小一点之外,与我在尸洞和海底墓中见到的那种一模一样。

    他被我揪得咧起嘴巴,大怒:“你……你……你他娘的喝多了,你知道我……我最讨厌别人揪我耳朵,你再……再揪我就和你急!”

    我这时候酒已经醒了大半,问他:“这玩意也是从那墓里倒出来的?”

    他拍开我的手,揉着被我揪红的耳朵,说道:“还能从哪来?老……老子现在就剩下这……这家当了!你帮我瞅瞅,改天给我卖了!我也好过生活!”

    我忙叫他给我仔细说说,他看我感兴趣,故作神秘,说道:“这玩意儿是我……我从那棕子身上扒下来的。我那老表说那斗是满清初的时候一个总兵的,这东西就戴……戴在他耳朵上,我看不错就顺下来了。怎么?这东……东西还有什么来历不?”

    我看他问起来,也不隐瞒,就把鲁王宫和海底墓里的事和他讲了一遍。只见他听得脸se一会儿白一会儿青,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感叹道:“我的姥姥,本来我还以为我的三年牢也够我吹一辈子了,和你一比,就啥都不是了。你干的这事逮住就得枪毙啊,真是三年不见,刮目相看。”

    我被他说的得意洋洋,指着他的耳朵道:“不过奇怪了,这种铃铛诡异的紧,只要一发声,就能盅惑人心,怎么你戴在耳朵上却一点事都没?”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问我我问谁去?说不定物有类似,我拿下来让你瞅瞅!”说着他便把耳环摘了下来。

    我拿着耳环对着灯一照,对闻了闻味道,就知道了怎么回事情,说道:“难怪,里面灌了松香,这铃铛已经响不起来了。你小子命大,要是没有灌,你早疯了!不过……这东西既然是耳环,就应该是一对,还有一只呢?”

    “另一只在我老表那!”他把耳环又戴了回去,说道:“你要真喜欢,我那斗里还有四五只棺材没开,是一个家族墓葬,埋得很深,我们可以再去看看,说不准还有类似的东西。”

    我想了一下,还是算了。这清朝墓一来东西价格卖不高,二来地宫坚固,三来我已经倒得怕了,实在不敢再下去了,摇头道:“我这人命寒,这两次要不是我运气好,早就交待了。我劝你最好也别动这心了,这年头,还是安稳点过ri子好啦!”

    老痒闷哼了一声,说道:“话……话不是这么讲的。你他娘的有家里给你撑……撑着,干嘛都可以。我已经浪费三年时间了,你看我现在连手机都还没有用利索,家里老妈还指望我给她买套房子呢。我不动……动歪脑筋不行呀!我已经想好了,先在杭州待一段时间,接着还得去秦岭,怎么样也得先倒个十几万回来。这次我学得乖点,到时候倒……倒到了些东西,你也帮我出手点。”

    我说道:“你他娘的,你三年窑子白蹲了。我可告诉你,出来再犯进去可是二进宫,可是从重罚。你要是一不小心,说不定就直接被毙了。”

    老痒挥挥手,表示不想再谈这个问题。我看他说这些话时的表情非常坚决,又有点无奈,问道:“你是不是家里出啥事的?你可别把我当外人啊,要是经济方面有啥问题,我能帮的一定帮!”

    老痒苦笑一声,“拉倒吧你,你有多少家当我还不知道,要你掏个十万、八万你还能掏出来,再多我看你也够呛的!”

    我一听,知道他家里果然出了事情。不过这人死要面子,我问他他肯定不会说的,心说他自幼丧父,老娘身体又不好,该不会他老娘出了啥事吧,就问他:“你娘现在怎么样?三年没见你,现在你出来了,她老人家肯定开心极了吧?”

    我这话一出就看才老痒眼一红,哽咽道:“别提我娘,一提我就心酸,喝酒喝酒!”

    本来我是绝计不会再去倒斗了,但是看到他的眼神,我就知道自己料的不错,他家里肯定出了什么事情,和他的老娘有关,可能需要一大笔钱。老痒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胆子大,就算我不陪他去倒斗,他自己肯定也会去的。他又不懂行情,不知道什么东西值钱,这一来二去的实在太危险。要是他真的再进去了,我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就对他说道:“行了行了,那咱哥俩就再合作一次,弄个大斗倒了,一次xing搞定。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需要多少钱?”

    他举起四个手指。

    “四十万?”

    “再加一个零!”

    “四百万?”我张大嘴巴,“我的姥姥,你就算把你那总兵的墓连根拔了也没四百万。我真服了你,就这价钱,最起码得搞个汉墓。”

    老痒一听我肯帮他,大喜过望,忙不喋地点头,“你说的我也懂,但那汉墓哪里有那么好找,我就不信你能找得到!”

    我自己心里也没有底,说道:“难找也得找,想发财哪里有这么容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下去之后任何事都得听我的,放屁也得先通行我一声,听到不?”

    这小子早已什么都听不进了,心早已飞到秦岭去了。一边给我添酒,一边拍马屁道:“那是那是,你老吴是什么人呀,你放个屁都是香的。只要能倒到四百万,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不要说不放屁,你让我做牛做马都行!”

    我俩趁着酒劲,就把这事给拍板了,接下来又扯了一会儿女人,胡天海地,喝到半夜,都到桌子底下躺着去了。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我都在家休息,找了几个在大学里搞网络的同学,想找找那张照片到底是谁发到网上的,结果忙活了半天,只查到这条信息来自吉林,其他就什么都查不到了。那同学临走撂下一句话,说帮我找个真正的高手再去弄弄。我也不知道有多大希望,只能暂时就这么着!

    老痒后来又来找了我几次,问我应该准备些什么东西。我根据这两次的经验写了张条子给他,让他去办齐了,还特地交待他:“咱这是要命的买卖,可千万别贪便宜。凡是就挑最好最贵的买,你要是给我弄些水货过来,大写一起完蛋。”

    嘱咐完我就先飞到济南,到英雄山找老海,把胖子那颗鱼眼石给老海看。老海看了之后乐得嘴巴都合不拢,笑道:“这位爷,我这是卖古董的。你这东西应该拿到珠宝店去,让他们给你估价。”

    我说:“这鱼眼石也是古董呀。”

    他笑笑:“我也知道,你拿出来的东西肯定是好货。这珠子要是镶在钗上,或者镶在衣服上那就是宝贝了。就这么一颗让我怎么判断,你说是古董人家也不大相信呀。要不这样吧,我去给你搞支玉钗来,咱们把这珠子给镶上去,看看能不能卖?我先给你点订金,你把东西放我这,识货的人自然会出好价钱。”

    我一听也觉得没有其他好办法,只好先这样办着。抄了个手机号码给他,拿了他二十五万订金,就灰溜溜地回杭州了。

    开往西安的长途卧铺汽车上,我和老痒并排两张床,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

    本来我打算直接坐飞机到西安再说,可我没三叔那么大的面子,一大包违禁品卡在安检口子上,只好换坐汽车,而且只能坐私人承包的大巴。

    这车一会儿上高速,一会儿下高速,在山沟沟里转来转去,无聊得紧。我就和老痒瞎侃,说那地方可能有个汉墓,说得老痒恨不得中途下车支挖。

    老痒问我要不要去三年前倒的那个斗看看有什么东西剩下,说不定还能找到点线索。我说:“你要是还能找到那斗在什么地方,我就和你去看看。”

    老痒朝我贼笑,说他早就留下了记号,我大笑:“三年了,在那种深山老岭里,什么记号能保存三年?”

    他哈哈大笑起来,说:“你就瞧好吧,我那记号别说三年,三十年都还管用。”

    我不知道他搞什么花样,懒得理他,晕晕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到了西安后,我们找了个小招待所过了一夜,吃了当地的酸菜炒米和芙蓉汤,顺便逛了逛夜市。直逛到十二点多,老痒惦记着炒米的味道又嚷着要去吃夜排档,我们就在路边随便找了家排档坐了下来,点了两瓶啤酒,边喝边吃。这时候也没忌讳,心说我们这一口南方话这边的人也听不懂,就聊起明天倒斗的事情。聊着聊着,就听边上一老头说道:“两位,想去啊答做土货买卖勒?”

秦岭神树篇 第三章 跟踪

    我们正聊得起劲,他这句话没头没尾,口音又重,我们根本听不懂,老痒“啊”了一声,问道:“啊答是什么地方?”

    那老头子看我们听不懂,便换了口音很重的普通话问我们:“俺的意思是两位想去啥地方做买卖?是不是来挖土货的?”

    我不知道什么叫土货,而且在南方人情冷漠,除了推销的,很少有人会在路边摊上和人随便搭腔。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幸好老痒反应快,学着那老头子的腔调说道:“俺——俺们是来旅游的,对土特产不感兴趣。你——你老爷子是卖土货的?”

    那老头子哈哈一笑,对我们摆摆手就走回到自己的作为上去,我们两人莫名其妙,就听到老头子对他几个同桌轻声说道:“没事没事,两个青头,啥都不懂,不用搭理。”

    老痒听了脸se一变,招呼我快走,我们丢下十块钱,就快步离开这个路边摊,直走到一个转弯处,我就问老痒:“干啥要走?酒才喝到一半呢?”

    老痒鬼鬼祟祟的往后看了一眼,说道:“那——那老头子不简单,刚才他对同桌说我俩是青——青头,我在牢里听那几个走江湖的人说过,这青头就是指我们不是道上的人。这一班人可能也是来倒斗的。”

    我笑道:“那也不至于要走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能拿我们怎么样?”老痒拍拍我,说我不懂,这黑道上的事情说不清楚。刚才我们说的那些话估计已经全部被听过去了,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杀个人就像捏死只蚂蚁似的,不走恐怕夜长梦多。

    我知道他在牢里恐怕听那些黑老大添油加醋的说了不少事情,也不去和他强辩,点点头就回招待所去了。

    第二天,我们不到七点就出发了,每人负重十五公斤的装备和干粮。秦岭之中山溪众多,不需要带太多的水,但是很有必要准备一些治疗腹泻的药品。我们这些城市里的肠胃,肯定适应不了大山里的天然溪水。

    我之前来过秦岭几次,每次来都是给导游提溜着转,从来不知道这路该怎么走,所以这次还得跟着老痒。他三年前过来的时候也是跟在旅行团里,旅行团怎么走他这次也得怎么走,不然就认不到路了。

    我们经西宝高速大约三小时的车程到达陕西宝鸡的常羊山,然后又转向嘉陵江的源头。我看着地图,越看越郁闷,他娘的这简直是绕了一个大圈子,早知道这样,不如直接去报个旅行团。

    我平时走惯了直来直去的路,这盘山公路五秒一小转,十秒一大转,我脑袋顶在前面的坐位上,只觉得五脏六腑翻腾。老痒更是不济,他三年没坐过车了,这一路上已经晕得够呛了。这一次更是了不得,胆法都要吐出来了,直说:“老了,老了,人老了不中用了。三……三年前走这条路的时候还能跟边上的娘们扯皮,没想到这次连眼皮都睁……睁不开了。”

    我骂道:“你他娘的费话别这么多,放着高速路不走,你非要走羊肠盘山道,现在后悔有个屁用。”

    老痒朝我摆摆手,叫我别和他说话。

    这个时候,突然间听到一声爆炸声从远处传来,震得车窗玻璃嗡嗡作响,全车一阵sao动。我往窗外一看,只见对面山上温起满天的尘烟。老痒吓了一大跳,问我:“咋……咋回事?地……地震啦!”前面一个当地人样子的中年人回过头来说道:“两位外地来的,这都不知道?那是有人在炸墓。”

    我问道:“这光天化ri之下,这盗墓的胆子这么大!”他咧开嘴笑,露出满口黄牙,“对面那山和这山可不一样。你别看中间只隔着一条嘉陵江,我们这边还有盘山道,那边可是连走路的地方都没。你就算现在报jing,jing察赶到那边最起码要一天一夜,除非你能长翅膀飞过去,不然就只能干瞪眼。”

    我点点头,又问:“那就没个啥好办法?”

    他摇摇头,“大老爷都想不出来,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怎么会有好办法?听之任之就是了。不过看刚才这一动静,怕是炸药放太多了。”

    我“哦”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只见一片莽莽森林,成片的树冠之下所发生的情景根本无法窥得,这里应该是秦岭无数支脉中的一支。

    陕西境内的秦岭呈蜂腰状分布,东、西两翼各分出数支山脉。山岭与盆地相间排列,有许多深切山岭的河流。八百里秦川自古以来就是有名的文物古迹荟萃之地,特别是北坡有着许多帝王陵墓群。其他达官贵人、富豪巨绅的墓葬就更加不计其数,所以这里永远是盗墓贼蜂拥而至的地方。只是想不到还没进秦岭深处,就有盗墓贼在这里明目张胆的炸墓,看样子要找到一两个值得倒的汉墓绝对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那本地人挺热情,递过来一根烟问我道:“你们两个娃娃是来旅游的吧?想到哪个地方去啊?”

    我说道:“想到太白山里去看看。”他点点头,说道:“你们不跟着旅行团可走不远。这山里面七拐八拐的,弄不好就会迷路,要不要俺给你们带一段路?俺就住在保护区边上的一个村里面,翻过两个山头就到。你看这出来玩的,找个导游也是必要的嘛。”

    我一听,敢情这家伙还是个黑导游。这大山里面民风彪悍,可别把我带到山沟里捅了,忙摇头道:“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有安排。”

    他又罗嗦了半天,看我们实在没这个意思,就转回去睡觉了。

    车又开了个把小时,总算到了太白山脚下。我和老痒跌跌撞撞地下了车,知道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进山是死路一条。好在边上有农家乐的小旅馆,就在那住了个晚上。晚饭也没吃,躺下来就睡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老痒把我推醒了,轻声叫:“老吴,快……快……快起来看,这人是谁?”

    我睡眼朦胧被他揪到窗边,只看到窗下楼外的天井里,站着五个人,为首的一个就是我们在西安路边摊上遇到的那个老头子。他正用一根树枝在地下划着什么,然后另外四个人不停地点头,就走了出去。

    我们看他们走远,就跑到楼下去看他们刚刚站的地方。只见那老头子在地上划了好多四四方方的方块,老痒问我:“这……这老家伙划的是啥?怎么像俄罗斯方块?”我说道:“啥俄罗斯方块,看清楚了,这是张平面图。你看这两排是石人石马,这里就是封土堆,这条是整个墓区的中轴线,看样子他们是有计划的在找一个大墓。”

    老痒问我:“啥朝代看得出来吗?”我骂道:“你以为我是神仙呀,快去把帐结了。我们跟着他们,有大墓的地方边上肯定有陪侍墓,咱们捡他们吃剩下的也够嚣张了。”

    我们两个匆匆忙忙的买了几个烧饼,一路急赶,只往山里追去。跑了大约十五分钟,总算看到那几个人正蹲在地上休息。老痒拉着我躲进灌木丛里,轻声说道:“我……我俩别跟太紧,你看他们屁股兜里都鼓鼓囊囊的,说不定有……有枪。现在这里还有点游客,再进去点人就少了,我们想躲也没有这么容易。要是被他们发现了,那就麻……麻烦了。”

    我听了觉得有理,点点头就先等那群人走远了再谨慎地跟了上去。幸好这里转弯多,跟踪他们也不是太费劲,只是皮肉糟了点委屈,被锋利的杂草和灌木刮的东一道本一道的,又疼又痒。

    这一拨人目的很明确,中途也不停留,好象对秦岭的景se一点都不感兴趣,而且体力都很好,我们都跟踪得快要晕过去了,他们还是健步如飞。老痒喘着气对我说:“老……老吴,我看就这么算……算了吧。他们倒他们的,我们倒我们的,再跟下去我就要歇菜了。”我大骂:“我说他妈的,你就只蹲了三年窑子,怎么没用成这样子?现在才不跟,刚才那些罪不是都白受了?给我咬咬牙挺着。”我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有点想打退堂鼓,但是这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凭我这么一点浅薄的寻龙点穴的功夫,想在这崇山峻岭之间找到隐藏在地下六七米的古墓,机会其实不大。就算能找到,那也得十天半个月。我来的时候想得挺美,心说就当旅游吧。到了这里一看才发现,要到这山岭里待上十天半个月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光这里的气候我就有就不太适应。

    我们硬着头皮一直跟到半夜,前面那批人才算停下来。老痒一下子软倒在地上,只说:“我的妈呀,可把我累的,要是他们再走下去,我就和他……他们拼了。老……老吴,他们停下来是不是到地方了?”

    我心里琢磨了一下,说道:“不是,这里还是太浅。这里要有墓,早就被人倒了,估计是走累了休息了。你看他们生了火,估计晚上要待在这了。我们也别浪费时间,先填饱肚子睡觉再说。”

    老痒叹气,只埋怨我出的馊主意。这半夜里我们也不能生火,一生火就被人发现,身上衣服鞋子都湿了,就这样睡觉鬼才睡得着。我也后悔,本来还能把干粮烤了再吃,现在只能冷冰冰的干嚼。不过事到如今,也骑虎难下了。要是这点苦头都受不了,再往山里头去,估计也得逃回来。

    老痒郁闷了半天,突然说:“我们这样被动地跟……跟踪也不是办法。现在这么黑,我们偷偷地摸过去,听……听听他们在说些啥吧。要是能听到点线索,我们就不需要这么辛苦的跟着了。”

    我一听觉得老痒说的有道理,就点点头。两人三口两口的把干粮塞进嘴巴里,就向那堆篝火摸了过去。

    这一路走得蹑手蹑脚,不过这山里静得厉害,我们走不了多远就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老痒拉着我,示意躲在这里就行了,不需要再往前摸了。我点点头,两上人蹲了下来,屏住呼吸,听到他们正在那里大笑。出乎我们意料的是,里面竟然有两上人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广东腔。这真是怪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广东人也好这个。

    只听一个年轻的声音道:“泰叔,你给俺们估计估计,这还得走几天才能到?老子今天腿都快断了。”

    那泰叔说道;“叫你平ri里修生养xing,你nainai的只知道吃喝piao赌,泡在女人堆里,这趟有你受的。俺告诉你,这有路的还得走上三天,没路的那俺可就说不准了。你要受不住,现在就下山去吧,别再拖老子的后腿。”

    老痒听了这些话,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轻声说:“听……听见没,再跟下去跟……跟到猴年马月我们都不知道,幸好没听你的。”我拍了拍老痒,示意他安静点,再听听看他们怎么说。

    那年轻人显然对泰叔有点忌讳,说道:“最近我是虚了点。你放心,这趟买卖做成了,俺们再也不用到这山沟沟里来了。俺们跟着王老板和李老板到香港去见识见识,也过过上等人的生活,对不?”

    这时候,有一个广东口音的人就说了:“嗨啊嗨啊,没问题啊。我们说好的嘛,你们把东西搞定,有多少我们要多少啊。这次是一辈子的买卖,做好了大家都可以退休了。到时候香港的花花绿绿的大世界,有的是地方大把大把的花钱,这么点辛苦还是值得的嘛。”

    那泰叔就说道:“王老板,你话别先说的这么满。这斗在不在那地方,可就你一张嘴巴说的。话说回来,俺们合作这么多年了,俺们还从来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得来的这些消息。你要是没啥忌讳,就和俺们兄弟们说说。”

    王老板回道:“哎呀,我说你这个老泰嘛,就是心眼太多了。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告诉你也可以,但是说出来恐怕你还不信。”

    我和老痒听了同时一震。

秦岭神树篇 第四章 三岔口

    那班人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听王老板说道:“这事情和我祖上有关,不瞒你们说,我老祖宗是满族镶黄旗,那时候八旗军里有个特别的部门,叫做铁头骁骑营,人数不过三千,却是直接隶属于军机部,你们可知道,这部队是干啥的?”

    泰叔笑道:“这个俺倒是略有耳闻,这个铁头骁骑营干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是最后被曾剃头给收编了,打红毛贼去了,俺还是听俺大爷说的,难不成你祖上就是个铁头骁骑?”

    王老板也笑道:“你猜得不错,我的祖上不仅是个铁头骁骑而且官衔还不小,是个总兵,他们这支部队职责很特殊,既不是行军打仗,也不是修桥铺路,而是帮历代的皇帝收罗民间的奇珍异宝,特别是古董,每年都要上缴一定数量的宝贝,但是你们想呀,这个世上能从皇帝看上眼的东西是越来越少了,这宝贝是一年比一年难找,他们在活人身上找不到,最后只能往死人身上打主意了。”

    那个年轻的声音叫了起来:“哎呀,听您这么说,该不是这铁头骁骑也和我们一样,做着倒斗的买卖?”

    “正是,正是,不过他们虽然是官倒,但是和古时候的摸金校尉不同,摸金校尉倒都是为了充军饷,所以一倒一个干净,啥也不留下,但是这铁头骁骑呢,既不打仗,也没有动乱,这把一个斗里的宝贝全部献上去不合算,所以有很多好斗他们发现了都没有去碰,而且记录了下来,等到需要的时候再根据记录重新找到这些古墓,这记录古墓位置的薄子就叫《河木集》。这本书我有半卷,是家传之宝,我们现在要倒的那个都就是其中记载最详细的一个。”王老板得意洋洋地说道。“我祖宗还说,这个斗非同小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去碰,足见这里面的宝贝有多好,我这一次看着大家合作这么久的份上,才肯拿出来”

    我和老痒听到这里,唏嘘不已,老痒压低声音问我:“你——你说这个姓王的说的是不是真——真的?世上还能有这么好——好的事情?”

    我摇摇头回道:“这我可说不准,不过你看他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八成错不了,看来这一次有门,我们就算捡他们吃剩下的,也能混个半饱。”

    老痒一听顿时兴奋起来。“那我——我们这次还真跟——跟对了。可——可这帮人jing神气这么足,这一天我们还——还能跟跟,再过几天恐——恐怕被他们甩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

    他这话因为紧张结巴的特别厉害,有几个字就说的特别的响,我一听糟了,忙捂住他的嘴巴。让他别激动,同时竖起耳朵听那边的反应,但是已经晚了,那边突然间就静了下来,显然已经发觉了附近有异样。

    我和老痒屏住呼吸,竭力不发出一点声音,心跳得像打鼓一样,但是他们肯定也不能确定附近有人,一时间双方都不出声,就这样僵持了好几分钟,那老泰熬不住了,轻声说道:“二麻子(那年轻人),好像后面有动静,去看看是什么东西。”

    听完这句话,我就听到两声清晰的手枪上膛声,一下子就一身冷汗,看样子果然是悍匪,这下子怕是要给老痒害死了,前几次在粽子眼皮底下见了条命出来,主要还在于粽子没思想,换了人可不一样,如果现在马上逃跑,我有八成的把握能逃得掉,但是以后的跟踪就麻烦了,如果现在不跑,我实在没把握能在他们眼皮底下躲过去。

    正在犹豫不决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我向那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只见一排四五只手电正在向我们这个靠拢,是巡山队过来了,这时候就听到泰叔轻声叫了一生:“有鹰爪孙,扯呼。”说完几个人匆匆忙忙地把火踩灭,背起装备就往森林深处跑去。

    老痒刚才还吓得半死,现在已看人跑了,又急起来,忙问我:“怎——怎么办?追——追不追?”

    我小心翼翼的探头一看,发现他们一群人都没有打手电,只见森林里面一片漆黑,早已看不到人影,心中暗骂。老痒不甘心,拉着我就想追上去,我说道:“不行,你看着黑灯瞎火的,我们这么个跟踪法,说不定能跟到他们前面去,我们先歇着,相信他们也不会走太远,还得停下来休息。”

    老痒心里干着急,道:“这地——地上还能有啥脚——脚印?现在不——不追就没——没戏了。”

    我说:“没戏就没戏,没戏比没命好。”

    这时候那几个巡山队的人已经离我们很近了,我们再不走,估计要被逮个正着了,我让喋喋不休的老痒闭嘴,拉着他匆匆忙忙的往另一个方向的森林深处钻去,躲在一个灌木丛的后面,等着巡山队离开,才跑了出来,这个时候我已经困得不行了,就和老痒两人挤在一起靠在一个树旁凑活了一宿。

    第二天,我们一大早就醒了过来,一头的鸟屎,臭得我都想吐了,老痒也不管这些,拿手捞了几下,就嚷着要赶紧去找那班人,我实在无法忍受,顶着鸟屎在森林里到处跑,只好牺牲了半壶水冲了一下。

    我跟着老痒急急跑到昨天待的地方,心里祈祷地上能留下些线索,但是兜了好几个圈子,我们连昨天那堆篝火的残骸都没有找到,老痒对我很有意见,一直在我耳边唠叨:“所以说——说,昨天让你跟——跟上去嘛,你看——看,现在倒好,煮——煮熟的鸭——鸭子都飞了。”

    我大怒。“他娘的,哪来这么多意见,你看这里就一条山路,他们能走到什么地方去,我们一直往前,我就不信找不到。”

    我们沿着山路快步追赶,走了整整一个上午,石阶路都已经走完了,还是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再往前去就是一条被人们踩出来的小径,七拐八弯的,只通到森林的最深处。我看着心里有点发悚,这说明这后面的路连巡山队都不会去走,那算是真正进入到深山老林之中了。

    我们从背包里掏出军用匕首挂在腰间,两个人各折了一根大树枝。这秦岭之中多有野兽,说大了去就老虎和熊,往小的说有狼和野猪,要不是不走运碰上一两制,我和老痒够他们吃好几顿了。

    老痒问我今天找不到他们有什么打算,我心里琢磨了一下,根据来之前查过的资料,我这里面有不少采药人搭的临时窝棚,里面有炊具、柴火和风干的肉类。我们如果能找到一个,那今天晚上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下,然后再作打算。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虽然已经远离旅游区,但是离真正的秦岭深处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距离。我相信前面应该还有一些村庄,等到过了那些村庄之后,才有可能找到没有被人盗过的古墓。

    我把我的想法和老痒一说,他脸都绿了,问我:“还得往里走……走?你……你看这四周连……连个鬼影都没,要……要不我们先在这……这附近找找。说不定,我们运气好,真能给我……我们找……找到一两个漏网之斗。”

    我嘲笑他道:“刚来时那股雄心壮志哪里去了,你他娘的,就是一个纸上谈兵的。你看我们脚下不是还有路嘛,有路的地方就不算凶险。我们的目的地,是要到没路的地方去,懂不?”

    “行,你……你是行家,我全……全听你的。那我们快走吧。”老痒懒得和我费话,一边拿树枝敲着路边的草丛,一边就带头走去。走了不远,我们就看到一座破庙,庙前庙后有几个当事人模样的中年妇女,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凑上前去,装作很诚恳的样子问她们道:“大妹子,我是外地来的游客,想打听一下,再往前的村子还有多少路?”一个穿红大褂的妇女说道:“你是说俺们村吗?你大老远跑来到俺们破村里来干嘛?”

    我一看,这里的妇女jing惕xing挺强,瞎掰道:“我来找个人,你们那村我前两年来过。那时候有个老大爷招待过我,这次我回来看看他。不过两年没来了,路已经不会走了。”

    那中年妇女瞪了我一眼,骂道:“我呸,就你那贼模贼样,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们这样的人俺见多了,不去倒斗的就是偷猎的。想骗老娘,你还不够火候。”

    我被她骂得瞠目结舌,不知道怎么回话好。老痒一把把我推到一边,啪一张一百块递到中年妇女面前,说道:“哪……哪那么多废话,带我们过去,这……这一……一百块是你的。他娘的,再敢罗……罗嗦半句,老子剁了你。”

    我本以为这中年妇女会发彪,忙往后退了一步,准备开溜。谁知道这中年妇女看到这钱,马上笑眯眯地接过去,瞬间变成一个和蔼可亲的农村大婶,说道:“别生气,别生气,俺和你们开玩笑呢。你们往北看,顺着这个路口一直往前走,直到看见一个三岔路口,走左边那条,再过一条溪,就到俺村了。”

    老痒咧咧嘴,又问道:“刚……刚才有没有五个人经过?一个老头加几个年……年轻的!”

    那中年妇女jing惕起来,问道:“你们该不是公安吧?咋啦?那五个人犯啥事了?”

    老痒看了看我,向我使了个眼se,我就装腔作势的说道:“你哪里看出我们是公安?”

    那中年妇女以为她猜对了,顿时紧张起来,连忙说道:“公安同志,这俺还猜不到,你们这个月都来了七八拨人了,都住在俺村里。俺看刚才走过的那五个人不像是个好东西。那个老头是熟面孔,每年都会在俺村待上四五个月,俺早就怀疑他们了。怎么?他们确实犯事了?”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安下心来,这五个人肯定也进这个村里去了。进大山前需要准备,他们不可能在村里待都不待就走。就对那大婶说道:“你别多事,这事情对谁也别说,知道不?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

    那中年大婶说:“那俺这算不算是提供线索?是不是会给俺写封表扬信啥的?”

    我和老痒哭笑不得,老痒一边推着我快走,一边说:“你……你放心吧,等回去了,一……一定记你一功。”

    那中年妇女还想罗嗦,我们不去理她,快步往北跑去。

    跑到三岔口,我正要往那左道走去,老痒突然一把拉住了我,说:“不……不对,不应该走这一条,我……我们往中……中间去。”

    我纳闷,“干啥,刚才那婆娘不是说走左边吗?”

    老痒看了我一眼,问道:“你……你是真不知……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婆娘有问题。”

    我听了一愣,还真没看出那婆娘有什么毛病来,赶紧问他怎么回事。他鄙视地指着我说道:“其实你不知道也不能怪……怪你,我……我也是在牢里听那些老大说的。这山区里有山姑子,就守在路口帮人指道,看到有油水的就骗。你看左……左边这条道,再过去哪里会有村子,就一直通到山……山上去了。那……那里面肯定有诈,说不定早埋伏着人等我们入套。”

    我听得半信半疑,心想这里可是旅游景点,还能有这种解放前的事情。他们要杀要劫,也得再往里走走。我把这顾虑和老痒说了,他听了之后马上骂道:“你……你还说你和你三叔跑过江湖,这……这道理都想不明白,这游客都……都在外面,能到这来的都不是好东西。你看我们俩就是,他们这叫黑吃黑。”

    我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就跟着他向中间的道路走去。

    我们披荆斩棘,一直走到傍晚,我越走越感觉不对劲。这路边上的草也长得太茂盛了,不像有人经常踩的样子。我急忙拉住老痒,着急地说道:“等等,这条道肯定不对,再走下去连路都没了。我们还是趁现在天还没有黑,赶紧往回走吧。”

    老痒转过头来默默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们再往前走走,现在往回走已经来不及了。”

    我看他表情有异,心里抖然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回头一看,突然发现来时的路已经淹没在大片的野草和灌木之中,不低下头去根本找不到痕迹。如果现在不回去,等到天一黑,很可能会在这个森林里迷路。但是老痒说得也没错,就算我们现在往回走,也不一定够时间走回到那个三岔口,到那村庄更加是不可能,看来我们不得不在这进而过一夜了。

    我们背着夕阳又往里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采药人的木头窝棚。老痒推开门走进里面,转回头对我说道:“过来看,这里还有灶台,我们今天晚上能吃顿烫的啦。”

    我跟着他进去,发现这是个两层的窝棚,由一只梯子相连。上面是个阁楼,里面没家具,但是铺着几块大木板。房间的zhongyang有一个土坑,里面都是炭灰,相信是用来生火取暖的。我们放下装备,在外面胡乱捡了点柴火,赶紧生火取暖,然后从包里掏出干粮直接烘烤着吃。等我们吃完,外面已经黑压压一片了,四周传来野兽的叫声,不知道是狼还是什么。

    老痒点了一支烟,朝着窗外苦笑,说道:“看来今天晚上我们两个每人只能睡半宿,得有个人看着这火不让它灭掉,不然恐怕外面的‘朋友’要进来了。”

    我不置可否,这一天的路累的够呛,想到以后可能连续几个星期都得这样过,不由有点后悔当初答应他。他又在那边罗嗦了半天,说他三年前到这里来是如何如何地刺激。我越听越困,对他说:“你他娘的唱戏一样唱了半天,我听不下去了,我先打个盹,你半夜里叫醒我换班。”刚说完他就大声抗议,说我睡着了放炮都打不醒,但是我糊里糊涂的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老痒的为人懒散,很可能坚持不住自己也睡了。我翻来覆去的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就自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土坑里的火还烧着,但是老痒却不在屋子里。我心里骂了一句,想站起来出去撒泡尿,刚转了个身,突然看见二楼的阁楼地板夹缝里,有一只眼睛,正呆呆的看着我。

秦岭神树篇 第五章 偷窥

    自从进入这深山老林,来到这个不知道哪个年代修建的木头窝棚中,我就觉得四周的气氛有几分异样,所以我睡得很不踏实,几乎是在半梦半醒。当我转过身来看到这只眼睛的时候,没有朦胧的感觉,反而马上就清醒了过来,但是等我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条缝隙的时候,却发现那只眼睛已经不见了。

    我躺在地上,虽然离开花板有一段距离,屋里的火光又昏暗,但是我还是断定自己没有看错。而且,我还发现,那只眼睛很大很圆,似乎不是人类的眼睛。

    半夜三更,老痒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又被一只诡异的眼睛瞪着,我心里有几分害怕。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比起古墓里,不知道已经好了多少倍了。我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拿起手电,蹑手蹑脚地爬上通往阁楼的木梯。

    木梯几乎不能承受我的重量,在我的踩踏下,发出即将断裂的呻吟声,使得我的每一步,都必须蹦紧全身的肌肉。所幸,木梯并没有像我预料的一样坍塌。

    木头窝棚的窗和门因为腐朽变形,都有很大的空隙,外面的山风吹进来,吹得中间的篝火不停的晃动。晃动的光线又从阁楼的地板透过,使得整个阁楼鬼气森森。

    我举着电筒,扫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古怪的东西。整个阁楼上空空荡荡,除了一些用竹藤编织的簸箕和斗笠之外,并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只是在阁楼的左边的墙上,有一扇气窗,只有两个巴掌这么大,在气窗的外面似乎挂着什么东西。

    我向气窗走去,一边用手电去照,想看看那个挂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的手电光一照上那东西,我就听到“吱”的一声,一团黄se的影子,突然就窜了开去。

    我吓了一跳,探出头一看,只见一只非常肥硕的金丝猴挂在离气窗不远的房檐上,对着我呲牙,表情非常的凶狠。

    我看到它的眼睛,和我刚才地板缝隙中看到的一样,心里已然松了口气。看来刚才,就是这个家伙躲在阁楼上偷窥我。

    我本来不想和只猴子一般见识,但是它可能被我吓了一跳,不停的向我做攻击状,发出刺耳尖叫声。我隐约感觉到不妙,就用手电去照它的眼睛。它被刺目的手电光照的惊恐万分,发出几声惨叫,就窜上了房顶。

    我恶毒地笑了笑,心里又觉得奇怪。金丝猴是一级保护动物,平时很害羞,怎么会跑到有人的地方来,难道是被我们烘烤干粮的香味吸引来的?

    金丝猴不会单独行动,一定还有几只猴子在四周。我听说过猴子袭击人类的事情,一群猴子的攻击力非常惊人。就算无法把人杀死,它们也会抢走人的行李和干粮。招惹到猴子,是一件十分倒霉的事情,我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再次把头探出气窗,看看四周有没有其他的金丝猴。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反倒是发现这外面的视野非常开阔。在月光下,我可以看到一大片森林的轮廓,呈现出一种凄凉的灰se。树冠在风里摆动,好象海里的波浪一样,发出树叶摩擦的声音。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在森林里,有一点手电光,在一片黑暗里面若隐若现。

    我认得这种泛白的光线。我当初让老痒采购装备的时候,叮嘱他要买最好的,结果他买了2000多块一只的登山手电。这种手电的光线十分特别,泛白而且穿透力很强,用来照she积雪,还能将雪融化。

    所以我马上就断定,那点手电光的主人,就是老痒。我心里陡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感觉,他这么晚了,跑到那里干什么?

    我盯了好一会儿,心里觉得奇怪,就走下阁楼,披上外衣,向他所在的那个地方摸了过去。

    在阁楼上看起来,那点手电光离这窝棚只有三十几米的距离,实际上却要远的多。我走在下风口,足足走了十分钟,才听到上风口传来的声音,是一种有节奏的敲击声,似乎有一个人有缓慢的打鼓一样。我矮着身子,慢慢地走近,很快就看到一个人,正在前面弄着什么东西。

    我放慢速度,继续靠近,大概离他还有十米不到的地方,有一堆茂盛的灌木。我躲到后面,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打鼓的声音,其实是工兵铲刨地的声音。

    老痒光着膀子,正在地上挖着什么。那只手电被他架在树上,充当了路灯的作用。

    我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很好奇,他半夜三更,背着我出来挖东西,到底想在干什么。另一方面,我心里很不痛快,他这样做,显然是有事情瞒着我。我好心来帮他,他却对我有所隐瞒,这十分的不应该。

    我偷偷的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只是不停的挖着土。我的心里有点不耐烦起来,在这么冷的晚上,我蹲在这里,浑身冰凉,实在是一件非常不好受的事情。我突然想到,如果他整个晚上只是想在这里挖个坑,那我陪他在这里受罪,岂不是白痴。以老痒的xing格,半夜三更,出来挖个坑,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有一次,甚至在半夜跑到公墓里,然后给全市的批萨店叫外卖。

    我在那一刹那,几乎要冲出去问他,到底在干什么。但是马上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就在我起身的一刹那,我看到在他的裤腰带上面,插着一把土制手枪。

    这把东西,应该是仿苏的tt30/33式托卡列夫手枪。我在采购的单子上列出了这个东西,但是他和我说的是没有买到。我当时根本没有想到他会骗我,现在一看,我就觉得遍体生寒。

    刚看到老痒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他和以前一样,还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所以一点也没有防备他。现在看来,他的心机其实非常的缜密,简直是深藏不露。

    本来我有十足的把握,就算我现在跳出去,一脚把他踢到坑里,他也不会生气。但是,看到了这把枪以后,我就犹豫了。现在的老痒,我似乎不能用以前的经验来推测他,如果我跳出去,他有可能会一枪打死我。

    我没有再往前,而是静静地蹲在那里,看他到底在挖什么东西。

    老痒非常的jing惕,他每挖三下,都要停下来听听周围的动静。但是我站在下风口,风声把我发出的一切声音都吹到了另一个方向,他始终没有发现我。

    他挖了足有半个小时,突然,他的铲子似乎插到了什么金属的东西,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他停止挖掘,俯下身去。我看到,他从坑里,拿出了一根棍状的物体。

    棍状的物体上都是泥,我无法判断那是什么,但是我直觉上,感觉似乎是一根骨头。老痒略微擦拭了一下,并没有仔细看,而是急忙将这个东西用布包好,塞进自己的包里。

    我继续观察,看他还能挖出什么来,却发现他开始将土回填回去。

    这个时候,山风逐渐弱了下来,有点改变风向的迹象。如果再躲下去,很可能就会被发现。我偷偷的起身,开始向后走去。老痒已经达成了目的,急于把土填回去,所以没有再注意周围的动静。我加快了脚步,顺利的回到窝彬里,不动声se地睡了下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不一会儿,老痒蹑手蹑脚的走了回来。他看我还在熟睡,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开始往篝火里加柴。

    我闭着眼睛,心里翻腾着,好奇与失望的情绪夹杂在一起,心里非常的不舒服。我打算,等一下换岗的时候,我等老痒睡着,就独自一个人回去。因为我是为了帮他才勉强来到这个地方,现在他既然有事情瞒着我,我自己没有义务再待下去。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没有关系。

    可是老痒却jing神抖擞,一点也没有想和我换岗的意思。我眯着眼睛,偷偷地盯着他看,发现他半躺在地上,呆呆地想着什么。

    然后,他好象下定了决心,轻声将他包里的那根棍状物体拿了出来,开始用布擦拭。很快,上面的泥土被擦掉,露出了黄se的金属光泽。刹那间,我觉得非常纳闷,因为表面上看,那根神秘的东西,竟然只是一根铜制的棍子。

    老痒的脸上也出现了疑惑的表情,他把这根棍子颠来倒去地看着,脸se变得很难看。看样子,他只是知道有一个东西被埋在了那个地方,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我看到他竟然带着橡皮手套,好象对这根棍子非常的忌讳。心里的好奇心更甚,为什么要带着手套,难道不能用手直接碰触吗?这个时候,我已经改变了主意。明天早上我还是要走,但是走之前,我必须要知道,这根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历。

    想到这里,我装成刚睡醒的样子,翻了个身,半睁开眼睛,咳嗽了一声,问他:“老痒,几点了?”

    老痒正在聚jing会神的研究那根棍子,我突如其来的一问,把他吓了一跳。他慌忙间把这根东西放到了自己背后,然后看了看表,说道:“三……三点多了。”

    “哦!”我装做没有看见他的窘迫的动作,揉着鼻子坐起来,说道:“嗯,那我们该换岗了,你睡觉吧。”

    老痒支吾着应着我,手放在背后,偷偷地想把那根铜棍往背包里塞。我心中暗笑,装成想活动手脚的样子,站了起来,一边打哈欠一边向他走去。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上紧张,怎么努力也无法将那根棍子顺利的塞进去。我悠闲地晃到他的边上,装作想去他的包里拿东西。他看见我俯下身子,一下子过于紧张,那铜棍脱手就滚了出去,一下子滚到我的脚步边。

    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一时间也没有做好准备,愣了一下,就装做很吃惊的样子,问他:“这是什么?哪里来的棍子?”说着,就要弯腰去捡。

    本来我是想乘机仔细看看,这根铜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没有想到的是,老痒的反应大的出奇。他的脸se瞬间变的惨白,大吼一声:“不能碰!”

秦岭神树篇 第六章 铜棍

    我被他叫声吓了一跳,手不由顿了顿。就在这一瞬间,他竟然像疯了一样冲了过来,一头把我撞的倒退了出去。我连退了十几步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再看老痒,他已经把铜棍拣了起来,迅速用布包了,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我是真的火了,刚才他那一撞,如果方向稍微偏一点,就会把我直接撞到篝火里去。他毫不忌讳,就这样撞过来,说明在他心里面,我的安危还不如一根棍子。我坐直身子,破口大骂:“我cao!你他娘的在搞什么花样!这是什么东西?!看一看会要你的命吗?”

    老痒的回答非常可恶,他愣了半天,说道:“这……这是我们家传的宝贝,你们外人不能碰的。”

    我听到这话,已经忍不住想要发作,捏紧拳头才把这口气咽下去。再看老痒的表情,闪闪烁烁,好象真的以为他这种借口可以蒙混过关一样。

    你看我不说话,以为我不信,又尴尬地笑了笑:“真的,不骗你。这东西……是我姥姥传给我的……”

    我忍无可忍,破口大骂:“放你妈的狗屁!什么宝贝!你姥姥把宝贝埋在秦岭,然后让你来挖?老痒,我们从小光腚的交情,你这样骗我,你他娘的到底在土窑子里吃错什么药了!”

    我骂他的时候,手一直指着他刚才挖掘的那个地方,使他明白,他刚才所做的事情,我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老痒的脸se一下子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半天才结巴道:“你……原来你已知道了!老吴,哎……惭愧,其实我不想瞒你的。”

    我冷笑一声,“什么叫不想瞒我,你不想瞒我,难道是我逼你瞒我的吗?”

    老痒挠了挠头,无奈地说道:“你不要发火,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你听我慢慢地解释。”

    我心里非常的愤怒,心说这种事情还有什么一样不一样的。事实摆在眼前,你进秦岭,明显有着其他的目的。你没有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我,而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可以随便利用的白痴!

    在一瞬间,我甚至想转头就走,连夜回去,就当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他。但是转念一想,我这样冲动,实在没有任何好处。且不说我一个人能不能找到路回去,就算找到了,这件事情,也会变成一根刺,最起码可以让我不舒坦好几个月。

    于是我冷冷道:“好!我听你的解释,但是和我想的一样不一样,由我自己来判断。”

    老痒脸上露出了恼怒的神情。他的脾气本来就不好,这次给我这样骂,实在是因为自己理亏,才没有回嘴。如果是平时,说不定已经打起来了。

    我看到他的表情,竟然有一股暴戾的感觉,心里不由一惊。暗自提醒一下自己,不可以逼的太紧,他身上有一把枪,如果他发彪起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他脸se很yin沉的看着我,很久才稳定住情绪,从背包里取出两瓶烧酒,丢给我一瓶,自己喝了两口,才说道:“老胡,我以为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没什么事情能破坏掉。你这样说我,我实在很不舒服。”

    我感觉出他话里有一丝讽刺的意味在,听了让人窝火,冷冷道:“你以为我心里很舒服吗?老痒,我可告诉你。我从来没像信任过别人一样信任过你,你小子竟然利用我,太不是东西了。”

    他失笑道:“利用?你说的未免也太复杂了。事实上,我回到这个秦岭,除了钱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这个目的,完全是我个人的事情。我没有和你说,如此而已。这样就算利用你了?”

    我讽刺道:“什么个人目的,就是在这里挖出一根棍子吗?”

    我的嘴巴很缺德,心里虽然在想不要逼他太紧,刻薄的话却还是忍不住丢了过去。

    没想到,他却很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我听了冷笑道:“这种事情,为什么要一个人偷偷去做?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你以为我会和你抢这根棍子?”

    他坐了下来,沉默了很久,才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这根棍子,其实是我的江西老表,从那个清墓里倒出来的。其中的过程,我上次已经和你说过了,只不过有一个细节,我没有告诉你。当时,我们试着移动那棵铜树没有成功,但是我的老表,坚持说这个东西很不一般。于是,他就用金刚锯,将一根枝桠锯了下来。”

    我皱了皱眉头。他们这些人,可以说是整个盗墓阶级中最没有素质的一群,也是数量最多的一群。为了几千块钱,破坏一件绝世珍品,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我指了指他的背包,问他:“你是说,那根枝桠,就是你挖出来的那根东西?”

    老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老表将这根东西锯下来后,天天贴身拿着,当成宝贝一样,连看都不让我看一眼。还说其他东西都归我,这个东西给他就行了。我当时以为他是开心过头了,也没有注意,就这样我们一直往外赶。刚开始我老表只是突然变得有点神经质,逐渐的,我就发现,他整个人好象越来越失常起来……”

    老痒说到这里,突然抬头问我:“老吴,你相信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yin人这回事情?”

    我听了一愣,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想起yin人是什么东西。

    老家传说,所为的yin人,就是在阳间给阎王爷办事情的人。这种人,表面上和普通人一样,需要吃饭睡觉,但是他们却能和鬼对话。你要分辨他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他们睡觉的时候,鞋是放在床下的,而且,鞋尖朝内。

    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种地都有不同的版本,我从来就是听着玩玩的,没有当真过。于是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了解。

    老痒继续说道:“我那个老表,自从拿了那根铜树的树枝之后,开始变的,有点神经兮兮。他老是说他自己听到……身边有人在讲话。但是你知道,当时我们只有两个人,在这个鬼地方,绝对不会有人讲话,我听不见他却能听见的。这个情况越来越严重,直到我们走出大山的时候,他已经不仅能听到人讲话,而且还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影子。我想让我的老表去看看jing神科医生,但是他是个很迷信的人,根本不听我的。他断定,自己被阎王爷选中,变成了一个yin人。他所看到听到的,都是在阳间的孤魂野鬼。”

    我说道:“幻听和幻觉,是严重的jing神分裂的现象。”

    老痒笑了笑,对我说道:“其实他在入狱之前,已经很不正常了,经常会说一些莫明其妙的话,还会和空气对话。有一次在酒店的餐厅里,他一个人叫了一桌子的菜,硬是要服务员上了四套餐具,说是和三个朋友吃饭。然而实际上,另外三个位置上却根本没有坐着人。他在那里聊得兴高采烈,把服务员吓得半死。”

    我听了背脊发凉,“难道你认为,他的jing神分裂,是这根棍子导致的?”

    老痒说道:“我不知道。但是那次倒斗,我和他所有的地方都是一起去的。所有他碰过的东西,我都碰了,惟独那根铜树的树枝,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碰过。所以,我想,他的jing神分裂,应该是和这根棍子有关系。”

    他看到我疑惑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们那次回来的时候,最后一站就是这个窝棚。我和你一样,半夜里起来尿尿,发现我的老表不见了。后来我出去找,就发现他存在我刚才站的那个地方填土。”

    他顿了顿,问道:“老吴,你实话告诉我,如果我一早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你说你会不会同意我把这根东西再挖出来?”

    我被他问的为之语塞,自己也在心里问了自己一遍。答案很明显,如果我事先知道这件事情,我不仅不会去碰这根棍子,而且我打死也不会让老痒去碰。

    老痒拿出一根烟,笑道:“我想自己很清楚你的xing格,所以,我才会在半夜偷偷起来。我实在不想骗你,但是如果让你知道了这些事情,你肯定不会让我去的。现在你明白了没有?”

    我被他抢白的说不出话来,好久才道:“就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这样做,也……”我还想问他那把手枪的事情为什么要骗我,就见他掏出了那把枪,对准自己的香烟,喀嚓一声扣动了扳机,一团绿se火苗窜了出来。

    他吸了两口,将烟点燃,说道:“我这样做是有点不对。不过,总还没有严重到,要判我死刑的地步吧?”

    我无话可说,想不到事情到了最后,理屈词穷的竟然是我。我岔开话题,问他:“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准备冒险碰一下这根棍子吗?”

    老痒露出了一个非常古怪的表情,轻声说:“我不知道。虽然我带着手套,但是只要我的手一碰到这根棍子,我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好象这个窝棚内不止我们两个人……”

    说着他就从包里拿出那根棍子,吹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带着手套有没有作用,说不定我已经中招了。刚才你要拿,我吓坏了,所以才撞了你一下。要是你疯了,我真不知道怎么跟你家里交代。”

    他话说到一半,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的身后,喉咙里发出一阵莫明其妙的声音。

    我抖然觉得背脊发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猛得转过头去,可是我的背后,却什么都没有。

    我觉得莫明其妙,转过头去看老痒,却发现他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我马上意识到被耍了,不由的大怒,骂道:“他娘的,你小子也太无聊了。”

    老痒一边笑一边站起来,对我摆手道:“其实我的老表碰到这根铜棍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还是正常的。我想,要这个铜棍发挥作用,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说道:“你小子也太不要命了。就算给你证明了这东西能让人变疯,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以为你能拿诺贝尔奖吗?”

    老痒无奈的笑了笑,从他包里取出了一个信封,递给我。

    我拆开一看,发现上面只写了两行字,十分的潦草。我勉强可以分辨第一行字写着他老表的姓名,第二行字是一段白话文,“阿谢,千万别回去,那墓里有恶鬼!”

秦岭神树篇 第七章 夹子沟

    这些字几乎连成一片,如果我不是有认草书的经验,根本不可能看懂,可见发信人写的时候非常急促。我不明白这些字的意思,问他:“怎么,这是你老表寄给你的?”

    他点点头,说:“看笔迹应该是他。”

    我对上面的内容不感到惊讶,一个jing神有问题的人可以写出比这个更离谱的内容来,但是看他信里的语气,好象是在劝老痒不要去倒斗一样,这实在奇怪,就问他道:“我们这次的买卖,是你告诉他的?”

    “不,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得知这件事情?我很久没和他联系了。”老痒也皱着眉头,“而且这封信也没有邮戮,不是通过邮局递送的,而是直接放在我的包里。谁放的,什么时候放的,我一点也不知道。你不觉得这有点玄吗?”

    “怎么,难道你认为你的老表真的是个yin人,能够养小鬼来探听消息?”我笑道。虽然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我们无法解释,但是养小鬼这种修真小说里的情节,我觉得太过离谱,无法认同。

    老痒看我不信,哼了一声,摆摆手,表示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我们一时间没话说,都静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我们决定绕过那个村庄,直接出发。一来,我怕那几个人已经先走了,不想做太久的耽搁。二来,从老痒的角度来看,这村子恐怕是各路人马的最后一个补给地点,我们这样的生面孔进去,恐怕会多生事端。

    我们原路回到岔口,一路向右,过了一条山溪后,看到远处有几座小瓦房。我们绕了过去,就看到那个村庄,同时还看到里面有几个老大爷在村口吃着大饼油条。我和老痒都好这个,一时间忍不住,就改变了主义,想进村子去买几顿热呼呼的早饭吃吃。

    老痒带我进去,我看他似乎对这个村子挺熟悉,就觉得奇怪。他被我一问,只好坦白,说他以前来过这个村子,还请过一个向导。不过时间太久,他给忘了,这一次回来,正好去问问那老人家。

    我看他鬼头鬼脑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真忘记了,还是有意这样设计的,反正我现在对他的一些,都有所保留,绝不轻易相信。

    我跟他的村子里四处转悠了几圈,来到了一户两层的瓦房子前面,他指了指在那里晒太阳的一个白胡子老头,说:“就是他,老刘头。”

    刘老头是外地人,年轻时候逃壮丁来到这里,一直定居下来,是这里的老猎户了。他八十多岁,身体还很好,几乎所有进老林子的考察队啊考古队啊盗墓的啊,刚开始都要他带上几次。他也乐的吃这碗饭,一来来钱快,二来地位高。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也不奇怪,只对我们摇头,说:“不中不中,这个时间不能进山。我不带队,你们也别去。”

    我听了纳闷,问他:“怎么不能进山啊,现在秋高气爽,正是打猎的好时节,这个时候不进,那什么时候能进啊?”

    他叫他儿子给我包了两付大饼油条,说:“我不是说整个山不能进,是你们要去的那个地方不能进。”

    我和老痒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愕然。我们什么都没说呢,这老人家就知道他们要去什么地方了?

    老痒说道:“刘爷,我们其实还没决定去哪个地方呢,你咋就给我们自作主张了呢?”

    “啥?”那老刘头笑道:“你回来不是要去上次去过那地方?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和那几个人一样,想回那夹子沟去。”

    我心里一惊,他说的那几个人,会不会就是自称是泰叔的那个老头带着的几个人。难道他们来这个村子,也是想找刘老爷子做向导。老痒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给我使了个脸se,继续问道:“干咐不能去啊,那边出啥事情了?”

    “这个季节,那地方特别邪呼,闹鬼闹的很凶。”老刘头说道:“你们上次去的时候,我怕吓着你们,没告诉你们。那个地方,其实是条yin兵的栈道,你要是碰上他们借道,那就得给顺便捎上,被勾了魂魄,邪门得很呢。”

    我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不知道那里是个什么样的地理环境,心里觉得好笑。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五个人的行踪,而且还和老痒上次进山的路线一样,实在是一件走运的事情。我实在等不下去,就拉着老痒起身告辞。

    老人家大概很少有客人,所以热情的很,一定要我们留下来吃饭。我们执意要走,他也没有办法,就让我们包了几个荤菜。我本来嫌麻烦,不想要,但是一看里面有烧肉,想起自己这几天吃的都是干粮,肚子实在不争气,就收了下来。

    我们快步出村,一边吃着大饼油条,一边听老痒讲那个夹子沟的事情。那个地方其实两块山岩的缝隙,就是我们所说的一线天。老痒告诉我,通过这个夹子沟,那边就是一个小山谷,里面人迹罕至。他们发现的那个斗,就是在那个里面,而且按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个地方应该不止这么一处墓葬。

    那个地方,因为地貌非常特别,所以老痒在一开始才有这么大的把握说自己能找回来。我听了半信半疑,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怀疑他也没有意思。我们根据他的记忆,一路走下去,很快,就看到他说的那座大山。

    那座山形状很有趣,就像一条大眼睛的金鱼,而金鱼眼睛的地方,是两个山洞。听说是叫老鹰洞,里面全是老鹰。当然这应该是不可能的,老鹰不是群居的鸟儿,也不可能生活在洞里,这种名称我们不去考究。那座中间有一线天的大山,与金鱼山同属于一条山脊,所以,老痒一眼就找到了那个地方。

    我们走上了那条矮山脊,顺着山势向前走去。这里的北坡树木很稀,应该是起过山火或者被泥石流冲刷过。我们边走边查看前面的地形,很快就看到老痒说的夹子沟。

    秦岭实在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特别是那些没有经过旅游开发的地方,有很多奇妙的景se。我看到那所谓的夹子沟,听名字应该是一处低洼的地带。其实那里的地势非常壮观,形容的普通一点,就一座巨大的山岩被一把利剑劈了一下,中间形成了一条细小的裂缝,这条裂缝的底部,就是夹子沟。因为山岩的地势极高,所以这里产生的一线天景观不同于那些矮山。放眼看去,只能看到一条级细的光线,在遥远的天顶,真的犹如整个天空浓缩成一线一样。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无法领略到这其中的万一。

    我们刚进入到夹子沟的时候,发现其底部并没有远看的时候那么狭窄,而且光线很好。因为起始处的山势并不高,所以天上并不是一线天,而是一根天。

    老痒回忆,通过这个夹子沟最起码要一个下午时间,而且里面过堂风极大,生火很不方便。于是我们就在入口处停了下来,点上篝火,开始吃午饭。我们将老爷子带给我们的菜放到吃剩下的罐头食品里,然后用火加热,像吃火锅一样的吃。山民们烧菜都重口感,所以味道并不怎么样,但是比起我这几天吃的东西,已经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了。我和老痒几乎是狼吞虎咽,很快就把烧肉吃了个干净。

    我并没有吃饱,想起那有一些山鸡炒笋,就想索xing吃光算了。不料回手一摸,发现那只放食物的袋子,已经不见了。

    我四处找了一遍,却没有发现,觉得很纳闷,就问老痒。就听老痒在那里骂:“我cao,老吴,你吃东西归吃东西,别把骨头吐到我领子里啊。”

    我一看不对,我刚才吃的时候,几乎把骨头都吞了下去,哪里还会扔出去这么浪费。

    正在奇怪的时候,又有一块骨头从悬崖上面掉了下来。我抬头一看,只见十几只金毛大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我们的头顶上。其中一只,正拿着我装山鸡炒笋的袋子,吃里面的鸡肉。看它吃的样子,应该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几乎连袋子都吃了进去。

    很快,它就将所有的东西都吃了干净,然后爬了下来,眼睛死死盯住我们的背包。

    我心说不好,这些猴子可能以为我们包里全部都是吃的,想来抢了,这可麻烦了。正想着,那只猴子已经发出一声尖叫,一刹那,所有的猴子开始向我们逼近。

秦岭神树篇第八章猴子

    大号的猴王看着我,不停的裂开嘴巴,露出自己的白森森的獠牙,同时发出一种带有威胁xing的声音,好象是在jing告我们。

    我和老痒各自拿起一根顶端燃烧着的柴火,拼命舞动,将冲上来的猴子带退。有几只动作慢了一点,屁股就被我狠狠的烧了一下,疼得它尖叫着逃到很远的地方。

    但是同时,有几只特别机灵的猴子,正在偷偷的*近我们的行李。等我们看出苗头的时候,为时已晚。老痒还没有放入背包的几个放水袋被一只小猴子一把抓了过去。我一看暗叫糟糕,忙上去抢。可等我一走开,我的身后也窜出了一只猴子,想要来抢我的行李。

    幸运的是,我的行李十分沉重。它拖了几下,发现没有办法很顺利的拖走,只好作罢,转而把手伸进行李包中,想将里面的小件东西拿出来。

    我心里吃惊不已:这些猴子的行动非常熟练,这样子围攻人类,肯定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他们的目标明显就是想抢我们的行李,这简直和人类没有啥区别。我一直以为猴子就算再聪明也有个限度,现在看来,如果只算抢劫这一个职业,我们还不一定能比得过它们。

    我这里一分神,那只猴子已经从我的包里掏出一只盒子。我一看不得了,那是一包压缩饼干。也不管正在追的那只,冲回去,飞起一脚将那只猴子踢飞,然后捡起盒子,赶忙塞进包里。

    这个时候,突然眼前黄光一闪,那猴王已经跳将起来,一爪抓向我的脸。我看过猴子捕杀兔子,它们的爪子非常锋利,要是给抓到,我非破相不可。

    情急之下,我来不及侧身,只好抡起柴火棍去挡。那猴子一下子就在我手上爪出了一长长的血痕,我疼得一呲牙,柴火棍脱手掉了出去。

    猴王落地之后马上反扑过来,我来不及去捡柴火棍,只好匆忙间一脚踢了过去。谁知道它竟然一下子抱住我的腿,顺势就狠狠咬了我一口。

    这一下实在是厉害,我疼得几乎抓狂,一巴掌就拍了过去。它反应很快,一个翻身立即跳了开去。但是我比它更快,一把抓住了它的尾巴。

    猴子的尾巴非常重要,打斗中被抓住尾巴,等于被判了死刑。它一下子也慌了,发出一声嘶吼,不顾一切地朝我面门扑来。

    我心里杀心已起,一个侧身躲过它的最后一击,抡起它的尾巴就用力往地上一摔。我估计着,这只猴子最起码也有40多斤重,这一下虽然不致辞命,也足已把它摔得蒙了过去。可是那猴子却强壮的出奇,这一下虽然我自己感觉用了杀手,它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反而惨叫着还想再扑过来。我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忙又用力一甩,将它狠狠地拍到一棵树上。这一次用力过大,手吃不住力气,它被我甩出去好几米,一下子跳了起来,爬到一棵树上。

    老痒惦记着被抢去的那几个袋子,还在追那几只刚才抢我们东西的猴子。那些猴子看猴王刚才吃了亏,哪会和他硬拼,一下子逃散,但是它们并不逃远,而且继续做着威胁的动作。他去追其中一只,另几只就跟在他后面,向他丢石头,搞得他非常郁闷。就这样东一下西一下,猴子一只没打着,他自己倒已经气喘嘘嘘了。

    我隐约看了觉得不妙,这几只野生猴子个子巨大,行动灵活,最麻烦的是它们一点也不怕人。我对付一只猴王已经非常吃力,要是有两只猴子同时攻击我,恐怕今天就有可能在这里吃大亏。而且猴子的记忆力很强,我们这一次莫明其妙地惹上这些猢狲,若不能彻底解决,恐怕以后不和安宁。

    老痒追了半天,筋疲力尽,喘着气跑回来说:“不……不行,这些猴子跑得太快了,我们别和它们一般见识了,还是走吧。那些丢了的东西,就当送给山神爷的见面礼好了。”

    我一想也实在没有办法,在老林里和猴子抢东西,我们实在没有胜算。万一时间耗下去,说不定还会有别的损失。而且,虽然丢了一些东西,但是都不是很关键,像冷光棒,我们用火把代替就可以了。

    于是我点点头对老痒说道:“你说的对,这里面不晓得有多深,一旦天黑下来,我们的路就更难走。不过,你小子他娘的得东西看好点,别在首了猢狲的道儿。”

    老痒想起刚才那事情,气就不打一处来,对我摆摆手说:“行了,你就别提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老子要不是有急事情,怎么样也要把这只猴王的皮扒下来。”

    我们两个绑紧背包,大声呼喝着赶开猴群,继续往窄路里走去。那些猴子看我们走了,以为我们逃了,纷纷跳上两边的山壁撵了过来,一边撵还一边向我们发出嘲讽的声音。老痒回头大骂:“干你

    们娘的,你们这帮猢狲别得意,老子要是还有机会回来,把你们全逮回去吃了!”

    那群猴子看到他大叫,撵得更起劲了,特别是那猴王,摆出胜利者的姿态,一直跟得很近,想趁我不注意再扑上来。老痒看着就火了,捡起地上的石头扔在那只猴王鼻梁上。这一下打的颇重,真把

    那只猴王打得几乎从峭壁上摔下来。

    没想到的是,那些猴子恼羞成怒,纷纷捡起底墒的东西丢过来。很快我脑袋上连中几下石头和泥块,只好用手护住头狂跑起来。心里直叹气,今天算是丢脸丢到家了,幸好没别人看到,不然我只能一头撞死挽回颜面。

    我们一路狂奔,跑了足有半支烟的工夫才停下来。我一看,我们已经完全进入到这条夹子沟,上面的“一根天”已经变成“一条天”。因为两块山壁之间的距离更窄了,两边崖顶就有一种要压下来

    的感觉,让人看着背脊发寒,恨不得马上走出这里。

    再往前走,这种感觉更甚。以这种趋势,如果不是事先打听过,我必然以为这最里面,两座山是合在一起的。

    我想起那老向导说过的话,就问老痒:“对了,上次那老头子有没有和你说过这夹子沟里的yin兵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个传说,是干什么年代开始有的?”

    老痒说道:“yin兵就是yin间的兵呗。你以为他们那种老人家,能说出什么有建设xing的东西来。我看他们也都听上一辈的人说,反正代代都这么传。这种传说,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版本,至于什么时

    候开始的,早就无法考证了。”

    我说道:“那他有没有说离现在最近的事情,是在什么时候?”

    老痒笑道:“那我可没问这么多。老吴,你该不是给他吓到了吧。你放心,别看这些个人都说的信誓旦旦,真见过yin兵的,一个人也没有。我看也就是个以讹传讹的事情。”

    我心里不以为然,说道:“那你可不能这么说。这深山老林子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说不定就不巧给我们遇上了。你给我打醒十二分的jing神,一有不妙啥也别管,往回跑就是了。”

    yin兵的传说我听过不少,也有不少无聊的人给过推测,比较有名就是云南的惊马槽。传说是南蛮王孟获找人挖的,这地方现在还在,一到雷雨季节,就会传出兵器交击的撕杀声。另一个就是唐山大地震

    的时候,更加玄呼。听说是有很多看到一长列马车队,载着十万头颅从唐山出来,正遇上进城救灾的解放军运输队,而后云云我也不记得了。

    老痒还和我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这条路自从70年代后期就很少有人走过,却一棵杂草也不长,好象天天被马匹践踏一样。前几年还有人想在这里建一个景点,但是只要施工队一来,这里就开始下大雨。每次都是这样,搞得那几个领导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作罢。

    我们继续深入,逐渐走得有点麻木。这山缝也不知道有多长,越往里面光线就越暗,温度也降了下来,感觉yin森森的,有种非常明显的不吉利的感觉。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面的猴子也没有跟着我们了,一下子整个山缝里就安静的有点可怕,只剩下风吹过的呼啸声和另外一些说不出名堂的古怪声音。这种感觉,让我们都非常的不舒服。

    我和老痒想出一个办法,一个人说一个脑筋急转弯,这样可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被这山缝里诡异的气氛所影响。虽然如此,我的心里还是感觉到非常的不安,而且随着我们的越来越深入,这种不安就越来越明显。我甚至有几次都感觉到,我们头上的那一线天,随时可能消失,我们会被望远困在漆黑一片的大山内部。

    我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走在我前面的老痒停了下来。我一时反应不及,撞在了他的背上,这一下撞得挺厉害。我有点窝火问他:“怎么回事情?说停就停,也不言语一声。”

    他转过头来,脸se惨白,嘴巴抖了半天,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看他这样子,心里就叫不好。这小子也算是见过世面的,看他这动静,恐怕又是碰到什么东西了。忙一拍他的背,帮他把那口气接上来。

    他缓过气来,一把抓住我,结巴着说道:“老吴,前……前面……好象有只手……”

    听他这么一说,我愣了一愣,心说什么手,忙探头过去看。

    这个时候,我心里甚至做好了看到一只漂浮在空中的鬼手的心理准备,但是我看了第一眼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那手在什么地方。

    我一下子还以为这小子又耍我,正想发作,突然我看见了那只所谓的手。一下子我吓的头皮一麻,脑子嗡的一声,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

    原来前面的山缝已经被一块奇怪的东西堵住了,人只能从上面爬过去。让人无法相信的是,堵住我们去路的,竟然是一只巨大的人手。

秦岭神树篇 第九章 侵路

    这只巨手通体呈现灰白的颜se,被埋在一堆巨石的下面,光一只手指就有我的大腿粗细。手指不自然的扭曲着,好象想抓住什么东西似的。

    我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传说中的巨人出现了。那一下几乎使我就晕厥过去了,但是我马上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原来,这只巨手的指甲和手指,竟然是一个颜se的。

    随即,我马上就发现,这只巨手不是“肉”的,而是用石头雕刻而成。只不过他的雕刻手法过于写实,在光线不足的情况下,才会被误会成真的巨手。

    不过,虽然如此,我却笑不出来。这只石手简直是鬼斧神工,雕刻的太逼真了,就算我们近距离去看,也觉得场面骇人,头上直冒冷汗。

    这种感觉就像你在蜡像馆里,明知那些蜡像是假的,却还是觉得他们在看着你一样。

    这只石手被压在碎石头堆里,大概是随着上面的石头坍塌一齐掉下来的。我抬头看去,果然看到峭壁的上方有一个地方岩石松散。只不过整个山势倾斜,形成了一个死角,我看不到实际的情况。

    老痒xing子急,不等我看清楚,已经毛手毛脚的爬了上去。我跟着他趴在峭壁上,顺着坡度一点一点的移动,很快就爬到了发生坍塌的地方。

    我原本以为上面是一尊神像什么的东西,因为年久失修,才会自然坍塌。到了上面一看,才发现上面其实是一座依着山势雕刻的半身人像。胸口到脑袋已经被悉数炸掉了,只剩下一只手和半只肩膀还能分辨出来。但就凭这些部分,我也判断不出这雕像是什么东西。只发现雕刻这座雕像的人,风格比较独特。雕像残余的部分,几乎都是按真人的样子来雕刻的,那他雕的肯定不是佛像一类需要艺术夸张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人,我也推断不出来。

    在塌口的中间,被炸出一个篮球大小的黑幽幽洞口。我拿电筒往里面照了照,发现里面空间极大,后面的山体,有可能有很大一块是空心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巨大石人像后面有可能是一个古墓,只不过不知道是哪里的高人,已经走进过一趟了。一般来说,能想到把墓修在这种地方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但是能把这种地方的斗都倒掉的,更是高手中的高手。普通的盗墓贼,就算让他在这夹子沟里来回走上几百趟,也绝对想不到头顶上另有乾坤。

    我和老痒合计了一下,决定进去看看,学习学习高人的手段,顺便看看有没有东西剩下。他比较瘦,打头钻进洞里。这洞在里面的位置偏高,他脚踩不到底,只好贴在壁上。我把手电递给他,他接过一照,说道:“我cao,里面有积水。”

    我探头进去,看到里面是一个拱顶的石室,是开凿出来的。下面是绿油油的死水,不知道有多深。这应该是下雨的时候,雨水从这个洞口流进来积起来的。

    我痒和我说,他上次来的时候这里并没有坍塌。如此算来,这活应该还是这三年里做的。三年的时间说短不短,但是想要积累起太深的积水也不太可能。

    我并不认同,让他小心为妙。老痒仗着自己水xing好,一松手就跳了下去。一下子水就没到了他的胸口,他吓了一跳,差点滑倒。

    我看着咋舌,这水深的过头了,问他:“你踩踩水底,怎么样,下面是泥还是石头?”

    老痒说道:“是石头,整平的。他娘的,这水真他妈的凉。”

    我将两个背包里的防水布都拿出来,把背包包起来,一个扔给他,另一个自己背上,然后小心的滑进水里。马上,一股凉气就从我的脚底板冒了上来,把我冷得打了个哆嗦。

    不过我的脚一踩到水底,心里就放下心来。水底很平实,走起来不会太费力气。如果是泥地,那就麻烦了。一脚一个坑,不仅难走,还有掉进陷阱的危险。

    因为事先我没有想到会在水里作业,没准备什么应对的装备,我们只有打着手电向里面走去。才走了几步,就看一个矮石门开在最里面的石头壁上。这里,整个设计几乎没有任何装饰,简直可以说是为了挖洞而挖洞,这绝对不是陵墓的挖掘手法。我看了一圈,心里隐约就有了一个念头。

    那个矮石门很矮,必须要低下头才能进去,这样水就得没到我们的脖子。这水长久不流通,散发着一股怪味道,*的这么近,实在有点恶心。我停了停,想问问老痒的意见,毕竟我们进这里来只是想随便看看,这路这样不舒服,我有点不想继续下去。

    没想到老痒却兴致很高,想也不想就猫腰走进了矮门,直招呼我跟上。我不想扫了他的兴致,只好跟了上去。

    矮门里是一条石道,一片漆黑。我们手电扫过的地方,都是白花花的青灰se石壁。同样的胡乱敲凿,基本没有修啄过的迹象。我们一直往里面走了十几米,突然石道就一拐弯,呈90度的直角。我用手电照了照,发现里面深的吓人,不由停下脚步,不敢贸然进去。

    事实上,现在的情况,再往里面走就不太明智了。这水深成这个样子,又看不到水里的情景,实在有点让人发慌。要是等一下水里冒出个什么东西来,就算是块木头,也能把我吓个半死。

    老痒看到里面这么深邃,自己也有点心虚,在那里挠着头拿不定主意。我们*在一边,一边用灯照着,一边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办。

    老痒看了看四周的石壁,问我:“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墓虽然挺大,但是修的很粗糙。你看这些石头茬子,一块比一块难看,根本没修过。我听说唐代开山为陵,这会不会是唐墓?”

    我说道:“你这叫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何为开山,那是把整个山都挖空了。里面都是几丈高的房间,里面还要锲着石板,照样有砖有瓦,一点都不能马虎。所有的通道里还有巨型的封石,要用马才能拉动。你看这里,怪石嶙峋,简直就是——防空洞。我看这里可能不是个古墓。”

    老痒一听,忙问:“不会吧,你可别蒙我。”

    我看他的样子,觉得好笑,说道:“我也只是一个推测,具体是不是,要走进去才能知道。不过按我的经验,这里应该不是古墓,而是一个古矿。这里可能是个矿道,再往里去,如果看到直下的深井,那就绝对错不了了。”

    我话说到这里,就发现不对。这里积满了水,就算有深井,也是在水下,我们想看也看不到。

    老痒听了我的话,觉得很没意思,问我古矿里会不会有什么好东西。我摇摇头,古矿里的玉矿和宝石矿,因为现在这些东西非常稀少,所以如果能找到残留的矿脉,你几辈子都吃不完。但是因为特殊的原因,古矿在倒半斗里来说是个禁忌,不能随便进去。我爷爷也挖到过古矿,每次都是走一下就退了出来,还要在口子上留下记号,让后来人小心。我爷爷说过,如果把古矿当成古墓这么走,十有仈jiu会死在里面。

    老痒听我说的信誓旦旦,有点不服气,就说:“我就不信,这矿井能比古墓还凶险。这里面又没粽子,有什么危险的?”

    我一开始也和他想的一样,但是转念一想,就觉得还是老祖宗的规矩有道理。因为古时候的矿山都是跨时代的开采,唐朝的矿可能要到明朝才开的完。每个朝代的开采方法又各不相同,什么单进式、回绕式、对掘式,所以洞窟里的结构往往可以复杂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你稍微走的深一点,就可能迷在里面,不要说进去找矿脉了。

    而且,说的玄一点,古时候的矿工大部分都是囚犯,高强度劳动又没有医疗保障,死亡率非常高。矿坑里一般有个丢死人的地方,叫做直葬井,里面死人堆了一层又一层,所以古矿洞是个比古墓更加不吉利的地方。想想要是那个直葬井开在养尸地上,那说不定压在下面的整个一打都是黑毛粽子,要是跳出来,是何等壮观的情景。

    老痒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我的分析还是比较有道理,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别逞这个英雄了,还是退回去。况且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矿,要是个破铁矿,那就白辛苦一场了。不过话说回来,老吴,你看的出这矿是采什么的吗?如果是个玉矿,咱们就记下来,以后再来”

    我对古玉了解很浅,这也是我生意做不大的原因。不过在老痒面前,我还得维持行家的形象,说道:“中国古代所称的‘玉’很乱,除了软玉、硬玉,还包括水晶、玛瑙、蛇纹石、汉白玉、绿松石、青金石。不过,产玉的地方自古以来就这么几个,xinjiang和田、河南独山、辽宁岫岩、陕西蓝田,惟独这里没有。你看这里岩se虽然发绿,但是绿中带着白花,应该是个铜矿吧。”

    老痒十分失望,高昂的兴致总算是给我全部打压下去了。人一旦失去目标,各种不利因素就会无限放大。他马上嚷着冷起来,被他一说,我也感觉到这水刺骨的寒冷,已经超过我能承受的限度了。我们整了整装备,就转头往原路回去。

    就在我们再一次通过那个转弯口的时候,后面黑暗里,传来了几声沉闷的水声,似乎有个什么东西,正在水里潜行。

    我抓住老痒的手,将他手里的手电,强行转向水声传来的方向。马上,我就看见,一面巨大的背鳍,瞬间沉入水中,同时水面上出现了一道三角的水痕,向我们游了过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老痒已经一把拍开我的手,大叫了一声:“跑!

秦岭神树篇 第十章 哲罗鲑

    老痒说是这样说,但是我们弓在齐脖深的积水里,如何逃得快,我扑腾了几下,回头一看,那三角的水痕已经闪电般向我冲了过来,经过的水面翻起一阵浑浊。

    我赶紧将手电绑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头钻进水里,准备游泳逃命。可是背上的装备实在太重了,我这种体力的人,根本没办法负担,我只游出去一半就已经力竭,只好又一次停下来,这一停回头的工夫,那三角的水痕已经直逼过来,再逃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如果是以前的我,这个时候肯定麻瓜,说不定就此站在这里等死,但是径过以前那些经历,特别是在海底墓被那机关差点夹成烙饼之后,我对生死有了另一种看法。

    比起在海底墓里走投无路要*运气才能活命的经历,现在的情景简直是小儿科了。

    那怪物闪电般冲过来,转眼便到了眼前,电光火石之间,我心中雪亮,我告诉自己这种千均一发的时候,稍微一点迟疑就小命不保,与其害怕,不如放手一搏。我拔出横插在皮带里的匕首,将背包背到前面当成盾牌,同时招呼老痒帮忙,却发现这小子已经屁颠屁颠的逃出去十几米了,怎么叫都听不见。

    我心里将他十代祖宗骂了遍,这个时候再不容我多想,我矮下身子,就准备硬吃这怪物的一击。那三角的水痕来的飞快,到了我面前三尺左右,突然水面出现一个扭曲的波纹,水痕却消失不见了。

    说是迟,还是快,还没等我纳闷,突然我的眼前就炸开了一团水花,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了我的胸口,这一下子实在太快了。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鼻子里呛进一口臭水,酸的我睁不开眼睛。

    我被这股力量压进了水里,顶着我向前游去,一下子我就被推出去十几米,我入水的时候根本没时间换气,气非常短,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要是一直给它顶下去,非窒息了不可,于是咬紧牙关,cao起匕首胡乱一桶,就觉得手里一震,也不知道桶在了什么地方,那家伙吃痛,猛地在水里一扭。将我甩的整个人倒了转,我脑袋拍在了墙上,一下子就蒙了。

    不过好歹这一刀算是起了作用,我觉得胸口一松,那股力量消失了,我知它松了口。挣扎着探出头来,贪婪的呼吸了一口空气,同时一摸背包,他娘的已经整个儿被撕走了一半,里面的东西都掉的差不多了,这东西的咬力也太厉害了。

    这时候四周光线非常差,只看见老痒的手电在后面直晃。但是这些微弱的光根本照不出什么来,反而把水片照的反光,影响我的视野。

    我喘了几口气,脑子清醒了不少,这时候就发现手里的匕首没了,也不知道是刚才撞墙的时候掉进水里了,还是压根没拔出来,心里长叹一声,现在赤手空拳。又没了背包的保护,要是给它再来一口,估计掉出来的就是俺的内脏了。

    我贴到石壁上,这里地方狭窄,这祥贴着一边。它想要一口咬住我的身体也没有这么容易,那怪物没有再次攻来,一时间四周的水面也没什么动静,不知道是潜伏在水底还是已经游走了。

    刚才搏斗的时候,我依稀感觉是条大鱼,可是这密封的矿洞里怎么可能会有鱼,而且还是这么大一条,这太不符合情理了。就算有,它吃什么,吃石头吗?这其中肯定有蹊跷。他娘的,老子看来真不适合干这一行,和怪物太有缘分了,要是这次能活着出山,咱们还是安安稳稳的做小老百姓。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老痒从后面追了上来,看见我就大叫:“你没事情吧,没缺胳臂少腿吧?”

    我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大骂:“你爷爷的,平时就你凶恶,遇到事情跑的比兔子还快,你放心,你死我都死不了。”

    他面子上过不去,直解释:“我是想弄出点声音,吸引他的注意力,没想到他不吃这一——”话说到一半,突然他整个人一歪,一下被扯进了水里,水花四溅,同时水里拍出一条大鱼尾巴,绿水扑了我一脸。

    我心里暗叫不好,老痒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被咬到了,要是咬在身上,那真的不得了,不死也得残废。

    我摸遍身上,再没有别的武器,只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开军用罐头刀来,这刀却是好钢口,但是太短,桶一百刀也不一定能把人桶死,现如今也没得挑剔,我大叫一声,飞身就扑进水里,向老痒那个方向游了过去。

    那个地方正在混战,在水里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用摸的,才摸了两把,正赶上鱼尾甩过来,面门被狠狠拍了一下,那滋味比我老娘的巴掌可强上不知道多少倍,我被拍的七荤八素,身子在水里打了好几个转,几乎脖子都折了。

    巴掌把我拍的有点火起,咬紧钢牙就冲了过去,慌乱间我一把抱住一个东西,只觉得滑腻腻,一摸全是鳞片。心说就是你了,也不是鱼的哪个部位,cao起罐头刀就捅。

    虽然这罐头刀短,但是横切的刃口非常的锋利,那怪物中刀后,身体狂扭,我再也抱不住,被甩的撞出水面,但是有了上次的教训,我的手死死拽住罐头刀不放,刀的倒钩卡在他身体里,它一用力气往前,整个儿在它身上拉了一条大口子。

    等我再探出头来的时候,绿se的水面上已经全是红se的鲜血,两种颜se混合在一起,非常的恶心,我将手抬出水面,发现罐头刀已经卷了起来,卷起的刃口翻上来,切进了我被水泡的发白的手指,只是刚才太过投入,一点也没有察觉。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定了定神,刚向前一步,突然一只巨大的鱼头冲出了水面,我只看到一口密集的獠牙向我的脑袋扑来。情急之下一个后仰,那鱼就扑在了我的身上。一下把我压到了水下。

    我在水里拼命的挣扎,想抓住什么东西,这个时候,一个人抓住了我的手,猛的将我拉出了水,我抬头一看,正是满身是血的老痒,在那里大喘粗气。

    “怎么样?”我忙问:“你刚才给咬到什么地方了?”

    他从水里拿出半只背包,苦笑了一声,我松了口气,看样子这里的地方太过狭窄,这条鱼只能攻击我们胸口的位置,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水里一片浑浊,我们还在jing惕的时候,那条大鱼却肚皮朝天的浮了上来,两只鳍还在不停的抖动,但看来已经不行了,我等了一段时间,看它确实僵硬了,才大着胆子将它翻了过来。

    这鱼起码有两米半长,脑袋很长,长着一张脸盆一样大的嘴巴,里面全是细小有倒钩的牙齿,最奇怪的,这鱼的脑门上还有着很奇怪的花纹,不过现在已经看不清楚了,因为有一把匕首没柄插在那里,不知道是老痒插的还是我插的。

    我这个时候已经看出,这是条哲罗鲑,淡水鱼算它最狠,如果说起这种品种,那这条鱼还算是小的,只不过这种只在冰冷水系里的鱼,怎么会钻到这个地方来,如何钻进来的?

    正疑惑着,就听老痒叫道:“快看,那里有台阶。”

    我转头看去,实际上只看到一片水,他说的台阶应该在水下面,不过这个矿洞到了这一段,确实有了一个上升的趋势,我拿手电照了一下,往里再走一点,似乎有一片旱地。

    我们浑身又冷又痒,急需休整,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到没水的地方,把伤口处理一下。

    老痒冻的厉害,也不和我多说,拎住这鱼的腮片,就往里面拖去。我看了奇怪,问他还要这鱼干什么?他说道:“我包里那铜棍子给它吞下去,那可了不得,别的我可以不要,这东西我怎么样也要弄出来。”

    我听了只摇头,拿他没办法,只好帮着将鱼向前推去,不一会儿,我们就看见前面出现了一个陡峭的台阶,这种几乎笔直的台阶,只有矿井里会有,看来我的推断不会错,我先爬了上去,上面是一个用木头撑起来的石室,四周还有几条通往其他地方的矿道,里面一片漆黑,不过这个地方倒是比较宽敞,应该是暂时堆放采出来的矿石和废石用,那些支持的木头已经稀疏烂光,不过山石经过这么多年的演变,已经自己达到了平衡,至少看上去,这里还是很坚固的。

    我们将衣服全部脱光,用角落里的烂木头堆起一个火堆,开始烘烤衣服,老痒着急他的宝贝,光着身子就去刨那鱼腹,边切还边对我说:“这鱼这么大,就这么扔了浪费,等一下我们割点肉出去,吃吃看怎么样?”

    我从老痒的半只包里翻出一些药品来,先给自己的手指消了毒,然后用创口贴包好,说道:“你自己吃吧,这水太脏,也不知道这鱼是从哪里来的,吃什么长大的,想想就不保险。”

    老痒这个时候已经将大鱼的胃刨了出来,一刀划破胃囊,顿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简直能把我熏死过去,我的脑袋不由自主的转过去一看,只见一团稀烂的东西从它的胃里淌了出来,其中一个圆圆的东西滚了几下,到了我的面前。

    我一看,阿哦了一声。

    那是一个人头

秦岭神树篇 第十一章 人头

    我们进山以来,除了那向导大爷给的几个野味,吃的都是干巴巴的干粮,那几个野味又没吃上几口,就给猴子给搅和了,现在谗劲还没过去,老痒说鱼肉的时候,我嘴上说不吃,其实心里已经有点心动,脑子还幻想出在海上吃鱼头火锅的情景。我也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鱼,很想再这里尝试一下。

    可这该死的一刀,就把我的美梦破灭了,我看着那血淋淋粘满胃酸的人头,和鱼头火锅的情景重叠在一起,一股反胃直翻上喉咙,几乎就现喷了出来。

    老痒平时胆子颇大,说起死人,没一千也见过八百,但看到这副情景,却也脸se发白,半天没有缓过气来。

    强忍住恶心,我用匕首将人头反转过来,发现他脸上的皮肤略微有点溃烂,但是整个头还是比较完整,应该是刚吃下去不久,这鱼在吞吃人头的时候,大概咀嚼了几下,使的头骨的形状有点变形,面貌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人。

    这人进这鱼胃并没有多少时间,就是说他是刚死不久,那也应该是早上从那个村里出来的人,难道这人是我们跟踪的那几个人之一?

    我走到那鱼尸边上,一手捂住鼻子,一手用匕首将从鱼胃里淌出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拨开,想看看这人的其他部分在什么地方,结果我只找到一只手,手上也没有可以看出这人身份的地方。

    我继续翻了几下,找到了被它吞下去的半个背包,里面的东西已经和胃里事物残渣混合在了一起,除了那些实在无法放弃的,其他的我全部都拨到一边。那些干粮虽然都用塑料纸包的好好的,但是我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去吃他们。

    忽然,我看到在一团糊状物中,有一块黑se的东西,没等我把它全部拨出来,老痒已经叫了起来:“cao,是把‘拍子撩’。”

    我不知道什么是拍子撩,猜测肯定又是他从牢里学的什么歪话,拨出来一看,是一把土制的手枪,这种枪真的非常土。就是把小口径双管猎枪的长枪管给锯了,然后把枪托修成手枪的样子。有两个枪管,能打两次,但是不能自己退弹壳,得象装子弹一样,将空弹壳拿出来,所以用来打那些没有攻击力的小野兽还行,要是碰上野兽,一枪没打死的话,等你上完子弹开第二枪,脖子早就被咬断了。另外,这枪近距离威力惊人,但是如果超过二十米就连狗都打不死,其实用xing和正式手枪根本不能比。

    我将枪拨出来,在地上把上面的东西蹭没了,才拿出来,拨开枪管子一看,里面有两发猎枪子弹,在手枪枪管下面还一个装子弹的铁匣子,里面大概有八发子弹,四蓝四红,什么类型的不知道。心想如果不是我们跟踪的那几个人之一,那这人可能是来山里偷猎的,偶然发现了这洞,想进来看看,结果喂了鱼了。人倒霉就是这样,谁能想到这地方会有条这么大的食肉鱼。

    这枪是好东西,紧急时候可以用来保命,只是子弹太少了。老痒把自己那根宝贝棍子掏出来后,又在鱼胃里捣鼓了几下,但是却没有更多的发现,我看了看鱼的身上,只见除了我们造成的那几个伤口外,另外还有一些细小的弹孔,这鱼在袭击我们前,已经受了伤,只不过它中的是铁沙弹,杀伤力太小,并没有致命。

    如果它没有受伤,那估计我们的下场,也和他肚子里的这老兄一样了。

    老痒将那人头拨到一边的水里,说道:“这家伙也算是我们的恩人,可惜只剩下个脑袋,我们想要什么作为也做不了。看着太刺眼,还是眼不见为净。”

    我本来想阻止他,但是那头滚的很溜,一下子就掉进了水里,我没好气的对他说:“你他娘的怎么就这么不消停,我们呆会儿还连着这水道回去呢,你在这里瞎折腾,等一下踩到那头你恶心不恶心?”

    老痒不以为然,对我说:“那你在这里和他对眼瞪着就不恶心了?掉到水里反正也看不见,踩到就当是石头,你知道这水下面是什么,说不定五脏六肺多着呢。”

    我拿他没办法,转头去看人头落水的地方,想着等一下下水的时候,避开那块区域,忽然,我就看到,又有一条背鳍迅速划出水面,在水里搅动了一下,又潜了下去。

    我看到这里,心里咯噔了一声,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那背鳍好象想让我加深印象,又在不远处的水面上划出了一下,这条鱼显然比我们刚才杀掉的那条要小,但是并不是好事情,小鱼在水里面灵活,真要打起来,可能会比刚才更加凶险。

    这cao他娘的玩笑也开的太大了,就这么屁股大块地方,竟然有两条哲罗鲑,它们怎么生存啊,难道隔天半ri就有我们这样的傻b过来送死?不可能啊,要是这样都能说的通,还去研究什么生态环境。

    老痒也目瞪口呆,好久才道:“不对,这矿道的水面下面,肯定还有其他的通道,不然就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鱼,这鱼肯定是从其他地方游过来的,我cao还不止一条,这下子我们怎么出去。”

    我脑子一时间也转不过来,听他说的有道理,脑子里就不由出现一个想法,说不定这里的水还连到其他的地下河或者岩脉里去,并通过这些与外界相连。那这里出现鱼,也并不奇怪了。

    学建筑的时候,有一门自然力学讲地质结构。里面提过岩石山里经常有太古时代造山运动时候形成的中空地带,叫做岩脉,如果岩脉和山溪想连,就有可能形成山内部的水系,打矿的一但打到这里。就有可能出现巨大的事故。小则冲毁几个矿道。大则淹掉整个工作面。这些水,现在说来可能不是雨水,而是地下岩脉里涌进来的水。

    我琢磨了一下,这里的水温度这么低。真的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老痒看我不说话,有点发蒙。问我:“你倒是说个话,规在怎么办,这篝火也烧不了多少时间,等灭了,咱们就摸黑抱着取暖吧。”

    我说道:“你也得给我考虑的时间,急有什么用,天无绝人之路,肯定能有法子。”

    这个时候,再冒险从这水道出去。我是打死也不愿意,回头看了看边上几个矿洞,心里灵机一动,说道:“别慌,刚才那口子是被人给炸出来的。说起来也不算是正规出口,这几个矿洞,必然有一个出口,我们从这里走,说不定能走出去。”

    我话一说完,就有点后悔,这打矿和建筑打桩一样,有很多种方式,不知道直下的还是打盘腰子这样打下来的,要是盘腰子还好,只要我们能找的到路,就能爬上去,要是直下的,这离地十几米的矿眼,肯定需要升降的装置,那几百年的东西,肯定都烂光了,我们就是会飞檐走壁也爬不上去。

    老痒对我没啥信心,问我说:“先别,你他娘的说的这么信誓旦旦的,到底自己有没有把握,别又和小时候一样,计划的时候说的好好,做的时候漏洞百出,又害我背黑锅。小时候最多是一顿捧,现在可是要歇菜的买卖,你可想清楚了。”

    我心里也犯嘀咕,但是死要面子的毛病又犯了,说道:“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小时候成功的时候也不在少数,现在这时候我们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要不咱就沿水路回去,看谁命硬。”

    我这话一出老痒也没话回我,但是一刹那,我好像看到他的脸上闪现出一股jian计得逞的神se,心里一惊,但是随即看他,又看不出什么异样。

    我心里迟疑了一下,老痒招呼我收拾东西,我们看衣服已经干的差不多了,马上套上,然后将所有必须的东西装进口袋里。

    我来的时候,预计我们在进斗的时候,可能会舍弃背包,所以我们的衣服都是有很多口袋的那种登山服,类似于民国时候的老鼠衣,不过等我们准备完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形象实在滑稽,就好像两颗圣诞树一样。

    老痒打起手电,在前面开路,他问我要那把拍子撩,我这个时候留了个心眼,说:“我用枪比你内行,你就给我在前面好好开路,打掩护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等一下要有什么情况,你手忙脚乱,先把我给毙了,我不是冤死?”

    老痒想反驳我,但是我说的是事实,他挠了挠头,只好同意,我们两人一前一后,挑了个最大的矿洞,就径直走了进去。

    一开始这矿洞里他娘的一片漆黑,我们走了半天也挺慌,可走着走着,也没什么事情,老痒闷的就不行,问我说:“我说这矿也真奇怪,你说,那悬崖上的大石雕是怎么回事情,和这矿有没有关系?”

    我回想起那巨大的雕像,脑袋和半个身子都给炸没了,具体怎么回事情也说不上来,主要还是没看到那雕像的头,不知道是人还是神,我的知识面大多数和古董有关系,这种范畴的问题,还真难倒我了。

    不过看这雕像的位置,我倒可以反着来想,也许这里的村民初衷只是在这夹子沟里雕一个雕像,但是他们雕刻的时候,意外发现了矿脉,才在其他的地方打下了矿眼,慢慢将这里变成一个矿井,这种事情县志和笔记小说上很多,至于他们当初为了什么要在悬崖上雕刻人像,根本不重要,也无法推测出来,像乐山大佛这种东西,理由往往只是某个人的一个念头,我没有必要去揣摩古人的想法。

    我的水平只能推测到这个地步,不过唬呼老痒这种档次的人已经很够了,他听的一愣愣的,好久才道:“如果没关系那是最好,我看那只石头手,他娘的雕的像真的一样,实在悚的慌,怎么想怎么怪。”

    我也觉得奇怪,古时候没写实派,随便雕什么都是带点抽象的东西,像这样的风格太怪,说起来,就是有点邪,特别是没看到那雕像的脸,我心里耿耿于怀,总觉得那脸,或许会有什么问题…

    想着又走了很长时间,老痒的手电已经开始闪烁起来,电池用的差不多了,我们停下来换电池,这种手电只有一个毛病,就是太耗电,一般的战术手电,可以持续使用5个多小时,这一只大概只有3个小时,不过好在它可以使用干电池。

    我打起手电给老痒照明,他从口袋里掏出干电池,蹲到地上开始拧开手电的后盖,突然他的脚就踢到了什么东西,发生一声咯哒声,我把光移过去一照,就照到一只生锈的铁环嵌在地上。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莫名其妙,我探头走过,心里咯噔了一下,那只铁环,显然是连在地上的一扇活门上,铁环虽然锈的非常厉害,但是却有很多铁锈剥落在四周,显然近期肯定有人打开过这个活门。

    老痒吹开地上的灰尘,露出了一块石板,铁环就嵌在这个石板里,他敲了敲,里面是空心的,说道:“奇怪了,这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不要打开看一下?”

    他话虽然这么说,手已经去提那个铁环,似乎我肯定就会同意一样。

    我心里陡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突然恍然大悟,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对他说:“不用演戏了,这个地方你早就来过了,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秦岭神树篇 第十二章 针锋相对

    我来到秦岭之后,感觉上实在太多的巧合,几乎是一个。。。个点,将我一步一步地引到了这个地方,几件事情环环相扣,实在太过怪异了。我虽然自己也感觉到了异样,但是,我心里还是觉得,老痒没有必要骗我,如果他要将我引到这个地方,他大可以直说,凭我和他的交情,我不会拒绝他,就算退一步说,要把我引到这个地方来,一个更简单的谎言就可以达到效果,何必如此拐弯磨角。

    一路上过来,我也一直没有介意这些事情,但是这一次,实在巧合得过分了。在坑长的矿道里,踢一脚就发现一道暗门,这样的情节就算用来写小说也太落俗套了。我的疑惑,也在这个时候爆发了。

    老痒听到我这么问他,愣了一下,似乎想笑,但是他看我脸se,知道我并不是开玩笑,慢慢的脸上的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他皱了皱眉,拍开我的手问:“老吴,什么时候你的疑心病这么重了?”

    “疑心病?”我冷笑一声,“我问你,这么长一条道,你什么时候不好停,非要现在停,一停就给你发现个暗道,你要是以前没来过,就是脚上长眼睛了,说出去有人会信吗?”

    “什么道理?这东西本来就在这里,路就这么一条,是人都有可能踢到,这有什么好怀疑的!他娘的雷都能劈到人呢”老痒有点窝火,“你以前还踩到狗屎呢,你怎么不说那狗是预谋的?”

    “好,”我冷笑了一声,“那你起来,我们继续往前走,甭管这暗门,出去直接就回西安,你肯不肯?”

    老痒正理直气壮地瞪着我,我这话一出,他突然一愣。脸se闪过一丝惊慌,但是他随即就恢复了过来,顿了一下道:“凭什么听你的,老子就要开这门,要走你自己走。”

    我摇摇头:“你他娘的到了现在还在装蒜,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你真的以为这种破话能蒙混过去?”

    我说完一把揪住他的衣服,狠狠盯着他:“老痒,你听好,我吴邪虽然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但是我当你是我的兄弟。从来没糊弄过你什么,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要骗我,现在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们几十年的交情就算完了。”

    我说这话时,心里难受得厉害,心里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抗拒,在鲁王宫的时候也好,在海底墓的时候也好,我每进一步,都发现其实自己每时每刻都被人骗着,无论是计划还是yin谋,我都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个人。但是和那些人比起来,我的确嫩得太多,被骗了无可厚非,但是想不到这一次,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我仍旧还是这样一个角se。难道我对于别人,只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吗?

    老痒默默地看着我,脸上逐渐露出一股黯然的神情,最后,他叹了口气,“何必非要到这一个地步呢?老吴,人。。。。到底是会变的,就算是我也。。。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的好,虽然我是骗了你,但是,我真的是把你当朋友,最好的朋友。。。”

    “朋友?”我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把我当朋友才骗我,骗我是看得起我是吧?”

    我很露骨地讽刺他,想他的脾气,肯定是要翻脸了,谁知道他竟然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是!”

    “放你妈的狗屁!!”我几乎脱口而出,几乎要冲上打他,他马上摆手道:“不!不!你不要冲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件事情,若是成功了,你也有天大的好处,这种好处,比世界上任何好处都要强一百倍,一万倍!”

    我忍住暂时没有发作,哼了一声,几乎从牙齿缝里发出声音来问他:“好,那你说,是什么好处?”

    老痒摇了摇头,一幅yu言又止的样子:“我。。。我不能告诉你,告诉了你,你绝对不会再跟着我了,因为,这件事比较的。。。怪异,就算说出来你不会相信的,我把你引到这里来。。。就是因为有这些顾虑。”

    我打了哈哈,狠狠地瞪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信?我现在连僵尸都信了,还有什么我不能信的?”

    “那不同,粽子你是不得不信,这件事情不一样。”老痒毫不示弱地回瞪着:“首先,你就不相信有yin人,没有这个前提,讲什么都没有用。”

    我本来还以为他会说什么特别的理由来,结果他却提出了这么滑稽的两个字,我不由叫了起来:“你搞清楚,什么是yin人,yin人就是给阎王爷办差的人,我相信yin人,我就得相信有阎王爷,那连带要相信的东西就多了,你是不是要我连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都要相信?”

    “我不知道,不过,yin人的确存在,这一点我深信不疑。”老痒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我冷笑一声:“你说得这么肯定,难道你见过yin人?”

    此时此刻,我已经不想和老痒争论下去,yin人这种东西,实在离现实太遥远,一想到如果鬼魂有自己的社会形态,我就觉得象在看卫斯理小说,根本无法接受。

    我本以为这样一问,他就无话可说,我可以趁早结束这种争论,可是老痒却斩钉截铁的点头道:“是!我见过yin人!“

    我一愣,随即想到他以前说过的事情,摇头说:“对不起,如果你是说你的老表,那他只是一个疯子,我不会相信疯子说的话。”

    老痒摆了摆手,说到:“不是,不是我的老表,其。。。其实,在这件事情上,我撒了一个很大的慌。”

    我哼了一声,心说谁知道你现在说的又是不是真的。

    他接着说道:“当年,我的老表,根本没有和我一起进山,他其实是我的远房。没干过这一行,本来以为我是说着玩,看我认真,他也就不跟我拼命了,我是跟着另外几个临时碰到的辽边佬进去的,我们一共有二十几个人,那条路实在是太凶险了,一路上死了不少人,最后还他娘的遇上落石,几乎所有人都被埋了,我被埋在石土堆里,被一块石头压着肩膀,怎么也爬不出来,眼看着其他人都给掉下来的石头整个儿砸成肉泥,把我吓的几乎尿了裤子。就在这个时候,我趴着的那个地面,整个陷了下去。下面就是我说的那个古墓。”

    我听到这里,心理突然闪过一道灵光:“那。。。你说的那铜棍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既然你老表没去,那。。。该不会。。。”

    老痒揉了揉脸,点了点头:“是,我说的老表,其实就是我自己。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我这么相信yin人了,因为我自己就是。。。”

    我先是愣住了,足有一分钟没反应过来,然后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你?yin人?那你不是能看见鬼?”

    “不,不能看到,那是一种感觉,你不明白,但是我真的可以感觉。。。到一些东西。”

    我笑这问道:“你老表不是写给你一封信吗?那是怎么回事?也是骗我?”

    “那东西,的确不是老表写的,但是只有前面的几句是我添上去的,后面的那些我就不知道了,这些我真的没有骗你。”

    我摇摇头,决定再也不相信他任何话,说道:“这些东西,我们暂且不要说了,你他娘的到底把我弄到这里来干什么,你要骗我,大可以一开始就编好故事来套我,何必这么大废周张呢?”

    老痒突然沉默了一下,看了看地上的暗门:“这个,我不能说,你下到这个里面就知道了。。。”

    “那么,这暗门下面是什么?”我问他“你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是,“他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只烟来,叼到嘴巴里,“既然已经被你识穿了,有些事情我可以告诉你,这里是我三年前出来的地方,那个时候古墓的出口被石头堵死了,我没有办法,只好另外打洞,那斗是开山出来的,我碰巧就打到矿眼里去了,这下面,通。。。到那古墓里。。。这条路,相对起来,比我们碰到山崩那条,要好走一些,所以我才选的这条路。”

    我隐约又感觉到些什么,似乎他说的“相对“不是很吉利,那就是说,这下面,应该还有蹊跷在。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等着。

    他的烟还是湿辘辘的,点不着,他只好把湿掉的那些抠掉,然后点上剩下的部分,狠狠吸了一口。

    他吐了几口烟圈,看着我:“怎么样?我基本上都摊牌了,都已经到这个份上,我敢说,你到了那个地方,绝对会感谢我带你去,他娘就算我们不是死党,算是临时搭伙的,我觉得你也没理由不去。不过你要是不想去,我也不勉强你,我们就回西安,我以后再来过,这下面的路,一个人走不过去,不然我就自己一个人来了。”

    我真的犹豫起来,倒不是我胆子小,我是怕这小子这些话又是他娘的胡说,那我不是傻到家了,我叹了口气,正在思前想后的时候,有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说道:“不用考虑了,我们替你们考虑好了。”

    我被这突然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刚想回头,一把冷冰冰的东西顶住了我的后脑勺。

秦岭神树篇 第十三章 地下河

    从黑暗中走出几个人,我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但是认得刚才说话的声音,正是我们先前跟踪的那个泰叔。

    我心里暗叫糟糕,这几个都是亡命之徒,落入他们的手里恐怕凶多吉少,这里这种地方,简直是杀人的最佳地点,尸体恐怕几百年都不会被发现。

    我身后那人用枪顶了顶我的头,让我*边蹲着,说道:“你他妈的别乱动啊,动一下我打烂你的脑袋。”

    我转过头去看他,只见一个脸上有一大块刀疤的大个子很很瞪了我一眼,一把把我按到地上。

    泰叔打量了我们一眼,摇了摇头,对那个大个了说道:“我说二麻子,你就不能说话客气点,这两个小娃娃比你可能干多了,你在他们那年纪他妈的还什么都不知道捏,把枪收起来。”

    二麻子咧咧嘴巴,把手枪插回到裤腰带上,走到一边。

    我看了看那个泰叔,不知道他在玩什么花样,他却不来看我们,蹲下去摸了摸那只铁环,对边上一个人说道:“王老板,你看是不是这个地方?”

    一个有点胖的中年人,吃力的蹲下来,拿出一本簿子看了看,说道:“对嘛,就是这个地方啦,想不到藏的确良客观隐蔽。”

    泰叔给二麻子使了个眼se,二麻子点眯头,就去开那个石门,泰叔转向我们,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给老痒,问道:“小娃娃,你刚才说什么天大的好处,是啥玩意啊?”

    老痒吓的够呛,抖抖缩缩的接过那烟,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些瓷器和铜器……”

    “哦?”那个泰叔给他点上烟,双问道“那墓是啥年代的?”

    老痒不知道所措的说道:“那……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看上去是清朝的,因为那粽子身上,套道个斗笠一样的帽子,还有根辫子。”

    “哦。斗笠一样的帽子?”泰叔站了起来,若有所思的来回走了几步,问另一个人:“凉师爷,清墓里有这样的地葬法吗?”

    那个人躲在黑暗里,我看不到他的样子。只听一个颇年轻的声音说道:“没有。”

    “没有?那小娃娃说的这墓是哪个年代的?”

    凉师爷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晓得,得去看了才知道。”

    泰叔站了起来,走到二麻子边上。这个时候,那地上的石头门已经被翻了起来,露出一个一米见宽的入口,里边黑幽幽一片,似乎有一道十分陡峭的石阶一直通到下面。我闻到一股古怪的气味从下面弥漫了上来,有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是什么。

    二麻子用手电照了照,就想爬下去,被泰叔拦住了,他用下巴指了指我,对二麻子说:“你没脑子?这没名没姓的地方敢随便闯?让这个小娃子先下去。”

    我一听,知道他想拿我去趟雷,心中暗骂。

    对于他们来说,老痒以前去守那个古墓,留着兴许有用,我是愣头青,死了也关系不大。这时候老痒朝我点点头,轻声说:“没事情,尽管下去。”

    我心里稍微安了一下,看到那二麻子过来拉我,一摆手,对他们说:“别碰我,我自己下去!”说完就把手电绑到手上,双手撑住一边,小心翼翼的先用脚探了下去,下面的石阶颇稳,我踩了几脚,知道老痒说的没错,这条路是安全地。

    我深呼吸了一口,先用手电住下一照,发现这是个几乎笔直的矿道,深的看不到底,四周泛绿的石壁上不知道为什么非常的chao湿手按上去有点打滑。可是下面又没水,不知道湿气是从哪里来的。

    我想下去,那泰叔拍了拍我的头,递给我一只哨子,说道:“到了低,就吹一下,半个小时要是听不到声音,俺就宰了你哥们。”

    我知道他怕我自己跑了,心里冷笑一声,把哨子接了老祖宗来,就缩头下了坑道里。

    这种几乎笔直石阶爬起来十分吃力,他们开凿的时候并不仔细,有些浅有些深,大部份只能踩住小半只脚,我下去了十几步,已经开始喘气,脚尖开始痛起来。下去了大概六十多步,我的脚开始出现抽盘的预兆,只好停下来休息。

    这个时候,我抬头望去,上面的石门已经变成一个小小的方形光点,四周的黑暗像墨汁一样挤过来,我看到几个隐约的影子在上面闪动着,显然他们不停地在往我这边看,心里暗自盘算:现在老痒在他们手里,至少在到达古墓之前,他是安全的,但我就很难说了,虽然现在没杀我,但是趟雷的机会还多的是,老痒说过这里的下面肯定还有蹊跷,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现在我所有的,只有是比他们先到达下面的时间优势,要是能够利这几分钟做一些准备,说不定能够逆转整个局势,问题是下面有没有什么东西给我利用呢?

    干想也没有用,还是快点下去再说,我越早下去,时间越充分。

    我想着继续开爬,十分钟之后,矿道走势一改,逐渐开始出现角度,阶梯也好爬起来,我看到这一段的岩石明显变成了红褐se,照上去还有很多细小的反she,知道他们碰上了岩jing,这种石头大概是花岗石,里面有一些云母,非常驻的坚硬,他们将矿道改向,大概是想避过这一条岩jing。

    我顺道逐渐变缓的矿道继续下行,发现这条岩jing不是一般的长,以至于矿道的陡峭程度一直变缓,最后竟然的平行的趋势,走着走着,我隐约听到矿道貌岸然的更下面似乎有水声,经过几个弯后,那水声大了起来,听上去万马奔腾一样,似乎这低下还有一处瀑布。

    我估计如果再往里去,哨子的声音可能就传不到上面了。只好拿出哨子先吹了几声,矿道的传音效果非常好。声音一路盘旋上去,很快,上面也传来一声哨音回音。我知道这些个人会马上跟下来,立即转头,继续向下走去。

    往下又十几米之后,矿道已经完全平缓下来,我可以很舒服的像走楼梯一样向下走去,这里的水声已经很大,不时有一股暖流从矿道的底端吹来。带着一股很浓的硫磺的味道,我心里非常诧异,难道这里竟然会有那种东西,不可能啊。这不是火山啊。

    我怀着疑问继续走去。突然,前面地矿道边宽阔起来,我疾走几步,前面吹来了一股强风,几乎把我吹的跌倒,我抬手用手电一照,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个天然的洞穴里面。

    这个洞穴大概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宽,有大概五六米高,左右两边无限延伸开去,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说是个山洞,不如说是条地下通道。山洞的顶上没有钟ru,但是四周的石头经过多年的冲刷,变得很圆滑,我看着这洞的规模,知道不是人工开凿出来的。整个洞底是一条地下河,水流非常湍急,刚才我在上面听到的巨大水声,就是因为这里的洞穴结构好像一个扩音器,将流水的声音扩大,我往中间走了走,发现水温颇高,有点下不去脚,而且越往前走水越深,几步就没到我的膝盖了,于是赶紧退了回去。

    这里应该是一条岩脉,就像人体内的血管一样,是大山的血管,想不到这个矿眼竟然直接打到岩脉里,真是一个不幸的巧合,老痒当初肯定是顺着岩脉里这条地下河出来的,我往两边看了一下,发现两国宾地下河道似乎呈现出收缩的趋势,在左边的那条河道中间,似乎还立着什么东西,但是我站在边上,手电光打不到那边,依稀感觉竟然是个人。

    正在奇怪的时候,二麻子已经怪叫着从矿道里走了出来,一脚踩在水里,大叫:“我cao,这么烫!”

    我回头看去,看到另一个年轻人跟着他后边走出来,这人带着副眼镜,看上去文绉绉的,应该就是那个凉师爷,他走近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这人也上了点年纪了,并没有远看那么年轻。第三个出来的是老痒,后面跟着一个有点发福的中年人,然后就是泰叔,我以为后边应该还有一个人,却发现没人跟着了,心里纳闷,进山的时候,他们不是五个人的吗?

    他们几个全部都打起手电,几条光柱在岩脉里来回扫荡,那凉师爷低叫了一声:“哟何,这里不是岩脉嘛,还是条暖的,这少见。”

    二麻子往水里走了几步,也皱了皱眉头退了回来,对那几个人说道:“他娘的还挺深,泰叔,这里难走,不好淌。”

    泰叔看了一眼老痒,笑道:“小娃子,你说你是从这里出来的,你是怎么出来的?游出来的?”

    老痒被他看的有点发悚,忙说道:“那水下面有两条铁锁,一直摸着那铁锁就行了!”说着忙跑到前面,在水里摸开了,马上他就将一条大概手腕粗的乌黑铁链拉出了水,叫道:“就是这个。”

    二麻子走过去拉了几下,拉不动,有点不安的看了一眼前面的,说道:“泰叔,这样走水路,恐怕不太妥当吧,刚才琵琶死的那么……要是再碰到那东西,我们全部都得交代了啊。”

    凉师爷摸了摸水,说道:“没事,这里水这么热,绝对不会有鱼,有也焖熟了。”

    二麻子咧了咧嘴巴,似乎不太相信,问道:“真的?”

    凉师爷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想说什么,突然二麻子背后的水里炸起了一个巨大的浪花,几乎是一瞬间,我们就被冲的摔进水里,浑身湿透。我心里大叫,他娘的不会是遇到超级哲罗鲑了吧,慌乱间把手电转回去一看,只见一道水柱冲出水面,碰到洞顶,滚烫的水变成雨一样的洒落下来。

    凉师爷吓个脸se惨白,坐在水里直发抖,不知道有没有尿裤子,那泰叔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人,站起的时候一手已经将枪拨了出来,对着凉师爷大叫:“他妈的这是啥玩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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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介绍:
50年前由长沙土夫子(盗墓贼)出土的战国帛书,记载了一个奇特战国古墓的位置,50年后, 其中一个土夫子的孙子在他的笔记中发现这个秘密,纠集了一批经验丰富的盗墓贼前去寻宝,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古墓竟然有着这么多诡异的事情:七星疑棺,青眼 狐尸,九头蛇柏。这神秘的墓主人到底是谁,他们到底能不能找到真正的棺椁?故事悬念重重,情节跌荡,值得一看盗墓笔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盗墓笔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盗墓笔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